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7-06-15 新闻与评论 探索道路 ◆活佛达赖悉尼演讲　　　　　　　　　　　　　（悉尼）秦晋 ◆“太湖蓝藻”的政治启示──点击“发展就是硬道理　牟传珩 ◆关于媒体的三点建议　　　　　　　　　　　（成都）谭作人 呐喊呼吁 ◆为民运老将林信舒向基督教友大法子弟海外民运求援　任畹町 ◆就山西黑煤窑童工事件的声明　　　　　　　中国社会民主党 民主理论 ◆人物的三原性──论人性论（之06）　　　　（长沙）刘建安 运动留痕 ◆感动、感谢与感想──由《超越马克思主义》电子书　刘利华 迫害实录 ◆北京打假人士遭陷害被拘公安拒不赔偿　　　　《民生观察》 ◆我的交代（1957-08-03～08-11） 　　　　　　　　　流沙河 读史论今 ◆又见石天河　　　　　　　　　　　　　　　（成都）刘斌夫 文艺春秋 ◆泱泱中华一赌局　　　　　　　　　　　　（山东薛城）赵飞 ◆贪官祸国又一宗　　　　　　　　　　　　　　（美国）林泉 ◆骗人的上访制度　　　　　　　　　　　　　　（美国）林泉 ◆疯狂的拆迁　　　　　　　　　　　　　　　　（美国）林泉 他山之石 ◆总统刑事豁免权不得抛弃，享有国家机密特权　　　　中央社 ◆从民主斗士惹耶勒南组党谈起　　　　　　（新加坡）翁德生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活佛达赖悉尼演讲 秦晋 2007年6月14日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再次到访澳洲悉尼，与澳洲民 运团体以及当地的作家、画家、艺术家和企业家、资深报人等18人进 行了为时一个半小时的会谈。来自澳大利亚民主中国阵线和中国民主 党海外联合总部澳洲党部参加会谈的有秦晋、陶文红、高峰、楚天 舒、黄济人、陈比力等。会谈中，达赖喇嘛非常地宽宏、智慧、大度 和风趣，深深地感染了有幸参加这次会谈的每一位。会谈结束时，宽 厚仁慈的达赖喇嘛与每一位会谈者合影留念，大家也一起向达赖喇嘛 赠送了礼品和一段签署了每一位与会者姓名的祝词：仁慈、宽厚、智 慧的第14世达赖喇嘛，祝您的心愿早日实现。 今年早些时候，澳大利亚民主中国阵线向达赖喇嘛驻澳州堪培拉代表 丹增．阿提夏提出请求，借达赖喇嘛再次访问澳洲的机会，恳请与达 赖喇嘛就汉藏问题进行一次沟通，交换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和看法。 在丹增．阿提夏与澳大利亚民主中国阵线的共同努力下，促成了今天 达赖喇嘛面向具有中国背景人士的公开演讲会。 达赖喇嘛非常乐意地与具有中国背景的人士直接接触，借演讲会的机 会弘扬藏传佛教的博大精深，同时再次重申他对于西藏未来的政治主 张。达赖喇嘛关于西藏未来的政治主张早已为了解西藏问题和达赖喇 嘛基本政治主张的人士耳熟能详，就是承认西藏在中国的中央政府的 管辖之下，由中央政府行使国防和外交权力和职能，保持西藏的文化 和宗教的高度自治。然而达赖喇嘛的理性主张和要求一直被中央政府 有意地曲解为分裂主义。 演讲会比原先预定的推迟了约十分钟进行。秦晋代表澳大利亚民主中 国阵线和中国民主党海外联合总部澳洲党部主持了演讲会。演讲会原 定一个小时，由于场面热烈感人，达赖喇嘛宽厚仁爱，演讲会延长了 20多分钟。今天的演讲会产生了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与中国民间的 直接沟通和对话效应，尤其是问题回答部分。提出的问题主要是政治 性的，同时也有一部分是信仰方面的。其间主持人接受了澳洲悉尼大 学博士生导师提问的要求，达赖喇嘛当即表示今天的对话与沟通是与 具有中国背景人士之间进行的。有一位女士得知这次演讲会的信息， 特意从中国赶回悉尼希望能够聆听一下达赖喇嘛的教诲并且获得加 持。这位女士在获得提问的机会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表示她代表着 中国大陆一大批信奉达赖喇嘛的佛家弟子，向达赖喇嘛表达他们的景 仰。达赖喇嘛和蔼地满足了这位弟子的要求。 悉尼科技大学的冯崇义博士向达赖喇嘛请教一个问题：“胡温掌权以 来是否对您的善意作出过积极的回应？胡温与江泽民相比孰高孰 低”？ 悉尼大学的王一燕博士提问：“达赖喇嘛，您是一位民主主义者、还 是一位宗教家？” 资深民运人士黄济人提问：“中、印边界的麦克马洪线的划分，你是 如何看待的？你所追求的西藏高度自治的区域是现今的西藏自治区、 还是传统的大西藏地区？这个区域的问题涉及到区域内各个民族的居 民的利益。” 原北大讲师李刚提问：“西藏的问题，比如个人政治权利和民族自治 没有落实；进藏的大批汉人干部与藏民的矛盾；以宗教为核心的藏族 文化与中共意识形态的矛盾，目前都突出表现为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冲 突，但15、20年后，随着中国实现民主化，这些政治的、意识形态的 矛盾将缓解或消失。但是，北京政府对西藏的50年统治，大大加快了 西藏的世俗化进程。世俗化，同全球化、民主化、知识化一样，是当 前的世界潮流。即使中共统治结束，西藏的世俗化过程很难逆转。西 藏固有的传统文明，包括宗教，如何抵御和适应世俗化的潮流？西藏 的传统文明能否幸存下来？您怎样评价北京政府统治50年来在西藏的 ‘建设’与‘发展’？比如公路、铁路、通讯、邮政、广播、电视、 医院、学校、以及健康情况改善、平均寿命增长、教育的普及，等 等。生活条件的改善必然伴随着传统生活方式的改变。您怎样看待这 种改变？” 中国民主党澳洲党部的高峰提问：“请问达赖活佛，您是否会觉得， 不论您的自治主张如何阐明放弃独立，中国政府都会找到借口诬您企 图分裂，而阻止您返回家乡？” 悉尼中文学校校长张劲帆提问：“您主张承认西藏是中国一部分的前 提下实行西藏的高度自治，您设想的自治是采取过去西藏的那种政教 合一的制度呢、还是采取民主制度？如果是采取民主制度，达赖和班 禅与西藏自治政府是一种怎样的关系？是纯粹的宗教领袖、还是参与 政治？转世灵童制度由于政治的纷争闹出了两个班禅继承人的问题， 您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避免再发生这种纷争？” 达赖喇嘛对于上述问题都给了睿智、圆融的回答。通过演讲会，达赖 喇嘛向中国政府和人民传递了这么一个信息：他不追求西藏的独立； 他追求的是西藏的文化和宗教得以保存和延续下的高度自治。在政治 上西藏走民主化的道路，政教分离。条件允许，达赖喇嘛的灵童转世 模式可以终止。 众多旅居澳洲悉尼的各界中国人士非常景仰达赖喇嘛，200多人不顾 大雨倾盆，不顾工作时间安排的困难，安祥地等待着与达赖喇嘛见面 的时刻，聆听他的谆谆教诲，目睹活佛的尊颜以还心愿。达赖喇嘛可 与圣雄甘地、罗马教皇齐名。这样的旷世伟人，一旦得以返回西藏， 所带来的冲击力不难想象。这应该就是中国政府不敢让达赖喇嘛回归 故里的真正原因吧。 （2007年6月14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太湖蓝藻”的政治启示 点击“发展就是硬道理”的死穴 牟传珩 “发展就是硬道理”，曾是邓小平传承给中共领导人借经济增长维护 制度合法性的武林秘笈，无论是江泽民还是胡锦涛，都将其视为最高 圣旨心领神会，似乎中国一天没有牺牲环境、资源与正义的经济发 展，就一天无法证明其制度的“优越性”。据说，中国今日的“经济 成就”，无不是由这个道理支撑的。颇为巧合的是，就在德国举行的 八国集团与发展中国家领导人对话会上，有关气候与温室气体减排的 话题，正从国际政治经济的角度，对中国经济的发展模式提出了全新 质疑的同时，中国无锡太湖又爆发了由“蓝藻”事件引发的水源危机 与人心恐慌，并由此敲响了中国经济高增长式的“发展就是硬道理” 的警钟。 眼下，正值中共“十七大”召开在即，全民疯狂炒股，经济泡沫爆 胀，“太湖蓝藻”事件又象瘟神一样传遍了中国大江南北乃至大街小 巷。从5月29日开始，江苏省无锡市城区大批市民家中的自来水水质 突然发生变化，并伴有难闻的气味，无法正常饮用，自来水已经呈现 出淡黄的颜色。此据媒体报道，无锡市自来水发出臭味的直接原因就 是近来太湖流域无锡段一种被称为“蓝藻”的藻类植物大规模的爆 发，而高温天气和阳光的暴晒导致“蓝藻”在岸边死亡、腐烂，发出 刺鼻的臭味，污染了全部湖水。于是市民纷纷抢购纯净水和面包，整 个无锡都笼罩在水污染危机的巨大阴影之中，而且这种阴影引发连锁 反应，正在向全国蔓延。而当局的对应之策，就是紧急启用长江调 水。偌大的一个太湖，竟然沦落到需要从长江引水“洗澡”，人们不 禁要问，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近些年来，长江呈现污染不断加剧的态势，上游、中游、下游的城 市，由“发展就是硬道理”导致的化工、造纸、冶金等重污染企业蜂 拥而上，长江污染加剧的报告以及周边城市老百姓的反映接连不断。 最近，中科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研究员秦伯强称，太湖水质不断 恶化最根本原因是排入的污染物远远大于太湖环境容量，主要是工业 污染、农业污染和城市生活污染三大类，“按照太湖流域现有经济社 会发展水准及太湖治理模式，未来十至20年内太湖生态系统结构难有 根本好转。”目前太湖污染企图借长江“清洗”，但长江也正在被严 重污染了，环境资源危机正在成为中国人迫在眉睫的严峻挑战。无容 置疑，这场突如其来的“太湖蓝藻”水危机，就是环境被破坏的最现 实力证，实属当地政府片面追求ＧＤＰ政绩、忽视环境监护之过。然 而，事件发生后，无锡市政府却推诿责任，将其定性为一场“突发的 自然灾害”，以此为借口强调其“不可抗力的因素”，纯系掩耳盗 铃。 在上世纪90年代，国家便提出的“2000年太湖水变清”目标，当时估 算每年进入河道和湖泊的生活污水的年排放量也只有3.2亿立方米左 右。而到了2000年，近似疯狂的追求产值利润所导致的排放污水量却 增加了五倍！2005年，太湖一期治理工程落下帷幕，总共投资约人民 币100亿元。但遗憾的是，太湖治理的速度显然赶不上追求“ＧＤ Ｐ”发展所导致的污染速度。这些年来，无锡等地的太湖地区就把化 工业作为支柱产业，使得大大小小的化工、电镀、印染等企业如雨后 春笋，分布在这个地区，数以千计的污染企业沿太湖一字排开，污水 直接排放到太湖里。而更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些所谓投资污水处理项 目，竟成为新的污染源。去年太湖环保局在对太湖上游28个污染源排 污口的调查监测中就发现，废污水超标次数达到或超过50%的16家公 司中，竟然包括了二家污水处理厂。 如果说生活污水和工业废水的排放还是个长期历史问题，那么如今与 太湖相连的蠡湖一带日渐疯狂的房地产开发，则是城市环境污染的更 大灾害。在滨湖区蠡湖沿岸，在“发展就是硬道理”的口号下，房地 产开发大肆圈地，地毯般地轰炸。大量工地正在忙着开工，造城造镇 造楼盘一拥而上。有关数据显示，太湖地区人口密度已达每平方公里 1,000人左右，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2007年3月30日， 由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国际环境技术中心公开的《太湖水环境状况及水 质修复评估报告》认为，无论是蠡湖、梅梁湖，还是整个太湖流域， 水质恶化，都是伴随着城市化进程开始的。高密度人群的聚居、人类 频繁的活动，都对湖泊造成了重要的影响。这是太湖地区“发展就是 硬道理”的现实，也是全中国“发展就是硬道理”的现实。例如青 岛，“颐中房地产开发”在政府的庇护下，已经把大量高层楼群建到 了风景秀丽的福山半腰，以至于人们无法再仰视福山美景。中国工程 院院士刘鸿亮指出，城市化进程加快、外来人口增多使得城市生活污 水量迅速增大。无锡太湖又爆发“蓝藻事件”，就是城市化过快潜伏 的危机，而非偶然。 其实，受到水资源污染的又何只太湖？五大淡水湖的其它四湖鄱阳 湖、洞庭湖、洪泽湖、巢湖的污染也都已经非常严重，山东的微山湖 基本已经废了，云南的滇池也都臭了……而在海河流域，更无原始意 义上的水质，如今那里流动的全是污垢。北京、天津等大城市靠用水 库蓄水，济南泉水几经干竭，青岛人喝的却是黄河水，河北的广大中 小城市和农村靠的则是深层地下水，而这种地下水的补充非常困难， 目前已经严重超采，人们喝的已是子孙的水了。 目前，中国“发展就是硬道理”推动的经济高增长所造成的环境危 机，日呈复合型、压缩型、结构型且又恶性循环的特征。胡温时代虽 提出“科学发展观”，但仍未改变杀鸡取蛋的经济高增长势头。发达 国家在上百年逐步出现、分阶段解决的环境问题，在我国仅用了不到 30年的时间进行掠夺式发展，就导致环境危机连连爆发。近些年来， 中国的工业化进程可谓突飞猛进。此据国家统计数据显示，从1990年 到2001年，中国石油消费量增长100%，天然气增长92%，钢增长 143%，铜增长189%，铝增长380%，锌增长311%，十种有色金属增长 276%。这样的消耗速度，迅速耗尽了国内的资源。中国人口占世界 21%，但石油储量仅占世界1.8%，天然气占0.7%，铁矿石不足9%，铜 矿不足5%，铝土矿不足2%。到今天，我们已经不可能靠国内资源来支 撑今后的发展。从消费总量看，到2010年，我国的石油对外依存度将 达到57%，铁矿石将达到57%，铜将达到70%，铝将达80%。如此“发展 就是硬道理”所导致的生态破坏与环境污染，已达触目惊心的地步。 生态破坏主要表现在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草场退化、森林资源危 机、水资源短缺、生物多样性减少等方面。我国现有荒漠化土地面积 267.4万多平方公里，占国土总面积的27.9%，而且每年仍在增加 10,000多平方公里；我国18个省的471个县，近4亿人口的耕地和家园 正受到不同程度的荒漠化威胁；我国目前的废水排放总量为439.5亿 吨，超过环境容量的82%；我国七大江河水系，劣五类水质占40.9%， 75%的湖泊出现不同程度的富营养化；我国600多座城市中有400多座 供水不足，其中100多个城市严重缺水；我国废气中二氧化硫排放量 为1,927万吨，烟尘排放量为1,013万吨，工业粉尘排放量为941万 吨，人民身体健康受到严重损害。根据《中国应对气候变化国家方 案》中透露的数字，1994年中国温室气体排放总量为40.6亿吨二氧化 碳当量，2004年则达到了61亿吨二氧化碳当量。十年间中国温室气体 排放总量增长了20亿吨，年均增长率约为4%。而另有资料显示，我国 1/3的国土已被酸雨污染，主要水系的2/5成为劣五类水，三亿多农村 人口喝不到安全的水，四亿多城市居民呼吸着严重污染的空气， 1,500万人因此得上支气管炎和呼吸道癌症。有人计算，2003年我国 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造成的经济损失占当年ＧＤＰ的15%。