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8-11-29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二奶腐败学　　　　　　　　　　　　　　（北京市）胡星斗 探索道路 ◆良知信仰的前提　　　　　　　　　　（广西南宁）东海老人 ◆东海指月录（问答10～30）　　　　　（广西南宁）东海老人 迫害实录 ◆杨佳事件引海内外质疑中国司法公证　　　　　自由亚洲电台 读史论今 ◆新媒体──谎言体制下自由媒体的扩展（之8） 　　　　古川 ◆从公安内部泄漏出的信息──张东荪案件之谜（之3） 张鹤慈 文艺春秋 ◆文革的另一半真相──读李宪源的小说《血火痴情》　张小金 ◆十颂数学（感时而作）　　　　　　　　　　　（四川）任可 ◆梦景素描　　　　　　　　　　　　　　　　　（武汉）无为 ◆颂悼义神杨佳　　　　　　　　　　　　　　　（美国）林泉 ◆软硬兼施胡锦涛　　　　　　　　　　　　　　（美国）林泉 他山之石 ◆由文人活动与丧礼观察马英九　　　　　　　（台湾）林欣薇 ◆蔡英文：经营地方传达理念．民进党重要课题　　　　中央社 ◆外界疑台特侦组泄密．民间司改会吁速查明惩处　　　中央社 ◆台团体举行国际影展回顾世界人权　　　　　　　　美国之音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二奶腐败学 胡星斗 一、中国特色的二奶腐败、情妇腐败。 贪官包二奶、三奶、四奶乃至146奶（通称情妇），乃中国特色。诚 然各国男人都好色、都有情欲，但象中国贪官那样贪婪、玩弄女性、 没有道德底线实属世界200国所未有。 当代中国官德之堕落也为中华五千年所仅见。 谎言的传统政治、虚伪的道德、世俗纵欲的文化与逐利的市场经济的 结合，造就了当今中国蔚为大观的二奶腐败、情妇腐败。 二奶腐败、情妇腐败表现出 ◆普遍化──贪官几乎个个都有二奶； ◆身分化──拥有二奶成为身分地位的象征； ◆玩偶化──贪官包养的情妇玩弄的女性愈来愈多； ◆变态化──贪官心理变态，淫秽龌龊； ◆交易化──权色交易、钱色交易 等五大特征。 新华社报道，根据学者统计，被查处的贪官污吏中95%都有“情 妇”；腐败案件60%以上与“包二奶”有关；在1999年广州、深圳、 珠海公布的102宗贪污受贿案件中，贪官100%包养了二奶。 ◆东莞市反贪局一位领导表示：“在侦破贪污案件中，找到了情人， 　一般就能找到犯罪嫌疑人的确凿证据”。 ◆陕西省政协副主席庞家钰就是被他的11人“情妇告状团”给扳倒 　的。 ◆南京奶业集团公司原总经理、号称金陵“奶王”的副厅级贪官金维 　芝声称：“象我这样级别的领导干部谁没有几个情人？这不仅是生 　理的需要，更是身分的象征，否则，别人会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原海南省纺织工业局副局长李庆普包养情妇及嫖娼共263人；原江 　苏省建设厅厅长徐其耀拥有146位情妇；原丹江口市委书记张二江 　玩弄的可查的女性就达107人，加上他的老婆，号称108女将。 ◆湖南郴州原副市长雷渊利人称“玩权、玩钱、玩女人”的“三玩” 　市长。 ◆福建周宁县委书记林龙飞被群众称为“官位卖光、财政的钱花光、 　女人搞光”的“三光”书记，他召集22名情妇举办群芳宴，并选出 　最美者，获得佳丽奖。 ◆海南省临高县城监大队原队长邓善红，人送外号“二奶队长”，包 　养了28个情妇，与其中的六个情妇生有子女。 ◆重庆市原宣传部长张宗海在重庆的五星级饭店，包养漂亮未婚女大 　学生17人。 ◆四川乐山市市长李玉书拥有20个情人，年龄都是16岁到18岁。 ◆南京市车管所所长查金贵虽已年近花甲，仍然包养了13个情妇。 ◆浙江台州宣传部长苏建国拥有14个情妇，天台县长梁峻拥有六个情 　妇。 ◆原海军副司令、中将王守业包养了五个情妇。 ◆原安徽省宣城市委副书记杨枫，运用所学的ＭＢＡ知识管理七名情 　妇。 ◆原湖南省通信局局长曾国华向五名情妇保证，60岁之前每人每周性 　生活三次。 ◆原海南省纺织局副局长李庆善撰写性爱淫秽日记95本，胜过黄色小 　说；收集女性毛发、内裤236份，每份代表一女；自拍淫乱照片200 　多张，并且自拍淫秽录影带、光碟一批。 ◆济南市人大主任段义和，用当今最先进的汽车爆破装置将13年的情 　人炸死。 ◆重庆市广播电视局局长张小川仅在广电系统内就有情人30余位，情 　人总数多达70余人。他的许多情人被他调到局里关键的岗位上，情 　人董某，成为重庆有线电视台的女主播，后被调到有线电视台广告 　部当副主任；情人彭某，被调到有线网络公司任人事处处长；某护 　士情人，直接被张小川调到了有线电视台文艺部当主任。 ◆深圳市沙井银行行长邓宝驹，仅为“五奶”小青，800天就花了 　1,840万元，平均每天23万元，每小时一万元。 ◆山东省青岛市委书记杜世成与中国石化集团总经理兼中石化股份有 　限公司董事长陈同海的共同情人李薇，利用与杜世成、陈同海的特 　殊关系渗入青岛地产项目、炼油项目、奥运帆船赛事基地项目，与 　杜、陈共同受贿数百万元。 ◆原云南省长李嘉庭为博其情人徐福英一笑，甩手之间，批示财政部 　门将300万元国家资金“借”给徐福英的公司用于还债。 ◆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克杰与其情妇李平，采取“二人转” 　的方式，共同收受贿赂4,109万余元。 二、二奶腐败学、情妇腐败学的内容与价值。 二奶腐败学（情妇腐败学）可谓博大精深矣，分为 ◆二奶腐败心理学、 ◆二奶腐败社会学、 ◆二奶腐败政治学、 ◆二奶腐败经济学 等分支学科，分别阐述二奶与贪官的心理、命运、处境、社会氛围、 伦理道德、政治影响、经济价值等等，研究二奶与爱、性、权、钱、 贪之间的关系；从二奶腐败分析中国的政治弊端、官场腐败、爱情文 化、社会风气、经济分化、权色交易、纵欲文化等，探讨二奶参与反 腐败的可能性与现实性，揭示中国特色的二奶腐败文化的前缘今生与 未来走向，剖析二奶腐败与中国文化、政治制度的深刻联系与内在规 律。 中国文化本质上是人治文化、人情文化、官本位文化、特权文化、贪 渎文化、谋略文化、无规则文化，人们热衷于走捷径、走后门、拉关 系、玩手腕、请客送礼，腐败生活化了，腐败成了中国人的生活方 式。特别是，中国式的腐败并非收钱收物的“硬腐败”、“直接腐 败”，而是接受好处及各种服务包括性服务、拉关系、走后门、旅游 出国、“三公”消费、包养情妇的“软腐败”、“间接腐败”。 软腐败、间接腐败是二奶腐败的主要特征。反腐败的关键是反软腐 败、反间接腐败、反二奶腐败。 二奶腐败的愈演愈烈反映了中国官本位制度的不断强化、社会的无廉 耻化和唯利益化，凸显了集权制度、人治社会没有正义、道德可言。 二奶腐败学、情妇腐败学与中国缺德学、官场缺德学是一块硬币的两 面。 前江苏省建设厅厅长徐其耀不但贪污受贿二千余万元、拥有146名情 妇，而且他写给儿子的一封信，淋漓尽致地揭示了官场的潜规则，可 以说，徐其耀是中国官场的第一研究家。他的信全文如下： 　　孩子： 　　你的来信我已收到，对你在大学里的表现，我很欣慰，你要再接 　　再厉。 　　既然你选择了一定要走仕途这条路，你就一定要把我下面的劝告 　　铭记在心： 　　１、不要追求真理，不要探询事物的本来面目。──把探索真理 　　　　这类事情让知识分子去做吧，这是他们的事情。要牢牢记住 　　　　这样的信条：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正确的。实在把握不了， 　　　　可简化为：上级领导提倡的就是正确的。 　　２、不但要学会说假话，更要善于说假话。──要把说假话当成 　　　　一个习惯，不，当成事业，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妓女和 　　　　做官是最相似的职业，只不过做官出卖的是嘴。记住，做官 　　　　以后你的嘴不仅仅属于你自己的，说什么要根据需要。 　　３、要有文凭，但不要真有知识，真有知识会害了你。──有了 　　　　知识你就会独立思考，而独立思考是从政的大忌。别看现在 　　　　的领导都是硕士博士，那都是假的。有的人博士毕业就去应 　　　　招公务员走向仕途，那是他从读书的那天起就没想研究学 　　　　问，肯定不学无术。记住，真博士是永远做不了官的。 　　４、做官目的是什么？是利益。──要不知疲倦地攫取各种利 　　　　益。有人现在把这叫腐败。你不但要明确的把攫取各种利益 　　　　作为当官的目的，而且要作为唯一的目的。你的领导提拔 　　　　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服从你，是因为你 　　　　能给他带来利益；你周围的同僚朋友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 　　　　他带来利益。你自己可以不要，但别人的你必须给。记住， 　　　　攫取利益这个目的一模糊，你就离失败不远了。 　　５、必须把会做人放在首位，然后才是会做事。──这里的做人 　　　　做事你可别理解为德才兼备的意思。这里说的做人，就是处 　　　　关系。做事是实际工作，这点会不会都无所谓。做人就是把 　　　　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网中，成为这个网的一部 　　　　分。记住，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一点都不是说他做事能力 　　　　强，而是指做人能力强。呵呵，你看那些把能力理解为做事 　　　　的人，有好日子过才怪。 　　６、我们的社会无论外表怎样变化，其实质都是农民社会。── 　　　　谁迎合了农民谁就会成功。我们周围的人无论外表是什么， 　　　　骨子里都是农民。农民的特点是目光短浅，注重眼前利益。 　　　　所以你做事的方式方法必须具有农民特点，要搞短期效益， 　　　　要鼠目寸光。一旦你把眼光放远，你就不属于这个群体了， 　　　　后果可想而知。要多学习封建的那一套，比如拜个把兄弟什 　　　　么的，这都不过分。 　　７、要相信拍马是一种高级艺术。千万不要以为拍马只要豁出脸 　　　　皮就行，豁得出去的女人多了，可傍上大款的或把自己卖个 　　　　好价钱的是极少数，大部分还是做了低层的三陪小姐。这和 　　　　拍马是一样的道理。拍马就是为了得到上级的赏识。在人治 　　　　的社会里，上级的赏识是升官的唯一途径，别的都是形式， 　　　　这一点不可不察。 　　８、所有的法律法规、政策制度都不是必须严格遵守的，确切地 　　　　说，──执行起来都是可以变通的。 　　法律法规、政策制度的制订者从没想到要用这些来约束自己，而 　　是想约束他人。但你要知道，这些不是人人都可以违反的。什么 　　时候坚决遵守，什么时候偷偷违反，让谁违反，要审势而定，否 　　则宽严皆误。 　　以上这些都是做官的原则。现在要仔细想想，如果你真能逐条做 　　到，你就能一帆风顺，如果感觉力不从心，就马上另外选择职业 　　吧。 呵呵，徐其耀夺得包养二奶“数量奖”、成为二奶腐败学、官场缺德 学的首席专家，不是偶然的吧。 中国有些官员不缺钱，只缺德。 （2008-11-28） 〔注〕“胡星斗中国问题学、弱势群体经济学”网站：http://www. 　　　huxingdou.com.cn。）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良知信仰的前提 东海老人 一、 与一般宗教信仰不同，良知信仰可以自心实证、至为真实，而致得良 知是人生最大的成功。所谓致得良知，就是义理上解悟、实践中体 现、意识心证入良知。我在《良知主义》开头就强调：只有解悟并证 入良知，那才是人生的大福德大成就。 东海所说良知，皆指自性本心，相当于佛教的佛性真如。如憨山大师 随笔《自性说》所言： 　　所以禅家言立地成佛者。乃顿见自性而已。非是别有一佛可成。 　　佛者觉也。即自己本有光明觉性。能见此性。立地便是圣人。到 　　此则不见有生学困知之异。始是尽性工夫。此性一尽。则以之事 　　君为真忠。以之事亲为真孝。以之交友为真信。以之于夫妇为真 　　和。施之于天下国家。凡有所作。一事一法。皆为不朽之功业。 　　所谓功大名显者无他术。由夫真耳。（《憨山老人梦游集卷第三 　　十九》） 成才成名成家，世俗的成功有无数的类型和“级别”，如未证入良知 之境，无论外在名望、成就、功业如何烜赫，终非真正第一流人物。 古今中外帝王将相诗客文豪，绝大多数无法与孔子及程朱阳明相提并 论，道理就在这里。 信为道源功德母，信解行证，信居第一。致良知，首先要树立良知信 仰。 二、 有人说：按照传统中国道家哲学：自以为有良知就是最大的没有良 知。这种说法很一根筋，很弱智。如果得到的真是璧，不会因为和氏 态度怎样、自以为怎样而变成顽石。 历代大儒特别是心学大家，都是证得良知存在、“自以为有良知”的 人，能说他们是“最大的没有良知”吗？道家不以良知解说道体，但 历代大师无不自以为有道或悟道，难道他们都是最大的“无道之士” 吗？ 谭嗣同曰：“克己时，当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救人时，当以佛 天、圣贤、帝王自待”，明明白白地以圣贤自居，难道谭嗣同成了 “最大的没有良知”者吗？在佛学论坛枭文《最普遍的“性病”》后 借谭嗣同语自我跟帖时“琴韵墨香”振振有辞地批评道：“变色龙 啊！做人应一以贯之！还分克己，救人！”谭嗣同天上有知，不知作 何感想。 当然，凡夫俗士于良知本性无所知，无所证，自良知人士自居，妄， 会对致良知“工作”造成不良影响。但无论如何不可能严重到“就是 最大的没有良知”的地步。自以为有良知者，纵凡夫俗士，多少有些 自知之明，能够隐约感知良知存在从而受到一定约束。 要树立良知信仰，首先要知道，良知人人皆有。自以为有良知是树立 良知信仰的前提。 三、 又有人说：“大凡圣人，都不以圣人自居，不以自己为圣，故能成为 圣人。也就是后世一禅师所讲，具足圣人法，圣人不知，圣人若知， 即是凡夫。东海可曾这样对照过自己？” 此言亦似是而非。 圣，兼指道德与智慧。论甲骨文字形，圣字左边是耳朵，右边是口 字。即善用耳，又会用口，本义为通达事理《说文》：圣，通也。 按：耳顺之谓圣。彼教所言耳根圆通亦此意。 在学术上、在对“道”的理解、证悟上以圣人自居，与在世俗道德上 以圣人自居，是不同的。佛者觉也，释尊“以大觉者、大智慧者自 居”，不用讲了，孔子一般不会“以道德圣人自居”，其极高的文 化、智慧自信却是不须怀疑的，“文王既没，文不在斯乎”、“知我 者天”等语，都是这种自信的表现，也相当于“以道之传承者以自 居”。而在面对各国君主时，孔孟们虽未明言，实质上是以道德智慧 双重圣人自居的。 “救人时”以圣人自居与以圣人自居“傲人”是不同的，一禅大师所 讲“具足圣人法，圣人不知，圣人若知，即是凡夫”，也有当不当机 的问题，泛泛而言，毫无意义，甚则颠倒。例如，释尊具足圣人法， 他也完全知道这一点，而且在说法时无数次地强调。难道释尊也是凡 夫吗？ 其实，自知是圣人或以圣人自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具足圣 人法”，圣人知不知，一样是圣人。