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8-04-28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ＣＮＮ的卡弗蒂是中国的诤友　　　　　　　（英国）焦国标 ◆李柱铭退选说明了什么？　　　　　　　　　（台北）林保华 ◆校勘邓晓芒　　　　　　　　　　　　　　　（湖北）胡胜华 ◆中国政府准备与达赖喇嘛谈判是欺骗，还是认真？　　魏京生 ◆与达赖对话乃北京拖延之术　　　　　　　　（深圳）郭永丰 探索道路 ◆民族主义者，听我说　　　　　　　　　（重庆永川）杨银波 ◆我看中共开启谈判大门　　　　　　　　　　（北京）刘晓波 ◆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欢迎中共和达赖喇嘛接　陈泱潮 ◆开解千年和谐之路，要求在法治和民主程序上解决中　王有才 ◆把土地还给农民！　　　　　　　　　　　（浙江温岭）杜光 ◆应该着手自救了，老总们！　　　　　（广西南宁）东海老人 ◆2008奥运，爱国主义的中国变局　　　　　　　　　　顾则徐 ◆网络时代，人人都是月亮　　　　　　　　　　　　　苏中杰 呐喊呼吁 ◆西藏危机扩大化海内外藏中作家呼吁并抗议──诗人　安乐业 ◆抗议高志活无理被拒入境，香港国际声誉和形象严重　支联会 民主理论 ◆拓宽民主转型的思路：回李大立先生──“中国民主　卫子游 运动留痕 ◆把孔子永远钉上中华民族历史的耻辱柱──为纪念“五　黎鸣 迫害实录 ◆格桑花时节，坦克来灌顶──从诗歌看西藏喋血　　　　茉莉 文艺春秋 ◆晚祷　　　　　　　　　　　　　　　　　　（北京）郭小林 ◆爱国主义素描　　　　　　　　　　　　　（波士顿）韩杰生 他山之石 ◆从分离走向自愿的融合──科索沃独立启示录　（瑞典）茉莉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ＣＮＮ的卡弗蒂是中国的诤友 焦国标 ＣＮＮ主持人卡弗蒂先生在主持4月9日旧金山奥运圣火传递节目时， 说China“过去50年就是一帮蠢汉和暴徒”，引起轩然大波。中国政 府外交部谴责卡弗蒂的言论说明他对中国的“无知和敌意”，并要求 ＣＮＮ和卡弗蒂向中国人民道歉。卡弗蒂对此作了回应，称那番话针 对的是中国政府，不是中国人民。但是中国的一些人民不依不饶，有 14名中国律师起诉卡弗蒂，称其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纽约华人梁 淑冰联名北京人李丽兰，声称代表13亿中国人，在美国提起诉讼，索 赔13亿美元，人均一美元。此外，民间抵制ＣＮＮ的呼声也很高涨。 不过抵制ＣＮＮ很快成为笑料，因为中国政府连ＣＮＮ都不许人民 看，人民何从抵制ＣＮＮ？ 我也是一个中国人，可是我对卡弗蒂先生的话却不太生气。卡弗蒂说 得没什么错，无论他用的China这个词指中国政府还是指中国人民， 这50年都没脱“蠢汉和暴徒”的形迹。政府是不用说了，全世界有几 个国家有中国这样的上访现象？这是谁造成的？难道不是合法暴徒 （政府）导致的吗？50年来，政府何时停止过“流无辜人的血”？ 有什么样的人民才有什么样的政府，有什么样的国民性才有什么样的 政府性。暴徒政府统治下的人民，好鸟没有坏鸟多。人民是沼泽地， 政府是依靠沼泽地生长的生物。请问那义和团是政府还是人民？那洪 秀全和红卫兵是政府还是中国人民？那攻击家乐福和捣毁王千源青岛 的家、自愿做“爱国”打手的是政府还是人民？那些领着津贴、举着 小红旗在国外欢迎对人民犯下血债的领导人的“爱国”华人、华侨是 政府还是人民？不都是中国人民吗？现在中国的问题都骂共产党，某 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寻找替罪羊的行为。凡中国人，当初有几个没写 过入党申请书？基督耶稣说“这世上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中 国更甚，连半个也没有，连一根义人毛也没有。对于中国遭受的苦 难，每个中国人都有原罪，每一颗中国文化的因子里都带着罪孽。所 以卡弗蒂先生此言无论针对中国政府，还是针对中国人民，都不算冤 案。 十几年前我曾写过一篇文章《不许你代表我》，现在网上还能搜到。 想不到借着卡弗莱“辱华”事件，最近我又被人代表一回。这回代表 我的是谁？是纽约街头以“美容”为业的梁淑冰女士和在北京以“孩 子王”为业的李丽兰女士。我这人比较封建，脑子里还残留着孔老二 的许多毒素，比如“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之类，至于“唯女子与小人 为难养也”就更不合时宜了。胡锦涛先生代表我也就罢了，好歹也是 清华毕业，象梁、李你们二位，排到第一千万位也轮不到你们俩代表 13亿人呀。每年两会，那些歌星、影星“代表”人民，还图可以看她 们个脸儿，你们二位代表13亿人，那13亿人图你们个啥呢？ 苦口婆心一句话，对于卡弗蒂先生，无论是中国政府还是中国人民， 最好还是先当作诤友看待为好。 （2008年4月28日 写于England）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李柱铭退选说明了什么？ 林保华 3月28日，香港《苹果日报》以头条报导：《香港民主之父告别议会 生涯．李柱铭宣布退选》，并且为此发表社论。报导说： 　　“民主党创党主席、有香港‘民主之父’之称的立法会议员李柱 　　铭，决定告别23年立法会议员生涯，今年9月不再角逐连任。回 　　顾走过的民主路，路难行，但无悔；令他最遗憾的是，直到他离 　　开立法会，仍无法看到香港达致双普选。即将70岁的他，始终有 　　退下来的时候，李柱铭表明，就算不再选立会，仍然不会放弃争 　　取普选，‘因为有生之年，我都希望见到香港有普选’。” 但是重视这则新闻的也仅仅一家而已。可见李柱铭的影响力已经今非 昔比，英文《南华早报》虽然也把这消息放在头条，说明他在西人中 还有影响力，但是没有发表社评，也显示“地位”的下降。李柱铭 “沦落”到今天这个状况完全可以理解，这是中共收回香港后的必然 结果，也是香港民主进程的必然悲剧。因为在中共的统治下，民主党 及香港的其他民主政党与团体的挥洒空间大幅缩小，而中共对香港媒 体掌控的逐渐加强，必然对民主派正面报导逐渐减少而负面新闻逐渐 增多。这从民主派政治人物从97前的“十大政治人物”而逐渐被亲共 人士所取代也可见一斑。 李柱铭去年因为在《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希望国际社会借奥运敦 促中国改善人权，被中共喉舌及冒充中立的亲共媒体大张挞伐，被套 上许多“汉奸”、“卖国贼”的帽子。如今奥运火把传递期间所发生 的事件不是说明他的意见是正确的吗？如果中国政府依照他的规劝， 不要用暴力镇压西藏的和平请愿，不要起诉并判刑胡佳，容许媒体有 一定的自由，哪会沦落到今天象过街老鼠一样？但也因为去年那场 “大批判”运动，所以奥运问题上，香港民主派已经相当低调，这叫 做“温火煮青蛙”的效应。然而香港民主派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振作一 下，声势只能越来越弱，所以他们将在“7．1”游行中加入奥运元 素。但是要做好这点，必须拨开民族主义的迷雾，跳出它的框架，面 对面揭开中共“爱国”的假面具，否则难以动员广大市民参与。 话说回来，为何李柱铭突然宣布退出9月的立法会选举？因为今年1月 还有报导说，李柱铭不会退选，那么什么原因促使他改变主意？如果 从决定的日期来看，应该是台湾选举对他的刺激决定他退选。这次台 湾总统选举，李柱铭也来观选。抛开蓝绿恶斗与统独争议，这次选举 导致台湾第二次政党轮替，是台湾民主进一步成熟的标志，他是多么 的羡慕台湾啊。因此回香港几天，他就做出这个决定。与香港对比， 香港民主派在80年代就提出“争取88直选”的口号，如今已经20年 了，中共的口头承诺也仅仅是2017年的“可能”。可见主权是否在民 是多么的重要。李柱铭从民族主义出发，当年支持回归，虽然加上 “民主回归”的字眼，对中共还抱期待，但是接踵而来的是失望再失 望，还换来“汉奸”的称号。早知今日当汉奸，不如早先当“汉 奸”，反对把香港交给专制独裁的中共更加轰轰烈烈。 但是他在发表退选感言时，有提及去年《华尔街日报》的事情，但是 没有讲台湾的选举，恐怕还是担心成为支持“台独”的“汉奸”。 当然，除了台湾因素的刺激外，李柱铭今年70岁，也是促使他退选的 因素。到了70岁，体力、精力都衰退；加上民主党另一元老司徒华也 是过了70岁就退出立法会选举，因此“70”该是民主党内未来退出选 举的“共识”。除此，民主党内年轻的一代，认为元老们影响他们出 头，给他们施加压力，也是一个原因；但是这不会是重要原因，他们 大多数人对李柱铭还是尊重的。至于亲共势力，则是诬蔑李柱铭害怕 选举失利太难看而退选，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柱铭宣布退选后两、三天，在香港电台节目中表示，公民党若成为 泛民主派的领军并不出奇，“民主党可以完全接受”。他又譬喻说， 民主党和公民党恍如两间店铺，“一间在香港、一间在九龙；一间做 得没有那样好，一间好好多”，无论哪一党领军他都不介意，只要整 体的“民主资产”有赚便可。 这些话自然引起反响，亲共人士大做挑拨离间的文章，有些民主党人 也有埋怨情绪。但是放开胸怀来看，这正好显示李柱铭的大度。公民 党是两、三年前才成立的民主派政党，这些人没有参加民主党而另起 炉灶，显示民主党的吸引力已经大减，不如刚成立时的气势。从外界 来看，至少公民党人比较诚心，不象民主党内有比较明显的派系，以 及沾染政客的心态。此外，民主党也被怀疑已经被中共渗透，它虽然 是大党，但是党员才几百人，只要渗透几十人，就已经是大件事了。 民主，除了体制，还应该是个人的修养，也就是包容性，不管公民党 表现如何，李柱铭这种以民主派大局着眼的思想与胸怀，在华人社会 里很难出现，这是与他长期受西方教育有关，反观台湾号称民主国 家，民进党还是打拼出来的民主政党，但是党内派系内斗，置大局于 不顾，到了不忍卒睹的地步，正是缺乏西方的人文背景而有更多的中 国小农意识。台港两地的民主派应该相互学习也。 李柱铭虽然退选，但是他表示，日后的民主路上，仍然会见到他的踪 影，“我以后上镜可能没有那样多、记者访问又没有那样多，但有游 行，一定会站出来，退下来唔等于不可以争取民主，因为有生之年， 我都会希望见到香港有普选。”李柱铭有生之年能否看到这一天？得 看中国的民主进程。 〔转载自《看．香港观点》第10期。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校勘邓晓芒 胡胜华 邓晓芒是当今最能给人以思辨的威力和震撼感觉的哲学家。无论是哲 学论文，还是文学评论，他的文章我都爱看。尤其是他的论战文字， 不仅益人神志，并且使人神旺，读来真是痛快之至。唯一不足的，是 文采不够、略嫌老土。但在分析上，却如案板操刀、庖丁解牛，层层 解剖之下，季羡林、杜维明、胡国亨、林毓生以及郭齐勇带队的一干 儒生，皆顿为肢解、不成人形矣。 今年1月，他新版了《新批判主义》（北京大学出版社），我买来一 气读完，痛快如故。在新版中，他写了一篇《再序》。文字极好，但 有删节，内容是批判于丹现象，可谓鞭辟入里，是批判声中最强之 声。我现在贴在下： 　　近年来全国上下闹得沸沸扬扬的“于丹读经”现象，是这场“国 　　学热”的进一步扩展。人们争论得最多的，是于丹的解读是否地 　　道，是否歪曲和庸俗化，是否合乎学术标准。其实这些争论都没 　　有争在点子上。我倒觉得这件事好有一比，就是当年的“学习毛 　　著积极分子讲用会”。直到今天，谁敢说毛主席著作不是经典？ 　　谁敢说一千年后人们不会仍然把毛泽东的书当作经典？凡是“文 　　革”的过来人都知道，毛泽东的“老三篇”《为人民服务》、 　　《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在当时就是经典中的经典，是 　　每个中国人、包括大字不识的农村老妇和刚刚懂事的娃娃都要学 　　习的。而他们的“导师”就是千千万万象于丹一样有“心得”的 　　人。那个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听谁说过那些学毛著积极分子有什 　　么文本解读的错误，或是违背学术标准。这不但是因为主席的现 　　代白话文明白晓畅，无须考证；也不但是因为当时的“学术权 　　威”早已经被打倒，谁也不敢再出来充当新的“学术权威”；而 　　且是因为，主席的文章本身就是“心得”式的。他讲愚公移山 　　“感动了上帝”，而上帝就是人民大众，这难道不是“心得”？ 　　谁能说他误读了《愚公移山》、不够学术水准？所以今天的于丹 　　就是当年的学习毛著积极分子，他们的共同点就在于对经典的那 　　种无批判性和全盘接受性。这种学习态度在“文革”时期还可以 　　说是情有可原，但是在今天来传播这种学习态度则是一种客观上 　　的愚民行为。这种讲用满足了老百姓在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时代 　　的“安心”的需要，但却窒息了他们怀疑、思索和反抗的本能， 　　使他们在压迫、岐视和哄骗之下甘做“顺民”，不做“刁民”， 　　还觉得“幸福指数”蛮高的。正如有子讲的：“其为人也孝悌， 　　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孔子 　　的做人准则是象颜渊那样，“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不堪 　　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然而，如果人人都做颜回那样的人，今 　　天这个社会还怎么发展？ 我并不觉得于丹本人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她那天衣无缝的 辩才，那不容置疑的口气，那居高临下的声调，那先知式的表情和规 范手势，虽然使某些人觉得不快，但却正是广大老百姓所需要的。当 今老百姓最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位先知，一位心灵救世主，能够依据几 千年来的正统经典让他们的灵魂有个寄托之处。老百姓已经习惯了被 愚弄，直到今天，他们自欺的心理结构仍然万分需要有人来愚弄，否 则就会人格崩溃──这才是真正令人悲哀之处。由此我们也可以理 解，为什么“文革”结束多年，一些人还热恋着每周一次例行的“政 治学习”，不开会就觉得无所措手足；为什么90年代的“气功热”有 那么多收费的气功培训班，有那么多这个“大师”那个“大师”的追 随者；为什么今天有于丹这样的“讲用者”活跃在媒体，拥有如此众 多的“粉丝”。人的灵魂不独立，就需要寄托或者说寄生，哪怕是依 附于一株即将枯死的老树。今天的礼崩乐坏、道德沦丧正是因为几千 年的枯树已然倾覆而导致的。那么，当代知识分子的使命，是把这株 枯树重新扶起来，给它安上塑料做的枝叶和嫩芽呢，还是给国人的灵 魂注入真正的活力，让它能够立足于现实生活自身的根基？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政府准备与达赖喇嘛谈判 是欺骗，还是认真？ 魏京生 最近从多种渠道传出中国政府准备与达赖喇嘛谈判的消息。但是从不 同渠道传出的消息有所不同。正式发布消息的新华社的口气是“准备 恢复与达赖喇嘛私人代表的商谈”，但提出的条件是西藏人民停止一 切的反抗活动。而温家宝会见欧盟主席巴罗佐时传达的信息则是正式 的谈判。而且已经通过外交渠道安排在日本的谈判地点。 这两个有一点差别的表态，在一点上是共同的：就是向中共自己煽起 的极端民族主义热潮泼了一瓢冷水，让那些真的假的爱国主义者象是 大冬天吃冰棍，来了个透心凉。他们的那份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爱国 热情，被当权者们的出卖深深地刺痛了。