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7-02-27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有一种人权叫流浪权　　　　　　　　　　（湖北宜宾）邓林 ◆家长怒堵学校大门　　　　　　　　　　　　　（西安）梁治 ◆我的地盘我做主？　　　　　　　　　　　　（青岛）姜福祯 ◆心里话──利用人的良善之心乃是最无耻最卑鄙最猥　李对龙 ◆读李昌玉老师《六十五元，灵隐寺买骂记》　（香港）武宜三 探索道路 ◆大国崛起：天下心态的复活　　　　　　　　（北京）刘晓波 ◆扬起天下主义理想──并与刘晓波君商榷　（南宁）东海一枭 民主理论 ◆中国人何以钟情市场经济　　　　　　　　　（武汉）乔新生 ◆广电总局怎么成了选秀主角　　　　　　（河南安阳）赵志疆 ◆“监督员”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重庆）十年砍柴 运动留痕 ◆池建伟开庭各方赞律师辩护　　　　　　　　　（成都）黄琦 迫害实录 ◆爬行在北京街头的上访者　　　　　　《六四天网》北京义工 ◆苦难历程──农场杂记〔增補〕（4之3）　　（长沙）陈述征 读史论今 ◆尊重历史　面向未──从中共纪念“二．二八”说起　李昌玉 ◆孙中山是现代极权主义的鼻祖（之3） 　　　（纽约）谢选骏 文艺春秋 ◆新皇帝的新装　　　　　　　　　　　　　（山东薛城）赵飞 ◆走秦城　　　　　　　　　　　　　　　（辽宁铁岭）姜力钧 ◆春雨来了　　　　　　　　　　　　　　（安徽宿州）侯文豹 他山之石 ◆中国更需要这样的民主制度！　　　　　（河南洛阳）孙上清 ◆越南的春节习俗──越南系列报道（之3） 　　（越南）张明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有一种人权叫流浪权 邓林 孙志刚如果表示最后被《收容遣返条例》要了命，这项已经在那里实 行了数十年的恶法可能还不会被一些学者提到违宪的高度上去。 就在2006年5月8日，著名的医学家、院士钟南山先生据说在广州被流 浪人员给抢了包包。他一怒之下曾感叹被废弃的“收容遣返”制度的 “优越性”。和钟南山同样怀念已经被废除了三年多的旧式收容遣送 条例的不仅他一个人，还有象如南京林业大学教授许向阳之流。 钟南山先生曾因为在非碘时期名声鹊起更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尊敬。但 他这次怀念“恶法”。从这一事情可以看出人权要在一个习惯了“恶 法”下生活的社会里被尊重是何等地艰难；一个社会要真正实现公 平，会有多么远的路要走。 《三毛流浪记》是中国几乎家喻户晓的一本漫话，也是经常被用来进 行政治思想教育、忆苦思甜的“好样板”。官方的教科书也是一再叮 瞩我们，三毛是“万恶旧社会”中儿童的“典型代表”。但就是在这 一“典型代表”的身上，虽然能够看到三毛的辛酸命运，但同时也看 到了三毛这位流浪儿苦中作乐的快乐。三毛的快乐是因为那时也许没 有暂住证，因而他是自由的。他也许只能吃垃圾，也许只能睡马路， 也许受到警察的打骂，但他仍然还有一种没有被剥夺的快乐，那就是 自由他可以想流浪到哪、就流浪到哪，并没有哪个部门去制订一个什 么法规剥夺他的这一权力，把他收容，把他遣返。三毛因此可以自由 的享受他这唯一的快乐。 《收容遣返条例》不仅违法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也违反了联合 国《人权宪章》，根据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12条 规定：“在一国领土内合法居留之人，在该国领土内有迁徙往来之自 由及择居之自由。” 鲁迅在上个世纪曾说，在中国，搬一把椅子都要流血，可今天的中国 现实却是常常流了血，椅子最后还是无法搬动。 从2003年6月20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签署国务院令，公布《城 市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标志着《城市流浪乞讨 人员收容遣送办法》被废止，中国这一部严重践踏人权的法规已经整 整实行了半个多世纪，今天虽然有不少城市废除了名誉上的暂住证， 但代之而起的又是许多如临时外地人居住证这样的暂住证变种，所谓 的暂住证只是改了一下名称而已。 一个叫孙志刚的青年在2003年以自己的鲜血见证了一个事实，流浪也 是一种人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什么时候当中国的公民有了可以自 由流浪的权力，什么时候也才可以奢谈现代化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家长怒堵学校大门 梁治 昨天是学生开学的第一天。早上我陪小孩去报到，孩子上的是所里的 子弟学校，正上二年级，学费是150元，书本费及各种杂费一共交了 200多元。200多元，比去年要下降300多元呢。可见政府治理学校乱 收费还是颇有成效的，我想到。 下午15:10分许，陪孩子去买作业本，路过电子城一中南区时，只见 该校大门口被学生家长围了个水泄不通，学校大门上还锁着两把铁 锁，家长们正义愤填膺地站在大门外，一边七嘴八舌地相互议论着， 一边向路人讲述着。联想到去年该校曾经发生的校园暴力事件，我脑 海里立马闪现出一种不祥的念头，难道又是哪个学生被打死了！一问 才知道是因为学费问题，家长把学校大门堵住了。 为了支持学生家长，愤愤不平的老师们也集体坐在教学楼门口，等待 校方给一个说法。 据该校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师讲，虽然该校于2004年已经移交地方 政府管理，属于公办学校，但是学费还是按照以前的标准收取，致使 学生家长十分不满，老师们对此也非常反对。直到12时许仅有三分之 一的学生报到，其他学生家长则拒绝报名。15时许，在协商无望的情 况下，学生家长们便拿来两把铁锁，将大门锁住。 刚给孩子报完名的孙女士说，自己的孩子今年上一年级，这次报名学 校居然收了1,200元。“其中学杂费1,000元，电教费15元，书费120 元，班费五元，托管费60元。这些就是1,200元构成的明细内容。也 不知道是按照什么标准收取的。”孙女士还抱怨说：“孩子这么小， 就要交这么高的费用，小学和初中都是义务教育阶段，按照标准交 100多元就足够了，可是这个学校收这么多，明显就是乱收费。” 生气的不仅仅是小学生的家长们，还有大量初中生和高中生的家长。 王先生一边拿出报名收据，一边说，他的孩子上初中二年级，这次报 名也交了1,300元，其中学杂费1,000元，书费235元，微机费45元， 电教费15元。而另一位王先生的孩子上高一，这次报名交了1,900 元。 在该校悬挂的现行收费标准上看到，学费：小学700元（一年级1,000 元）、初中1,000元、高中1,600元；择校费每生三年12,000元。 下午4点，电子城派出所的民警接到报警后，也来到学校进行调查。 后来，锁被打开，家长们才陆续散去。 对于电子城一中，我是比较熟悉的，它以前是西京公司的子弟学校， 西京公司从陕南搬过来后效益下滑，长年发不出工资，可能“养活不 起”学校，便把这个包袱推向了社会，2000年开始和地方企业联合办 学，虽然名义上还属于公办学校，但上面却没有一分钱拨下来，只能 羊毛出在羊身上，实质上和私立学校差不多。这些年来它的收费之多 之乱，已是远近闻名，纠纷不断，几乎每年都有抗议的、上访的，我 过去在报社做记者时就接到过许多投诉，也曾去采访过。这个学校曾 被媒体多次曝光，被教育局多次查处过，但结果是你说你的，你报道 你的，我们收费仍旧不变。 如果说在高收费中学校、教师得到实惠也还罢了，但实际上教室还是 原来的教室，并没有多大的改观，教师的工资也没有显著的增加，要 不然就不会有近50名教师围坐在教学楼前“声援”家长。他们当中教 龄最短的也有十多年了，最长的一位已经有35年的教龄，都是电子一 中的老教师。一位姓王的教师说，他已经在电子一中任教28年了，从 2000年开始联合办学后，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高收费，到现在已经六年 了，今年收得更加厉害，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集体起来声援 学生。 家长教师无奈“怒堵大门”真能扼住乱收费的咽喉吗？又是谁造成了 这种状况呢？谁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的地盘我做主？ 姜福祯 每次手机充电后，打开手机，伴随着欢乐自信的铃声，屏幕上都会跳 出：“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公告短语。 这句话真是自信得可以，理想得可以。在专制制度下，有多少人会有 这种自由？“彭水诗案”之后，山东枣庄再次发生类似的隐私侵权和 文字狱，其实这种侵权是每日每时都在网络上、手机上、博客上发 生，只不过多数时候我们的“不轨”言论都被记录在案，只是并不直 接张扬而已。 手机、博客、电子信箱都是私人空间，理想状态当然是“我的地盘我 做主”，可是手机短信被监督控制了，博客被删除了，电子信箱被拦 截和屏蔽了，我们在我们的地盘上无法做主。从前的不说，就是最 近，我的上述三块“地盘”也都被屡屡侵占。 首先是博客。早在去年就有被删帖的记录，比萧瀚等人早多了，通常 是你经过自查觉得可以张贴了，当时也通过了，可是几天之后你再来 看就会毫无踪影，也没有谁通知你。最近又把我的《崔英杰案昭示： 该是给城管划句号的时候了》的帖子放到博客上，只存在了三天又是 无影无踪。 手机据说可以定位，也就是说你只要接收发送信息就会知道你的具体 位置，果然只要我离开住宅出门常常会收到莫名其妙的空白短信和电 话，这些号码要嘛显示不全，要嘛你根本打不回去。年三十晚上，我 从贮水山一个朋友家走小路穿行到哥哥家过年，大概我的行踪看上去 诡秘，连连收到两个神秘电话+0196-8862-01、+0193-8522-01，只是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我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反正是找谁谁或者打 错了之类。平常也不时收到匿名的手机短信，号码仅仅是0532-0。初 二上午我开门不久，就有两位警察迎门而立，其中一位还把水杯放在 我的电话桌子上，观察着每一位进来的顾客。距离之近，很让人不 爽，但门口是公共地盘，可不是我做主，只能由他去。初三上午也是 如此，连续两天，有几位朋友进来拜年，其中有两次是尾随两位朋友 进来的，就那么保镖似佩枪而立在朋友身边，大概通过我和朋友寒暄 后，听出是同城的老朋友拜年，才离开室内继续到门外“侍卫”。可 见，对异议人士的定位必要的时候已经没有遮掩了，更何况电脑网络 乎？ 我的ＱＱ也从除夕那天开始上不去了，本来打算给几位有ＱＱ的朋友 发短信拜年，可是被“限制保护”到现在也无法登录。按照通常的说 法是出现异常或者密码被盗。可我的ＱＱ使用太少，也没有Ｑ币，谁 会盗呢？每次登陆不上的时候都会显示一些信息，如： 　　“提示信息：您的号码〔4906-2535-5〕可能存在异常情况，已 　　受到限制登录保护，需激活后才能正常登录。激活网址： 　　http://im.qq.com/jh” 　　“2007-02-16上午09:15:38，在北京市（IP：124.203.240.6） 　　异常登录” 　　“2007-02-20 ********** 在浙江** *** ...... ......” 可是密码也改了，就是激不活。每次按照步骤完成后，还是不行。 至于电子信箱就更不用提了，雅虎在一边承诺保护隐私的同时，一边 泄露我们的隐私，让我们的信件经常收不到，就是其他外国公司的邮 箱是过滤一些敏感信息给打入冷宫（垃圾信箱），也常常无法登录。 