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7-05-22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大陆中级官员的“亿元户”趋势　　　　（河北泊头）綦彦臣 ◆对于滥用私刑的来源　　　　　　　　　　（江苏镇江）黄康 ◆自酿的苦酒　　　　　　　　　　　　　　（四川德阳）何必 ◆被忽略的大军　　　　　　　　　　　（重庆）许都（戈原） 探索道路 ◆换届中的换脸　　　　　　　　　　　　　（重庆）十年砍柴 运动留痕 ◆监狱故事　　　　　　　　　　　　　　　　（长沙）刘建安 ◆言论自由不容破坏　　　　　　　　　　（江西德兴）徐建新 ◆马力，别忘了天安门屠城的冤魂　　　　　　　　　　齐家贞 迫害实录 ◆淞滋市民师──湖北省各地区民办教师调查　　《民生观察》 读史论今 ◆当年滋生右派的大本营在崛起──中共如何应对“新　牟传珩 ◆从图图与林义雄的会面看天安门事件的未来　　（北京）余杰 文艺春秋 ◆悲惨遭遇的呼吁书　　　　　　　　　　（浙江温岭）郭晏溱 他山之石 ◆中国杯葛．台湾办国际飞安基金会年会胎死腹中　　　中央社 ◆台湾来鸿：“想家”二十年　　　　　　　　　　　　ＢＢＣ ◆一封花莲孩子的公开信　　　　　　　　　　（台北）蔡中岳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大陆中级官员的“亿元户”趋势 綦彦臣 中国大陆的中级官员是一庞大而特殊的群体，一项高级政策执行的效 果端赖于这些人对政策“选择性理解”之后的态度。就中国目前改革 全面失败、司法公正进一步缺失、贫富差距继续拉大等诸种严重的社 会问题看，体制内学者如香港中大教授与清华讲座教授王绍光认为， 中国出现一个可称之为“中层梗阻”的现象。 这个判断是纯粹技术性的，并没涉及该现象的形成机理，但是，至少 也说明：在中国社会生活与政治实践中，确实存在这么一个特殊利益 集团。王绍光先生没有具体指明“中层”的范畴，按他接受《凤凰周 刊》（2007年第12期，记者玛雅：《胡温改革：新共识，新走向》） 专访的答问来看，应当是指省与市（地）两级。 依我个人的一些研究结果而论，我更愿准确地将“中层”界定为地厅 级这样一个层次上（含正副职），且不象王绍光先生那样过多地指责 所谓的地方政府，而将它放在金字塔形官僚体系的全系统中来考察。 当然，本文不是一篇学术论文，只是社会现象随笔（时评），所以在 评述上更倾向于使用“案例说法”。 一、“王三亿”给民众的一个基本认识 2004年判决的安徽省副省长王怀忠案件，主要涉案问题发生在他职任 阜阳市长及市委书记期间。在阜阳时，他就有“王三亿”的外号，即 民间指称他的非法财产总量有三亿元人民币。虽然说最后法院确认的 受贿517.1万、不明来历财产480.58万两项合计（近千万），远不足 “三亿”的传说，但“王三亿”的绰号足以说中共中级干部经济犯罪 中有往亿元发展的趋势。 值得说明的是，王怀忠的涉案金额并不算大，他知名也即引起社会公 愤的主要原因是他官风霸道。在王怀忠之前，同样因官风霸道而出名 的河北省国税局局长（正厅级）李真，涉案金额早已经超过了千万 元，高达3,700万元。 李真案件被查处于2000年。 在中共金字塔式等级序列中，中层（级）官员们拥有相当大的权力弹 性空间，与这个弹性空间相配套，他们既了解下级官场如县乡（处、 局）的“玩黑规则”，也了解或努力参与上级官场如省（部）和中央 的“组织规则”。这样，他们就以富于冒险的精神来谋求财富的积累 与职务的晋升的“双丰收”。 李真案件所披露的一些信息表明：由于他的原直接服务领导、省委书 记是《江泽民的人》，李真也自然就自视为江系人马，并且他与一些 政治合作伙伴有明确的分工──有人捞钱、有人跑官，以形成“官商 ──商官机制”为效用最大化手段。 李真之后的王怀忠案例，更明显地表现出了“追求上进”的趋势：王 怀忠对下级一贯骄横，但对“北京来人”哪怕是骗子也恭敬有加，以 至于造成了数千万元的钢材采购损失。 二、雷渊利的幽默成为不幸的谶言 对于自己的不法行为，这个犯罪率偏高的官僚阶层，几乎少有反省— —至于临刑前的悔悟那些说词，大多是媒体特别是党的宣传部门作秀 而制的，可信性不大。相反，2006年9月被死缓的湖南郴州副市长雷 渊利（副厅级，涉案金额一千万）的法庭陈述却很直白地表明了一种 “比较差别”，也即法律判决与现实情况差别，他说：“在郴州要数 贪官，我算最小的，只能排在第12位。”（《南风窗》2007年5月上 期，记者田磊：《郴州故事》） 他的这个自嘲式的定性与王怀忠被民众指为“王三亿”一样，没有明 确的计量指标或判决结果为支持，也只能算“大众观点”的一部分。 但是，很快，与雷渊利级别一样的郴州市纪委书记曾锦春案件证明了 他的判断（至少是一大部分）：曾受贿3,000万、不明来历财产5,000 万，合计为8,000万。 无论是涉案金额刚接近千万的王怀忠案，还是3,000万的“李真指 标”，再到涉及曾锦春的8,000万，都说明这个群体的经济暨职务犯 罪金额正往亿元方向发展。 三、“亿元户”增势超过了经济增长速度 究竟金字塔塔式权力体系可产生多少个亿元户，殊非当今学者大牌者 如王绍光教授、普通者如我綦彦臣，所能研究明晰的，也只能借助一 些简单的分析工具，做计量化推测： １、在模型的意义上讲，我们把2000年的李真案作为统计学的基期， 　　把2006年的曾锦春案作为末（本）期； ２、从李真的3,000万到曾锦春的8,000万，年平均增长速度为 　　13.7%。 ３、中国从2000年到2006年的经济平均增长速度为9.4%（其中2002至 　　2006的五项来自《经济观察报》2007年4月30至5月7日（周）， 　　记者席斯：《紧缩政策的空间》），比较上项，表明：中国中级 　　官员的贪腐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经济增长速度，前者计量值高于 　　后4.3%。 通过事故讲述与计量分析，不难得出这样一个基本判断：即便所有持 有异议的人士们一致地认为维持当今的中共一党独大的宪法体系，那 么反腐败问题也不能再由中共纪检委这么一个法律之外的机构来掌 控，应该将它交给社会，否则，由于“经济金额”而刺激的社会不满 情绪必然会膨胀为一场末世论的总爆发。对于那些一直再坚持“腐败 并未拿走多少ＧＤＰ”的有影响学者们，本人以也以学者的身分进一 言：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拿走了ＧＤＰ的多少分额，而在于这个“分 额”形成的强烈的社会心理刺激。一方面，司法公正进一步缺失、贫 富差距继续拉大（改革失败的社会政治现象）；另一方面，一些手握 实际治权的官僚阶层正往“亿元户”方向挺进，且挺进的速度超过了 经济增长速度。 结语：不能在靠“狡猾的愚蠢”熬日子 当今社会因为以上的巨大反差，出现了巨大的断裂：一方面原来具有 说服社会之功能的体制内著名知识分子完全被民粹化思潮妖魔化，无 法再生产新的道德标准；另一方面，底层社会的知识精英即通常所说 的“小知识分子”整体上倾爆炸式社会结构变化。这种变化不存在改 善的可能，只能是宣泄性破坏。 如果说欺骗他人可以得到效用最大化，即拿别人的愚蠢检验自己聪明 的程度，未堂不能原谅；但是要认为自欺是一种聪明乃至于智术，那 只能说是“狡猾的自欺是一种深度的愚蠢”。 对于已经实际上失去对民众说服的体制内著名学者们来说，现在的当 务之急不是如何来夺回民间话语权的问题，而是积极说服中共领袖集 团，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将“党管干部”的陈旧官僚控制系统，马上改 为“选举管干部”──至少应及时宣布中级干部的海选，即别在所谓 的乡村民主上搞拖延战术，而现实跨过“县级直选”，进行地（市） 级直选。 （2007年5月16日写于由京返泊途中，18日定稿于绵逸书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对于滥用私刑的来源 黄康 毫无疑问，私刑的现象是全世界都无法逃避的事实，而在中国，这个 问题是非常普遍的，甚至在广大老农和为数不少的市民眼里，对于那 些尤其是以盗窃私人物品或公共财产的小偷，红杏出墙的妇女动用私 刑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更有甚者，大部分施刑者都不认为这是触犯法 律的行径。 这是目前广大中国人没有公义之心最露骨的体现，是广大中国人自 私、狭隘、残暴、贪婪的真实嘴脸，是给那些高唱着仁义道德的所谓 学究重重的耳光，是中华民族、中国、中国人落后的有力证明。 我有的时候也再想，中国人到底怎么了，阶级斗争也过来了；两弹一 星也成功了；国家开放了；社会进步了；见的世面也多了；眼界也广 了，为什么素质就无法提高，现在，自由、民主、和平、发展已经成 为人类共同的奋斗目标，放眼看看世界，欧美暂且不论，且看看我们 周围的几个邻居，同是儒家文化圈的日本、韩国。看看人家的国民素 质，我们广大的同胞是否汗颜呢？ 自从中共上台后，中华民族在中共的带领下一直再做这么一件事，那 就是不断的用登峰造极的反人类手段来制造一个又一个奇迹，用来证 明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中国共产党是最最伟大的领导， 后来，我们中华民族便每天说着让世界瞠目结舌的话，做着让世界啧 啧称奇的事。 难怪，世界人民都说我们中华民族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国家，是 的，中国的科学家们能用算盘打出原子弹来，最近，看了央视的状元 360才知道我们中华民族的状元们是多么的厉害，他们能用叉车开啤 酒瓶，您说狠不狠。（当然，这已经扯远了）。 这片土地上虽然高手如云，可是，中国的现状总是让人感到莫名其 妙，一提到什么高科技产业马上我们就立刻退居二线了，广大工人都 有这么一种经验，一提到什么精密加工的高科技部件或是设备，他们 第一反应便是，这种东西中国人哪能造出来。 当中华民族被规律清算时，中国人发现被人给忽悠了。于是乎，道德 在一夜间化为乌有，可是，突然又觉得如今没有一点约束还是不行 的，无奈，这个民族的人文精神已经被革命给革光了，情急之下，全 国人民大搞什么文化道德的复古运动，拿起了以前的那一套专制社会 的思想，于是乎，全国人民又一次倒退到老农时代那样开始了重新划 地为王的生活，这种妄图与世界隔绝的做法中国古来有之，到如今已 经是炉火纯青了。中国从上到下都在过着这种掩耳盗铃的生活，中国 政府整天声嘶力竭的叫嚷着什么属于国家内政的玩意，这种思想在民 间的写照便是什么私拉电网，滥用私刑之类的勾当，中共认为中国是 他们的，老农认为他们的土地、他们的家是他们自己的，他们的地盘 与全人类无关，用中国移动的广告词来讲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人类，世界，中国人都不认得，也不需要认得，更不想认得。 所以，中国大地上私刑泛滥也就不奇怪了，上有所好，下必附焉。中 国政府无视人类的普世价值公然的践踏国际法，国际人权宣言，那 么，中国的老农无视宪法，无视他人的合法权益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做那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呢？当然了，除那 些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之外。 什么样的人民造就什么样的政府，政府的所作所为直接体现了这个民 族思考问题的方式，做事的方法，以及这个民族自身的素质。占中华 民族人口最多的是中国的老农，因此，老农的素质就最体现了中华民 族的素质。 有时候我经常想，当初，圆明园被英法联军付之一炬，这件事对于中 国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自酿的苦酒 何必 记得还是那年第一次申办亚运会时，有不少人总关心更担心能不有能 力办好，当时我在西师就听有教授在会上说：“ＸＸ党只要安心办， 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诚哉斯言。后来89学潮风波时，大家很关心如 何解决，这时我又听到我院党委书记说：“共产党就是搞学生运动起 家的，还没办法吗？”确实说得对。渐渐地，渐渐地，我终于悟出来 “成熟”一词：政权的成熟，它就行之高效，只要是它想办就没有办 不成的；反之它不想办的，也必办不成。 近年来关于民主的论调、高唱人权、民生关怀、国家军队开进天安门 广场、武警配上装甲车上街等等，使人想到了“成熟的法西斯政权” （法西斯一词源于西方）这个词。所谓成熟，就是人们讲的就象晚期 癌症成熟了之时的疾重难返：腐败愈反愈烈，政改只讲不做，问题越 解决越多，只好用初级阶段100年来安慰百姓了。 全面而论，这“成熟”可用这样四句话来概括，即：“运转高效，体 系完备，根深蒂固，不知不觉”： １、运转高效：已如上述，不管有多少议论从三门峡到三峡，从办世 　　运会到国家、地方的政绩工程说办就办成了，从实行民主、落实 　　宪政到反对腐败、关注民生等等不安心办的那就是只说不做，总 　　办不成的；之所以有这样的长期高效，就得力于后面的“体系完 　　备，根深蒂固，不知不觉”三点； ２、体系完备：即指有一套完整的行之有效的机制，从理论的不断创 　　立、与时俱进到宣传控制的严密系统这是一方面，从组织保障人 　　事与执行管制这又是一方面，最后还有十分必要的绝对领导的军 　　事王牌（枪杆子出的政权，一定要用枪杆子来保）这是更重要的 　　方面。它已经完善成熟到了有一自己的语言体系（如从民主、专 　　政、领导、人权、国家、人民、群众、军队、马列主义、……等 　　等政治词汇到说服、自愿、批评、教育、适当、妥善……等等日 　　常用语，它都有一套灵活的另外的解读与用法）和一套心照不宣 　　的做法（如扫黄打非就是以扫黄为名行打非之实，如名义上处罚 　　却实际上升迁，如检查验收、高度重视……等等）； ３、根深蒂固：就是说，这套有东方特色的法东斯政体是吸收了国际 　　法西斯的成功之经验与我国几千年专制传统之精华经多年培育付 　　出了巨大代价而形式成的：在行动上是先剪灭了民间社会，消除 　　了私有，再消灭了民主党派，消灭了知识分子，成功地洗了脑， 　　已用狼奶育出了一代代的接班人，利用了政权控制着人的生存软 　　硬兼施，并与民间封建习俗充分溶合，经多年实践，近年来又借 　　改革开放之名，打出什么阵痛、牺牲等而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权贵 　　阶层（有文的，更有武的）加以支撑，它有中外历史根源又有现 　　实的经济与社会阶级基础，它有文的与武的保障，它就有足够的 　　强大了，它决不是可以轻易动摇的！ ４、不知不觉：是说上述一切早已是潜移默化于社会的各个层面，整 　　个社会早已被其强奸成功，早已“落实在行动上，溶化于血液 　　中”，宛若那吸食毒品已成了瘾，说一套做一套早就是公开的秘 　　密，并习以为常而成社会准则，谎言充斥、道德沦丧早就疾重难 　　返，全面复辟的“旧文化”（长期的帝王文化宣传，臣民意识的 　　树立）已成功对抗着世界文明的民主、人权，对外有一套完备的 　　外交词令对付，对内则早有成功的封锁言论之办法，文件政策都 　　有明的与暗的两套，更有那从上到下能心领神会的各级执行人 　　（他们的个人利益早和这个体制紧密相联，更何况还有组织原则 　　约束）代代相传。