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7-05-13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名为“言正”实不正──读《达赖喇嘛企图藉“真正　安乐业 探索道路 ◆重视道德建设，推动民运发展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运动留痕 ◆我与陈树庆的交往过程　　　　　　　　　（芝加哥）王有才 ◆今年“全球祷告日”在“六．四”──这是上帝有意　林信舒 迫害实录 ◆强权之下公正公平何有？　　　　　　　　　（贵阳）吴玉琴 ◆中国邮政蔑视通信自由──信件丢失拒不负责　　　　牟传珩 ◆当局为何不释放陈树庆？　　　　　　　　　（杭州）吕耿松 读史论今 ◆重温经典：一个偷自行车的人　　　（四川雅安）西风独自凉 ◆虚静第三──正观中道（初稿）（10之4） 　（台北）东岐明 文艺春秋 ◆为母亲生日作　　　　　　　　　　　　（辽宁铁领）姜力钧 ◆消闲五首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诗歌不在的地方　　　　　　　　　　　　　（山东）杨宽兴 ◆关于一副对联的解读　　　　　　　　　　　　（南京）川歌 他山之石 ◆台湾人民了不起，绝不只是因为倒扁　　（雅安）西风独自凉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名为“言正”实不正 读《达赖喇嘛企图藉“真正自治”之名 行变相独立之实》 安乐业 2007年4月23日，名为“言正”的一个人或一群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 统战部经营的所谓《中国西藏信息中心》网上发表了一篇题为《达赖 喇嘛企图藉“真正自治”之名行变相独立之实》的文章。笔者作为一 名多年追踪观察西藏问题的写作者，有必要和有义务向广大读者对此 文作一番简要的概括。 笔者所接触的文献和讲话中，达赖喇嘛从来没有否认过他当初主张 “独立”到之后转变为“真正自治”的过程，将西藏实现真正自治后 撤销流亡政府以及自己不参政等重要承诺。大家要知道言正并不正， 因为，此文没有讲出一些重要背景。 一、 从国际角度看，正值冷战中期或中苏断绝外交关系，美苏矛盾日夜升 华，并导致美中联合抗苏的步伐正在加快以及美苏接触等因素催促苏 联步入解体的时期。这里以下发生的三个事件值得注意： １、于1971年12月25日，联合国第26届大会讨论阿尔巴尼亚等18国提 　　出所谓“中国代表权”议案，大会以76票赞成、35票反对，成为 　　联合国第2758号决议案，北京政府因此取得联合国席位。2758号 　　决议案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代表是中国在联合国组织的唯 　　一合法代表，并且立即将台湾的代表从她在联合国组织及其所属 　　一切机构中驱逐出去的事件。可想而知美国从中发挥的作用大于 　　以上76票，中共对76票付出的物质代价大于国内建设。 ２、70年代中期，美国停止援助西藏游击队事件。客观而言，这些事 　　件都是有利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方向发展的国际大气候，也是不 　　利于西藏问题及其他问题所面临的严酷而无情的现实。如此严酷 　　的现实面前，“适者生存，逆者亡”是人类历经数万年进化过程 　　中得出的真正经验，所以，以智慧的高度，以怜悯的深处挖掘出 　　佛学中的主要哲理“中道”引向解决日常生活中发生的大小问题 　　的举措是个巨大而极具深远意义的创举。也是从“独立”转向 　　“真正自治”的过程，既符合西藏的利益又符合国际社会一体化 　　的演进。 ３、80年代后期开始，苏联趋于解体、德国实现统一、南斯拉夫问题 　　复杂化、东欧发生剧变、中国的“6．4”民主运动等对“中道” 　　正面提供了“独立”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的答案，因为，若是 　　“独立”能够解决一切问题，没有必要“独立”之后在争什么 　　“权利”之类的东西。也无必要那么多精英别离家乡求存他乡。 　　尤其是欧盟、东盟、阿拉伯酋长国、全球经济一体化、人权高于 　　主权理论的诞生等现象从侧面开了一个宽阔而人类长期可以互利 　　共存的前景。当然，这些仅仅是“中道”产生的外因部分，并非 　　全部意义上的历史背景。 二、从境内外西藏的角度看 １、自从中共联苏武力迫使藏人勉强接受所谓《十七条协议》以来， 　　藏中经过八年九个月17天（1951-05-23_1959-03-10）的相处之 　　后，中共单方面于1959年3月27日，由时任总理周恩来签署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宣布所谓“……彻底消灭反动暴 　　乱，西藏军区司令部担任反对祖国与破坏稳定之西藏地方政府消 　　灭的重任，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取代西藏地方政府”（意 　　译），并军政委员会完全替代西藏噶厦政府而告终。大家注意， 　　言正所说的“1959年4月18日在印度散发的《达赖喇嘛声明》” 　　是一种无奈的反扑行为，也是名正言顺地否定所谓《十七条协 　　议》的声明。 　　在此期间的波折，毛泽东所言的“看来不但是两司伦，而且还又 　　达赖及其集团的多数，都觉得协定是勉强接受的，不愿意实行。 　　我们目前不仅没有全部实行协定的物质基础，也没有全部实行协 　　定的群众基础，勉强实行，害多利少。他们不愿意实行那么好 　　罢，目前就不实行，拖一下再说。时间拖得愈旧，我们的理由愈 　　多，他们的理由愈少。拖下去，对我们的害处并不大，或者反而 　　有理些。各种残民害理的坏事让他们去做，我们则只做生产、贸 　　易、修路、医药、统战（团结多数，耐心教育──笔者）等好 　　事，以争取群众，等候时机成熟再谈全部实行协定的问题。”真 　　如人们从中可能看到的那样，藏中进入同床异梦直至最终破离的 　　决定性因素在哪里呢？应当说“于1954年11月2日，李维汉结集 　　达赖喇嘛、班禅喇嘛和住藏军政官员宣布准备成立’西藏自治区 　　筹备委员会‘的决定……1955年3月9日，国务院决定了成立‘西 　　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及其于1956年4月22日在拉萨大厅正式成 　　立‘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是最能代表的旁证性事件。因 　　为，当每个人面临“你听着一切我说了算”的味道又如何呢？这 　　些举动是否背离于所谓《十七条协议》？而且，是不是一个明目 　　张胆的“篡权夺主事件”？可否称得上中华人民共和国借用“时 　　机成熟”逐步削弱及其取代“西藏噶厦政府”而采取的“覆灭行 　　动”？ ２、达赖喇嘛领导的西藏噶厦政府逼迫选择流亡以后，一方面否定所 　　谓《十七条协议》以及寻求国际援助。当时，联合国大部分成员 　　国持有中国派兵进入西藏是纯属侵略行为的观点。基于此点， 　　1959年、1961年、1965年分别联大上有明显的表明。另一方面， 　　出示积极争取与中华人民共和国重新开展谈判的善意。如1959年 　　6月份，达赖喇嘛在印度穆索里召开的记者会上指出，“我们西 　　藏人并不敌视或仇恨伟大的中国人民，我们必须共同找出必要的 　　努力，为和平解决西藏问题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但是，“西 　　藏问题”而言，时逢中华人民共和国下定决心“西藏自治区筹备 　　委员会取代西藏地方政府”而未能看到回应的时期。 　　此外，以西藏三区人士组成的“四水六岗”为主力的流亡藏人势 　　力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西藏占领军之间展开了游击战，流亡藏人 　　通过武装斗争来争取重新回家的机会，这个武装斗争从1959年3 　　月开始一直延续到公元1975年为止。西藏境内从20世纪50年代末 　　期开始，整顿班禅喇嘛和西若嘉措大师为首的西藏所有高僧大德 　　直至投入监狱，中共在20世纪80年代列入“国外的达赖喇嘛，党 　　外的班禅喇嘛和党内的彭措旺杰等三股势力”中的彭措旺杰为首 　　的西藏所有强人投入监狱以及多人遭到杀害。如此严厉的现实面 　　前，藏人仍然没有向中共占领势力低头。如尼姑成列曲忠为首的 　　很多藏人趁“于1967年2月9日，从北京来的红卫兵和拉萨的部分 　　群众组织联合进攻西藏军区司令部要求批斗张国华”等事件的时 　　机，开始策划反攻中共占领势力的起义。“于1969年3月9日，丁 　　青县发生反革命骚乱。5月20日，边坝县发生反革命骚乱。6月9 　　日，尼木县境内尼姑成列曲忠带领的藏人闯入部队宣传兵团殴打 　　22人，杀害13个积极分子。从7月开始，南木林县，谢通门县， 　　拉孜县，昂仁县等发生了反革命骚乱。”这是中共实施所谓“西 　　藏自治区筹备委员取代西藏地方政府”以来，藏人第一次采取的 　　反抗在藏中共占领势力的自发运动或起义。也就是藏中问题专家 　　阿沛。金美先生曾经《中国之春》（1988年元月号，77～84页） 　　上撰写过的《西藏暴乱的背后》一文是那段时期的亲历记录。 　　台湾学者林照真女士所研究出来的《喇嘛杀人》一书的标题，指 　　的真是境内藏人僧俗老小投入抗暴救国时期或境外藏人通过武装 　　斗争来争取重新回家时期的历史中所引发的灵感。后来，达赖喇 　　嘛沿着局势的变化和站在佛学理论的高度，应用权威和信仰的力 　　量，下令解散游击队战斗人员时，出现了因未能实现跟中共占领 　　军血战到底的愿望而步入“自杀”的很多事件，绝对不亚于当今 　　以巴冲突中时常出现的制造“自杀式爆炸事件”者的胆量。可以 　　想象，假如达赖喇嘛当时未能顶住局势的变化及流亡藏人的高涨 　　情绪而纵容继续走向血战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不妨我们共同回顾一下阿拉法特阁下所走过的路程不难看出其中 　　的一些关键性问题。比如，阿拉法特遗体下葬的那天，也就是公 　　元2004年11月11日，美国总统布什和英国首相布莱尔在华盛顿联 　　合召开记者招待会，表示要重新起动“以巴和平”进程。记者会 　　之后，美国ＡＢＣ电视台的特德．科佩尔（Ted Koppel）独家采 　　访了布莱尔。科佩尔问了一个非常忌讳的问题：阿拉法特以恐怖 　　分子开始，以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结束，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本．拉登也会被世人当作民族解放的英雄？布莱尔因坚持“反恐 　　路线”的政治“正确”而只是回答说，性质是不同的， 　　“9．11”死的人那么多。但是，皇甫茹先生撰文说的那样， 　　“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武装人员冲到以色列平民家中，倒拎着婴 　　儿把脑袋摔碎在石头上；或在劫持游轮后，将坐轮椅的老人推到 　　海里，性质也够恶劣的了。尽管如此，以色列为了和平，在签订 　　1993年奥斯陆协议的同时，赦免了这些巴解恐怖分子，不再清算 　　他们在协议之前犯下的罪行。毕竟，政治的目的是为社会建立秩 　　序，而不是复仇或‘血债要用血来还’”。 　　的确阿拉法特不但曾是个恐怖手段来争取独立事业的民族英雄， 　　而且是开创‘劫持客机’等现代恐怖主义手段之父。虽然这些现 　　代恐怖主义的手段出自阿拉法特所领导的巴解组织。这可能不是 　　当初为针对全世界所有的平民百姓而开创出来的，因为，笔者的 　　有限阅读中《古兰经》（原文如此）是允许杀戮犹太人的一部宗 　　经书。为此，不应该把阿拉法特和现代恐怖主义混为一谈。当 　　然，所有针对平民百姓的杀戮是不可取的一面，可弱势群体面临 　　强大的对手之时无奈中采取的挣扎或想往绝处逢生的一种措施。 　　这些措施挖掘于绝望的深处，如笔者曾亲身经历过的中华人民共 　　和国监牢里面防止‘自杀’而动用哨兵队伍每15天或一周内搜查 　　一遍‘号子’（中共监牢里的囚禁犯人的房间称号子），搜查时 　　哨兵应用残酷手段打人的现状等无法用文字来表达，但搜查完毕 　　之后所谓‘违禁品’（小刀、小菜刀、大针小针等等）无所不 　　在。这个隐藏手段能够说明绝望深处是个用之不完挖之不绝的大 　　千世界或无穷无尽的宝藏。手段本身应当没有好与坏的区分，只 　　看谁在应用某个手段所做成的后果以及动机如何？虽然如此，向 　　往绝处逢生的弱势者往往不计后果造就的一群，无知掺杂的无奈 　　在催促他（她）们走向亡命之途。 　　从这个层面看，达赖喇嘛所提倡的“中道”强调的“解决人类面 　　临困境的第一要素为消除无知，造就人才，为人着想”之道是指 　　明人类引入应用计谋，互利互助，共生共存的坐标。只有如此， 　　才能人类慢慢走出你死我活的生死斗争，能够开创计谋共处的明 　　亮时代。相形之下，“自从1974年赢得阿拉伯联盟承认他（指阿 　　拉法特）为巴勒斯坦人代表之后（同年阿拉法特首次在联合国大 　　会发言），他至死都保持着这一地位。甚至可以说阿拉法特做得 　　太成功了，人们现在担心他后继无人，引发内乱。从这一条看， 　　巴解的恐怖活动并没有给阿拉法特带来不可挽回的政治损失。相 　　反，恐怖活动引起了广泛注意，将以巴冲突推上了世界政治舞台 　　的中心。而在1967年之前，当巴解只是相当于埃及军队的一部 　　分，参与正规军事行动而不是独立的恐怖活动时，世界上还真没 　　几个人关心他们的事业……阿拉法特在1988年宣布放弃恐怖暴 　　力，随后又与当时的以色列总理拉宾缔结了奥斯陆和平协议，还 　　得了诺贝尔和平奖，巴解在西方也算‘漂白’了。2000年9月， 　　沙隆参观耶路撒冷圣殿山的阿克萨清真寺，以巴冲突再起。这回 　　阿拉法特学聪明了，他另外组建了一支以年轻人为主的‘阿克萨 　　烈士旅’，让他们去搞恐怖活动，自己仍然算是政治一翼。” 　　（7）这当然是从‘北爱尔兰共和军’那里学过来的，西方各国 　　也和以色列一样，都宣布过绝不和恐怖分子谈判。首先设法绕过 　　这一障碍的是北爱尔兰共和军。他们把人员分为军事一翼和政治 　　一翼。政治一翼加入新芬党（Sinn Fein），并不直接参加军事 　　活动。这样，至少在形式上，英国政府既不食言又有了谈判对 　　象。 　　那么，达赖喇嘛为何不学一学这些国际经验呢？从达赖喇嘛的两 　　段话里，大家可能找到这个发问的答案。第一段讲的是“如果能 　　了解我们基本上都是相同的人类，都在寻找快乐，试图脱离痛苦 　　的话，会非常有助于发展四海之内皆是兄弟姊妹的感觉_以爱和 　　慈悲的温暖来对待别人。”第二段话出自当年诺贝尔和平奖获奖 　　演说中：“由于我们共享地球这个小小的星球，所以必须学习在 　　彼此之间，以及与自然之间，用和平融洽的方式共处。这并不是 　　一个梦想，而是必须如此。我们在许多方面都是彼此相依，无法 　　再以孤立的社会来生活，也无法忽视在各社会之外发生的事。我 　　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不只必须发展出地理上的普世责任 　　感，也要对地球所面临的各种议题产生普世责任感。责任不只在 　　于国家领导人，或是被任命，推选做特殊工作的人，而是在于我 　　们每个人。”第二段话延续的不只是大乘佛教的“普度众生”思 　　想，而且，现实生活所证明的人与人，人与自然相互依赖中轮回 　　生存的自然法则。第一段话应该是顺应这个自然法则而为和谐， 　　平等共处的最佳处世艺术。 　　