如果是国内公司信箱对国外公司信箱几乎100%收不到，我个人的经历 完全可以说明这点。我从雅虎等信箱给一位本市的朋友的搜狐信箱发 信五、六来，没有收到一次。 从理论上说，借助“我的地盘”传播休息是封不住的，一些人如果也 认为现实也如此美好，这就是“博客共和”的乐观主义罗漫蒂克。据 说刘军宁先生有秘诀，需要面授就会畅通无阻，可我总是怀疑。现在 的问题是：他们有一帮鸟人，拿着一把言论的鸟尺子，你越想说什 么，它就不让你说什么，在国内他们基本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可以 通过“行业自律”、“网民自律”最大限度做到这些，这虽然很悲 哀，但也很无奈。中国有分食袁崇焕的悲凉，但并没有“不合作”的 文化基因，至今为止，无论中国的商人、还是中国的平民都很少有 “不合作”的行为方式。知识分子还在犬儒着，更何况犬民乎？因 此，我等少数人正面抵抗言路封锁以及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与水 合作”（朱健国语），十分重要。千万不要相信“我的地盘我做 主”，从而忽略了现实中的每一次必要抗争、必要怒吼。特别是有志 于改变中国现状的民运人士，要珍惜还没有因言获罪前的每一次言说 机会──言路尚没有开通，同人们仍须努力！ 是以为是对“我的地盘”我做主的一点诠释。 （2007年正月于咫尺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心里话 利用人的良善之心 乃是最无耻最卑鄙最猥琐的行径！ 李对龙 毫无疑问，今年的春晚一如既往的失败，但据说唯独《心里话》这个 节目，感动了无数人。这届春晚我看了一会就忍不住关了电视，当再 打开时正好看到这么群面黄肌瘦的孩子站在金碧辉煌的春晚舞台上。 这未免让我感到诧异，春晚也敢不按套路出牌了？但马上听到这群孩 子齐声朗诵道： 　　“作文课上，我们写下了这样的话／别人和我比父母／我和别人 　　比明天。” 我哑然，自嘲地舒了口气，这才合乎套路嘛！ 第二天我通过网络视频完整地看了一遍这个简短的节目，孩子们所朗 诵的诗文如下： 　　要问我是谁 　　过去，我总不愿回答 　　因为我怕 　　我怕被城里的孩子笑话 　　我们的校园很小 　　放不下一个鞍马 　　我们的校舍简陋，还经常搬家 　　我们的教室很暗 　　灯光只有几瓦 　　我们的桌椅很旧 　　坐上去吱吱哑哑但是我们的作业工整 　　我们的成绩不差 　　要问我此刻最想说什么 　　我爱我的妈妈，我爱我的爸爸 　　因为，是妈妈把城市的马路越扫越宽 　　因为，是爸爸建起了新世纪的高楼大厦 　　北京的2008也是我们的2008 　　老师把她谱成了歌 　　我们把她画成了画 　　作文课上，我们写下了这样的话 　　别人和我比父母 　　我和别人比明天 说实话，诗的前三节很真切，感情很真挚。唯独最后一节，完完全全 的主旋律式的套话，有狗尾续貂之嫌。“别人和我比父母／我和别人 比明天”，我猛然忆起，在我上初一的时候，老师让我申请什么市先 进少先队员，在由他们所写却署着我的名字的申请材料里就有这么一 句类似的话语（我母亲在我12岁的时候就因病过世了）。我当时就觉 得这句话很别扭，现在我终于明白它对当时的我而言，是一句多么残 酷的话！ 这首《心里话》前后的巨大反差让我很是不解，后来通过一篇博客文 章的介绍我才终于知道了真相，原来春晚上的《心里话》是被阉割了 的！原文应是： 　　昨天，有人要问我是谁 　　我总不愿回答 　　因为我怕 　　我怕被城里的孩子笑话 　　他们的爸爸妈妈送他们上学 　　一路鸣着喇叭 　　不是开着本田就是开着捷达 　　我们的爸爸妈妈送我们上学 　　一路都不说话 　　埋头蹬着板车裤腿沾满泥巴 　　我们的校园很小 　　放不下一个鞍马 　　我们的教室很暗 　　灯光只有几瓦 　　我们的椅子很旧 　　坐上去吱吱哑哑 　　但是我们的作业工整 　　我们的成绩不差 　　今天，有人要问我是谁 　　我要大声告诉他 　　我是农民工的子女 　　是中国的娃，祖国的花 　　天空更加晴朗阳光更加灿烂 　　温爷爷为我们题词 　　希望工程为我们把爱心播洒 　　不再低头，不再害怕 　　说出我们的心里话/ 　　要问我最想说什么 　　我爱我的妈妈，我爱我的爸爸 　　因为──是妈妈把首都的马路越扫越宽 　　因为──是爸爸建起了北京的高楼大厦 　　要问我最想说什么 　　我爱我的北京我爱我的国家 诚然，单从文学角度看，《心里话》原文唯一的优点就是真实，这就 足够了！至于最后“我爱我的北京我爱我的国家”，我想这并非作者 刻意意识形态化，因为他是站在农民工子弟的角度，对这群单纯的孩 子而言，这也许确实是他们的心声。结合前面三节，作者似乎在通过 第四节叩问那些“不是开着本田就是开着捷达”的人，还有那个题词 的人：这是一群多么善良多么柔弱的人呵，他们爱北京爱国家，可国 家与首都爱他们吗？只有你爱他们，他们才会爱你。爱是相互的，我 们应当建立起一种平等的博大之爱！而非暴力与对抗，也非居高临下 的怜悯──这才是作者的心里话。 我为这位作者能容忍权势对自己作品的阉割而深感遗憾。他们刻意淡 化了社会贫富差距的悬殊和富人的穷奢极欲，他们紧随潮流地往北京 奥运上扯，他们让这些已经充满伤痛的孩子跟别人比明天──他们真 有明天可比吗？明天是什么时候？今天又该怎么办？ 我看到，在孩子们齐声朗读的过程中，台下许多观众都黯然泪下，节 目过后主持人周涛也是泣不能语，朱军的话虽然带着倪萍式的煽情， 却也让人感出发自内心的真挚。我绝不怀疑这些眼泪的真实，但越是 这样才越让我觉得愤然与悲哀！观众的眼泪与孩子的朗诵声一样，都 只不过是权势宣传的工具罢了。观众们哭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 了！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已经看清了宋祖英的虚伪做作、赵本山 的顺应时势、春联的拍马奉迎。但一旦这头狼披上了一条精致的羊 皮，善良而单纯的民众便彻底被它的咩咩叫声蛊惑了！──不是我冷 漠，而是这世界本就残酷；不是我心理阴暗，而是这世界本就黑幕重 重。 在中国，这种利用人的良善之心的卑鄙手段也是个严重的社会问题。 比如在随处可见的，有人故意躺在公路上装死，及至有好心人上前救 助时，躲在附近的幕后者便跳出来，认定好心人是肇事者，要医药 费。我自己每次出远门，长辈们都要叮嘱我，千万别管“闲事”！我 也无可辩驳。我实在难以表述对这种卑劣行径的愤怒，如此恶性循 坏，社会道德岂能不沦丧？ 写作此文，我其实是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利用人的良善之心乃是 最无耻最卑鄙最猥琐的行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秃固然毒，不秃亦毒， 转毒转秃，上下皆毒！ 读李昌玉老师《六十五元，灵隐寺买骂记》 武宜三 一、从奸僧到奸相，都贪婪无厌 读了李昌玉老师《六十五元，灵隐寺买骂记》，真是大快人心。不得 不叫一声：骂得好！ 读了李老师这篇大作，让我想起苏东坡对佛印的戏谑：“你们这些光 头，不毒不秃，不秃不毒，转毒转秃，转秃转毒。”（冯梦龙：《醒 世恒言．第12卷》）这“秃”与“毒”到底在逻辑上有什么联系？无 非就是说有的和尚、尼姑开口闭口慈悲，自称修炼人，其内心却极其 肮脏歹毒的意思，远如《红楼梦》里馒头庵静虚师太之类，整天想的 就是走王熙凤等人的权门贵路，拉关系、找保护伞，专门干些坏人婚 姻、骗人钱财、谋财害命的勾当；近如李老师所痛斥的、“以最小的 服务，捞取最大的利润”的灵隐寺奸僧。其实到了今天，岂止是这些 假佛祖之名以敛财的假和尚、假尼姑，就是上至国务院总理、财政部 长、公安部长，下到派出所警察、乡村保甲长这些假公仆，也无一不 是刮地皮的高手、无一不是吃人不吐肯头的吸血魔王、索命夜叉。故 可谓之曰：秃固然毒，不秃亦毒，转毒转秃，上下皆毒！ 谓予不信，且听我来讲讲中港两地换领身分证过程之差别，便知温家 宝们的贪婪无厌到了怎样的敲骨吸髓、竭泽而渔的地步？ 二、香港换身分证不花钱 我先讲我在香港办理换领智能身分证的经过：提前通过电脑向身分证 换领中心作了预约，当然也可以打电话预约；不预约也可以，去了中 心以后，工作人员很快告诉您几点几分可以给你办理，如果当天额 满，他们会在征求你同意的情况下和你约定办理的日期、时间。 那天我如约而至，在一个窗口交上旧身分证，里面的工作人员就给我 一张表并退还我旧身分证，我拿着这张表和旧身分证交给指定房间的 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和我核对家庭地址和电话号码（因为两次换身分 证之间，可能会出现搬家或改电话号码的情况），然后扫描指模（现 在香港人出入境只需凭指纹即可在自动验证通道自助通关）、照相 （一般照两次或以上，让本人挑选最满意的印在身分证上），最后再 去另一房间核对一下指纹并获发一张领新身分证的通知单，便大功告 成。一共不过五分钟，清脆琳珑，干净俐落，而且不用花一分钱。 三、阎王不怕鬼瘦：共产党趁机敛财 反观我们伟大的祖国，办身分证不但费时失事，还要大破其财。我在 《天涯社区》网上搜到《大家办二代身分证都被收了多少钱啊》及其 跟贴，摘录如下： ◆福建省：福州市、厦门市，照相加身分证工本费一共收20元；三明 　市30元（工本费20元、照相费10元）。 ◆云南省：昆明市65元（照相15元、办证50元）；丽江市宁蒗县80 　元。 ◆甘肃省：兰州市80元。 ◆广东省：佛山市15元；广州市35元（照相15元、办证20元）；深圳 　市有的地方收30元（办证20元、照相10元），有的地方收25元；东 　莞市75元（照相55元、领证20元）；肇庆市70元。 ◆江苏省：徐州市、常州市、无锡市、南京市都收20元。 ◆浙江省：乐清市29元（办证20元、照相9元）；鹿城工本费10元； 　温岭27元； ◆安徽省：合肥市30元（工本20元、照相10元）。 ◆北京市、天津市、重庆市、上海市20元。 ◆四川省：成都市20元，也有说收40元的。 ◆江西省：南昌市50元；井冈山市吉安35元（办证20元、照相15 　元）；万安、泰和50～60元；全南县还在办第一代身分证，收52元 　（照相12元，办证20元，邮寄费20元）。 ◆湖北省：武汉市20元。 ◆新疆区：石河子市20元。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20元；七台河快证100元，慢的不给办。 ◆陕西省：榆林市30元。 ◆内蒙古区：呼和浩特市33元（办证23元，照相10元）。 ◆山西省：介休市32元（工本费20元、照相费10元、手续费2元，另 　手续费没有收据）。 ◆宁夏区：中卫30元。 ◆吉林省：延吉市51元（20元证钱，16元邮寄费，10元头发喷黑── 　头发有点发黄的就必须喷黑，洗头5元）。 ◆湖南省：南县105元，衡山55元，临澧50元，株洲市42元，长沙市 　蔡锷路派出所30元（20元有定额发票，“图像采集费”10元没有收 　费凭据）。 ◆山东省：日照市75元；烟台市50元；济南市50元（照相＋办证＋邮 　递）。 ◆吉林省：长春市照相10元,办证20元,如不交回旧证,再交20元。 ◆辽宁省：大连市40元。 ◆河南省：有25元，有30元，有的地方两天两个价；南阳、开封25元 　（工本费20，照相5元）。 ◆海南省：海口市45元。 ◆贵州省：贵阳市15元；六盘水市35元（办证20，照相15元；旧的交 　上去，如过了期，又收20元的过期身分证钱）。 四、乱象：四分五裂的中国 北京大学贺卫方教授说到王海打假案时，发了一通感慨：“中国看起 来是个统一的国家、实际上却是个四分五裂的国家！”这办领第二代 身分证的五花八门的收费情况，又一次证明了贺卫方的嘲弄。 对申领、换领“二代证”的居民收取工本费每证20元，经国家发改 委、财政部批准的，公安部还专门有个“公治〔2003〕148号”的 《关于核定第二代居民身分证证件工本费收费标准的函》，但各省市 区就各出其谋。