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9-02-17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西藏资讯（2009-02-17）　　　　　　　　　　《西藏资讯》 民主理论 ◆论民主与中国（之05a） 　　　　　　　　　（北京市）子牧 运动留痕 ◆《自由神》征稿启事　　　　　　　　　　　（西安）王中陵 ◆紫阳四周年祭　　　　　　　　　　　　　（北京市）俞梅荪 他山之石 ◆新加坡的反腐模式中共国为何学不来？──试析新加　曾节明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西藏资讯（2009-02-17） 《西藏资讯》 ------------------------------------------------------------ ◆达赖喇嘛为新建立的西藏大学揭幕　　　　　　　　挪威西藏之声 ◆西藏甘孜再有僧侣被捕各藏区加强戒备　　　　　　自由亚洲电台 ◆尼总理强调不容藏人反对北京活动　　　　　　　　　　美国之音 ◆欧洲西藏协会会长级大会在西班牙圆满结束　　　　挪威西藏之声 ◆西藏安多计程车司机罢驶一度占据公路　　　　　　自由亚洲电台 ◆西藏康区15藏人被捕　　　　　　　　　　　　　　　　美国之音 ◆西藏再度示威多名藏人遭中共拘捕　　　　　　　　挪威西藏之声 ◆新加坡记者西藏行见闻　　　　　　　　　　　　　　　德国之声 ------------------------------------------------------------ 达赖喇嘛为新建立的西藏大学揭幕 〔挪威西藏之声2009-02-16报导〕西藏政教领袖达赖喇嘛结束在印度 首都新德里的访问后，15日下午抵达印度南部卡纳塔克邦班加罗尔， 并在今天为西藏儿童村在当地建立的西藏大学进行了揭幕。 印度南部比拉库佩卢松桑珠林西藏难民定居点主管扎西旺堆今天接受 本台采访时介绍说，西藏政教领袖达赖喇嘛今天早上为西藏儿童村班 加罗尔西藏大学成立仪式上，为该校进行了揭幕。 西藏大学师生、当地藏人以及约100名印度官员等共计超过2,000人参 加了今天的成立仪式，包括主要嘉宾印度卡纳塔克邦前教育部长巴德 尼西．瓦拉、印度农业大学副负责人以及印度知名商人等。 达赖喇嘛在仪式上发表演说强调年轻藏人要接受和强化教育的重要 性。达赖喇嘛在仪式上说：“藏人最初流亡印度的时候，当时的印度 总理尼赫鲁强调，要让年轻藏人接受教育是很重要的。因此，建立西 藏流亡社区的第一步就是建立学校。所以，教育对流亡藏人，特别是 青少年是极为重要。” 据介绍，西藏政教领袖达赖喇嘛明天早上将前往印度卡纳塔克邦郭里 嘎西藏难民社区展开访问，并将出席由该社区举行的工作总结报告 会，并将在当地一学校向学生发表演说。 本周四（19日）上午，达赖喇嘛将在该邦麦索城市的印度语研究中心 发表演说，之后将为当地一印度大学新成立的管理学院进行揭幕。当 天下午，达赖喇嘛将前往北拉国比西藏难民社区展开访问。 藏历新年初一（25日），达赖喇嘛将在沙拉寺向当地僧俗民众传授长 寿灌顶。之后，印度南部西藏三大寺院、各社区和北拉国比藏人等代 表将共同向西藏政教领袖达赖喇嘛敬献“永驻长寿佛事仪轨”。结束 佛事仪轨后，达赖喇嘛将出席当地西藏流亡社区举行的年度工作总结 报告会，并将发表演说。 下月1日，达赖喇嘛将在沙拉寺麦扎仓再度为信众传授长寿灌顶后， 将离开北拉国比返回居住地印度北部达兰萨拉。 西藏甘孜再有僧侣被捕各藏区加强戒备 〔自由亚洲电台2009-02-16报导〕随着拉萨骚乱事件一周年来临以及 藏人反抗政府的示威活动接连发生，中国藏区局势持续紧张。四川甘 孜理塘县一位僧侣星期天在县城示威，并号召藏人不过藏历年，最终 被捕。拉萨一位知情者星期一告诉本台，当地处于武警戒备状态，街 道上巡逻的武警，随处可见。 下周三是藏历新年，当局为防止藏人举行大规模抗议活动，虽然在四 川、西藏、青海及甘肃等藏区，加强戒备，不过，零星示威一直没有 中断。星期天在四川甘孜理塘县，一名僧侣在县城高呼抗议口号，被 公安拘捕。记者星期一致电理塘县公安局值班室查询被捕藏人的情 况，接听电话的公安人员并没有否认，但拒绝透露详情。 （以下，记者简称“记”；公安简称“公”；职员简称“职”。） 记：昨天上午是不是有一个藏人喊口号、请愿被捕？ 公：你哪里？ 记：记者。 公：这个没有得到领导（同意），我们不可跟任何人透露这些情况。 据印度的《西藏邮报》报导，被捕者洛桑伦珠星期天在当地县城高呼 “西藏独立”、“让达赖喇嘛尊者返回西藏”等口号举行抗议示威活 动，当即被中共员警拘捕。据了解，当时还有和其他藏人在县城徒步 游行半个多小时，有藏人中途离去，而最后示威现场只剩洛桑伦珠一 个人，最终被公安拘捕。 西藏流亡议会议员格桑坚参对记者表示，他于当晚也获悉洛桑被捕消 息：“他昨天大概10点多左右，到街上喊口号，主要喊‘西藏独 立’、‘尊者达赖喇嘛万岁’，还有他讲今年藏历年，每个西藏人都 不能过年，听他们讲，当时聚集了很多藏人，大概他们进行了半个小 时，最近被警方带走了，他就是格木那个寺院的僧人”。 《西藏邮报》报导说，洛桑伦珠是格木乡圣地甘布聂（音译）寺僧 人。不久前他从格木乡移居到理塘县城。洛桑伦珠曾到印度朝圣，并 在达赖喇嘛尊者座前接受过比丘戒。而他的亲哥目前是印度南部西藏 甘丹寺僧人。 据了解，由于下星期三就是藏历新年，目前各藏区局势紧张，尤其是 拉萨街头，当局更是严加防范。格桑表示，许多来自外拉萨以外的僧 人被捕：“现在拉萨局势比较紧张，在拉萨的很多僧人，特别是从康 巴（四川甘孜、阿坝）来的、安多（青海、甘肃，四川交汇的藏区） 来的，都遭到逮捕，那些僧人全部被赶出（拉萨）”。 据了解，连日来，拉萨街头的武警明显增多，知情人士星期一告诉本 台，进入拉萨的游客会被要求检查行李：“拉萨街上到处能看到部 队，全是武装的这种状况，但是游客还是允许参观的，他只是检查你 的行李物品啊，证件方面检查得比较详细。在车站，还有城市区间， 戒备都是很森严的”。 本台早前曾报导，进入拉萨市区，需通过三至四道关卡，进入拉萨 后，必须办理暂住证。拉萨一家旅行社职员星期一告诉本台，目前寺 院照常开放，但持外国护照的游客入藏，须提前一周将个人证件影本 寄给当地旅行社，要向公安局申请入藏函。如果是在拉萨以外地区办 理入藏，则是难上加难，宁夏的一名旅行社职员表示：“因为他不是 国内客人，从我们旅行社走要经过好几道手续”。 记：要什么手续？公安局还是旅行社？ 职：那肯定的了，首先要公安局的，再有外宾进藏，西藏那边还有一 　　定的规定。 相对于拉萨，甘肃甘南州的许多著名寺院不接待外国游客，甘肃一家 旅行社导游告诉记者，夏河拉卜楞寺一直没有对外国游客开放：“拉 卜楞寺一直没有对外，外宾不让参观，如果你是华侨，看你象中国人 就可以进去，如果不行的话，就不可以”。 拉卜楞寺自2月8至11号举行大法会，当局为加强控制，宣布夏河所有 娱乐场所自1月28日起关闭，至本月12号重开。当地一家娱乐场所负 责人告诉记者，娱乐场所已于上周四（12日）重开“开了，开了五 天”。 尼总理强调不容藏人反对北京活动 〔美国之音2009-02-16报导〕尼泊尔总理普拉昌达重申，尼泊尔将坚 定奉行一个中国政策，不允许任何势力在尼泊尔领土上从事反对邻国 的活动，并将严格控制尼泊尔境内的“所谓西藏运动”。藏人对此表 示不满。 ☆严格限制“西藏运动” 尼泊尔总理普拉昌达2月15号在加德满都会见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 部长刘洪才时重申，尼泊尔将坚定奉行一个中国政策。他同时强调， 尼泊尔政府不允许任何势力在尼泊尔领土上从事反华活动。 报导说，普拉昌达是在中共代表团对西藏流亡人士在尼泊尔从事所谓 反华活动表示关切之后说这番话的，中共代表团还对普拉昌达说，中 国愿意帮助尼泊尔实现和平进程。 尼泊尔总理的新闻秘书沙玛（Om Sharma）在接受采访时说，普拉昌 达在会见时对中共代表团重申了尼泊尔政府在西藏问题上奉行的原则 立场，并保证将“严格限制所谓的西藏运动”。 他说：“总理说，尼泊尔继续奉行一个中国政策；第二，尼泊尔政府 将严格限制所谓的西藏运动；总理重申，我们不能让我们的祖国被用 作反对邻国的场所。” 新闻媒体认为，今年3月是西藏政治的敏感月，中国政府在这个关键 时刻能得到尼泊尔政府的上述承诺自然感到满意。中国驻加德满都使 馆新闻发言人单义铎在采访中就说，西藏问题涉及中国的根本利益， 中方对普拉昌达的表态当然感到高兴：“我们当然表示非常欢迎，同 时表示非常感谢，因为西藏问题事关我们中国的核心利益呀。” 单义铎强调说，虽然尼泊尔政府长期奉行一个中国政策，但中方还是 高度赞赏普拉昌达的立场表态：“尼泊尔是我们中国的友好邻国，在 西藏问题上一向坚定地奉行一个中国立场，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举办 过程中也向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中国政府对此表示高度赞赏。” ☆在尼藏人不满打压藏人抗议 尼泊尔西藏运动协调人成烈嘉措也说，尼泊尔政府长期以来努力维持 与中国的友好关系，普拉昌达对中共代表团的表态因此并不让他感到 吃惊。 他说：“这（一中政策）是老政策了，过去50年来尼泊尔一直奉行一 个中国政策。” 在尼泊尔的藏人历来对尼泊尔当局打压藏人抗议行动的做法感到不 满。 刘洪才是应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的邀请，前往尼泊尔出席尼共 第8次全国代表大会的，而尼泊尔共产党目前是尼泊尔第二大执政 党。 刘洪才对普拉昌达表示，中国政府感谢尼泊尔政府在西藏、台湾与人 权议题上对中国提供的宝贵和不解的支援。中国政府相信尼泊尔政府 将信守承诺，有效防范尼泊尔境内的任何反华活动。 欧洲西藏协会会长级大会在西班牙圆满结束 〔挪威西藏之声2009-02-16报导〕第三届欧洲西藏协会会长级大会于 本月14日和15日在西班牙召开，大会共同制定多项决议案，要求欧洲 藏人将联合展开规模庞大的抗议中共高压统治西藏。 西班牙西藏协会会长堪热在接受本台记者电话采访时介绍说，在西班 牙西藏协会的主办下，欧洲西藏协会会长级第三届大会于本月14日和 15日在西班牙召开。来自比利时、法国、瑞士、意大利、荷兰、瑞 典、挪威、波兰和匈牙利等10个欧洲国家的西藏协会会长，以及当地 流亡藏人等共计110多人参加了这次为期两天的大会。 堪热还表示，欧洲西藏协会会长级第三届大会于本月15日还一致通过 五项决议案，决议案要求欧洲藏人联合展开统一性质的大规模抗议中 共活动，其中包括统一制定抗议标语和口号，将于3月10日在各自所 在地国家的中国使馆前展开示威游行活动，今年8月8日在国际奥会总 部所在地瑞士洛桑城市到比利时之间展开单车周游活动，以及为了纪 念和哀悼去年3月份被中共军警杀害的西藏同胞，欧洲流亡藏人决定 不庆祝即将到来的藏历新年等。 据介绍，西藏流亡政府驻布鲁塞尔办事处代表扎西旺堆，西藏人民议 会欧洲地方议员索南平措和索南次仁共同出席这次为期两天的大会之 外，欧洲西藏青年协会代表也参加了这次大会。西藏人民议会议员索 南平措和西班牙西藏协会会长堪热分别在大会上详细介绍了达赖喇嘛 特使向中国政府呈交的《有关全体西藏民族实现名副其实高度自治的 建议》档内容，以及达赖喇嘛所提倡的中间道路立场等。 西藏安多计程车司机罢驶一度占据公路 〔自由亚洲电台2009-02-16报导〕西藏安多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计 程车司机，周日发动罢驶。官方新华社指当地黑车太多，触发司机发 动罢驶。但当地旅馆的职员表示，由于油价飞涨但出稳车未能调升车 资，才触发罢驶事件。而当地市委拒绝就事件评论。 官方新华社周日报导，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有180部手持官 方执照计程车，不满当局打击非法无牌黑车不力罢驶，报导指当地有 300多架黑车，数目是合法持牌计程车的一倍有多，在多次投诉后都 未见当局大力打击，才发动罢驶。在当地政府官员，会见罢驶司机， 并承诺会打击黑车后，罢驶便结束，而出租司机一度占据同仁县城环 城公路，一度60多架计程车阻塞环城公路。 不过，同仁一间宾馆的负责人，周一接受本台访问时，指事件并非由 黑车触发，而是由车费长期未有随油价上升而增加所引发。她指罢驶 事件不单影响同仁县，亦影响整个黄南藏族自治州，游客周日乘坐计 程车亦受影响。而司机要求上调车资，应付燃油成本上涨。在政府官 员接见司机后，司机就己经停止罢驶。 她说：“是整个黄南地区的计程车都罢运，本来这个的车资是三块钱 一次，现在油价太高，他们做不来，所以他们要求加车资，才出来闹 一闹，现在己经没有事。” 本台记者在周一，致电黄南州市委办公室查询这次计程车罢驶事件， 市委办公室官员，指他们不清楚事件，要求本台记者致电黄南州市委 宣传部，并正式作出新闻采访的申请，他们亦拒绝就新华社报导的内 容，作出任何评论。 市委：“我们不清楚这个事情，不如你打以下部门的电话，如果你要 采访的话，就要向他们正式申请。” 不过，本台记者周一办公时间，多次致雷同仁县委宣传部多个电话， 但这些电话，多次都是接听后随即截断，本台记者未能成功向县委宣 传部当值官员作进一步的查询。 近月来，中国有多个省市，都有计程车司机不满当局未有打击非法黑 车，或车资未能应付由燃油价格飞涨造成的成本压力，发动大规模计 程车罢驶行动，成为了近年其中一个较为惹起外界注意的维权活动。 西藏康区15藏人被捕 〔美国之音2009-02-16报导〕西藏流亡人士说，中国西南部的公安拘 捕了15名参加游行、支持政教领袖达赖喇嘛的藏人。印度北部达兰萨 拉镇的流亡藏人说，他们在同中国四川省的居民通电话后得知了这一 消息。 他们说，中国警方拘捕了14名活动分子，这些人星期一在四川甘孜藏 族自治州理塘县进行了一场和平的支持西藏游行。流亡藏人还说，一 名藏族僧侣星期天在理塘县发起了一次类似的游行，这名僧侣也遭到 拘捕。 流亡藏人说，抗议者们高呼口号，赞颂达赖喇嘛，要求西藏独立，后 来他们遭到中国员警的殴打和拘捕。这些关于抗议和拘捕的说法无法 得到独立证实，因为中国不允许外国记者在没有官方许可的情况下进 入西藏。 西藏再度示威多名藏人遭中共拘捕 〔挪威西藏之声2009-02-16报导〕去年3月西藏抗暴事件发生将近一 周年之际，零星的抗议活动依然在西藏各地持续发生，其中西藏康区 理塘县境内再度发生反抗中共统治示威活动，多名藏人遭捕。 印度南部西藏甘丹寺强泽扎仓僧人罗桑曲杰引述境内可靠消息向本台 介绍说，西藏康区巴塘县内果（译音）寺嘎莫康参现年38岁的残疾僧 人罗桑林珠于昨天（15日）中午手持拐杖，在甘孜州理塘县人口聚集 最多的街道中心高呼“西藏独立”、“达赖喇嘛万岁”、“全体藏人 不可过年”、“允许达赖喇嘛返回西藏”等口号展开了近半个小时的 和平示威活动，随后遭到数十名中共公安的强行拘捕。 罗桑曲杰表示，这位展开示威活动的僧人罗桑林珠是他的表弟，单脚 天生性残疾，曾到过印度朝圣，目前被监禁在理塘县监狱中。据说中 共当局允许罗桑林珠的一名家属到理塘县探监。罗桑曲杰说，至于他 们的家人是否真的被允许探监，以及罗桑林珠是否遭受中共公安毒打 等方面目前无法与境内取得联系，所有的通讯管道都被遮罩。 