你我都在这不知不觉中成了构建这“成熟”的 　　功臣，酿下的这杯苦酒也就得我们自饮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被忽略的大军 许都 向他（她）们致敬──翻译家群体。 我们每一个人一定不会反对这种说法：因为语言的差异，文明之间的 沟通不是个体所能自我解读或解密的。有史以来的语言大师们，最多 能精通30门左右不同的语言。国外的前辈大师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中 最多的能精通多少门语言。但在中国，就我所知的，辜鸿铭是最厉害 的，他精通11门不同的语言。 我们在赞扬或恭维别人或是自我炫耀时，总会用到这些词语：“博冠 中西，博古通今、中西融会……”事实上，这是言过其实了。我们暂 且不追问他（她）是否精通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就算是他（她）母语 本身，也难免有“误读”的成分存在。在我们求知的过程中，我们似 乎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翻译家群体这一为文明作出卓越贡献的庞大军 团。 在汲取各文明养分的过程中，我们的翻译家群体没有获得与他（她） 们贡献同等的社会认知和社会地位，这是不公平的。所有领域的文明 交汇、融合和沟通，如果缺少翻译家这一群体，那将是海市蜃楼般的 幻境，甚至我们只能沦为井底之蛙。 有时，出于好奇，我爱问周遭某些博学的人： ◆你看过柏拉图的《理想国》吗？ ◇当然看过。 ◆你看的是谁翻译的版本啊？ ◇（他（她）们大多数都会一愣，然后摇头道：）不知道。 ◆你知道《追忆似水年华》吗？ ◇怎么不知道，我还看过呢，法国意识流作家普鲁斯特的大作。 ◆你看的是法文原本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会法语。 ◆那你看的的那个版本是谁翻译的呢？ ◇哦！我还真不知道。 …… 不错，我相信，博学的人们一定很自豪，因为他（她）们对世界各国 的前辈大师们和他（她）们的经典名作如数家珍、了如指掌。但请博 学的人们自我衡量一下，你精通几门语言呢？我相信，没有谁敢信口 雌黄地说：“世界上所有的语言我都精通。” 那么，“博学”来自哪儿？ 之所以称翻译家们翻译作品的过程就是一个二次创作的过程，主要是 因为语言的差异所造成的不可避免的或难免的误解或误读。同一部作 品，比如《莎士比亚集》，梁实秋版本的和傅雷版本的肯定有着或大 或小的差异，无论是语言叙述形式还是内涵理解方面。我们可称之为 翻译的风格。语言的差异，还会导致我们翻译不同风格的前辈大师们 的经典名作时，呈现出翻译后的雷同风格，比如：法语通常被赞誉为 世界上的语言，它的联诵及特殊的发音以及词汇的丰富所形成的连珠 妙语及音乐般的话语叙述，就不是另外的语言所能表达的，包括英 语。而我们不同的翻译家在翻译法国前辈大师们的经典名作时，原文 本的风格就无法呈现，最多只能呈现形式的风格。大多数时候，连形 式的风格也难免消解在“二次创作”的“误读”中。 因此，我们所汲取的文明养分是来自于前辈大师与翻译家之手。而我 们记住和膜拜的通常只是前辈大师们和他（她）们的经典名作。我们 忽略了翻译家群体。有些时候，很多“博学”的人还难免对翻译家们 嗤之以鼻：“你看这是什么东西，翻译得这么烂！” 你为什么不去读原文本呢？因为你还是看不懂那门语言。 即算在自我母语语言的解读中，我们有时候也难免借助于“误读”。 如古英语、古汉语，必须经由转业的语言学专家们进行“二次创 作”，我们才能将触角延伸得更远，这时，大师们的记忆误差也会影 响我们，我们亦会随之而“错”。鲁迅在《魏晋风流之药与酒的关 系》（文章名也许我记错了）一文中，提到了阮籍的一句话：“时无 英雄，使竖子成名！”好象当时先生将“时无英雄”写成“世无英 雄”（现在先生的文集或全集版本可能更正过来了），毛泽东在60年 代给一个人的一封信中，也随着先生一起错（60年代，所有的书籍几 乎都遭受查禁，唯有毛毛泽东本人和鲁迅先生的书籍例外）。 面对母语，我们大多数的人尚且如此“迷惑”，何况是另一种文明的 语言。与其说我们汲取的是外国前辈大师们的智慧和营养，还不如承 认翻译家们充当了我们的导师，是他（她）们首先解读了不同文明之 间的共通性。如果我们因此而拥有更深邃的思维方式或构建了更深刻 的思想标杆，那么，他（她）们就等同于我们思维或思想的“养父” 或“养母”，是他（她）们养活了我们的思维和思想。我们新思维和 新思想的“亲生父亲”则排斥或抛弃了我们。 也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于是，我们情愿纠缠在与“亲生父 亲”的生与死、怨与恨的刻骨铭心的印象和影响的阴影之中；对我们 思维或思想的“养父”们，则报以遗憾、抱歉甚至是恩将仇报的姿 态。 我们必须重新认识他（她）们的价值。不需要为他（她）们正名，毕 竟历史没有给他（她）们加上莫须有的罪名，只是因为社会的偏见和 歧视。让我们向他（她）们致敬：他（她）们一代接一代的解读着文 明的共通与差异，使得文明之间得以融合、沟通、宽容……哪怕其间 难免混乱、冲突甚至是杀戮。 但他（她）们却没有获得与之相称的名声和社会地位。这是历史和现 实的严重不恭与不公。 翻译家群体，在历史和现实中是一群──被忽略的大军！ （作者原署笔名“戈原”。） 〔原载《自由圣火》2007-02-01。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换届中的换脸 十年砍柴 最近，兰州市纪委做出决定：今年，兰州市坚决纠正超标准超编制配 备使用小汽车的问题，尤其是注意纠正领导班子换届后超标准换乘小 汽车问题，违反规定的，必须严肃查处，并追究有关领导的责任。在 此之前，陕西、郑州等地也做出过类似规定。 领导干部频繁更换新车或乘坐车辆超标，本是一个平常就存在的问 题，为什么还与“换届”联系起来，特别强调领导换届不得超标换车 呢？这是因为，在一些地方和部门，换届后容易掀起“换车热”，领 导者特别是单位、部门的一把手，总要更换新车或超标准换车。 实际上，换届后换车常常还不“过瘾”，随之而来的便是在其他方面 的“焕然一新”。比如，重新装修办公室或更换办公室，装修或更换 办公楼及其他办公设备，甚至对整个办公大院、大门也重新改造一 番。当然，这只是从表面上能够看到的，肯定还有一些其他不易察觉 的“除旧布新”。 按说，新上任的领导班子、领导成员，本该首先谋划为官一任、造福 一方之大计，但却匆忙在换车、换其他“硬件”上做文章。这不仅是 把纳税人的钱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使有限的公共财政资金更加捉襟 见肘，而且在百姓心目中留下了铺张浪费、追求享乐的印象，损害了 党和政府及领导干部的形象，疏远了干群关系。 一些官员在换届后急于换车、换物，说到底是不良的思想作风、领导 作风和生活作风使然。由于讲排场、摆阔气之风未能根本消除，把追 求享受、满足个人欲望当成了履新后的当务之急。另外，这里面还有 一种奇怪的“厌旧心理”在作祟。不知为什么，某些官员如果是异地 升迁或由副职接任正职“一把手”，只要看到与前任领导有关的人和 事就感到“不顺眼”和“别扭”，非要更换不可。即使不能全换也要 通过逐步运作，直到看着“顺眼”才罢休。 在中纪委七次全会上，胡锦涛总书记要求各级领导干部树立八个方面 的良好风气，其中之一是要艰苦奋斗、勤俭节约，带头反对铺张浪费 和大手大脚，带头抵制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真正把有限 的资金和资源用在刀刃上。今年两会上，胡锦涛强调指出，各级干部 特别是领导干部要进一步增强节俭意识，始终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 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政府自身建设时，也指出了公务消 费不规范，奢侈浪费，行政成本高的问题，强调要大力加强政风建 设，当前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解决一些行政机关存在的严重铺张浪费 问题。现在，各级各地的换届工作业已结束。上任伊始，新一届领导 班子和领导成员一定要按照中央要求，科学、规范地支配财政资金和 进行公务消费，勤俭办一切事业，首先考虑促进经济社会和谐发展， 以维护和发展群众利益、解决民生问题为当务之急，而不是优先考虑 个人用车和办公条件。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监狱故事 刘建安 ○、序言 我曾申明努力克制自己对迫害我和我家人的仇恨心，申明决不报复。 这是真话：于公，我主张以宽容、和解换取范式民主化；于私，要摆 脱狭隘心理，平和地生存。 恶梦却纠缠我。离开赤山监，已经12年，监狱情景不时纠缠于梦中。 做梦时，一边理智的我知道已经刑满，一边荒诞的我却离不开监狱的 大墙，压迫尾追着我，身影在铁门、铁窗户间飞旋，解脱不了。 儿童期被邻居欺负，一边念念有词地“你这反革命崽子”，一边用乒 乓球拍敲打着我，现实情景反反复复地在梦中反刍，自从写出来后， 这恶梦终于离我而去。也许说出我的监狱故事来，能够摆脱这一梦 景？ 我不得不说，为了摆脱恶梦。 一、反革命政治事件 1990年春，省劳改局在《湖南育新报》刊登了全省服刑人员政治考试 复习提纲。省第一监狱教育科Ｄ干事指令我据此出一套复习用试卷， 在答案没完成时，Ｄ干事把试题取走了，印发到了全狱。过了两天， 铸造分厂积委会（全称“劳动改造积极分子委员会”）宣鼓委员ＤＴ 来教员组，说ＤＴ教导员要他来找我要试卷的答案。因为仅仅几个名 词解释题没写完，我让他坐等，十分钟后他把答卷取走了。谁知两三 天内全监人手一份翻印的这份答案。 一天，刚过上班时间，忽闻厉声咆哮，教员组20多人战战兢兢地遵令 紧急到教育室集合，整整齐齐坐在小板凳上。Ｚ科长一开口，粗声下 令：刘建安，站起来。我满头雾水，应声站立。 Ｚ科长大声训话：“刘建安，无视教育科干警，严重违反监规，擅自 出监狱犯人考试答案。这答案恶毒污蔑、攻击毛主席，煽动资产阶级 自由化，造成了一起反革命政治事件……”云云。 训话结束，负责抓教员组改造的Ｎ副科长、Ｌ大队长（科长级干事） 把我叫到办公室，继续训斥我，要我检讨。我回答说：“不知道错在 哪里。” Ｎ：文化大革命的答案是恶毒攻击、污蔑毛主席。 我：答案是司法部劳改局编印的《政治常识（罪犯基本教材之四）》 　　第94页照抄的，我核对过，没错一个字，没加减一个字，标点符 　　号也没错一个。 Ｎ：答案说毛主席的错误，祸国殃民，严重的挫折和损失，不是攻击 　　是什么？ 我：如果错了，是司法部错了。 Ｎ：司法部的不能做数。 我：那么，中共中央的《关于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做不做数？ 　　邓小平的讲话做不做数？同样的话，《决议》中有，邓小平也说 　　过。 Ｎ：总之，在监狱里这样说就不行。 我：那么，除非省劳改局撤销这份政治考试提纲，没撤销，我决不认 　　错。 Ｌ：关于政体的答案，说政体有共和制、民主制、君主立宪制。共和 　　制？不是想搞资产阶级自由化是什么？ 我：共和制，是指国家元首由选举产生，没有阶级属性的。 Ｌ：资产阶级共和国，怎么没有阶级？ 我：除非修改《宪法》，否则，我不认错；除非取下天安门前的一条 　　标语，否则，我不认错。 Ｌ：那就奇怪了，真会狡辩。你有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不奇怪。 我：那条标语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宪法叫“中华人民共和国 　　宪法”，宪法里多次出现“共和国”。如果“共和国”错了，先 　　修改宪法。 Ｎ：你走，回去反省自己的错误。 几天后，ＤＴ宣鼓带两个苹果来，说是ＤＴ教（导员）送的，他说： “副业大队ＤＴ干事看到答案，到教育科质问谁出的答案，说有严重 政治问题。教育科一是把责任推到我擅自出答案违纪的身上，二是那 天大张旗鼓地追究以平息此事。”事后，教育科把我的回答说给ＤＴ 干事听，风波平息。 Ｄ干事是管我的，他批评我得理不饶人，让文化程度不高的干警闭了 气。 余波：事后，Ｎ待我阴阳模糊，别别扭扭。Ｌ大队长则明显与我过不 去。于是，我找了他贪小便宜的事告了状，监狱政委在警察大会上批 评了他。他再次胀红了脸。 唐柏桥从美国、卢四清从香港打电话，要我去监狱看望喻东岳、张京 生。我1996、1997、1998年三次去赤山，都被负责接见室的Ｌ大队长 拒绝。我不卑不亢地请求，他公事公办地拒绝。最后一次，双方一笑 而散。大概是会心一笑，我先公报私仇，他后公报私仇。双方扯平。 二、严重违反监规风波 教育科ＤＴ干事，事前与我关系较好。他见到我案头我与两个朋友合 编的1983年由天津新蕾出版社出版的《小学语文近义词辨析手册》一 书，曾说他中学时买了这本书。他还把我介绍给他的探访的弟弟。他 与我讨论过“劳动（改造）”的合理性问题，讨论过“应不应该对犯 人人道主义”的问题。他曾因公事借给我一册精装的《国际不自由人 人权公约集》。等等。听说他在我离开赤山后当过科长，差一点点升 副监狱长。 1990年秋，那天，ＤＴ干事到我座位前，发现我正在做读书笔记。他 好奇地翻阅我看的书。他说：“借我看看。”我说，“我正在看。” 他坚持，我也坚持。不料他说：“这本书有严重政治问题，要没 收。”我讥笑说：“一分钟就判定一本书的死刑，让你当宣传部长， 冤假错案会多得不得了。”书他还是“没收”去了。 这本书是《在民族灵魂的深处》。 第二天，他来到教员组。我找他要那本书。他说：“跟《河殇》一样 的书，崇洋媚外，没收。”我说：“这本书，跟《河殇》不一样，它 没说中国、中国人如何如何。”他说：“它把洋人吹得好得不得 了。”我说：“英、德、俄、美等国家是伟大的国家，伟大的国家必 然是因为有伟大的民族。”争执时，他说：“有的人口口声声爱国， 实际上是卖国贼。”我说：“你在说谁？”他说：“说你。”我说： “我怎么卖国了？”他说：“你给台湾写信。”我拍桌大吼：“台湾 不是外国！”他一楞，知道失言，讪讪地走了。 教员组积委会Ｙ主任刑满在即，他推荐了我接任。Ｚ科长找我谈话， 要我说怎样管理教员组。我说：“不法外施刑，不规外施恩。”他要 我写了一封建议书。他放在铁丝篓里。Ｚ出差时Ｌ老队长翻阅了，见 有不要给服刑人员买酒的话，说给了那几个享受干警违规代买酒喝的 特殊服刑人员听，于是他们故意找我的岔子。这些是事后才知道的。 积委会Ｗ特别明显。一次我忍无可忍，骂了他一句娘。Ｎ副科长宣布 取消当月减刑分，还倒扣一分。我在电视房（警察称教育室）黑板上 处罚决定旁写：“我不服。”偏偏Ｎ忍住没反应，按兵不发。 没收书，我是受够了气。在入监队时，把《圣经》借给王长怀（省工 自联宣传部长），被教育科干事杨亚平没收。我对智慧绝伦的犹太民 族很好奇，同情以色列复国，出于研究历史的动机，我要弟弟送来另 一本《圣经》。同样是基督徒的陈学金（89犯）借去，又被机修车间 警察没收。第三本《圣经》又被杨亚平没收。