其中除浙江省的鹿城、贵州省的贵阳市等极个别地方 收费略低于公安部规定标准之外，许多地方都超过20元；甘肃省的兰 州市、云南省的宁蒗县最黑，收80元。宁蒗县许多农村还非常贫穷， 至今无公路、无电灯，农民缺衣少吃，可还要交80元办身分证，真是 阎王不怕鬼瘦！有的地方巧立名目，如吉林省延吉市居然收头发喷黑 费、洗头费。 全国各省市区固然不同，一个省市区内也各处不同；广东省虽有《粤 价〔2004〕24号文》规定收费20元，但各地仍是花样百出。 五、考察学习、公费旅游 福建省三明市成立了以副市长吴俊慰“为组长、市政府副秘书长和市 公安局副局长为副组长，市委宣传部、发改委、财政局等市12个有关 部门领导组成的工作领导小组，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指导全市开展 换发二代证工作；各县、市、区人民政府也都成立了相应的领导机 构，具体统一组织领导各县、市、区的换证工作，确保换证工作的顺 利进展。为了确保换证工作的正常开展，2004年5月初，市公安局派 人到全国换证试点单位深圳、上海和浙江进行了为期五天的考察学 习”。 多么隆重其事、大张旗鼓！办领身分证也成了公费旅游、云游四方的 藉口！ 吴俊慰副市长大人还在全市换发二代居民身分证新闻发布会议上，发 表了又臭又长如老曾祖母的裹脚布般的《发布词》。虽然吴俊慰副市 长大人大谈贯彻落实“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立党为民、执政为民的 战略高度，保证“切实做到三个贯穿始终：一是把服务群众贯穿始 终，千方百计地为群众提供便利；二是把确保质量贯穿始终，努力实 现群众对证件质量的‘零投诉’；三是把监督检查贯穿始终，坚决杜 绝借换发二代证之机搞创收。”屁话说了一箩筐，结果还是违法多收 了十元照相费，以“创收”为目的，大捞油水，打破了“零投诉”！ 六、共产党黑过日本鬼子 中国有13亿人口，假设有十亿人“自愿”办证，每人平均收20元的 话，“国家”便无端端的赚了200亿元；一面让老百姓纳税，一面又 假办身分证之类的服务性公务敛财！这些钱又都到哪里去了呢？ 从此可知，原英国殖民地香港比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更伟大！有网友 还说：日本人当初办《良民证》还不收费呢，又可知日本帝国主义也 比自吹伟光正的共产党的马列主义好得多，“不那么黑”！社会主 义、马列主义和殖民主义、帝国主义，究竟哪个香？哪个臭？ 莫言天下无公道，路上行人口似碑！ （2007-02-25于流浮山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大国崛起：天下心态的复活 刘晓波 对台、日、美态度日趋强硬 中国式高增长可谓一支独秀： ◆中国吸引外资世界第一； ◆中国外汇储备世界第一（已经高达10,000亿美元）； ◆中国人手机世界第一；中国网民增长最快且很快也将跃居世界第一 ◆中国的军事投入大幅提升，中国航空母舰的诞生也为期不远； ◆中共政要的足迹遍布世界，每到一处都慷慨撒钱； ◆中国廉价商品无所不在，令发达国家头痛不已； ◆中国游客出手大方，让富足的西方人看得目瞪口呆； ◆孔子学院出现在世界各地，中国开始强力向外输出软实力； ◆…… 于是，西方主流社会纷纷以专题方式大篇幅关注中国的发展，西方舆 论不断惊呼“中国的崛起已经不可避免”，“中国威胁论”的警告也 不绝于耳。 越来越财大气粗的中共政权及其御用精英，表面上驳斥西方舆论炒作 的“中国威胁论”，骨子里却很享受西方人把中国视为最大的挑战， 甚至得意的有些飘飘然。当“申奥”、“申博”和“入世”接连取得 成功，江泽民已经毫不掩饰其跻身于大国领袖的强烈渴望，所以，他 不再固守邓式“韬光养晦”的低调外交遗训，而是迫不及待地提出江 式的高调“大国外交”。江泽民任内的出访次数远远超过任何前任， 每到一国都要大肆作秀，给世人留下笑柄；与此同时，江政权全力提 升军力，积极经营“上海合作组织”，用金钱外交拉拢欧洲大国和厚 待被美国指控的“邪恶国家”……其目的不只是针对台湾，更是想取 代俄罗斯而成为抗衡美国的领袖。 胡锦涛上台以来，内政上用赎买底层代替江时代的赎买精英，但在外 交上却大力强化江时代的路线，用更具攻击性的“和平崛起”代替 “大国外交”。所以，胡锦涛政权对台、对日、对美的态度日趋强 硬。针对台湾，一面高调出笼授权战争的“反分裂法”，一面大打统 战牌，请来国亲两党党魁；针对日本，官方不但操控了改革以来最大 规模的反日风潮，而且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中断中、日元首的互访； 针对美国，胡锦涛作为国家主席的首次访美受挫，使之更趋向于联合 世界上的所有反美国家，从邪恶国家朝鲜、伊朗、古巴到日益左倾的 拉美各国，从西欧大国到越来越独裁的俄罗斯，胡温政权开始了所谓 的全球金钱外交。更有甚者，胡锦涛与普京发表“联合宣言”，不点 名地警告美国；中俄联合举行大型军演，也有给美国看的意味。2006 年11月4日～6日召开《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中国仿佛回到了毛 泽东时代的第三世界外交，居然不惜花大钱请来非洲48国元首，共同 拱卫着中共党魁胡锦涛，很有点众星朝北斗的意味。 大国崛起的高调民族主义 随着统治集团对迅速跃升为世界大国的渴望，作为大陆新贵的精英们 也变得越来越傲慢，以至于，官方及其智囊们非但不再掩饰其大国野 心，反而通过中共头号的电视喉舌高唱“大国崛起”的主旋律。引发 舆论热评的央视12集专题片《大国崛起》，就是这一主旋律的重头乐 章。在今日中国，反美、反日、反台独的爱国主义变成绝对的“政治 正确”，“大国崛起”也变成备受瞩目的公共话题，百度一下“大国 崛起”，截至2007年1月12日，搜索到的条目竟然高达223万多条，古 狗搜索到的“大国崛起”条目更是高达近300多万条。 虽然，这部电视片跳出了以往的宣传模式，极力淡化意识形态色彩， 转而采取一种相对客观、中立的叙述，介绍了世界九大国的崛起，提 供了比较丰富的历史知识。特别是对英、美两个对世界近现代历史进 程具有主导性影响的民主国家进行了重点介绍，对源于西方的自由贸 易、市场经济和宪政民主等现代化制度有所肯定，甚至被外界解读为 胡温当局准备启动政治改革的信号。 然而，该片既与中共高层的自上而下的推动有关，更是近年来愈演愈 烈的民族主义思潮的影视化表达，贯穿全片的底色仍然是“富国强 兵”的民族主义，落脚点还是在中国崛起上。 随着中国官民的反台独声浪不断高涨，作为跛足改革主要受益阶层的 精英们，不再羡慕台湾人的富足；作为独裁式崛起的吹鼓手，他们也 不太看得起台湾的民主成就，反而张口闭口把台湾本土意识贬之为 “岛民心态”或“小家子气”，最通行的说法是：“再富裕再民主也 是一岛民”。大陆新贵对台湾的鄙视，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满清贵 族对“弹丸日本”的不屑。 呼吁抵制圣诞节的排外意识 大国傲慢的背后是狭隘的仇恨心理和排外意识。君不见，去年圣诞节 来临之前，中国十所名校的十位博士生发表了联署倡议书《走出文化 集体无意识　挺立中国文化主体性──我们对“耶诞节”问题的看 法》，号召国人抵制圣诞节。综观呼吁书全文，透出一股煽情、空 洞、冷酷的傲慢，通篇是狭隘民族主义的排外和不宽容，字里行间， 不仅浸透了对西方文化的仇恨和抵制，也充满对商业文明和民众狂欢 的轻蔑，似乎商家借圣诞节赚钱挖了他们的祖坟，民众加入圣诞狂欢 是在为他们哭丧。 呼吁书的发起人王达三在《既要攻乎异端，更要立乎其大》的解释 中，公然搬出从孔孟到韩愈的古董来为“拒斥耶教”正名，他非常明 确地指出：“拒斥耶教”，不仅符合儒家的基本立场，也是复兴儒 学、重建儒教的必然命题。因为，孔子早就说过要“攻乎异端，斯害 也已”；孟子也主张“放淫辞邪说”。中唐时期大儒韩愈等人的极力 “辟佛”，带来了宋明儒学将中国文化复归正统和正位。他说：“孟 子曾说：‘能言拒杨墨者，圣人之徒也。’今天我们可以这样说： ‘能言拒耶教者，圣人之徒也。’不仅要‘拒斥耶教’，‘天主教’ 以及近来在东三省有所活动的‘东正教’，都应在拒斥之列。” 更令人作呕的是，十博士生号召抵制圣诞节的理由全是高调的道德指 控：“部分社会精英则欲借‘耶教’以‘挟洋自重’”，“中国的信 仰危机、伦理失范、道德滑坡、诚信缺失、文化匮乏，‘祛魅’的 ‘现代性’带来的精神支离与价值虚无”，“‘圣诞节’作为巨大的 商机和利润而为厂家、商家所鼓噪与利用。”“国人在没有任何价值 认同与宗教归属的情况下，更在完全不知‘耶教’为何物的情况下， 便随波逐流地沉浸于‘耶教’之中，也就是国人在文化上陷入集体无 意识。根本原因在于中国文化的主位性缺失和主体性沉沦，亦即经过 百余年来国人对自家历史文化传统系统而又激烈地批判和颠覆之后， 中国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已经呈建制性退场和整体性崩溃，导致中国 缺少主干性的价值信仰和文化形态，进而导致中国现代文化的荒漠化 和混乱化，从而为‘西风劲吹’和‘诸神乱舞’打开了方便之门。” 紧接着这些高调道德指控而来的是上纲上线的危言耸听：“历史和现 实还告诉我们，‘耶教’在中国的传播与泛滥，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 文化问题和宗教问题，同时也是西洋国家‘软力量’在中国的渗透与 扩张。”所以，必须“从国家安全和文化安全的角度来深刻反思中国 的‘耶教’问题，从建设中国‘软主权’、‘软力量’、‘软边界’ 的角度重视挺立中国文化主体性，积极引导国人走出文化集体无意 识，警惕和防范中国的进一步‘耶教化’。” 真不愧为在名校就读的博士生，看上去充满了强烈的历史感和忧患意 识，下笔全是大词，通篇贯穿霸气，张口国家，闭口文化，但就是没 有具体的人性、人情、人心，没有个体自由，也就没有现代人的气 息，读上去冰冷、僵硬，犹如把一个无生命的面具抛向公众，还要摆 出一副学识渊博、目光远大、盛气凌人的架势。究其实质，除了一股 民族主义的戾气之外，根本拿不出象样的理由来为鄙视基督教和仇恨 西方正名。 更可笑的是，这些学人文的博士生，中文没学好不说，西方文化也半 生不熟，通篇都是不文不白、不中不洋的用词和句子，倒是有点翻译 体的“后现代”味道，读起来味同嚼蜡，让人想起钱钟书笔下那些卖 弄“洋泾”的人物。 不仅是在语言上这些博士生受西化的影响，而且其衣食住行也西化 了。君不见，呼吁书参与者之一的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生周锋利，作 秀也不选好行头，穿着西装接受采访，痛斥以圣诞节为代表的西方文 化。而这种言行背离，正是中国知识人的典型生存方式。在今天的中 国城市里，人们的日常生活已经越来越远离传统，特别是高喊“民族 复兴”的中共权贵和知识精英，他们的衣食住行，他们的赚钱方式和 消费方式，他们的家居用品和学术工具，早已“西化”到大多数生活 细节，甚至细节化到内衣内裤。 十博士生对西洋的“圣诞节”是怒目金刚，肃然民族主义斗士，而对 本国官权却媚态十足，一脸“恳请圣谕”的奴才相。在官权无所不至 的中国，他们还嫌独裁衙门管得不够，居然拿出法律原则来要求行政 权力的干预。这么点儿过圣诞的个人自由，竟让他们忧心如焚，扯上 宪法原则、国家安全、文化安全、民族大义、传统存废，非得恳请衙 门出面。 传统天下心态的当代复活 无论是“大国崛起”的张狂，还是“拒绝圣诞节”的狭隘，无不透露 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大汉族心态。而这种心态，并不全是中共意识形态 灌输的结果，也与传统的自我中心的“天下心态”一脉相承。 在清末之前的漫长帝制时代，中国基本上没有遭遇过强有力的外来文 明的挑战。国人没有“民族国家”的观念，而只有统领宇宙的“天 下”观念。统治精英们相信：自己治理的不是一个边界明确的国家， 而是包容一切疆土的“天下”。即便意识到遭遇到其他国家及民族， 也以自我中心的态度俯视周边国家的存在。