罗桑曲杰还透露，罗桑林珠被捕后，他的亲弟弟，现年26岁的索南丹 巴也遭到中共公安的拘捕，其被捕原因等方面，目前还没有确切消 息。 另据可靠消息证实，西藏康区理塘县僧俗民众于今天星期一早上开始 陆续在当地展开示威游行活动。截至目前，包括罗桑林珠的亲弟弟， 中共公安已拘捕了17名当地藏人，事态正进一步恶化当中。 此外，中共政府于近日在西藏康区巴塘县境内成立由20多名公务员组 成的工作组前往巴塘县波戈溪乡和嘎莫（译音）村中分别开展所谓的 爱国主义教育运动，要求僧俗民众反对和诬蔑西藏政教领袖达赖喇 嘛，因此，嘎莫（译音）村前任村长平措群培和现任村长强巴坚参公 开抗议当局的做法，并表示达赖喇嘛是全球和平导师，更是藏人的至 尊上师，即使面临生命危险也不会反对达赖喇嘛，于是会议被迫取 消，中共工作人员感到极为尴尬。 另据路透社消息，日前部分境内藏人在西藏接受路透社记者采访时一 致认为，西藏年轻一代普遍不重视宗教信仰，到寺院学习佛学文化者 已是极为少数。西藏僧人米玛次仁忧心忡忡地表示，寺院中虽然摆放 着大量的佛教经典著作，但重视和学习这些经典著作的西藏年轻人已 越来越少。 新加坡记者西藏行见闻 〔德国之声报导〕上周二到周五，由中国国务院和外交部组织的外国 记者采访团在西藏进行了为期四天的采访。这是中国官方自去年 “3．14”西藏骚乱后组织的第三次境外记者入藏采访，共有11家外 国媒体受邀入藏。新加坡《联合早报》的记者韩咏红已是三次入藏， 她与其他记者实地了解了骚乱发生一年后藏民的生活情况。本周一， 她在刚刚返回北京后，接受了德国之声记者的采访。 （以下，德国之声简称“德”；韩咏红简称“韩”。） 德：韩咏红您好，您在对西藏的报导中曾提到说，“目前，拉萨的局 　　势看似平静却又紧张”。能具体谈谈您在拉萨感受到怎样的紧张 　　气氛？ 韩：在我们采访的藏民中，那些受访者告诉我们，“记者团抵达之前 　　街上是有很多武警的。”然后，我们到达西藏的时候那些武警就 　　撤离了，但你能感觉到街上有很多便衣。不过，正是因为有很多 　　便衣，一些老百姓觉得这样他们反而更有安全感。可是从这个方 　　面你也能看得出，中国当局是很紧张，怕西藏再出现任何骚乱 　　的。 德：去年“3．14”骚乱后您也曾入藏采访，与那个时候比较，如今 　　的西藏发生了哪些变化呢？ 韩：表面上看，西藏的社会秩序、生活生产是恢复了，但是我看到的 　　是，现在的西藏绝对没有“3．14”以前的那种热闹跟繁华了。 　　我们在街上看到还有商店在营业，马路上也有车流，但是我的受 　　访物件告诉我，这比2007年下半年要差得很远。 　　如今在西藏比较繁华的地方能看到有连续几家商店根本没有开 　　门，可能是老板不做了或者店面租不出去。到了晚上8点以后， 　　甚至更早一些时间，这里街上就没什么人了，甚至有的公务员跟 　　我们说，到了晚上最好不要出门。所以现在的西藏晚上确实很 　　“静”。 德：在这种氛围下，藏民们是否对下个月西藏的局势发展更感到担忧 　　呢？ 韩：采访中，没有人表示对下个月西藏的局势发展很害怕。但是被问 　　到的所有人都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就是说，他们都想过下个月可 　　能出事。会不会出事这个问题，我想大家都担心过。 德：这些记者是否有自由采访时间，还是官方安排了固定的采访对象 　　和采访行程？ 韩：这次与前面两次比最大变化就是：这次你可以有比较自由的采访 　　时间，但这个自由也是相对的。意思是，我们与官员之间要有一 　　种默契。他可以让你有一些自由活动时间，但是他也不会接受你 　　一整天都出外采访。他们要带我们看那些他们认为的重点。当 　　然，我们也会尽量配合去做。 　　记得第一次去西藏的时候，曾经有一位《金融时报》的记者脱 　　队，然后官方派了三辆警车尾随。但这次我单独出外采访没遇到 　　这样的情况，或许有人跟踪我，但至少不是明晃晃的警车跟踪， 　　至少我们也进到寺院采访了。 　　我感觉，现在中国官方已经做好了记者会写各种各样负面的报导 　　或者会提些刁难问题的准备了，但仅此而已。 【受访人物】 韩咏红，37岁，现任新加坡《联合早报》驻北京记者站特派员。她曾 在“3．14”西藏骚乱后，2008年奥运火炬传递和2009年1月期间，作 为境外记者三次进入西藏实地采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论民主与中国（之05a） 子牧 ────────────────────────────── 目录： ────────────────────────────── 　一、社会“精英”的“妥协”，确立政治权力 　　　（“国家权力”、“社会权力”）为公共权力 　二、中国的“光荣革命”──辛亥革命 　三、“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东方再现──中国的“89”民运 　四、共产党的两次“洗牌” 　五、既不合“理”，又不合“法”的专制政权（上） 　　　１、不是“君权神授”，没有中国传统的 　　　　　“天人合一”之“理”。 　五、既不合“理”，又不合“法”的专制政权（下） 　　　２、又不是“民主选举”，没有任何“合法”性。 　　　３、其统治的“支配形式”，丧失最起码的 　　　　　让人民自愿服从之成分。 　六、“东西方的差异”是价值观不是文化 　七、当代中国已经由专制异化为国家黑社会 　　　１、“无产阶级专政”的必然变异 　　　２、邓小平制造的“6．4”屠杀是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上最自 　　　　　私、残暴的。 　　　３、“6．4”中止政治体制改革，全面阻碍中国的民主进程。 　　　４、“6．4”开创了当代中国谎言之最。 　　　５、“6．4”使中国全面恢复并加强： 　　　　　“政治权力（国家权力）──公共权力”高度私有制。 　　　６、“6．4”使中国经济从“计划经济”走向“权力经济”， 　　　　　而不是“市场经济”。 　　　７、中国走向了政治权力私有制、权力经济的 　　　　　国家黑社会专制道路。 　八、抢夺霸占国家公共权力公共利益罪。 　九、实现民主──本质是确立国家权力为公共权力。 　十、民主制的建立与决定论和必然性的认识论无关。 十一、“坚持党的领导”就是坚持与人民为敌。 十二、“两个任务”与“向宪政政府交班”。 注释 ────────────────────────────── ────────────────────────────── 五、既不合“理”，又不合“法”的专制政权。（上） ────────────────────────────── 共产党专制者的“执政”已经58年了，然而，每个正常的中国人都会 问： 　　凭什么你要代表我？凭什么我要受你领导？！ 共产党的“执政”和“领导”，既说不出“执政”的“政治权力的起 源”是如何来的，又说不出这种“领导”的“支配权力”是凭什么 的。 共产党的“领导”，其“革命斗争”的“建政”，既不是“反抗专 制”，又不是“替天行道”。其“社会主义建设”的“执政”，既不 是“民主宪政”，又不“向宪政政府交班”。这决定共产党的“执 政”和“领导”，既不合“理”，又不合“法”，其“政权”是专制 的复辟和异化，是反人类的黑暗统治。 宣传打倒“国民党反动派”，那震耳喧天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可共 产党专制者自己怎么样？“反动”的概念和本质又是什么？ 有必要分析：共产党的“革命斗争”和“社会主义建设”是什么? 这里有一个根本的评价问题，如果说共产党的“革命斗争”是“推翻 了‘三座大山’”（毛泽东时代宣传语），是为了“民族独立、人民 解放”（中共评价邓小平等“元老”语），那么，就需要有一个标 志，这个标志就是：取得政权后应该“向宪政政府交班”（李慎之先 生名言）。 1949年共产党获人民支持“建政”，中国人民似乎从另一面感受到了 “解放”带来的“新面貌”。但是，仅仅几年的梦幻，从1955年起， 一系列的深入“斗争”和“运动”，高呼“人民领袖”“万岁”，重 新确立了“党的领导”和“无产阶级专政”，这就使社会的公共权力 完全属于“党”私有，从一种“多数人的统治”，又变成“领袖”个 人的极权统治。这显然不具民主制的性质，是新的专制。但是，这还 可以转变，这就是“向宪政政府交班”。 华盛顿领导的美国独立战争和“美国革命”已经为人类树立了榜样： 他并不要自己“坐江山”，而是建立一个民主宪政政府后就“功成身 退”，哪里象共产党专制者那样贪婪权力。然而，共产党专制者事实 上却要自己“坐江山”──“打扫龙庭坐天下”（毛泽东语）。在已 经“执政”58年之久后的今天，人民梦幻“解放”了58年，那时才出 生的婴儿也变成了58岁的老人，可专制者仍不思“交班”，仍然宣称 “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加强执政党的执政能力”，继续强暴当 然地“代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要“带领”人民……，丝毫 不承认社会权力为公共权力，毫无和平交班的迹象。这样，就充分证 明了，它所宣称的“为了民族的独立、国家的富强、人民的解放”等 等宣传，是要掩盖它抢夺并企图永远霸占中国的公共权力和公共利益 的事实，是为了它统治私利的目的。 证明共产党的“革命斗争”，是投靠苏俄起家，是“你下台我上台” 的“夺权”。“建政”不是反专制，只是为自己、为私利的祸国殃民 战争。其性质是黑社会帮派的争权夺利，连中国传统的“替天行道” 的农民起义的性质都不具有。证明共产党的“社会主义建设”，不建 立民主制，是霸占公共权力和公共利益、企图法统化永远奴役中国人 民。共产党专制者这就证明了自己的“反动”性：新专制。 共产党“执政”的“政权”，既不是“君权神授”，又不是“民主选 举”；其“指导思想”，既不符合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认识论 共性’）思想”，又没有人类共同的基本“价值观”，却还要以之强 行“武装”中国人民的思想。没有任何“存在”和“支配”的合理性 与合法性，没有任何合理与合法的理论支持；它从根本上违背了人的 本性、人类社会的存在本质和运动的目的，既不合“理”，又不合 “法”。这有以下两方面的原因： １、不是“君权神授”，没有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之“理”。 首先，这里有一个被熟视无睹了的重要概念，就是：专制制度有“君 权神授”下的君主专制，与“人民主权”专制〔15〕，它们有着本质 的区别，完全不能类比。 “人民主权”专制的力量，远远超过“君权神授”的君主制。“共产 党专制”是“人民主权”专制的一种黑社会化极权类型〔15〕。“共 产党专制”，区别于历史上的君主制，它根本不能代表中国和传统文 化，代表不了人民；也是无以相比的。 长期以来，政治理论中，反对“君权神授”，却没有反对“人民主 权”专制。认识到了“君权神授”的专制，称之为“封建专制”（需 要重新定义），却没有看清和意识到“人民主权”专制的极权主义类 型──1949年以来的“共产党专制”的本质，甚至把它与传统中的君 主制类同，并误认为是传统君主制“政治文化”的延续。以至为反对 “Ｃ党”的专制，也牵连着否定中国传统、否定儒家文化。 而21世纪的现在，当共产党“执政”的“理论基础”──“马克思列 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无 以支撑统治，共产党专制者又试图以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者自 居；或以传统文化作为“国情论”的借口，作为“挡箭牌”，阻碍中 国走向民主。这是研究中国民主过程应该注意、并要加以区分的问 题。 这个问题，在“评共产党破坏民族文化”（《九评共产党》之六， 2004年11月29日）的重要文章发表之后，人们有了更多的重新认识， 得到了新的思辨。现今的共产党黑暗专制，并非是民族文化的影响所 致。指出了：它是一种外来思想入侵导致的专制结果，“……早已和 自已的历史格格不入，和传统文化格格不入，和世界格格不入， ……。从文化上看，中国人已经是亡国奴，这并非危言耸听。” （《解体党文化》序） 共产党专制者的“建政”，宣称是“人民民主专政”（〔42〕《毛泽 东选集》，p.1357），可其政治体制的结构和“万岁”的称呼，却表 明了欲搞帝制的事实。专制者想当皇帝，搞君主专制，却又以西方马 列作为“理论基础”，否定传统共性的“天人合一”思想理念；这 样，共产党专制者，就与做皇帝矛盾，一生都处在名不正言不顺之 中,并使社会特殊异化。 毛泽东提出“打扫龙庭坐天下”，自认“大救星”、“万岁”，表明 他想要做皇帝。发动“文革”把刘少奇等一批元老搞下去，就是“一 国不能二君”的做皇帝的行动；后来又把“接班人”林彪搞掉，是他 最终想要搞皇权世袭。批《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赞扬“造 反有理”，就是晚年的最后为其“领导”的、1949年“争夺江山”、 分裂国家，建立新国号的“改朝换代”的“称帝”实质，“打圆 场”、作掩饰；虽然之前他也曾经后悔过取了新国号，虽然49年后的 一系列“运动”都是否定人民的“造反有理”。“批林批孔”的“批 林”，是掩盖他好大喜功、不实事求是的作风；“批孔”是为他的 “不仁”、“不德”进行辩护。 可在统治理论上，却“必须一边倒”地投靠苏俄，提出“指导我们思 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语录》），以西方的 “马列主义”来侵蚀中国的思想文化。又宣称“消灭私有制”、“实 行社会主义公有制”、“改造所有制”，以为可以“理所当然”地取 得“执政”的合法地位。而实际上，这些人为的“消灭”、“改 造”，是否定人的本性、违背人类社会运动的本质规律的，对“执 政”的合法性没有支持关系，反而是否定的关系。其理论和实践的不 可一致，及前后混乱也已经作了自我否定。而这些反传统的作法，已 经使他失去了“替天行道”的“天人合一”之“理”，与历史上的皇 帝就无法相比了，为异化为黑社会奠定了基础。 邓小平没有毛泽东的气魄和威望，所以巧妙地取消党内的“主席”建 制，采用“总书记”制；当不了“领袖”当个“总设计师”，想当个 “明君”，却又要讲“四个坚持”；“四个坚持”使他失去“领导” 的独立人格，显示出“执政”面临的合理性、合法性危机，就必然向 黑社会性质异化。邓后者受着邓小平的荫庇，以“邓小平理论”取代 “毛泽东思想”。 这样，决定了共产党专制者58年来的“政权”，是既不合理又不合法 的。 先说它的不合“理”。 如果按马列主义所说的，“无产阶级专政”是“消灭私有制”，有其 “经济平等的‘合理’性”，以此来作为“执政”的“支配权力”的 合理性支撑；那么，到邓小平时代以后，己经放弃和丧失了。而且， 毛泽东时代“宝塔型”的“万岁”集权政治结构，从统治的实际手法 表现上，虽然显示出有重叠于君主专制形态的部分；但由于“执政” 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毛泽东语 录》），就从根本上否定了中国的“天人合一”的传统思想。因此， 不仅没有君主制的“合理”性，并形成为没有“统治”的任何的“合 理”依据。这种明显的标志性划分，就从1989年6月4日起开始。 