是否圣人，不在于其本人如何看 待自己。至于以圣人自期，更是儒者之志理所当然。大凡圣人，或许 不以圣人自居，但一定以圣人自期。 世人往往喜欢在“态度”上做文章。谦德虽然很重要，但不是唯一和 至高道德。在谈理论道的时候，谦不谦虚，态度如何，说明不了什么 问题。同时，世人对谦德的理解大多很肤浅，仅停留在语言及姿态的 表象上。 谦德不是讲出来、装出来。有时大谈谦德、一味示谦，恰是一种贡高 我慢的特殊表现，或以指责他人不谦抬高自己，或用谦下的态度装饰 自已的傲慢（关此，我在《要谦虚，不要虚谦》一文中已予透析。） 康德在谈到个人主义时说过，某些人毫无止境而隐蔽地推行个人主义 时，“用表面的自我否定和假谦虚在别人眼里更可靠地为自己产生一 个优越的价值”，可谓一针见血。 四、 圣人当然不是自居一下就成的，良知不是自以为有就成了良知人士 的，这需要付诸实践、实践于言行之中。但也绝非“具足圣人法，圣 人不知”，绝非“自以为有良知者就是最大的没有良知”。 例如东海，以为自己对良知的认识证悟是最深刻全面的，所阐说的大 良知主义的真理度是最高的，自己所坚持的政治、文化立场是最正确 的，大方面的行为和选择是最合乎仁义、中庸等良知原则的。这一切 是否真的象我“自以为”的那样，批评可以从我的言与行、即理论文 章与行为实践中找出破绽予以如实如理的批评，切实证明我的“自以 为”是错的。但是，批评者和反对者不能仅凭“自以为有良知”的自 信，就得出东海“是最大的没有良知”者的结论。 反而是那种自以为本性恶、自以为没良知、甚至以小人乃至恶人自居 者，最为可怕，最不可教。自以为没有良知者其实并非没有，然此辈 习深障重，在一定的环境中和时间段内，甚至某一期生命期内，良知 本性很难甚至根本无法唤醒。盲于道德良知，是最可怕最难扫的盲。 扫盲工作，任重道远啊。点睛君说得好：“有些人暂时无法扫盲的。 有些是被洗脑成了西奴的，有的是未走出逆反期的幼右，有些是掉队 的红卫兵……” （2008-11-27）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东海指月录（问答10～30） 东海老人 10、绛花洞主 克己时，当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救人时，当以佛天、圣贤、帝 王自待。 难道东海还有我人众生相、还有这个身的负累？文佛与老子，都是没 有这些的，东海自命古今之人俱不如东海，连这个差别都没有去掉， 还敢自称比这些人强？还不自省吗？ 东海老人答： 又一个被佛经逼傻了的人。 《金刚经》中有提到的无我人众生寿者四种相，有两层意思。 １、指的是道体，即法身之德。道体无相，我称之为无相大光明，连 　　光明之相也不见的。 ２、现象界的一切，我人众生寿者诸相，都是会变异的，没有自性 　　的，故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所谓佛菩萨无四种相，指的是认识到 　　了四种相没有自性、无常变异这一道理。并非真的“无”了，不 　　存在了。这里公开一个“神通”：如有人说他没有了我人众生寿 　　者相，你往他身上打一拳或砍一刀，保证他的“我相”马上回去 　　了。 其实释尊也是幻化之身，他活着时，照样四相具备。说“文佛与老 子”没有“这个身的负累”了，“连这个差别”都去掉了，那是谤佛 兼造老子的谣。 顺告：“克己时，当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救人时，当以佛天、 圣贤、帝王自待。”此言是谭嗣同说的，东海所不能及，心向往之。 （2008-11-29） 11、绛花洞主： 污泥胎里养灵珠。佛家的教诲，好人度，坏人也要度。坏人堕落得 苦，更要度。不然何有地藏菩萨说，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无量誓愿。 若是好人，还要你来度干什么。东海，你连一个愚笨的人都不愿接 近，不用说度他们了，好会捡便宜啊。你说你的良知法比佛还要高 明，是错误的。佛的教诲，一向是慈悲为怀，对众生没有一丝一毫的 偏见和差别的，东海还有这么多差别在里面，你说比佛高明，是错误 的。（《东海老人：庸众愚民休近我》） 东海老人答： 全是混扯。最怕碰上这种浑人。而学道学佛者中，这种浑人又特别 多。 首先，众生无别，生佛平等，是就因地上、或曰本体界说的。在现象 界，佛是佛，众生是众生，人类德智有优劣高低，不可能没有差别； 人与人之间有亲疏远近，更不可能没有差别。这些差别，都是一种 “客观存在”。 其次，佛对众生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见，固然，佛慈悲为怀，一无所 弃，只要条件许可，对坏人愚笨的人都愿意予以教诲。但佛的教诲的 方式很多，对于不同的对象，教诲的方式千差万别，置答和斥骂都是 方便法门。 第三、对好人坏人智士愚人一视同仁，并不表示无所抉择。举例：如 果一好一坏一智一愚四人同时要拜绛花洞主为师，而条件所限，只能 收录两人，绛花洞主会选择哪两个呢？教育好人智士英才，事半功 倍，可以更好地将“道”传开去和传下去。浑如绛花洞主，也不至于 优先选择坏人愚人吧？所以，对于有差别的人，“差别”对待是正常 的。儒佛道无不重视弟子门生的选择，良有以也。 第四、对好人坏人智士愚人一视同仁，条件又许人，坏人愚人也要愿 意受教才行。 对于非亲非故而又不愿意受教的“无缘”人士，儒佛两家都是不会勉 强的，东海也一样。如果“一个愚笨的人”很恭敬、虔诚地向我求 教，我由于岐视他们，在拨得出时间精力的前提下“不愿接近”，不 予教诲、启发，那是我缺乏热诚，但是，如果对方冷嘲热讽态度恶 劣，却故意拿些幼稚愚蠢的问题来骚扰，我却好为人师，岂非太一厢 情愿、自作多情了？愚笨的人之所以愚笨，不正是不识大善知识、不 能尊重真理大道吗？ （2008-11-29） 12、绛花洞主： 我不敢说舌辩能超过你，但是我的许多提问，你都没有回答，只是用 “看我的文章……（一个网址名）”之类，这也是圣人教导别人的方 法？而一个圣人，眼中对好人和坏人是没有差别的，好人他要救，坏 人他更要救，你看过佛经，佛家讲究同体之悲无缘之慈，可曾认真体 会过？ 东海老人答： 不知道我没有回答的你的“许多提问”是什么？如果我叫你“看我的 文章”，可能是你的“许多提问”在我的文章有答案吧。你可以重新 提出来看看。我心空空如钟，有叩必能应，关于中华文化和政治的任 何问题，只要有人提出来，只要是有意义的，我都可以给予这个时代 最圆满的回答。 这么说，不是有问必答，而是表示没有东海回答不了的儒佛道方面及 政治方面的问题。因为，一些很幼稚的、不值得回答问题，我是拒答 的（亲友可以例外）。如你这次提出的：“拿儒道佛一些东西一掺 杂，引用一些宋儒的东西，再加上王阳明的良知论而绝口不提王阳 明，这就是东海所谓的大良知论。好好体会一下吧。你的文章中，拿 的是佛家论述的体，作为指导，但是又说佛家不是至高，说什么耽空 滞寂，你读过佛经，佛家可用耽空滞寂涵盖？”云云。 诸如此类问题，我仍然会说去“看我的文章”，甚至不予理睬。 东海是否圣人另说。“圣人教导别人的方法”很多，孟子不答、释氏 置答都是教导别人的方便法门之一。孔子虽诲人不倦、“有教无 类”，还要收十条干肉呢，而东海近几年在网上“传道解惑”，完全 是尽义务，基本上连稿酬也没有的（“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 焉”，学者们长期聚讼纷纭，兹作十条干肉解，开个玩笑，不详 论）。我当然甘而愿，不过，任何人、就算是圣人，时间精力一样有 限，不可能有问必答，不可能对一些很幼稚的或没有意义、不值得回 答问题详予回答。 同时，对东海大良知学和良知信仰，一时不能理解、领会不要紧，但 至少要有一点诚意和敬意，才值得我拨冗一回。恕我直言，象你这种 油盐不进而又态度恶劣的蠢人，说明与东海儒家无缘，其实是不可教 诲也不值得理睬的。“无论你有多能耐，总有些人不可教”。如果我 老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那才是对自己、对儒家、对天下后世 都不负责的。 （2008-11-29） 13、凤歌哂圣： 在中国理学家那里，用来限制“人欲”的“天理”是外在于人的，或 者说，理与欲并不象西方灵魂学说中的理性与欲望那样是同存于人自 身之中的。（跟帖于枭文） 东海老人答： 人欲天理皆内在于人性之中，这是儒学常识。人欲天理之辨，详见枭 文《为“存天理，灭人欲”叫好！》，兹不赘。凭上面短短一句话， 便知凤歌哂圣此君不懂“天理”，不懂性善论，于儒学为门外汉，滔 滔千言，有何意义？又有什么资格哂圣？可笑不自量。 （2008-11-28） 14、读书狼： 顺便跟（东海）说一下，你所痛恨的“自由主义”，并不是“利己主 义”。 正所谓：你的自由止于他人的权利。基本人权，是人人享有的，并不 是只是自己独有的，不是少数人独有的。保护自己的权利，更尊重他 人的权利。所以，那不是利己主义。──是“普适”的。（跟帖于枭 文） 东海老人答： 自由主义所尊崇的民主、平等、人权等普适价值，所追求的社会、政 治之自由，也都良知主义所重视和追求的。东海反专制求民主，就是 这种重视和追求的具体表现。只是良知主义不局限于此，而是内在自 由与外在自由并重，道德建设与制度建设“并建”。 良知主义对自由主义是认同、涵盖而又超越。认为倡导良知主义，就 是反对自由主义，这是典型的一根筋。 自由主义与利己主义当然不同，利己主义与个人主义、利己主义与利 己也都属两回事。利己主义学说严重出差，但利己行为只要不损人不 违法，就符合良知原则，依多利己行为客观上也是利他、利世的。指 我痛恨自由主义并将之等同于利己主义，这种伪造对方观点的批评 法，文雅的说法可称之“虚设靶子”法，粗俗点说叫什么，不说也 罢。 （读书狼回帖：“你不痛恨自由主义，你不把自由主义等同于利己主 义，很好。 算我误解你了。这一点上我向你道歉。”很好，能道歉是一种勇气， 特录于此，以示鼓励。） （2008-11-28） 15、心岳： 东海兄在什么意义上使用“神本”这个词？能否做点解释？ 东海老人答： 神本，以神为本也，我把那种以鬼神为本的原始生命观和古今中外一 切心外拜神、心外求法的宗教统称为神本主义。 神本主义将彼岸与此岸、超越与内在、神性与人性打成两橛，并以彼 岸的、超越的神为本。它让人生的目的指向各种神灵，把生命的意义 安置在虚无飘渺、意识所造的彼岸世界，现实世界不过是暂时性的过 度而已。在神本主义眼里，人与神永远不平等，人永远是神之奴，只 有祈求和等待神的救度。 与神本主义相对的是以人为本的人本主义和以仁、以良知为生命之本 的仁本主义。仁是天人合一、彼岸与此岸相通的。仁本主义者以“当 下”包涵未来、以此岸兼容彼岸，故既富有宗教精神，又充满现实精 神。 一句话：以人为本还是以神为本，是仁本主义与神本主义的根本区 别。仁本主义重视人权和人性，神本主义则重视神权神性，既使也讲 人权人性，终究是以神权神性为主的。人本与神本，不可同在并存于 一种学说和信仰中。 有人认为，只要虔诚，只要心中真的有神，就是“心内拜神”，这是 混扯，不知这里的心指的是本心而非意识心。只要认为有一个神超 然、绝对、独立地存在于本心（即生命本性）之外，就是心外拜神。 另须说明的是，神本主义者有其信仰自由，任何人任何势力包括政权 除诉诸言论的“讲理”之外，无权反对。只要神本信仰者的行为不逾 越现代良法的范围，针对他们任何带有强制性的行为都是违反文明规 则的。思想问题，理论问题，信仰问题，必须遵守言论自由信仰自由 的原则，这也是仁本主义的原则。 （2008-11-28） 16、衟乸嶳夃： 楼主的帖子无趣，歪曲康德的意思再加批判，把康德弄成了弱智再加 批判，不好不好。牟宗三先生对康德敬重有加，牟先生的儒学功底和 对儒学、中国文化的感情，应该是无可怀疑得了吧？ 东海老人答： 我不会外文，不能读原著，如对“康德的意思”有歪曲，“把康德弄 成了弱智”，主要责任要由有关译者承担。我对牟宗三先生亦敬重有 加，却不一定爱屋及乌。他对儒学、中国文化的感情，应该是无可怀 疑，但他敬重有加的人物，我是否敬重，还得经过我自己“良知的审 断”。 很多年前就有长辈劝我研究康德，可我由于所见康德著作的版本惨不 忍睹，打心底瞧不起，先入为主，一直没下什么功夫。所以，此文虽 批康德，也是想借机求教于高明。 （2008-11-27） 17、衟乸嶳夃： 你用心学的良心作道德本体，牟先生早做过了，有很细致的论述。 东海老人答： 以良知为本体，始于阳明，关于本体，新儒家诸君多有阐述，以熊牟 较为高明，东海大良知学与诸前辈一脉相承，然同中有异。详见东海 良知诸论。 （2008-11-27） 18、简道书生： 东海所见，得儒道佛义理之旨。然请教东海，鬼神为何物？为无？为 有？孔夫子存而不论何谓也？ 东海老人答： 我在《我的宗教观》中说过了，良知信仰是超越有神无神之争的。在 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对于神之有无，不作定论。如果有鬼神存在，那 也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形式，与人类在本性上相通而且平等，都属于良 知仁性的“产物”。 （2008-11-27） 19、无名氏： 著名网络大侠芦笛先生在《中国人的“悲剧意识”与“成王败寇主义 ”──兼议“民主大儒”们的奇特错位》对你和儒家提出了尖锐的批 评。文中写着： 　　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所谓“民主”同志竟然会有吃错药者如什么 　　徐水良、东海一枭之流，想用炼钢转炉去烧制冰激凌，从孔孟之 　　道中发掘“民主精神”。这种奇特的角色错位是怎么发生的，便 　　打死我也无法明白。 　　这道理哪怕是绝对白痴也该懂：孔孟之道在本质上是一种维护身 　　分等级制度的学说，所谓“春秋大义”，就是上面说过的“君君 　　臣臣父父子子”，君父与臣子之间的上下尊卑据说是不容怀疑、 　　更不容颠覆的天理，后者对前者只能是绝对服从，毫无什么“权 　　利”一说。此所以历代统治者一定要尊孔读经，将这与西方文明 　　观念诸如“平等”、“人权”、“自由”水火不相容的奴才哲学 　　奉为官定意识形态，也是如今党中央忽然尊孔的原因。 　　统治者这么做，我完全理解──我如果做皇帝，当然也要搞这 　　套，让大众认定我是天命攸归、其权威绝对不容质疑遑论挑战、 　　只能绝对服从的天子。 　　奇怪的是徐水良、东海一枭那些“乱臣贼子”也会鼓吹这套，而 　　且一个比一个错乱得更出奇。东海先生还只是忙于充当政治课教 　　员，教化大众“去人欲存天理”，当忠臣作孝子，以此冲销真正 　　的知识分子正在推行的公民教育，徐先生则居然连民主是西方发 　　明都不知道，居然要扫荡“西方自由主义白色垃圾”！你把这白 　　色垃圾扫掉了，你这乱臣贼子不是当定了么？ 东海老人答： 这种所谓的批评，值得回驳么？凡略具儒学常识者都能看出你提供的 这段芦言的错误。我说过，我已非常厌倦一些缺乏基本智力水准和思 想含量的争论。不回批了，仅录此备案吧。 