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7-06-23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驱破迷雾的常识　　　　　　　　　　　　　　（中国）郑义 探索道路 ◆促进民主力量，催化民主化进程　　　　（江西修水）徐高金 ◆城乡统筹应与行政体制改革结合起来　　　　（武汉）乔新生 呐喊呼吁 ◆就山西奴工事件呼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　　　（北京）胡星斗 ◆致信国家主席胡锦涛、总理温家宝要求　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 运动留痕 ◆“共产主义牺牲者”纪念碑下的思考　　　　（华府）吴弘达 ◆向美国大学介绍89民运和98组党　　　　　（芝加哥）王有才 ◆狱中随想录──铁窗漫笔（之13）　　　（沈阳铁岭）姜力钧 迫害实录 ◆朱虞夫朱卬父子被起诉　　　　　　　　　　（杭州）吕耿松 ◆莫非我又有了想象力？　　　　　　　　　　　　　　杨恒均 ◆可怕的“民愤”　　　　　　　　　　　（山东济南）李昌玉 读史论今 ◆“右派”，你们为什么不忏悔　　　　　　　（华府）司鹏程 文艺春秋 ◆尊严断章（之1） 　　　　　　　　　　　　（山东）李对龙 台湾问题 ◆民主统一或和平独立？学者各抒己见　　　　　　　　中央社 他山之石 ◆南韩ＫＢＳ的《儒商特辑》　　　　　　　　（台湾）朱立熙 ◆干啥都应义利明──读朱立熙《南韩ＫＢＳ的〈儒　东海一枭 ◆马英九本土论述．台教会：把原乡本土当包装　　　　中央社 ◆陈明通：萧万长接受中华民国等于台湾具意义　　　　中央社 ◆马萧配．谢长廷：可拉本省票但不如王金平　　　　　中央社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驱破迷雾的常识 郑义 这本《关于中国的100个常识》即将付梓，破空嘱我作序。作为写小 说散文的人，写这种序并非最佳人选。破空错爱，只有勉力为之。 这本集子，文章都很短，题目倒不是很小，写起来是需要一点勇气 的。此间的学问，讲究小题目大文章，比如某位名不见经传的南宋诗 人某一时期的作品在意境营造方面之创见，就能敷衍出一部洋洋数万 言的博士论文。这倒不失为一种扎实的文化积累，只是对于今日之中 国过于高远了。陈破空是一位热烈向往自由民主的中国知识分子。他 最迫切的关怀，就是驱破后极权时代之迷雾，让真理的阳光照亮那些 被谎言所奴役的心灵，从而使思想获得真正的解放。于是就有了这 100篇关于中国的常识。 常识并不等于简单，常识并不一定好写，对于中国人来说尤其如此。 极权统治的两大支柱，一曰暴力，一曰谎言。在那种封闭的社会里， 几乎一切政治经济常识都被颠倒了。把这种被颠倒的常识写进教科 书，并一千次一万次霸占报纸头版和新闻联播。几十年如此这般整下 来，人就废掉了，张口就是人家批量灌输的谎言。我很不愿意跟爱国 愤青们辩论，太累。无论谈什么话题，他们一套套的都是那些被颠倒 的常识。逻辑混乱还有救，常识打了个颠倒，话也就谈不下去了。比 如一位愤青阐述中共统治的合法性，一是领导了拯救民族于危亡的抗 日战争，一是搞了土改实现了中国农民的千年梦想，一是抗美援朝挫 败了美帝妄图侵略中国的野心……听到此，你就明白遇上了一位被常 识性谎言武装到脚趾头尖的对手。一般情况下只有回避，你不可能在 有限的时间里在一次辩论中驳倒若干“常识”。 常识之所以为常识，就是具有无可辩驳的公理性。共产意识形态之所 以具有相当有效的欺骗性，正是因为知识帮凶们在常识上做了手脚。 也正是在这种意义上，陈破空的努力是很有意义的。他愿意耐心地、 从头说起式地谈常识，把被极权统治宣传机器洗过的大脑再洗回来。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一个人从精神奴役中解救出来，同 样功德无量。 写到此，恐怕要被人攻击为真理独占的傲慢了。客气一点，也会说你 至少有那么一点真理独占之嫌疑。我们这些被驱逐的流亡者，有本事 独占什么呢？无非是想在铺天盖地的谎言里，说几句真话罢了。要说 “真理独占”，那是共产党的看家本事。成百万千万的人，不过一言 相左，便充军流放，甚至杀头示众。我们如何能够呢？这些年共产意 识形态崩溃，说不过你了，就玩这一套，说你抢占道德高地，说你真 理独占，说没有真理只有利益。 退回若干年，最早的说法是“真理都是相对的，无产阶级有无产阶级 的真理，资产阶级有资产阶级的真理。”这套游戏，调换一些词句， 至今仍然时髦。无产阶级资产阶级这一类词汇自然是不好再说了，但 “真理”这类词汇也不好再说了。现如今，还有人敢讲“常识”、 “真理”吗？看一看周围那些讪笑的脸子吧，你吃错了什么药！破空 的勇气就在于，在常识和真理被践踏被嘲弄的时代，他敢于迎面抗 击。 略感不足的是，这些文章毕竟太短了。再长一些，道理可能讲得更充 分。本来，破空的许多长文章也十分精彩。美国革命打响第一枪之 后，一位来自英国的新移民在一本小册子中这样写道： 　　“我……相信，自由是这片大陆的最好选择。任何自由以外的东 　　西都不足称道。任何其他的协定都不是永久不变的。如果我们现 　　在不战斗，战争便留给了我们的孩子们。如果我们现在迟疑，如 　　果我们拒绝走向不远的未来，我们便会失去将这片大陆建成地球 　　上最辉煌之地的机会……” 六年之后，革命成功，一个新的国家诞生了。这个人叫托马斯．潘 恩。他的那本小册子叫《Commen Sense》，中国人翻译为《常识》。 潘恩下面这段话说的是美国革命，但如果用来说他的《常识》也很贴 切： 　　“太阳从来没有照耀过一个更足以称道的事业。这不是牵涉到一 　　城、一州、一省或一个王国；而是牵涉到一个大陆──至少占地 　　球上可以居住的地方的八分之一。这不是一日、一年或一个时代 　　的事情；实际上子子孙孙都牵入这场斗争，并且甚至永久地或多 　　或少受目前行动的影响。现在是北美大陆的团结一致、信义和荣 　　誉的播种时期。今天的一点小小痕迹，将如用针尖在一棵小楝树 　　的嫩皮上刻出的一个名字一样──这个痕迹将随着树木成长，在 　　后代子孙看到的时候已经变成几个十分醒目的大字。” 潘恩后来被追认为美国历史上伟大的理论家，那本小册子也被称誉为 “美国革命的圣经”。时至今日，潘恩那些关于自由的常识仍然充满 感人的活力，被后人所铭记。他用针尖刻在小树上的名字，如今确实 长成了醒目的大字。但是，陈破空们的这类小册子多半会被遗忘。因 为──与潘恩的时代有所不同──我们的此类写作大抵是作了无用 功。 一幅白布被染黑了，拿到河边去洗，七七四十九天，最多洗成块灰 布，有多大的创造性呢？历史记载黄道婆发明织布机织出了品质优秀 的布匹，历史会记载陈破空们把玷污了的布再洗干净吗？无用功，缺 乏创见。这真是十分的无奈。我们这些追求民主自由的写作者，常常 陷入这种尴尬处境。好在我们所在意的，不过是中国人的自由幸福， 而并非论功行赏、青史留名。佛经中有个鹦鹉灭火的神话，讲山中大 火，一群鹦鹉入水濡羽，飞而洒之。天神问鹦鹉为何做此无用功，答 曰“常侨居是山，不忍见耳！” ──确实如此。驱使我们坚持这种常识性写作的，正是这种对祖国的 虽九死而不悔的情感。 （2007年春于美国华盛顿） （郑义：中国当代著名作家、流亡异议人士。代表作：《枫》、《老 井》、《远村》、《神树》、《红色纪念碑》、《中国之毁灭》 等。） 〔提供者：（纽约）陈破空〕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促进民主力量，催化民主化进程 谈中国民主党“一大”和 中国社会民主党“二大” 徐高金 近期在海外召开的中国民主党“一大”和中国社会民主党“二大”， 其明确的政治纲领和坚忍不拔的奋斗精神，足显中国民主政治力量的 成长并趋向成熟。 中国人争取宪政民主共和已经有了100多年的历史。辛亥革命推翻了 皇权帝制以后，中国人民还未享受过真正的民主制度。中国大陆从 国、共两党兴替和政权更迭都是在血与火的暴力拼争中实现。还沒有 哪个政党和政权是通过真正民主程式和平兴替和更迭的。善良、爱好 和平的中华民族何时才能走出在兴盛和毁灭中恶性循环的怪圈而寻求 重生呢？ 今天我看到了希望，这就是中国民主政治力量的成长和民主政治制度 思想的深入人心。我认为自由均富、人权平等、宪政民主的中国第三 共和构想和社会民主主义思想具有异曲同工之理，其核心都是为在中 国实现民主政诒制度，实现自由均富、人权平等。使中华民族走出在 兴盛和毁灭中恶性循环的怪圈。 最近有关山西黑砖窑非法用工、限制人身自由、肆意盘剥和摧残“苦 工”的丑恶现象被新闻媒体暴露在公众面前，让人无法不为黑砖窑里 童工的悲惨处境感到钻心的痛楚，无法不为画面中的伤疤和泪水感到 愤怒。追究其深层原因，正如国内一报刊评论所述──毫无疑问，就 象黑煤窑一样，山西黑砖窑同样也有保护伞，黑心窑主的每一分利润 里都有腐败的阴影，窑工的每一道伤痕中都有行政不作为的祸害。如 此之多的砖窑里都存在虐待劳工问题。这意味着，为富不仁和见利忘 义仍是我们社会的一个道德病灶。黑砖窑并不是隐身在地下。窑工的 惨状每天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当地的干部和执法人员却熟视 无睹。这反映出地方官员的消极怠惰和少数公安干警的为虎作伥。而 在这两大弊端之后还隐藏着一个更深层的问题，那就是，资本与权力 的勾结已经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无论多么偏远的地方都能看 到它贪婪的身影。在缺乏道德与法律制约的时候，少数人对利润的疯 狂追求会导致十分可怕的灾难。这灾难曾经降临到窑工和矿工的身 上，至今也没有彻底驱除，明天它还可能降临到别的人头上。如果我 们对黑砖窑的罪孽麻木不仁，如果我们不竭尽全力去呼吁、去改变， 那耻辱便会成为打在我们心上的烙印，永远也无法抹平。 对此人们不禁要问：资本与权力的勾结和行政不作为的背后又说明了 什么？ 报刊评论最后提出：黑恶势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公权力对黑恶势力 无动于衷，甚至与其狼狈为奸。所以，和治矿先治官一样，根除“黑 砖窑”和“现代包身工”的核心，仍然是“治官”，向某些地方官员 的惰性、麻木、渎职开刀，向盘根错节的权钱交易网开刀。如此方能 使公权力回复公正，建设关怀弱势、保护善良、尊重生命的社会。 人们会进一步思索：怎么从根本上治官？自上而下的庞大的官僚体糸 从何着手？民间有付对联来描述这个官僚体糸： 　　中央机关出上联：上级压下级，一级压一级级级加码马到成功； 　　地方政府对下联：下层蒙上层，一层蒙一层层层掺水水到渠成。 横批： 　　和谐社会。 由此看耒，只有真正实现民主政治制度，才能从根本上治官，和谐社 会才能水到渠成。 （2007-06-2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城乡统筹应与行政体制改革结合起来 乔新生 统筹城乡综合改革试验区建立，为中国现代化建设开辟了一条崭新的 道路。但是，这项前无古人的综合性改革面临诸多难题。如果不能统 筹兼顾，在实施的过程中厚此薄彼，那么，城市规模将会无限扩大， 而农村将会继续被边缘化。 有些学者指出，统筹城乡综合改革可以充分发挥现代城市的辐射作 用，通过更优惠的土地制度，确保城市低成本扩张；但也有学者认 为，统筹城乡综合改革的重心应在放在农村，通过提高农村生产力发 展水平，增加农村的基础设施，使城乡之间的差距逐步缩小。应该 说，两种观点各有侧重，在实施的过程中都会产生正负两方面的作 用。如果不能走出非此即彼的逻辑思维定势，那么，统筹城乡综合改 革只不过是一个重新切分蛋糕的改革，对于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没有实 质性的意义。 统筹城乡综合改革必须与行政体制改革联系起来，建立一种自发的良 性运转机制，确保城乡发展走上健康的轨道。 所以，统筹城乡综合改革必须首先从行政体制改革寻找突破口，建立 一种独具中国特色的乡村自治模式，并且自下而上，逐步建立现代化 的城市发展群。 有些学者指出，全国推广的“省直管县”改革，已经为统筹城乡综合 改革指明了道路。这项改革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减少了行政中间环节， 从而为城乡统筹发展开辟了行政“直通车”。但是，在县以下应当增 加城市建制，发展一大批小城市，加快我国城市化的进程，推动城乡 协调发展。（《新京报》2007年6月17日） 按照这些学者的观点，中央管理各个省，省、直辖市直接管理各个 县，而各个县管理小城市。这样的行政体制虽然与传统的体制在形式 上有所不同，但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首先，从行政层次上来说，不 但没有减少行政环节，反而可能导致出现更多的行政机关；其次，从 功能上来看，小城市的发展固然有利于就近吸纳农村人口，但小城市 的发展如果脱离了当地农村的需要，那么不但会占用耕地等大量的自 然资源，而且会出现新型的官僚体制。 目前我国规定县人民政府所在的城镇从事非农产业的人口不低于十 万，其中具有非农业户口的从事非农产业的人口数不低于70,000人。 这些规定是为了防止城市化过度扩张，从而使中国的农业生产萎缩， 农产品的供给出现严重的危机。但这些规定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 部分地区为了扩大城镇规模，人为地增加非农业人口，从而使中国的 城市布局出现了严重的混乱现象。 统筹城乡综合改革不能因循守旧，但也不能盲目照搬西方国家的制 度，而应当因地制宜，建立中国的行政管理模式。 首先，必须改革我国的行政体制，逐渐合并乡镇机构，并最终取消乡 镇政权，建立一种“官府不下乡”的政权体制。 其次，在小城镇和农村集贸市场等人口聚集的地区，按照农民专业合 作社法的规定，组建农民专业合作组织，并且将合作组织联合起来， 共同进行市政建设。鼓励社区居民参与管理公共事务，逐步形成社区 居民自治的社会组织形态。在一个地区如果经济发展较快，那么当地 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可以发动社员，兴建道路、桥梁等公共设施，在政 府的资助下开办学校、医院等机构，并且由社区居民自发地选举产生 管理机构及其工作人员。可以设想，在统筹城乡综合改革试验区，乡 镇政权机构及其工作人员全部退出之后，当地的居民可以根据社区发 展的需要，选举产生自己的市长，并且选举代表组成市政会议，由市 政会议监督市长的工作。按照城市自治章程的约定，如果市长不能很 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么市政会议可以召开大会，投票罢免市长。 总而言之，小城镇的发展绝对不能行政主导，更不能由上级委派城建 管理官员，而应该由社区居民自己选举产生小城镇管理官员。 统筹城乡综合改革，不仅仅是经济体制改革，它还包括行政体制改 革。从根本上来说，如果没有行政体制改革，在统筹城乡发展过程中 贯彻长官意志，随意调遣城乡资源，那么，统筹城乡综合改革必然会 民怨沸腾，必然会出现新的资源配置失衡现象。 统筹城乡综合改革的核心在于社区居民自治，而社区居民自治的前提 条件是“官府不下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为社区居民自治提供广 阔的社会舞台。社区居民自治的内容非常广泛，它既包括财产的自由 处分，同时也包括社会公共事务的自我管理。从财产处分的角度而 言，政府应充分尊重农民的集体财产所有制，逐步减少征收征用农民 土地的行为，从而避免农民因为失去土地而遭受重大财产损失。即使 实行土地一元化管理之后，政府也必须从管理的土地收益中拿出5%到 20%，用于建立农村社会保障制度，防止农民在无地可耕的情况下， 被迫流落城市，成为城市贫民窟中的居民。