比如说，笔者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中藏文第一部《狱中诗集》 　　完成于1993年5月10日～1997年11月14日之间。在此期间，笔者 　　先后被青海省国家安全局秘密转移羁押于乐都县、平安县和德令 　　哈市等地的看守所和监狱，这部狱中诗集是用油笔芯子和烟盒纸 　　上所写成的狱中感受和应事所激发的（心路历程）灵感。虽然当 　　时冒着皮肉之苦和重刑临头的危险。但是，我幸运地在难友 　　“汉、蒙、回等”们的庇护和帮助下，逃过了那场人为的迫害灾 　　难。时至今日，笔者为他（她）们的真诚与诚恳而感动。同时， 　　在亲身体验中笔者领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往来能够创造奇迹 　　的真谛。假如当时笔者没有按着人类相互依赖中轮回生存的自然 　　法则，因失去家园的主导权而敌视那些中国难友的话，可以肯定 　　的结局是藏文第一部《狱中诗集》不是出自笔者之手。同理，世 　　界上曾经没有出现过一个人或群体不依靠任何人或任何资源而独 　　立完成了自己的生计以及大小事情那样，今后也不会出现或无法 　　超越这个自然法则。所以，可以说这个星球上生存的一切是相对 　　而非绝对的。人们沿着这个思路去检验“中道”的时候，她所承 　　载的不仅仅是理想与现实相结合的沉重负荷，而是指明彼此走向 　　和谐，平等共处的处世途径。从这个意义上去思考，不难看出达 　　赖喇嘛放弃“西藏独立”的真正含义和高瞻远瞩的胸怀。当然， 　　笔者不会回避少部分人怀疑达赖喇嘛因缺乏武力外援而逼迫选择 　　了“中间道路”的猜想，下文可否有助于消除这些怀疑或猜想？ 三、 为何西藏流亡政府的中期文件中时常出现邓小平的那句“除了独立以 外什么都可以谈”敲了流亡政府的门呢？当时轮转到20世纪70年代末 期，中国虽然发生了“文化大革命”结束，美、中两国建立外交关 系，中共政治气候趋于缓和等重大变化。但是，因意识形态上的分歧 而中、苏边境冲突加剧，甚至两国之间发生了大小不等的军事冲突。 同时，中、越战争中苏联站到越南的一边，又越南和柬埔寨战争中， 苏、中扮演后台，导致中、苏两国南亚展开了抢夺各自势力范围的努 力。此时此刻，苏联不会忘记曾毛泽东依靠斯大林制造出来的“西藏 问题”的有用或无可代替的价值。因此，苏联开始关心“西藏问题” 以及开启了达赖喇嘛访问苏联的大门，并且经过各种途径释放出有利 于“西藏问题”的讯息。美国也不落入苏联的后尘，紧跟邓小平于 1979年元月底访美以后，立即邀请达赖喇嘛访问美国，答应敦促“藏 中和谈”。这些操纵复杂的内外因素的催促之下，中华人民共和国通 过香港的渠道邀请了达赖喇嘛的特使嘉乐顿珠先生。 当时，苏联的因素大于其他因素，因为，“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 治局会议上决定的‘达赖喇嘛回国政策’显示：（1）争取达赖喇嘛 回到祖国，有利于西藏的稳定和民族的统一，并有利于藏族向心力回 归。（2）苏联正在尽一切努力争取达赖喇嘛。如果苏联得逞，我们 的威胁更大，时局会变为复杂化。从目前的情形看，因达赖集团不信 任苏联而是否会建立关系？为此，我们利用时机争取达赖喇嘛回到祖 国很重要。如达赖喇嘛即使不回国也不能关门，起到阻止达赖跟苏联 发生关系的作用。（3）争取达赖回国有具国际意义，现在我们所面 临的解决‘香港问题’和‘台湾问题’上，人们自然中会看‘西藏问 题’。如果‘西藏问题’能够顺利解决，‘香港问题’和‘台湾问 题’就变得比较好办，如此有利于促进问题的解决。（4）现在达赖 集团有两万多军人。那个部队得到印度和苏联的支持，就会骚扰我边 界，导致威胁西藏的内部安全及人民的生命财产。如果我们能够争取 达赖喇嘛回国，就能彻底阻止利用那个部队的威胁。达赖暂时不回国 也得我们继续要干有利于阻止利用部队的事情。”（意译）（《达赖 喇嘛政治传记──纪念达赖喇嘛亲政60周年》〔藏文〕，霍仓晋美和 切罗太主编。129～131页。达兰萨拉，于2001年10月出版。） 从1979年至1993年的14年之后，达赖喇嘛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与中国学 人对话时说：“这14年来，我始终设法寻求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 办法。任何一方都不能只考录自己的利益，而不考录对方的利益。邓 小平14年前曾对我们说，只要不谈独立，其他什么都可以谈。我这十 几年曾两次正式提出解决西藏问题的和平建议，都没有提西藏独立， 但是中国方面就不能接受。我曾四次派出代表团到西藏，我个人的代 表前往北京十几次，要求和中国政府举行会谈，都没有得到积极的反 响。现在看来，我的努力是失败了。”基于当时提出解决“西藏问 题”的和平建议，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就“达赖喇嘛在美国 国会发表声明并提出所谓’西藏地位‘问题《五点计划》一事发表评 论。发言人说，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是包括美国在 内的世界各国所公认的事实。达赖在美国国会众议院人权小组委员会 会议上就根本不存在的所谓‘西藏地位’问题提出所谓《五点计 划》，其实只是继续鼓吹‘西藏独立’。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历来坚 决反对任何企图把西藏从祖国分裂出去的阴谋。我们反对达赖在任何 场合发表有损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的言论。这位发言人说，中国政府 早就指出，达赖不单纯是一个宗教人士，而是一个从事分裂活动的流 亡者。为此，我驻美使馆于今年9月1日曾就达赖打算在美国进行政治 活动一事向美国政府表示严重关切，希望美有关方面采取措施，制止 达赖在美从事任何损害祖国利益的政治活动。我们对美国政府没有制 止达赖的上述政治活动表示遗憾和严重不满……”还有国家民族事务 委员会的严正声明等多份材料，但内容与外交部发言人基本相似而不 加赘述。 现在反过来看看《五点计划》和《史特拉斯堡演说》到底是什么样的 建议？是否有损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稳定与统一？ 达赖喇嘛在于1987年9月21日在美国国会发表的《五点和平计划》为 “（1）把整个西藏转化为一个和平地区。（2）中国停止危及藏族生 存的移民政策。（3）尊重藏族人民的人权和基本权利。（4）重建和 保护西藏的自然环境，中国放弃在西藏制造核子武器及储存核子废弃 物。（5）对西藏未来的身分地位以及中国人民和藏族人民关系的问 题进行真正的会谈。” 另外，《史特拉斯堡演说》的重点是这样，“……和平计划的第五点 提倡在西藏人与中国人之间举行认真的谈判。因此，我们已经开始着 受整理（我们的）一些想法，我们希望这些想法可以作为解决西藏问 题的一个基础。我希望利用这个机会把我们的想法的要点介绍给贵 会。被称为曲卡松〔卫、藏，（即前藏和后藏），康（即朵多）和安 姆多（即朵麦））的西藏全境，应该为了共同的利益和人民及其生活 环境的保护，根据经过人民同意的法律，成为一个同中华人民共和国 相连接的自治民主政治实体。中华人民共和国仍然可以继续负责西藏 的外交政策。但是，西藏政府应该通过他自己的外事局发展和保持在 宗教、通商、教育、文化、略游、科学、体育等方面以及其他非政府 性活动的（对外）关系。西藏应该参加与这些活动有关的国际组织。 西藏政府应该根据一个基本法宪章而建立。这个基本法应该明文规定 （西藏）要有一个民主制度政府，负责保证（西藏的）经济平等，社 会公平和环境保护。这意味着西藏政府将拥有决定同西藏人有关的一 切事务的权利。由于个人自由是任何社会的发展的真正源泉和潜力所 在，西藏政府应该通过全面遵循人权普遍宣言来努力保障这个自由， 包括言论，集会和宗教的自由，由于宗教是西藏民族性的源泉，而精 神价值是西藏丰富多彩的文化核心，西藏政府负有保障和发展宗教实 践的特殊责任。（西藏）政府应该由一明敏选首席行政官，一个两院 制的立法部门和一个独立的司法系统组成。政府应该设在拉萨。 ……” 现在人们这两个建议同称其为“中间道路”，简称“中道”。至于 “中道”的內涵以及深意方面，驻台西藏宗教基金会董事长才嘉先生 有撰文而这里不再加以评论，敬请读者留意才嘉先生的文章。“虽然 达赖喇嘛后来（1991年8月19日）又在瑞士撤消了他的‘斯特拉斯堡 建议’（理由是‘由于中国政府没有表示任何要答复的意愿’），但 他仍然多次重复他的想法──西藏可以保留在中国之内，表明他实际 上没有放弃‘斯特拉斯堡建议’的立场。” 其实，政治層面而言，这些建议为基底而形成的“中道”基本上跟中 共中央书记处于1984年在北京召开的所谓“第二次西藏工作座谈会精 神”相一致的一部理论。当时，会议上对“西藏问题”的认同是这样 的，“……那么，怎样通过以上所说的两个环节，更正确，更深刻地 认识西藏呢？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着两种错误思想。一种错误思想是 只强调特殊性。认为西藏同其他各地‘没有什么共同性和同一性，历 史上也没有什么联系’，完全或几乎完全是一个‘独立国’。估计有 这种思想的人，为数不多，主要是某些上层人士。这种思想，当然是 完全错误的。我国有56个民族。我国悠久的历史和古老灿烂的文化， 是56个民族在长期斗争中共同创造的。我国了阔广大的疆域，是长期 历史形成的。……另一种错误思想，是不承认特殊性。不承认西藏在 全国各省市区中，有最特殊性，比其他任何一个省市区都更为特殊。 不承认这一点，否定这一点，西藏工作也无法前进的。我想着中说一 下，为什么西藏具有最大的特殊性。所谓西藏的特殊性，看来有两 条：一是不仅比其他省，而且比内蒙古，新疆等民族自治区都特殊， 特殊性最大。二是这种特殊形式长期形成的，还要延续很长时间，不 是短时期就能消失。……” “人类社会历史的进步正是伴随着人的脱圣及神的贬值的历程。欧罗 巴人种的秉性敢于直面人生，因此自从近代以降，在他们的视野里， 神、人和社会群体的价值地位，一直处于下落之中：哥白尼的‘日心 说’破除了‘人类中心’的‘地心说’、霍布斯的‘人对人是狼’是 对于人类博爱大团结的嘲讽、马基雅维里的权力学说打消了君主们虚 伪的念头，达尔文的进化论是对于‘上帝造人’说的否定、孟德尔─ 摩尔根的遗传因子学说削弱了后天社会环境对生命塑造的因素作用、 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学说消解了人类的理性意识层面的虚荣、现代分子 生物学冲击了人与兽界限决然二分的无知观念，尼采宣称：‘上帝已 死’，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摒弃了绝对时空的概念，德里达声称：‘人 也将消失’。总之所有这些都是用‘还原论’所取得的科学与人文学 术的进展，足以打击人类中心主义（Anthropocentrism）的自信和自 负”（文《论分裂与统一的尺度──献给23世纪的炎黄子孙》，刊载 于《新世纪》2004-08-05）的那样，“中道思想”是达赖喇嘛引导人 类更进一步地领会自然法则的又一种提升精神层面的延续或发展。 当然，本来“制造矛盾，利用矛盾，取胜矛盾”只是一门比较灵活的 权宜之计。如果当人们把它想提升到更高的战略层面时，就没有人需 要的那样灵活性。它毕竟属于那种为达到短期目标而采取的计谋而 已。虽然古人说得好，“战胜于疆场不如战胜于朝廷，战胜于朝廷不 如战胜于方寸。”可是，现实告诉人们，战胜于方寸不如战胜于局限 性。 粗看这篇题为《达赖喇嘛企图藉“真正自治”之名行变相独立之实》 文章的话，似乎达赖喇嘛正在搞推翻社会主义制度和和将可能制造驱 逐异族事件。但是，把达赖喇嘛的主张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 “中道思想”，北京在国际上已经承诺的义务比较一下，不难看出很 多问题的虚实。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1条和第33条之规 定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区域自治法》序言规定，“……民族区 域自治是在国家统一领导下，各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实行区域自治， 设立自治机关，行使自治权。实行民族区域自治，体现了国家充分尊 重和保障各少数民族管理本民族内部事务权利的精神，体现了国家坚 持实行各民族平等、团结和共同繁荣的原则。”这些法律条文与达赖 喇嘛所主张的“在中国宪法框架内西藏实现高度自治”无疑是解决西 藏问题的交汇点，因为，这个“自治法”的第19条规定，“民族自治 地方的人民代表大会有权依照当地民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特点， 制定自治条例和单行条例。”这与达赖喇嘛正在规划的如下思路没有 太大的差别：达成协议后，组建过渡政府，召开副县级干部以上的大 会来制定自治条例框架，然后，经过民众决定是否可行。同时，撤销 流亡政府和他不参政，自然《流亡宪章》和“雪山狮子旗”等的效力 也就消失了。 “关于西藏的军事防务问题”和“关于西藏其他民族的权利问题”。 第一个问题，达赖喇嘛已有明确的表态，“西藏的防务和外交将交付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因为藏人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但教育、经济、 环境、宗教等应由藏人负责并负有全权”。第二个问题或中国移民 上，虽然达赖喇嘛和流亡政府目前还没有真实表态过，但是，笔者多 年在达赖喇嘛的周围工作和观察的角度而言，达赖喇嘛的“中道理 论”提出的时间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搞第四次人口普查的时间基本上巧 逢于20世纪80年代末期，“中道理论”又是藏、中双方互利的基础上 形成的一套新鲜的理论体系。至少这是藏、中体制外双方比较容易接 受的一个分界线或方案。其他土生土长民族的权利没人剥夺，也无法 剥夺，每个土生土长的民族有藏人同等的权利。 更重要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签署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 公约》和《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尤其是2001年中华人 民共和国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0次会议表决通过了人大常委会关 于批准后者的决定。众所周知，这项人权法案的序言中明确规定： 　　“本公约缔约各国 　　“考虑到，按照联合国宪章所宣布的原则，对人类家庭所有成员 　　的固有尊严及其平等的和不移的权利的承认，乃是世界自由、正 　　义与和平的基础，确认这些权利是源于人身的固有尊严，确认， 　　按照世界人权宣言，只有在创造了使人可以享有其经济、社会及 　　文化权利，正如享有其公民和政治权利一样的条件的情况下，才 　　能实现自由人类享有免与恐惧和匮乏的自由的理想，考虑到各国 　　根据联合国宪章负有义务促进对人的权利和自由的普遍尊重和遵 　　行。认识到个人对其他个人和对他所属的社会负有义务，应为促 　　进和遵行本约所承认的权利而努力，兹同意下述各条。” 其第一条并且规定： 　　“一、所有人民都有自决权。