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把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视为“尖锐”，可 见你也盲得可以；连芦笛这样的下流人物文化盲都被尊为什么“大 侠”，可见这个时代是怎么样的学绝道丧。呜呼！ （2008-11-27） 20、八十噸： 东海老人，俺常拜读你的诗，有意境，有哲理，你想登高，无可厚 非，但高处易受寒，草长则离根。俺学问没你大，实际上差得太远， 假设有天大了，俺还是喜欢土土的，泥泥的，近距离享受土壤的芳 香，承花叶之飘落，观世局之变幻，感生命之无常。世事如棋，旁观 参与，皆乐在其中。而登上孤峯，则徒生浮云遮望眼之叹了。 东海老人答： 多谢提醒。然复须知，我的道德自尊或者说道德骄傲是针对特权，针 对强势，针对专制主义的。 我多次引用的谭嗣同教导：“克己时，当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 救人时，当以佛天、圣贤、帝王自待。”儒者以圣人自期将最高人格 理想定格于圣，是理所当然的。但别忘了，“克己时”与“救人时” 自我要求不同，“以蝼蚁、草芥、粪土自待”与“以佛天、圣贤、帝 王自待”一体两面，不可或缺。 东海思想任何时候都不违仁义、中庸之原则，不过，有些言论应地应 时应人而发，会对某一方面加以强调，不可作片面、偏激、僵化的理 解。东海的文化自信正是建立在东海之道的扎实高圆的真理性之上， 非常欢迎如实如理的批评。“思想觉悟”、“文化程度”的高低，终 究不是靠本人的“文化自信”决定的。如果所拥有的是顽石，和氏最 “自信”，又有何用？相反，如果所拥有的是璧，不会因为和氏态度 怎样而变成顽石。 （2008-11-27） 21、老象： 枭兄坚守中华道学根本，博闻广涉，终究以儒为本，兼采中西诸正教 学说，贯通融化自成一家之言。难得！叹服！！！老象何敢妄加评 议。当将枭兄此宏论（枭注：指《良知大法》），转于博客珍藏，转 寄友人研读；老象寄望：一、或有大德善知识缘读此文，助发宏声； 二、或有后学具正知正见者，能将近年枭文细加研读，以便以新秀俊 发的清新活泼语言，对“东海之道”作普通平民知识者喜闻乐见的诠 释与阐发。能如此，对此一思想混乱之时代，幸甚幸甚！！！（本贴 于2008年11月25日22:57:27在《中国低诗潮》发表。） 东海老人答： 多谢老象慧赏。我本自以为已很通俗化了，然近年来，不少读者及友 人纷纷报怨枭文难懂。看来在如何深入浅出方面还是要引起注意。 “以新秀俊发的清新活泼语言，对东海之道作普通平民知识者喜闻乐 见的诠释与阐发”，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儒佛正道的弘扬普及、良知 大义的通俗“下行”，有待于东海的进一步努力，也希望有大德善知 识奋起助我一臂（其实老象本人就是东海心目中最佳人选之一。“何 敢妄加评议”之言过谦了）。 （2008-11-26） 22、leature： 看来反对者不少啊，不过我劝那些反对者们，不要骂人，如果觉得自 己比东海高明就指出他错在哪儿了！（跟于《良知大法（新稿全 文）》） 东海老人答： 正因为指不出我错在哪儿，只好骂人啦。骂得越凶，越暴露了此辈内 在的丑陋。 至于反对者多少与一门学说的真理度高低之间并无必然的关系。 （2008-11-24） 23、sisi： 这只是你认为的佛道、佛道不在文字。一切法都是佛法，包括良知儒 法。（跟于《实证良知大，方知道佛偏》）。 东海老人答： “佛道不在文字”，一言扫尽佛经道藏。正确的说法应为：佛道不是 文字，但也不离文字。佛道可借语言文字以传也。 佛教喜欢说一切法都是佛法，其实有言无实。佛法根本包括不了良知 儒法，例如儒家外王学，是关于制度建设的学说，佛法作为出世法， 如何“包括”？相反，形上形下一体贯通、无为而无不为的良知儒法 倒可以包括佛法（道理详见东海《良知大法》诸文，这里不谈了）。 （2008-11-24） 24、净瓶： 东海哥哥，不要文屁冲天了。你好象是个不得志、受排挤的人，又底 子深厚，人家嫌你碍事又搞不掉你，只好冷着你，是吗？你不要学唐 伯虎，要学袁了凡。拿功德换福报。经常什么委的人，会来这里，不 知是不是冲着东海哥哥来的。不要自命风流了，老实积福才好。 （《佛学论坛》） 东海老人答： 老实积福，好，此言值得奸诈鬼自私鬼们牢记。但我以为不如老实积 德更好。着眼点应放在“德”上。福报如何，任之可也。 当然，老实积德，自有福报。东海骂鬼驱魔，独乐逍遥，“人家嫌你 碍事又搞不掉你”，何尝不是一种福报？平平安安就是福啊。 老实积德与“自命风流”毫不矛盾。说我老实，我是大老实，说我风 流，我是真风流。有诗为证：东海风流旷古今，金刚虽怒佛为心。 曾有佛徒笑我勇有余而智不足、“明哲”不足，不象儒者倒象侠客甚 至蛮夫。殊不知儒侠相摄相辅而不相违，儒者何妨有侠气？至于是蛮 夫还是智者，明不明哲，根本不是凡夫俗眼能够论定的。 以儒家的立场为立场，以民众的利益为利益，个人的得失安危，不必 看得太重、算得太清──其实根本算不清，无法算。生命不可思议， 良知不可思议，因缘不可思议，很多事表面上看个人似乎很“吃 亏”，其实不一定。老子曰：外其身而身存，此言有妙理在焉。我作 为“中华第一亡命徒”，大有“危害”却没受到什么明显的迫害，不 正是“外其身而身存”么（当然，这也取决于中共一定的进步。如果 在文革时期，象东海这种人，无论怎样“外其身”，也必灰飞烟 灭）。 而一些人，为一已得失安危考虑太多了，太聪明了，机关算尽，反误 了卿卿性命！ 要相信善有善报这一金刚律（知否知否？有时恶报也是一种福报、一 种“上苍的善意”）。但行好事吧。 （2008-11-18） 25、海风碧云： 被枭老的文章绕迷糊了，既然心物一元，何以一定要有“心”？ 东海老人答： 在《良知大学》开头我讲得很清楚： 　　宇宙本体亦即生命本性是一种具有普遍性与“特殊性”的事实存 　　在，非心非物、亦心亦物、心物一元。它不是意识与物质，不是 　　感官可以把握的自然事实，无法从自然科学的知性范畴去推演， 　　只能通过内在体验来肯定，故非心非物；它能够“生”天“生” 　　地“生”万物“生”人类、“生”出宇宙万物与人类的肉体身意 　　识心来，可见它兼具意识与物质的性质，故亦心亦物。 　　也就是说，良知不是宇宙万物和肉体生命，但它潜藏着宇宙万物 　　和肉体生命的种子，良知不是意识心，但它潜藏着意识心的种 　　子，机缘成熟，就可以“生”出宇宙万物与人类肉体与意识来。 　　就本体言，心物浑沦为一，就现象言，心物不二而又有别：物质 　　与意识都是现象，同“出”于一体，但两者表现形式不同。好有 　　一比：干、枝、叶、花都从一粒果核里萌生，同“出”于一体， 　　但形式各异。种子不是干枝叶花而又兼具干枝叶花的性质。以果 　　核喻本体、干枝叶喻物质、花喻识心，就容易明白了。 （2008-11-16） 26、东海儒者： 老师，有个问题问一下您，您为什么要反共呢？是不是中共利用西方 文化来治理国家。是民心以不复为华夏之心了？ 东海老人答： 大文化人的的立场，应该也必须与民众的立场、文明的立场一致。现 代儒家在政治上还应坚持民主自由的立场──民主自由是新王道政治 的基础。 我反共，反的是中共的专制主义及其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亚西方文 化而非西方文化）。中共局部尊儒以后，我的态度已有所缓和。但中 共还很不够，它必须真正地、完全地站到现代儒家的立场来。这是东 海儒者在政治上努力的方向。 东海反对专制主义但支持中共向中华文化特别是儒家回归的努力，这 一立场已遭致广泛的抨击、排斥和敌视。我曾将两极管、一根筋思维 视为西学派（包括自由派与基督派）的“显著特征”。具备这种特征 的人，看什么东西都是非白即黑、非善即恶、非友即敌的。 （2008-11-17） 27、古月僧： 本体绝不会存在人的意志。这一点上儒家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汉传大 乘佛教一样也是死胡同，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东海老人答： 儒家没有走进死胡同，是你的思维走进死胡同了。 本体绝不会存在人的意志，这是当然的。但宇宙万物包括人的肉体身 与意识心（人的意志属于意识范畴）都根源于本体，换句话说：本体 可以开发、发展出无量无数的人的意志。 本体本性，潜能无限。人的意志在本体中是一种潜在，就象树的干枝 花果等一切潜在于一颗树种子里一样。 （2008-10-19） 28、《博讯文坛》读者杨先生： 您好，一直想想您请教一个问题，您一直在宣讲的儒家学说，将会在 现代社会里面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您会把儒家看成是一种公共管 理的理论，还是一种道德或者宗教的角色？ 东海老人答： 我所“宣讲的儒家学说”，在社会层面，主张民主和王道（王道政治 是民主的高级阶段，从法治的基础上进入德治），“是一种公共管理 的理论”；在个体层面，致力于德智修养（这里的德智指下学上达的 大德大智，涵意深广），是一种安心立命的栖居，一种“不是宗教胜 似宗教”的信仰。 29、贝苏尼： 以儒为经，以法为权，可乎？东海先生谓，当儒家碰上法家，难免败 下阵来。但是一般认为，自汉乘秦制，两千年的中国皇权政治的基本 特征是“外儒内法”或“阳儒阴法”，莫非东海先生不赞成这种观 点？（东海一枭《经权略论》） 东海老人答： “外儒内法”或“阳儒阴法”是指法家。儒家名义上独尊却被“外” 化、“阳”化，岂非“败下阵来”？说儒家在历史上败于法家，也是 就某个角度泛言之。儒家在名义上居于指导地位，在实质上对于潜处 “阴内”的“法”有制约有导善作用。 “以儒为经，以法为权”之言不当。如果这个法指法律，儒家自有礼 法；如果这个法指法家，儒家自有经权，也不必借重法家。法家反道 德，属于“无体之学”，本质与儒家大异，如儒家在社会、政治上根 基不深，用法家弊大利少。 （2008-09-07） 30、新亭： 请教老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中的魔如何解？网上也常见“魔 高一尺，道高一丈”，哪个是对的？ 东海老人答： 正确如理的说法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从根本上说，道更本 质，是居于主导、统治地位的，道是主要矛盾，魔是次要矛盾。关于 魔的定义，请阅枭文《何为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中的 魔，可以是内魔，也可以是外魔。 （2008-09-0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杨佳事件引海内外质疑中国司法公证 自由亚洲电台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天溢2008-11-29从德国发来的报道〕中国当 局26号处决了在上海袭警的杨佳。引起海内外言论质疑中国司法的公 证性。 曾经在89年，因为向天安门毛泽东像泼颜料而被中共政府监禁过十年 的鲁德成先生认为，中共之所以再次敢于不顾民间和国际舆论，迅速 处死杨佳，和89年中共敢于在光天化日下开枪一样，是因为民众正义 的呼声和力量不够。以下是特约记者天溢由德国发来的报道。 1989年，因为向天安门上的毛泽东像泼颜料而被中共政府监禁十年的 鲁德成先生，现在居住在加拿大。本周，他到意大利参加国际文化节 活动，为此记者采访了他，请他谈了他对中共突然迅速处决杨佳事件 的看法。对于国内外舆论高度关注杨佳事件，中国政府却仍然肆无忌 惮地处死杨佳，鲁德成先生认为，这和89年共产党敢于在光天化日下 枪杀手无寸铁的学生非常类似， 　　“这个相似性在哪里呢？19年前，就是因为整个的民众都没有 　　动，如果那个时候整个的民众都已经觉醒，那么中共他就不敢下 　　手。现在也是因为，我们的力量还不够足够地抗拒中共的淫威。 　　我们可以回顾差不多一百年前，汪精卫刺杀摄政王那件事情，最 　　后满清政府都不得不释放了汪精卫。这可以告诉我们，就是因为 　　我们反对力量还不够。我希望大家在这方面要继续努力。” 他认为，杨佳事件从各方面，都给了中国民众非常具体的教训。 　　“杨佳的案例突显了中共司法的腐败、丑恶。我希望杨佳事件对 　　中国人来说，能够变成一个很好的警钟。如果我们还是跪在中共 　　的面前祈求他的那种民主和自由的话，最后你就会猪狗那样的死 　　去。” 对于他所经历的89事件和杨佳事件，鲁德成先生特别强调说 　　“我们不要那种以暴易暴，但是我们要以暴抗暴，这个是对的。 　　所以我以为杨佳从这点来看有很大的积极意义、正面的意义。杨 　　佳虽然死了，但是杨佳的那种精神，维权抗暴、以暴抗暴的那种 　　精神，我相信以后，民众会越来越认识到这些。我相信，这样 　　做，大家的权利和自由是可以争取到的！”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2008-11-29；www.rfa.org/ mandarin/〕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新媒体 谎言体制下自由媒体的扩展（之8） 古川 1994年4月20日，中国与国际互联网相联的64K网络通道开通，标志着 中国正式加入了国际互联网大家庭，也标志着中国从此进入网络时 代。网络存在的及时性、互动性、无限性等特点，被称为“上帝带给 中国人的最好礼物”。以往，中共为了维护极权主义统治，牢牢地控 制着传统三大媒体（报刊、电视、广播），导致普通民众没有发表言 论的场所。而网络的出现，使普通大众终于有了发表言论、表达意见 的场所。传统媒体发表一篇报道、评论需要经过编辑、主编、总编三 级的审核才能发表，而在网络上只需要经过编辑一层，所以在网络上 发表文章的自由空间就更大。网络不受地域限制的特点，致使在每一 个地方发生的重大新闻都能迅速传遍全国。 由于传统媒体牢牢地控制在共产党手里，只是“党的宣传机器”而 已，不允许独立的民营媒体存在，而且也不允许外资进入。而网络的 出现，对这一状况产生了一定改变，大多数网站是民营的，有的甚至 是海外上市公司，如三大门户腾讯、新浪、网易，分别在香港与美国 纳斯达克上市。 起初，网络只是以传统媒体的电子版形式出现，如新华社创办《新华 网》、《人民日报》创办《人民网》，而且政府也曾经花巨资创办网 站，如北京创办《千龙网》、上海创办《东方网》。但由于这些网站 与传统媒体一样以宣传面目出现，而谎言宣传体系早已坍塌，民众不 再相信这些传统媒体，因此也不会相信这些网站，加之这些网站提供 的信息，不是网民需要的，因而从开始就被抛弃。而商业网站紧紧抓 住民众的需求，因而受到民众的追捧，因此《新浪》、《搜狐》、 《网易》能够很快成为三大门户网站。这时的网络只是转载传统媒体 的新闻信息、提供免费电子邮件服务，因此民众利用网络只是为了看 新闻、收发电子邮件。 1996年出现了ＢＢＳ，开始把网民聚集起来，由于当时正处于世界杯 亚洲区预选赛，四通利方利用ＢＢＳ开辟了体育沙龙，成为后来的 《新浪网》。