这时他们应该发现：官方煽 动民族主义不过是为了官方自己的利益能讨个好价钱，和爱不爱国没 什么关系。愤青们一旦被利用过了之后，连个好脸儿也不会给，警察 和大狱随时伺候。 在谈判的事情上，新华社的说法代表的是最高当局胡锦涛集团。他们 所谓的谈判，是玩了十几年的老一套。新华社的说法很清楚，对外说 是谈判，骗取国际社会的信任。实际上是：通过接触磋商，停止藏人 的一切活动，特别是针对奥运会的活动。声明中只字未提谈判。显然 玩的还是江泽民时代的老把戏：让藏人停止一切活动，然后就不了了 之。被骗过一次的藏人和国际社会还会再被骗一次吗？达赖喇嘛愿意 被骗，所有人都愿意被骗吗？ 所以他们也在安排真的谈判。也就是在不得已时，在国际社会监督下 的真正的谈判。但也留下了活口，叫做和达赖喇嘛的私人代表谈判。 不承认西藏人民的代表流亡政府的谈判地位。然后把达赖喇嘛接回国 内给予崇高的地位并看管起来，象过去的班禅喇嘛一样。这样就可以 置西藏人民的权力于不顾，达到分裂瓦解西藏人民反抗运动的目的。 这一整套看似不同的阴谋，要达到的目的都是分裂瓦解抵制奥运的大 趋势，拖垮西藏的反抗势力，继续一党专制的统治。 如果中共的阴谋成功了，会满足爱国愤青的目的吗？肯定不会。大家 想想，西藏人民要求摆脱中共暴政的目标，会因为达赖喇嘛被控制就 改变吗？不可能。爱国愤青们可以扪心自问：你们希望结束一党专政 的愿望，会因为某个民运领袖投降中共而改变吗？当然不会。你们会 继续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绕过那些不再能代表你们的领袖继续前 进。藏人也是一样。他们也会继续反抗直到达到自己的目的为止。 达赖喇嘛的多次警告不是在吓唬人。代表藏人中愿意妥协的达赖集团 如果失去了领导权，激进的、代表多数藏人的政治集团将失去约束。 西藏的动乱将引发全国性的动乱。后果将十分严重。不但会血流成 河，再坐下来谈判的时候，条件可能就是不得不承认西藏的独立了。 这就是胡锦涛集团只为了集团的利益，而不顾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后 果。 中共对付国内的民运和维权运动很有经验。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 王。他们以为控制和消灭了领袖人物，反抗就自然被瓦解了。但他们 没有想到，反抗运动不是少数领袖的个人意志，而是不堪忍受暴政的 人民的意志，是会不断更新领袖和政治路线的自发性的运动。只有符 合人民愿望的安排，才会有长远的后果。否则人民会随时选择自己的 领袖，使反抗持续下去。西藏人民的反抗如此，中国各族人民的反抗 也如此。 中共多年镇压民主运动和维权运动的后果，何尝不是失败。前面的领 袖被消灭了，后面就不会产生新的领袖了吗？领袖不过是人民表达自 己意志的工具而已。望中共内部的有识之士们三思。 （写于2008年4月25日） 〔转载自《魏京生基金会新闻与文章》2008-04-28；http://www. weijingsheng.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与达赖对话乃北京拖延之术 郭永丰 北京和达赖的对话，根据《新华网》口气，说是“考虑到达赖方面多 次提出恢复商谈的要求，中央政府有关部门准备在近日与达赖的私人 代表进行接触磋商”。只看这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老子天下第一的傲 慢与骄横的腔调，我们就可以看出，当局对此次谈判毫无诚意，甚至 还是不屑一顾的，即便谈判也谈不出什么名堂，只是为拖延之术寻找 有力依据和借口，这便如同美国等西方国家与流氓朝鲜的六方会谈一 样，一定也是一次马拉松式的谈判生涯。 之所以决定要“接触磋商”，仅仅是因为“达赖方面多次提出恢复商 谈的要求”，尤其在国际社会的强大压力下，当奥运迫在眉睫的万分 紧要关头，如果在全球注目下，当局再不有所松懈的表现，或给西方 政府一些情面，继续以极强硬的姿态完全拒绝或干脆置之不理，他们 自己一定也会感到很不好意思，而理屈词穷，丧失机会和面子更大。 毕竟各国说客与使节，已纷纷登门给北京直接做工作了。作为最爱面 子的北京方面，不说看在家奴的份上，仅看在很多重要国家的政府与 元首高度重视的份上，在奥运即将举行的关键时刻，也要妥协一些 了，这当然是被逼无奈，也是大势所趋，绝不是中共当局的本意。 由此可知，这种暂时让海内、外部分异议人士略微欣喜的事件，实际 让笔者只是感到很沉重。也就是说，对于用纯流氓方式统治国家的中 共政权，真正要取得与其对话的诚意，前提条件就是谈判的双方必须 势均力敌，否则，只要中共始终占据强势地位，对于任何想与其谈判 的组织，他们都会不屑一顾。毕竟西藏不同于台湾，如果是台湾也许 有一些平等谈判的本钱。而对于眼下就是中共囊中之物的西藏，即便 自治派怀有怎样一种善意，也必须只有完全按照中共单方面的意愿行 事，否则，谈判就一定不会产生丝毫成效。 所谓达赖的中间路线，虽然表面看来也承认一党专制，只是希望给大 西藏“一国两制”的机会，当然这种“两制”中，必须要求大西藏内 部实行完全民主“普选”，可作为已经回归大陆十年多的香港，本来 在回归前的协议上就已经写明了回归不到几年就要实行普选的，可直 到香港民主派争取到了现在，还依然没有丝毫兑现的可能。在眼下这 种谈判双方势力极为悬殊的情况下，中共当局确实会立马给大西藏这 种机遇吗？尤其在中共内部极端邪恶势力与顽固保守势力的严重掣肘 下，量眼下正处于弱势的胡温，即便确实也有这种心意，一定也难达 到实质的结果。 有关西藏的问题，究竟要不要大西藏？这本身就是一个大命题，需要 很多专家专门论证很多年。如果要大西藏自治，在民主中国究竟应该 怎样自治才最符合大中国整体的需要？大西藏肯定不能实行政教合一 重回农奴制时代，等等许多问题，这都是中共所重点考虑的。尤其关 于政教合一又回到农奴时代的说法，中共媒体正把此作为西藏独立的 借口重点在批驳。这实际也是绝大多数中国人所不能容忍的。我想仅 仅要求自治的达赖再愚蠢也绝不会向当局谈判这种倒退的要求。毕竟 达赖本人在自由民主国家生活半个世纪多，政教怎么能再合一而重回 农奴时代呢？关于这种说法，这还需要达赖本人对此问题阐述更具体 详尽，最好做个可行性的方案公开发表出来，以便让民主派人士全面 了解所有事实。 对于顽固坚持一党专制的中共，无论境外《苹果日报》批其对话不过 是给西方作秀，达赖侄子也说复谈是在耍花招，已回到西藏流亡政府 所在地印度达兰萨拉的达赖喇嘛27日也针对复谈发表最新谈话说： “除非中国很认真的针对西藏议题寻求解决方案，否则和中共谈判是 没有意义的。”而根据最近大陆网民的普遍反映，说“谁和达赖谈判 谁就是卖国贼”，以及中共官媒依然不改批藏独的强硬态度，譬如 《新华网》连篇累牍地报道：谎言掩盖不了恐怖本质；《人民日报》 报道：“藏青会”从暴力走向恐怖，“藏青会”头目鼓吹用自杀式袭 击谋求“藏独”，“藏青会”的恐怖组织性质毫无争议，恐怖组织 “藏青会”是人类的公敌等等。 由以上可知，此次对话只是迫于国际压力的无奈表示，是形式而已， 毫无实际意义。当然，这对于中共马上要举办的奥运会，这种谈判至 少可以让激进的藏青无借口闹得更凶猛，让西方国家再无理由继续扩 大抵制奥运会的深度、广度和规模，仅此而已。 （2008年4月2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族主义者，听我说 杨银波 这是一群无权了解异见的民众，却是一群有权抵制异见甚至报复异见 的民众；这是一个不会干涉人民“向外宣战”的政府，却是一个必定 镇压人民“向内反抗”的政府。唐、宋、元、明、清如此，民国如 此，当代中国还是如此，只准说着过去许多年的事，只准向外族示 威、呐喊、攻击、挑战。所以，今天你只要抗日，随便你怎么抗日都 可以，那都是可以被接受的。一群荧屏间谍在电视上跳里跳去，到处 都是为国家机密献身的人，总之那是过去的事，以及针对外族、敌 人、别国的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如果你出生在康熙年间，那么 请诉说些明朝的暴政吧，不要谈清朝，甚至不要谈清朝之初。如果你 想在互联网上讴歌共产党、赞扬共产党，那么请你千万不要忘记把 “共产党”打成“ＧＣＤ”，敏感字符要拿字母来代替。请不要试图 在《百度贴吧》里进入李敖、马英九或胡锦涛，不管他们今天的名气 有多大、影响有多深，总之《百度》会告诉你“贴吧不存在”。高度 的过滤系统，高度的警戒系统，在虚拟的世界里常常是必要的。中宣 部还没宣传封杀谁，民众就已号召封杀谁了，有时甚至是人大代表的 意见，在号称最高立法机关会议的开幕期间，呼喊封杀、禁锢、打 压、惩戒。 倘若你是一个名人，噢，上帝啊，请一定管好你的嘴，掩藏你想说的 一切，不要跟政治──尤其是可以被觉察出来的异见──沾边，否则 一场网络签名运动就可以把你封杀掉，让你站出来道那莫名其妙的 歉。那是一张网，几百个大型网站，上千个大型论坛，数不清的群发 邮件，都可以把你说的某一句话当作训练民族主义的工具。娱乐明星 有骨气的已不多，稍微表个态，就可能被彻底打倒。不要试图为同行 之受难打抱不平，顶多安慰安慰就可以了，不要当英雄，否则你就是 下一个被宰杀的对象。数之不尽的还没搞懂应该愤怒什么的愤青，可 以把你上纲上线，你越是有名，就把你打击得越重，除非你的身后是 中国政府的坚强后盾。所以，一定要注意穿好自己的衣服，不要有让 人臆想到汉奸、走狗、卖国贼之类的关联。如果你在台湾民主选举中 投票，请注意永远不要告诉别人你选的是谁，就算你是周杰伦，如果 你居然敢说你投票民选台湾总统的详情，那么第二天估计周杰伦就是 民族主义的耙子。如此，则基本可以审视公众人物的无奈，他们几乎 不能做到真实的自己，许多话要隐藏，许多举动要躲避，这形象的维 护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容不得丁点散失。 近日，有人在烧其它国家的国旗，有人倡导抵制其它国家的商货，现 在把战场转到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中国大陆，把目标针对家乐福之类。 理由似乎是如此，西藏要搞独立，外国在支持西藏独立，谁支持就抵 制谁，狠狠地抵制，不惜代价地抵制。法国就是这样“中标”或曰 “中镖”的。那好啊，基本上全世界都可以抵制完了，只剩下共产党 和它的军队你不敢抵制了。凡是到了“没面子”的时候，抵制运动就 来了，“中国可以说不”就来了。朝鲜就是这样的，《华盛顿时报》 的一篇报道，就可以在朝鲜国内激起反抗运动，“打倒美帝国主义” 还没结束，还是处于水深火热的民族斗争之中。但凡民主的国家或地 区，那都是别有居心的，都是不怀好意的，所以被煽动起来的民众总 是特别的激情、特别的勇敢，特别的言论自由，他们以为自己站在全 世界最骄傲的位置，敢喊不，敢喊打，敢耀武扬威地频频以“中国人 民”自居，仿佛譬如我这样的人，其意志都已不再是我的意志，而是 他们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 时至今日，连89年学生运动都有人检讨失败的原因何在。那可是极其 罕见的以表达“国家民主”、“人民权利”、“政治改革”为事项的 运动啊，简直是中国专制历史当中的凤毛麟角。不曾想，敢烧房子的 “5．4”运动，变成现在敢烧外国国旗的运动。从任何运动中必须表 明爱国态度为例，就可以看到这个国家之人民的恐惧，就象言必称 “毛主席万岁”的红卫兵，就象说点实话还必须花极大篇幅来说“毛 主席是伟大的领袖”的彭德怀，本来就是人人自危嘛，总是想方设法 绕着、弯着、别扭着说话。你看那一个个青年义正词严、热血方刚， 真以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民族魂，以为刘胡兰来了，董存瑞来了，亢 奋的精神里是盲目的宣泄。如此众多的煽动运动，也未曾见“煽动颠 覆外国政权罪”的立法。统治者常说，“攘外必先安内”，我看现在 的情况是“安外必先攘内”，民众被怎么出卖都不知道。青年们的血 性到哪里去了？原来都到这里去了。做给政府看：政府，我们是支持 你的。做给外国看：你们，是我们要反对的。做给民众看：你们有的 人，太麻木了，中国人要站起来对外喊不；你们有的人，简直是汉 奸、走狗、卖国贼，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要封杀你、讨伐你。 于是，任何一场民族主义的运动，其最终结果都是中国人害中国人， 由外部矛盾演变为内部斗争。国外毕竟鞭长莫及，所以还是要揪着近 距离的人比较直接，尤其是揪着名人，讨伐个没完。彪悍一点的，譬 如韩寒，这一回就被不下几万人的规模，逼成了反抗民粹运动中的英 雄。那么多人骂他，甚至干脆骂：“韩寒，你妈被强奸了，你怎么不 反抗？”这个妈，指的是母亲，指的是那个“祖国”，而这“强 奸”，说的是各国批评中国政府的人权及专制。由中国政府恶劣的人 权记录遭到批评，变成一个中国人的母亲被强奸，这需要多少扭曲的 “等号”才能完成？此类运动的收获，就是跟国内名人骂战，越参 与，越亢奋。那是真的在“骂”，是没完没了的操你妈、干你祖宗、 狗日的汉奸之类。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倘若这操、干、日的对象，变 成当局，那么《刑法》就会派上用场了。这说明，针对政府是不能街 骂的，但针对政府之外就可以，尤其是政府的死对头或不稳定因素， 你对他们骂得越凶，就越证明你爱政府、爱党，甚至爱国，越证明你 是中国人、华夏人、龙的传人；反之，你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 异”。 在一个特殊的时期，民族主义是需要的，但这样特殊的时期不是现 在。中国面临的最大敌人首先不是别国，而是自己。你狂热，你勇 敢，你热血，可是那才是真正的“用错地方”。要让自己首先强大起 来的办法，不是去倚仗权势，做卖力的奴才表演，而是勇敢地直视中 国自己的问题。义和团够狂热、够勇敢、够热血吧，你烧国旗算什 么？你抵制家乐福算什么？义和团杀的是实实在在的人，杀外国人， 杀洋教徒，杀自己国家的同情者，几乎是逢人杀人、逢佛杀佛了。他 们的口号更直接：“扶清灭洋。”可是，这样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哪 里是现代战争的对手？刀比枪快吗？神功挡得住大炮吗？全是去送死 的。打不赢了，该谈判了，中国当政者一声“杀”，民族主义者就人 头落地。你说你“爱大清”，无论你怎么爱，爱得如何震天动地，爱 得如何声嘶力竭，你还是要去死，而且就死在你所爱的“大清”的砍 刀之下。这个国家需要真正的内在审视精神，需要足够表达歧见的平 台，当什么系统都被“党控”的时候，全中国的声音就只有一个声音 ──党主声音。民族主义者，你的反抗有用吗？你的命运在你手中 吗？你快乐吗？你自由吗？ 这样的运动我已见识多次，只要你进入爱国网站一天，你就基本了解 所有的主题是什么。老实讲，我之爱国源于恨，恨此处之贫瘠，恨此 处之落后，恨此处之专制，因恨而爱，遂要重振。要讲一腔热血，我 够热血吧，但是，即使你就站在我面前满口“操、干、日”，我都可 以忍。因为我的对手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我甚至可以充满悲悯地看着 你们，报以深深的同情。就如某一天，如果有人给我戴上镣铐，我也 不想挣扎，不想把对方打得体无完肤，不想在出狱后随便逮住哪个警 察打得满地找牙。这样的泪水我会吞下去，这样的伤感我会忍下去。 我既不会自杀，也不想伤害任何同胞，终有一日，一切都会明了。你 说，你爱这个国家，你爱这里的人民，那我告诉你，持不同政见的在 下，简直是拿命来爱。说到底，是争自由，争人权，争尊严，说大 了，就是为14亿中国人争国格。你问：“你他妈配吗？”告诉你，最 配的就是我这样的人，一个底层青年，苦苦奋斗五年，挣扎在苦难里 从来不失理想，从不放弃说自己想说的真话，目睹惨淡的民众命运， 竭力救助，甚至救心，包括救我自己。如果有人比我年龄小得多，那 仍然是中国的公民，我不会歧视你们信息的狭窄，不会歧视你们思想 的贫瘠，不会歧视你们活在专制下却还要为专制卖命的愚蠢。