他们凭这种权利自由决定他们的政 　　治地位，并自由谋求他们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的发展。……”　 毋庸置疑，2005年11月达赖喇嘛再度美国说明的“西藏的防务和外交 将交付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因为藏人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但教育、 经济、环境、宗教等应由藏人负责并负有全权”是完全符合中华人民 共和国已经国际上承诺的义务。笔者还曾多次说过，“放弃民主”不 利于当今时代的潮流，更不利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没有民 主，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假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真的想解决 “西藏问题”、“新疆问题”和“台湾问题”，然后统一到“中国治 下”的话，只有民主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既然给国民党打开了访问之 门，怎么不开通参政之路呢？因为，国民党是台湾有权执政的党派之 一，才能对中国的统一起到决定性作用。尤其是最近达赖喇嘛接受印 度民营ＣＮＮ-ＩＢＮ新闻电视台专访时，“他经常提到西藏‘高度 自治’和‘真正自治’，我希望西藏人能够管理他们生活的所有层 面，除了外交和国防”。他已完全接受西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 分。他还说，“评估今天的发展，我想事情总是有希望的，因为我是 乐观主义者”。 博闻社近期发表的《境内藏人在解决西藏问题的建议》中也有一段耐 人寻味的语句，“现居住在以达兰萨拉为主并部分散居在世界各国的 国外藏族同胞数量已超过14万，有一首几十年前流亡印度的藏人编唱 的歌中一句‘未曾变卖拉萨、未曾购买印度’也充分反映了流亡藏人 这种叶落归根的思绪。如果西藏是中国领土，他们自然就是中国侨 民，为他们回归祖国和为他们提供与台湾同胞相同的‘统战待遇’迫 在眉睫。反之，如果否定、变相否定或用避讳的方式躲避他们现实存 在的问题，将等同于自我否定对西藏的主权。” 因此，此文正好反映了北京在西藏问题上自我否定的心态，这种心态 是无法挽回的，其实，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笔者也曾多次阐述 过。西藏问题的依据和延续的保证在哪里呢？答案是肯定的，海内外 观察人士一致表示，印中边界谈判已经进入了“最艰难时刻”。“印 中两国无法就边界问题的解决达成时间表。”上海国际问题研究中心 南亚中亚研究所所长王德华说，“毕竟这个问题已经100多年了，不 是一时能够解决的。”从而容易发现，这里的“这个问题已经100多 年了”的依据在于1913年藏英中三方经过谈判，最终藏英两方正式签 署的《西木拉条约》。该条约又是国际上“西藏问题”至今延续的依 据，更是印度直接控制麦克马洪线的历史和法理依据。中方代表曾拒 签了该条约，中方根据一些含混的和短暂的“占领边界”，而拒绝接 受“内藏”和中国的边界──并非拒绝承认西藏和印度的边界。一方 面，当时的北洋政府错失了“内藏”纳入中国版图的良机，另一方 面，后来印度依据该条约划开的历史进程锡金纳入印度的“联系邦” 和建立“阿鲁纳恰尔邦”等留下了伏笔。 麦克马洪线牵涉到总共为125,000平方公里，分为东、中、西三段。 西段主要是新疆和西藏交界的阿克塞钦地区，大约三万平方公里；中 段主要在西藏和尼泊尔边界的西北，范围大约2,000平方公里，锡金 即在这一地区。主要的边界问题集中在东段，即麦克马洪线以南与藏 印传统习惯线以北之间的一块面积为九万平方公里的区域。这块目前 由印度实际控制的区域一直都是所谓“印、中边界纠纷”中的矛盾焦 点。因此，“西藏问题”成了印中至今无法跨越所谓“边界谈判”的 真正原因。随着所谓“边界谈判”，“西藏问题国际化”的步伐也加 快了。可见“西藏问题”不仅直接牵涉到印度和中国利益，还能影响 到亚洲安全。 虽然当今出现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可能性较小，但是，庞大的军事势力 仍然有兑现利益的决定性因素，比如，“至20世纪80年代末，印军在 印、中边界陆续集结了二个军部、八个师、36个旅，以及空军、情报 单位等，总兵力已达20多万人。在边界的中、西段，仅浅近纵深地 区，印军兵力即达7.2万人，并拥有14条公路干钱、六条空中航线、 五条卫星通讯线路和16个野战机场。在东线，印军部署了26个满员 旅、七个飞行联队、21个边防营，还有流亡的西藏人组成的一万余人 的‘印藏特种边境部队’。”（《凤凰周刊》2005年第31期，总第 200期）还有，《印度快报》的报道称：印、中边境局势已完全在印 度的控制之下。同时，开通青藏铁路把提升了“西藏问题”在亚洲及 全球安全和利益互动战略中的重要地位。日夜恶化的环境问题又正在 催促30多亿人口的生存忧虑。因此，除非西藏流亡政府自行解体，这 些因素便使“西藏问题”延续和必先解决的重要保证。其中，印、中 两国直接扮演着“西藏问题”延续和无法消失的核心力量作用。 （2007年4月26日完稿于印北达萨） 〔转载自《民主中国》2007-05-10；http://minzhuzhongguo.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重视道德建设，推动民运发展 东海一枭 ┌────────────────────────────┐ │　本文指出的各种“劣疾”，民运界自由门中不少人或多或少　│ │　不同程度地染患着，故本文并不指向个人（也不指向ＸＸ，　│ │　他如果有派，也是垃圾派而不是自由派，呵呵），请读者不　│ │　要胡乱猜测，也请“患者”切勿对号入座，也不必多所疑　　│ │　惑。广大同道无则加勉，有则改之，“改了就是好同志”，　│ │　枭门随时为君开。我有厚望焉。　　　　　　　　　　　　　│ │　　　　　　　　　　　　　　　　　　　　　　2007-04-27　│ └────────────────────────────┘ 一、 以前总以为民运人士自由派道德相对高尚，“大小”人格都较优秀。 通过几年来直接间接的了解及亲身体会，发现这种感觉有误，是一厢 情愿的“美好”。一些人虽然由于种种原因“献身”民运，但其道德 修养极为有限，连一般庸俗小市民都不如，甚至根本就是些小痞子 （文痞或粗痞）而已。 例如，或随心所欲地撒谎、肆无忌惮地造谣；或全无实据地攻击他 人；或毫无原则地变来变去；或婆婆妈妈鸡毛蒜皮，满腔仇恨睚眦必 报；或怯于公斗勇于私斗，略有异见便成仇敌；或不懂中庸之道，没 有容人之量。本来圈子就不大，还要圈里分圈，勇猛排斥、鹬蚌相 争、内讧不断；或为了批判而批判，对别人的文字言语断章取义；或 对于正义事业的追求缺乏内在的力量源泉，不是举而不坚，就是坚而 不久，略有挫折，掉头而去，略予诱惑，反戈一击…… 上述种种表现，在民运人士自由派可以说相当普遍。更为严重的是， 一些人不是一般的道德低下，而是丧失了基本羞耻感，沦为完全的道 德盲。不诚实、不信义、无操守、无原则等违反基本道德的言行不仅 被视为正常，有时还被视为荣耀和“智慧”，为“政治的需要”、 “斗争的艺术”，仿佛只要是民运人士，就可以享有“道德豁免 权”，无论怎样不道德的行为都因此而高尚了起来，无论怎么胡言乱 语胡作非为，都会闪耀正义的光芒似的！ 这一切，令人哭笑不得而悲从中来！ 二、 孔子有句名言：“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王肃注曰：“才大者道随 大，才小者道随小，故不能弘人。”如果把道字换成民主（民主之道 可以视为儒家王道的初级版），可以理解为：人能把民主事业搞大， 而不是民主事业把人（参与者）变“大”。用王肃的意思来说，大人 去搞，民主就会兴旺；小人来弄，事业难免衰败。 我以为，人能弘道，道也能弘人，人与道是互补的。如果人真诚地去 “弘道”，道对人是有促进廓大作用的。民主自由作为一项伟大崇高 的公益事业，对人特别是亲身参与者的思想觉悟和精神境界是会有一 定提升作用的。不过我们不能消极地等待“道”来“弘”，而应充分 发挥主观能动性，在弘道的过程中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文化道德修养， 积极主动地把自己“弘”成君子大人，“弘”成时代先锋和人民英 雄！ 在枭文《言论自由离不开自由言论》第五节我写道： 　　民主不过是世俗利益分配的一种较佳机制而已，就象波兰民主元 　　勋米奇尼克所说，民主是灰色的。民运本来就不应该是道德清洗 　　运动，更不是王伦领导的梁山泊，它应该成为千千万万普通人的 　　事业和追求。所以，“把人生投入民运”当然高尚，“把民运投 　　入人生”也未尝不可，“投机民运，把民运当成吃饭的活计”， 　　又何尝不可？ 现在发现，这些话大大出了偏，需要修正一下。民运固然不是道德清 洗、道德强制运动，但也不应该是痞子小人运动，撒谎造谣运动。人 是需要一点精神的，事业是需要一点理想主义的，民主人士和民主事 业尤其如此。 民主与专制的斗争，是观念和实力的较量，也是人格和道德（包括政 治道德和个人道德）的较量。正义的目的，崇高的理想，只能以道德 的手段去实现。道德是有力量的，而且是一种持久性、持续性的力 量。 如果从一般参与者到核心灵魂人物大都满足于“把民运投入人生”， 满足于“投机民运，把民运当成吃饭的活计”，甚至成为谎谣专家， 那么，民运最大的资源优势──道义力量就会越来越匮乏，影响力和 感召力越来越微弱，民主之路将更加艰难！ 我不赞成道德清洗、道德强制之类似是而非的词语。道德从来就没有 外在的强制力。如果说清洗，那也是一种自我清洗。比如，老是满嘴 跑火车、食言而自肥，老是为了追逐蝇头小利而不顾大义大局，岂非 渐渐把自已从他人的信任和尊重中“清洗”出去了吗？一个人如果得 不到他人的信任和尊重，纵热闹一时，又真能成就什么长远事业？ 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同道仲维光曾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中国“89 民运”在全世界的人支持，全世界都给钱，在那么好的形势下，经过 了五年走到了一个低谷，然后几乎瓦解。仲维光认为“89民运”参与 者尽管有好的冲动，但是他们很多人根本上是党文化，还是在共产党 的文化的氛围里头。 将原因归诸文化，不无道理，只是比较含糊笼统，大而无当。“89民 运”在那么好的形势下很快转入低谷，有当时社会、政治、经济及世 界大势诸多错综复杂的原因，这里不展开分析。但不可否认，一些领 袖人物个人形象不孚众望、道德实践出了问题，当为要因之一。“你 们的道德实践若不比共党高，你就不能克服他”，牟宗三之言，至今 振聋发聩！ 三、 谨在此重申我的《两项基本道德原则》： １、不撒谎。不是要求任何场合任何时候任何问题上都说绝对的真 　　话，那太难也没有必要。但是，在公众事务中，在涉及公众利益 　　及公共事众的问题上，在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和涉及人格的时 　　候，绝对不说假话，此乃立身之根本。如果限于各种特殊情形与 　　具体境遇，说真话不方便，有困难，有危险，可以不说话；如果 　　一定要说，就必须坚持言论、思想的基本诚实。 ２、不为恶。可以不为善，但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可以为恶，大恶不 　　可为，小恶亦不可为。不论是否利己，都不能损人，不能害人。 　　极而言之，害一人、杀一无辜而得天下，不为也。 两项基本原则是用以自勉自律的。在守住这两条底线的基础上，尽量 以更高的圣贤道德来要求自己。在政治思想上坚持民主，在日常生活 工作中秉持仁德，对亲人孝悌，对朋友诚信等等，这些都是平日里常 常“三省”的。 同时两项基本原则也算一个择友标准吧。当年五湖结客，来者不拒， 虽然广交豪杰，难免鱼龙混杂。好在枭门不是民运之门，不必保持一 个“开放的系统”，我有权根据自己的“特殊爱好”对来客选择欢迎 或是拒绝。现在把这两项原则树在门口，敬请违者免入，纵位高多金 又名动天下，不得打扰，呵呵。同时，今后凡来客均视为自动接受 “门规”约束。 为了个人也为了民运，真诚地希望广大同道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在 为人处事尤其是在从事维权、民主运动时，尽量不违仁义诚信等原 则。这不是道德强制，而是一种提醒、呼唤和警示。 考虑到“特殊国情”，很多人在中共胁迫下无法坚持诚信，补充说明 一下：原儒认为，不妥当的诺言需要修正，被胁迫的盟约毋须遵守， 不辨是非不合仁义的“言必信，行必果”不足取。所以，在某些特殊 情况下，例如在遭遇生命危险时，守信不移，固然可敬，达变从权， 也应理解。孔子曾不遵守与蒲人的誓约，因为他是在受到胁迫的情况 而盟誓的，这样的盟誓不合道义，无须遵守。 顺便指出，民运队伍鱼龙混杂，小大不一，有伪人也有真人，有可怜 可嗤之辈也有可钦可敬之土，我有个朋友就是其中一个。相识数年 来，我发现此君为人处世相当诚恳实在，考虑问题比较周到，不偏 激，不极端，不张扬，不慷慨激昂唱高调，但任何时候都能坚守底 线、坚持原则。同时，关心别人、同道和朋友，颇有利他精神和侠义 心肠，这是我最为喜欢的。 老枭息交绝游闭门隐居近十年，他成了我几年来无话不谈的朋友。这 对于我这个一定程度的“自闭症患者”和“道德歧视症患者”来说， 颇为不易。多次想写写他，都遭严辞拒绝，这次也一样。那就继续为 之“隐姓埋名”吧。 四、 在自由门中，一提及道德，多数人就按惯例视之为迂腐、落后、“农 民”（农业文明），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把道德建设与民主追 求割裂开来乃至对立起来，可谓患了“精神分裂”而不自知。 因为，从政治层面而言，专制特权是最不道德的政治，是利己主义在 政治领域的极端表现。追求民主，就是为了建立道德政治和政治道 德；从个体的角度看，民运作为一项伟大的事业对参与者具有一定的 道德要求。有些人不反道德，但认为制度创设为当前急务，道德建设 可徐图进取。此言亦知其一不知其二。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民主制度靠什么样人来建设？ 在利己主义、反道德主义的喧嚷声中，我要理直气壮地提出：民主运 动应该也必须是道德重建运动，在建设民主政治、文明政治的同时， 建设个体道德和社会道德和，在搞大民主事业的同时，弘发道德之 光、生命之光！ （2007-04-20）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与陈树庆的交往过程 王有才 与其他参与民运的同人相比，我与陈树庆是很早相识的。我们相识的 时候，比我相识方建移还早。我们那时还没有参加民运活动。 陈树庆是当时富阳县新登中学我的同年级同学。当时我在高中一班， 他是在高中三班的。高中二班是一个考文科的班级。我们因为在同一 个高中，一个年级总共只有五个班，大约不到300人。当时一个年级 的同学几乎都有点相互认识，成绩突出的同学之间互相就更熟识了。 由于我们一班是从全新登在初三的时候就集中起来了，因此我们一班 称为重点班。除了二班是文科班，一、三、四、五班都是理科班。当 时由于有很多高年级的补习班，而且当时大学少，招生的人数也少， 因此，在象新登中学这样的学校，应届生考上大学的人数不多。我们 1983年参加高考，我是新登中学应届生中高考成绩的第二位，也是我 们班级的第二位，我考上了大学本科的分数线。