因为君主制的合理性在于，是把“天人合一”的思想当作社会精神之 “理”，建立“礼”制、遵循“道”，实行“礼”治，执政行为是 “奉天承运”，具有人的“认识论的共性”。所以，君主制社会是属 于“自然社会”，有“合理”性。这种“自然社会”〔15〕的概念， 是指它是人类社会的自然客观过程，受许多因素影响所造成的，区别 于 民主制；但民主制社会则是“本质社会”，其“本质”是指，它 是人类社会存在的本质。从君主制到民主制，双方之间具有自然、必 然的转变规律。 而共产党专制者的“政权”，是西方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入侵， 是以“阶级斗争”的“世界史观”（“新的历史观”、“唯物史 观”）来作为“指导思想”和“方法”的；是用“邓小平理论”、 “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个人认识论，来强行作为全国人民的 “指导思想”的。这样，就违背社会的自然客观性，是“强力和暴 力”的支配人、操纵人，违背了社会发展的本质规律。 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可以说是中国传统的“世界史观”， 有其自然的“合理”性。是“价值中立”的，但是具有“认识论的共 性”；与“价值观”能够在许多“认识”上“重叠（重合）”，具有 人类文明共性。它与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史观”是根本对立的；与 “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也是对立的。 总之，古代君主的统治理念，是奉行“天人合一”思想，是遵循社会 的“认识论共性”；其“个人的统治思想”，随时受到社会“认识论 共性（如‘仁”、“德’）”的制约。而共产党专制者的“执政”， 是脱离中国传统思想，和世界的一切文明，是自己不断地制造出有利 于自己、维护自己统治政权的“理论”，这是双方“统治理论”上的 根本区别。共产党专制者的“执政理论”，是不受任何人类文明“思 想”和“理论”的约束限制的；其反人类的特征，也就是本质的。 共产党专制者的言行，喜欢效仿帝王；可是，共产党“闹革命”夺权 时，既没有打着“替天行道”的大旗，“掌权”后，又没有宣称君权 神授，其“帝”位是“天命”，是“奉天”之命来“承运”，代表 “神”来管理中国、保护人民。”（范文澜：“照《书》《诗》所 说，民是天生下来的，皇天上帝是民的宗主。天选择敬天有德的国君 做天的元子，付给他中国人民和疆土，代天保民。元子如果不能称 职，皇天上帝就会改选别人。《中国通史》第一册，p.97）可它却“ 灌输式”地照搬“西方马列”，实属不伦不类有违中国传统，与中国 文化的“替天行道”的农民起义和扩张领地建立新政权的“改朝换 代”，都无法相比。 毛泽东的言行，既然以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消灭私有制” 作为宣传，又喜欢自比秦始皇。然而，秦始皇自命为“天子”，不以 谁的思想作“指导”，毛泽东却要以别人的“主义”作为“指导我们 思想的理论基础”，搞“无产阶级专政”、“阶级斗争”，还“必须 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见中共“九大”文件汇编）他就自己 贬低了自己，没有秦始皇的独立人格；即使做“伟大的马克思主义 者”，也始终比不上“伟大的导师马克思”。任何政治家或是君王， 都没有宣称把别人的“思想”当作自己的“指导思想”，最多只是 “吸收”，吸收人类优秀思想与作为“指导思想”，始终是两回事。 秦始皇是将弱小的多国统一为大国，毛泽东的共产党则是将亚洲反法 西斯战胜者的统一大国分裂了，何以能相提并论呢？ 共产党专制者想效仿中国古代君王，却没有遵循历史上的君主所宣称 的“天人合一”思想。既然已经以西方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作为 “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不仅否定了“人类永恒的真理”，又否定 了“中国的传统思想”。因而，即使与中国历史上的君主制相对比， 共产党专制政权也不具备中国君主制的自然合“理”性，不能为中国 人民所禀服。因为，儒家思想所称颂的是“周公制礼作乐”（同 下），儒家思想认为，“烝民是天生下来的”（范文澜：《中国通 史》第一册，p.97。下同），并不是“政治权力”当然属于“君 主”，是由受“天命”的“仁”、“德”者来“做天的元子”，“代 天保民”的。说明君主的“政治权力”，毕竟是根据“礼”而具有 “理”而获得的，社会遵循并符合“认识论共性”的“天道（大道、 道）”，由“神”授予君“权”。共产党专制者的“政权”，却没有 这个“理”，不符合“天道”。 “民是天生下来的”，表明了类似基督教的“上帝造人”、“上帝面 前人人平等”的观念；那种视“民”为“草民”的歧视，显然并非是 儒家思想。儒家思想是主张“敬天保民”，社会遵循“礼”（"社会 组成的本质和规律，以及人在社会中的平等地位"）、“乐”（和 谐）。 共产党专制，是区别于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专制朝代，没有任何的合 “理”性。所以，说共产党专制者“搞封建专制”，是抬高了共产党 专制者。需要廓清共产党专制与历史上的君主制是完全不同的政治体 制，虽然都是专制。 中国古代，社会遵循“认识论共性”的“道”运动，有“天理”做裁 决。所以说，具有自然的合理性，属于人类社会发展进程的“自然” 形态（区别于“民主制”的本质形态）。人在“礼”下的平等，虽然 有别于现代工业文明的民主制。也就是说，“君权神授”的中国传统 社会，具有人类的“认识论的共同性质”。这种“认识论的共性”由 于并不依赖和需要占有社会公共政治权力，不“操纵”人；所以，与 人的“人生”精神、信仰（如对‘神”、宗教的信仰等），与人的伦 理道德相一致，有自然的合理性，更不用说其和谐性的自然与完美。 形成一种古代“认识论的共性”，与现代人本性的“人类共同基本价 值观”的，虽不同“范畴”的区别；而所表达的理念（寓意、认识） 却很相似的大部分“重叠”。 但是，从历史事实和政治学进行考察与分析，共产党专制者的统治， 从其“指导思想”到实践，却没有古代的这种“认识论共性”，而且 是冲突排斥的。至于，没有人本性的“人类共同基本价值观”，已经 是明摆着的事实。 两种体制的一个重要区别标志是：共产党专制是宣称坚持“党的领 导”、“听党指挥”；毫无为什么“领导”的思想依据，没有中国传 统的“天人合一”之“理”。而中国古代的君主制，并没有直接宣称 当然地听从“皇帝的领导”。皇帝作为“天子”、只能宣称“奉天承 运”，由“天理”来裁决，皇帝是“代天保民”、替“天”来判断 的；同时，人民还可以“替天行道”……；“皇帝”与“百姓”都敬 “天”、讲“天理”。共产党专制却赤裸裸地当然“领导”，由 “党”来裁决一切，强行支配人、操纵人；要“武装”人民的“指导 思想”，不具有“认识论共性”。要人民遵守的“党法”是“党”的 私法，与“天理”对立。所以是，“反天”、“反地”、“反人 类”、“无法无天”。 对于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在第三篇中，已经作过论述，这里需进一 步说明。孔子认为，君主的权力（政治权力）来自于“仁”、 “德”，“仁”、“德”为“尊”、为“上”。具有“仁”、“德” 者才能管理（治理）国家（“治天下”、“平天下”）。“仁”、 “德”者拥有政治权力，是根据“道”、“礼”而“理得”，“成 位”的（《周易》系辞上：“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 成位乎其中矣。”）。 根据的“礼”，就是“禅让”制（《尚书》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 宅天下。将逊于位，让于虞舜，作《尧典》）。 因为“理”是根据“道”（"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易简"即确立、 明确"道"）而来的，“道”也是“礼”（《周易》序：“有天地然后 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然后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 错”），有“礼”就是有“道”；“道”、“礼”就是“天”、 “地”、“万物”、“人”、“社会”的本质、规律及其之间的相互 关系；“天”是“巍巍乎，唯天为大”，是真正高大神圣的，宇宙自 然界和社会的“自然状态”是一种“天尊地卑”（《周易》系辞上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的，“尊、卑、 上、下、左、右、阴、阳、……”的固定的、本质关系，是按“道” 和“礼”的规律在运行和组织，所以，“道”和“礼”是天下的 “理”。 中国古代，这样来看待“自然”、“人”、“社会”，就是“天人合 一”的思想，是一种有别于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历史观的“天人 合一”的历史观（和自然观）。 其中，作为“人”和“社会”的本质，儒家思想是这样论述的：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 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 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 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 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 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是故圣人作，为礼以 教人，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礼记．曲礼上．第一》）。 这种对“礼”的论述，是对人的“性质”非常深刻的论述，说明人具 有特殊的“礼”性，是人区别于“禽兽”的性质；社会中的各种因 素，正是依“礼”而有序的排列位置，按各自的本质规律进行运动。 这里的“礼”，是广义的“礼”，与“五常（仁、义、礼、智、 信）”中狭义的“礼”有区别。 这个“礼”相似于“现代政治学”中，关于对“人本性”的“政 治”、“自然法”的论述，含有“大同”的“人人平等”、“理 性”、“民主”的寓意。 因为政治学已经认为，道德是奠基于人本性的“价值观”（自由、平 等、博爱）基础之上的，与《礼记》上说“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是 完全一致；法律是基于“自然法”──“法”──人的“理性”── 人的“本性（自由、平等、博爱）”的基础上产生的，否则不具公正 性，不能称之为公共“法律”；而《礼记》论述：“分争辨讼，非礼 不决”，这又非常相似……。“人在本性上是政治的动物”，“政 治”是人的本性，是人区别于任何动物的性质，而《礼记》认为“使 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礼”是人区别禽兽的性质，这又有相 似（本应“相同”，由于还可以理解为‘德’）之处。总之，可以 说，这种思想说明了“人是一种‘礼（或“德”性）’性的动物”， 说明了“礼”是一种“理性”的“思辨”；但人的“礼”始终与人的 “政治”有区别，所以还不能等同亚里斯多德所说的“政治的动 物”。如果再能突破，能有“神权”与“俗权”相分的，“二元权 力”结构的“范示”，也许就产生了中国的“现代政治学”。 总而言之，这个“礼”的概念可以理解为是儒家的原创思想，类似于 亚里斯多德关于人的“政治本性”，以及洛克阐述的“自然法”，也 即“理性”，“人的本性”的观点。政治权力属于受“天命”的 “仁”、“德”者的、“禅让”制，和政治权力属于“人民主权”， 是个区别；属于“仁”、“德”是受“天”和“礼”制约，属于“人 民主权”则不受任何制约的。 从这点来说，儒家关于“礼”的思想，介于洛克与卢梭思想之间，比 卢梭的“人民主权论”进步。儒家的这种“礼”的思想，并没有主张 “君主主权”，只不过是被君主利用，以及后人的误解。受“天命” 的“仁、德”者为“君主”，与政治权力当然属于“君主”是个区 别，应该分清。儒家思想没有认为政治权力当然属于固定不变的“君 主”，也没有认为属于“人民”；不同于民主的“公共”本质关系， 也不是“人民主权”的“所属关系，而是“礼”的关系，是“礼”的 安排和结果；这种“礼”又是“天”（“天命”）的安排，是“道” 自然规律，对每个人都是“平等”（内在的“平等”）的。 儒家原创“礼”的思想，与现代民主制相比，具有以下特点： Ａ、人是“礼”的平等（在“礼”面前“人人平等”），是“天” 　　（宋，张载《西铭》：“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 　　处。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 　　也”），是天生下来的，是“天命”；“天命”是一种认识论的 　　人权“平等”。 　　而民主制是讲“人权”（“政治”性质）的“人人生而平等”， 　　是来自人本身的性质。是“天命”（主观的人权）与“‘政治’ 　　性质”（客观的人权）的区别，寓意相似，范畴不同。 Ｂ、政治权力是起源于“仁”、“德”，也是属于“仁”、“德”。 　　能掌握这种政治权力的“仁”、“德”者是受“天命”选贤安排 　　的“爱人”（“仁者、爱人”）者。“爱人”就确立人人平等； 　　理想的方式是依据公共权力的“禅让”制而居“君位”。君主不 　　“仁”不“德”，则可以象“汤武革命”那样，由新的“仁德” 　　者取而代之。 　　而民主制的政治权力是不属于谁的公共权力，基于人民的“同 　　意”和“选择”而产生，有人权平等的“制度”的制衡和约束， 　　及选举方式。 Ｃ、关于“权力制衡”，本身是靠（“修身”来具有）“仁”、 　　“德”来约束，也即是，靠思想伦理道德来约束。臣有“忠”和 　　“谏”两个渠道制约君主；“忠”是忠于“仁”、“德”和国家 　　（社稷）。并非是盲目的“愚忠”，盲目“忠于”君主是 　　“奸”，是“奸臣”不是“忠臣”。君主是“天子”，“忠君” 　　的真正本质是“敬天”（属于“认识论共性”）、“循 　　‘道’”，忠于“仁”、“德”。因为君主还受“天”和“礼” 　　的“道”制约；君主不仁、不德，“天”和“礼”制约不了，人 　　民可以“替天行道”，有“造反有理”作补充，是一个“认识论 　　共性”的自然体系。 　　而民主制不靠个人品德，是靠“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来制衡。 总之，儒家思想对于“政治权力”起源的概念，是来自于“仁”、 “德”，是来自受“天命”的“禅让”者，是一种认识论的公共权力 的概念。