而根据世 界银行按照目前发展趋势所做的预计，2020年中国仅燃煤污染一项导 致的疾病，需付出的经济代价就高达3,900亿美元，占当前国内生产 总值的13%。 哲学家萨特“匮乏理论”认为，供给人类生存的自然资源的总是有限 的“在任何情况下，斗争都是根源于匮乏，无论这种匮乏是以何种方 式表现出来的”。其实环境问题说到底是人与人的利益冲突，这种冲 突来自自然环境承载力的有限性与人类个体追求自身利益极大化的天 然本性之间的矛盾。当一部分人过度使用环境的时候，其他人使用同 类环境资源的利益就受到了挤压或损害，环境问题资源问题也就激化 了，因而这也是个价值观意义上的是否公平问题和制度上的是否民主 的问题。从这个角度看，环境问题就是一个政治问题。 然而，邓小平要摆脱对其执政合法性的法理追问，特别是在“6．4” 之后，不惜用经济压倒政治，用“发展就是硬道理”，“让一部分人 先富起来的”策略，将“满足需要而不满足贪婪”的规则，改写成： “满足少数人的贪婪，而不满足多数人的需求”。于是当今中国，贪 污腐败，两极分化，社会矛盾加剧。而政府主导型经济，则完全背离 了市场优化整合资源的自然方向，已经演变成典型的双向掠夺经济： 一方面是掠夺自然资源，大量圈地、采矿、捕捞；另一方面则是对普 通百姓利益的挤压、盘剥、掠夺。在一种“以钱为本”的社会中，当 权力为私利而谋，其违法腐败的行为就屡见不鲜，各种杀鸡取蛋的经 济行为就会屡禁不止。 如今，环保的困境仍在继续加剧。其实，环境资源和所有公共物品一 样，通常有三种治理方案：其一，通过产权明晰让所有资源都有明确 的主人，这就是个制度问题；其二，通过权力责任与制衡，来杜绝对 公有资源的严重破坏和消耗，这也是个制度问题；其三，通过民间社 会的自我组织，来实现对公共物品的自主治理，这还是个制度问题。 因而，中国目前所爆发的环境危机，说到底还是个制度问题。然而， 中国在经济高速增长的今天，基础性的产权制度至今未能明晰，不论 是环境资源，还是国有资产，都因产权所有者的实际缺位，而陷入贪 婪使用与难以遏制的流失。在许多地方，正是国有大中型企业成为了 无法监督，难以根除的污染大户。与此同时，由于公权力不民主，政 府权力缺乏监督，常常为市场力量所收买，或是畸形的政绩激励着Ｇ ＤＰ主义兴盛。更有甚者，政府自己渎职失守，还打压、限制民间环 保力量的自治空间，使民间的环保努力，难以发挥作用。在这样的制 度面前，岂能不发生“太湖蓝藻”之祸。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不难发现，中共近30年的所谓“改革开放”的出 发点，就是试图借“发展就是硬道理”的经济增长，来维护政治上已 无法自圆其说的制度合法性。然而，现在经济增长却和社会腐败、生 态破坏、环境污染同步发展，已经彻底打破了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制度优越性”的神话。其实人世间最不能做的莫过于挖祖坟和断子 孙两件事。而这些年来中共不顾一切地贯彻的“发展就是硬道理”的 经济高增长模式，实质上就是一条长期靠透资国力，断子孙饭的，以 输出生态资源的高消耗、高成本，高环境破坏为代价，来维持的粗放 型、掠夺性这样一条自杀式经济增长模式。生态环境涉及人口、资 源、社会、政治、经济各个领域，具有内在的规律性。人类活动破坏 环境，环境必报复人类。因此，发展必须有节制，这才是一条恒古不 变的“硬道理”。经济活动只有既遵循经济规律，又遵循生态规律， 才能可持续发展。当今中共引以自夸的经济高速发展，恰恰不是什么 最大的业绩，而是最大的危机。中国式的经济发展速度，绝非民生福 音。 已经发生的所有无情事实足已证明：中国式的经济高增长，就是一种 断子孙后路的发展模式；而“太湖蓝藻”事件的政治启示，就在于实 实在在地点击了“发展就是硬道理”的死穴。今天，那些政府ＧＤＰ 高增长的“辉煌纪录”，恰恰正是明天的子孙们清算他们杀鸡取蛋式 经济高增长政策的账本。 〔转载自《观察》；http://www.guancha.org/。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三点建议 谭作人 这个座谈会很及时，很重要，很有必要。关于媒体的问题，没有专门 的研究，认识不多，感受有一些。所以只能从一个市民和受众的角度 谈点观感和希望。如果观点错误，希望有批评指正出来。 一些在媒体工作的朋友说，在媒体工作太苦、太累。为什么苦？工作 辛苦，媒体快节奏高负荷的工作量，本来就很辛苦。为什么累？有苦 说不出来，心里面累。用一种语言去导向千万种语言，力不从心，任 务太重，不累才怪。近年来，媒体被动承担了很多承担不了的工作， 比如说，由媒体来负责维护社会的稳定，这是对媒体的要求太高了， 因为这不是媒体的职责，这是主体的职责。媒体只是介于主体和客体 之间的一种介质，一种介质的集合体。你要它代替主体或者客体，又 费马达又费电，费力不讨好，它不累才怪。至于把传播媒体看作意识 形态的遥控器和言论开关，四处设置高压线和警戒线，变“编”为 “骗”，则更是代表了一种与时代脱节和背逆的媒体观。宁左勿右， 顽固势力，这种媒体对社会进步有害无益。 在一次宣传部的会上，我给一位部长提了一个希望，就是希望宣传主 管部门给我们的媒体承承火，松松绑，让它多做些该做的事，少做些 它做不了的事。比如“喉舌”问题，其实是个伪问题。过去说当党的 喉舌，后来朱榕基又说要当百姓的喉舌，十六字方针，这都是太高看 媒体了。在公共问题上，媒体不应该具有主观立场，它是社会公器， 应该有一定的中立和独立性。否则，就会因一心要成为宣传的工具而 丧失其社会公正的职能。比如，我们倡导的“舆论监督”，可能因为 媒体的依附性而变成“监督舆论”，得到完全相反的社会效果。在知 识经济时代及政治倡（昌）明时期的公共传播媒体，应该成为公共的 话语平台，公共的信息通道，公共的情感会所，公共的文化资源。它 既不是主体的又不是客体的，既不代表甲方又不代表乙方，它自成一 体，自己就是一方。国外说的，第四种力量。 当然，这是从一个市民和受众的角度来看的。在这个立场上，我认为 这是一个常识问题，不值得去费时间讨论。因为，即使一个普通人， 也是有时候屁股指挥脑袋，有的时候脑袋指挥屁股，不可能一屁股坐 下来，就废了脑袋的武功，也不可能提起脑袋到处流浪，脚不沾地， 那也很累。 所以，说到文化产业的发展问题，说到媒体的转型和经营，说到媒体 的软着陆问题，首先是一个思想和认识问题，其次是一个形式问题， 最后是一个内容问题。思想问题是认识的问题，是咋个自我定位、归 位和自我识别的问题。一般来说，这不是问题。只要按照常识去看， 按照常规去做，就错不了，就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也对得起社 会。思想问题只有一个核心，就是维护常识。如果说到责任，维护常 识，传播共识，传递普世价值，就是公共媒体的社会责任，或者说， 道义上的社会责任。常识维护好了，思想上也不苦不累了，就可以轻 装上阵，为社会多作些事了。因此，我们更应该关注媒体的形式和内 容，关注怎样做和做什么的问题。所以，不争论，不拔高，尊重常 识，边学边做，这是我的第一个建议。 说到形式问题，也有一个观感，就是说全社会都在进步，有些方面已 经进步得面目全非了，而新闻单位或者说传播媒体，基本上还在原地 踏步，有些方面还在退步。这主要指在形式上或者说体制上表现出来 的因循和守旧。比如，在管理的条条块块上，不管是纵向的领导关系 还是横向的按专业划分的行业关系，以及按地域划分的行政关系，特 别是“君权神授”似的意识形态主管部门的越位管理，几十年如一日 地固定格局，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它合法不合法，合理不合理，正确不 正确，应该不应该，是不是公共媒体的最优模式。似乎这不是行业从 业人员应该关心的问题，而只是一个必须接受而又无须改变的现实。 正是这种行业从业人员对自身所处的行业形式以及经营业态的漠不关 心，不研究，不改变，不发展或者不客气地说，不思进取，才导致了 公共媒体非常现实的生存危机。今年上半年全国新闻出版广播电视全 部销售总额为208亿元人民币，不及美国时代华纳一家企业的一半。 近年来，社会经济转型，开始发展文化产业，并把它作为可持续发展 战略的一个既定的国家产业政策。全国情况现在还不太清楚。举一个 邻省为例。云南省从90年代中期开始，重点发展旅游产业和文化产 业，直到2004年，文化和旅游产业总产值也只占到全省ＧＤＰ的 4.01%，计划今年达到6%。而美国的文化产业总产值早就超过全国Ｇ ＤＰ的40%，正如谭继和老师说的，美国用自己的“三大片”征服全 世界，这就是硅谷的芯片，好莱坞的大片和麦当劳的薯片。这种强势 文化的扩张，已经威胁到我国的文化安全。物质文化的力量，在“精 神文明”领域中得到了最充分的表现。而在文化上采取自我弱化、变 造消解和整体解构政策的后果，我们正在慢慢品尝。 另外，传媒产品的生产方式也十分落后，部门生产，国家经营，无限 责任，无序竞争。片面追求发行量和收视率，把有限资源浪费在低端 市场，就低不就高，结果质量垮了，数量也滑坡，“比傻文化”解构 了媒体自己。在质量化生存的市场经济环境中，即使是低端产品，也 需要高级制作，即使是休闲娱乐，也不能只有搞笑戏说。“戏说乾 隆”的阳谋操作和“康乾盛世”的假说传播，使人不仅误读历史，误 读社会，误读自己，也同时误读了媒体。一窝蜂地庸俗媚俗恶俗，把 媒体自己搞得元气大伤，遍体鳞伤，言说不再动人，形象不再光辉。 朱成老师用一只直立的遥控器作为环境艺术景观，立在电视台大门前 面，表达了站立和选择的观念，代表了广大受众的一种希望，引人深 思。 所以，从一个市民和受众的角度，而不是一个专家学者的角度看，我 们现在最迫切的问题不是思想创新，而是体制创新。新闻不独立，文 化没希望。有人说，太阳下面没有新的东西，我猜他指的主要是思想 而不是形式。形式是可以多样化的，是可以不断创新的。 创新的方式可以首创，也可以模仿、复制，还可以学习、变造、解 构、组装、整合。最近火爆的“超女”节目，其实是一种移植，变造 和整合的综合成果。它的内容格调或者思想情感我们姑且不论，但它 在形式上的创新保证了它的内容的完全实施，所以取得了至少是商业 上的成功。而我们现在大多数传播媒体，一方面非议它的创新，一方 面又羡慕它的成功。有人说它不过是第一个吃螃蟹。其实不然，湖南 卫视去年吃的是螃蟹，壳多肉少，今年吃的是成都美食、成都美女、 成都小吃，凉粉、玉米、粉丝、盒饭之类，好吃极了。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织网。今天这个会，就是要找一张网，有目有 纲，用它来网罗一切社会资源和文化资源，包括智力资源、人才资 源，来求变图新，在成都构筑一个中国西部的文化产业高地。这件 事，我们新闻单位的作用至关重要，可以说首当其冲。因为，在发展 文化产业这一块，公共传播媒体的作用不再仅仅是介质关系，而应该 经过媒体整合和传播，通过公共传媒资源的产业化开发和商业化经 营，使社会文化资源包括思想资源的存量转变为增量，使资源转变成 资本。新闻单位应该充当发展文化产业的排头兵。因为，它首先是公 众社会的公共的服务器，是创造价值、传播价值和转换价值的社会工 具，同时，它又是一种先进的生产力。 新闻媒体创造价值方式可以是多种形式的，它可以策划、发起、介 入、参与、促进、引导、领导、主办、协办、承办各种社会性的公共 事务，包括各种非新闻类的文化活动、商业活动、娱乐策划、体验经 济、休闲产业、广告发布、读书活动、旅游经济，等等。举个例来 说，1999年底，我给经营不景气的成都世界乐园策划了一个“千禧狂 欢之夜”活动。其实策划很简单，就是借千禧年的时间，借世界乐园 的空间，借公共媒体的影响力，做一个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万民狂欢的 体验，引导自主娱乐的活动。由于有四川卫视和六家省级平面媒体的 参与，活动取得了成功。世界乐园当晚门票直接收益25万元，销售和 其它服务综合收益20多万元。四川卫视和国内五省市联合主办了卫星 直播节目，四川现场上卫星直播节目长达90分钟。后来半年内，世界 乐园一改过去门可罗雀的惨状，恢复了一段时间正常经营。从社会效 益而言，当晚参与千禧狂欢的上万名游客，共同创造了一种价值── 欢乐价值或者说娱乐价值。这种价值，就是现在提倡的体验经济的核 心价值。而参与其事的新闻媒体，成为这种核心价值的开发者。 当然，作为负责任的公共媒体，提倡什么价值的时候应该更多地考虑 公益性，至少应该亲民。我狭义理解这个公益性是一种世俗化，一种 拒绝庸俗，排斥媚俗、反对恶俗的世俗化。真正的世俗化，就是公共 价值的最大化，或者说，民族传统文化，历史文化和世界先进文化的 组合的最优化。 形式可能大于内容。内容涉及到价值和价值的取向，而形式更多的注 重的是效益。只有建成最好的组织形式和生产模式，把媒体还给社 会，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 前几年，周永康书记提出实现跨越式发展。这个跨越，有时间轴上的 跨越，往前赶，超前发展，也有空间层次上的跨越，比如体制创新， 突破行政部门的条条块块，打破行政区划上的画地为牢，等等。而在 思想上，理论上，乃至文化意义上的跨越，我理解为在社会层面上的 生产力要素的又一次整合。比如，文化部门和旅游部门如要只有分工 没有合作，就不会有文化旅游。建设部门和规划部门如果只讲各行其 是，就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文明城市。新闻部门和文化部门如果无序 竞争，就会两败俱伤。同样，平面媒体和电视媒体如果只有政治统一 和商业竞争，同而不和，就会共同陷入信誉透支的困境。所以，同属 于传播业的新闻、出版、电视、电影、网络、信息等部门，如果有效 地联合起来做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就会事半功倍，收到四两拨千斤的 效果。如果各行其是，甚至相互消解，抵制，就会适得其反，甚至产 生负面的效应。 所以，我今天的第二个建议是，为了更加有效地整合成都市的传媒资 源，建议试行一个跨媒体的发展战略，大胆改革现有结构，打破条条 块块，实行体制创新。具体说来，可以尝试以下组合，即平面媒体的 成都某报，隶属《成都日报》报业集团的某人文杂志，成都广电集团 的成都电视台某频道，今后还可以包括四川出版集团的某出版社，四 川新华集团的某中心书店，网络媒体中的某个地方网站，以上单位共 组为一个跨媒体联合的股份制企业──成都市传媒集团。成都传媒集 团的主要功能，就是深度发掘除新闻资源之外的一切传媒资源，对政 治宣传与资讯传播实行区别对待，对政治文化和商业文化实行“分业 经营”，让马克思养一部分人，让市场养另外一部分人，成为一个对 市场负责任的传媒文化营运机构。成都传媒集团要高举本土文化的大 旗，为人民服务，也为人民币服务，走出一条商业化媒体，产业化经 营的路子来。 跨媒体联合企业的具体方法和程序可以请有关领导和传媒专家学者来 研究定夺，专题研讨。