1999年5月8日，北约军队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事 件，许多网民在ＢＢＳ参与讨论，成为ＢＢＳ在中国兴起的标志，同 时也出现了象《天涯社区》这样的专门ＢＢＳ网站。后来，《天涯社 区》成为中国自由知识分子的聚集地。ＢＢＳ第一次让网民拥有发言 阵地，可以就某事件进行讨论，发表自己或长或短的言论。 2002年BLOG（博客）的出现，网络开始从“以事件为中心”变成了 “以人为中心”，网民在网络上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个人媒体”，可 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经营”自己的“网络家园”，因此受到热 烈追捧。2005年出现“博客热”，以至于任何一家“象样”的网站都 有博客。在1.62亿的网民中已经有近1/5（19.1%）的网民青睐在网上 写博客，即博客作者约有3,094万人。处于博客时代的网民，人人都 成为“政治家”，都可以对任何一公共事件发表评论，称为“意见领 袖”。一批时评作家就是先通过网络称为“意见领袖”，再到平面媒 体上发表言论的。为了消除这对政权的威胁，因此管理部门想出了 “博客实名制”的怪招来控制。 真正让人们感到网络对中国社会的影响是2003年，也标志网络媒体进 入主流媒体行列。这一年，无论是国际的伊拉克战争，还是国内的非 典，都让民众感到网络的重要。非典期间，由于不能出门，只能呆在 家里上网。由于政府对非典真实信息的封锁，大量的非典小道消息通 过网络传播。由于传统媒体被控制，禁止进行“非典”报道，而那时 中共还没有成立专门的网络管理部门来控制网络，因此网络媒体对 “非典”进行大量报道。而且由于传统媒体存在地域性，如《南方都 市报》的报道只能在广东才能看到，但由于网络不存在地域限制， 《南方都市报》的非典报道被网站转载后，全国各地的网民都能看 到。 虽然中共当局拒绝认为网络是媒体，为了便于控制，不给网络媒体颁 发记者证。但实际上网络媒体已经成为中国主流媒体。中国社科院新 闻与传播研究所闵大洪研究员也认为，中国网络媒体表现出的影响 力、社会地位、政治认可度、对重大事件的报道能力都清楚地证明， 它们已经成为中国的主流媒体之一。 在刘荻案、杜导斌案、孙志刚案、孙大午案、黄静案、刘涌案、李思 怡案、“宝马”案等一系列维权事件，网络在民意表达与舆论形成方 面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49年后，极权政体就极力限制人们的结社 自由，但在这些维权事件中，在全国各地，甚至在世界各地的中国网 民，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网络联署签名聚集起来，形成虚拟世界“维权 阵线”。这样的维权阵线类似于传统“政党”的功能，但它又是临时 性的，是根据维权需要聚集起来的，可能在维权结束后就解散，但这 样的维权阵线在下一次维权中得到扩大。 在维权运动中，出现了“公民记者”。这些人自己建立民间网站，发 布维权信息，如李新德的《中国舆论监督网》（www.yuluncn. com）、黄琦的《六四天网》（www.64tianwang.com）、姜焕文的 《中国民间监督网》（www.zhengtan007.com）、石野的《石野焦点 网》（www.shiye007.com）、鲁宁平的《中国百姓喉舌网》（www. cnbxw.net）、李新华的《中原民生网》（www.zymsw.com.cn）、张 鹏飞的《百姓视点聚焦网》（www.luningping.com）、徐祥的《中国 名记在线》（www.007news.net）、《中国正义反腐败网》（www. zyff.cn）等。特别要提到的是《中国舆论监督网》，只有李新德一 个人，却参与了山东济宁“下跪副市长”李信案、辽宁阜新市“退休 高官”王亚忱案等案例。他在香港注册了《中国舆论监督网》，自己 给自己发了记者证。由于他是在香港注册，是一个网站，不存在出版 物，因此大陆的新闻出版署就不能以“非法出版物”查封他的记者 证，这就逃避新闻出版署对记者证的限制，可以大张旗鼓地拿着记者 证进行采访。 但中共这个政权，面临科技带来信息革命的挑战，总能找到控制的办 法： ◆50年代收缴过打字机， ◆60年代限制过短波收音机， ◆70年代禁止港台传媒， ◆80年代控制传真机， ◆90年代控制卫星天线， ◆在21世纪的今天控制互联网。 中共通过与美国思科公司的合作，对中国的网络构造了一堵类似于 “长城”的防火墙，不让国内网民看到海外那些所谓的“敏感信 息”。而且还花巨资建立“金盾工程”，对国内网络进行监控。 但法轮功组织却开发出突破中共网络封锁的软件，如自由门、无界网 络、世界通等软件。这些软件不断升级，致使中共有关部门也无法对 付。令人欣喜的是，美国国务院新在2008年批准的预算中，有1,500 万美元将用于开发对抗网检的工具和网络服务，主要用于帮助互联网 用户冲破中国、伊朗和其他封闭社会的电子防火墙。这对中国网民突 破封锁来说，是一大福音。 网络在中国的发展，虽然从中共从一开始就制定了法律法规进行限 制，如1996年2月1日就颁布了《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管理暂行规 定》，规定对国际联网活动实行主管单位审批和经营许可证制度，但 它没有意识到网络会发展这么迅速。等到它发现网络对极权政体的危 害时，民间网络已经发展起来。这时要想全面限制网络的发展已经不 可能，因此在2003年底采取控制大的网站、号召网络媒体要有“社会 责任”，要“行业自律”。对它而言，所谓“社会责任”、“行业自 律”就是不要威胁它政权的存在。2002年，以北京蓝极速网吧发生火 灾为借口，一下子采取让几大政府公司控制网吧，限制了网民在网吧 自由上网的权利。 2000年11月7日，当局颁布《互联网站从事登载新闻业务管理暂行规 定》，明确规定网络媒体没有采访权，而且网站转载传统媒体的新闻 也需要获得国务院新闻办的所谓“新闻资质”才行。2004年连续发生 的四川汉源事件、重庆万州事件让中共当局明白网络的对其政权存在 的威胁。虽然传统媒体由于受到当局控制没有对民众大规模抗议进行 报道，但是由于互联网的存在，一夜之间民众抗议的新闻与现场照片 传遍了世界各地。而且2005年3月全国各地几乎同时举行的反日大游 行也是通过网络发动起来的。 这三次来自网络的惨痛教训，促使当局决定在国务院新闻办下设立专 门的网络控制机构──国务院新闻管理办公室网络管理局，各省市也 设立网络处。这些机构一方面搜集网络舆情，向高层汇报，另一方面 每天向各个网站──不论官方网站还是商业网站，发布指令要求删除 或重点宣传的信息，有时甚至要求网站把宣传信息放在网站首页要闻 区，并且规定将文字加红放在第X条位置。而对那些触犯禁令的网站 就采取罚款、要求网站开除编辑、关闭频道甚至关闭整个网站等处罚 措施，甚至从2007年开始采取扣分制度。 对那些发布敏感信息的民间网站就采取关闭的方式。被关闭的网站 有：《春蕾行动》、《不寐论坛》、《宪政论衡》、《世纪中国》、 《自由中国论坛》、《民主与自由网》、《一塌糊涂》、《燕南 网》、《爱琴海》、《递进民主》、《公民维权网》、《中国哲学 网》、《榕树下》、《敏思博客》、《博易网》、《牛博网》等等。 由于传统三大媒体正在被取代──博客取代报刊，播客取代广播，视 频取代电视──，因此2006年12月17日，美国《时代》周刊把“你！ 互联网的使用者”评为年度人物。而几乎同时，《亚洲周刊》选出 “中国网民”为本年度风云人物，认为这个约有两亿人口的、全球最 大和最红火的网上群体，胜过了很多政治人物和商界人物，正凝聚着 最坚挺的“软实力”，发挥着任何个人都无法发挥的巨大能量。而 且，2007年9月，缅甸僧侣革命发生的原因部分就是由于高官女儿奢 华婚礼的视频在网络的流传而导致的。在重庆钉子户事件中，网民周 曙光利用博客，进行参与报道。 而且以QQ、MSN、SKYPE等及时通讯软件使信息能够在很短时间内传播 扩散开来。由于这些及时通讯软件都拥有几千万甚至几亿的用户，而 且分别能够以QQ群、MSN群的形式存在，能使成员之间很快进行信息 交换，特别是SKYPE由于能够进行免费通话、能够异地召开网络会议 而受到欢迎。虽然中共曾试图控制及时通讯软件，如2005年深圳市公 安局要求QQ群的开通需要登记身分证，但由于受到藤讯公司和用户抵 制而以失败告终。2007年3月重庆钉子户事件，网友开始组建QQ群进 行声援。 在此，特别还需要提及的是被称为第五媒体的手机短信。它1992年诞 生于英国，以自由随心、经济实用、覆盖面广、迅速便捷等特点开启 了传媒新时代。1998年，中国开通手机短信业务。2003年，美国“哥 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失事后不到十分钟，中国几十万手机用户就已经 通过《新浪网》发送短消息的方式获知了这一重大新闻。此举再次改 变了人们获取新闻的方式。短短几年的时间，短信由纯文本的形式逐 步向融声音、图片、文字为一体的多媒体形式转变，有人将手机短信 现象称为“拇指文化”。 到2006年底，中国已经拥有4.6亿手机用户，手机短信发送量达接近 4,300亿条。从2000年开始，手机短信从十亿条增加到2004年的2,177 亿条，占2004年全球发送短信5,100亿条的40%。2005年，达3,046.5 亿条，比上年增长39.9%。 手机短信的出现，使民众获得了一种更迅捷的互通信息的方式。在西 方国家，抗议者利用手机短信相互联络，组织示威，使当局穷于应 付。在我们的邻国菲律宾，抗议者利用手机方便灵活地组织大规模抗 议示威，迫使前总统埃斯特拉达下台。2007年6月1日，厦门市民为抗 议新建一座巨毒化工品厂，用手机短信进行联络，很快形成一场声势 浩大的抗议游行。而记者北风也利用手机短信，现场报道了厦门的抗 议事件。由于新的维权手段的利用，“厦门人”的维权最终获得成 功，也被《南方周末》评为2007年的年度人物。当然，手机短信的这 种功用受到当局的注意。 手机短信使顺口溜与政治笑话能很方便地进行传播。在新闻不自由的 地方，顺口溜就有广阔的市常不能在公开媒体上直抒胸臆的人民，需 要通过顺口溜相互安慰、苦中作乐。顺口溜中传达出来的，虽然只是 民众无可奈何的声音，但那也是社会大转型前夜闪烁的火星，其中有 他们的爱与憎、悲与乐、絶望和幻想。以往的顺口溜都是口头创作， 口耳相传，如今，顺口溜插上了短信、网络的翅膀，已经是无远弗 届、无孔不入。 2002年中共举行十六大期间，流传着这样一条讥否新政治局常委的短 信： 　　“民脂民膏胡紧掏，三个代表无帮国。 　　人民尚未温家饱，反腐却知无官正。 　　夜夜笙歌里长春，实事求事要裸干。 　　贾贾曾曾政治局，整个就是一黄局。” 同年底，广东爆发非典，传媒毫无反应。但2003年2月8日后，一条消 息以手机短信和口耳相授方式悄悄在人群中传播。据广东移动通讯短 信息流量数据统计：8日，4,000万条；9日，4,100万条；10日4,500 万条。正是手机短信的冲击，令政府公开部分真相。非典时期，人们 见面的机会大幅减少，手机短信成了一种沟通渠道，短信异常火爆而 大行其道。当时的北京流传着这样一条短信： 　　“明天北京将进行非但病人大规模转移，空气将遭到污染，请大 　　家不要上街。” 由于手机短信具有的潜在能量可能比网络更大，因此中共一直在想办 法控制短信。2004年4月21日，信息产业部《关于规范短信息服务有 关问题的通知》，这一通知与手机短信息中包括有关江泽民在内的政 治笑话有关。2005年，公安部要求实行手机实名制的理由是“垃圾短 信”，但实质还是害怕政治短信的蔓延，以及害怕民众利用短信组织 游行示威。非典时就有人因发送非典短信而被拘留，而2003年陕西榆 林刘斌事件、2006年重庆彭水秦中飞事件都是由于发送手机短信而成 为“文字狱”典型案件。 〔原载《民主中国》2008-11-26 10:07；http://minzhuzhongguo. 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公安内部泄漏出的信息看张东荪案 张东荪案件之谜（之3） 张鹤慈 找到《北京公安史志》1992年第3期、朱振才写的《张东荪案件》。 这篇文章十几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而在最近，被收录在维基百科 的《张东荪》栏目，作为张东荪叛国案的两种说法之的一个。 朱振才70年从部队转业到北京公安局，84年从事北京反间谍斗争史料 的征集和研究工作，所以，他写的东西应该是有所依据的。 但他的文章矛盾百出，不只是和事实出入很大，而且和官方的说法也 不附和。例如，他说： 　　“1949年10月有人向北京市公安局侦询处举报，说张东荪有电台 　　一部，正在谋求和美国通报。1950年9月，又发现张东荪出卖情 　　报的第二件线索，即张东荪为付梓出版数十万字的反动手稿给某 　　人的一封信，信中对其反动观点大加赞赏，并对美国大加吹捧。 　　这两件线索反映了张东荪与美国的关系可疑。侦讯处1949年初破 　　获美国间谍王正伯案时，王交代了张东荪向美国原驻华大使司徒 　　雷登出卖情报的情况，北京市公安局侦讯处又经过一年多的侦 　　察，进一步证实了张东荪出卖情报的事实。”（引自朱振才的文 　　章。） 49年张东荪和美国联系不需要电台。当时美国北平领事馆的人员没有 撤除，仍然希望能够让中共脱离苏联，至少是希望中共铁托化，虽然 没有了正式的外交渠道，但一直没有断了和中共的联系，渠道之一就 是我的祖父，通过我祖父转给周恩来的美国国务院的文件，中共当然 知道我的祖父可以和美国官方直接联系，而用不着电台私下联络。 文章说，张东荪开始在北京市公安局备案，是49年10月，因为有人举 报他有电台。这个说法，和朱振才自己的文章就矛盾，他说49年初， 特务王志奇（就是王正伯）被逮捕，已经交代张东荪出卖情报给美国 大使司徒雷登。所以，如果北京市公安局给张东荪立案，应该在这个 人检举以前，即在王志奇被逮捕后的49年初，而不应该是在49年10 月。 这里就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侦讯处1949年初破获的美国间谍王 正伯，会仍然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府委员张东 荪的家？如果说是张东荪泄密或出卖机密，为什么一个49年已经进了 监狱的特务能够得到这些机密？难道不是公安的失职？特务王志奇， 也就是王正伯为什么能够如此的神通广大？这个人后来消失了。他应 该是带着任务从监狱出来的。 　　“但张东荪从来不是共产党的真正朋友，却喜欢西方的所谓的 　　‘文明’，他屈从于司徒雷登的压力，竟不顾人格国格，把抗美 　　援朝中国出兵的具体日期和国家财经预算等国家核心机密，编成 　　情报，派人送到香港，后转交到司徒雷登手中。此案发生后，党 　　中央很重视，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亲自过问这起案件。” 　　