同时被没收的纯文学杂 志，后来有的在别的大队服刑人员中传阅，我就很不舒服。事实上这 是以没收为借口的抢夺。于是，某天与人闲谈，说起：“这些书是我 出钱买的，警察没收自己看，“等等。ＤＴ干事听到小报告后，要我 说清楚，我就说清楚。他理屈了，骂“他妈的。”我低声阻止：“请 不骂人”。如斯者三，我的话一句比一句低，围观的人静静地看热 闹，低声反而显得更摄人。他负气而出。 第二天，教员组开始整风，对警察拍桌打椅、在黑板上写“我不 服”，等等，上升为对我入监后一言一行的大追究、上纲上线。风向 “醉翁之意不在酒”，隐隐约约连带查Ｚ科长“包庇”。教育科，一 个科长，但有正科长级警察六人，这个座位成了这个风波的背景。Ｚ 科长主动地接过整风权。 有犯人想讨好，策划乘机打我一顿，被警察制止。铁铐也再次亲密接 触过。 整风过程，开了六次教员组全体会议批判我，出了两大版满墙大字报 批判专栏。〔会议记录、大字报底稿这些证物后来落到我手中〕在教 员组严管。前后历50天，我始终不认错，最后被关押进单人禁闭房， 在那里过了一个春节。正月，我初中同学十人前来看我，在严管队， 其中当厂长的、科长的、主任的几个同学，反反复复地游说，劝教育 科接我回去。双方找了一个台阶，我回到教员组。 余波：Ｎ离开教育科。ＤＴ退回了他没收我的几十本书籍。 三、泄露国家机密案 1991年冬，益阳广播电视局属下一队记者参观监狱。事由，一是监狱 产品要在益阳电视台、报纸上打广告，为省钱，就拉交情；二是劳改 白皮书发表不久，市广电局看是否有新闻可做。一个新聘记者采访教 育科“三课教育陈列室”，我陪同在侧。他对陈列室图表看得仔仔细 细，时问、时抄，我不耐烦了。当他抄录监狱五年生产产值示意图 时，我随手找出底稿，给他，我找借口让咱俩下了楼。刚好服刑人员 Ｐ看到了。 晚上，Ｚ科长听到小报告，找我了解情况。说明情况后，他要我就没 有请示干警擅自把监狱材料给记者的事写检讨。 第二天，狱侦科干事王湘泉（前误为王向前）到教员组，要送我到严 管队去，原因到严管队再讲。 在严管队外坪，他与我对坐。审讯开始了： 王：11时某分，（他看了看表，据此我推算到了我骨折的大概时刻） 　　多少分钟前，我向益阳公安处Ｓ（石？施？史？）处长报了案， 　　泄露国家机密案，罪犯就是你。 刘：（1983年严打进来的服刑人员多人告诉我，王打人不下于100 　　人，名列榜首，因此我心平气和地与他对话）有这回事？ 王：你给那记者的纸上写的东西就是监狱机密，监狱是军事管制单 　　位，监狱秘密属于国家机密。 刘：（说明纸上内容之后）即使这是国家机密，一份生产总值数据， 　　交给记者，也没有什么够报案的吧？ 王：你知道不知道本监狱产品出Ｘ。 刘：知道。 王：你交待，这份生产总值数据与出Ｘ的关系？ 刘：扯不上边。只要你能证明这一点，我加刑就认了。 王：你对他说了什么？ 刘：陈列室他看不懂的，我解释了一下。（有的监狱术语局外人是不 　　懂）（我回述了对话内容） 王：难怪你问狱政科李科长要这几年的减刑数据。 刘：教育科要我设计陈列室，我把领导的意图写成提纲，提出需要若 　　干政治、技术、文化“三课教育”数据。减刑数据是某干警口头 　　提的，方案是某科长批的，减刑数据是某干事要的。 王：这不说明你趁机刺探监狱机密么？ 刘：（无语） 王：你交待！ 刘：教育科是我的共犯？ 王：你老实交待你泄露国家机密的罪行。 刘：不存在这事实。 王：你如何知道监狱产品出Ｘ的？ 刘：找责任，恐怕要追究监狱领导。你敢记，我敢写。你先回答我敢 　　不敢记？ 王：（无语） 王：你老实交待泄露国家机密的罪行。（反复重复） 刘：一个罪行，有四要素，我这事不符合其中任何一个要素。实事求 　　是，没事实，我怎么交待。你可以找那记者嘛，只要你让他承 　　认，我就无话可说了。 王：（继续坚持） 刘：告诉你，我真要泄露机密，我何必找不认识的人，带队的记者是 　　我外甥。 王：谁？ 刘：黄ＸＭ。 王：（忽然站起，挥起一脚，踢在我左胸上部。）（益阳话叫“发输 　　火”，他邀功心切，至此他知道要没趣地销案了） 刘：（木然，不是恐惧，而是大脑失常了） 王：进小号子去。 这晚至第二天，神经麻木状态，反应迟钝，晚上左胸渐渐疼痛得清楚 起来，第三晚痛感缩小到锁骨下第二根肋骨。一摸，折为两节，两节 截口上下磨擦声耳朵可以听到。（我认识到这是王湘泉违法了，我想 与他私了，不出声等他。） 第四天，他来，我对他说：“你踢断了我一根骨头。你放我出去，我 不告你。” 王：你承认泄露国家机密，我就放你。 刘：不可能的事。 王扬长而去。 晚上，左思右想，半夜我高呼：“王湘泉打断了我一根骨头！”反反 复复，直到警察出面。 第二天，医院警察医师进到严管队，他要服刑人员、医生罗斌检查， 罗检查后，用眼示意肯定，警察医师用手检查，不言。说照片。 照片检验单居然无异常。我愤怒地高呼：“我要见谌监狱长！”直到 警察答应传话止。 下一天，谌副监狱长了我。他说：“我已经批评了王湘泉。但不可能 当你的面批评他。衡阳监狱广告上说，产品出Ｘ，被外国知道了，很 被动。弄不好，你吃不了，我兜着走。你继续反省。检验单没骨折， 那你就继续反省。” 我：骨折我可以忍，请不影响给我报减刑材料。 谌：关小号子按规定一年内不报材料。 刘：你们关错了，不算。 刘：这件事，小事一件，不要变成大事。本来无事，王科长（这时王 　　提升为副科长）硬要找出事来。记者是Ｗ监狱长批准进来的。是 　　不是故意要给Ｗ监狱长（正职）抹黑？ 我这是敲山震虎之计。果然有效。不再追究。 我在小号子15天。到上面多人严管队十多天。因为检验单无伤，服刑 人员的医生不敢开药，我说：“给我传话某某（服刑人员医生），把 膏药、丸药送进来。你告诉管你的警察，他不答应，我就大吵大 闹。”我是这样“违规”获得药物的。中医理论，骨折一睡一天就会 好，警察也知道，过了年，前后30余天，让我回了教员组。 余波：我反复纠缠多位警察，暗示以不告状为条件报减刑材料。当年 批下来，减刑二年九个月。我负责油印小报可近水楼台给自己补减刑 分。我还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一科五分，在监狱仅此一项可减刑 两年多──因此，法官堂堂正正地帮了忙。我有那么多减刑分。有转 弯抹角关系的法官、不收一分钱地让我用足减刑分（80分一年）。下 一次减刑之后，十年徒刑服刑5.5年。 回到社会，第二天照片，居然了无痕迹。诉诸刑事官司，无证据。除 非解剖，那是不可能的事，立案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湘泉据说后来贵为副监狱长。刑讯逼供有功呀。但他与喻东岳无接 触。谨此说明。网上有接触的文章不是我写的。 四、女儿陪我服刑 这题目有点怪。但女儿的经历，对于童稚的她，不啻如服刑。 我女儿很不错，重点初中、重点高中、大学一路地考上来，今年又考 上了研究生。 她纯洁无瑕，24岁了，至今未涉恋爱。节俭到过度。除同学交往，无 户外交游。这是生活打击的后果乎？ 但我服刑的唯一遗憾，是女儿恨我。这让我几几乎失去生活意义。 1989年，我是在她六岁时被捕的。 在看守所，妻来信，抱怨我几件事，其中一件事，我一离家，她交不 起相当于她一年全部收入的几百元“集资建校费”。 我给长沙市教委徐主任一封信，请求免除我女儿的“集资建校费”。 徐主任指示北区教育局办理，北区教育局电话向建湘村小学询问，这 时还没开学报到。校长受了“冤枉”，她等待着。──这过程是我回 到社会后知道的。 我妻子带着女儿报名。这个名字仿佛在通缉名单上般。校长来了，质 问：“什么时候收你‘集资建校费’了？收条呢？”恶人先告状！拒 绝收录我的女儿。 第二年，我妻子给女儿换个随母姓的名字（当年出于男女平等，我坚 持女儿随父母各上了一个名字在户口册上），由厂工会负责人出面求 情，交足了“集资建校费”，我女儿才入学。耽误一年。没办法，这 学校教育质量好。 毛泽东时代，国际上是苏、美为代表的冷战，而国内，是“人民”和 “敌人”间冷战（准确地讲，“敌人”不应战、被动挨打），还有短 期的热战。冷战的结果，是少年儿童也参加了进来。我长期做的另一 个恶梦，是回到当年的现场，邻居Ｙ哥哥用乒乓球拍敲打着我，小喊 着“打反革命崽子！”直到我写出来此事，这恶梦才不再纠缠我。Ｙ 80年代以来，偶尔几次，他一碰到我，总是很热情。我总是很冷淡。 他的热情与我的冷淡，都是因为我俩忘记不了他敲打我。 不幸这冷战又延续到了下一代。我不敢判定校长指使，也不敢说班主 任纵容。反正在“人民教师”的鼻子底下，我这个“敌人”的女儿屡 被口诛。我女儿不服，对骂，于是小男孩就打她，甚至在地上拖。有 时脸上有痕迹，手腕、膝盖有血。因为有的是邻居，我妻子上门讲 理，多少收敛。 女儿努力证明了自己的优秀。成绩优异。有次绘画习作登了报。这是 学校成绩。于是她被评过“十佳少年”。评“三好学生”呢，不评不 公平，班主任过不了自己那关。她为评上家长给她好处的学生，灵机 一动，采取学生民主投票评选的方式。这样一来，女儿就被评下去 了：她只有四票。 我采取我父亲的方式，让子弟自己选择政治道路。我父亲不说国民党 一句好话，也不说共产党一句坏话，反之亦是。我不想让女儿从我这 儿获得政治类信息。也许，这失去了给自己辩护的可能。 我女儿恨我。她发我脾气时，让我痛不欲生。 罢，与其让她恨那党、那社会、那些曾经无知的同学，不如让她继续 恨我。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是因为希望她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地 过和平生活。 长大了，当年欺负她的同学、曾经与同情她的同学，大家一起同学聚 会，我很高兴。 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恨心理极端有效地毁坏一个人的生活品质。因 此，我宁愿我女儿继续恨我，我一如既往地爱护她，以求缓和。因为 她是我的生命的延续，我不能报复我自己。 阿门！ 五、后记 监狱还是要的。在与警察频频冲突时，某警察说：“你们掌了权，也 得办监狱。这些刑事犯，你还得关，还得努力降低重新犯罪率，努力 让他们社会化。”是的，我坐牢的几年，是研究监狱与监狱法学的几 年，思考中国监狱的现代化，思考如何对待不自由人，怎样才能把监 狱办成文明的、人道的、有效转化“反社会”人群的场所。 试以1987年湖南省第一监狱服刑人员构成数据分析：反革命罪人员93 人，其中集团24人，投敌叛国一人，间谍资敌14人，组织越狱五人， 破坏三人，宣传煽动六人，其它40人。刑事罪犯共计2,186人，其中 伤害27人，纵火二人，抢劫187人，强奸298人，轮奸43人，流氓384 人，盗窃499人，诈骗96人，投毒四人，走私二人，贪污受贿22人， 破坏公共秩序二人，其它325人。因此，我与刑事罪犯交朋友，但决 不同流合污。我观察并思考如何让他们从害群之马，转变为社会有用 之人。 一监狱，对政治犯相对较理性，尤其是经历了文革后的“平反”之 后。中共许多高级领导人也进过他们党的监狱，受了苦。因此，这促 进了他们在复出后采取了一些措施。彭真任委员长时，在某少管所 说，要象母亲对待孩子、医生对待病人、老师对待学生一样对待服刑 人员。其二，1983年的严打，无罪成有罪，轻罪成重罪，个人成集 团，于是我到赤山时，占大多数比例的1983年犯反刑罚、反管制情绪 浓厚，警察无奈，从“认罪服法”退步到“服法”，即服关服管、参 加劳动。其三，实行多年的《劳改条例》明显过时，正在修改、制订 《监狱法》。其四，劳改白皮书发表，尽管说了一些纸上写得有实际 打折扣的东西，毕竟让服刑人员明确了他们在押时的合法权益，警察 违规也多了禁忌。其五，1989年后对中国监狱的非人道、轻视人权， 国际上大有批评，包括劳改产品问题；其六，以吴弘达先生为代表的 海外流亡人士对劳改劳教的揭露与批评，这些都促进了中国监狱的进 步。 我在一监狱时，大部分警察还是比较文明、人道的。说句老实话，有 时我是逼着警察体罚我，而没有成功。骨折是意外，是理性控制之外 的刹那间失足。当时王昌俊政委，教育科吕双元科长、曾昭文科长、 吴光奇科长前后三任正科长，可以说代表了有良心、讲人道、善待服 刑人员的干部。那位到教育科质问试卷答案的ＤＴ，后来还升了教导 员，他管下500余人，1993年正月初一，他到监狱给服刑人员拜年， 一人两根芙蓉王牌名烟、一颗槟榔，我相信他花的是清白钱。他一个 月工资办不了这事。 我在监狱，是在家乡境内，亲朋戚友找警察委托优待我，有近十个警 察分别找了我，表达了他们愿意关心。我怕花钱，一个也没求助过他 们。益阳旧居在“贫民窟”，1983年几个“流氓犯罪集团”出在旧居 附近青少年中。他们中出了监狱半数犯人头，益阳犯人头个个与我有 交情。负责减刑的法官，他岳父是1949年带兵进驻益阳的。他岳母娘 家与我邻居。他妻弟与我弟弟同学。因此，他岳母追问、关心我的减 刑问题。我没花一分钱减刑了。一个朋友从加拿大寄来300美金，出 狱时还没动。因此，对一监狱，我正面的回忆多于负面的回忆。 最初两年，警风还正常，后来随着换班，年轻一代中受贿者多了起 来，明显起来。也有警察找我合作查受贿者的蛛丝马迹。杨亚平，前 监狱副政委的儿子，直接管教员组三年，斗他在明暗间。前几年，他 因受贿罪判刑了。 酒是我1991年风波的导火线之一。大道理不讲，讲事实，一是美国曾 立宪法条款禁酒（唯一撤销的一条），二是有的宗教是禁酒的。讲小 道理，教员组石长鲜，1983年判的服刑人员，是县长的儿子，案情是 男女作风问题，冤枉成集团强奸（一天，某女士先后分别与几个男子 上了床，男子间互相不知），家庭蒙羞，拒绝接济。他聪明，人缘 好。他爱喝酒，没钱，就到医院弄医用酒精加水喝，最终他脑溢血亡 于赤山。酒又令人暂时放松理智。教员组方某，喝酒后，人就躲他， 怕他失手。1994年大年初一，两个警察到他那儿喝酒出来（方某神通 广大，当年几十元、几百元、一千多元的酒都有），警察居然在教员 组放饭盆菜盆的搁板上洒尿。我不耻与愤怒，告诉了吴科长。吴科长 反应到谌监狱长那儿。尽管谌“教育”了他的哥们，但那年谌始终找 教育科的岔子，是以找教员组犯人的岔子的方式给吴科长穿小鞋。这 是杨亚平放出来的风。谌当然是贪官啦。对簿公堂是愿意的啦。上梁 不正下梁歪。 监狱办工厂，效益是很可疑的。亏本的多。那几年一监狱是赢利的。 最近几年，由机械工业转产搞手工业。听说工作时间超长，压迫打击 变本加厉。一代不如一代么？！ 刘子赞曰： 　　〔七律〕监狱故事 　　风波挫折梦非忘，瓦釜铜钟聚叶黄。 　　非是新功谋建国，有无旧案索平章。 　　真真假假心肠断，壮壮悲悲律条量。 　　警官贪心池水浅，囚徒贫计拯山江。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言论自由不容破坏 徐建新 以前读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历史上的事情：在鸦片战争中，久 经沙场的名将杨芳，他认为英舰炮击很准是因为有邪术，下令收集了 许多马桶，装满大粪放到木排上，迎头驶向英舰以破其邪术。结果当 然是不可能破得了英军的炮火，反而炮台也被英军攻占。我当时觉得 不可思议，久经沙场的名将杨芳怎么这么白痴一样地愚昧无知，后来 知道了满清那时代是皇帝到官民全体都愚昧无知。 我少年时期也曾经看过宣传电影，里面记不清楚是红军战士还是解放 军战士，拿着枪，一脸轻蔑地看着那些拿着刀、高喊“刀枪不入”向 他们冲锋进攻的敌人。而后，一开枪，倒了几个，其他全逃跑了。我 也知道，义和团是相信刀枪不入的，能够抵御枪炮，许多人就这样被 欺骗或自欺欺人地死在枪炮下。 