从社会公共事务自我管理 层面来说，必须建立直接民主体制，通过修改我国的宪法和选举法， 让农民利用自己手中的选票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选择所在社区的管 理者。如果农民无法用选票表达自己的意见，那么他们只能用脚来投 票，如果他们不能自由迁徙，那么，他们就会通过各种极端的方式表 达自己的意见。 统筹城乡综合改革与其说是经济体制改革，不如说是行政体制改革。 因为行政体制改革既是统筹城乡综合改革的起点，同时也是统筹城乡 综合改革的重心所在。没有行政体制改革，没有自上而下建立社区自 治制度，没有公众的广泛参与，那么这场改革永远不可能成功。 统筹城乡综合改革试验区的决策者，必须从农村着手，通过组建农民 专业合作社组织，替代农村长期存在的行政官僚体制，建立一种农民 自觉自愿地参与公共事务的社会机制，并且通过民主程序选举产生城 镇的管理者，并逐步扩大民主直接选举的范围，最终产生公众可以信 赖的行政系统，确保统筹城乡综合改革最大限度地体现当地居民的意 愿，确保在试验区内城乡均衡长期稳定发展。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就山西奴工事件呼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 胡星斗 一、山西黑窑奴工事件凸显政治体制弊端 最近，山西等地的黑窑奴工事件震惊世界，没有想到在21世纪的中 国，在河南、河北、内蒙、新疆等地还存在着奴隶制度，不知道全国 还有多少奴隶没有被解救，还有多少罪恶没有被揭露！五、六百块钱 买来或者骗来的奴工们，由打手和狼狗看管，每天在黑砖窑劳动16个 小时以上，不但没有任何报酬，而且动辄遭受毒打，吃着猪狗食，睡 在稻草砖头上。有的奴隶被打死了，也没有人过问，有的奴隶在还有 微弱呼吸的时候就被活埋。 黑窑在有的地方存在了十余年，在山西也存在了四年以上。四年前， 陕西人张徐勃被骗到山西永济一个砖窑厂成为奴隶，两腿致残后被 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童工朱广辉从一个窑厂被解救后，又被当地劳动监察部门倒卖到另一 个窑厂。 税收部门每年来收税，环境部门每年来罚款，公安警察不许童工父母 解救别人的孩子，称“不是你们的孩子不要带走”。 有的地方儿童大量失踪，家长报案后，公安机关以“证据不足”为由 不予立案。 记者感叹：地方政府部门成为“解救孩子的最大阻力”，成为人贩子 和黑窑主的保护伞。 黑窑奴隶事件凸显了中国政治体制的弊端。由于缺乏民主监督和媒体 监督，地方政府、官员可以长期渎职违法而不被追究责任，甚至官黑 勾结，形成特权利益集团，豢养奴才和打手，为害一方，涂炭人民。 一些官员的道德和良心已经彻底沦丧。面对那么多失子父母的哀号求 救，官员们的反应是冷漠、拒绝，没人在乎“人民”，没人关心民众 的痛苦。 直到高层批示，纸包不住火了，地方政府才开始雷厉风行的解救，抓 捕和通缉一些犯罪嫌疑人，还给奴工补发工资。遵循着“丧事当作喜 事办”、大团圆结局、悲剧转化为喜剧的传统，这场灾难又会演变为 一些领导人的政绩，华夏大地上依旧莺歌燕舞、蒸蒸日上，各种制度 性的悲剧年复一年不断地上演，落后的体制却纹丝不动。 二、十七大应当成为政治体制改革的契机 不仅山西等地的黑窑奴工事件反映了中国政治体制的落后，而且，最 近发生的山西稷山县诽谤案、太湖污染及环保勇士吴立红被拘捕案皆 凸显了地方政府治理的深刻危机。 山西稷山县人大法工委主任杨秦玉、县委退休干部南回荣、县农机局 局长薛志敬三人因匿名举报该县县委书记李润山而先后被捕、判刑。 2005年被评为全国十大民间环保杰出人士、15年来坚持举报太湖污染 的当地农民吴立红恰在太湖蓝藻、无锡饮用水危机之前在当地被逮 捕。此前，试图加罪于他的指控已经多次，全国人大环资委主任曾经 怒吼：“吴立红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搞环保是好事，他的安全 出了问题，你们要负责！”可是，如今在千方百计打压民间维权力 量、不择手段地迫害那些敢于挑战地方恶势力的维权志士的氛围中， 吴立红只能受屈。但我要问的是，和谐社会依靠消灭举报、打压上 访、阻吓维权者就能够实现吗？ 山西等地的黑窑奴工事件、山西稷山县的诽谤案、太湖污染及饮水危 机其实都是打击维权的大背景下的必然产物。 “十七大”即将召开。我期望，胡锦涛温家宝政府的执政重点将从 “亲民”转向“治官”；“十七大”应当启动政治体制改革，逐渐化 解政府治理的危机。 政治体制改革已经刻不容缓。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致信国家主席胡锦涛、总理温家宝 要求中央关注地方公安人员殴打 和拘禁维权律师及法律维权人士 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 ┌────────────────────────────┐ │　致　◆国家主席胡锦涛先生中华人民共和国　　　　　　　　│ │　　　　北京市中南海国家主席办公室　　　　　　　　　　　│ │　　　◆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先生中华人民共和国　　　　　　　│ │　　　　北京市西城区文津街11号100800　　　　　　　　　　│ │　　　　　　　　　　　　　　　　　　　　　　　　　　　　│ │　　 关注近日多名国内维权律师及维权人士被殴打和拘禁 　　│ └────────────────────────────┘ 尊敬的胡主席、温总理： 本会是由香港律师、大律师、立法会议员及学者组成，关注中国法制 发展以及国内维权律师与维权人士权利的团体，我们对近日有多名维 权律师及维权人士被公安人员殴打及拘禁，表示极度愤怒和关注。我 们强烈谴责有法不依的地方公安人员，并要求中央彻查和严惩有关公 安人员。 北京维权律师高智晟，曾是中国十大律师之一，但2005年三次向阁下 发表公开信要求政府不要打压自由信仰者之后，于去年12月因“煽动 颠覆国家罪”，被判刑三年，缓刑五年。他及家人屡遭公安人员殴 打，最近一次于6月2日被北京国安人员殴打，被攻击头部。据悉，高 律师被打后，即时感到不适呕吐，他及后向公安报警被人殴打，但公 安人员採取不积极的调查态度，使案件不了了之，使犯案者逍遥法 外。另外，在6月3日及4日，“6．4”事件18周年之际，高律师全家 被带到北京朝阳区一间饭店，被严密监视。 法律维权人士郭飞熊（原名杨茂东）去年9月被广州公安以“涉嫌非 法经营罪”刑事拘留，及后案件送交检察院后因证据不足被两次发回 公安退查，直至5月15日才被正式起诉，至此郭飞熊已被拘留大半 年，公安亦曾于1月底～3月底以对案件作进一步侦查为由，把郭飞熊 押送拘留在远在东北辽宁省沈阳的看守所，郭飞熊向其律师胡啸投诉 在看守所被殴打和刑讯逼供，其后透过北京维权律师胡啸及莫少平提 出诉讼，控告看守所预审员违法侦查的行为。更甚的是，案件原定于 6月15日开庭，但在开庭数日前，法院突然通知郭飞熊的家人案件需 要押后，公安人员并于数天后首次向他们表示，郭飞熊涉嫌的不只是 非法经营，还有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但没有表示会将就后者起诉。 郭飞熊在2005年为广东番禺太石村村民提供法律协助指控当地怀疑贪 污的官员而成名，但他却因此而被逮捕超过三个月，其后，他于去年 不断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和骚扰。 因揭发山东临沂政府强迫村民堕胎推行生育政策而被打压的山东盲人 维权人士“赤脚律师”陈光诚最近在狱中被殴打，据其家人透露，陈 光诚于6月16日被六、七个人用脚踢伤肋骨和腿部，并被强行按在地 上剃光头发，陈光诚被打后一直绝食抗议，情况令人担忧。陈光诚于 2006年8月被法院以故意毁坏财产罪、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判刑四年 三个月。 上海维权律师郑恩宠原本6月5日便可恢复其政治权利，但据悉他仍被 公安严密监视。郑律师于2003年代表超过500名上海静安区东八块被 强制拆迁户进行法律诉讼，并且将上海首富周正毅与静安区政府告上 法庭，但郑律师后来却被控“为境外非法提供秘密罪”而被判刑三 年。 这些是较为著名的维权律师及法律维权人士遭受迫害的近况，其实还 有许多不知名但为国内法治和人权发展而努力的律师及法律人士都有 遭受类似的打压和迫害。我们相信中国需要确实认真推行法治，才可 以构建真正的和谐社会。 中国将于明年举办奥运会，如何处理国内的人权问题已引起国际关 注，我们强烈要求中央政府认真处理地方官员，特别是公安人员，有 法不依的情况，并要求当局严惩滥用职权的官员。 此致 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 （2007-06-2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共产主义牺牲者”纪念碑下的思考 吴弘达 20年前，美国总统里根提议建立“共产主义牺牲者”纪念碑。那时， 即1987年，苏联及东欧的共产主义国家还在兴旺时期。苏联具有世界 上最大数量的洲际导弹，而且苏联的核子武器数量上比美国还多。柏 林墙矗立在那里阻挡着逃亡的人。东德是奥林匹克运动会年年世界第 三的国家。索尔尼辛流亡在美国，不知何时能看到古拉格的会消亡。 中国在邓小平铁腕下，一方面“严打”，杀了几万人，一方面打开国 门，欢迎资本主义。老百姓吃饭不要粮票了，可以自由摆摊挣钱，农 民大批进城干苦力，好象都是共产党的伟大领导的结果。 随后几年形势大变。东欧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先垮，戈尔巴乔夫告诉 匈、捷领导人，红军不能帮忙去阻挡人们逃亡西方。叶利钦以最高的 共产党领导人名义下令解散了苏联共产党。一下子，16个加盟共和国 纷纷独立而去。“苏维埃”成了历史上的一个名词。就在1989年的春 天，中国的天安门广场上，上百万的学生与市民抗议，邓小平竟然调 动野战军，出动坦克镇压。共产主义岌岌可危。毛泽东说的“东风压 倒西风”已不灵了。 不知道里根总统是信口开河，还是掐指一算，提出了设立这个纪念碑 的概念。共产主义政权是在1917年，首先在俄国建立的。在19世纪， 在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的兴起观察之后提出了“阶级─剥削─ 共同富有”的共产主义学说。然后，短命的列宁在俄国先建立起政权 来，接着斯大林开杀，二次大战后苏联不仅巩固了，而且占领了欧洲 的东部。中国、朝鲜、越南也在运动。最妙的是中共，起先几年在苏 联的全力支持下起兵叛乱，按马克思的理论，中国共产党应靠工人阶 级，但总不成样子，最后由毛泽东下令杀地主、富豪，靠农民席卷天 下。到了1950年，老毛会见斯大林时，连斯大林也不得不承认“胜利 者是不受谴责”的。中国式的共产主义政权一直拖到今天。 共产主义运动是20世纪的人类社会最大的祸害，它造成了一亿人的生 命丧失，造成了无以数计的财富损失。还有人要共产主义革命吗？还 有人要回到“阶级和阶级斗争”的政治运动中去吗？还有人要建立一 个没有个人自由、尊严、信仰，社会没有民主和人权的政权吗？历史 给共产主义下了结论。 苏联从政治上自由了，一个庞大的帝国经过“休克”，开始逐步恢复 经济建设。中国却仍然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桎梏的政治，然 而在经济上完全恢复了自由资本主义的模式。这种性质的政权可以存 在一个阶段——政治上的反动、经济上的发展——但是其结果是必然 的。如今被共产主义运动迫害而牺牲的人越来越少。共产主义革命运 动在历史上划上句点的日子越来越近。 在设计共产主义纪念碑的过程中，有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即选择什么 样的形象、什么样的模式。当时有人建议，选东西德分界线上的勃兰 登堡门殿，又有人选东西方对抗焦点的柏林墙，等等。但是，最终人 们选定天安门民主女神像。中共随即抗议。当然，于事无妨。今天矗 立在华盛顿市中心的就是天安门民主女神像。 这次落成典礼，有人高兴，也有人哀伤，有人庆幸，也有人诋毁。前 苏联、波兰、东德、匈牙利等国的人不同于中国、古巴、北韩及越南 等国的人。今天他们怀念牺牲者，回想当年艰难的历程，但那已是一 段历史，他们保存下来了。会上有许多古巴和越南的人，他们的祖国 还在共产党的统治下，还有许多人被监禁、被杀害，他们在声嘶力竭 地呼吁。北韩恐怕没有人来参加。他们在美国的人数太少，亦不敢声 张。中国的情况就不同了，中国还是在共产党的统治下。中国在这边 的人很多，有台湾方面的，有香港方面的，还有以前的老华侨，再加 近20年从大陆来的人。我一入会场，在近两百人中搜索，發现在会上 只有两个华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台湾的駐美代表，新来的吴钊燮。 也没有西藏人、维吾尔人、蒙古人。这三类人大约未受到邀请。好象 他们的遭遇与共产主义没有多大关系似的，而直接与中国的政府有 关。 中国应是共产主义受害最深的国家。中共自1949年以来杀死了至少五 千万人。几十年连绵不绝的政治运动。一茬接一茬，一直到今天。虽 然今天迫害的人数相对少了，但是从没有停止过。最近的陈光诚、高 智晟、杨子立、师涛等人的案件不是很清楚的吗？美国每年有大量的 中国大陆来的人申请政治庇护，他们或者是因为计划生育、或者是因 为宗教迫害，也有直接的政治迫害，但是这些共产主义运动的受害者 在哪里呢？好多人今天哄得了政庇，明天上街欢迎胡錦涛。还有那些 获得硕士、博士学位的，自命清高的人呢？然而，中国共产党还能存 在多久？还能以“阶级和阶级斗争”为纲，展开斗争吗？还能以“共 产主义”的宏伟目标吸引人吗？这是十分浅显的道理。 现在，在前共产党统治的国家里因为自由了，出现了一大批人权组织 和个人他们正在努力发掘和研究前政权的丑行，例如，俄国出了一张 光碟记録了多达1,000万个人的名字，它们是被苏联共产党殺害的。 又如，德国有一部非常有名的电影，片名叫“窃听风暴”，它陈述了 在那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里人们怎样被监视、窃听和羞辱。特 别是中国人更应该看看这部电影。在前共产党统治的国家里人们并没 有象“惩治反革命”那样进行报复，但是人们不会容忍共产党的罪 行，社会在和平地演变。 前不久，在普林斯顿大学开了两天会，讨论50周年的反右斗争，尽管 许多“右派分子”被中共安全部拦阻了，但是还有许多人不怕威胁， 突破障碍，前来呼喊。50年前约100万人无缘无故的被中共整得家破 人亡，可这只是中共统治时期的一件事。 固然，向前（钱）看，很重要，很现实，但是忘却了过去，甚至不准 向后看，这可是居心叵测。我们只有清清楚楚记住自己的过去，才能 正确地向前。 〔转载自《观察》2007-06-22；http://www.guancha.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向美国大学介绍89民运和98组党 王有才 2007年3月，玛利亚发来邮件，谈到她5月15日～5月31日要到中国去 了解经济社会的发展情况，写她的毕业论文附件项目。她问我是否可 以介绍一些人让她做些采访。我于是跟她说了我的更多的个人情况， 并告诉她中国除了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情况以外，中国的政治发展也很 重要。听了我的介绍，她专门去网上了解89民运和98组党的情况，经 过几次访谈，她本人确实是很感兴趣的，并且想做专门的课题。（我 们也通了许多电子邮件。） 