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是互联网进入中国20周年。〔１〕截至2008年4月，中国网民
数量已经达到2.2亿，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在中国这样一个严格
控制新闻自由的国家，互联网使中国普通民众第一次拥有一个发表言
论、表达意见的平台。没有互联网之前，传统三大媒体（报纸、电
台、电视）被紧紧控制在官方手中，普通民众没有机会利用这些媒体
发表任何独立见解。互联网的出现，使普通公民获得了一个前所未有
的机会与平台。互联网也因此成为许多中国人获取信息、接受启蒙的
最有效方式，使许多有独立思想的人得以表达观念，使拥有信息来源
的人得以独立报道非官方消息，使不能自由结社集会的公民能够聚集
起来探讨共同关心的公益课题，从而推动了中国由一个独裁专制、信
息封闭的社会开始转向信息多元的开放社会。

1998年7月8日，中国因特网用户有了自己的名字──“网民”。如果
说1999年是网民力量开始凸现、2003年是网民开始影响中国的话，那
么2007年则是网民踊跃介入社会公共事务、改变中国的一年。2007年
的一连串社会公共事件，网民在其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乃至起到了决
定性作用。著名评论家、《南方周末》编辑笑蜀把2007年称为“公共
事件元年”，标志着中国网民开始担当起介入公共事务和监督政府的
公民责任。

2007年这样一个网络公共事件众多、公民开始利用互联网改变中国的
年份值得记录、反思与借鉴。〔２〕本报告为一份网络自由年度报
告，主要描述了中国官方监管部门在2007年如何通过新出台的法规和
新扩充的网警网监队伍、以新的管理方式（如“新添过滤词”）监控
网络媒体信息流通、惩罚违规网商、关闭网站、拘捕活跃公益网民等
方式监控网络，来压制网络自由、监控网民。本报告揭露了许多官方
监管部门的运作细节，希望帮助读者进一步了解中国的网络监控机
制。同时，本报告也探讨了2007年网民们如何应对这种紧收局面、巧
妙地利用网络〔２〕工具捍卫新闻和表达自由、推动公民运动的发
展。

【注释】

１、1987年9月20日，当中国兵器工业计算机应用研究所的李澄炯与
　　王运丰向德国卡尔斯鲁厄大学的维纳．措恩成功发出一封电子邮
　　件时，他们可能没有想到，这一行为会改变中国，使中国开始进
　　入国际互联网时代。
２．2007年10月11日，陶西喆与《维权网》、记者无国界组织联合发
　　表了《揭开中共网络监控机制的内幕》的报告，但这份报告是一
　　份综述性的报告，不是有关中国网络自由的年度报告。有意思的
　　是，据报道，陶西喆的报告发表当天上午，官方网络监管部门就
　　发出指令，要求在10:30之前将下列词汇：

　　　　“揭开中共网络监控机制的内幕”、
　　　　“揭开网络监控机制内幕”、“中共网络监控内幕”、
　　　　“中共网络监控”、“中共网络监控机制”、
　　　　“网络监控机制内幕”、“陶西喆”、
　　　　“陶西喆 网络监控”、“陶西喆 中共”、
　　　　“记者无国界组织”、“维权网”、
　　　　“权力膨胀的北京市网管办”、\"自阉\"与\"被阉\"、
　　　　\"世纪中国\"、 \"爱琴海网\"、
　　　　“中国大陆网络监控流程图”、
　　　　“网络管理机构与网站的沟通方式”、
　　　　“唐岩和刘湘晖 被开除”、“网站采取\"记分\"制度”、
　　　　“网络\"关键词\"”、“规定为非规范稿源媒体”、
　　　　“禁止类指令信息”、“网民如何突破\"关键词\"禁制”、
　　　　“中国网络控制”、“北京市网络管理办公室值班”、
　　　　“各网请继续清除”、“搜索并删除站内”、
　　　　“网络炒热后禁止类指令信息”、
　　　　“宣传类指令信息”作为关键词进行屏蔽。

2007年4月18日，新闻出版总署音像电子和网络出版管理司官员在
《2007首届中国网络杂志出版业论坛》上明确表示：新闻出版总署将
对互联网出版服务实行前置审批管理，即在向通信主管部门申请互联
网信息服务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前，要先经过新闻出版总署的审
核同意，取得互联网出版许可证。在此之前，依据2000年公布的《互
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和2002年公布的《互联网出版管理暂行规
定》，规定只有取得相应的ＩＣＰ（经营许可权）的网站，才可制作
和发行网上杂志，而毋须传统纸质杂志出版所需要的“刊号”。这个
规定的出台无疑将进一步限制网民的言论自由。

2007年9月1日，北京推出“首都网络110虚拟警察”，首先在《新
浪》、《搜狐》等门户网站上岗，到同年12月底覆盖北京所有网站。
网民对此发出质疑：认为这是对言论自由的限制。而《南方都市报》
也发出《网络虚拟警察的隐忧》，认为这会限制言论自由与宗教信仰
自由。

在中国，除了存在大量众所周知的安全部门的网络监控人员外，还存
在一些其他的网络监控人员。据《北京日报》5月14日报道，目前全
市共有181名“网络义务监督志愿者”在岗工作。市互联网宣传管理
办公室有关负责人表示，广大网民和网络监督志愿者的支持是政府部
门进行有效管理的坚强后盾。“北京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热
线”自去年4月10日开通以来，共收到来自社会各界的举报电话、电
子邮件4.7万条，其中有1.2万条来自这些所谓的“网络监督志愿
者”。

这批“网络义务监督志愿者”是从2006年8月1日开始上岗的，是北京
市网络宣传管理办公室以北京网络媒体协会的名义招聘的，要求每人
每月举报50条“有害”信息，不仅要举报网页链接地址，还要递送截
屏图像，经协会确认核实方为有效。《北京日报》自豪的报道说：
“通过网监志愿者和举报热线收集有害信息等，一套全国首创、行之
有效的网络信息管理监控社会机制已经初步形成。”实际上，这里所
谓的“有害”信息就是那些对官方来说“敏感”的信息。这批“网络
义务监督志愿者”的存在极大地限制了网民的言论自由。

坊间也一直有存在网络评论员（俗称“五毛党”）的流传。关于这一
点，需要提及的是，为了网络监控，北京网管办曾在2006年末以北京
市网络媒体协会的名义，增聘了许多网络媒体内容监看人员，并在其
“监看中心”的大办公室工作，按照门户、论坛、博客等网络类型的
不同，分别进行监看，对应各大商业网站有一至三人，实行“两班
倒”的工作流程，“非常”时期实行“三班倒”。

我们也可以从中共台州市委互联网管理领导小组、市委宣传部在2007
年3月29日联合转发《台州市网络评论员队伍组建工作方案》中一窥
究竟，得到某种证实。这个方案要求“在5月底完成市、县两级网络
评论员组建，市里计划在6月初组织学习培训。”方案要求中国台州
网作为市级网络媒体，要重点建立一支网络评论员队伍，并主要以
《中国台州网》（www.taizhou.com.cn）为阵地开展网络舆论引导。
报社编委会要求日报采访中心、编辑中心、专副刊中心各推荐二名，
晚报、商报各推荐三名，组成《中国台州网》骨干评论员队伍，网站
同时面向全市在优秀通讯员、各单位宣传理论骨干中聘任一批人员担
任评论员，总人数约30人左右。网络评论员的主要任务是：配合市
委、市政府中心工作与重大部署，开展正面评论，唱响主旋律；围绕
网络热点，组织有说服力的评论文章，解疑释惑，维护网络正面导
向；围绕突发性事件，及时披露权威信息，最大限度地压缩谣言传播
空间，争取主动应对；针对敌对势力的恶意歪曲，开展有针对性的反
击，反驳谣言，澄清事实，提高网民明辨是非能力，抵御敌对势力思
想渗透。网络评论员的基本素质是：政治立场坚定，了解党与国家的
大政方针；掌握区域、部门的工作情况与相关政策、法规；熟悉网络
基本操作技术，了解网络传播特点、规律；有一定的文字表达能力，
善于运用网络语言；中国台州网评论员的要求：以“为党宣传、为民
说话”为已任，勇于承担社会责任；在网上开设新闻评论专栏，公布
真实个人身分并树立良好形象；在处置重大、突发性事件处理中，接
受市委宣传部、报社统一领导；队伍建设与管理：《中国台州网》评
论员由报社发给聘书，每次聘期为一年；评论员在专栏上发表的文
章，参照网站通讯员稿费标准发放；评论员发表的稿费分值，纳入年
度评先、评优依据之一。

上述信息具体披露出官方网络评论员的组织和功能，而在中共十七大
宣传中，北京网管办曾要求各商业网站尽快放出网络评论员的跟帖。
2007年7月12日，《青岛晚报》刊发的一条不甚起眼的消息，披露说
该市教体局组建了多达百余人的网络评论员队伍，网络评论员将主动
发帖、积极跟帖，维护正面的评论、正面的声音，减小乃至消除负面
舆论影响，维护学校和社会稳定。还有多篇新闻报道都证实，这一网
络队伍在全国广泛存在。

2007年7月24日，在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要求下，《中企动
力》、《万网》、《新网》、《广东互易》、《厦门中资源》和《铭
万公司》等六家互联网地址注册服务机构发起，40余家互联网地址注
册机构共同签署了《互联网地址注册服务行业自律公约》。随后又有
第二批54家、第三批139家互联网地址注册服务机构签署了自律公
约。随后各互联网地址注册服务机都主动配合国家有关部门，关闭了
大量未经专项审批的个人或企业网络论坛。

从7月开始，官方发起了“严查ＢＢＳ域名备案”、“严查ＢＢＳ专
项备案”、“严查ＢＢＳ服务器和网站”，要求所有论坛必须备案。
其对备案的要求具体是：独立服务器，一台服务器上只能有一个ＢＢ
Ｓ网站。服务器必须在正规的、获得通信管理局认证的公司机房。首
先通过信产部的网站域名备案。要专人管理论坛，24小时电话和手机
开机。所有板块都要有版主，而且要有一定的在线管理时间。版主也
要提供个人身份资料和联系电话等。所有会员都必须实名制。个人论
坛可以申请专项备案，要求提供个人详细资料，但通过可能性很少。
其它手续同公司申请ＢＢＳ专项备案。这场被网民成为“血雨腥风”
ＢＢＳ整顿行动，导致大量ＢＢＳ被关闭。网民说有上千ＢＢＳ被关
闭，而据中新网2008年1月20日传述中央电视台报道，2007年8月至10
月，国家版权局、公安部、信息产业部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第三次打
击网络侵权盗版专项治理行动，在此行动期间，共办理网络侵权盗版
案件1001件，关闭了339个“非法”网站。