当时我们班上达本科 分数线的总共有四位，还有三位上了专科分数线，而陈树庆在高中三 班也上了应届本科分数线，而且成绩不错，他应该是当时新登中学应 届生中高考成绩的第三、四名，非常不容易。当时作为偏远农村和小 城镇的我们，能考上大学就是万幸了。对于农村的我来说，那也是我 们整个村的光荣。我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因为当时对于农村 里的人来说，考上大学就相当于跳了龙门了，我们可以吃所谓的国家 饭了。 有意思的是，最后我与他都被杭州大学录取了。我上的是物理学系， 他上的是生物学系。当时除了浙江大学，杭州大学是浙江第二好的大 学，也是当时浙江最好的综合性大学。因为浙江大学只是理工科院 校。当然现在杭州大学已经没有了，与浙江医科大学和浙江农业大学 等大学一起并入了浙江大学。 由于一同来自富阳新登，我们在大学一、二年级期间也有交往。大三 时交往就更多了。原因倒不是政治，而是体育。他是校长跑队的，主 跑5,000米和10,000米。有趣的是我也参加校运动会的5,000米和 10,000米长跑。当然我的成绩也不错。但与他比还是相差一点。他在 杭州大学的校运动会上在二个项目中都是在二、三名左右，而我在二 个项目上大约在四，五名左右。由于我不参加校集训，因此我的长跑 成绩也不错。当时有很多女生可给我加油了。我承认这是我参加校运 会的动力之一。由于我的成绩不错，陈树庆多次约我参加校集训，我 去过一、二次，感到太花时间，而且受太多时间约束，因此我没有参 加校集训队。我还有很多其他业余爱好。当然在一年一度的校运动会 比赛之前的一、两个月，我还是自己早起自我锻炼的。当时这是我的 一个业余爱好。由于长跑运动，我跟陈树庆有过比较多的交往和接 触。当时我们二人是没有太多谈政治的。 1986年的学生运动，确实使我开了眼界。我当时因为也是学生干部， 与我们系的其他同学一起特别是团干部一起要求学生参加游行，并作 为团的组织活动。（现在看起来很荒唐，当时杭州大学物理学系至少 我们年级或者我们理论班是这样干的。）我个人也去过其他系以及其 他学校联系，但是我没有参与校一级的学生组织活动。而当时陈树庆 参加了校一级的学生组织活动。 86年的学生运动确实给我开了眼界。我因此就不断地与其他同学或新 认识的人谈民主政治。虽然那时我对民主还不是很了解，但这是非常 有趣的现象。由于我只是系一级的活动人士，在86学生运动中我个人 没有受到影响。而且由于我后来考上北京大学物理学系的研究生，因 此我们系里的老师对我还是很好的。当时每个学生要做毕业鉴定，可 能上面主张将积极参加学生运动的学生记入档案，我是坚决反对的， 后来我们系当年的毕业生没有人因此而记入档案。据说他们校一级的 人有一些麻烦。幸运的是，当时赵紫阳替代胡耀邦当总书记，“反对 资产阶级自由化”很快不了了之。当时陈树庆考上了本校杭州大学生 物学系的研究生。后来，我去北京大学读我的研究生。他在杭州大学 读他的研究生。我在1988年在北京大学参加《行动委员会》，后来在 春节期间我回到浙江等地也与我的朋友们说了个大概情况。 1989年的学生民主运动是全国规模的，而且对整个社会都有所动员， 我在北京参加了比较多的活动，也给浙江等地以前的同学打过电话， 后来被通缉抓捕。而陈树庆当时在浙江舟山岛上进行生物学研究实 习，采集标本，除了中间有时回到杭州参加了少量活动外，因而没有 参与太多的活动。不过在我后来被通缉以及坐牢期间，他与我的其他 同学如凌渭中、卢为民、高建松、方建移等等一起也经常到偏远的我 家去安慰我的父母家人。 后来，我第一次从监狱里放出来后，我跟他有了很多的关心中国政治 变迁讨论的交往。当然我也与其他更多的朋友谈这些课题。我与陈树 庆讨论了很多很多关于如何在中国实现民主化的问题。应该说，他的 理论水平比我要强一些，特别是他的中国历史、世界历史要比我强很 多。（我是因为理科很好而考上大学的，我本人小时候比较贪玩，不 愿意花太多时间背语文、历史、地理和政治。）当然，由于通缉的原 因，我在浙江比较有名，当时他在浙江的社会活动力可能比我要差一 些，外省的情况应该更是如此。不过有一次，我们浙江有一个全省公 开异议成员的聚会，最后开得不欢而撒，大家都很紧张。因为，我们 之间互相怀疑。作为中间的我，感到很难堪。我只能偏向于当时已经 坐过牢的异议成员。但是，那次我确实感到这样的活动对社会的影响 力太小了。本来我还想将其他更多朋友引入公开的异议群体中，那次 之后，对我个人打击较大。但我也没法说出来。我个人于是更多疑 了，我感到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原来不同经历、不同教育背景、不 同社会关系的人之间的思维方式是很不相同的。如果相互怀疑，这怎 么能扩大影响？因此后来我采取存疑的方式。而且，从那以后，我个 人想开辟能在国际社会发言的新的公共空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 们当时参与公开异议群体的活动，无非是在尽可能安全的情况下，要 一个有关国际媒体发言的场所。否则，我们与我们的同事、我们的客 户、我们系统里的人，以及其他群体也经常讨论中国的政治民主化问 题。但是，如果没有媒体空间影响力毕竟有限。 我个人也是一个多疑的人，但是我们今后是要走向宪政民主政治的。 粗浅地说，我们要走向民选政治。这是与中国过去的历史是完全不同 的。我们要采用与以往很不相同的做法。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有很大的 社会民众基础，否则如果我们采取“公开、理性、非暴力、合法”， 如何才能影响和转型中国的法律政治体制？显然，我们就是想方设法 让中国大陆的公众知道我们的活动情况和我们的未来目标。当时我们 想，我们的活动一方面通过国际媒体给我们做广告，另一方面在社会 上逐渐积累，对中国社会产生影响。另外，国际媒体的广告对我们社 会上逐渐积累是有好处的，因为明显的，这样便于减少对新人介绍情 况的沟通成本。 应该说，陈树庆的宪政民主理论水平比我稍强。他重视的方面偏向于 民主，即公共权力的来源问题。而我重视的方面主要是宪政和法治。 与王培剑比较相同，我注重如何治理和怎样治理的问题，以及如何保 障基本人权的问题。我虽然也关心公共权力的来源问题，但我更关心 如何对公共权力进行制约、监督和控制的问题。1998年组党之后，我 们都被受到冲击。由于陈树庆法律知识比较好，而且他比我更主张温 和，当然他参与公开活动的事情就比较有限。他跟我说要象长跑运动 一样，一开始不能太快，否则后来就没有力气了；当然，也不能停下 来不跑，否则就需要更长时间才会跑到终点了，而且没有太大效果。 因为我也是长跑运动员，我是懂得这一点的。后来，我第二次从监狱 里出来后，我认真看了陈树庆的文章，他也开始侧重法治的方向。 另外，我对陈树庆的要“敢于公开发言、要勇于公开发言、要善于公 开发言、要智于公开发言”的说法也是很赞同的。我认为这是很有道 理的。只是这也是不容易做到的。在国内，更要有这方面的能力。听 说检察院现在已经两次退回他的案卷，要求有关部门补充侦察。我想 如果看他的文章，如何补充侦察都是没有用的。因为他的文章我个人 仔细看过，比我的还要有更多的道理、更温和的品性、更坚定的目 标。他的文章没有诗人的激情。我个人有时也很想有激情。当然我知 道当下的中国现实。我很为张建红（力虹）打抱不平。中国现在不能 有真正的诗人了。但陈树庆连诗人也不是，我相信他是应该没有理由 继续被关押了。按照法律，他应该早就被释放的。但是作为政治案 件，我确实也不好说，而且据说是北京方面的原因，我只能等着了。 陈树庆比我大一岁，他也没有过过好日子。我们因为参与这些活动， 个人的生活是支离破碎的。我的妻子和家人也受到了影响。当然，她 们有时也会对我有一些怨言。我有时给陈树庆的妻子张东红打电话， 她也对我说，虽然她理解我们有我们的理念，但是，她作为女人是希 望过安定而幸福的平静生活的。我当然理解她的要求。我只能告诉 她，陈树庆将来是有前途的。她说，她对什么前途不是很感兴趣，一 切都是虚空的。我只能跟她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虽然我个人确实 感受到中国应该有确定的未来，但对于每个个人，我怎么会知道有没 有前途呢，而且我个人也理解，生活本来好象一切都是虚空啊：人谁 会永久？但我们活着，不是追求人生的意义吗？当然我也知道人生的 意义是自我自觉不自觉的意识，不是一定要扣问的。我只是一种鼓励 方法罢了：既然你对前途不很感兴趣，与我妻子一样，那我也只有实 话实说了。其实，我们是不管前途的，只是我们还是会参与关注未来 中国的变迁转型而已。 顺便说一下，我们的《中国宪政民主转型研究》的“转型”，是陈树 庆提出来的。本来我个人是建议用“变迁”的。可见，他比我更有目 标，更具有贡献精神，对中国更有责任心和热情。我个人没有太多这 样的热情。我个人认为历史有时确实是无规则运动，因为各种确定的 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因此，我只能业余学法律、政治。但他却转 行考起律师来了，并且还过了分数线。只是在现阶段不能同他人一样 得到律师资格。我佩服他的坚持和韧性，虽然现在不能成为律师，但 我想作为知识和技能，还是经常会用到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今年“全球祷告日”在“六．四” 这是上帝有意的安排吗？ 林信舒 由于各种压力负担（包括身体状况），现在除了每周坚持上教堂两次 参加唱诗班，偶尔主动给别人开个中药，其他什么象样的事也做不成 了。 “全球祷告日”是在圣灵降临节主日（五旬节）举办，而今年的五旬 节是在6月4日，我感到很突然。这是上帝有意的安排吗？ 自己从小受无神论的教育，信主后，大脑中常常争战，灵命浅薄。对 中国89年“6．4”镇压等政治大事的认知，也越来越没有自信，只想 抛砖引玉，提出这个题目，希望引起讨论或议论，希望世界上有更多 的基督徒关爱中国，向上主祷告，保佑中国。 上帝耶和华的独生子耶稣宣告四件大事：我要复活；我要差遣我的圣 灵；我要建立我的教会；我要再来。头二样已经完成，第三样正在进 行，第四样在等着来临。 圣灵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神的第三位。五旬节是基督教的 节日，又称圣灵降临节。《新约》称，耶稣“复活”后第40日“升 天”，第50日差遣“圣灵”降临，门徒领受圣灵后开始传教。五旬节 的纪念约从三世纪末开始。 其实远在五旬节之前圣灵早已在世上。在创造的行动中，他已运行在 水面（《创世纪》1:22）。洪水时代，他已参与该事。在《旧约》 中，圣灵降临在先知们的身上，使他们宣告神的话语。但在基督的先 锋受圣灵的启示，与基督的跟从者受圣灵的洗之间有明显的距离。就 象中国追求民主自由的先知先觉者和当今的追求者及将来民主中国的 认同者享受者也是相距几千年一样。 五旬节是圣灵在世界工作的里程碑。基督教传入中国也已经几百年 了，如今信徒有上千万。今年的五旬节在6月5日，这个“全球祷告 日”会成为圣灵在中国工作的里程碑吗？我在盼望着。 98年南非皮雅士牧师在美国知悉南美洲哥伦比亚加里市所经历的转化 过程，内心大受感动，回到南非开普敦通过小册子和录影带传掦，当 地许多教牧同工都很受感动，认为内中谈及祷告、合一和领导等原 则，不只合乎《圣经》，也具普世应用性。这些牧者的种族、文化及 宗派背景各不相同，但看过录影带后，内心都炽热起来，且建立了紧 密的联系，不久更发起了“开普敦社区转化”运动，在全城发起每季 一次的联合祈祷会。参加人数从2,500人、5,000增至6,000人。 当时的开普敦是个犯罪率极高的暴力城市和贩毒中心。多次联合祈祷 会后，开普敦最声名狼藉的黑帮头子Rashied_Staggie信了主。这令 信徒们更加相信祷告的功效，因为祷告带来突破。那时，开普敦的黑 帮经常互相仇杀，短短两年内就有22宗炸弹爆炸。有一次联合祈祷会 特别为这些放炸弹的犯罪分子祷告，那些犯罪分子在翌日便立刻落 网。多份报章头条的大字标题是“突破”。 2001年3月21日，开普敦各宗派的基督徒，在“悔改及祷告日”联合 起来，45,000名基督徒在纽兰榄球场（Newlands Rugby_Stadium）聚 集起来。许多人的生命，以及城内多个社区都受影响，这方面的见证 数以百计。 2002年聚集人数从一个球场扩张至八个球场，人数增加至350,000 人。5月29日，南非有八个地区分别主办了同样的聚会，由于得到Ｔ ＢＮ、ＧＯＤ频道及国家电视台现场转播，很多人因而能够在社区中 心、教堂、监狱、老人院、市大会堂及家中参与其事。很多非洲国家 亦从电视和电台广播中收看及收听这些聚会。 2002年9月22～25日期间，220名教会及社区领袖、商人及九个非洲国 家的代表，参加了一个峰会，并议定了“转化非洲”的异象和使命。 这个异象名为“非洲属基督”，而使命是“借着合一和祷告，动员基 督的肢体，在社会各层面，逐个社区，逐个国家，以耶稣基督全备的 福音转化非洲。” 2003年，人数激增至250万人，聚会点增至130个球场。到了2004年， 这个祷告运动增长了十倍，膨胀至2,200万人，聚集地点超过2,000 处，遍布全非洲56个国家 同年，国际祷告委员会（ＩＰＣ）在南非开普敦开会，会中提出把 2005年5月15日的五旬节主日订为全球祷告日。邀请世界各地加入他 们的祷告行列，第一个全球祷告日估计有二亿人参与。 去年10月在泰国召开的ＩＰＣ会议中，70名来自世界主要地区的祷告 领袖，商讨策划“全球祷告日”的事宜，他们代表着影响千万计基督 徒的网络。透过这些领袖的委身，印证了“全球祷告日”应该举办至 2010年，每年都在圣灵降临节主日举行，以此推动祷告，让祷告充满 全地。 当时在泰国正举行“洛桑世界宣教会议”，ＩＰＣ将这个计划向该会 议约1,700名国际领袖报告，借以推广和宣传。 世界第二次的全球祷告日便是在6月4日，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上主的 有意安排？我当然希望是后者。 号称有五千年华夏文明的佔有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中国，是个多灾多 难的国家。1989年6月4日，在人民中国，人民的儿子支持人民的总理 等人，压下了共产党总书记的正确意见主张，动用了人民的子弟兵， 利用人民的武装坦克车装甲车机关枪开花弹，在人民共和国的首都， 在人民大会堂和天安门广场前的东西长安街，对手无寸铁的人民开枪 扫射。虽然中国的官方结论和媒体报道，常有不实，在每埸政治运动 中更是如此。但即便是按照他们的说法也是非常惨烈的一场镇压。89 年6月19日～21日的政治局扩大会议期间，李锡铭作了关于北京平息 反革命暴乱情况的报告中说：“再三核实，有241人死亡，其中：戒 严部队指战员23人，地方218人。……约7,000多人受伤，……”之 后，又对这场民主运动秋后算账，判刑关押、处分处理、开除辞退等 等。 笔者被无辜（为什么说无辜，暂不展开）关押八个月后，一边上班， 一边坚持搞一些民间对日索赔，要求平反“6．4”等活动。导致93年 1月被除名处理。处理后仍坚持活动，虽然常被软禁关押，但同时也 看到上面对“6．4”问题非常心虚，表面上定性为动乱暴乱，在处理 时，常常举棋不定。从软禁赵紫阳，并定为“支持动乱，分裂党中 央”，又保留他的党籍，从每年敏感时期监禁关押我，又没有对我的 言行进行起诉判刑，甚至没有剥夺我的政治权利，有时我态度不好， 他们倒很耐心，甚至有的公安人员还对我说：“林老师，我们都很敬 佩你，但我们是奉命行事”，不知什么原因，有好几个公安前后都调 动甚至改行了。加之听到一些外台的广播，我总感到只要多一些人呼 吁，国内外压力大些，完全有可能平反，而且，也不会对国家的稳定 产生大的影响。以此为契机，促进中国的民主化和政治改革。但遗 憾，国内太少人关心此事了，国外的民主人士又不能拧成一股绳。