后来，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她的教授，可能是一些其他原因，她的教 授没有同意她的想法。因为这个项目是写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的，可 能也有其他因素考虑。后来有了一个折中方案。玛利亚想采访一些我 介绍的朋友，以后在ＵＩＵＣ大学的声音媒体做一些介绍。因为玛利 亚是ＵＩＵＣ新闻传媒学院的学生。她对1989年的学生运动以及1998 年的中国民主党有兴趣。当然主要是1989年的学生民主运动了。因为 1989年的学生民主运动特别是64惨案在国际社会有很大的影响。不过 她的教授认为1989年已过去18年了，她的教授需要新的素材。也可能 跟项目的要求有关。 我想怎么选择这些人员呢？ 首先，我想到的是安全问题。要让这些采访活动顺利进行，必须考虑 安全问题。即使不能采访，也不要出事情。因此我应该选择一些要么 了解我本人要么了解1989年的学生民主运动或者1998年组党的情况的 人。因此我选择了以下人员。 林辉：1998年最早参加中国民主党活动的人之一，是与我、王东海一 起公开出面去浙江省民政厅登记注册的三个人之一。也是后来在中国 被封的“爱琴海”网站的站长。他应该比较知道中国民主党的很多故 事。 李新章：北京大学物理学系教授，我当时北大硕士研究生的导师。了 解我的一些情况以及北京大学以及北京的1989年当时的情况。 ＸＸＸ：1994年我与他在西安见过面，1998年也介入了中国民主党的 一些活动。后来一直在国内从事法律维权活动。（因为一些原因，如 果可能，他的名字以后再做交代。） 郑旭光：1989年曾任北京高校学生自治联会的常委之一（院校代表 制：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政法 大学、北京航天航空大学、中央民族学院、北京经济学院、中国社会 科学院研究生院），被通缉后判过刑，了解1989年北高联学生组织的 情况和1989年的学生民主运动。 蔡建：1989年学生运动时曾任北京大学学生自治会（筹备委员会）的 副主席，参加过绝食活动。了解北京大学学生自治组织的情况以及当 时的学生民主运动情况。 ＸＸＸ：1998年参加中国民主党活动，因中国民主党事被判过刑。了 解中国民主党的一些情况。我与他没有见过面。 高烨矩：1998年参加中国民主党活动，多次被关押。是最先参加中国 民主党活动的成员之一。提出了许多见解和主张。 方建移：参加过1986年和1989年的学生民主运动。在华东师范大学攻 读博士期间因为我的原因被上海警方讯问过。据介绍他的博士生导师 跟朱鎔基关系不错。以后在华东师范大学博士毕业后到浙江省政府工 作，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曾经是浙江省一个副省长的秘书。后来弃官 从教，现在在浙江一所大学任教。 赵旭明：北京理工大学毕业，准备公开参与中国民主党的活动，但到 现在为止没有介入公开圈子的团队活动。 这些人中除了高烨矩，其他人现在都不是很活跃。因此从安全的角色 上来说，是有一些风险，但应该问题不大。 我也考虑了玛利亚的安全问题。她告诉我说，与她一起同行的总共有 十人，其中有四个人权律师。而且她们都是学生，是有关学院研究 的，应该没有问题。 后来玛利亚5月15日就到中国去了，在5月15日～5月23日之间她们先 去的上海。在此期间我没有打电话给上海杭州地区的高烨矩、赵旭 明、和方建移。我估计玛利亚应该从上海到北京去了，我才打电话给 高烨矩、赵旭明以及方建移。 高烨矩告诉我有两个从嘉兴地区过来的警察陪了他一个多星期，不让 他离开他们。是嘉兴地区市的国保大队长什么的。我跟高烨矩开玩 笑，你的“级别”上升了，你已经是属于地级市管辖了。你看，以前 你是你们县级市管辖的。高烨矩只是告诉我，他们可能知道很多情 况。 我跟方建移通了电话，他说他见到了玛利亚，并接受了访谈。实际上 他们也没有谈什么。二个小时不到的访谈。因为方建移1989年不在北 京，1998年组党的情况方建移知道得不多。 与玛利亚有兴趣的主题相关性不大。 我跟赵旭明通了电话，他告诉我。他没有接受采访。原先约定的时间 过了，还没有再来电话，所以他给联系人打电话，联系人叫艾兮兮。 她告诉赵旭明，这事已经不属于她管了。由其他人联系办理了。我也 给艾兮兮打了电话。我感到她的名字很古怪。她对我很客气。告诉我 她了解我的一些情况但不知道其他情况。她告诉我她后来不参与翻译 工作了，她也不知道其他情况了。 鉴于高烨矩的情况，我有点紧张，于是我给其他北京的朋友打了电 话。告诉他们一些相关情况。他们告诉我说，已经有约了，应该没有 问题。我几次告诉他们说，这是学院的研究项目，按事实说吧。这些 翻译都是复旦大学和北京大学官方指派的。 后来，除了林辉，其他人都与玛利亚在北京见了面，进行了访谈。没 有什么意外。警察给郑旭光打电话约谈。我不知道郑旭光会不会去。 据郑旭光讲，已经有很长时间警察没有找过他了。我说，你现在赚 钱，没有什么其他事。 我后来一直联系不上林辉。我知道他应该没有事。只是他现在需要赚 钱。 玛利亚只是大学四年级学生，是ＵＩＵＣ新闻传媒专业的。她要毕业 了，因为英语中的毕业是Graduate，与研究生（Graduate student） 是一个词，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研究生呢（我的英语听力不好）。我 估计当知道她是本科生时，再加上她们一共十人，有四个人权律师。 因此，应该没有什么事。其实，即使真是记者，又有什么事呢。 我后来还是给其他两个翻译周晶（周金？）、和郭文秀打了电话。谢 谢她们了。希望以后她们出国后能继续联系。 玛利亚回来后，她跟我有俩次约谈采访。她告诉我说，她对中国很感 兴趣。她去了长城，长城很美。美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观念。我有时 摸不着头脑。 我想了解她的采访内容，她告诉我说，按照新闻专业的职业规范，她 不能将采访内容给第三人看，除了公开发表的以外。（我不知道有这 条规范，是不是我的英语听力不行？） 她问我，为什么要组党。我回答，只有组织才有力量，我希望中国有 一个动态开放稳定地从一党专政体制向多党宪政民主体系的转型。公 平地开放政治竞争市场，制约平衡监督公共权力，从主要的以激情为 主的广场政治转型为以理性为主的规则程序法治政治，达到良治。公 共权力用于公共服务。 她问我有关中国的未来，我说，我希望通过我们大家的不断努力使中 国转型为自由法治的公民社会和宪政民主的政治体系。但是，由于中 国有太长的厚黑权谋的皇权更替历史，我个人其实并不知道中国的确 切未来。虽然我个人有这样的一个梦想。 我也想回中国去。玛利亚这次中国之行不错，她对中国的印象不错。 拍了很多照片。她还去了长城。我跟她说我没有去过长城。但我没有 告诉她为什么。 玛利亚的电话是00-181-5212-3133 中国民主党协调服务平台档案 中国宪政民主转型研究（www.ccdtr.org）提供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狱中随想录 铁窗漫笔（之13） 姜力钧 　　　　　　┌───────────────┐ 　　　　　　│　　你们必晓得真理，　　　　　│ 　　　　　　│　　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　　│ 　　　　　　│　　　　　　　　　　　　　　　│ 　　　　　　│　　 ──《圣经．约翰福音》 　│ 　　　　　　└───────────────┘ 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是一种运动的科学。所谓运动即相对于静止或 一成不变，而运动的科学即是在工作和生活的实践中需要不断修正的 科学。 当马克思得知多年以后有一群率兽食人劫掠天下的东方强盗对他的主 义强行解构、断章取义，并把它当作扼杀人的思想和灵魂的教条工具 的时候，他只能在万里之遥的坟墓中顿足捶胸、咬牙切齿，甚至破口 大骂：无耻的混蛋们，竟然卑鄙到靠糟蹋死人的名声混日子！ 这位充满智慧的大胡子思想家，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播下的龙种， 在异乡却生下了跳蚤！ 残阳如血，寂谷无声。 在一个阴霾遍布、鬼气森森、恐怖黑暗的世界里，指点江山者遭遇放 逐，横议天下者尽收牢中；愚昧者麻木，旁观者缄默，苟且者畏缩， 良知者颤栗…… 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应该是我们政治纲领和未来政治实践中最为关键的 内容。 合法政府必须享有明确的人民委托，这是民主政治的常识。 独裁政府不管它过去曾经做过什么，或现在正在做什么，乃至承诺它 将来的所作所为，其本质上都是邪恶的，因为在它的骨子里从来就没 有植入过民主的基因，也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执政善意。它在过去、现 在和将来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怎样统治它的臣民， 才能使独裁更加长久，更有“可持续”性。 人们普遍承认，民主依赖于一个壮大了的市民社会。但是，如果我们 慢慢成长起来的市民社会，是一个被铜臭和权欲所浸润腐蚀了数千 年，严重缺乏道德理想，对国家和民族没有责任感而只有兽欲纵横、 私心膨胀、无耻泛滥、对社会公益和人类未来极端冷漠的庸俗的社 会，而不是一个具有自由主义色彩的健康的市民社会，那么，这样的 市民社会能够承担起建设民主、巩固民主、发展民主的责任来吗？ 宝剑的每一次淬火，都使它更加锋利。 人也是一样，只有经过苦难炼狱的人生，才是美丽而完整的人生！ 一个没有记忆的民族，是最缺乏哲学底蕴，最没有前途的民族。 忘记历史，就会重蹈历史的覆辙！ 著名作家聂绀弩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谈到监狱的告密制度时，深有感触 地说：告密，自古有之，也算是个职业了，它是由国家机器派生出来 的。国家越是专制，告密的数量就越多，质量也越高。人们通常只是 在谴责犹大，而放过了残暴的总督。其实，不管犹大是否告密，总督 迟早也会对耶稣下手。 环视四周，那些整日整夜形影不离地“陪”着我们的可怜的小人们， 不都是不折不扣的卑鄙无耻的“犹大”吗？不都是被精心安排在我们 身边的自愿的或不自愿的披着人皮的告密者吗？而聂老所说的那 个“总督”，却远在一座密封如死城的腐朽的金銮殿上…… 　　“奴在身者，其人可怜； 　　奴在心者，其人可鄙！” 此时此刻，我又一次想起了《十字军远征》中的一句话。 （2004年9月于锦州南山监狱特管队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朱虞夫朱卬父子被起诉 吕耿松 据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透露，朱虞夫父子已于6月21日移送起诉至 杭州市上城区法院。6月5日，朱虞夫的辩护人莫少平律师和朱卬的辩 护人丁锡奎律师向杭州市上城区检察院提出了《律师意见书》，认为 朱虞夫父子涉嫌“妨害公务”情节显著轻微，建议检察院对二人作出 不起诉决定。但上城区检察院秉承法外力量和上级的意志，无视朱虞 夫父子的行为不构成犯罪的事实，仍将案子起诉到了法院。据悉，莫 少平律师和丁锡奎律师目前正在与杭州市上城区法院联系，不久将赴 杭州为朱氏父子辩护。杭州市上城区法院是否将公正审理朱案，人们 正拭目以待。 ------------------------------------------------------------ 【附】：朱虞夫涉嫌妨害公务一案 　　　　律师意见书（朱虞夫辩护律师提供） 杭州市上城区人民检察院公诉科尊敬的吴纪平检察官： 我们受朱虞夫的委托和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的指派，担任涉嫌妨害 公务罪的犯罪嫌疑人朱虞夫的辩护人。接受委托后，我们于2007年5 月31日在上城区看守所会见犯罪嫌疑人朱虞夫，认真审阅了上城区公 安分局移送上城区人民检察院的上公诉字〔2007〕170号《起诉意见 书》（以下简称《起诉意见书》）以及杭州市公安物证鉴定所伤检 〔2007〕字第463号《损伤检验报告》（以下简称《损伤检验报 告》），听取了朱虞夫对事发当天情况的陈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 国刑事诉讼法》第139条“人民检察院审查案件，应当讯问犯罪嫌疑 人，听取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被害人委托的人的意见”的规定，现 就本案提出如下律师意见，供贵院在审查起诉时参考。 一、关于朱虞夫“妨害公务行为”的认定 《起诉意见书》认定， 　　“4月18日下午17时许，杭州市公安局国保支队民警蒋晓敏、上 　　城区公安分局南星派出所民警毛利民得知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的湖 　　北省黄冈市人胡俊雄在杭州市上城区清河家园一幢二单元604室 　　朱虞夫家中躲避刑事传唤。民警蒋晓敏、毛利民就在朱的门口等 　　着，下午17时30分许，犯罪嫌疑人朱卬到家敲门，里面的人没 　　开，朱卬即离开，民警蒋晓敏、毛利民觉得应对其进行盘问，就 　　跟到清河家园小区北大门，向朱表明身分后，要求查验其身分， 　　这时朱不但不配合反而用头撞击民警毛利民嘴巴，这时犯罪嫌疑 　　人朱虞夫突然冲上前对准民警毛利民脸部一拳致其摔倒，同时拉 　　扯两位民警让朱昂离开。” 后民警毛利民经法医鉴定构成轻微伤。 而朱虞夫2007年5月31日在上城区看守所向我们陈述：“我看到毛利 民扫腿把我儿子弄倒，血流满面，我冲过去推了毛利民一下，他并没 有倒地。……我并没有动手打他（毛利民），只是推。” 《损伤检验报告》认定，民警毛利民的伤势构成轻微伤，但朱虞夫向 我们表明“4月17日毛利民抓赌时脚就扭坏了”，因此其伤势并非完 全是4月18日当天朱虞夫及朱卬的行为所致。 综上，关于本案“妨害公务的行为”朱虞夫的陈述与《起诉意见 书》、《损伤检验报告》在许多关键情节上的认定不符，故我们认 为：朱虞夫的行为最终应以未经修改、编辑、剪切的当日小区监控录 像内容为准。 二、关于本案中朱虞夫的意志因素 我们认为：本案中朱虞夫无妨害公务的直接故意，仅能构成间接故 意，且主观恶性较小。 《起诉意见书》认定，4月18日当天下午，两名民警用强制手段制服 朱虞夫之子朱卬时，朱虞夫突然上前干扰。据朱虞夫自己陈述，事发 当天其看到儿子朱卬被两名警察摁倒在地，血流满面，护子心切因而 情绪激动，随即冲上前去与民警发生冲突。朱虞夫护子之心乃人之常 情，特别在其看到儿子血流满面的惨状，一时情绪激动也是正常的， 朱虞夫上前与民警发生冲突的动机就是保护儿子，这是一种最朴素的 人伦情感，应给予充分理解。因此朱虞夫的行为并不是单纯地直接追 求妨害公务，是其在保护儿子过程中客观上产生了妨害公务的后果， 故其主观恶性轻微。另据朱虞夫自己陈述，当天下午曾打电话给在其 家中的胡俊雄，让胡俊雄给警察开门，而这一切均发生在冲突之前。 这足以表明朱虞夫并没有妨害公务的直接故意，相反其还要求胡俊雄 配合公安人员的调查。 以上事实表明朱虞夫不具备妨害公务的直接故意，主观恶性很小，在 审判阶段依法应从轻处罚。 三、关于朱虞夫是否构成累犯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65条规定了一般累犯的构成条件。