2007年8月21日，《人民网》、《新浪》、《搜狐》、《网易》、
《腾讯》、《ＭＳＮ中国》、《千龙网》、《和讯网》等14家博客服
务商签署了中国互联网协会制定的《博客服务自律公约》。这个中国
互联网协会并不是真正的民间行业协会，而是由中国网络监控部门组
织的。《公约》第三条称，“博客服务应当遵循文明守法、诚信自
律、自觉维护国家利益和公共利益的原则。”这是官方对博客服务商
的要求。第九条称：“博客用户保证自觉遵守国家有关互联网信息服
务的法律、法规，文明使用网络，不传播色情淫秽信息以及其他违法
和不良信息。”问题就在“不良”信息这里，因为官方可以把任何信
息当作“不良”信息进行处理。第十条称：“博客用户违反服务协议
的，博客服务提供者应当及时予以督促改正，直接删除相关违法和不
良信息内容或停止为其提供博客服务。”这条规定极其恶劣！新浪、
搜狐等因删除文章早已引起公愤，甚至被律师状告到法院，但《公
约》完全不考虑这些，不考虑网民的利益与言论自由。第11条说：
“鼓励博客服务提供者对博客用户实行实名注册，注册信息应当包括
用户真实姓名、通信地址、联系电话、邮箱等。”“鼓励”这个用词
算是此前那场火热的博客实名制争论的成果。

2007年12月29日，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和信息产业部联合发布了
《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管理规定》，规定只有国有独资或国有控股单
位才能从事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而且须取得广播电影电视主管部门
颁发的《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随后，《人民网》、《新
华网》、《中国网》、《国际在线》、《央视国际》、《中青网》、
《中国经济网》、《中国广播网》等八家官方网络媒体签署《中国互
联网视听节目服务自律公约》，实行自我阉割。

早在2007年3月28日，北京网络新闻信息评议会召开的年度第一次评
议会议时，就针对视频网站进行警告，认为视频网站对网民上传的
“有害”节目内容不加限制和处理，于是要求视频网站进行整改。这
标志着官方正式开始对视频网站进行监控。4月，国务院新闻办网络
局就要求各视频网站集中清理视频信息。5月9日，北京网络新闻信息
评议会责成《悠视网》、《中关村在线》两家视频网站就所谓的违规
行为向社会公开道歉。

由于视频网站与文字性的网站不同，如果对视频进行监控的话，管理
员必须把每一个视频从头看到尾，这对视频网站来说，是一个巨大的
负担，不少视频网站的编辑，别的任何事不做，每天只能盯着视频
看。加上对YouTube封锁，导致风险投资商大量从视频网站撤资，这
彻底断绝了中国视频网站行业发展潜力。但对官方而言，这并不重
要，重要的是压制影像信息对政权稳定的“威胁”。

┌────────────────────────────┐
│　2007这一年，对中共网络控制部门来说，其最主要的任务就　│
│　是：确保“十七大”召开、“奥运会”筹备、以及所谓的　　│
│　“构建和谐社会”，不出现官方不希望看到的状况。1月12 　│
│　日，北京市网络宣传管理办公室（下面简称北京网管办，下　│
│　设有网管处与网宣处）网管处副处长范涛，在《新浪》、　　│
│　《网易》、《搜狐》、《凤凰》等19家商业网站与会的北京　│
│　网管办每周五例会上说：“今年工作重点：第一是北京奥运　│
│　冲刺期，舆论要配合好；第二是党的十七大，候选人的推荐　│
│　考核，选举落实，各个方面报道上要严格规范稿源；第三是　│
│　构建和谐社会。”　　　　　　　　　　　　　　　　　　　│
│　　　　　　　　　　　　　　　　　　　　　　　　　　　　│
│　为了确保中共政权的“稳定”，严密对“负面或敏感信息”　│
│　进行控制，中共主要领导人胡锦涛亲自出马，在1月23日中 　│
│　共中央政治局举行的《世界网络技术发展和中国网络文化建　│
│　设与管理》集体学习会上提出控制网络的要求。虽然胡锦涛　│
│　滔滔不绝说了五条，但其关键的就是第三条：“加强网上思　│
│　想舆论阵地建设，掌握网上舆论主导权，提高网上引导水　　│
│　平，讲求引导艺术，积极运用新技术，加大宣传力度，形成　│
│　主流舆论。”　　　　　　　　　　　　　　　　　　　　　│
│　　　　　　　　　　　　　　　　　　　　　　　　　　　　│
│　中共中央政治局2007年4月23日召开会议，研究加强青少年 　│
│　体育工作和网络文化建设工作。会议强调，网络文化建设和　│
│　管理，要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坚持正确的宣　│
│　传导向。　　　　　　　　　　　　　　　　　　　　　　　│
│　　　　　　　　　　　　　　　　　　　　　　　　　　　　│
│　既然最高领导人发话，网络管理部门就积极行动起来，要求　│
│　各个网站做到“指令畅通”。北京网管办响应最快，在胡锦　│
│　涛话音刚落的第三天，其常务副主任席伟航就在例会上说：　│
│　“自网管办成立〔３〕并行使对在京注册网络媒体行政管辖　│
│　权以来，与大家的互动一直很好，各网络媒体对于我们的工　│
│　作也给予了大力的支持与大量的合作，互相理解，十分和　　│
│　谐。网管办在管理的同时，也给大家承担了不少的风险，为　│
│　的是保证网络媒体的发展空间。但近一段时间以来，可以不　│
│　客气地说，这种合作、和谐的基础与气氛遭到了很大的破　　│
│　坏，诸如拒不执行指令、不遵守规定等，‘文明办网’活动　│
│　遇到了阻力，问题十分严重，网管办已不能再容忍下去　　　│
│　了。”　　　　　　　　　　　　　　　　　　　　　　　　│
│　　　　　　　　　　　　　　　　　　　　　　　　　　　　│
│　实际上，在此之前的1月12日，北京网管办网管处副处长范 　│
│　涛在说了2007年的三大任务之后，就要求：“各个网站执行　│
│　宣传指令的速度又开始缓慢，要求说不下去，迟迟不能到　　│
│　位，严重耗费效率，要求回去保持政令畅通，令行禁止。”　│
│　“要求第一通知人〔各个网站专门接收网管办指令的人员，　│
│　通常由副总编担任〕在ＭＳＮ上线的同时，也要求登陆ＲＴ　│
│　Ｘ，充分利用好管理平台，及时接收指令。”　　　　　　　│
│　　　　　　　　　　　　　　　　　　　　　　　　　　　　│
│　不仅如此，2月2日，北京网管办网管处处长陈华在例会上又　│
│　再次强调说：“对第一通知人的要求，网管办发布的指示，　│
│　宏观导向可以不必回复，对于明确要求删除的内容指令，需　│
│　要反馈是否删除；明确要求发布新闻的，最好贴出所发布新　│
│　闻的ＵＲＬ。”　　　　　　　　　　　　　　　　　　　　│
│　　　　　　　　　　　　　　　　　　　　　　　　　　　　│
│　同时，官方还加强了对如何进行网络控制的研究。北京网管　│
│　办常务副主任席伟航在2007年1月24日，以“十一五规划” 　│
│　的名义，申请了相信研究经费数不小的《北京市互联网宣传　│
│　管理对策研究》课题，包括由席伟航、彭兰（中国人民大学　│
│　新闻学院副院长）、费学刚（北京市网管办网络宣传处处　　│
│　长）、王强（北京市网管办网络宣传处副处长）负责完成的　│
│　《北京市文明办网、文明上网对策研究》；由席伟航、陈华　│
│　（北京市网管办网络管理处处长）、范涛（北京市网管办网　│
│　络管理处副处长）、霍志静（北京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干　│
│　部）负责完成的《北京市地方重点新闻网站和主要商业门户　│
│　网站新闻信息运作管理体系调研》；由席伟航、钱毅（北京　│
│　市网管办处长）、侯振威（北京晚报楼宇周刊主任、北京市　│
│　委宣传部干部）负责完成的《网络评论对网民的影响及网民　│
│　心理研究》；席伟航、王强负责完成的《北京市互联网发展　│
│　情况调研》；席伟航、费学刚、卜秀均（北京市网管办综合　│
│　处处长）、王强负责完成的《北京市互联网宣传管理部门协　│
│　调配合机制研究》；席伟航、卜秀均、陈华、范涛负责完成　│
│　的《〈北京市互联网宣传管理办法〉（暂定名）立法工作调　│
│　研》；席伟航、费学刚、霍志静负责完成的《互联网新技　　│
│　术、新业务发展调研》等七大子课题。这个课题的完成时间　│
│　是2007年6月30日，其主要目的就是“本课题调研的重点是 　│
│　北京市网站基础数据，北京市主要商业门户网站新闻信息登　│
│　载、发布、管理和人员培训制度，互联网宣传管理地方性法　│
│　规的可行性研究等。研究的难点主要在于北京市互联网发展　│
│　迅速、统计数据相对比较苦难，同时由于网站主要是商业性　│
│　质、其核心内容如涉及商业机密恐难以获取。但是由于网络　│
│　宣传管理本身是一项全新的、日益重要的工作，所以课题本　│
│　身就是一个创新，特别是对于北京市互联网站基础数据、对　│
│　商业门户网站运行管理模式的调研等具有开创性。”　　　　│
│　　　　　　　　　　　　　　　　　　　　　　　　　　　　│
│　2007年“两会”期间，中国网通副总经理朱立军建议“除媒　│
│　体内容另有监管部门外，我国应统一网络的监管机构，电信　│
│　与广电网络应由一个机构统一实施监管”。在此之前，坊间　│
│　传言，政府预备成立一家专门机构对网络事务独立决策。这　│
│　个机构，一般猜测是一个类似银监会、证监会的全新网络主　│
│　管机构──网监会。　　　　　　　　　　　　　　　　　　│
│　　　　　　　　　　　　　　　　　　　　　　　　　　　　│
│　3月20日的《大公报》报道说“国务院澄清无意设网监 　　　│
│　会”。南方报业传媒集团的记者郭全中仍在《人民日报》旗　│
│　下的《青年记者》杂志2007年12月号撰文《我国网络媒体的　│
│　问题与对策》，呼吁“成立网监会，促进网络媒体的快速发　│
│　展”。这位记者是否真的不了解，成立“网监会”真能促进　│
│　网络发展吗？可以肯定地说，不但不能，反而会使网民的言　│
│　论自由受到进一步的限制。　　　　　　　　　　　　　　　│
│　　　　　　　　　　　　　　　　　　　　　　　　　　　　│
│　以下就2007年已经在运行的官方网监办法做些介绍。　　　　│
└────────────────────────────┘

