小参考总第437期(1999.05.28)专门报道各种受中共查禁的言论和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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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到底谁泄密给了CIA?柯克斯报告来源疑为中共火箭专家华棣
2. 国际战争法庭起诉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犯有战争罪行
3. 全美学自联就起诉李鹏发表声明吁当局重新评价八九民运
4. 「六四」十周年前夕中共加紧控制西藏
5. 民运团体举行纪念「六四」图片展 六月三日晚纽约晚会
6. 加拿大环球邮报痛批中共死不认错的精神
7. 筹办纪念六四活动 国内多人被捕
8. 陕西民运人士申请烛光守夜,纪念六四天安门10周年
9. 中共宣传机器抹杀了历史的真象──写在「六.四」屠杀十周年
10. 评论:什么是愚弄群众的假民族主义
11. 英国报刊有关中国事态的报导和评论摘要(1999-05-28)
12. 【六四十年】 绝 食 书 (一九八九年五月十三日)
13. “期待着流血。。。”柴玲录影采访记录稿(全文) (1989年5月28日)
14. 【六四十年】 我总是问个不休
15. 中国大陆政权解体之前的政治走向:一份可供参考的时间表(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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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泄密给了CIA?柯克斯报告来源疑为中共火箭专家华棣
【华盛顿特派员傅建中二十八日专电】泄露中共秘密文件给美国而导致
柯克斯报告的双面间谍是谁?前驻北京大使李洁明不排除这位大家都想知
道的人物是中共火箭专家华棣。
李洁明大使说,他早已听说柯克斯报告的关键情报依据是中共情报人员
所提供的一份文件。李洁明说,就他所知,这位在台湾走进中情局办公室
送上密件的间谍,把同样的文件也给了台湾一份。至於这位被美国怀疑的
双面间谍是不是经由台湾当局的引荐而找上中情局驻台北站的门来,他不
清楚。李洁明说,CIA台北站并不是唯一收到这份情报文件的机构,美
国其他驻外大使馆也收到相同的文件。
文件的可靠性如何?据李洁明说,其真实性应无疑问,因为美国的洛斯
阿拉摩斯等核武实验室也自行发现中共已取得了W-88小型核弹设计的机密
。
李洁明说,中共双面谍提供情报给美国的说法有两种,一是曾多次提供
文件,但都无大价值,最後才提供了这份有如「情报金矿」的文件。另一
说是一次提供了大批文件,但只有这份泄漏中共盗取美国核密的文件最有
价值。
到底这位双面谍是何许人?李洁明说他不知道,但不排除是前史坦福大
学研究员华棣的可能。六十二岁的华棣是中共火箭专家,曾参与中共研制
尖端火箭及原子弹的秘密计划。一九八九年後来美担任史坦福大学的客座
研究员,并已取得美国永久居留权,但前年返回大陆後即失踪,去年十月
二十九日纽约时报报导,华棣已被中共当局以「泄露国家机密」罪逮捕,
正在等候审判。美国务院当天证实了纽约时报的报导,对华棣在狱中的健
康情形表示关切,并透露美驻北京大使馆曾和中共官员讨论华棣案,可是
对华犯罪的真相,不甚了了。
知情人士说,华棣曾向美方提供「有用的情报」,是否因此被中共逮捕
,投入狱中,不得而知。报导说,华棣返回大陆前,中共国家安全部对他
保证过不会有问题,来去自由。
对於华棣系狱之说,李洁明的看法是:「谁知道呀?说不定他现住在一
栋华厦内,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呢!」那华棣不就是双面间谍了吗?
李洁明说,华棣是中共的两面间谍,提供中共窃取美国核密的文件,只
是「有学问的猜测」(educated guess)。(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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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战争法庭起诉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犯有战争罪行
(VOA记者科米图报道)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和其他四名最高官员受到
跟科索沃战争罪行有关的一系列指控,联合国设在海牙的国际战争罪行法
庭下令逮捕这五个人。国际战争法庭的首席检察官阿博夫人,把「对米洛
舍维奇和其他四名南斯拉夫最高官员提起公诉」,称为「一个非常的成就
」。她指出,担当检察工作的人员,只花了五个月的时间,就收集到足够
证据,起诉米洛舍维奇作为「个人」和「指挥者」犯有「驱逐七十四万科
索沃阿尔巴尼亚族居民」以及「杀害三百四十名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居民
」的罪行。
检察官阿博指出,有些人会说,这个起诉举动,来得过晚,也有些人会说
,这个起诉举动,来得过早。但是,她坚决认为,现在起诉这五个人是十
分适当的。这个时间,既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也在那五个人得以躲
藏起来之前。
**检察官指出:任何给与米洛舍维奇豁免的协议都是不合法的**
检察官阿博说,没有正义,就不可能有持久的和平。她敦请联合国所有会
员国以及南斯拉夫的司法部长把那五个人交给联合国设在海牙的法庭。阿
博指出,起诉这五个人的举动在外交方面显示,米洛舍维奇总统不配保证
任何协议,包括和平协议。但是这位首席检察官说,「他们还并没有被判
定由于这个起诉而不适於对任何协议做出担保。这个起诉行动,只是显示
出他们是不适於对任何协议做出担保的人。」
阿博指出,在米洛舍维奇被起诉之后,任何给与米洛舍维奇豁免的协议都
是不合法的。她促请各国政府继续交出任何和这一案件有关的证据。她表
示,星期四提起的公诉可能会扩大范围,把「同波斯尼亚战争和克罗地亚
战争有关的国际罪行」,也包括在内。
海牙国际战争罪行法庭法官,已经下令冻结「米洛舍维奇总统」和「四名
同他一齐被起诉的南斯拉夫官员」在国外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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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学自联就起诉李鹏发表声明吁当局重新评价八九民运
中国人权和总部设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全美中国学生学者自治联合会,也
就是六四天安门事件之后在美国成立的「全美学自联」等组织,受中国国
内在六四事件中死亡者的家属的委托,已经准备了充份的证词和证据,即
将向联合国的国际法庭提出起诉,起诉李鹏在六四天安门事件中所犯下的
反人类罪行。全美学自联就此发表一篇声明说,希望中国当局能够从中华
民族的前途和命运着想,重新评价八九民运,承认六四事件是用暴力镇压
学生运动的犯罪行为,并且把参与镇压的罪犯绳之以法。
**万众观看海牙国际法庭的受理决定**
此间中国问题分析家注意到,对中国前总理李鹏在镇压六四民运导致数以
百计的平民死亡的罪行提出起诉,是在海牙国际法庭受理起诉南斯拉夫总
理米洛舍维奇的案件之后提出来的。如果国际法庭受理中国六四死难者家
属提出来的起诉李鹏的案件,李鹏将和米洛舍维奇一样,成为一个涉嫌犯
有反人道罪行的被国际法庭起诉的国际罪犯。
据记者了解,控方提出的要求除了正式起诉中国前总李鹏以外,还包括要
求赔偿损失和追究「六四」元凶的罪责等。新闻发布会将于六月一日在纽
约举行。会上将公布一些新发现的证据,包括目击者证词,详细说明一些
平民在实行戒严期间被军人打死或者打伤的细节和经过,死亡者的照片,
以及一份目前能够了解到的最详尽的遇难者名单。(V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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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十周年前夕中共加紧控制西藏
(综合东京二十八日外电报导) 西藏流亡政府政治领袖托普吉尔今天在东
京说,在天安门广场屠杀十周年前夕,中共已在西藏部署更多部队,加紧
控制西藏。
正在东京访问的托普吉尔说,过去十个月,北京也已切断所有联系管
道。
当被问到「六四」十周年期间,是否担心西藏发生暴动时,托普吉尔
说,中共「很担心,且自今年三月以来,他们已对西藏实施确实非常严厉
的限制」。
托普吉尔告诉日本外籍记者俱乐部说:「他们也从中国招募若干前人
民解散军,并将他们部署在西藏。」
他说:「中国非常担心西藏情势。当你们有犯罪感时,这是很自然的
。」
托普吉尔说:「直到去年七月,我们和中国仍有若干接触。随後他们
突然取消。」托普吉尔在东京向西藏支持者表达感谢之意。
他说:「正式地,我们目前没有任何接触,不过我们希望不久会有接
触。」
托普吉尔说,北京切断接触的原因仍不得而知,不过它可能是因内斗
所引起。
他说,达赖喇嘛已选择一条「中庸之道」,以外交关系和若干防御责
任交由北京负责,设法和中国对话,以便给予西藏更大自治。
他说,中共反对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干预柯索伏,因为中共担心其境内
的分离团体也可能寻求外界协助。
他说,中共担心北约攻击南斯拉夫可能创下外界干预一个主权国家内
部种族冲突的先例。
他说:「由於西藏,中国担心柯索伏。」
不过他说,达赖喇嘛无意寻求北约给予柯索伏境内阿尔巴尼亚人的那
种协助。
他说:「我们绝对不会要求暴力解决。不过假如全世界人民考虑以强
烈措施协助我们,那是他们的事。」
他说,他的政府不寻求脱离北京而独立,而是希望在中国内部给予西