即： （1）前后两罪都是故意犯罪；（2）前罪刑罚执行完毕或赦免以后五 年内又犯后罪；（3）前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后罪也应当判 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特别需要强调，“后罪也应当判处有期徒刑 以上刑罚”的含义是：独立考察后罪犯罪情节等量刑因素，得出该罪 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对后罪刑罚的判断不受前罪的任何影 响，与前罪无关）。同时满足以上三个条件，才符合累犯的构成要 求。 朱虞夫曾于1999年11月因颠覆国家政权罪被判七年有期徒刑，于2006 年释放。但按照我国《刑法》第277条第一款规定，本案中朱虞夫涉 嫌的妨害公务罪有四个刑种可供选择：（1）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2）拘役；（3）管制；（4）罚金。关于在我国法院审判实践中对 妨害公务罪的量刑尺度如何把握的问题，我们特在本意见书附件一中 提供摘自最高人民法院主管的《中国法院网》的两则官方报道案例， 以资贵院在本案审查起诉过程中参考。在这两则案例中的犯罪人均是 护子心切而妨害公务，与本案同，但案例中的犯罪人均是携带凶器抗 法，甚至还有造成三名干警轻伤的后果，最终都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下 刑罚。本案朱虞夫的行为远远低于案例中犯罪人的暴力程度，受伤民 警毛利民仅是轻微伤，因此对朱虞夫应比照这类案例从轻处罚，否则 难以体现刑法公平原则。我们认为朱虞夫涉嫌的犯罪情节轻微，主观 恶性较小，尚不足以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故不符合构成累犯的条 件，《起诉意见书》中认为朱虞夫属累犯的意见值得商榷。 四、有关案发后朱虞夫的态度 5月31日上午我们在上城区看守所会见朱虞夫时，其对当天事发后与 儿子朱卬昂被带到南星派出所，一直没有回答公安人员的提问，直到 检察院来人才交代问题的情况作出了解释，朱虞夫讲他主要是担心自 己、特别是刚毕业不久涉世未深又受伤的朱卬，在第一次面对这类情 况时因恐惧导致的出言不慎而招致不利的后果。我国政府已经签署 《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其中明确规定犯罪嫌疑人享有沉 默权。检察官来了以后，朱虞夫就如实陈述了案情，这不宜认定其态 度不好。同时朱虞夫一再表示不对监控录像纪录的真实情况提出异 议，服从公正审判的裁决，这也足以表明朱虞夫态度较好，此应作为 审判阶段的量刑情节考虑。 另外，根据刑法谦抑性原则的要求，如适用较轻的制裁方法就足以抑 制某种犯罪行为，足以保护合法权益时，就不要适用较重的制裁方 法。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142条第二款的规定： “对于犯罪情节轻微，依照刑法规定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免除刑罚 的，人民检察院可以做出不起诉决定。”综合考虑本案朱虞夫涉嫌的 犯罪动机、手段、危害后果以及事后态度等情节，应可以做出不起诉 决定，请贵院慎重考虑。 综上，我们认为：本案基本事实应以未经修改、编辑、剪切的监控录 像内容为准，朱虞夫涉嫌犯罪的情节轻微，主观恶性较小，并且不应 被认定为累犯。综合考虑其违法行为动机、态度、后果等情节，依法 可以做出不起诉决定。 以上意见请贵院慎重考虑。 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　莫少平律师　陈泽睿实习律师 （2007年6月5日） ------------------------------------------------------------ 【附】：关于朱卬涉嫌妨害公务一案律师意见书 杭州市上城区人民检察院公诉科尊敬的吴纪平检察官： 我受犯罪嫌疑人朱卬母亲姜杭莉的委托和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的指 派，担任涉嫌妨害公务罪犯罪嫌疑人朱卬的辩护人。接受委托后，我 会见了犯罪嫌疑人，认真审阅了杭州市公安局上城分局移送杭州市上 城区人民检察院的上公诉字〔2007〕170号《起诉意见书》（以下简 称《起诉意见书》），听取了朱卬亲属及有关人员对案情的介绍。根 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139条“人民检察院审查案件， 应当讯问犯罪嫌疑人，听取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被害人委托的人的 意见”的规定，现就本案提出如下律师意见，供贵院在审查起诉时参 考。 一、现有证据证明，《起诉意见书》认定的被妨害的 　　“公务行为”存在严重瑕疵 １、警察对朱昂进行盘问缺少事实及法律依据 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以下简称《警察法》）第 九条第一款关于“为维护社会治安秩序，公安机关的人民警察对有违 法犯罪嫌疑的人员，经出示相应证件，可以当场盘问、检查；……” 的规定，盘问的目的应当是为维护社会治安秩序，而不是在刑事侦查 中对犯罪嫌疑人之外的人“觉得应对其进行盘问”；故警察对朱卬进 行盘问的目的是不合法的。 Ｂ、据朱卬讲，警察对其进行盘问，要求查验其身分时，没有出示任 何证件。这不仅违反了上述《警察法》第九条第一款的规定，也违反 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分证法》第15条第一款关于“人民警察依 法执行职务，遇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经出示执法证件，可以查验居民 身分证：……”的规定。朱卬对不合法的查验身分的行为有权予以拒 绝，谈不上配合警察执法问题；更何况，毛立民系清河家园居民区片 警，是认识朱卬的，没有查验身分之必要。 ２、朱卬与警察发生冲突系事出有因 Ａ、据朱卬讲，他拒绝了警察查验身分后，毛利民等两人以核实其身 　　分为由，欲强制带他去派出所，从而反剪其两臂；朱卬在挣扎反 　　抗中发生了撞击； Ｂ、根据《警察法》第九条第一款“……经盘问、检查，有下列情形 　　之一的，可以将其带至公安机关，经该公安机关批准，对其继续 　　盘问：（1）被指控有犯罪行为的；（2）有现场作案嫌疑的； 　　（3）有作案嫌疑身分不明的；（4）携带的物品有可能是赃物 　　的”的规定，朱卬既没有犯罪嫌疑，也没有携带赃物的嫌疑；警 　　察带他去派出所没有任何事实及法律依据； ３、“公务行为”存在严重瑕疵甚至不合法直接影响本案定性 根据权威刑法理论，犯罪行为针对的对象必须是依法执行职务；否则 不构成犯罪。依法执行职务，是指在法律权限范围内，按照法律规定 的程序实施其职务的行为。这种职务行为不仅应当符合主体的权限范 围，而且行为的内容应当合法、适当，行为应当符合法定程序。具体 到本案，《起诉意见书》认定的被妨害的“公务行为”，（1）不符 合执法主体的权限范围，刑事警察不是在维护治安秩序；（2）行为 内容欠合法适当；（3）程序存在严重瑕疵。 综上，辩护人认为，认定朱卬的行为构成妨害公务罪不妥。 二、《起诉意见书》认定本案系共同犯罪缺乏事实及法律依据 １、据辩护人了解的情况，朱虞夫与民警发生冲突时，朱卬被脸朝下 　　摁倒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朱虞夫行为的起因及过程。因此朱卬和 　　朱虞夫并没有妨害公务的事先合谋； ２、朱卬与警察发生冲突是因为盘问不合法，朱虞夫见儿子被摁在地 　　上并头上出血，出于爱子心切上来干涉，二者的主观方面是不同 　　的；而且朱卬并没有依《起诉意见书》所说离开现场，而是随后 　　与警察去了派出所，这说明朱卬与朱虞夫也没有妨害公务的事中 　　及事后合谋，不过是两人的行为碰巧先后发生而已。 ３、正以《起诉意见书》所认定的，朱虞夫冲上来时，朱卬已被制 　　服；也就是说，即使认定朱卬有妨害公务的行为，该行为也因其 　　被制服而已经结束；不论朱虞夫的行为是否构成妨害公务，那已 　　是不受朱卬所控制的另外一个行为； 综上，辩护人认为，本案中朱卬与朱虞夫不构成共同犯罪。 三、即使认定朱卬的行为构成妨害公务，也以从轻处理为宜。 １、从刑法的谦抑原则角度看，本案不宜认定为犯罪 Ａ、按照现代法治刑法的价值观，刑法应当体现一种宽容的精神，这 　　种精神给人类带来仁慈和进步，促进人类文明的发展，这种宽容 　　的精神就是刑法的谦抑原则。 　　刑法的谦抑性表现在：对于某种危害社会的行为，国家只有在运 　　用民事的、行政的法律手段和措施，仍不足以抗制时，才能将其 　　规定为犯罪，并处以刑罚。因此，运用刑法手段解决社会冲突应 　　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危害行为必须具有相当严重程度的社会危害 　　性。二是作为对危害行为的反应，刑罚应当具有无可避免性。而 　　所谓无可避免性则指对于危害行为，如不以刑罚予以制裁，就不 　　足以有效地维持社会秩序。依照谦抑性原则处理有关案件时，要 　　有利于被告人，当重罪与轻罪界限模糊时按轻罪处理，当罪与非 　　罪的界限模糊时按非罪处理。 Ｂ、具体到本案，朱卬最初并没有要以暴力阻碍警察执法的故意，由 　　于有关执法人员程序违法，并且未向朱卬作必要的解释说明，态 　　度生硬、手段粗暴，朱卬激情之下与之产生了暴力冲突。本案中 　　当事人朱卬故意对抗警察的主观恶意并不大，冲突原本可以通过 　　警察严格依法行政和文明执法而避免发生，并不是必须运用刑法 　　的方法才足以抗制，如果以犯罪论处，反而可能激化司法机关与 　　群众间的矛盾；朱卬没有使用的凶器，未造成严重伤害后果，不 　　宜按犯罪论处。 ２、退一步讲，即使认定朱卬的行为构成犯罪，也以从轻处罚为宜 Ａ、朱卬没有前科，系初犯，应该以教育为主，惩罚为辅； Ｂ、警察的公务行为存在严重瑕疵，亦有一定过错。 Ｃ、朱卬没有使用凶器，情节不算恶劣；而且其本人也在冲突中受 　　伤； 基于上述事实和理由，辩护人认为，认定朱卬的行为构成“妨害公务 罪”的不妥。请求贵院依法对朱卬作出不起诉决定。 北京莫少平律师事务所律师 （2007年6月6日） 〔转载自《天网》。提供者：（成都）黄琦　〕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莫非我又有了想象力？ 杨恒均 黑窑童奴事件出现后，我写了《中国再也不需要小说了》，情绪比较 激动，骂了街，后来看到熊培云先生的文章《黑窑与装甲车考验国人 的想象力》，才发现在现实面前怀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想象力的大抵不 止我一人，也就释然了。 可是不管你是不是写小说、弄文字的，一个人是不能失去想象力的， 这也是人和动物的一个很大的区别。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想象力，没有 一点幻想和憧憬，失去了所有的希望，那就是行尸走肉，是生不如 死，是和动物没有区别的。 面对暗黑的黑窑童奴和光天下日下的黑社会装甲车，我痛苦和绝望。 然而，也正在这痛苦和绝望中，我也看到了希望和光明。我真地看到 了，但愿这不是我死灰复燃的想象力弄出的幻象？！ 事件在互联网上披露后，大量的评论文章出现，看得人心如刀绞。然 而，就是从这些文章和其后的跟帖中我看到了希望。在这些文章和跟 帖中，新闻人和网民都在积极找原因找根源，──但我注意到一个现 象，那就是不象美国的枪击案以及前几年的马加嚼杀人案，很少有文 章去追究那些黑窑窑主的个人责任和内心世界，有人质问，但没有人 去质问这些黑窑窑主为什么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为什么呢？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是一个个人问题，不是黑窑窑 主的生长环境造成的，更不是他们心理有毛病，这是一个社会问题， 是制度问题。就算不是这几个黑窑窑主作恶，在这种社会氛围和体 制、制度下，还会有人去作恶（鄢烈山在《我怎么就不“震惊”》里 列举的丑恶现象大家真不知道吗？）。于是大家都很理智的把目光集 中在非个人层面：例如地方政府失职、警匪勾结、舆论监督不力、以 及缺乏民主制度等等。读者也显出了大智慧：我没有看到几个网民把 仇恨发泄在黑窑窑主的身上，叫杀叫打的。他们在激动得要失去理智 的同时，却理智地质疑造成这种丑恶现象的根源，这不能不是一个奇 迹！ 我一度并不同意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好象警察不受贿 了，地方政府多跑跑，或者马上搞个民主制度，这一切就都解决了。 按照我的最初看法，这和整个社会失去了信仰、失去了道德标准有 关。在全球化的今天，一个国家的社会和政治制度能够有多坏？再坏 也坏不过北朝鲜吧。可是失去了信仰和道德底线的人性和人心能够在 邪恶之路上走多远，那才是你我的想象力望尘莫及的──我最初的愤 怒和绝望主要针对当今大陆人心和人性的沉沦。 不过当我看到那么多人写文抨击黑暗并探寻光明，而且更让我感动的 是，几乎99%以上的跟帖都义愤填膺，在字里行间充满人性的光辉，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悲观和绝望。毕竟这个社会上还是好人多，毕竟我 们大多数人还怀揣一颗善良的心，虽然有时我们甚至不得不把它掩藏 起来，免得受伤。我想，只要人心还没有死，只要良心还隐藏在深 处，总是有希望的，没有必要绝望。这件事出现后，我们都在自觉和 不自觉之间，展示了几乎沉睡的良心和良知，我由此看到了希望。 第二件让我在透不过气来的黑窑里看到光明的事件是有关方面对此事 的回应和处理。中央是很重视的，地方政府更是竭尽全力。先是在中 国的媒体上看到一位省长公开检讨，随后看到这位于幼军省长向农民 工道歉。这种事毕竟是很少看到的。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了点温情和希 望。大家大概也记得，前些年的孙志刚案，还有非典，还有一次次煤 矿灾难，有谁出来道歉过？ 我们都清楚，这种丑恶的事情不是靠上面开会、发通知、然后抓人、 然后道歉就可以彻底解决的，必须还有更深的思考和更大的行动。然 而，这一次这么快就看到一位省长出来检讨和道歉，我还是没有能够 忍住激动，请允许一位一直仰视中国官员的小民发挥一下他的想象力 吧：……今后中国会有所改变的，这次事件太邪恶了，从中央到地方 政府都重视了，他们大概也终于被“震惊”了，他们也不想中国小民 一次次“出离愤怒”，他们毕竟是爱我们的，他们这次要彻底──注 意是彻底，改变这一切……（啊，我想象力真地恢复了，而且在继续 ……） 第三件让我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又恢复得一塌糊涂的是这次事件中媒体 的表现。当朋友告诉我很多以前只能在论坛出现而且很快就又消失得 无影无踪的文章都上到国内新闻网站，其中还包括我自己的文章的时 候，我充满绝望的心脏可谓死灰复燃。随后一想，这件事情最早出现 在互联网上，随后大量的调查和评论文章出现，接着是过百万甚至上 千万的跟帖。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的下来了。让我们不但对事件有了比 较全面的认识，而且也几乎是全民介入地分析事件，积极找理由，找 根源。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虽然还是愤怒或者“出离了愤怒”，虽然还是震 惊或者“不震惊”，但我们却找到了地方说出我们的心声，提出我们 的看法，表达我们的感情，而且恢复了一些想象力的我甚至想，网民 的心声显然已经直达北京了，至少山西的于幼军省长是看到了。