面对各个商业网站不能快速执行指令的情况，北京网管办通过《北京
市互联网宣传管理对策研究》的课题研究，决定采取“记分制”，对
商业网站进行奖励和处罚：对那些积极执行网管办指令的网站给予
“加分”奖励，对那些拒不执行网管办指令的网站则给予“扣分”处
罚。

在1月26日例会上，席伟航说了“不能再容忍下去”之后，接着决
定：“以后网管办将强化考核，记录指令执行情况，不再一遍一遍地
通知、督促你们该做什么。我们要有自己的小帐本，错一次扣一分，
比如从考核的第一天起，给你们网站100的满分，当被扣到只剩30分
的时候，那这家网站就关门停业，咱们来一个秋后算帐。并且，网管
办将指定违规网站撤换总编、总监、副总监、主编等，建立名册，通
报各家网站以后不得聘用这些被网管办指定撤换的人从业。”

于是，2007年3月1日，这个被称为“互联网网站管理评价体系”的
“网站记分制”就开始试运行：每年100总分为基础，按互联网的宣
传管理情况进行加减分。

在“记分制”执行的第一周（3月1日～8日），北京网管办所管理的
21家大型商业网站，《中华》（www.china.com）、《西陆》（www.
xilu.com）、《西祠》（www.xici.net）、《奇虎》（www.qihoo.
com）、《搜房》（www.soufun.com）、《网易》（www.163.com）、
《新浪》（www.sina.com.cn）、《搜狐》（www.sohu.com）、
《TOM》（www.tom.com）、《大旗》（www.daqi.com）、《千龙》
（www.qianlong.com）、《百度》（www.baidu.com）、《雅虎中
国》（www.yahoo.com.cn）、《博客》（www.bokee.com）、《空中
网》（www.kong.net）、《天天在线》（www.116.com.cn）、《猫
扑》（www.mop.com）、《凤凰网》（www.ifeng.com）、《和讯》
（www.hexun.com）、《金融界》（www.jrj.com.cn）、《中国搜
索》（www.zhongsou.com），除了《千龙网》未被扣分外，其他网站
都被扣分。实际上，《千龙网》也有轻微的犯规动作，只因它由北京
市委宣传部主办，网管办对其手下留情。《TOM》被扣六分，其原因
是“转载了《人大议会化与中国政改》、《四川大竹事件原因》、
《党委换届无人管终酿悲剧》等三篇文章”；《大旗》被扣三分，其
原因是“内容低俗，存在大量情色内容、情色链接”；《搜狐》被扣
七分，其原因是“指令不落实，稿源不规范，仍在引用《第一财经日
报》的文章”；《新浪》被扣四分，其原因与《搜狐》一样，也是
“指令不落实，稿源不规范，仍在引用《第一财经日报》的文章”；
《凤凰》被扣一分，其原因是“违反稿源规定，明目张胆使用德国之
声来源的内容，内容低俗”。

这套考评体系在4月1日至6月30日试行，可以有上报、申诉、免除、
加权等机制，奖惩在一个季度完成后做出。在6月30日试行结束后，
北京网管办觉得效果不错，于是在7月1日开始正式执行，只是原定是
一年100分，现改为一个季度100分。也就是一个季度进行一次奖惩。

能够得到加分的情况：一是配合网管办作宣传、出宣传专题；一是提
供的舆情报告被采用，采用一条加0.1分。被扣分的情况是，在网管
办指令下达后，拖延甚至拒绝执行，或者没有按网管办要求执行。

为了使指令得到及时有效的执行，2007年5月16日，网管办发出《宣
传提示分级处置的时间要求》，对指令分级，分为一、二、三级。一
级，要求擭分钟内执行；二级，要求十分钟内执行；三级，要求30分
钟内执行。

这个指令执行机制运行半个月后，他们发现这个时间安排在有些时候
网站不太好执行，于是发出《宣传提示分级处置（一级）时间的调整
说明》，将一级规定从“发布稿件五分钟，删除稿件五分钟，调整位
置十分钟”调整为“（1）我们提供明确链接的情况下：删除稿件五
分钟；（2）我们提供大致的标题和稿源的情况下，删除稿件十分
钟；（3）发布稿件：依然五分钟；（4）调整位置：依然十分钟。”

【注释】

３、早在2000年6月，北京市就在外宣办成立了网络宣传管理处。
　　2005年11月21日又成立了市互联网宣传管理领导小组和市互联网
　　宣传管理办公室（简称“网管办”）。

《新浪》、《搜狐》、《凤凰》等网站被扣分的同时，《新浪》、
《搜狐》、《和讯》三家网站还分别被处以5,000元的罚款，其主要
原因就是“稿源”问题。实际上，早在07年1月初，国务院新闻办公
室就曾开会强调规范“稿源”的问题。

然而，哪些稿源是规范的，哪些不是？北京网管办曾多次强调，在
3月9日的例会上又再次重申：“《南方都市报》、《南方周末》、
《第一财经日报》、《财经》杂志的内容，不许引用。”后来北京市
网管办又把《民主与法制时报》、《华夏时报》等比较大胆的媒体规
定为“非规范稿源”，禁止各大网站转载。2007年，北京网管办对
“稿源”的“规范化”下达了如下指令：

◆1月12日，北京网管办副处长范涛：“党的十七大，候选人的推荐
　考核，选举落实，各个方面报道上要严格规范稿源。”“时政题材
　用非规范稿源，将实行罚款政策。”“财经杂志是非规范稿源，好
　几起要求删除稿件的稿源都是来自财经杂志，关于重大案件的报
　道，深度回放追踪都不能转，再转将采取严格的惩罚措施。”
◆1月26日，北京网管办副处长范涛：“中石油尼日利亚工人走失事
　件，要求用新华社稿件。非规范稿源的引用可能会影响解决事件的
　进展。”“群体性事件的报道要用规范稿源，做一般事件处理即
　可，不要强调群体性事件的特征，尤其是处理群体性事件结果的报
　道，不要不说结果而一再回顾事件本身，要强调处理的决定和政府
　是如何解决事件的。”北京网管办副处长陈华：“规范稿源，在此
　不再多谈了，希望大家明白。”
◆2月2日，北京网管办副处长陈华：“韩国运动员亚冬会的事件，要
　求北京媒体不报道，网络上不形成热点。稿源必须用新华社通稿，
　通稿不发在要闻区，不发在网站首页，不开跟帖等。在论坛上没有
　要求，跟帖控制在对事情本身的批判上，不要形成热点，不推荐，
　保持论坛民间声音的存在，不放大即可。”“各网站的评论频道，
　选择评论性文章的，在话题和人物的选择上要慎重，一定要保持敏
　感度。虽然《新华网》、《人民网》有时也转载一些《第一财经日
　报》等媒体的稿源（网管办一直在与上级主管机构交涉，因为这对
　商业网站是不公平的），但商业网站不要转载，尤其是记述者或被
　记述者是李锐、贺卫方等人物的。”
◆2月16日，北京网管办副处长陈华：“关于纪念邓公逝世十周年的
　专题，各网要规范稿源，不设调查、评论，不借题发挥进行政治体
　制改革的辩论等。”
◆3月2日，北京网管办副处长陈华：“领导人两会活动报道，必须是
　新华社通稿。”“从今天开始，《第一财经日报》稿子一律不允许
　转发，《东方网》转发也不许转。”
◆3月5日13时59分《第一财经》和《南方都市报》为非规范稿源，再
　次强调，从即日起，不得转载，包括不得转载《国际在线》或《东
　方网》等重点新闻网站转的《第一财经》稿件、《南方新闻网》或
　《南方报业网》转的《南方都市报》稿件。有关全国两会的稿件，
　如已转载，请删除。
◆3月23日，北京网管办副处长范涛：“高耀洁的事件不要炒作，昨
　天《南方周末》的《光荣属于说出真相的人》一文，不转载。”
◆4月20日，北京网管办副处长范涛：“通报：《中新网》因误报美
　国弗州校园枪击案凶手为中国人而受到中宣部、国新办的批语和处
　罚。《网易》直接把播客内容的挂在后面，短信也违规发布《中新
　网》内容。对于此事的后续报道，要用《新华网》的稿源，不要进
　行自采。”北京网管办副处长陈华：“稿源不规范的现象，本周也
　较多，尤其是重大话题上。美国校园枪击事件的报道上，中新社为
　此收到了国务院新闻办的罚单。”“辽宁钢厂的事件，跟贴控制在
　三页以内。对于灾难性事故的报道，要管理好，事件中权威新闻一
　定要规范好稿源，不要出现重大失实；要管理跟贴，上升到制度层
　面实行。”
◆4月30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向各个网站发布了可供网站转载新闻
　的《规范稿源内的媒体》名单，分为两类，第一类为传统媒体包括
　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等67家中央新闻单位名单、
　136家省级直属新闻单位（就是各个省级以及省级或副省级城市的
　日报、电视台、电台，如《北京日报》、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北京
　电视台）与《今晚报》、《燕赵晚报》、《太原晚报》等76家各地
　省会城市新闻单位和省级晚报。第二类为官方网络媒体，包括《人
　民网》、《新华网》等11家中央新闻单位网站、外交部、卫生部、
　商务部、财政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等5家部委网站与《北方
　网》、《吉林网》、《东方网》等31家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重点
　新闻网站。

