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7-04-14 新闻与评论 我要推荐《民主论坛》 ◆心中闪耀光彩的《民主论坛》       (纽约)张明伦 ◆《民主论坛》遭遇财政困局,是民主世界和海峡两岸人 荆楚 认识问题 ◆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回        (四川德阳)何必 ◆中国媒体制造的陷阱          (新泽西)何清涟 ◆中国的社会问题综合症          (中国)吕洪来 呐喊呼吁 ◆有关部门为什么要监控我这个老右派──上书胡锦涛主 铁流 ◆让我们把目光移向王森们!      (辽宁铁岭)姜力钧 运动留痕 ◆自由文化及其他──在中国自由文化运动纽西兰会议上 黄翔 迫害实录 ◆常州瘫痪访民痛斥国安:你胡说八道!      《天网》 文艺春秋 ◆与余志坚登道吴山──故土上的流亡者  (云南)欧阳小戎 ◆寂寂千秋终炽盛,区区一己任浮沉──步朱陆鹅湖 东海一枭 ◆古风奉呈杨德汤老师七十大寿       (昆明)吉筱林 他山之石 ◆张士德──“二.二八”人物小传     (台北)曾建元 ◆苏沙吉准将与貌强续谈克伦革命(之1)  (荷兰海牙)貌强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心中闪耀光彩的《民主论坛》 张明伦 笔者在中国大陆生活了40余年,属于“有待觉醒的一代”文中生在新 社会、长在红旗下的那么一种范围的人,既然有思维能力,就必定会 对这40年的历程有所体会。作为特殊的一代,这种范围的人全都有与 其社会背景紧密相联系的人生经历。所有的人一定会有着心潮难平的 感慨。来到美国后,笔者就有一种想法,觉得有必要将在中国共产党 统治下的人生经历以及某些耳闻目睹的重要事件的认识写出来,从而 让同龄人和后来人通过我们这一代人的经历获得某种启示。本着这种 念头,笔者曾向若干海外有关刊物投过稿。遗憾的是,发出去的稿件 石沉大海,不见刊登,不见回音。 是鄙人的稿件文笔不通?还是鄙人所写之内容与海外各界民主人士的 民主理念相差甚远?不象!想当初,鄙人曾经向其它刊物所投之稿在 《民主论坛》刊登后,分别由《大纪元时报》和《新世纪新闻网》转 载,并且有的在《环球好评》栏目中出现。如此看来,笔者的拙作, 也还能有人赏识。 笔者并无心削尖脑袋卖身投靠任何形式的“民主”山头,也不求自己 的滥稿去获得什么经济效益,只求豪放地出40年来淤在心头的一股闷 气。这口气出后,就算命丧黄泉,也能死后瞑目! 如果说投出去的稿件,既不见刊登,也不见回复,多少对人的情绪有 那么一点负面影响。可以叫做碰钉子吧!但是,鄙人倒有一种“不到 长城非好汉”之抱负。深信,总会有人热心支持鄙人萌生的为中华大 地民主事业呐喊之念。 一年前,笔者在网上电子刊物中发现了《民主论坛》,见其中有《文 革40周年祭》栏目。本着审慎的试探心理,特将本人所著小说中知青 生活的一部分,取名《知青岁月札记》,与洪哲胜先生就出版之念试 着磋商。洪先生热情给予支持,迅速将这段故事在《民主论坛》出 版。如此一年来,打开《民主论坛》,点击蓝色的张明伦,倒也可以 看到笔者一联串的“作品”。 洪先生纳稿,开诚布公,在决定出版小说时,明言表示不付稿酬,但 是论文则可以支付稿酬。后来笔者试投政论时,他要我改用本名,因 为《民主论坛》只给署本名的首发稿发放稿费。他同时告诉笔者稿酬 主要支付给大陆的作者。于是笔者向他表示:为民主事业摇旗呐喊, 绝非为获经济实惠。为此,他爽快地表示对鄙人的作品大开绿灯。虽 然所刊之文笔者从未见一分稿酬,依然从洪先生呕心沥血地为民主事 业奉献之精神所感动。尽管笔者有为数不算少的作品分别由其它刊物 转载,但以洪先生的热情,笔者绝对不想为获得经济实惠而改换门 庭。鄙人已经向洪先生表示:笔者的稿件,仅投《民主论坛》一家。 从洪先生出的几则支付稿酬的启事中获悉:对支付热心耕耘《民主论 坛》作者的稿酬来源于台湾支持民主事业的人士。可见这经费来之不 易。而现在的经费主要来自台湾民主基金会。目前,该基金会有削减 支持《民主论坛》经费之念。 作为一个《民主论坛》的读者兼作者,鄙人诚挚希望台湾民主基金会 一如既往,热心在资金上支援由洪哲胜先生开创的民主阵地,使《民 主论坛》继续开办下去。 同时,笔者也真诚希望所有为《民主论坛》耕耘的作者,能够体谅洪 哲胜先生在经济实力上的苦衷。为民主事业奋斗而不计较个人经济利 益之得失。就算是洪先生有困难,也应该和衷共济地共渡难关。 有一切支持《民主论坛》的有识之士的努力,由洪哲胜先生开创的这 个民主阵地就一定能够坚守下去。《民主论坛》就一定会在人们心中 闪耀永不熄灭的光彩!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主论坛》遭遇财政困局, 是民主世界和海峡两岸人民的耻辱 荆楚 一、惊悉《民主论坛》遭遇财政困局 4月10日,笔者电邮一篇写作和修改了三天的稿子给《民主论坛》, 马上就收到一封回信──  “《民主论坛》面临财政危急,目前打给我们的预算,还不足一  个季度开支。第一季度的稿酬能否兑现,我们还没有数,请多多  谅解。特请将你的大作改投他处!以下是我们给您推荐的一些媒  体……请见谅!我们深深理解依靠稿酬生活的大陆作者的难处  ……” 读完这短短的几句话,如打翻了五味瓶,既温暖人心,又彷徨苦闷。 通过这万分悲凉的几句话,我就象看到了洪哲胜和他的战友们的心灵 在流血。因为我也干过一段时间的编辑工作,我知道作为编辑抓住了 好的稿子,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采用,就象用刀子割肉一样难受。 已故的张胜凯先生,其财力虽然远远不及陈嘉庚,但张胜凯先生却以 陈嘉庚先生为楷模,慷慨谋国,来谋求大陆的民主和解放,也就是谋 求台湾民主制度的安全,也就是通过支持大陆人民反抗独裁专制暴 政,来解除台湾人民头上的悬剑。 《民主论坛》在张胜凯的热心支持下,在洪哲胜和他的团队的辛劳操 劳下,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媒体,却让中共当局心惊肉跳,惊恐万分。 这是因为,中共一直靠谎言和暴力奴役大陆人民。他们全面控制着政 治资源、经济资源、思想资源这三个方面,创建了一套比法西斯还要 法西斯的秦希斯制度。 现在,在经济资源的控制上,随着邓小平的“新洋务运动”的展开, 有了稍稍的松动,给了中国良心正义人士一些生存的缝隙。而思想资 源和政治资源,仍一如既往地牢牢控制的独夫民贼党寡头的手上。他 们为了维护其独裁和腐败的统治,在这个世界民主大潮浩荡彭湃的时 代里,只好强化谎言愚民体系,来指鹿为马,来颠倒黑白,来似是而 非,来长期愚弄人民,以增加大陆人民对独裁专制统治的容忍程度。 张胜凯和洪哲胜博士的团队,就是想在中共严密控制的思想资源的铁 屋子里,钻上几个窟窿,让这个黑幕重重的铁屋子,透进一些亮光和 新鲜空气,以改善这个铁屋子的生态环境,以创造大陆人民获得自由 和解放的可能性。 张胜凯和洪哲胜的同仁们,深刻理解中南海独夫民贼色厉内荏的本 质,于是四两拨千斤,就象当年的陈嘉庚先生破家谋国那样,也倾力 支持大陆抗击那个“欧洲的幽灵”──马列邪说,而谋求在思想上解 放大陆人民。 也由于大陆人民在暴政的长期奴役下,形成了一种十分明显的逆向淘 汰机制。即那些有良知、有责任、有骨气、有正义感的人们,常常受 到无情的淘汰,而处于边缘化的地位。只有那些道貌岸然、虚伪无 耻、丧尽天良、认贼作父的人们,才能够飞黄腾达。因此,《民主论 坛》对大陆良心人士的支持、为大陆积聚正义力量,可谓起了点石成 金的作用。 良可叹者,壮志未酬,张胜凯先生就去世了。当他看到自己倾注心血 创办的《民主论坛》遭到了这样一种命运,他的灵魂在天国和海峡两 岸的上空哭泣。基于此,我深深地怀念张胜凯先生! 如今,《民主论坛》已被中南海的独夫民贼们视为洪水猛兽,成了他 们的眼中钉和肉中刺,必欲尽快除之而后快。我在朋友的劝说下,于 2006年下半年开始投稿给《民主论坛》,7月份就受到北京高层的特 别“关照”。他们打来电话,要当地鹰犬特务们用“政治问题非政治 化处理”的方法来搞我……这个问题已经在《我被骗去喝了茶,有 趣!好玩!》一文中,作了一个简要的记述,此处不再赘述。 二、我与《民主论坛》 有好几年,我都坚持不拿任何稿酬而写作,一直坚持“避席畏闻文字 狱,作书不为稻粱谋”的创作态度。这主要是考虑到海外为中国的民 主自由呼吁呐喊和不懈奋斗的人们,主要靠国际友好的捐助过日子。 他们常常陷入经费紧张、粮草不继的窘迫之中,我实在不忍心从这些 渠道来分薄他们的有限经费。我常常是宁愿放下写作去从事一些谋取 稻粱的工作,也不愿增加海外民主人士的经济负担。 但通过几年的创作,让国内、外许多朋友认识了我,这使我虚名在 外。我从来就不想出名,也害怕出名。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 之”,所谓“树大招风”也。我在中共官场中厮混了20多年,当然明 白这种日益强化的逆向淘汰机制的险恶,所以就尽力避免着。但我无 心插柳,却带来了虚名在外的结果。 就是这种虚名在外,使我结识到国内和海外的许多朋友。也正是这些 朋友们,通过阅读我的文字,而知道了我失业之后的一些生活情况。 于是他们纷纷向我建言和劝说曰:希望我放弃不拿稿酬的态度,以便 能有更多的精力来从事创作。 特别是广东的一位热心肠的朋友,他竟然这样劝说了我十多天:  “还是去拿一点稿酬来贴补一下生活吧!……你如果为了糊口而  放弃创作,那是中国民主事业的巨大损失……而你去拿了稿酬,  才能达到了国际友好捐款的目的。国际友好的捐款,正是为了解  决国内象你这样的人们的生活困难嘛!……” 这位朋友的侠肝义胆和热心肠,确实让我感到温暖,于是我委托他投 稿给了《民主论坛》。刚刚投去稿子,就收到了洪哲胜博士的一封回 信。信中对我颇多关心和爱护,让我不胜感动。 由于我对自己的作品秉持了一种近乎严苛的态度,即认为所表达的文 字,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因而产量不高。如果仅仅依赖《民主论 坛》那点菲薄的稿酬来生活,确实会象不少朋友所说的那样:“思想 性的创作,如果依赖稿酬来养活自己,是会饿死作家的。” 虽然我只是用稿酬来补贴一下自己,但《民主论坛》的稿酬,确实起 到了一个雪中送炭的作用,让我有更多精力从事思考和创作,来为中 国的民主事业添砖加瓦。 后来我陆陆续续写了一些作品给《民主论坛》,均产生了较大的反 响。都是一些篇幅比较大和有一定思想深度、文字张力的作品。后来 结算稿酬,《民主论坛》确实是按最高标准计酬,即每篇20美元。 考虑到自己生活上的压力,我曾在与《民主论坛》交往的过程中,确 实考虑过将一篇稿子投给稿酬较高香港媒体,因为香港媒体向我约 稿。 有一次,我写作了一篇全面反思和批判大学教育管理体制的论文《假 如我是一名大学校长》。准备给香港的媒体刊用,以便改善一下自己 的生活状态。 这篇论文的初稿写出之后,我就送给朋友审阅,以征求他的意见。但 这位朋友看过之后,感到很兴奋,而希望让更多的朋友分享到,于是 就电邮给了洪哲胜博士。洪哲胜先生看过之后,以为是给他的稿子, 就不辞辛劳,把这篇论文初稿加了十余个小标题,马上在《民主论 坛》上刊出了。 我的这位朋友看到之后,就想去告诉洪哲胜先生的这番误会,并让他 把稿子撤下来。我告诉这位朋友说:  “已经刊出来了就算啦!在大洋彼岸,能拥有这样一位爱才如命  的编辑朋友,就算我为之累得吐血,也是心甘情愿的……” 三、台湾人的小国寡民思维 民主宪政制度不仅仅是一种保障人的自由和尊严的制度设计,更是一 种生活态度和思维方式。民主制度是一种最不坏的制度设计,而专制 制度,毫无疑问,是一种最为腐朽反动的制度。 按照托克维尔的说法,民主思想如果少了共和的思维,很可能就演变 成一种“多数人暴政”。在这种“多数人的暴政”社会氛围下,少数 有远见卓识的人士,为了获得大众的选票,只好屈从蒙昧的社会意 识。 毋庸讳言,台湾是一个刚刚转型的民主社会,民主宪政意识还有待提 高,台湾人民还需要从宪政民主制度中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更由于 中国长期的专制文化的熏陶,由于缺乏基督文明的基本素养,从而缺 乏对人类自由尊严的执着,缺乏关于人类自由尊严的形而上思考。台 湾人民学习宪政民主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这个“宪政民主养成期”中,台湾人民的“小国寡民思维”,就是 一种民主宪政思维还很不成熟的体现。 这是因为,在现有的交通通讯条件下,整个地球都成了一个“地球 村”了。而许许多多的台湾人,其思想意识还停留在上古时代。期待 在大陆独裁专制暴政的悬剑下,谋求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建造安乐 窝,孜孜不倦地谋求“台独”和“去中国化”。这显然是与谋求台湾 的真正安全南辕北辙。 眼下,确实需要台湾人民懂得──大陆人民多一个醒悟的人,中华民 族就多一份和平与光明的曙光,台湾人民也就多了一份安全。当大陆 的良心正义力量酝酿和积聚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有可能变台湾人 民头上的悬剑而为刺向独夫民贼心脏的利器。大陆上多一个追求民主 宪政的人,台湾的民主制度就减少一份被扼杀的可能性。而《民主论 坛》作为一个媒体,他们所苦苦追求的,正是这样一些东西。 四、对台湾民主基金会基本思路的猜想 张胜凯先生去世后,台湾民主基金会接过其火炬,对《民主论坛》给 予了大力支持。也许是出于对《民主论坛》的现实效果的考量,而使 这种支持变得十分有限,使成效卓著的《民主论坛》遭遇到了前所未 有的财政危机。 面对这个问题,洪哲胜和他的同仁们忧心如焚,我也为之忧心如焚。 我想,国内外许多作者和读者,都一样忧心如焚的。 因为《民主论坛》作为一个媒体,其对大陆民主运动的基本宗旨,乃 是为了化解法西斯语言符号系统,给人们提供一些辨别是非的参照 物;是为了引导人们回归常识,以激发人的良善和美德;是为了启迪 人们的智慧,以往这个精神的荒原中注入一线清流;是为了在这个文 化沙漠中寻找到一片美丽的绿州,以给身处黑暗的人们对光明的向往 …… 《民主论坛》所思所想所求者,是为大陆人民争取自由和创建民主制 度提供一种可能性,而不能用现实性的评判标准来评估可能性的东 西。