藏更大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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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运团体举行纪念「六四」图片展 六月三日晚纽约晚会
(记者黄矿春纽约二十七日专电) 为纪念「六四」天安门民主运动十周年
,纽约地区民运团体今天在华侨文教服务中心举行「六四」图片展,展示
五十多幅有关天安门民主运动实况的大型照片。
此项展览是由大纽约区纪念「六四」十周年筹备委员会主办,为纪念
「六四」十周年系列活动的一部份,将持续至二十九日结束。
除了筹备会联络人「自由民主党」主席倪育贤、协调人自由福建同乡
会会长王涵万、及其他干部之外,多位旅居纽约地区的中国大陆着名异议
人士,包括中国民主运动海外联席会议主席魏京生、「中国人权」主席刘
青、「北京之春」主编胡平与经理薛伟、「中国民主党」全国筹委会委员
姚振宪、名政论家凌锋、严家其、陈一咨等,都出席图片展的开幕仪式。
主办单位强调,举办「六四」图片展的目的,除了悼念十年前在北京
天安门广场为民主献身的烈士之外,也希望唤起海外华人对大陆民主运动
的关切与支持。
筹备会自今年五月份起就开始展开纪念「六四」十周年的系列活动,
包括利用每一个周末由各民运团体轮流在纽约华埠与法拉盛的市中心区摆
摊,徵集签名请愿,要求中共当局平反「六四」。目前已收集了五百多份
签名。
筹备会另将於六月三日在纽约华埠金丰大酒楼举行盛大的纪念餐会,
邀请支持中国大陆民主运动的中外人士参加。晚会结束后将举行晚宴,入
场餐券$25。
餐会中除了将邀请流亡海外的着名民运人士与学者,包括王丹、王若
望、唐柏桥、吴弘达、辛灏年及外国友人发表演说之外,晚会并将颁发“
六四精神奖”于代表八九民运精神的四位勇士,他们分别是六四死难者母
亲、“六四”死难者名册的收集者丁子霖,八九学生领袖、中国民主党发
起人王有才,因向毛泽东像扔鸡蛋而被判二十年重刑并在狱中被折磨至疯
的湖南省浏阳市民余东岳,协助学生领袖封丛德和柴玲逃亡达十个月的无
名英雄阿洪(化名)。主办者认为,嘉奖他们,是为了弘扬八九民运的精神
。是他们所代表的精神使八九民运成为一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运动。
尤其是他们这十年来为了维护做人的尊严,为了中国的民主事业,饱受折
磨和迫害,但是,他们仍然勇敢地向当局喊出“不”。他们不愧是我们这
个时代所有人的骄傲。与此同时,计有近两百名知名异议人士组成的“六
四”十周年纪念活动筹委会还将颁发“卓越人权贡献奖”予近十年来热情
关心中国民主事业发展和中国人权状况的国际友人,他们分别是原人权观
察中国问题研究员、著名人权活动家罗斌,原纽约时报总编辑、著名专栏
作家落生邵,美国劳联-产联国际部主席、著名工运领袖节费勒,美国自由
之家宗教部主任、著名宗教活动家妮娜西尔。主办单位认为,他们是真正
本着人类的良知不辞辛劳地为中国人民的基本人权而奔走呼喊的正义之士
,是人类理想主义精神的楷模。
此一纪念餐会是由美国国际特赦组织、中国民主党、中国民主正义党
、中国自由民主党、劳改基金会、海外中国民主联盟、西藏学生社、台湾
学生社、西藏自由剧院、与美国西藏委员会等团体协办。
在六月四日当天,筹备委员会将於中共驻联合国代表团办公大楼前举
行模拟审判剧及烛光晚会,审判「六四」天安门血腥屠杀的屠夫,谴责中
共动用军队屠杀手无寸铁要求民主的学生与民众,并悼念不幸的死难者。
“六四”十周年纪念活动筹委会 请电718-651-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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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环球邮报痛批中共死不认错的精神
(记者张声肇渥太华二十八日专电)日本的右派死不承认南京大屠杀,招致
中共痛批,中共自己也告诉年轻一代六四天安门大屠杀「没那回事」,招
致加拿大最具影响力的报纸深入检讨。
加拿大环球邮报今天预告,明天将在「焦点」版刊登两则长篇特稿,
以「民主政治的大屠杀」为主题,检讨一九八九年六四惨案与十年後的中
共态度。
第一篇特稿由该报现任驻北京特派员塞内提格执笔,叙述他在北京一
家西式餐厅酒吧询问三位大学生对十年前那场流血事件的看法,所得到「
非比寻常」的反应:「从来就没发生过」--多像日本右翼份子的死不认错
或否定事实的精神。
第二篇特稿由当时驻北京特派员、杰出华裔记者黄明珍撰写。她说她
到现在仍清晰地记得六月四日凌晨时刻,毕毕剥剥的枪声响起,压过她所
在饭店的音乐声。这段「亲耳听闻亲眼目睹」的经过,在她後来向报社请
假写成的「神州怨」一书里面有详细的记载。「神州怨」曾经颇长一段时
间是加拿大的畅销书,至今仍为人所乐道。
一位渥太华观察家说,中共体认事实的能力,时常根据其政治需要来
调整,现在对六四天安门大屠杀死不认错,是因为其後遗症还没有到文革
对自己的伤害那麽严重的地步。
这位观察家又说,中共教育年轻一代天安门惨案「未曾发生」,就好
像它教育大陆人民「中华民国已不复存在,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省
」那样违背事实与知识良心,可叹的是绝大多数的中国人似乎不得不接受
这种水准的政府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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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办纪念六四活动 国内多人被捕
【综合港台印刷媒体消息】大陆不少异见人士计划在今年六月四日发起纪
念「六四」十周年的活动,部分更循正式渠道向当局提出申请,引起中国
当局戒心,近期不断采取拘捕行动,镇压另类声音。
杭州 50人申请遭拒
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昨日透露,鞍山异见人士孔佑平前日被公安
带走及抄家,而福建异见人士张宝钦则是大前天被长乐市公安拘捕,前日
获通知他被拘留十五天,原因是「从事非法活动」。据悉,张宝钦前几天
正在准备纪念「六四」活动。另外,杭州五十名异见人士申请六月四日在
公园集会纪念「六四」十周年,但前天公安局已回覆称不予批准。
该中心消息还称,甘肃天水市中级法院前、於星期四上午开庭,审理「中
国工人观察」三名成员被控颠覆国家政权罪名一案,一旦定罪最少判刑十
年。中心认为当局此举旨在杀一儆百,警告其他异见人士不要在「六四」
期间轻举妄动。
据指出,被审判的异见人士分别为岳天祥、郭新民及王凤山。起诉书指三
人成立「中国工人观察」,以保护工人权益及反腐败为名从事「颠覆国家
」活动,并指三人曾接受美国某组织四百美元的资助,与境外敌对组织联
系及参加中国民主党。法庭在结束审判後并未即时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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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民运人士申请烛光守夜,纪念六四天安门10周年
总部设在纽约的「中国人权」表示,由异议人士杨海,汤致平,吴双印,
马晓明,郑保和等人负责,并由职业律师张鉴康担任义务法律顾问,约有
90人自愿参加的烛光守夜集会,已经于5月27日上午由汤致平等人前往西安
市公安局,当面递交了集会申请。与此同时,林牧,杨海,张鉴康等11位
异议人士,发表了「为纪念八九爱国民主运动十周年告全体公民书」。「
中国人权」说,集会的负责人和公开信的签署人,都是中国西北地区人权
民主活跃分子。现年70岁的林牧,原来是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的助手。
申请书透露,集会的口号是:第一,公正评价八九民运;第二,维护人权
;第三,追悼英烈;第四,释放一切政治犯。集会的时间是6月4号晚上八
点至深夜12点。集会的地点开列了三个,是陕西省政府所在地的新城广场
,西安市最繁华的闹市区钟鼓楼,或者南门外广场。公安警察可以根据治
安条件和需要,选择其中任何一个地点批准集会。林牧说,公安局已经让
申请人填表,并表示申请恐怕不会批准。在异议人士的要求下,他们同意
在下星期一给予书面答复。
**中国当局维护社会稳定为理由绝对禁止纪念六四**
「法新社」报道说,中国当局一再重申,在六四的十周年即将到来之际,
政府将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社会稳定,因此批准他们举行烛光守夜活动的可
能性微乎其微。林牧表示,如果公安局不批准他们的申请,他们将采取其
它形式继续举行抗议活动。
另据设在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报道,星期五,50名持不同政
见者提出在杭州市东部举行类似的集会的申请已经遭到当地政府的拒绝。
这一申请是由被取缔的中国民主党四名成员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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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宣传机器抹杀了历史的真象──写在「六.四」屠杀十周年
曹长青
转眼,那场曾震惊世界的「6.4」屠杀已经过去整整10年了。10年了,中
国政府不仅不公布事件真相,连「6.4」到底死了多少人都隐瞒。以中共
对整个社会的控制能力,只要给北京各家医院下一个文件,就可以统计出
当时有多少人死亡。但10年这样漫长的岁月过去了,中国政府至今对这麽
大的生命死亡事件毫无任何追究和调查。当中国政府要求北约对使馆被炸
、导致3名中国人丧生事件要「全面调查,迅速公布结果」时,对那场导致
成百上千名中国人死亡的「6.4」事件,怎麽竟可以坦然地忘记了他们在
10年这样长的时间内连任何数字都没有公布呢?