但它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前有香港媒体的成 功经验，后有广州、深圳、北京、上海等城市搞的平面媒体整合，特 别是凤凰卫视走平电结合的路线，都证明只有实行跨媒体联合，才有 跨部门、跨专业、跨行业、跨文化的发展，才能在公共传媒领域实现 跨越式发展。 至于传媒集团成立以后的发展战略，包括具体的节目形式，栏目设 置，报纸风格，出版计划，刊物内容等等。只要按照政治上负责，经 济上合理，文化上提高的方向去做，按市场规律和规则去做，就不会 出现大的偏差，并且做到名惠而实至。这一点，我们应该有足够的信 心。 关于传媒集团今后的经营范围和内容问题。有些部分，涉及到现在正 在提倡和正在重新认识的内容产业的问题。刚才说了，我不是一个传 媒专家，我只是一个策划人。所以，我更愿意从策划的角度来看待传 媒内容产业的更新和产业链的形成。具体说，我更愿意把公共传播行 业，信息技术产业和文化内容产业看成是一种创意产业。我认为，传 媒也是生产力，创意就是发动机。当下，我们对知识经济和体验经济 条件下的创意产业，应该有新的认识。 今年3月起，《文化人》杂志编辑部在四川省文化厅和省文联的支持 下，发起了筹办《首届中国西部文化产业创意论坛》的活动。非常欣 慰的是：部分政府官员、专家学者、艺术家，尤其是一些资深策划大 师非常支持这个活动，参加了我们举办的理论研讨会，提出很多好的 见解和建议。有些专家和政府官员参加了具体的工作，并且支持论坛 组委会发出的一个重要倡议，这份倡议书提出，通过政府倡导，全社 会共同努力，把成都建成中国西部创意产业中心基地。现在，我向大 家介绍这份倡议书，作为我对成都传媒集团成立以后关于文化内容产 业建设的第三个建议，并愿意它成为成都市新闻部门和文化部门携手 合作，精诚团结，和谐发展，共展宏图的一个共同事业。 【注】本文是在一个相关座谈会上的书面发言稿，发表时有改动。 〔本文原题是《关于媒体的三点建议》。──洪哲胜编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民运老将林信舒向基督教友 大法子弟海外民运求援 任畹町 伸出你的援手，了却你心中的善愿。 我谦恭地向基督教友，向大法子弟、向海外民运，向关心中国民生和 现代化前途的国人、侨胞呼吁救助民运老将林信舒先生。中国民主事 业是募金的事业。 林信舒1942年生，参加89民运一直坚守在正义战线上，93年，被开除 医生公职，常年受到监控骚扰，是福建省的活跃的民主代表人物。 5月底林信舒因患心肌梗塞，住进福州市福建省立医院。 6月10日，林信舒的心肌梗塞初步得到控制，经超声波诊断报告，左 肾发现55.55MM鸡蛋般大肿瘤癌变，并有扩散迹象，须立即手续治 疗，目前，最迫切的是筹措50,000元的手术费用，尚有部分缺口。 林先生对中国民主运动所作的贡献，《中国人权论坛》、《民主论 坛》网刊都作了报导，抢救民运老将，是我们的良知所在。 这位虔诚的基督徒和职业医生，对神、对民众充满著真诚的爱和奉 献，现在，他处于危难之际，帮助林信舒先生度过难关，也是帮助和 支持大陆中国的进步事业。 （2007年6月15日） ◆林信舒帐号和电话 　◇银行帐号：林信舒 　　中国福建省 福州市 中国银行4548608 0188 0157513 　◇医院电话：0591-8357-0167 ◆林信为（林信舒先生胞妹）：131-7811-5932 （2007年6月15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就山西黑煤窑童工事件 敦请全国人大召开紧急会议 罢免政府有关官员的声明 中国社会民主党中央委员会 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中国全体国民： 中国社会民主党惊闻在中国山西省洪洞、运城、临汾、晋城、万荣等 地发生数千被拐卖的未成年儿童被绑架、强迫奴役、被殴打迫害，部 分未成年儿童残疾甚至死亡。更为严重的是，当地司法机构和政府机 构相互勾结形成黑社会模式，明知这些被绑架的未成年儿童遭受了相 当严重的人身伤害，但却采取不作为或包庇当地企业主的行为，致使 这些被绑架及被迫害的未成年儿童无法被解救，更无法成为自由之 人。 面对被绑架和迫害的未成年儿童超过千人这件举世震惊的重大案件， 中国社会民主党极为愤慨。这是古今社会都难以找寻的重大案件，却 又发生在号称“千年盛世”、“和谐社会”的尊老爱幼的文明古国中 国，这是令国人及国际社会难以接受的事情。 中国社会民主党根据中国法律认为：在中国山西省发生如此严重的案 件，这本身就反映了中国政府的极大失职，已经违反了中国法律及人 民的信任。未尽到其应尽的义务，未履行其应有的职责，特别是中国 山西省政府主要官员及中央政府相关部门官员犯有严重渎职罪。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的是，这些儿童是被非法绑架的，罪犯所犯罪行 性质已经是中国刑法明确规定的。 其次，罪犯强迫未成年人劳役，这也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 人保护法》的规定。在该法中，同样也规定了如下内容：第28条：任 何组织和个人不得招用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国家另有规定的除 外。任何组织和个人依照国家有关规定招收已满16周岁未满18周岁的 未成年人的，应当在工种、劳动时间、劳动强度和保护措施等方面执 行国家有关规定，不得安排其从事过重、有毒、有害的劳动或者危险 作业。 同时也规定：第29条对流浪乞讨或者离家出走的未成年人，民政部门 或者其他有关部门应当负责交送其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暂时无法查 明其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的，由民政部门设立的儿童福利机构收容抚 养。第52条侵犯未成年人的人身权利或者其他合法权利，构成犯罪 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第三．这些犯罪分子明目张胆地对未成年儿童实施了暴力侵害，造成 了未成年儿童的严重人身伤害，面对如此严重的犯罪情况，400余被 绑架儿童家长四处申述但未能得到中共各级政府的重视，严重地犯有 渎职罪及包庇罪。而作为省政府及中央政府相关部门领导人长期无作 为，任凭该严重事件发生，其执政能力受到了中国国民的严重质疑。 根据中国宪法第三章《国家机构》第一节，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项下， 第61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每年举行一次，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 务委员会召集。如果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认为必要，或者有 五分之一以上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提议，可以临时召集全国人民 代表大会会议。 为此，中国社会民主党呼吁中国全体国民关注自己的切身利益，敦促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紧急会议，根据中国宪法第三章第63条规定， 罢免中国政府相关职能部门主管的职务，并对目前执政政府投不信任 票。同时，要求山西省人大罢免山西省政府主要官员的职务。 中国社会民主党认为，任何国家执政党都需要将人民的利益放到首 位，特别是未成年儿童的保护责任更为重要，当一个政府连未成年儿 童都无法保护的时候，这个政府就没有资格领导中国，更没有资格在 中国执政。 我们纵观世界各国，无一例外，各国的儿童都得到了各种各样的保 护。但唯独在中国，在中共执政的政府治下，近千名未成年儿童被集 体绑架，被集体人体伤害，被集体强迫劳役。而中国有关领导人长期 未能采取任何措施保障中国未成年儿童的利益，这是严重的渎职及犯 罪。 为维护中国未来的儿童利益，为维护宪法的尊严，我们呼吁中国全体 国民质询中国政府，敦促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紧急会议审议对中国 执政党及执政者的不信任案，追究各级政府部门主管的刑事民事责 任。严格按照中国法律处罚该案件中所涉及的各级政府官员，特别是 犯有严重渎职罪行的高层政府官员。 中国社会民主党一向关注中国基层民众的意见，支持中国国民维护自 己的利益和权利，支持中国民众保护自己未成年家人的权利和责任。 对于中共执政党及其相关官员的违法罪行，中国社会民主党强烈抗 议，并强烈呼吁中国国民行使中国法律赋予国民的各项权利，弹劾对 国民犯有严重罪行的中共执政党和当权者。 中国社会民主党中央委员会 2007年6月13日 〔起草人：草庵居士。提供者：（洛杉矶）刘因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人物的三原性 论人性论（之06） 刘建安 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人性决定人类的命运。 人性一方面是与生俱来的原性，另一方面是后天不能选择条件下形成 的特性。先天的原性是后天人性发展的基础，后天人性是先天原性必 然的延伸。 　　　　　　　　　　　　　　 ◆ 生物界植物、动物的进化，其高峰是哺乳动物的出现，最终又从哺乳 动物中诞生了人类和人类社会。 人类拥有植物的三原力，继承了动物的三原欲，并进化为“三原 性”。三原性指人物三种原始、原本、缘由的特性，即本性：自利 性、社会性、工具性。这是人物本能的、或似本能的、普遍的、贯通 古今中外的人性。 　　　　　　　　　　　　　　 ◆ 自利性，是人物的原性之一。完全可以说是一种本能。 “自私的基因”学说，尽管在学术界存在分歧，未必是定论，但毕竟 为透视人物提供了一个视角。基因，这复制生命的蓝图，复制生命是 其“利益”所在，由此可以推出基因具有自利性，这是基础性的性 质。但复制一个复杂的生命体，基因密码程序存在规则，其内部有 “妥协、分工、合作”，亦即有他利，他利是派生的。人物的大脑， 五官，九窍，四肢，神经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运动系统，代 谢系统，生殖系统，等等，多么复杂，却功能不同，重要性不等，苦 乐不均，高下表内有别。如果基因密码组没有互利性，就不能分工合 作，也就不能复制出人物来；同理，也不能复制出地球上绝大部分生 物。 生物由基因，赋予了自利性，这是基础性的，同时派生出他利性。以 植物为例，由于植物的繁衍，而形成植物种类，同一种类的植物构成 植物群落。在其内部，有个体间生存的竞争，这是自利性导致的；某 一植物群落与另一植物群落之间，又存在群落间生存的竞争，这同样 是自利性导致的；与另一植物群落或种类的竞争，这使植物群落内部 具有互利性、他利性，这是自利性派生出来的。植物是这样，动物也 是这样，人物照样是这样。生存竞争的单元，基因是，生物个体是， 生物群体也是。自然选择从基因始，最终表现为生物群体间的竞争与 胜负。 人类，首先是一个一个的人。大致人类社会，小至二人的组合，任何 规模的人物社会的群体，其最基本的单元，最终于分析为一个一个的 人。每一个人是有肉体生命的生物，是具有植物的生命力、继承了动 物食欲的生物，是赋予了植物的繁衍力、动物的性欲、地盘欲的生 物。满足个人的这些与生俱来的本能趋求，是其基础性利益所在。因 而，表现在人物个体追求自己利益的行为，称之为“自利”。追求自 利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性，称之为“自利性”。 人又是具有心理的生物。无机世界，具有反作用。植物具有感应性。 个别植物，甚至产生了“含羞”、“怕瘙痒”这种神经性反应的萌 芽。动物已经有低级的、尚不能改变其本能的反应特征的心理。人物 则由于大脑的进化（可遗传）、文化的进步（可习得），具有了高级 形式的心理能力。心理分为知觉、意志、情感三个范畴，以快乐为心 理动力，以利益取舍为精神活动的本质内容，以语言为思维工具，以 多种多样的创造物为活动工具。这一系列心理都表现为个体性的，是 个体追求自身认可的利益而活动的。因此，人物特有的心理，也驱使 人物自利，同样导致人物的自利性。人尽管具有自利性这一本性，但 由于其社会性，导致或然地而非必然地、相对地而非绝对地派生出 “利他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中国的这句斩钉截铁的诅咒，听来令人震 撼、疑惑、揪心，但认真一想，这是客观性的存在，因而是一条很重 要的道理。 　　　　　　　　　　　　　　 ◆ 人物具有社会性。 人物从遗传获得了社会生活的潜能，如学习、语言、交往的潜能。又 由于来到世间后的无力、无能状态确定了无可选择地进入社会，而繁 衍力的本能又决定了父母或他人养育与社会化新生儿女的必要性。人 本能需求的不可逆性决定了人无可选择地成为社会的一员。 植物常常组成群落生存。动物往往组合成群体生存。社会在一些动物 那里已经出现雏形。人物从动物那里继承了雏形性的社会性，并发生 了本质性的变革。从一个个的个体，经过长期的过程，及许多的层 次，最后组合为跨国公司、一个个国家、联合国及“全球化”这个虚 拟名词所代表的人类社会的最大组合。人物组成社会的生产关系、阶 层关系、民族关系、国际关系，以及语言、宗教、教育、道德、文 化、媒体、商业、贸易等方面包含的各种社会关系，还有规则、约 定、管理、征服、联合等方式结构起来的社会关系，……等等一切， 把人物的社会性充分表达出来。因此，说“人的本质是各种社会关系 的总和”（马克思）是正确的。 人物由于自利性，也是为了满足自利性，人物从人猿揖别开始，就迈 入了群体生态性生命的长河。基因的复制力、植物的繁衍力、动物的 性欲，都给人物以决定性影响。女子是要生育的，母婴需要男子提供 食物与安全。这样一个简单的组合还不够，在人物之初，人物为了生 存，要吃“狼”而不被“狼”吃掉，必须以氏族的规模组合起来。但 人口密集到一定程度，又产生了人群与人群的分离与合作、争斗，于 是出现更大的群体，于是形成了母系氏族，后来又发展为父系氏族。 接着形成了一夫一妻制的个体家庭、氏族、部落、部落联盟，并发展 成为早期的“小国寡民”的国家。由于农业、手工业、商业的分工， 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政治结构日趋复杂。 人的生存离不开他人，离不开社会。独立于社会之外，完全脱离人物 创造的一切，完全抛弃人物进发途中的思想、技术、能力成果，任何 人也不能生存下来，或者说，象个人那样生存下来。“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多么孤寂、冷漠，柳宗元 即使处在这样一个鸟飞绝、人踪灭的环境中，舟、蓑、笠、钓来自他 人，御寒的衣、装鱼的篓同样来自他人。