他在 昨天表示“媒体在黑窑事件中发挥积极监督作用”并“欢迎媒体提供 更进一步的线索”。于幼军省长特别提到了网络媒体，脸上有竟然有 感激之情。我也是一名网民，而且也写文章，还可以算是半个媒体 人，听到省长的话，我受宠若惊呀。想一想，我们在虚拟的空间里折 腾来折腾去，以前不是被删除写了半天的文章，就是被封了ＩＰ，现 在省长来感谢我们了。 不，省长大人，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感谢你让我们对你进行监督， 感谢你让我们能够发表意见！ 中国这类事件层出不穷，每一次媒体都想出力，每一次网民都想提供 自己的意见，每一次我们这些小民都想让上面知道我们的喜怒哀乐， 可是，没有几次是象这次事件后一样畅通的──非典算一次，孙志刚 算一次，不过都那么短暂，短暂得让人泄气和心痛。就在这两个月， 中国各地出现了多少骇人听闻的事件，厦门某项目、北京学生折腾老 师、突袭半夜增加印花税，还有更严重的，可是事件一旦出现，总有 人马上会汇报到上面，然后就是某部门的一纸通令，甚至一个电话， 于是，所有相关文章就从虚拟的网络蒸发了，──他们怎么不想一 想，删除的是文章，你能删除那些邪恶事件，你能删除老百姓心中的 痛楚和质疑？他们是否知道这些的文章，甚至一个歪歪斜斜的跟帖正 是网民和老百姓的心声，不但凝聚了老百姓的喜怒哀乐，也寄托了老 百姓表达意见、积极参入治理国家的愿望？ 黑窑童奴和河北黑帮装甲车事件让我在绝望之余看到了希望。中华民 族苦难了几千年，一旦在最危险的关头，总会现出新的希望和曙光。 超过我们想象力的悲惨事件并不可怕，可怕的也许是我们完全失去了 憧憬未来和美好生活的想象力。 这一切不是我的想象力在作怪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可怕的“民愤” 李昌玉 一、可怕的“民愤” 读到近日中国媒体广泛报道的老百姓义愤填膺的山西“黑砖窑”事 件，实在是怦然心动，伎痒难忍，憋不住喉咙，要蹦出几句话。 这是一个如此骇人听闻的新闻，近在中国，远在山西：山西的黑窑主 和河南的人贩子，加上当地官员的配合，拐骗、绑架、贩卖小至八 岁、大至13岁的童工和智障残疾人，把他们关押在形同人间魔窟的砖 窑里，在打手和狼狗的逼迫下，强迫他们每天做十好几个小时的劳 动，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然后把奄奄一息的人活埋或火化，截至16 日，河南山西警方已经解救出558名被拐骗的民工，据估计，这样的 奴工应当不少于1,000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竟然发生在我 们这个拥有5,000年华夏文明、经济腾飞高楼林立举国欢呼盛世来 临、而且明年要主办奥运会的国土上。由于夏衍写的《包身工》作为 语文课文，在中国高中课本中保留了几十年，所以许多人自然要拿山 西的窑奴和70年前上海租界时代的包身工作比较，结果发现包身工的 遭遇远比山西的窑奴好得多，不是好一点点！革命革命，革了70年， 历史岂不是倒退了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网民的一片愤怒和声讨是可想而知的。中国 人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激愤的窗口，在网上可以“自由”评论，七嘴 八舌，骂得好不快意，只要言辞不越过某种预设的楚河汉界，“斑 竹”就不会删掉。 但是，我读了许多网民的评论却又感到非常可怕。网民的众多评论， 可以浓缩出一个字：杀。因为我们有5,000年的杀人文化积淀，还有 无比丰富的汉语词汇，所以，一个“杀”字还不足以表达愤恨，于是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我们祖先创造的另一个词汇和无与伦比的杀人 手段：凌迟。 不只如此，在主张“凌迟”的人中，还有一个人想让自己和全国、全 世界的人都来观看这“凌迟”的盛典：“凌迟──中央电视台直 播”。这就更加可怕了！当世界上多数国家都废除了死刑的时候，当 我在美国2004年用毒针处死一个犯人却不让任何媒体出现一个镜头的 时候，当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大学在追悼校园枪击案死者也给自杀身亡 的凶手点上一枝蜡烛的时候，我们中国却有一个人建议中央电视台直 播“凌迟”的盛典，这简直是和现代文明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请问 把“凌迟”文明嫁接在电视文明上，这种伟大的想象力反映出的却是 一种反文明闹剧悲剧！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血债要用血来还这种报复文化，在中国早已深 入人心。鲁迅是大声疾呼的倡导者，毛泽东则是脚踏实地的实践者， 戏剧《白毛女》是推波助澜淋漓尽致的图解者。但是报复文化已经成 了21世纪的史前文明。 何谓“凌迟”？《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古代一种残酷的死刑，先分 割犯人的尸体，然后割断咽喉。 假若我们果真在电视上直播这样的血淋淋的酷刑过程，不受到全世界 谴责、奥运会不受到全世界抵制那才是怪事了！请问，提出这样建议 的网民，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你是无知、还是居心叵测？ 由此可见，我们要反省的不只是山西省出现了“黑砖窑”问题，还要 反省我们的国民怎么除了想到“杀”、想到枪毙、想到“凌迟”就不 能想到这种思维正是中国社会整体文明滞后结出的一枚苦果。这是中 国的耻辱！这个耻辱里，有我，也有你，而不是只属于山西省洪洞县 那里的窑主、打手和官员。如果我们全体国民和执政党不能把这当作 国家的耻辱、中国人的耻辱、共产党的耻辱来看，进行全民的反省， 那么，我们将永远只能停留在21世纪文明的前夜，喊“杀”，喊“凌 迟”，喊报复，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血债要用血来还。 一位海外记者电话采访我，我问：“假若外国人问你，你们中国怎么 会出现这样的黑砖窑事件？你能够脸不红吗？你不感到耻辱吗？” 在毛泽东词典里，可以找到无数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话。请读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一、二、三册，关于土改、镇反运动，他 下达了几十上百个“杀人”的指标和指示。“民愤”成了毛泽东杀人 的唯一口实。土改的时候，只要有三、五个贫农说“杀”，就可以对 他们认为“民愤”极大的地主杀无赦。毛泽东死了31年，但是他的精 神遗产、文化遗产代有传人，薪火不绝。现在网上一片杀人、枪毙、 凌迟之声，正是毛泽东播下的种子绵延不绝的证明。 但是，毛泽东领导土改、镇反的时代已经终结。中共终于走出了《白 毛女》的阴影，在执政理念上不断在“与时俱进”。据《中国青年 报》6月16日报道：“据新华社长沙6月15日电：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 扬今日在此间表示，人民法院审理刑事大案要案一定要在定罪量刑上 把握好宽严相济这个度。要做到宽严并用，宽严有据，宽严适度，既 不允许任何人有超越法律的特权，法外开恩；也不能因为有社会舆论 压力就人为拔高，不是越重越好，更不是不分情节轻重一律顶格重 判。” 肖扬在当日召开的全国法院审理刑事大案要案工作会议上说，“人民 法院要充分运用政治智慧和法律智慧，全面提高审理刑事大案要案工 作的能力和水平。要正确区分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的界限，认真贯 彻‘一要坚决，二要慎重，务必搞准’的方针，做到定罪准确、程序 合法、证据确实充分、量刑适当，把每一个案件都办成经得起历史检 验和社会评判的‘铁案’。越是重大的案件，越是社会关注的案件， 越是要严格遵守法定程序，越是需要慎重，越是要特别注意办案细 节，努力使案件的审理工作滴水不漏，无懈可击。”（作者：田雨） 读了肖扬的话，叫人感到几分安慰。这正是我们对中国的未来还不失 望的原因。山西黑砖窑事件显然是一个刑事大案，而不仅仅是山西省 委书记批示的所谓“保护农民工和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问题。由此 我觉得上述网民的建议中，也有一个可以采纳的合理化的内核，这就 是中央电视台的直播。自从审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件由中央电 视台直播之后，好象全国再没有搞过这种审判直播。这次山西“黑砖 窑”事件既然中央表现了让媒体广泛报道披露的大度宽容，最高领导 人胡锦涛等也高度关注了山西黑砖窑非法用工案并作批示，劳动保障 部根据中央领导同志指示，会同有关部门组成工作组已对此事进行调 查，既然震动了中国，震动了世界，但是黑砖窑窑主王兵兵的妻子说 丈夫上了包工头的当，全家不知窑工生活情况。那么，要把此案办成 肖扬所说的“经得起历史检验和社会评判的‘铁案’”，现在就应该 让司法介入调查取证，应该举行公开、公正、公平的审判，届时让中 央电视台直播审判的全过程，把此案办成一个货真价实“经得起历史 检验和社会评判的‘铁案’”，成为以法治国的样板案。我不怀疑此 案会从快从重处理，会给一大批涉案人员实行党纪国法的惩治，但是 怀疑处理的公开性公正性公平性。既然肖扬特别强调“人民法院审理 刑事大案要案一定要在定罪量刑上把握好宽严相济这个度”，那么， 就以山西黑砖窑案例作示范吧。 电视直播，无远弗届，天南海北，穷乡僻壤，足以使法制教育普及 化，也足以表明中共领导和政府彻底清除这些野蛮、丑恶、黑暗的社 会毒瘤的决心。 这种公审，如果做到“砍头不要紧，只要审判真。杀了黑窑主，太太 不叫冤”，我想，这应当是肖扬院长追求的法院审判的最高理想境界 了吧？这自然也是我们老百姓希望达到的境界。 我们不但要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维护窑奴的人权，而且要在法律的制高 点上维护窑主、打手、人贩子、违法官员的人权。至于是否要“杀 人”，反倒不是首要的目的。 天下事无巧不成书。就在中国媒体广泛报道山西黑砖窑事件的同一 天，14日，《参考消息》第一版的通栏标题文章是《对166.5万纳粹 强制劳工完成官方赔偿──德国为日本做出历史榜样》。这件事一方 面表明了德国人对纳粹罪恶深刻的反省态度，对自己国家清醒而严肃 的历史责任，这样的国家和这样的人民哪能不赢得世人的尊敬呢？但 另一方面，中国媒体拿日本开涮已经成了一种膏肓顽症。我只期望有 朝一日，中国的报纸能够坦然地把这个“日本”置换为“中国”，那 就是中国真正“崛起”为大国的时候了。 二、一点期望 为什么中国的网民评论黑砖窑事件，许多人都在“杀”上发泄愤怒 呢？照情理推想，这些网民，在国民中应当属于文化素质较高的一部 分人。他们的精神境界怎么这么落后呢？后来我再想了一下，恐怕不 能这样看。《网易》，评论多达几万条，但是真正具有精神闪光的新 思维实在是凤毛麟角。 查《网易》2007-06-15 15:41:19的评论共38,961条，显示1,4077 条。这就是说，许多可能很有思想深度、入木三分、言中肯綮却犯了 忌讳的评论，被“斑竹”删除了，筛掉了，而喊“杀头”、“凌迟” 是不犯忌讳的。经过这样的筛选，那些对黑砖窑事件深层的思考都过 滤了，例如：为什么这样黑暗的虐待童工、智障人群的砖窑能够长期 地普遍地存在？它和中国的社会制度有什么关系？今天世界上还有多 少类似的情况？反之，却又引导人们在血腥报复方面去充分发挥想象 力和思维力。 曾经三次深入黑砖窑、并将黑砖窑罪恶大白天下、被称为山西砖窑事 件揭黑第一人的河南电视台记者付振中，他说，“如果把那1,000多 家窑场里的窑主和打手算起来，自己可能至少也惹了几万人了。这几 天已经接到过不少他们的恐吓电话，说是事情过去后找我算总账。” 幸好是至今为止，似乎还只有窑主和打手对他进行了恐吓，官方倒是 表现了空前少有的迅速认可，而且胡温都在过问此事。这也是令人欣 慰的事，那么，发生在中共十七大召开之前的这个事件，能不能举一 反三，以之为鉴，引出某种制度变革呢？比如，放宽新闻管制、出版 管制、言论禁锢…… 三、原始积累 在中国，凡是涉及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弱势群体处境艰难一类的话 题，人们总是能够找到一个历史根据：这是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难 以避免的事情。中国以20年走了人家200年的路，问题多多，有何奇 怪？这话也言之有理。但是，山西黑砖窑事件叫人不能不反思：难道 资本主义原始积累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中国非要步其后尘吗？天天 叫喊的社会主义优越性怎么都是虚拟世界？ 人们都常常引用马克思关于资本如何疯狂地追逐利润话。他说，“资 本来到世界，每个毛孔都充满了血污。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 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 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上绞刑架的风险。”其实，马克思作的是假 设推理，并非是依据事实议论，而且这个话有一个前提，就是资本主 义的发展是有法律法治监督的，而资本主义的法治又伴随着民主。虽 然早期资本主义的法治和民主比后来、比现在要欠缺要粗疏得多，但 是绝对不能无法无天，绝对不能官商勾结，例如老子是党支部书记， 儿子就可以开工厂，肆意盘剥，残酷压迫，为所欲为，无法无天，把 自己的小天地变成人间地狱。 四、长歌当哭 用鲁迅的话来说，对黑砖窑事件，人们都“出离愤怒”了。一位深圳 网友在《网易》发表了一首长诗，表达自己的悲痛之情，真有长歌当 哭的悲愤。录之于下： 　　中国，我为你哭泣…… 　　就在今天， 　　在这个历史的车轮 　　已驶入21世纪的今天， 　　在这个被称作盛世 　　正在崛起 　　有着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国度里， 　　从山西黑砖窑里爬出来的 　　一群现代奴隶的身影， 　　把我们从梦魇中惊醒！ 　　我看到了 　　呆滞的神情， 　　龟裂的双臂，伤残的四肢， 　　奄奄一息的身躯， 　　还有饱含血泪的少年的灵魂！ 　　道德被金钱击穿！ 　　良知被暴力强奸！ 　　人性泯灭！ 　　天理沦丧！ 　　如果这样的事情还能容忍， 　　我们就没有资格把自己称作人！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还能闭上眼睛， 　　我们将被钉上耻辱柱千年！ 　　这样的事件发生在自己的国度里， 　　我们就没有任何资格任何理由 　　要求情有可原， 　　只有忏悔和下跪。 　　更让我们切腑伤痛的是：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 　　就没有去惩罚和制止？ 　　为什么国家的执法机关——乡镇派出所 　　不仅置之不理 　　还百般阻挠刁难孩子的解救？ 　　这里面究竟有多少官商勾结的猫腻？ 　　