如果「6.4」事件发生在西方国家,即使政府不调查,新闻记者也会自己
调查,各家报纸会争先恐後挖掘事件真相、抢新闻。但10年过去了,中国
的新闻媒体也同政府一样,对此完全回避,不要说调查,连一篇悼念遇难
者的文章都没有,更不要说追究政府动用军队杀害平民的责任和罪行了。
是中国媒体对中国人的死亡冷漠吗?有时也不是。这次北约炸中国使馆,
有3名记者丧生,中国的报纸、电视都给予了详细的报导。死者的亲属手捧
血衣的画面,遇难者的父母悲痛欲绝的哭声,以及抱着骨灰盒返回北京的
场面,还有超规格追悼会的震撼效果,一遍遍地出现在全国电视上。多少
中国人看到这些画面,被刺激得落泪,愤怒得上街游行。中国的这场反美
示威,和人们看到这样煽情的电视报导有直接的关系。据《北京青年报》5
月19日在北京上海两地800人中做的调查,有69%的人是从电视得到使馆被
炸的消息,76%的人的反应是「愤怒、震惊」。由此可见电视这种现代化的
大众传播手段对民众想法的塑造力,对人们情绪的左右力是多麽强大。
死了3个人,经过电视的公开报导,会在民众中产生这麽大的反应。我们设
想,如果当年「6.4」事件时中国的电视、报纸也能这样公开报导,中国
人会如何反应呢?如果中国的民众从电视上看到「6.4」之夜解放军的坦
克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场面,看到那些在医院里的一排排学生的〖体、那
些戴着眼睛、衬衫上印着某某大学的年轻孩子血肉模糊的样子、救护车的
尖叫、坦克轰鸣、子弹在长安街上呼啸、刺刀在火影中闪出白光、人们被
达姆弹射倒的场面,整个中国会「爆炸」:工人会罢工、学生会罢课、农
民会进城造反、知识份子会出来谴责,恐怕连知道真相的军人,也会调转
枪口!整个中国,会酿成全民性暴动。因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论是中国
人、哪国人,不论什麽文化水平、什麽职业,是人,都忍受不了这样公开
屠杀的血淋淋场面。狂怒的中国人会去包围、砸毁中南海;下令杀人的政
府可能就会因此被推翻。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中国媒体不是独立的,是属於政府的。它不仅
不能报导天安门的屠杀,还必须按照政府的旨意,把无辜的学生、市民被
枪杀的暴行说成是「平暴」。
中国政府当年所以敢动用武力镇压89民运,就是因为他们心里有数,他们
能够操纵控制中国的媒体。不仅屠杀的画面上不了电视、真相登不上报纸
,它还可以制造假象、愚弄民众。政府杀了人,媒体杀了历史的真相。
10年过去了,中国媒体再一次和10年前一样,和中共建政50年来一样,成
功地为专制政权做了高效的洗脑工具。它再一次证明,统治者信奉的唯一
真理,就是操纵媒体、制造民意、控制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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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什么是愚弄群众的假民族主义
凌锋
89年的「6.4」到现在10年了。这10年中国变化很大,别的不说,10年前
学生自发上街,要求民主,要求打倒官倒;今年学生上街,是发扬民族主
义,要求打倒美帝国主义。这变化还不大吗?
说这次学生上街不是自发的。这种说法也许有人不服气。但从提供物质条
件和公安的态度来说,肯定这个行动得到政府的支持。就算那「自发」的
部份,也是和中共10年来宣传工作上以假民族主义妖魔化美国的「主旋律
」的「舆论导向」分不开。既然有「导向」,又怎麽可能是真正自发的呢
?
从「民主」变成「民族」,本来不一定是一种倒退,问题是中共所宣扬的
民族主义是别有用心的,是一种为它的政治目的服务的假民族主义,是和
民主主义对立的假民族主义。
抗战期间,毛泽东特别强调民族斗争和阶级斗争的一致性。那是要人们在
抗日的时候不要忘记打国民党。说国民党抗日的目的是为了维持独裁统治
,这样说并没有大错。虽然人民大众同国民党的矛盾还有主、次之分,次
要矛盾还是要服从主要矛盾。问题是中共颠倒了这个主、次关系,并且在
打败了国民党後,比国民党更加独裁、更加腐败。因此,它只是用真道理
来欺骗老百姓而已。
同样,现在如果中共在强调民族斗争、民族利益的时候有意忽略阶级斗争
和阶级利益,那麽这个民族主义就是假民族主义了,连中共所坚持的毛泽
东思想都说不通。我们在这里说的阶级斗争,并不是毛泽东所说的那种「
纲举目张」的阶级斗争,而是广大人民为了争取自身权益同中共所作的斗
争。民族利益不是空泛的,因为构成一个民族的大多数是一般的普罗大众
。如果打倒美帝国主义的目的只是为了保卫特权阶层的利益,使他们可以
继续掠夺国有资产、继续贪污腐败、继续镇压人民争取民主的运动,则这
种只对一小撮人攫取民脂民膏有利的民族主义就是假民族主义。
从这个意义上讲,没有民主主义的民族主义是假民族主义,是一小撮特权
阶层为了便利统治人民大众而制造的假民族主义。中共统治集团这次炮制
的反美浪潮,就是一个假民族主义,因为它完全根据统治集团的利益需要
而收放自如:需要群众反美时,就是打砸放火,当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当他们认为目的已经达到,一声令下,群众就是要反对美帝国主义
,不能上街就是不能上街。这种由统治集团独享的民族主义怎麽可能是真
正的民族主义呢?
我们见过希特勒、东条英机、萨达姆、卡达菲等等的民族主义。那是愚弄
本国人民而对外国、本国反对派张牙舞爪的民族主义,是统治集团为了自
身利益而炮制出来的民族主义。它给本民族带来灾难,是假的民族主义;
就是一下子揭穿不了,迟早也要揭穿。中共的民族主义也是如此,毛泽东
时代以「爱国」为名给人民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吗?能永远用「打倒帝修反
」来转移群众的视线吗?
假民族主义的生存条件是统治集团对资讯的封锁和歪曲,因此必须揭穿这
一点。而争取言论自由也就是当今我们开展民主运动的主攻重点,是民主
政治的必要前题。
当然中共领导人中或者也有真正的民族主义者。例如总理朱熔基在见到南
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死难者家属时不禁流出眼泪,媒体对这个眼泪做出很
多解释,就是这个解释没有人说:那就是朱熔基见到这些家属时,他就想
到了丁子霖这些「6.4」死难者的家属。这些死难者不论是被蓄意杀害,
还是被误杀的,至今还没有人向他们道歉,连说声「遗憾」都没有。相反
地,他们的家属还受到迫害。只要朱熔基还有良心,他能不为自己的无能
而流出眼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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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报刊有关中国事态的报导和评论摘要(1999-05-28)
这两天,英国各报都以大量篇幅对美国国会有关中国窃取美国核机密的考
克斯报告进行了报道和评论。《金融时报》的报道主要注意到中国的所谓
“太子党”即那些高干子女在获取美国机密技术情报方面扮演了主要的角
色。文章报道说:
“这些太子党得以在国家机构之外进行活动,利用他们在共产党内和军内
的关系从国外购买军事技术。他们的特殊地位,使他们可以利用国内外大
量关系,通过各种必要的渠道从事复杂的,相互配合的获取机密技术的活
动。成为一种特殊威胁。”
《金融时报》星期三的一篇评论文章指出,美国出口控制薄弱也使中国能
够容易的获取各种军事技术。这表明华盛顿缺乏平衡贸易和其安全利益的
能力。文章说,美国同中国打交道应该从两方面下手:
“一方面,必需不断提醒北京如果他们把盗窃的技术用于诸如制造中子弹
或把核机密出口到第三国将会有严重果。另外还必需告诉北京,如果它
对台湾增加武力威胁将导致美国在该地区部署导弹防御系统。另一方面,
美国不应该再犹豫同中国在有共同利益的问题上进行合作。例如在解决科
索沃危机的问题上和中国进入世贸组织的问题上。”
星期三的《金融时报》刊登了记者金奇的文章,分析朱熔基的处境。文章
认为,中国民族主义的高涨和保守派的不满情绪使朱熔基的地位受到削弱
。金奇在文章中首先把朱熔基同十年前赵紫阳的处境相比较,文章说:
“十年前,主张改革的中共总书记赵紫阳在权力斗争中败下阵来,因而对
中国政治造成了深远的影响。赵紫阳下台后,中共党内的保守派制造了六
四屠杀,并放慢了政治、经济改革的步伐。现在中共领导层又出现了分歧
,受到责难的又是主张加快改革开放步伐的人士,总理朱熔基首当其冲。
”
那么,朱熔基是否会重蹈赵紫阳的覆辙呢?金奇的回答是否定的:
“朱熔基的处境同赵紫阳十年前的情况不完全一样。首先,中国政治的结
构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体制比以前增添了一些多元化成分,意见分歧当然
会导致党内的争论,但不大可能造成权力结构的突然断裂;更重要的是朱
熔基虽然因访问美国期间的表现遭到非议,但他的访问得到了江泽民的支
持。对朱熔基最有利的因素是,中国的经济改革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正
需要朱熔基这样的人。”
星期三的《国际先驱论坛报》刊登了中国问题专家希格尔的评论文章,题
目是“巴尔干战争暴露了中国的弱点”,文章写到:
“有人说中国正日益成为全球大国,但使馆被炸事件后中国作出的反应说
明,事实并不如此。中国的言论激烈异常,但行动上并没有兑现自己的誓
言。从中国最初的言论来看,西方以为中国要利用自己大国的地位对北约
的行动施加影响,但随着事态的发展,中国实际上甘愿联合国安理会另外
四个常任理事国左右局势,自己甘当亚洲的大国,而没有显示出世界大国
的风范。”(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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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十年】 绝 食 书 (一九八九年五月十三日)
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五月里,我们绝食了。在这最美好的青春时刻,我
们却不得不把一切生之美好绝然地留在身后了,但我们是多么的不情愿,
多么的不甘心啊!
然而,国家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物价飞涨、官倒横流、强权高悬、
官僚腐败、大批仁人志士流落海外,社会治安日趋混乱,在这民族存亡的
生死关头,同胞们,一切有良心的同胞们,请听一听我们的呼声吧!
国家,是我们的国家,
人民,是我们的人民,
政府,是我们的的政府,
我们不喊,谁喊?
我们不干,谁干?
尽管我们的肩膀还很柔嫩,尽管死亡对于我们来说,还显得过于沉重
,但是,我们去了,我们却不得不去了,历史这样要求我们。
我们最纯洁的爱国感情,我们最优秀的赤子心灵,却被说成是“动乱
”,说成是“别有用心”,说成是“受一小撮人的利用”。
我们想请求所有正直的中国公民,请求每个工人、农民、士兵、平民
、知识分子、社会名流、政府官员、警察和那些给我们炮制罪名的人,把
你们的手抚在你们的心上,问一问你们的良心,我们有什么罪?我们是动
乱吗?我们罢课,我们游行,我们绝食,我们献身,到底是为了什么?可
是,我们的感情却一再被玩弄,我们忍着饥饿追求真理却遭到军警毒打…
…学生代表跪求民主却被视而不见,平等对话的要求一再拖延,学生领袖
身处危难……
我们怎么办?