2007年1月1日，《北京奥运会及其筹备期间外国记者在华采访规定》
开始执行，其第六条明确规定：“外国记者在华采访，只需征得被采
访单位和个人的同意。”这是中共政府为了在奥运会期间，兑现其申
办奥运的人权承诺。但北京市网管办却以“中国入世并没有承诺舆论
开放”为由，在新规定刚开始执行十多天时，就公开要求各个网站：
“外国记者来华采访的规定更自由，如果有外国记者要求采访网站，
有必要与网管办沟通后再决定。”“无论哪个网站，都不能擅自接受
外国记者的采访，且要及时跟网管办沟通，对于不能避免的问题，统
一口径后再说。”在2007年“两会”召开之前，在其《关于对全国两
会及期间的报道十四点提示》中，要求各个网站：“不接受两会境外
记者的采访。实在绕不过，可以和网管办沟通。”

北京网管办自2005年11月21日成立以后，要求各个网站内部设立专门
的网站监管部门。只是各个网站的称谓不一样，比如《博客网》叫“
监管部”，而《凤凰网》叫“质检部”。其主要工作就如陶西喆在其
《揭开中国网络监控机制的内幕》中描述的“监管人员负责监督网民
发布的帖子、博文、评论、留言等互动信息。如果发现有敏感信息就
屏蔽、删除、封ＩＤ、封ＩＰ。”

但北京网管办为了进一步方便其控制，打着“推动网站完善内部监督
机制，提高自我管理水平”的幌子，在2007年5月25日向各大商业网
站发布了《网站内部第三方监督机制工作说明》，要求“各网站在新
闻中心之外，另行设立与新闻中心平行的部门或工作小组，由公司总
监级或部门主管担任负责人，并直接向总编辑汇报工作。”其具有七
大主要职能：

１、负责与第一通知人密切配合，共同做好管理要求的接收与执行；
　　第一通知人仍为市网管办通知事项的第一接口人。
２、负责在网站内部监督各相关频道是否第一时间接收到由第一通知
　　人传达的管理要求。
３、负责在网站内部监督各相关频道是否按要求执行了第一通知人传
　　达的管理要求。
４、对网站内部超出第一通知人职责范围的相关频道进行协调沟通。
５、在北京市重点网站宣传考评体系中增加各网站第三方监督机制的
　　考评内容，奖优罚劣。
６、参加市网管办组织的相关培训。
７、随时向市网管办提出管理建议。

这个机制本是为“十七大”的网络宣传与控制设置的。但在“十七
大”结束之后，网管办仍要求这个机制继续存在，并在2008年1月23
日召开“网站第三方监督机制负责人会议”，要求“这一机制应成为
各网站的一种长效机制”。其具体要求如下：

１、第三方监督机制切担负得起监督的作用，不能放松或形同虚设。
　　不论是在日常工作中，还是在“两会”期间，都要管好自己的各
　　类内容；
２、要强化、明确第三方监督机制的结构、人员，不能一人身兼数
　　职；
３、要消化、理解指令精神（很多指导性指令都来自中央高层领导或
　　部门），尤其是对话题类、趋势类的内容调控，要持续执行；
４、互动环节要实行实名制，要让用户认识到必须对自己的言论负
　　责；
５、第三方监督机制的工作应主动与一线业务部门发布的热点内容同
　　步起来，及时发出指导，并争取做出预测；
６、第三方监督机制监督本网认真清理低俗的内容，比如什么辣MM、
　　露底裤、买性药等等；“如果发现纯黄色的内容好办，公安部门
　　连窝儿端就是了。”
７、第三方监督机制应积极与本网一线业务等其他部门加强沟通与了
　　解；
８、第三方监督机制还要为本网的指令保密工作负责，要准确确定指
　　令的传达路径、接受层级，以防泄密。

这里所建立的第三方监督机制是为国务院新闻办系统下的网管办服务
的。虽然目前对网络的控制主要由网管办负责，其职责一方面是责令
各个商业网站删除或屏蔽“敏感”信息，另一方面则是指令各个商业
网站发布宣传信息。

但上面第六条也提到“如果发现纯黄色的内容好办，公安部门连窝儿
端就是了。”这说明公安部门主要负责的是控制“黄色”信息。在陶
西喆撰写的《揭开中国网络监控机制的内幕》中也说：“公安部公共
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局，只是管理色情、暴力、诈骗等信息。”但实际
上，公安部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局（简称网监局）也负责监控“敏
感”信息。北京各大商业网站每天都有大量“敏感”信息，被北京市
公安局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处（简称北京网监处）删除。

而且，如上所说，北京网管办在2006年末以北京市网络媒体协会的名
义，增聘了许多网络媒体内容监看人员并在其“监看中心”大办公室
工作，按照门户、论坛、博客等网络类型的不同分别进行监看，对应
各个大商业网站有一至三人，实行“两班倒”的工作流程，非常时期
实行“三班倒”。

┌────────────────────────────┐
│　“记分制”管理、规范“稿源”、第三方监督机制，这三大　│
│　网管办2007年控制商业网站的“法宝”建立起来以及其建立　│
│　的过程中，就开始为其2007年的三大网络监控任务服务。下　│
│　面我们来分析这三大任务（和谐社会、“十七大”、奥运　　│
│　会）的网络监控过程。　　　　　　　　　　　　　　　　　│
└────────────────────────────┘

对国内网站，网管办希望的是，到处莺歌燕舞、艳阳高照。但由于中
共政权体制不断地制造问题，每天都有大量的负面消息出现。为了不
让民众知道真实信息，于是网管办一会儿是“负面新闻扎堆现象又出
现，请注意。”一会儿又是“两会期间，常是受侵害群体上访时间。
论坛等互动环节注意删除极端信息，合理表达诉求。”

网管办明确规定：“在各网互动版块中，如发现有致某某省长、部长
的公开信等内容，不宜传播；至于‘给胡总书记的一封信’、‘给温
总理的一封信’等内容，一律禁发。”

网管办最怕商业网站成为媒体，以独立媒体的姿态出现。国务院新闻
办网络局副局长彭波曾说：“网络不是媒体，你们没有新闻采访
权”。当《TOM》与中国消费者协会合办一个有关“十大维权人物评
选”的活动时，北京网管办觉得不妥，认为“网络媒体不宜以合办方
的身分出现”。随后，北京网管办对商业网站与传统媒体的合作做出
明确规定：“各商业网站和传统媒体合作时，要定位在‘网络支
持’、‘技术支持’或者‘网络平台’上，不要彰显商业网站的独立
媒体的角色。”实际上，商业网站是否拥有采访权不应该是国务院新
闻办可以规定的，而是商业网站本身就拥有的。但中国的商业网站不
仅没有新闻采访权，甚至连转载传统媒体的新闻都需要向国务院新闻
办申请所谓的“新闻资质”。这实在是荒唐透顶！〔４〕

在中国，网管办利用商业网站来构建其所谓的“和谐社会”。2007
年，它利用商业网站做“网上大讲堂”、“奥运大讲堂”、“两会”
等宣传活动，但其最醒目的尝试可能就是《2007年新春祝福短信推荐
评选活动》。这次活动从2月5日持续到3月5日。早在2月5日，北京网
管办就向各商业网站发布《“福宝宝”助阵新春祝福短信评选》要求
各网站在“短信活动”专题页面的宣传区内转载此篇稿件。同日又发
出了《新春祝福短信的几点要求》：（1）对于上榜短信一律使用三
位数编码，如001等，不要自行修改。（2）各网要设置短信投票数的
实时显示，随时可以看到每条短信的投票数。（3）在奖项设置
中，同时请在推荐奖和投票奖中再加一个五等奖30名，新华创意“福
宝宝”纪念册各一本。（4）每一条短信开设一个评论入口，让网民
只对该条短信评论。（5）每天上午推荐短信的报送时间，由每天中
午12点增加为2次：早上一上班报一次，是前一天下午、晚上到当天
早上的推荐短信内容，中午12点报第二次，是当天上午的推荐短信内
容。

2月7日要求各网在《2007年新春祝福短信推荐评选活动》活动细则中
的增加一条说明：手机用户和网民推荐截止时间为2月13日10时；投
票截止时间为2月14日24时。同日又要求各网在活动专题页面开辟
“下榜短信展示区”，文字表述要求如下：下榜短信展示区（您可以
继续推荐下榜短信参加评选，如果下榜短信推荐次数位居当日前20名
之内，并通过评委评审，则下榜短信可以复活！！再次上榜打
榜！！！）这一天晚上19点，网管办向各商业网站发出《2月7日上榜
短信》：

◆021 金猪送福送吉祥，奥运福娃来帮忙：
　　　贝贝送你谷满仓，晶晶送你亲满堂，
　　　欢欢送你事如意，迎迎送你身安康，
　　　妮妮送你福寿长。祝你新春快乐，好运无限！
◆031 祝你在新的一阎崇年中：
　　　人开致富董路，财来燕迎春妮，
　　　福如高潮东海，寿比司马南山，
　　　下金钱余秋雨，聚财源汇徐滔，
　　　天天胡歌报凯，日日伍洲彤庆。
◆002 聚珠穆朗玛之阳光，拢天涯海角之清风，
　　　竭冈底斯山之祝福，吸比尔盖茨之财气，
　　　作为礼物，送给您，
　　　恭祝春节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

2月9日19点又向各商业网站发出《2月9日上榜短信》：

◆029 脑袋摇摇，大路条条；耳朵扇扇，阳光灿灿；
　　　屁股拱拱，幸福统统；尾巴翘翘，开心笑笑；
　　　金猪哼哼，脚步铿铿；烟花晃晃，钟声朗朗。
　　　祝你除夕快乐！
◆005 平安是福，平和得福，平静有福，平顺聚福，
　　　平实显福，平步升福，平淡见福，平衡满福，
　　　平稳保福，平生幸福，祝福天天快乐！
◆……

2月13日，北京网管办通知各商业网站在当天14点统一关闭推荐短信
的窗口，只保留投票的窗口。2月17日又要求商业网站继续保留短信
评比活动的专题：每天挂在网站首页二条位置，挂在新闻中心要闻区
三、四条的位置，一定要等到明确通知后再撤。3月4日，又要求各网
站在首页以《“2007年新春祝福短信推荐评选活动抽奖仪式”今日15
时举行》（http://live.qianlong.com/live/news/2007/3/1920/2@1
920.htm）为标题（套红）推荐，并在15时准时开始转播抽奖仪式。
至此，持续一个月的短信评选活动才结束。