认为，自然中的“天”、“地”之位是不变的，但对于人类 社会的“君位”，是由“仁”、“德”的贤能者“受天命”而“轮流 坐”的；“孔子系之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 矣。”（《周易》系辞上及《资治通鉴》卷第一）说的正是这个意 思，“仁”、“德”为“贵”，为“位”，也才能为“君”。 可见，儒家思想从“天人合一”的世界史观出发，确立了人人在 “礼”面前的“平等”，靠思想伦理道德来约束君主，和产生了“替 天行道”、“造反有理”的制衡原则；构成了社会的一种能够独立运 转、调节的完整机制。具有一种合“理”性，这可以说是中国传统文 化的顽强生命力的基础所在。 这就是中国的传统社会，具有“认识论的共性”、具有“自然的理 性”，即对全社会的人都是“内在”平等的，能为全体人所禀服。 儒家关于“能行德治的人才能受天命为天子”（范文澜：《中国通史 简编》，第二册，p.155）的思想，就是“礼”面前的“平等”，是 “仁”、“德”产生政治权力的思想，又有“替天行道”、“造反有 理”的制衡思想相辅相成。这在明朝（1368～1644年）初年产生的小 说，戏曲中得到了生动体现，如《水浒》、《西游记》就是这种证 明。需要一提的是，这个历史时代正是宋、元、明、清时代，宋、明 理学阐发的最好时期，这就证明了儒家学说认识论共性的特点，与专 制无关。 如果没有儒学这种“替天行道”的制衡思想，很难设想能产生《水 浒》、《西游记》这样的名作；而且，《水浒》产生于明初（1368～ 1644年明朝），早于欧洲文艺复兴（约1400～1600时期）近100年， 这不能不说是儒家思想的博大精深的影响。 在其后百年，作为文艺复兴时代的马基雅弗利（1469～1527，意大利 人），其著作《君主论》虽然认为：权力归于在自由竞争中有手段抓 到权力的人，实际上，正好证明其潜意识是承认社会权力是公共权力 的，能够对政治权力的来源进行讨论；又认为君主应象狮子一样凶 狠，象狐狸一样狡猾，为达到目的，其手段可以不讲善恶，毕竟能够 促进对政治权力的起源或所属性的思辨。但是，由于其没有从“价值 观”来分析“政治”，仍然属于认识论范畴的理论，区别于从亚里斯 多德至洛克的价值观范畴的理论。同时，与中国传统的“认识论共 性”（"天人合一"等）思想也有区别。这样，论讲道义，与《水 浒》、《西游记》中宣扬的“替天行道”，君王要“仁”、“德”， 社会要“平等”、“公正”，人要“善恶分明”，以及“因果报 应”、“皇帝轮流坐”的平等思想形成鲜明对比；如果论讲坚持道义 下的策略和手段，又差远于《三国演义》（明初出版）。中、外这两 种观点的对比，对认识儒家思想的合理（也指特定的“礼”、“道” 之“理”）性，以及“价值观（共同的）”、“认识论共性”、“认 识论（一般的）”，三种不同的理念及思维的差异，提供了旁证。 明朝出现这几部名著，同时证明，明朝的思想比较宽松和开放，当代 经济处于世界先进地位，不能不说是儒家思想的硕果。 对比之下，在清朝时期出现的《红楼梦》、《聊斋志异》就很压抑， 《镜花缘》（清，李汝珍花十年心血才写成，1763～1830年）的描 写，笔法隐讳突出了讽刺现实的向往平等，思想类似于相近时代的 《太阳城》（意大利，托马佐．康帕内拉，1568～1639年），说明清 朝的思想专制甚于明朝；反映出同样的儒家思想，不同的社会结果， 只能说明中国的专制不是儒家思想的原因，而是专制者个人的原因。 儒家“天人合一”的历史观，有认识的合理性，但由于是属于认识论 范畴的文化，所以，任何使用者都可以随意解释；孔子没有再进一步 明确阐述（或被后人曲解、篡改、失传，被秦始皇“焚民间藏书，坑 孟派儒生”而毁之？）人的平等性质，对“禅让”进行深入的论述。 而又宿命的认为“故百姓则君以自治也，养君以自安也，事君以自显 也”（《礼记》礼运），故局限在人“生存权”的平等上，没有深入 到价值观的“人权”平等的认识，成了中国不能产出“自由主义”， 实行了二千多年的君主专制的历史（无疑，从《周易》、《尚书》、 《诗经》、《礼》、《乐》、《春秋》，《论语》《中庸》《大学》 等著作中，看出孔子的思想，有矛盾之处，但无法有旁证文献作鉴 别，因而，长期以来则“便于学者在最大限度内加以穿凿和引申” ──范文澜：《中国通史》，第二册，p.146）。但这个原因是君主 自己造成的，并不是儒家思想造成，儒家思想已经形成一个独立完善 的思想、文化体系，是极其博大精深的，任何人都可以运用和怎么运 用，任何人也都可以作为道德准则或统治手段。 在于君主专制，没有另外产生出现代政治与政治学；“文化”与“政 治学”是两个学术范围（认识论与价值观）的概念，它们之间没有因 果逻辑关系。文化不产生“民主”，只有“政治学”才能产生“民 主”。 儒家思想是以“天人合一”的历史（自然）观（认识论），来看待 “人”和“社会”，这是一种固定的、静态的和谐状况，“便于学者 在最大限度内加以穿凿和引申”，这也就容易被曲解。而不是从 “人”的本身性质（价值观）、“天人相分”的政治学来看待“人” 和“社会”，强调“人”的自由，一种运动的、动态的积极状况，这 就不能被曲解。所以本身不能再深入具体地发现人本性的“自由、平 等、博爱”，直接提出这些名词概念，虽然已经寓意了这些内容；他 们关于认识论范畴的那些“平等”认识，不能再从“价值观”上来深 化认识，以至最后仍不能明确地把价值观和认识论这两大哲学概念分 清楚，提出人权的民主政制。 使儒家思想关于“礼”的思想──一种和谐大同思想被歪曲篡改了； 如孔子关于“天尊地卑”这种对自然界及社会的“认识”，被曲解为 “君尊民卑”；孔子关于“政治权力”来自“仁”、“德”的“禅 让”制思想，是理性的概念，被曲解为盲目的“忠君”思想。总之， 孔子关于“礼”的思想，被曲解为纯粹的“纪纲”（司马迁：《资治 通鉴》：何谓礼？纪纲是也；理学家程颐和朱熹将“君为臣纲”归结 为“天理”）……等等；“礼”一旦成为“纪纲”，就使原有的“理 性”的思辨性质丧失，成为盲目的服从，加之“纪纲”没有制度作保 障，就可以随意由君主解释利用，儒家原创思想的基本点就能够被按 需曲解，更主要是被专制利用，尤其体现在清代。 因为，“能行德治的人才能受天命为天子”（范文澜：《中国通 史》，第二册，p.155），从孔子自己整理的“六经”（《周易》、 《尚书》、《诗经》、《礼》、《乐》、《春秋》）来看，对“礼” 的论述就是这种观点，没有“人权不平等”的感觉；换句话说， “礼”确定具有“仁”、“德”贤能的，受“天命”者，才能为“天 子”（又“天”的“元子”──“皇天上帝”是“宗主”，见范文 澜：《中国通史》，第一册，p.97），“天子”的“君位”并不是 “世袭”的，只能通过“禅让”交给下任的“仁”、“德”者，并不 能“传子”世袭，这种“君权”，是受“天命”（神授）及“禅让” 而来，所以是一种公共权力的性质“天命”本身是一种认识论的“平 等”和“公有”。这还可以从孔子关于社会“大同”的思想来理解：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选酋长是看其能力── 　　仁、德，是公选），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使老有所终（养老），壮有所用（工作），幼有所长，鳏（老男 　　无妻）寡（老女无夫）孤（幼儿无父）独（老人无子）废（残 　　废）疾（病人）者，皆有所养。男有分（职业），女有归（婚姻 　　不失时）。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生产品共同所有）； 　　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各尽所能）。是故谋闭而不兴 　　（不欺诈争利），盗窃乱贼而不作（不偷盗掠夺），故外户而不 　　闭（外出不用关门），是谓大同。”（《礼记．礼运》） 可以看出，这是关于“君权”，是受“天命”（神授）及“禅让”而 来的公权思想，用现代语言来表述为：“民主原则”（大道）的实 行，是将社会（天下）权力视作为公共权力，人人平等为“公”，行 使社会权力（政治权力）者，必须是具有仁、德的贤能者，并且是通 过推选产生的，……以实现一种和谐的大同社会。 但儒家后人把“礼”解释为“纪纲”以后，就有一种“人权不平等” 的味道，因为失去了“思辨”的“选择”，只有当然的服从和遵守。 实际上，儒家思想在于谁来解释和运用，怎么运用；也就是“政治制 度如何构建”，以及在什么样的政治制度下，因为这些“礼”文化都 是认识论（中性）的，在运用中可以随意解释。这正是前篇文中所言 的：儒家思想不依赖和占有社会公共权力而产生而存在，这是它的特 点。由于又有相辅的“替天行道”、“造反有理”的传统思想，构成 了儒家思想的完整；因此，社会运行的各方面，都可以从儒家思想中 找到答案，这也是中国传统思想的博大精深。 “礼”本身的认识论属性，以及把“礼”解释为“纪纲”以后，“君 权神授的禅让”制，就被历代帝王利用于“君权神授的世袭”地位， 传子传代的皇族统治。 所以可以说，春秋以来的历史，就是“复礼”及“违礼”，“循道” 与“违道”的历史，所以不乏上谏君王施政“仁”、“德”的士大夫 和君子，以及“替天行道”的人民起义。作为儒家的“礼”、 “道”，及内含的“仁”、“德”思想是被两方面利用。官方利用为 权术、斗争、立场、观点等等认识论范畴的概念，成为君主专制的 “政治”文化──“官史文化”；民间利用为“谏君”和“替天行 道”、“造反有理”的“仁”、“德”文化；具有一种相互制约的合 “理”性，并有所交织，因此能够“治理”一个大国，春秋以来延续 二千多年。 这是中国历史文化的两条线，司马迁《资治通鉴》中的核心思想，就 是强调论述“礼”的意义和重要性，违“礼”就失去政权，百姓流离 失所，君主不能“代天保民”。“尊礼”、“循道”就出现盛世，所 以能使中国传统文化保持着顽强的同化力、融合力、凝聚力、延续力 的生命力。 孔子的“复礼”，是复尧舜天“礼”（《论语．泰伯》：“巍巍乎， 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认为尧舜时代是符合天“道”，实行天“ 礼”的时代，也是“仁”政的时代。其本质是“爱人”──博爱── 人人平等；所以尧舜与天一样高大，执政就要学尧舜为“仁”（《论 语．颜渊》：“克己复礼为仁”）。就是对“政治权力”起源、属于 “仁”、“德”这一现代政治概念属性的很明确地表述。尧舜时代 （及前）的“君主”都是推选“仁”、“德”者当选的“禅让”制； 说明了孔子认为“政治权力属于“仁”、“德”的基本观点，社会是 遵循“礼”、“道”来运作的。 这种“礼”、“道”的准则，是一种没明言的“民主”准则，即一种 由“天命”决定的公共政治权力的概念，“天命”是来自于“仁”、 “德”，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同于纯粹的“君权神授”，这应该 是儒家原创思想的基本脉络，是孔子讲“克己复礼为仁”、老子讲 “大道稳没了”的原义。 同时，儒家思想是把“爱人”（“仁者爱人”）作为价值第一位，是 儒家的原创重要思想，是中华传统美德。这样，与“自由、平等、博 爱”理念的区别就只在于：“价值观”与“认识论”的区别，如果从 此“仁”、“德”、“爱人”的“认识论”，再加以突破，进入“价 值观”（进入人的“政治本性”），那么就可以产生与西方一致的、 中国的现代“政治学”与“民主”。 只有“爱人”才能谈得上其它一切伦理道德和美德，也才谈得上是真 “爱国”。而58年来的误导，实际上，无形中用“勤劳”等美德掩盖 了“爱人”这一最本质的中华美德，丢失了“爱人”的传统美德；结 果在“勤劳”背后，是“拼命赚钱”、“聚钱传子”、“为富不 仁”。在“爱国”背后是参与做专制者迫害人权的打手，毫无“爱 人”之心，这是需要国人思虑的。 综上所述，儒家思想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天人合一”思想，关 于“道”、“礼”的世界史观；另一方面是关于“仁”、“德”的伦 理道德，两方面是相辅相成，博大精深。 “在人们对社会的认识过程中，自由主义（价值观的理念）又作为一 种‘政治认识’，它首先解决‘政治’的‘国家学’问题，然后才到 ‘市民学’的转变，是价值观范畴的不同解决方法问题；政治的‘国 家学’问题，必须以价值观为基础和方法，从制度结构上解决，即 ‘国家如何组成’、‘政治权力如何获得’等；儒家思想虽然不能从 制度结构上解决‘现代政治’的‘国家学’问题，但是可以解决其 ‘市民学’问题”，即在价值观的理念下，可以用认识论方法进行解 决”。 换句话说，自由主义是“人的本性”的思维，争取的是“自由、平 等、博爱”的人权，从而引伸出“政治权力”的正确起源，和“公共 权力”的国家（社会）政治体制。儒家思想是“认识论共性”的“自 然”思维（或者说是“价值观”的“倒立”之说），认为“政治权 力”起源于“天命”的“仁”、“德”，是“天尊地卑”一样固有的 “道”。人人只要遵循“道”、“礼”，就可以达到人生的美满。人 权的“自由、平等、博爱”也包括在人生的美满之中了。“政治权 力”起源于“天命”的“仁”、“德”，则确立了社会的“乐”── “和谐”，回过来又保证了人权的“自由、平等、博爱”；虽然这仅 仅只是“认识论”的，区别于民主制下的真正人权保障。 所以，当中国建立民主制以后，儒家思想会发生很好的作用， “仁”、“德”可以解决“政治”的“市民学”问题──人与人之间 的具体关系问题。作为一个反专制、争取民主的“自由主义者”，又 自称是“半个儒家”，并不矛盾〔5〕。还因为，价值观的“自由主 义”，与认识论的“儒家思想”是不同范畴。 问题出在那些暴戾或昏庸的统治者，则将“天人合一”的“道”、 “礼”的儒家社会人际关系原创思想，变为人与人的权利“等级”差 别关系，把人民当成“草民”，违背了“礼”原义中的“禅让”制； 毁坏了“礼”及“乐”、“仁”、“义”的“执政”依据。所以，这 种“等级”差别使社会关系失去平衡，就会发生动荡、战争的“改朝 换代”，也造成中国历史上不断的“改朝换代”。 儒家思想关于“政治权力的起源”的认识，实际上是一个完整的“认 识论”体系，它同时确立了“奉天承运”、“替天行道”的“仁德公 理”，以及“替天行道”反抗暴政的“造反有理”。君主不“仁”、 不“德”，将由“仁”、“德”者取而代之，“水载舟，也则覆舟” （荀子《王制》）。首先从“认识论共性”的“天理”，即社会人人 都可自然接受的“认识”，来制约君主的权力，社会是讲“天理”、 “良心”的。这实际上就反映出：古代“君主制”社会，社会是依据 着“理性”和“自然法”运动的。 因此，社会的各方面都是有“权力”的，“法律”不公，还有“天 理”可评，还有“良心”可讲，还可以“替天行道”，社会是一个有 “理”的体系。但在共产党专制统治下，既无民主，又无“道”、无 “礼”，已经无“理”可讲了！ 中国传统的君主制，要以“天人合一”的“道”、“礼”思想，以及 君主的“仁”、“德”作为统治（“执政”）的“理”，能行“仁 德”的“爱人”者才能受“天命”为“天子”。 这实际形成“中国文化传统（历史）”的两个方面，即一方面是以 “道”、“礼”作基础的，“仁、德”作表象的“德文化”，又可称 之为“传统理性文化”；另一方面是君主家族专权形成的“政治文 化、马屁文化”（柏杨先生语，《神州》电视片第七集。〔69〕）。 “传统理性文化”一直与“政治文化、马屁文化”作制约抗衡。