假使有人在野兽中活下来， 例如象“狼孩”一样的“人”，很难说成其为人。人物本性上是社会 性的动物。 而社会性的动物，由于社会与个人的互动，也能导致人物的他利性。 但自利性是先天的，他利性是后天的；自利性是不假思索的，他利性 是需要选择的。 　　　　　　　　　　　　　　 ◆ 人的自利性、社会性又决定了了人的工具性。 人由于自利，决定了人必须成为社会的一员，决定了其社会性这一本 性。 社会满足人的自利性的途径，必须借助于工具这一手段。社会具有工 具性，社会性在这种意义上说，就是工具性。尽管社会是后天的，工 具也是后天的，但从人的存在而言，社会与工具是无可选择与无法逃 避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的工具性具有本性的性质。 人物具有工具性。人最初以自己的手、足、牙齿、躯体为活动工具， 同时以最早的石器工具为工具。人物创造的人工工具种类越来越多， 功能越来越强。甚至许多人也被异化为工具，或者被迫成为他人的工 具。 任何人工工具，都是人的器官的“延长”。人造卫星上的摄像机，不 过是人的眼睛的物化与换位；万吨货轮，不过是人的手、肩、背、脚 运输功能综合性的物化；客运飞机、火车、汽车，不过是人足的物 化；计算机，不过是人的大脑功能的物化；因特网，是人物个体与群 体视力、听力、记忆力、信息力、资料存储与管理能力等等的扩大与 物化……其大，其小，其放大，其缩小，其机巧，其加速……等等， 尽管人的器官没有类同的能力，但是，它们通通都是有助于人体器官 活动能力实现的工具。这是外在的物化的工具。人物无时无刻不能离 开人工工具生存，决定了人物生存方式的工具化，在这个意义上说， 人物具有工具性。 人物内在也有工具。人的语言、哲学、数学、物理、化学，及所有的 社会科学、自然科学，这些人物文化，全部是人的思维工具，认识工 具，设计工具。由于文化工具的运用，实际上，大脑也就成了一个思 维工具。大脑命令五官、四肢、躯体动作、行为，五官、四肢、躯体 也就变成了大脑的工具。在这个意义上说，人物具有工具性。 如果说，生物都是基因生存的机器，那么，也可以说，人也是自己生 存的工具。人在世上，身不由己，“一副臭皮囊”，谋生多么的艰 难，整个人象工具一样地使用，人脱离不了“工具”这样一个处境与 命运。至于被迫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那就更悲惨了。 人的工具性由其社会性命定，又由其生产性决固定，由其创造性给 定。由于人物的工具性，满足了其自利性，形成了其文化性，建设出 改变了地球面貌的人工世界。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感动、感谢与感想 由《超越马克思主义》电子书 “完全版”想到的 刘利华 　　　┌──────────────────────┐ 　　　│　下载电子书─→《超越马克思主义》（905K）　│ 　　　└──────────────────────┘ 18册的《超越马克思主义》电子书的注释在《民主论坛》洪哲胜先生 主持下终于补全了。他并在网上设置了下载的全书压缩包的机制，其 电子书形式几近完美、无可挑剔。作为此书作者，我心中的高兴难以 形容。 对于一个学者来说，为其理论论著所引用的资料提供其出处，几乎是 必须遵守的学术规范。一篇文章或一部书有没有注释，以及注释提供 了哪些信息，差不多就足以判断作者撰写它的理论视野和所下的研究 工夫。 这里说“差不多”意思是并不绝对，下面我还会较集中地谈这一学术 规范不适合的情况。但是《超越马克思主义》却必须遵守这一学术规 范。这不但是由它所涉及的内容决定的，而且也由它要达成的目标 ──其中之一就是说服中国现在为数相当多的、仍然对马克思主义在 理论上认识相当模糊的人文学者认同，走出、超越马克思主义是中华 民族进步的重要一环──决定的。从这本书的篇章结构，可以很容易 地发现，五篇涉及了层层递进的五大问题：中国当前的人文社会思想 或文化不自觉地正走出马克思主义的趋势、马克思主义诞生后它所遭 遇的种种对待、原典马克思主义的精华糟粕，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功 过是非、中华民族为什么现在应当、以及如何超越马克思主义。五篇 的展开，就是本书完成超越马克思主义这一理论任务的全过程。而每 一篇，几乎都不能不涉及三个方面的马克思主义学术资源：马克思主 义创始人和后继者──我们一般称之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马 克思主义、在共产党执政的国家中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马克思主义、 学者们作为学术研究对象的马克思主义。所以这本书可以说是力求有 一种五大问题为经，三种学术资源为纬，经纬纵横交错形成的立体视 角。 虽然《超马》没有、也不可能对已有的三大学术资源研究成果毫无遗 漏，然而它自觉地从感性具体上升到理论抽象，再由理论的抽象上升 到理论的具体，使其作出的概括和提出的论点都具有一定的理论普遍 性。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以《导言篇》为例。我可能远没有读尽所 有消化马克思主义的文章书籍，但是我在我尽可能广泛地阅读过的资 料范围内，提炼或概括出五种“消化”类型。被教条化、被修正和被 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是被实践的马克思主义的延伸，此外的四种对马克 思主义的消化分别是：研究之、信仰之、垄断和利用之、以及唾弃 之。这相当于由感性具体上升到理论抽象。对五种“消化”的具体分 析，则是将理论的抽象上升为理论的具体。这样做，那些我没有读到 或不了解的相关的“消化马克思主义”的论著之绝大多数就都在五种 “消化”之“网”中了。这是我作为一名学者，在搜集和研究资料、 构思此书时就对自己提出的要求。而有此种理论方法之自觉写出的东 西，才可以视为理论性的东西。理论文章与杂文、诗歌、散文、小 说、随笔等文学形式的区别也在这里。许多我读到的涉及马克思主义 的文章，实际上是小品文、杂文。它们可能有明确的观点、有鲜明的 立场、有犀利的锋芒，但是它们没有这种由感性的具体上升到理论的 抽象，再由理论的抽象上升到理论的具体的自觉的理论方法意识。 许多人不理解理论工作的意义。我的一位非常好的朋友对我说：“马 克思主义怎么研究都可以，只是有些瞎耽误工夫！人生苦短，跟马克 思主义玩二人转，可惜了！”我相信持此观点的大有人在。他们不理 解，马克思主义已经走出了中国人民的日常生活，可却远没有走出现 在仍支配着我们的政治权力。而只要马克思主义一天与权力结合在一 起，谢韬──他在今年2月号《炎黄春秋》刚发表了《民主社会主义 与中国前途》──以及许多有识之士主张的民主社会主义就不可能名 正言顺地在中国成为执政者没有理由不选择的发展方向，即权力会以 马克思主义为依据拒绝民主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要把马克思主义从 与权力的结合中拆解开来，那不能不做的工作，就是在理论上认真清 理马克思主义的是是非非，并在此基础上真正超越马克思主义。 而作为一部理论论著，所引用的材料必须都有根有据，即有出处。因 此注释对于《超马》非常重要。第一，它可以证明，作者是下了研究 的功夫，是在较充分地了解了所研究的课题领域研究所达到的水平、 普遍性的共识、有争论的问题及那些最重要的分歧的基础上写出此书 的，即《超马》并非一个人闭门造车的自言自语，是时代问题的回应 和时代精神的折射。第二，它提供给读者中有进一步研究兴趣和需要 的人以资料来源的参考。比如，读者中有人会有兴趣了解马克思关于 人的本质的三个定义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语境中提出来的，那么 对相关引文出处的注释对于他就会是极大的帮助。这样也为读者批评 作者的不当理解、错误结论或补充、完善其不充分的论证提供了方 便。我自己常常有因为自己在阅读时作的出处索引有误而不得不把几 个小时的时间用在去翻找一段引文的确切页码的经验，最后如果还找 不出来，那段引文在引用时就要把引号去掉。那是非常让人沮丧的 事。 电子书一开始时，注释被忽略了，从Ｍ册（即第13册）开始加了进 去。因为我知道把注释加进去的工作非常麻烦，因此曾建议洪哲胜先 生，不必费事在前12册电子书“征求意见稿”中加注释了，等出版平 面版本定稿时再往里加也无关大局。但是，洪先生却是一位比我更加 追求完美、也更负责任的人。他还是费了很多的时间，在我的配合 下，赶在6月13日把全书的注释都加了进去。当然，现在的“征求意 见稿”的引文出处有些还不够严谨，它们是从电子书中引来的，还需 要去图书馆对照平面版本把其页码出处核出。但是，这是我的事情， 而我暂时还不能完成。现在经多次完善的工夫而推出的《超马》电子 书，把我原稿中的《题献词》也加了进去，成了完全版的“征求意见 稿”，对此，洪先生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是洪先生及《民主论坛》 所作的这一切赋予了《超越马克思主义》一书广泛传播的形式。我实 在非常感动、非常感谢！ 我在考虑加进注释对于《超马》一书的意义时，也联想到以注释情况 作为评价学术水平的一般标准，其适用性并不是绝对的。因为，当你 针对某经典提出一种全新的观点，而你的文章的篇幅又有限时，在有 些情况下也会没有必要、甚至没有可能旁征博引并加上条条注释。对 此，我也深有体会。我写过一篇《必须重新发现的老子》。这篇文章 虽然有一万多字，但是对于我要阐述的观点，篇幅仍然相当紧张。它 最初发表在加拿大《文化中国》季刊2005年第一期上。后来我在《中 国报道周刊》这个电子刊物上也发表出来，现在网上很容易搜索到。 在这篇只有三个注释的文章中，我提出一种对《老子》的新解。根据 《老子》文本，我认为《老子》的5,000言中，有一个完整的由道之 本体论、道之价值论、道之认识论有机统一形成的哲学构架，而这个 哲学构架对于全球化时代人类新哲学及新文化具有非常重要的建构性 意义，简直就象是老子留给2,500多年之后今天的我们一个对治人类 当前种种病症的妙计锦囊。 而由于其注释过少，对于只迷信以学术研究规范，特别是注释的情况 来评判一篇文章的学术和思想水准的人来说，他可能连看都不看文章 的内容，就断定不值一看而扔到一边。更加之，现在无论中国还是西 方学术研究都有碎片化的倾向，即大家都钻到一种狭小的领域，在一 个小问题上作非常细化的研究，而完全不能顾及到整体了.所以我的 从整体上把握老子的文章就会被认定为没有“学术味儿”。还有一种 倾向就更加误导，即学术首先要符合的是学术标准，而可以不计较其 思想高度；学术要祛除价值，要完全“科学化”。学术规范已经有了 成为新的“八股式”的趋势。所有理论文章，都首先要用这种“八股 式”学术规范来在形式上过滤，不符合这“八股式”形式的，就算是 你有新的、有价值的思想贡献，也很难被发现，被承认。 而我所以敢断言我对老子是“重新发现”，是因为我翻阅过大量阐发 老子思想的论著、老子研究的论著──从庄子到韩非子、从王弼到河 上公、从贺荣一到陈鼓应……，还有许多篇老子研究的综述。我说 “翻阅”，即是说我并没有逐句逐字去研读他们的论著，而是在反复 研读《老子》的基础上，有了自己对老子的系统理解后，通过浏览有 针对性地去发现他们与我理解的异同。然而，在我阐发我对《老子》 的全新看法时，我却根本不可能把我了解的古往今来老子研究中与我 不同的观点一一引用、说明、分析，来证明我读过他们的书，了解他 们的观点。因为这样做，除非至少有几十万字的篇幅，否则我打算阐 述的新观点就将完全被淹没。由于我从《老子》中看到了一个非常深 刻、非常博大、非常智慧、也非常简明的哲学构架，因此我对老子第 一章的理解，一反庄子、韩非子、荀子、王弼……的，包括黑格尔等 西方哲学家评判老子哲学也作为依据的，也是几乎从无人置疑过的 “权威”理解，提出《老子》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 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 妙之门。”不能象王弼理解的： 　　可以说出的道，不是恒常之道；可以称谓的名，不是恒常之名。 　　“无”用来称谓天地的本源，“有”用来称谓成物的生母。保持 　　无欲的状态，可以观察道开始万物之奥妙；保持有欲的状态，可 　　以观察道终结万物的微妙。“无”作为始，“有”作为母，同出 　　一源，都被称为玄。这种玄之又玄，即是众多奥妙所由出之处。 而应当理解为： 　　可（为天地万物及人）遵循之道不是平常的小道，称谓这种大道 　　的名称也不是平常的名称。“无”用来界定天地的起始，“有” 　　用来描述万物的所出。因此，试着用无，来观察天地起始的微 　　妙；试着以“有”，来发现有形万物的界限。（古汉语中， 　　“常”也有“尝”之意，“徼”有“边界”之意）“有”与 　　“无”来源同一，名称不同，都被作为极抽象的概念。抽象再抽 　　象，这是对道作各种解说的必由之路。 　　也就是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中的第二个 　　“道”字不是“言说”的意思，而是“遵循”的意思，这第一章 　　中的“常道”与“常名”之“常”也不是“恒常”的意思，而是 　　“通常”、“平常”的意思。这样理解，我们一下子可以体会到 　　老子的哲学深度。《老子》这里非常清晰地阐述的，是从本体论 　　的层面把握大道，一定要借助于最抽象最普遍的概念“无”与 　　“有”才可能。还有《老子》第81章中已经明确地揭明了，其所 　　主张的道的价值向度，就是“利而不害，为而不争”，所以老子 　　之道从其价值取向上看，是一种与基督教之“博爱”异曲同工的 　　“成全”之道，不是玄之又玄的玄道，也不是庄子理解的袪除了 　　价值维度之道。而从其智慧向度上看，老子又明确地揭示了“万 　　物负阴而抱阳，充气以为和”、“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的 　　道之存在和运行机制。 雅斯贝斯曾这样写道： 　　人们或许希望有一种哲学──它可以包括并同化全部传统；可以 　　与我们时代的理智境况相等同；可以表达我们全体共同的内容； 　　并且无论是在宏伟卓越的理智结构中，还是在简单的命题中，都 　　能发现每个人发出的共鸣。然而，我们今天没有这样的哲学。 　　（雅斯贝斯：《智慧之路》，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8年3月 　　版，第114页。） 我感到，我们早就已经拥有这样的哲学了，老子哲学恰恰就是这样一 种具有最大时空普遍意义的哲学。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到网上去找 这篇《必须重新发现的老子》，也可以在《超越马克思主义》第三篇 第一章第一节《中国哲学智慧及其发展特点》和第五篇第三章第一节 《建构和谐哲学》中找到相关的论述。