民主是人生最崇高的生存感情,自由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人权,但这
却需要我们用这些年轻的生命去换取,这难道是中华民族的自豪吗?
绝食乃不得已而为之,也不得不为之。
我们以死的气概,为了生而战。
但我们还是孩子,我们还是孩子啊!中国母亲,请认真看一眼你的儿
女吧,虽然饥饿无情地摧残着他们的青春,当死亡正向他们逼近,您难道
能够无动于衷吗?
我们不想死,我们想好好地活着,因为我们正是人生最美好之年龄;
我们不想死,我们想好好学习,祖国还是这样的贫穷,我们似乎留下祖国
就这样去死,死亡决不是我们的追求。但是如果一个人的死或一些人的死
,能够使更多的人活得更好,能够使祖国繁荣昌盛,我们就没有权利去偷
生。
当我们挨着饿时,爸爸妈妈们,你不要悲哀;当我们告别生命时,叔
叔阿姨们,请不要伤心;我们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让我们能更好地活着
;我们只有一个请求,请你们不要忘记,我们追求的绝不是死亡!因为民
主不是几个人的事情,民主事业也绝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
死亡,在期待着最广泛而永久的回声。
人将去矣,其言也善;鸟将去矣,其鸣也哀。
别了,同仁,保重!死者和生者一样的忠诚。
别了,爱人,保重!舍不下你,也不得不告终。
别了,父母!请原谅,孩儿不能忠孝两全。
别了,人民!请允许我们以这样不得已的方式报忠。
我们用生命写成的誓言,必将晴朗共和国的天空。
北京大学绝食团全体同学
一九八九年五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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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着去流血。。。”柴玲录影采访记录稿(全文) (1989年5月28日)
[按:这里刊登的是柴玲于89年5月28日与记者金培力(Philip Cunningham)
及其它海外媒体记者所作的录影采访稿。
四年前,卡玛和高富贵这对美国夫妇推出了轰动西方的纪录影片《天安门
》,让世人知道了金培力这个录影采访的存在。影片《天安门》首次引用
柴玲的原始讲话,被批评者断章取义地解释为“期待着去流血,让我逃生
”,围绕柴玲的道德形象,产生了一场巨大的争议。从某种意义上讲,这
个争议成了柴玲的滑铁卢。影片《天安门》本来长达三个小时,为了帮助
普通美国观众理解那场学运,导演将“六四”置於一个庞大的中国文化和
历史背景之中,横跨百年社会的变迁。后来,在美国公共电视台播出了二
小时的简缩片,我的体会,影片对于柴玲的引用,并无特别不能接受的地
方。据说,原片的蒙太奇效果,要剧烈得多。
该片网上可以查到: http://www.nmis.org/gate/
值此“六四”十周年之际,我们推荐小参考的读者阅读这个完整的采访。
任何讲话,脱离了上下文、脱离了讲话的历史背景,都容易产生误解。十
年前的今天(五月二十八日),学潮之火已经烧遍了全中国。学生在闹,工
农兵在看。全国看北京,北京看广场,广场看指挥部,而这个23岁的女总
指挥已经失去了运动的目标,同时又时刻面临着被年长的知识份子出卖、
被同龄的外地学生夺权,和被残暴成性的共产党政权秋后算帐的多重压力
。当时的广场同学,处在进退两难的困境。柴玲的神经竟然没有错乱,反
而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同样,她的只言片语多年后被断章取义,我也不觉
得奇怪。
在这场争议中,海外的中文媒体再次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在电影还没有
公演之前,台湾的《中国时报》就热炒所谓柴玲的道德“争议”,事实上
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下面刊登的记录稿曾被《联合报》在《天安门一九
八九》一书中以《多少人在出卖这场运动,在葬送这场运动!》为题发表
,有较多遗漏和不确之处。本记录稿曾与原录影带多次核实,若有争议之
处,请以原录影带为准。 -- 智叟 5/28/99]
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的几句话了。因为现在的形势就是越来越残酷。
我叫柴玲,我今年23岁。我的生日很奇怪,(不清)4月15号,就是胡
耀邦逝世的那一天。我家在山东,今年刚满二十三岁,八三年考北大的。
北京大学,读了心理学。八七年考的北师大的研究生,学的是儿童心理。
(采访人:大声点。)
这次运动我站出来,就是四月十八号,我就开始很关注这场运动。那天情
况很紧急,同学们饿得很久了,一直等着李鹏出来接见大家,一直等着这
个机会,参加一下追悼胡耀邦的追悼会。可是最后一拖再拖,同学们很愤
怒。他们起来要冲进大会堂。我想要是冲进去的话,那天流血就要发生了
,那时我再也不能忍耐,我就站出来了,那时我嗓子已经哑了,我流着泪
喊,隔着那个警察的那条防线拿着话筒喊,我说,处理学生关系的那些官
员们,我说,学生委托我们过来看一看,请你们出来听听同学们的要求和
呼声。没有人理睬。
那解放军说,你别再喊了,没有用,保护你的嗓子吧。他们有几个摘下水
壶给我喝,那时候我已经 20多个小时没有喝水,没有吃没有喝。大家的情
绪越来越急躁。在最后的时候,我是个女孩子,我马上追出去。我说,北
大的同学拉起手来(不清)。北大同学赶快撤离天安门广场。我想那时及
时撤离,避免一场流血事件。
从此以后,我就在北大的筹委会干一些事情。那天我爱人封从德咬了指头
,写了血书,写在手绢上,他写了一个人民,写了一个总理,他很难过,
他说: "我,(哽咽)我怎么手上流不出很多血来?"(哭)他没有写完。
当我们的同学跪下举着那个请愿状的时候,全场的同学都哭了。本来是弹
劾政府的一些建议,居然我们必须跪着递上去,而且没有人理睬我们,没
有人接收,同学们都哭了)。
那天,后来我就在筹委会里工作。这个经历有很多,我想现在就不再多说
了。(擦眼泪)我的感觉就是说,参加筹委会的同学有热血的,有真诚的
,也有个人目的的,有虚荣的。有在死亡面前是一副面孔,那么胆怯逃避
;可在虚荣面前他又是另外一副面孔,那么功利。
五月四号那天,我们又举行了一次大的游行,那天本来想发表一个宣言,
宣告中国新民主启蒙运动从此开始了。后来就是到了……当时五月四号大
游行的五四的时候,已经去的同学已经比较少了,有一种疲倦感。没想到
那天很糟糕,有一个作为市高联的,周勇军,当时他是个常委吧,周勇军
,他就宣布五月四号……五月五号复课。同学都说这课怎么复。当时场面
搞得很糟糕,同学们当时很多很失望。也可以说这个时候宣告五月五号复
课给全国的学运造成巨大的损失。同学很痛心说,这是有些人想用几亿美
元想买都买不来的,就给他一句话全葬送了,他全自己说出来了。
后来北大的形势也转为低潮,同学复课的越来越多,同学在复课跟罢课之
间产生相当大的内耗,内部消耗。我觉得越来越苦闷,终于有一天我们认
为,只能,必须,搞绝食了。也就是四月二十……五月十二号中午的时候
,当时市高联的人拼命地反对我们,但是我跟北大的一些同学,我们一再
坚持下来。作了一些安排(杂音)一旦这个(听不清),最后呢,终于发
起(不清)。因为我们很着急,觉得跟同学们沟通的渠道太少,同学们的
热情在逐渐下降。那天晚上我看了看,因为要绝食,就征集绝食同学的签
名,只有四十多名同学,那一张小小的纸,我们这签名是贴出去的,贴在
三角地 .在这张小小的纸上为壮士,为勇士壮行。我一下感动了。后来我
觉得很难过很难过。那天(听不清),我就讲了我的话。
我说我们绝这个食,就是想看看政府的面孔,看它是镇压,还是不理睬。
这次绝食还要看看人民的面孔,看看中国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希望。
第二天,当天晚上,有些同学就很,(不清)……
我讲完以后,有一个男孩就上来,他说,"我以前很不屑于参加这种政治,
我觉得我自认为是中国的毛泽东,今天我才感觉到我自己是那么渺小。我
爱我的父母,但是我更爱我的祖国 !"所以他说,"我要加入绝食。"
第二天,等第二天的时候报名,有二百多个 ... ...我想想,也许是四百
多个,(问:在北大?)在北大。最初我们坚定地参加绝食的只有北大,
师大,还有北师院。
那天,(听不清),我们宣誓。我们扎着束带,我的衣服上写着 ----后来
丢了,很遗憾 ----前面写着“柴玲绝食”;后面写着一个大的“哀”字,
这边写着“有心报国”,这边写着“无力回天”。
当天,就是十号晚上,有一个女孩子找到我,她说你们这种绝食宣言太官
方了,太 formal了。你该用你的生命来写一个绝食的宣言。当天,我们酝
酿了好长好长时间。
第二天上午,我们写了个绝食书。这样的磁带录了很多,据说录了一千盘
。我希望以后我们筹委会,北大筹委会,也许能搞到。Eric也许有。第二
天,很多老师他们自己用钱来为我们这些绝食的同学来壮行,请我们去吃
饭。那天我一直很悲哀很悲哀,因为我写了绝食书,那样呢,我吃不下东
西去。当天十二号晚上有个作家班的老师叫白梦,他说我在演讲的时候,
他们都哭了,而且他匆匆忙忙地出去,给我们买了好多,特意跑到很远的
地方去个体户那儿买了几大盘馄饨给我们吃。那个时候,我们很默契很默
契。
当时我说了一句话,我们是在以死的气概为了生而战。死亡绝不是我们的
追求,死亡正期待着最永久最广泛的回声。我们用死,我们用生命,我们
用生命写成的誓言,必将晴朗共和国的天空。
中午 12点半,我们就出发了。北师大来集合,一块儿来准备绝食,我们走
着,(叹气)
问:这个绝食以前在中国是没有的?