所 以，中国历史上层出不穷产生许多“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可歌可 泣人物，和产生辉煌的中华传统伦理美德。从“政治学”产生的过程 分析，这种仁德文化由于没有“二元化的权力结构”作“范示”，所 以，仍停留在认识论范畴，还没有转换到价值观人权范畴。所以遗憾 之，在中国历史传统中，“还没有现代意义的政治和政治学”（李慎 之先生语，《日本政治学丛书序言》1989年1月）。 比较分析而言，共产党专制与中国历史传统的两方面都不相同，“共 产党专制”是建立在一种反人类的理论基础之上。它无法从中国传统 中为其找出统治合“理”的因素，也无法从世界专制者中找到类似的 依据。共产党专制者已经毁灭了中华传统伦理美德。从中国历史传统 中，人们找不到共产党专制存在的任何合“理”的依据，共产党专制 无疑是中国历史上最糟糕的一种外来灌输式的社会形态。 可以比较中国传统文化（儒家思想及其它思想）的另一些特点： Ａ、不需再对“政治权力的起源”（洛克语）进行讨论和思辨。 　　这已经在孔子整理的“六经（《周易》、《尚书》、《诗经》、 　　《礼》、《乐》、《春秋》）”、“四书（《大学》、《中 　　庸》、《论语》、《孟子》）”中确立了，似带有宗教式的完 　　美，不需要再进行理论的讨论和思辨了，需要的只是“复礼”、 　　“循‘道’”，执行“仁”、“德”就可以了。因此，对于专门 　　研究“政治权力起源”的“政治学”，也不会有需求产生的动 　　力。 Ｂ、虽然不需再讨论“政治权力的起源”，但儒家思想已经确立了它 　　的“正确起源”──来自“天命”的“仁”、“德”，由“天” 　　（神）明白赐予。并没有随意能够强占社会公共政治权力和公共 　　利益的概念。而强调一种“天命”的“平等”理念。“天命”的 　　“仁”、“德”、“爱人”，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它描述 　　和倡导的“政治社会”概念，已经是很和谐的，也是一种“自然 　　状态”的“乐”。即要“复（周）礼”。 Ｃ、没有认为公共权力当然属于谁，要由谁来当然地“领导”，要必 　　须听从谁的“指挥”，而是具有“天命”的“仁”、“德”、 　　“爱人”者，才可以受命于“政治权力”，“代天（神）保 　　民”、“奉天承运”。 认真分析儒家“六经”的思想，发现这是一种自然的理性及天然的和 谐，是讲“善”──真正的“政治”，正具有“认识论的共性”。而 共产党专制显然无法与之相比，其一切表现及社会状况都是人为的痕 迹，是非常强行操纵人的“恶”。 可以比较出：一种是国家权力（君权）来自“仁”、“德”的“天 命”体制下，人们以“天人合一”的理念生活；一种是国家权力（党 权）当然属于某个“党私有”，每个人被灌输要以该党魁个人的“思 想”，来“指导”（甚至要‘武装’〔28〕）自己的思想行为，排斥 “天命”的“仁”、“德”、“爱人”思想和其它传统思想。这两种 的体制带给人的状况是，“自然与人为”的完全不同。 这就深刻反映：“天人合一”思想下的，“君权神授”的君主制，有 其自然的合理性。而个人思想“指导”下的，“坚持党的领导”的 “国家黑社会专制”，是“人为社会”，却没有合理的存在依据；双 方是无法相比的。“君权神授”专制与“人民主权”专制有重大区 别，这对于如何看待传统社会，如何认识“共产党专制”的黑社会性 质，给予了新的启发。 春秋以来的历史，已经作了说明；二千多年，尽管朝代名称更换，但 政体并没有变，这种政体也就是“能行德治的人才能受天命为天子” （范文澜，参第三篇第二章），君主具有“仁”、“德”就出现盛 世，君主不“仁”、不“德”就“失天命而败亡”，由新的“受天命 者代替失天命者”。 “复礼”和“循‘道’”，始终是知识分子制约皇权不“仁”、不 “德”的己任和良心，“替天行道”始终是人民反抗暴政的神圣权 力。所以是一种“合理”的自然传统理性体制，共产党专制则连这种 “合理”性都没有。法国思想家伏尔泰（1694～1778年）曾说，中国 的君主体制具有“理性”，所指应是这个意思。从著名的历史绘画 《清明上河图》（描绘北宋都城汴梁──今开封的长卷风俗画，北宋 画院张择端作于12世纪）中，可以生动地窥视到这种自然的和谐社会 的生活状况。 共产党专制，从“马”、“列”、“毛”、“邓”的理论上看，都没 有“仁”、“德”的论述，与中国传统君主制相比，不具有“仁”、 “德”的因素。它们视人为“力量”、“工具”，不“爱人”（“仁 者、爱人”）、没有“传统理性”；完全不能与中国的传统型社会相 比。 共产党专制者既以马列毛邓思想作“指导思想”，注定了他们也不可 能成为“明君”，其“亲民”毫无“合理”的依据。一不是“民选” 的“公仆”，二不是“受天命”之“君主”，凭什么来“亲民”呢？ 是否把自己的“‘人本性’身分”摆错了？ 这种既不合“理”，又不合“法”的“执政”情况，是专制的异化。 共产党专制者从做“大救星”，到当然“代表”，到“坚持”霸占公 共权力和公共利益，都是想“造神”，想做“救世主”。然而，其 “理论基础”的不“爱人”、没有“理性”的性质，否定传统的性 质，却暴露出它们否定“人人生而平等”，反人类的本质，及黑社会 集团、黑帮帮主的丑陋面目。 共产党专制者以宣称“消灭私有制”，实现“共产主义”的经济形 式，吸引了无数信仰者，可事实证明，它不可能实行公平、正义的经 济形式。当强行霸占了公共权力，政治权力不受制约，权力黑箱作 业，又不受言论新闻自由独立的监督以后，还怎么支撑公平和正义 呢？ 经济上“化公为私”的“改革开放”，已经否定了共产党专制者当年 夺权时的宣传；“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的发问，已经不能反映对共 产党专制的认识。1949年前的自然经济“私有制”，与当今的“私有 制”加“私有化”，已经是两种根本不同的政治制度下的经济。正反 映了中国社会发生黑社会的异变。黑社会的特征就是只在乎权力和利 益。 由于共产党专制始终存在着一个要“坚持”的“指导思想”，存在着 必须依赖和占有社会公共权力和公共利益才能成活，这么一个性质。 所以，如上所说，还存在一个新问题，专制统治与共产党专制统治是 两个概念，共产党与任何的革命党不相同。 一般所说的“专制统治”，是指的“奴隶主专制统治”、“君主（皇 帝）专制统治”、“法西斯（军国主义）专制统治”；统治者自称是 代表“天”的“天子”，其统治地位是“君权神授”；以及“国家就 是一切”，对外扩张的“国家至上”主义，个人仅仅为国家才有存在 的意义，“统治权力”是属于国家整体的现代“军国主义”。 而共产党专制，与“君权神授”的君主专制不同，与以“国家至上” 思想为基础的军国主义也不同，它是以西方“马列主义”和共产党领 袖个人的“思想”为“指导思想”的。因此，这种专制统治，不仅没 有民主制的“三权分立”的制衡，以及言论新闻舆论独立的监督等 等，又没有“天人合一”思想的“天理”、“仁、德”的约束，不仅 是专制的复辟，又是专制的一种新的变异，一种特殊的异化。是人类 历史上任何专制类型所没有的，构成一种新的“国家黑社会专制”。 中国“天人合一”思想下的、“君权神授”的君主制，君主“奉天承 运”代表国家利益；而共产党专制，既以个人思想作“指导”，就无 法代表国家利益，国家利益成了黑社会集团的帮派利益，专制者个人 的利益。 另一方面，国家利益实质已经被“劫持”为恐怖分子──共产党专制 者的筹码。所以，人们可以看到，“共产党的理论”完全是随心所 欲，过去那样说，今天又这样说。谁“接班”，谁就是帮主“理论” 的解释权威。可以反“天”，又可以反“地”，完全不受任何约束， 没有任何公理的基础，没有人类的共同价值取向。 共产党专制，由于是以个人思想为“指导思想”，成为“意识形 态”，不是“天人合一”的传统思想；当对社会的公共政治权力赤裸 裸地霸占以后，不仅与中国和中国人民的利益对立，又十分危害。比 如：加强军备，并不是为了收复被它国侵占的领土，而是为了打台湾 同胞、对抗民主国家（美国），转移国内矛盾，以及镇压本国人民 ……。 共产党专制，由于是“党领导”不是“奉天承运”，“爱国”就会成 为“爱党”，“报效国家”就变成“报效共产党”，“发展经济”就 变成“维护共产党政权”。中国人民的一切努力奋斗都被共产党利用 为私党的个人集团利益。反过来，法律、文化、道德等等又都成了共 产党的私法、党文化、黑邦的帮规；中国的传统文化、道德，社会的 公平和正义失去了平等存在的基础。 对此不难明白，只要仅看一篇直到中共十七7大前发表的专题报道： 《在中央军委和胡锦涛主席亲切关怀下，全军部队吃、穿、住、行、 医发生新变化》（2007-10-08各“党报”登载《人民日报》、新华社 记者报道）。已经作了明白的证明，中国人民的全部努力，就被 “党”“主席”一人贪污霸占了，这样的军队是什么性质，难道还看 不出来吗？这已经是58年来司空见惯的、使人们麻木了的霸占公共权 力下的奴化犬儒意识。 而这种情况在其它专制统治下并不必然存在，在中国二千多年的君主 制下，到1949年为止，中国并没有什么统治者个人的“指导思想”， 保持着自己的传统文化、道德就是证明。而今天，中国的传统文化、 道德已经被“党文化”所侵占。所以，共产党专制是一种毫无理性的 外来异化体，是中国有史以来最糟糕的黑社会统治。 在近代中国，要讨论民主，必须廓清马克思列宁主义对中国传统思想 的影响，包括以这种“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理论”，及其作 为的共产党的性质。在前一篇，已经对此问题进行了讨论。 马克思列宁主义和共产党理论的反人类性质，就在于它把政治权力当 作可以随意抢夺、霸占和当然“代表”的私有权力。所以，它要进行 “阶级斗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共产党宣 言》），夺取公共权力；实行“无产阶级专政”，“集中”全社会的 公共利益；要“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巩固“执政”的地位，永远 霸占公共权力和公共利益。这就是共产党基本“理论”的“三步 曲”。 总而言之，共产党专制政权不同于中国传统的君主制，没有“君权神 授”社会、“思想理论”上的“认识论共性”思想，即没有这种自然 认识论的“合理”性支撑。君权是“神授”的，皇帝的“政治”身分 是“天子”，“执政”是“受天命”（董仲舒：《春秋繁露》：“为 人者天：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来“奉天承运”的。 而“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政治”身分是什么？ 专制者既然自称，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凭什么要用一种“唯心 主义”的“认识论”，──个人的“主义”、“理论”来“指导”、 “武装”中国人的思想？且不说与民主完全相悖？ 又如何解释“领导人”的政治权力的起源？凭什么而来的？“执政” 的理论依据是什么？ 所以，共产党专制政权一开始就显示出，既不合“理”（“天人合 一”之“天理”），又不合“法”（“自然法”──人的“本性” ──政治权力的起源──民主制原则）的特征。是破坏民族文化的一 个“外来政权”；自然是“反天、反地、反人类”（见《九评共产 党》）的邪恶统治。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自由神》征稿启事 王中陵 年后，接到几册素不相识者寄赠的《往事微痕》。读后，方知是几位 年逾70的义工老人编撰的。他们自称都是“七十而耳顺”的人，但有 强烈的是非观念和责任感。他们支持“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 会”，反对极左。他们实话实说，坚持“拒绝遗忘，正视历史；推动 改革，促进民主”，构建“57”平台，为“57”难友和朋友寄赠《往 事微痕》。他们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和奉献精神深深感动了我。 2007年清明节后，曾读到鲍彤先生《右军便是自由神》三章，诗云： 　　其一，共和国里人权死 　　六亿神州尽舜尧，舜尧失语独夫嚣。 　　共和国里人权死，不哭前朝哭本朝！ 　　其二，右军就是国之魂 　　国有义师起右军，右军就是国之魂。 　　分明五十年前事，五十万魂叩国门。 　　其三，不破焚坑总不还 　　胆碧汗青照国难，头颅同掷血斑斑。 　　冲冠易水今犹昔，不破焚坑总不还。 鲍先生是我素所景仰之人。“右军便是自由神”！“右军就是国之 魂”！言简意赅，掷地有声。对“57”受难者，实在没有比这更恰当 更准确的定性了！我当即用三个小标题步韵唱和了三首： 　　瀛台 　　遂了豺狼折了尧，江湖岂免老尘嚣。 　　秦城不坠埋轮志，终结王朝在本朝。 　　天安门 　　围剿芝兰忆领军，左升右捉两惊魂。 　　风波诡谲芳菲尽，未解天安揖盗门。 　　秦城 　　出入秦城事亦难，彤声不改任鬓斑。 　　紫阳含笑遗馨永，更喜书生得璧还。 手捧《往事微痕》，沉浸于沉重的历史泥沼中。自结识林牧先生和 《雁塔诗词》主编姜国宪先生（笔名老辣）后，我逐渐结识了更多的 “右派”。通过他们的书稿和诗作，我对“右派”的涵意有了更多的 理解。“右军便是自由神”！“右军就是国之魂”！倘能为“自由 神”和“国之魂”稍尽绵薄，吾之愿也。 正想着，杭州钱明锵兄来电邀我为57受难者编一本诗集，可谓正中下 怀。书名就用《自由神》（待定）。电话中与钱兄商定，57难友有诗 欲入编者自选20者先投至我处或我的电子邮箱。谨请诸位诗兄代陵转 告。 王中陵 2009.2.13 邮箱：wzl710068@yahoo.com.cn 地址：西安市大学南路一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紫阳四周年祭 俞梅荪 ------------------------------------------------------------ 一、告慰英灵，民心所向　　　　　　　　　　　　　　　　　　． 二、台上躬亲为民，台下任由评说　　　　　　　　　　　　　　． 三、提升公民意识，倡导民主法治　　　　　　　　　　　　　　． 【注释】　　　　　　　　　　　　　　　　　　　　　　　　　． 【附件】当局必须严格遵守的有关法律规定　　　　　　　　　　． ------------------------------------------------------------ 一、告慰英灵，民心所向 2009年1月17日是紫阳逝世四周年祭日。上午9时半，我来到灯市口西 街的富强胡同口，这里早已停着白色警务面包车，四个戴着红袖标的 便衣壮汉在胡同口一字排开，神情警觉，似乎要威慑过往的行人，天 色阴沉，使人备感压抑。我低头从路边快步走进胡同，来到六号院。 紧紧关闭的大门外面，围着30多人，大部分是衣着简朴面露沧桑的维 权访民，有十来位探求真相的敬业记者。 ☆前维权访民的思念 一位60来岁的市民，捧着紫阳像和《讣告》默默地站在大门旁以示祭 奠。我上前搭话得知，他叫张鸿彬，住在隔壁胡同，1986年起，用自 家房子经营小餐馆，勤劳致富，曾见过紫阳。