实际上，《超越马克思主义》 全书都是自觉地以老子哲学为价值、方法指导。而我这里想说明的 是，这篇最初写了17,000字，为了发表压缩至12,000余字的文章，由 于其内容特点决定了它不可能一一涉及或引用别人已有的观点。 今年5月在台湾辅仁大学期间，我遇到中山大学哲学院的一位已经相 识的哲学教授。他去那里是率领中山大学的博士生去参加辅仁大学哲 学系与中山大学哲学院的博士生论坛。我见了他的面，迫不急待地告 诉他，“我在这里完成了一本书，叫《超越马克思主义》。”他说： “超越马克思主义，没有问题，问题是超越之后用什么去取代它。” 我说，“这个问题我书中也已经尝试着解决了。” 《超马》提供了中国走上宪政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的哲学理论根据 ──和谐之道。这即是：世界观上允许多元，价值观上接受人类普遍 人权价值和普遍伦理价值为底线价值，认识方法论上自觉地将辩证法 和还原论方法都恰当地用到适宜的范围和对象。 和谐之道就这么简单吗？从基本哲学的层面看，它就这么简单。而这 一和谐之道却能在根本上对治和纠正马克思主义在世界观上的绝对主 义──这是思想专制的哲学依据；价值观上的劳动阶级价值高于普遍 人类价值──这是人为地煽动阶级斗争，以及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实 质上是一党专制的哲学依据；在方法论上的还原论、偏激性和简单化 ──这是假、大、空、套、科学主义的重要内容──之偏。所以《超 越马克思主义》一书，是自觉地立足于老子看马克思，立足于老子之 道来批评马克思主义，立足于老子之道，并根据我们当前新的条件、 新的机遇与新的挑战来尝试着理论地解决超越马克思主义的问题的。 此文原是为了表示对洪先生付出心血与耐心把前12册电子书的注释一 一加进去的衷心感谢。为了说明为什么我会因为把这些注释加进去而 这么高兴，由解释为什么“注释”这么重要，而谈及“注释”的重要 也并不是绝对的，而谈及我的老子研究，而谈及我的老子研究对于 《超越马克思主义》一书的重要意义。结果一篇感谢辞就成了现在的 样子。就算是一篇感言──即感动、感谢与感想之言吧。 （2007年6月15日于北京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北京打假人士遭陷害被拘公安拒不赔偿 《民生观察》 蒋勇是四川营山县人，近期一边在北京打工，一边从事打假公益维权 活动。2006年6月，蒋勇在北京打假打到一药店，在购买到假药后， 蒋勇便向北京顺义区药监局举报，同时向法院提起了民事诉讼。 2006年7月8日，药店老板打电话给蒋勇要求见面私了，同意赔偿 5,200元，然而，这却是一个陷井，蒋勇当天被举报敲诈勒索，随即 被北京公安局顺义分局刑事拘留。在看守所被关押了37天以后，因检 察院不批准逮捕，蒋勇被取保候审，最终被无罪释放。 2007年4月6日，蒋勇向北京市公安局顺义分局书面申请国家赔偿， 2007年6月5日顺义分局作出了不予赔偿确认书。 该案件的详情请见蒋勇提供的相关材料。 昨天晚上，我们在电话采访蒋勇时，我们感到蒋勇还很年轻，同时也 感到他很执着。蒋勇告诉我们，他在北京从事打假维权工作已有一年 多了，这次虽然遭陷害被拘留，差一点蹲了大狱，但他并不后悔，他 还会继续打假。同时，他认为北京顺义公安分局错误将他抓捕并关抻 他一个多月，严重侵犯了他的人权，给他身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蒋 勇表示，申请国家赔偿被拒后，他在北京维权人士、万人诉电信活动 发起人李恩泽的帮助下，已写好了申诉书，现正向公安部、北京市公 安局投寄，不是为钱，但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民生观察工作室，2007-06-14） ------------------------------------------------------------ 【附件】蒋勇的相关材料 黑心药商勾结违法警察非法拘禁公益维权人士蒋勇的真实记录 2006年7月8日下午5点还在床上休息的蒋勇正在观看电视中中华人民 共和国公安部部长周永康的电视讲话。部长在讲话中强调要加强警察 队伍的建设，尊法守法。蒋勇对部长的讲话极其认同，对警察部队的 作风也很敬佩。忽然间屋外人声嘈杂，20多个便衣冲进屋来，不由分 说把蒋勇按倒在地，反背双手给拷了起来。蒋勇很是无奈，也很茫 然，对便衣说：“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乱抓人，你们的证件呢？抓人 要有拘留证和逮捕证的？”但当时的便衣说是警察，但并为出示任何 证件。接着更是对屋内的物品进行了查抄，进行大规模搜寻，说要拿 走屋内所有的物品。但因为很多东西不值钱就放弃了，只拿走了四盒 药品、六张发票、两张银行卡、1,700元现金。此时蒋勇认出混在警 察队伍中的一个人正是被他举报到北京市顺义区药监局，起诉到北京 市顺义区人民法院的被告──药店老板。 在北京市顺义区公安局胜利派出所一间六平米，黑暗、潮湿的小屋里 警察对蒋勇说：“把你请来是接受询问，协助调查。”蒋勇当时就问 警察：“既然是询问，那为什么要给我戴手铐？”警察说，根据“最 高人民法院内部司法解释，对你是合法询问”。然后蒋勇才知道是被 他举报到北京市顺义区药监局，起诉到北京市顺义区人民法院的被告 ──药店老板举报他敲诈勒索。半夜时分3点左右，蒋勇就被北京市 顺义区公安分局刑事侦察队连夜送往了北京市顺义区看守所──被正 式刑事拘留。 进入看守所的日子是非常难熬的。首先要被看守所里的犯人──大哥 剥光衣服强制用饭盆浇凉水半个小时，所谓冲冲异味，稍有一点反抗 就会被拳打脚踢。接着就被看守所里的大哥──牢头派去值夜班四 天，通宵达旦站立牢房内看守其他睡觉的犯人以免发生自残自杀的事 件。还有轮班打扫卫生，如果发现有掉在地上的馒头渣就得吃掉。早 晨是一碗稀饭，中午是一碗青菜汤两个窝头，晚上又是一碗菜汤和两 个馒头。当事人在牢房里可以办一张消费卡──用来买东西，但消费 卡是牢房里的大哥──犯人牢头掌握着的，当事人根本就花不了多 少，卡里的钱不管有多少过一段时间就都被犯人大哥─头给花光了。 总之看守所里的日子是非常难熬的。 2006年8月16日在顺义检察院不批捕的情况下办理了取保，2007年3月 30日顺义分局下发了顺公解保字2007107号解除取保候审决定书，内 容为北京顺义区人民检察院认为不构成犯罪，不应追究刑事责任。 既然当事人不构成犯罪，不追究刑事责任，那北京市顺义区公安分局 的办案警察的违法行为就是置人民的合法权益而不顾，在办案程序严 重违法的情况下拘押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剥夺人身自由37天，那作 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的人权在哪里？ 作为消费者购买了假药，举报给了药监局，起诉到了人民法院，被告 又提出和解，协商解决，怎么就构成敲诈勒索罪了？事实上检察院也 确定当事人认为不构成犯罪，不应追究刑事责任。当事人是买到了假 药，依法打击假药，也是在维护全国13亿消费者的权益呀。难道北京 市顺义区公安分局的办案警察就不知道吗？就愿意他们的亲人，愿意 让13亿老百姓都吃假药吗？北京市顺义区公安分局不紧不支持消费者 打击不法商贩，反而和黑心药商串通一气，置法律于不顾，随意违法 迫害消费者。看来肯定是和这个黑心的假药贩子有着不明不白的关 系，所以才敢顶着违法乱纪的职责来迫害消费者呀？ 难道北京市顺义区公安分局的警察就可以违法把13亿人民中的随意一 个消费者抓起来关押37天吗？ 蒋勇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也是一个知法守法护法普法的中国人。 作为中国人相信国家，相信政府，相信党中央国务院，相信胡锦涛主 席，相信温家宝总理，相信吴邦国委员长，相信吴官正书记，相信肖 扬院长，相信贾庆林主席，相信贾春旺院长，相信周永康部长，相信 罗干书记一定能依法查处相关违法乱纪的北京市顺义区公安分局的办 案警察，赔偿受害人的损失，给13亿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一个公道 的。 ------------------------------------------------------------ 申诉书 蒋勇 申诉人蒋勇，住北京市顺义区后沙峪乡枯柳树村电话 被申诉人：北京市公安局顺义分局 申诉请求： １、确认被申诉人采取刑事拘留强制措施违法 ２、赔偿限制人身自由38天的赔偿金4,966.16元 ３、赔偿精神损失费10,000元 申诉人2006年6月份在北京鑫达康药店消费1,322元购买了一些药品和 保健品，经查询都是假冒产品，于是向顺义药监局进行了举报，同时 也向法院提起了民事诉讼进行索赔。药店负责人在2006年7月8日与申 请人联系要求私了，并在电话中同意赔偿5,200元，双方约定在顺义 区的上一档饭店见面，后被北京市公安局顺义分局以涉嫌敲诈勒索暴 力将申诉人带回了顺义分局胜利派出所，在暴力传唤的过程中造成申 诉人身体多处受伤，至今还有很明显的疤痕，给申诉人带来了巨大的 精神损害，第二天就被送到了顺义区看守所告诉我已被刑事拘留了， 2006年8月16日在顺义检察院不批捕的情况下办理了取保，2007年3月 30日顺义分局下发了顺公解保字2007107号解除取保候审决定书，内 容为北京顺义区人民检察院认为不构成犯罪，不应追究刑事责任。 申诉人2007年4月6日向北京市公安局顺义分局书面申请国家赔偿， 2007年6月5日顺义分局作出了不予赔偿确认书。 综上所述，冤案对申诉人及其家庭带来了不能弥补的伤害，而所有的 伤害都是由北京市公安局顺义分局的违法行为造成的，北京市公安局 顺义分局应当依法履行赔偿的义务，所以申诉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 国国家赔偿法》第11条、第15条、第19条、第21条、第26条，第27条 规定进行申诉。 此致敬礼 2007年6月13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的交代（1957-08-03～08-11） 流沙河 小集团的形成 去年我在北京时就和石天河勾结上了。我最先给他去信，谩骂反教条 主义的批评家，说他们昨天还是教条主义者，今天摇身一变，要“投 机”了，明天也许他们又会去“吻概公先生的脚”。石天河的回信 中，发泄了他对文联领导上的怨恨，说他“真想擦皮鞋去”。并说， “很长时间内没有注意到你”，现在“喜欢你”了，还说了一些吹捧 我的话。也就是这时候，储一天和石天河也取得了“谅解”，勾结上 了。以后，储一天来北京时，主动向我“认错”，全盘推翻了团组织 一两年来对我的批评。他和我也取得了“谅解”，勾结上了。一个反 党的三角同盟就这样形成了。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在反教条主义的旗 帜下反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我们从右派的立场去看“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的方针，以为今后大有可为，可以明目张胆地反党了。 于是，我写了用算旧账的方法推翻以往对我的小说的批评的文章。回 成都的途中，又写了《草木篇》的初稿。石天河和储一天也写了一些 文章。在这个阶段，我们的反党活动主要还限于写文章方面。 去年秋天，我回来后，和石天河的关系更密切了，常在一起冷嘲热讽 “教条主义”，抹杀成绩。储一天则喊着要长出角来碰“官僚主 义”。我和储一天往来较少。他有事总向石天河“请教”。我也如 是。这就不形成了石天河作为三角同盟首脑的地位。我和石天河常常 交流某些道听途说的情况，如“肃反扩大化了”“知识分子对党产生 了离心力”之类。我们对时局的估计是“党在蜕化”“早晚要闹出一 场事来。” 波匈事件发生后，我们想着：“看我国的党怎么办吧。”期待党退 却，开放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我们对国外国内的修正主义思潮有着 狂热的兴趣。偶有所见所闻，则奔走相告。我们认为整个社会主义阵 营出现了“危机”，只有修正主义才是救星。我把一些保密的消息， 如群众的“不满”之类，告诉了石天河。石天河则告诉我“某某诗人 被逼跳水”“某某诗人不是胡风分子”之类，还需要说他自己在肃反 时就被便衣公安人员盯梢。我们认为党报上刊登的光明面是假的，只 有这一些阴暗面才是今天整个社会的“真实”。为了明了阴暗面，石 天河和储一天偷听“美国之音”。遥潘也偷听过，因为有一次他痛心 地告诉我：“布达佩斯还在杀人（指暴乱分子），又杀了一个21岁的 少女！”几天以后，报上果然出现了一条可以印证此事的消息。我们 三人，除了在下面散播反党言论。还多次地在时事座谈会上公开散播 反党言论。其中以我最猖獗。我对向我征询意见的同志说：“我知道 你们要拿去汇报。现在我不说。我要在会上全盘吐出来，便于你们汇 报！”还自鸣得意地向别人说：“这文联团内，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写 过入党申请书！”在会上，我诋毁斯大林，咒骂拉科西和格罗，把苏 联的外交政策一概斥之为“大国沙文主义”并捧铁托为“当代英 雄”，还宣称：“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我用爱 伦堡的小说《解冻》中的阴暗面的描写作为“事实”，用来攻击苏联 的制度。我公开说：“官僚主义产生于无产阶级专政制度本身，不是 作风问题。”当时，沙汀为了帮助我，找我谈了两次波匈事件问题， 我都碰回去了。石天河和储一天在会上和我一唱一和。每次时事座谈 会上，只听见我们三人在吼叫，闹得乌烟瘴气。石天河说：“我要是 在匈牙利，也会拿起枪来干！”还说：“匈牙利的作家（暴乱分子） 值不得。拉科（西──编者）统治时，他们受迫害。为了反对拉科 西，他们也落得了一个反革命的名。这是悲剧！”我们三人中，石天 河长于制造修正主义论点，供应给我和储一天，作为打冲锋之用。我 还在团小组会上脱衣大骂：“你们用行政压力配合思想改造。结果是 一些老实人被压服了，而象我这样的人，却给你们压反了！”“回想 几年来的思想改造，好象做了一场噩梦。现在我才醒了”“你们改造 我，越改越坏！”“哪个敢用行政压力，老子就反他！”我们三人抓 住个人崇拜问题，发了许多谬论。石天河说：“社会主义国家的终身 领袖制不好，容易产生个人崇拜。”我说：“美国没有个人崇拜，因 为总统四年选一次，要崇拜也崇拜不起来。”储一天则热心阅读马克 思主义经典著作，从中间找空子钻，常向石天河请教。他用抬高列宁 的手法来毁谤斯大林。为了掌握修正主义的武器，石天河多次要我 “学习理论”。我们有共同的手法：借波匈事件之名，行攻击中国共 产党之实，借反教条主义之名，行反马克思主义之实。