在大规模拯救行动的开始， 　　我却心急如焚的担忧： 　　这样为了政治目的的虚张声势 　　会让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 　　走向极端。 　　可是，竟然没有一家网络 　　能传播我的担忧和呼吁！ 　　焦虑和痛苦到了极致， 　　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黑砖窑里传不出苦难的呼救……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 　　在黑砖窑里挣扎的灵魂等待去拯救。 　　可是，我还是顽固而痛苦地坚持： 　　这样的苦难， 　　不应该属于我们这个时代， 　　这样的苦难， 　　不应该属于我们这个社会， 　　这样的苦难， 　　也不应该属于我们这个国度…… 　　中国， 　　我想为你哭泣，如果我还有眼泪…… （2007-06-17～2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右派”，你们为什么不忏悔 司鹏程 ┌────────────────────────────┐ │　司鹏程在本文中审视了所谓的“右派分子”，包括他们从协　│ │　助中共夺权、帮助中共整风，到被整、索赔等等经历，得到　│ │　“平反，平反，平个鸟反！”的结论。这是严重的异议。不　│ │　过，作者大底还有需要采用人非事后孔明的假设，再论证一　│ │　些议题，才能斩钉截铁地作出这样无情的结论。比如：　　　│ │　　　　　　　　　　　　　　　　　　　　　　　　　　　　│ │　◆在40年代蒋介石政府的为非作歹面前，知识分子与一个主　│ │　　张言论自由、多党政治、并解救下层民众的党来要求民主　│ │　　政治，脱线吗？　　　　　　　　　　　　　　　　　　　│ │　◆在毛泽东主动要求批判中共时，知识分子指出中共没有实　│ │　　行民主的方方面面，提出民主化的各种献议，要求“轮流　│ │　　坐庄”，错了吗？　　　　　　　　　　　　　　　　　　│ │　◆国家对于因为冤假错案所导致的伤害有赔偿的义务，所有　│ │　　这些被错误打为右派而遭受迫害的个人及其家属依法要求　│ │　　赔偿，合理吧？　　　　　　　　　　　　　　　　　　　│ │　◆……　　　　　　　　　　　　　　　　　　　　　　　　│ │　　　　　　　　　　　　　　　　　　　　　　　　　　　　│ │　最重要的是：“右派”们绝对不能被论者“缺席审判”。如　│ │　果“右派”对这篇异议并非没有异议，请大家有据有理地回　│ │　应一下，让事实更多地显现，让道理在愈辩中愈明。　　　　│ │　　　　　　　　　　　　　　　　　　　　　　　　　　　　│ │　　　　　　　　　　　　　　　　　　　 ──洪哲胜 编按　│ └────────────────────────────┘ 1957年是平淡的一年。中共建政已逾八年，历经剿匪反霸、土地改 革、镇反肃反等运动的洗礼，地、富、反、坏等诸多阶级敌人早已 “千百万人头落地”。1957年又是特殊的一年，习惯冷漠与鲜血的中 国知识分子，此时要为红色政权奏响“百花齐放”的凯歌。 1957年春夏之交的那场政治运动，是毛一时兴之所至、还是当局刻意 设计的引蛇出洞，殊难考证。但毋庸讳言，“右派”们无不是抱着治 病救人、帮党整风的初衷，对中共提出建言的。孰料高瞻远瞩的毛主 席受到蒙蔽，将精忠报党者打作反党反社会主义，这不能不说是历史 的误会。 一、反右──一次“文雅”的政治运动 资料显示，从1957年6月到1958年夏末，全国共清理出552,877名“右 派”。另据1980年6月11日中共统战部《关于爱国人士中的右派复查 问题的请示报告》，反右运动实划“右派”49万余人。 应该说，和中共的历次运动相较，反右这场“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 的社会主义革命”无论在深度、广度和持续时间上都称得上“温文尔 雅”。 运动中遭受密集批判的是所谓“三大反动理论”，即章伯钧的“政治 设计院”、储安平的“党天下”和罗隆基的“平反委员会”。章不满 意“国务院开会常是拿出成品要我们表示意见”，认为国家大事应 “事先经过国务院的部长们（章伯钧本人即荣赝中共交通部长）多方 面地讨论。”储抱怨“毛主席倡议和党外人士组织联合政府。可是后 来政府改组，原来中央人民政府的几个非党副主席，他们的椅子都搬 到人大常委会去了。”罗则肯定中共“肃反有很大的成绩，但是也发 生了副作用，使人不敢讲话”。他敦促中共以“国士”对待知识分 子，“解决党和非党隔膜”。这些言论被视作“对党怀有刻骨仇 恨”，章、罗、储也沦为“疯狂向党进攻”的一群。 值得注意的是，章、罗两人后来多次在公开场合否认自己说过“政治 设计院”和“平反委员会”类的话语。因此前述语言是否出自中共的 归纳或假想，姑且存疑。即便如此，运动中遭受批判的“右派”言论 俱无出这“三大理论”之“右”。 为什么“右派”选择1957年发声？回顾历史，我们不难发现，经过中 共八年的屠戮和清洗，红色政权的各色敌人此时已被清理干净，天下 抵定。而俨然以新政权功臣自居的“精英”们出于分一杯羹的心理， 试图向以往的盟友讨要轮流坐庄的权利。例如储安平就诘问中共， “是不是非党人士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坐副总理的交椅？”谁知愿望落 空，他们不免如失宠怨妇般抱怨三两声。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独 坐池塘如虎踞”的毛绝不容他人分享权力，早已打定主意要去除自己 “身上的虱子和害虫”。 众所周知，中共长期以来将“右派”视作人民的一部分。即便此刻出 于“保持党的健康肌体”需要，将其从人民行列划为敌对阵营，对 “右派”的处理也仍然有别于地主、富农、反革命和坏分子等“四类 分子”。 以反右高峰时期，中共中央转发各地、以作“右派”处理“样板”的 《对一部分右派分子处理的初步意见》为例。该文件共涉及96名“右 派”，其中绝大多数被撤职、行政降级（一般降四、五级），另有监 督劳动、开除公职、送劳动教养、免于处分等。兹举数人如下： ◆章伯钧，撤去交通部长一职，工资从行政三级（月薪517元）降为 　七级（副部长级，月薪322元）。保留全国政协委员职务。原住房 　不予变动。配轿车和司机，用车由“吉姆”降为“别克”。 ◆罗隆基，撤去森林工业部长一职，工资从行政四级（月薪460元） 　降为九级（司局级，月薪253元）。原住房不予变动。无轿车和专 　用司机。保留服务员、炊事员及警卫员。 ◆章乃器，撤去粮食部长一职，工资从行政四级（月薪460元）降为 　十级（月薪218.5元）。保留服务员、炊事员、警卫员。1963年， 　改为每月发150元生活费，后经章反映，增至每月200元，但房租、 　水电费、电话费等自理。 这就是大“右派”们的际遇，虽然“悲惨”但仍然让普通民众仰慕。 对待各色中小“右派”们，当局则执行1958年1月29日的《关于在国 家薪给人员和高等学校学生中的右派分子处理原则的规定》。该文件 划定了对“右派”的六类处理办法： ◆劳动教养或开除公职； ◆撤职送农村或农场监督劳动； ◆留用察看，并降低待遇； ◆撤销原职，分配待遇较低的工作； ◆降职降级降薪； ◆免予处分。 据此，罪行严重的“右派”将可能失去“铁饭碗”和公费医疗，加入 普通民众的行列。 应该说，全国各地大小“右派”的落魄遭遇于其个人是场悲剧，但和 早已进入地狱的诸多“牛鬼蛇神”相比，实在是天上人间。要知道， 那些地、富、反、坏分子从来就是当局“杀、关、管”的对象，他们 及他们的家属经历了共产政权下的各种歧视和迫害并欠缺最基本的话 语权，直到今天。 二、“右派”是谁？ 中共对待阶级敌人从不手软，它总是检讨自己将“匪首恶霸特务”杀 得太少、镇压不及时；杀人过后的总结也不外乎以后要“打得更稳更 狠”、“避免宽大无边”等。独有“右派”备受青睐，得到宽大的待 遇；“右派”问题始终是“人民内部矛盾”或“按人民内部矛盾处 理”。原因何在？ 1958年5月3日，中共宣布反右取得阶段性胜利。其时，当局统计称运 动共清查出党员“右派”278,932人。这个数字颇能说明反右实乃大 水冲了龙王庙的历史的真实。 就个案而言，“全国最反动、最猖狂的右派”葛佩琦即是标准的共产 党。葛1938年加入中共，受命潜入国军。辽沈战时，他任职东北保安 司令部，以“少将督察”、“东北通讯处处长”的身分剌探情报。而 被誉为“三大右派毒蛇”之一的章伯钧，更是在1923年即经朱德介绍 加入中共。章的两个弟弟俱是共产党，长弟早亡，次弟被斯大林清洗 枪决，都未能尝到共产主义的甜头。章本人曾参加过南昌暴动，也算 为中共鞠躬尽瘁。 除了为共产主义献身的“右派”党员外，其他人几乎毫无例外地是中 共同路人或支持者。罗隆基、储安平及其所代表的政党在40年代末的 国共内战中，作为中共的坚定盟友出现，被毛夸奖作搞垮国民政府的 “第二战场”或“第二条战线”。中共党史这样评述章、罗、储等 人， 　　◆一是从政治上打败了蒋介石。 　　◆二是从军事上配合了第一条战线作战。 　　◆三是从组织上为革命和建设准备了大批骨干。 　　◆四是配合解放军接管城市。 　　◆五是直接配合了三大战役的军事斗争。 中共夺取政权后，“论功行赏”，章伯钧、罗隆基荣赝交通部部长和 森林工业部部长，储安平也捞了个《光明日报》总编的职务。 除前述两类外，“右派”中还有一类特殊群体，即高等院校中的学 生。他们长在红旗下，基本上根红苗健，家庭属“依靠对象”或“团 结对象”，在获得组织认可后被选拔进入无产阶级学术殿堂。对这些 人，中共文件设定了较一般“右派”更和缓的四种处理办法── 　　◆保留学籍，送农村或农场劳动考察； 　　◆开除学籍，劳动教养；留校察看； 　　◆免予处分。 　　（参见中共1958年1月29日《关于在国家薪给人员和高等学校学 　　生中的右派分子处理原则的规定》） 毛后来并明确指示，“右派学生首领一般宜留在原地管教，并当‘教 员’。”人民大学女学生林希翎即成为“教员”代表。林的罪行在于 她不满于“我们现在的社会主义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主张将“混 蛋和投机的党员要清洗出去”、“老实而不起作用的，要动员他们退 党；只保留真正的共产主义者。”林被“开除学籍，留校监督劳 动”。50年后，旅居海外的林希翎谈起反右，仍是一脸气愤，“我是 一个真正的左派，他们凭什么、凭什么把我打作右派！” 毋庸讳言，“右派”从没有背叛中共，从没有否定共产极权制度── 无论是公开还是私下，无论事前还是事后。（至于在60年代后狂乱的 政治氛围中走投无路，最终转向反对共产专制者，例如林昭，则不属 本文讨论之列。）在1957年的那场运动中，所有的“右派”，都声嘶 力竭地辩解自己拥护党、竭尽全力地表述自己热爱社会主义的真诚。 罗隆基被打为“右派”后，委屈地说“即使把我骨头烧成灰，也找不 到反党阴谋。”其言凿凿，其情切切，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有鉴于此，1958年1月28日，毛在最高国务会议上强调，“对右派的 处理要比较宽大。要留一条路让他们走，使他们有可能回到人民的队 伍里来。”“右派”们也确实没有辜负伟大领袖的期望，他们为重回 革命阵营，为争取入团入党，对自己昔时的亲朋故旧反戈一击，做了 淋漓尽致的表演。应该说，从1958年开始，“右派”们就纷纷“起 义”，弃暗投明，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反右运动结束未久，中共即开始检讨这场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运动。从 1959年到1964年，中共先后五批摘掉30余万人的“右派”帽子。1978 年9月17日中共下发《贯彻中央关于全部摘掉右派分子帽子决定的实 施方案》，对“右派”予以“彻底的完全的平反”，即“实事求是地 予以改正……恢复政治名誉”，原是党团员的并“恢复党籍、撤销开 除团籍处分”。中共声称，“反右错误要坚决加以改正，目的是为着 团结一致向前看，同心同德搞四化。”（参见1980年6月11日中共中 央批转的《关于爱国人士中的右派复查问题的请示报告》）截至1980 年5月8日，曾经被划为“右派”的55万人几乎全部获得“平反”，仅 有个别人“只摘帽子，维持右派原案，不予改正”，其中包括中共中 央认定的章伯钧、罗隆基、彭文应、储安平、陈仁炳五人以及由各地 处理的90余人。 显而易见，“改正”是一种姿态，它意味着当局正式承认反右是一场 错误的运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种表态对“从来不下罪己诏”的 中共来讲可算极为罕见。在1981年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上，“右派” 又被进一步追认为“爱国人士和党内干部”。 三、“新”中国右派的众生相 中国文人与生俱来就有“御用”的情结。入翰林院，为皇帝效命，是 光宗耀祖的事。但中国儒家也讲“士可杀而不可辱”，这是说知识分 子要有做人的尊严，理念和原则是应该用生命去维护的东西。这种操 守即便在历代封建王朝也为士林清流所推崇：远有“义不食周粟”的 伯夷，近有自蹈昆明湖的王国维。 但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1949年以降，“知识分子”一 词不再具有任何道德价值。当1957年之时，共产中国治下的“右派” 脸谱尤为繁多，更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是精于算计的一群。他们早认识到极权制度的本性。例如储安平 40年代中期就曾与人言，“我们现在争取自由，在国民党统治下，这 个自由还是一个多少的问题，假如共产党执政了，这个自由就变成了 一个有无的问题。……我不相信在共产党的统治下，人民能获得思想 及言论等等基本自由，能实现真正的民主。”（参见储安平《共产党 与民主自由》一文，载1945年12月1日的重庆《客观》周刊）然而， 荣任新王朝开国部长、总理职务的“最后的贵族”的迷梦，却驱使他 们昧着良心说话，协助中共颠覆了国民政府。 他们是助纣为虐的一群。党的人血馒头向来少不了他们一份。 远者不论，从1949年到1957年在他们那所谓的新生革命政权下丧生的 千百万人是谁之罪？仅以1950年的“镇反”为例，中共官方的统计是 清剿各色“政治土匪”200万人，另有特务分子60万人，反动党团骨 干60万人。中国各地的55万“右派”，此时扮演了何种角色？从镇反 到公私合营、从土地改革到批斗胡适，多少屠杀，多少批判，难道他 们从来都是受害者？反右前的那一次次政治运动，究竟是谁在上、在 下、在左、在右煽风点火并推波助澜？莫非所有的罪恶和屠戮都是毛 一人所为？ 中国“右派”，你们有几个不曾为“镇压反革命”欢呼雀跃？你们有 几个不曾为中共“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成就”摇旗呐喊？你们又有几人 选择独立正义的立场，哪怕只是保持简单的沉默？ 有学者记录说，“90%被扣上右派帽子的人，在反右初起时都曾经跟 着批判过首批被定为右派的人。为求自保去斗别人。他们以为这样便 可做教鸡儆猴里的那只猴，宰鸡时不妨去帮着戳一刀。谁知他们注定 进不了猴的队伍，反而成了儆猴的鸡。” 历史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在德国， 　　起初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出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然后他们来对付天主教徒，我也没有出声，因为我是新教徒。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会员，我不是工会会员，我不说话。