作为一个政府部门，其设立的宗旨应该是为民众服务。但北京网管办
这样的政府部门不仅不为民众服务，反而去限制民众的言论自由，本
身就很荒唐。但在中国这个荒唐的国度，也许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
现在你会觉得更荒诞的是，一个政府部门去组织本应该是商业网站自
己组织的“短信评选活动”。其目的显然在于营造官方所需要的所谓
的社会“和谐”氛围，为官方政治服务。虽然民众不知道这个活动是
北京网管办组织的，但它还是害怕民众知道真相。于是严令各网站：
“不要转载有关短信评比活动的负面报道；有关短信评比活动的负面
言论不要在论坛、博客中传播；管理好相关报道的跟帖，不要出现负
面言论。”这么严密的控制，事情的真相也就被遮蔽了。

北京网管办通过这种活动，从以往的“禁止报什么”，到前不久的
“你还得报什么”，到现在的直接组织、介入新春短信推荐评选活
动，显示出新的管理逻辑，使人感觉其管理者的角色、管理手段正在
发生某种变化；正在使商业网站成为网管办的工具。网管办在不支付
任何费用的情况下，却可以调动这些网站为其服务，这充分显示出
“中国特色”的网络管理。

【注释】

４、在美国，不仅商业网站是媒体，而且个人博客也是媒体。美国联
　　邦选举委员会（ＦＥＣ）在2007年9月4日裁定政治博客属于媒
　　体，按照美国《选举法》享有媒体豁免权。早在1974年，ＦＥＣ
　　就宣布媒体活动享有豁免权。2006年3月，ＦＥＣ又宣布网络媒
　　体同样享有豁免权。商业网站在美国与中国的巨大差距，折射出
　　中国的网络不自由状况。2007年10月23日，美国国会通过《2007
　　年全球网络自由法案》，其中一条法案的中心内容是：“促进因
　　特网上的言论自由，保护美国的企业，使之不致强制性地被迫参
　　与外国政府的迫害行为以及为其它的目的服务”。这更多针对的
　　是中国官方，因为曾先后发生过雅虎公司配合中国警方抓捕师
　　涛、王小宁两起网络言论迫害案件。

“十七大”是2007年中共的一件大事，围绕“十七大”的网络监控，
在2007年“两会”一结束就开始了。3月16日，北京网管办网管处处
长陈华在例会上说：“‘十七大’的相关内容要清查：大量涉及‘十
七大’人事安排的内容──‘十七大’将产生新的一届党中央领导集
体，如果任由民间来安排座次职位，任由西方媒体、境外敌对势力制
造舆论、矛盾、挑拨关系。如果这些情况发生，‘十七大’将不能顺
利召开，谣言小道消息绝对不能在网上出现。作为网上重要的政治防
线，布置到每个人。不允许任何相关的帖文博客在网上出现。关于任
何人事性猜测，第一时间拿下相关文章。同时要做好技术应对。出现
情况的，要追究当事人责任，网管办也要追究对应网站的责任。要有
效封堵境外网站的文章，系统不要去抓取。”“不要设置敏感话题的
投票，十七大的人选，选举制度，人事相关等等，都是敏感话题。”

随后，北京网管办副主任席伟航在《关于中共十七大的几点要求》讲
话中，做出了三条要求：（1）人事变动话题禁发；（2）各互动环节
严格封堵海外媒体关于十七大的信息；（3）加强技术方面的应用，
及时处理有害信息。就这样，对“十七大”的网络监控正式开始了，
当时距离中共“十七大”在10月15日整整还有七个月。

8月14日，北京网管办召开了“十七大”网站管理动员会，各大商业
网站的总编辑和第一通知人参加。会议结束后，离“十七大”召开还
有整整两个月，但北京网管办却宣布：开始进入“战时管理状态”，
其工作人员停止休假、一切普通的出差等事务，全力关注十七大的
“有害”信息。随后又叮嘱各个网站管理好“十七大”相关内容，并
规定只用新华网或人民网的稿件，不得制作歧义标题，对互动环节
（博客或论坛），一定要加强管理。

到距离“十七大”召开还有半个多月的9月28日，网管办又召集各网
站总编开会，会上网管办传达了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网络管理局的《关
于党的“十七大”互联网新闻宣传工作意见》，席伟航也做了《关于
“十七大”网络宣传的十二点要求》。随后要求各网站根据《关于党
的“十七大”互联网新闻宣传工作意见》与《关于“十七大”网络宣
传的十二点要求》上报《“十七大”宣传管理方案》和《“十七大”
期间（10月9日～10月30日）网站值班表》。对值班表，要求明确到
规定：是谁值班，联系方式是什么，值班员应当具有一定权限，不能
出现因为权限不够影响指令执行的情况，17大期间各网站总编辑的手
机请确保24小时开机，并同时报送总编辑和第一通知人的联系方式。

网管办为确保“十七大”召开，一方面控制负面信息出现，通过直接
删除或者设置“关键词”来屏蔽负面信息；另一方面强令各个网站发
布“宣传”性的信息。

Ａ、对负面信息的控制：对各个网站而言，每天都有大量的平面媒体
　　报道文章、博客文章、论坛帖子被删除，甚至在文章、博文、帖
　　子后面的网友负面评论也被大量删除，这方面就不多说。

　　有关“十七大”的“关键词”，早在2007年3月，网管办发现有
　　关“十七大”人事的信息在搜索引擎中能够搜索到，博客中也不
　　断转载这方面的信息。于是，他们组织召开了“关于博客、搜索
　　管理的专项工作会”，研讨有关十七大“有害”信息的处理，明
　　确提出以下三个方面的要求：

　　ａ、对搜索的要求：对于一些比较常见的名词，领导人名字等，
　　　　清除“有害”信息，并指向中央重点新闻网站；对于一些特
　　　　别明显的专属名词，如团派政治明星、十七大新常委等，搜
　　　　索无结果；
　　ｂ、对博客的要求：博主的文章中含有一些敏感词的，有能力的
　　　　可以先审后发，若再出问题要负责；做不到先审后发，就全
　　　　部截下。如果发现贴发“十七大”政治谣言的博主，请单独
　　　　与博主联系，监控部门不要向所有注册用户群发关于的“十
　　　　七大”报道要求的事情；
　　ｃ、海外媒体等对于“十七大”的猜测信息，都属于政治谣言，
　　　　为一级有害信息，各个环节都要封堵好。境外媒体对“十七
　　　　大”的人事猜测，很少一部分为制造热点吸引读者，其余的
　　　　则是要分化中共中央政治团队，蛊惑民众内心，迟滞中国经
　　　　济发展，挑拨地方关系，导致社会不稳以及各种理念的渗透
　　　　等。网站不要去抓取与转载这些内容，如果哪个网站在这方
　　　　面出了问题，就可能面临被迫关闭或停止服务的处罚。

　　不仅如此，北京网管办还曾分别在3月20日、6月4日、6月29日、
　　8月14日、9月17日、10月8日、10月9日、10月10日发布十批有关
　　“十七大”的“关键词”。（见附件一：北京网管办发布十批有
　　关“十七大”的“关键词”）

　　虽然有直接删除“负面”信息和“关键词”屏蔽“负面”信息两
　　道关卡，但网管办还不放心，在“十七大”即将召开的前几天对
　　各个网站进行威胁说：如果哪个网站的编辑不听指令，犯了错
　　误，不仅要将其直接开除，还要断绝其职业生涯。断绝一个编辑
　　的职业生涯，这不仅仅是威胁，对中共这样的专制政体而言，是
　　完全可以做到的，任何编辑听到这句话都会感到“心惊肉跳”。

　　不仅如此，“十七大”召开期间（10月12日～10月22日），北京
　　网管办为便于直接控制以及直接执行指令，让各个网站各派一名
　　网络监管人员到网管办办公室上班，这些网络监管人员在接到指
　　令信息后，要么直接执行，要么传回网站执行。

　　2007年10月15日，也就是“十七大”开幕当天，《TOM》编辑在
　　其新闻中心首页要闻推荐了下列文章：

　　◆头条：17大开幕胡锦涛作报告
　　◆全体与会同志为革命先烈默哀
　　◆党建：腐败现象仍然比较严
　　◆国防：加快中国特色军事变革
　　◆台海：呼吁在一中基础上达成和平协议、反台独
　　◆政治：政治体制改革稳步推进、贯彻科学发展观
　　◆经济：中国实力大幅提升、完善人民币汇率机制
　　◆社会：全面小康社会新要求、改善民生六大任务
　　◆十七大开幕速写：中国“政治周”七天影响世界

　　这样的“新闻”也触动了网管办的紧张神经，他们气急败坏地对
　　当时在网管办办公室上班的各网监管人员说：“以上是《TOM》
　　的编辑干的，尤其头条：《党建：腐败现象仍然比较严重》。”
　　并当即勒令《TOM》网将这名编辑开除。

Ｂ、利用各大商业网站进行宣传：早在8月17日，就要求各商业网站
　　在首页和新闻中心首页、专题区第一条或第二条，开喜迎十七大
　　专题，并要求有醒目标识，加红推荐，突出报道筹备工作情况，
　　全国各地迎接十七大消息，着重转载《人民日报/网》、《新华
　　社/网》刊发的党建巡礼、新的伟大的工程的系列报道文章，要
　　大力宣传中央解决民生问题的重大措施、决议。要求到这么具体
　　的方面：如具体页面、第几条、标红，实在是前所未有。从这里
　　也可以看出官方对商业网站控制程度之深。有关“十七大”期间
　　这类控制宣传的网管指令，见“附件二：‘十七大’期间网管的
　　监控、宣传指令”。

　　直到11月21日，也就是“十七大”闭幕一个月之后，北京网管办
　　举行《2007年第十三期办内学习讲座──党的十七大精神系列学
　　习讲座之二：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邀请北京市学习贯
　　彻党的十七大精神宣讲团成员、军事科学院军队政治工作研究所
　　副所长公方彬教授主讲，要求各网站派一人参加。此后关于
　　“十七大”的网络控制与宣传才基本结束。

　　北京网管办这次利用商业网站进行网络宣传的成功，得到了中共
　　高层的肯定，用网管办的话来说，就是“中央领导对此次商业网
　　站做的17大报道非常满意，称各网‘规模空前’，并引起领导的
　　高度重视，让人感觉‘眼前一亮，令人振奋’。”