我们在多次座 谈会上向党进攻，得到了文联内部其他右派分子的响应，使三角同盟 向小集团的方向发展。首先，我的反党言论使陈谦和丘原信任我了。 一个夜晚，陈谦来找我。我向他“认错”，说肃反时我看守他诃责 （呵责）他原是出于不得不如此，要他谅解。他果然谅解了。他爱人 原先恨我，见面不理睬，现在却笑嘻嘻地了。通过陈谦，我和自从肃 反后就断绝了交谈的丘原也往来了。这一条线：石天河──我──陈 谦──丘原，就形成了。又由于我和晓枫早就熟识，而晓枫那时又和 丘陈二人缠得很紧，于是这一条线又串上了晓枫。这中间，我起了最 恶劣的联系作用，因为石天河和丘陈晓三人是一贯极少往来的。另一 条线：石天河──储一天──陈谦──遥潘，主要在《草地》活动。 最初的小集团就是这样：以石天河为首脑，以我和储一天为核心，共 有七个成员的。 小集团形成后，从三方面向党作了攻击：（1）夺取《星星》；（2） 扰乱《草地》；（3）在创作会议上兴风作浪。 早在创作会议召开前，我就准备闹一场。我最先提出在大会上以个人 身分分问题发言，用意是限定领导上只能作一个大报告，而分问题的 发言则不受人任何拘束，以便自由地散播资产阶级文艺思想。为此， 我准备诗歌问题的发言。这个发言攻击了工农兵方向，摆出了胡风文 艺思想中的“题材无差别论”和唯心主义的“灵感论”。石天河夸耀 这个发言是“一次暴动”。我并煽动黄丹作一个“算旧账”的文艺批 评问题的发言。在会议中，我，储一天，晓枫，丘原，闹得最凶。由 于邪气上升，我的发言没有受到应有的批判，散播了毒草。储一天和 晓枫等人抓住李仑的小说问题攻击了宣传部，我们利用了“自由讨 论”“思想解放”等口号来反对党对文艺的领导。当时，石天河说他 不属于和这些辩论，所以没有参加工厂这次会议。但他却利用这次机 会和自贡市的一些勾结，并和我商量怎样攻击李累的大报告。他是准 备写文章的。同时，他向我和别人放出空气，说李累故意不叫他参加 会议，因为怕他到会上来反“教条主义”和“宗派主义”。 小集团是以李累作为攻击对象的。这个策略出自石天河之手。早在三 角同盟形成前，他就恨李累了。他说：“李累在肃反时存心害死他。 要不是还有个李友欣，我的性命都完了！”去年冬天，石天河又借着 捧我的文章没有发表一事，反咬李累，并挑起我对李累的怨恨。石天 河向我列举了李累的许多“罪状”：“包庇文幸”“喜欢别人奉承” “排斥李友欣”“不学无术”“搞宗派主义”之类。这些毁谤和我自 己对李累的不满一拍即合。因此，我也向石天花河毁谤李累对我是 “一打一拉”“一顿棍子一块糖”。我向石天河表示忠诚：“他们无 论如何也把我拉不过去的！”石天河为了攻击李累，还采用了讨好常 主任和分化李友欣的手法，并将此点传授给我。储一天攻击李累，则 和白航的唆使有关系（储一天向我说过他从白航那里知道李累很“阴 险”）。至于丘原和陈谦，早就是不满李累的，因为过去受的批评。 小集团以石天河为首脑。首先是因为他有“学问”，有反党经验，为 众所不及。但他也有“缺陷”：一是历史问题，二是脾气凶猛，使得 某些右派分子不敢和他直接深交。我则弥补了他的“缺陷”，所有的 右派分子都是乐于和我深交的。我所处的地位是上通石天河，旁通储 一天，外通晓枫，下通丘原和陈谦。 小集团以开辟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文学圈子为目的。我们策划过办同 人刊物《笑》，夺取了《星星》，扰乱了《草地》。我们要使文联变 质。还在去年，石天河就向我透露过“改组”文联的纲领：（1）大 大小小的领导人都由文艺界“自由选举”（他说这样李累就要下 台）；（2）取消人事科；（3）向外“大开门”。这个反党纲领并不 是完整地提出的，而是闲谈之间简短地提出的。我是完全支持的。至 于丘原和陈谦，他们早就厌倦了机关生活（丘原计划过到新南门外修 房子脱离文联）。丘原说：“什么都是假的。我只崇拜自由！”他和 陈谦都劝我搬出文联。晓枫也有过“回乡下搞创作”的打算，并和我 商量可否。石天河的主张和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第一次进攻 首先是“解冻”的提出。“解冻”二字来自爱伦堡的小说《解冻》。 我和石天河对其中阴暗面的描写很有兴趣，认为爱伦堡有良心。石天 河说：“你看吧，解冻二字将成为标志一个历史潮流时代的名词！” 这是去年冬天说的。今年1月初，便由我“解冻”作为反党口号提出 来了。我为此事碰了常主任。石天河告诉我，对常主任应该软来，不 能硬碰，并以他自己和常主任的谈话作例子“启示”我。以后，李累 批评《吻》。我又碰了李累。下来，我和石天河密商，认为这是李累 对《星星》的阴谋。我们开始策划：如果公开批评，应该怎样反击。 石天河，我们和“教条主义”之间，早晚免不了一场大战。他们要开 火，反而暴露了他们自己的面目。春生的文章刊出的早晨，石天河欢 喜地告诉我：“开火了！”我们商量决定：三斥教条主义”，乃至 “四斥”“五斥”他是把春生作为想象中的李亚群加以攻击的（我也 如是），正如去年他把林希翎误作林默涵、李希凡、蓝翎三人加以攻 击一样。我推测春生是李累。他认为那不象李累的笔调。总之，我们 都可以肯定春生是“上面的人”，所以必须抓住不放，痛加攻击，至 于春生文章本身的论点倒是次要的。石天河下了决心：“颇倒命来 耍，要把皇帝老官拉下马！”他的第一篇文章和我的文章，成稿后， 都彼此看过，主意也彼此出了一些。他的第二篇文章取材于一对未婚 夫妇被逼自杀事件，用此批判春生的论点，题目是《教条主义杀 人》。以后几篇如何写，我不知道。春生的文章刊出的那天夜里， 我、石天河、遥潘出去喝酒。遥潘表示愿意主动写文章支持我们。石 天河说今后他的这一批文章要出个集子，附录春生的文章，象鲁迅对 待他的论敌那样，使他“遗臭长远”。当时我们估计一定会胜利，所 以很高兴。第二天夜晚，我把我们的策划和我们的文章内容告诉了丘 原和陈谦。他们表示钦佩。但我没有开口叫他们也写。他们的文章是 他们主动写好，悄悄送来，叫我保密，由我转给报社的。丘原说： “我在文章里特别注明曦波就是李友欣，叫他难堪一下！”我很赞 同。沈镇来找石天河谈过，又来找我谈，说他要写为《吻》辩护的文 章，要我给他参谋。是否写了，我不知道。晓枫的文章未和我商量 过。我始终没有看见过。遥潘的文章也未和我商量过。我也始终没有 看见过。储一天的文章也没有和我商量过。是十多天后我和他去报社 问下落时，才看了他的文章的校样的。白堤的文章也未和我商量过。 他寄出后，告诉我：“老弟，我支持你！”当时他要我保密。对傅仇 的文章，石天河说：“文章吞吞吐吐的，一看就知道是奉命写的。雇 用兵是怕死的。”我用挑衅的口气向傅仇说：“我是一棍子还一棍子 的。你可以转告领导下，我非还他们一棍子不可！”攻击傅仇，是我 们小集团的一致行动。石天河表示要专写一篇文章攻击傅仇对《吻》 的批评，并再写一篇文章攻击傅仇的诗。他要遥潘去找找傅仇的诗 集。对李友欣，石天河是一向主张张拉拢的。以后，和李友欣吵了 架，他对我说，“李友欣太糊涂了。他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只知道 依靠旧警察杨树青！”我和石天河大闹会场后，知道曦波是李友欣， 都很失望。石天河说：“李友欣上李累的当了！现在我和他是最后决 裂了！”我们更加认为李友欣“太傻”而李累“狡猾”。陈谦对此有 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李友欣并不“傻”，而是“恶”，并劝我不要对 他们存在任何希望。所以也不必去闹。至于所谓“川东派得势”“川 西派最倒霉”之类的话，也是由（当──编者）时由陈谦告诉了我。 我再告诉石天河。听说要开大会，宣传部派人来，于是石天河提出了 两个方法：（1）罢会，我们都不去；（2）如果硬要去，就不发言， 拿冷板凳给他们（文联领导）坐。石天河叫我去通知丘原和陈谦。他 自己则去通知储一天。石天河认为这些问题只有到7月整风才能解 决。7月整风的消息是我在1月份从文学讲习所尹一之的来信上知道 的。我告诉过石天河。以后会没有开。储一天向我打听原因何在。我 说不知道。他说：“一定是他们不敢开！” 文章没有刊出，石天河提出了三个对策：（1）在《星星》上刊出； （2）随《星星》附送；（3）油印出来，向中央宣传部告状，向全国 各文学团体“呼吁”。我和储一天都同意。此项活动由石天河一人负 责作。前两个对策失败后，石天河便动手编排文章──我们三人的， 外加曰白的，附录春生的，再加上他写的一个事件前前后后的报导作 为第一篇，共六篇。我表示愿出钱油印。当我听说储一天退出，我也 怕了，便告诉石天河，请他原谅，我也退出。他生气地说：“好吧， 我一个人也要干！”（到4月初，我才知道，他真的把文章编排好 了）其他如向外写信，也是他提出的，与白航无关。到报社去和伍陵 谈（我们叫作“和伍陵开谈判会议”），应该谈些什么，用什么态度 谈，也是他们先向我和储一天布置好了的。 大闹会场前，我从罗泅给白峡的信上知道周扬到重庆，立刻将此消息 告诉石天河。我们商量，如果周扬到成都来，也许会开一个座谈会 的，我们就向他“申冤”，控告报社“压制争鸣”。如果不开座谈 会，我们就去当面告状。巴金来成都，我们也有过此种幻想。巴金到 文联没有找我们座谈，我们就私下嘲笑他是“官僚主义”。 大闹会场的当天下午，我向敏泽“诉苦”，盼他支持，又要他去见石 天河。过了两天，石天河和白航闹了架。在茶馆里我找到了石天河。 他提出他要集中力量应战，由我顶下他的工作。我立刻同意，并代他 去向白航解释误会。当天晚上，在人民公园，我向丘原、陈谦、遥潘 三人谈了此事。他们赞成石天河放下工作应战，并要我劝劝石天河不 必得罪了太多的人。这天晚上，在茶座上，除以上三人，还有张幅夫 妇和方赫。我大肆宣扬了反党的硬骨头精神，用以鼓励他们，说： “如果我要悔过，要向上爬，要升官发财，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去 认错。但我坚决不干，宁愿为此潦倒一生！”并说几年来做了一场大 梦，现在才醒了。还说了许多毁谤几年来思想改造的话。 当时，每隔三四天，我总有一个夜晚去陈谦家里，彼此交流在机关内 所见所闻，发泄不满。遥潘和晓枫早在我常去之前就常去了。也是大 闹会场的夜晚，我去那里。人已很多了，除丘原、遥潘、晓枫、张 幅、陈谦夫妇而外，似还有一二人。满楼谈兴甚烈。遥潘、晓枫、张 幅三人成一圈谈。陈谦在写东西。他爱人作招待。我和丘原对谈波匈 事件。我说：“布达佩斯的知识分子上裴多菲俱乐部原是出于不得 已。因为在拉科西统治下，知识界一片荒凉，又不准自由讨论，逼得 上裴多菲俱乐部，也顾不得那儿是否有反革命了。全国只有那一小块 地方有民主自由！”陈谦的爱人问裴多菲俱乐部是什么东西。陈谦笑 着说：“我们这里就是裴多菲俱乐部！”另一次是白天，只的丘陈二 人和我。我谈到了《人民日报》上毛主席的词，说很好。丘原说有个 人主义的英雄味。我当时的确不敢赞同，便走了。当时我们是猖狂 的，谈话毫无顾忌，高声大叫，不象以后，一涉及文联情况就低声 了，陈谦即关了窗子，扭开收音机，怕给外面听见。 大闹会场前后，石天河几次告诉我，他要去找李井泉或李大章，谈文 联领导上“压制争鸣”。又说，省委一个姓宋的，原来还和他熟，大 概奉了上面的命令，约他去人民公园谈谈，他拒绝了。又说，宣传部 也有头脑清醒的，如明部长，就和李亚群不同。又说，李累如何诬 告，白航又驳了，否则我就遭殃了。又说，明部长起初说《草木篇》 不好，第二天又对李累说：“昨天的话是我随便说的啊！”又说，李 累猖狂，是因为巴结了李亚群。在李累眼中，只有李亚群，没有常主 任。当常主任说我们的文章可以发表后，石天河告诉我：“现在常主 任完全把李累看透了，不会再上当了。常主任不在时，文联就是李累 的家天下，连李彬也不得不来依靠李累。常主任回来后，可能李彬给 常主任谈了一些李累的情况。所以常主任才明白了！”我说：“李累 不知道怀的什么鬼胎，去年开创作会议时，他忽然说想改行当兵了， 叫我和傅仇来当一当副部长。”石天河说：“李累是一贯见人许愿 的。老赁上北京前，李累许他入党。给李友欣知道了，不同意。李累 惯于拉拢人。现在文联一大批人都听他使唤了！”而每次听了这些话 后，我总是完全附和，还加些“新材料”进去作例证。而以上这些情 况，我都向丘陈二人谈过。 我一直和储一天往来少（第二次进攻时比第一次进攻时往来更少）。 有时他来找我，我是爱理不理的。石天河对我说过：“我们反教条主 义和储一天反教条主义是不同的。他是因为在肃反中弄出了历史问 题，参加过反动军队，现在得不到上面的信任了，心怀不满，所以才 喊着反教条主义。”我也多次嘲弄他是“一夜之间大转变”。在第一 次进攻前，陈谦也多次向我说：“储一天这人没血皮。我把他看透 了！”我对储一天是鄙夷的。我对丘原则怀有极大的同情。起初是陈 谦告诉我：“丘原已经给他们逼反了。现在陈欣把他拿着没办法。丘 仲彭劝他写一张认错的申请书，可以回到团里来。他不干。他说很感 谢团赐予他以自由！”又说：“丘原是仙人掌，他兄弟是滕。”我几 次向石天河说过，丘原的例子是文联宗派主义统治的鲜明的恶果之 一。 到了1月24日，报上刊出大批批评文章。石天河埋怨我上当了，不该 把曰白的文章转去。当天下午，老师找我谈，要批评我了。夜晚我就 去找丘陈二人，告诉此事。他们提醒我，这回也许会大搞我一番，我 才慌了。陈谦很怕，要保证到了会上我不说以下两事：（1）我常去 他家，就说只去了两回；（2）有些话，如裴多俱乐部，说不得。我 都同意了（但以后还是说了）。第一次进攻至此结束。 夺取《星星》 我是抱着登坛的野心到《星星》来的。同时，想从这里打开一个反社 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缺口。创刊前，我和石天河主张刊名就是一个 “星”字（我明明知道列宁格勒会有一个因犯了错误而受到处分的刊 物名字就叫《星》）。我们发出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诗歌宣言──稿 约。上面故意不提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和工农兵方向，而代之以“现实 主义”和“人民”字样。这不是偶然的。在这以前，我就向丘原说 过，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是斯大林授意，高尔基上当，个人崇拜的年代 里，教条主义的产物。石天河没有公开这样说。但他对我说过可惜马 克思死早了，否则今天的文学理论不会是这样。他还嘲笑张光年的 《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存在着，发展着……》一文，特别是“存在” “发展”二词。石天河的意思是说既不“存在”也未“发展”。 “团结白航”──当时石天河再三强调此点。白航也多次表示：我们 应该团结。去年10月24日，我们三人去南郊公园选画，在茶馆里为未 来的《星星》的方针路线作了策划。白航首先提出：（1）带有宗派 性质的“非名人路线”，对老诗人和稍有名气的人不争取，但也不得 罪；（2）强调刊物的“个性”和“特色”，但一字不提基调和立 场；（3）不强调配合政治任务；（4）免除一些制度，如批评检讨会 议制度（我斥之为形式主义）。如严格上下班制度（我斥之为奴隶劳 动）。石天河则提出“团结一批人”“发现新生力量”作为对第一条 的补充。