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历史又是如此惊人的不相似。中国“右派”没有选择“不说话”的沉 默，他们选择了“向人民投降”。1957年，从夏天到秋天到冬天的日 子里，被划作“右派”和与未被划为“右派”的知识分子，比以往更 加卖力地向党表现着自己的忠诚。怀着邀宠的希冀，这些教授名流们 痛哭流涕、横七竖八地相互揭发、攻讦，出卖家人亲友，检举揭发自 己的同类，践踏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践踏……。 这就是反右！它远没有“右派”们所描述的那样惊天动地。“右 派”，也从来不是他们吹嘘的那般清白高大。 四、“右派”，你们有何资格索赔？ 平淡中走过50度春秋，历史也早已习惯了冷漠与忘却。 2007年，坊间突然流传万千“右派”上人民共和国主席书，上美利坚 合众国总统书。这些陈情书林林种种，或悲悲切切或义正词严。上书 者来自五湖四海，文字各有苍夷，主旨却出奇一致，要求“党和政府 给予经济补偿。” ◆“反右是中国历史上冤者最多、株连最广、历时最长、手段最毒、 　胜过秦始皇焚书坑儒千百倍的大冤案。” ◆“中国死于1957。” ◆“右派不得赔偿，中国没有民主。” 阅罢诸般宣言，直让人觉得，“右派”们为理想和正义遭遇了亘古奇 冤，因为他们，方有今日伟大共产国的繁荣娼盛。当然，“右派”们 也不忘指出，没有反右，就不会有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他们就可为 社会主义建设作出更多更大的贡献，中国人民的日子会比今天甜蜜上 千万倍。 “老右”们为祖国和人民忍辱负重50年，如今他们需要钞票，要行使 “索赔”的权利。一提“索赔”，说话者嗓门就升了许多，仿佛人格 也就此清醒高大起来。 然而“右派”们忘记了，中国历史不是在1957方被改写。当“开国大 典”之时，毛昂首高呼“从此站起来了”的时刻，还没有被划为“右 派”的知识分子早已跪将下去。时间在他们向毛敬献“我们永远跟您 走”锦旗的那一刻，已经被定格了。 毋庸讳言，中国知识分子在反右运动前是为虎作伥。反右后他们诚惶 诚恐地匍匐在毛的脚下，努力为独裁者张目，并论证其政权政策的合 法性。即便是当年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被毛用流氓手段羞辱作“伪 装得最巧妙，把自己描写成了不起的天下第一美人，用笔杆子杀人， 反动透顶的杀人犯”的大“右派”梁漱溟，在毛死后也真心忏悔说， “由于我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全不顾毛主席作为领袖人物的威 信，当众与他顶撞，促使他在气头上说了若干过火的话。如果说当时 意气用事，言语失控，那么也是有我的顶撞在先，才有毛主席对我的 批判在后。” 悲呼？中国“右派”从没有什么正义和道德，他们的良心早已死尽灭 绝。在极权体制被推向巅峰的过程中，“右派”们兴奋地扮演着共产 暴政吹鼓手和广告牌的角色。中华大地万物凋敝、尸骸遍地，而中共 非常拙陋的愚民把戏却能肆行无阻、传之久远，这批御用帮闲者的丰 功伟绩实不可抹杀。 多年后，当毛早已走入坟墓多时，丧尽良知的同一票人也浑然忘了羞 耻，力图将自己打扮成受难的贞女节妇，仿佛当日所有的罪恶都与自 己无涉。不仅如此，他们还不忘向党表达自己的忠心。所谓“共产党 象是母亲，母亲有时会错打了孩子，但是孩子决不记恨母亲。”显 然，只要有金钱的补偿和职位的提升，“右派”是从来不惜将自己卖 个好价钱的。颇得此中三味的朱镕基、王蒙也因此攫升为人民国的总 理、部长。 而今，“右派”更摆出向中共乞讨的姿态。好个“索赔”，寥寥两 字，拧起来是标榜自己清白无辜的牌坊，放下去是向当权者赖狗乞怜 般的叫唤。实在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利器。但你们可曾想过，自己应 如何偿还中国民众，如何向你们协助建立的独裁铁幕下中国八千万死 难冤魂赎罪？ 平反，平反，平个鸟反！你们有什么资格借助“平反”为杀人者附上 正义的标签？中国社会不需要你们这种奴才对主子的专制合法性的认 同，相反，它需要的是对罪恶的清算和彻底的历史反省。 古语云为虎作伥。伥即伥鬼，自己被虎吃，又帮虎去吃别人。老虎被 人捕捉后，还可以听见伥鬼在那里哀伤地哭号。《七修类稿》记载 说，“伥鬼死的时候没看见自己的尸体，所以不知自己怎么死的，被 虎吃了反而被虎役使。好不容易老虎死了，又悲伤痛哭。这是多么痴 愚啊！难道不会内疚吗？”伥鬼与今日的“右派”何其相似？他们怀 念着作威作福的最后的贵族的日子。他们不会去反省自己的过错，反 而希望借机依附新的权贵，为自己捞得利益──这不正是虎伥的所为 吗？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士高张，贤士无名。既有鸡鸣狗盗之国，自 然盛行妓院勾栏之“右派”──这些一直以“第二种忠诚”效忠中共 的知识人──他们在各色政治运动中早已磨砺得良知丧尽。试看今日 之所谓学者精英、教授作家，哪个没有在反右中有过精彩的表现，又 有几人没有痛斥过资产阶级自由化和法轮功。“说出真相和揭露谎 言”的知识界的责任，从来同这些御用和半御用的精英们无涉。 嗟夫！共产党之于中国，在于杀尽了中国人的骨气廉耻。 1957年早已终结，但中国社会的集体失语和失忆远未结束；经历反右 前后如此众多惨痛历史事件的国人，也迄今未有真实的思考和回顾。 但是历史不会忘却，它将永远铭刻1957──这是一块猩红色的耻辱 柱，上面遗留着中共的印记，也记录下了中国知识分子最丑陋的一 幕。 （本文并不针对任何个人，谨为还原历史，慰藉万千死于共产灾难下 的同胞而作。作者对“右派”们的个人遭遇表示同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尊严断章（之1） 李对龙 寻找 自己养的小狗走失了。深更半夜，我独自一人穿行在大街小巷。夜凉 如水，月色昏暗。偶尔有车辆从我近前驶过，司机投来警觉的目光。 烟尘弥散在昏暗的车灯中，继而随着灯光的远去而盾匿于黑夜。一条 条深邃的小巷，带给我的是期待与不安。 我的找寻渐渐失却了方向，堕于徘徊与彷徨。驻足街头，我期望着那 条白色的小身影能够突然在我眼前闪现，一如往昔。但随着时间的推 移，期望逐渐变作了奢望。最后我不得不承认，连这奢望也化作了一 丝执拗，可怜的执拗。寻找，有时竟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我想，毕竟，毕竟，“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 同”。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2007年山东新泰） 静物 暴雨滂沱，我狼狈地躲到附近的菜市场场棚里避雨。站在场棚门口， 焦急地等待雨的止住，耳畔是嘈杂而烦闷的雨滴声，无数条雨线模糊 了我的双眼。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场棚门外的道路两旁，还摆着许多 卖水果的小摊位，摊主们都衣着朴素，很多都已头发花白。 我时常穿行于这条小路，以前从未留意过这些路旁的小摊位。但此时 此刻，雨帘掩映下，我看到的却是一幅让我目瞪口呆的场景。他们或 草草裹着雨衣，或打着把破旧的雨伞，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摊位跟 前。或呆望着雨景，似乎若有所思。或微闭双眼，似乎是在趁此期间 休息着。雨水肆无忌惮地侵袭着他们，他们却似乎浑然不觉，犹如一 尊尊雨中的雕塑。 这应是一幅何等的场景呵，它足以让抒情家们诗性大发，让政客们叫 喊和谐，让科学家们大放厥词：“不必敬畏自然，何苦生在中国！” 而我，我看到的只是两个字、一个对不幸生在中国的中国人而言，最 根本也最无奈的词汇──尊严！ 壮丽、凄美、肃穆，一刹那的震撼，我的心彻底沉了下来。雨声消失 了，雨帘静止了，这世界竟是如此地安静、安详、安然。 壮丽、凄美、肃穆、安静、安详、安然──只因为他们都成为了，静 物！但前者的华丽却掩埋了他们的静寂。他们就这样沉默着，被任意 地忽略着，最终消逝得无影无踪。 （2006年山东烟台） 弱者 住所门外是一条小走廊，我时常会在空寂的走廊里迈步。从这一端到 那一端是27步，从那一端到这一端还是27步。 走廊尽头有一扇窗，看书看累的时候我会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世 界。窗外楼下不远是一片难得的空地，夏天时候杂草丛生，是野猫们 隐身的好地方。也时常有大型的货车，从附近的修车行拖到空地上来 修理。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一场雨雪后更犹如严冬。就是在这样的天气 里，我又看到有大车停在了空地上，三位满身油污的人正在车下忙碌 着。问题似乎很棘手，即使夜幕的降临和愈加刺骨的寒风也并未让他 们停歇下来。我隐约望着他们忙碌而认真的身影，一丝感动涌上心 头，竟有些酸涩。 随着夜的深入，气温愈发地低。我坐在屋里，以为空地上的人早已收 工回家了，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粗犷的笑声。我好奇地来到走廊窗前， 看到他们竟然还在忙碌着。大约是再也忍受不了寒冷的侵袭，此刻他 们找来干柴，借用地上的油污燃起了一堆篝火。三个人围坐在篝火 旁，跑调地大声唱着流行歌曲。欢声笑语，随同浓浓的柴油烟雾飘向 了夜空，寒气似乎也被驱散了。 篝火渐渐熄去，三个人裹着棉大衣挤坐在货车驾驶室里，很快便沉沉 睡去了。灰烬散射着最后的红光，映红了他们满是褶皱的面庞，笑声 依然荡漾在他们苦涩的面容上。 一切都在无可避免地暗去，我望着这正暗去的一切，泪水倏然而下。 一直看不得人哭泣，觉得这是种非常怯懦的行为，但我有时确实不得 不承认这种怯懦。想起我很敬重的余世存兄也如此哭过，当他在日本 亲身感受了日本人为之“人”后，当他因此而喝得酩酊大醉后。第二 天朋友告诉他，当时他边哭嘴里边不住地念叨着，中国人太苦了，中 国人太苦了…… 掌权之初的邓小平也曾亲身感受过日本的文明与进步，他并未落泪， 只是神色凝重地一言不发。诚然，后来他为中国带来了尊严，但这尊 严并不属于中国人，而只属于他自己。尊严之于此，便是威权。可许 多国人就是喜欢自作多情。 弱者的哭与笑，弱者的尊严。 （2006年山东烟台） 野猫 夏日的夜晚，我在走廊窗前唯一能看到的，是地上的野猫，和天上的 星辰。这景象不禁让我自嘲般地想到了康德的墓志铭：有两种东西， 我们愈是时常反复地思索，它们就是愈是给人的心灵灌注了时时翻 新，有加无已地赞叹和敬畏：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 猫这种独立性很强的崇尚自由的动物，虽然与人类走得很近，但人类 却永远无法真正驯服它们。空地上的野猫，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只后 肢瘫痪、尾巴断掉了的白猫。这个可怜的家伙只能一蹦一蹦地挪动， 尚能活动的前肢先迈出去，然后已经瘫痪的后肢通过腰身的力量拖上 来，再迈出去，再拖上来。它如此移动，如果耳朵再长一点，远远望 去活脱脱就是一只兔子。 开始我还为这只残疾猫感觉很揪心，但渐渐发现真是子非鱼，安鱼之 乐，它也会去垃圾堆里觅食，也会惬意地晒太阳，也会与同伴们嬉 闹，身体的残疾只是让它改变了活动的方式而已。或许它永远都追不 上一只老鼠了，但它永远都会是老鼠的天敌，这是无法改变的。 有的垃圾箱很高，这恐怕是最难为残疾猫的。后肢的残疾已经让它基 本失去了弹跳力，只能通过腰身来发力。我时常看到的景象是，它跳 到半空便摔到地上，如是反复许多次后，前肢终于抓住了垃圾箱的边 沿，然后腰身艰难地扭动上蹭着，最后终于滚进了垃圾箱里。 我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会下楼试图“帮”残疾猫一把，但每次它察 觉我走过来，立刻就蹦蹦跳跳地跑远。即使我带给它食物，它也仍然 不屑一顾地跑掉。总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玛瑙般的眼睛警惕地盯着 我，光彩闪闪犹如两颗星星。这眼神让我想起了王小波笔下那只特立 独行的猪，“跑得潇洒之极”，“这种冷淡使我痛心，但我也赞成它 对心怀叵测的人保持距离”。 我无奈地笑笑。康德啊康德。 （2006年山东烟台） 〔附〕：年前我再去烟台时，发现那片空地已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建筑 　　　　工地。也不知那只残疾猫去了哪里，时常想起它蹦蹦跳跳的 　　　　样子来。 （2007年5月18号整理自笔者琐记） 〔转载自《自由圣火》http://www.fireofliberty.org。提供者： 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主统一或和平独立？学者各抒己见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李明宗台北23日电〕“民主统一与和平独立”能否成为 台湾最大公约数？台湾大学政治学系副教授黄长玲今天在一场论坛表 示，不论谈统一或独立，终极关怀仍是民主与和平；中央研究院中山 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所研究员钱永祥说，应从两岸历史脉络下理解民主 与和平，否则彼此将不能理解对方心情。 台湾促进和平基金会今天在台湾大学社会科学院国际会议厅举办《民 主与和平的两岸关系》论坛，黄长玲会中表示，主张独立人士较谈民 主价值，却引来独立是否引发战争的疑虑；主张统一人士较谈和平价 值，但引来和平统一是否仍活在民主体制的质疑。 她说，双方虽都认可对方价值，却无法去除对方对己方在立场上的焦 虑、不安，若谈独立不是只谈民主独立，不但追求独立，还想办法追 求和平独立；谈统一也能表示一点民主价值的重要，若要追求统一愿 景，一定要在民主前提下才能谈。不论台独或统一，都既要民主又要 和平，这样才符合最大多数人对生活的想象。 钱永祥指出，讨论民主与和平价值时，往往具至高无上地位，但除从 原则取向讨论，应从两岸历史理解民主与和平价值。 他说，若不看中华人民共和国从1949年建国、文化大革命、1989年天 安门事件经历的事，会不太理解这个社会与政权在做什么及如何看待 台湾，对方也不太能理解台湾，双方对对方历史理解不够，也不太理 解对方的心态与心情。 钱永祥表示，两岸历史发展过程里，中国和平的最大威胁为美、日， 台湾和平的最大威胁却是中国，若两岸不能找出公约数或根本价值， 和平很难成为两岸对话的基础。 他说，台湾讨论民主，以前是全民概念，现在是族群概念、对抗式概 念，中国讲的民主则有两层意思，即强调在帝国主义压迫下，找到排 除外国干预的途径，及社会上有股强大的反民主力量，要推翻这股力 量。对中国而言，民主是算出反右、文革与天安门事件的账。 钱永祥说，若不整理一下彼此歧见，两岸怎么往下走？两岸虽可找到 最大公约数，但不能从政党或政府找，否则再崇高的政治价值，放到 政党、政权脉络都会变质。 〔转载自《大纪元》2007-06-23 14:42；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南韩ＫＢＳ的《儒商特辑》 朱立熙 天下事实在很有趣，有很多巧合；时间或空间的巧合，好象是天意的 安排，而且不免会让人有一些联想。王令麟被收押之后，刚好是端午 节的连续假期，他在看守所里大概过得百感交集；我的端午假期也一 样过得百感交集。 因为我应一位好友之托，帮忙把一卷南韩国营电视台ＫＢＳ制播的 《儒商特辑》节目翻译成中文，这卷一小时的节目，让我足足翻译了 四天，因为其中牵涉到韩、中、日、英四种语文，历史与现代的知识 等，需要查证的古籍史料太多，翻译工程之艰难与浩大，前所未见。 