（引自朱振才的文章。） 张东荪的主要罪名是把抗美援朝的志愿军出兵日期告诉了美国。49年 没有抗美援朝。等朝鲜战争开始时，司徒雷登早就下台了。而且在麦 卡西主义的打击下，他已经在政治上被边缘化了。 难道北京市公安局的档案文件中真的写了张东荪把抗美援朝的情报交 给了司徒雷登？ 朱振才这么一个能够接触公安内部档案的人，写出这样矛盾的东西， 原因是北京市公安局的档案本身就是矛盾百出。北京市公安局根本没 有介入张东荪案件。毛泽东绕过了基层自己动手制造了张东荪案件； 而作为事发地点的北京，居然毫不知情，事后必然要千方百计的挽 救，所以后来制造了美国特务案件。两个美国在燕京的学者为了张东 荪案件而被逮捕。但毛泽东根本不用下面制造的漏洞百出的案件，所 以在张东荪案件中反而没有那两个美国人。 戴晴的《张东荪传》的副标题，就是毛泽东写的，“在如来佛手掌 中。”毛泽东的这个批示是写在公安部上报的张东荪材料上的。张东 荪案件，公安部内一个专门小组，为了保密，材料不允许打印，只是 手抄一份，由负责这个案件的公安部副部长徐子荣签字后直接给周恩 来和毛泽东。 对比胡风案件，都是毛泽东搞的。对胡风大张旗鼓，对张东荪严格保 密；对胡风和他的朋友查历史，一定要把文人说成是特务、汉奸，而 对追查张东荪历史的革命群众，规定1949年划线，49年以前就不提 了。 相比胡风集团，牵连上千，逮捕几十。如果说胡风案件是捕风捉影， 张东荪案件还算是有那么一些风和影。 胡风案件大搞株连，张东荪案件就一个人，连我的父亲都没有陪进 去。 所有和美国使馆的官员的谈话，我的父亲都是翻译，甚至在美国国务 院的文件中，有北京的领事和我父亲的单独谈话，主要是想判断中共 是否可能在和苏联的关系中，类似铁托相对独立；文件中领事表示相 信，我父亲的话是代表我的祖父的。而我父亲的档案中，应该就是特 务，63年公安部有关我和Ｘ集团的内部文件中，就明确的指出我的祖 父和父亲都是美国特务；被认为是特务的根据，除了他的复杂的社会 关系，就是他曾经在美国新闻署工作过。 祖父的民盟里也的确有自己的亲信人物，和相对民盟左派的右派小圈 子。 这些人一个没有动。 49年以后的高绕案件、反右、反彭德怀的反右倾、反刘少奇的文革， 从来没有听说49年划线，而不把被斗争者批倒批臭，不等新帐老帐一 起算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反革命大案，会一个人不牵连的。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牵连别人，但这是我知道的最奇怪的牵连，因为如 果说张东荪案件牵连了因为联系第三势力人物张东荪而被逮捕的一对 美国夫妻。而这对美国特务居然没有反过来牵连到张东荪。 周和毛亲自动手的案子，不应该是疏漏。只能是毛泽东看不上这些下 面搞的小把戏，只是北京市公安局为了表现自己并没有丧失革命警惕 性，想表现一把。当然，也可能是当时反对美帝国主义的需要，利用 张东荪案件来构陷这一对美国夫妇。 朱振才写的《建国初期北京反间谍大案纪实》，1994年9月荣获北京 市第二届党史征研优秀成果二等奖。书中的一个案件就是美国特务夫 妇李克、李又安案件。他相当详细的谈了这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两个 人1944年参加美国海军，一直在情报署搞情报工作。同时获得中文硕 士学位，后去得到福勃来托奖学金，来燕京大学学中文。两个人当然 可能和张东荪有过接触。 李克夫妇的唯一具体罪行是：拉拢中国的第三势力，和燕京大学的张 教授联系，这个张教授是中国第三势力的代表，是燕京的教授，是司 徒雷登的密友。这个张教授只能是张东荪了。 　　“想想我们干了些什么，一方面搜集不少中共的情报；另一方 　　面，在中国知识界培养‘第三势力’。待机取代共产党。北京一 　　所大学的张教授，已经和我联系过，他自称是‘第三势力’的代 　　表，他原来是司徒雷登的密友。听说，中共方面已经开始注意他 　　了，这些事，中共方面会原谅我们吗？”（引自朱振才的文 　　章。） 就这么两个人，拿什么在中国知识界培养“第三势力”？连他们是否 有特务经费的问题都没有提。进行过什么特务训练、在中国有什么特 务的同伙、到中国从事过什么特务活动、带者什么特务任务、他们如 何和上级联系──这里都没有交代。 　　“总理诙谐地说，随即又立刻切入正题：‘齐超同志，李克是这 　　几个美国间谍中，文化层次最高的一个，并且与我国的高级知识 　　分子联系颇多，其中不乏对美国政府存在着幻想，或者有好感， 　　甚至亲美的知识分子，对他的审讯和改造工作的好坏，意义重 　　大，所以，一定要好好审理才行！”（引自朱振才的文章。） 画龙点睛之笔；醉翁之意已经表白的很清楚了。 朱振才的文章反映的应该是北京市公安局，按照常规，在办理或是制 造反革命案件时的手法，先定下了反革命的目标，然后寻找，搜集或 制造反革命罪行。只是张东荪案件的影响大了一些，如果是制造假 案，造得越具体，漏洞就越容易出现。 毛泽东宁可不用下面那些自欺欺人的材料，干脆只是笼而统之，似乎 是案件太严重了，太吓人了，都不必仔细的叙述；也似乎是案件太清 楚，都不好意思一一揭发，没有必要再详细谈了。 谁又敢再仔细问？毛泽东不是一句话就把张谰、梁漱溟给打发了？ （2007-08-24墨尔本。2009-11-217修改） 【附记】 朱振才的书中，除了这一对美国的特务夫妻，他写的炮打天安门一 案，我也找到了一些关联。 轰动一时的炮打天安门案，如果不全部是冤假错案，也一定包含了大 量的胡说八道。至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美国政府，或美国国务院， 或美国的情报机构参与或是知情。 朱振才的书中，指挥炮打天安门的是“美国战略情报局”。 和张东荪有关系的部分是这个“美国战略情报局”。我第一次听说这 个组织的名称，是从我的岳母那里。为了搞清楚我这个未过门的女 婿，一辈子搞人事的岳母，对我进行了政审：她曾经让单位去调查我 的情况，有关方面的回答是：我祖父是美国战略情报局的特务。 朱振才的文章中，明确是说炮打天安门的这些外国特务的上级，是北 平的领事伯洛克。这个领事又的确是我祖父的熟人。 　　“曾在二战时期担任情报搜集等任务的美国国家情报局，创建于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一战后被缩编成极小的单位。1941年7月重 　　新扩充，担任搜集和分析战略情报以及开展各种勤务活动。总部 　　设在纽约。至1943年底，该局工作范围扩大到除拉丁美洲和远东 　　战区以外的世界各地，曾给美国政府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 　　1945年9月20日，该局正式解散。” 一个1945年就已经解散的组织，怎么可能在四、五年以后搞暗杀？如 果美国国家情报局在49年已经不存在，或美国战略情报局根本就是子 虚乌有，那么，炮打天安门案又有多少真实性？ （2007-09-06墨而本） 【附件】朱振才简介 “我是注定要和反间谍斗争结缘的。我从部队转业到公安部，一开始 就接触到我党从事隐蔽斗争（包括反间谍斗争）的材料。1970年2 月，我来到北京市公安局政治侦查处亲身参加北京反间谍斗争的实 践。1984年初我又从事北京反间谍斗争史料的征集和研究工作，更全 面地了解了建国初期北京反间谍斗争的全貌。 “当我深入到北京反间谍斗争材料的海洋之中时，我深为我的前辈们 的高超的斗争策略、睿智的思维和无私无畏的奋斗精神所折服，如果 不用文字将之表现出来，乃是我一生的憾事！这时，在领导的安排 下，我撰写了《张荫梧案件》、《保密局等待的第215次发报》、 《惊动李克农将军的一起特务案》等史料文章在媒体上发表，并受到 关注。后来我又撰写了《北京解放初期的反间谍斗争》的专题材料， 1994年9月荣获北京市第二届党史征研优秀成果二等奖。” （《建国初期北京反间谍大案纪实──朱振才写在前面的话〔代序 言〕》）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革的另一半真相 读李宪源的小说《血火痴情》 张小金 毛泽东曾经说过一句话：“历史是由胜利者写的”。这与“胜者王侯 败者寇”的中国特色历史观有些相通。但不知他老人家是否预测到， 他一生所干的两件大事，在他身后不久就被后来的“胜利者”肯定一 件否定另一件呢。 中国历史上的“胜利者”所写的历史，除了叙事的“胜者立场”之 外，还往往将事实加以剪裁。最通常的做法，十件事情只告诉你其中 三、五件。这样一来，即使这几件事情说的全是真话，真相也就被掩 藏了一半。远的不论，以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少时所能读到的“抗日战 争”和“朝鲜战争”的历史书来说，得知的“真相”主要就是“国民 党只反共不抗日”，“美帝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被中朝人民打败”。 不过，由于还有另一方保留了另一些历史信息，我们后来才慢慢有机 会得知另一半真相。 与此相比，了解文革史的真相就更难了。原因之一，是作为败者的一 方完全丧失了话语权和话语空间而失语了。好在这些年，逐渐有一些 海外的文革研究，部分弥补了这一缺陷。但这些理论和实证研究，往 往只为少数学者知晓。而文学作品，特别是小说，往往有较多受众因 而影响更大。在这种意义上，我很看重旅居加拿大的李宪源先生的文 革小说《血火痴情》（诺曼出版社）最近的公开出版。小说以锡城这 个中等城市1966年至1968年文革群众运动的全景描写，为我们展现了 被主流文革叙事遮蔽的另一半历史真相。 真相之一：文革造反是“奉旨造反” 与通常简单地否定不同，小说对文革造反派在客观描写的基础上采取 了辩护的立场。我认为他的辩护有两个维度：第一是造反的程序合法 性，第二是造反的道义合法性。 官式文革叙事，将造反派定位是完全受林彪、“四人帮”操纵或挑 唆。而小说以大量事实表明，此说难以成立。最高领导人毛泽东号 召，给清华红卫兵写信，写《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不仅如此，执 政的中共中央发了文革（1966年5月16日）《通知》，通过了《文革 16条》，以及数不清的文革官方文件。为此，作者甚至不顾小说类文 艺作品的大忌，大量加以引用或者加注。如果掌权集团自己开会决定 要别人做某事，以后又来追查做事人的责任，这样的做法未免不太厚 道吧。当然其中事情复杂，支持者与镇压者也未必是同一批人。但群 众造反大体上是“奉旨造反”却是基本事实，无法否定的。 真相之二：文革造反原因与49年前造反类似 小说揭示出，文革造反的深层原因在于客观存在的社会矛盾，在这点 上，66年的造反与49年前的造反是类似的。这就替文革造反提供了某 种道义合法性的辩护。 作者通过小说人物的话语表达的逻辑是：“国民党认为大清政府很腐 败，才起来革命，才起来造反；共产党认为民国政府很腐败，也就起 来革命造反，把几万万同胞都搭进去”。“造反派凭什么起来造反 呢？理由就是一些共产党的领导干部不行，占了江山忘了本，同国民 党的大官一样，脱离了人民，骄奢淫逸，贪利好色，一心要往资本主 义道路上面奔。” 从造反者来说，小说的主人公之一、烈士子女苏南工学院的王小燕在 回答为什么造反时说：“因为我们对革命先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江 山，抱有强烈的革命责任感！因为我们对党、对毛主席，抱着一片赤 胆忠心！” 而从当权派来说，锡城市委副书记武遥面对文革初期苏南工学院的情 况，回忆自己49年前“在江南大学搞学运时的情况”，发现当年学校 里学生支持国民党和三青团与同情共产党和支持学运的情绪、心理与 比例，与此时支持工作组和心想造反派的，几乎没有大区别。 而在67年“2月镇反”之后，武遥也反思了群众造反的深层原因： “是什么东西，在那么短短几个月中，就使一个原来平平静静的城 市，一下乱起来的？是哪些矛盾因素使一半市民，统统站到了所谓的 反动组织红总一边去了呢？”“这些矛盾，长期以来被掩盖了，不为 我们党的好多领导干部所注意重视。数十万人呼啦一下出来造反，本 来是可以使人清醒，促使我们吸取教训，改进工作。……如果不从根 本上作改变，这种回避矛盾、掩盖矛盾的稳定，只能稳定一时，不能 稳定长久。”他的反思实际上揭示了文革造反的社会矛盾。没有这种 矛盾，再有人号召，再有人挑唆，也不会有那样轰轰烈烈的群众造反 热潮。 从社会上的造反组织“石下草”兵团很多人有家庭与历史问题的纠 葛，兵团头头葛富林为“内定右派”、“破坏军婚分子”和“四类分 子”子女叫屈的描写，也反映导致群众造反的另一些社会矛盾。小说 借马进之口说，全国军队普遍执行“带枪的刘邓路线”，带有某种不 可避免的因素。而在我看来，文革中军队支保的更普遍因素正是这种 根深蒂固的“血统论”思维。 作者以这种方式证明，毛一生所作的两件事情，是有联系的，是继承 性的。说他第一件事情完全正确，第二件事情完全错误，逻辑上是大 可怀疑的。正因为此，无论从什么立场和什么目的出发，完全否定文 革造反，最终就一定会走到否定49年造反的路上去。 真相之三：文革造反的直接原因是反政治迫害 小说还写到文革造反的直接原因，那就是反政治迫害。我认为作者这 里点出了文革造反更重要的道义合法性。 从66年5月16日文革开始到7月中毛泽东回到北京，这50多天究竟发生 了什么事情，一直是官式文革叙事语焉不详着意回避的。当一些青年 学生响应号召起来向当权派贴大字报时，却普遍遭受了与57年反右派 运动类似的处境。 小说描写在1966年的夏天，当苏南工学院的一些学生和教师，按照中 共中央通知的精神起来造反时，却受到了市委陆书记及其市委工作组 的镇压。为首者王小燕、周和复等被打成“反党小集团”，许多人受 到株连，成了“黑干将”、“黑爪牙”、“同谋者”。哲学教师马 进，不仅自己成了“黑后台”，连他妻子也被牵连成了“黑内助”。 他们“一举一动受人监视，出门上街，连进厕所都受盯稍，来往的信 件被检拆，没日没夜地被逼着写检查交代！遭受沉重的政治压力。” “这一场‘反干扰’运动，声势之浩大，涉及范围之广阔，竟好象是 重新回到了1957年”。 这样，作者就把57年的“右派”鸣放和反右派运动，与66年夏天的贴 当权派大字报和“反干扰”联系起来加以比较。作者写到：“局势的 发展，一切都跟反右运动相类似：开始时公开鼓励向党内的掌权者进 行挑战，然后是在背后层层传达‘中央精神’，‘引蛇出洞’，然后 ‘发动反击’”。作者的意图很明显，66年的造反派与57年的右派是 类似的。只不过，这一次被引诱出洞的“牛鬼蛇神”，好象经过了上 一次打击之后，有了一种免疫力、一种抗药性；虽然不是同一批人， 但是在“类”的传种接代意义上，却显得更顽固，更有坚韧性。 此外，作者还大胆描写了57年右派在文革中的表现和命运。他重点写 了作为“右派”妻子的凌漪的冤屈与善良，写了作为共产党员转业军 人和工人代表的奚大雄帮她“翻冤案”及其感情悲剧，还描写了普通 民众对她的同情。