答:没有的。
问:跟谁学的,是跟印度学的还是跟马丁(不清),绝食的主意从哪
里来?
柴:这个主意好象最初我们就有,后来大家发起了,我想大家酝酿了
很久吧。是自发的。因为我们当时游行罢课政府都可以不理,我们没有办
法,我们只好用生命来呼唤一下,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绝食最初是不到一千人,第一天晚上,慢慢地扩大到三千,各地的同学纷
纷涌来,初见规模。(不清)当时我在北大,我说我自荐为北大绝食团的
招集人,因为我有一种责任感,我觉得北大的绝食将起很大的作用,我想
这样不是居功,我觉得我必须为这四百多个孩子的生命负责。
那天,我都谈,谈得很坦率。吾尔开希,……在十三号晚上严明复又找我
们去谈话,谈了一会儿,我们就很担忧,看天黑了,怕政府采取行动,我
跟另外一个同学就退出了,他们在继续谈。当时绝食团的四个代表,对话
团的四个代表,还有高联的几个代表,还有些老师们,我感觉吾尔开希被
严明复那种慈父形象完全感化了。当天就,就要求,反正就是戈尔巴乔夫
14号那天来之前要求大家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对话,不清)
对,但是我觉得,当时我们很不情愿,而且我们一致确定不完不搬,因为
,我想引用一位外国记者的话,他说:“人们都说,你们都在绝食了呀,
还要你们怎么样?”可是好多同学忍痛搬过去了,有的人就是被架着过去
的。(哭)我为什么那么痛心?是因为当时围观的群众很多,他们不知道
怎么回事,一下子弄过去了,一下子又散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有李禄找到我,就是现在的副总指挥。他很痛心,他说
,如果政府(听不清)这样看着同学一个个这样消耗生命的话,那我们就
采取更极端的措施,他说我们就自焚,如果,如果,政府能够忍心眼看着
这些孩子一个一个死掉的话,那么我们就作第一个死掉的人。
我把这句话拿到广播站说了,我说我自己愿意做这个绝食团的总指挥吧,
好象是,不记得怎么说的了。而参加这个绝食团唯一的资格应该是在同学
们牺牲之前你愿意首先牺牲自己来使更多的同学们活下去。最初绝食团就
很团结,很纯洁。大批大批的同学倒下去了。救护车声声地响。最初的时
候我在前面,有一天看到同学昏倒了,被抬上救护车,我直想哭(哭)。
我不记得是哪一天,可能是第三天,第四天中午,有人冲进大会堂,当时
外围纠察队员我们调不上来,然后我们就说,绝食同学,我们……如果你
还有体力的话,就站出来。我们去保护大会堂。
绝食同学都扎着白带子,饿了好多天了,我们冲过去站在警,警察,隔在
军队跟那个群众之间,插进来在这里边,然后对群众说,你们想来冲大会
堂,可以,从我门身躯上踏过去吧。(哭)。后来在记者招待会上我就说
,我想我们呼吁记者跟我们在一起,给我们作一个公证人,来看看是谁在
保卫大会堂。
当时没有意识到,我们就是可以,因为我们自己在参加绝食,就没有想,
当时觉得广场的局面越来越庞大,而这时候市高联的一些领导人出面来控
制这个局面,就在他们,我不想责怪什么人,但是我可以认为,市高联以
前的一些领导同学首先没有领导素质,再一个动机并不是那么纯洁。对不
起,我这样直说,当时我没有想到,后来当我们忍无可忍的时候,广场局
面太乱了,而且绝食工作也基本上快结束的时候,我们觉得必须靠绝食团
这个,指挥这个团体,因为它一直这么坚定,来领导广场。
于是有一天我就跟市高联协商,召开联席会议的时候,我们要求要把领导
权交给我们,由我们来领导。当我们真的领导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广场已
经出现那种局面,就是各种组织层出不穷。市高联在他们在任期间换了182
任主席,就那么几天。随便什么人就可召集一个会议,接着拉起一帮人来
,然后把人清出去,(不清)又被别人否定掉,就这么弄来弄去。而学生
中又出现什么呢?小的,学阀割据,小学阀,自己拉起一帮人作纠察,而
他纠察队长可以说我是纠察总指挥什么的。同学的健康状况在急剧地恶化
下去,市民工人的募捐情况很糟糕,越来越糟糕,那个卫生条件也越来越
糟糕,而且那种,爆发大瘟疫的危险越来越加剧。同学情绪处于一种面临
崩溃,很激动,不太理性,着慌,容易发脾气。有时我们在收拾以前的市
高联留下的那种,就是那种,“军阀混战”的残局,但是另外一方面,我
们不时收到各方面的告急消息。一会儿是今天这边一会儿是镇压,一会儿
又是怎么怎么样。我们疲于制定各种应急措施。所以到现在,就是这么一
个局面。
我们一再叮嘱同学,要精简机构,要坚守。我说一下现在的时局。现
在已经到了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作为政府,作为李鹏,为什么这样?他
通过这几天的事情,他由最初的四个省市支持他已经争取到二十七个省市
,在党里面基本上获得统一。某些外地将军也慢慢都趋从他,或者至少表
面上跟他们一致了。而且本来以前军方的力量已经争取到六个军区,而且
在党内部中赵紫阳这一派比较容易改革思想和民主意识,或至少他们讲的
话中符合群众对民主的要求,逐渐地遭到了清洗控制。
问:那么赵紫阳下去(不清)学生有没有合作,一起工作?
这个没有。特别小心。但是至少他们可以(不清)。而且他们应该能
庆幸死在中国。
问:阎明复呢?
阎明复肯定是要被清洗的,还有秦基伟之类的。鲍彤,我只知道一点
。
而同学这边,就说,政府一方面逐渐形成铁板一块,而同学这边怎么
样呢?市民的热情在降下去,市民人心出现动摇,甚至有些市民开始慰问
解放军了。同学这边,首先大部分同学军心不稳,都很失望,他们不知道
,说我们到底要要求什么,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有些同学就很伤心地走
了,而且同学中出现了一些那样的情况。有的同学打着民主的旗号,甚至
想把募来的钱自己藏起来,而且又有些同学把市民给的钱拿去商店买东西
。我这只是听说,但我想这个消息会有人证明的。
问:(关于换外汇,不清)
对,对。更可怕的是,有些同学逐渐被政府收买,他们作一种学生中
的特务和奸细。这么跟他们讲,你们能让同学撤走的话,那你们就是人民
的功臣,国家的功臣,人民会记得你,国家会记得你。如有些死硬派不撤
的话,那么周围的便衣随时可以调动。
问:你们有感觉吗,就是说有学生叛徒?
绝对有感觉,而且我们有证据。
问:他们给多少钱?
钱我不太清楚。给他们什么样的许诺和交易不清楚。但有一次,我也
有一次跟政府接触的机会。我感到他们带有一种强烈的暗示性。
问:这次学生运动有什么……最黑暗是哪一天?
最黑暗还没有到来呢。
可好多同学都不明白,我们现在在广场这是我们最后唯一的阵地了。有人
一再主张撤,这撤,唯一高兴的就是政府。我悲哀的是什么呢?我是总指
挥,我一再要求这个权力,掌握这个权力,就是为了抵制这种妥协,这种
投降派。而且作为北京高联和外高联,外校的高联,他们很愿意要这种权
力。
作为一些知识阶层的人,成立了一个知识……什么各界联合会议,爱国维
宪委员会,在昨天会上我很愤……愤慨,因为我感觉到这些人也是在利用
学运重新塑造他们的形象。我一再抵制这种倾向,象刘晓波把吾尔开希(
断)
对不起,上面说的可以删一下吗?要推举他作发言人什么的。我在运动中
对这类人有些看法,吾尔开希,就是他,曾经利用他的影响,他所处的那
种领袖地位,对整个学运产生了很大的破坏作用。这已经发生两次了,最
后一次给我们坚决抵制,而且罢免了。但现在他们有些人要重新树他这个
形象。
问:吾尔开希……
这个我们没有证据。感觉就是一些,或者是角度、思考方法不对。当
时我跟,还有封丛德,我们说:“对不起,我们感到我们跟这次会议的气
氛整个很不协调,我们要求退出指挥部在这个各界联席会议上的席位。
问:那个会(不清)是最好的是哪一段时间?
最好,最团结的,就是绝食团最初的那段日子,那时民众也很支持,很关
怀,那时唤醒的是市民的那种感性、感情,慈父心肠,慈母心肠。而且政
府在绝食第七天的时候,对同学施加暴力,市民们自动地去用自己的躯体
去阻拦军车。
我想那是最辉煌的一页,一下子让市民看清了政府的嘴脸,法西斯的嘴脸
,但现在他们通过种种控制,比如说扣除奖金,开除党籍,等等的这些东
西把市民重新给统治住。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政府这方面已经逐渐
的稳固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我们在天安门广场坚持,等待看一看人民
能不能真正团结起来,因为到最后只有是人民跟这个与人民作对的政府来
较量了。
同学们老在问,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我们能达到什么要求,我心里觉得
很悲哀,我没办法告诉他们,其实我们期待的就是,就是流血。就是让政
府最后,无赖至极的时候它用屠刀来对着它的,它的公民。我想,也只有
广场血流成河的时候,全中国的人才能真正擦亮眼睛。(哭)他们真正才
能团结起来。
但是这种话怎么能跟同学们说?尤其可悲的是,有一些同学,有一些什么
上层人士,什么什么人物名流,他们居然为了达到个人的目的,完成自己
的一些交易,拼命地在做这个工作,就是帮助政府,或者不让政府采取这
种措施,而在政府最终狗急跳墙之前把我们瓦解掉,分化掉,让我们撤离
广场。如果是这种同学们自我崩溃,自我瓦解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要,
要撤回原地的话,那么中国就会这样的一种情况:党内的所有的比较先进
的什么思想有点民主意识的人,还有历次运动中,象什么四五运动,象什
么反自由化,清除精神污染历次运动中没有被打下去的人,这次一下全被
清洗干净。而且邓小平就说了,是有极少数的人,党内有,好象社会上也
有,学生中也有一小撮。
问:那么(不清),因为邓小平他们说,学生这些事为什么能发生,
因为他们没有做他们的工作,没有加以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我知道,就是这个意思。完了,让我说吧。他们就会认为,或者他们
就会把以前的没有彻底进行的工作,象反自由化清除干净的工作继续做下
去。把一大批这次运动中先进的领袖,学生领袖,和知识界的人物,社会
上的人,各阶层的人士,还有党内的,军内的一些能与他们相抵制的,代
表一些人民利益和呼声的这样一些人全部清洗干净,然后他们可以控制或
军管新闻机构,重新把全国的局势稳定下来,终于恢复到一种表面上很安
定,很统一的那种“大一统”状态,然后重新搞他们所谓的改革开放,实
际上中国要,中国要真是让他们得逞了,那么中国实际上要复辟,复辟四
十年,七十年。因为如果这样一大批的人被屠杀,被监禁,被他们残害,
多少年以后民族才敢站起来呢?不知道。
问:他们就是用谋杀?