紫阳去世时，作为邻居 代表，他拿着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讣告》：“2005年1月29日上午 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向赵紫阳同志遗体送别……”来到八宝山，却 被警方拦住并带走。他说：“如今我家房子被拆除被侵权，多年上访 维权无着，反被打压，越发怀念紫阳。他心中装着人民，想着百姓， 如今正需要象他这样的人民领袖啊！” 中年妇女张塞梅（来自甘肃省嘉峪关市的访民）主动向我表达同样的 意愿，还把其上访15年无着的《冤案控告状》递给我。一个便衣人员 凑上去搭话并向她索要材料。我对他说，尽管你解决不了问题，但千 万不要难为她。 访民思念紫阳的情怀，使我想起在赵家之前曾经居住在此院的胡耀 邦，时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长、宣传部长、中纪委书记。他曾在家里接 待无数上门告状的百姓，耐心倾听其疾苦，竭尽全力解决其冤假错 案。如今的访民，有冤无处伸，在连年上访维权无望的万般无奈中， 竟来找紫阳！人民怀念他，企盼紫阳在天之灵安息；企盼当下的官员 能象紫阳那样执政为民。他们义无反顾地在漫漫维权路上依法抗争， 为紫阳也为自己，更为这个国家。 在我的提议下，其中九位访民在门口站好，有的还捧着诉状，让我拍 下这个无声而悲壮的一幕。 ☆大门警卫设限，放行内外有别 上午10时，大门打开了，有人出来，我趁势进去，经守门的便衣警卫 询问后获准。如被门卫问话时语塞，则难以进入。清早来此的路透社 记者储百亮等好几位西方记者，被门卫以“外国人不得入内为由”， 严格地拦在门外。 我来到会客室，紫阳的子女们正在接待来访者。获悉不少人被拦在大 门外，赵二军（紫阳次子）和王雁南（紫阳之女，原名赵亮）到大门 外，向外国友人和访民道谢，大家围着他俩紧紧握手，表达对紫阳的 缅怀之情。 回到院子里的王雁南告诉我，好几位新疆人也被挡在门外。我问，如 果是你的老友，由你请进来行吗？答，也不行。我说这是侵犯公民的 人身自由权利和民族歧视，是严重违反《宪法》和《刑法》的啊！她 平静而无奈道：“当局的违法行为还少吗？”（〔链接〕有关法律规 定的附件） 赵二军把我引进紫阳书房，向紫阳像鞠躬行礼。人群中见到去年曾来 祭奠的野口东秀（日本《产经新闻社》中国总局特派员）和芹田晋一 郎、岩琦念（共同社记者），因敬仰紫阳而每年来此的他们神情凝 重，向紫阳像深深地鞠躬，默默地听着人们的谈论，感受着这里的一 切，直至中午才道别。 10时半，几位外地访民一起来到书房。他们在紫阳像前喃喃自语，长 时间默哀，深深鞠躬，每人燃起一炷香，有的擦着眼泪。 11时许，有外宾来献花，被拦在大门外而僵持着。赵二军到门外向其 致谢，收下一束名贵的黄色鲜花，其中一半含苞欲放。 下午3时半，每年来此的北京市民王如，看到一位年轻的日本友人在 大门外很想进入，就把他当作同伴而一起带进来了。来到紫阳书房的 人们，默默的行礼、敬香、留言，缅怀追忆紫阳。 ☆“6．4”难属的祭奠 10时15分，王雁南从大门口把捧着鲜花的丁子霖（中国人民大学哲学 系教授）引进书房，关切地问其丈夫蒋培坤教授近日被警方骚扰致使 心脏病发作的情况。丁子霖说：“他在病中未能前来，紫阳每年祭 日，我们难属都要来，直至‘6．4’被重新评价，紫阳和我们的殉难 亲人都得以安息。” 丁子霖在“6．4”痛失爱子。她说，近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要来紫阳 家的打算，今晨悄悄出门，终于来到这里。为汲取去年被警方阻拦的 教训，几位难属相约在今天分头前来。她在留言簿写道，紫阳先生， 您离开我们四年了，但您的身影与我们同在，为了同样的诉求，同样 的目标。 11时半，张先玲（航天部708所通讯工程师）捧着鲜花来了。她在 “6．4”痛失19岁的儿子。她受马雪芹、张艳秋等难属委托，代为签 名。去年祭日，她被警察堵在家中，未能前来。 下午3时半，徐珏（中国地质科学院矿产资源研究所研究员）捧着鲜 花来了。她在“6．4”痛失爱子，其丈夫为此精神抑郁5年后去世。 “去年祭日，我在来的中途行至展览路被八、九个警察拦住并拖上警 车带走，剥夺自由三天。今天，我改变路线，上午先去欧美同学会参 加活动，同学们对紫阳大加赞赏，热情地为我引路至此。我终于来到 紫阳家，深感回到自家见到亲人。”叙述中的她激动不已，潸然泪 下。 谈到紫阳，她说：“当局大张旗鼓地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却严密封 杀紫阳的贡献，其实紫阳恰恰是1949年以来，最为人民着想，最有政 绩，最好的总理和总书记啊！我家一直挂着紫阳像，我要向紫阳那 样，做正派人，要为正义，为民主自由而抗争。”〔１〕 ☆紫阳书房依旧．挽联年年增加 紫阳书房保持其生前的原状，紫阳去世时这里曾作为灵堂而挂起的紫 阳大像依旧：布衣青衫，随意洒脱，满脸笑容，使人备感亲切。 紫阳像的两边，少了每年由家人更新的对联。赵二军说是，按照老家 的习惯，四周年祭日是小年，故没有挂对联。 今年是紫阳90诞辰，又是“6．4”及紫阳下台20周年。墙上挂着人们 敬献的对联： 　　一人千古，千古一人。 　　日月入怀笑看万里江山依然故我， 　　春风化雨魂寄千年热土荡气回肠。 　　一年又到冻寒鸦，未见蓝天少日华。 　　　　不恨轻抛五斗米，惟惜大业戟沉沙。 　　擦干青史撕心泪，留取白绢曜眼花。 　　　　细雨滴滴亲沃土，春风起处看新芽。 二、台上躬亲为民，台下任由评说 ☆紫阳峰上紫阳亭 在紫阳的书桌上，摆放着两个镜框，分别镶嵌着“紫阳亭”和“紫阳 峰”相片。这是在1983年，紫阳总理率湘、贵、川负责人毛致用、王 朝闻、杨析宗深入考察三省贫困地区，沿着人烟稀少的崎岖山路，来 到某贫困县牧场，察看刚引进的新西兰良种牛羊，并给予大力支持。 在这刚开始建的牧场里，条件很差，没有床，紫阳就睡在临时拼凑的 桌子上过夜，高寒山区，潮湿阴冷，用电炉取暖，同行的似有时任国 家经委副主任的朱镕基。 如今，那里的良种牛羊成群，人们富裕了，把紫阳到过的那个山，命 名为“紫阳峰”，在山顶上建起“紫阳亭”。两年前，当地农民把 “紫阳亭”和“紫阳峰”相片和自产的奶制品千里迢迢送来紫阳书 房，以告慰紫阳在天之灵。 ☆河南老乡为紫阳送冥币 中午11时正，在紫阳书房门外，从河南省滑县桑村乡赵庄来的紫阳的 晚辈侄孙十来位，按其风俗习惯在这个时辰，点燃一盆金箔元宝纸 钱，有几位自言自语道：“老爷子，咱给你送钱来啦！怕你在天上缺 钱花呀！”金色的元宝在熊熊火焰中化作一缕青烟升起。有人感慨 道：“老爷子这辈子也没有花过这么多钱啊！” 赵二军和用棍拨火的崔学武（紫阳的炊事员）重复着这句话，大家爽 朗地笑了。这笑声，是对紫阳为官清廉，置个人得失于度外的自豪。 晚上在回家路上，摄影记者老吴说，不久前到赵庄采访，那里很穷， 紫阳的兄弟姐妹和侄孙晚辈都是普通农民。紫阳在位时没有帮助滑县 发展经济，也没有格外关照河南省。 ☆“要吃粮，找紫阳”的故事 当晚，四川的朋友彭伟来电话向我说起：川西平原一年两熟，沃野千 里，上世纪70年代初，省领导人瞎指挥，改为一年三熟（两季水稻、 一季小麦），造成连年大面积减产和歉收，出现粮食紧缺，人们吃不 上饭的严重局面。1975年底，新任四川省委书记的紫阳深入农村，来 到灌县（现为都江堰市）中兴公社革命十队。当时，彭伟是在此村蹲 点的县委工作人员，由县委书记柴金山向紫阳如实反映三三关九，不 如二五一十，即一年三熟，不如两熟的道理。紫阳又走访了不少村 庄，多方听取农民意见，回到省里立即召集全省会议，采取措施，及 时恢复一年两熟的传统，农业生产迅速恢复正常，且稳产高产，受到 人民的拥护。这是“要吃粮，找紫阳”中的一个小故事。 彭伟认为，紫阳一贯深入群众，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实事求是 的作风，这与他在1989年5月19日凌晨4时到天安门广场，走进群众， 看望学生，热泪盈眶，坚持要在民主与法治的轨道上解决问题，坚决 反对出动军队镇压学生运动，是一脉相承的。 ☆功过是非任由评说 下午2时半，紫阳的秘书李树桥抬着沉甸甸的花篮来到紫阳书房，白 色缎带上写着：“纪念紫阳同志四周年忌辰，白美清、李树桥敬 挽。”他俩每年都来献上大花篮，今年白美清（紫阳的秘书）因病未 能前来。 我与李树桥聊起紫阳的身后事。我说：“不久前读了《也谈赵紫阳与 马洪的关系──与马雅女士商榷》〔２〕，您以亲身经历澄清事实， 回应《马洪和赵紫阳在改革中的一合一分》〔３〕文中的不实论述， 很有说服力，还原历史，让世人看清事实真相。” 马洪之女马雅把市场经济改革的功劳简单的归功于其父的理论探索， 抹杀紫阳在政策制定和推动中的作用，读之如鲠在喉。她写道：“爸 爸作为赵紫阳的智囊之一，1984年赵采纳了爸爸的建议，稳定了时 局。1988年，赵未能采纳爸爸的建议，这对1989年经济、政治有一定 的影响，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李树桥说：“经济决策不是象马雅讲得那么简单。紫阳要听取各方学 者专家包括年老的、年轻的意见，还要听取中央各部门、各地方领导 与群众的意见，依靠党中央和国务院领导集体决策，哪能只听一个人 的？我在紫阳身边工作，深感马雅的说法难以成立。” 当时，我在中南海工作，熟悉那里的工作情况和决策过程。李树桥为 人朴实，治学严谨，事实求是，使人信服。 在“6．4”事件中，不少人说了违心话。时任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总 干事的马洪就把本中心刚开始研究的“产权制度改革”，作为紫阳要 搞资本主义复辟的实例来加以批判，以取悦新的领导人，迎合当时已 停滞并后退的新政策。李树桥在文中尚未提及此事，对马洪的论述留 有余地。据说，马洪是唯一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公开点名批判 紫阳的部长级领导人。 人无完人，紫阳如有错误，当然可以批评指正，无论其在台上还是台 下，都要有事实根据，充分说理；不能莫须有，无限上纲上线。要尊 重客观事实，才能对得起社会。 有几位身居要职的老同志对紫阳的下台持保留态度，结果却备受冷 遇，被淡出官场和政坛，有的还被免职。 我问王雁南是否读过此文。她不以为然道：“父亲曾说，一些关系密 切的下属，极力撇清关系，划清界线，是可以理解的。” ☆历史是人民写的 上午11时20分，每年祭日来此的杜导正（87岁，《炎黄春秋》杂志社 社长，1937年参加革命，国家新闻出版署署长，“6．4”以后被免 职）捧着鲜花来了。他留言写道： 　　时间越久，积淀越深。子孙后代永远记住邓小平、胡耀邦和你的 　　历史功绩。刘少奇说：“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这是真理。 　　杜导正，你的老下级、老朋友率杜小雷等众子女及老伴续志先、 　　炎黄春秋杂志社全体同仁敬祭 　　杜导正并代萧洪达地下老下级来祭奠你──时代伟人！这种怀念 　　是永恒的！ 　　〔注〕萧洪达，1939年参加新四军，曾任广东省委常委，中央军 　　　　　委办公厅主任、中纪委副书记，已故。 一位女士在紫阳像前振振有词，深深鞠躬。就我所问，获悉她代表未 能前来的儿子鞠躬，其子当年参加天安门广场的学生运动。她写道： 　　“赵总书记：如果1989年那场伟大的全民反腐败斗争不被镇压的 　　话，当今的官场腐败也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百姓愤怒！ 　　无奈！” 紫阳书房留言簿被各种字体填满： 　　赵总书记：您好！ 　　当年段祺瑞用枪口对付学生，当年邓小平用坦克碾压学生。只有 　　您，在面对学生和市民的时候热泪盈眶，说：“你们还年轻。” 　　只有您，心里装的是人民群众。 　　──热爱您的人民：王冰、余承会、李忠英（外地访民） 　　浩气长存，英明流芳。六四惨案，必将清算。 　　民主宪政，指日可待。告慰英灵，民心所向。 　　──李金城 　　清廉高洁，人民公仆。 　　──“6．4”伤残人齐志勇并代胡佳、金燕 　　中国五千年历史上为了不忍杀害人民而主动请辞的最高领导人， 　　唯紫阳先生！我们亏欠紫阳先生及家人太多，这笔极为罕见的精 　　神财富永远存活在中国人心中。 　　──赵昕、李海、李金平（“6．4”学生） 　　紫阳先生： 　　我每日都在怀念你。在我心中紫阳书室是北京最重要的地方。日 　　后国家下半旗一个月也不能弥补对你之不公。 　　挺原则勇有坚持，抛宝座义无反顾。 　　──赵顺源、李惠霞敬挽（香港市民） 　　敬爱的总书记：广东人民不会忘记您老人家，您永远活在我们心 　　中！──珠海市民陈风强 　　中国的良心，世纪的伟人。──张海宁（北京市民） 　　一夜秋风狂催祖竹，三更冰露泪冻孙兰。 　　──赵濮（老家赵庄孙辈） 　　求解放，求真理，求进步，一生不变始终如一。 　　赵紫阳叔叔蒙难二十年，去世四周年祭。──刘清 上海的一位大学生给王雁南来信说：“我生于1988年，没有经历上世 纪80年代的风风雨雨，但从网上有限的材料里了解到中共当局不愿公 开“6．4”真相，知道赵紫阳先生的为人、为事。1月17日是赵紫阳 先生四周年祭日，向这位伟大的改革家致以崇高的敬意。” 他写道：“紫阳先生没有做错，当局仍不敢正视他的功绩，但人民不 会忘记他。我钦佩‘天安门母亲’20年来的执着与抗争，她们经历了 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苦难。向这些伟大的母亲们致敬！向不畏权 势，勇于说出真相的普通民众致敬！有人说，赵紫阳先生的逝世，带 走了中国的希望，但是，历史的车轮是不会逆转的。” ☆代朋友向紫阳像鞠躬致意 我向一些朋友发出手机短信，告知紫阳四周年忌日，立即收到不少回 复。其中有： ◆啊！四川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要吃粮，找紫阳”的时代，代我们四 　川人民问候紫阳家人合家安康。（黄绍甫，85岁成都人，曾赴印缅 　抗日远征军老战士） ◆紫气西去余香犹存，阳晖北照普世同光。紫阳先贤仙逝四周年祭。 　（王均，原《人民日报》记者） ◆代问紫阳全家幸福安康，历史和人民会永远铭记紫阳！（赵岩，原 　《中国改革》杂志记者） ◆1989年以后的紫阳，对外的唯一职务是高尔夫球协会会长。他无法 　再施展其政治抱负，这是他个人的悲剧，还是国家的悲剧？（徐 　明，上海港区职员） 三、提升公民意识，倡导民主法治 ☆重温紫阳的忧患 在会客室，我见到李欲晓（新华社原副社长李普之女）。2004年夏， 她曾来紫阳家探访，孤寂中的紫阳和她畅谈两个多小时，内容涉及我 国政治经济改革问题，要点如下： ◆我国的一党专政是历史形成的。共产党认为打天下就得坐天下，百 　姓也认可这个传统。问题在于，共产党控制全国所有的资源，搞市 　场经济，缺少监督制衡机制，就必然会产生腐败，有权势的人必然 　会利用其对资源的控制权，把社会财富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形成 　更大的既得利益集团。 ◆在一党专政下搞商品经济，肯定要产生腐败。但是象我国这样，腐 　败的面这样广，腐败的速度这样快，腐败的程度这样严重，这在全 　世界都少见。印尼苏哈托军人政权很腐败，他那一家人很厉害，但 　是和我国相比，由于其军人政权没有掌握国家的全部资源，不至于 　象我国这样，腐败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和每个角落。