铡提出多发情诗作为对第三条的补充。对以上这些，我和石 天河是早期就有此打算的。白航提出，正是不谋而合。这四条，除第 一条只执行了两期外，其余都是贯彻到底的。 创刊号和第二期的编辑工作主要是石天河在做。我主要负责对外宣传 等事务工作。那些聋人视听的广告都是我起的草，稿约也经我我改 过，经白航同意发出去的。 创刊号出版前，我向朱友柏暗示，希望看到捧的文章。我自己也写了 为《星星》吹嘘的消息。以后听见批评，我们四人都不满。石天河创 造了教条主义围剿《星星》的口号，我则四处传播。石天河写了《七 旋交响》。我完全同意，并出了一点主意。石天河说：“此文内有些 话不能明说，只能暗示。如《步步高升》和《台湾杂忆》，一首是骂 官僚主义的，一首是骂蒋介石的。我有意把这两首诗并列在一起谈， 但又不明说官僚们和蒋介石一样。这样，既骂了官僚主义，又不让他 们抓住漏洞，而明眼人一看却明白。”（初稿的确如此。以后他又勾 去了。）弄补白，是他作为“地下斗争”方式提出，我加以积极支持 的。爱伦堡的一段话是我作为《吻》辩护，由我抄好给他的。艾青的 一段话是他一个人搞的，搞了以后才告诉我的。此外，我还找了好些 补白，如泰戈尔的“小狗对天上的星星说：你总有一天会熄灭。星星 不理它”之类，在茶馆里对丘原谈过。他大为赞赏。只是由于以后批 评得厉害了，才没有弄上去。《抒情杂谈》一文，是石天河明知其毒 而射出去的箭。 我和石天河对事件的发展和了如下的估计：（1）被迫停刊，但可能 性小；（2）撤换他一人，可能性大；（3）叫编辑部写文检讨，可能 性最大。如果发生了第一类情况，我们不怕。相反，倒好借此向中央 告状。至于第二类估计，是这样来的：先是我告诉石天河：“陈之光 已在会上表示了，我们要放下不干，他就自愿来顶住，”石天河说： “李累打算用付仇和陈之光来代替我们。”消息从河而来，我不知 道。石天河估计自己也许会被撤职，便去找山莓多次，并向我说： “无论如何不能落在他们手中！”如果真的要这样，我们就扣住稿 子，拒绝移交。如果发生于第三类情况，更要坚决拒绝。我们认为， 不在《星星》上发文章也有好处，免得领导上借此搞《星星》，也免 得白航为难。我们怕白航一旦辞职了，没人给我们从党内顶住。所 以，我们向白航保证：绝不连累《星星》。 我个人的编辑方针是：（1）多发不满现实的讽刺诗；（2）多发感伤 颓废的情诗；（3）多发小巧玲珑的玩意儿。创刊号和第二期发的 诗，几乎都是石天河决定，白航审定，再交我和白峡傅阅的，我起的 作用不大。石天河走后，白航取得了应的职权。他对我的方针是大体 是同意的。但他胆小。我影响他，就是要他胆大些。第三期的编后 记，他是违反自己的意愿写出来的，给我看过。我叫他把“批评”改 成“争论”。于是，“……两篇诗已在《四川日报》上受到批评”和 “这样的批评对我们的文艺事业有利”两句就变成“引起争论”和 “争论有利”了。曰白的《我爱青岛》和我的《京华小诗》都是作为 “洗冤”之用发出去的。许伽的《雾（外二首）》有个人感伤情绪， 是我选出的。第四期上，我化名陶任先（即“讨人嫌”的皆音）发了 《风向针》。在我心目中这次讽刺赵秋苇和杨维的（据说他们有一回 埋怨说：“一会儿又左了，一会儿又右了。真不知道该怎么 办！”）。同时，可国的《秧歌》是白航选出的民歌体通俗诗，我曾 次阻挠发出。白航主张应发一些民歌，以便联系工农兵。我是反对 的。我说《星星》就是给学生看的。邹雨林的《婚礼》，白航叫删去 最后带有哀愁的一段。我却认为全诗的精华正好在那里，拒绝了。 纸张问题。白峡开会回来说：“杜部长在会上说，你们发了些什么 诗？你们还要纸呢！”我很气愤，便骂起来。登广告，白航的意思是 向读者说明一下，我则主张干脆“将”一下。白航同意了。我还半开 玩笑地提出过另一个“将”邮局的办法：我们自己写一封读者来信， 质问编辑部为什么订不到《星星》，发在刊物上。再加一个编者按： 此事只怪邮局！当时大家听了，也是当作笑话的。 臧克家发表谈话后，我们完全推翻了过去的批评。原来打算召开读者 座谈会，给《星星》提意见。原来打算整理一批读者的批评意见，公 开发表。现在都免了。白航的胆子也大了。我们在编辑部发牢骚，嘲 笑靠近党的积极分子，赞扬《文汇报》的资产阶级方向。我退团，白 航是用沉默同情的。为了进一步摆脱党的领导，我提出搬家。白航并 不反对，只是说也许上面不会答应。开始讨论内部矛盾时，白航用 “工作忙”来抵制。我们故意不去。白航说：“文联人与人的关系， 过去都好，以后越来越坏，变得虚伪，彼此存戒心。这不是开开会就 能解决的。”我说：“有些吃了饭没事干，专门去促退别人的积极 性！”我会叫他去放。他说：“算了吧，少说话！”这和《星星》只 放不鸣的方针是一致的。因此也不要编后记。用沉默抗拒争鸣的方 针，我们是一致的。《中国青年报》来信约稿。白航主张写，用以挽 回《星星》的声誉。我反对，原因是我认为只在作品上翻小案不过 瘾。要应全盘摊开（即公布歪曲真象的“政治陷害”），要应沉默下 去。我还介绍范琰找白航谈，为了扩大事态。抵制傅仇来《星星》是 我的主意，怕他来扭转资产阶级方向。这是我和石天河早就职商量好 了的办法。3月底，我又向石天河说此点不能动摇：“要留一片干净 土地！”白航提出要傅仇来，目的是为了改善和重庆方面的关系。白 航对傅仇本人是没有好感的。所以，我一反对，并以“不干了”相要 挟，加以白峡也不愿意（他希望葛珍来），所以白航也就同意了。他 说：“好吧，我们三人好好干！”《星星》是一个小王国，绝对自 由，想放假就放假，不开会，不请示报告，不批评检讨。我常向人 说：“白航不摆官架子。我们最民主！”别的右派成员对此很羡慕。 我向陈谦说：“为什么他们把《星星》看成眼中钉？因为怕我们的民 主空气波及到《草地》去！”陈谦说：“我们这里不行，因为有个李 友欣。”我把“星星”的无政府主义状态说成是“集体负责”，到处 宣扬，使《草地》的右派活动有了借口和先例。我还说：“他们55年 判决我是个人主义，不安心当编辑。现在又怎么说呢！分明是他们的 批评有问题！” 《星星》第六期发稿前，只剩我一个人了。画版时，白航交来稿子尚 差三、四百行。我从他抽屉里找了许多诗来补上。有问题待考虑的我 也发了。李累会批不用的有毒的讽刺诗我也发了。白航回来，我告诉 他，他也同意。 文联内外许多右派分子都有稿子给《星星》。通过我的手，发了陈 谦、遥潘、白堤、华剑、沈镇（我亲自为他修改抄写）等人的诗。其 他尚有晓枫的诗，写抗旱的，太差，我未拿出来。石天河受批判后交 来一首《致美国》。白航给我看。由于其中影射党为法西斯太露骨 了，我说不用，给白航退了。胡风分子冯异的诗是我选出交白航用 的。我说：“也该让人家说说话了！” 那一首反动的长诗，石天河选出的，我主张发在第三期。白航说给常 主任看看再说。石天河说现在发了要挨打，等到7月分整风再发。作 者是石天河的旧友。为此诗，他们通过信。 我去西安前，还向白航叮咛不能让傅仇来，可让方赫来。白航说可以 给常主任谈。 第二次进攻 我和储一天批评后，小集团暂时瓦解。这是1月26日的事。 这段时间，我又恨又怕又绝望。2月初，晓枫请我吃饭，叫不要检 讨。2月11日和友欣谈话时，我交代了晓枫叫不要检讨的话。第二 天，晓枫又来，说他怕受到一次批评，此话我也向李累谈了。这时 间，我还给晓枫的小说出过主意，叫他千万不能发。也和丘陈二人有 过一两次无关紧要的谈话。和石天河、储一天、遥潘、白堤等人则无 往来。 直到从梁上泉那里知道毛主席谈话后，情况才变了。3月28日，我密 约石天河去人民公园，告诉他这个消息。他说：“看他们怎么交 代！”他责怪我软弱胆小，给他们一吓就吓住了。我要他原谅。说那 是出于不得已。还把当时批评我的情况，谁怎么说，李累怎么警告， 全都告诉了他。并把批评他之前的准备会议的情况，陈之光如何提供 材料，羊路由如何说这是阶级斗争，也都告诉了他。他原谅了我，并 要我相信党中央。当天夜晚，我又去陈谦家，告诉他们毛主席谈话 了。他们兴趣不大，特别是陈谦。他叫我不要存在着什么希望。他们 也谅解了我。我向陈谦撒过一点谎。他追问我上次是否交代了“俱乐 部”之类的事。我说没有。他问：“为什么领导上又知道了呢？”他 们是怀疑的。毛主席谈话，我也告诉过晓枫。但未告诉储一天。他特 别到我屋里来问过。我说不知道。 这以后，我的活动采取了单线方式：我──石天河，这是主线；我─ ─丘陈二人，我──白堤，都是付线。至于储一天和遥潘，我并没有 放在心上。而和白航的关系则限在办公室内。 我们的进攻总是和某些重大事件有关系。第一次进攻前，我们常常谈 到波匈事件和国内的闹事。第二次进攻前，我们常常谈到斯特朗的 “斯大林时代”和国内的“民主”“自由”问题。我向石天河说： “我怀疑苏联的布哈林集团是否反革命。也许他们只是反对斯大林独 裁而已。”“以往资产阶级记者说斯大林独裁，并非造谣。”“铁托 真伟大，不向斯大林屈服！”“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说来，民主自由 的口号并未过时！”“知识分子最倒霉，在旧社会受迫害，在新社会 受排斥。”等等。石天河向我说：“历史上所有的统治者都是这样： 他们一旦开始摧残知识分子，就说明他们已经腐朽了。这一帮官僚们 还不觉悟！中央号召鸣放，他们还要抵触！”“听说阿拉贡也退党 了！”“河南有个作家李蕤，解放前就跟着党走，可是一直不愿入 党。这样的知识分子很多。说明党内缺乏民主！”等等。我和丘原谈 到胡风问题。我说：“毛泽东老了昏了，坐在北京，听周扬汇报。周 扬恨胡风，所以搞出一个反革命团。毛主席也信了，还加按语，说按 着某种阶级曲调走路的人都是反革命。这样岂有不扩大肃反打击面之 理？”“为什么对胡风分子那样狠？连汉奸周作人都在出书，胡风分 子至多不过反党而已！”丘原说：“除非再过40年才能翻案。胡风事 件，将来的文学史上一定要大书一笔！”“陈谦说：“哪有那么笨的 反革命，肯自己拿30万字给中央当罪证抓住？”我说：“总之，现在 闹得反领导和反党没有界限了，反党和反革命也是没有界限了！”丘 原还说最大的官僚主义在中央，要反先从上面反。我们谈到“斯大林 时代”，特别欣赏第八章《巨大的疯狂》。我说：“肃反是一次小小 的疯狂，是在自己摧毁自己！”“一阵狂热之下，大家失去了理智， 都疯了！”“肃反的恶果，中央一直没有正视。中央应该公开向全国 说明，才能恢复信誉！”丘原说：“李累就有些象叶绍夫。”陈谦 说：“方刚死得冤枉。为什么要把老子关几个月？”丘原说：“一切 政治都是卑污的。你看斯大林，先拉这个，后杀那个，再拉另一个， 最后把对手一个个杀光，爬上去了！”“我最近读隋唐史，尽是争权 夺势借刀杀人。我赌咒一辈子不搞政治了！” 4月7日晚上，我经丘原介绍认识吴德新（四川医学院学生）。他说： “那时候，我们担心你被捕。好些同学都支持你。你的《春天万 岁》，我听丘原说了。很好。应该再写！你的《草木篇》我是背诵 的！”我说：“放心吧。他们不敢乱逮捕人。”由于他们说话满街大 叫，我告诉陈谦：“你们注意，不能再和他往来，免得惹祸！”陈谦 同意了。丘原还告诉我：“听吴德新说，医学院的党员象特务一样， 偷偷跑进一个同学寝室里，打开箱子，偷看日记，以便了解思想，好 汇报。”我说：“他们把法西斯的一套也继承过来了！”这天晚上， 丘原和陈谦的爱人，吴德新和他的爱人，都跳舞去了。我和陈谦在茶 馆里诋毁文联。我们商量什么时候去“专业”。我说我还舍不得离开 《星星》。陈谦说我总有一天要上当。我还向陈谦泄露了李友欣向我 谈的一段话：“过去对陈谦处理，方式不好，不该完全撕破了脸。脸 一撕破，他就干脆以滥为滥了！”“我要陈谦转告丘原：“不要和领 导上完全翻脸，以免吃亏。比如我，我也和李累傅仇他们往来，谈谈 吃喝。这样有好处，”以后，我从陈谦口中知道他、储一天、遥潘都 是恨李友欣的。陈谦说：“李友欣是死硬派，最近突然对我微笑了。 你说怪不怪？还向我征求意见。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当时一心盼望的是为《草木篇》问题翻案。孟凡的文章出来后，我 立刻密约石天河出去，叫他快看。我说：“上面点了洪钟等教条棍子 的名。倒是李累聪明些，没有点着他。”此文我也向丘陈二人推荐 过。他们也很满意这一点──点了几个人的名。但对孟凡的整个论 点，我仍是不满意的，嫌他袒护我不够。以后，李亚群在省政协发了 言，我更不满意，说：“你们原来打我打得那么狠，现在却叫我不要 积恨在心。这是什么哲学！”对段可情的发言特别不满意。我公开碰 了段可情，并诋毁政协发言“有一半是谈避孕”“不谈政治”。这 样，失望更增加了怨恨。4月24日晚上，加以丘队二人的鼓动，我写 了退团申请书，决心和党公开对立。那天晚上，丘原谈到他解放前如 何被三青团学生打，陈谦谈到他解放前如何给伪县长追索。我们认为 那时候黑暗，现在仍然“黑暗”。丘原说：“你还留在团内做什么？ 我们这些人又不是靠政治吃饭的！”我说：“我自己也苦恼。我在思 想上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团员了。”丘原说：“7月整风，我是不参加 的。你留在团内。就非参加不可。参加了，又好挨一顿整！”第二 天，晓枫来，我告诉他我已退团了。我们一起咒骂现实，认为“真 正”的人都迫得活不下去了。他要我学得“油滑”“世故”一些，不 要笑别人“庸俗”，别人还是不得而已的。下午，他写一封信来，劝 我“忍受”。又过了一天，他又悄悄从我桌上把这封信收回去了。石 天河是不同意我退团的，说留在团内“更好斗争”。我说：“不行。 你看看团内都是些什么人嘛！” 这以后，5月5日，我和白堤在人民公园谈到鸣放。我告诉他我已退团 了，今后无牵挂了，要大闹一场。他骂傅仇等人为“市侩”，骂肃 反。他说：“现在我无事就看看众生相。怪有趣的；”他骂李友欣 “肝火旺”是因为“性欲没有得到满足”。他比手划脚地摸仿李累在 会上的“凶恶”状态。我和他早在第一次进攻中就有往来。那时他主 动写了攻击李友欣的文章给报社，要我“保密”。当时我和他单独坐 过两三次茶馆。他谈的都是肃反中所受的“摧残”，要求“精神上和 物质上的赔偿”。以后很快地和他的关系断了。这次（5月5日）文联 起来。以后，他两次去重庆前，都到我这里来，说路由要他放，他才 不干呢。我劝他放。他也说不上当。从重庆回来后，（1）《重庆日 报》故意用政协发言塞满篇幅，不让作协鸣放发言刊出，这是阴谋； （2）邵子南之死和宗派主义对他的排斥有关，曾克是祸首，她最近 躲了；（3）洪钟承认自己是以被告心情参加鸣放会的；（4）杨禾如 何声泪俱下，王余如何拍桌大骂。我向白堤问起重庆方面对我的问题 看法如何。他说：“章晶修向我问起你。我去西安前，他又来，给我 留下通信处，叮咛我给他去信不能寄到文联。我说：“你真聪明，这 回没有上当！”他说：“所以学学阿Ｑ也有好处！”以后通信一事， 兹从略。 内部鸣放开始时，陈谦在《草地》碰了杨树青。当天晚上，在他家 里，他问：“杨树青骂我是反革命，该怎么办？”我说应该坚决碰回 去，现在不能让他“猖狂”了。陈谦照办了。石天河告诉我一个情 况，说他听见李累对常主任说：“这事我不能负责啊！”以此证明他 们在“推责任”了。丘原也告诉我李累和殷白（他把余薇野认作殷白 了）蹲在阶沿上，彼此如何诉苦。这些不可靠的情况也增加了我的反 党勇气。 5月6日下午，石天河约我出去，告诉我：（1）不能消沉，时候到了 还是要鸣；（2）发言不必扯宽了，李亚群既然公开认了错，不必给 他难堪；（3）搞《草木篇》是李井泉点了头才搞的；（4）要注意， 有人在说什么《杀父之仇》了，《火中孤雁》也有人在说反动； （5）他已写了一文给《文汇报》，要透露一点消息出去，不让他们 封锁。