国人称自己是“文明”， 而把其他国家及族裔贬为“蛮夷”；把自己作为万邦来朝的中心朝 廷，而视其他国家为臣属国。蛮夷诸小族与文明大汉族之间的关系， 只有不平等的君臣关系──诸臣属国对上的“朝贡”义务和中心国向 下的“恩典”权威。甚至在西方人强行打开中国的大门之后，国人的 天下心态仍无实质性改变，直到大败于被贬为“弹丸之地”的日本， 国人才被迫收敛了君临天下的大国傲慢。 然而，这种大汉族傲慢并没有在百年的落伍和耻辱中消失，只不过转 变为另一极端──自卑自贱，一旦自以为重新强大起来，天下心态必 然复活且膨胀。毛泽东为了满足他个人争当世界领袖的野心，而置人 民的死活于不顾，在国力完全不具备的条件下，全力发展军事工业和 核弹，发动赶英超美的大跃进，与前苏联争夺国际共运的领导权。为 了同时对抗两个超级大国，毛抛出第三世界论，对外输出毛式革命， 领导世界性的“以农村包围城市”……这一切极富进攻性的举动，说 到底，正是天下心态在全民中的全面复活，纵容了毛泽东想做全球帝 王之野心的极端膨胀。 改革开放的邓时代，尽管奉行“韬光养晦”，但骨子里的称霸心态并 没有真正改变，卧薪尝胆的低调是为了在国际舞台上重演“报仇雪 恨”的吴越春秋。在邓小平之后的江、胡两代独裁者的身上，传统的 “天下心态”以“大国外交”和“和平崛起”的形式重新复活，所谓 “21世纪是中国世纪”、“中国将在50年后取代美国而成为世界第一 强国”……等大言不惭，屡屡出自知识精英之口。 知识精英还营造出一种盛世美感和暴君美学，两者共同使用着以古颂 今的献媚技巧，臆造汉武、盛唐、康乾的盛世狂欢，重温狂欢中的大 一统梦想，煽起梦想中的英雄主义和救世主义。比如，春节晚会的开 场歌舞名曰：《盛世大联欢》，收场节目名曰：《盛世钟声》，首尾 呼应地突出当下中国已步入“太平盛世”的主题。 更有甚至，中国的名导们纷纷拍起讴歌古代帝王的大片，从张艺谋的 《英雄》到陈凯歌的《无极》再到冯小刚的《夜宴》，依靠一种自我 改编的历史和一种自我标榜的正义，用民族主义和天下主义的合流来 歌颂帝王文明，宣扬一种英雄主义的暴力美学。那些具有英雄主义情 结和大一统野心的暴君们最不在乎生命，自然也不在乎臣民的牺牲， 因为他的独裁权力可以任意驱使百姓作为他实现帝国梦的工具。也就 是说，这些赢得高票房的大片，用奢华的排场表现帝王的气派，用美 丽的风景装饰嗜血的镜头，为暴力崇拜披上道义的盛装，对本来就良 知匮乏和是非模糊的臣民进行审美麻痹。 尽管现在的中国还远远不具有能够抗衡美国的实力，但是独裁政权的 野心和在民族主义狂热之中复活的天下心态，已经为将来的称霸准备 好了可怕的精神资源。 不能走“独裁崛起”之路 在人类历史上，有两种方式的崛起──独裁崛起与自由崛起。凡是依 靠独裁崛起的大国，无论是拿破仑的法国还是希特勒的德国，无论是 明治天皇的日本还是斯大林的苏联，不仅无一例外地衰落了，而且无 不给人类文明带来巨大的灾难。 英国和美国的崛起与上述的独裁崛起极为不同，两国都是以自由宪政 立国，首先着眼于国民的基本人权和全民福利的提升，由此避免了大 起大落的动荡，也很少遭遇内忧外乱的大灾难，可以称为长治久安的 大国。如果说，大英帝国随着殖民时代的结束而回归正常国家，那 么，美国在20世纪的崛起及领袖地位，不再依靠对大片殖民地的占领 和掠夺，而是奠基于推动了反殖民运动和领导了自由民主运动。 换言之，一个国家的真正崛起，在根本上不是取决于统治集团的野 心，也不取决于科技的发达和军力的提高，而是取决于人的崛起和制 度创新，取决于优秀国民和自由制度的锻造。如果崛起的目标仅仅是 用民族主义包装的独裁政权及特权集团的垄断利益，而不是人的解 放、人权保障和全民分享崛起的好处；如果崛起的方式仍然是独裁主 义的决断和对外武力扩张，而不是全民参与的民主决策和融入世界主 流文明；那么，一个对内不尊重基本人权和对外不讲普世规则的国 家，不可能造就优秀的国民，无法得到世界主流文明的接纳，也就不 可能有国家的真正崛起。 总之，今日中国之崛起，决不能再走德、日、苏的“独裁崛起”之 路，而必须开出英、美式“民主崛起”之局。 （2007年1月15日于北京家中） 〔原载《争鸣》2007-02。转载自《独立中文笔会》2007-02-04。提 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扬起天下主义理想 并与刘晓波君商榷 东海一枭 一、 刘晓波在《大国崛起：天下心态的复活》（《争鸣》2007年2月号） 一文中，对“大国崛起”的张狂、“拒绝圣诞节”的狭隘等等异象怪 象提出了严厉批判，我很赞同，但他将这些现象判为“传统天下心态 的当代复活”，认为这种“居高临下的大汉族心态，并不全是中共意 识形态灌输的结果，也与传统的自我中心的‘天下心态’一脉相承” 云云，则是我不能同意的。 “自我中心”与“天下心态”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极端。“传统天下 心态”源于儒家思想中的天下主义。“毛泽东想做全球帝王之野心的 极端膨胀”也好，江胡的“大国外交”与“和平崛起”也好，“高调 民族主义”和“排外意识”也好，都恰恰是严重悖反儒家义理、与天 下主义相矛盾的。 二、 儒家文化是一种坚持文明至上、着眼整个人类、充溢着理想主义精神 的文化。顾亭林云：“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 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这里的天下，指的是文明。天下主 义，就是文明主义。梁漱溟在对中西文化进行比较后曾说，在个人、 家庭、国家（或团体）和天下这四个层次上，西方人更重个人和国 家，中国人更重家庭和天下。 夷夏之辨（又称华夷之辨）是儒家政治思想核心之一，确实存在刘晓 波所说“国人称自己是‘文明’，而把其他国家及族裔贬为‘蛮 夷’”的现象，这恰恰证明了儒家文明的先进性及其天下主义性质， 不过晓波这样的表述不符华夷之辨原意而已。 华夷之辨的主要内容就是以礼乐文化和文明程度为主要标准，贵华 夏，贱夷狄。以文化高下、道德优劣来区分华夷，讲究仁义道德的文 明人就是华夏，不遵循礼义德行的野蛮社会就是蛮夷。傅斯年先生认 为三代及近于三代之前期，大体上有东西不同的两个体系，夷与商属 于东系，夏与周属于西系。历史上夏周的文明程度较高，而其它民族 尚处在不火食、不粒食、披发左衽、断发文身、父子无别，同室而 居、以臣妾为殉的落后状态。 华夷之辨，实质上是文明与野蛮、先进与落后、卑劣与高贵、低贱与 优越的区分，如晚明瞿太素在《职方外纪小言》中所写：“其人而忠 信也，明哲焉，虽远在殊方，诸夏也。若夫汶汶焉，汩汩焉，寡廉鲜 耻焉，虽近于比肩，戎狄也”。而政治文明的发展程度则是华夷之辨 的核心。在《春秋》中,孔子站在道德、文化的立场上对夷狄与华夷 进行了评判，有德之国进之为华夏；无道之邦斥之为夷狄。 文明的发展推动着各个族属之间文化和心理的趋同，从而不断推动各 民族的融合，以华夏优越的文化为中心，不断把周边及外来文化同 化，用夏变夷，夷狄归夏，成了几千年来的历史之常。满清本属 “夷”族蛮邦，一统中原之后，也多少为我华夏文化所“化”，不过 “化”得太不够，同时华夏文化亦遭致满清的重创。 清朝政府“把自己作为万邦来朝的中心朝廷”视西方各国为臣属国、 为夷狄，其实已完全背离了天下主义的宗旨而成了一种盲目颠倒的自 大。清末郭嵩焘曾尖锐指出，三代以前，独中国有教化耳，故有要 服、荒服之名，一皆远之于中国而名曰夷狄。自汉以来，中国教化日 益微灭，而政教风俗，欧洲各国乃独擅其胜，其视中国，亦犹三代盛 时之视夷狄也（《郭嵩焘诗文集》），对此老枭深有同感。 严格地说，君主时代做得最好，君明政仁，也不过是小康社会“升平 世”而已，仍属于“家族主义”、“家天下”，离真正的天下主义还 差得远。天下主义对应的是“人人皆有士君子之行”的太平世和“天 下为公”的大同理想。 三、 天下主义不是居高临下地宰割和奴役天下，而是“已所不欲，勿施于 人”的，与人权、自由、宽容、平等、尊重他人等价值及品质密切联 系在一起的，境界非常阔大，《易传》主张“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 地之宜”、“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观乎人 文，以化成天下。”等语，庶几近之。这里“辅相”、“曲成”、 “化成”等，都是顺物之性而辅助赞勉之、因万物固有本性而成就之 的意思，与《中庸》所说的“参赞”“化育”具有相同的意义，都不 带任何强制性。对“物”犹如此，何况对人乎？ 我说过，儒家的目光不仅不局限在形骸及家庭之私，而且也不限于国 家民族之公。那种天下万物一体之仁，不仅超越自我主义、裙带关 系、狭隘思想、种族中心主义、大国沙文主义，而且超越世俗人文主 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罗素热爱中国文化，所爱正是中国文化中充溢的 宽容精神、“为天下开太平”的文化理想和天下主义的道德自觉。这 也是西方文化传统不足的，更是亚西方的马克思主义严重缺乏的。 中共的所作所为，哪有一点点儒家文化的天下境界和文明精神？老管 网友说得好：“一个对内不尊重基本人权和对外不讲普世规则的国 家，不可能造就优秀的国民，无法得到世界主流文明的接纳，也就不 可能有国家的真正崛起。”至于“中共政要的足迹遍布世界，每到一 处都慷慨撒钱”之类行径，乃是慷人民国家之慨，图一党一己之荣， 乃是“党天下”心态，暴发户主义，与天下心态、天下主义没有任何 关系。 相反，以中华文化的先进文明对治中共政权的落后野蛮，以天下心态 对治“自我中心”和“党天下”心态，以天下主义对治高调、极端的 民族主义，去化解民族主义某种“与生俱来”的狭隘性和攻击性，正 是当务之所急！（国家要爱，民族要重，但不宜上升为主义。即使在 一定的历史阶段民族主义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它也应该是低 调、温和、文明、理性、防守性的，接受天下主义、文明主义的制约 和指导的。） （2007-02-18） 〔转载自《民主中国》2007-02-26；http://minzhuzhongguo.org/。 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人何以钟情市场经济 乔新生 2006年2月2日，新加坡《联合早报》转引了《朝鲜日报》调查报告， 该项调查报告反映出社会主义体制下的中国人比美国人更喜欢自由市 场经济。 据介绍，这份调查报告是2005年6～8月间，美国马里兰大学国际政策 态度项目和民意调查机构环球扫描公司共同对世界20个国家20,000多 人进行调查得出的结论。在对自由市场经济的支持率方面，中国高达 74%，菲律宾高达73%，美国71%，而印度则为70%。法国50%的人认为 自由市场经济不是最佳体制。但是从整体而言，被调查人群中，61% 认为自由市场经济是最佳选择，只有28%认为自由市场经济不是最佳 体制。《华尔街日报》在评论这个调查结论时，认为中国人“偏爱自 由市场经济体制是意想不到的”。 中国人对市场经济如此钟情，自然有其深层次的原因。在长期实行所 谓计划经济体制下，绝大多数中国人没有自主决策的权力。在低工 资、低福利，缺乏社会保障的环境中，中国人只有劳动的义务，没有 参与决策的经济基础。他们迫切希望改变不合理的经济运行机制，尽 快实现当家作主的美好愿望。正因为如此，中央提出发展市场经济， 在普通民众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有些中国人看来，市场经济是最 佳的运行机制，但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知道，自由市场经济运行机制 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处境，甚至不能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将来。