我们仍 然是朋友，可以交心的朋友。 一场奥运真的证明中国在崛起吗？奥运之后，是怎样的通货膨胀，是 怎样的债务积累，是怎样的股市震荡，又是怎样的民生维艰？懂经济 学的人要站出来说话，不要欺骗大家。朋友，我们要面对极现实的问 题。我们都希望这个国家多点自由，人民得以完全的解放，矛盾可以 被解决，你和我的生命中都不存在恐惧。我们都是小人物，卖不了 国，真的，那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如果某一天，当你发现餐桌 上再也吃不起肉，手中的人民币很快就会花完，工资一直涨不起来， 房子买不起，婚结不成，身边的朋友都在叹息“乱世来了”，请问， 你要做何打算？当自杀率增加，犯罪率增加，失业的、失地的人口增 加，你的家人，甚至仅仅是你自己，怎么去生存？当然，也许很多年 以后我们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才知道这背后堆积了多少罪恶， 可是你和我，明明就是受害者。你们知道腐败的后果吗？不，绝不仅 仅是国家的钱被拿去了，而是金融遭到破坏之后的物价震荡。除非你 自己有钱购买黄金，否则手中的钱的价值总在随着市场价格在不断变 化着。中国富了，你贫了；中国强了，你弱了；中国大了，你小了； 中国奥运了，你“懊运”了。民族主义者，我们从小就在接受“牺牲 个人利益维护国家利益”的党化教育，可是，在今天，我不会这么容 易被驯服。我要告诉国家：公民利益高于国家利益！ 我们需要强大的公民个体，可以是霍元甲式的，也可以是孙中山式 的，甚至可以是韩寒式的。我们要活在真实的空间里，思考着真实的 问题，解决着真实的事情。有时，非理性可以使国家退步，譬如连党 魁也在呼吁思想解放，而民众则反对某些思想的解放，这种看似“上 行而下不效”的做法，比“上行下效”更悲哀。镇压、抵制、封杀， 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只能使问题越来越严重，制造更多、更复杂、更 无解的问题。别告诉我“政治就是权术”，权力已经够肮脏了，还需 要让它更肮脏吗？我们要洁净权力，就需要许多不一样的声音，网络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口子，可还是要不断封锁住，这样的退步才是国家 的退步，是你和我这样的小人物的不幸。民族主义者，如果你真的认 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首先以民族兴衰为重心，那么就请你把锋芒指 向我们自己的弊端吧，把这样毒瘤疗救好。我们的监狱里，已经关押 了够多的良心、够多的侠义、够多的仁士，不要再让良心、侠义、仁 士被囚禁了，不要再让灾难重蹈覆辙了。你头脑里的“欧美西方”， 也许并不胜于你所感受到、思索到的东方文明，那么，就让这种“文 明”不要变成人吃人、人杀人、人害人的非文明，让它真正复归文明 吧，我的中国同胞。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看中共开启谈判大门 刘晓波 尽管，中共媒体声讨“达赖集团”的声音仍然在继续，那种文革式腔 调也未见收敛，但一搭宣言也抵不过一个实际行动，强大的国际压力 已经让北京必须寻求妥协。而继续对达赖喇嘛和西方媒体的口诛笔 伐，不过是用来安抚国内愤青的泡泡糖而已。 胡温寻找的突破口是“友好的法国”。4月18日～22日，胡锦涛的特 别代表、前驻法国大使赵进军访法。21日～27日，法国参议长蓬斯莱 访华。24日～27日，法国前总理拉法兰作为总统萨尔科齐的特使访 华。25日～26日，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访华。当胡温先后会见了蓬 斯莱、拉法兰和巴罗佐之后，对话大门随之开启。4月25日，新华社 对外宣布“中央政府有关部门准备同达赖方面接触磋商”。 “3．14事件”以来，中共现政权在处理此次由西藏危机以及由此引 发的中西冲突时，从胡温到西藏大员，从统战部到外交部，各级官员 的表态都极为强硬。外交部发言人不断发出对西方的强烈抗议，还罕 见地在三天内连续三次要求ＣＮＮ给中国人民道歉；当局也始终支持 国内外华人的反藏独反西方狂热，甚至中共驻外使领馆公开动员海外 华人保卫奥运火炬。这一系列强硬姿态，毫无在近期内开启对话大门 的征兆。现在，胡温政权如此动作，着实让国内外舆论感到突兀。但 仔细想来，胡温决定开启对话大门，实乃势所必然。如若仍然僵在那 里，北京奥运的两大目的都有可能落空。 首先，奥运火炬的世界性传递极为艰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藏人 在火炬进西藏、登珠峰上做文章，特别要确保奥运火炬顺利登珠峰。 因为，当局想控制住中国境内的藏人容易，但想控制住尼泊尔那边的 藏人就很难。从尼泊尔一侧登珠峰相对容易，那边的藏人又是登山高 手，万一尼泊尔政府看不住，让那边的藏人登顶，在只有八平米的珠 峰顶与中方火炬手遭遇，岂不是让北京颜面扫地。制止藏人行动的关 键力量，与其说是中国政府和尼泊尔政府的联合封山，远不如让达赖 喇嘛出面劝阻境内外藏人不要骚扰火炬传递。而要让达赖喇嘛出面说 服藏人，除了与之对话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其次，确保日益临近的北京奥运不再有大麻烦，特别是不能让开幕式 的主席台上没有欧美大国元首的面孔。因为，西藏危机以来，不仅是 欧美大国政要之间表现出罕见的一致，而且是西方国家的民间、媒体 和政府的高度一致，不能不让人想起19前“6．4”血案后的国际景 观。西方各国政要一致支持达赖喇嘛的“中间路线”，反复敦促中共 当局尽快与达赖喇嘛展开对话。可以说，北京是否开启对话大门，已 经成为欧美大国政要是否出席奥运开幕式的前提。 即便胡温政权的对话有着如此急功近利的目标，但其这么快地作出对 话决策，还是不同于中共传统的危机处理方式。 传统上，每逢中共遭遇事关政权稳定和国际关系的重大突发危机，中 共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僵硬传统，决不会在风口浪头上明确地作出 妥协姿态。即便胡温迫于西方的强大压力而不得不开启对话大门，如 果按照中共的传统方式，也照样是暗箱操作，只让海外的人知道而不 让国内的人知道。19年前的六四危机，邓小平在处理善后事宜上的妥 协（让方励之赴美等决策）来自与老布什特使的秘密会晤。 再看西藏问题。从1979年邓小平第一次会见达赖喇嘛的二哥嘉乐顿珠 以来，双方在80年代就有过多次接触，北京还多次邀请达赖喇嘛的代 表团回国考察。1989年的西藏事件和“6．4”屠杀，以及达赖喇嘛荣 获诺贝尔和平奖，中断了北京与达兰萨拉的接触。其后，国际压力再 次迫使北京作出妥协。2000年，“第三届西藏组织国际会议”在柏林 召开，共有52个国家代表参加，西方国家大都有代表出席。大会作出 极为强硬的决议：“如果在未来三年内，不能促成与北京政府的谈 判，西藏自治的要求得不到实质性回应，与会成员国将承认西藏流亡 政府为西藏合法政府，并鼓励西藏政府考虑其独立地位。所以，2002 年9月，北京终于恢复了与达赖喇嘛的私人代表对话，前后共进行了 六次对话，也邀请他们以私人名义访问北京、拉萨和老家宗喀达泽村 等地。 看这样的黑箱历史，我极度鄙视独裁政权的怯懦阴暗，它一直用欺骗 来戏耍中国人。我也可怜那些因西藏危机而抓狂的愤青们，他们中的 大多数，不但对汉藏关系的历史知之甚少，而且对独裁中共与达赖喇 嘛的接触磋商也一概不知。他们激动得让千百万颗红心在互联网上跳 动，实际上是当了“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冤大头。 无论胡温政权基于怎样的权益考虑，在汉藏关系、中西关系高度紧张 的时刻，开启对话大门总比紧闭大门好，起码让紧绷的关系稍微松弛 一下，既是给自己台阶，也是给对方台阶。 更重要的是，胡温政权能够改变其前任的黑箱方式，不再瞒着国内民 众与达赖喇嘛的私人代表偷偷谈，而是向海内外公开宣布开启对话大 门。无论是基于怎样的理由，公开了，总比秘而不宣来得体面。正如 让外国记者进藏，总比全面封锁更能表现现政权的自信一样。 胡温第一次对国内公开这样的对话决定，无论在主观上是基于何种动 机，但在可观效果上，也多少显示出胡温对帮了政府大忙的爱国者们 的知情权的尊重。与此同时，对话决定的公开也会带来连锁效应，起 码让关注西藏问题的国人有所期待，想看看双方能否谈出结果。愤青 们要看达赖喇嘛能否节制住“藏青会”，使激进派不再骚扰火炬传递 和奥运会的召开；也要看看欧美大国的政要能否出现奥运开幕式的主 席台上。而支持西藏高度自治的国人，要看胡温在冲突得到缓解之 后，能否撤换“文革式书记”张庆黎？能否依法公开公正地对待那些 被捕的藏人？能否收回在西藏进行诋毁达赖喇嘛的所谓“感恩报国” 运动？最后，当北京奥运平安结束之后，胡温能否在西藏高度自治问 题上松动一贯僵硬的立场？ 行文值此，我忽然发现此次西藏危机对汉人的另一好处──大规模动 员的爱国运动让西藏问题得以凸显。如果胡温政权不是高调处理此次 西藏危机，不是用公布“3．14事件”的方式进行反藏独动员，不是 用某些西方媒体的失实和火炬传递受阻来进行反西方动员，而仍然象 1989年那样处理西藏事件，对内地封锁关于西藏抗议的任何信息，对 西藏进行为期400多天的戒严，那么，西藏问题决不会如此广泛地进 入中国大众的视野，国内外华人也不会知道西方国家对西藏问题如此 关注，更不会知道达赖喇嘛在世界上享有如此崇高的威望。不管是中 共高官及其喉舌如何诋毁达赖喇嘛，也不管愤青们如何仇恨达赖喇 嘛，但无论褒贬爱恨，起码让达赖喇嘛走出了红遍海外而海内无闻的 窘境，让达赖喇嘛的名字走入中国的千家万户，无意间在中国成就了 一次西藏问题的大众化启蒙。 尽管中共的垄断信息和宣传方式一如今往，但互联网为高度关注西藏 问题的大众提供了更多元的信息，即便是那些铁杆愤青，只要他有多 了解汉藏关系和西藏问题为什么高度国际化的意愿，也能得到远远超 出党国灌输的意外收获，起码他们可以多了解点儿汉藏关系的历史， 了解达赖喇嘛的“中间道路”以及达赖喇嘛与“藏青会”的分歧；也 让无神论的汉民族对宗教的作用多一份感受，知道达赖喇嘛对藏人的 神圣价值。特别是给已经陷于物质主义泥潭的国人上了生动一课── 对于一个宗教民族来说，仅仅靠物质利益是无法摆平的，因为再多物 质优惠和再严酷的强权都无法摆平藏人之心。所以，无论是刺刀的恐 怖之光，还是金钱的诱惑之光，统统抵不过信仰之光。 最最重要的是，由于中共政权的黑箱，以往的西藏问题仅仅在中共高 层是个“难题”，而在绝大多数汉人心中，以往的西藏仅仅是旅游观 光猎奇之地。现在，不管对西藏问题采取何种立场，但西藏问题终于 可以走出中共黑箱而进入大众视野，让内地的汉人明确的意识到：西 藏问题，不仅是中共政权必须面对和妥善解决的，也是整个汉民族必 须面对和妥善解决的。因为，西藏问题之大，大到关系到中国未来的 统一和分裂。要想真正达成“汉藏大团结”，汉人就必须学会尊重藏 人的信仰。而尊重藏人信仰的最佳办法，就是让雪域之魂达赖喇嘛回 家。 〔转载自《观察》；http://www.guancha.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 欢迎中共和达赖喇嘛接触对话 陈泱潮 据悉，中共当局已经表示愿意跟达赖喇嘛恢复接触和对话，我认为 谈，总比不谈好，接触总比不接触好，这是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 步。 要建立和谐社会，首先就必须对诸多紧张关系，加以缓和，谋求和 解；对诸多矛盾必须进行调解，寻求妥当的解决办法。而接触和对 话，是必不可少的途径。 达赖喇嘛深具慈悲情怀，这些年一直坚持的是要西藏自治，而不是独 立。他之所以秉持这样的政治立场，诚如我在有关西藏问题的文章中 所说： 　　“……佛祖释迦牟尼的指骨舍利之所以留存在中国法门寺，是具 　　有象征意义的：佛教在印度消亡后，中国乃是佛教的大本营。而 　　西藏西藏，也乃是在中国西部保藏佛教经典精华的地方。因此， 　　天命前定，目前的西藏，是难于脱离中国而独立的。这也许就是 　　达赖喇嘛宣示不寻求西藏独立而只寻求西藏高度自治的知天命之 　　言！……如果有机会，相信达赖喇嘛亦必会积极参与和支持此抓 　　住当前时机，实施以德报怨的新战略。” 对此，达赖喇嘛最近一系列讲话和文告，尤其是今日发表的《达赖喇 嘛向所有信教的华人兄弟姐妹的呼吁信》，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达赖 喇嘛在这封信中说得十分清楚：“汉藏两族人民都同样修行大乘教 法，同样地，对受苦受难的有情众生，我们都以慈悲为怀、以母相待 ……” 因此，那种在中共发出愿意与达赖喇嘛接触对话的信息后，反而反对 中共与达赖喇嘛接触和对话的做法和说法，是十分错误的。难道看不 见达赖喇嘛一直坚持要的是西藏自治而非独立？难道看不见达赖喇嘛 对于稳定西藏，缓和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矛盾的积极作用？难道看不 见藏族同胞作为弱势群体需要一切有良心有良知的人给予关爱和帮 助？ 现在值得指出的是，中共要有接触与对话的诚意，而不是迫于国际社 会与几个月后就要举办北京奥运的压力，故作姿态，演戏给国际社会 看。真诚，会有助于缓和矛盾，解决问题，会有助于和谐社会的建 立。故作姿态，演戏，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是想摆“鸿 门宴”，那更是会招致国际社会的强烈抵制和反对──须知今日中国 已经不可能孤立于国际社会之外，一方面已经根本没有毛泽东时代打 着“建立理想社会旗帜”的道义力量凝聚民心，共产党土匪骗子的本 质已经彻底暴露于天下；一方面重要的是，中国经济已经深深依附于 国际资本和国际市场，中共高层太子党们的亲眷家属及其财产，已经 太多太深地依附于西方国家。 愿中共能够朝着正确的方向迈步，不仅以真诚的态度和达赖喇嘛接触 和对话，而且，也应当积极和一切反对力量接触对话，努力赎罪，争 取谅解，为中国寻找到长治久安真正建立和谐社会的途径！ 愿达赖喇嘛的慈悲情怀和普度众生的实践，给受苦受难的西藏同胞和 中国人民带来福祉，带来民主自由的曙光！ （2008-04-2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开解千年和谐之路，要求在法治和民主 程序上解决中国社会的现代转型问题 王有才 得知中国中央政府有关部门要与达赖喇嘛私人代表接触磋商的新闻， 我个人对这一转变有点吃惊（虽然温家宝、胡锦涛的早先讲话有过铺 垫）。不过，接触、磋商、对话、谈判、妥协的现代方式比隔离、冲 突、暴力、你死我活、相互剿灭的传统方式要好。我个人希望这样的 发展对西藏问题的解决会有正面积极的效果。中国的所谓千年文明在 政治领域都是用隔离、冲突、暴力、你死我活、相互剿灭来实行铁血 统治的，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传统，中国在政治统治领域要改变这一 传统，应该逐步通过有控制的方式积极探索，探索出和平转型过渡到 现代宪政民主制度的途径来。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合适的时候可以讨论（因为这是压力的结 果，不是内在的意愿，所以更多的是权宜和计谋，可能最后会没有成 果），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希望由此为突破口，而开解出 千年和谐之路，在法治和民主程序上解决中国社会的现代转型问题。 今后中国中央政府应该积极主动地考虑实施这些现代新型的治理模 式，而不是在外力压力下被动的回应。 相比传统的铁血统治，接触、磋商、对话、谈判、妥协的方式确实是 更好的方式。但是走到这一步还是不够的。相信大多数人都明白，建 立在法治民主程序上的，用以保障个人自由和人权，从而实现体现正 义的宪政民主制度安排是中国今后要走的一条很长的转型道路。