这也是文革造反阶段，全国各地都有一些右派及其 家属参加或支持造反的真实反映。 如今，57年“右派”已经被官方平反，而且被海外普遍看重，可是66 年的造反派如今还带着“历史反革命”的帽子，也为海外舆论所普遍 误解和否定。 历史真相的这一页不仅被官式文革叙事所遮蔽，也为不少右派本人所 回避。在这种意义上，这部小说的叙事特别难得。 因此，文革造反还有了一个更加有说服力的理由：反政治迫害。用今 天的话来说，只是对于被剥夺了的最基本人权的捍卫和追求。当年轻 学生仅仅是因为有限地使用自己言论自由的《宪法》权利就被限制人 身权利并遭受镇压时，为什么他们起来捍卫自己合法权利的非暴力行 为没有合法性呢。 真相之四：文革十年多数时间是造反无理。 今天的年轻人和海外读者，都以为文革十年就是造反派不断闹事迫害 革命干部和知识分子等，却不知道一个简单事实：所谓“造反有理” 的时间只有短则数月长则一、二年，其他多数时间是“造反无理” 的。 不说前面已经提到的运动初期，造反者普遍受压。只说紧接“1月革 命”之后的“2月镇反”。小说描写了锡城支左部队将造反派打成反 革命，将头头关进班房。这时，造反派实际上又一次被剥夺基本人 权，又一次被迫争取自己的基本人权。刚刚造反有理了二、三个月， 又进入几个月造反无理的时期。 到68年，随着革委会的建立，除了少数上层造反派头头由于种种个性 的原因还保留了花瓶功能，多数人已经被镇压下去。作为造反组织， 已经基本上不存在；68年之后，在所谓革委会里，作为点缀的也只能 是那些有某些背景和特色的“温和造反派”，如小说中的军干子弟史 苏星和调干生周和复等。实际上，全国的情况也大抵如此。真正的老 造反，除了能够“通天”的上海、河南等极少数地方之外，都已经镇 压下去，很多人甚至被关进监狱或者类似于监狱的地方。文革自68年 之后再也没有造反有理的时期了。所以，文革运动的实际逻辑：是从 造反无理到造反有理最后归结于造反无理。 我们来看小说中几位主要造反派的下场： ◆马进──这位毕业于复旦大学的工学院哲学教师、年轻的造反派思 　想家，在68年被打成反革命，“最终成了饮弹而死的枪毙鬼”。他 　的“罪状”只是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反思文革中的“失误”。而在 　工学院的学生们看来，这是掌握市革会大权的“丘八”们，对怀恨 　在心的工学院造反派，所作的一种最无法无天、最肆无忌惮的公报 　私仇。作者极为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秘密：知识分子造反派头头普 　遍最早完蛋。 ◆大学生造反派骨干、烈士子女王小燕“失踪”了。 ◆工人造反派领袖中共党员奚大雄，在《人民日报》有关“全国山河 　一片红”的社论发表后，就在逃亡中以卧轨自尽的方式，告别了人 　间。 不仅造反者本身下场可悲，支持造反派的干部也同样下场可悲。 小说中市委副书记武遥的下场，就是文革“亮相”干部下场的典型。 武遥是个有理想有担当的比较正直的知识分子出身的干部，他后来站 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一边”支持造反派，不料却被张春桥点名后打倒 并成了“精神病人”。作者写出了其直接的原因，一是他与军队支左 办公室主任蔡国柱的矛盾（亮相干部与军队干部的冲突是那时全国普 遍状况），二是上层政治斗争的影响和政治交易。但还有一个潜在的 却是更深刻的原因，作者没有明确点出，那就是他引起的“官愤”。 很多人以为，在中国历史上，“民愤”大的官员是没有好下场的。但 却没有意识到，在这个体制内部，“官愤”比“民愤”有大得多的杀 伤力。所以，除了纪登奎、马天水等上海和河南的极少数能“通天” 的此类干部能够拖延到76年后下台，其余全国各地，能捱过68年的实 属幸运，能捱到76年的就极其罕见了。 一直到今天，仍然如此。如果一个领导干部，居然不在党组织的直接 领导和部署下自行反腐败，那么即使他被老百姓看成青天大老爷也是 没有用的。他引起“官愤”从而下场可悲，几乎是命中注定的。 真相之五：文革暴力更多来自造反派的对立面 否定文革的通常理由之一是文革对人的伤害尤其是文革暴力。对此， 一般主流文革叙事的模式是：受四人帮挑唆的造反派对革命干部和知 识分子搞“打”、“砸”、“抢”。但小说作者却描述了另一半真 相。虽然以作者的年龄，他未必直接经历了那些具体运动，但他却比 好些经历过的人们更准确地把握了不同阶段的特点。比如，现在很多 文革回忆录，讲到自己受造反派这样那样的迫害，其实他受迫害的时 候，造反派或者还没出世，或者本身正受迫害，或者已经被镇压下去 了。 文革历史的难以辨析，难就难在造反曾经是个时髦的口号，造反派曾 经是个时髦的身份。这就使得文革中对立的两派都曾经在不同时期呼 喊过这一口号，或者以此标明身份，而远不像历史上的国共两党那样 阵线分明。 作者就注意到了，至少有两种红卫兵，而造反派红卫兵跟“那些热火 朝天‘破四旧’的小将们，唱的不是一出戏”。 我们从小说中可以知道，不仅有造反的红卫兵，还有血统论红卫兵； 不仅有主要“矛头向上”造当权派反的造反派，也有主要“矛头向 下”造知识分子和地富反坏右及其子女反的“造反派”。 通过小说中的客观描写，可以看出，文革暴力及其对人权的剥夺和人 身伤害，不仅来自造反派，更来自其对立面──当权派与保守派。 所以，文革灾难，是“文革派”和所谓“反文革派”共同造成的，是 造反的人和镇压造反的人共同制造的。而且仔细区分，镇压者造成的 灾难更大得多。 作者真实描述了血统论红卫兵在“破四旧”中的普遍暴力行为；描写 了这类红卫兵在火车上对出身非红五类的袁世清和孙晨菲大打出手， 打得奄奄一息后推下火车致人死命；描写了独立团（保守派）几名凶 神恶煞的战士对凌漪的残酷折磨；作者特别描写了“权力者挑动群众 斗群众”，例如当权派背后指使完全官办的大中红卫兵和“9．19” 工人组织打人；支左办公室主任蔡国柱操纵和指挥的打人及武斗；尤 其是，68年及此后，掌权者对造反派的大规模残酷镇压。 当然需要指出，我这里之所以单列出这几点文革真相加以强调，只是 因为它们为以往主流文革叙事所忽略或遮蔽。这既不是作者揭示的全 部文革真相，也并非文革的全部事实。这是不应该引起误解的。 还应当指出的是，小说叙事虽然与一般的官式叙事不同，但也并非是 完全反官方叙事的。作者力图客观地描写文革造反和造反派，但他并 没有完全站在当年造反派的立场上描写其对立面。对于温和造反派和 文革保守派，对于走资派和介入文革的军人，都做了比较客观地描 写。比如，小说中的早期保守派头头学生会主席邵敏，执行“资反路 线”的市委陆书记，工人保守派头头朱坤兴，以及支左办公室主任市 革会主任蔡国柱等等，所有这些人物都是有血有肉，其思想行为都有 其内在和外在依据，一点都不脸谱化。此外，书中对于作为背景的人 物──康生和张春桥的描写，则带着明显地贬义，这也是读者很容易 注意到的。 出路：民主宪政还是革命？ 反思文革，就要反思整个20世纪的中国历史。可以说，20世纪的中国 是个革命世纪，而文革则是这个革命大潮的极点和拐点。 对毛泽东一生干的两件事情，与官方肯定前者否定后者的立场不同， 作者也许想对第二件事情加以重新认识。我猜作者也许企图在仔细反 思和辨析的基础上，肯定文革又否定其弊病和错误，甚至借以启示未 来的革命。 作为年轻时曾经的毛主义者和文革亲历者，我理解作者的善意和苦 心。但在我看来，文革的失败，是证明了近二千多年历史以造反革命 起义来应付和解决社会矛盾是终于没有出路的。造反在被迫被逼这点 上也许是“有理”的，但在中国进入现代社会的路经选择与方法上则 是“无理”的。 因此，我的想法是，从文革的弊病出发追究一般革命的弊病，并且以 为，至今在中国，革命的土壤依然如此肥沃，避免革命最好能成为官 方与民间当下的共识。 出路是宪政民主，不是革命造反。这也许是我与作者在反思文革解读 当今时的不同之处？ （张小金：厦门大学哲学系教授） 〔提供者：李宪源〕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十颂数学（感时而作） 任可 　　　　　 我讴歌数学，它没有领导批示、首长意图； 　　　　　 我欣赏数学，它不容歪理邪说、胡搅蛮缠； 　　　　　 我叹服数学，它说理充分，决不勉强； 　　　　　 我赞美数学，它杜绝多余，根除繁琐； 　　　　　 我颂扬数学，它追本索源，务求明确； 　　　　　 我敬仰数学，它坚守真理，绝不退缩； 　　　　　 我热爱数学，它深入浅出，人皆可学； 　　　　　 我迷情数学，它千变万化，没有尽头； 　　　　　 我憧憬数学，它问题不绝，理性光辉； 　　　　　 我高歌数学，它美无仑比，惊艳万世； 　　　　　 我传播数学，人生以此为幸，以此为乐。 　　　　　 （从《梦魇》中醒来，历经光怪陸厘之世景， 　　　　　 倍感数学之亲切也）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梦景素描 无为 　　　　　　　　 一栋大厦很高很气派 　　　　　　　　 大理石墙壁光滑如镜 　　　　　　　　 一群穿制服的手拿抹布 　　　　　　　　 不停地在墙壁上擦呀、擦呀 　　　　　　　　 他们在擦什么 　　　　　　　　 丢弃的抹布已堆成厚厚的一层 　　　　　　　　 近看那墙壁 　　　　　　　　 啊，在不停地渗出汨汨的鲜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颂悼义神杨佳 林泉 　　　　　　　今夜太空份外明，群星灿烂聚天庭。 　　　　　　　杨佳昂首携云到，玉帝屈身下殿迎。 　　　　　　　孤胆英雄书壮烈，直肠侠客纵豪情。 　　　　　　　青春受辱勿宁死，求义成神铸永恒。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软硬兼施胡锦涛 林泉 　　　　　　　软时象条柔面肥，硬时象个黑铁锤。 　　　　　　　软向贪官陪笑脸，硬对苍生皱冷眉。 　　　　　　　处理贪官雷包布，收拾百姓布包雷。 　　　　　　　铁血心肠隐不露，有软有硬看对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由文人活动与丧礼观察马英九 林欣薇 钟台妹──最舍不得的长者 台湾今年10月份是个多事之秋。先撇开其他或大或小的政治、社会议 题，台湾的商界与“台湾文学”界各有一位名人辞世；文学界则有书 迷遍及华人世界的作家余光中80岁大寿。为何名作家的生日也会成为 “多事之秋”的组成因子之一呢？在台湾糕饼业和相关行业因为中国 毒奶粉而大受影响、民众人心惶惶之际，余光中对于史地、国文方面 始终争议不断的98课纲，和作家张晓风（笔名晓风）等人，召开记者 会要求教育部在国文科教材方面应采用中国文言文比例则达65%的 “84课纲”（民国84年至94年）“论孟选读”应独立成一科……以 后，他再度霸道至极地于庆生宴上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台湾人民， 也都当成和他一样“心怀祖国”的中国人。 在余光中10月2日的庆生宴上，对于有人歌颂他该得诺贝尔奖、且询 问其想法此一问题时，来台湾至少40年的余光中表示：“我们中国人 不必稀罕瑞典人的欣赏，我们不要太在乎诺贝尔奖这个事情，我觉得 一位作家能被自己的民族肯定就是最大光荣”。 10月9日，有“台湾乡土文学之父”、“倒在血泊里的笔耕者” （1915～1960）之称的台湾文学家钟理和先生遗孀──钟台妹女士 ──逝世了。她的离去使得我这一段时间以来，心里始终存在着哀 伤。但我想，马总统可能连此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变相膨胀的个人神话与不健全的社会价值观 钟台妹女士的告别式中，并没有余光中口中“重视文化发展”的马英 九总统夫妇，在其80大寿庆生会上，亲自到会场所赠的美酒和写下 “高华霁月”贺词的匾额的推崇，也没有获得各媒体与社会大众追思 王永庆热烈程度的亿万分之一；但对我而言，钟台妹女士所蕴含的历 史意义与人文精神，远远胜过王、余二人。因为钟台妹女士辛勤地支 撑家计，尽量使得孱弱的钟理和能无生活上的后顾之忧，行走于崎岖 坎坷的文学之路，进而孕育出现代乡土文学名作家钟铁民、钟铁钧、 钟怡彦、钟舜文等儿孙满门文学人才。由这一些成就可以看出：钟台 妹女士在台湾文学史上可说是功不可没。我心里始终觉得，王永庆告 别式上总统给予的褒奖令，钟台妹女士也当之无愧。 在两场告别式与一场庆生会过后，我开始思考执政党（马总统）眼中 对于历史、人文价值的评断准则，以及马总统这些举止对于往后台湾 在教育、文学发展和社会风气带来的影响。 10月15日，在台湾拥有“经营之神”之称的台塑集团创办人王永庆的 过世引起社会热烈讨论以外，余光中的80岁大寿庆生宴上，他也接受 到许多艺文界人士的推崇甚至溢美之词。在王永庆方面，“死者为 大”，我除了对于往生者家属表达该有的哀悼致意以外，其实对于社 会给予这两人的正面簇拥与溢美之词产生不小的省思，相信许多拥有 台湾意识，和关注台湾环保、生态议题的人士也有此感受。 有些专家学者仍无融入台湾情感的教育主张 台湾的教育机制一向畸形，先撇开以前台语、客语、原住民语长期被 打压、污名化的情形，大部分的台湾人生长在台湾却从小到大必须熟 读大量的中国史地。 且在政治角力下，台湾各大考的国文科试题更是以文言文范围、中国 籍作家作品居多。考试引导教学，学校师长总是主动将课本中仅有的 几篇散文跳过；事实上，以往的国文教材就算收纳了新诗与散文，很 大部分也是不少作家流露出对于中国大陆有着思乡情怀的作品。 以去年大学指考的所谓“国文”科与历史科试题来说，国文科文言文 配分高达七成四，开大学入学考试未有之奇，而历史科的台湾史也只 占十八分。这还不说，连数学科乙也有一题用文言文命题，据高中数 学科老师说，读懂不易，出题目的似乎不在测验考生数学程度。国文 科还要考生把中国两千多年前李斯《谏逐客书》翻成白话文。成立于 2005年的“抢救国文教育联盟”发起人余光中，切入出题者的政治用 心说：“‘泰山不让土壤’是借古讽今，‘执政者要广纳人才，不要 太本土化’”、“文言文的比例最好是要提高到85%”。 身为“抢救国文教育联盟”一员的作家张晓风前几天也指出：“高中 国文文言文比例应大于55%。……其实更早以前文言文比例曾高达平 均70%。……台湾这十几年来在文化上一直领先，但最近岌岌可危， 其实文言文和中国话不能划等号，不应加入政治意识和立场。” 也许某些学者、师长参与此联盟的举动，只是纯粹出自于对台湾学子 的中文程度有着忧心，而非以轻视、不尊重的态度面对台湾文化，然 而我却在他（她）们的发言当中，看到了他们在提升学生语文能力方 法上的错误思考。而且“抢救国文教育联盟”的活动宣言中的许多字 句，早已透露出对于台湾土地、文化的不理解与忽略，以及充斥着强 烈的大中国思想。如：在中国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强盛的时代不重 视国文教育……这不仅是学习能力、竞争能力的问题，更是国族文化 生存命脉的关键。中华文化是世界上四大古文明中仅存的一个文化 体，它不仅悠久而且博大……。 