　　这当然令人振奋，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这是谁都会振奋的。
　　如果说“新春祝福短信”只使商业网站沦为中共营造社会氛围的
　　工具的话，那么“十七大”宣传就使商业网站完全彻底沦为中共
　　的宣传工具。标志中共在严密掌控报纸、电台、电视台等三大传
　　统媒体之后，完全掌控了网络这第四大媒体。相信2008年奥运
　　会，中共也会采用这样的宣传方式。

对于筹办奥运这一2007年的主要任务，网管办主要采取的是控制，即
在有关奥运会的负面消息出现时就发出指令进行删除或屏蔽。其具体
指令如下：

◆1月22日：近日，有境外媒体污蔑我奥运工程钢材质量的报道，相
　关信息均不得报道，如有转载马上删除，论坛、博客等互动栏目也
　不转贴、不讨论。并且不得对奥运工程做任何负面报道。
◆4月13日：各网：近日，北京顺义区农民郭宝顺就所谓“顺义奥林
　匹克水上公园建设占地合法性问题”在网站上发表不符合实际的言
　论。请各网不要转载对此事的报道，互动环节不传播、不讨论此
　事，并删除相关内容。
◆4月13日：各网：本月15日，北京奥组委将就奥运会门票发售事宜
　举行新闻发布会。请各网务必认真管理相关消息的新闻跟帖、及论
　坛帖文、博客文章等互动环节，删除对门票发售的负面言论。
◆5月16日：（一级）各网：请马上删除中新社《北京奥运安保实行
　场馆负责制将审查参赛者背景》一稿。各搜索引擎：请马上将“北
　京奥运安保实行场馆负责制将审查参赛者背景”、“北京奥运将审
　查参赛者背景”、“奥运会将严审参赛者背景”设为无结果搜索。
◆6月13日：一级：请各网不要转载《中青在线》的《北京面临后奥
　运经济风险》一文及相关文章，已经转载的马上删除、互动环节不
　讨论。
◆6月15日：一级：有关方寿威起诉北京奥组委，称“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为其原创一事，各网不要转载相关报道和评论；已经
　转载的，请立即删除；互动环节不传播，不讨论。
◆6月27日：各网：请尽快删除“2008奥运性感泳装显示国人开放的
　尺度”的相关报道和评论，论坛、博客等互动环节的相关内容和图
　片也请删除。我们会在30分钟后开始复查。
◆7月2日：各网不要转北大奥运乒乓球馆着火的新闻，已经转载的请
　删除。请各网将以下关键词设为搜索无结果：“北京大学体育馆 
　大火”、“奥运乒乓球馆 着火”、“北大奥运乒乓球馆 失火”、
　“北京奥运会乒乓球馆 着火”、“08奥运乒乓球馆 大火”、“北
　京大学乒乓球馆 着火”、“北京奥运乒乓球馆着火”、“乒乓球
　馆 着火”、“北大乒乓球馆 着火”。删除北大奥运乒乓球馆着火
　的相关新闻报道，论坛、博客、跟帖等互动环节中不传播、不讨
　论。已有相关内容一律删除。
◆7月4日：请各网将“北京下月预演奥运交通限行缩减百万车辆”一
　事的相关新闻删除，请立即查删落实。
◆7月13日：（三级）各网：请立即清理并删除本网站中恶搞奥运吉
　祥物的图片、文字，比如将奥运福娃篡改为八个，连起来意为“北
　京欢迎你丫挺的”，还有将北京奥运会徽改成男女厕所的标志等信
　息。
◆7月23日：三级：各位，关于奥运宣传的事，提示一下：（1）奥运
　宣传靠大家。（2）要在现有中国法律法规，国际惯例的框架下活
　动。（3）要维护国际奥委会和奥运会合作伙伴的权益，树立中国
　诚信守诺的良好国际形象。（4）不得互相攻击给外人看笑话。
　（5）宣传中不得引用AC尼尔森的统计数据。（6）请将上述内容传
　递到总编辑知道。
◆7月25日：关于奥运场馆的相关报道请等候北京市和奥组委有关的
　统一报道安排其他一切报道都要删除的。
◆7月30日：一级：近日，朝阳区原大屯乡部分村民因不满乡集体资
　产分配，到华汇亚辰房地产开发公司门前聚集。请各网务必严格执
　行以下要求：（1）不转载相关报道及评论；（2）论坛、博客等互
　动环节不传播有关此事件的文字、图片信息；（3）网站互动环节
　今晚开展自查，删除相关内容；（4）各互动环节请将“大屯街道
　办事处失地农民”、““鸟巢”失地农民”、“大屯乡失地农
　民”、“大屯失地农民”、“华汇房地产开发中心”、“华汇房地
　产开发”、“华汇亚辰房地产开发公司”、“华汇亚辰”、“阿波
　罗大酒店”、“鸿华高尔夫球场”、“奥运工程安置房黑楼”、
　“大屯乡奥运工程所在地”、“大屯街道办事处失地农民”设为过
　滤词，严格审查带有以上关键词的帖文；（5）各搜索引擎请将以
　下关键词搜索结果指向重点新闻网站：“华汇房地产开发中心”、
　“华汇房地产开发”、“华汇亚辰房地产开发公司”、“华汇亚
　辰”、“阿波罗大洒店”、“鸿华高尔夫球场”、“大屯乡奥运工
　程所在地”、“大屯乡村民”、“大屯乡居民”、“大屯街道办事
　处”、“大屯乡奥运工程”；（6）各搜索引擎请将以下关键词设
　为搜索无结果，并保持至9月1日：“大屯乡失地农民”、“大屯街
　道办事处失地农民”、“奥运工程失地农民”、“鸟巢”失地农
　民”、“大屯失地农民”、“大屯失地农民要讨回公道”、“大屯
　失地农民讨公道”、“奥运工程安置房黑楼”、“大屯土地补偿
　款”、“大屯居民静坐”、“大屯居民抗议”、“办奥运两个月牺
　牲百姓一世家产”、“办奥运牺牲百姓家产”。
◆8月6日：二级，关于今天下午部分外国人在奥组委办公地前闹事不
　报道，互动环节不讨论。
◆8月9日：“好运北京”综合测试赛将于本月17日至20日举行，相关
　环境测试交通保障工作方案今日公布。请各网从今天开始至测试赛
　结果，认真执行以下要求：（1）不转载市民因乘坐公交出行造成
　的拥挤及交通事故等报道及评论；（2）持续关注、认真管理有关
　测试赛各类消息、评论的跟帖，严格封堵攻击交通保障工作、抵制
　奥运会的有害信息；（3）论坛、博客等互动环节不传播、不讨论
　市民因乘坐公交出行造成的拥挤及交通事故等文字、图片信息。
◆8月13日：各网站：《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 同样的人权──我
　们对北京奥运的呼吁与建议》此文请清查、删除。
◆8月27日：一级：中石化北京公司一奥运储油库发生轻微泄露，各
　网一律不报道，论坛、博客等互动环节不传播、不讨论。
◆9月28日：请各网删除《加盟天娱明星奥运助威团小贝国庆来华一
　展歌喉》一稿。
◆10月22日：各网不要转发关于“奥运猪奥运苹果”的文章，此类新
　闻是某些公司借奥运炒做自己的商品。
◆11月6日：各网站：请马上在要闻区中部转载《北京奥组委票务中
　心奥运会门票第二阶段销售公告》（http://www.beijing2008.cn/
　tickets/ticketsnews/n214189705.shtml）请管好跟帖，确保正面
　声音占主流，删除攻击漫骂的跟帖。
◆11月16日：各位，此条新闻请都撤后台，大家参照执行。《奥组
　委：北京奥运纯利可能达3000万美元》（http://news.sina.com.
　cn/c/2007-11-16/030514316764.shtml）请撤后台。《北京奥组委
　官员：北京奥运纯利可能达3000万美元》（http://news.qianlong
　.com/28874/2007/11/16/1060@4167363.htm）要闻撤后台。

对于准备奥运会，官方当然也利用商业网站进行宣传。如奥运倒计时
500天时的“迎奥运，讲文明，树新风”专题报道与“我参与我奉献
我快乐”庆祝会的专题报道，“好运北京”的专题报道，以及“人文
奥运”大讲堂等宣传活动，要求各商业网站在这些活动制作专题进行
宣传。

虽然官方一直批评国际人权组织把2008年北京奥运会政治化，但实际
上中国政府自身的做法就是使奥运高度泛政治化。从中央到地方，宣
传机器全部开动。连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幼儿园的小孩子也被动员穿
着红衣绿裤上街宣传。对于奥运会，不允许任何人表达异议，甚至连
在博客中发表文章表示批评奥运筹办过程中的误差，也会被国安人员
找去谈话警告。

太原市文化市场管理办公室曾在2007年6月4日发布《关于查处非法传
播〈奥你妈的运〉歌曲的通知》，要求查处一首由“盘古乐队”演
唱、太原底层音乐工作室制作的网络歌曲《奥你妈的运》以及包含该
歌曲的专辑《一个理想十块钱》等，理由是该首歌曲严重违反了《音
像制品管理条例》、《营业性演出管理条例》、《互联网文化管理暂
行规定》等法规的规定，“造成极恶劣的社会影响”。

┌────────────────────────────┐
│　这一部分所提到在2007年中国网络监管新增的“关键词”，　│
│　不包括前面关于“十七大”部分已列出的十批关键词。见　　│
│　“附件三：2007年官方网管新增关键词（‘十七大’关键词　│
│　除外）”　　　　　　　　　　　　　　　　　　　　　　　│
└────────────────────────────┘

1月20日，广电总局要求卫视黄金段播出主旋律。对此，《TOM》在
《新闻辩论会》栏目组织辩论。于是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明确要求《TO
M》进行调查并处罚。《TOM》因此被严肃批评，责令关闭《新闻辩论
会》栏目，并对相关人员做出罚款、行政降级、降薪处理。2月16
日，《TOM》因与中国消费者协会合办有关十大维权人物的评选活
动，被北京网管办批评。网管办认为，在这种合作中，网络媒体不宜
与合办方的身分出现。商业网站与传统媒体合作时，要定位在“网络
支持”、“技术支持”或者“网络平台”上，不要彰显商业网站的独
立媒体的角色。在十七大期间，《TOM》编辑因推荐一条《党建：腐
败现象仍然比较严重》的新闻，当即被北京网管办责令开除。