中国 政府如果能够由此为契机，探索和开拓这样的实践，对于中国公民、 中国、以及中国共产党，都是成本最少、受益最大的好事。历史给予 的时间和机会并不是很多。 现在，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从中国留学海外的青年学生的大多数 爱国活动，给了中国政府现在统治合法性的一个适当的注解。不过， 虽然也有许多数量的人对中共现在的统治还是满意的。但是，这些活 动确实不是对中共统治的支持。这些活动更多的是对中国的认同（正 如许多中国反对派成员的抗议一样，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抗议中共的 专政统治，而不是反对中国本身）。由于中国当下由中共统治着，确 实间接给了中共统治的支持。我作为反对中共专政统治的中国公民， 确实感到我们活动空间的减少。 在这样的时候，如果中国政府能够主动、积极、自信地逐步有控制地 开放各个领域的政治体制转型，应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中国是 一个巨大的国家，历史文化确实有其自身的特征，许多问题很复杂， 稍有不当，就会产生极大的效应，这些当然都是应该考虑的。解决中 国的现代宪政民主转型问题要有许多政治技巧和政治智慧。这些取决 于中国各个阶层、中国民众的努力。鉴于中国当下的政治制度，中国 当局有着更多的资源可以在其中起到正面作用。不过我个人一直怀疑 胡锦涛、温家宝当局能否有此政治学养、政治技巧、政治智慧开始这 一长期而艰难的旅程。 如果中国能够及时开始这一艰难跋涉，从而提升中国的文明进步，这 当然是对于中国最有利的事。这对整个世界都是极其有利的。从我个 人与美国各个方面接触的情况来看，美国对中国有这个期望，总的来 说，除非特别的特殊情况，美国不会采取隔离封闭中国的政策。当然 美国也有自身的利益考虑。 我个人希望中国当局能够放大胸怀，逐步开放党禁和报禁。从直接选 举的提升和法治的报业管理和政党管理为突破口。扩大公民参与公共 事务和政治事务的机会和提升公众参与公共事务和政治事务的能力。 这是中国政府现阶段就应该考虑的长期的专职之一。 当然，我还是特别希望能够解决中国民主党的合法性问题。我们通过 合法的方式去诉求宪法规定的公民的结社权利，通过提供候选人方式 参与已有选举和推动逐步提升选举层次，扩大中国社会的民主程度。 却受到这样严酷的镇压，现在中国经济在进一步发展，应该说还没有 太多问题，一旦经济发展出现问题，中国社会会出现什么情况，是中 国每个人都值得深深思考的。 中国和中共是不同的。中共的专政统治是暂时的。如果不能平稳转 型，当中共大厦倒塌的时候，原来在中共所谓内部的人对中共的反 弹，为了证明他们的反共，比我们这些长期的反对派要坚定明确的 多，也会激烈得多。这也是苏联崩塌的重用原因这一。我不想就这一 方面有更多发言。 我个人希望，中国能开解千年和谐之路，要求在法治和民主程序上解 决中国社会的现代转型问题。同时也特别希望中国民主党能够获得公 正对待，释放中国民主党被监禁关押的成员──秦永敏、吴义龙、刘 贤斌、何德普、查建国、王森、李智、雄鹰、郑贻春、许万平、杨天 水、孔佑平、陈树庆、池建伟、吕耿松、严正学、朱虞夫、张建红等 等、等等──，解决中国民主党在中国大陆的合法化问题。我们中国 民主党会继续按照“公开、理性、和平、合法”的活动原则开展活 动，通过数十年的长期艰难的努力，与中国其他组织和个人包括中国 共产党内的民主开明派一道，促使中国和平平稳地实现宪政民主转 型。 〔转载自《中国宪政民主转型（战略）研究》www.ccdtr.org。提供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把土地还给农民！ 杜光 今天我是第三次参加这样的分析维权案例的研讨会。通过对具体案例 的分析，揭露矛盾所在，总结经验教训，进行理论探讨，是推进维权 运动的很好的方式。从兆勇所提供的材料来看，这个案件具有一定的 典型意义。遗憾的是我对法律缺乏研究，只能从与案件有关的理论问 题，主要是农民的土地所有权问题，作一些分析、探讨。 近几年出现的大量维权事件中，土地问题的纠纷占了很大的比例。归 根到底，都是由于农民没有土地所有权，基层的贪官恶吏凭借他们手 中的权力，任意侵占耕地，并且将耕地的补偿费纳入自己的口袋。所 以，解决农民的土地所有权，已经成为当前解决“三农”难题的关键 所在。 把土地还给农民，实现“耕者有其田”，是民主革命的题中应有之 义。40年代末和50年代初的土地改革虽然粗暴过火，但广大农民获得 了土地所有权，还是值得肯定的。有了土地的农民精耕细作，大大提 高了小农经济的生产力。土改后连年丰收，许多农民由贫农上升为中 农、富裕中农，有些中农上升为新富农。这个事实表明，小农经济正 处在发展进程，还有着丰厚的发展潜力。但毛泽东却把这种现象理解 为农村资本主义的发展，急于遏止它的发展趋势。于是，就发动合作 化运动，一步一步地剥夺了农民的土地所有权。农民由自耕农到合作 社社员，再到人民公社社员，丧失了经营土地的全部自由，成为地地 道道的农奴。中国农村由民主主义的小农社会，倒退到专制主义的农 奴制社会。 粉碎四人帮后，安徽凤阳县小岗村的农民冒险实行包产到户，突破了 人民公社的枷锁，夺回了土地的经营自由。这是一个革命性的举动， 是民主主义向专制主义的伟大进军。在改革开放和维护专制制度之间 举棋不定的中央政府，在经过了两、三年的犹豫和退却后，终于接受 了农民革命的事实，承认了包产到户的合法性。得到解放的小农经济 发展的结果，在提高生产力的同时，释放出了数量可观的剩余劳动力 和一定的富裕资金，于是就有了小商贩、小摊贩、小手工业者，进一 步孕育了中小企业、民有经济，为中国的经济崛起，作出了基础性的 贡献。但是，这个革命是不彻底的。农民只夺回了土地的经营权，却 没有夺回土地所有权，而没有土地所有权，土地经营权也就缺乏最根 本的保证。因此，农民突破农奴制的民主革命，只能说是取得了一半 胜利，而且，由于没有取得胜利的那一半更具有决定意义，因而已经 取得的这一半胜利，随时都有丧失的危险。近几年来，全国有一亿多 亩耕地被侵占，几千万农户丧失了土地经营权，就充分地说明了这个 问题。所以，农民取得土地所有权，不仅是农民的权利问题，而且是 中国民主革命所面临的重大课题。要把农村的民主革命进行到底，首 先必须把土地还给农民，弥补濒于破碎的小农经济。 从中国农村目前的生产力发展水平来说，农村的经济还处在小农经济 的发展阶段。由于世界资本主义的高度发展，现代的农村不可能再重 蹈象“圈地运动”那样被资本主义工业吞食的覆辙，而是有可能在小 农经济充分发展的基础上，通过现代工业和商品市场的渗透，逐步融 入现代社会的经济结构。而小农经济的支柱，便是农民的土地所有 权。孟子说得好：“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恒产就是 土地。有了土地所有权，土地就是属于我的，就会好好经营，在精耕 细作、改良土壤、优选品种等方面下工夫。象现在这样，因为没有土 地所有权，土地不是自己的，谁也不用心耕作，结果就出现了三个不 良现象： １、农民生产缺乏积极性。过去农民有土地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改良 　　土壤。我小的时候住在农村，见有的农民在农闲时一大早就背着 　　挎篓，手拿粪铲去拾粪，拾到一点狗粪牛粪就很高兴，因为可以 　　肥田。现在有谁会这样不辞辛劳地拣这么点粪呢？为了提高产 　　量，就大施化肥、农药，结果土地越来越贫瘠，产量越来越低。 　　这样一来，小农经济就出现了停滞，得不到发展。 ２、农业生产后继无人。农业生产需要一辈子的劳动投入，才能积累 　　起丰富的经验。我在太谷县农村劳动时，多次听老农教导：“十 　　年学个买卖人，一辈子学不下个庄稼人”意思是说如果不用心积 　　累经验的话，一辈子也学不好农活。中国农业就是靠这些用一辈 　　子精力去精耕细作的老农，代代相传，才维持到现在。十多年 　　来，一方面，许多农民出来打工，多年不干农活，积累不起农业 　　生产经验；另一方面，留在农村的也不愿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 　　多化力气，无心种地。这样一来，农业生产的熟练劳动力越来越 　　少，势必导致生产萎缩。 ３、农业生产不发达，造成农民生活贫困，没有余钱消费，购买力很 　　低。近几年报刊上不断提倡“扩大内需”，立意是不错的，但扩 　　大内需要有消费能力。农村是个最广大的市场，应该是扩大内需 　　的主要场所。但农民想买东西却没有钱，这个大市场就繁荣不起 　　来，扩大内需，从何谈起？内需不足，整个经济的发展依赖海外 　　市场，这是很危险的。 这些问题，都只有让农民享有土地所有权才有可能解决。农民有了土 地所有权，就有了精耕细作的恒心，小农经济才可能得到充分的发 展；另一方面，土地归农民个人所有，地方上的贪官恶吏就不可能、 至少是难以侵吞土地来谋取私利。就维权运动来说，这是维权的治本 之策。只有把土地还给农民，才能有效地维护农民的根本利益。对于 土地被侵占的个案，当然应该据理力争，据法力争。作为维权运动来 说，我们要寸土必争，抓住一个案例就要一争到底。与此同时，也需 要进行一些理论探讨，把实践抗争和理论研究结合起来。我没有条件 深入具体的案件里，进行维权的实际抗争，但愿意充当一名思想后 勤，提供理论支援。我衷心地祝愿各位法律界的朋友，能在维权运动 中取得丰硕的果实，取得辉煌的胜利。 〔注〕本文是2008年4月12日在关于济宁市皇营村地权一案的学术研 　　　讨会上的发言。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应该着手自救了，老总们！ 东海老人 一、 据《新浪》等网络新闻披露：平安老总年薪6,600万元，税后4,616.1 万元，已经开创了国内企业一把手高薪之最，严重超出其“理论年 薪”2576.65万元。工行老总年薪179.5万元“理论年薪”5,513.56万 元；建行老总年薪178.3万元，理论年薪4,312.77万元；人寿老总年 薪199万元，理论年薪3,929.17万元；中行老总年薪167.5万元，理论 年薪3,890.12万元；中信证券老总年薪245万元，理论年薪701.03万 元…… “理论年薪”之说是最近中国人民大学某教授提出的，指的是一个企 业老总依据该企业绩效考核标准考核其贡献所应得到的收入。其实这 种理论很难洗去众老总年薪的污秽。（何况有些老总年薪严重超出 “理论”？）正如某网友指出的： 　　不知道是如何衡量他们因具有对社会资源价值链高端控制权优势 　　所获得的不劳而获收入的？他们是否承担了一个私营企业所可能 　　承担的成本、责任与风险？国有金融企业，含国有商业银行及国 　　家控股金融企业的一把手一般也是该企业的党政领导，是共产党 　　企业序列（按公务员法，一定级别以上的纳入公务员序列）的领 　　导干部，他们的收入是否彰显了相应地方党政官员的收入？是否 　　当今党政公务员系列官员职位含金量的晴雨表？ 二、 在市场经济、游戏规则比较完善的社会，大伙儿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贫富纵然悬殊一些，贫弱群体比较心平气和，社会积怨不会太深。但 中国不一样。在这样一个严重不公不平的特权社会，这些老总们的 “成长史”和发家史大多是不正常的，如此巨额年薪也是极其不义 的。 可以预料，老总们实际年薪及“理论年薪”的曝光，将掀起中国社会 新一轮的“仇富”浪潮（所谓“仇富”，实乃仇特权）。在贫富悬殊 本就严重超越了警戒线、弱势群体的生存缺乏基本保障的情况下，不 说别的，凭年薪这一条，这些老总们身上就聚焦着远远近近无数无量 忌恨、愤怒和仇视。 千夫所指，无疾而死。暗中聚集在老总们身上的怒火仇焰，终将会爆 发、炸开。无数的意外正等待着他们。 有人说，这些老总们都有背景和后台的，象平安老总，据说后台还很 硬，怕什么。我说，他们后台不论多硬，冰山耳，靠不住的（早有人 建议我写篇《打倒某某某》，我说某某某在我眼里不过一爆发户耳， 根本不值一打。要打就打大老虎。如果有真凭实据，就应打向他的后 台）。 随着民主自由普世价值的深入传播，特权统治的合法性急遽丧失，中 共阵脚大乱，都快自身难保了。必要时，为了自救，中共难免会借一 些民愤较大者的人头一用、以暂平民愤。届时，这些老总们的后台将 会第一时间抛弃他们，因为这些老总们的人头用起来最轻松方便了。 三、 多数年薪不义、享受过度的老总们，如果他们不受到一定的“制裁” 和清算，连鬼神都受愤怒的。他们其实就象坐在随时都会爆炸的火山 上一样，福德有限，下场堪虞。纵一些人侥幸善终，也势必劳心焦 思、心灾重重。 如果有足够的智慧，老总们应该着手自救了。自救的手段、化解来日 大难的办法当然是有的，而且很多，有立竿见影的，也有后福无穷 的。只不过，此辈在无道的权与利的泥坑里滚久了，聪明过头而智慧 匮乏，未必想得到自救的办法，未必能察觉前面的危险。 至于那些还在继续得意洋洋地炫耀后台、还在继续津津有味地陶醉地 荣华的幻景和艳羡的目光中的“捞总”，实可怜悯。明睿之士，共我 预祭吧。 （2008-04-2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2008奥运，爱国主义的中国变局 顾则徐 当七年前北京获得奥运主办权时，2008年即被注定了将成为中国当代 史的一个关键年份，在这一年，中国是向前开放还是向后保守？按照 中国习惯的政治性术语来说，就是向左转，还是向右转？左转还是右 转的话语存在着一种思维陷阱，如果从理想化的角度说，不左不右最 好，但是，实际并不存在不左不右的问题，中国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做 到过不左不右。不左不右理想实质上就是不前不后的幻想，不搞政治 改革，只搞经济改革，踏步走，这是今天所试图坚持的。但地球在 转，世界在前进，踏步走只是幻想。 奥运是一个全球开放的盛会，它的和平性、非政治性使它成为了人类 最大的交流平台，但是，当从泛政治的角度说，和平、非政治本就属 于一种政治，奥运的政治不过是以非暴力冲突的、妥协的、包容的、 避让的方式进行的。有两个基本因素强化了2008年奥运的泛政治意 义： 一，这是冷战结束以来在社会主义国家举办的第一次奥运会，围绕着 社会主义和共产党问题的政治自然将升温； 二，这是中国的第一次奥运，围绕着这个东方第一大国和世界人口最 多国家的政治自然将成为热点。因此，七年前当中国人为获得奥运主 办权欢呼的时候，全世界各种政治力量则开始冷静地把眼光投向了 2008年。 这种意义更由于中国政府好大喜功的形象工程思维而强化，中国政府 试图把这届奥运会办成奥运史上最成功的一届奥运会，这种心理在海 内外不少力量中刺激出了一种“决战奥运”冲动，这种冲动最强烈的 则是中国政府自身。 对现有政权稳固来说，中国大陆在海外的民主力量被当然地看作了头 号威胁，因此，大陆政府给予了持续、沉重的打击。不管陈水扁政府 如何主张，骨子里终究不能摆脱台湾人作为中国人的认识，因此，也 越来越深地卷入了大陆在海外的民主活动，客观上起到了分化其力量 的作用。支持程度决定于被支持者的强大和努力程度，乃是政治特别 是西方政治的普遍原则，因此，大陆在海外衰弱的民主力量并不能够 得到足够支持，加以奥运的爱国主义困境，海外民主力量只能在虚弱 中彷徨，在彷徨中虚弱。于是，西藏问题便凸现了出来，成为2008奥 运政治的引子。 中国中央政府在达赖问题上有着一贯的君临心态或老大心态，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一定缺乏政治智慧，这种心态只是限制了政治智慧的发 挥。中国古代“天子”在处理边缘地区和民族政权问题上并不乏智慧 的例子。达赖早就抛弃了他的独立主张，而主张自治，并主张非暴 力。但这并不等于中央政府能够接受，达赖的藏人治藏在西藏已经存 在着大量非藏族人口情况下难以实现，达赖的大藏族区设想也是不正 视现状的要求，从这个角度说，中央政府君临心态下拒绝谈判并不算 不明智。