我曾经思考过为什么他们这么愚昧无知，答案很简单，只有信息的自 由流通才能够开启民智（包括官智），使人增长知识。隔绝或限制了 信息的自由流通，扼杀言论自由、出版自由，民众与官吏都必定愚昧 无知。 当然，满清统治者用凶残的文字狱等扼杀信息的自由流通包括自由的 思想，这些愚民政策对他们是有眼前利益的，行为是既愚昧又残暴狡 诈，祸害的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也会祸害他们自己。中国在近代面对 欧、美列强，一再失败，丧权辱国就是后果之一。杨芳的行为也不例 外。 杨芳的行为虽然极其愚昧，但不是不能够理解的。他是满清统治者用 凶残的文字狱扼杀信息的自由流通包括自由的思想的自动产品，面对 远远强过自己的敌人，实在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只好求助于迷信巫术 的方式来破敌了。但现在，政协委员、社科院学术委员喻权域声称要 提出议案：当前一些学者打着学术研究的旗号歪曲历史，为八国联军 侵华特别是日本侵华翻案，针对这种情况，国家要专项立法，对那些 为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的列强侵华翻案，特别是为日本侵华战争翻案 的论者、乃至媒体负责人要以法律手段刑事惩办。要立一个《惩治汉 奸言论法》。 喻权域身为中国人权研究会副会长，居然提出了以言治罪、破坏言论 自由和学术自由的提议，真是对中国人权现状和中国人权研究会的巨 大讽刺。但是，我在网络上看到，中国“社科”界居然有四位委员签 名参加“联署”，王洛林（中国社会科学院前副院长），还有靳辉 明、李崇富、白钢，三人都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社会科 学院的水准真是低下得令人吃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教授乔新生发表 了《学术自由不能无视宪法共识》〔参见发表于《民主论坛》的《言 论自由需要清晰的边界》──洪哲胜编按〕，居然认为：“任何民族 都有自己的历史创痛和社会禁忌，其中折射出一个民族的屈辱和苦 难。一些国家将自己民族的屈辱和苦难转化为宪法中基本的约定，任 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触及。现在喻权域先生提出进一步完善宪法的 共识，防止荒谬观点再次出现，这是非常值得称道的行为。” 网友莫之许在《言论自由的特例与通则》中反驳说：“近年来，在林 达等一批知识分子的努力下，‘言论自由与内容是否正确无涉’的观 念逐渐成为国内主流共识，德意志（含被吞并后的奥地利）民族，是 种族灭绝行为的实施者，乃是背负罪孽的民族。在二战结束以后，为 了赎罪，也为了实现与周边国家的友好，重新融进欧洲文明大家庭， 两国针对纳粹言行订立了远较其他国家严苛的相关法律，德、奥两国 的相关法律，建立在其特有的历史背景之上，出于罪孽民族赎罪的需 要，是特例而非通则。德国与奥地利的相关法律，不是为了‘将自己 民族的屈辱和苦难转化为宪法中基本的约定’，并规定‘任何人都不 得以任何形式触及’，而是为了禁止再一次触犯其他民族的屈辱和苦 难，因为这是他们造成的屈辱和苦难，因此，这乃是一种基于愧疚和 悔罪之下的自律行为。” 在这点上，《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对言论自由早有限定： 三、本条第二款所规定的权利的行使带有特殊的义务和责任，因此得 受某些限制，但这些限制只应由法律规定并为下列条件所必需： （甲）尊重他人的权利或名誉；（乙）保障国家安全或公共秩序，或 公共卫生或道德。第20条一、任何鼓吹战争的宣传，应以法律加以禁 止。二、任何鼓吹民族、种族或宗教仇恨的主张，构成煽动歧视、敌 视或强暴者，应以法律加以禁止。 因此，欧洲11个国家如奥地利等欧洲国家立法禁止为纳粹党罪行辩解 的做法，到底是不是这些理由和经过了什么样的民主程序，我个人不 清楚，并相信网友莫之许。但我很清楚，正是因为灾难深重的中华民 族历史上的屈辱和苦难太可怕，是在本国的国土上被侵略、被屠杀 的，因此，我们必须真正清楚历史真相，汲取经验教训，避免屈辱和 苦难的历史重演，重蹈覆辙。在中国不少历史事实真相尚不明白的今 天，许多久远的历史档案、材料仍旧是秘密的今天，“将自己民族的 屈辱和苦难转化为宪法中基本的约定，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触 及”，只会让学者、民众不清楚真实的历史，不明白历史的经验教 训，使得苦难的历史重演可能性加大。 中国不存在对其他种族的灭绝行为，但中国却明显存在历史真相不明 甚至被篡改，因此，不触动那些“历史禁忌”，不努力让那些历史事 实真相搞清楚，只会使得土改、反右、文化大革命、“6．4”事件这 些血腥历史事件中的冤屈者及其后人连太迟的公正都不能够得到。 喻权域所说的一些学者打着学术研究的旗号歪曲历史、为八国联军侵 华翻案并不成立。他还特别点了袁伟时的名。袁伟时的文章我很仔细 地阅读过，是对历史真相和历史教训讨论，很有学术意义，至今没有 出现也不可能导致现实的重大危害。乔新生的这些看法也不成立： “如果打着学术研究的幌子，进行各种莫须有的假定，或者先入为 主，拼凑历史资料证明自己的学术观点，那么，学术研究很可能会变 成对侵略者的辩护，比如，某些历史学家居然美化侵略者，将一切侵 略原因归咎于近代中国人不懂国际法。” 乔新生根本没有想到，由于中国的屈辱历史，中国人的民族感情和民 族主义的高涨，学者、学术界自身的学术判断力和公议以及民众议论 的作用，就决定了中国不会出现学术研究变成对侵略者的辩护，如果 有学者违反学术研究的共识，“进行各种莫须有的假定，或者先入为 主，拼凑历史资料证明自己的学术观点”，为侵略者辩护，这个学者 将被学者和其他人痛斥，彻底丧失信誉包括学术职位。问题是，历史 表明，中国的现实危险恰恰相反，对历史事件说真话反而会受到打 压，即学者经过仔细研究后，阐述的是真相，但这个被说出的历史事 实真相，就被官方等认为是为“美化侵略者”、“对侵略者的辩 护”、“矛头直指向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等。 另外，要制订《惩治汉奸言论法》，首先必须确定在中国什么是汉奸 言论。但这一点非常难于确定，因此无法进行立法；再者，中国共产 党特别是中共中央宣传部真有不少篡改历史的事情，证据确凿，危害 中国的民众对中国历史的真正了解和危害中国学术、教育，有害于国 家利益、民族利益，如果制订出这样的法律，我看首先法办中共中央 宣传部吧。 例如，《中国青年报．冰点周刊》2006年1月11日刊登了中山大学教 授袁伟时撰写的《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文章（这恐怕也是喻权域点 袁伟时名的原因），文章不过是理性地探讨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事件 和义和团事件。中宣部新闻阅评小组便大惊，认为袁伟时是在用妖法 进攻，“其矛头直指向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 中宣部立刻命令《冰点》停刊，处罚李大同等人。在中宣部自己的脖 子上挂了一个“用权力破坏出版自由和学术”的大马桶。中国共产党 党内早都很清楚中宣部的愚昧无知，早就有一个顺口溜： 　　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 　　跟着宣传部，越跟越糊涂。 他们知道“越跟越糊涂”是因为还有自己的大脑，还有起码的判断 力。但中宣部不知道他们自己的愚昧无知，在全面反对与抗议的声音 下《冰点》复刊，中国历史学界的重要人物张海鹏的第一篇批判文章 又是一个大马桶，被中宣部拉了上来一起出丑，让人们额外看到中国 御用历史学家的愚昧无知和学术研究水准、历史学研究水准的低下。 学术研究、历史研究首先必须求真，说真话，要报告真实情况，概 念、原理等要与真实情况形成对应，阐述逻辑要严密，结论必须真 实、正确，不允许出现能够否定结论的其它解释。这一切意味着必须 掌握全面的真实情况知识，考虑并在阐述中排除其它的可能解释。在 这方面如果错了，其它解释才正确，那么意味着犯了一个低级业余错 误。历史研究作为学术研究，同样首先必须述说真实情况，而后结论 必须真实、正确，不允许出现能够否定结论的其它解释。当然，历史 研究还有一个获得教益的作用，司马光早就写了《资治通鉴》。 看了张海鹏《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１〕中的这些话 语：“如何认识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以及围绕这个主题发生的许多 重大事件，不仅是中国近代史和现代化研究的重要课题，而且是关系 到中国未来发展道路、关系到我们对青少年一代的教育的重大理论和 实践问题。”和相应阐述，我心中担忧他并不知道上面这些学术研 究、历史研究的基本共识。略微查了一点手边的资料和网络资料，果 然如此。 学术研究、历史研究的重大错误是主题先行，遗漏能够否定其结论的 其它条件与事件。但如果是有意歪曲，那就是蓄意造假了。但在这方 面，张海鹏的文章中说： 　　“1900年5月31日晚，英、俄、美、法、日、意六国士兵共356名 　　自天津抵达北京。6月3日，还有一批德国兵和奥匈兵到达。据马 　　士统计，总共到达北京的武装人员有451名，其中两名军官和41 　　名卫兵保护西什库天主堂（即北堂），17名军官和391名卫兵保 　　护使馆。士兵携有机关枪和大炮。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在各国公 　　使决定调兵的集会上说过‘这些行动就是瓜分中国的开始’。洋 　　兵入京，不仅在克林德看来是瓜分中国的开始，在拳民看来也是 　　瓜分中国的开始。义和团在北京和各地杀传教士、焚毁教堂、破 　　坏铁路和电线杆以及部分人的抢劫行为，都是在这批外国士兵进 　　京以后发生的。攻打西什库教堂和使馆区也在这以后。洋兵入京 　　是事变变得更加复杂和动乱的根源。据施达格研究，1900年5月2 　　9～6月4日，发生在河北省雄县附近义和团与京保铁路洋工程师 　　倭松（Ossent）的冲突，是义和团与武装的欧洲人的第一次冲 　　突，洋人先开枪，义和团从数百人聚集到万人，对洋人加以追 　　击，‘将洋人追击上岸，未知存亡’。〔２〕从这里我们可以看 　　见义和团杀教士、焚毁教堂、铁路等的具体原因。” 还有： 　　“必须指出，早在5月底，各国已在各自使馆驻扎重兵，把使馆 　　变成设在北京城内的外国军事据点。这是完全违背国际法的。据 　　当时欧洲的国际法学家的意见：‘使臣公署，不得据之屯兵’ 　　（6），这是国际公法常识。大沽事件后，各国侵华战争宣告爆 　　发，清军和义和团攻击使馆，实际上是对这个外国军事堡垒的进 　　攻，从国际法角度看，不能说完全无理。外国教堂屯兵，更是违 　　反国际法的。” 但这文章的两个事实依据里就出现了一个重大错误，关键结论当然就 不成立。张海鹏的文章首先遗漏了一个能够否定其结论的重要的前 提：历史上，是列强“向慈禧表示，根据条约上的权利，准备派兵到 东交民巷来保护使馆。慈禧在五月初四答应他们：每一个使馆可以派 来‘30名’洋兵保护。当天晚上，英、俄、法、美、意、日六国的洋 兵便从天津来到北京。其中除了日本一国以外，其他五国均派了超过 30名的洋兵。”〔２〕（五月初四即1900年5月31日。） 从求真的角度说，阐述历史事实必须真实，张海鹏的文章绝对不可以 遗漏列强根据条约上的权利向慈禧要求派兵保护使馆并得到慈禧答应 的部分。因为张海鹏的文章中派兵行为是导出结论的最重要两个事实 原因之一，另一个是公使克林德说：“这些行动就是瓜分中国的开 始”。普通人、不懂历史的外行看了张海鹏的文章会以为列强在未宣 战、交战的时候派兵的行动毫无疑问是外国侵略行动的开始，是列强 瓜分中国的行动的开始。张海鹏的这种行为，是一个蓄意误导读者的 重大业余错误。至于列强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及得到慈禧答应的原因， 我的历史书籍上找不到答案。 但是，看了网络上转贴的钱文军《义和团战争之感叹》〔３〕，我非 常震惊。 钱文军文章中说： 　　“张海鹏在《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里也称：‘德 　　国驻华公使克林德在各国公使决定调兵的集会上说过“这些行动 　　就是瓜分中国的开始”。’他们在这里都玩了个巧妙的时间游 　　戏，那天尚未发生‘各国军队已经向北京进发’这样的事情。公 　　使团决定向大清国总理衙门提出调兵进京请求的时间是5月29 　　日，丰台车站被义和拳捣毁之后。而且，克林德根本就没有说过 　　上述话语，他的原话是：‘期望中国政府采取有效行动或调兵进 　　京护馆的想法都不现实，因为这是基于中国政府还能继续生存下 　　去。’他这句话被英国公使窦纳乐向首相禀报为：‘克林德用的 　　语言在我看来只有一个意思──即瓜分中国的时机已经到来。’ 　　而日本公使西德二郎也禀报说，他认为克林德的意思是：‘中国 　　问题的实质是一场革命。公使们应该从现在就讨论如何瓜分中国 　　的方案。’克林德的‘话语’被各国传到德国，外交大臣勃然大 　　怒，立即命令克林德就未经政府允许所发议论做出解释。克林德 　　则认为是公使团在陷害他，情绪激动地花了两天时间向德国政府 　　辩诬。可德国政府依旧严厉指责他，即使按照他的原话也是不允 　　许的，因为它会使别国误认为德国将在中国采取比别国更激烈的 　　行动，这歪曲了德国政府的立场。事实上，至今也无任何证据那 　　几个国家意图‘瓜分中国’。” 作为职业历史学家，张海鹏不可能不知道述说历史事实不能够篡改历 史，进行进一步讨论、阐述意义等的规矩是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他 绝对不能够违反历史事实说：“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在各国公使决定 调兵的集会上说过‘这些行动就是瓜分中国的开始’。”作为职业历 史学家，他的历史文章引述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的话，只能够类似于 钱文军那样按历史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写，引述原话和其他公使的理 解。 钱文军进行讨论后的结论是：“不是侵略战争引发义和团，而是义和 团引发八国联军入侵。” 钱文军的文章意味着指控张海鹏出现了一个篡改歪曲历史的重大错 误，此外还有其它的重大错误。这些错误在学术正常的国家里能够导 致张海鹏被开除。我一开始有点疑惑，原因是钱文军的文章没有列出 参考文献，张海鹏只需要拿出历史依据、文献依据，就能够立刻驳倒 钱文军。而且，这种驳倒不但能够让钱文军的学术信誉破产，甚至能 够上纲上线，让钱文军彻底丧失名誉（中宣部和张海鹏、网络愤青肯 定不会放过这表现爱国热情、痛斥汉奸言论的机会）。