现 实使我思考89年4、5月份全国各大小城市都有成千上万民众学生游 行，反对腐败，现在他们都在哪里？在自由的西方社会人们又为什么 不能求同存异，服从大局。这些都使我进一步对人性问题进行思考。 在车祸住院两年多，精神近乎崩溃时，我接受了主。出院后，我利用 电脑写发了一些政治文章，也常惹了一些麻烦。现在一方面非常疲 惫，另一方面总感到上帝不会忘记中国。 在信仰方面，虽然我常常缺乏信心，但，“在神的面前，每一个人都 是罪人”这一点我很快就能接受。“6．4”的镇压的决策者和执行者 们是大罪人，那些先是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而后又反戈一击， 卖身投靠，升官发财的人，那些为虎傅翼、整肃“动乱”的人，还有 我们这些自以为没错，又被迫害，为“6．4”正名叫叫写写，又无力 回天的人都是罪人。上帝总有一天会来审判活人死人。 中国有15亿人口，这些年经济发展了，但政治体制不改，坚持专制统 治，中国是没有前途的，什么精神文明、什么和谐社会都象空中楼 阁。争取民主的、追求宗教信仰自由的、维护人权和私人权益的不断 受到迫害，拘捕判刑。近年认识的比较年轻温和的张林、许万平、杨 天水一个个被逮捕，…… 社会腐败犹如自由落体中的加速度一样迅速加快，靠一般的力量是无 法制止上提的。贫富悬殊太大，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到处可见尔虞 我诈，传统的优良道德社会风尚衰败，从国家主席到平民百姓，每个 人都活得很累，都要长存防人之心。无数革命先辈为了建设一个好的 精神和物质都文明的社会，打下江山，呑并私产，收归国有，加上几 十亿人民（包括已经去世的人）终身的劳动成果，结果却由大大小小 的贪官污吏拼命的分赃，他们一个个把子女往外送，把钱财藏在国 外，自己也备好了护照签证，随时准备开溜。 这样的一个痛苦和罪恶深重的大国，上帝会置之不理吗？我想不会 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前的事，上主自有他的美意，以后的事上帝 自有他的安排，让我们恳切地祷告吧，希望世界上所有关心中国的基 督徒在今年的“6．4”全球祷告日都为中国祷告，祈求上帝保佑中 国！ （2006年5月30日星期二） 联系电话：0591-8357-0167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强权之下公正公平何有？ 吴玉琴 最近国内一些医院为了解决医患纠纷，竟然聘请警察进驻医院，挂职 副院长。人们不禁要问：难道这就是解决医患纠纷的最好办法吗？其 实，人人都摆脱不了自己作为患者的角色，也包括那些自以为高高在 上的所谓的“执法者”等所有的社会中人。欺骗了患者，等于欺骗了 自己。无视患者的权益就是砸医院自己的饭碗。放纵医患纠纷的始作 俑者，就是行政不作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吃了五谷不生病。如果能 设身处地为身受医患纠纷的人仔细地想一想，合情合理地用法律的方 法来解决问题，那么聘请警察挂职副院长不仅不能缓解医患纠纷，甚 至还有可能使医院在如此状况下让人感觉有一种仗势欺人的嫌疑。 确实，近年来的各种各样的医患纠纷层出不穷，可是作为医疗机构， 看病难、看病贵、医疗费用不透明、药价虚高、收受医药回扣等行为 泛滥成灾。南至深圳，北至哈尔滨，百万天价医疗案不断曝光，这就 使得紧张的医患关系更是剑拔弩张。医疗界、医药界的现状和内幕， 让人难受。警察进驻医院，尽管能为医院的利益提供保障，可是谁又 能为患者的利益提供保障呢？ 医生的医德和职业操守又如何呢？错诊、误诊的情况时有发生。根据 患者诉诊，不能正确地判断病情。前段时间，有一记者把一杯茶水分 成十份，当作尿液分别送到十家医院去做尿常规检查化验，谁知化验 单出来之后，真的是让此记者啼笑皆非，因为化验单上有六家医院提 供的是尿液呈阳性并伴有炎症。而这六家医院有四家是公办医院，二 家是民办医院，都不是小医院。如此不负责任的医德和医风，难道还 不能让人对医院的职业操守产生怀疑吗？ 发生医患纠纷的主要因素还在于医院。当每一个病人在进入医院接受 治疗的时候，他（她）的希望和信心都寄托在医生的治疗上。他 （她）的身体甚至生命都交给了医院和医生。医生的医德和职业技术 将导致每一个患者承受不同的结果。人们不难想象，当自己有病的躯 体在经过医生的治疗而转危为安时，那种怀有对医生的感激之情是溢 于言表的。所以说，医生的医德和职业操守是十分重要的。那种“一 切向钱看”的作为是绝对不可取的！ 警察的权限到底有多大？实际上在某些层面上是公开的。中国公安 部、国家安全局、公安系统是掌握着大量内幕的。在法制不健全的今 天，在权大于法的现状下，老百姓随时都有倾家荡产的可能性，何况 是患者以及家属。法制不严明，权法一体，官贵民贱使中国的老百姓 受尽磨难，这些是国家政府领导必须重视的！ 警察挂职副院长，目的何在？如果说是为解决医患纠纷保驾护航，那 么能够引起纠纷的部门绝对不只医院一家，难道也能让所有引起纠纷 的部门都请警察去充当解决问题的保护神吗？试想，一个国家的武装 力量沦落到如此地步，那么法制的力量到底何在？强权之下又哪有公 正公平可言？ （2007-05-13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邮政蔑视通信自由 信件丢失拒不负责 牟传珩 通信自由也称通讯自由，属于公民人身自由权的范畴，是公民通过信 件、电报、电话、邮件、包裹等形式表达意愿的权利。事实上，保障 通信自由，就是保障通信秘密与传递畅通。通信自由包括两层含义： 一是任何个人或组织非依法律不得以任何理由侵犯公民的通信自由和 通信秘密。任何非法扣押、审查、监视、窃听、出版私人通信的行 为，都是对通信自由的侵犯；二是只有依据法律授权的国家机关才能 干预个人的通信自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40条规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的保护，除 　　国家安全或者追查刑事犯罪的需要，由公安机关或者检察机关依 　　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对通信进行检查外，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 　　任何理由侵犯公民的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 然而，中国国内的异见人士从来没有享受过完整意义上的通信自由。 最近以来，笔者的通信自由又一次在无形之中被非法剥夺，且长达 三、四个月收不到任何信件。我的信件多是从不同国家与地区向同一 个地址寄来的，但却一封也收不到，明摆着原因肯定是在到达地，而 不可能在发信地。这已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偶尔丢失信件，而是一种由 国家邮政具体实施的，对公民不可递减的通信权利的长期非法剥夺。 对此我已向当地邮政交涉。他们承认笔者常年海外邮件频繁，自今年 以来未再给我递送任何邮件，但声称“原因无法查清楚”。依据事理 分析，邮政在如此长时间不送任何邮件，无非有两方面原因：一是邮 政自身原因未投送；二是被“有关部门”查扣。 首先我们来分析第一种原因，即国家邮政自身的原因。这种可能并不 能排除。此据《西安晚报》报道，家住西安市北郊的徐先生一个月前 寄出的信件，对方迟迟没有收到，到邮局询问，得到的答复却是：平 信无法查询，也不负责赔偿。这让徐先生纷纷不平：凭什么花钱邮寄 的东西被邮局弄丢了，自己连索赔的权利都没有呢？另据去年8月30 日《新京报》报道，从河北廊坊等地寄往全国各地的近万份邮件，却 落到了北京通州一家废品店里。近日通州区某派出所民警例行检查时 将这批邮件查获。据估计，这大批未送达的邮件价值近十万元。商贩 称，他们是从一辆面包车上以2,000元购得的。然而，近万份象征着 公民通信自由邮件被当作废品贱卖，流入废品店──这是国家邮政对 宪法尊严与保障人权的何等蔑视？另据报道，前年四川绵阳邮局也发 生过200万封邮件卖给废品收购站的恶劣事件。如此时间为何能屡屡 发生？公民的邮件为何会被当作废品贱买？其中的直接原因就在于中 国邮政毫无人权意识；就在于以国家名义强行制定的“丢了不用赔” 的国家邮政霸王条款。《中国邮政法》第34条规定：平常邮件的损 失，邮政企业不负赔偿责任。什么是平常邮件，也就是用户平时邮寄 的信件、印刷品、邮包、报刊等大都属于所谓的“平常邮件”。这种 邮件涉及千家万户，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特别是弱势群体，如贫困 者根本无力经常性支付高价挂号资费。然而，国家法律却欺强凌弱， 强制性规定：“平常邮件”丢了倒霉。既然邮局对此不负责任，那么 这些邮件的邮发状况很大程度上就完全取决于邮政企业及其邮递人员 的原意与否。邮件用户不能查询，不能索赔。这在本质上就否定了消 费者对企业的监督与制约的权利。由此以来，邮政丢了不能查找，不 能索赔已成为法律维护的特权，那些平常邮件被当废品卖反能为邮政 企业或个人创收获利，岂不就顺理成章了吗？正是当今中国这种国家 邮政专营的垄断体制，才可以借助于“丢了不赔”的霸王条款，如此 欺负公民，侵犯人权。 近年来，中国大陆邮政资费一涨再涨，一封平信的邮资从几分到几角 再到现在的一元多，接连翻了十几倍，人们日常生活离不开通信，平 信累积的资费已是一个不少的数目。虽然相对于挂号信、特快专递等 邮政服务，平信的收费仍要算低的，但低廉毕竟不是免费，哪怕是消 费者付出了一分钱，也是在用这一分钱购买一种服务。公民的个人合 法财产是受国家宪法、民法，现在更加入了物权法的平等保护。凭什 么中国邮政就可以置身法律之外，如此蔑视公民权利与合法财产？为 什么公民个人邮寄的合法邮件，就毫无法律保障呢？ 再以网上披露的《县域经济论坛》邮件大量丢失为例。该论坛为不断 丢失邮件，特此开辟了一个专栏，向读者询问邮件丢失的情况。这个 论坛的负责人说，他们每个月至少要丢失20份。记得前年3月31日 《工人日报》有篇题为《乌市一市民状告邮局：平信不能丢了白丢》 的报道，说的是“家住乌鲁木齐市友好南路的马女士日前因两封平信 的丢失跟邮局较起了真”，马女士“要将邮局告上法庭，讨一个公 道。”这篇报道中还引用律师意见：“从合理性来说，法律、法规、 条例、规章的制定，都应该实现权利与义务的对等。邮局得到了享受 寄件人邮资的权利，就应当尽到将邮件传递给收件人的义务。如果确 实因为邮局的原因没有履行传递义务，又没有相应的赔偿规定，致使 权利与义务发生不对等，对客户来说显然是有失公正的。当然，这需 要有前置条件，即能证明客户与邮局之间确实发生了业务关系及存在 丢失这个结果。从邮局方面来说，虽然平信的传递不同于有据邮件， 但邮局具有经营自主权，一旦出现问题，不承担责任是说不过去的。 贴了邮票就是一种委托，哪有有偿委托只收邮资，而不负任何责任 的？这显然对用户是非常不公平的。说到底，这种国家邮政与客户权 利与义务不对等的现实，是由中国社会”官本位“”轻民权“的整体 国家意识造成的。 现在我们再来分析第二种原因，即邮件被“有关部门”查扣。毋庸讳 言，在中国大陆异见人士的邮件被“有关部门”非法检查、扣押已是 见怪不怪的事情，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这类侵犯人权的事情较之把 他们送进监狱的强度要轻得多，所以也多不为媒体所关注。应该说这 个问题的主要责任在“有关部门”。但对国家邮政来说，应有义务向 用户做出合法、合理的交代，也即有个说法。因为用户面对的是邮 政，而“有关部门”一贯是躲在幕后的。对此，《中华人民共和国邮 政法》第五条规定，用户交寄的邮件、交汇的汇款和储蓄的存款受法 律保护。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检查、扣留。第 七条规定，“邮政企业应当为用户提供迅速、准确、安全、方便的邮 政服务，保障用户使用邮政的合法权益。任何单位或者个人均负有保 护通信自由、通信秘密和邮件安全的责任；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利 用邮政业务进行法律、法规和政策所禁止的活动。除因国家安全或者 追查刑事犯罪需要，由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或者检察机关依法对 通信进行检查外，邮件在运输、传递过程中，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 以任何理由检查、扣留。”第八条又规定，“因国家安全或者追查刑 事犯罪需要，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检察机关检查、扣留邮件， 冻结汇款、储蓄存款时，必须依法向相关县或者县级以上的邮政企 业、邮电管理局出具相应的检查、扣留、冻结通知书，并开列邮件、 汇款、储蓄存款的具体节目，办理检查、扣留、冻结手续后，由邮政 企业指派专人负责拣出，逐件登记后办理交接手续；对于不需要继续 检查、扣留、冻结或者查明与案件无关的邮件、汇款、储蓄存款，应 当及时退还邮政企业。邮件、汇款、储蓄存款在检查、扣留、冻结期 间造成丢失、损毁的，由相关的公安机关、国家安全机关、检察机关 负责赔偿。”由此可见，这类检查、扣留、冻结应是依法有据的。邮 政部门完全可以言之有据，正大光明地向用户做出交代，将躲在幕后 的那只手推上前台，与当事人直面。而决不能以所谓“原因无法查清 楚”等说词推卸责任。否着“黑锅”就只能由自己来背。通信自由是 公民的一项基本的权利，受到法律的保护，擅自检查、扣押信件是对 公民权利的严重侵犯。 以上分析可见，两种情况无论属哪一种，国家邮政都撇不开责任。邮 政在长达三、四个月之久不向用户送达任何邮件，这不仅属严重违反 宪法行为，且已对当事人构成了实际上的权益侵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当局为何不释放陈树庆？ 吕耿松 浙江异议作家、自由撰稿人陈树庆先生被共产党以“煽动颠覆国家政 权“罪投入牢房快要八个月了：2006年9月14日上午，陈树庆被杭州 市拱墅公安分局从家中带走；10月17日下午，陈树庆的妻子张东红收 到了杭公法建通字〔2006〕76号《杭州市公安局逮捕通知书》，称 “陈树庆因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经杭州市人民检察院批准，于 2006年10月17日15时由本局执行逮捕，现羁押在杭州市看守所”；12 月，杭州市公安局侦查终结，将案卷移送杭州市检察院审查起诉； 2007年3月2日，杭州市检察院将案卷退回杭州市公安局补充侦查；4 月14日，杭州市检察院第二次将案卷退回杭州市公安局补充侦查。事 实证明，陈树庆根本没有“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行为，即使共产党 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治他，也实在找不到证据。再说，“莫须有”三 字，何以服天下人？ 去年10月，我曾写过一篇《陈树庆是如何”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的？》的文章。当局把陈树庆扣上“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帽子， 其全部“罪证”就是陈树庆在网上发表的不符合共产党口味的一些文 章。