他们之所 以选择市场经济，是因为他们急于摆脱现实困境，早日掌握自己的命 运。所以，与其说他们对市场经济充满深情，不如说他们急于摆脱计 划经济所造成的困境。 计划经济，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建立在信息充分基础之上的经济运行 机制。在资源相对集中、整个社会价值观念和经济发展目标比较单一 的情况下，计划经济是最优选择。但是，经验表明，在一个幅员辽 阔、人口众多的国家，如果缺乏优秀的执政团队，没有大批信息统 计、规划、控制和监督专家，那么，将决策权交给公众才是最明智的 选择。中国的市场经济并没有改变重要资源的所有权，只是扩大了公 众的决策权，但由此给中国所带来的变化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了。 坦率地说，普通中国人并不是没有看到市场经济运行机制所带来的负 面影响，但是在无力改变体制的情况下，他们只好选择市场经济这种 运行机制，扩大手中的权力，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积极追求 财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是普通中国人为什么对市场经济情有 独钟的根本原因。他们并不是从内心深处热爱市场经济，他们深深地 知道，发展市场经济必然会导致公有制被削弱，但是，他们义无反顾 地投入到市场经济当中，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这是一种非常现实的选 择。喜欢不等于热爱，钟情并不等于认同，这就是普通中国人的真实 心态。 发展市场经济对于那些既得利益者来说也是改变命运的大好时机。在 计划经济条件下，掌握国家资源的各级官僚过着相对优裕的生活，他 们可以左右他人的命运，有些人甚至随心所欲，发号司令。发展市场 经济就意味着剥夺他们手中的权力，进行社会资源的再分配。在改革 开放的初期，确实有一些冥顽不化的官僚抵制中央的政策。但是，他 们很快发现，如果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他们同样有利可图。在 价格“双轨制”时期，他们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计划指标牟取巨额利 润；在国有企业资本经营阶段，他们可以通过私下选择合作伙伴，谋 取更大的利益。所以，在中国一些地方，许多官僚打着发展生产力的 幌子，积极投身到国有企业改制之中。他们利用社会转型阶段制度上 的漏洞，最大程度地谋取个人利益。如果说普通民众在缺乏竞争资源 的前提下愿意进行市场经济改革，多少有些辛酸和无奈，那么，既得 利益者面对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则近乎欣喜若狂。他们盼望着市场经 济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好处，希望社会转型期制度上的缺陷能够将 他们的非法所得变成合法财产。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在中国经济转型的过程中，理论家们功不可没。有些经济学家利用有 趣的学术语言向人们描述了市场经济的美好图画。普通的中国人正是 在这些学者的引导下，走上了市场经济改革的不归路。在普通中国人 看来，如果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面临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哪怕 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着周期性危机，只要守住自己的钱袋，就一 定能够渡过难关。对“全民所有制”这个虚无缥缈的财产制度，他们 甚至没有了关注的欲望。只有当香港一位经济学家振臂高呼，历数中 国国有企业改革中存在的种种问题时，人们才恍然大悟，除了自己口 袋中积累的生活费用之外，他们按照宪法还拥有世界上最为庞大的生 产资料。但是，在层层“代理人”（尽管这些代理人在多数情况下并 没有得到公民的直接授权或者法律的授权）阻隔之下，他们无法行使 国有财产权。当一些经济学家向他们描述了世界其他国家财产所有制 形态之后，他们对发展公有制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产生了恐惧，甚至 冒出了彻底放弃这部分财产的念头。在这个社会大背景下，许多地方 国有企业改革拥有了“群众基础”，政府改革的基本目标就是将国有 企业私有化。普通的中国人意识到，既然不能通过体制变革，将国有 资产变成实实在在的个人资产，那么，应该接受现实，在力所能及的 范围内，从国有企业改制中获取更多的好处。 市场经济对许多中国人来说就是一场财富分配的大狂欢。从上个世纪 80年代的个体户，到上个世纪末期家族式私有企业，再到本世纪的国 有企业民营化改革，中国的财富正一步步向个人手中集中。在这个过 程中，获得财富的人对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充满感激之情，那些在市场 经济运行机制中失去了工作岗位，甚至失去了财产的普通公民，除了 自艾自怨之外，没有理由怪罪市场经济。 对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市场经济是没有错误的，但是计划经济是完 全错误的。这种社会舆论的产生，除了决策者的不断诱导之外，普通 公众对自己的切身感受也有一些认识上的误区。有些中国人认为，市 场经济是一种机会平等的经济运行机制，但是，他们不知道建立在不 同假定基础之上的市场经济所产生的后果完全不同。建立在资源分散 基础之上的市场经济，能够实现机会的平等；可是建立在资源相对集 中基础之上的市场经济，根本不可能带来平等的机会。很不幸的是， 中国恰恰是一个资源相对集中的国家，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国家的资 源主要掌握在各级政府部门及其负责人手中，发展市场经济对那些掌 握着庞大国有资源的决策上来说，意味着拥有更多的发言权。而对那 些普通老百姓来说，发展市场经济首先就意味着在自己头上插上“草 标”，出卖劳动力商品，因为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有。中国的改革 是一种起点不平等的改革，也是一个机会不平等的改革。在没有改革 行政体制的情况下，盲目发动市场经济，只能会使国有资产流失，产 生许许多多的社会问题。 当前困扰着中国的许多问题不是由于发展市场经济所造成的，而是发 展市场经济的基础和假定条件不合理造成的，如果无视问题的症结所 在，怪罪于市场经济，或者重新回到计划经济体制状态，那么，中国 的经济将会面临严重的灾难。 自由的市场经济是建立在民主体制基础之上的。市场经济运行机制不 排斥国家的宏观调控，相反的，它要求政府必须发挥应有的作用，矫 正市场经济所带来的各种弊端。很遗憾的是，有些政府部门并没有把 主要精力放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而是千方百计地通过国有资本重 组，谋取地方和个人的利益。由于中国社会庞大资源掌握在政府手 中，而政府在进行决策时，不需要听取实际投资人的意见，所以，中 国的市场经济改革就意味着国有资产的流失。有些学者从国有资源绝 对量的增加，来证明国有企业改革方向的正确性；也有学者从国有企 业经营效率的提高，来证明国企改革成效显著。其实，这些都是偷梁 换柱的谬论。在真正的市场经济运行机制下，投资者拥有决策权。国 有财产在理论上属于全民所有，所以国有财产的处分必须征求全民的 意见。 令人高兴的是，中央决策者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全国人大及 其常委会正在考虑要求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机关向全国人大及其 常委会报告国有资产的经营状况。这是尊重投资者的基本表现。然 而，进一步考察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的构成，分析我国国有资产管理 体制，我们有理由担心，在编制国有企业经营预算，报请全国人大及 其常委会批准之后，能否真正改变我国的决策体制。 现代市场经济需要高度的政治文明作为基础。市场经济要求公民首先 选择自己的政府，然后选择投资的方向。换句话说，市场经济的契约 自由是建立在社会契约论基础之上的。如果不能自主选择政府官员， 那么，就不可能自主选择投资的方向。在不能自主选择投资方向、投 资伙伴甚至不能自主确定权利义务的时候，所谓自由市场经济，就是 虚假的市场经济。 普通老百姓希望发展真正的市场经济，但是他们必须面对虚假的市场 经济。他们钟情于市场经济运行机制，但是，他们必须首先掌握自己 的命运。 只有打破中国人心中对市场经济的美好幻想，才能发展真正自由的市 场经济。只有破除某些学者描绘的关于市场经济的种种神话，才能最 大限度地发挥市场经济运行机制的作用，切实保护公众的利益。 总之，为什么中国人如此钟情市场经济，是因为他们对计划经济深恶 痛绝，他们无力改变现有的体制；既得利益者迫切希望通过改革经济 运行机制，合法占有国有资源；而经济学家的推波助澜，在一定程度 上误导了中国人，导致我们忽视了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发挥作用的基本 假定条件，错过了纠正市场经济失误的最佳时机。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广电总局怎么成了选秀主角 赵志疆 去年三大选秀节目在进入全国总决赛后纷纷靠拖延时间来一较高下， 活动时间都在四个月之上，“超女”的周期最长，主办方凭此不仅增 加收视率，还赚取大把短信费。针对这一现象，今年的选秀活动又将 遭遇一道“紧箍咒”──广电总局已经下文规定：选秀类活动的播出 时间不得超过两个半月。（参见2007-02-26《东方早报》：《广电总 局：选秀类活动播出时间不得超两个半月》） 印象中，广电总局剑指选秀节目发布“紧箍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分赛区活动不得在当地省级卫视播出”，到“赛事等活动必 须单项报批”，再到“不超过三家卫视在同时段播出”，直至“播出 时间不得超过两个半月”。一道道“金牌”从天而降，步步逼人紧， 声声催人急。虽然我对五花八门的选秀节目并不感兴趣，但还是对广 电总局的这一系列举措表示好奇。 按照常理，收视率的高低是衡量节目是否成功的一个明显标志。一档 节目，如果不仅可以得到较高的收视率，而且还能延续很长时间，起 码可以说明节目本身还是赢得了一些观众的认可的。在一个多元化社 会，人们本应具有一颗宽容开放的心，任何人也不可能武断地将自己 的审美观强加于别人。但是广电总局显然并不这样认为，在他们眼 里，选秀节目俨然就是低俗的代名词，大有替天下人涤荡银屏之决 心。于是，广电总局提出了“坚决制止盲目单纯追求收视率、收听率 而不顾社会影响”的口号，收视率不仅无法成为节目成功的标志，反 而成了铁证如山的一大罪状。 既然收视率无法成为衡量节目质量的标准，那么又将如何评判其中优 劣呢？广电总局提出，“严格执行播出标准、重点加强节目管理”。 我国电视管理机构的性质是，“四级办台、均为国有”。公有国营是 中国电视业的根本性质，其最高机构就是直属于国务院的国家广播电 影电视总局。广电总局行使自己的管理职权无可非议，但是广电总局 能否一视同仁地对下属单位央视痛下杀手呢？ 审计署发布的2006年一号公告中提到，广电总局曾经集中中央电视台 收入留作自用。