但一年过去 了，张海鹏居然没有对钱文军文章进行任何反驳和辨析，只是在成为 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新一批学部委员后，接受记者采访，假模假样地说 了几句还不如郭沫若的话。几乎铁定的结论是，张海鹏根本驳不倒钱 文军的文章。 我相信网络上钱文军的文章，不相信中国社会科学院新学部委员、研 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史学会副会长、中国义和团研究会副 会长张海鹏的专业水准，因为张海鹏的文章，我作为一个中学生物学 教师和历史业余爱好者，随手查下我手边仅有的两本清朝方面的历史 书，就发现已经有一个蓄意误导读者的重大业余错误，而且我清楚中 国大陆的历史书籍一直在一些历史事件上篡改歪曲历史，而且一年里 面，对钱文军指控他篡改歪曲历史等居然没有反应。我感觉奇怪的是 张海鹏有这么多的专业头衔和地位，居然在自己的专业上出造假的低 级错误。以他的头衔和身分，是能够代表中国历史学的研究水准的， 但他的低下水准让我还是有些震惊。在我们中国大陆，只要与中国共 产党的陈旧意识形态有关，尚且没有信史，与中国共产党利益有关的 历史事件就更没有真相了。 近几年，中国学术界出现了三大丑闻，情况与结果表现了中国学术界 三大部分的水平和制度影响：（1）自然科学界相对水平最高，中国 工程院院士洪涛教授确定ＳＡＲＳ的病原体时，宣称“衣原体绝对是 主要元凶”，违反确定病原体必须遵守的“柯赫原则”，出现了常识 性错误，但并不是在本专业上蓄意造假，国内同行也公开反对他的结 论。（2）水平居中的工程技术界，上海交大微电子学院院长陈进在 负责研制“汉芯”系列芯片过程中存在严重的造假和欺骗行为，结果 是撤销了陈进的院长职务和教授职务任职资格，此外还有一系列惩 罚。（3）水平最低下的文科学界：作为职业历史学家，张海鹏的 《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文章，违反学术基本常识，公 然造假，结果是还能够成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新一批学部委员之一 （当于院士）。 中国的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界如果都象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宣部的作 用不清楚）那样居然明目张胆地用学部委员的崇高学术名誉和学术地 位来重奖篡改歪曲历史（学术造假）和出常识性错误，中国的自然科 学和工程技术必定都是象中国社会科学、人文学科那样假货和垃圾遍 地。中国文科水平的低下已经对中国的经济、教育、政治、法律等方 面造成了明显影响。 中国的文科学部委员（相当于院士），水准岂可如此垃圾，被人藐 视！ 谁都知道张海鹏是受中共中央宣传部的命令制造这篇文章。中宣部的 愚昧无知在于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那个需要 宣传打倒一切，造反有理的白痴加疯狂年代，也不是需要篡改历史来 煽动老百姓仇恨欧美自由民主发达国家的时代，反而是需要向欧美自 由民主发达国家学习各个方面知识、需要欧美自由民主发达国家为中 国大陆提供投资、市场、技术、设备等的时代，是需要与他们和平友 好交往的年代。当然，或许也有人打算玩火，一边篡改历史来煽动老 百姓仇恨欧美自由民主发达国家，忘记他们在共产党统治下的苦难； 另一面去讨好那些那些欧美国家的官员和商人，用民脂民膏给他们超 国民待遇。我觉得，对到处破坏中国学术与教育的中宣部，能够不凶 猛破坏中国文科学者的所剩不多的可怜声誉就算不错。 中宣部的愚昧无知还在于没有远见卓识。他们不知道一个民族、一个 大国的荣誉、声望和威望等也与这个民族、国家是否拥有一批具有国 际荣誉和声望的专家学者有关。但在他们的命令下，能够代表中国历 史学的研究水准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 史学会副会长、中国义和团研究会副会长张海鹏，用他的本专业地位 与信誉来保证，写出的却是篡改历史、有意遗漏重要部分，既没有逻 辑一致也违反历史研究常识的历史文章。 中宣部把中国的新闻出版、教育、文科学术和文化、影视娱乐等管得 一塌糊涂、乌烟瘴气的制度原因很简单：（1）顾名思义，它只是中 共中央宣传部，它的目标是做好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宣传，中共中央对 它要求恐怕也是如此，但是，谁都知道，对政治宣传有效的目标、要 求与人民、政府、党内其他人对新闻出版、教育、文科学术和文化、 影视娱乐等的要求是极其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按政治宣传的目标 要求以及思路、原则来管理这一切，政治宣传的目标就会扭曲这一 切，中宣部不把这一切管得乱七八糟那真是奇迹。当然，这与传统体 制的意识形态影响甚至控制一切也有密切关系。（2）中国共产党的 宣传对国家民族意义不大，国家的新闻出版、教育、文科学术和文 化、影视娱乐中任何的一项事业，重要性都超过宣传，但中宣部对这 些有极大的管理、限制、破坏、禁止权力而又不必对这一切的恶劣后 果负责，也没有受到必要的制约。 在中国的媒体上，动不动就能够看到“盛世”、“崛起的中国”之类 的宣传。但我们这样的大国，不但没有具备国际荣誉和声望的文科专 家学者和成就，却拥有一个扼杀新闻出版自由的中宣部，篡改历史的 文科学部委员张海鹏，拥有主张用十年甚至20年徒刑扼杀言论自由的 人权研究会副会长，还拥有签名参加“联署”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前副 院长和三个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新近得到的消息，宁波中级法 院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一审宣判浙江作家力虹“煽动颠覆国家 政权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中国又出现 一场影响深远的文字狱。这样的大国可能得到各国的尊重，并崛起于 世界的东方吗？ （徐建新：江西省德兴一中） 【参考文献】 １、张海鹏：《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http:// 　　theory.people.com.cn/GB/49157/49163/4153576.html ２、黎东方：《细说清朝》，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12月第一版， 　　613页 ３、钱文军：义和团战争之感叹，http://bbs.sjtu.edu.cn/bbsgcon 　　?board=ProAndCon&file=G.1143429552.A 〔转载自《独立评论》2007-05-2208:50；http://www.haichuan.net /XHC/list.php?bbs=11&pg=1&od=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马力，别忘了天安门屠城的冤魂 齐家贞 香港亲共民建联主席马力周二（5月15日）与传媒茶聚时谈及 “6．4”，他批评教师用“北京屠城”字眼来形容“6．4”事件是不 负责任的行为，并质疑““6．4”时有坦克碾过学生”的说法，还说 “不如找头猪试一下，看看会不会变成肉饼”。电视上看到马力，不 象是对“6．4”事件一无所知的年轻人。估计那时的他起码30岁，在 新闻自由的香港，应当对“6．4”事件有充分的了解。 “6．4”期间以及18年来，香港人民愤怒谴责中共天安门屠杀，要求 平反“6．4”，表现了强烈的正义感和同情心、香港的民主资源、香 港人的民主素养，举世瞩目。想不到，作为香港某某组织的头头马 力，居然如此健忘，说出上面与事实大相径庭、冷酷无情的话语。这 真的是香港人的耻辱。马力是在帮助杀人犯们清刷18年来清刷不掉的 天安门广场上烈士的鲜血，是拣起当年扫射那些年轻学子的机关枪朝 他们的尸体再次疯狂横扫，是向丁子霖等天安门母亲流血的心用刺刀 又一次猛刺。 这是对社会正义、人类良知、人情人性的公开挑战！ 共产党对自己所犯的罪行，长期以来，都是利用手上的国家资源，掩 盖歪曲事实真相，千方百计使人民遗忘。比如去年的文革40周年、今 年的反右50周年和“6．4”18周年，他们自己绝口不提，也对老百姓 封口，目的就是制造遗忘。 遗忘的后果是可怕的，它否认存在的事实。马力就是例子，这正是共 产党所期望的。 下面我讲个“6．4”发生的真实故事，请大家别遗忘！ 重庆无线电六厂工作人员王强，是我已故后妈庞婉仪的女婿。1989年 6月初，单位派王强出差去东北办事，经过北京因交通受阻，只好在 北京待几天才走。 6月4日上午9点半左右，他从旅馆出来，打算经长安街去天安门看热 闹。 长安街很长，许多垂直的小街巷与它相通，布局有点象梳子。 王强走到小路和大街的交叉口就无法前行了：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把守 在那里，他被堵在路口上。 王强挤在最前面，宽大的长安街一目了然。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全副 武装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许多坦克停在那里。他注意到每 条路口都有解放军守住，每条路口都象他这里一样挤满了人。 大家站在那里静观，气氛严肃、紧张、恐怖。 10点半左右，不知怎么搞的，长安街上突然冒出三个人，一个老太 婆，两只手各牵了一个孩子。王强估计老太婆60几，牵的孩子，男孩 可能六、七岁，女孩三、四岁。 祖孙三人好象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为什么跑到这里来送死？到底是怎 么回事无从知晓。所有挤在路口的群众都吓坏了。他们一齐重复吼 叫：退回去，赶快退回去！ 快走到路当中的老太婆，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她一定惊慌恐惧极 了，牵着两个孩子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一辆坦克隆 隆启动，朝他们开过来。 只见老太婆在坦克面前跪下了。两个孩子也跟着跪下了。 坦克继续向前开，它从跪着的祖孙三人身上碾过去。 坦克碾过去之后，它往后倒退，在祖孙三人身上再碾一次。然后再往 前开再碾一次，再往后退再碾一次，一共来回开了四次，它在祖孙三 人身上反复碾了八次！ 王强亲眼所见的这桩罪行，他从东北回到重庆无线电六厂后，向他的 厂党支部书记作了汇报，书记对他强调，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对任何 人再提。 1997年11月，我从墨尔本到离洛杉矶40公里的长堤市（Long Beach），看望重病的父亲，在他开的旅馆里住了近两个月。后妈庞 婉仪、她的儿子冉峤、女婿王强都住在那里。 就在这个期间，王强把1989年6月4日上午他在长安街口目睹的惨剧， 告诉了我。王强本想继续说下去，被他妻弟冉峤制止。 王强至今还在那个旅馆。 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的罪行，想遗忘都办不到！ 既然马力先生也说，希望寻求“6．4”事件的历史真相，这也是你的 责任。那就请你判断一下，这祖孙三人是否被坦克碾成了肉饼？碾八 次碾成了肉饼，碾一次也碾成了肉饼，都是肢体的破碎，都是生命的 丧失，令人发指，罪不容诛。我不明白，马力先生，你打算在这上面 做什么文章？ 马力先生，如果这个老太婆是你的妈或者是你的丈母娘，如果这两个 孩子是你的儿女或者你的孙儿女，如果你就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你 还会认为4,000名学生没杀完不算屠城、有柴玲等一批人逃出生天就 不算屠城吗？作为一个也算是公众头头的人，对问题的认识，大约不 该是火烧到自己的房子才算是火灾吧？ 政府派遣大量现代化武器武装起来的军人，对准手无寸铁的学生和民 众，在天安门、木樨地、长安街数地用机枪坦克扫射杀人，杀死100 人、1,000人是屠城，杀死一个人、十个人也是屠城。不知马先生以 为，要杀多少人才算屠城呢？ 由于中共的阻挠和掩盖，“6．4”屠城的细节还有待进一步展开。但 每一笔血债都记在人民心里，都不容遗忘，它一定会大白于天下。所 有的决策者和杀人犯都将绳之以法！邓小平、李鹏跑不掉，杀死祖孙 三人、命令开动坦克的指挥官和那个泯灭人性的坦克兵，也跑不掉， 一个都跑不掉！ 马力先生，希望你好自为之，杀人犯的血腥气沾上了身，洗起来不容 易。 〔转载自《大纪元》2007-05-21 00:25；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淞滋市民师 湖北省各地区民办教师调查 《民生观察》 2007年5月16日下午3点左右，我们结束了在武汉市黄陂区探访民师李 双前之行，于下午6点钟左右到达汉口新华路汽车站。由于此前和湖 北省淞滋市民师代表韩老师联系时，他表示星期五（5月18日）有事 必须外出。所以我们的千里访民师之行的第二站便决定去淞滋。 来到新华路汽车站一问，该站没有直接到淞滋的车，于是我们决定先 到沙市，第二天再转车到淞滋。晚上10点左右，在经过三个小时的颠 簸之后，我们到达荆州市沙市区江津汽车站，并在该汽车站旁一招待 所住下。尽管非常困乏，晚上还是坚持写下了16日一天访民师的经 过。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坐上了去淞滋的客车。沙市离淞滋较近，一个 半小时后，我们便到了淞滋。到淞滋后，我们在一宾馆门前见到了韩 老师，韩老师看上去精神不错，人很瘦。韩老师家就住在城里，我们 随着他很快到了他家后，便聊起了淞滋的民师问题。 据韩老师介绍，淞滋现有退养民师80人，被辞退民师980人。这980名 被辞退的民师，是在2002年“一刀切”时被辞退回家，这批老师们在 领取了几千、上万元辞退费后便永久地失去了教师身分，也失去了养 老和医疗保险，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韩老师今年66岁，2002年淞滋民师被“一刀切”时，他成了一名退养 民师，现在每个月领取350元的生活补助。韩老师是1968年1月1日走 上讲台，成为一名民办教师的。按淞滋民转公的“土政策”，民师要 想转为公办教师（简称民转公），教龄必须达到30年以上。1998年淞 滋进行第二次民转公时，教龄计算到1997年12月31日，这样，韩老师 离30年的教龄差一天没转成。2002年，淞滋进行第三次民转公时， （83年第一次进行过民转公，指标很少），韩老师教龄已超过30年， 但这次教育局却不让他们这些已过30年教龄的教师参加民转公考试， 私下承诺给他们办理退养，工资按在职时工资的100%（当时韩老师在 城区小学任教，工资已达900多）发放。