如果认真评估这些现实性的问题,是需要统计学意义上的精确统 计的,而可能性的东西,又如何能用统计学统计出来呢? 这也是一种综合性的抽象作用,是谋求台湾的民主制度和台湾人民安 全的一种间接的方法,是为大陆正义力量与独夫民贼鏖战提供一些有 限的帮助。所有这些,一般只会产生间接性的效果,而难以说清它的 直接的、立竿见影性的作用。 而实现中国的民主化,既需要民气的积聚,也需要民主意识的酝酿和 积累。既需要大陆人民的觉醒,又需要培养健康力量和播下健康的种 子。既需要使独夫民贼草木皆兵、一夕数惊,让其产生巨大的心理压 力,又需要不断壮大进步力量,启迪和聚集人间正气……把这种抽象 作用的东西,用吹糠见米、立竿见影、一蹴而就的思维方式来考量, 确实没有任何人回答得出。 也许台湾民主基金会出于《民主论坛》现实作用的考量、而对《民主 论坛》减少财政资助。这种做法,说明了台湾民主基金会的人们缺乏 远见,而达到了共产党梦寐以求而难以达到的目的。 不久的将来,大陆人民获得了自由和解放,《民主论坛》当功不可 没。 那种以现实效果来思考《民主论坛》的作用的人们,就象一个人吃了 前面的九个包子而没有饱,而吃到第十个包子才饱了。于是他就否认 前面九个包子的意义,只认定第十个包子才值得他花钱。 也象这样一个故事:70年代,北京历史博物馆有一个女讲解员。有一 次,她灵机一动,临场发挥,于是对一个参观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的 外国考古学家说:“这个北京猿人的头盖骨已经有1,500,008年的历 史了。”弄得那位外国考古学家吐长了舌头,迷糊了起来──中国的 考古水平太高了,能把年代精确到具体的年份啦!后来听到那位女讲 解员继续讲解说:“因为她入馆了八年,所以应该是1,500,008 年”,他才释然而笑。因为女讲解员还弄不明白地质年代的概念,却 自作聪明地在地质年代上再加上她入馆八年的时间。我想,那些坚持 用现实效果来思考《民主论坛》的作用的人们,与这位女讲解员的思 维方式相类也! 面对台湾民主基金会对《民主论坛》财政资助的顾虑重重,我实在不 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用这两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再加上一点自己的 亲身经历,来作一个说明吧! (2007-04-1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回 何必 “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回”这是民间传下来的一句口头禅,意思是 说官方定下的事,是万难改变的。对此我深有实感,为要求阆中县法 院查清他们1960年受命不问就判的子华年青时一件明明白白的假案, 一个极为平常的属于常识范围的涉及一个普通青年女工的刑事案,从 1977年到1985年我却为此奔波了九年,从县地省一直到中央,申述了 247次。最后虽然宣布无罪撤消了原判,然而至今又过了20多年了, 不说追究就是过问一下当时的责任人也没有,更不必说国家赔偿的 话。 为什么政府办错了事改起来就那么难呢?就说这是小小民的一件小 事,就拿大事来说,不也是如此吗?例如50年前那件震惊中外的大 事,50年来,事实已再清楚不过了,大大小小的呼吁也不计其数,至 今不仍然是一个不肯认错,即使万不得已,就给个改正也不会认错 的,为什么政府办错了事改起来就那么难呢? 一个是他们不肯认错,他们并不是不知道他们做错了,而是他们错了 也不认账,他们一定要维护一贯正确的地位,一定要永作正确的代 表,这一点死也不能丢!就是按政策要求进行的平反,他们不也是 说“当时反是对的,今天平反也是对的”吗,总是可以找到若干条借 口与理由的,不仅不向受害人赔罪,相反还常常是要受害人向他们致 谢呢,更有奴性十足者还说“母亲打错了孩子”再多打几下吧!反正 组织总是正确的; 二是,这类事太多了,他们最怕引起同类反应,即使万不得已纠正了 个案也决不许扩散,否则会危及其根本地位; 三是,有关人员还有权有关系网,这个关系网除了有横的人事的联接 外,它还更有纵的历史的与体制的含接,做错了也不能触动,决不能 追究个人,组织上包了下来,决不能伤害这干部的积极性。这几千年 难有进步其根源就在于专制体制,变着花样的各色专制体制,这个根 子不除,百姓是不会安宁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媒体制造的陷阱 何清涟 对于希望进军中国的外国媒体来说,有消息被中国媒体广为转载并引 起读者讨论,定会感到高兴。德国之声介绍纪录片《Losers and Winners》的新闻《失败者和胜利者》(2006年11月13日),经新华 社旗下的《环球时报》率先转载并通过《新华网》在中国广为流传, 并引起诸多网客讨论。但德国之声如果看到这篇报道经过修改标题、 删节关键内容之后,已变身为中国媒体借德国之声之口宣传中国工人 艰苦奋斗精神的片子,并引发部分网客范围民族骄傲感后,一定感觉 错愕。 德国之声这篇新闻标题与片名《失败者和胜利者》相同;而《环球时 报》则将标题改为《德国之声:中国工人的干劲让德国人震撼》, “妙剪回春”地将一篇比较两国工人各自深陷于其中的困境变成了德 国人赞扬中国工人的题目,中国劳工在权利方面的“失败者”形象一 扫而光。 德国之声的报道共计2,080字左右,《环球时报》的转载计1,100字左 右。除了对情况描述略有删节之外,还删掉了以下三段话: 第一段是:“相比于工人的清贫,负责这个项目的兖矿党委书记范围 莫立崎(音)却是期望能早早地开上‘大奔’。对于德方的一些人员 安全建议,这名负责人认为:‘德国人就是不敢承担责任,稍微出点 格的事情都不敢做。毛主席有句话是: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 新天。没有一点牺牲的精神,哪有兖钢的今天?我们在地下800米矿 井工作的工人,头上哪天不是嘎扎嘎扎地响,那能没有一点危险吗? 要是按照德国人的做法,那就别干了。’” ──这段话之所被删,是因为中国早就“荣膺”“世界煤矿死亡率最 高之国”。所以中国人现在也懂得要清除带血的GDP。莫书记范围 的话放在毛泽东的时代,绝对可以与《王铁人语录》媲美,但今天这 观念却会引起国内有头脑的读者反感。 其次是删掉了“这名貌似严肃的党委书记范围讲话充满了幽默,面对 镜头的直白讲述,经常引发满场德国观众的大笑:‘我们来到德国, 觉得很多东西需要学习,首先是德国人好绿化,为了爱护植被甚至绕 道走;其次是全民健身,还很爱护小动物……如果中国工地上有这么 多野鸽子,那恐怕早被工人吃光了……如果我还能来德国,我希望能 将德国空中客车的生产基地都搬到中国去。’” ──这段话被删,与《环球时报》制作的标题有关,既然只需要突出 德国人的震憾,也就没必要让莫书记范围表达德国也有“很多东西需 要学习”。 第三段话被删,则完全改变了德国之声那篇报道的主旨。原报道开头 有一段为“新闻眼”的话:“在这场西方文明与东方文明的博弈中, 究竟谁是‘失败者’,谁是‘胜利者’?德国导演弗兰克和吕肯的记 录片‘Losers and Winners’展示了这真实的一幕。”这段话《环球时报》亦予以保留,但在倒数第二段最要紧之处,《环球时报》却做 了手脚。且看德国之声报道的原文:  “那么究竟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呢?导演吕肯并没直接回答  这个问题:‘这必须由观众自己决定。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来看,  我认为德国和中国工人都是失败者:中国工人拼命地工作,却看  不到一点美好的前途;德国工人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关闭了祖辈  相传的矿井,心灵的苦闷难以表述。受益的当然是他们的雇主,  成为了更高层面的康采恩,至于更多的内涵,需要观众自己去体  会。’” 《环球时报》对这段话只保留了前面四句话,从“站在我个人的角度 来看”开始,所有的话全部删去。全篇文章亦以德国之声原文结尾 “影片最后一幕只是一段字:2006年,兖钢从德国引进的两座7.63米 焦炉,第一次投料产出50吨冶金焦炭,标志着中国成功吸收了德国技 术,中国的炼焦技术由此一步跨越了20年。” 一篇对比中、德劳动力处境的纪录片,经过中国编辑“高明”的剪 接,竟然成了中国工人远渡重洋到欧洲展示吃苦耐劳精神并让老外们 感动至深的片子,同时还借外国媒体的口表达了中国只要凭着艰苦奋 斗,就能迅速超越发达国家──能不佩服中国政府宣传文化的高深博 大吗? 中国媒体制造的陷阱当然不止这一处,有关WEB台WEB湾、中美 关系、中日关系以及领导人访问他国时的报道,只要留心,总能在关 键处找出许多与外媒报道的事实不同之处。 〔原载中国人权《华夏电子报》2007-04-1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的社会问题综合症 吕洪来 今年的中国两会闭幕了,如历年人大、政协两会一样,在今年的两会 上,代表们的提案涉及到中国社会的各种问题,如:官员腐败、教育 腐败、学术腐败、贫富差距、金融风险、高失业率、食品安全、环境 保护、医疗卫生、社会保障、三农问题、信仰危机、道德滑坡、社会 治安、失业问题、等等。 这些问题有许多在西方民主社会不能说不存在,但是不会向在中国社 会一样都是普遍的社会现象,就拿社会治安问题中的盗窃自行车问 题,如果可以,我们不妨做一个问卷调查,在中国的大中城市中有哪 一个家庭没有丢失过自行车?甚至一个家庭丢失几辆自行车!那么全 国丢失的自行车就是以亿来计算,再如中国官员的腐败问题,老百姓 都知道在中国几乎是无官不贪,行贿是官场的潜规则。再如教育系统 的乱收费,相信每一个学生家长都身有体会,就是说中国的社会问题 都是非常普遍的。 另一方面就是这些社会问题在西方民主国家一般都比较容易解决,如 针对某一社会突出问题进行立法,通过法律程序加以解决。但是这些 问题在中国无一例外都是复杂的社会问题,无论哪一种社会问题都不 可能由政府的相关部门进行解决,例如社会治安问题公安部门一家解 决不了、官员腐败问题国家司法部门解决不了、环境污染问题国家环 保部门解决不了、造假问题国家工商机关解决不了凡此种种。任何一 个问题都需要综合治理,哪怕是最简单的治安、造假、环境污染、在 中国都变的十分的复杂,都需要社会各个方面、政府各个部门年复一 年的去综合治理,都需要反复的制定法律,最终问题还是解决不 了!。 之所以中国的社会问题都异常复杂,难以解决,就是因为中国的社会 问题已经不在是简单的社会问题,而是已经形成为社会问题综合症! 何谓社会问题综合症?社会问题综合症就是任何一个简单的社会问 题,都是由于多种社会原因所形成、是和许多社会问题交织在一起、 缠绕在一起、无法用正常的司法手段和行政手段来解决!社会问题综 合症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几乎所有的社会问题都具有普遍性、复杂 性和顽固性!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中国的制假问题,本来在法制社 会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但是在中国如此简单的问题却是异常的 复杂,治理了多少年都解决不了。为什么?就是因为制假问题在中国 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经济违法犯罪问题,它涉及到中国的贫困问 题、地方保护问题、国民的素质问题、公民的道德问题、执法的公正 问题、经济体制改革问题、官员的腐败问题、甚至涉及到国家的司法 体制、政治制度等层面。每一个社会问题都是由众多的社会潜在问题 所构成,都需要以解决一系列的社会矛盾和问题为条件,最终使得每 一个社会问题都不能得到彻底解决,这就是社会问题综合症。 形成社会问题综合症的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中国落后的政治体制。当 今中国的一切难以解决的复杂的社会问题,无不都是由于现行政治体 制的弊端所衍化和派生出来的,由于中共迟迟不能启动政治体制改 革,结果是各种社会问题是一边治理,一边出现,一边治理、一边反 复,旧的还没治理完,新的问题就又不断的涌现,甚至是解决治理的 速度赶不上孳生蔓延的速度!比如反贪污腐败,反了十几年,贪污腐 败是越反越多、越反越严重、从过去的贪污几万、几十万发展到现如 今的几千万、几个亿!在中共的一党统治下,各级政府和官员由于得 不到有效的监督和制约、法律在权力面前形同虚设、各级党政官员, 贪污腐化、以权谋私、贪赃枉法、骄奢淫逸、纸醉金迷、胆大妄为、 无恶不作,从而导致整个社会产生信仰危机、道德滑坡、拜金主义盛 行,世风日下! 中国人大、政协委员和两会代表们每年都在忙着搞提案、出台新法 律,可是中国的社会问题确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严重! 因为当一个国家的公民普遍出现道德滑坡、信仰产生危机的时候,当 一个国家的公民对他们的政府官员普遍的不在信任的时候、当一个社 会的公民普遍的感觉到法没有权大的时候、当一个国家的政府和官员 的权力得不到有效监督和制约的时候,国家的立法机关不去认真的解 决这些根本性的、实质性的问题,不敢面对各种社会问题的症结,只 是在一些具体的、枝节的问题上纠缠,这样的两会和两会提案对解决 当前中国社会的各种社会问题能有多大实际意义?这样的法律就是出 台的再多对解决中国当前的各种社会问题能有多大实际效果! 解决中国社会问题综合症,采用常规的方法,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就事论事,只能是杯水车薪,要彻底解决中国当前的各种社会问题, 必须从根源入手,那就是在中国进行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进行政治体 制改革,将中国建设成现代民主社会,真正的兑现宪法赋予公民的各 项民主权利,到那时中国的一切社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中国人大、政协两会的各位委员和代表:如能看到本文,相信对你们 明年两会再写提案的时候,会有一些启迪。 (2007-03-16) (吕洪来电邮地址:Email:lvhonglai@Gmail.com) 〔转载自《独立评论》2007-04-12 20:35;http://www.haichuan. net/XHC/list.php?bbs=11&pg=1&od=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有关部门为什么要监控我这个老右派 上书胡锦涛主席的第一封公开信 铁流 尊敬的胡锦涛主席:您好! 您是国家的主席,我是国家的公民,公民向主席上书是理所当然的事 情,也是宪法允许的。中国有句古话“政通人和,国泰民安”,这与 主席阁下您提出的“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构建和谐社会”、 “建立科学发展观”是一致的。既然如此,我请求胡主席能指示有关 部门彻底落实解决1957年“反右斗争的冤案”一事。 今年是“反右斗争”50周年,3月5日我们全国61名老右联名向中共中 央、全国人大、国务院上书,要求: 1、开放言禁,认真总结反思历史; 2、彻底否定错误的反右政治运动,不要给共和国历史留下笑柄; 3、赔偿受害人的经济损失。 现在,这个上书由全国各地的老右签名联署已达上千人,而且还在增 加。我十分坦诚的告知主席您,我是这个上书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之 一,也是4月6日北京30位老右派聚会“纪念反右斗争50年”的参加 者。我们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宪法》和任何法律法规,丝毫未危害 国家的安全。不知为什么,从4月9日起,突然有三辆小车从早到晚跟 踪我,先初我以为是绑匪,经观察发现,他们在我去的任何地方和住 家小区都通行无阻,这说明他们是在执行一种特殊的公务,这无疑是 国家安全部门的人和车。我的家人逐一核实车号:白色现代牌轿车的 尾号是5820、兰色兰鸟牌轿车3707、黄色出租轿车2004。我不明白, 他们不去跟踪贪污犯、走私贩毒犯或违害国家安全的间谍,为什么要 死死盯住我这个74岁的老右派,不知有何价值?致使我一家老小惊恐 不安,给宁静祥和的生活蒙上阴影。不知我这个古稀老人到底触犯了 共和国的哪条哪款法律? 4月10日晚,这三辆车停在我家的四周200米处,我以为他们可能在12 点以后破门光临寒舍,全家为此作了准备,为这些不速之客准备了茶 点,还由女儿准备拍下现场照片,再由太太把我的不测消息告知国内 外朋友。我写下绝命诗:是七尺男儿,说真话敢于舍已;做千秋雄 鬼,决不低头屈服!但是他们并没有破门。第二天,我外出时,这三 辆车又继续前后随行。4月12日晚,我把这情况告诉山东右派难友李 昌玉,13日未发现这些人和车了,是否已换成了其它的人和车或另一 种方式,我就不得而知了。 尊敬的胡主席,我国是13亿人口的大国,你日理万机,手操千绪,虽 然此事对国家来说,是亿万分之一的芝麻小事,但对我家却是天大的 事,我们伟大的共和国正是由一个个家庭和一个个人组成的。古语 云:集腋成裘,聚沙成塔。自然界如此,国家也是如此。因此,我以 公民的身分,向国家主席写信求得明示:到底为何如此? 胡主席,在50年前的1957年,我被毛泽东主席圈点为四川文艺界极右 分子,走上省市委召开的1,400多人的斗争大会,说我是个穷凶极恶 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我拒不承认并以理相抗,强项直 立地向参会人说:“我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我不是右派,历史会给 我作出公正结论。”我当时敢于对抗,决非认为反右是错误的政治运 动,以为别人是右派自已不是右派。为什么认为自已不是右派呢?因 我家三世穷苦,自身又是童工,16岁时追随党而参加革命,在建国初 期的历次政治运动中都是积极分子,事事走在前面,怎么会反党反社 会主义?于理不通。但是,政治运动从不讲理,只从需要出发,仍把 我定为极右分子,开除公职送去劳动教养,整整关押23年。在这漫长 血腥的岁月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被捆、被绑、被吊、被打, 吃不饱穿不暖,戴脚镣扣反铐,关小监进死牢,几乎被杀。直到毛泽 东去见马克思后的1980年末,我才因当年被“错划”而得以“改 正”,回到原单位成都日报社。但是工资没有补发,没有一人向我致 歉,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好象在我身上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悲惨事情, 但我们一直等待盼望,希望有个公正的说法。历史不仅证明我不是右 派,其它人也不是右派,所有划成右派的人都不是右派。现在所谓还 有几个没有“改正”的右派,只不过是为当年错误的政治运动找个藉 口而已。到底哪个是右派?没有一个,一个没有!为什么“伟大、光 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就不承认自已所犯的错误呢? 为了对国家负责,对共产党负责,对胡主席负责,我们这一批当年说 实话而现在仍坚持说实话的老右们联名上书党中央,请求解决共和国 历史上最大的一起“以言治罪”,“以言整人”,“以言杀人”的冤 案。如不解决,我们将会抗争到底,直至子子孙孙。毛泽东不是说: “墨写的谎言,掩盖不了铁的事实”吗?反右就是血写的铁的事实, 会写入历史的。 胡主席,您可以了解一下,凡是被错划成为右派分子的人和家庭都是 一部泪血斑斑的书!谁都在写,我也在写。“构建和谐社会”,必须 消弥历史积怨,彻底为右派平反,赔偿经济和精神损失。如不然,何 以言“以人为本”?我请求胡主席责令有关部门,值50年反右之日, 认真解决此事,至少座谈一下,听听民意。 我们深知当前国家有许多比此冤案更大的事,但总得有个回应。纵不 回应,也不能动用专政机关来非法监控。我们都是曾被冤屈打压了几 十年的耄耋老人,无论民主国家还是专制国家,都要敬重老人,老人 是国家经验的财富,我们只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人道诉求,没一点越轨 行为,用得着有关部门的恐吓与打压吗? 这是我的第一封信,还有第二封、第三封,甚而第十封,封封实言, 字字真切,直到有回应为止。胡主席你是共青团干部出身,我也是团 干部出身,也是共产党培养起来的,我从一个半文盲而成为编辑记者 的知识分子,我曾为一篇8860字的小说《给团省委的一封信》而被关 押了23年,相当一个字关押了我一天,这公平吗? 此信是通过邮局直接寄的,但为什么又要上网呢?这是因为现在是 “政不通,人不和”,一些做官与当秘书的人,根本不重视人民来 信,更听不得不同声音,早不象50年代初期那样“为人民服务”了, 写也白写,交也白交,当成废纸卖一元钱一公斤,或当成垃圾一火焚 之。为此,我只能通过互联网的神奇力量,让我们的信息直达中南 海,让主席您,听到一个老者的诚恳呼声,这有利于您了解下情,知 道老百姓在想些什么。 此颂,祝胡主席健康长寿! 上书人 黄泽荣 成都日报社退休干部,笔名铁流,曾用名晓枫 身分证号:510-102-1933-0529-3476 (2007-04-15北京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让我们把目光移向王森们! 姜力钧 亲爱的朋友们、同志们 就在刚才,我含着眼泪看完了被关在四川省南充市川中监狱的民运战 士王森妻子的求援信,这是一封写给海内外同胞所有良知人士的求援 信。不,与其说是一封求援信,不如说是一声声来自地狱底层的悲苦 绝望的呼救和呐喊;是人间最凄惨最无助的令人灵魂颤栗的血泪控 诉! 现在,我把这封信引在下面──  尊敬的体制内外、海内外  真诚关心中国民主文明进步的人们:  凡是有过心灵深处创伤的人,都不情愿再去触及。何况我的心灵  的创伤,依然还未愈合,还流着血。但是如今我的丈夫的身体健  康一日差似一日,我又不得不述说,那给我的家带来深重灾难  的,文字狱。可恶的文字狱将我生龙活虎的丈夫投进监狱。六年  来他没过一天的好日子。特别是他在监狱里的仓白的脸,凹下的  眼睛,渴望自由的眼神,使我难以安宁,使我痛苦!  我的丈夫王森,胡明君是2001年5月,6月先后被捕的,罪名同是  《颠覆国家安全罪》,分别被秘密判处10年和11年长刑。之所以  是秘密判处的,是因为开庭那天,门口是两个彪行大汉的国保守  在门口,不允许一个百姓参加,门口有很多的百姓都摇头叹息,  想知道个明白,我的父母和国保周旋了一整上午仍没允许参加王  森的开庭,最后我的父亲,看到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大声  解说王森的被陷害的原因,国保才让我的父母进审判庭去的。他  们看见王森和胡明君都带上脚链和手铐。心如刀割,尽管他们都  据理力争,可还是当庭宣判。在独裁者专制的严刑拷打下,王森  和胡明君请的律师连到廷的权利都被取消了。  除此之外,还有在看首所,慢慢折磨我丈夫的身体健康的住处和  生活。每天早上是一碗清汤寡水的粥。米饭是泛黄的劣质米,吃  起来有些发霉的味道。菜也是罢市的烂菜叶汤或是拖泥带皮的土  豆片儿汤,大多数时候汤里还有土豆芽,这样的伙食我是熟悉  的,我因为是王森的妻子,也被因为包庇丈夫的罪名,拘留在看  守所一个多月。监狱里犯人被警察打,被犯人打是司空见惯的。  我亲眼看见好几个被打的耳聋眼瞎的好几个。特别是法轮工学员  刘丽燕,被打得眼睛瞳孔出血,眼痛头痛得几个整夜无法睡觉。  王森受的苦刑,他没有告诉我,我想,一来是不愿让我为他担  心,可他在蓬安监狱服刑时,正是02年的10~12月份,刺骨的寒  风呼啸着,王森和胡明君被押到山上去开采石头,抬石头,他们  的一双手磨得血肉模糊。耳被冻成冻疮。我是亲眼所见的。200  多斤重的石头压在他们的肩膀,尽管每天过着纳粹时代奴役般的  生活,可还是日不果腹。03年出他二人被押到四川省南充市川中  监狱,此监狱是关押重刑犯的。比条件相对比蓬安好一点。可对  他们政治犯来说,可真是离了狼窝又进虎口,他俩被分开后,一  次偶然见面,胡王二人欣喜地握了一次手,说了几句话,被监狱  的狱侦科安的眼线举报后,胡王二人被关禁闭一周。除三顿饭  外,不给水喝。听王森的好友说,他出来都呆呆的。  有一次,父亲去看王森,见他的额头上包了一大纱布,眼肿的只  见一条缝,父亲焦急地问他,是不被打的,他告诉父亲是自己凭  白无故肿的。可他无奈的眼神和强装的颜笑,父亲已经明白了。  尤其是他生病时,我见他瘦得让我不敢多看,若是突然碰面的  话,我定会认不出来是他的。当他被警察押到我对面的隔音玻璃  前时,他煞白的脸,从前那个生龙活虎的,肩宽体胖的丈夫被折  磨得如瘦骨如材的干老头了,我的泪脱眶而出,他也是一个泪人  了。良久,才告诉我,他前两月就明显感觉,浑身没劲,几次申  请去检查一下身体,都被拒绝,后来晕倒在工作车间后,才被允  许到监狱的医务室,结果是查得血糖高达23.7摩尔。我们经历了  那次有生以来的痛苦离别后,我速打电话,让父亲将我仅有的  2,000元钱,交给干部,目的是给王森作医疗费和买营养品,可  是后来他告诉我,那次2,000元钱都被医务室的院长拿去了。如  今,他患上重病后,我和他多次申请他能保外就医而被拒绝,长  期营养不良和得不到有效的治疗,现仍然血糖忽高忽底,监狱里  买的东西又比外面的贵二、三倍,我的俩孩子学费又贵,还要维  持一家的基本生活,又没有太多的钱给他,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除忍受监狱里失去的绝对的人身自由外,还要承受病魔的折  磨。我时刻为他的健康担心。更加憎恨对他进行政治迫害的政  府,是可恶的文字狱呑噬了我丈夫的健康。  而我是一个弱女子,只有求助于关心民主党人的朋友,能够关心  他帮助他为他呼吁一下,帮助他能减刑或保外就医,那怕是早回  家一天也好,监狱里不是人过的日子啊!何况他还病得厉害。现  在我的女儿还有两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  力,使我心力憔悴。  我已不能继续敲打键盘了,泪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  王森的妻子 魏心玉 读罢这封信,我的心情无法平静,情绪不能自已,努力眨着自己模糊 的泪眼,还是没有止住如线的泪水…… 我是2006年11月5日走出锦州南山监狱的,对王森在狱中的遭遇深有 体会,也非常理解王森妻子心玉女士悲痛欲碎的心情。 我和王森素昧平生,以前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由于我们相同的遭 遇,我知道,今生今世,他都是我的兄弟和战友! 在此,我以兄弟和战友的名义,向整个文明世界,向良知仅存的海内 外的中国人发出请求呼吁,请你们把自己的目光移向王森,移向和王 森一样仍在高墙电网内铁门铁窗下为整个民族承受苦难和不幸的我的 兄弟们;我还希望海外的媒体以及国内外的民运炒家们,请你们不要 老用自己的眼睛瞄准或盯住所谓的名人和英雄,他们头上的聚光灯够 多的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愧对自己的荣誉称号;造势与做事,我们 看得非常清楚! 我大声呼吁,有一定经济条件的朋友和同志们,请你们向王森们以及 他们的家庭伸出援手,他们需要我们的关心和帮助; 我大声呼吁,我们每人每月从现有的生活费中,省出20或30元钱,少 吃些肉,少抽些烟,少喝些酒,把钱留给我们正在受难的王森一样的 兄弟们; 我大声呼吁,那些获得过这奖那奖的朋友和同志,如果你们过得还可 以,请你们把自己的奖金分一部分给更需要我们雪中送炭的王森一样 的同志和他们的家属;本来那些奖金就不属于个人,而属于中华民族 民主祭坛上的每一位勇士; 我大声呼吁,那些每个月能拿到上千美金、澳元稿费的大作家、大政 论家们,请你们向王森们慷慨解囊; 我大声呼吁,那些手里掌握着各种基金的民运要员们,请你们把有限 的资源用得更公正、透明、合理些,好钢使在刀刃上,如果可能,向 王森一样的真正的英雄们以及他们濒临绝境的家庭倾斜一些; 我大声呼吁,每一位看到我这篇文章或看到王森妻子魏心玉女士那封 求援信的人,都能够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为拯救王森们以及他们 的家庭而尽心、尽力、尽责! 