“裁判员兼运动员”的双重身分，与下属单位央视之 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往来，当广电总局声色俱厉地提出整治选秀节 目的时候，人们不禁近乎本能地怀疑，他们是否会给自己留下“选择 性执法”的余地。实际上，在选秀节目愈演愈烈之际，积极参与的央 视始终与其他电视台站在同一块竞争场地之上。当央视信誓旦旦地表 示，“全国所有选秀节目都一样，所以还是公平的”的时候，谁都明 白，面对这场名额紧张、时间有限的战役，牢牢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 央视的胜率会有多么的大。如果广电总局既不能阻止央视现身其中， 又不愿将选择评判的权利交还给观众，谁能保证他们所作出的一切努 力，究竟是为了提高节目质量，抑或只是别有他图？ 面对形形色色的选秀节目，广电总局作为上级主管部门有必要履行自 己的管理职责，但责任与权力之间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界限，不能动辄 以损害不同利益主体的权益作为代价。不同层次的艺术适应不同需求 的人，无论你是否欣赏这种艺术，首先必须给他人的选择以足够的尊 重。选秀节目异军突起源于迎合了部分观众的需求，如果这种节目已 经泛滥到足够低俗的地步，失去观众的电视台自然会去另辟蹊径，广 电总局何必一定要在炫耀自身权力的同时，低估了广大电视观众的智 商呢？ 无论选秀节目低俗与否，起码是“秀”给观众来看的，因为收视率是 衡量节目质量的重要依据。如果收视率这一指标被广电总局的个人好 恶取而代之，不知道节目本身是否能“高尚”起来，可以肯定的是， 选秀节目将只会“秀”给广电总局一个人看。果真如此，普通电视观 众恐怕就连操控一下遥控器这样小小的权利也要失去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监督员”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十年砍柴 有消息称：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ＳＦＤＡ）已正式确定了向高 风险药品企业派驻监督员的管理制度，要求在3月底前向血液制品、 疫苗企业派驻监督员，而随后根据派驻情况，逐步扩大到静脉注射剂 和重点监管的特殊药品生产企业。 派驻监督员自然无可厚非：加强药品生产环节监督，避免药品不良反 应事件的发生，对企业是一种督促，对人民是负责任的举措。但是， 向高风险药品企业派驻监督员的管理制度，真能达到预期效果？这些 监督员真能尽职吗？ 笔者当然不敢妄加定论，但是有一种担忧却挥之不去──派驻企业的 监督员怎样抵挡住企业的“渗透”，而不变相成为企业的一分子。 现在派驻的监督人员，“将由各省市从辖区内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及其 直属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中选派，主要对药品生产企业执行ＧＭＰ情况 进行监督检查。” 这些监督员虽不隶属所监督的企业，但是，企业可以变着法地拉拢甚 至直接收买。这样的例子该不会少吧？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某些地方警 匪不分家的情况；也不会出现狱警和犯人谈恋爱并协助犯人逃跑的笑 话；更不至于使当地安检部门形同虚设，致使违章开采的煤窑变成矿 工坟墓的悲剧了。 派驻监督员，初衷自然好，就象制定许许多多法规条例一样，为的是 让人们都有章可循。关键是能否执行，不要光有法可依，却不违法必 究。还有，中国近段时间以来频发药品不良反应，并非都出自药品生 产企业，有些事件是出在流通环节。有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牺牲百 姓健康，故意购置伪劣假冒或者过期药品。难道药品销售的环节就没 有监督吗？没有法律条款的约束吗？只怕是有监督机构，却不施监督 之职，把法律条款置之高阁了吧。要不就是，也象某些地方的煤矿安 全检查机构一样，形同虚设。 说道底，本应该属于企业诚信范畴的生产经营领域，不得不以行政或 法制手段干预时，诚信自然已荡然无存。当失信蔓延到整个社会后， 我们怎么能相信职能的执行者可靠呢？如果，各职能部门不能各尽其 职的话，部门再多再细都白搭，何况单个的监督者？ 由此，本人不由自主联想到中央为了遏制国企领域的腐败，曾经向国 企派驻“监察员”的类似作法。但实践证明，这样的作法效果十分有 限，国企领导人的“前腐后继”还在不时上演。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 理局把医药领域的反腐败寄托在有限的“监督员”身上，无疑显得武 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池建伟开庭各方赞律师辩护 黄琦 〔浙江民主党人士池建伟先生所提供；中国天网人权事务中心杭州消 息〕2月27日上午9时，杭州上城区法院以涉嫌“利用邪教妨碍法律实 施罪”开庭审理了池建伟案件，李建强律师当庭指出“中国政府从来 没有认定法轮功为邪教”，义正词严地进行了辩护，当事人家属和民 主党员盛赞律师法庭辩护。 检察官理屈词穷 今天上午9点，前往杭州上城区法院旁听池建伟案件的有当事人家 属、民主党员和同情者等30多名朋友。 根据介绍，庭审过程中，辩护律师李建强当庭指出《中国政府从来没 有认定法轮功为邪教》。该发言立即引起满场震惊，检察官哑然。 上午10点40分，法院审判结束，法官宣布择日宣判。 今晚21点13分，《六四天网》采访了参加庭审的著名作家昝爱宗先 生。他指出：今天律师辩护很不错，非常精彩，特别是他指出《中国 政府从来没有认定法轮功为邪教》，更让公诉人措手不及，公诉人只 得理屈词穷地狡辩：既然民政部已经认定法轮功为非法组织，就是邪 教。 昝爱宗还指出，池建伟涉案主因是传播法轮功内容的光碟。公安局说 池建伟有117张，而在查抄和传播的光碟中，只有57张和法轮功有 关。还只有照片，李建强律师要公诉人去拿实物，法官也要公诉人出 示实物。但公诉人吞吞吐吐无法应答，李建强律师指出：《两高通 知》要求100张以上才能认定犯罪。 我们想鼓掌，怕被法庭找借口 今天到庭参加庭审的中国民主党和其他各方，均称赞律师辩护。 20点30分，《六四天网》采访了长期在浙江为底层民众服务的著名维 权人士、浙江民主党成员吕耿松。他非常满意今天的法庭辩论。 黄：耿松，你觉得今天律师法庭辩护如何？ 吕：很好，我们想鼓掌，但怕被法庭找借口，对池案不利，克制了。 21点33分，《六四天网》采访了浙江民主党成员杨建明先生： 黄：建明先生，你觉得今天法庭审判的情况如何？ 杨：很好的，今天律师辩护很不错的。另外，有些朋友对李建强律师 　　有看法，我觉得不好的。 21点47分，《六四天网》采访了浙江民主党成员徐光先生。 黄：徐光先生，你觉得今天法庭审判的情况如何？ 徐：很有力，义正词严，为池建伟做了很好的辩护；但是，中国的体 　　制和中国的法律决定了今天这个审判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黄：徐光先生，我觉得你们这么多人能参加今天的法庭审判，本身就 　　是史无前例的，你的看法是？ 徐：是的，时代的进步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是任何人也挡 　　不住的！ 此外，《大纪元》也刊登了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记者茜文的报道 《律师勇为法轮功正名替池建伟作无罪辩护》，引述池建伟母亲和著 名民主党人士王东海先生的话“律师讲的很好”、“律师辩护得非常 精彩。” 中国政府闹了一个大笑话 2月26日凌晨，《六四天网》就27日开庭的池建伟案件请教了李建强 律师，他告诉我们： 黄：今天，出发杭州吗？ 李：已经到了，有个事要告诉你，政府从来没有认定法轮功为邪教。 　　就是中国政府，具体的说是公安部，这是我考证出来的。 黄：这可是猛料啊。 李：我考证了一个晚上，后来又找反邪教办公室问，才知道原来出了 　　这么大一个笑话。镇压了那么多年，原来连文件都没有。 为了更全面准确地确认这一消息，笔者立即联系了法轮功某新闻机构 资深记者，她指出： 　　“胡锦涛和温家宝到海外我们都没有任何抗议活动，还欢迎温家 　　宝，胡锦涛。我们给他机会让他清醒。其实，我们在海外为什么 　　起诉江鬼，就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个。我们没有把矛头对准别人， 　　就是那几个人。我们知道这是事实，法律上没有，只是江鬼对一 　　个媒体公开说的。” 该记者最后告诉我们：对法轮功的镇压完全是凌驾于中共自己的法律 之上。 李建强：说话的多，做事的少 晚21点左右，《六四天网》再次采访了李建强律师，他介绍了今天的 审判情况和一些想法。 李：今天开庭还挺顺利的，当局允许这么多人参加。公诉方所提出的 　　证据和理由都不充分，缺乏法律依据。说池建伟散发那么多光 　　盘，但没有物证，这些光盘没有拿到法庭来，让对方拿出来，都 　　拿不出来；那不是假鉴定吗？我相信他们拿不出那么多光盘。 李建强告诉我们，法官要研究双方的辩护意见后，再做出判决。 采访结束时，李建强心态平和地表示：“事情做多了就有人说闲话， 中国大陆人权落到今天这个惨况，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说话的多，做事 的少。” 中国天网人权事务中心希望中共当局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立即停止对 自由信仰者池建伟的非法审判，停止对包括浙江异议人士在内的大陆 异议人士的政治迫害，保障其基本人权；同时，我们也将一如既往地 支持人权实干家李建强置身中国大陆为郭起真、严正学、力虹、池建 伟等诸多政治犯进行的辩护活动。 〔原载《六四天网》2007-02-27。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爬行在北京街头的上访者 《六四天网》北京义工 受《六四天网》之托，今天下午，我再次采访了爬行在北京街头的上 访者曹福林，了解到他的大女曹锐芳、二女曹小霞和小儿子都被绑架 回去了。 曹福林是因1997年被他人抢去钱财1,100元，起诉到灵台县法院， 1998年经灵台县法院判决后，按判决要求，灵台县法院应向曹福林执 行回被抢的1,100元和诉讼费354元。但是法院判决后，久拖不予执行 和执行后未按规矩向法院副院长王立功送礼，而导致至今无法要回执 行回来的钱款。 2000年8月25日，曹福林再次去法院要执行款时，庭长同意一次给付 清。但副院长王立功却不同意，要截留部分。这样，曹福林就与王立 功发生口角。王立功就仗势欺人，辱骂殴打曹福林，并当场将曹福林 打昏死在法院。法院将其送往灵台县医院抢救，于26日晚才苏醒。苏 醒后，王立功就强行将曹福林抢出送回乡下家里。这一点在判决书中 的认定，却只清淡描写，含糊其辞，写成曹福林在要执行款时昏倒在 灵台县法院，否认遭殴打的事实。既然不是被打昏休克，那又是什么 病因导致曹福林当场昏死过去呢？显然有悖常理，是经不住推敲的， 也是站不住脚的。 2002年1月7日，曹福林再次去法院反映情况时，反又遭王立功的栽赃 和诬陷，将曹福林及其三个子女一同非法拘禁在县法院内长达18天之 久。这里要说明的是，因曹的妻子早于1996年的医疗事故中死亡，所 以，最大的孩子当时也只有八岁。而且被关后，每天每餐只给一个小 馒头，反诬曹福林妨碍公务罪，并利用公检法的关系网，串通泾川县 检察院和法院提起公诉和审理，却借口曹福林所居住的灵台县无专用 审判庭为由，最后真正开庭审判的地点却又是在灵台县公安局，而不 是泾川县法院的正式、正规的审判庭呢？ 而所谓的证人牛国平等七人又是何许人也？