可等到韩老师2002年退下来 后，退养金只有120元/月，他大骂当局是骗子。 韩老师介绍说，2002年是淞滋最后一次进行民转公工作，当时民师还 1,000多人，但民转公指标只有150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造成大批 老师无法转为公办教师被辞退和被退养。为什么这次民转公的指标这 么少？老师们后来了解的情况是，淞滋当局按1,000元/年（购买到退 休年龄）卖给了社会上的人员，其中许多指标卖给了干部们的亲属和 子女。 韩老师等人后来找到了湖北省107号文，98（20）文，这些文件规定 民办教师退休后，退休金最少不得低于公办教师工资的三分之二。现 在他们这批退养教师多次上访，退养金虽然涨到300多元，但离三分 之二这个标准相差甚远，因为现在和他同年龄的公办教师的工资有 1,000好几百元。 在韩老师等人的带领下，淞滋民师进行了许多次的上访。2006年12月 17日，他们到北京上访时，前来截访的淞滋教育局的一位副局长为了 与韩老师“保持联系”，竟为其交了200元的电话费。回淞滋后，教 育局的人请他到教育局办公室谈谈，却发现在场的是公安人员。公安 人员告诉韩老师，“你的电话已被监控”，“我们随时可以抓你”。 韩老师听完此话，扬长而去。 在采访韩老师期间，又来了一位张明懿老师。他告诉我们，他因其父 亲（公办教师）以前曾公开揭露一学校乱收费的事情，湖北电视台曝 光了这件事，因此得罪了淞滋市地方当局。导致民转公时，按政策， 他88年受到奖励，应为其民转公加分，但政府却不肯为他加，最终张 明懿以“一分”之差饮恨“民转公”。 结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淞滋民师现在最喜欢引用的一句顺口溜 是：“村骗乡，乡骗县，一骗就骗到国务院；国务院就发文件，一级 一级往下念，念完文件进饭店，文件根本不兑现”。 （《民生观察》工作室；2007-05-22） 〔提供者：（湖北随州）刘飞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当年滋生右派的大本营在崛起 中共如何应对“新社会阶层” 牟传珩 邓小平在《关于整风运动的报告》说， 　　“右派分子活动的主要场所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如高等学 　　校、某些国家机关、新闻出版机关、文艺团体、政法界、科学技 　　术界、医药界等。” 这里就是滋生资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世界观的土壤。但今天中共十六 大报告却将这个滋生资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世界观的土壤定性为“新 社会阶层”，并说这个阶层“是在改革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过程中产生的，包括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受聘于外 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 和自由职业人员等六个方面的人员。”中共中央统战部负责人日前接 受《人民日报》采访时说，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主要由非公有制经济人 士和自由择业的知识分子组成。中共总书记胡锦涛也曾在一次内部统 战工作会议上特别强调，必须科学分析和准确把握中国社会阶层结构 发生的深刻变化，切实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的工作。 为了给今年即将召开的中共十七大提供新形势下的统战政策基础，明 确这个滋生资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世界观土壤的“新社会阶层” （“新中间阶层”，也即西方社会统称的“中产阶级”）的定义，并 取得这个阶层存在状况的量化数据。中国“新中间阶层生活调查”已 于去年正式启动。主持这项调查的是隶属于国家统计局的研究机构中 国国情研究会。因此，这个调查被认为是中国官方首次真正意义上的 “新中间阶层全国普查”，内含着中共统战新动态的深远政治意图。 这次调查将历时半年，覆盖全国绝大多数大中城市。调查的主要负责 人之一，中国国情研究会秘书长张仲梁，对“新中间阶层”初步定义 范围为： １、具有较高学历，受过专业化训练； ２、主要从事脑力劳动工作； ３、以工资薪金谋生； ４、对社会公共事务有一定的发言权及影响力； ５、强调自我成就、自我实现，对社会意识形态有相当的影响力； ６、拥有生活必需的体面财富、闲暇时间。 这个阶层正是当年中共搞“阳谋”，打右派的主要领域，现在却成为 中共的新统战对象。此据资料显示：目前全国私营企业有450万家， 投资人1,100万，自由职业者约有1,000万，其主体为知识分子。社科 院在一篇报告中指出，根据全国抽样问卷调查，近四成人认为自己处 于中等社会地位。而对于新中间阶层所应该具备的经济条件，被调查 者没有明确的看法， ◆有30.6%的人认为“说不清”， ◆21.2%的人认为“50万元以上”， ◆19.3%的人认为“100万元以上”。 去年底，中共中央专此颁发了《关于巩固和壮大新世纪新阶段统一战 线的意见》，强调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是统一战线工作新的着力点，要 坚持照顾同盟者利益，要切实做好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要最 大限度地把他们团结在党的周围，要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建立由统战 部门牵头、党政有关部门参加、社会有关团体参与的联席会议制度， 形成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合力。继去年7月举行的全国 统战工作会议首次全面系统地阐述中共关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的 理论和政策后，今年年2月6日，中共统战部又专门召开新社会阶层人 士统战工作联系会议第二次会议，统战部副部长陈喜庆传达了中央近 期关于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统战工作的精神。此据《瞭望新闻周刊》记 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中共对新的社会阶层的统战工作包括以下几个方 面： ◆开展调查研究，及时了解掌握情况。 ◆建立联系会议制度，拓展工作渠道和载体。 ◆举办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理论研究班，加大培养力度。 ◆做好安排和使用工作，充分发挥新的社会阶层的参政议政作用。 这标志着中共统战应对当年滋生右派大本营的“新社会阶层”崛起的 新“着力点”已经形成。 中共为何要如此重视这个当年滋生右派大本营的“新社会阶层”崛 起？近来又为何特别强调对新社会阶层的统战工作的重大意义？就是 因为中共十七大临近，社会矛盾尖锐化、复杂化，而其原有的统治基 础已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意识形态之争再起。特别是今年人大、政协 两会以来，异议《物权法》和要求右派平反与赔偿的系列公开信，以 及“只有民主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的党内思潮泛滥，都在使中共执 政的合法性受到党内外前所未有的广泛置疑。另一方面，随着中国经 济和社会的发展，原有的“两个阶级、一个阶层”社会结构，即工人 阶级、农民阶级和知识分子逐渐分化。共产党的执政基础非常明确， 就是所谓的工农大众，其它阶级不是党的依靠力量。但现在工人农民 被不断边缘化，成为弱势群体。中共赖以执政的经济条件──公有制 也在瓦解，导致共产党执政的社会基础流失。为此中共也不得不重视 应对“新社会阶层”的崛起，借以扩大自己的统治基础。 前些年来，三资企业、民间企业、个体商业的迅猛发展，加之在科技 创新过程中产生的高级科技人员队伍的扩大和教育改革进程中高级师 资队伍的增加，以及大腕演员、名派律师和艺术、体育等领域星级人 才层出不穷，导致了一个从社会地位到经济收入稳步提升的中产阶层 迅速崛起，已经成为中国社会结构中的重要支撑力量。中国中产阶层 虽也是经济改革的受益者，较之57年反右时的社会地位、经济收入和 受教育程度都在提高，但其政治权利反倒受到特权资本阶层的压制， 不仅在政治舞台上依然没有自己的独立组织和代言人，而且缺乏自我 表达意见的媒体和与权力中心沟通的法律管道，因而他们不得不借助 攀附权贵、利用裙带关系或贿赂的方式保护自身利益。中产阶层不仅 本能地趋同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与自由主义的价值观，且主张在不危及 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稳步推动社会政治变革，以便自己能拥有与其经 济地位相适应的政治参与权。中共中央党校青连斌教授在接受《瞭望 新闻周刊》采访时认为，新的社会阶层的主要利益诉求之一就是希望 通过各种渠道，如参加政协、人大等更多地参政议政，传达自己的呼 声。中产阶层的这种本能便对中共意识形态统治构成客观上的隐患。 享廷顿通过对后发现代化国家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研究认为，“在大 多数现代化社会中，真正具有革命性的阶级显然是中产阶级，它是都 市中反政府活动的主要源泉”。以中国的近邻韩国为例，在1960年4 月，包括白领知识分子和小企业主在内的中产阶级为学生的游行示威 活动提供了积极的支持，这直接导致了李承晚独裁统治的倒台。在 1971年的总统选举中，绝大多数的城市中产阶级投票支持金大中，反 对朴正熙违反宪法最大任期不得连续超过两界的规定而继续执政的企 图。在1985年的总统大选中，中产阶级又频频举行反对集权统治的选 举抗议活动。在这次选举中，由被压抑几年后组成的反对党──新民 党，在城市中产阶级主要居住地区大获全胜。韩国中产阶级政治参与 的最富戏剧性的事件发生在1987年6月，大量的白领参加了学生的上 街游行示威活动，要求修改宪法进行直接的总统选举。这是中产阶级 参加的最大反政府街头群众游行示威活动，其规模和激烈程度都要比 他们曾参加的1960年的学生游行运动大的多。中产阶级的广泛参与改 变了全斗焕统治集团的态度，也影响了美国政府对全斗焕的统治能否 继续存在下去的看法。 在西方社会，中产阶级由于被视为现代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和社 会秩序的稳定基础，因此在社会转型伊始，中产阶级的形成和发展便 成了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合理期待。不少自由主义者的改革思路中包 含着如下论点，即建立一个广泛的大规模的知识私有者阶层，他们会 成为在市场和民主原则基础上实现现代化的社会支柱。《新闻周刊》 就有一位资深撰稿人分析说，“中产阶级生活质量的提升以及生产的 分散化会逐步弱化中共的控制，最终导致政府的民主化。” 然而，事实上正逐步成型的中国中产阶层，由于历史上有反右等一系 列政治运动打击和“红色记忆”传统，对内有“政治冷漠”的特点， 对外则有民族主义倾向的矛盾一面。正是基于这种文化特性，决定了 中国的中产阶层较韩国中产阶层更显得消极些。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 的中产阶级不拥护现代化进程中民主政治的推进，而是他们总体上不 太赞成以动荡的方式推进这种民主。这样一种特点必然决定了中国的 中产阶层一方面反对社会动荡，但另一方面却期待社会民主化改革， 他们希望在稳定的社会秩序下实现社会的不断进步。因此，中产阶级 是现代社会稳定的重要因素。中共正是发现了这一点，综合考虑了他 们的利弊两方面，才调整了传统上强行改造、打击他们的政策为怀柔 政策。 由此可见，把新的社会阶层作为“统战工作新的着力点”，是中共针 对当前中国社会贫富差距两极分化，为安抚社会不满情绪，缓解社会 矛盾，防范中产阶层的矛盾性、摇摆性和本能的自由化要求而采取的 未雨绸缪对策。当前中国社会按照经济身分大致可以分为三层，最顶 层是占总人口1%的极少数暴富者，底层是占总人口80%左右的农民、 农民工、工人和失业人群，中间就是占总人口11.5%的社会新阶层人 士。然而，这个巨大的社会结构金字塔并不稳固。在一个正常的社会 结构中，贫富中应该是一个橄榄型；当财富过于集中于少数人手中而 大量人口在贫困线上艰难度日之时，弥漫于社会底层中的不满情绪就 如同坐在火山口。为此中央高层不仅极为重视新社会阶层的发展，且 再次启动统战功能，把滋生右派大本营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纳入统战 工作的新重点，采取笼络加收买政策。相信即将召开的中共十七大 《政治报告》会进一步明确对新社会阶层统战的大政方针。 〔转载自《观察》2007-05-21；http://www.guancha.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图图与林义雄的会面 看天安门事件的未来 余杰 日前，南非图图大主教访问台湾，与民进党前主席林义雄及其女儿林 奂均会面。会面地点即选在如今已经改为义光教会的当年林家血案的 发生地。1980年，林义雄尚在狱中，凶徒闯入林宅，挥刀砍死林母及 双胞胎女儿。长女林奂均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之中，却奇迹般地幸存 下来。此案直到今天仍未侦破，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图图与林义雄在这一化恨为爱、化暴力为和平的地点会面，极具象征 意义。两人年龄相差十岁，人生机遇大不相同，却有偶然的巧合：两 人一辈子都在对抗“国民党”，一个是南非的国民党白人政权，另一 个则是威权统治台湾的国民党政权。在两国初步实现了民主化之后， 两人一直致力于推动社会正义和族群和解的工作。 在此次历史性的会谈中，图图与台湾的政治受难者家属们分享了 “爱、宽恕与和解”的经验。他强调指出，如果能够先宽恕，受害人 便成为自主的主体，而不再是受制于加害人的客体。“如果受害人坚 持加害人必须先道歉，才愿意宽恕，反而让自己成为被主宰的一方； 主动宽恕，意味你有自主权。” 林义雄回应说，“爱、宽恕与和解”是台湾社会走向未来的基本价值 所在。他个人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政治迫害的痛苦和生命阴影，也比任 何人都有资格报复与索取，他却主动放弃了仇恨之路，屡屡呼吁台湾 社会实现族群的和谐。