还有逮捕起来以后打,让你精神分裂,对待魏京生就是这种手段。
所以我觉得很悲哀。这些话没有办法直接跟同学讲,跟同学说,我们就是
要在这里流血,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来唤起民众,同学们肯定会这样做的
,但是,他们年轻的孩子们(哭)。
(断)
所以从知识界联合会回来以后,我就去与当时来负责保卫我们总部的纠察
同学谈了一些,他们说我们不是来当纠察的,我们就想来看看,看看真正
什么是民主?北京在干什么?但是我们看到我们很失望,我们当一批纠察
我们失望一批,我们整个组织究竟在干什么?还有一个同学说我们大批同
学都走了,我们本来有五六百人,现在只剩下十多个人。说我们这些人都
坚持下去,都是坚定分子。因为,有一个孩子跟我说:“我就是不甘心,
我要看看究竟乱到什么程度。”
那天我从知识界联合会,就是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哭了。(哭)我感觉
到我那么热爱广场上这几万万的孩子们。(哭)我有责任用我们的生命坚
持到底,但是我又觉得我很悲哀,我实在是无力回天,(哽咽)我一个人
太有限了,那么多人争夺权力,我从来不迷恋权力,我只是为了,为了良
心,我才不愿把这个权力放弃给那一小撮那种投降派和阴谋家。但是我不
知道这些人为争夺这权力,而发起一次一次的攻势。我感觉这不对(哽咽
)我就是想全中国的中国人,全世界的华人,我就是想说中国人,我们作
为这个民族太不幸了,不要再自相残杀了,中国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哭
)
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
这个感觉,在筹委会,也就是五月十几号,我就是越干越悲哀。大该四月
二十几号时我就开始感觉到了。那时我想,我现在也想说但一直不愿说,
因为中国人不能骂中国人,但我不得不说,就是,有时候我想,中国人我
不值得为你奋斗。(哭)我不值得为你献身。(哭)可是我又想到这次运
动的确还有很多,很多的,正直的,有良心的学生,工人,市民,也有知
识界的人。
问:(不清)你知道很多人(不清)。
我知道。我想如果今后中国再次陷入黑暗时期,也许中国老百姓再一次受
蒙蔽,再一次互相欺骗,彼此没有真正的感情和交流。我只是想说在海外
的华人,你们有自由的环境和人身安全的时候,这个时候,(哭)我希望
你们,能够首先做一个先进的中国人,因为你们有条件,有机会(哭)
(断)
我感觉到有时候他们就是想了解事情的过程,这事情中进行的这些人的心
态,他们怎么想,他们的感受,这点让我觉得痛心,因为最伟大的不是这
种表现,而是一种内在的,一种人性的展示。很少人去揭示这些东西。我
有两个朋友,作为知识界,只有他们两个坚持到底。昨天晚上我才知道,
好象是于浩成已经被逮捕了。
问:被逮捕了?
被逮捕了。
问: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知道,从他们的嘴里知道。
问:从广场里面被捕?
不是的。他……
问:在外面?
可能在外面。
问:这里从政府官员的嘴里还是?
就是从两个朋友那里。他们俩说,我们要撤,因为我们有个使命,我
们要写一部书,要把这个,这过程中,因为我们亲自参加了这场运动,而
且我们知道这运动最真实的是什么。他说我们的使命就是写一部书,争取
这最后的机会写一部书,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他们说如果这部书发表了
,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那么,那么我们就是被杀头也甘心了。(哭)
我昨天非常痛心,因为我,(哭)因为我,又一次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在出卖这场运动,在葬送这场运动,我感到很痛心的就是,最初绝食的这
一千多名同学,我可以说他们的身体健康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摧残,而这些
人(哽咽)要葬送这一千多名同学,还有后来成千上万的人民和同学他们
用生命换来的一些成果,他们要葬送掉,就只是为了他们个人的目的,个
人的希望,个人的私利(哭)(摇头)中国人……
昨天我跟我爱人说,我再也不愿在中国待下去了,我说我想到国外去
,因为我学的是心理学,在绝食的第一天我就说过我不是为死而战,而是
为了生而战。因为民主不是一代人的事,我现在更坚定这种信心,如果我
有机会活下去的话,那么我会用毕生的精力在中国,从一个孩子降生的时
候就跟他说,要作一个正直的人,有良心的,有独立人权和人格的中国人
。我要用毕生的精力来培养一批真正的中国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这
样做了。
我爱人说——在参加运动之前,我们一直在联系去美国留学,他托福
考的很高,630,很有希望,他说我只是想到国外去学习几年,中国四五年
之内也许没有希望了,我想有机会出去之后我就学法律,社会学,等等。
他说十年之后我要组织一批人写一部中国的宪法,一部人民的宪法(电话
铃响)。
我知道我这时候要宣布我辞职,或我引退,同学不会理解,会骂你,
我不在乎,整个运动我挨了很多骂(哭)我很淡然。但是我希望如果我没
有能力做这个工作,没有机会做这个工作,会有很多人去做这个工作,我
用生命来呼吁。(哭)
问:(不清)
没有。最近我一直感觉到特别悲哀,而且同学,就他们本身的民主素质也
是相当差的。而且说句实在的,在我握倡议发起绝食这一天我心里就很明
白不会有任何成果的。我早就知道,有些人,有些历史注定是失败的 .我
一直清楚这一点,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在给大家一个坚定的形象,我们在
争取胜利,但我心里很明白。
问:绝食你发起的?
绝食是在北大和师大的一些同学,他们倡议。但是在这之前我已经想
过,但是我没有跟他们……因为当时我在想通过广播站跟同学交流思想,
把大家热情都唤起来。后来当时王丹说要准备绝食,我马上就签了。而且
……我当时……后来,有一个北京师范学院的同学,他叫张辉,他也签了
名,也是发起人之一。
后来北高联的同学一再劝阻,他说时机不成熟,怎么怎么样,然后这
孩子就又回来说,“你们不应该,虽然我是发起人之一,但我认为这样说
不妥。”后来我们就强烈的跟他辩论说,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一直在做(
不清)的工作,而且这个决定没有错。
为什么改变主意?后来我和北大几个同学一块去说服市高联,他们始终很
抵制,市高联有些人是有投机倾向,可以这么说。后来当天晚上我跟另外
一个叫邵江的同学,他本来 13号要考托福,我也要考托福。我说,我请求
你不要考了,他说好,我去做市高联的工作,我相信有我有这个影响力。
后来当天晚上他们市高联作了一个声明,说,用的字眼是对我们这场绝食
运动他们表示同情和理解。在我们心理上,我们感觉到,很愤怒,为什么
?你……(闪,不清)你有什么资格来同情理解我们?要是,真正的态度
应该是爱护保护同学,支持同学。这都是一些,我不是想指责任何一个人
,我就想这场运动中,中国知识分子的
(断)
非常悲哀,好象中国就没有人材了。
问:你们对民主怎么理解?
民主,我没有怎么在理论上(不清)过民主,我想民主应该是很天然
的一种要求和需要,使人们都会有自由的,有人权的保障。我们可以自由
地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们可以自己有自己的政治观点,我们有自己的生活
方式,我们有自己的思想体系。民主也跟人权的解放,人格,独立和自尊
的解放,人性的解放连在一起。
问:(不清)对话,跟政府对话,最终达到什么目的?(不清)
对话对政府是一个强烈的挑战,因为它建国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强的对
手,来自人民真正的呼声,人民要求,人民开始要求跟它公平地对话,要
求监督他的一些政府领导的过程,人民要参与决策,要求检举不法行为,
而不再象中国的“大一统”的黑暗统治。
所以政府很害怕,它不敢,政府不敢,因为他们始终在竭力地维护他们在
,他们几十年来苦心经营一种局面,一种对中国广大人民的蒙蔽和欺骗。
我想民主最根本的,对每一个人来说就是自我的觉醒,中国人的人性被压
抑的很卑微,包括在这次运动中看得很清楚。好多同学就等着。就象外地
的同学来了,我们要吃的,我们要住的,我们要什么什么,你们有什么新
闻告诉我们?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觉得很难过。你自己,你有双手
,你有喉咙,你有眼睛,你可以听,看,你可以去说,去做,你可以丰衣
足食,你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当然另一方面他们在尽力维持一种
领导的权威,这也是对的,但实际上有些同学就很不负责任。他们很习惯
于,习惯于一种封建的专制,两千多年来,我们要求民主,包括很多同学
都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民主。我想这次运动只能说是民主的启蒙运动。
问:你们对官倒、反腐败的问题怎么看?