王森不是别人,他是我们的朋友、同志、兄弟! 王森的家不是别人的家,而是我们自己的家! 来吧,让我们共同努力。 愿全能的上帝保佑王森们,保佑王森们的家人健康平安! 阿门! 王森的家在四川达州。他妻子魏心玉的电话:011-86-818-2383-383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自由文化及其他 在中国自由文化运动纽西兰会议上的发言 黄翔 和而不同的人文精神 文化是什么?文化是物质实体,也是精神实体。不同国家的文化具有 不同民族风貌和地域特征,它既意味着一个国家物质和精神文明的总 和,也标志着一个国家现阶段物质和精神文明发展达到的高度。一个 国家的文化是一个国家的智慧和性情的象征,也是一个国家潜在的灵 魂和精神骨血。不同的文化具有各自不同的独特的精神品性,共同构 成全人类的财富。 继澳大利亚墨尔本大会之后,“中国自由文化运动”今年又再度在纽 西兰召开会议,此次会议题为《关于未来十年中国政治和人文发展图 景展望》。此文是应邀与会、根据会议安排而写的。在此,我就自由 文化等问题发表我个人的看法。也许,我的观点立场与别的朋友不尽 相同,但这并不妨碍在坦然表达的前提下彼此沟通和交流。我想,在 一个万象纷繁的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对事物的认 知都有视角的不同乃至层次的差异,而如何学会相互尊重、理解和兼 容、在此基础上缩短距离、最终达成共识却至关重要。 没有任何一个人活在当下可宣称自己掌握了“绝对真理”。也许,反 过来可以这样说,面对充满奥秘、玄机、神秘难解的存在,微如尘粒 的人类的有限认知只是“错误与错误之间的相互对比”。 正是以这种假设为前提,我认为,中国自由文化运动主要应关注的是 当下与专制文化性质不同的自由文化的开拓与建设,并从人文意义上 展望其未来的发展图景。在这个意义上,文化和政治两者互为关联却 相互有别。文化中包含政治却不为政治所统率,乃至被政治压倒并消 解于其中。政治与文化两者不应互为混淆,它们在本质属性上是两回 事,这就是自由文化与专制文化在根本意义上的主要区别。文化关注 的是社会心灵的陶冶,是精神意义上的净化和提升。它无意于权力的 角逐,其精神价值决定于自身,与心术、权术无关,也无须蛊惑、煽 动和操控选民,并由其选票的多寡所决定。文化需要天赋的创造力、 高度的精神领悟和与生俱来的生命气质。一个作家、艺术家的出现, 既为一个时代所造就,也决定于其多种才能的综合。他的超前意识使 他在精神境界上绝不与现实社会平行;他的思想和精神的独立使他绝 不妥胁和屈服于世俗暴虐;而他的良知却决定他绝不回避对社会黑暗 和邪恶的直面审视与拷问。这样的作家是自由文化存在的前提和条 件;而一个时代具有独立意识的作家蜂涌群起,却决定了这一时代自 由文化运动出现、成形和大规模潮动的可能。 上个世纪的中国,在专制高压下这样的作家极罕见、极个别、极少; 时至今天的中国大陆,这样的作家却已经很多、成批出现。特别在网 络上不时闪烁、刺人眼目,以其眼界、学养、才华、独立人格和生命 气质预示了他们可能的成就和未来的前景。其中有的人甚至可以预期 其未来的辉煌,这一文化现象是非常令人鼓舞和欣慰的。 自由文化或自由文化运动的出现,是一种不受政治干预和主宰的存 在。它的自由性,使它既不让政治、特别是专制政治以专横的面目凌 驾其上;也相异并超越于任何意义的党派(无论是执政党还是反对 党)意识和一般的社会功利追逐。我反对一个人“不问政治”,一言 及“政治”就避而远之,这类人貌似超脱或自视清高,而暴露的却恰 恰正是他们欲求遮掩的对暴虐的妥胁和惧怕。但我也同样厌恶某种政 客倾向,他们关注和介入“政治”并非出于崇高的理念,出于对社会 公正的执著追术,其目的实质上却只是为了满足个人一己的“权力” 之欲。所以,他们是心胸和视野都同样狭隘的政客,而不是“有容乃 大”的令人尊重和敬仰的政治家。 作家的社会信仰和政治倾向主要体现在其作品中,他的良心或社会良 知就是他超越于党派和世俗利益纷争之上的“大政治”。独立的作家 和诗人其精神不从属于任何社会党派、组织和团体,却绝不放弃对生 命自由、言论自由的追求、维护和抗争。人类进入21世纪的今天,一 般情况下,再没有人愿意接受以“集体”、“人民”的名义取代和抹 杀个人存在价值的事实,以昔日虚幻的“群体意识”自欺与欺人,而 否定“个体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人们已经越来越要求自己活出 一份真实,每一个心智健全的人都无不如此和理应如此。正是在这个 意义上,每一个“生而自由”的人也就天然具有为维护自身各项权利 而起而抗争的勇气。而人群中具有真智慧、真性情、真品格者,哪怕 自知任何异端言行,必为“和谐社会”所不容,却毫不犹豫地选择承 担可能的风险,坦然面对社会发出不协调音。 当前东方人文精神正在崛起,而全球性的中国文化热正在出现和升 温。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海外中国自由文化运动的出现,我以为是种 历史的延续和现实的必然。也就是说,它绝非偶然也绝不孤立。从纯 粹“文化”的意义上来说,全球性的中国文化热并非专制文化热或 “党”文化热,也绝非经由专制包装并为其所认同、所利用的文化意 义上的传统或现实的“垃圾热”。它是独具东方特色乃至种族特征的 纯粹的文化本身,与每个中国人的精神生命息息相关。在包括美国在 内的西方,人们把今年视为“全球聚焦中国年”、也即世界性的关注 中国年。为此,作为一个中国人,今年以来我个人有幸被多方邀请和 预约参加一些在美国的大型文化交流活动和艺术项目,其中包括演 讲、朗诵诗歌和创作“诗歌书法”艺术作品等。在今年六月份以前, 至少有三个美国的城市的街道、图书馆和大学的墙壁或整个艺术展览 大厅,将分别出现结合诗歌和狂草书法艺术的现代“视觉诗歌”或当 代中国“诗歌书法”艺术。最近几年来,我多次应邀参加由美国笔会 主办的“世界笔者之声”纽约国际文学节,以中国诗歌艺术融入美国 的主流文化。今年正值全球聚焦中国我再次受到邀请,以诗歌同美国 摇滚歌星和音乐艺术家同台演出。而且我还将以诗歌书法艺术与美国 画家的艺术作品相结合,共同制作以古今中外各个领域的人物为表达 对象的“世纪的群山”。这是一次中美诗人和画家的合作,也是一个 东西方文化交融项目,计划将在年内全面推出。这一切都生发和出现 在中国文化热的大背景上。在这个背景上,我个人的身分首先并且主 要的,我只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以诗歌、书法和行为艺术方式综合 “书写生命”的自由艺术家。我不仅来自中国并且承传、拥有和弘扬 有别于西方的独具东方人文特色的另一种文化。在许多场合,我发现 普通的美国人往往关注的不是别的,而是我在“文本”和肢体语言中 所表达的迥然相异于他们的文化艺术的情趣和韵味。人们对我的关注 不仅是我在一个专制社会曾经有过的命运和经历,这对一个自由诗人 或独立作家而言,显然只停留在人生表象的层次。令我不无惊讶并莫 名感动的是,我发现在异国他乡,人们从我这个漂泊者的身体和“文 本”中竟读出更深的东西,那就是地球上另一片广大地域的悠久的文 化,另一种与他们迥然有别的生命的灵悟与性情。他们从这个来自异 域的人的“文化人体”中,感受到的是东方之“道”、一呼一吸之中 贯注和环流于于语言文字中的“气”,天、地、人三者血脉交叉于一 体的精神生命,甚至借助肢体动作折射出的“隐性语言”的“功 夫”,以及东方人与生俱来的微妙的瞬间禅悟,和隐逸生活的梦想和 闲情。我所居住的城市匹兹堡,正好有三条河流在大地上交叉;但美 国人却从我身上“读”出三条河流,我的人体正是他们从未发现过的 天空、大地、人体的“三条河流交叉处”。他们注视到立于他们面前 的,是“一个站立汹涌的人”,而不仅仅盯住我的流亡者或异议者的 身分,仅仅将我视为一个“政治”标签。这里就有一个有别于政治说 教和功利追逐的文化问题,它无涉于具体的政治而纯属精神领域和心 灵层次。所以,全球中国文化聚焦中,普通的西方人兴趣的重心关注 的更多的是文化和精神意义上的中国,而无意于注意它的执政者或反 对派两个持不同政治立场的角色,与“文化”在本质意义上究意有多 大程度的关系?在这个意义上,无论执政者或反对派这两者共同传达 的信息都是“政治”而不是“文化”,更远非崛起于精神运动中的 “中国自由文化”。 一个中国人以什么方式同西方文化交融,和一个中国人置身异国他乡 怎样看待“文化”、“自由”和“运动”,这往往因人而异、因境而 殊,不同的人持不同的观点和立场,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尝试和选 择,其中各种可能性都有,却不存在标准的答案或解决问题的唯一途 径。个人如此,团体也如此。不同的群体应彼此相互兼容,不同的个 人可各自自行发挥作用,对海外独立中文笔会、中国自由文化运动乃 至未来中国论坛等莫不如此。各有各的选择、各有各的偏重、各有各 的方式。无论持何种选择、偏重和方式,对我来说,对不同组合和领 域活动的介入,都是一种文化和精神层次的介入,对中国自由文化运 动的参与也同样如此。 “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对我而言,绝不等同于而是区别于中国“自由 政治”运动或中国“自由宗教”运动。前面已提到,“文化”在广义 上具有巨大的内涵,它包括和兼容了人类全部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 明;但在特定意义上的“自由文化”及其“运动”却又超越于世俗政 治和一般意义上的社会宗教信仰,它同这两者有质的区别、它是它自 身。所以,在全球性的中文热的大背景上的“中国自由文化运动”, 应具有其人文精神上的独立性、包容性、开创性,也具有其精神层次 上的超越性。我所理解的中国“自由文化”或“自由文化运动”就是 人类文化和精神层面或范围的事情。它首先是而且主要是个体精神生 命自由及其价值的维护和追求。这一“运动”本身并非“大一统”的 群体性质,而是各各相异的独立的个体的汇聚。它的实质并非社会群 体运动,而是“每一个人的运动”,每一个人精神上的自然、自在与 自由的创造和探索,每一个人作为“个体生命的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的求索、追寻和实践! “自由文化”与“自由文化运动”互为关联又有所区分。在这个问题 上我从国内自由学者梦之魂的文章中,发现他有非常独立的认识和清 醒的意识。他既看到这一运动在今天所由产生的中国社会特定的社会 历史背景、它的至今在精神文化领域的毫无松动的专制性;也看到它 所由生发的“自由文化”与“文化运动”的历史渊源。他认为中国 “自由文化”在《诗经》、《离骚》及“诸子蜂起、百家争鸣”的春 秋时代就已经存在,而作为“文化运动”无论从历史到现当代也不乏 血脉的延伸,今天的自由文化运动正是在新的社会历史条件下的对历 史的承传和拓展。他强调正确解读和把握自由文化及其运动的本质属 性。 中国自由文化或中国自由文化运动,理应旗帜鲜明地亮出“文化”和 “精神”自身。它的性质应区别于一般社会层面的人权团体和党派政 治组织。文化是万象纷呈和多元共存的精神存在,是抽象意义的形而 上的精神生命。在人类浩瀚的精神求索领域,存在着千变万化的精神 “发现”和无穷“探索”的可能。这里是星辰密布的星空,每一颗星 辰都自行发光并互为映射,它不需要世俗社会层面上的高踞人上或左 右“运动”的“旗手”,“自由”本身就是每个参与者共同的旗帜, 或每个各别的参与者就是自身精神生命的旗手。它也不需要文化和精 神意义上的“领袖”,每个人都是自已心灵的引领者,自行决定自己 的人文选择、并确立自身的精神价值。在精神文化领域,每一个人都 有参与的自由,每一个人作为一个“人”其生命尊严和权利是平等 的,尽管其才华、气质、性情、素养有别,成就、精神能量和影响力 互为悬殊。在这个意义上,“自由文化”就是辽阔的精神时空中的 “和而不同”的文化,而非“同而不和”的文化。君子特立独行又与 人和谐共处;而小人在任何环境条件下都没有独立见解,唯有受人驾 驭、指使或盲目随声附和。人们为开拓“自由精神”空间群聚在一 起,就是“周而不比”的君子的汇聚,而非“比而不周”的小人的群 集,乃至拉帮结伙、结党而营私。古往今来,“君子群而不党”,若 甘愿为社会公仆,真正立党而为公,一个社会也绝不能一党独裁,应 实施民主原则,允许多党共存、相互监督。反专制的群体应站得比专 制更高,其精神意识理当超越于专制本身。而文化创造群体不同于社 会政治领域,不适用一般的“民主”原则,不由数人头、拉选票、 “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原则来决定文化的性质和多元的走向。这是 由独立的精神个体汇聚的群体,其中有“智者”也不乏“仁人”,有 人“爱山”,也有人“乐水”。有人喜动,也有人偏静。有红尘中的 仁爱侠义之士,也有“独与天地往来”的性情中人。这样的自由文化 群体,既为捍卫公民社会权益发出抗议之声,更不忘创造崭新的自由 文化成果的辉煌,以坚实的精神实体为基石,引领人们从精神上摆脱 专制并起到为时代自由文化潮动推波助澜的作用!“自由文化运动” 应不偏离其“精神”和“文化”的本质属性,以免使其成为一厢情愿 的梦影和幻觉,流于空泛和苍白无力,失去精神生命的源泉,终至自 生自灭!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消逝如流水,人 生是如此短暂,人的一生稍纵即逝,我们在“自由”的旗帜下,为反 对专制文化、创造自由文化而聚集,除自由文化和文化自由,舍此, 我们精神生命存在的价值何在?如果自由文化运动的灵魂荡然无存, 仅成为世俗权力和欲望的变相追逐或包装,那么我们的追求、奋斗和 抗争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自由运动”的结果是文化本身还是别的 什么?它能否比一个专制暴君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奉献?在大地上留 下更多的人类文明的痕迹和精神的金字塔? 