他还特意写过一篇祷文，祈求台湾母亲能够眷 顾土地上的子民，使得族群不再争执对立，把傲慢与偏见从心中连根 拔除。因此，对于已然走出哀伤和悲痛的林家而言，凶手究竟是谁、 幕后元凶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台湾民众记住历 史，并携手创造未来。 当年死里逃生的林奂均，也向客人们诉说了林宅血案发生时的情形。 当听到她描述祖母遇害断气前仍声声呼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在场人士 无不为之动容。林奂均告诉大家，小时候一她直想复仇，后来到了美 国接触到教会并受洗成为基督徒，才逐渐懂得宽恕。后来，她与一位 美国传教士缔结了美好的婚姻，目前致力于宣教事务。如今，她穿着 泳装游泳的时候，身上几道长长的伤疤还历历在目，但心灵已经平静 如水。林奂均表示，她会平静地将自己和家族所遭遇的一切告诉子女 们。她原本不可能宽恕那个造成她们一家伤痛的人，但上帝让一切变 得可能。 图图听完了林家的故事之后说，林家父女的故事让他深深感受人性的 良善。这个血案现场，原本会有很多悲伤、愤怒及复仇的意念，现在 却充满了宽恕与爱；先前不幸的死亡已化为种子，长出美好的大树及 盛开的花朵。图图还指出，大家都称赞他主持南非“真相与和解委员 会”功劳巨大，但他必须澄清，真正的英雄是那些愿意到委员会陈述 自己故事的人。如果他们不愿出席，或者出席时哭喊“我要报复”， 委员会就无法成事。 当我读到台湾媒体上对图图大主教与林义雄父女会面的相关报道的时 候，不禁感慨万千。我期盼着有一天，图图主教能够亲自访问中国大 陆，能够与天安门母亲丁子霖及其他“6．4”难属会面。我相信，那 又将是一次历史性的会面。在台湾，包括“2．28”、美丽岛以及林 家惨案在内的若干历史伤痕，正在缓慢地愈合之中。但在中国大陆， “6．4”屠杀仍然是一个不能在公开场合触及的话题。中共当局对天 安门事件的定义从“反革命暴乱”变为“动乱”，再变为“政治风 波”，说明刽子手的自信心正在一步步地减弱，但在长达18年的时间 里，当局一直禁止在公开媒体上对此进行讨论。经历过天安门事件的 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是一个禁区的事实；而在“6．4”之后成长起来 的、更年轻的孩子们，已经根本不知道这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了。 长期以来，失去孩子和亲人的天安门难属们，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寻求 真相与公义、宽恕与和解。丁子霖女士和丈夫蒋培坤先生，在失去爱 子之后，毅然公开这一惨剧，从而成为中共当局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本来都是人民大学的着名学者，却因此被解除教职，被迫离开了 心爱的讲台。面对官方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他们不为所动，而将 丧子之痛转化为对更多难属的关爱。 这些年来，丁子霖和蒋培坤老师拖着病体，足迹遍布偏远的乡村，将 海外募捐而来的救济款亲手送到一个又一个难属的手中。在许多贫困 的乡村，一个农民家庭好不容易才出一名大学生，全家节衣缩食供养 孩子上学，期望他将来能够改变家族的命运。当孩子死难的消息传 来，整个家庭顿时崩溃了。之后，他们还长期受到当局的骚扰和迫 害，并被禁止悼念失去的亲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经过丁老师和蒋老 师转去的捐款以及两位老师带去的安慰，成为这些深陷于苦难与哀痛 之中的家庭惟一的支撑。在大屠杀之后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所形成的犬 儒主义的社会氛围中，“天安门母亲”群体将一个又一个的难属聚集 在一起，成为这个时代良知和道义的象征。在我看来，“天安门母 亲”群体是当今中国惟一有资格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候选人。 耶稣说，“爱人如自”、“爱你的邻舍”；中国古代的先贤说，“老 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多年以来，“天安门母亲” 不仅为死难的亲人呼吁，也为被警察打死的孙志刚、为杀害的太石村 村民等所有被专制政权戕害的生命呼吁。同时，他们在血泪和哀痛 中，亦多次申明宽恕与和解的信念，他们不寻求报复，但要求真相的 公布，要求正义的降临。他们呼吁开枪的士兵和军官站出来陈述事 实，也呼吁高官们公开决策的过程。他们没有敌人意识，即便是 “6．4”刽子手之一的李鹏，在其被剥夺回忆录的权利的时候，他们 亦为之呼吁。李鹏固然是导致天安门屠杀的“犯罪嫌疑人”之一，但 在其尚未被正式审判并定罪之前，他的公民权（包括出版自由）亦应 受到宪法的保护。“天安门母亲”们的呼吁是正当的、正常的，也展 现出了博大的胸襟与气度。 多年以来，海内外多少民运团体和异议知识分子群体分崩离析、斗争 不断，惟有“天安门母亲”群体以爱心联结，以公义为冠冕，即便是 官方和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士的挑拨，也无法使之瓦解。这一事实再次 说明：以利益为纽带的组织终究会出现裂痕与纷争，而以爱为根基的 群体则如同溪水边的大树不畏风雨。 真正的爱，不是单单爱那些可爱的人，而是必须包括去爱那些不可爱 的人、甚至是仇敌。这也正是“天安门母亲”们的主张。然而，最可 怕的现实是，深深的仇恨已经在我们这个社会当中四处蔓延。在此背 景下，“天安门母亲”们对和解与宽恕的吁求，反倒遭到某些“革命 者”居高临下、蛮横独断的非难与嘲讽。由于他们自身缺乏道义的力 量，便把“天安门母亲”看作是夺权路上的绊脚石。某个以未来的总 统自居的“大律师”，责难丁子霖女士不敢上街与中共“决战”。他 自己在被捕之后却以保护妻儿为名签署悔过书，并理直气壮地说这没 有什么不对，人们应当容忍人性的软弱，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某 个躲进加拿大神学院的“天安门一代”，在国内十多年忙于赚钱和过 着婚外淫乱的生活，刚一出国全家团聚、呼吸上了自由的空气，便恶 毒地咒骂丁子霖女士是“软骨头”。某个以“政法系”首脑自居的法 学博士，多次语出惊人地宣称，我们宣布将来要杀他几十万共产党官 员，当然我们到时候不一定真的去杀，但就是要让共产党感到心惊肉 跳。 这就是某些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反对派人士”的道德状况和思维方 式。这些人沉浸在“你死我活”的暴力文化之中，完全丧失了爱与宽 恕的能力。他们当中有的人是法学家和律师，有的人还自称基督徒， 但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法学的理念和基督信仰的核心。他们正在与他 们所反对的对象（中共）变得越来越相似。他们那颗只相信“成王败 寇”的权谋之心，根本无法理解天安门母亲的苦心与爱心。这些人士 内心深处嫉妒“天安门母亲”的荣誉，他们不是化嫉妒为动力，好好 学习“天安门母亲”所坚守的追求真相、公义和宽容的原则，却残忍 地往难属们的伤口上撒盐，并洋洋得意地宣示说：“看哪，我多勇 敢！”他们真的有那么勇敢吗？ 在今天的中国大陆，爱和宽恕一直被看作是一件奢侈品，非暴力也一 直被视为弱者不得已而采取的权宜之计。中共当局的僵化与暴虐、拒 绝政治体制改革，再加上热衷暴力和崇尚绝对思维的反对者阵营，使 中国大陆的民主化进程远比台湾更为艰难。今天，台湾的暴力仅仅限 于部分立法委员在国会里面打架，蓝绿的对立、族群的风化，并未造 成大规模的流血冲突。台湾的政治人物和民众还在学习如何民主地生 活的过程中，但反对暴力革命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尽管我不认同施 明德在“倒扁”（当然我也不认同陈水扁家族的腐败）运动中的所作 所为，但施明德毕竟持守了非暴力的底线，仅此而论，过于自恋的施 明德就与中国大陆某些想当山大王的英雄大侠们仍然大相径庭。在 “红衫军”包围总统府的时候，有人提出冲进总统府接管政权，以当 时汹涌的民意及悲情而言，总统府的那一点卫兵根本挡不住数十万民 众的冲锋。但是，施明德还是没有犯这个最低级的错误──换了中国 大陆那些熟读《毛选》、《孙子兵法》和《资治通鉴》的厚黑大师 们，早就冲进去抢着坐金銮殿了。 后来，施明德在接受《联合报》记者访问的时候，谈到了五个不能进 攻总统府的理由：第一，我们是号召民众以“和平、非暴力”的诉求 来的，如果一看到人多，我的野心、私心就跑出来，还有那么多妇 女、小孩在这里。我怎么对这些人交代？怎么对我的信念和后代子孙 交代？第二，台湾现在的民主，是我们催生出来的。当我们一进去， 台湾就变得和菲律宾、泰国、中南美洲那些国家一样，三不五时就政 变。这个民主新生儿，我不忍心把它掐死，潘多拉的盒子绝对不能打 开。第三，贪腐有法院可以处理，有国会可以处理，不能用兵变、政 变处理贪腐。第四是即便抓到陈水扁，难道要成立军事审判委员会， 将台湾的体制全部翻掉吗？第五是中国的因素，中国是否会因为台湾 内乱而出兵呢？这些谈话，虽然有不少属于自我溢美之词，但施明德 总算有“箭在弦上而不发”的大勇，比起大陆人某些手无寸铁却喊打 喊杀的“匹夫之勇”来，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在中国大陆，仇恨正在暗潮汹涌，暴力正在寻觅裂缝，象洪秀全、毛 泽东那样的野心家正在伺机活动。某些阴谋家和权谋士，在公开场合 装模作样地、滔滔不绝地谈论甘地、图图和马丁路德．金的“非暴力 思想”，在私下里却奉《毛选》、《孙子兵法》和《资治通鉴》为圭 臬，或纸上谈兵地策划政变，或试图将上访人群当作夺权的炮灰。他 们四处招兵买马，封官许愿，还没有“永安建制”，便开始“分封诸 王”了。同时，他们对于那些不愿与之合流的人（包括“天安门母 亲”在内），对于那些选择以自己的方式反对独裁制度的人，便立即 恶语相对、群起而讨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些自诩为未来中国的 掌权们，对宽恕和爱不以为然，却对谋略和权术孜孜以求。遗憾的 是，这就是如今中国的“反对派”的普遍状况。今天，反对者亦需要 具备健康的心态、宽恕的胸怀和爱的能力。反对者不能自我英雄化和 神圣化，并由此获得拒绝批评的权力──“谁批评我，谁就是共产党 的帮凶”，这是一种多么独断、多么偏执的逻辑啊！ 同样可怕的是，长期以来，若干海外的媒体也形成了“谁高调谁就是 英雄”的思维，大肆报道那些充满怨毒、充满仇恨、充满谎言的“坚 决反共”的人与事。谁预言中共更早垮台，谁就能够获得更多的掌 声；谁有慷慨激昂、声泪俱下的表演天赋，谁就是当之无愧的“民主 之父”。有些自己以为自己比太阳还要伟大的人物，在自由社会里本 来该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却被捧为“当代英雄”。不久之后，当这些 人与事蜕变为一桩桩丑闻的时候，这些媒体却又立刻对此保持沉默，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些年来，我不断看到一个英雄被制造 出来，然后垮掉，接着再制造另外一个英雄，“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 场，反认他乡是故乡”。我只能摇头叹息，中共当局却躲在一边偷着 乐。 另一方面，象“天安门母亲”的代表人物丁子霖女士所言说的清醒、 理性的声音，不仅在国内媒体上得不到表达，在海外媒体上也遭到冷 淡甚至封杀──因为这样的表达缺乏彻底的“革命勇气”，也就缺乏 足够的“新闻效应”。海内外“二元对立”的思维互相激荡，源远流 长的暴力文化持久熏陶，使得“天安门母亲”们的理性、宽容和慈悲 之念，成为空谷回音。这就形成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恶性循环。南非模 式和林家的大爱，离今天的中国大陆依然遥不可及。 诚如《圣经》中所说，压伤的芦苇它不折断，将残的灯火它不熄灭， 南非经验和台湾经验都是值得中国大陆分享和学习的。只有化解仇 恨、解毒暴力，在不久的将来，当局和民间才能共同妥善解决天安门 屠杀的遗留问题，并由此开启中国政治民主化之路。我期盼着，图图 大主教和林义雄父女，能够在中国发生剧变之前访问中国大陆，将 “爱、宽恕与和解”的信息传递给中国人民，并且与“天安门母亲” 们一起，为多灾多难的中国祈祷与祝福。中国再不需要刘邦、项羽、 孙中山、毛泽东式的，以百姓性命为草芥、以个人权力为旨归的“革 命者”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历史必须就此终止。我更期盼着， 天安门事件不再仅仅是仇恨与苦难的记忆，而升华成为宽容与和平的 起点。 （2007-04-24初稿，04-30改定） 〔转载自《民主中国》2007-05-15；http://minzhuzhongguo.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悲惨遭遇的呼吁书 郭晏溱 　　　　　　　上直中斜下动乱，人民百姓冤连天。 　　　　　　　当地公安害人民，国法条条变空文。 　　　　　　　一九九七六月份，清白无辜受酷刑。 　　　　　　　两手上弯跪木棍，皮鞋连踢腰位神。 　　　　　　　四天只给四餐饭，刑讯逼供脚蹲残。 　　　　　　　扣押渔船被毁灭，无端关押八十日。 　　　　　　　根本未将我讯问，准备陷死监狱门。 　　　　　　　监狱释放被人抬，市医证明还存在。 　　　　　　　证据确凿都充分，法院久拖不开庭。 　　　　　　　一家借债度日难，债务已达三十万。 　　　　　　　当地公安恶毒心，一直状告不确认。 　　　　　　　非但状告不确认，上访多次进牢门。 　　　　　　　于二千年十月份，我儿是未成年人。 　　　　　　　为了饥饿无安宁，逼跟抢偷过光阴。 　　　　　　　依据不足二千元，我儿被判十四年。 　　　　　　　公安点火遭祸害，受害之人重判罪。 　　　　　　　接到判决第八天，孩儿被迫入牢改。 　　　　　　　中院刑庭黑法官，剥夺公民上诉权。 　　　　　　　家破子散被迫害，两脚打残实可怜。 　　　　　　　市省全国人代会，一直上访告七年。 　　　　　　　打印邮寄都不算，路费花了六万元。 　　　　　　　天大冤案沉海底，并无青天来我地。 　　　　　　　何谈道德与法制，人道主义在哪里？ 　　　　　　　实有道德与法制，万望青天来我地。 （郭晏溱〔zhēn〕：浙江省温岭市松门镇洞下村农民） 〔提供者：（杭州）吕耿松〕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杯葛． 台湾办国际飞安基金会年会胎死腹中 中央社 　　　┌──────────────────────┐ 　　　│　　　中国，你如此杯葛、剥夺台湾的机会，　　│ 　　　│　　　当然会使得台湾人对你“敬”而远之。　　