陈树庆的全部文章大概有四、五十篇，我归纳了一下，这些文章 可以分三大类：一类是为遭受当局政治廹害的朋友和异见人士呼吁， 如王荣清、赵昕、郭起真、陈光诚、欧阳懿、许万平、昝爱宗、高智 晟等朋友遭受当局的无故加害，一向有侠义心肠的陈树庆挺身而出， 为他们呼吁，这完全符全中国人的道德规范。二是为自己维权。陈树 庆曾以383分的好成绩考取律师资格，但浙江省司法厅却以“不遵守 宪法”为借口非法剥夺陈树庆当律师的权利。陈树庆并没有“不遵守 宪法”，他只是不赞同宪法中写进“四项基本原则”和“三个代表” 那种荒谬的东东。司法厅以“不遵守宪法”为由剥夺陈树庆当律师的 权利，他当然要维护自己的权利，向法院提出起诉。三是对中国的法 治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应该说，陈树庆的这些见解对中国的法治是 有建树的。其实，一个稍有民主常识和现代宪政理念的人，就能判断 出陈树庆的这些文章有没有”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用意，尽管中共 的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鸡蛋里面找骨头，花了八个月时间来调查（分 安侦查三次，检察审查两次），但还是找不到证据。道理很简单：鸡 蛋就是鸡蛋，里面不可能有骨头，找上一万年也枉费心机，除非闭着 眼睛说瞎话。 按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当局对陈树庆的羁押已经到了法律规定 的时间。《刑事诉法》第124条规定：“对犯罪嫌疑人逮捕后的侦查 羁押期限不得超过二个月。案情复杂、期限届满不能终结的案件，可 以经上一级人民检察院批准延长一个月。”陈树庆案只是一个普通的 案子，不属于“案情复杂、期限届满不能终结的案件”，所以侦查羁 押必须在2006年12月17日前结束。第138条规定：“人民检察院对于 公安机关移送起诉的案件，应当在一个月以内作出决定，重大、复杂 的案件，可以延长半个月。”同理，检察机关也应当在一个月内完成 审查起诉工作，因此杭州市检察院必须在1月17日前作出起诉或不起 诉的决定。即使按照第138条第二款的规定，即对于需要补充侦查 的，可以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那么杭州市检察院也应当在1月17 日前退回杭州市公安局补充侦查。按照第138条第三款的规定，对于 补充侦查的案件，应当在一个月以内补充侦查完毕。所以杭州市公安 局应当在2月17日之前完成补充侦查。杭州市检察院在接到公安机关 补充侦后再次移送的材料后，审查起诉的时间仍是一个月。因此杭州 市检察院第二次退回杭州市公安局补充侦查的时间应该是在3月17 前。又根据该款补充侦查以二次为限，杭州市公安局必须在4月17日 前完成补充侦查，而且再也不能补充侦查。按照前例，杭州市检察院 第三次审查起诉的时间到5月17日前必须结束，也就是说，它在5月17 日前必须作出起诉或不起诉的决定。 但目前的情况是，陈树庆案第一次退回补充侦查的时间是3月2日，比 规定时间多了一个半月；第二次退回补充侦查的时间是4月14日，比 规定时间又多了28天。如果杭州市公安局按时在5月14日补充侦查完 毕，那么杭州市检察院再审查一至一个半月，那么它对陈树庆案作出 起诉或不起诉的决定当在6月14日或6月29日，比规定期限要多关28天 或43天，就会造成超期羁押，侵犯陈树庆的人身权利。 以上的计算，是严格按照中国当局自己制定的刑事诉讼法来计算的。 但中国的法律是非常不严格的，所以笔者看来是严格计算的时间，当 局未必认为是严格的。中国的法律有一般规定和特别规定和补充规 定，这种特别规定和补充规定，破坏了法律的严肃性。这些特别的规 定，给了警察、检察官和法官以特别的权力，造成了司法不公和司法 腐败。以上述规定为例，刑诉法第124条规定：“对犯罪嫌疑人逮捕 后的侦查羁押期限不得超过二个月。案情复杂、期限届满不能终结的 案件，可以经上一级人民检察院批准延长一个月。”这后面的“案情 复杂、期限届满不能终结的案件，可以经上一级人民检察院批准延长 一个月”，就是一种特别规定，按照这个规定，办案者只要借口“案 情复杂”，就可以将嫌犯多关一个月，中国大部分案子都是这样办 的，这无疑是对人权的侵犯。还有第125条“因为特殊原因，在较长 时间内不宜交付审判的特别重大复杂的案件，由最高人民检察院报请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批准延期审理”，根据这条规定，一些 案子就可无限期地拖下去。从陈树案这个案子看，公安机关似乎没有 违反“对犯罪嫌疑人逮捕后的侦查羁押期限不得超过二个月”的一般 规定，但检察机关显然违反了“人民检察院对于公安机关移送起诉的 案件，应当在一个月以内作出决定”的一般规定，不但违反了一般规 定，而且还违反了“重大、复杂的案件，可以延长半个月”的特殊规 定。因为公安机关是2006年12月向检察机关移送审查起诉的，而检察 机关到2007年3月2日才向公安机关退回补充侦查，中间相差两个多 月。可以反证，这两个多月检察机关实在审查不出陈树有什么“罪 行”，至少是证据不足。无奈，只好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但公安 机关经过补充查后仍是没有证据能证明陈树庆有罪，检察机关只好又 一次退回侦查。照理，既然找不出陈树庆有罪的证据，就应该作出不 起诉的决定，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退回补充侦查呢？昨天陈树 庆的妻子张东红分别致电杭州市检察院和杭州市公安局，要求解除陈 树庆的强制措施，但均遭到拒绝。听对方的口气，它们还要继续为陈 树庆罗织罪状。 陈树案子一再出现反复，这使办案人员非常尴尬。一定要给陈树庆罗 织罪名，不会是这些办案人员的本意，也不会是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 的本意。但中国的公检法机关是受中共政委领导的，政法委是共产党 操控司法的特务机关，它是共产党实行独裁统治最得力的工具。对于 陈树庆这样反专制反独裁的中国民主党人，中共政法委岂能放过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是中共当局对陈树庆进行政治廹害的真实写 照。 〔转载自《天网》2007-05-11 17:30。提供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重温经典：一个偷自行车的人 西风独自凉 不知道大陆当年引进这个片子以及《罗马十一点》等意大利新现实主 义浪潮的经典，是因为文化交流还是为了揭露资本主义的罪恶。看这 个片子的时候太小了，然而，到现在我仍然认为这个电影是我关于爱 和同情的最好的启蒙。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帅帅的 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富家子弟胡吃海塞，艳羡地吞咽口水的镜头。我 忘了我当时吞了没有。 影片真切地再现了二战之后的意大利：一个养家糊口的父亲在失业多 年之后，终于得到一分贴广告的工作，几乎倾家荡产买了一辆自行 车，上班的第一天就失窃；等他历尽千辛万苦找到车子却又被倒打一 耙，迫不得已去偷车，车子就是他的饭碗，是家庭未来的曙光。可他 太倒霉了，被车主发现打了一顿，多亏儿子求情才没吃官司。 看完这个片子，我就想：“哎呀没有车子他们以后可怎么办啊？”当 时，哥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被我的这个问题折磨得快要疯掉。同样 是悲情片子，朝鲜的《卖花姑娘》除了歌曲的旋律，情节早就忘光 了。煽情从来不是问题，看你怎么煽。艺术的力量就在于能够穿越时 空，不分地区和种族，把个人的喜怒哀乐，让地球上的每个人都能感 同身受。 有人说，好的制度让坏人无法犯坏，坏的制度让好人以身犯险。拿惩 治腐败来说，中国历史上，我还就没看到哪个有比贫苦出身的朱元璋 更狠的，一个贪腐案子可以砍掉包括大小官员在内的几万人的头，结 果怎么样呢？ 　　《朱元璋掀起的史上最大的惩贪浪潮》： 　　“皇帝与百姓密切配合，严厉打击贪污腐化，几乎无日不杀人。 　　有些衙门，因为官吏被杀太多，没有人办公，不得不实行‘戴死 　　罪、徒流办事’、‘戴斩、绞、徒、流刑在职’的办法，叫判刑 　　后的犯罪官吏，带着镣铐回到公堂办公。他不仅动用刑狱，严加 　　惩处，而且还法外加刑。罪行严重的，处以墨面文身、挑筋、挑 　　膝盖、剁指、断手、刖足、刷洗、称竿、抽肠、阉割为权、斩趾 　　枷令、常号枷令、枭首、凌迟、全家抄没发配远方为奴、族诛等 　　各种非刑。 　　“朱元璋生性苛细，连多用一张信纸在他眼里都算贪污。翻开 　　《大诰三编》，你会看见皇帝亲自惩办的贪污案里，有这样一些 　　赃物：‘收受衣服一件、靴二双’，‘圆领衣服一件’，‘书四 　　本，纲巾一个，袜一双’。官员犯了别的错误尚可饶恕，唯有贪 　　污，绝不放过。在反贪运动的开始，他规定凡贪污60的，就剥皮 　　食草，摆在衙门前示众。按说这一规定已经残酷至极，不想他后 　　来公布的政策更为极端：今后犯赃的，不分轻重都杀！” 　　“朱元璋对贪污之官，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凡有贪污 　　案件，都要层层追查，顺藤摸瓜，直到全部弄清案情，将贪污分 　　子一网打尽为止： 　　“比如六部之中有人贪污受贿，则必深究赃款自何而来。如果是 　　布政司行贿于六部，则拘布政司来，审问这些赃款从何得来，如 　　果他说是从知府那里得来，则拘知府至，问赃何来，必指于州。 　　州亦拘至，必指于县。县亦拘至，必指于民。至此之际，害民之 　　奸，岂可隐乎？‘从洪武四年到洪武18年，朱元璋在全国范围内 　　掀起了数次轰轰烈烈的反腐败运动。如洪武四年（1371年）甄别 　　天下官吏，八年（1375年）的空印案，18年（1385年）的郭桓 　　案，声势都极浩大。尤以空印案与郭桓案的规模最大，两案连坐 　　被冤杀的达七、八万人。郭桓案，’自六部左右侍郎下皆死，赃 　　700万，词连直省诸官吏，系死者数万人。核赃所寄遍天下，民 　　中人之家大抵皆破”  　　“由于诛戳过甚，两浙、江西、两广和福建的行政官吏，从洪武 　　元年（1368年）到19年（1386年）竟没有一个做到任期满的，往 　　往未及终考便道到贬黜或杀头。用朱元璋自己的话说：“自开国 　　以来，两浙、江西、两广和福建设所有司官，未尝任满一人。” 　　“可是，贪官越杀越多，腐败已经发展到了‘无人不贪’的程 　　度。对于官员如此闵不畏死，甘蹈法网，朱元璋在震惊之余，把 　　原因归结于旧朝代不良思想的污染。他说，经过100年的元朝统 　　治，‘天下风移俗变’，人心不古，导致‘天下臣民不从教者 　　多’。其中官员们尤其如此。‘过去元朝统治华夏，93年之治， 　　使华风沦没，彝道倾颓。读书人只知道背书，对于思想净化，毫 　　不用力。所以做事之时，私心战胜公心，以致往往犯下大罪。’ 　　这些人受‘前代’恶劣风气的‘污染’，‘贪心勃然而起，迷失 　　真性’，所以‘明知故犯’，大面积地贪污腐化，‘终化不省 　　（怎么也教育不过来）’”。 官不畏死，何以死惧之？朱元璋不明白：人的贪婪靠杀是杀不尽的， 靠儒家礼义廉耻进行教育更是南辕北辙，当官的书都读烂了，什么道 理不懂？只有建立包括独立检察官和独立媒体等等在内的相互制约、 有效监督的机制，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腐败问题。 一次在坛子里，有位女士义愤填膺，说她在哪个地方被抢了三次，最 可恨的是其中有一次是被按在地上抢的．她强烈呼吁国家修改法律， 凡是抢劫一律判处死刑，看谁还敢出来抢。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想 到了《一个偷自行车的人》。 我很同情这位女士，刑事犯罪在任何国家和地区都要遭到打击，这属 于常识范畴。再说我还从来就没看到什么富豪被抢了跑到坛子里来诉 苦的，因为那点现金人家也许根本就不在乎，何况，他们的防范意识 和措施似乎也比一般人靠谱，受到侵害的概率相对较小。 我回复这位女士（大意）：理解您的心情。事实上，我身边的朋友也 有与您类似的经历，但我不能同意您开出的药方。首先，从法理和人 权的角度就说不通；其次，从技术上来讲，也只能导致犯罪升级── 要是施行这样的法律，很可能您下一次遇到抢劫（只是打个比方）， 就不是把您按在地上抢，而是先捅您两刀再抢。横竖都是死罪，罪犯 为了逃避打击，很可能杀人灭口。 减少犯罪除了依靠英勇无畏的人民警察和群众睁大雪亮的眼睛，最根 本的方法还是综合治理：教育、就业、社会保障和有效救济──多么 庞大的福利工程：一个长治久安的和谐社会必须兴建和逐渐完善的工 程。遏制腐败同样不能仅靠严刑峻法，要靠让他没有机会腐败的制 度。但是，再好的制度也是由具体的人来执行。建立一整套切实有效 的监督和相互制约的机制，是从根本和源头上遏制腐败的唯一法宝。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虚静第三 正观中道：中庸实践之贯通 儒道佛修持基础（初稿）（10之4） 东歧明 中国上古的中道传统，不仅发展了为政治国的入世修持之道，也发展 出炼气养性的出世修持之道。易经哲理与中医传统就是奠基于中国先 民炼气养性的觉知经验基础上，而中医经络气脉理论也就是基于中国 先民的炼气经验，所以中医根本经典《黄帝内经》也就传言于上古黄 帝与岐伯的对话记录。中医上古传统所谓“气”的经验，乃是基于感 受层次而非物质层次，而以超越思维感受的“中心”去观察人体气脉 现象。然而此种炼气养性的上古传统，经由代代逐渐发展而逐步升华 其觉知观察的心性境界；终而以老子为始，而形成了中国的道家传 统。道家本非宗教，而是修持心性以升华生命觉知的人文修炼；然而 因为在修炼中有着超越凡俗经验的身心现象，所以在汉朝时逐渐结合 本土神祇信仰而形成了道教传统。 所以先秦道家的经典思想，虽有超越一般凡俗身心的描述，却尚保有 素朴的人文修炼传统，更在觉知观察的出世修持上，超越了“中”的 心性功夫，而提出了“虚”的心性修持观念，所以《老子》才会比喻 说：“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中。”道家修炼的觉 知观察境界，不仅能观察一己思维感受，也能观察一己“中心”从而 觉察到超越中心的觉知境界，而观察到一己“中心”乃是存于觉知虚 空，也就觉察到一己个体身心乃是含摄于广大虚空之觉知境界。老子 将此超越“中心”的觉知境界，称之为“道”；因而《老子》遂形容 君子“中心”之个体身心德业，犹如孔洞含摄于“道”的觉知虚空境 界而说：“孔德之容，唯道是从。”也就强调修持功夫说：“载营魄 抱一，能无离乎？”所以道家“虚”的修持功夫，也就是要修持心性 以达到超越“中心”的觉知境界。此种觉知境界乃是虚摄“中心”也 就含容了一切内心思维情绪与外物环境现象，所以《老子》才会用 “冲”──超越而含摄“中心”的觉知之气──来阐述这广大含摄了 一己中心、思惟感受、及外在万物的觉知境界，而说：“大盈若冲， 其用不穷。”更形容说：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所以《庄子．天道》也就以老子之名而阐述说： 　　“夫道，于大不终，于小不遗，故万物备。便广乎其无不容也， 　　渊乎其不可测也。” 因而《庄子．天地》就阐述了道家之心性修持基础，乃在于超越个体 执着之心，而说： 　　“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君子不可以不刳心焉。” 所以《庄子．