我国现 　在搞的是最坏的资本主义！ ◆不知道胡温他们对政治体制改革怎么想，即使他们有想法，推进政 　治体制改革也很难，要得罪那么多既得利益者，很难。 ◆戊戌变法只是局部的改良而已，比起后来的晚清新政差远了，但慈 　禧仍不能接受而镇压了。八国联军打到北京，她知道政权已经烂得 　无法维持，就搞新政。可是为时已晚，新政推不动，孙中山领导辛 　亥革命了。 在2004年10月17日紫阳85岁生日前夕，李欲晓把这次谈话写成《叩访 富强胡同六号》，在朋友圈子里传阅。三个月后，紫阳去世，此文被 署以“无名氏”广为流传，成为紫阳下台以后对我国时局看法的最有 份量的访谈文。 ☆理直气壮行使公民权利 李欲晓说，原先把监控看得很恐怖，是因内心的怯懦，她没能早一点 来看望紫阳老人，没能和老人多交谈几次，失去了给老人更多慰藉的 机会，这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自从恢复和紫阳家的交往以后，她 更清醒地认识到，提升公民意识在于每个人自己。 她说，在每个纪念日都会来祭奠紫阳，常常会在胡同口看到便衣警察 或者其他人员，曾经多次受到阻碍。有一次大概是清明节，便衣人员 问：“你去哪儿？”她反问道：“我在胡同里走，有什么错吗？”对 方语塞了。她继续反问：“你是谁？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我去哪 里？”李欲晓说：“那些人也是奉命行事，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地违法 干涉公民的自由。我合法地行使自己的公民权，理直气壮，坦坦荡 荡。”她感到，近年来警方的法律意识也在增强，对紫阳家访客的限 制逐步放宽，是个进步。 ☆为“6．4”正名纠正紫阳冤案 紫阳因“6．4”天安门事件下台，当局至今不敢正视现实，不肯正确 评价其功过是非。李欲晓说：“在‘6．4’事件中，紫阳与其他领导 人的根本分歧是，要在民主和法治的轨道上解决矛盾，还是要用专制 武力对付人民。” 下午4时许，蒋彦永（77岁，解放军301医院原外科主任、将军级文职 军医）和吴青（北京市海淀区人大代表、作家冰心之女）等数人，来 到紫阳书房。蒋彦永紧紧握着难属徐珏的手，表示安慰。1989年6月3 日晚上，蒋彦永等医务人员连夜抢救被戒严部队开枪打伤的89位市 民，其中7位因伤势过重而罹难。2004年“6．4”15周年时，蒋彦永 上书中共中央政治局、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揭露血案真相，要求为 “6．4”正名。 2008年2月底，丁子霖等125名难属联名上书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要 求按照民主与法律程序解决“6．4”问题，纠正赵紫阳冤案。1995年 以来，难属们每年上书“两会”，均杳无音信。〔１〕 ☆老邻居祭奠次日被警方传唤 本系列文上篇提到，清早站在紫阳家门外祭奠的老邻居张鸿彬。我一 直未见其进入院中，后来获悉他要进院，却被身着便衣的东华门派出 所陈副所长反复劝阻而未能进入，在门外近两个小时。 次日（18日）张鸿彬被传唤到派出所，警方要其交代到紫阳家的动 机、目的、同伙等等。他都坦然而如实回答，警方作了询问笔录在 案。 ☆民主和法治是治国之本 我国改革开放30年来，经济体制改革突飞猛进，政治体制改革却迟迟 未能起步，成了颇足改革，致使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被各种强大的 利益集团瓜分；贫富差距加大，弱势群体的权益无法保障；民怨沸 腾，民间维权抗暴事件此起彼伏，社会矛盾不断激化；公民的人身自 由被任意践踏；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依法治国，建设社会 主义法治国家”形同虚设。 公民的人身自由是宪法赋予的基本权利，那些用专政手段对付上访民 众和维权人士的警察，根本没有把公民权当回事，动辄进行传唤、监 控、拘禁、劳教、劳改，剥夺公民的人身自由，是严重的执法犯法行 为。 实际上，法律是公民保护自身利益，约束统治者的武器，而不是统治 者奴役人民的工具。宪法的权威，关键在于政府是否遵守它、服从 它。 1989年以来，我国的腐败蔓延，法治虚无，改革的初衷与结果背离， 如果没有宪政民主政治，我国的现代化只能是空想，甚至走向险境。 政治改革与经济改革并存，民主与法治同在。法治是制衡权力过度使 用的唯一办法，在普世价值日益深入人心的今日，只有以宪政民主和 法治来解决社会矛盾，才能走向科学发展与和谐社会，以顺应历史潮 流，走出困境，告慰紫阳的英灵。 （本系列三篇文章完稿于2009年2月2日，正月初八；修订2月14日） 【注释】 １、俞梅荪《“六．四”难属祭奠紫阳纪实》。《观察》2009-01- 　　27，www.observechina.net/info/artshow.asp?ID=56335； 　　《民主论坛》2009-02-06，www.asiademo.org/news.php? 　　id=1147&charcode=GB2312#9 ２、李树桥：《也谈赵紫阳与马洪的关系─与马雅女士商榷》，香港 　　《明报》2008年12月15日；《中国选举与治理网》（北京） 　　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140465 ３、马雅：《马洪和赵紫阳在改革中的一合一分》，香港《明报》 　　2008年10月13日；中国选举与治理网（北京）www. 　　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140464 ------------------------------------------------------------ 【附件】当局必须严格遵守的有关法律规定 ☆《宪法》 ◆第四条：……禁止对任何民族的歧视和压迫，禁止破坏民族团结和 　制造民族分裂的行为。 ◆第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 　国家维护社会主义法制的统一和尊严。一切法律、行政法规和地方 　性法规都不得同宪法相抵触。一切国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 　各社会团体、各企业事业组织都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 　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 　宪法和法律的特权。 　（上世纪80年代，在人民大会堂参加的各次会议上，我看到彭真委 　员长在发表讲话之前，总是先翻开《宪法》宣读这一条，再进行其 　切中时弊地讲演。该条的第一句：“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行依法治 　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是彭真在1997年去世之后，1999年九 　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通过的《宪法修正案》增加的，以示进一步加 　强法治。──俞梅荪注） ◆第33条：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任何公 　民享有宪法和法律规定的权利…… ◆第37条：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 ◆第41条：……由于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侵犯公民权利而受到损 　失的人，有依照法律规定取得赔偿的权利。 ☆《刑法》 ◆第238条：……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 ☆《警察法》 ◆第二条：人民警察的任务是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 　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保护公共财产，预防、 　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 ◆第三条：人民警察必须依靠人民的支持，保持同人民的密切联系， 　倾听人民的意见和建议，接受人民的监督，维护人民的利益，全心 　全意为人民服务。 ◆第四条：人民警察必须以宪法和法律为活动准则，忠于职守，清正 　廉洁，纪律严明，服从命令，严格执法。 ◆第22条：人民警察不得有下列行为：……（五）非法剥夺、限制他 　人人身自由……。 ◆第33条：人民警察对超越法律、法规规定的人民警察职责范围的指 　令，有权拒绝执行，并同时向上级机关报告。 ☆《国家人权行动计划》 ◆2008年11月5日，据中央电视台报道，中国政府决定制定《国家人 　权行动计划》。对未来两年中国人权事业发展做出规划。这是中国 　第一次制定国家人权行动计划，其内容将涉及完善政府职能，扩大 　民主，加强法治，改善民生，保护妇女儿童少数民族的特殊权利， 　提高全社会的人权意识等与人权相关的各个方面；将通过全面系统 　地制定、落实、促进和保障人权的工作目标及措施进一步改善中国 　人权状况。全面推进中国人权事业发展，促进社会和谐。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王晨指出，中国政府决定制定《国家人权行 　动计划》再次表明了中国高度重视人权，致力于促进人权事业全面 　发展的坚强决心。 〔原载《纵览中国》2009-02-07、-11、-13，http://chinain perspective.com/。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新加坡的反腐模式中共国为何学不来？ 试析新加坡与中共国专制类型的不同 曾节明 一、中共“学”了20年却始终学不来的东西 “6．4”之后，中共对新加坡的专制模式推崇备至、大力仿效，彻底 奉行“经济搞活、政治搞死”的路线，近20年来确实取得了类新加坡 式的经济繁荣。 但在反腐上，中共却始终学不来新加坡的一点皮毛，虽然中共对新加 坡的反腐模式，同样推崇备至，一再宣扬新加坡专制反腐的“优越 性”，为自己专制统治正名；虽然“6．4”之后，中共一直以专制新 加坡的“廉洁”和“高效反腐”，作为对抗“专制导致腐败”论诘责 的镇山法宝；尽管近20年来，中共一再叫嚷要学习“新加坡反腐的成 功经验”，并为之派出了多批“政法系统”干部到新加坡受训。 尽管如此，中共对新加坡反腐的成功经验依样却始终画不出瓢，中共 反腐的步子，由半真半假开始、继而举步维艰、磕磕碰碰、进退维谷 ……发展到现在已经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二、新加坡与中共国的区别：“家天下”和“党天下”的区别 同为专制政权，新加坡现政权的反腐模式中共政权为何学不来呢？这 是因为新加坡专制政权和中共政权的类型有很大的不同： 新加坡的现政权是一种典型的东亚传统家族专权的政权：垄断政权的 政党──人民行动党──一直掌握在李光耀父子手中，作为“新加坡 共和国”的缔造者，李光耀盘踞新加坡总理一职长达31年，直至1990 年才主动宣布“退休”，然而“退休”后的李光耀，却为自己创造出 “内阁资政”一职，以“资政”的名义继续幕后掌握最高权力，继任 总理吴作栋，不过是傀儡，经过吴作栋的“过渡”，李光耀长子李显 龙，终于“体面”地登上总理宝座，承袭李光耀的大统，李光耀则继 续以“资政”名义，在重大问题上继续发号施令，一如太上皇，其乾 纲独断的威权，只有在邓小平之上……李家子承父位，两代世袭，俨 然中国王朝。新加坡的一党专制带有浓厚的儒家家长制的特点。 作为独裁者，李光耀不仅牢牢掌握着政治权力，也牢牢主导着新加坡 意识形态：李光耀根据新加坡华人社会的特点，创造出一种以儒家家 长制专制主义为核心的“亚洲价值观”，并成功地融之于新加坡社 会，树以为新加坡的主流意识形态。无论是维系政权还是树立权威， 意识形态的作用是最为深刻的。意识形态上的能动性主导性，对李光 耀的权威起了如虎添翼的作用，也成全了新加坡专制政权的长期稳 定。在长期的经济繁荣的映衬和烘托下，李光耀令人信服地获取新加 坡的“教父”的特殊地位。 由于兼具了国家创始人、成功独裁者、“教父”三种权威，治理国家 又获得了经济长期繁荣的政绩，李光耀在新加坡的无上权威，是没有 意识形态生育力的邓小平远远无法比拟的，中共党内，只有毛泽东的 权威可以与李光耀相比。 李光耀家族不仅垄断了最高政治权力，同时也垄断了新加坡的经济命 脉： 李光耀“退休”亲自出任“新加坡投资局”主席，新加坡投资局掌管 整个新加坡的外汇储备，李光耀执掌了新加坡投资局，等于掌控了新 加坡的金融命脉；李光耀的长子李显龙，不仅是总理，还兼任新加坡 的金融管理局主席（相当于中共国人民银行行长），而李显龙的妻子 何晶（李光耀的大儿媳妇），则持有新加坡主要大公司之一“淡马 锡”公司的主要股份；李光耀的次子李显扬，则是新加坡最大国企 “新加坡电讯”的总裁。 由一个家族垄断国家的经济命脉，这样的状况是现今的中共最高层所 没有的。中共的政治大佬家族，如李鹏、陈云、王震、江泽民等人的 家族，虽然都各自窃据了经济各领域的显贵肥缺位置，却没能形成一 个家族垄断国家经济命脉的状况。 综上可见，李光耀在新加坡拥有空前绝后的无上权威，因李光耀而生 的新加坡总理的专制权力，比起中共总书记实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俨 然中国传统王朝的皇帝；李光耀家族在资历、政治权力、意识形态、 经济上形成了对其他权贵家族的压倒性优势，在权力上取得了了一家 独大的地位。 这种国家由一家主宰的权力局面，是中共国所没有的：当今中共国的 最高权贵家族，无论是江泽民、李鹏、陈云、王震的家族，还是胡锦 涛、温家宝、曾庆红的家族，都不可能一家主宰中国，而只能形成多 头共霸的权力局面；中共国今后也无法形成一家独大的权力局面，因 为形成这种局面必需那种大刀阔斧突破旧有格局、改天换地的政治强 人，毛泽东死后，中共高层已经没有这种人，而现今胡锦涛等中共寡 头，几乎清一色是技术官僚出身的党棍和庸碌之辈，精细僵死颟顸庸 俗无比，没有任何创造性可言，他们中的任何人，连形成一派独大的 能力和魄力都没有，更遑论一家独大。 综上所述，新加坡的专制，骨子里是一种家天下的专制，它就象由现 代政治材料修筑和精致装潢的一个袖珍中国传统王朝。 中共国的专制，则是一种党天下的专制，演变到现在，骨子里是在全 国约500个权贵家族专权的基础上，由中共政治局常委会九魔头共同 维持的一种多头寡头专制，这样专制政权犹如一个恐怖的九头魔怪。 三、党天下的专制比家天下的专制更不负责任 家天下的专制，因为最高权力占有的长久性、世袭性，国家被统治者 视为家产，往往较为珍惜；而且，由于最高权力占有的长久性、世袭 性，国家搞好了，独裁者荣耀无比、盛誉独享；而一旦国家搞糟了， 统治者也责无旁贷。