自由文化运动同世俗的权力、功利、野心和欲望无关,它的主体核心 就是人类精神自由。这一运动本身不注重或预期未来中国的执政者, 也不预测“总统”、“主席”、“元首”的素质、天命和尘缘,那是 由未来社会的选民和选票去决定的事。我相信自由文化的创造者和这 一运动的参与者中,不乏满腹经纶的安邦治国之才,但中国自由文化 呼吁的是精神界的自由战士,呼吁这样的战士以层出不穷的势头出 现。只有在这样的前提下,才有可能促进迥然有别于专制文化的自由 文化的崛起,并从中孕育、产生和奉献出受到举世公认的一个时代的 人文经典,以从整体上提升一个伟大民族的文化在当代世界空前的地 位。这是“风骚”的文化领地,有别于“竞选”与“权争”的政治角 逐,更非方便“人欲”泛滥和混流之处。要说了得,与其说让一个 “欲”字一叶障目,不如说是风起处、满树涛声,怎一个“离骚”的 “骚”字了得!!! 自由文化运动与社会各别的党派、组织和团体互为关联,它的精神实 质或根本目标却不是世俗权力的追逐、也不是对未来中国社会的具体 政治设计。它与“打倒皇帝当皇帝”无关,也无涉于那类“秀才造 反、十年不成”轻薄、惋惜或哀叹。抽象意义的形而上的文化与权力 的交替和社会的兴衰具有截然不同的性质,两者之间在精神层面上风 马牛不相及。文化的自然发展促进和推动社会进步,却同“权杖”最 终握于谁手没有关系。文化高贵的桂冠就是“自由”!文化始终的死 敌就是“权势”!所以,社会文化意识的变革和发展绝不简单等同于 传统意义上的“造反夺权”,但无疑却是对专制社会体制及其文化的 强力摧毁、冲击和颠覆,并对社会变革起到巨大的铺垫作用。在这个 意义上,文化就是“政治”、深层的“大政治”。文化渗透于整个社 会的灵魂,由此拓展社会文明的自由空间,起到提升全社会的精神意 识、丰富人们的精神生命、提高人们精神生活质量的作用。文化具有 潜在的巨大渗透力和影响力,使专制者惶恐不安而处处设防,尽一切 可能堵塞它的自然流向和自由流通。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一切敢言者 和有识之士,长期实施监控、封杀、打压,实施空前严酷的人身迫 害。建立在暴力与谎言基础上的专制体制,最惧怕的不是看得见的武 力的有形颠覆,而是一个政权崩溃于看不见的隐形的精神文化。 “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其性质完全有别于以“革命”的名义发动的 “文化大革命运动”,也绝不能重蹈毛泽东假“文化”之名、行“政 治”之实的“革命运动”的历史覆辙! 自由文化运动关注公民言论自由,却不是单纯的人权组织或政治团 体,自由文化的创造性活动,不等同于一般社会党派或组织的运作。 也就是说,人权、民运和自由文化运动互为支持却各有择重。面对一 个封杀和扼制精神创造活力的社会,它首先应关注的是专制暴虐下的 自由文化的建设,在获得资源支持的可能的前提下,组织出版不同于 官方的自由文学作品,并形成为一个重要系列。同时,在力所能及的 情况下,择重组织对不同历史阶段有代表性作家的作品翻译,使中国 当代自由文化成果成为世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为整个世界所首 肯、接受和认同。中国自由文化运动主要通过互联网和平面“文本” 等形式,把同官方性质相异并具有普世价值的自由文化,反馈、渗 透、冲击和影响今天的中国大陆。自由文化运动应该有分象《倾向》 这样的文学杂志,或对它投以支持,或另行命名创办,并保持这么一 份有高品味的文学刊物在海内外持续产生相应影响。在与国际社会互 为沟通并尽力争取国际社会的支持上,应该看到独立中文作家笔会在 这方面比较重视并取得一定成效。这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是中国自 由文化运动不应忽视的。从总体上来讲,在当前世界性的中国文化热 的大背景上,中国自由文化运动理应重视西方社会对它的关注而不是 “自信”或“自尊”到对偌大世界不屑一顾。问题恰恰相反,作为一 场东方文化运动的崛起,应有全球性的战略眼光和精神视野,否则我 们就成了自我封闭的“山大王”,最后流落为溃不成军的“文化游击 队”,失去大面积的精神空间,只能在文化领域“打土壕、分田 地。”最后在整体意义上自行消失,这是我们极不乐意看到的。据 悉,近年中国大陆策划出版“海外移民作家”作品100本,这是一次 文化统战,且不管它有多高的层次,却反映出大陆官方面对海内外的 某种精神攻势。无论面对中国大陆社会还是西方世界,中国自由文化 运动应有它的令人信服的当代文化成果,以其独特的系列与别人相比 较而存在。这一系列既鲜明有别于中国大陆的专制文化,也有别于泛 滥于海内外文化市场的向专制暴虐卑恭屈膝并朝它一边倒的文字。它 应该让世界看见一个真实的中国,看见承传和弘扬东方人文传统菁 华、又高度重视同西方文化精神交融的中国当代真正的自由文化! 作家的战场在人类精神和文化领域,他对自己应有很高的专业要求, 他的专业就是他的社会关注、就是他的道义和良知、就是他的人生和 性情,就是他超越于党派意识局限的博大的襟怀和他所拥有的无限辽 阔的精神时空。他不仅面对社会人生、面对专制邪恶,也面对宇宙生 命的无穷奥秘。自由文化运动绝不回避对社会政治现实的关注,却不 是在任何社会领域的活动上都越俎代庖。作家和诗人不同于职业政治 家、宗教传教士乃至纯粹的政客和神棍,他追求的是生命的自由、表 达的自由,却非任何党派政治操作所追求的实惠与功利。面对专制社 会体制,坚守良知的作家正是这个社会精神上最彻底的叛逆和最坚定 的自由战士,我这里所指为在文化上有真性情、在人格上见真骨血 者。 时间已进入全新的世纪,现代社会变革的第一步,首先是精神的变革 和文化的变革。一般意义上,这一“变革”绝不由专制者及其专制文 化依附者来完成;也绝不由在一世代精神领域以“暴民造反”的简单 和粗暴的方式来定夺。这是一场灵魂的变革,由灵魂始也由灵魂终! 视觉诗歌与立体书写 诗歌在今天不应继续安然自囿于边缘化、小众化、小圈子化;应走出 小沙龙、小客厅和纯学院式的书卷气氛的冷寂,重返生活和生命,复 归“大街、广场和人群”。 今天的诗歌空间,既非烟雾迷蒙的个人狭隘的小天地,满足栖居于一 个无关现代视觉艺术并同其拉开距离的“非视觉”世界。从精神色彩 的角度看,这类诗是栖居或寄身于灰色地带者的“灰色的诗歌”。这 类诗收翅敛翼,或者根本就没有羽翼,因为它只求栖息、只求苟且安 身,没有升腾和凌空飞翔的欲望,也没有冲刺的锋芒与精神的力量。 在这类诗之前上个世纪更早的年代、也即五、六○年代,诗歌不是 “灰蒙蒙”的颜色,而是“红彤彤”的颜色。在那个时代,诗人以 “革命者”自诩,革别人的命、也革自己的命。诗人和他的诗歌读 者,都成了“不要命”的人。在那个亡命的年代,诗歌等同于“号 角”、“旗帜”加“炸弹”。占据和统领这个领域或部落的,是一群 浑身上下、心身内外被“红色”浸透的血光淋漓的人,与后来的灰色 诗歌不同,他们在此前创作的是贴上“革命”标签的“红色的诗 歌”。这类诗引不起心灵真正的共鸣,也就没有本真意义上的自觉的 “读者”,只有以精神“暴民”和“愚民”的组成的混合体为“教 化”的对象。 吹号角、打旗帜、丢炸弹的人最早是斯大林时代的“无产阶级专政” 诗人马雅柯夫斯基。他的“读者”都是挨炸的对象,读完他的以“进 行曲”的方式表达的《列宁》、《好》这一类诗歌的人,在那个年代 只差血肉横飞!因为他被暴君斯大林称为“我们时代最有才华的 人”,他本人才幸免于“自己把自己”炸伤或炸死! 在那个“文化”被套上“革命”的轭具的时代,马雅柯夫斯基的诗歌 纯属鼓动与宣传品,这类诗歌的另一个名字,本质上可以叫做“广 告”。全俄国最大的“革命”广告商是斯大林,马雅柯夫斯基是那个 时代的一个推销员,身负打着红旗、吹响号角、遍地丢“精神炸弹” 的“革命”的历史使命。他个人生命的存在只是“斯大林”的精神影 像的投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斯大林”。他的诗歌是扫描“暴力革 命”与“无产阶级专政”社会的心电图;也是探测和传达独裁者斯大 林的隐秘思维韵律和节奏的超声波。 马雅柯夫斯基的诗是楼梯式的诗,也是诗歌的进行曲,却没有真实生 命的呼吸,从中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却以“社会主义”的“诗歌经 典”传到了中国,并收罗了一批信徒。 诗歌在中国同在俄国一样,同样受制于实施极权体制的社会环境。所 以,在斯大林时代,唯有“斯大林”诗歌。在毛泽东时代,唯有“毛 泽东”诗歌、或吮吸其“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而“健康成 长”的“革命”作家和诗人。正因为如此,在中国革命与“和平建 设”年代,是中国的“红色诗歌”的天下;在所谓“改革开放”年代 前后,却只有经包装而被推销于文化市场的“灰色诗歌”。前者得到 肯定,后者得以容忍和幸存。而两者在不同年代却有不同形式的表 现。或传达革命操练的步伐,同极权社会互为协调、旗帜鲜明地保持 高度一致;或清一色烟雾朦胧,只求在暴政的夹缝中生存和自保,发 出含混不清的咕哝。在“文化”的意义上,两者都是专制制度的精神 附庸,都同样跳不出专制文化的思维窠臼及其精神制约。两者都是专 制的产物,毫无精神独立性可言。这是遥远年代的诗歌文化留给我们 的记忆,就精神性质而言,一个时代的诗歌,仅存简单的红、灰两 色;一个民族的人文历史,仅存贫乏和单调,只好以欺骗、伪饰、拼 凑来虚构和弥补历史。而在专制社会的条件下,一代一代的“诗人” 都无奈成为环境的产物,其精神意识和行为方式都无从超越于环境, 甘于受人愚弄又自我愚弄,其心灵层次之低,其性情之萎琐,令人窒 息、令人沮丧也令人悲悯!自毛泽东在政治和文化领域以“精神霸 主”一手遮天以来,将近一个世纪的中国大陆,除了后浪推前浪的文 化泡沫和沾沾自喜、目空一切地浮沉其中的小鱼小虾,未见一个在人 文精神领域“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真人! 我们时代不需要政治上、也不需要文化上的“列宁”、“斯大林”。 无论在政治的中国还是文化的中国,在人类人文精神世界中,不需要 再打造一个高踞精神之巅、万众之上的独一无二的“毛泽东”,或者 千千万万、大大小小的毛泽东。每个人都应该是他自己。每一个人都 不需要一个“毛泽东”从天安门城楼上居高临下俯瞰自己;也不需要 一具毛尸占据自己心灵的广场并在空间上受到一具腐尸的排挤。纵使 生命能量各自悬殊,而众生的生命自由及其天赋权利却一律平等。面 对终极的虚无,要说渺小,人人都难免趋于“渺小”;若说伟大,人 人都有可能其为“伟大”。“渺小”不是谁注定的天命;“伟大”也 不是谁独享的专利。 这是一个越来越多的人都具有自觉的“人权意识”的时代。也是一个 越来越多的人自知生命“生而自由”的时代。更是越来越多的人维护 和捍卫生命“自由表达”与“自由书写”的时代。 如果诗歌是“旗帜”,就诚如前面所说的,那么,“自由”就是每个 诗人共同的旗炽,而“旗手”却不是任何一个“登高一呼”、“一统 天下”者的传统角色,而是每个诗人就是“自己统领自己”的天然生 命的旗手。如果诗歌仍然是“炸弹”,那么,今天这炸弹不贴“主 义”的标签、更不屑负有任何独裁的“执政党”授予的生产伪劣产品 的精神“使命”。诗歌回复它本身,面对的是整个生命、人生和全部 存在。没有“阶级敌人”成为命定的“轰炸和摧毁”的对象,没有以 意识形态划分的“革命”区和“敌对”占领区。文化的精神价值不仅 超越党派意识局限、也具有超越不同民族、国家的地域和精神界线的 普世意义。 今天的诗歌是不同生命能量的自我蓄存和引发,是每一个精神生命个 体的自我爆炸。首先面对文化专制制度,炸出一片自由的空间;进而 自我精神引爆,炸出浩瀚宇宙生命的天地。炸弹有各种各样的型号, 爆破有各种各样的方式,但绝非全然平面“文本”式,而是“综合” 式、“立体”式、“肢体语言”表达式或行为艺术式。所谓“综合” 和“立体”,就是诗歌不纯粹自囿于文本设限,而是向“存在”索回 与生俱来的“生命本文”。让诗歌跳出传统文学分类的模式,横跨不 同领域,与多种艺术形式和表现手段相结合。对我而言,在诗歌的 “文本”书写之外,还有诗歌的立体化、综合化、装置艺术化、行为 艺术和视觉艺术化等书写方式。而其“文本”也不受“平面”局限, 而有“房子诗歌”、“行走的诗歌”、“摇滚乐诗歌”、“爵士乐诗 歌”、“霹雳舞诗歌”或称之为“墨舞”的“诗歌书法之舞”诗歌、 以及综合东西方“诗歌书法”和绘画艺术的“视觉诗歌”。广义上来 讲,包括音响在内的所有的诗歌表现方式和手段的综合都可以统称为 精神“视觉诗歌艺术”。 正因为这样,诗歌也就成了一种“立体写作”方式,成了现代“视觉 艺术”和“立体艺术”。“重返生活和生命”,复归于人群。也正因 为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我把我的诗歌、书法和朗诵,综合带入大学的 课堂和校园,也同时走进了不同城市的街巷、艺术博物馆和大型图书 馆。 在全球中国文化热的大背景上,我以我的方式“书写生命”和弘扬独 具东方特征和人文色彩的中国自由诗歌、书法艺术和人文精神!但纵 使如此,时至今日我仍被专制者视为精神上的“对立面”、“不谐和 音”。因为他们要“弘扬”的不是自由的人文精神,也排斥人类文化 的普世价值。他们由来已久地因为我的名字而产生病态的敏感,因而 从上世纪至今继续对我及与我相似者犯下“因人废文”的邪恶罪行! 他们所能容纳和接受者,是一群在文化意义上的“同而不和”者,那 类趋炎附势的小人。从魔头毛泽东开始一直延续至今,专制者从未终 止对任何一个特立独行者的迫害,以不择手段的残忍方式进行扼杀! 以前这种扼杀和迫害是赤裸裸的、公开的;现在不得不变得隐秘和巧 妙、甚至是无奈的、徒劳的,不得不松手。这种时候他们也会对一些 有一定影响的人网开一面,我说的不是朦胧或暗地投靠他们的人,而 是指锋芒毕露地反对他们的人。专制者早已到了外强中干、只剩下一 张虎皮,虚脱到不得不实施“外松内紧”政策,甚至对国内社会也不 得不作一定程度的松绑、半真半假地作出某些非本质的让步。这个制 度已经失去了公开的、赤裸的、大规模向人民行使暴力镇压的能力 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不承认,他所倚靠的这个罪行累累的体 制已经濒临令他绝望的寿终正寝! 