问题在于，灵童权的争夺已经或部分终结了达赖的继承体 系，从而形成了一种绝望，这种绝望刺激了藏青会的兴起和壮大。也 就是说，达赖体系已经分解，以达赖本人为代表的老派的力量争取着 与中央政府进行谈判的机会，而名义上仍然承认达赖为精神领袖的藏 青会少壮力量则要摆脱达赖走向暴力。虽然中央政府不惧怕暴力，但 是，暴力道路一当主导西藏问题，西藏问题就将恶化，后人将为此付 出沉重的代价。很难想象达赖死亡之后将会出现怎样的糟糕情况？系 于达赖的年龄问题，其实留给中央政府调整策略和政策的时间已经不 多。如果说2008奥运获得的第一个政治成果是什么，那么，就是中央 政府终于“醒悟”了过来，接受了达赖的谈判要求。谈判，也只有谈 判，才是眼前最妥当的选择。谈判能不能达成基本一致的成果？没有 任何可能。即使中央政府愿意接受达赖的自治和大藏区要求，但有一 点则是现有中央政府所宁死不会接受的，那就是达赖要在西藏组建的 是一个民主的普选的自治政府，这是达赖更重要的底线。西藏不是可 以容易封锁的殖民地回归化的香港、澳门，西藏民主制度的建立一定 将是中国大陆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其效应有如辛亥革命的武昌暴 动。眼前除了谈判，只能谈判，永远地谈判，一切等待将来的历史解 决。进行谈判唯一要承担的，是从妖魔化达赖转变为树立达赖的威 望，让达赖的理念压抑藏青会的壮大，理想的话甚至是改造藏青会。 不接受跟达赖谈判的中国中央政府所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自然是全 世界所难以理解的。西藏问题虽然是中国内部问题，但在今天这个全 球化时代，任何地区性的安全问题、人权问题也都同时有着世界性、 人类性，涉及到更广泛的利益和影响，这是一个内部问题外部化、外 部问题内部化的过渡时代。即使没有西藏问题，甚至没有奥运问题， 在这样一个时代，特别是在言论自由和政治民主的西方，一部分政府 人士、舆论人士乃至政府机构对中国进行批评也是自然的。在这种批 评中，一些人不予以分析地使用集体性概念也是自然，虽然这并不妥 当，但中国人并不能逃避发生这样情况。当ＣＮＮ主持人等这样做的 时候，中国人觉得受到侮辱，激发出爱国主义热情，进行抗议，也是 自然的和正当的情绪，虽然这并不具有理性的公平，因为，几十年 来，中国无论是官方言论还是官方理论家，以及教育、文化上的话 语，都是充分侮辱着他国，而他国政府和人民并没有因此而激烈地抗 议中国。最近几年他国政府和舆论人士仅仅只是对中国的发展从构成 威胁角度作了些有限批评，中国很多人就已经认为是在妖魔化中国 了，至于对中国一贯妖魔化他国则并无反省。这是理性的不公正，但 是，就个别事件来说，也即就不作类比的孤立思维说，中国人对ＣＮ Ｎ主持人等进行抗议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 问题在于，这种爱国主义热情的言论表达和行为发生具有一定程度的 诱导性，从而造成了泡沫化的爱国主义浪潮。就如反对奥运的言行被 限制甚至被法律惩罚情况下的中国民众支持奥运的热情具有泡沫一 样，在言论和集会不自由的前提下，忽然为爱国主义浪潮打开了一个 可以奔放的缺口，人们的情绪便被诱导到了一个集中的方向奔腾了起 来。如果仅仅这样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可以把它作为社会情绪的一 次缓释运动，以舒张民众已经被压迫到十分紧张了的神经，但是，爱 国主义是一种持久的并可以因为一个偶然因素不断升温的情绪，浪 漫、狂热而脆弱，特别是当中国很多商人以及一些势力试图借助于人 们的爱国热情掀风作浪时，进行诱导时打开的缺口就很可能随时发生 崩溃，形成泛滥的洪水。爱国主义从来就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是一国 立国的自然情感，也是一种革命性的原始冲动。中国政府有着控制民 众情绪的丰富经验和手段，长期以来养成了纵横捭阖的自信，但是， 奥运作为一个世界性的聚会，时机已经不同，这种自信恰可能成为犯 错的主观因素。 这种犯错已经开始并正在进行中。就国内而言，抵制法国商业企业家 乐福已经不只是言论，而是成为了一些地区发生着了的行动，并正在 酝酿全国性的“5．1”抵制大行动。在一些地区已经发生了的行动基 本没有受到限制，更成为了“5．1”大行动的强烈刺激性因素。就 “5．1”抵制一天来说，只是象征性的行动，但关键不在这里，即使 抵制一个月、一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家乐福大股东是否资助 西藏独立的证据对于一个运动的发动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没有这个理 由还可以有别的理由，现实的是中国很多民众已经被鼓动出了强烈的 情绪和行动约定，必须要从现实的角度看待这一抵制行动。由于中国 政治的不改革，民众所受到的民主运动训练几乎空白，而“文革”经 验则得到遗传，因此，大规模的抵制行动就存在着强烈的暴力化因素 和极端意识，抵制者随时可能会与顾客、工作人员发生暴力性冲突， 并形成规模化曼延和扩张，在这种情况下一当政府加入进行强力干 涉，人们愤怒的情绪便随时可能转向现场政府人员，与政府进行暴力 冲突，演变为一场爱国民主运动。政府愿不愿意承受这一后果？如果 不愿意，就只能按照一贯的模式进行控制，在示威人群聚集阶段就进 行驱逐甚至镇压。无论政府愿不愿意，“5．1”都极可能酿出人权事 件，只不过是规模程度问题。那时候，被拘捕的“爱国者”们将享受 到西方社会人道呼吁和援助的好处，而中国政府则处于尴尬的境地， 就整体上肯定人们的爱国热情，被拘捕的“爱国者”们则将被称为一 小撮暴徒和坏人。 在国际战略考察上，海外华人一直被一些研究家看作是中国整体力量 的重要因素，但是，这一点也一直没有鲜明的事例证实。这次海外华 人规模空前的集会则证实了这点。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既然是一个战 略问题，那就必须要从战略考虑。虽然这显示出了华人的力量，但也 同时是“暴露”了力量。在西方民主社会，并不在于华人集会，而在 于整个西方世界华人进行行动的一致程度，这种行动一致性蕴涵着一 种严密的“组织性”，暗示了中国政府对华人力量的影响乃至控制能 力，而这则涉及到了西方社会难以容忍的战略性原则。在民主社会以 非民主的原则操纵民主的行动，似乎利用和击中了民主社会的软肋， 但这只是一时的成功，现代西方国家并不是当年的蒋介石政府，一当 其形成了“共识”，对那些宣过誓、获得永久居留权的华人以及留学 生来说，将意味着是一个深刻的战略性灾难，被集体归到所在国家的 “叛国者”、“奸细”或不可被信任者队伍。不要忘记第二次世界大 战时，在美国的美国籍日本人因为与母国的错综关系而不能被信任对 美国的忠诚，集体被关进集中营的残酷历史。面对这次华人的爱国主 义行动，西方国家政府不可能不进行战略研究，不可能不设计相应的 对策。为一个奥运会，海外华人以“中国”人的名义大规模集会，这 样的“决战”明智吗？这不过是自我感觉强大起来了的弱者，出于自 卑天性的愚蠢炫耀而已。 奥运会从来就是西方民间组织试图借以表达某些立场和观点的平台和 机会，有着一边参与奥运一边进行集会的冲动。当中国不存在言论和 集会自由的情况下，人们对此有着“共识”，到2008奥运进行集会的 激情较低，但现在中国的爱国主义集会和抵制家乐福行动的似乎不被 限制，则可能成为西方民间组织进行集会的强心剂，他们会认为中国 政府在奥运期间为了体现民主精神发生了政策性松动。此外，既然中 国留学生在他们的国家可以自由集会，而且声言中国是如何地好，请 他们到中国看看，作为对等，西方民间组织到中国来集会既是正当的 情绪，也是被“邀请”的。那么，中国政府能允许西方民间组织在中 国进行自由集会吗？中国官员即使去西方国家访问，遇到对自己的集 会抗议就已经难以接受，甚至愤怒，更何况发生到自己管辖范围来？ 因此，中国政府不可能允许西方民间组织到2008奥运上来自由集会。 问题是，即使严格控制了签证，这堵防火墙也不可能做到杜绝火种的 窜入，西方民间组织以及个别人士的集会和抗议活动必然是要发生 的，而在允许集会的香港则可能形成一定大规模，从而影响到内地。 如果中国政府对进行集会的西方民间组织和人士采取强力措施，则就 难以解释爱国主义集会被放任的问题，不得不承担被西方民众判断为 是由中国政府组织的爱国主义集会的责任。同时，对自己国家的“爱 国者”们政府可以轻易打击，对西方民间组织和人士则不能轻易打 击，西方政府没有权力指挥、约束他们，却有着保护他们的责任和坚 决的理念。一当发生冲突，在西方国家进行集会的“爱国者”华人、 留学生们，面对责难将如何解释？如果他们因此与当地民众发生冲 突，将是什么后果？ 爱国主义的热潮已经涌起，2008奥运这一世界的盛会注定了将成为一 个爱国运动。政治智慧从未有过地贫乏，爱国主义这一双刃剑轻易地 被祭起，有如清末，有如北洋时期，有如蒋介石国民政府时期，却是 新中国建国以来所努力压抑和避免的，明智的现代政府绝不会把爱国 主义在非战争时期作为自己国家的建设纲领，但既然已经祭起，这把 剑就很难被放入剑鞘。限制、取缔乃至镇压是政府“清醒”后的必然 选择，但是，在言论控制为基本的各种因素交汇下形成的爱国主义波 浪式涌动，更可能在2008年中就达到一个滥觞的高度，从而使2008年 成为中国当代史的一个转折年。向前，还是向后？危险而十分可能被 选择的，是向后，更强化极权，在极端左倾的势力推动下，试图把爱 国主义热情转化为极端的国家主义狂热。但是，今天的中国，还能制 造出上世纪三、四〇年代之交德国那样的“辉煌”吗？中国政府当下 就亟需改变的一个理念是2008奥运未必要是最成功的，奥运会的成功 与否本来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主要是一种话语，并且是国际奥委会 必然呼应甚至主动定调为最成功的话语，有几届奥运会在当时不被说 成是最成功的呢？ 〔原载《新世纪网》2008-04-28；http://www.ncn.org/。提供者： （北加州）张伟国〕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网络时代，人人都是月亮 苏中杰 不管某些人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放松也好，卡紧也好，网络时代 踏着飞快的科技步伐来到了，一场空前的大革命开始了！只要地球不 倒转，谁也奈何不得！ 几千年的人类社会之所以步履维艰，曲曲折折，总在昏暗中蹒跚，让 走在当代世界文明前列的国家总是少数，进步与落后的差距相当大， 其根本原因在于缺乏畅通的传播渠道和公正的对话平台，让话语权集 中在少数人手上，从而对进步文化思想文化形成了严重的阻隔、阉割 和悲惨的窒息。在这种社会条件下，真伪难辨认，骗子易得逞，众星 须拱月，独夫愚万众。谁有话语权，谁就是真理，社会还能快速进步 吗？而网络时代的到来，正在颠覆“话语集权”，一步步还话语权 ──基本的人权于民众。这本身就是大革命，辨伪求真，发展思想文 化则是这一大革命的硕果。你看，发表帖文，不象上主席台，所以不 凭官衔；不象评教授，所以不凭学历、论文和教龄；不象登什么讲 台，凭资格；不象上报刊，所以不担心人家的一亩三分地由人家垄 断。网络真正做到了看文不看人，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对也好，错也 好，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是让人人有参与权，加入到发现真理 的行列中来，体现了人类精神和尊严上的公正与平等：在网络中，你 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直立的人，一个获得了话语权的人。从这个 意义上说，别人如果是月亮的话，那么你也是月亮。所以，你不必低 下文化人格──以他人为中心去旋转；你也在发光，宇空中的光明， 也有你一份。进入论坛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在这片思想文化的运动场 上大显身手。争辨，交流，碰撞，吸收，兼容，校正，扬弃，沉淀， 辨伪，求真，升华，改造……不要以为许多人“不专业”，“非内 行”，是草根，或许还带着“圣人”们给的束缚，但每个人的精神深 处，都潜藏着一部自然法。这是天赋于心的东西，一旦“大人物”的 话面对社会实践时，这部法就从心灵深处走出来，成为有话语权的人 们的判断依据。所以，在这里，不怕歪理邪说，不怕煽动鼓惑，不怕 媚势欺弱，不怕装腔作势。纵横八万里，上下五千年，天南到地北， 历史到现实，精装的垃圾，盖土的珠宝，金裹的卑鄙，蒙冤的高尚， 玉装的无耻，银饰的阴谋，美丽的谎言，发黑的神圣，全都在天下人 的审视之下，各自渐渐现出本相。这里集中了全社会的独立人格和自 由思考，当然也集中了全社会的智慧之光。无人能代表真理，也不需 要哪个人来代表真理，而真理就在无人规定、无人钦命中发展。其中 的某一具体个人，也许不是圣人，但这集中起来的力量和智慧，则是 人类的至圣，从而宣布了“精英时代”的结束。你可以有你的专业， 有你的思考，有你的奉献，但你只能作为千百万普通月亮中的一轮， 接受众轮明月的鉴定。如果哪位大人，觉得天上只有自己是月亮，是 中心，芸芸众生都不过是渺小的星辰，全都要围着自己转的话，那 么，他就是必然在挑战当代人类的人格独立和精神自由，就是在挑战 人类的至圣，必定沦为不识时务的可怜小丑儿。 这类人有没有？有，中国的“精英经济学家”便是。 张维迎和厉以宁给权贵送公产的一系列“改革”主张，受到强烈谴 责，遭到唾弃。他们先是不回应，而是说“要顶住网络舆论的压 力”。这种言说表明他们不愿从公众舆论中看民意和真理，而是把公 众舆论当成“改革”阻力，从而仇视之，蔑视之。如此反智反民意， 不知深浅，不知潮流，不知自己算哪盘菜，也不愿反省，遭到网络舆 论的痛斥和嘲笑则是必然的了。后来，张维迎出来了，来了一篇《要 理性思考中国改革》。不看内容，光是这个承袭了官僚思维的题目就 令人反感。人们都熟知中国的一种舆论现象：多年以来，每当多方观 点为某一问题争得不可开交时，总是有人以裁判员身分出现，居高临 下，用官意官腔一锤定音，平息争论：“要正确对待”、“正确认 识”云云。张维迎的“要理性思考”云云，就是先把他人放到错误的 位置来充当裁判员角色的，有何公平论争的态度？这样的态度，只能 是官僚思维和精英意识杂交的结果。 面对网络技术形成的平民参与，有的“精英经济学家”不服，叫道： “社会还是要由精英来治理的！”公开道明世界方向是由精英意志决 定的。我说，讲这话的人，首先不是精英，很可能还是垃圾，朋友们 不要信他。社会是需要精英的，但不要精英主义，因为精英主义的结 果只能是专制主义。现代社会是通过宪政和法制来治理的，作为精 英，可以为实现宪政和法制起先锋作用，做智慧的奉献者，而不是做 直接的统治者。精英可以在权力和行政机关任职，但这并不意味着精 英政治，即所谓的“精英治理”，因为宪政和法制体现的是全社会的 意志，而不是极少数精英的意志。你说，讲这话的人是什么东东？ 人人都是月亮的时代来到了，尽管当前还坎坎坷坷，但“众星拱月” 的历史毕竟要结束了。如果哪个大人不自量，想当“中心”，那他连 什么是当代社会科学都不懂，必定自讨没趣！ 这就是网络技术带来的大革命！ 〔原载《新世纪》2008-04-27 09:26；http://www.ncn.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西藏危机扩大化 海内、外藏中作家呼吁并抗议 诗人的抗议 安乐业 继西藏危机仍在趋于恶化的前提下，我们又获悉西藏歌星兼作家加羊 吉（Jamyang Kyi）、民间艺人达贝（Dabe）和卓玛吉（Dorlma Kyi）、玛沁文化援助团体负责人巴千恰（Palchenkyab）和恒周（又 写成伦珠，Lhundrup）因为发表各自对全藏游行示威的支持，被青海 省国家安全局拘捕。在此，我们抗议北京政府剥夺人民的言论、写作 自由！剥夺公民的思想自由和集会自由！