│ 　　　│　　　难道你糊涂、混蛋地认为　　　　　　　　│ 　　　│　　　台湾人会爱上了你这样的国家吗？　　　　│ 　　　│　　　　　　　　　　　　　　　　　　　　　　│ 　　　│　　　　　　　　　　　　 ──洪哲胜 编按　　│ 　　　└──────────────────────┘ 行政院飞航安全委员会原本已争取到《六十届国际飞安基金会年会》 今年下半年在台湾举办。不过，因中国杯葛，飞安会证实胎死腹中。 国际飞安基金会委婉告知改在南韩举行。 世界飞安基金会每年轮流在各会员国举办年会，飞安会执行长杨宏智 一年多前在莫斯科在年会中，成功争取国际飞安基金会2007年年会在 台湾举办，除发表重要飞安研究论文外，也争取台湾在国际上的能见 度。 飞安会表示，包括民航局、中华民国航空事业发展基金会都已同意赞 助经费，飞安会从去年就开始筹备，不料，因中国近几年成为国际飞 安基金会的会员后，影响力日增，得知台湾要办国际飞安基金会年 会，去年就极力杯葛，今年初国际飞安基金会来函委婉告知希望继续 维持“美、中、台”三方友好关系，2007年年会改由南韩举办。 飞安会对政治干预的结果颇感失望，目前正规划举办相关的国际飞安 研讨会。 〔转载自《中国时报》2007-05-22。提供者：（高雄）张复聚〕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来鸿：“想家”二十年 ＢＢＣ ┌────────────────────────────┐ │　这里应该毫无疑义地点出：当年协助台湾老兵推动其自由返　│ │　乡运动最力的，就是当今泛绿的前辈──在台湾本土从事合　│ │　法斗争的党外人士和在海外举着独立运动旗帜的民运人士。　│ │　　　　　　　　　　　　　　　　　　　　　　　　　　　　│ │　　　　　　　　　　　　　　　　　　　 ──洪哲胜 编按　│ └────────────────────────────┘ 〔ＢＢＣ中文网特约记者杨孟瑜）20年前的5月，几名随国民党政府 来台的老兵，在台北，走上了街头，衣服上写着大大的“想家”，已 显苍老的手向过往行人发着传单，要求这个社会支持他们对政府的诉 求：返乡探亲的权利。 他们，是1949年那场大变动中，随蒋介石政权迁台的两百万人潮里， 渺小如沧海中粟米的几位。但，他们在1987年，走上街头的那番举 动，却大大影响了这200万人与他们在两岸的亲人们。 就在那一年底，蒋经国宣布开放民众赴大陆探亲，隔绝了近40年的海 峡两岸，开始重启往来。 那一年，也是台湾威权体制逐渐崩解的一年，解除戒严，就在同年7 月发生。蒋经国宣布解严之时，也宣布自次年起开放报禁、党禁。 没有人能明确知道，晚年的蒋经国因何做出这一连串“解禁”的决 策，而在开放探亲这一项，他或许也有着错综复杂的心情和政治考 虑，不过应该不能否认，那群老兵们的“想家”，绝对有其不容忽视 的力量。 今年是台湾开放大陆探亲20周年，那因为“想家”而冲破禁忌的老 兵，和当年帮助他们的人士、声援他们的团体，日前重新聚首，并举 办返乡故事征文和照片展，追忆着这趟旅程。 白发苍苍的老兵们齐聚，高举着写有当年字句的牌子“捉我来当兵， 送我回家去”、“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帏”等，合唱着思乡的歌 曲《母亲你在何方》。 引发震撼 当年，这群组成“外省人返乡探亲促进会”的成员，是选在母亲节， 以“遥祝母亲”的名义，来向社会发出他们想回家探亲的诉求。 除了在台北孙逸仙纪念馆的集会、发传单，此后也到老兵们经常出入 看病的荣民总医院门前、政府安置老兵的“荣民之家”等，派发传 单，争取认同。 过程中，有人同情他们、声援他们，但也有人辱骂他们，还曾有警察 来制止他们，有公家单位人士向他们挥拳。 那个时期的台湾，虽然政治上、社会上冲撞体制的抗议行动渐起云 涌，但向来被视为国民党政府“忠贞分子”的老兵们也出现了街头抗 争，尤其引发震撼。 而今回顾，当年率先发起这“返乡运动”的老兵何文德说，那时也不 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就只是知道，自己想回家，“你们（指当政者） 有什么权力让我不能回去？” 何文德家乡在湖北房县，离家从军时才17岁，此后一路颠沛，到了台 湾。离乡数十年后，让他看到回家的“契机”，是台湾立法院开始 有“党外人士”选进去当立法委员了，他认为国会不再全由国民党把 持，应该可以容许不一样的声音，于是向这些立委表达诉求，也获得 一些自由派学者、党外杂志人士的协助与奔走。 这次的聚会上，77岁的何文德，特别穿着20年前的“战袍”（写有想 家字句的白上衣）来相聚。在台上，在人群中，他腰杆挺得直直的， 一如当年“不怕打架”的毅力。下了台，邀他谈谈这想家的故事，老 人家未语先哽咽，“让我忍耐一下”，他说。歇了会儿，他开口回答 问题时，仍然有难掩的鼻酸。 姜思章，是老兵返乡运动的另一位主要人物，当年写出了“想回家， 怎么办？”等动人文宣。这位13岁半就在舟山被抓走当兵的“非自 愿”老兵，而今是这群老兵中少数头发没有全白者，精神矍铄的道出 这场返乡运动能在“短期”内就成功的原因。 姜思章说，老兵返乡运动可说是当时台湾整个“自由返乡运动”的一 环，而“自由返乡运动”包含了四个层面：大陆来台的能回大陆探 亲，滞留大陆的台籍老兵能返台探亲，被执政当局列为海外“黑名 单”的政治异议分子能够回台，以及，山地原住民能回到原部落。 姜思章并说，再大的权力也不能阻挡想家的亲情、回家的人性，如此 正当性，加上当时社会的同理心，不分党派、不分省籍来支持，因而 终能促成返乡探亲的开放。 转眼间，“想家”已是20年前的事了，如今络绎两岸之间的，从早年 的探亲、假探亲之名的旅游，到堂而皇之的旅游、出差、经商、求学 等等。 时光变迁 如今从台湾去大陆探亲的，也不再只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老兵 们，而是有台商的妻小、台生的家人等，去探望在彼岸工作，乃至定 居的亲人们。 往后的“探亲故事”，应该不会象过去集中在外省族群的悲欢离合， 而应该是台湾各族群的集体书写吧。 【后记】这次返乡运动的老兵重聚活动，是由“外省台湾人协会”主 　　　　办，同时自5月起巡回台湾各地推出《返乡运动20周年纪念 　　　　特展》，展出征选而来的返乡照片和故事，并将在今年底集 　　　　结成册出版。 〔转载自《大纪元》2007-05-22 23:00；http://www.dajiyuan. com〕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封花莲孩子的公开信 蔡中岳 Dear热爱台湾的前辈、朋友： 大家好，我是一位花莲成长、热爱家乡花莲、现在就读于台北大学社 工系的学生。这次站出来反对苏花高速公路的兴建，是源于我们一群 花莲孩子寒假相遇时激发出来的想法。苏花高这议题已经讨论有三、 四年之久，当我还在花莲求学时，就对花莲的未来感到兴趣，一群志 同道合的好友们也因此一起付出关心去了解。不要小看学生唷！我们 可是搜集了许多资料再配合着时事，认识这项议题的各式声音后做出 属于我们的判断。 其实花莲学生关心苏花高也已经有段历史了。三年前的暑假，现就读 于东吴大学哲学系的李俊达学长即创办逆流社，在花莲市区及旧车站 进行市区访调、街头摆台、街头演讲（四场）的活动；次年也有花女 学生詹雅淇（现台湾科技大学）等人以苏花高速公路为主题制作网 页，花莲高中新生杯辩论比赛也以「我国应兴建苏花高速公路」为初 赛题目。我也曾经于两年前获得青少年志工菁英奖，并藉此机会向当 时的行政院谢长廷院长提出暂缓兴建苏花高的意见，院长也给予慎重 评估的回应。这些都再再展现花莲学子对于家乡发展的关心。 在今年过年前，我们这群花莲孩子回到家乡相聚，又讨论到苏花高的 议题，认为大家在外地念书也一段时间了，看到西部经验之后，更觉 得花莲要走出自己的路，另方面也认为已经是个大学生，该为我的家 乡尽一点心力，因而于2月13至16日在花莲市中山路跟中正路的交叉 口进行街头摆摊连署反对兴建苏花高的活动，每天下午4点到6点，四 天加起来八小时就获得了超过1,000名花莲人的支持，这让我们相当 受鼓励，因而进行这第二阶段的网路连署活动，希望透过全国人民的 力量一起为台湾留下大地。 另外我们也让反对苏花高的力量更加的结合在一起，从我们的街头连 署活动之后： ◆3月5日是网路连署反对苏花高的开始，由花莲孩子发起，在台湾连 　署资源运筹平台（http://campaign.tw-npo.org）进行网路连署活 　动，期待可以达到万人反对苏花高的成果。 ◆4月7日将有严长寿先生带领各界人士举办《苏花高环境差异分析审 　查会前记者会》，让台湾关心这块土地的人发声，以各界的专业来 　看这条高速公路。 ◆5月10日早上9点，在花莲中山路城垣园（旧监狱）将举办《创意花 　莲─洄澜梦想家站出来、ＮＧＯ社团大串连》活动，由花莲在地的 　社团一起为自己的家乡向苏花高说：不！ 而我们这群花莲的孩子也将在环评会召开时有一些活动，希望藉由行 动让大家知道花莲的未来是属于我们花莲孩子的，我们有权力要我们 明天的花莲。 这些活动都在在表达我们不希望苏花高速公路兴建的声音，期待台湾 人民站出来，了解这项建设，进而支持我们为台湾奋斗的决心。很多 人问我们到底是属于哪个团体？或是被谁拱出来的？我们的身分其实 就是一群爱家乡的花莲孩子，没有团体或特别的组织，我不为谁站出 来，而是为了我的未来、花莲的未来、台湾的未来……希望有更多人 来支持我们、了解我们。 蔡中岳敬上 ------------------------------------------------------------ 我们的连署声明 苏花高速公路是近几年备受瞩目的交通建设，国道的兴建是整体国家 的事情，不仅仅关系到东部的发展，更关系到台湾的未来，所以这是 一个全国民众都应该一起关心的议题，不能被少数政客操弄我们知的 权利。 我们是一群热爱家乡花莲的学生，都是在花莲念书长大到大学后身在 异乡念书，虽然离乡背井，但仍不减对于花莲这块土地的喜欢，反而 因为在外地生活，更感到花莲的可爱跟可贵。看到苏花高的议题不停 的被放送，我们决定为自己的家乡尽一份心力，勇敢的站出来向苏花 高说：不！毕竟未来的花莲是我们这群花莲孩子的，我们有权利决定 我们未来要生活的花莲。 站在花莲人的角度，西部地区高架桥林立，拥挤的车潮让城市失去呼 吸的力量；在那我们总是骄傲的说出：我是花莲人，我们拥有最棒的 生活环境！花莲拥有最棒的天然资源，能让花莲人赚钱的是观光，但 假如这一条公路的到来，壮丽的太鲁阁口划下一道疤，乌烟瘴气的花 莲不再特别，人来的快去的快，我们花莲人到底会获得什么？当留不 住人的时候，过客式的消费绝对没法让我们赚钱，我们这群未来想在 花莲继续生活、继续工作的孩子要靠什么维生呢？苏花高一建要十年 甚至更久，我们都知道清水断崖开凿的不便，也常发生坍塌，地质上 势必有其脆弱的部分，要是碰到雪山隧道这种地质上的问题，不仅完 工遥遥无期，我们要拿什么来还给这块生我育我的土地。十年后要在 这土地上打拼的是现在的花莲孩子，我们不想让这样的开发方式坏了 花莲的未来。 以身为台湾一分子的立场看，过去的开发建设或许让我们经济起飞， 但也让我们经历了许多大自然回报的惨痛代价，更何况要以高速公路 带动经济的方式已经过于老旧，也有许多实例证明高速公路不等于经 济发展；另外一些人认为花莲需要方便的交通，但我们认为高速公路 绝对不是唯一的方式，科技进步，有更多元的方式可以增加来到花莲 的便捷性，别让大公路主义贯彻整个台湾。最重要的，苏花高这样的 建设具有不可恢复性，当开工后，所造成的破坏将无法弥补回来，纵 使再厉害的生态工法，还是要开隧道、建马路，没有人可以预估对土 地造成多大的伤害，身为台湾的一分子，我们都很骄傲拥有太鲁阁这 样国际级的峡谷景观，但当高速公路来临，那将不会是我们要的太鲁 阁了。另外，建设苏花高速公路所耗费将是1,000亿以上的费用，这 是一个全民买单的建设，我们有权力为了自己所缴纳的税收发声，我 们需要有用的建设而不是这样的破坏，我们更有权力为了台湾这块土 地出声。 当然，我们绝对不要建设花莲，但我们希望这块土地的发展不是那种 老旧观念跟老旧思考的建设，以为开一条大路来花莲就发了，要是这 样，拥有两条高速公路的云林、苗栗这种地方早就发达了！现代科技 日新月异，其实有更多的方式可以带动我们花莲的发展，所有人都认 为交通很重要，台北之所以方便是因为他拥有稠密的大众运输系统， 所以我们也要拥有便捷的大众运输系统，可以引进国外的方式，才能 带动整体发展。另外我们要有独特的地方吸引人来，藉由政府投资、 辅导，每个社区可以发展自己的特色，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会是未来观 光的趋势，大景点总是人潮拥挤，看人比看景多，所以这样的特色小 站要是遍布花莲，我想我们也不用忧愁交通问题，因为有诱因让各地 的人来。另外一大特色是与海洋的亲近，在外地要看到海是很辛苦的 事情，但我们就是海的子民，让人们有更多亲近海的地方、方式，是 我们政府所应该来思考发展花莲的方式。 我们热爱花莲，未来也想回来这片土地扎根、发展，Freeway绝对不 是发展花莲的方式，纵使自己现在来回花莲可能没有这么方便，但绝 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破坏了我们所挚爱的家，不单是苏花高的问题， 北回线的铁路应该更发达，有需要时我们也愿意欣赏风景看看美丽的 苏花公路沿线，我们真的不需要苏花高！假如苏花高就这样盖下去 了，花莲将不会是我们现在所热爱的花莲，特色消失了，或许到其他 的都市生活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差别，甚至更有出路…… 媒体上总是告诉我们有很多人支持苏花高，所以花莲的孩子想发声， 在外地生活的花莲孩子看到了西部经验因而想发展属于我们的花莲， 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的想法，让大家知道花莲的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所 以我们勇敢的站出来，向苏花高说：不！更希望全国的人民可以为了 自己出声，我们需要国家将钱用在真正需要的建设上，而不是未经过 全盘考量，聆听人民声音就贸然进行的建设，希望支持我们的人可以 来加入连署活动，拒绝兴建苏花高，向苏花高说：不！ 我们的诉求： １、拒绝兴建苏花高速公路 ２、发展花莲大众运输交通工具 ３、恢复花莲海岸 ４、发展花莲社区特色小站 共同发起人 台北大学社工系　蔡中岳 私立淡江大学　　欧湛瑜 台北科技大学　　李连恩 台湾科技大学　　詹雅淇 国立海洋大学　　黄毓芬 一群热爱家乡花莲的孩子敬上 附加档案为洄澜梦想联盟所提出的苏花高替代方案，新五大建设！欢 迎下载。 若对本连署活动或相关苏花高议题有任何意见，欢迎E-mail至 scorpioyuan@gmail.com 发起单位： 洄澜梦想联盟、荒野保护协会花莲分会、花莲野鸟学会、 黑潮海洋文教基金会、花莲县环保工作促进会、 环保联盟花莲分会、花莲县青少年公益组织、 台湾蛮野心足生态协会、国际珍古德教育与保育协会。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