官倒反腐败是广大人民群众,很强烈地要求政府作自我检讨,自我来
监督政府的一些腐败现象,因为以前一直是什么党政一体,党军一体,公
安也是一体的。没有任何能够强有力地,就是有一个独立的什么党,政府
和其他的各党派也有领导关系,没有任何一个,途径,没有任何一个机构
能监督它,所以它可以为所欲为。
问:去年人们谈论中国学生爱钱,爱赚钱什么的,很多人也没想到,
今年会这么大规模游行。
我想在这之前,由于这个,整个体制改革措施的相当的失败,中国人开始
逐渐失去了信仰,他们没有信念,就很功利地,很实际地满足于基本的生
存要求,他们就靠这个,无信仰地生活着。这次整个运动也有一个,有很
多很多的胜利,我想中国人重新找到一种信念,就是中国问题要靠中国人
民来解决,而不是靠政府,也不是靠这个国际的什么舆论,必须靠中国人
民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很多青年人,很多市民,很多工人和农民,也开
始觉醒。
问:你们有没有受到毛泽东的影响?(不清)
没有,我想至少从我这。我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我很喜欢过一种
安详的,有一些 baby,有一些小动物的那样的,那种,我可以和孩子们在
一起,搞自己的研究,来培养下一代。我很希望过这种很平静,安详的生
活。
我可以坦率地说,我没有,没有很多虚荣心,功利心。我,我和封丛德结
婚,当时那时候很简陋,但我们很天然地满足这种,而且享受这种生活带
来的安详和宁静。我们一直在,尽管很多人都在赚钱,但是我们也很艰苦
,我们也拼命地赚钱,但我们不是为了赚钱而赚钱,而是为了……,我们
都很坚定,我们现在很艰苦,但是我们都是在搞事业,真正愿意献身事业
那样。不知道你们理解不理解。
在此之前,我们一直认为靠知识救国,就是到了四月二十号那一天,我觉
得,我觉得那时候是一种良心,我参加运动始终是一种良心,因为我跟同
学讲了,我们现在在这儿争取民主实际是在给每一个中国人在争取一种权
利,自己的权利和利益。我特别想告诉每一位同学,每一个工人,每一个
市民,每一个知识分子,甚至每一个便衣,每一个士兵,就是说我们同学
拼着性命在争取这个权利也有你们的一份。如果是在大家舍生忘死争取这
个权利的斗争中,我坐一边,不去冲锋陷阵,不去冒这个风险,一旦这个
权利到来的时候,我说,给我拿来吧,不要少了我的一份。那个时候我觉
得我很惭愧,我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我想命中注定我就是这样一种角色,
因为只要你有良心,你就会站出来,你就会走到这一步。
问:你有没有可佩服的英雄,理想的英雄?
我想,谭祠同。给大家一种感觉。他说,我以吾血鉴中华,我用我的
鲜血来唤醒民众。我想在我们绝食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感觉的。
问:(不清)甘地,美国的马丁仿返陆鸬挠跋欤?
我想,作为我来说,我想我的所有的作为都是很天然的,我以前对政
治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也绝对不想作一个什么精神领袖什么的来献身。我
想搞的就是我安心地搞我的事业,过一种很安详的生活。也许别的人有这
种想法,也有很多思考。
问:(不清)广场上的毛泽东象(不清)?
毛泽东作为这个人来说,他不值得佩服,因为如果是毛泽东时代,这种残
酷镇压也发生过,而且也会发生。我不欣赏他。
问:有人说把你们的运动和文化大革命比,你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他们的想象力太低下。这是一场划时代的——我在 13号参加绝食时
我就跟同学讲,我说作为我们每一个参加绝食的同学,作为我们每一个所
谓的领袖,甚至作为政府每一个人,作为每一个全国人民,都没有想到,
整个中国的学运已经起了划时代的飞跃;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而且一种老
性的思维,无论是政府还是学运领袖,他们总是在犯一些错误,就是他们
用以前的偏见来衡量这次运动。
(断)
(哭)我父亲来过北京,那个时候是在五一的时候。我跟我爱人结婚的时
候,我们俩感情上有时候有点磨擦,吵架什么的,回家的时候我就跟我父
母讲,我父亲就很担心,他非常非常钟爱我。他就很担心,他很希望,带
来好多吃的来看我们,就很希望能跟我们一快玩玩,因为五一,北京气候
不错,把我妹妹也带来了。
但是他一来他就知道,我和小封,就是我爱人都已卷入这场学潮了,他一
直很担心。而且我们一直忙在北大筹委会工作,没有时间陪他。那天晚上
他说我要回家了,他说我得走,因为我觉得我在这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他
说你怎么办,怎么跟我联系,我说我隔三天给你拍一封电报,跟你说我平
安。以后我把这个事情委托一位朋友做这件事情。
他突然说,(哭)他说,"万一,"他差点要哭,他说: "万一我收不到电报
呢?"
那时候我就说,"笆爸就不要再来了,来北京也没有用了。"(哭)
我差点要扑上去,我差点要哭了,我爸爸拍拍我说,“不要这样,不要哭
着告别,再见再见。”(哭)
他一直很难过。他去济南。我妹妹是读医科大学的,他说 : "我用自己一
生的心血培养了两个珍珠,怎么都卷进来了?”因为我妹妹他们也受了一
些影响。她说,"我太佩服姐姐了,"她这样讲。我真 ... ...
我父亲,他一直非常要强,有责任心。他是个大夫,他本来可以在事业上
很顺利,但最近一下裁军,结果部队就是(不清)地方编制,不再属于部
队了。他们这一代人的(不清)很希望,以前他们一直寄托一种平等的靠
工作努力然后升级,一步步地,他就希望有自己事业上的要求。可是一下
希望就没有了,而且大家很乱,都在赚钱,都在觉得怎么怎么样。他们觉
得他们这一生的信念怎么一下子全垮了。我觉得我父亲他很悲哀,我经常
替他们难过。我跟他讨论,他说不对,我们对国家还是很有感情的,他说
我是农民的儿子,他能成就到今天,也是共产党的培养。我说我不相信他
,我说共产党愚弄了你们这一代人,我说你们本来可以得到的更多更多。
可是共产党嘛……
问:他能不能理解?
他能理解。他说,我父亲就后来说,你们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他说因
为你们这一代没有我们这一代的经历,所以你们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父
亲是很开明的人(哭)
(此处涉及柴玲家庭私事,应柴玲在原录影带中的要求,删去约250字)
问:如果你是政府呢,你如何处理这些问题?
我想政府一定会疯狂的报复我们这些人的,因为中国人的报复心很强
,我不报任何幻想。
问:如果是理想的方法,你希望对话?
不可能。
问:这样说就是作梦?
作梦,真是,白日作梦。
问:但是很明显你们还是希望解决几个问题的。
我当时,第一次对话不是中断了吗,当时我拿了五页的绝食书,我希望在
对话实现场直播,我想放一下,让全国人民听听我们绝食的同学怎么想,
让他们了解我们为什么。我当时报这幻想,我可以感化他们。
问:政府中有没有人支持你们?(不清)
肯定有这样的人的。而且我感觉到,如果人民的力量很坚强的话,政
府就勉强维持的这种统一地位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包括那些投机派,也会
站在人民这一边的。但是必须靠全中国人民,全世界人民都团结起来。
问:你希望其它城市市民,什么上海、西安,也参加运动?
因为说句实在话,我觉得这场运动它很多地方都不太成熟。
首先这个机会很偶然,谁也没想到胡耀邦会逝世。而且在这之前我们整个
这个,就是中国人民,经历了思想很混乱,没有信念,没有理想这么一个
阶段。这次整个的运动是学生和人民天然的一种民主意识的一种大暴露,
知识界和理论界就远远的落后在这个之外。他们没有给这个运动提供任何
一套成形的理论。
而且我想这次最伟大的一个胜利就在于人们利益自发的一个大的展示。我
相信天然的东西,我不相信现成的理论,我对理论、名人、权威全部没有
迷信感,我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但我就是这样的人。
问:下一步呢?
下一步作为我个人,我愿意求生下去。广场上的同学,我想只能是坚持到
底,等待政府狗急跳墙的时候血洗。
不过我相信一次大的革命很快就要到来的,要是他敢采取下策的话,即使
不敢采取下策,保留一些火种和力量,在下一次革命中我们一定会站出来
。我虽然对政治没有兴趣,但我只要有良心,在下一次运动开始的时候,
我想我还会再站出来,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我想最终的就是推翻这个没有人性的,不再代表人民利益的反动的政府,
而建立一个人民自由的政府,而让中华人民真正地站起来,让一个人民的
共和国真正地诞生。
问:对改革现代化的方式怎么样看?
我没有说,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改革不对头,因为它扶起来的不是人民,而
是那些有权势的那些人。这种改革虽然带来一些表面上的经济繁荣,但实
际上把广大人民,广大知识分子都推上了一种没有希望,没有奔头的那种
……我接触了各个层次的人,有些即使是得利者,如个体户,有些什么财
团,企业家,还有那个很精明的学生,还有一些工人,市民,都纷纷没有
安全感。很多人都流到国外去。我觉得这个国家快亡了,快亡国了。到这
种程度。
同学喊出了一个口号,说“人民是我们的人民,国家是我们的国家,我们
不喊谁喊,我们不做谁做?”我想这次人民和同学都站起来,自己救自己
的国家和民族。但为什么我一直,在这之前我一直很愿意科学救国。
当时我参加运动的时候,也就是 25号那天,在 4月 25日那天在筹委会,
当时可能混进了便衣或什么,我们在聊天,我说政治犯判多少年?他说以
前判三年,后来判五年,现在加到七年,后来加到 17年。当时我很悲哀,
我在想十七年以后我出来就四十岁了,很不甘心的呀。
(电话铃响)
那天正好我接到国外以前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来信,跟我说我不赞成大
家都出国留学,但是心理学到国外来学,这是一定的。我一直是很愿意通
过科学救国的。我觉得这场民主运动的最根本的胜利,不是只是为了希望
,我觉得民主是保证大家的一种平等的自由的生存的权利和努力的方式,
保证他们的成果得到承认,而不是被少数人给侵吞去,让每个人劳有所得
,所有人都能够很平等很自觉地建设我们的国家,建设我们的民……发扬
光大我们的民族。
但是我认为最根本的,就是在民主机制建立以后,还可以有一批人通过科
学来真正救我们的国家。我一直这样想,但是这次我觉得,如果是这个没
有人性的政府不推翻的话,中国人民永远不会有希望,整个民族也不会有
希望。
当时我是想,虽然我想去国外留学,但是如果我们自己国家能解决自己问
题,为什么要到国外去呢?为什么把我们的建设,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才
华都献给国外?应该献给我们自己的民族,因为这个民族太贫困太落后了
,需要很多人为她献身,为她奋斗。可是这个国家,这种统治,这种制度
让那么多的人都走了。我们接触了个个阶层的人,都没有安全感,没有奔
头,都喜欢去领到绿卡。
问:你看这你们二十七号撤出来有没有一些坚定分子继续留在广场?