人间世》就寓言譬喻于孔子及颜回关于“心斋”的对 话；而阐释了“虚”的“抱一”功夫境界，不仅是超乎耳之感官觉 受，也更超乎了心之思维能知，遂超越了“中心”的个体意识觉知， 而以超越中心之气的觉知境界来虚摄身心万物，而超脱了自我觉知的 个体身心而说： 　“回曰：‘敢问心斋。’ 　　“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 　　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 　　虚。虚者，心斋也。’颜回曰：‘回之未始得使，实自回也；得 　　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谓虚乎？’夫子曰：‘尽矣！’” 所谓“心斋”就是意谓“心性修持的物忌功夫”（“斋”原指“从事 祭祀之物忌”例如忌酒、忌荤等。），而意喻自心觉知超乎个体身心 而不受外物牵累扰乱，所以《庄子．田子方》寓喻老子为“遗物离人 而立于独也”而《庄子．天道》更藉老子阐述至人觉知而说：“故外 天地，遗万物，而未尝有所困也。”因而《庄子．应帝王》更强调了 至人的“遗物”境界，乃是以“虚”为本，正对应了“心斋”之“唯 道集虚”而说： 　“体尽无穷，而游无朕；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 　　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不伤。” “用心若镜”的觉知照摄万物，也就是自我觉知超越了个体身心，觉 知虚空境界犹如明镜之不迎不藏而照显万物。这种觉知境界，既是觉 知不受万物所扰，也是觉知含摄了天地万物，而使个体身心融同于外 物。所以《庄子．大宗师》就寓言譬喻了孔子与颜回关于“坐忘”的 对话；而阐述了既超脱于感受思维、更超脱于个体身心，遂使自我同 化于广大觉知虚空的融通境界，而藉颜回之名说：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坐忘”之所谓“同于大通”也就是《庄子．在宥》所谓“颂论形 躯，合乎大同，大同而无己。”也就是《庄子．逍遥游》所谓“至人 无己”的超越个体身心的觉知境界。所以庄子《庄子．逍遥游》才会 评断列子凌空飞升的神通功夫尚是困于个体身心，还只是“中心”心 神觉知之神通妙用，却尚未能虚通大道以游无穷，而说：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返。彼于致福者，未 　　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 　　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然而虚通大道的境界，尚有层次之别。超越一己个体，而觉知观察到 个体身心与外在万物都融通大同；这种觉知境界尚未通彻万物发生之 生命觉知根本，还更要虚极静笃而能观照万象虚空之觉知境界，才能 返复万物命根的太一觉知境界，正如《老子》所述：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 　　根。遍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 　　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殁身 　　不殆。” 《老子》所谓“道乃久，殁身不殆。”此种超越生死的功夫境界，并 非是个体身心超越生死，而是觉知之性（觉性）超越生死，所以才 说：“殁身不殆”；而《庄子．德充符》更阐述说： 　　“死生亦大矣，而不得与之变；虽天地覆坠，亦将不与之遗。审 　　乎无假而不与物迁，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 这也就是《庄子．齐物论》所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 一”的觉知境界，正对应了《关尹子．七釜》所阐述譬喻： 　　“譬如大海，变化亿万蛟鱼，水一而已。我之与物，蓊然蔚然， 　　在大化中，性一而已。知夫性一者，无人无我无死无生。” 所谓“性一”即是道之枢基，乃是融通了觉知之心物两端，而见虚空 万象原本一元融通，所以《庄子．齐物论》就阐述说：“彼是莫得其 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因此《关尹子．八筹》 也就阐释了这超越一切心物时空现象的觉知境界（注意！“境界”一 词带有空间意涵，其实表达并不够贴切，乃是为求解说而不得已用 之。读者当知所谓“境界”即非“境界”！）而说： 　　“是道也，其来无今，其往无古，其高无盖，其低无载，其大无 　　外，其小无内，其外无物，其内无人，其近无我，其远无彼。不 　　可析，不可合，不可喻，不可思。惟其浑沦，所以为道。” 所以中国上古的宇宙论，并非是在物质时空观点下的客体宇宙发生 论，而是在觉知境界观点下的现象宇宙发生论。中国上古的宇宙论传 统，既非唯物论，也非唯心论，而是唯易论──认为“心”与“物” 只不过是由“易”所发生的现象。所谓的“易”乃是意谓“变化”既 非是指“物”的变化，也非是指“心”的变化；而是指“觉知”境界 的变化，发生了心物现象，才能显现一切心物本体与时空范畴；所以 《周易．系辞上传》说：“故神无方而易无体”也就强调了觉知之超 越客体时空，及变化之超越存有本体。所以中国上古传统的宇宙论， 其实是觉知论，是在论述觉知境界变化的时空万物发生，因而《庄 子．齐物论》也就论述了觉知境界的发生层次而说：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 　　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 　　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 　　以亏，爱之所以成。” 正如《老子》也阐述觉知境界的（客体）万物发生而说：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 　　以为和。” 庄子所谓“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就是指修炼理想的至极觉知境 界。庄子所谓“未始有物者”就是觉知的“无极”境界；而所谓“以 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就是觉知的“太极”境界。所谓“物” 也就是指物象（严格上说，应是主客尚未二分的心物交融现象，所以 说“物”而不说“万物”。）之存有，所谓“封”也就是指空间范畴 之存在。太极境界乃是心物通融而时空混沌未分，所以说“未始有 封”。因而老子也就阐述了觉知境界下时空分化之万物（心物已分之 客体杂多现象）发生而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 物。”描述了三维空间之发生、及其中杂多客体之显现。这种客观空 间存在的境界，就是觉知的“八卦”境界，也就是庄子所谓“以为有 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的境界。庄子所谓“未始有是非也”乃是 指个体身心的小我“中心”尚未发生，也就没有个体小我思维所引发 的是非执着；所以老子也就描述大道觉知虚空的（客体）万物现象而 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就 是指虚空万物的变化不止；因为有所变化，必会有所相异，所以易理 乃以阴阳相异为基础，正如《周易．系辞上传》所谓：“一阴一阳之 谓道”。中国上古易理正是相关于时空变化的觉知基础；所以后世衍 生的太极八卦图正是象征着万物的时空基础，而以太极象征了时间变 化（“阴阳变化象征时间”之说，首创于：梁乃崇《时间起于变 易》、《第四届佛学与科学研讨会论文集》圆觉文教基金会），以八 卦象征了空间变化。个体身心生命在客体时空变化下的世事是非，也 就相关于个体生命的吉凶祸福；所以《周易．系辞上传》也就说： “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更阐述了易理卦象变化生成之 原理而说：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 　　吉凶，吉凶生大业。” 正对应了觉知境界由太极变化而产生时间，生起觉知境界的八卦变化 而产生空间，显现了三维空间里的客体万物。觉知境界在太极变化 里，心物二元只是有所分别，却尚未有所分隔。觉知境界落至八卦立 界的时空宇宙，心物二元才显分隔，才妄执有客观宇宙，才妄执有独 立客体，才妄执有客观能量存在，才发生客观时空宇宙下的生死轮回 （佛家所谓“分段生死”）。而当觉知境界落至个体身心，也才发生 吉凶成败的是非问题。 因而庄子所谓“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就是指君子“中心” 的觉知境界，虽然可以明辨是非，但却已经陷入个体身心的是非执 着，也就不再同于大道境界（注意！大道境界并非“不明是非”而是 “超越是非”。）；所以《庄子．德充符》阐述了处世为人同于大道 的觉知境界说： 　　“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 　　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乎大哉，独成其 　　天！” 而《庄子．齐物论》则阐述了个体身心的觉知境界而说： 　　“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 　　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 　　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 　　不谓大哀乎？” 而庄子所谓“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就是指若连“中心”的觉 知观照都无法持守，人心也就将陷溺于情欲贪爱的庸俗境界了，正如 孔子《大戴礼记．哀公问五义》所述： 　　“动行不知所务，止立不知所定；日选于物，不知所贵；从物而 　　流，不知所归，五凿为政，心从而坏；若此，则可谓庸人矣。” 中国上古的此种觉知论传统，除了可说是“唯易论”也可说是“唯气 论”。中国上古所谓的“气”也就是指“易”的物象表现。“易”是 用以指称“变化”而“气”则是用以指称“变化的物象表现”正相关 于《周易．系辞上传》所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 所以中国上古所谓的“气”并非具有后世所误解的任何本体意涵，而 是关连着变化的显现形态。中国上古传统并非认为万物存在是基于某 种存有本体，而是认为万物乃是变化所显现的形态表现，而变化又是 觉知境界所显现；因而中国上古所谓的“物”并非仅是客体宇宙之 物，而是觉知境界（超越并含摄客体宇宙）之物。若以西方哲学术语 来诠释，“易”是代表“变化”（becoming），“气”则代表“变 化”的“现象”（phenomenon），两者都显现于觉知（perception） 境界；而一切“存有”（being）都是由“变化”（becoming）所显 现，所以一切存有本体与万物都只是气的不同“形态”（form）。若 以现代物理学术语来诠释，也就是万物并不是由能量（energy）所形 成，而是由变化（change）所显现；能量只不过是变化所显现的某种 守恒（conservation）现象。所以若依西学观点而言，唯易论就是 “变化论”（theory of change），唯气论则是“现象论”（theory of phenomenon），合而言之的“易气论”也就是“变化的现象论” （theory of phenomena of change），三者都是基于“禅修” （percipience）传统的“觉知论”（perceptivity）所建立。换言 之，中国上古传统认为：万物并没有任何真实本体，所谓本体只不过 是变化所显现的守恒现象；万物现象的真正本原，乃是觉知境界之变 化；所以只有穷究觉知境界的变化本原，才能超越人间客体宇宙而通 达生死。因而《周易．系辞上传》会阐述说： 　　“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 　　之情状。” 然而先秦道家与后世道教内丹修炼的一些共用字汇，却有不同的指涉 观念意涵。先秦道家之“精”乃是泛指一切觉知境界的精粹灵素；而 后世道教内丹修炼之“精”却是指人体所摄之精粹质素。先秦道家之 “气”乃是泛指一切觉知境界的变化现象，也意谓超乎个体身心的变 化现象；而后世道教内丹修炼之“气”则是专指个体身心觉知境界的 感受变化现象，也就等同于中医所论的人体之气。所以后世道教内丹 修炼所指的“太极”（神）及“无极”（虚），也就只是指个体心神 层次及万物虚空层次的觉知境界，而非是指关联于超越生死的觉知境 界。而且后世道教内丹修炼，更将先秦道家所谓“道”的觉知境界， 区分为“道”与“虚”的两种层次，而将功夫修炼由低至高分为“炼 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四种次 第；其中层次概略来说，“精”是关于个体身躯的精华质素，“气” 是关于个体感受的变化现象，“神”是关于个体认知的中心妙用， “虚”是关于万物虚空的觉知八卦境界，“道”是关于心物通融的觉 知太极境界。道教内丹所谓“炼精化气”就是相关于气功养身的修炼 筑基功夫，以炼成健康肉身。而道教内丹所谓“炼气化神”所修炼之 心神，正就相关于儒家修持中庸的中心；只是儒家用以入世实践，而 道教内丹用以出世修炼。道教内丹所谓“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正就对应于道家的虚静功夫，以达致超越个体身心而同于大道的觉知 境界。 道家所谓“虚静”之“虚”乃是意谓“心不执物”的观照功夫──心 不执物，而觉知心性空虚，摄容万物，所以谓之“虚”──因而《庄 子．人间世》说：“虚者，心斋也。”《庄子．刻意》则说：“无所 于忤，虚之至也。”道家所谓“虚静”之“静”乃是意谓“心止而 安”的定静功夫──心止一境，而觉知心性平静，映照万物──因而 《庄子．天道》说：“万物无足以铙心者，故静也。”《庄子．刻 意》则说：“一而不变，静之至也。”道家因为是出世之道，所以虚 静功夫也就关注于心性的内在超越；而儒家因为是入世之道，所以中 庸功夫则就关注于外在的心行升华。所以儒家功夫也就在觉知观照 上，强调了相对于物欲的“中”；在契入觉知上，强调了相关于外在 行为的“庸”。而道家功夫则在觉知观照上，强调了相对于自心的 “虚”；在契入觉知上，强调了相关于内在心境的“静”。因而儒家 中庸与道家虚静，实是中道心性修为的一体两面；只是中庸功夫着重 于入世心行，而虚静功夫着重于出世心性。中庸修持在心性上的升 华，也可通于虚静；虚静修炼在心行上的济世，也可通于中庸。所以 不但孔子《论语．里仁》说：“吾道一以贯之”《庄子．天下》也 说：“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而《庄子．天道》更论述 说： 　　“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也。夫虚静恬淡寂漠无 　　为者，天地平而道德之至也。故帝王圣人休焉。 　　“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万物之本也。