我们呼吁，根据中国已签署 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19条，以及已签署并正在实施 的《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第一条之第一款，立即无条件 释放加羊吉，民间艺人达贝（Dabe）和卓玛吉，巴千恰和恒周（又写 成伦珠）。 同时，我们也强烈呼吁世界各地的人权组织及人道组织关注立即无条 件释放加羊吉、民间艺人达贝和卓玛吉、巴千恰和恒周（又写成伦 珠）在狱中的安危，并敦促北京政府释放狱中的所有西藏危机而入狱 的人员。 最后，我们郑重呼吁藏中各界人士踊跃参与签名支持： 签名网：http://www.qian-ming.org/gb/ 发起日期：2008-04-25，截至日期：2008-05-23 附件将送往各国政府和议会以及联合国秘书长，联合国人权委员会。 签名（按着自愿签名的顺序排列） 安乐业（Namlo Yak）澳洲，诗人 井蛙（Jingwa）美国，诗人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抗议高志活无理被拒入境， 香港国际声誉和形象严重受损 致曾荫权公开信 支联会 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曾荫权先生： 高志活是丹麦雕塑家、《国殇之柱》的作者、“橙色运动”的发起 人。他于4月26日下午5时，由伦敦飞抵香港，与两名随行人员一同被 羁留在赤立角机场，达六个多小时，然后被荷枪实弹警员，强行押回 原机遣返。 这事件使我们感到震惊！这事件严重损害香港的国际声誉和形象，使 人怀疑“一国两制”是否已经名存实亡，香港是否已经变成象中国大 陆一样没有人权和自由的地方？ 以前，高志活曾两次来港，都自由进出。这次为什么被拒入境呢？在 来港之前，他早已公布了在港的行程和活动，这些活动都是合法的、 和平的、经警方批准的活动。这些活动为什么港人可以参加，外人却 被拒入境而不能参加呢？将来，类似的活动，港人是否也不准举行和 参加呢？这不但使人怀疑，还感到忧虑。 特区政府，始终不肯公开说出，高志活被拒入境的理由。其实，因为 这是极不得人心的理由，不可告人的政治理由。因为高志活在港参与 的一项活动，是香港支联会于5月2日的和平示威，要求中国政府兑现 举办奥运而改善人权的承诺。 曾荫权特首：你是否想把香港支联会这一项活动也禁止举行！？ 香港支联会也希望北京奥运能举办成功，但同时兑现承诺而人权得到 改善，这样奥运将会更为成功！香港支联会支持祖国的统一，但同时 希望以和平的方法解决问题。北京不是已经表示愿意与达赖喇嘛进行 对话了吗？ 我们要求特区政府： １、公开坦白说出拒绝高志活入境的真正理由。 ２、不容许再有同样的事件发生。 ３、港人和在港的外国人，都享有言论、集会、结社、游行等自由。 专此奉达，并候赐覆！ 香港支联会主席　司徒华 （2008-04-2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拓宽民主转型的思路：回李大立先生 “中国民主转型的现状与前瞻”征文 卫子游 自己的文章发表了，有人回应，不论是正面的赞同，还是有人从侧面 甚至站在对立面上批评，都是件好事。如李大立先生所言，理越辩越 明。所以，我首先要感谢李大立先生对《一种渐进主义的民主化方案 ──〈论人民代表〉（之20）》一文的关注！也感谢《民主中国》提 供了讨论的平台！不过，拜读完李大立先生的大作：《尊重现实，不 等于放弃原则──商榷卫子游先生》之后，对李先生批评我的观点， 我却并不赞同。兹将对李先生批评意见的主要内容回复如下： 李：“但是，中共决不会领你的情，因为嗜权如命的中共绝不可能主 　　动交出政权；大陆人民也绝不会领你的情，因为他们为中国民主 　　奋斗了几十年，目标绝不可能是变相的独裁专制。至此，笔者才 　　明白卫先生之所以屡屡在中国民主化道路的设想方面提出一些 　　‘护党救党’，从而阉割了民主本质的主张，是因为卫先生‘屁 　　股没有坐到人民这一边来’，时时处处为共产党维护政权着想， 　　而没有从人民大众渴求真正宪政民主的愿望出发。因此卫先生提 　　出的所谓‘民主现实道路’‘可供选择的民主之路’势必成为 　　‘民主歧途’。” 卫：好大的帽子！李先生又犯了我前次指出过的毛病，阅读不够仔 　　细。在这一段之前，我交待的非常清楚，“我把自己提出的中国 　　民主化转型的渐进主义方案仅仅视为建议，是在探讨一种可能 　　性，以扩大中国转型时的选择范围，而不把自己的意见视为真理 　　或唯一正确的道路。”我并不希望自己的观点是设计中国民主化 　　的唯一方案，而只是增加一种选择，目的在拓宽思路。在这里， 　　可以看出李先生与我在思维方式上存在巨大区别。我是探索真理 　　的思维方式，旨在增进知识增量，而非政治家式的希望指导中国 　　民主进程。李先生则是真理正义在握的那种语气。李先生如果旨 　　在作政治家，自然不能在多条道路之间游移不定，有坚定自己的 　　道路一路向前的精神才是可取的。但我作学问，如果跟李先生一 　　样，断定李先生的“台湾模式”是中国未来民主进程唯一正确的 　　选择，那就不是政治正确，而是堕落成为李先生们的“喉舌” 　　了。 李：“或许卫先生会说：我们必须面对中共武装到牙齿的现实，不可 　　以挑战他的政权，只可以从维护他的统治出发，设想一些首先它 　　能够接受的‘民主方案’。” 卫：请不要用这种虚拟语气来论证。我不是“或者……会说”，而是 　　从来没有这样说，也根本不会这么说，更不曾主张“不可以挑战 　　他的政权，只可以从维护他的统治出发”，我只是认为，李先生 　　式的挑战中共，迄今为止并没有获得成功。既然这条路并不曾把 　　我们引进民主中国，那么，李先生是否可以允许别人再设想另外 　　的途径呢？选择任何与李先生所认为的不同的途径，就一定是 　　“不挑战”，是“维护他的统治”么？如此说来，中国民主就只 　　有完全按李先生所指出的台湾模式这一条路？如果这条路一直走 　　不通──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走通是事实吧，李先生又如何交待 　　呢？台湾模式是有条件的，如果中共内部一直不出现一个蒋经 　　国，我们就一直睁着眼睛等下去？ 　　所以说，李先生的意见，表面看来是要促进中国民主，实现上不 　　过是主张让大家就等在那里，等个共党版的蒋经国出现，除此之 　　外，什么都不要作，作了就是“不挑战”，就是维护中共的统 　　治。 李：“卫先生忘了独裁专制和民主宪政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有你 　　无我，不可能共存于一体”。 卫：可李先生在后面列举的英国宪政之路，却正是共存于一体。从 　　《大宪章》出现的1200年代，到实现普选的1900年代，英国的专 　　制独裁与宪政民主之间，长期共存于一体。法国、德国、意大 　　利、西班牙等等都曾有这页共存的历史。即使是美国，宪政民主 　　与对黑人的专制，也曾共存了一百多年。整个人类渐进民主的历 　　史，所谓“天鹅绒革命”的特点，就是宪政逐步融解专制的历 　　史。这种革命也被称为不流血革命，或不彻底革命。革命成功 　　后，旧势力并一下子全部彻底地赶出历史舞台，而是在政治上给 　　予某种出路，让其缓慢退出。李先生所举的英国证据，正是“天 　　鹅绒革命”的祖宗，旧贵族没有被一下子全部打倒，而是让旧的 　　势力在上院存身，从而避免他们在革命中和革命后与新势力产生 　　激烈对抗，正好从反面证明了李先生独裁专制和民主宪政“不可 　　能共存于一体”的论断是站不住脚的。它们至少在1990年代以前 　　英国几百年的历史上，就曾经共存于一体。 　　李先生所希望实现的一步到位式的革命──无论暴力革命还是台 　　湾革命取得成功，只是到20世纪才成为较为常见的现象。但是不 　　是从此就成为唯一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可能还是要打个 　　问号。 李：１、“笔者认为，先勿论该‘参议院’是什么性质和权力的机 　　　　构？是否经人民授权？是否有代表性？是否有认受性？单就 　　　　其组成来说，各党派平等吗？和现今的中共一党独大有何区 　　　　别？和‘中共领导下的统一战线’有何区别？中共和‘民主 　　　　党派’组成的所谓“泛红阵营”有什么权力独霸‘参议院’ 　　　　十到20年？” 卫：英国上院在数百年中，没有得到人民授权，但正是这样的贵族院 　　的存在，缓和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矛盾，使得英国宪政之路成为 　　历史上少有的和平转型之路。如果中共能退进“参议院”，众院 　　和国家元首掌握在民选政治家们的手中，这与一党独大，区别可 　　就太大了，难道李先生看不出这之间的区别？这是民主与专制的 　　区别！英国上院虽然由贵族们把持了几百年，但李先生能不承认 　　英国是宪政民主国家？难道仅仅因为英国上院给了贵族，英国这 　　几百年来就是专制独裁国家？ 　　中共和“民主党派”组成的所谓“泛红阵营”没有什么正当理由 　　独霸“参议院”十到20年，但目前的事实它却正是占有权力！它 　　拥有七千万党徒和数百万重兵？难道凭这些实力还不够？这么巨 　　大的力量──虽然如今不免外强中干，但比起我们这些舞笔杆子 　　的光杆司令们来，难道就完全没有发言权？你不给他们一个出 　　路，至少发生激烈对抗与实现和平演变的几率就是五对五。 李：２、“笔者建议卫先生先搞清楚孙中山先生所倡导的三权分立是 　　　　甚么意思？再来提出你的‘建议’。照卫先生的说法，‘全 　　　　国人大’既为民选，又‘制定……法律’就应该相当于民主 　　　　国家的‘议会’（或称‘立法院’，属于最高权力机构）。 　　　　那么卫先生提议非民选的所谓‘参议院’就只能是咨询机 　　　　构，不可能成为‘议会’，不可能是权力机构，更不可能 　　　　‘防止全国人大……’。而所谓‘国务院’则是行政机构， 　　　　不可能如卫先生所说民选产生。照西方民主国家惯例，所有 　　　　公务员政治中立，国务院首脑及各部长由民选总统提名，经 　　　　议会表决通过，总统任命，卫先生建议民选‘国务院’及其 　　　　首脑，岂非国际笑话？” 卫：总统由民选产生，“国务院”及其首脑由议会下院多数党，在世 　　界上是十分常见的，以色列，德国，意大利，……举不胜举，太 　　多了。这有什么好成为国际笑话的？李先生是否少见多怪？“国 　　务院”及其首脑的产生程序，在我的文章中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 　　白，“国务院首脑原则上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的多数党领袖担 　　任”，在您的引文中就有，真不知李先生是如何阅读的。 李：３、“笔者请问：一个国家怎么可以并存两个‘决策机构’？到 　　　　底谁是所谓‘决策机构’？笔者提请卫先生注意：你所说的 　　　　‘决策机构’只是共产专制国家的专用名词。在民主国家里 　　　　只有立法、行政和司法机构，并不存在什么‘决策机构’。 　　　　民选总统及其政府的一切重大决策，必须通过议会表决，没 　　　　有任何一个机构可以自行‘决策’。卫先生所建议的非民选 　　　　产生的所谓‘参议院’却高据民选的‘全国人大’之上，还 　　　　要成为‘决策机构’，这算什么‘民主’？” 卫：把立法机关称为决策机关，先例可是太多了，兹不举证。 　　参议院与众议院的关系，是两个并行不悖的议事机关，在立法上 　　相互制衡，任何法律案，都必须并只有得到两院的多数同意才能 　　提交总统发布。这样设计的目的是避免立法大权为少数利益集团 　　所收买的问题。财政权、战争权和弹劾权等数权专属众议院所 　　有，内阁和法官任命权、总统弹劾案的审判权则专属参议院所 　　有，分工有所不同，不存在谁居谁之上的问题。由于财政大权至 　　为显要，在实行内阁制国家中，内阁由众议院中产生，参议院只 　　有人事否决权，而没有组阁权，所以，一般而论，众议院更为显 　　要，其权力通常都大于参议院，如英国就是如此。 李：４、“由此可见，即使象英国这样的传统君主立宪制国家，也在 　　　　迅速向具有普世价值的共和民主宪政靠拢，不明白为什么卫 　　　　子游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要我们学习英国上议院？建议中 　　　　共中央加上几个‘民主党派骨干’组成中国的贵族院？这些 　　　　靠吹牛拍马，为了升官不顾人民死活、不惜破坏环境大搞政 　　　　绩工程的政治暴发户，加上几个只会看风使舵，阿媚逢迎的 　　　　民主党派骨干，有英国贵族那样的绅士风度和文明素质吗？ 　　　　人家都在逐步放弃贵族特权平民化，卫先生却为我们中国的 　　　　特权分子贵族化，不能不令人感到卫子游先生对民主宪政的 　　　　理解肤浅之余，怀疑卫先生连续提出的‘中国民主化现实道 　　　　路’是否有为中共解套之嫌？” 卫：既然英国的参议院曾经有几百年的贵族史，而今天仍然能顺利实 　　现其向民选的过渡，为什么中国就完全没有可能借鉴或“重蹈履 　　辙”呢？李先生所举的英国上院史，正好可用作我前文观点的注 　　脚。这是“顺其道而行之”，如何成了反其道而行之呢？我也并 　　非主张“中国的特权分子贵族化”、为“中共解套”，前面说过 　　了，我的目的仅仅只是提出一种新的思路。拓宽民主化进程中的 　　选择范围。在历史未成为历史之前，面对未来，哪来的“非如此 　　不可”？其实别样也有可能。 李：“台湾已经为我们全体中国人提供了最好的榜样，那就是执政党 　　将暴力得来的政权交还给人民，开放党禁报禁，实行言论自由， 　　自己作为其中一个参选政党平等地参加全民普选，让人民来决定 　　委托谁来组织政府，由人民来监督政府的运作，这才是真正的民 　　主正途。任何以‘党内民主’取代国家民主，任何保留某党某派 　　小圈子政治特权，保留未经民选的任何人政治地位的‘民主方 　　案’，都是假民主，大家不要上当了！” 卫：看来，前面回应李先生一文的基本观点，根本没有引起李先生的 　　注意。我只好在这里再重述一遍。 　　哈耶克的《致命的自负》，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奥 　　克肖特的《政治中的理性主义》等在20世纪发生过广泛深刻影响 　　的政治哲学名作，都把批判理性主义作为己任。这种理性主义可 　　以这样表述：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存在着某些不可改变的社会 　　规律，人类只要认识了这些规律，在审慎思考的基础上进行设 　　计，严格按这些规律办事，就肯定能达到理解中的目的。哈耶克 　　把这种观念称为“通往奴役之路”，并批判其为“致命的自 　　负”。在哲学史上，康德与休谟间的观念冲突，也与这个有关。 　　康德认为存在着一种超验的纯粹理性，它放之四海而皆准，实践 　　必须接受它的指导，然后人类就能由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康 　　德及其时代所推崇的这种理性主义，对理性的过分迷信，对同为 　　德国人的马克思发生了深刻影响，为马克思所继承，从而才有了 　　20世纪半个人类社会沦为“马教”牺牲品的一页。休谟则认为， 　　一个独立事物与另一个独立事物之间，过去与未来之间，比如说 　　在东欧、台湾的和平转型，与中国未来的民主成功历史之间，并 　　没有必然的关联。 　　李先生知晓台湾民主的成功史，就断定中国未来的民主之路必须 　　如法炮制，或必定会如法炮制，与毛泽东等认定解决中国问题唯 　　一正确的道路是武装夺取革命政权，在思维范式上，是一个理 　　路，都属于理性主义。可李先生怎么就知道，中国未来的民主道 　　路非走台湾走过的路不可呢？在我看来，这种论断是十分草率 　　的。它起码限制了我们的选择，使得我们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李：“民主其实很简单，不是为民作主，而是人民作主。” 卫：民主根本就不简单，专制独裁才简单。