1月26日，《搜狐》转载《东南早报》的《被拐女子当地从教自曝丑
闻》文章，并做了一个《被拐女子当地从教自曝丑闻》的专题。遭到
北京网管办下令撤稿令，当值编辑拒绝执行。北京市网管办为此批评
搜狐：“其值班的态度要加强改进，不要拿宣传提示开玩笑，拖延时
间，这是非常不妥当的。”网管办还认为，“《搜狐》的评论入口
（设在摘要/导读内）也非常不当，其很多专题依然还在搞调查，且
还有网友评论。如果继续这样，可能将停掉《搜狐》的专题制作。”
这也许就是北京市网管办副主任席伟航的“秋后算帐”吧。同日，
《搜狐》因“真接引读外电头条，引用外电（法新社）回顾2006年的
图片。”被罚款5,000元，并关闭《天下头条》、《地球365》两个栏
目，其相关编辑也被罚款、行政降级。

1月26日，《新浪》因“多次引用外电回顾2006年的图片”，被严肃
批评。《新浪网》新闻中心总监陈志华做检查，相关编辑被罚款、行
政降级、降薪。

1月26日，《网易》因“将《人民网论坛》内容作为新闻刊发”，被
严肃批评，其《军事频道》负责人（主编）被撤换，相关编辑被罚
款、降级、降薪。2月9日，《网易》因“将国家领导人的报道，与强
暴案等社会负面新闻摆放在一起”而被批评。3月27日，《网易论坛
版》主贴文：《如果你与胡锦涛总书记见面，你会问什么？》，《网
易》因此被扣5分，当值编辑被辞退。北京网管办副处长陈华说：
“《网易》玩这个，说起来就三个字：缺心眼。”

2月9日，《和讯》因存在《支持崔英杰的律师信》而被批评。3月9
日，《和讯》、《搜狐》、《新浪》三家网站因转载关于全国人大的
负面新闻，全国人大新闻处质询国务院新闻办网络局，于是网络局要
求北京网管办对三家网站严肃处理。三家网站被以“违反稿源规定、
指令落实不到位”分别罚款5,000元。

3月16日，《西陆》（www.xilu.com）的《大国民论坛》因“几大版
主发大量外媒稿件”被关闭。

3月16日，《凤凰网》因“外媒出现在新闻里面，超范围转载”，以
及存在《两会观察：主席台政治学》和《中国议会制度走向成熟》两
篇文章。北京市网管办认为这是“导向错误”，于是《凤凰网》被罚
款一万元人民币，扣掉4.5分。北京市网管办处罚《凤凰网》时称：
“凤凰卫视属于外媒，但对《凤凰网》的管理没有特殊之处。”5月9
日晚19点，凤凰卫视报道了“黄菊逝世”消息，但随后又道歉说是错
误报道。实际上，在此之前，各个网站就收到信息，要求“关于黄菊
逝世，一律只能采用新华社通稿，互动环节不得讨论”，但在《搜
狐》、《博客网》等四家网站仍能找到黄菊逝世的相关新闻，因此
《搜狐》被罚了二万元人民币，《博客网》被罚了一万元人民币。6
月6日，《凤凰网．宽频》主编因在首页《免费视频》推荐了《中联
办急通知“重要消息”震撼香港传媒》。这篇文章因：（1）内容与
视频内容不符，视频内容为《凤凰》报道的《温家宝回信香港小学
生》；（2）文章内容擅自选用香港《明报》文章，虽经过改写处
理，但内容极不友善。（3）标题导向错误。《宽频》主编被《凤凰
网》罚款2,000元。在此之前，《凤凰网．台湾频道》主编也因未作
任何修改转载了《明报》一篇文章而被《凤凰网》当即开除。

3月16日，《千龙》因转发北京晨报关于成立网监会的报道，被罚款
3,000元人民币。

6月21日，哈尔滨工业大学发了一个通知，要进一步落实国家有关网
络实名制管理的规定，《紫丁香ＢＢＳ》执行完全实名制管理，实名
制管理不仅包括原来的实名制注册，也包括实名制发表文章。在前一
天，无力改变此现状的包括站长周楠在内的站务组成人员集体辞去了
《紫丁香》站的职务，连岳在《南方周末》发表的评论称：《公民监
督的紫丁香凋谢，官员作恶的罂粟花盛开》。8月21日，中国首度发
布《博客服务自律公约》，鼓励ＢＳＰ建立实名博客空间，但没有提
出关闭非实名博客的要求。

8月14日，《博易网》（www.booyi.net）发布了最新的公告，否认网
站被关闭传。公告称，“《博易》现由于个别站点内容违反相关法律
法规，按上级部门要求进行全面的内容审查，在此期间暂停对外服
务。”，并且《博易》“寻求通过第三方服务商接手的方式来尽快恢
复服务，同时也在努力争取《博易》本身直接恢复服务”。而在8月9
日，《博易网》的创始人张静君在自己的博客上发布消息称，《博
易》由于内容方面的原因《博易》被取消运营博客服务的资质。直到
现在《博易网》还是没有恢复，应该是被关闭了。

10月19日14时，北京市通信管理局关闭了《牛博网》（www.bullog.
com），关闭的理由是《牛博网》未通过电子公告板业务的前置审批
及没有取得电子公告板业务的许可证。

在《牛博网》被关闭一个月之后，11月20日，《牛博国际》（www.
bullog.cn）上线。除了域名发生变更之外，网站看起与《牛博网》
没什么不同。《牛博国际》首页的公告显示，《牛博网》申办ＩＣＰ
证的手续并不顺利，于是“不得不提前开放了原计划针对海外用户提
供服务的分站《牛博国际》来应急。”《牛博网》的公告栏表示，之
前用于过渡的《牛博国际》将暂时跳转回Bullog.cn，在多国语言版
系统制作完成，将交由罗永浩老师在美国的姑姑独立运营，供世界各
地的“左中右派和谐或不和谐共处的言论平台”。《牛博网》创始人
罗永浩以前曾就《瓜尔加博客》被关闭一事说过“不要老是公开问原
因，都是中国人装什么外宾？”

10月18日，全球最大视频共享网站（YouTube.com）遭遇访问故障，
中国大陆地区的网友无法直接访问。这已经是继blogspots.com、
feedburner.com、Flickr.com、Jaiku.com后，近期第五个出现访问
故障的大型网站。《YouTube》创建于2005年2月，是世界上最大的网
络视频分享网站，每天通过《YouTube网站》观看的视频数量已经超
过一亿个。2006年10月Google以高达16.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You
Tube网站》。10月17日，《YouTube》推出了香港站点，大陆地区网
友同样遭遇访问故障。有网友认为，这是被中共网络封锁所致。虽然
此后《YouTube》又再次开放，但《Youtube》的被封，标志着从2005
年开始崛起的web2.0交互时代所有的国际网站巨头在中国均已全军覆
灭。此后，海外风险投资商纷纷从中国视频网站撤资。

8月20日，《民间》网站（因服务器在海外）被屏蔽。7月6日，官方
以未申请刊号为由查封了《民间》杂志。《民间》杂志创办于2005
年，季刊，是中山大学公民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民间刊物，中
国第一份以公民社会为理想、反映中国草根行动者的公益读物。《民
间》被禁后，其主编翟明磊在网络上创办了《壹报》电子刊物，号称
“一个人的报纸”，从采访、写作、编辑、网络上传都由他一个人完
成。11月29日，执行主编翟明磊的家被抄、《民间》过刊和电脑硬盘
被抄走。

8月23日，洛阳的互联网数据中心（ＩＤＣ）供应商紫田网络，被信
产部指其中一个网站上有“违法信息”（一网站论坛有人发布了色情
网站的链接），该公司的ＩＤＣ服务在无预警下突然被全部关闭，导
致上万个网站被封，数以百万计网民受影响。类似的关闭ＩＤＣ的事
件发生了多次。

10月18日，《北风》创办了七年的网站──《三十茶居》（www.ss30
.com）被封，该网站累积原创文章数十万篇，近年来日均ＩＰ稳定在
3,000～5,000。《北风》曾参与厦门ＰＸ事件手机短信网络直播。在
此前后的一段时间，大量开设论坛或博客服务的网站因没有电子公告
板许可或存在“有害”信息的原因被监管部门关闭。广东一个动漫论
坛管理员称，她在申请办理论坛备案时，信产部称欲获得论坛备案专
用号需先经省通管局前置审批；去省通管申请前置审批，省通管说前
置审批需要先去属地公安局网监部门申请论坛经营备案证；去了公安
局，答复她说，要申请论坛经营备案证，要先去信息产业部申请论坛
备案专用号。一句话，反正就是不可能申请到论坛备案。

2007年1月21日，山东高唐网民董伟、王子峰、扈东臣三人被高唐县
检察院批捕。在此之前的2006年12月20日左右，董伟只因为在《百度
贴吧．高唐吧》看到一条《高唐进入全省六强，成为经济领头羊》帖
子后面跟了两条留言，一条是《孙烂鱼更黑啊》，一条是《居家过日
子都要量入为出，没钱了，还搞什么建设》。而王子峰，2006年12月
23日左右，王子峰也是在《高唐吧》里，发帖说：《高唐这么好，怎
么搞得工资都发不出来？》，还不指名地骂了县委书记一句脏话。最
莫名其妙的是高唐县一中体育教师扈东臣，至今他都不知公安人员为
何突然抓他。结果是，当时有人跟帖说：《已阅，转公安局长，批捕
楼主（指发帖人），速！！》，随后的跟帖有“楼上真逗”、“你没
胆量，就该让别人说实话啊”、“发帖要慎重啊，朋友，很担心
你！”。令人意外的，这《已阅，转公安局长，批捕楼主，速！！》
竟然不是一个玩笑。2006年12月底，这三人分别被高唐县警方扣留并
刑事拘留。

而在这期间，他们在高唐电视台《警方在线》看到自己戴着手铐走进
看守所、在拘留手续上签字、被审讯的画面。该县公安局副局长还发
表讲话。在电视解说词中，这三位本来并不认识的人，被说成“攻击
县委、县政府”的“重大网络刑事犯罪团伙”。1月31日，高唐县公
安局才以“情节轻微，不认为是犯罪”和“发现不应当追究其刑事责
任”为由，分别宣布对董伟、王子峰、扈东臣的案子予以撤销，他们
已被羁押21天。2007年6月19日，高唐县人民检察院发出《刑事赔偿
决定书》，以该院“违法侵犯人身权”为由，决定赔偿董伟人民币
1,756.86元。王子峰、扈东臣也得到了大约1,600元的经济赔偿。