不过，却让我学到很多，意外地从翻译中得到了珍贵的知性收获。 我所谓的“百感交集”，指的是在翻译学习“儒商精神”的端节假期 中，每天仍要接触王令麟事件的后续新闻，两相对照与联想，实在非 常讽刺。王氏一家人做生意的手法，几乎是连哄带骗，甚至是强取豪 夺，和儒商精神讲求的“重义兴利”，简直相去十万八千里，所以让 我越体会儒商精神，就对王氏一家越感到寒心。天意安排我翻译儒商 精神来映照东森事件，真是太妙了。 ＫＢＳ这个《儒家文明大长征》的特辑节目，从5月26日开始播出， 有多少单元我不知道，前三集的主题是：“仁”、“义”、“礼”， 我翻译的第二集“义”篇，就是介绍孔子提倡“先义后利”的儒商精 神。 整个特辑系列，拍摄与制作得非常细腻严谨，又极具知识性的深度。 但是台湾大概没有电视台会对这种节目有兴趣而去买来翻译播出，所 以我们的观众应该是没有眼福可以看到。 我翻译的这一集，制作单位花了多久时间去拍摄，我无从得知，但是 从采访过的人物与地方，包括了韩国的首尔、全罗南道，中国的北 京、香港、山东曲阜、安徽徽州、浙江扬州、杭州，台湾的台北，日 本的京都、大阪，以及美国的普林斯顿、麻州等地看来，他们一共跑 了韩、中、台、日、美五个国家，光是拍摄这一集，我猜至少要一、 两个月的时间才做得到。 既然我为了八千字的旁白与字幕花掉了整个端午节假期，而台湾观众 又无缘一睹这个好节目，让我觉得有义务把这一小时儒商精神特辑的 精华与重点写出来，跟大家分享。如果能给台湾人在王令麟事件之后 有一些启发，应该也算是功德一件吧。（天意啊，天意要我尽的社会 责任吧！哈哈！） 同样都属于“儒家文化圈”的中、台、韩、日四国，都把儒家思想反 映在日常生活与商业文化里。中国在孔子与子贡之后，发展出以胡雪 岩为代表的“徽州商人”精神；日本则有石田梅岩带头的“大阪商 人”精神；朝鲜有“开城商人”精神；台湾企业有第一代创业主的精 神等。 这四国儒商精神的特质，就是“先义后利”、讲究正直、诚信与义 理；绝不会为了生意的利益而背弃做人最基本的“信义”。节目里介 绍了胡雪岩的经营哲学：“戒欺”，日本京都7月“只园祭”的真正 内涵，以及有300多年历史的传统宫廷_子“半兵卫麸”的社训“先义 后利者荣”，台湾新光集团创办人吴火狮重视的人性义理，朝鲜开城 商人靠四本记账簿所建立的正直透明会计制度。 其中介绍了石田梅岩传承自儒家的儒商思想，给了日本商人勇气与自 信。石田梅岩教大阪商人，以正直与诚实做生意而得到利益，是理所 当然，也绝非羞耻的事；他打破了东方社会传统轻商、轻利、反物质 的文化。300年前大阪的商人学校“怀德堂”，传授给商人的理念是 “履行道义的人，利益自然会跟着而来”。所以，在儒商伦理中，道 义与利益并不是冲突的。 事实上，在春秋时代的鲁国当过“大司寇”（财政部长）的孔子，并 不反商也不偏废经济的重要性。孔子对子贡的经商术赞誉有加，但是 他坚持必须先义后利才行，他在论语里多次提到“为商之道”。在 《里仁篇》说：“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在《述而篇》则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换成现代台湾 的用语就是“赚钱有数，人格要顾”〔台谚：会赚多少自有天定，还 是优先照顾自己的人格，别耍歪招吧。──洪哲胜编按〕。 ＫＢＳ儒商精神这一集，在结论中说，“在21世纪，用道义来追求利 益与经济发展，是可以让个人与社会得到福祉的捷径。” 这个结论以及整个节目所推介的儒商精神，在今天的台湾商人听来可 能“很学究”，或是极其“八股”与“教条”；但这不是在韩国大学 教室里教的陈腔滥调，而是5月底才在韩国国家电视台频道上播出的 社会教育精致节目。 因为韩国人相信，在21世纪这个亚洲人的世纪里，儒家文化发展出来 的儒商精神，将要取代基督教文明的所引领的西方资本主义经济发 展，所以韩国人会格外重视周边这些儒家文化圈的国家如何落实儒商 精神，并希望亚洲能向西方揭示“儒家商业文化”的理想与愿景。 “先义后利”这个儒商最基本的信念，相信王又曾、王令麟一家人是 绝对听不进去的，否则，这一家人就不会刻意靠“以商养官、以官保 商”的手段经商数十年，王令麟也不会整天把“Show me the money”挂在嘴边了。 我在假期中学习儒商精神时，现实中却不断以东森事件来反讽，让人 哭笑不得，也让人价值错乱。不过，却也让我不得不反思，也许这就 是为何韩国这几年的发展突飞猛进，台湾却一路退步的根本原因吧？ 台湾人啊，唉！ （2007-06-23）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干啥都应义利明 读朱立熙《南韩ＫＢＳ的〈儒商特辑〉》有感 东海一枭 朱立熙的《南韩ＫＢＳ的〈儒商特辑》是一篇有理有据的好文章。作 者介绍了他翻译的ＫＢＳ《儒家文明大长征》的特辑节目中关于“先 义后利”的儒商精神。同样都属于“儒家文化圈”的中、台、韩、日 四国，都把儒家思想反映在日常生活与商业文化里。韩国人相信，在 21世纪这个亚洲人的世纪里，儒家文化发展出来的儒商精神，将要取 代基督教文明的所引领的西方资本主义经济发展。 作者把“韩国这几年的发展突飞猛进、台湾却一路退步”的根本原因 归结为“先义后利”这个儒商基本的信念的暂时性欠缺。此言于我心 有戚戚焉。中国近现代以来，政治、社会、经济、文化、学术各方面 一路退步的根本原因，何尝不是儒家文化的持久衰微、特别是义利观 的持久颠倒错误所致？ 不仅在儒商伦理中，在儒家个人伦理、社会伦理、政治伦理也一样， 义与利并不是冲突的。不仅不冲突，而且义亦是利，相辅相成。原儒 义利观（道德与利益的关系）是：先义后利，见利思义，以义制利， 求利有道，利合乎义，义利并重，义利并得。 儒家大经《易》曰“利者，义之和也”，义之和就是利。可见原儒在 讲到义利问题时，义字本身就包含了正当适宜的利益因素在里面，合 情合理的利就是义，公利公益更是大义。原儒强调君子爱利，取之有 道，要用道德统率利益，也就是说在追求利益的时候要接受道德的制 约，而道德的行为必然给人带来长远的利益。 从心灵的角度看，言论有理、行为合理、待人以诚、为友有信、爱财 有道，低层讲能心安理得，高处言则证道立命，“透彻义利界，建立 天地心”，岂非大利乎？从事业角度看，仁者人见人亲，义者人见人 敬，礼者人见人尊，智者人见人助，信者人见人信，干什么事业都容 易些，岂非大利乎？古人云：利不若义，义不若意。意之使人，能动 天地。在这里，义、意一致。若不知义，哪能诚意？ 相反，取了不义之利，心不安，扪之有愧，一不利也；人不服，法不 容，后患无穷，二不利也。宋陈普《孟子──义利》诗写得好： 　　利出私情害万端，义循天理乐而安。 　　是非得失分霄壤，相去其初一发间。 义利关头，来不得丝毫苟且啊，义利之差虽一毫，其谬遂至于千里 啊，为了眼前一时的不义之利，古今中外多少英雄身败名裂甚至惹来 杀身之祸。为义而死，纵不千古流芳，也是心安理得，但为利而亡， 值得吗？ 从社会角度看，一个道德普遍高尚、人人都很君子的社会，当然是各 方面都好，都“合算”，岂仅交易成本低而已？在政治上，到了现 代，更是义利一体矣。我在《道义，最大的利益！──小论儒家义利 观》中早已深刻指出： 　　道义不是利益，却是一切利益中最大的利益，是一切利益的基础 　　和根本。仁者无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些古训，最清楚不过地 　　说明了这个道理，世界各国的发展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个道理。 　　君不见多数民主国家民富国强；而专制特权国家，民众主活国家 　　实力也都差？各国的富贫强弱，原因无比复杂，因“国”而异， 　　但道义形象的优劣，也是其中要因之一。 《资治通鉴》也有这样一段关于义利之辨的精彩议论： 　　初，孟子师子思，尝问牧民之道何先。子思曰：“先利之。”孟 　　子曰：“君子所以教民，亦仁义而已矣，何必利？”子思曰： 　　“仁义固所以利之也。上不仁则下不得其所，上不义则下乐为诈 　　也。此为不利大矣。故《易》曰：‘利者，义之和也。’又曰： 　　‘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此皆利之大者也。”臣光曰：子思、 　　孟子之言，一也。夫唯仁者为知仁义之利，不仁者不知也。故孟 　　子对梁王直以仁义而不及利者，所与言之人异故也。 孟子的老师子思说，没有仁义，何来利益？政治最讲利益，仁义就是 利益，利益是仁义的结果。司马迁认为，孟子与子思的话，言辞有异 而道理相同。子思对孟子强调利益，孟子对梁王强调道义，是为了因 人设教。老枭认为，不论对个人还是对集体、对民众还是对国家而 言，儒家的义利观都是最合情又合理、中正而适宜的。 朱文指出，东方社会传统文化轻商、轻利、反物质。东方社会确有此 倾向，主要是佛道思想的深度浸润所致，其次是后儒对原儒“大道” 的偏离所致。原儒不轻利，如上所述；也不轻商，子贡就是大商家； 更不反物质。《大易》讲“曲成万物”，《大学》讲“格物致知”， 可惜后世解偏了，把“格致”等视为纯心灵的活动了。 （2007-06-23）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马英九本土论述．台教会： 把原乡本土当包装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方旭台北23日电〕中国国民党总统参选人马英九出版 《原乡精神》，提出本土论述，不过台湾教授协会会长蔡丁贵今天批 评，全书欠缺深入论述，宛如文宣小册。学者李筱峰说，马英九的终 极目的与原乡就是中国，打着本土、原乡的招牌只是马英九的包装， 台湾历史也因此成了马英九的工具。 中研院副研究员陈仪深批评，马英九的“原乡”应该是源自钟理和所 著的“原乡人”，但马幕僚不知有无留意，中共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于 2004年才引用过钟理和的著作，宣称台湾经济终将回归原乡中国；同 时钟理和也未必把原乡当做纯然正面的语汇、典范。 台湾综合研究院顾问阮铭指出，马英九一直说要联结中国、台湾，与 本土对话，既然已经是台湾人，又何来联结与对话？中国又怎么可能 给台湾生存与外交空间？他说，诸多论证与典范只凸显马英九的原乡 还是中国，并且立场比当年“新台湾人”论述还要倒退。 台教会今天召开记者会，批判马英九所提的“原乡精神”。李筱峰质 疑，本土认同必然要处理国家认同问题，不落实国家认同，谈什么本 土都是假的，马英九的国家认同并非认同台湾，而是大中国认同。 阮铭批评，马英九的互不否认说没有任何依据，唯有承认台湾主权存 在，台湾才有生存空间。蔡丁贵则说，马英九的论述在许多地方都曲 解了台湾历史，显示并未认同台湾这块土地与人民。同时所谓本土必 然是谈现在、谈认同、谈本地，少一个都不行。 陈仪深表示，马英九的《原乡精神》似乎提出许多典范人物，包括刘 铭传、胡适、蒋经国，令人不解，为何都要与中国联结？以胡适为 例，在台湾并无太多可述之处，强调抗议精神与民主贡献，为何不选 雷震？显示全书政治偏见严重，解构本土的做法根本文不对题。 李筱峰说，连李光耀都指出，他虽是华人，却必须从新加坡立场思 考，关心新加坡的利益，而不是从中国的立场去考虑，因此本土与否 应该是观察有无从台湾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 〔转载自《大纪元》2007-06-23 19:23；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陈明通：萧万长接受中华民国等于 台湾具意义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陈妍君新竹23日电〕行政院大陆委员会主任委员陈明通 今天指出，中国国民党总统参选人马英九选择前行政院长萧万长担任 副手，最大的指标性意义就是萧万长接受“中华民国等于台湾”的论 述；如果蓝绿都能认同这项论述，国家认同的纷纷扰扰就能暂时打 住。 陈明通在陆委会主办的国会助理研习营中，以《两岸关系与大陆政 策》为题发表演讲表示，他草拟《中华民国第二共和宪法》期间曾拜 会萧万长，萧万长告诉他，国民党于2004年成立“决策拟定及策略论 述小组”时，萧万长就主张国民党应该建立“中华民国等于台湾”的 论述。 陈明通说，国民党即将推出的正副总统参选人中，马英九曾担任陆委 会特任副主委，萧万长也曾担任陆委会主委，这显示只要掌握两岸关 系，就能掌握台湾的命脉；而要做到两岸关系正常化，最大的关键就 是两岸必须承认彼此的存在。 他指出，民进党的中国大陆政策就是承认、面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存 在；马英九提出两岸“互不否认”的论述，这太消极了，“我们这个 陆委会前长官稍微保守了一点”。 陈明通表示，陈总统于2004年就职时说，如果两岸能本于善意，共同 营造出和平发展、自由选择的环境，未来中华民国与“中华人民共和 国”或台湾与中国之间发展任何形式的关系，“只要2,300万人同 意，我们都不排除。” 他指出，国民党主张一中各表，但实际上，北京当局认为，台湾的一 中各表“可以在家里讲，不能到街上嚷嚷。” 陈明通表示，否则前总统李登辉在美国康乃尔大学发表《民之所欲， 长在我心》演说，其中20多次提到“中华民国”或“中华民国在台 湾”，为什么引发中共极度不满，还导致1996年的台海飞弹危机？ 陈明通说，“以小事大要有智慧，以大事小要有慈悲，当别人没有慈 悲时，我们不能没有智慧。”国民党在两岸关系上想采取模糊战略， 但“你想模糊，人家一点都不含糊。” 他指出，这显示模糊的策略并不可行，在两岸关系上，台湾必须战略 清晰。 〔转载自《大纪元》2007-06-23 16:05；http://www.dajiyuan. com〕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马萧配． 谢长廷：可拉本省票但不如王金平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卢太城台东县23日电〕国民党总统参选人马英九正式宣 布和萧万长搭配参选正副总统，对此，民进党总统参选人谢长廷表 示，萧万长当副手确实可以帮马英九拉一些本省票，不过在他的民调 中，其实是王金平对马英九的加分最高。 谢长廷今天下午到台东兰屿参加兰屿联合丰年祭，中午经过台东，在 卑南乡用餐，接受媒体访问时，针对“马萧配”成局一事，谢长廷 说，“马萧配确实在他预期之外”，他分析指出，萧万长是老实人， 多少可以帮忙马英九拉到本省票，不过，他认为萧万长在早期台湾作 为世界工厂，以开发来带动成长的阶段，确实有些贡献，但是台湾早 已走过那个阶段。 他说，目前要做的包括政局安定，社会的正义，环境的干净，人性信 赖的提升等，都同等重要，已经不再以高度开发来带动经济成长，要 走的是高品质国家美学和幸福经济的阶段，因此对于萧万长当马英九 副手，有的政策他会采用，有些则是不妥当。 谢长廷表示，马英九提到的两岸共同市场是萧万长的主张，也就是要 引进大陆劳工，这是他所反对的，台湾需要引进的是资本和更多的投 资，让劳工价值成长，大家有工作，薪资提高。 谢长廷表示，在他的民调中，被提到的马英九副手人选中包括王金 平、蔡英文、陈维昭、林苍生等人都对马英九有很高的加分，不过还 是以王金平院长对马英九的加分最高，没想到国民党却把王金平当成 毒药。 至于是否会跨党派找王金平当副手？谢长廷则说，这种不经意的话不 能随便说出，否则就是戏弄或消费别人，非常不厚道。自己的副手人 选，选举之前一定会公布。 〔原载中央社网站。投稿者：（高雄）张复聚〕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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