也只不过是一丘之貉的县 信访局的官员，都是靠喝百姓血生存的腐败分子，能为百姓说公道话 吗？ 就是这样利用职权，栽赃陷害、枉法判决曹福林两年有期徒刑后，三 个子女就在亲戚的接济下流浪了两年。获释后，为了讨公道，又多次 向县、省各部门申诉，无人理睬，只好于2004年10月18日带着三个子 女到北京上访。可是灵台县政法委又带领信访局和法院一帮人将曹福 林父子四人从北京强行绑架回当地，非法关押到镇敬老院长达一个 月。 2005年11月6日，曹福林父子四人在北京南站东庄花园处，半夜2点多 时，又被县政法委、信访局、法院、公安共12人，用毛巾堵住父子四 人的嘴巴，不让穿衣、穿鞋，又再次绑架回当地镇政府大院内后，又 转押到镇卫生院进行非法拘禁，同时抢走所有上访材料、证据和一切 物品。 2006年7月26日，曹福林再次来到北京上访，又再次遭县政法委、信 访局和法院一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曹福林两个小孩曹小霞、曹小 龙秘密绑架回当地做人质要挟、关押至今。 2006年12月11日早上8、9点钟，曹福林身边的大女儿曹瑞芳去最高法 院、国家信访局和全国人大信访局接待窗口领表时，再次遭到地方政 府的秘密绑架。曹福林向公安部、北京市公安局、北京市右安门派出 所报案。派出所电话询问甘肃省驻京办，但只承认曹小霞、曹小龙两 小孩被关押在当地镇政府内，但不知大孩子曹瑞芳的下落。 灵台县法院应给付曹福林的执行款至今仍不能执行到位，反使其蒙冤 坐牢两年。为了伸冤，三个未成年子女被政府绑架关押，曹福林又惨 遭当地政府买通北京南站保安毒打致残，现双腿伤痕累累，无法站立 和行走，只能顺地爬行，每日天做被地作床，吃的都是靠访民照顾接 济赌命。 我也是访民，也是天网义工，深受地方法院和政府贪官毒如蛇蝎的残 害，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但为了生存，必须同政府腐败分子、司法 败类斗争到底。 （2007-02-25） ------------------------------------------------------------ 曹福林控告状 ◆县法院院长殴打致残当事人，反诬陷报复秘密判刑 ◆当地官员包庇法匪，绑架关押全家三小孩下落不明 ◆政府官员绑架三名儿童控告状 控告人：曹福林，男，汉族，1966年5月16日出生，住甘肃省灵台县 什字镇曹家老庄村 被控告人：甘肃省灵台县法院、公安局、政法委、信访局。 案由：为非作歹逞凶狂，法院院长殴打公民致残，打击报复上访人， 政府官员绑架三名儿童。 请求事项 请求上级中央机关督办此案，责令公安机关及时立案，将绑架我三名 子女的政府官员抓捕归案，追究其法律责任，将我的三个孩子救出魔 爪。 事实及理由 灵台县法院院长殴打公民，反而诬陷、报复、判刑、关押。 1996年我妻子因医疗事故死亡，1997年被他人抢去我1,100元引发诉 讼，1998年经县法院判决给付我原款及诉讼费1,454元，但此款法院 一直拖延，拒不予以执行。 2000年8月25日，我去县法院领取执行款时，庭长说一次付清，而副 院长王立功不让一次付清，说“少付”，后又拧住我耳朵辱骂我，对 我拳打脚踢，打得我昏死过去，送县医院抢救。26日晚我才苏醒，王 立功不听继续治疗的医嘱，强行把我拉出医院。我当时被打得右腿肿 痛，血管积血粗红，剧痛难忍，又二次送县医院，经县医院急救室诊 断为积血炎，并心跳颤抖，住院治疗后诊断为：突性心动过速，右腿 急性血栓炎，需手术。但王立功却丧失人性，利用自己的权力，不许 给我治疗，让人又将我强行拉出医院，抢去医院的证明，后又将我打 得昏死过去，送回家扔下不管。2002年1月，我去法院反映情况时， 王立功派人将我和三个孩子关押在其办公室，非法拘禁长达18天。之 后，王立功利用公检法的黑关系网，给我捏造罪名，串通泾川县法院 在灵台县公安局进行假庭审，只审了几分钟，剥夺我的一切诉讼权 利，以妨害公务罪枉法判刑二年，对我进行残酷报复入狱，三个小孩 无人照管失学乞讨为生至今。 当地政法委公安法院包庇法匪，官官相护，绑架关押我全家。 因当地各级机关官官相护，包庇法匪，不予公正处理，逼得我赴京上 访。2004年10月18日，我带领三个小孩在北京期间，县政法委率领信 访局及法院的一帮匪徒将我父子四人绑架，拉回当地后，将一家四口 人非法关押在镇敬老院长达一个月，没有给我任何法律手续。 2005年11月6日半夜两点多在南站东庄花园，县政法委又带领信访 局、法院及公安共12人。他们象匪徒一样，用毛巾堵住我们的嘴，不 让我们穿衣、穿鞋，抢走告状的材料及一切东西，将我们拉回关押在 镇政府大院内及卫生院内进行非法拘禁。 2006年7月26日，灵台县政法委、信访局及法院一帮子匪徒蹿到北 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我两个十来岁的曹小龙、曹小霞从北京绑 架走，一直不告诉我孩子的下落。 2006年12月11日早上8、9点钟左右，我的大女儿曹瑞芳去最高法院和 国务院及全国人大上访领表，再次遭到县政法委、法院、信访局人员 的绑架，至今下落不明。 就我的三个孩子多次被当地政法委、信访局及法院公安的匪徒绑架之 事，我一再向公安部、北京市公安局及右安门派出所报案。在右安门 派出所报案时，我听到警察与甘肃省驻京办通电话，驻京办在电话中 承认两个小孩子曹小龙、曹小霞是他们绑架，现关押在当地镇政府 里。 我来京上访控诉，这是宪法和法律赋予公民的合法权利，任何人都无 权剥夺。但甘肃省灵台县政法委、信访局及法院而捏造事实，诬告陷 害控诉人，将我判刑关押。在我依法上访申诉期间，他们又多次绑架 我全家四口人，连我三个孩子都一再遭到绑架、关押，其令人发指的 罪恶行径胜过法西斯匪徒。 请求中央领导和上级机关依法监督，查明真相，对殴打公民的法院院 长王立功立案严惩，对县政法委等多次绑架关押上访人，绑架关押三 名儿童的歹徒依法缉拿归案，追究其法律责任，从这些匪徒的魔爪中 解救我的三个孩子。请求上级早日将这些为非作歹的匪徒从政法机关 中清除出去，保持党和政法机关的光辉形象，使“司法公正”从一句 口号变成事实。 切盼！ 此致 控告人：曹福林 〔转载自《六四天网》2007-02-27。推荐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苦难历程 农场杂记〔增補〕（4之3） 陈述征 17、荒村 大跃进时，不但山中树木被砍，即千百年农民屋前后护宅树亦砍伐殆 尽。致家家破屋裸露于黄沙夕照中。户户断炊烟，鸡犬皆绝，（不准 私自种菜、喂鸡犬）不论男女老少皆面黄肌瘦或大腹如鼓，手足如柴 （黄肿病），已不类人矣！从日出到日没忙于田野间，一归家则饿极 不相往来，寂然如死矣！ 　　一、 　　面黄腹胀气沉沉，鸟尽山枯草不青。 　　纵使雨风如晦夜，人间何处听鸡鸣。 　　二、 　　孙嬉子笑合家欢，圃绿塘鱼食有粮。 　　此日墙颓蛛结网，荒村残照写凄凉。 18、怀念陈凤起 凤起与余相交长达六十载，亦十同老友也：同姓、同乡、同任学校自 治会干部（渠为监察部长余为宣传部长）、同执教一校、同室、同划 为右派、同送劳动教养、同住一个破草工棚、同平反）。为人极忠厚 且近乎傻，对任何人均深信不疑，尤其当时政治最高领导更是崇拜至 五体投地。因此领导上（即算最低领导）所作任何号召与允诺既深信 又积极响应而力行之。劳教时余与之同住一工棚同一队。当时大队干 部等一再允诺“苦干三个月如期完成筑堤任务，其中表现突出有功者 当结束教养回原单位或另安置工作”。故任何极艰苦劳动中，必有凤 起。如大风雨中抢救摇摇欲倒之工棚，冰雪中赤膊破冰入水堵堤漏隙 或钉木桩中，大风雪中赤膊挑双担土（即一边用二箢箕土重叠共四箢 箕土，每担重均在150斤以上）。其所以赤膊者，因不拼命劳动则寒 不可耐也。堤筑成后，无一人结束劳教者，凤起与衡徽被他调。 2005年2月24日薄暮，圣树电话，知凤起于是日晨因癌症去世矣！凤 起1926年生于益阳，享年79岁。回忆过去相伴情景，凄然泪下。曾作 长文与三诗记之，今仅录与劳教有关诗两首于此以纪念老友也。 　　一、 　　风雨相交六十载，共尝苦辣与酸甜。 　　破棚虱咬饥劳日，共室孤灯课读年。 　　二、 　　天下滔滔君最傻，荆棘处处我真癫。 　　重来人约人何处，思念文成倍惘然。 　　三、 　　十同今只余心伤，批斗频频凤进场。〔１〕 　　风雪漫天全赤膊，肩挑手挖到天光。 　　１、凤起在抗战初期（1939年）曾在省二职任三青团区队长约一 　　　　年，因而被认为属反革命，肃反时被批斗软禁者长达一年， 　　　　之后结论为“一般历史问题”。反右时，又被批斗达八个 　　　　月。仅此两次被批斗应不低于两百次（运动中，被批斗者辄 　　　　数十人顿似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轮环批斗，最后圈一若干 　　　　人为固定对象），其它零星批斗不在其内。 19、污流浊浪 逾一冬之砍伐（到次年一月），溪消碧影，山绝鸣禽矣！每大雨，漫 山急流夹泥沙直注群溪中，浊浪泥流，咆哮奔腾而去，生态破坏殆 尽，水土大量流失，而水灾旱灾虫灾频至矣！此即所谓三年自然灾害 也。欺天乎，抑欺人乎！ 　　天兵六百砍青葱，日夜无休逾一冬。 　　翠竹青溪来梦里，污流浊浪塞苍冥。 20、山村老翁 余在章庄伐竹，某日暴风骤雨，山洪暴发，不能上山，乃曲蜷破被 中。无事更感饥饿，强起去而立于打饭处候餐。邻居一七十许鳏居老 人见余状曰：饿乎？请随我来。至其室见墙壁上悬有大腊鼠十余只。 小灶上有一蒸笼，渠去其盖，顿觉油香四溢，视之蒸鼠也，以一小者 授余，味极鲜美。余并其骨亦吞嚼之，体温似增也。又几次蒙寡居老 妇惠予以煨红薯。古人云：“与不期多少，于其当厄”。此皆不可忘 也。 　　睢阳鼠雀俱无日，绝岭风霜苦斗年。 　　一鼠一薯皆大德，白头空赋感恩篇。 21、红薯深情 约1961年冬，余等百馀人被派往安福浒坑，其中数十人运钨矿石（是 处有钨矿），予曾小憩某矿工家。一工人年三十馀，即已退休，讶而 问之，曰：得矽肺病，此病虽无法治，但无所苦，且不传人，待遇甚 优也（当时每月每人有油一斤，肉两斤，此乃天大喜事，工资全发， 且一年可免费旅游一次），三、四十岁得此病而退休者甚多也。余与 另数十人，则越重山，山路崎岖，往返辄五六十里，寻找已伐好之杉 树皮，捆之运回，作盖工棚之用。一日甫入山即遇暴雨，路泞滑不 堪，久之始得树皮约七十馀斤（规令在七十斤以上）。雨益大，风益 冷，树皮因透水益重，饥饿更不堪矣，（早上吃三两米饭，所带之五 两米饭中饭已吃光）待下山时，天已黑，衣尽湿，乃困倚一农户屋檐 下避雨。主人闻予叹息声，开门请入，并为加火驱寒，问予何罪？何 以至此？予以“右派”告之。妇不解“右派”意，夫曰：“右派乃讲 真话之好人也”，乃令妻煮红薯食之。同伴两人曰：“今日靠右派， 吃饱红薯，烤暖一身也”。古人云：“语不期深浅，于其伤心。与不 期多寡，于其当厄。”当时情景，犹历历如昨，不能忘也。 　　挑担杉皮下陡峰，饥寒风雨夜难行。 　　呼妻煮薯重添火，非是人间有定评。 22、垦荒与遗嘱 学习班中断，全班均调往畲田（地名可能记错地名）开荒。开地铺于 农民几间大室中。开垦山谷中由山上冲积之泥沙和成期累积之腐枝败 叶堆成之荒地。是处三面甚至四面皆山，只留一出口，密不透风。每 烈日当头，人如在蒸笼中干苦活也。其上芦苇与荆棘丛生，污泥腐臭 难闻，深处可灭顶，只能赤足踏草丛上，步步为营以垦之。足常被刺 破，污泥中有小虫咬之奇痒。收工时则浑身皆冒奇臭，乃相与立小溪 水中洗濯，顿感舒适，此时几次月已中天矣。约一月，病者三十余 人。乃被送场部一临时病室医之，其病体温常在39～41度之间，人常 昏昏然。偶从一病友处得《唐诗三百首》，见如故人，乃逐一重读 之，几疑不在病中也。一日寒风细雨，登厕，头晕，板滑，倒坑厕所 内积屎之蹲板上，险坠深坑，病益加重，意必死。乃书遗嘱三条置之 枕头。经医治月余始愈（后始知此病为钩端螺旋体病）。 　　一、 　　心惊一步一泥潭，烈日当头四面山。 　　污臭满身填耳鼻，清溪濯后尽开颜。 23、与猪结比邻 1963年在鄱阳湖筑完堤后，又调到采煤大队运煤。当时工棚未建成， 乃分别派往附近聚族而居之二十余农家。余分居之农家，本身只一正 房，一塞满农具坛罐杂物之杂房和可作多用之厨房，已无处置铺矣！ 