明此以南向，尧之为君 　　也；明此以北面，舜之为臣也。以此处上，帝王天子之德也；以 　　此处下，玄圣素王之道也。以此退居而闲游江海，山林之士服； 　　以此进为而抚世，则功大名显而天下一也。静而圣，动而王，无 　　为也而尊，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夫明白于天地之德者，此 　　之谓大本大宗，与天和者也；所以均调天下，与人和也。与人和 　　者，谓之人乐；与天和者，谓之天乐。 　　“言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之谓天乐。天乐者，圣人之 　　心，以畜天下也。” 所以《老子》就彰显圣人治世风范而说：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 　　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 　　谓：‘我自然！’” 正对应了帝尧治世时代百姓自得其乐的《击壤歌》所谓：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 　　哉？” 所以孔子《大戴礼记．哀公问五义》说： 　　“所谓圣人者，知通乎大道，应变而不穷，能测万物之情性者 　　也。大道者，所以变化而凝成万物者也。情性也者，所以理然不 　　然、取舍者也。笔其事大，配乎天地，参乎日月，杂于云蜺，总 　　要万物，穆穆纯纯，其莫之能循；若天之司，莫之能职；百姓淡 　　然，不知其善。若此，则可谓圣人矣。” 因而《中庸》也就阐述说： 　　“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优优大哉！礼仪 　　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笔曰：‘茍不至德，至道不凝 　　焉。’” 又更阐释中庸之诚，乃是觉性之德的心行表现，正以成就一己与万物 之德，而说： 　　“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自 　　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智也；性之德 　　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 因而道家虚静功夫虽是出世修为，但也要以儒家中庸功夫作为济世实 践基础；而儒家中庸功夫之心性修持至极，也就自然可以通达道家虚 静功夫；所以《庄子．庚桑楚》也就说： 　　“此四六者不荡胸中则正，正则静，静则明，明则虚，虚则无为 　　而无不为也。” 道家所谓“无为”并非是一切无所造作的“不为”，“不为”还是落 于人为造作的“有不为”真正“无为”是指超越了人为造作以应事物 变化。道家所谓“为”的人为造作，乃是指个体身心层次的行为造 作；因而道家“无为”其实也就是指觉知境界超越了执着个体身心的 造作行为，而不是指个体身心没有造作行为。所以老庄都强调说： “无为而无不为”表示既非“有为”也非“有不为”正相关于佛陀 《金刚经》所述：“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道家“无为”的 心性功夫也就正相关于佛陀《金刚经》所谓的“无所住而生其心”所 以《老子》有言：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 　　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而达致“无为”心性的持心方法，乃在于“能舍致得”──只有在心 性上舍去物欲执着，才能真正于道有得──正对应了《大学》以“格 物致知”而舍离物欲执着，以“止于至善”而“止定静安虑得”遂达 致诚意之功夫。所以《老子》说： 　　“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 　　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 　　为。” 然而“为学日益”与“为道日损”并非必然冲突，正似知识与智慧并 非必然互斥；只是智慧并非累积知识可成，而是在于心性觉知的境界 升华，才能真正明了及善用知识，因而“为学日益”与“为道日损” 两者乃是可以并行不悖而双全其美。所以孔子《论语．卫灵公》虽然 博学多闻，但在修道上却否认自己是“多学而识之者”而向弟子强调 了“予一以贯之”；而《金刚经》也说：“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 差别”《关尹子．三极》则说： 　　“圣人以有言有为有思者，所以同乎人；未尝言未尝为未尝思 　　者，所以异乎人。” 因而君子修道，虽然在外显智识表现上是有所得，但在内明心性觉知 上其实是有所舍。而君子自心若是执着了外显智识之所得，也就会障 蔽了内明心性之所舍，反而堕落了其觉知境界。所以孔子才会以 “庸”补充“中”之意涵，以期勉君子自居平易而无所贪执，而强调 “庸以中正”的“中庸”功夫。而且道家修炼与儒家修持也可能会在 个人身心上，随着修行因缘，而出现某些超于常人的特异能力──佛 道两家称为“神通”──例如《中庸》所阐述：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 　　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 　　知之。笔至诚如神。” 然而具备神通并不代表修行有道，也有可能是妖魔鬼怪附身所造成， 而且沉迷神通能力更容易引发自我崇拜的贪欲执着。何况世人所见的 神通能力只在有形有相的个人身心觉知境界，而真正有道的觉知境界 乃是无形无相又超越个人身心，根本就不是神通能力可以企及。所以 不能以神通能力来认证修道行持之真正境界，否则修道行持岂不成了 巫术训练！然而孔子《论语．述而》之所以“不语怪力乱神”而又强 调“庸”的功夫以持守中庸的正中之心，并非是要否定神通存在；而 是期许君子修持心性不可陷入贪执种种神通能力，反而强化了一己的 贡高我慢，又容易堕入贪欲妄想，反而背离了君子之道，从而无法真 正提升觉知境界。所以子思《中庸》除了强调“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也又阐述了个体身心觉知之性的境界扩展过秤邙说：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 　　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 　　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因而董仲舒《春秋繁露．天道施》也就引用道家《庄子》阐释觉知境 界的“遗物”观念，来阐释儒家中庸之道的至极修持境界而说： 　　“是故至诚遗物而不与变，躬宽无争而不以与欲推，众强弗能 　　入，蜩蜕浊秽之中，含得命施之理，与万物迁徙而不自失者，圣 　　人之心也。” 所以《周易．说卦传》也就阐述《易经》乃是起于圣人之通达玄微， 用以佐赞神明觉知而穷理尽性，而说： 　　“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明而生蓍，参天两地而倚数，臂 　　变于阴阳而立卦，发挥于刚柔而生爻，巴顺于道德而理于义，穷 　　理尽性以至于命。” （2007-02-21 16:39） 〔原载《原道东岐文丛》2007-02-21 17:30；http://www.yuandao. com/boke.asp?intellectship.index.html〕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母亲生日作 姜力钧 　　　　　　　身在秦城心已归，斟满相思人先醉。 　　　　　　　未觉母亲沧桑减，却见满头白发衰。 　　　　　　　泪蒙双眼强颜笑，弟妹妻儿频举杯。 　　　　　　　娘顾左右心中唤，独少君儿咋不回？ 　　　　　　　（2003年2月14日于北京秦城监狱204～216监室） 　　　　　　　（2007年5月13日母亲节整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消闲五首 东海一枭 　　　　　　　其一、 　　　　　　　人争斗彩我韬光，寂寞谁知滋味长？ 　　　　　　　道岂小鲜忧烂却？培深蓄久更飘香。 　　　　　　　其二、 　　　　　　　枭家有女雪冰姿，情系中华寸寸痴。 　　　　　　　头未梳成眉未画，深闺暂避外人窥。 　　　　　　　其三、 　　　　　　　不奴不主不君臣，更不虚名累此身。 　　　　　　　弘道传经休刻意，须知真佛本闲人。 　　　　　　　其四、 　　　　　　　蝶梦庄周周梦蝶，天连东海海连天。 　　　　　　　我自逍遥无俗累，何须姑射觅神仙。 　　　　　　　其五、 　　　　　　　荣何足喜辱何惊，养到深时气自平。 　　　　　　　偶尔梦中逢释氏，绕身三匝问苍生。 　　　　　　　（2007-05-1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诗歌不在的地方 杨宽兴 　　　　　　　　诗歌不在的地方，时间也无能为力 　　　　　　　　某些苍老的石头上 　　　　　　　　我是第一个沉思的光顾者 　　　　　　　　疲惫了亿万年的风 　　　　　　　　和冬天里不变的阳光 　　　　　　　　还没有吻醒一个婴儿的眼睛 　　　　　　　　甚至没人粗略地在水上涂抹几笔 　　　　　　　　素描纸上，一片荒野的空白 　　　　　　　　将一棵树和一个村庄遗忘 　　　　　　　　官方统计之外的遗忘 　　　　　　　　比贫穷更一无所有 　　　　　　　　从这个意义上，我们说： 　　　　　　　　诗歌和历史还没有开始 　　　　　　　　这是我童年的村庄 　　　　　　　　带着空空如也的脑袋 　　　　　　　　我在二十年前离开那里， 　　　　　　　　离开了亘古至今的空无 　　　　　　　　（2005-02-2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关于一副对联的解读 川歌 重庆市江津区四面山朝源观山门牌坊上有一副对联，上、下联是： 　　“善茅长长长长长长长长， 　　　习三乘乘乘乘乘乘乘乘。” 横批是 　　“荡荡自清。” 此联人称千古莫解。十年前重庆师范大学有学者曾悬赏千元征求破解 此联，似亦无解。我读此联，似觉能解，故不自量力，作个尝试。现 对此联作如下解读，供参考： 上联：善茅长长长长长长长长 解读：善为善意、善心、善愿，为人之一切善，有善为天下之根本之 意。茅为茅草，白茅。《易经》大过卦初六：借用白茅，无咎，其意 为祭杞时用白茅草铺在祭品的下面，没有灾害。引申为吉祥之意。长 为生长或为长度。全联可解为：人世间的善意、善心、善愿呵，如象 征吉祥的茅草无尽地生长，漫延至无限。 下联：习三乘乘乘乘乘乘乘乘 解读：习为练习、学习、教习、自习之意。三为一数字，孔子有言： 吾日三省吾身。乘有多种含义，搭载、驾驭、超越，且佛教有大乘之 说。概括地说，此下联意为：学习、修养、修炼，以伟大的儒佛精神 为导引，超越于一切之上，在人世间、在宇宙中自由地进行思想意念 上的飞行畅游。 横批：荡荡自清 解读：荡荡为浩荡、坦荡之意。既为自然世界浩大无垠之描述、形 容，又为人心之浩大、坦荡之喻意。自为自己，清为清洁、清楚、清 净。全句意为人的内心世界象浩大无垠的自然界一样，通过人的自律 与修行达到清净纯洁的美好境地。考虑到此联为公元780年唐德宗年 间所作，本人认为此联实为一蕴含丰富中国古文化、宗教意味的佳 联。此联含义深邃，意境深远。用字简洁，对仗严谨。最妙的是上下 联最后的八字，既有深刻含义，又有趣味。诵之有如歌唱一般悠久美 妙。长有生长、和缓生长、无尽生长的意味，而乘则有超越、豪迈之 气。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人民了不起，绝不只是因为倒扁 西风独自凉 网络消息：去年11月29日，台湾街头的“反贪倒扁”活动正式撤离台 北火车站，结束了为期82天的街头活动。此前倒扁活动被台湾部分媒 体誉为“新公民运动”，但是曾经严厉批判陈水扁诚信与清廉问题的 施明德，同样也受到检验。募款一亿多台币的倒扁总部，此前财务就 遭到外界质疑；民进党也批评施明德接受“供养”而住豪宅开名车， 本身难以通过贪腐的检验；施明德公开立下陈水扁不下台，他就不会 离开静坐的誓言，也被政论人士嘲讽他本身就没有诚信。 虽然街头倒扁已经结束，倒扁总部的问题也有待澄清，但自由民主没 有退出！因为：台湾人民了不起，绝不只是因为倒扁！ 看看这些红色大军，难免心潮激荡：权力是天使，也是魔鬼──用得 不好，在上，即为独裁；在下，则为暴民。没有民主的素质，谈何行 使民主的权利？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台湾人民！ 不仅仅是如火如荼的百万红军大倒扁──台湾同胞能够在法律允许的 框架内，有理、有利、有节地表达自己的政治诉求，完美地显示了自 己的组织和行动能力，那么多人聚集在狭小的空间，没有暴力和踩踏 等意外事件发生，了不起！ 军队实行国家化，了不起！卖菜的阿婆丝毫不担心会遭到报复，而 且，能有机会指着阿扁的鼻子大骂“你那么衰，凭什么当总统”？了 不起啊，台湾同胞！更了不起的是绿色学者与施明德们倒扁──把党 派利益置于领袖之上，把民众利益置于党派之上。这样的人民有未 来！ 各种挺扁的声音──包括龙应台女士不赞同以这种方式倒扁──能够 自由地表达，了不起！ 2000年，台湾地区实现了政党轮替，民进党上台执政，这是开天辟地 以来，在华夏大地上，第一次有执政者以非暴力、不流血的方式完成 权利交换，了不起啊，台湾人民！ 在大陆拥有很高知名度和不少“粉丝”的老流氓李敖，去年年底再度 发飙：为竞选台北市长投巨资在台湾报章刊登两大版通版广告，再次 秀出自己的全裸照片，“连毛带皮”向蠢得只有皮毛之见的台湾人表 示抗议，并配以五名裸女艳照。 这个无党籍活宝立委上次出位是在立法院喷射催泪瓦斯反军购，最近 一次则是在今年4月向苏贞昌扔鞋子。 一些《猫眼网》友骂李敖露阴ＹＹ狂、疯子，是台湾政治乱象的标 本。我倒觉得在向“成熟”民主迈进的过程中，他这种狂放不羁的演 出，对民主、自由是一个很好的补充，那就是连他这样准精神病的言 论、行为都要无条件包容。好在台湾开放，什么神经病都见过，而李 敖每次胡闹多少也有一点道理，而且什么人都敢骂，放言批评头面人 物。他参选胜出的机会甚微，就是为了出风头，让自己的政见令更多 的人关注。倒也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怂货选你当立委干吗呀。 我非常厌恶李敖骂无可骂（基本上都被他骂完了），为了吸引眼球哗 众取宠，竟然为“9．11”喝彩，对鲁迅先生胡说八道。但总的来 看，他的存在是台湾人民的幸福。他给出的十条笨人标准〔注〕，至 少有一大半是在讽刺他自己。这不重要。现代契约型社会需要不一样 的声音和表达。政治生态一样需要多样化。错误的东西，你不让他拿 出来，不辩论你怎么知道是错的？谁也不是先知。有些国人当惯了顺 民，对他这样肆无忌惮、孙悟空似的人物自然看不顺眼。 〔注〕李敖列出十项笨人标准：（1）相信中华民国是一个国家。 　　　（2）相信台独。（3）相信以台湾之名进联合国。（4）相信 　　　共产党是敌人。（5）相信军购。（6）相信固守保台。（7） 　　　相信美国来救我们。（8）相信美国是我们的朋友。（9）相信 　　　自己不是中国。（10）相信蓝绿。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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