2007年1月9日，海口一家制药企业工作人员张志坚，因在网上转帖在
海口市龙华区人民法院出庭受审，此时张志坚已经在海口市第一看守
所羁押了k个多月。2006年3月20日，张志坚在行业论坛转发了《最新
消息：康力元涉嫌巨额行贿SFDA曹文庄》文章，文章中称浙江康力元
投资集团与国家药监局原局长郑筱萸和原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等多
名国家局工作人员保持着不正常的关系，集团下属海口康力元制药有
限公司在新药审批方面，不仅“想要的产品都可以搞到手”，而且
“速度奇快”。2006年4月26日，海口市保税区公安局以“涉嫌损害
商业信誉罪”将他刑事拘留。2006年12月28日，郑筱萸因涉嫌受贿被
“双规”，在其之前，药监局器械司司长郝和平和药品注册司司长曹
文庄先后被抓。庭审后不到两个星期，检察院撤诉，理由是“证据有
变化”。张志坚在拘留所度过9个多月时间后，于2月6日被批准取保
候审。在被关押期间，原公司合同到期，他未能续签，丢掉了这份工
作。

3月3日，赵俊萍因其经营的加油站被强制拆迁，在激愤之下编了一条
短信，发给西丰的部分领导干部：“辽宁西丰有大案，案主姓张是正
县，独霸西丰整六年，贪赃枉法罪无限。大市场案中案，官商勾结真
黑暗，乌云笼罩西丰县……”短信发出的当天，西丰县公安局“根据
县领导指示”以涉嫌诽谤罪将参与发短信的赵俊萍及其二姐等人抓
捕。赵俊萍到北京上访被抓，后被西丰县法院以“诽谤罪”与“偷税
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17万元。

2008年1月1日，法制日报社主办的《法人》杂志对此事进行报道，发
表《辽宁西丰：一场官商较量》一文。西丰县公安局以“涉嫌诽谤
罪”为由对采写报道的记者朱文娜进行立案调查。1月4日，西丰县公
安局多名干警赶到法制日报社对该记者进行拘传，未果。后经媒体报
道后，引起舆论压力，西丰县公安局不得已宣布拘传撤销。

1月9日，《法人》杂志总编王丰斌发表声明，声明对媒体同行的报道
关心表示感谢，并说“舆论监督报道遭遇诽谤立案，新闻记者遭遇警
察拘传，这不仅是新闻媒体的悲哀，更是现代法治社会的一个耻辱。
在此，我们由衷地希望发生在朱文娜记者身上的噩梦永远成为过
去。”同一天，西丰县官方派人代表县委、县政府专程登门向《法
人》杂志社、朱文娜本人表示道歉。

2007年3月19日，浙江省宁波市中级法院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判处原《爱琴海网站》总编张建红（笔名：力虹）有期徒刑六年，剥
夺政治权利一年。2006年3月9日，该《爱琴海》被浙江省新闻办公室
和通讯管理局强行关闭。9月7日，有关当局以“涉嫌犯煽动颠覆国家
政权罪“将其被刑事拘留，同年10月12日将其逮捕。力虹只不过仅仅
写了62篇涉及法轮功问题而批评政府的文章。

一审宣判后，由新华社发出通稿。近几年来新华社统一发稿的政治个
案只有四件，杜导斌案、高智晟案、萧山教案、陈光诚案，无一例外
都是中共中央钦定！宣判后，张建红当庭表示上诉。但5月21日，浙
江省高院宣布维持原判。

2007年8月14日，陈树庆也因在《博讯》、《大纪元》、《中国事务
论坛》、《议报》、《多维新闻》等网站发表文章，被浙江省杭州市
中级人民法院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剥夺
政治权利一年。

5月15日，《赛浪网》（www.pksina.cn）的博主“夜色朦胧”被北京
警方以发布色情、淫秽物品而拘捕，成为第一个用博客发布色情小说
而遭拘捕的人。从5月起至9月，北京将推出打击网络淫秽色情专项行
动，重点清理网上淫秽色情视听节目，各种扰乱社会秩序的谣言。

5月22日，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区人民法院以“非法经营罪”判处王秀
杰（曾用名：王晓；网名：带头大哥777）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
60万元，追缴违法所得款人民币20.5万余元上缴国库。

《网易》名博“带头大哥777”在2007年成为中国第一博客，就因为
股民们指点迷津且荐股准确率高达90%而受到热捧，以其快速、极高
的点击率为市场所瞩目，开博不到3月点击就突破900万，单日点击已
超过老徐，成为“中国第一博”。他以“中小投资者保护神”面目出
现，却被当局认为，扰乱了证券市场的秩序。此后，各网站荐股类帖
子数量骤减。

7月23日，济南23岁女网友“红钻帝国”被警方以“散布谣言，故意
扰乱公共秩序”治安拘留。7月18日，济南市遭遇罕见大暴雨袭击，
有34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遇难，还有四人下落不明。暴雨之
后，“红钻帝国”在舜网论坛对暴雨进行讨论，发帖认为暴雨肯定死
人了，只不过真相没有公布出来。

8月2日，山东滕州市公安局以“涉嫌敲诈勒索罪”将《法制早报》山
东站记者齐崇淮（网名白展堂123）批捕。齐崇淮被抓是因他在《新
华论坛》曝光了滕州豪华政府大楼。他被当局指无记者证，并被安上
“招摇撞骗”的罪名。

齐崇淮以报导山东省的腐败和社会不公、为弱势群体主持公道而知
名。2004年至2006年任《中国安全生产报》山东记者站站长，2006年
6月起受聘《法制早报》事业发展部山东部主任、记者，《法制周
报》、《记者观察》等特约记者。2007年6月25日深夜，山东滕州警
方破门而入将齐崇淮带走。

齐关押期间曾被警方人员暴力殴打。齐崇淮妻子焦霞透露，齐崇淮揭
露腐败又为营救另一揭黑记者马世平在网上引起网友对腾州市政府的
腐败声讨的仗义行为，使体制内官员恨之入骨。据称，齐崇淮的案子
惊动了山东省公安厅及山东省委宣传部。某些相关领导决意要使齐崇
淮身败名裂。曾在《滕州日报》担任记者工作的43岁马世平，以自由
撰稿人身分近年来一直给各大媒体做摄影记者，经常与齐崇淮合作。
马世平以前的领导还评价马世平“真记者不敢写的东西他敢写，他敢
说真话”、“好写批评报导”。2007年6月6日，齐崇淮和马世平路过
山东滕州政府办公大楼，见其豪华，曾谈及可拍照上传网络。6月14
日，网友“白展堂123“（马世平）将滕州市政府拖入网络世界，还
在《新华网》发展论坛曝光了该市豪华政府大楼的照片。一时间，曝
光政府豪华大楼被抓，引起十万网友强烈关注和愤慨。

2008年5月13日9时，齐崇淮在滕州法院开庭受审，至当天晚上9时30
分庭审结束，法庭最后当庭宣判齐崇淮犯敲诈勒索罪，判处有期徒刑
四年。

8月8日，“瓜尔加”（网名）在《牛博网》开了一个博客，名字叫
《北京奥运，我不支持》。六天以后，这个博客就被关闭。又过了几
天，他出面说明“有关方面找我谈话，了解我的思想动态、社会关
系、过往行迹。”“有关方面于是开始苦口婆心，说你的博客被国外
媒体拿来炒做，你知道不。”“有关方面说你被人歪曲利用了，你成
了受害者。”这里所说的有关方面显然不是国安人员，就是国保人
员。

8月22日，北京网友“无产者联盟”（wczlm）被北京警方以“煽动策
划非法集会、游行”行政拘留14天。在此之前，“无产者联盟”曾在
一个房地产论坛发帖：现在房价太高了，我倡议深受高房价压迫的同
志们于Ｘ月Ｘ日在ＸＸ地区集会，共同抗议房价虚高。如果集会的人
群越多，造成的影响越大，越能引起政府的重视……，并号召网友在
其他论坛、博客以及ＭＳＮ、ＱＱ群、朋友邮箱、手机短信、网络游
戏中转发这个帖子。

2007年11月21日，陕西志丹县数人因一条讽刺政府机关领导干部的短
信遭处分，其中四名科级干部被免职；二人被逮捕，一人被刑事拘
留。短信改编自民间广为流传的一个荤段子，内容讲的是一名遭到强
奸的女子在向公安机关描述作案者特征，编发短信者却张冠李戴将县
上14名领导干部按照个人特点编入短信，并将该短信进行补充修改
后，发给朋友。

志丹县委、县政府对转发传播该短信的志丹县卫生监督所所长左某、
旦巴镇中学原校长曹某、金丁镇农技站站长高某、志丹县信用联社副
主任刘某四名科级干部予以免职，并进行相应的纪律处分；对传播散
发该短信的农行某营业所所长宋某，要求农行拿出处理意见，报经县
纪检、组织部门同意后作出处理；一般干部和职工转发该短信，由所
在党委拿出处理意见，报经县监察、人事部门同意后作出处理，并由
监察、人事部门备案，所在单位负责人作出书面检查。

实际上，据《华商报》记者调查发现，“这样的黄段子把联合国秘书
长编进去的都有，县上的领导怎么可能针对这样一条短信大动干
戈。”该案可能另有隐情，志丹县委、政府方面真正要控制的是另一
条质问“一位新任县委主要领导”“是清官还是贪官”的短信。这则
短信矛头直指一位新任县委主要领导。记者采访时，受访者提供的这
则短信内容并不完整，大致为：志丹有个ＸＸＸ，光抓卫生不抓粮；
六山绿化……；改河工程铲车摆了一河滩，志丹财政全弄完；十个工
程九个自己干，他是清官还是贪官。

一位短信案涉案人士分析说，政府拿黄段子短信开刀最为合适，如果
从评议政府工作的短信下手，政府就会陷入被动，甚至可能步重庆彭
水诗案的覆辙。于是《南方都市报》登载文章揭露志丹“借扫黄来消
灭‘讽贪’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