二十七号撤离这个决议是所谓的爱国维宪各界会议决定的。他们造成了很
坏的影响,当时我也在,但是我没有很明确的意识到有这么大的危害力。
同时,兴奋点集中与他们有一些人要通过这个运动树一些自己的形象,什
么什么的,而且我没有坚决抵制这种东西。他们这些人决定在新闻招待会
上发布,来不及再更改了。但是后来我们一再声明,还造成很坏的影响。
但是可以说肯定有人坚持下去的,因为我就想告诉大家,现在广场是我们
唯一的阵地了,我们再失守这个阵地话,那么中国就要复辟了,我想每个
同学都有自己的判断。
问:你自己会继续在广场坚持吗?
我想我不会的。
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跟大家不一样。我是上了黑名单的人。被这样的政府残害,不
甘心。我要求生。我就这样想。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说自私什么的,但是
我觉得,我的这些工作,应该有人来接着干下去,因为这种民主运动不是
一个人能干成的。这段话先不要披露,好吗?
问:你们最开始跟胡耀邦(不清)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借口,我想,借机。
问:四月二十六号那个社论……
四二六,二十六号社论大家,就说社论激起大家更大的义愤,因为以前从文
革一直是这样,他们希望通过什么一报两刊来一篇社论,大家热情马上就
打下去,他们这种办法来管得很有效,所以这次同样如法炮制,而那个新
闻措辞(不清)都很一致 .
问:和文革时一样?
就是。谁在搞文革?是我们同学?人民?还是他们少数人?仅仅是因
为他们掌握了舆论工具,所以为什么我们要求对话?也就是希望能够把这
个人民的思想传播开来,他们绝对不会给这种机会的。(叹气)
问:你对外国报章、外国朋友有什么话?国外的。
国外的,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就希望,我想,我以前曾经听到种种传说,
说我们再坚持两天,戒严令还不撤除的话,那么布什就讲对邓小平的政府
不予承认(笑)还说中国的外交力量,他们就不再承认这个政府。
当时我们还曾报过幻想,认为通过外界舆论,能够促使我们的内部得到一
些成果,但是今天我跟你讲,我觉得不对,可能政府大部份,他们有利益
上的一些要求,他们在这方面不会这样的。但是我呼吁全世界的,有正义
感的,良心,我不知在国外有没有这个字眼,他们如果能站起来,他们如
果能分清是非,而且共同支持中国作为这样落后国家的这些很弱的,赤手
空拳的学生和人民,他们这种民主救亡运动,通过他们的行动。政府现在
已经不要脸了,不怕舆论,不怕流血,什么都不怕了。当是如果全世界人
民都抵制它,不再承认你这个政府,不再承认你们这一小撮,那么我想对
中国人民应该是很大的支援。
问:我相信,国外的人民,老百姓一定很支持你们,可是我们的政府
也不一定好。
我想是。
问:不要要求太高,因为政府是政府,我们的美国政府也不怎么好,
美国政府不是人人都相信,站在你们这一边。因为我们美国和英国朋友都
是非常非常崇拜你们的。(不清)而且我相信你们学生(不清)伟大成果
,这算不了什么。
这种,我觉得太客气了,用中国话来讲。我们在这之前,因为我们对
出国报有幻想。我们的同学对我们讲,不要以为到了美国就是一个天国,
不是的。 到了那边华人很多的地方,中国人的孽根性又表现出来,他们
又会互相的勾心斗角,不团结。我现在就特别想说,就说你们在国外有很
好的,自由的,比中国好得多的自由民主的机会,你们千万不要再这样,
再这样残杀,首先在国外的中国人,华人要团结起来。我希望他们能够这
样,因为这么多的孩子,他们在用生命来争取你们那些没有遭到生命危险
的人,应该来做一些工作,至少消除一些隔阂和私虑,不要再孤立,为这
个民族考虑考虑。十一亿中国人民不能都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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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十年】 我总是问个不休
我总是问个不休,小平你何时才退休,
你频频微笑地告诉我,老鼠还没逮够。
我一直问个不休,紫阳你到底是几把手,
你无可奈何地告诉我,大小总是个头。
我曾经问个不休,李鹏你属狗还属猴,
你仿佛谦虚地告诉我,反正不属牛。
我必须问个不休,耀邦干么这样早地走,
你忧郁的眼神告诉我,死了乐悠悠。
我还是问个不休,中国还有没有救,
谁能明白地告诉我,茫茫我神州。
摘自陈小雅著《天安门之变:八九民运史》台北风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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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陆政权解体之前的政治走向:一份可供参考的时间表(2003年)
预测专家
「六.四」十周年将临,各种政治势力都在不同的角度判断将会发生
什么。中共官方称这段时间为“敏感期”。其实大可不必在这一个时间上
企盼什么,因为总体崩溃已不可避免。今后的三到五年的现实,将会有力
地证明这一点。
这个判断在国内外知名的战略家们那里可能还有谨慎的观望,所以他
们不曾坦率地表示出来。尤其1989年「六.四」后,曾有人说过,中共不过
几个月将垮台。事实证明了那种判断的情绪化。
前苏联的解体暨共产党集团的垮台,无须细论,看一看罗马尼亚、波
兰,以及现在政局尚不稳定的印尼,便可列出一个可供参考的时间表。
A.罗马尼亚:由1980年反对派出现到齐奥塞斯库政权灭亡的1989年
,约为10年的时间;从1987年11月以来,抗争运动进入活跃期,为两年的
时间。
B.波兰:从1979年出现罢工潮到1990年12月初团结工会上台,约用
了11年的时间;从1989年1月执政集团被迫多元化到1990年12月9日瓦文萨
执政,约用了两年的时间。
C.印度尼西亚:从1980年出现“50人请愿团”到1998年金融危机,
这18年的时间里,在苏哈托32年的“铁腕统治”中有一半以上的历程始终
有反对声音存在;如果说仅仅是因为金融危机摧毁了苏哈托家族,那就大
错而特错了:一个“民主制度”外衣掩遮下的肮脏政治早已为世界所洞悉
:一项调查表明,印尼是九十年代中期以来腐败指数最高的国家;因为有
它在前,中国“屈居”第二。
中国似乎总在“与国际接轨”与“保持中国特色”之间摇摆,但在共
同规律中,大体有这么一个时间表:
(1) 1986年,以理工知识分子的觉醒为主导,出现了自由化热潮。
(2) 1989年5月是旬到6月初,学生抗议运动被及全国,天安门惨案发
生。
(3) 1998年3月出了“北京之春”。
(4) 1998年10下旬,中共开始强势打压。
(5) 1999年4月25日,北京发生法轮功事件。
(6) 1999年5月8日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遭轰炸,中国掀起反美浪潮。
以下为预测:
(7) 1999年,中国经济整体上不景气,花费2400亿资金的粮食改革,
由于中央政府不再继续推行和地方财政无力支撑,全盘失败;农民的利益
又一次失微弱的保护,乡镇干部的横征暴敛再度抬头.
中国的新政治势力注意发动农村;各类宗教组织更加活跃.
(8) 2000年夏季,东土分离运动发起相当规模的武装攻势,新疆局势
危急.
(9) 2000年冬(11月),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或民主党“强硬派”上
台,中美关系彻底恶化。中国宣布在南中国海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
(10) 2001年夏季,西藏流亡政府以放弃独立为代价,提出“大西藏计
划”,即把现在的青海全境及四川西部划入亨有高度自治的区域,中共举
棋不定,同时北约在土耳其的倡议下,公开支持东土分离运动.
(11) 2002年春鉴于大陆形势,台湾国民党的传统统派向大陆政府发出
最后通牒,要求在“多党政治、联邦国体”的民主模式下统一;否则,就
认可民进党的独立要求。
(12) 2002年夏季,中共高层发生纷争,军方强硬派要求对台湾动武;
军方和平派改组现有权力结构成功:地方实力派与有民主思想的党内开明
派联手,反击上海集团;第四代领导核心由于带有强烈的反美色彩,被迫
淡出政局.
(13) 2002年9月,国内诸多问题纠缠在一起:台海战事在即,新疆已
无力控制,农村形势处于高度离散化状态,大量游民涌向城市,上海、南
京、广州、西安爆发瘟疫等。
(14) 2003年初,宣布军管,军方和平派主政,实行刺刀下的民主。台
湾局势暂缓,西藏流亡政府表示愿意留在民主政体内,新疆在国际社会的
敦促下武装斗争暂停,年内有两大事件影响整个世纪中国的走向:其一,
由于人民要求清算官僚集团,军方权衡利弊不允,官僚集团大规模携外汇
出逃,国内爆发金融危机;其二,军方应知识界要求,即刻平反「六.四」
事件,并实现民族和解、政治和解。
言━╋━论
┃则╋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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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听┃
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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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mailto:BigNews@e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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