文体的现代综合(小说形式随想) 并非小人之说 而是精神大述 1、评论家,你别跟我玩概念、玩新名词、玩时髦新调,收起你这一  套吧,你的唠叨让人心烦。你试着写一首与众不同的诗、一部不  同于人的小说看看,那就是你的真本事。你别盯着我,你不认识  我。我的脸上没有新潮文本,只有生命本文。我的脸不在前面,  不在你所习惯的地方,你别费心去区别这张脸与其它脸有什么不  同?人的五官都一样,你别徒劳去寻找嘴巴、鼻子的差异。我的  脸在背后,那是一张看不见的宽脸。你别用你那一套思维、你的  习惯、你的方式去识别我,我不是你所认识的这个人。我叫“我  这个人”,我自己。你别想你一眼就看清我,然后去品头论足,  拿你新捡来的一堆词语尺子比来比去,短尺能量天地吗?这些东  西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只能与中国货色相比较而存  在。我这里所说的“中国货色”是指自由的精神创造,而不是专  制的精神产品。你不要只会帮着别人叫卖,却忘了推销自己的货  色。无论是商品市场或精神市场都不是独家摆摊、独家经营。八  仙过海,各显神通。世界这么大,人人都有平等竞争的机会。你  只指我看碧眼金发的人有多美,也让人看看黑发黄肤的人有多帅  吧!我就这样渺小,这样病弱,我就这么难看,我的血肉形像和  精神形像就属于劣等民族?你正眼瞧瞧你自己吧,你要学会看  人,首先看看我们这个种族,从我的脚趾爬起吧,爬到我的肩  头、我的头顶需要整整一年。这里不光需要眼力、气力,还需要  异乎寻常的真自信、真勇气!如果你是头笨驴,一头光会学着别  人叫的笨驴,那么你在我身上的跋涉需要你一辈子,甚至一辈子  也不行,因为你气短,没有足够的力气爬上去。你的脚会打颤、  打滑,不到中途就会掉进我的裤裆里,这时候你才会叫出你的真  嗓音。有个叫林培瑞的洋人就爱听你的真音,哪怕声音嘶哑,他  不喜欢你学着他叫和他的族类叫。我发现许多不会写小说、不会  写诗甚至也不会写文论的人成了评论家。他们贫乏于想象和生命  的真体验,评来评去,他们的评论永远成不了一首象诗一样具有  魅力的诗,一篇象小说一样津津有味的小说、象文论一样独具文  采的文论。小说并不是编故事。为什么一篇小说非要首尾完整贯  通?为什么非要时间、地点、人物、环境、心理、性格的清楚描  写、刻划和交待?为什么一篇小说非要从某年某月某地有一户什  么人家开始等等,诸如此类。仿佛不如此就不是正宗小说,或不  懂得写小说?生活并非故事,小说也并非小说。从某种意义上来  说,没有故事的小说是真实的小说;永不完整的生活是真实的生  活。生活是情节,一连串的情节链。它千丝万缕,细节纷呈,却  并非总是构成首尾、因果的必然关联。一切都是偶然。万物的存  在和出现是偶然。我们的星球被甩入宇宙太空是偶然。父母的某  个精子和卵子碰撞、孕育了我们是偶然。我们结构一部小说、写  作一部小说乃至产生结构和写作的动机也纯属偶然。小说并非街  头巷尾的小人之说。它是“大述”。人类精神图像的“大说”和  心灵的“大述”。人类心灵史或精神史绵延显象,以其存在的独  特形式揭示人类生存现象中的“偶然”无所不在。 2、世界上任何一部作品都不是描写所有时代的书;也不是描写所有  从属不同历史年代的人的书,虽然我们从中可以见出别的时代和  别的历史时代的人所具有的某些共性。无论古典主义还是现代主  义,或者后现代主义或现代后主义的作品,总是从时间和存在中  揭示出时代、历史、社会的差异以及各民族心理文化的差异。我  们不会把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当作古典主义的作品来  读,当作反映古典历史题材的作品来读。也不会把《红楼梦》当  作外国作品来读,当作表现外国民族性格和心理的作品来读。这  里就有个时代、社会、历史、民族的差异,这种差异永远存在;  正是这些差异构成了各民族的独特文化,而也正是各民族相异的  文化构成了世界文化。我们从这种差异中会发现社会、民族、时  代、历史;也同样可以在其中发现我们这个人们非常注意自己的  现代社会中的“我这个人”。纵使我们读作品就是读文本,读文  本本身,可以抽去它的社会历史、政治倾向、意识形态的背景去  参与阅读和评价,但任何一部作品中的时代、社会、历史、民族  特征却总是自存的、自足的,抹杀不去的,要不我们就难以区分  任何一个时代的作品了,也难以分辨不同时代的作品之间的差异  了。  任何一个时代,人们都不能无视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在一个专  制社会的精神泥沼中,我们首先而且必然呼唤的,是文学还我们  以生命的真实;使我们从一个特定时代的普遍谬误和混浊中心灵  得以澄澈和清醒。我们同时希望文学艺术给我们以抵达存在深层  的震撼,以其超越的精神力量,启迪我们的灵魂并使其从中得以  荡涤和升华。  我们所生存其中的时代,让我们从深心感到厌恶和绝望!无论它  在文学上以什么形式主义的花梢去伪饰、去遮蔽、去转移社会的  精神视觉乃至方向,其内在生命的本质始终是扭曲的,其灵魂深  处始终是贫困的。 3、我以为,心灵史,就是个体的人的历史,而不是指集体的人的历  史。也就是说,只有真正意义上的个人的心灵的历史,而无集体  的人群心灵的历史;集体的人群的历史,也只是一个心灵的历  史,也即使许许多多的无数的心灵失去历史的历史。在集体的心  灵史中只存在一个心灵,而使其它许许多多无数的人失去心灵的  奥秘。所以要揭去信仰的帷幕,洞见人类心灵的真正奥秘只有从  个体生命的人身上去寻觅和发现。集体心灵的历史是真实心灵的  幻象和假像,是众多的人群的信仰,是迷茫心灵的迷信,是某种  具有宗教意味的人类集体的虔诚,甚至是某种意义上的集体的精  神自杀。他们受到外在和内在的双重蒙蔽而不自觉。他们因希望  得救而产生笃信。他们因无力自立而寄托别人。他们因无自己的  心灵,被人抠去了心灵而膜拜别人的心灵。他们因丧失自己的心  灵而追逐和随从别人的心灵。宗教意义上的心灵的历史或是虔诚  的信仰的历史,或是蒙蔽或迷信的历史。真正意义上的宗教应该  是超越一切形式主义教旨的宇宙宗教,它的本质是对生命宇宙或  宇宙生命的独立追寻和伟大的本我膜拜。本真意义上的心灵史并  非人类大集体的心灵史,而是个体生命心灵的历史。绝大多数人  类的心灵都象羊群一样受到“牧者”的驱使。他们所奉行的任何  一种宗教(心灵)的历史都不是人们自身的历史,而是上帝的心  灵史,真主的心灵史、毛拉的心灵史、基督的心灵史,也即具有  信仰意味的高出于自己头顶之上、超越于自己心灵之外的神的心  灵的历史。神是人类心灵的最大放牧者,人类生息的广袤的大地  是它宽广的牧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基督,那么所有的人都成  不了基督,所有的人都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和心灵的自由  解放。只有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基督,并且自己引领自己,人类的  精神和心灵才能获得真正的解放和自由。其实,诚如弗洛依德说  过,每个人在本质上都是诗人,进一步说,每个人在本质上都是  宗教家、领袖、导师,完全能够自己引领自己。但这现在还只能  是一种理想。现实的情况是,绝大多数人,都远不能成其自足和  成熟的宗教家、领袖、导师、先知。他们只能自觉不自觉的接受  少数人的引领,这极少数人,就是绝大多数人心目中的导师、领  袖、超人和神灵。这就是人类的历史,也是宗教(包括政治宗  教)的历史。那些政治宗教狂,他们总是自以为发现和掌握了前  所未有的真理、主义、信仰、理念,并强制别人去接受,发现思  想异端就施加镇压,这种政治宗教迫害与宗教迫害无异。如果每  个人一定要在宗教上、特别是政治上信仰什么,那也是每个人的  自由选择;而最好的选择就是以比较为前提的精神兼容。在这个  意义上来说,一个人无单一信仰就是最大的信仰。 4、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是一部本真的纯粹意义上的心灵  史。我差点失去这么一部优美的杰作。因为开始我只打算收藏  它,并未考虑通读它一遍。现在我才发现这是一部值得我抽出目  前宝贵的人生岁月尽可能利用可能的闲暇仔细玩味、通读一遍的  作品。我必须象当年读《约翰.克利斯朵夫》、《战争与和  平》、《静静的顿河》一样,从头到尾细读它一遍,并且安排在  我写作长篇半自传体小说的间歇。慢慢地读。随意地读。边写边  读。用作以音乐式的调剂。但必须从头到尾读完,象好友雅士用  了整整一个沁凉的秋天和温暖的冬日。这是一部值得通读的现代  主义文学奇书。我想这种兴趣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并且还需要  耐心、耐力。读这类书的人同写这类书的人一样,除了病魔缠身  或者身带残疾、带有某种类似病态感觉的极其敏感、细腻的人以  外,就只有伟大的幽居者、心灵寂寞者和精神独异的具有内心生  活倾向的遗世独处的人。这是几近艺术宗教的一次季节沐浴,需  要持续很长的时日。对于此书,也许一般读者是很难问津的。特  别是现代这些追求物欲、性欲、利欲的芸芸众生,普鲁斯特很难  把他们从电视等各种现代大众传媒中吸引过来。《追忆逝水年  华》的读者不多,但决不因此失去其伟大;也不因此使它失去它  可能拥有的许多潜在的读者和同样潜在的伟大社会影响。我们读  这类书是读一个人,读一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展开浩繁卷帙  的漫长的一生。而这个人似乎仅仅局限于个人的“个体生活”的  心理和精神的自述,他对自己所处时代的重大社会事件和历史场  景的描绘的回避,并未使他的作品失去伟大的时代特征。因为这  些特征不仅由轰鸣而至的喧嚣的历史事件和运动拱托出来,也闪  烁在许多我们漫不经意的轻盈、悠闲、恬淡、快乐和忧愁的日常  生活中,在我们的居所、衣饰、书籍、器皿、闲聊、交往中交叉  折射出它的颤动的光芒。我们从群体运动的外化中见出历史,也  从个体运动的隐秘中发现历史。无数相异的个体构成每个时代的  不可忽略的细节,而无数细节以潜在的形式,从不同角度勾勒出  每一个体所处的时代。普鲁斯特正是他所处时代的一个细节。他  以他的个人性,从另一种视角表现了自己的时代,使我们从中感  受到一个已逝时代的“普鲁斯特式”的重现和听到那一时代的  “普鲁斯特式”的悄声细语。普鲁斯特曾与乔伊斯一见,但似乎  相互很冷淡。容格对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感到腻烦!乔伊斯是  他那一时代正宗文学的叛徒,他以自己的方式写了一部乔伊斯式  的《尤利西斯》,却并没有考虑是否能为人所接纳。思绪。印  象。回忆。感觉。千变万化的紊乱的意识流动。东一鳞、西一  爪,象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意绪和记忆,零乱芜杂、漫无边  际、变幻无常、毫不连贯。你感觉乔伊斯仿佛把一张写就的文稿  故意撕碎、抛撒出去,让他的阅读者一一拾起来,自行拼凑。有  这么一个幸运并能使自己的作品幸存的乔伊斯就够了,你喜不喜  欢他,他反正就是乔伊斯。不过我奉劝你,不要在乔伊斯成为  “乔伊斯”之前去指责他;也不要在乔伊斯成为“乔伊斯”之后  去顶礼膜拜!这位大名鼎鼎的人也曾在人前谦卑地自称“无名小  卒”。 小说是什么,它什么也不是。它是生活和存在本身,  是各种生命形态的形式综合。我们无法从《现代小说艺术》、  《现代小说面面观》及《现代主义小说如是说》这些教科书中发  现它。读小说就是读“我这个人”,也即不同于“你这个人”或  “他这个人”的人。就是读生命,读情绪的记忆,读心理的踪  迹,读精神的流变,读存在的独白。生命在我们用文字符号追索  和尽可能的模拟中驳杂重现。现代小说中,一切都具有追索和模  拟生命的可能性──叙述、象征、感概、议论、意象、具象、情  节、细节、感觉、记忆、夸张、变形、神幻、巫术、预言、情  绪、绝句、诗意、怪异、荒诞、历史、宗教、乡风、民俗。一切  都可以试图表现和外化宇宙生命的全部存在──散乱、叠加、清  晰、混杂、逼真、错觉、外视、内视、综合、变幻、完整、片  断、瞬间、绵延、时空分裂与同一。存在并非故事。生命超越文  字。破字当头,立在其中。如果有人指出一种综合性的文体是  “非文体”,各种文体形式的综合运用有损小说形式的完整与独  立,甚至破坏小说的“元素”,使其非驴非马、不伦不类、混杂  不清、杂乱无序、纯粹是“大杂烩”、“四不象”,那么,一盘  大杂烩不是各种味道都有吗?一头四不象不是带给我们以未曾有  过的惊喜和新奇吗?我们的思维太习惯于定格和模式了。古往今  来从来就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正宗小说或正统“小说”,从来就  没有任何一个人明确指出并定义小说是什么和什么是小说?小说  特别是现代宏篇巨制的小说应该是“非小说”,它除了追索和模  拟生命存在的手法形式千变万化、内涵也可以贯穿历史、哲学、  诗学、宗教、政治、理念、现实、梦境等等于其中,而以个体生  命纷繁复杂的体验或一个民族的心理、精神为主线,让“非小  说”的形式展开长篇小说的巨大构架。让一个巨大的头颅掩埋在  其中。一张沉思的脸弥漫其中。它有待人们去识别、去认知:这  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在发现中阅读。在交流中参与。阅读的  过程就是你面对一个个体的人身的探险过程。它不是一条地面上  的河。阳光朗照中让你清晰地见出水面、沙岸以及它的全部流  程。它是一条地下河,无数的地下潜流中的一个支流。它深藏在  自身的黑暗中,水底里布满礁石,到处都是看不见的熔洞,黑暗  中扑溅、喧嚣的流水,深藏水中的各种奇异的水生动物和沿途千  奇百怪的熔岩构成的个体生命隐蔽的风景。河水在黑暗中喧哗而  流向不定,你不知道整条河流到底有多长,它的不同流段到底有  多深、多宽!一切都靠你自身的生命之光去照亮,并以你自身的  生命之光与另一个生命的潜在的漆黑的光芒相交融、相撞击。这  是一次充满惊险的精神历险,每前进一步,都充满危险、都是对  风险的一次征服。多年来,我反复阅读爱尔兰人詹姆斯。乔伊  斯,他的风格奇特的形式主义巨着《尤利西斯》,其中一些章节  我是花了时间仔细阅读的。