国文教育的正确目的与台湾文学的缤纷美好 高中教材文言文比例拟从65%调降到45%的政策才实施一年，如何证明 学生作文程度降低是因为文言文比例过低所造成呢？如果学生的中文 作文程度真的不佳，撇开过度依赖电子化的快速资讯等其余因素，其 主要原因不在于文言文比例不足，而在于学生的台湾母语受教权被剥 夺。台湾学生无法在学校延续使用台湾母语来思考，才是造成他们无 法顺利表达情感语意的罪魁祸首。且这结论并非“加入政治意识和立 场”，而是一事实陈述。 台湾历史、文化既特殊多元，台湾的文学理应包容原住民、明清时代 的河洛人或客家人的汉诗，日治时代的中文或日文写作、战后新文 学、台湾乡土文学等等亦不可少。文言文是古典的人类遗产，有一定 的历史和文化地位，却不必是当代最重要的教育资产。文学会随时代 变迁，语言和文字都是人生的工具，一旦人生课题和社会条件都改变 了，人们自然会选择能用与好用的新工具，不会再去使用那些旧工 具。更何况，利用能够引起学生共鸣的文章，来养成国民普遍阅读、 表达和欣赏的能力、进而对任何文学范畴产生兴趣以外，教导学子认 识台湾作家与其作品，珍惜自己所居住土地上的人事物，和健全国民 人格的建立，才是国文教育的重点。 中国的高中教材里文言文仅占25%，许多学子却能有不错的程度，表 示文言文并非万灵丹。在台湾的国文教材中，加重了深含“中国本位 主义”的文言文比例到五成以上，那是一股不可思议的历史反动，也 是一个时代的倒错。 失去为文之人基本精神的名作家 文学、文化本是个多采多姿的范畴，我并非粗暴地将“政治”和余光 中的个人创作能力混为一谈。一个作家的文字造诣、作品成就，与人 品、处事方式本来就可以分开评论。只是来台已数十年且一向以白话 写作“新诗”的余光中，以“权威”身分，和一些艺文界人士、教师 发起“抢救国文教育联盟”，多次强势地公开呼吁要政府抢救国文， 将“学习古文之美”当作国文教育重心，并且对于赞成增加台湾教材 比例的官员，总是讽刺他们”要多读书”。但，他自己却根本没有以 身作则的以文言文写作，来让世人知道文言文之美，把他引以为傲的 “中华文化”行销到全世界去。除了这个矛盾面，再忆起台湾文学发 展史上著名的“狼来了”事件，不管余光中在创作上的成就有多大， 我想我永远无法对他表示尊敬与佩服。 余光中曾经在1977年于《联合副刊》发表了有“血滴子”之称的《狼 来了》一文，附和国民党文艺政策，将台湾当时兴起的乡土文学视同 中国的工农兵文学加以批判。然而这些文学作品，其实只是创作者将 所看到的土地，与生活其上的人们的心灵、感情、苦乐、希望……所 创作出来的作品。余光中这篇文章在当时白色恐怖时期的台湾所引起 极大的政治迫害作用。余光中所提起的”狼”，指出这些年轻人所写 的是工农兵文学，是毛泽东所说的文学；这种文学是‘狼’，是‘共 匪’。他从攻击大陆的共产党文艺统治谈起，抱怨台湾的“党治”未 免过于松懈，对于乡土作家过于客气。在文章的最后，余光中将他所 命名的台湾“工农兵文艺”视为洪水猛兽，喊出了“狼来了”的呼 声，并且表明了自己维护当局的“勇气”，写下：“不见狼来了而叫 ”狼来了”，是自扰。见狼来了而不叫”狼来了”，是胆怯”。 在乡土文学作家遭受被捕与生命安危等巨大政治压力的时刻，余光中 却因有功而受到当局极度重视与宠幸。尽管在300余万言的《余光中 集》中，他那些个人生命历程里的历史污点的文章全部隐藏砍去，但 每一个了解台湾文学史的学者都不会忘记此事，海峡两岸任何一本台 湾文学史也都会记载这一桩公案。 始终反对人权、民主自由的二人 余光中曾说过“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 遇”，也许这样的性格也让他在政治理念与行事风格的转变极为容 易。30年前台湾乡土文学在阴雪与荆棘中艰辛发展、连个狼的影子都 没有时，他大喊“狼来了”。后来两岸的互动模式有了微妙转变， “爱国反共”的余光中在台湾饱受飞弹威胁时，写出对于中国大陆情 感缠绵浓烈的《乡愁》来“与狼共舞”，尤其经由温家宝的朗诵之 后，余光中可以说在中国引起几场接近“被神化”的旋风。2004年， 中国出版九册《余光中集》，余光中于出版说明畅言：“我的诗虽然 在台湾飘起，但使它飘扬不断的，是五千年吹拂的长风。风若不动， 旗怎能飘，我当然也是最广义最高义的中国诗人”。 一向对中华文化引以为傲的马英九总统个人经历中，也曾留下担任国 民党监控留学生的工作的“反共爱国职业学生”、反对万年国会改 选、反对总统直选等等历史污点。也许他与在中国人民面临失去言论 自由和基本人权之苦时同样不敢发声的余光中一样，这二人经过了30 几年后，却始终不明白，功利主义主导之下的“民族肯定”与捍卫 “民主自由”“人道主义”二者之间相差极大的风骨与精神。 台湾媒体界不深度思考、不问是非、混淆价值的倾向 而王永庆老先生死亡当天一直到11月8日他的告别式结束这一段时 间，在台湾社会引起的热烈讨论，除了商界重量级人物以外，蓝、绿 政要也都一一前往吊唁。政商界多人以“一个时代的结束”来形容他 的逝世；马总统在其告别式上颁褒扬令，而四院院长为其覆盖国旗。 大部分的电视媒体和报纸也都制播他白手起家、以精锐商业眼光开创 事业的一生故事，当然也没有忘记提起他节俭勤奋、照顾商业晚辈， 且建设学校、医院、提供哪方面资源以回馈社会等等美德。许多台塑 集团的员工以及接受过王永庆奖学金辅助或其他帮助的人们也在他的 灵堂前哭泣追悼。那几天每次听见电视媒体说出“一个时代的结 束”、“一代巨人”、“台湾精神”逝世此字句时，我的眼泪也一直 停不住。我脑海所中想的却是：“她离去已经一个月了”……，因为 我所悲恸感念的对象并非王永庆，而是同样和他于那几天逝世的钟台 妹女士。 一个真正有良知且成功的企业家，必须对于“人”和“土地”都有怜 惜之心。如对于劳动权益的维护、环境保护、国家长远发展、企业应 尽的公民责任……等等都必须有所坚持，他所获得的赞誉也才称得上 实至名归。出身并不富裕、只有国小学历的王永庆，能在台湾经济成 长过程中，累积财富创设巨大企业集团是事实，其中或许有个人才能 以及某一部分特质值得学习，但是也有太多必须批判检讨的地方。因 为王永庆是富可敌国的企业家而非一般老百姓，人民该关注的是王永 庆在累积财富的过程中，从国家拿了多少资源？使用了什么方法？整 体国家为此付出多少、回收了多少？私德表现和社会公义之间是否对 等？ 王永庆神话底下伤痕累累的台湾 王永庆、王永在卖米之后聚集了不小财富，就投入了木材生意，开发 台湾早期的森林。台湾早期因森林保护的制度没有建立，常常滥垦滥 伐，还有不少的弊端发生，王永庆、王永在还因此有过有过“山老 鼠”臭名。盗伐的方式，是将缆绳拉过去整颗拔掉。一般，砍树会留 下树头，如此对水土保持有一定的作用，整颗树连根拔起，对环境伤 害很大。而王永庆、王永在在非法伐木生意上累积了不少财富，后来 终于东窗事发，弟弟王永在还为因为案发坐牢。 先别提起王永庆的企业经营是否有同戒严体制下的国民党政权官商勾 结，以及台塑享有太多特权的黑暗面，如当初六轻建厂，政府强力征 收农地、渔塭，每坪平均不及百元贱售给台塑等等；从最基本面而 论，王永庆和许多大财团一样，身前享尽各项租税优惠，身故之后些 许遗产税也不愿奉献。因为他们以左手换右手的方式，避掉所有税 赋。王永庆过世之前，就把个人资产的480亿元悉数捐给自己所属的 免税机构──长庚医院。240亿元的遗产税，政府一毛钱也课不到。 王永庆一生所创事业中，绝大部分的比例是以不周全负责的态度，来 降低成本追求利润、且留下无数“让人质疑悲叹的合法化”来破坏公 共环境污染，这般牺牲大多数民众利益的企业。先违法再寻求合法 化，是台塑一贯的作风。他们几次强势地让政府更改或制定对其企业 经营有利的法条；而今年10月环保署再度妥协放宽其原先环评时承诺 的用水量。 每项建设背后，都有一句华丽口号。虽然有些人会说王永庆提供了就 业机会，但台塑除了在云林六轻建厂时承诺的回馈却几乎都跳票以 外，王永庆应允为当地带来20万人口的新市镇、制造两万名工作机会 好让云林在地青年回流。可是，人不但没回来，70%的工作全都是外 籍劳工担任。且在种种没有全面性考量的后果之下，科技工业区不但 没有发挥预期中的引入与带动效果，传统工业厂商反而逐步外移。讽 刺的是，受污染当地所获得的某些回馈，却似乎是得到六轻善意“施 舍”般。 台塑集团是全台湾二氧化碳排放量最大的企业，他们所炼制的油品大 部分是外销、而污染留给台湾。除了是让我们中部至高高屏地区的天 空成为垃圾场的主因以外，珍贵的农田、河川、海洋也逃不过。台塑 仁武厂是生产剧毒ＰＶＣ的工厂，其排放浓度超过了欧盟标准的数十 到数百倍。且许多工厂所在地区、下游地区的养殖渔业，面对落尘、 排放水的污染而产业日益痿缩。这些产业除了让河川生态丕变、河川 流量不足，甚至有地层下陷的危机以外，全球仅剩不到百只的台湾白 海豚也受到严重威胁。 台塑前镇厂曾经是会产生“汞”污泥的碱氯工厂，台塑前镇厂关闭后 成为含有剧毒的土壤污染控制场址，汞污泥则是到处乱丢。1998年底 台塑将一批汞污泥以水泥块名义偷运到柬埔寨，违反了管制有毒废弃 物的《巴赛尔公约》，引起国际轩然大波，重创台弯形象。汞污泥的 祸害对象除了屏东鲤鱼山，连贫穷国家柬埔寨也不放过；加以其他层 面，终其一生对台湾社会的伤害，功过相抵他的善行实在小到不成比 例。 巧妙利用两岸局势、从中获取利益的一些人们 王永庆在20年前开始前进对台湾有敌意的中国大陆拓展事业版图，是 “6．4”天安门事件之后第一个跑到中国投资的大财团。视野中似乎 没有“民主”、“人权”这回事的他，获得沾满血腥的专制政权高度 欢迎，进而反过来强势威胁台湾让步以享有更多企业经营特权。在两 岸高度对峙的年代中，台湾政府为了避免王永庆的西进给了非常多的 特权和优惠，包括取得开发、融资、土地、税赋减免、专用港口、引 进外劳的特权。王永庆与其他巨商向媒体透露他们“希望当两岸三通 的民间谈判人”，获得北京高层好感的作法，更是成为多数台商与政 客至今模仿的恶劣手段。 台湾社会中，黑道大哥往生，民意代表仍致赠“痛失英才”匾额，媒 体也争先恐后报导其生平、将其英雄化的情形已是见怪不怪了。一直 到11月9日电视媒体与报纸转播王永庆告别式的情况，大部分媒体24 小时的歌颂现象，让我更感受到台湾媒体界在深度思考的偏差不健全 与媒体生态的吊诡以外，在马英九所颁布的褒奖令以及四院院长为王 永庆灵柩覆上的国旗之后，还看到陈云林给予曾多次强调“台湾人也 是中国人，是同一个国，是一个民族”的王永庆诸多赞赏，更是为了 台湾社会的是非对错、公平正义的评判标准之错乱产生感到无奈。 但，明白自己在“社会重视程度”方面不能拿商业锯子与台湾文学家 之妻来相比，更理解“死者为大”和台湾人许多时候近乎愚昧的人情 味，不能介意这一阵子社会上对于老先生的热烈讨论与追思风气；无 法前往参加钟台妹女士的我，只能伤心地默默地祝她一路好走。也期 盼王永庆的逝世，可以把台湾许多出卖台湾人民公共财、子孙未来财 的经济模式一并带走。 只是，如果马总统只有对于王永庆的逝去提供隆重仪式、而没有给予 钟台妹女士一些追思与感念我虽然难过却还可以勉强接受。但同样都 是“文学范畴”，为何钟台妹的逝去马总统未曾表达任何哀悼，同时 期却给予一昧将台湾主权推给中国政府的余光中过多关注和溢美之 词？马总统这行为模式就如同大选前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是台湾人，选 后却有诸多转变一模一样。 当我们的警察被默许公然毁坏国旗的时候 国民党运用“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帜，加以“反共爱国”的高压政 策，压榨台湾的文化、教育、言论自由台湾50多年，也使得台湾在国 际社会处处受限、不能发声，这面旗帜是许多有着台湾意识的台湾人 心里永远的疼痛。 最近海协会会长陈云林来台，向来不承认这面国旗的许多民众，却反 而开始拥护国旗，这种情形被国民党人士和部分媒体大做文章。但他 们不懂的是，这些民众所拥护的并非这面旗帜的图案，而是它在国际 上的能见度，以及它所代表的“台湾尊严”与“台湾精神”。 如果我们有另一面能代表台湾被国际认识、承认的国旗，那么我们就 会丢下青天白日满地红，毫不犹豫挥舞它。但是今天，是青天白日满 地红被国际认识，当青天白日满地红被中共打压，就直接代表了台湾 被打压。 反观身为国家元首的马英九种种作为，毒奶粉事件爆发以后，不敢替 台湾人民发声、争取权利；而海协会会长陈云林来台时，我们更是失 去了言论自由、在没有宣布戒严的情形下，经历了戒严的一切。如陈 云林下榻、用餐的饭店附近，皆不可以出现中华民国旗帜。一般民众 尽管手无寸铁也只是单身行走，却因手拿着中华民国旗帜和西藏旗帜 就被台湾警察蛮力扯坏；甚至手持警棍、盾牌的警察，粗暴殴打持旗 民众至伤的事件一再上演，然而五星旗的出现警察却可以接受。连唱 片行播放单纯赞颂台湾美景的《恋恋北回线》这首台语歌曲时，没有 搜索令的警察强行冲入唱片行粗暴地关上唱机。 马英九总统缺席的必要探访与告别式 甚至有位加入国民党已经58年的80岁外省籍刘老先生，无法理解自己 一生捍卫的国旗，为何在陈云林来台时会遭受到践踏且总统自愿降低 国格，于11月11日中午，在台北自由广场点火自焚死谏马英九。这也 是马总统上任以来，继两位拥有台湾意识的台湾人民自焚身亡以后， 发生第三起自焚事件。尽管我们很不赞成这样激烈的手法，但最终探 讨出来的，他们都是面对马九无限上纲的“民族肯定”（甚至是政治 利益）而做出的不合理政策之下，因为保有一颗“坚持”、“捍卫家 园”的心所引发的举止。尽管也许原本个人对于国家定位的看法不 同。 台湾原本是中国大陆许多民主人士心里对于中国终能迈向民主自由的 一份期盼，在看过陈云林访台期间马政府的言行此之后，只怕许多人 已经转为失落、失望。 而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的落差在此清楚可见。马总统和国民党却对这 位刘老先生不闻不问，只说他在八年前已经退党，不算是党员了。就 算行政院长刘兆玄到台大医院探视友人，也没有弯进去探望全身80% 烧伤、濒临生死边缘的老先生一眼。 谈起另外两位和马总统政治立场不同的自焚身亡民众，马英九没有探 视、慰问家属，已经严重错失一个倾听不同意见、弥补社会对立创痛 的机会，而没有前去探视这位老党员，甚至还切割关系的表现，只有 “冷血”二字可以形容。莫非之前马总统选前所作的城乡探访与“苦 民所苦”、“做个全民总统”的发言，皆是为了刻意制造出的“重视 台湾”的形象；或者，那是可以聚集媒体焦点、有利用价值的场景。 是否马英九政府对四川震灾的热情，是一种需要北京政府支援他而上 演出的假象、有算计好的成分，并不是真对大陆民众关心？如同参加 可以吸引闪光灯焦点的余光中庆生宴一样。 一段发生在台湾的动人爱情故事 钟理和先生他生平最大的憾事，除了对子女有愧以外，应该是未能看 到自己的作品完整地公诸于世。关于钟台妹的逝去，尽管其长子钟铁 民说：“母亲安然辞世，生前再三向媒体和亲友表示，她一辈子所想 的都已如愿完成，此生了无遗憾”，而钟台妹女士也是以97岁的高龄 寿终正寝；但对我而言，这位历经艰苦的平凡农妇的往生，不但是台 湾文学一个重要世代的逝去，也是台湾一段最美好爱情与历史人文的 结束。与她非亲非故的我，竟然在得知其逝世消息以后泪如雨下、伤 心多日。 “倒在血泊里的笔耕者”这几个字的由来，是因为钟理和先生在在经 历一连串颠沛流离的命运以后（如：同姓之婚不被家族与当时社会接 受、女儿出生甫一周即逝、长子幼时生病成为残疾人士、次子九岁夭 折、遭遇生计问题时又罹患肺结核导致拿掉六根肋骨……），于修订 《雨》此中篇小说时肺疾复发，血染稿纸，不治病逝。 性格木讷老实、自小喜爱写作的钟理和出生于美浓六堆客家地区，其 父亲是地主也是成功的农村企业家。钟理和18岁那年协助父亲经营笠 山农场时，爱上邻村来做工的女子钟台妹。客家社会重视传统，尤其 在封闭的美浓地区封建的宗族观念更是特别强烈；两人的同姓相爱除 了让他一次次被父亲赶出家们，在社会舆论方面更是遭受阻难。一向 于良好家境中成长的钟理和决心自立，他先前往中国东北渖阳打理一 切，24岁时和钟台妹相偕奔逃到东北沈阳。因为大时代和现种种实生 活因素进而迁往北京，他们的生活陷入最艰难困苦的时候，钟台妹始 终不屈不挠地挣扎、鼓励自己的丈夫。 可是他们在钟理和32岁时敌不过乡心引诱，搭乘难民船再回到久别的 台湾。难民船上吃不好、睡不好的20天，让原本就虚弱的钟理和，身 体更加毁坏了。钟理和为了安心养病，只好回到他们最伤心的地方， 也就是曾把他们驱逐出去、封建势力依旧相当顽强的美浓。钟理和的 父亲后来生意失败，那时也过世了，他的兄弟也已离散；但那里至少 还有一笔小小的财产：几间老屋、一小块地。 作家对于生命、土地的凝视与关怀 他的人生旅程，除了可以看得出台湾社会与农村的面貌，以及台湾、 日本、中国交错的历史轨迹以外，更可以让后人深刻观察到台湾人多 次面临被殖民命运的心态转折。作为一个心向祖国而回归的台湾青 年，在中国多处漂移的他，强烈感受到祖国的政府和人民并未以正确 的态度和善意对待台湾，所接触的祖国同胞与他所期待的也完全相 反，如1945年在北京生活的时期，日本宣布战败投降，台湾人甚至被 视为亡国奴……等等，让满腔热情的钟理和感到幻灭的痛苦，原本抱 着誓死不回的决心，却在战后急急寻求归乡之路。 回到台湾后，依旧承受舆论压力的夫妻俩，持家方式也当时传统的 “男主外、女主内”差异极大。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钟台妹女士学会 所有庄稼人的本领，田事作完后还给附近大户人家或林管局造林地作 工，甚至从事更粗重危险的掮木工作。这也是身体孱弱、仅能以一些 文书工作作为额外收入的钟理和，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他也在33岁那年亲身经历过“2．28”事件、白色恐怖。他的兄弟好 友相继因政治案件被杀害，让他谨言慎行，少年时代的理想抱负离他 越来越远。但他也体认到追求理想社会，靠文学强烈责求批判实际上 没有太大作用，社会的改革要靠基层民众生活态度的正确与否，文学 原来就是家乡的生活。自此以后思想更为成熟。 钟理和发现他生活周围的那些农民，有许多都是道德的实践者，尽管 有着一些传统农民的顽愚甚至无知，但善良的本质让他们认真生活。 他们不敢奢求明天能有好享受，但总相信土地不会骗人；流汗耕耘 后，一定能期待将来。加上钟理和自己身体病弱，他的写作风格已经 没有《夹竹桃》时期那样的锐利激烈了。钟理和保守地缩减了关怀的 范畴和对象，但同时也用深化代替简化；例如长篇小说《笠山农场》 中，看似平淡的农场兴亡史里，书写的对象大致上虽然只有地主与农 民，但其作品里写实描述的人民生活史、土地变迁史，以及使用大量 富含生命智慧的客语、台语方言的笔触，却深负了整块土地与人民的 根源。 钟理和返台以后的作品，平淡中隐藏着极为深刻的土地情感。也许这 正是许多攻讦、污蔑乡土文学人士真正的忧虑。常有评论者喜欢从钟 理和多个阶段的文字附会他的民族观点或政治立场，但我们可以看 出，作者只是一个悲天悯人的知识分子，他一再尝试让笔触走进众生 百态的生活内层。无论飘流的他身在何处，所有的作品皆以关怀 “人”的作品为主。从他早年在日记中对国府和共产党的言论与想法 更可以看出，他要求合理、人道，反对一切迫害“人”的行为与政 策。 阴雪与寒霜长期笼罩的台湾文学 国民党政府从官方立场用力推动各种文艺政策。如定北京话为国语， 全面禁止报刊使用日文，成立各种作家协会，电视剧本得先送电视 台、教育部、文工会、警总..层层关卡……。在国家机器于文学场域 充分运作的年代，作家独立思考和自由书写的权利被剥夺，而台湾本 土的语言、文化、文学更是一直处在边缘地位。 钟理和短短45年人生历程的精华岁月，几乎可以说全都投注于文学， 但不幸生逢于台湾文学备受压抑的时代，导致一代文学家绝大部分的 岁月都是在孤苦寂寥的环境中奋斗。尽全力呵护一抹小小文学之光的 他，到死都未能看见自己的著作问世。而尽管几位陪伴他的文友于解 严之后，文学成就受到重视与推崇，但在当时每一个人的经济情况并 不充裕，书写台湾土地和人民的他们几乎都是“退稿专家”，甚至是 可以轻易消灭的渺小角色。 在好友的用心整理和募款奔走之下，1976年《钟理和全集》终于出 版，这也是台湾文学史上第一个个人全集。这套书的出版可以说是一 个极有历史意义的奇迹，也带动了台湾文学热。许多文学爱好者与研 究者经由钟理和的作品，对台湾作家和台湾文学幡然改观。只是为求 全集的顺利出版，仍把他于北京时期的关于时局的感想，与在台大医 院亲眼目睹“2．28”事件的日记这些部分删去。那是阴雪与寒霜笼 罩于整个台湾的戒严年代，也是台湾文学以乡土文学之名挣扎着浮上 地平线的年代，更是本土诗人作家在高压之下，恐惧不安的“乡土文 学论战”揭开火盖的前夕。这套全集堂堂正正地竖起一面大旗，无言 地向那些欲扑噬台湾文学的恶狼宣示：这是我们的台湾文学。 无知或者贪念影响了某些媒体的播报方式 钟理和的同性之婚使得夫妻俩与孩子在当时都倍受排斥。当他的孩子 生病时，许多人更是以理所当然的“遭到天谴”予以看待。钟理和之 后，才促成同姓结婚的研讨与协调，政府并正式公告同姓不同宗为不 违背伦常的合法婚姻，文学家思想领先世纪首航在此可见一斑。从中 国大陆回台后，钟理和感染肺结核，钟台妹不顾家人反对，只要有一 丝希望就不放弃，决定卖田救夫，又以劳力辛苦支撑家计。幸好钟理 和被救起，多活了十年，也造就他在文学界的颠峰。而其子女的著作 风格也都象其父一样，融入了爱乡爱土的慈悲心与环保观念，也有着 贴近社会各个层级的朴实风格。称呼钟台妹女士为台湾文学界的“巨 人”，她实在是当之无愧。然而在台湾，这一些由台湾作家写出的文 章，却很少很少纳入教材中。 先不提及乡土文学论战过程里，余光中几次以文字危害到他人生命安 全和台湾文学发展的作为，以及近期硬以权威角色介入台湾教育对国 文教育所造成的伤害；在中国大陆方面来说，我想也是一种负面影 响。因为余光中表示“不屑诺贝尔奖”的同时，长期关注中国大陆人 权、爱滋方面、环保议题的胡佳正被提名为诺贝尔和平奖得奖人；许 多人权作家、律师和异议人士殷殷期盼，若胡佳能得奖，这讯息将能 唤醒世界重视中国人权议题。余光中“与狼共舞”的举止与这对照之 下，更让人感到愤慨讽刺。 一个有名气的作家身上具有社会责任。直到几年前台湾文学的发展依 然充满艰辛；如各大学院校有国文系、中文系，然而台湾文学系的成 立却困难重重。但一个有名气的作家，若没有好好善用上天赋予给他 的思想能力与写作才华来作些有益于社会的事、正确的事，失去了为 文之人的“诤言性格”，这样子的才华只是一种枉然。 只是，不少台湾的报纸副刊和华人网络利用了余光中先生的生日和其 发言，来大力赞颂余光中在文学创作的成绩与贡献，也谈论起这些成 绩与贡献对于中国文学的影响与帮助。但另一方面，于“钟理和纪念 馆”所举办的钟台妹女士告别式，虽然也是倍极哀荣，很明显的，并 没有太多传媒和创作园地的关注。也许因为无知或者有特定取向，这 些媒体并没有如同关注余光中的生日一样，把握住这个机会，带领民 众领略钟理和先生作品与理解台湾文学的发展过程，好让民众对于自 己生长的土地有更深的骄傲与珍惜。 人们应有的共识与努力 尽管明白这现象是台湾社会与媒体界因为太多因素长期存留下来的悲 哀，我还是觉得诗人是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拥有自由独立灵 魂，且创作出反映现实生活、真切体悟作品的名作家，才值得让人尊 敬。而钟台妹女士虽然没有写出任何一篇作品，却也蕴含了这样难得 的人文价值。 马总统对余光中的高度赞赏，除了让我看见一路走来总是站在威严体 制那一方的马总统今后绝无改变的可能以外，我看见了往后台湾社会 在“善”与“恶”之间的混乱，也看见了台湾让人忧心的走向 美好纯朴的台湾文学有许多曲折感人的故事，钟理和与钟台妹的爱情 可以说是其中最感人的一页。我那几天此伤心的最大原因，确实不是 因为王永庆与钟台妹之死社会上重视程度的差异；最重要的是从马总 统面对王永庆、余光中和钟台妹的态度表现上，看见他对于台湾本土 价值的轻视傲慢依旧不减。而我伤感的除了这动人的爱情已完全划下 休止符以外，最难过的是在这种执政当局教育体制下，如果人们无法 认清真相、察觉严重性并加监督制衡、促其改善，台湾必定逐渐痿缩 的人权，以及思想、言论自由，和年轻学子再也难以接触到的美好人 文精神。 〔原载《自由圣火》2008-11-24；http://http://www.fireof liberty.org/。转载是作者修订了部分文字，并且设置了小标题。 ──洪哲胜编按。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蔡英文：经营地方传达理念． 民进党重要课题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李锡璋2008-11-29台中市报道〕前总统府副秘书长林佳 龙在台中市创办“绿色蒲公英”研习营，为民进党推动扎根基层工 作。党主席蔡英文今天表示，地方经营与理念传达，是民进党今后重 要课题。 已获得民进党提名参选台中市长的林佳龙开办“绿色蒲公英”研习 营，安排立场偏向民进党的前政务官或电视政论节目参加人担任师 资，就“政治与经济”等五个班别，论述本土意识，向基层传播民进 党理念。 “绿色蒲公英”研习营今天举办第一期结业及第二期开业仪式，担任 荣誉营主任的蔡英文应邀到场颁奖。她在致词时表示，有人认为民进 党只会上街头，事实上民进党人也会讲理念，透过类似“绿色蒲公 英”研习营的课程，学员们可以帮民进党传播理念，做好扎根基层的 工作。 蔡英文强调，民进党无法象中国国民党一样运用国家资源经营地方， 20年来透过选举获得选民支持，如今又成为在野党，更需要重视基 层，所以地方经营及理念传达，已成为民进党今后重要课题。 〔转载自《大纪元》2008-11-29 07:22；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外界疑台特侦组泄密． 民间司改会吁速查明惩处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林长顺2008-11-29台北报道〕台湾民间司改会今天指 出，特侦组疏于防范办案讯息泄漏在先，之后又未能即时清查泄密管 道，以致外界质疑特侦组自行泄密的声音不断，特侦组应立刻查明， 依法严惩相关人员。 律师公会全国联合会、台大刑事法研究中心、台北市律师公会、民间 司改会、刑事人权法案推动联盟上午共同举办“第六届司法改革论 坛─刑事人权法案”，民间司改会在论坛发表上述意见。 司改会指出，侦查不公开原则明定于刑事诉讼法第245条，特侦组虽 已设发言人，作为办案讯息揭露的控管方式，但媒体报导明显超越发 言人的发言。法务部虽曾于10月份发出两份公函要求特侦组查办是否 有泄密情事，但仍未见特侦组向社会明确交代结果。 司改会表示，特侦组及各地检署近来能够排除万难侦办相关弊案，令 人高度肯定，期望确能毋枉毋纵，树立台湾迈向法治社会路途中的新 标竿。 另外，司改会对于检方羁押犯罪嫌疑人未有明确一致标准也有意见。 司改会指出，特侦组与各地检署近来羁押多位犯罪嫌疑人，可是对因 他案被通缉滞留日本不归、已有脱逃事实的前中信金副董事长辜仲谅 却未能于返国后声请羁押，甚至以其妻儿罹患罕见疾病为由未予限制 出境，令人怀疑检方羁押被告的标准何在。 司改会以云林县长苏治芬未被传讯即迳行拘提并羁押作为反例，质疑 检方既然已掌握强力证据，却声押苏治芬，暴露出现行羁押法制赋与 检方太多的裁量与操作空间，稍有不慎，极易成为外人攻击的理由， 以致难建立司法公信力。 〔转载自《大纪元》2008-11-29 07:18；http://www.dajiyuan. com〕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团体举行国际影展回顾世界人权 美国之音 〔美国之音记者郑裕文2008-11-29台北报道〕年是世界人权宣言通过 60周年，台湾人权团体特别发起活动，希望激发民众对人权议题的关 怀与讨论。出席活动的多位外国驻台代表也指出，台湾在解除戒严后 的人权表现已经有长足的进步，但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联合国大会的各国代表1948年12月10号在法国巴黎投票通过了世界人 权宣言。为探讨60年来全球的人权状况如何以及人权是否已经成为各 国共同推崇的价值，台湾人权促进会推出国际人权影展，希望透过来 自世界各国的人权相关影片，来回顾这些年来世界各国的人权议题以 及处理情况。 美法英加均有影片参展 包括美国、法国、英国和加拿大等国家都有影片参与这次的展出，许 多外国驻台代表也出席开幕仪式。英国驻台单位英国贸易文化办事处 代表麦瑞礼（Michael Reilly）已经在台湾居住了九年。他对美国之 音表示，台湾在解除戒严之后，人权记录已经取得令人赞赏的进展， 但还有更多希望能取得的进步，例如废除死刑制度。 麦瑞礼也对最近台湾街头爆发的警察与民众冲突表示，部分行为非常 不可取。他说：“我认为那些对警察和民众的质疑都是合理的，例如 警察执法是否过当，以及发起抗议的人有没有善尽责任控制局面，确 实有些行为是很不可取的，但这并不表示台湾的人权状况出现倒 退。” 法国在台协会主任包美城（Patrick Bonneville）不愿就台湾最近的 局势进行评论，但他表示，台湾的民主活动非常活跃，法国很高兴看 到台湾这20多年来的进步。包美城说：“台湾的人权发展已经取得良 好记录，台湾是个民主的社会，有活跃的民主活动和生活方式，我们 乐见台湾这些年来在各方面取得的进展。” 主办人望民众反省人权 美国在台协会文化中心主任罗森（Scott Robinson）表示，要解决人 权议题，不能象变魔术一样，而必须经过缓慢而持续的过程，更需要 坚持不懈的努力。 主办单位台湾人权促进会会长刘静怡表示，这个影展已经在世界各地 30多个国家举办过，现在来到台湾，除了恰逢世界人权宣言60周年纪 念，还适逢台湾今年再次出现的政党轮替，可以说意义重大。刘静怡 表示，希望透过影展，让民众能对人权问题有所理解和反省，为促进 人权采取行动。 〔原载《美国之音中文网》2008-11-29；http://www.voanews.com/ chinese/〕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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