这些吩咐决定了我以后发言的内容。其中第二第三两条我转告 了丘原。 石天河走的前几日，我仍处在沉默状态等待时机。因此，晓枫约我写 文章和访问我，我都拒绝了。石天河走后第二天，范琰来访。这以 后，我才转入疯狂进攻状态。这次进攻前后，我和晓枫和丘原是密切 关系。但和储一天则没有关系。他的担子应由他担。我管不着。 晓枫曾问我对《草木篇》到底作何看法，我说：“只有一点个人主 义。毛主席提到杀父之仇，可能是这里的领导向他汇报的。我是不同 意的！”这些话助长了他为翻案的勇气。他还向我泄露了有三个问题 不能谈。在他发言的前一天，我又告诉他范琰为我写了访问记，内容 也告诉他了，大大地鼓舞了他的勇气。我说：“现在我沉默，等访问 出来了我再大闹！”他也用李劼人对我的看法来鼓舞我。我有意让他 先开炮，造好“舆论”我再登台。丘原发言前，也和我研究过部分内 容。不碰宣传部，我们是不谋而合的。捧李亚群，贬李累，是他提出 而我立刻支持的。我劝他不要碰肖崇素，免得分散了火力。我还告诉 了他那三个不能谈的问题。我，他，陈谦，对石天河不在家这点，是 满意的。我们怕他把事情弄糟了，反而且于我们不利。我给石天河去 信，叫他多写诗少管鸣放，也是这个意思。 我是决定作两次发言的。第二个发言拟好了提纲。题目是“关于文学 活动方式的建议”。我对丘原说过：“作了破坏性的发言，也要作建 议性的发言。”我的第二个发言，主张：（1）文联“大开门”，摆 脱机关状态；（2）允许在社会上（特别是学校中）成立各种文学团 体，而且不能被指责为“小集团”；（3）鼓励办“同人刊物”，予 以充分的“自由”和经济支持。而气候与我不利，我才能放弃了这个 发言。而第一个发言里，本来还想谈“党天下”问题和肃反问题，因 听了晓枫泄密，也放弃了。 我在鸣放会上，公开包庇晓枫，和他夹攻李友爱欣。我还为晓枫改过 沙汀发言后他给沙汀的攻击的文章。李伍丁发言说“不能只怪李累” “老根子在宣传部和省委”时，我和晓枫都立刻大力支持，认为李伍 丁的发言使鸣放进入了新阶级。沈镇在会上向我泄露了机密（他说他 亲眼看见《火中孤雁》的铅印本）。他要发言攻击省委，和我商量， 我据石天河吩咐的策略，坚决制止了。只是李伍丁打了前站，我们才 出来支持。我们的确是有组织有目的有策略的进攻。 第一次发言后，我告诉丘原：“既然放了，我们就争取别人的良好印 象。”所以我去找李友欣谈，表示愿搞好关系。丘原也上办公室了， 并愿和肖崇素谈了。但只做了几天，看见没有收到期效果，我就不做 了，依然进攻。我接受了范琰“写一篇大报导”的建议，并为此事介 绍他去找白航。他还想找石天河，但我告诉他太远。他才放弃了这个 打算。 5月19日，我和丘陈二人去南郊公园。看《文汇报》上的访问记，丘 陈二人怪我为什么不点李累的名：“象李累这样的人，一贯整别人， 没有尝过遭整的苦。应该公布他的名字，把他搞臭！”并劝我立刻去 信补充，把名字点出来。遇见晓枫，我和他单独谈。我以自己的“遭 遇”说明思想改造政策的彻底“失败”。 这以后我又写了《请把同志当作同志》一文给《萌芽》，又写了《一 首诗的遭遇》一文给范琰转《文汇报》，又期待着范琰的《大报 导》，企图把火烧得更猛。石天河的《万言书》，我不发，也不给领 导上，这是为他考虑，包庇他。他要了，我不退，这是为我自己考 虑，怕以后领导上要我负责。这期间，我给他去了一封长信，对党极 尽谩骂之能事，并向他献策。 5月底，对我开始反击后，我作了下列撤退工作：（1）去信给《文汇 报》叫退《一首诗的遭遇》；（2）去信给公木争取发表他给我的 诗；（3）发出一批信，说我愿好好改造；（4）回家安排一下； （5）刊物编排工作交给白峡；（6）和范琰合谋由他写《乍暧还寒》 以挽颓势；（7）主动疏远别的右派成员；（8）接受晓枫献策，去西 安；（9）写了一个书面发言作“免战牌”。 〔提供者：（成都）刘斌夫〕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又见石天河 刘斌夫 今天是11月7日。2006年暮秋的太阳依然余热尚旺。去重庆永川茶山 竹海的归途，又到卫星湖，拜见83岁高龄的文坛巨匠石天河。当年毛 泽东先生钦定的“大右派”──“四川第一条河”，当年南京的少年 “地下党”，当年的《星星》诗刊创办者，历经万劫，九死一生，依 然是可爱的小老头，一脸“永恒的微笑”。他初患轻度脑血栓，正在 电脑上敲打自己的回忆录。 我们在卫星湖畔月光灯影下，品食野山椒乌鱼汤锅。同行同座者有永 川市退休老干部翟先生，永川大足籍成都策划人唐先生。他俩只听不 说。四位都是美食家。才饮竹海茶水，又食长江乌鱼。我是任凭风吹 浪打，依然信口开河。 石天河先生讲，乌鱼是“食鱼鱼”，常躲在水边，象条蛇，专吃鱼 类。我说当然，少年时常见此情此景。吃自己的同类──人大约有时 也是如此吧。 天河老师是湖南长沙人。“湖湘文化”孕育的湖南人，文可兴邦，武 能治国。他们把“如今”说成“于今”，有湖南著名花鼓戏《打铜 锣．补锅》为证。 属蛇的湖南人毛泽东，对四川籍军事家、政治家还稍微好一点，基本 上放过了朱德、刘伯承、陈毅、聂荣臻、邓小平……没有整死；整湖 南籍文臣武将老乡，更下狠手，从刘少奇、彭德怀、贺龙到李锐等， 非死即伤，殊难幸免。四川人也整湖南人，拯救了广大受害者的湖南 伟人胡耀邦，最后就挨了四川人的整，沉默而终。卑鄙的哲学，是斗 争的哲学。 矛头指向文化界，湖南人整湖南人，毛泽东整石天河是典型一例。郁 达夫先生有联：读史畏闻文字狱，著书皆为稻粮谋。而当代中国，著 书难为稻粮谋，写作恐怕文字狱。湖南人石天河就是文字地狱炼狱出 来的。如果没有另一位湖南人胡耀邦，他至今依然在地狱或炼狱亦未 可知。和平时代的变革，须要看不见刀光剑影鲜血博杀的英雄和精英 来力挽狂澜，书写新的历史篇章。 巴金先生倡建文革博物馆，有人以为痴人说梦。重庆（四川）人整重 庆（四川）人，又兴问罪之师。就在重庆郊区，就在前几天，乌龙 （武陵）山下乌江─阿蓬江畔彭水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就出了一起在 网上轰动世界的文字狱事件。县上一位中学教员，酒后真言，写了几 句打油诗，其中“影射”了刚刚调离彭水县委一把手位置不久就因贪 腐罪证确凿已被检察机关立案审理的马ＸＸ等人，而遭刑拘。纸包不 住火。该打油诗人日前已被无罪释放，并获国家赔偿些许。 陈毅元帅当年也写过打油诗：手莫伸，伸手则被捉。人民大众在监 督，万目睽睽难逃脱！如果他还活着，到彭水，或许会象当年在梅山 传达抗日新政策时那样，被贼胆包天的彭水县衙门来个五花大绑的。 乌鱼盛产于乌江。乌江长江中上游较大支流。古时楚霸王乌江自刎之 前，还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乌鱼的世道，是一片乌黑的。常言道：鲫鱼头，鲤鱼腰，乌鱼脑壳当 柴烧。原本并不起眼的乌鱼，而今在市场上卖出很高的价钱。 乌鱼以吃鱼为生，以吃同类为乐。人吃乌鱼；乌鱼味美。人不要再吃 同类；听说人肉是酸的。否则，那个肝火很旺的名叫鲁迅的老夫子， 说不定会在七月半，从阴间跑回阳间，又喋喋不休的重复那句老话： “我翻开历史一查，满纸都写着──吃人……”我们劝他回去，他也 不肯回去。你说咋办？ 天河老师和我，自然有说有笑。凡人也。 座中两位朋友，只笑不说。高人哪！ 最后，座中三人举杯共祝：天河老师！大难不死，总有后福；大作新 成，健康长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泱泱中华一赌局 赵飞 　　　　　　　　　　民争炒股，中华大豪赌。 　　　　　　　　　　起肥皂泡，童叟齐来扑。 　　　　　　　　　　（2007-06-15 17:09）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贪官祸国又一宗 林泉 　　　　　　　自古无锡灵秀锺，如今满市臭哄哄。 　　　　　　　城南小伙逃宁夏，郭北姑娘避汉中。 　　　　　　　稳定先需民闭嘴，和谐全靠长夜冬。 　　　　　　　愁煞腐败父母官，天展人祸难骗功。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骗人的上访制度 林泉 　　　　　　　　　一条上访路，网尽告官民。 　　　　　　　　　谁晓西门庆，暗通黄世仁。 　　　　　　　　　旧冤未曾雪，新祸又缠身。 　　　　　　　　　原告刑监狱，歹徒冠紫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疯狂的拆迁 林泉 　　　　　　　　　　　拆迁， 　　　　　　　　　　　拆迁， 　　　　　　　　　　　要想发财就抢先。 　　　　　　　　　　　提上冲锋枪， 　　　　　　　　　　　见了土地赶快圈。 　　　　　　　　　　　赶快圈。 　　　　　　　　　　　拆迁， 　　　　　　　　　　　拆迁， 　　　　　　　　　　　你家老小滚一边。 　　　　　　　　　　　八荣让八耻， 　　　　　　　　　　　你当乞丐我做官。 　　　　　　　　　　　我做官。 　　　　　　　　　　　拆迁， 　　　　　　　　　　　拆迁， 　　　　　　　　　　　不怕百姓去喊冤。 　　　　　　　　　　　谁敢提法律？ 　　　　　　　　　　　我是官家我是天。 　　　　　　　　　　　我是天。 　　　　　　　　　　　拆迁， 　　　　　　　　　　　拆迁， 　　　　　　　　　　　卖掉祖坟买皇冠。 　　　　　　　　　　　镶上大金牙， 　　　　　　　　　　　搂着二奶做神仙。 　　　　　　　　　　　做神仙。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总统刑事豁免权不得抛弃， 享有国家机密特权 大法官627号解释．司法院：大法官一致通过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林长顺台北15日电〕司法院大法官今天作出释字第627 号解释，除强调依宪法第52条规定，总统享有刑事豁免权不得抛弃， 另指总统享有国家机密特权，对认为公开可能影响国家安全或国家利 益而为国家机密者，有决定不公开权力。司法院官员指出，这次解释 文是大法官一致通过，没有不同意见书。 司法院大法官今天举行第1,305次会议，就总统陈水扁为贪污等案， 认为台湾高等法院检察署查缉黑金中心检察官就总统“国务机要费” 使用问题分案侦查，并陆续讯问总统、向总统要求取得有关资料、 文件，且将总统夫人吴淑珍等人以共同贪污及伪造文书罪嫌提起公 诉。 由于声请人认为此一侦查总统与起诉行为，以及台北地院审理全案行 为，应已违反宪法第52条规定，声请暂时处分暨解释宪法案，作成释 字第627号解释。 司法院官员表示，今天的解释文，已经多次开会讨论，因此是大法官 一致通过，没有不同意见书。 今天的大法官会议由司法院院长翁岳生担任主席，大法官林永谋、王 和雄、谢在全、赖英照、余雪明、曾有田、廖义男、徐璧湖、彭凤 至、林子仪、许宗力、许玉秀出席，范光群列席。 〔原载中央社网站，2007-06-15 17:52。提供者：（故乡）张复聚〕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民主斗士惹耶勒南组党谈起 翁德生 他曾经在一场补选中胜出，让安顺区落入反对党手中，使行动党震 惊，也让人们以为狮城民主政治开始转形。 他是民主斗士，倾家荡产地和政府斗，赔偿无数的诽谤官司。有如邓 小平的三起三落，他从破产中赎回自己的政治尊严。他的名字是惹耶 勒南。 我个人是敬佩惹耶勒南的：敬佩他的执着和无畏精神。他或许还不是 成功的政治家，但肯定是历史留名的民主斗士。 81岁高龄的惹耶勒南最近组织新政党，我觉得这是“匪夷所思”的。 组织新团队需要精力、魄力。惹耶应该服从自然规律，选择回去工人 党当个顾问或精神领袖之类，反正，就是不应该再成立一个新政党。 看看詹时中、徐顺全、沈克栋等都各自为政，领导反对党。岛国的政 治意识形态选择不多，不外就是执政党的路线和质疑这个路线。可 见，所有反对党都可以整合起来成立联盟，提供新加坡选民两种选 择。 作为本国最大反对党的工人党，理应主动召集各自为政的反对阵营。 新加坡不需要多一个小政党。如果一个政党都无法领导驾御，人们怎 能寄望他去领导国家、治理社会呢？ 冷眼旁观我国政治生态，我认为执政党一直有交出象样的成绩单，反 而反对党的整体表现至今只是差强人意。行动党主政近半个世纪，如 果说是没有过失，那是不实际的。但总体上它还是称职的。小岛国生 存在国际复杂吊诡的夹缝中，需要展现超凡的意志和智慧。而它做到 了。 不该反对的议题一直给予吹毛求疵，该反对的竟然片字不提：这就是 目前小岛国政治游戏一而再在表演的老鹰捉小鸡游戏。 我不是一个民主政治的迷信者，可是如果我们声称是民主体制，那么 就应该把游戏表演得象样些。 如果我们相信黑猫白猫论，认为能够捉到老鼠就是好猫，那么新加坡 今天的成就无懈可击──它利用有限资源发展成现代社会风貌，在政 治上展现最高点的推动力。这是在有限度的民主和有限度的开放条件 下做到的。 反对党的本分就是质疑这种模式，同时证明民主开放也能够达到同样 成果。 我们不要忽略反对党监督政府、推动民主进步的功劳。可是我们也要 警惕投机取巧、矫枉过正的民主政治，后者会为讨好选民而不惜代 价。 如果我是反对党，我不会炒作贫富悬殊课题，因为，全球化的市场力 量所造成的客观现象，使得讨好资金流向成为所有负责任政府的工 作，也让如何劫富济贫均分财富成为它们的关键工作。 我也不会炒作部长薪金课题，因为这是现在与未来人才流向的趋势， 国家本来就应该回归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原则。 我曾经对徐顺全寄予厚望，因为他的辩才和逻辑思路都属上选。可惜 他最后落得个泼妇骂街式的政客。 我认为惹耶和邓亮宏都应该进入国会，为新加坡民主政治作贡献。可 惜他们的对手是李光耀，而李的座右铭又是：“政治不是请客吃 饭”。 小岛国政治评论空间不多，支持政府政策者被看成是迎逢讨赏的狗 腿，同情反对党处境的被怀疑是为反对而反对的同路人。大马华人网 站有署名李克星、段延庆者。这类现代臭老九属于失意文化人，只能 在网上极尽口诛笔伐之能事。 或许很多人认为执政党打压反对党，造成后者成不了气候。利用行政 资源优势是现实，为政策背书得罪人民也是现实，在现实中前者让当 家的得分，后者，失票。这使得执政党未必能够永远充当打压者。 整体而言，无论是政治文化、完成大我的政治文化、政治清廉度和民 事服务水平、国家建设的规划与社会合理性，新加坡堪称世界榜首。 在这种“医院式消毒式”的大环境下，反对党的成长空间当然就相对 较小。它们只能继续在鸡蛋里挑骨头，而鸡蛋里的确很难找到骨头。 然而，反对党并非毫无存在的价值。我认为反对党应该本着惹耶精神 继续奋斗，不要走火入魔为反对而反对，应该负责任、有所为有所不 为地建立公信力，别让自己成为唯恐天下不乱、混水摸鱼的投机性政 客。 新加坡的确做得不错，否则我就不会写来写去就偏向政府，一偏向政 府这些网上臭老九又有题材写了。所以，评论政治有如治理国家，永 远是顺得哥情失嫂意。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