如第六章布卢姆参加帕狄。迪格纳穆  葬礼的一章,回忆也好,描写也好,简直扯淡。我还象个傻屄似  的认真做了读书笔记。与其它章节比较,这一章还算比较完整的  从头到尾细致得令人厌烦和十分乏味的叙述。读这种东西并不令  人愉快。你只是硬着头皮去戳它几下,戳它几个洞,看里面到底  有令人敬畏的什么?你一边读一边兼读它的同样令人乏味和十分  繁琐的注释。除了乏味还是乏味,什么复杂的东西也没有。阅读  是一种身心参与或震颤,但这与乔伊斯风马牛不相及。你不能对  他作过高的阅读期待。就连它的译者萧乾、文若洁夫妇翻译这本  书的过程中也同样觉得晦涩难解,并对其中一些纯文字游戏的地  方,仍持保留态度。认为70多年来,西方只有一个乔伊斯,说明  肯定什么、推崇什么,并不等同于就成为道路、方向。艺术创作  只能是个人智慧的结晶、心灵的影子。我想只有盲目追随、模仿  者,宁选一条死路,企望成为乔伊斯二世或写出《尤利西斯》新  篇。这类小沙弥不是一个两个,而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一听乔伊  斯的名字就垂头肃立。他们讥讽你读乔伊斯会读得头痛,好象他  们读得真饶有兴味似的。 5、那个尖嘴猴腮的叫孟仪矜的书耗子,根据他的名字的谐音,人称  梦遗精。这诗癖梦遗精,一听外国权威,双腿就发软,扑通一声  匍匐在地再也不肯起来;一读本民族文化就猴急板跳、不屑一  顾,在他眼里从“5.4”到民主墙运动当今中国文化一无是处,  似乎无一不来自外国人的影响。无一不是对外国祖师爷的作品的  复制,并且认定他创作的一部长达上万行的诗歌《雀潮》前无古  人、后无来者,开一代中国现代主义诗风,标志90年代中国新诗  发展的最新水平。他虽然没有陈子昂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  下的空阔心怀,却自视生不逢辰,深感郁郁不得志,身为中国唯  一的先锋诗人而无人识别。他的先锋性表现在:嘴是自己的,话  是别人的;脑子是自己的,思想是别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无不对外国名流、权威惟命是从。在他说话之前,他总喜欢说,  “某某人怎样说”;在他说话以后,他也总要指出,“某某人曾  经这样说过”。这里的“某某人”,主要指外国知名人物,唯有  他们的“金口”才能流出“玉言”。他的最大的嗜好就是推销别  人的思想,越新奇越时髦越好。什么意象叠加、智力空间、存在  主义、结构主义、文本主义,以及后来的后现代主义、新历史主  义等等无一遗漏。他把这种义务和廉价推销竟视为“独创”。被  他推销的东西都很短命,后面的来了,前面的就被否定。象商品  一样不断地变换着商标,没有任何东西能保持相对的恒定,眨眨  眼就过时。他把精神创造活动完全等同于商品生产,一天一个花  样,层出不穷,但没有一样东西长命。一切都是一次性,过去了  就象手纸一样扔了,最后连这位推销员自己也被自己扔在一边无  所适从。他喜欢变,却万变不离模仿。他的思维、写作乃至日常  生活都要依据别人的定式和公式,而且也随着别人的变换而变  换,永远步人后尘,不越雷池一步。他住在单位分给他的一间单  间里,房间很小,只能装下他和一堆破书。他喜欢深居斗室,足  不出户。整日在书堆里从别人那里摘章引句,冥思和制作他的纯  文化。他为名利绞尽脑汁,却害怕损害自己身上一根毫毛。他执  着地反对精神和文化上的抗争和反叛,把知识分子的叛逆视为令  人讨厌的“烈士情结”。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他绝对回避政治。  他不敢正视自己在政治上的软弱和妥协,反而把自己的苟且姿态  堂而皇之地称之为知识分子的独立精神。在他看来,前苏联受迫  害和持不同政见作家,如布宁、安德烈耶夫、曼杰姆斯坦姆、帕  斯捷尔纳克、索尔任尼琴乃至布罗茨基都不是纯粹的知识分子,  都缺乏纯文化性的独立精神,好象这种精神可以在暴力的枪口下  和专制主义体制的缝隙里逍遥自在、安然独存!你只有面对暴虐  俯首贴耳、忸怩作态、惟命是从、使自己完全扭曲和异化才是知  识分子的纯粹本分。他认为人都要受到社会结构制约的,每个社  会成员只有适应这一结构,而不应该也不可能去消解或改变这一  结构,无论你以物质或精神的方式。这一结构是天经地义的、不  可摧毁的;你若想摧毁它,只能摧毁你自己。所以他觉得一切异  端的思想和行为都是可笑的,纯粹的文化人应该安于天命,他只  能在书房里而不应在囚室里阅读人生。梦遗精安居于自己的单间  中。四周堆满了书。窗帘低垂。隔绝空气、阳光、风和活鲜鲜的  女人。读书是他唯一的天职。诚如掩卷之余,独自躲在空空四壁  之中、想入非非、解开裤带、掏出那玩意手淫成了他唯一的消  遣。天长日久,他难从意念自淫中自拔,人越来越虚脱,自己把  自己掏空了。浑身盗汗咬黄了内裤和被褥,人变得鸠形鹄面、形  锁骨立。他在镜子中自我端祥,发现自己双眼深陷、颧骨高耸,  一张嘴唇很薄的卷起的嘴形同鸟喙,汗湿的脑门高而有光泽,不  禁满心欢喜,心咚咚地跳了起来,这不正酷似大师的神貌吗?伏  尔泰、但丁的形象不正是这样吗?他为自己竟能与两位巨子神形  肖似,更加自命不凡。偶尔,他也出入文艺沙龙、结交几个朋  友,大家拉帮结派、携手合作,订立君子协定,彼此之间只能互  相吹棒,不能相互攻讦。要前进大家一起向前进,要攀登大家齐  心共攀登。但这种情况往往维持不久。一旦真登上某个山头,他  就决不与人为伍,而要占山为王。于是君子们彼此反目成仇,不  是比个高下,就是决一雄雌,相互之间非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他一直坚守他的纯文化立场,从这个观点出发,他认为中国现当  代任何一次历史运动都不值得肯定。在他眼里,无论是“5.4”  新文化运动还是新近的文化大革命运动都是一回事,都没有本质  的区别,都把思想文化搞得一团糟,必须来一次大清洗和大清  理。1917年的“5.4”新文化运动出了差错,犯了方向性、路线  性错误,最终有损于纯文化的发展,因而无任何文化成就可言。  胡适只不过写了一卷浅显易懂的白话打油诗,它的读者对象是瘪  嘴老太婆;郭沫若只不过步惠特曼后尘,呛出几声咳嗽,那种东  西能算诗吗?徐志摩、戴望舒、汪静之一流模仿海涅、雪莱、拜  伦忸怩作态,样子太难看;李金发、邵洵美、郁达夫,沉沦比不  上波特莱尔的法国式颓废;唯美逊色于王尔德的英国式情趣,这  些东西是中国人玩的吗?最后他干脆破口大骂,斥责这些人算什  么货色?一群鼠目寸光、食洋不化的文化窃贼!平庸小器的凡夫  俗子!一切且看我吧,他嘭嘭拍响着厚厚一叠《雀潮》手稿,情  不自禁地用毛泽东诗词配上即兴曲调哼唱起来,数风流人物,还  看今朝──这是他来兴时,最爱哼唱或引用的两句话。1978~  1979年的民主墙运动,在他看来也是重蹈历史覆辙,当时怎么不  请我出山玩点绝招?民主墙只不过是巴黎公社墙的翻板,一群人  在那里咋咋呼呼,贴几张大字报、印几本油印刊物,就能复兴中  国的思想文化、揭开东方文艺复兴序幕?痴人做梦,谈何容易!  民主墙仍然象本世纪初的“5.4”运动一样,把政治、文化搅成  一锅,浑浑噩噩,混混糊糊。不但影响了文化特别是诗歌艺术的  清纯,而且使诗人、作家继续向社会作出错误导向,使自己陷入  文化和政治的两难处境而不能自拔!文化就是文化,政治就是政  治,这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一个文化人就应该安于本份、沾  什么政治的边?诗人并不是斗士,你要斗你写诗干什么?你抱着  炸药上天安门广场去,或者往身上淋一把油当众点火自焚!要不  你就安于书斋与山林,而不应该走向街头和广场;诗人应该独守  宁静和清寂,远离街头、广场和人群;应该在社会许可的范围内  享受宽容与宽松,不要浑身火焰锋芒毕露,烧毁自己又殃及于  人。你应该关注的是思想、文化、艺术的自然复兴,你管它什么  政治上的专制、独裁和暴虐?!一个社会没有权威行吗?那不是  你一个文化人要考虑的事!文化就是文化,又不是万象包罗的社  会百科?这是自古至今中国文化的通病,也是中国文化的灾难和  悲剧!他终于发现了中国文化为什么停滞不前的原因,坏就坏在  中国文化人失去了自己的纯粹性!到了1989年,中国民主运动以  空前未有的声势席卷全国,他在书斋中发出惊呼:坏了!坏了!  千百万知识分子为什么全都不务正业,全都如同无知无识的群  盲,全都拥上大街摇旗呐喊、示威游行干什么?完了!完了!中  国文化完了,彻底被政治淹没了。如果我再不挺身而出,大声疾  呼抢救文化,那么中国现代主义文化将毁于一旦,将彻底葬送在  这些头脑发昏的政治狂徒手里!窗外游行队伍的喧声传入室内,  他用双手捂住耳朵,急得在屋里团团直转,梦中的生殖器遗精此  刻升化为精神遗精。他铺开方格稿纸,不无激愤地以梦液混和着  精液写下了告别以往一切运动的现代主义诗歌宣言《拜拜,  1989》。他不仅厌恶1989,也厌恶1978~1979,同时也厌恶  1917。也就是说,厌恶以往一切与纯之又纯的文化无关的运动,  不管它是正面运动还是反面运动、本真运动还是非本真运动、自  在运动还是人为运动。一句话:不要动!文化与社会运动包括生  命运动无关,它是个人的事情,也是纯粹脑子里的事情。它只需  要一叠纸、一张桌、一支笔。写作,唯有写作这件事本身是实实  在在的事情、小范围的事情,其它一切都是大而无当、子虚乌  有、精神乌托邦。事物越大,比如大如运动、群体、宇宙和整个  存在,骚动和混乱的程度就越大,清晰可把握的程度就越小,我  连我自己都不见了。所以,要小,要个别,要局部,要退避三  舍,才能恢复个人与文化的本位。由此他认为天空任鸟飞只是神  话,如果你是鸟就应该回到笼子里。因为独鸟孤笼,骚动和混乱  就减低到最低程度甚至消失不见、了无踪影。 〔注〕全文第三部分《文体的现代综合──小说形式随想》摘自我的  《自由之血──天空下的一个人和一个人的天空》一书下卷第  50章,原名《并非小人之说而是精神大述》。) 〔转载自《自由圣火》;http://www.fireofliberty.org。 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常州瘫痪访民痛斥国安:你胡说八道! 《天网》 4月13日中午,来自江苏省常州市人的高位截瘫访民张建平,致电中 国天网人权事务中心:昨天被抓,电脑被没收。今天回到家里,有些 情况希望介绍给你。 随后,我们电话采访了张建平,他介绍了遭到十多名常州国安人员入 室骚扰,进而传唤和痛斥国安人员“胡说八道”的过程。以下六四天 网电话采访张建平的录音。 (以下,张建平简称“张”,黄琦简称“黄”) 张:昨天正好有两个客人,一个是苏继兰的丈夫李广才,在我这儿吃  饭,还有一个是我们老家的魏道华,也在我这儿吃饭。魏道华也  是上访,他年龄大了,有一些法律问题要请教一下,探讨一些法  律法规上的问题。因为我看这方面的报道比较多,就给他提供了  一些咨询,做为一个义工,完全是为了他人,为了社会,是光明  磊落的事情。  常州国安是昨天下午3点多进来的,进来了十几人,男男女女  的,两车人,那种大车。他们就先把那个魏道华抓住,就做笔  录,要证明。因为李广才没带身分证,就被他们强迫的抓到派出  所去了。  当时,我在家里时就说:“你凭什么抓我?把你的证件给我,叫  什么名字,你告诉我。”他们都不出示,我说:“你要带走我,  你必须要出示一个书面的东西,这是程序呀。你凭什么来拘我,  要传唤我,传唤证你起码要给我看一下。”他们就把手续给了  我,就是传唤通知书,上面说我“涉嫌利用国际互联网浏览、传  播、煽动,企图颠覆国家政权罪;刑法的第44条第一款。”下面  的落款是常州市武进区公安局。然后在大概五点钟左右吧,就把  我带到派出所。 黄:只对你一个出示了手续,还是对三个人都出示了? 张:他们对李广才也出示了,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因为我的电话他们  监听了,他们都做好了传唤通知书。当场我就提出了一个疑义:  “毛泽东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当然,这句话有人奉为经典,有人  说是流氓说法。我一个瘫痪的人,我怎么能颠覆国家政权?你们  怎么这么脆弱?要是这样,中国共产党就快完了。我是一个瘫痪  的人呐,我煽动什么?我浏览Internet应该是无障碍。”他们后  来也不管我了。他当时是承诺:“我们是给你解决问题的。” 黄:你瘫痪到什么程度? 张:我是高位截瘫,颈椎断了。自己就坐不起来。必有要有人帮忙我  才能起来。站就更不可能了。就象体操运动员桑兰那样的。我  想,不管是不是残疾人,他应该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 黄:他向你出示的六四天网上的文章,有哪几篇是涉及到你的? 张:大概是再三篇吧。有一篇是我写的《访民:白色恐怖下的“和谐  社会”》,他没和我谈的时候,就问我:“你有没有写文  章?”,我说我写了,关于两会期间,到处抓人打人,非法拘  禁,限制人身自由,人大是立法机构,是司法的监督机构,老百  姓解决不了问题,到人大投诉,是天经地义的。你们到处抓人,  这叫什么东西?我哪里说错了?你说我哪一点不符合事实?后来  他没话说了。他就说你不要去管那些人,不要被利用。  那个派出所十几个人围住我,就问我谁谁谁的事情是不是你捅给  媒体的,我说是的,作为被害人,我们都是同病相怜,我们有义  务有责任啊,这是应该的,责无旁贷的,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  尸,我写的文章很多,他们要挟恐吓我,说我被外国网站媒体利  用了,我说不存在啊,我们是平等的,我们是采访和被采访的关  系,就算被利用,我上访了这么多年,你共产党给我了什么啊,  你们你给我伸冤了么?你们共产党不要做坏事啊。  他说六四天网是非法的,我说胡说八道,我说让事实来说话,他  们没利用我,什么叫利用?你们共产党帮我解决问题啊。  他们说“我们是给你一个机会。”我说:“我不在乎这个机会,  我不要你们这个机会。我是无锡市的。却被你们五次抓进常州市  武进区国安局。”  他实际上是拿着摄像机套我的话,用帮忙解决问题来利诱我。他  们说:“我们会解决你的问题,你不要说出去。”