因此，在家天下的专制国家，明智的统治者一定 会为国家的长远利益着想，家天下制专制国家的独裁者，更能够萌生 真诚的反腐愿望、更能够竭诚地付诸反腐的行动。 而党天下的专制，因为最高权力占有的暂时性、临时性，国家不可能 为统治者当作自己家产，因而难以受到珍视：国家往往被统治者视为 谋取私利、一逞权欲的工具、甚至血腥政治试验的试验田。 在正常的情况下，党天下的专制是一种谁也不负责任的专制：由于因 为最高权力占有的暂时性和临时性，对于最高当权者来说，国家治理 好了，成果很可能为别人（继任者）享受，自己不过作嫁衣裳；国家 搞糟了，任满时照样可以拍屁股走人，烂摊子由继任者扛，不清不明 的责任，则尽可以归之于“历史包袱”、或者推给前任，实在不行， 也可以以“集体领导”的责任来搪塞……因此，在党天下的专制下， 国家即使搞糟了，当权者个人也不会有任何损失，退休后全家照样享 受优越的高干特权待。 总之，这是一种“无人负责”的专制、是一种“有权不用、过期作 废”、也是一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专制，在这种专制机制作 用下，想让当权者为国家长远利益着想，不啻是难于上青天；在这种 机制作用下，当权者怎能不急功近利？既然无功无责，谁愿意于去干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真抓实干反腐败的当权者，如胡耀邦这种良知领 导人，必然比凤毛麟角还少，他们即使产生了，也必然劳而无功，而 且很快会被体制淘汰。 四、中共国现行专制是最无可能反腐败的专制 中共政权就是典型的党天下的专制政权，尽管毛泽东活着的时候，凭 借国家缔造者的资历和造神运动，获取了绝对独裁的权威，有谋建家 族政治的趋向，但此趋向随着“四人帮”的被“粉碎”而终止。毛泽 东死后，中共专制迅速向寡头共治回归： ◆邓小平时期是邓小平、陈云两大元老共治的局面。邓小平虽居主 　导，却受到陈云、李先念等人掣肘，远不能一言九鼎； ◆江泽民时期是江泽民和政治局七常委共治的局面。江泽民虽然以 　“核心”自居，其权威不过是纸做的豪宅，经不起风吹水浸，其在 　众常委中的份量虽略微占优，却无法自行其是； ◆胡锦涛更是连自命“核心”的权威都没有了，胡时代的权力格局权 　力格局，是最典型的党天下多头共治局面，如机器一般僵硬颟顸的 　胡锦涛，连江泽民那点个人魅力的优势都没有，只在侵犯人权等维 　护党天下利益的行为上放得开手脚，他宁座勿右、倒退肆无忌惮， 　在其余问题上得看众常委的脸色行事，中共党魁一职，在胡锦涛身 　上，不再具有说一不二权威，俨然成了中共寡头集团的主持人和协 　调者的职位。这是最典型的“谁也不负责任”的专制权力格局。 在的中共，就象一条九头恶龙，其庞大专制躯体由中共中央政治局九 个魔头共同驱动，中共党魁不再能一个人说了算，重大事情必须按九 魔头中的多数意志行事。党天下本身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专制，而现在 中共政权这种多头共治的专制政权，又是党天下专制中最不负责任的 一种形式。 在这种寡头共治的专制体制里，统治者几乎不可能真心实意反对腐 败，这一则因为：寡头们往往自己就是腐败分子；二则因为每一个寡 头都拥有官僚追随群体作为一己之权力基础，即使有的寡头自己没有 贪腐劣迹，谁能保证他们提拔的官僚不腐败？因此，如果容许真心实 意的反腐败，寡头们的权力根基势必动摇，这是他们决不容许的。 邓小平时代初期，全国人心迷茫混乱，急于收拾人心、巩固统治起 见，中共不得不比较认真地搞过一阵子“反腐倡廉”，但是，好不容 易从毛泽东文革中熬出来邓小平、陈云等“革命元老”，已经七老八 十，他们急于乘自己健在时，为自己及家人“谋福利”，以弥补自己 提着脑袋“干革命”和文革中付出的惨痛代价，因此，他们决不容许 反腐败“太出格”：那时候的反腐败可以尽情地苍蝇、甚至可以打小 老虎，但是中南海头头们的亲属和亲信，是决不能碰的。当真诚反腐 的胡耀邦想搜查中南海时，他垮台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江泽民时期，与市场结合的中共权贵既得利益集团已经初步形成，经 过“6．4”后逆向淘汰窜升上来的寡头们，多数是贪官污吏，他们与 各自的派系官僚结成了更加紧密的利益裙带关系，因此，这个时期， 连80年代那种半真半假的“反腐”都不可能，“反腐”沦为纯粹的派 系权力斗争手段，江泽民抓判陈希同，就是这种权斗“反腐”的经典 表演。 胡锦涛时期，通过更加纯粹的逆向淘汰筛选上来的九个寡头们，几乎 清一色是超级贪腐分子，这些精细谨慎的技术官僚们清楚地看出：中 共政权，已经虚弱得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了。于是，他们不仅与各自 的派系拥趸紧密抱团，各寡头派系也达成了“做事不做绝”的默契 ──即相互之间的争斗不影响专制稳定、决不逾越一党专制底线，以 维护他们共同的最大利益。 这种变化的一个结果就是：期待中共内斗“解体”（如期待“胡锦涛 抓捕江泽民”）的人无比失望，迄今为止的胡锦涛时期，成为中共 “集体化领导”程度最高、决策最“民主”、党内斗争波澜最微小的 时期。 这种变化的另一个结果是：中共最高统治集团连“权斗反腐”都开始 节制，唯恐其走得太远，破坏多寡头共治的稳定。当年江泽民还能够 以“反腐”彻底掀翻陈希同、王宝森等“北京帮”，在北京换上自己 的人马；而2006年胡锦涛对上海帮的权斗反腐，仅仅抓了一个陈良 宇，很快就在中共其他派系的共同抵制下，“反”不下去了；至今， 上海帮不仅继续实际控制，还对中央政权保有相当的影响力。抓了陈 良宇之后，胡锦涛迄今未能再上演“反腐”新战役。胡锦涛时期的 “反腐战役”，现在不仅打不了虎豹豺狼、连大一些苍蝇臭虫都打不 了。 五、专制反腐成功之必需：绝对的独裁和反腐机构的巨大特权 英国思想家阿克顿说过：“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就是绝对的腐 败”。滋生腐败的是权力，阻碍反腐也是权力，专制政权为何往往解 决不了腐败问题，就是阻碍反腐的权力太大。专制政权的权力体系是 一种金字塔的结构，只有权大一级才可能监督和制约别人，因为在专 制体制下，没有新闻出版自由和分权制衡，行政权一权独大，受压制 的民众无法监督官僚，行政体系中的下级也无能监督上级，权力的同 级之间，也不可能相互“反腐败”，因此，在专制体制下，要想反腐 败取得成效，唯一的办法就是授予反腐机构的巨大的专制特权。 新加坡反腐败之所以能成功，制度上的原因就是组建了一个超级特权 机构──新加坡反贪局，出台了一个超越宪法的《反贪腐法》：新加 坡反贪局只对总理一人负责，其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反贪局局 长俨然中国王朝中手握先斩后奏特权的钦差大臣；在《反贪腐法》的 授权下，新加坡反贪局实际上具有凌驾于宪法的地位，它有权对总理 以外的任何国家高官实施跟踪、窃听等监控手段，它有权对任何嫌疑 者实施抄查、抓捕、关押、讯问、冻结财产……而无需法院批准和审 判。反贪局的特权，比起明朝东厂、锦衣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贪局就就象一杆无形的枪，顶在各级官僚、公务员的后脑上。新加 坡反贪局的巨大权力，造成一种恐怖气氛，使得总理以下众官僚、公 务员战战兢兢，不得不规规矩矩、检点行事。在反贪局的威胁下，新 加坡的高官们实际上沦为总理的高级仆从，难有独立坐大的可能。 新加坡之所以能够建成一个如此的强效反腐机制，一是因为新加坡的 独裁者李光耀有着真心实意的反腐决心，家天下的专制模式，使得李 光耀这个颇具远见和责任心独裁者，视新加坡为自己的家业，二是因 为独裁者李光耀集国家缔造者、经济繁荣创造者、“教父”三种权威 于一身，在新加坡拥有无与伦比的绝对独裁权力，和不可替代的地 位，因此，通过专制体制的运作，李光耀能够推动《反贪法》这种对 官僚集团极为苛刻的法律出台、能够建成锦衣卫式的反贪局。 而现在的中共统治者既不愿、也不敢、更无能仿效新加坡的这种反腐 制度。 首先，胡锦涛等九常委，无一不是经过严格劣胜优汰筛选上来的人， 他们绝大多数人本身就是超级贪腐分子，怎么可能容许真正的反腐 败，和自己过不去？ 前文已经说过：而现在中共政权这种多寡头共治的专制政权，这是现 有的一切专制中最不负责任的一种专制类型。胡锦涛、温家宝、李长 春、贾庆林、周永康等寡头，建设性意见谁说了都不算，但在侵犯人 权、维护专制上却不约而同、不谋而合、同心协力，罪行人人有份， 这是一种最不负责任的专制，这种专制只有负隅顽抗、自我维持的本 能，而不可能有任何修错能力，当然不可能反腐败。 多寡头共治的专制，既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体系，也是一种 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体系，寡头们之所以不约而同地坚定维护一党 专制，仅是因为那是自己的最大利益所在，这就形成了一种维系专制 的稳定平衡；为了自己的根本利益，寡头们决不容许任何新措施、新 机构破坏这种平衡，他们决不会容许自己的头上出现一把“反贪腐” 的利剑，他们决不会允许新加坡反贪局式机构的出现、决不会允许新 加坡《反贪腐法》式的法律出台。 中共的九常委们，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基础，必然竭力袒护自己派系 的官僚集团，因而他们必然严格限制针对对高级官僚（尤其是省部级 以上的高官）的反腐行为。 而为了共同的根本利益，各寡头会自动约束各自派系官僚之间的争 斗，唯恐损害一党专制，这使得现在“权斗反腐”都动不了大的干 戈。 因此，新加坡那样反腐制度，决无不可能为中共统治集团接受。 六、中共已经永无可能借鉴新加坡的反腐经验 不仅至今还有为数不少的体制内精英人士、知识分子还在大力呼吁 胡、温学习新加坡反腐成功经验、“刷新吏治”。殊不知，毛泽东之 后的中共，已经永无可能学习新加坡的反腐经验了。 新加坡的反腐模式需要绝对的权威来打造，而迄今为止中共国拥有绝 对权威的领导仅有毛泽东一人，邓小平、陈云死后，中共已经没有权 威人物。 而且，毛泽东之后，中共寡头集团决不允许再产生新的毛泽东式的独 裁者，因为邓小平、陈云等人深受文革“冲击”之苦，对绝对独裁的 危害性深怀戒惧。现在的中共政治局多寡头集团，更是连邓小平、陈 云那样的政治强人也不容许出现，江泽民、朱镕基等人，眼见前任胡 耀邦、赵紫阳被邓小平、陈云等政治强人先后废黜，不可能不心怀戒 惧，他们决不希望在产生新的强人；胡锦涛、温家宝、李长春等寡 头，更是无资无历无德无威的庸碌技术官僚，他们本能地共同敌视和 压制贤者、智者，严防“功高震主”；他们之所以大权牢牢在握，一 靠劣胜优汰的体制、二靠他们结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保专制 联盟，因此，寡头们一方面妒贤嫉能、拉帮结派、战战兢兢、防微杜 渐，唯恐出现一个有才德、有胆略的人物打破多寡头联盟的权力平 衡；另一方面，他们又会不约而同地抵制极端的厚黑法术，尤其是对 内的不择手段。在当权者们再无“革命”资历的今天，政治强人只能 来自于大才德之士和极善权术、不择手段的政治流氓。新寡头集团严 防两端的“中庸之道”，实际上就是堵死新政治强人的萌生之术。 中共十六大后，江泽民竭力强调“集体领导”，就包含有防止出现新 强人打破多寡头集团权力平衡的意思。 因此，中共根本没有“学习新加坡反腐成功经验”的丝毫可能，“学 习新加坡反腐成功经验”，无非是这个垂死的政权吹哨子壮胆而已。 中共的最高反腐机构中纪委，远没有新加坡反贪局的特权，中纪委书 记（现为贺国强）在九常委中排名倒数第二。多寡头共治局面下的中 纪委，不要说无权碰其他常委，就是要碰政治局普通委员，甚至省部 级的官僚，都得事先得到九常委的多数同意才行；而且，中纪委卧榻 之旁，盘踞着一个集公检法三权于一身的政法委，没有政法委配合， 中纪委寸步难行，另外，军队也是中纪委摸门不着的庞然巨物……这 样，就必然形成“刑不上中南海”、刑不上中央军委的局面，随着多 寡头集团的派系利益交织的进一步密切，中纪委今后行事将越来越困 难、其所能整肃的贪官只能越来越小，最后必然整体虚化，反腐机构 沦为尸位素餐。中纪委如此，各级党委的纪检部门更是如此，现在基 本上沦为摆设，偶尔被用作地方官僚倾轧的工具。 而中共国仿效新加坡成立的政府反腐机构──各级反贪局，因为有职 无权，完全形同虚设，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以机构重叠的方式，大 量地浪费纳税人的税款。 七、反腐学不来新加坡并非坏事 中共学不来新加坡的反腐模式看似坏事，实际上是大好事。 这一则因为：学不来新加坡，中共就治不了腐败，中共政权就会日益 腐败、加速腐败，而越腐败的东西越容易推倒，日益加深的腐败，客 观上也会不断减轻推倒中共政权的阻力。为什么武昌起义后不到四个 月，盘踞中国260多年的满清政权就象纸房子一样地倒塌了？就是因 为满清政权已经腐败透顶、不堪一击。 二则因为：新加坡式的反腐模式是一种专制反腐模式，并不值得效 法。新加坡的反腐模式需要绝对的独裁权力来确立，而深受专制独裁 之苦、非民主转型不能改变命运的中国，决不需要新的大独裁者。新 加坡的反腐模式，是一种酷吏＋特务统治的反腐模式，它践踏人权、 无视人道，形成残忍苛刻的社会风尚，的而且很容易造成反腐“扩大 化”──“反腐败”沦为独裁者整肃政敌、打压异己的手段，甚至造 成酷吏横行、冤狱遍地，唐朝武则天重用来俊臣、周兴等酷吏“整顿 吏治”的后果，就是恶例之一。 新加坡的反腐模式，看似雷厉风行，实际难竞长久之功效。 首先，因为它是一种“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的反腐败模式，而皇帝 因为权力无上，往往是最大的贪官：新加坡的反腐模式，是大大增加 总理独裁权力的反腐模式，实际上就是纵容总理滥权的反腐模式，权 力是腐败之源，纵容总理滥权，也就是纵容总理贪腐。李光耀即使做 到自己廉洁奉公，谁能保证在他死后，新加坡的总理不贪腐？一旦总 理带头腐败，新加坡的反腐模式成效必然大打折扣。 第二，它是一种没有监督和权力制衡的反腐模式，也就是说，新加坡 的反腐模式是一种黑箱操作的反腐模式。因为黑箱操作，谁能制约反 贪局的腐败？李光耀固然可以凭借其绝对的权威和以身作则，让反贪 局服服帖帖、规规矩矩，但李光耀死后，新加坡总理能否镇住权力巨 大的反贪局呢？就要打一个大问号了。而一旦反贪局腐败起来，就必 然形成“以腐败反腐败”的局面，为了官僚集团也将群起反弹，反腐 败将无可避免异化为权力斗争。 总之，新加坡的反腐模式是不足取的，要想治理中国的政治腐败，建 立宪政民主政权才是根本之途。 （成稿于2008年圣诞节，星期四上午） 〔原载《独立评论》2009-02-13 01:13；http://www.duping.net/ XHC/list.php?bbs=11〕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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