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这些大 　　独裁者，都相信“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是愚蠢，把复杂的事情简 　　单化是智慧”等错误信条。现代成功的民主国家，在政制设计上 　　极其复杂。成熟的民主国家走到现在的道路也充满艰难曲折。以 　　李先生现在在那儿生活的美国为例，它的宪法和制度，既有人民 　　作主的部分，如总统和国会议员由人民直选，人民有权对法律、 　　政策、施政和司法表达抗议之权等等，但也有“不是为民作主” 　　的部分，比如它的联邦最高法院，全体大法官没有一个由人民选 　　举产生，而且终身制任职，除非大法官犯法，否则人民根本没有 　　罢免的任何权力，这些非民选的大法官却有权推翻民选国会发布 　　的法律，有权否决民选总统发布的政令。美国的一些独立委员 　　会，比如格林斯潘曾经执掌过并在世界范围内发挥了巨大影响的 　　美联储，其长官不由人民选举产生或罢免，长官的工作程序，一 　　定程度上也是独裁的。而在美国的企业中，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实 　　行独裁制。李先生把民主理解简单了，只能说明李先生在这个问 　　题上目前还缺乏足够多的了解，而并非民主就因此变得简单了。 　　在我看来，一种对民主的简单化理解，在百余年间的华人中相当 　　普遍地存在，也许正是民主难以实现的原因之一。 　　此外，再说说李先生给我戴的另一顶高帽：“放弃原则”。什么 　　是原则？在您眼中，台湾模式是“原则”，在我眼里，台湾模式 　　却只是一个选项，只是策略，根本就不是什么原则。把上院短期 　　内给予共产党也并非放弃人民主权原则，而是尊重和平转型这个 　　更高的原则。请千万注意，不要把策略当作原则。这个方面，我 　　们要吸取共产党的教训。在共产党的党史中，从来就是把所谓的 　　路线之争上升为原则之争，其实这不过是共产党的弱智。正是因 　　为把根本不是原则的东西上升为原则，结果导致真正的原则反而 　　得不到尊重，比如把坚持和拥护党的领导当作最高原则，却丝毫 　　也不把言论自由当原则，实际上，后者才是真正的原则，坚持党 　　的领导，根本不配被称为原则。 〔转载自《民主中国》2008-04-15；http://minzhuzhongguo.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把孔子永远钉上中华民族历史的耻辱柱 为纪念“五．四”运动89周年而作 黎鸣 1919年5月4日发起的“5．4”运动，是中国现代史的开端，是两千多 年中国封建极权专制历史中破天荒第一次伟大的思想启蒙运动。在运 动中涌现的众多人物，如陈独秀、胡适、鲁迅、蔡元培、吴虞等等， 是中国近现代史上伟大的启蒙思想先驱。 “5．4”运动为我们中华民族留下的最重要的思想教训有二： ◆对内，“打倒孔家店”； ◆对外，迎来“德”（民主）、“赛”（科学）二先生。 这两项思想教训全都具有无比深透、无比正确的历史穿透力。直到今 天，以至永远， 它们都应该是非常深刻、非常正确的，是不可能翻案的。谁翻案，谁 就是封建极权专制制度的孝子贤孙，谁就是阻碍中华民族文明进步的 逆贼。 89年过去，清算中国的历史，“赛”先生冷冷热热，时来时去； “德”先生至今被阻挡在国门之外；“孔家店”不仅没有被打倒，而 且最近还更轰轰烈烈、隆隆重重、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并将由新的 “封建”权力，重新主持开张典礼。 毕竟已进入了21世纪，还更进入了全人类的网络时代。为了纪念伟大 的“5．4”，我要重新宣言上述的两项伟大的“5．4”思想教训： ◆对内，坚决打倒“孔家店”，并坚决把孔子永远地钉上中华民族历 　史的耻辱柱； ◆对外，坚决迎来“德”、“赛”，并更加上“慧”（freedom，自 　由）三位先生。 关于上述宣言的第二项，现在大家都在讲，我在这里就不想多议，但 对于第一项，“打倒孔家店”，我必须加以重申，并进行必要的阐 释。 “打倒孔家店”，仅仅叫叫口号是毫无意义的，它也不能只是口号， 而应该是一场迫在眉睫的中华民族的思想革命。回顾两千多年来的中 国思想史，几乎所有曾经批判、反对过“孔家店”的人们，从老子、 杨子、墨子，以及百家的诸子，一直到近代众多的启蒙思想先驱们， 甚至还包括中国共产党的毛泽东，这些人之中几乎集中了中华民族两 千多年来历代最精华的思想天才，然而他们全都以失败告终。他们的 失败，其实就是中华民族总体文明和智慧发展的巨大失败。为什么总 会是这样？难道“孔家店”，孔子及其儒家真是掌握了永远不败的真 理不成？显然不是，也绝对不是。关键在哪里？我告诉大家，关键就 在于“孔家店”与中国历代封建极权专制的统治者们，永远地结成了 僵死不化的意识形态与专制制度的“顽固同命对偶体”，或简称“顽 固对偶体”。这个“顽固对偶体”的两面，孔子及其儒家的意识形态 与中国封建极权专制的体制，一荣俱荣，一枯俱枯，一生俱生，一死 俱死。正是这对“顽固对偶体”在中国历史中的始终顽固地存在，所 以在中国，封建极权专制体制的寿命远远超过了全人类中其他一切民 族和国家的纪录，中国事实上成了全世界、全人类所有一切民族和国 家中，拥有最漫长的封建、最漫长的极权、最漫长的专制、最漫长的 无平等、最漫长的无民主、最漫长的无自由的民族国家的当然的“世 界冠军”。这个相互勾结、狼狈为奸的“顽固对偶体”一直苟延残喘 到了21世纪的今天，甚至还又在新的“封建”的旗帜之下蠢蠢而动， 准备继续负隅顽抗全人类共同文明进步发展的大潮。 “孔家店”究竟贩卖了一些什么货色，能够让他们永远获得历代封建 极权专制统治者们的青睐？我来告诉我亲爱的同胞。请大家永远记 住，他们所贩卖的货色如下：愚脑丹、畏古参、畏上膏、畏圣丸；亲 尊方、孝悌香、三纲药、五常霜；白痴脊梁销骨散、阿Ｑ心脾“义 和”胆、文人科举官迷汤、百姓盲信变“鸡羊”；人人都说封建好， 个个皆称极权宝，礼乐行政私家传，中华专制万万年。等等等等。在 中国，凡是登上了极权宝座的人们，没有不对“孔家店”不表青睐 的，非常可悲的是，很多祖祖辈辈真实的受伤害者，也同样纷纷对 “孔家店”表示青睐，永远对孔子这具历史僵尸表现出五体投地、盲 目迷信的膜拜，足足可见“愚脑丹”等“孔家店”毒品在两千多年中 国历史习惯势力中的超强“基因”遗传式的灵验。仅从大量无知者把 孔子视为中华民族文化的“根”这一点，也就显然可见了。 正是上述的“顽固对偶体”，构成了“孔家店”不可饶恕的历史罪 恶，而正是这种不可饶恕的历史罪恶，引发了“5．4”运动思想先驱 们呼天抢地式的伟大的“口号”。这其实就是积压了两千多年之久的 发自中华民族胸中良知良能良心的伟大的疾呼之声。今天我们纪念 “5．4”运动思想先驱，就是要把这个伟大的“口号”真正兑现为我 们“打倒孔家店”的伟大的历史责任。“打倒孔家店”，就是要同时 打倒那个“顽固对偶体”，就是要同时摧毁那个延续了两千多年之久 的封建极权专制体制，就是要把孔子及其儒家，永远地钉上中华民族 历史的“耻辱柱”。尽管自老子、杨子、墨子以来的大量反孔、反儒 的思想天才们全都失败了，但他们伟大的思想的光辉将永远照耀后 世。他们的失败，那是因为他们面对“顽固对偶体”暴力权力的失 败，“顽固对偶体”的胜利实质上是残暴的封建专制权力的胜利，而 决不是因为孔子及其儒家拥有什么真理，完全相反，孔子及其儒家根 本就毫无真理可言。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老子、杨子、墨子他们虽 败犹荣；而他们过去的失败，将激励现在的我们，并转变成21世纪我 们今天必然的胜利和成功。因为什么？因为时代不同了，因为我们已 经进入了一个上述的“顽固对偶体”将不可能再继续存在下去的时代 了，那个“顽固对偶体”事实上已经成了全世界文明人类面前的“过 街老鼠”，更何况，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从此可以通过“互联网”永 远公开讲理的时代。在真理的智慧面前，也只有在真理的智慧面前， 无知和暴力的愚蠢将不可能不后退。21世纪，正是我们可以兑现我们 伟大的思想先驱们的心愿，彻底打倒“孔家店”的时代。 对于暂时还不能理解这一点的同胞们，我将有足够的耐心，因为我所 要做的是“说理”，而并不是“动用暴力”（我也根本就不具备动用 暴力的资格）；是诉诸语言的逻辑的真理的力量，而不是诉诸无知的 野蛮的暴力的力量。我说理，我也希望那些暂时不能理解的同胞们学 会说理，对于那些在我的文章后面留下谩骂声音的人们，我很可怜他 们，他们被孔儒愚弄得丧失了说理的能力而毫不自知。人们可以无 知，但决不能无耻。 首先，我即来解释，为什么要把孔子永远地钉上中华民族历史的耻辱 柱？孔子他有那么大的罪恶么？我告诉大家，他有，他的确有，而且 他的罪恶，也同时就是上述的“顽固对偶体”的罪恶。可以说，如果 没有孔子及其儒家的长期以来的“为虎作伥”，仅仅历史上历代极权 专制的统治者们的暴力，决不可能造成两千多年来中华民族如此漫长 而巨大的悲惨的历史境地。什么样漫长而巨大的悲惨的历史境地？在 漫长的历史岁月之中，中国人简直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的最基本的 言论、思考的权利；两千多年来几乎有一百代、上百亿的中国人，由 于孔儒的意识形态的垄断，以及极权专制暴力的胁迫，完全丧失了发 展自己智慧的能力甚至可能性，完全丧失了做一回不同于只能吃喝、 战斗的动物的“人”的发展自己的智慧的最基本的权利。我的上述说 法，您不相信么？那就请听我把话再说得更具体一些。 孔子为擅杀少正卯所杜撰的五项大罪：“心达而险”、“行辟而 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见《荀子》） 全都指向了人的最基本的言论、思考的权利。可以说，正是孔子，最 早开创了中国两千多年来永远禁止和剥夺老百姓乃至所有中国人自由 言论、自由思考权利的恶政、暴政，这种恶政、暴政甚至一直延续到 了中国的今天； 孔子所编撰的《六经》及其弟子为其所编的《论语》，尤其其中的 《易经》和《论语》，彻底堵塞了中国人逻辑（抽象）思维的一切可 能的源泉，造成了中国人在两千多年漫长的岁月之中的完全与逻辑 （抽象）绝缘，实质上是与一切真实人类智慧的发展绝缘。可以说， 如果中国人永远不与西方人接触，中国人就将永远都不可能在追问 “为什么？”的哲学、科学的方面取得任何一点实质性的进步。说白 了，在孔儒的思想统治之下，中国人早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准白 痴”。关于这一点，我将还会有专文进行论述。 中国封建极权专制体制的“万寿无疆”，事实上是孔子及其儒家的意 识形态所必然造成并所希望的，正如前文所述，如果没有孔子及其儒 家的意识形态，就将不可能形成前述的“顽固同命对偶体”。正是这 个“顽固同命对偶体”，使得孔子及其儒家的意识形态与历代封建极 权专制统治的制度永远地结成了一体两面，从此他们一荣俱荣，一枯 俱枯，他们甚至将永远同生死，共命运。然而他们的命运，决不应该 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命运。他们的上述“顽固同命对偶体”的命运，到 了21世纪的今天，应该彻底地终结了。我们的“打倒孔家店”，正是 要履行这种“终结”的伟大的历史使命。 上面所述，即是最浓缩的孔子及其儒家巨大的历史罪恶。正是上述的 历史罪恶，造成 了中华民族两千多年来漫长而巨大的悲惨的历史境地。请问，具有如 此巨大历史罪恶的历史人物及其历史罪行，我们应不应该把他们永远 地钉上中华民族历史的耻辱柱？并从此让今后所有中华民族的子孙永 远地把这种耻辱铭记在心中？ 今天，为了纪念伟大的“5．4”运动思想先驱，我再次重申“打倒孔 家店”的正确性、必要性和迫切性。我眼中所看到的决不仅仅是一个 事实上原本就非常平庸的孔子（正如毛泽东先生所言：“孔学名高实 皮糠”，孔子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称为“哲人”，象北京大学哲学教授 那样无知地所称颂他的名号），也决不仅仅是一个曾经象“丧家狗” 一样奔走于诸侯之门而事实上无所作为的古人，如此仅仅历史上的一 个古人，我犯不着为他浪费笔墨。问题在于，跟孔子及其儒家密切相 关的中国两千多年悲惨的历史，以及在这两千多年之中曾经生活过的 我们近百代、近百亿之众的丧失了求得智慧发展的最基本人权的祖先 们的悲惨的历史命运。我们今天的中国人决不能再重复我们祖先的命 运。正是为了21世纪今天的我们自己，以及从此之后更广大的我们的 子子孙孙，我们必须坚决“打倒孔家店”，必须坚决清除那个“万寿 无疆”的“顽固对偶体”，那个永远的孔子及其儒家的罪恶的意识形 态，以及那个永远的封建极权专制的罪恶的社会体制；我们必须彻底 把孔子及其儒家的历史罪行永远地钉上中华民族历史的耻辱柱。为 此，我热切地希望获得我亲爱的同胞们，尤其我亲爱的青年同胞们的 心灵中的共鸣。 〔原载《新世纪》2008-04-27 09:26；http://www.ncn.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格桑花时节，坦克来灌顶 从诗歌看西藏喋血 茉莉 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在西藏发生骚乱的时候，我把孔子的 这句话引申一下：如果不读一些西藏当代的地下诗歌和流亡诗歌，我 们就不能理解这次事件广泛的社会历史背景，不能理解其深层心理因 素及其因果关系。 前几天，我在网上读到一位笔名“安然”的藏人写的一首诗。这首题 为《为了自由怀念》的小诗，一开头就把我震住了： “格桑花开的时节，坦克前来灌顶。” 如此精妙地画龙点睛，把藏区喋血的直接原因给指出来了。正是 阳春三月，无边的大草原上，金黄的格桑花──对藏人来说象征着爱 与吉祥的圣洁之花，灿烂地开放了。尽管在3月10日西藏人民抗暴纪 念日之时，拉萨等地寺院的喇嘛举行了和平的抗议游行，那是实现人 民言论集会自由权利的行为。穿着绛红色袈裟的喇嘛们走出来示威， 就象格桑花迎春开放一样，是绿色高原的一道自然风景。 然而荷枪实弹的坦克开过来了，和平示威的喇嘛被中国军警包围、殴 打和逮捕。此诗的作者，把当局出动坦克的凶狠镇压，比拟为“灌 顶”。在藏传佛教中，灌顶是一种重要的宗教仪式，一般是活佛高僧 用手、法器或哈达触摸信众的头顶，为善信祈福。而口口声声尊重宗 教自由的中共当局，竟然用坦克给藏人“灌顶”，这是多么强烈而辛 辣的讽刺啊！ “点燃一盏酥油灯我们去游行”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所谓“观”，即观风俗之 盛衰。所谓“怨”，即怨刺上政。按照孔子的诗学观去观察现实，我 们可以说，今天在西藏发生的冲突，具有某种必然性。 自1989年3月西藏发生骚乱之后，在达赖喇嘛的和平主义思想的影响 之下，西藏境内有过近20年的平静。但是，由于中共当局无视西藏人 真正自治的要求，继续在西藏实行大汉族主义的政治高压政策，令许 多西藏人的忍耐达了到极限。他们早就在诗里吟诵着： 　　“见过素朴的雪 　　涂着无辜的血 　　见过数百万人 　　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无家可归 　　以剧痛的眼睛目击诸佛的土地 　　被红色皮靴践踏。” 　　（丹真格勒《风马》） 　　“藏人的每一把刀子 　　都被祷告的念珠的沉重手铐铐住！ 　　每个年轻藏人的右手都有一尊佛像， 　　或神秘或并不神秘， 　　或云遮雾掩或云消雾散， 　　但左手依旧捏紧拳头！” 　　（丹真嘉吾《几句心里话》） 　　“请点燃一盏酥油灯我们去游行 　　狂风吹不灭酥油灯 　　暴雨湿不透酥油灯 　　游行时可以笑，可以哭 　　游行时可以活，可以死甚至可以疯。” 　　（才旦嘉《点燃一盏酥油灯我们去游行》） 这一类抗议诗歌，笔者在傅正明撰写的《诗从雪域来》以及他主编的 《西藏流亡诗选》里读过不少。这些西藏诗人怀着悲愤的心情，以他 们的诗歌表达了抗议。 “难民是鱼，政府是烧红的油锅” 在境内藏人开始游行的同时，流亡印度的西藏人在抗暴49周年纪念 日，以和平游行方式前往西藏边境，抗议中共以武力占领。十年前， 笔者曾经在印度达兰萨拉访问达赖喇嘛，并参加西藏抗暴39周年纪念 活动，因此能深深体会到，在漫长的流亡中，境外藏人的痛苦、哀伤 与无奈。 “诗缘情”是诗歌艺术的本质特点。西藏流亡诗人不少是吟咏风谣， 流连哀思者。读他们凄怆哀绝的诗歌，我们就能理解，他们为何要冒 着危险徒步回乡。 丹真宗智的《我的西藏特色》一诗，表达了许多在异国出生的藏族年 轻人的心愿： 　　“我是西藏人。 　　但我不是来自西藏。 　　从来没去过那里。 　　我却梦见 　　死在那里。” 果洛里加的《冷冷结局》一诗，表达了许多逃亡印度的藏族青年的无 奈与坚持： 　　“命中注定 　　你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我将选择无悔的远方。” 有的流亡诗人把自己比作西藏的蒲公英，“在陌生的草地漫无目的漂 泊，在那里默默零落成泥。”有的流亡诗人呼号着：“夏贡拉雪山 啊！难道你一点也不怜悯，你脚下途步跋涉的人们？”即使在西方国 家定居下来，流亡诗人仍然宣誓：“我的心将死在美国，我的魂将活 在西藏。” 尽管这些诗歌令人动容，却打不动中国专制者的心。丹真嘉吾在《流 浪者的随笔》一诗，如此形容中共当局与流亡藏人的关系：“难民是 漏网的鱼，政府是烧红的油锅。” 诗言志，弱小民族要崛起的预言 前不久，笔者在接受英国ＢＢＣ电台的采访时说：如果北京继续拖延 同达赖喇嘛的谈判，导致藏人激进派抬头，这将使西藏成为一座火 山。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本人从西藏诗歌中读出来的危机感。 传统诗学历来有“赋诗言志”一派，“志”的含义包括记忆、记录和 怀抱。不少西藏地下诗歌感时咏史，情辞慷慨，复述了一个民族的集 体记忆。前面提到的那位叫“安然”的作者，在这次西藏抗议活动 中，他看到“无数的手臂从地面长出，张向风雨如晦的天空。”之 后，向南方走去： 　　“于是我来到大山身边 　　寻求慰藉 　　大山突然放开它响雷般的歌喉 　　以诵经样的庄严 　　讲述我们民族的历史。 　　那荒疏的母语 　　是格萨尔王的故国、 　　莲花生大士的度亡经， 　　是仓央嘉措只念给一个人听的爱情诗。” 除了回忆藏族悠远的古代历史，西藏地下诗歌也记录中共入藏后的血 腥暴行。果洛里加的这首诗，表达了一代年轻藏人存留于心的屈辱 感： 　　“昨天错过了当兵的机会 　　敌人的刺刀 　　杀死了我们。 　　脚踩着懊悔的尸体，说： 　　瞧！ 　　这是奴隶。” 他们因此倾吐自己视死如归的怀抱： 　　“尊严是生命舍出去的回扣 　　朋友们！ 　　死即挽留尊严的出路。” 　　（安乐业《淘金者的尊严──狱中进行第二次绝食那天作》） 西藏最著名的诗人端智嘉，在自杀之前留下名作《此地也有一颗跳荡 的心》。他在诗中回顾了西藏民族的历史风云，表达了生命中最后的 期望： 　“人们希冀的水蒸气无疑会腾上天空， 　　雪域声威的蓝云无疑将从南方升起， 　　那些漂泊异域和厮守故土的人们， 　　境内的藏人和流亡的藏人 　　都将奋发崛起。” 这就不是单纯的以泄愤懑、舒泻愁思的诗歌了，而是一个弱小民族要 崛起的预言。前几天瑞典电视台播送了这样一个镜头：上千名甘肃藏 人骑着骏马，呼啸着纵横奔驰，在一所学校升起了西藏的雪山狮子 旗。今天藏区各地的顽强抵抗，在诗歌里早就预言过了。 很遗憾，中国古代统治者尚有采诗制度，用以“观风俗，知得失，自 考正也”，而当今中国的统治者却是一群不肖子孙，他们不读诗也不 反省，只会凭借强权一味欺压弱小，横蛮地激发民族矛盾。这次喋血 悲剧的发生，表明中共治藏政策的彻底失败。 〔转载自《开放》杂志2008年4月号。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晚祷 郭小林 　　　　　　　　　　　　随地铁潜入 　　　　　　　　　　　　古城的暗堡 　　　　　　　　　　　　会见幽灵 　　　　　　　　　　　　它戴着金属面具 　　　　　　　　　　　　催眠我 　　　　　　　　　　　　用插满蜡烛的晚祷 　　　　　　　　　　　　迷魂香弥漫车厢 　　　　　　　　　　　　朝圣的人们 　　　　　　　　　　　　紧贴在一起 　　　　　　　　　　　　目光炯炯 　　　　　　　　　　　　却看不见对方 　　　　　　　　　　　　呼啸声中静默 　　　　　　　　　　　　穿过地下神庙 　　　　　　　　　　　　永恒的午夜 　　　　　　　　　　　　魅影浮现 　　　　　　　　　　　　雾霭中的巨碑 　　　　　　　　　　　　飞速移动 　　　　　　　　　　　　所有疾驶的汽车 　　　　　　　　　　　　突然停住，仿佛 　　　　　　　　　　　　被点中了穴道 　　　　　　　　　　　　黄金腐烂了 　　　　　　　　　　　　皇宫里没有一丝风 　　　　　　　　　　　　空气也已死亡 　　　　　　　　　　　　自鸣钟积满岁月 　　　　　　　　　　　　千年棺椁的臭味 　　　　　　　　　　　　早已散尽 　　　　　　　　　　　　仙鹤羽化成生锈的铜雕 　　　　　　　　　　　　护城河水 　　　　　　　　　　　　倒悬于头顶 　　　　　　　　　　　　在摄氏一百度时冻冰 　　　　　　　　　　　　结成给尸体保鲜的 　　　　　　　　　　　　庞大冰块 　　　　　　　　　　　　结成浸在水中 　　　　　　　　　　　　半透明的巨型冰球 　　　　　　　　　　　　广场上所有的人 　　　　　　　　　　　　都酒精含量超标 　　　　　　　　　　　　旗帜喝得最多 　　　　　　　　　　　　鲜血冲天而起 　　　　　　　　　　　　在空中燃烧 　　　　　　　　　　　　每一块方砖都沸腾了 　　　　　　　　　　　　俯下灵魂，百万 　　　　　　　　　　　　打桩机叩头如捣── 　　　　　　　　　　　　感谢我主赐给圣餐 　　　　　　　　　　　　但愿永远吃饭免费 　　　　　　　　　　　　开往天堂的“天铁” 　　　　　　　　　　　　不要车票 　　　　　　　　　　　　但愿终生躲藏于地下 　　　　　　　　　　　　避开太阳的灼伤 　　　　　　　　　　　　履带的碾压 　　　　　　　　　　　　子弹的掊击 　　　　　　　　　　　　警犬的惊扰 　　　　　　　　　　　　阿门！ 　　　　　　　　　　　　（2008年4月2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爱国主义素描 韩杰生 　　　　　　　满脑蛆虫情污龊，失却自尊愤爱国。 　　　　　　　一帮傻瓜血沸腾，杀人被杀徒染色。 　　　　　　　成堆垃圾易燃物，照亮权魔入粪厕。 　　　　　　　无赖最后避难所，主卒双双秋后蝈。 【附】参见如下名人警句： ◆亨利．梭罗：那些没有自尊的人仍然可以是爱国的，……，爱国主 　义是他们脑袋里的蛆虫。 ◆亚历山大．蒲柏：在任何时代，爱国主义者都是傻子。 ◆勃特兰．罗素：爱国主义就是积极地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杀人并被 　杀。 ◆安卜罗斯．皮尔斯：爱国主义，一堆随时可以被任何野心家所点 　燃、去照亮他的名字的易燃垃圾。 ◆塞缪尔．约翰逊：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 （2008年4月28日）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分离走向自愿的融合 科索沃独立启示录 茉莉 3月4日，继美国、英国和法国等20几个国家之后，瑞典政府正式宣布 承认科索沃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这一迟来的承认，立即遭到在野党 ──瑞典社会民主党的指责。在野党批评说：瑞典应该站在弱者一 边，执政党早就应该承认科索沃，但他们却毫无必要地拖延了三个星 期之久。 这一争执表明，除了在承认的时间上有分歧之外，瑞典朝野都毫无疑 义地一致认为：科索沃的独立是应该被承认的。 那么，为什么这个有着中立传统、曾被誉为“世界的良心”的北欧国 家，会在科索沃问题上采取鼓励“分裂”的立场？在中文媒体上，我 们看到太多谴责美欧支持科索沃的文字，也许我们中国人可以换一副 眼光来看问题：从今天科索沃和塞尔维亚的分离，看到它们终将在一 面蓝色的欧盟旗帜下，化为金色的亲密的星星。 “利益说”“灾难说”根据不足 对科索沃独立愤愤不平的中国人，指责最多的是：美国和欧盟为了自 己的利益，幕后“搞鬼”，分裂塞尔维亚国土。但是，除了抽象地谴 责“霸权”之外，似乎没有人能说清楚：欧美国家支持科索沃从塞尔 维亚分离出来，到底有哪些具体利益可图？ 从宗教信仰上看，科索沃人是穆斯林，和欧美等基督教国家不同。从 经济上看，科索沃是一个人口仅200万的弹丸之地，被称为巴尔干半 岛上的“贫民窟”。自1999年巴尔干战争，前南联盟领导人米洛舍维 奇派遣军队镇压科索沃人，导致十万名科索沃人死亡。正是这种残酷 的种族清洗，令西方人对科索沃人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北约才不得不 以人权的理由轰炸了塞尔维亚，把科索沃人从火坑中解救出来。 在笔者所居住的社区，就有好几家科索沃人，他们是在塞尔维亚实行 种族清洗期间逃到北欧的难民。多年来，瑞典不仅接受大批科索沃难 民，而且是欧盟国家中向科索沃提供最多经济援助的国家，此外，瑞 典还派出士兵和警察参加联合国科索沃维和部队。北欧国家所做的这 一切，除了保障人权的理由之外，看不出有任何谋取利益的动机。 中国人在评论科索沃独立事件时，还故意夸大科索沃独立所带来的危 机。例如说巴尔干地区一直是“欧洲火药桶”，科索沃在美欧支持下 单方面宣布独立，会给这个地区带来新的灾难。 但事实正在证明，越来越多的国家承认科索沃，即使是坚决反对科索 沃独立的塞尔维亚政府，也表示不会采取武力行动。虽然有一些不满 的塞族人，采取搞爆炸等激烈手段，但这种小规模的暴力活动无法形 成气候，北约驻科索沃军队有足够的能力维护大局。 分家的兄弟将走进欧盟大家庭 对于欧洲不少国家来说，科索沃的独立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它使 欧洲去除了一颗随时可以爆炸的隐形炸弹。正如法国外交部长库什内 说：“这意味着巴尔干问题的结束。” 为什么说科索沃独立意味着巴尔干问题的结束？因为，科索沃长期动 乱，是由于其地位未决。二战时，科索沃曾被墨索里尼拼凑的“大阿 尔巴尼亚”吞并，战后科索沃回到由铁托领导的南斯拉夫版图。1974 年南斯拉夫的新宪法，曾让科索沃享有同南斯拉夫其他共和国差不多 的自治权。但米洛舍维奇却在1989年2月，取消了科索沃的自治省地 位，由此导致科索沃人和塞尔维亚产生势不两立的深仇大恨。 因此，现在的分离，就象让长期争执不休并亡命厮杀的两个兄弟分 家，让他们各自过自己的安分日子。但这两个国家，毕竟还是欧洲土 地上的近邻，他们有着分割不开的联系。因此，在支持兄弟分家的同 时，欧盟外长计划发表一份共同声明，表示愿意接受塞尔维亚和科索 沃融入欧盟的意愿。 科索沃人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他们“融入欧盟”的心愿。在发布独立 宣言的同时，议会也通过了科索沃新国旗。这个国旗象欧盟旗一样有 着蓝色的背景，下方是黄色的科索沃地图，上方是六颗白色星，代表 着科索沃的民族多样性，以及对欧洲和欧盟的渴望。 今天的欧盟，可以说是一个没有边界的精神理想，是一个人权及价值 的综合体。就象德国伟大诗人席勒的《欢乐颂》所歌咏的：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 　　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 　　四海之内皆成兄弟。” 法国学者索尔孟曾经说： 　　“欧洲从未如此幸福过。年轻人旅行，发现世界，并无拘束地求 　　学。大小企业做生意和创新。长久以来孤立的城市又变成创造的 　　地点。到处充满自由精神，还包括一些从未曾有如此经验的国 　　家。光是能进入欧洲的远景就将独裁（葡萄牙、希腊）转变成民 　　主；它熄灭了内战（爱尔兰）；它摧毁了法西斯倾向（匈牙利、 　　斯洛伐克）还有战争（罗马尼亚）；它摘除了秘密警察（波 　　兰）。” 笔者曾经在英国和爱尔兰的边境旅游，对这两个国家的历史冲突与和 平现状深有感慨。多少年来，北爱尔兰人曾为“祖国统一”进行过暴 力抗争，但最后，爱尔兰和英国一样进入欧盟，在一面欧盟的旗帜下 化解了恩怨。因此笔者相信，科索沃与塞尔维亚这两个冤家，终将携 手成为欧盟大家庭的两颗新星。 通过独立过程清理民族积怨 这即是说，支持科索沃独立，是欧洲为了维护和平和人权的一个举 措。长期的激烈冲突，大塞族用尖刀给弱小的科索沃人留下了痛苦的 伤痕，这两个民族已经无法继续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弱势一 方选择独立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这可以视为告别历史恩怨的一个姿 态。 当科索沃总理哈辛．塔奇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地宣布“科索沃独立自 由了”之后，他又以生硬的塞尔维亚语宣告：“这是每一个科索沃公 民的大日子，主权独立象征终结南斯拉夫的分裂。”这个告别的姿 态，标志着一个小民族不再听命于另一个大民族，他们决定主宰自己 的命运。 通过独立这个过程，弱小民族找回自己的尊严，两个民族得以清理历 史的积怨，最后在在人权、民主和人的尊严的基础上，整合到欧盟的 大框架之中。这样一个从分化到整合的过程，体现了欧洲的价值观： 只有将历史积怨做出深刻的清理，才有真正自愿的和平的融合。科索 沃独立的政治文化意义就在这里：它向人类展示，两个民族可以从冤 冤相报走向理智上的融合， 例如，德国在上个世纪曾经侵略他国，结下了仇恨。二战后，德国历 届政府不遗余力地通过实际行动化解世仇，了清与各国之间的历史积 怨。当年德国总理勃兰特在访问波兰时，曾当众下跪谢罪，这一切使 德国赢得了欧洲的信任。此后在欧洲合作的框架下，德国成为一个有 世界影响的文明国家。 近年来，海牙的“审判前南斯拉夫战犯国际法庭”，审判了在战争期 间犯有“战争罪”和“反人类罪”的战犯嫌疑人，其中包括科索沃战 争的发动者。对于欧洲人来说，恩是恩，仇是仇，一切都要搞得清清 楚楚。 温家宝头脑里一笔糊涂帐 中国有一句老话：“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即是说，只要见了面笑一 笑，昔日的恩仇可以化为一笔糊涂帐。用这种视“糊涂”为聪明的中 国式思维，去处理复杂的民族历史冲突问题，恐怕要碰到南墙。 行文至此，看到自称“一个爱国主义者”的温家宝先生，在人民大会 堂“请记者女士转达我对台湾同胞的问候”，也引用了“度尽劫波兄 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诗句。不知在上千枚飞弹威胁下的台湾 人，是否能与磨刀霍霍的中国兄弟笑得起来？ 温家宝的糊涂帐，还在于他把台湾和西藏搅在一起，把不相干的两个 问题混为一谈。台湾与西藏，各有各的历史文化和民族渊源。作为一 个拥有强权的大国总理，你想要这两个地区的人民认可你，却不拿出 善良的人性来对待他们，你的这个“中国”，怎么能让人不敬而远 之？ 在科索沃独立之际，西藏发生了骚乱。我们从欧洲支持科索沃独立的 例子中认识到，很难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不同民族，最好的办法是让 他们自己管理自己。等到双方都建立了尊重人权的民主制度，清理了 历史的积怨，共同的利益终将吸引他们，自愿而理智地走进一个共同 体的框架之中。 〔转载自《争鸣》杂志2008年4月号。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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