他们还给我出  示资料,诱惑我。我说:“你不能光帮我解决,还得包括苏继  兰,包括其他的受难者,你不能做到公正,你做公正了吗?做到  公正,那就和谐了嘛。”  他们还查抄了我的电脑,没有还,怪我管闲事,我被他们折磨的  非常痛苦。  我希望你们把我的事报道出来,发表给新闻界的朋友,我期待着  你们的消息。 黄:好的,你多多保重,有什么重要事情立即告诉我们。 〔转载自《天网》2007-04-13。提供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与余志坚登道吴山 故土上的流亡者 欧阳小戎  脚步声里,  天色还在春色的那边。  我们还没有喝醉,  还没有忘记当红日落入长河之时,  一切早已落下。  ……无法消散了,  数着流星一粒接着一粒坠落。  或者惊起,  或者盼望来生悄然降临。  可是头上烈日,  渐渐将双眼迷离。  下一个……  轮到我了吧?  也许还早,  也许早已迫不及待。  难道天堂如此之近?  你听到了悉罗多王子的心跳声?  但是他已经故去了呀!  是过去还是永恒?  铁索悬在寒水之上,  四月来了,  西伯利亚的沼泽也许正在化冻。  右派农场里看不到沼泽,  二十年、三十年……  换来一缕白发。  听吧!  悉罗多在天上弹奏起琵琶。  他没有死,  那只是弹指一挥的瞬间。  眼下是花开的季节,  可是花朵早在十八年前凋零。  ……还可以再等下去,  残梦断在关河那头。  我看不见,  只有群山。  再饮一杯吧,  从此醉倒在  那片曾经人海茫茫的戈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寂寂千秋终炽盛,区区一己任浮沉 步朱陆鹅湖诗韵 东海一枭 序 宋孝宗淳熙二年,吕祖谦邀请朱熹、陆九渊陆九龄兄弟共四、五人在 信州鹅湖寺(今江西铅山县境内)集会论道,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学 术盛会──“鹅湖之会”。《中庸》曰:“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 致广大而尽精微”。朱陆的主要区别就是“道问学”与“尊德性”孰 轻孰重的分歧。陆九渊强调“尊德性”,主张为学当“先立乎其大 者”,“欲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朱子强调“道问 学”,主张“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通过积渐的功夫再达到 “豁然贯通”。 鹅湖之会时,陆九龄曾赋诗述意,认为将精力耗费于诠释古人经典上 的方法太过琐碎,而应该牢牢地掌握天赋的良知良能,这是入圣成贤 之根本。陆九渊和诗一首以明己见。陆氏兄弟讥朱熹的治学之道为 “支离事业”。认为朱熹的“泛观博览”和“即物穷理”的认识途径 是支离烦琐,不切实用,认为自已“切已自反”,“发明本心”的方 法才是“易简功夫”。会议进行了三天,双方各持己见。三年后,朱 熹以和诗的方式,对二陆的为学主张提出含蓄的批评,自许为学之道 邃密深沉。 值得一提的是,朱陆之争虽激烈,却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不象 今人,略有岐见,便成陌路,若有批评,势成水火。呜呼! 世易时移,朱陆之异早已淡化,两者完全可以在“理一分殊”的层面 上融会贯通。《论语.子罕》:“夫子循循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 以礼,欲罢不能”。道问学就是“博文”,格物致知,广求学问,尊 德性就是“约礼”,尽性至命。(礼理二字通用,约礼即约理,由分 殊会归于理一之意。古今学者每将“约礼”释为恪守礼法,不确。) “博文约礼”四字,足以括两家之长了。老枭在和诗开头就用一句 “广大精微俱所钦”概括并融解了朱陆之争,认为不论是朱子的道问 学、致广大还是二陆的尊德性、尽精微,都是值得学习和钦重的。 朱子二陆三诗,象意双佳,理境俱远,当年初读,爱不释手,今冒昧 和之,虽非佛头着粪,自愧颇有不如也。  步朱陆鹅湖诗韵  广大精微俱所钦,枭心遥印古人心。  艰危不懈来追梦,泰岳难寻且作岑。  寂寂千秋终炽盛,区区一己任浮沉。  兼融佛道摄西学,涛走云飞看现今。  (东海一枭2007-04-12) ------------------------------------------------------------ 【附】  陆九龄:鹅湖示同志  孩提知爱长知钦,古圣相传只此心。  大抵有基方筑室,未闻无址可成岑。  留情传注翻榛塞,着意精微转陆沉。  珍重友朋勤切琢,须知至乐在於今。  陆九渊:鹅湖和教授兄韵  墟墓兴哀宗庙钦,斯人千古不磨心。  涓流滴到沧溟水,拳石崇成泰华岑。  易简工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浮沉。  欲知自下升高处,真伪先须辨古今。  朱熹:鹅湖寺和陆子寿  德义风流夙所钦,别离三载更关心。  偶扶藜杖出寒谷,又枉篮舆度远岑。  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  却愁说到无言处,不信人间有古今。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古风奉呈杨德汤老师七十大寿 吉筱林  昔有鲁仲连,蹈海不帝秦。  梁客钦高义,狂嬴为引军。  慷慨辞平原,潇洒播长鲸。  从兹去未还,伫望唯沧溟。  洪波千载涌,一气留氤氲。  哀哉世人愚,犹谢祖龙恩。  兵戈函谷起,铁蹄醉风腥。  六合驱豺虎,九州蒙战尘。  怵然望帝阙,凛凛气萧森。  敲剥抛颅骸,离散泣荆榛。  龙蛇竟奔走,长河落日曛。  陇水百千转,呜咽流至今。  东瀛魂归来,武昌义帜升。  袁逆谋篡窃,唐蔡起滇云。  惜哉复板荡,帝制或未存。  皮毛相表里,党魁奉若神。  秦皇尸马列,宪章亦已沦。  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  殷勤树桃李,含和哺外孙。  群星繁中夜,指点说玉衡。  浮云任舒卷,万古颂荆卿。  古稀追博浪,长歌慰国魂。  屠城骇当世,痛说刘和珍。  谨为先生寿,腊尽已回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张士德 “二.二八”人物小传 曾建元 张士德(1907~1982),原名克敏,以字行。台湾县苗栗支厅苗栗三 堡外埔区马鸣村顶竹围人,生于1907年。1923年~1925年就读于中国 福建省厦门市中华中学。返台后曾参与1926年创立之台湾农民组合, 并于本部任工友,亦曾协助谢雪红创办国际书局。1928年5月山东省 济南市发生日本军枪杀反日示威民众万余人之“5.3”惨案,张士德 愤恨之余,乃决定投笔从戎,赴广东省广州市入学黄埔陆军军官学校 第四期,毕业后至苏维埃区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参加红军,后转而投奔 国民政府参与北伐,任国民革命军第36师政治作战部主任,随该师弭 平福建战乱,转任福建省保安团队政治作战司令,1930年代曾参与蓝 衣社。1938年台湾义勇军成军,张士德加入后,官至上校副总队长。 1945年8月日本战败投降,9月3日,张士德以美国释放俘虏委员会委 员身分,奉台湾义勇军总队长李友邦之命,自大陆随美国太平洋舰队 寇克上将搭机返台,处理盟军俘虏释放事宜,同时筹组三民主义青年 团中央直属台湾区团部并担任干事。张士德为争取台湾学生领袖台北 帝国大学医学部学生郭琇琮入团,亲自至台北监狱将受日本监禁之郭 琇琮接出,惟郭琇琮以学业未完成为由婉拒。张士德则以台湾农民组 合同志为基础组织三青团。9月30日上午,应郭琇琮邀请出席台湾学 生联盟成立大会。10月,就任台湾省警备总司令部少将副司令。11月 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颁布〈台湾省人民团体暂行组织法〉,命令各人 民团体重新办理登记,登记期间停止活动,三青团与台湾学生联盟乃 自此停止运作。 1947年“2.28”事变爆发,3月9日凌晨,宪兵第21团一营自基隆抵 台北,台湾省行政长官陈仪于晨6时宣布台北戒严,随后通令全台 “搜捕奸暴”,于警总特设特别行动队,以林顶立为司令,陈逸松为 参谋长,张士德、周达鹏为大队长,刘明、李清波为副队长,全面逮 捕首要份子。中国国民党台湾省党部调查统计室建议趁机消灭歹徒, 并持名单送交警总,10日晚起,警总开始展开肃清行动,19日,警总 颁布《清乡计划》,5月15日,清乡告一段落,台湾省政府成立,魏 道明就任省主席,16日台湾省解除戒严。肃清行动中,各地前三青团 团员株连甚惨。 张士德于1974年任国家安全局设计委员,官拜中将,1982年去世。 【参考文献】 ◆行政院研究“2.28”事件小组,《二二八事件研究报告》,台  北:时报文化出版企业股份有限公司, (1994-02-20)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苏沙吉准将与貌强 续谈克伦革命(之1) 貌强 苏沙吉准将(Brig-Gen Saw Hsar Gay)是“克伦民族联盟”(KU N;Karen National Union)中央委员会委员兼驻欧洲与东帝汶特 使(KNU's Central Committee Member Representative for Europe and East Timor)、特种战争战部主任(Head of Special Warfare Section)。掸族民主联盟秘书长赛万赛(Sai Wansai, General Secretary of Shan Democratic Union)是他的亲密战友。 他们俩常结伴参加欧盟官方、联合国人权组织、非国家与人民代表组 织(UNPO)、国际特赦等有关缅甸的重要会议,拜访欧盟主席、 外长、官员、欧盟-缅甸办公室等。(见《缅甸风云》断臂将军《白 求恩》: http://www.boxun.com/hero/Burma'sChinese/371. shtml)。 (以下,貌强简称“貌”,苏沙吉准将简称“苏”) 貌:4月7日以来,听说缅甸政府军派遣克伦叛徒,不断拔掉你们在克  伦邦帕安县(Pa-an District)的基地。据泰国情报局透露:缅  甸政府军不断在增兵添将,在藤貌的KUN/KUNLA Peace  Council与民主克伦佛教军DKBA的帮助下,攻打你们24旅总  部的Thay Ka Ya、Maw Pah Thoo、Ta Law, 以及101旅总部与苏  约翰尼(Col Saw Johnny)的第七旅据点。又说缅甸政府军还密  函泰国,给与友好合作。 苏:军政府发动了第12号军事行动(MOC-12),动用步兵营  (LIBs)第231、第355、第356、第546、第98、第28等。他  们在“民主克伦佛教军”(DKBA;Democratic Karen Bud-  dhist Army)与叛徒藤貌的积极配合下,向我克伦民族解放军第  七旅的基地,发动火力密集的进犯。约200多敌军先遣队,先逼  我军各基地,随后大军压境。我们采取“敌进我退”战术,随势  转移。撤退时埋下地雷,以阻挡他们的追击。我们广泛运用游击  战术,伺机反击。零星战斗不间断,双方都有死伤。其实,自  2006年2月,缅甸法西斯将军们就已经对我军北部基地──东  吁、良礼篦、巴本、直通等县(Toungoo, Nyaunglaybin Papun  and Thaton Districts)疯狂围剿,法西斯缅军烧毁了200多克伦  村庄,迫使25万克伦村民流离失所,很多逃往深山密林躲藏。最  近,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正面攻打,猛烈炮轰我军;另一路向泰  国边防军借路一公里,绕道泰国向我军两面夹击;同时还要求泰  国边防军,迫退入泰国境内的我军缴械投降。 貌:听说还有先前降敌的Haungthayaw特区小组,大力帮忙缅甸军政  府攻占你们的第六旅基地。 苏:Haungthayaw特区小组(SRG;Special Region Group)是由  叛将Tha Mu Hei领导的“克伦停战小组”(KCG;Karen  Ceasefire Group)──他是第六旅第16营的前指挥官,1997年  投敌。 貌:据说你们不吃军政府的软硬兼施、威迫利诱那一套,也不肯放弃  原则,因此将军们大发雷霆,咬牙切齿要切割你们的头颅,要把  克伦村庄烧成焦土。 苏:2006年7月他们建议我们领袖波米亚将军到首都仰光治病。波米  亚将军不放弃原则,也不愿上当,因而婉拒之。他们大感泄气;  在那“君子协定”停战期间,他们一如既往不守约──采取“各  个击破”战术,不断离间分化我们队伍。第七旅藤貌接受了经济  特区与特权事业,在2007年2月22日带护卫亲信家属60多人投敌  去了。然而,藤貌第七旅的所有五营(101+19+20+21+24)  克伦民族解放军与一营第五克伦民族自卫军,都不为所动,克伦  民族解放军总部的三旅,毫不留情地直斥其非,更不用说立场坚  定的其他六旅所有官兵……。  法西斯将军们见我们所有官兵上下团结一致,坚持原则,高举民  族平等与自治自决大旗──50多年一直不变,当然恼羞成怒,誓  要赶尽杀绝死不屈服的我们克伦族。 貌:最近军政府的官方报刊大谈特谈“克伦人打杀克伦人”…… 苏:这是他们的一贯宣传伎俩,每每大字标题,喊破喉咙──事实上  他们一边假装和谈,一边用尽方法离间、分化我们。他们带着变  节投降的克伦人一起来围攻我们……然后把他们亲手杀人放火的  罪行,描绘成“克伦人打杀克伦人”,他们甚至还想摇身一变,  打扮为和事佬、和平使者呢。 貌:他们真的是希特勒的信徒,相信谎话说它1,000遍,人们会以为  是真理。 苏:奉劝缅甸军政府:谎话是站不住脚的,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恶  贯满盈,无疾也会自毙。还是老实点好──政治问题,要用政治  对话来解决的。不要老迷信“枪杆子里出政权”──他们紧握的  政权,是非法的,不得人心的,总有一天,要还政于民的。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