乃日架床于猪舍窗口之茅檐下取粪之坑板上。是处当西晒，时值盛 夏，墙如着火，而猪舍内之蚊虫，发现异类之新邻后，群起而攻之， 以人皮薄无毛吸血大易于皮厚多毛之猪也。余帐破苦无布补，大孔则 以纸糊之，小孔则不糊，即遇风雨则皆破。其侧有一沤杂肥之大坑， 蚊极小而毒重，且能从帐小孔中钻入，糊之亦无济也。除蚊咬外，两 猪之吼声争食声，声声入耳，粪坑内粪臭则直捣五腑六脏，致辄夜难 眠。晨起，浑身上下处处如葬小坟，奇痒无比。一夕雷电交加，风雨 大作，无处可避。乃曲蜷于门角间。狂风挟雨袭来，衣全湿。晨主人 开大门见而讶之。问余身世及犯何罪，余略告之。主人闻而叹曰：作 孽。其一读小学之约十一岁女孩在侧，语其父曰：何不将吾家半间堂 屋（此屋分东西两头，东头住其兄弟，堂屋则各占一半）中所放之农 具和水车等移置屋檐下，腾出小片地让人藉方桌架一小床，其父微笑 点头称是。余因须往远山砍运小竹作工棚制壁之用，清晨去，夜归则 见床已架好，连蚊帐亦已挂好而放下帐门也。床侧燃有土蚊香，和置 一壶凉茶以待。心极感之。从此早出晚归，夜得安眠者约十余日。工 棚完成后，乃捆好行李，主人父女代为收拾。依依告别，待余回首时 其全家三人犹在望也。此后，既忙于劳动与学习，又碍于队规，不果 再往，然心实念之。今连其姓氏亦忘。每一忆及当时情景，历历在 目，感恩不已。 　　一、 　　与猪隔壁结为邻，猪吼人嗟命不分。 　　炕炙蚊攻兼粪袭，始知烤鸭是前身。 　　二、 　　屋角难防暴雨倾，开门户主亦心惊。 　　强空一席神龛侧，难报安眠十夜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尊重历史　面向未来 从中共纪念“二．二八”说起 李昌玉 一、中共对台湾同胞一片虚情假意 明天是2007年2月28日，就是台湾“2．28”事变60周年纪念日。今天 早晨ＣＣＴＶ４的《海峡两岸》节目，播放了一个《尊重历史，面向 未来──纪念台湾同胞“二．二八”起义六十周年》专题，台盟的领 导人饶舌絮叨了一番，显出中共对台湾同胞的一片关心和厚爱。我看 了之后，忍不住要说：共产党啊，请你也要尊重自己的历史，具体说 就是不要忘了反右运动50周年。因此，我也来借题发挥，略表观感。 所谓“2．28”是台湾同胞“起义”，不过是共产党的一家之言。如 果说是起义的话，那是地下的中国台湾党支部利用一个偶然的突发事 件，煽风点火，扩大事端，乘机造反，从而闹得台湾翻天覆地，企图 乱中夺权。 但是，台湾的国民党政府在48年后，给“2．28”事件作了彻底平 反、赔偿受难者、建立纪念馆等等处理，因此，对于国民党政府来 说，不能说不“尊重历史”吧？那么，对比之下，以“阳谋”为手 段，“引蛇出洞”，把55万知识分子打成右派，予以无产阶级专政， 使他们和他们的亲属在长达22年间，丧尽人格与尊严，受尽凌辱与苦 难，许多人被迫自杀或遭受虐杀，象甘肃的夹边沟、四川的 “4．15”，还有一些正在被披露的右派劳教地，发生了饿死累死了 数以千计的惨绝人寰的恶性事件。这是在性质与后果上和“2．28” 绝然不可相提并论的一起由执政党大佬亲自布局的反宪法、反人权、 反道德的世界上前所未有的事件。 具有讽刺性的是，反右运动中，连“2．28”事件中领导“起义”的 一位传奇式的女英雄、共产党员谢雪红──这时她是台湾民主自治同 盟主席──也被打成右派。据说，“2．28”后，从台湾撤退回大陆 的台盟领导人员骨干人员，几乎都打了右派。 不久前我查阅旧报纸，看到谢雪红1951年8月1日发表在《解放日报》 上的文章──《共产党是台湾人民唯一的救星》。台湾人民真要谢天 谢地了，如果当初共产党解放了台湾，成了台湾人民的“救星”，台 湾人民能够享受到今天的富裕、民主和自由吗？如果谢雪红们不回到 “母亲”怀抱，会沦为右派吗？今天成了共产党“花瓶”、按月到统 战部领取工资的台盟领导人却对台湾同胞喊话，鹦鹉学舌，照本宣 科，扮演政治秀，色厉内荏，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历史老人真会开玩笑！ 今天，中共在国内，面临反右50周年，禁绝言说反右，封杀新闻媒 体，还坚守反右正确、只是扩大化了一万倍的反实事求是反逻辑的歪 理，不给右派彻底平反、道歉、赔偿，却一本正经地去为台湾同胞作 “纪念”，实在是莫大的讽刺。现任台盟的领导人，在电视镜头前， 装腔作势地扮演中共喉舌，发出假惺惺的哀鸣，继续玩弄挑拨离间、 隔岸观火的伎俩，却对于他们的创始人谢雪红的大冤案，甚至于对谢 雪红的名字，采取不说不提、装聋作哑，更加暴露出一付虚情假意、 心怀鬼胎的面目。人家台湾，对于“2．28”可以自由言说，用得着 你们猫哭耗子、假仁假义吗？ 二、国共两党谁真正“尊重历史，面向未来” 这几天，从ＣＣＴＶ和网上，不断读到台湾那边有关“2．28”的信 息。据《中国台湾网》报道： 　　“据台媒报道，国民党前主席马英九24日重申，‘2．28’事件 　　不是族群冲突，是查缉私烟导致的官逼民反，事件发生后，台湾 　　人保护外省人、外省人保护台湾人的情况非常多，希望大家60年 　　后看待这个事件要抓住重点，要和解、和谐。 　　“据报道，国民党24日晚举办‘2．28’纪念活动《春元之 　　夜》，宴请百余位‘2．28事件’受难者家属，马英九、国民党 　　代理主席吴伯雄、秘书长吴敦义等人都出席。 　　“马英九致词时指出，虽然国民党执政时已就‘2．28事件’开 　　始认错、道歉，但受难者家属仍感悲痛，需要一步步努力化解， 　　他会持续和受难者家属深度互动，‘人心是肉做的’，大家可一 　　起讨论问题，用最大诚意和善意化解。 　　“吴伯雄致词时表示，他也是‘2．28’受难者家属，大家要互 　　相鼓励安慰，宽容面对将来，同时要保持理性，防止任何政治操 　　作，利用‘2．28’事件制造族群对立，这对台湾是很不幸的事 　　情。 　　“吴伯雄表示，现在台湾2,300万人，80%的人在事件发生时都未 　　出生，当时应负责的人现在都不在，国民党应负道义责任，但现 　　在的国民党和当时的国民党已不一样。 　　“受难者家属沈澄渊表示，《二二八事件处理及补偿条例》名称 　　应从‘补偿’改为‘赔偿’，家属才能走出悲情；当局除颁发恢 　　复名誉证书外，也应将‘暴民’、‘暴徒’等不名誉的户籍记录 　　一并平反。 　　“受难者家属张安满说，希望国民党在下届‘立委’选举中，能 　　延揽受难者家属代表出任不分区‘立委’。”（赵静） 马英九的说法最值得我们注意。他说，“2．28”是“官逼民反”， 丝毫不追究共产党的煽动挑拨、嫁祸于人。这种敢于正视历史、直面 历史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尊重历史”，足可成为中共的老师。而中 共在反右问题上，至今仍然是伪造历史，杜撰事实，为毛泽东文过饰 非，讳饰掩饰，颠倒是非，嫁祸于人，丝毫没有一点自我反省的态 度。两相对照，共产党比国民党天差地远。一个是尊重历史的巨人， 一个是害怕历史的侏儒。国民党才真正做到“尊重历史，面向未 来”，共产党则害怕历史，全面封杀历史，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 邬书林宣布查禁八部有关历史的文学或回忆著作就是铁证。台湾面临 08年总统大选，马英九誓言要“带领国民党赢回政权，重新执政”， 看来希望很大。海峡这边的共产党，以为可以依靠禁锢自由思想，依 靠封杀传媒，依靠铁窗子弹，不必解脱历史冤结，不必实行族群和 解，不必向受害者道歉、平反、赔偿，就能建立“和谐社会”，但是 这样的“和谐社会”怎样“面向未来”呢？ 另查《联合晚报》报道，马英九的原话是“当年的‘2．28’是官逼 民反，绝非族群冲突，但当时是国民党执政，国民党必须负最大责 任。‘2．28’真相必须要清楚交代，包括林宅血案与陈文成命案， 都应该查个水落石出。”这更看出胸襟坦白的态度，而中共对于反 右，至今不敢对歪曲的历史事实和背谬的历史结论置疑。 面对历史，谁尊重、谁不尊重，谁是巨人、谁是侏儒，还需要别人来 当裁判吗？历史的债，谁欠谁偿还，包袱越背越重，利息越拖越多。 如果中共不利用反右50周年这个有利的时机，弃旧图新，改弦更张， 那么等待中共的就是历史辩证法的惩罚了。台湾那边，你们的同情不 过是鳄鱼的眼泪，可以让赵本山或潘长江演个滑稽小品，开心开心。 台盟如果真心想要纪念“2．28”，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求中共中央对 谢雪红们公开道歉，彻底平反，那么，未来还可以赢得台湾人民的一 点尊敬，否则，台湾人民连擦屁股也不会要你们。 （2007-02-27 15:00于山东大学附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孙中山是现代极权主义的鼻祖（之3） 谢选骏 三、陈独秀的《造国论》是军阀理论 1924年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后，孙文指出：“余之从事 革命，建主义为标的，定方略为历程。所谓主义，即三民主义；所谓 方略，便是军政、训政和宪政三大历程。军政时期即‘以党建国’时 期，训政时期即‘以党治国’时期，宪政时期即‘还政于民’时期。 不论军政、训政，其最终目的，都是要‘还政于民’。”1924年4 月，孙文所发布的《建国大纲》，更对军政、训政、宪政三时期及其 各自的做法，详加规定。 孙文被奉为中国民国的国父，影响其实极为深远。他于1924年起草的 《国民政府建国大纲》，经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审议后，于 1924年4月12日公布。其中条中的第五、第六两条再度强调：“建设 之程序分为三期：一曰军政时期，二曰训政时期，三曰宪政时期。在 军政时期，一切制度悉隶于军政之下。政府一面用兵力以扫除国内之 障碍，一面宣传主义以开化全国之人心，而促进国家之统一。凡一省 完全底定之日，则为训政开始之时，而军政停止之日。” 值得注意，孙文在1924年6月16日于广州黄埔军官学校开学典礼中， 以三民主义为纲对该校师生发表的训词，后来成为《中华民国国 歌》。这显然具有“军事建国”乃至“军阀建国”的意味。中华民国 政府迁台后，三民主义成为台湾威权体制下的“党国意识型态”，高 级中学及大学中列有三民主义课程，透过此一课程极力推展反共教 育，建构中华民国政府的政治正统乃至民族道统的地位，大学及台湾 中央研究院在当时都设有三民主义研究所，并列为大学联考与国家考 试的必考科目。在台湾的地名、路名乃至各级学校校歌或多或少都能 见到三民、民权、民生、民族等用语。除了《中华民国宪法》外，在 当时各类教育规章、课程目标都有贯彻三民主义一类的文字。解除戒 严及动员勘乱时期之后，相关科目的授课内容逐渐改变，大学内相关 课程则逐渐改为《中华民国宪法》课程，国家考试及大学入学考试则 渐次缩减，甚至停考该科目。各三民主义研究所则改名或改组。 《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还依据军阀建国的思想，对 追随者作出如下许诺说：“凡助国民党奋斗以驱除民贼、建设自卫的 革命政府之革命军，国民对之，当有特殊待遇。每革命军人于革命完 全成功之后，愿意归农，革命政府行将给以广田，俾能自给而赡家 族。”而在这之前将近年发表的《军政府宣言》，已有“恤典”一 节，规定：凡交战受伤，以至残废不能任职者，其退伍后，照本人现 饷现俸，赏给终身；凡在军身故者，无论将校兵士，均查明本人之父 母妻子女，每月给赡养费，父母妻养至终身，子女养至??岁。事后 证明，这种种许诺无一兑现，全部规定都是欺人之谈。纵观现代中 国，无论哪个党派的军阀，其属下的“革命军人”除了家破人亡之 外，可说一无所获。这样的“优待”最终只是一种安慰剂，是为了帮 助士兵们克服那种恐惧：“以剑为生的人必须准备死于剑下。” “联俄容共”是孙文晚年推动的政策，主要是引入苏俄的外援，改造 中国国民党为党政军一体的极权结构，同时建立党军，执行军阀建国 的制度。 建立党军而非国军的理由是：由于国民党军事力量不足，两次护法运 动均以失败告终，孙文认为必须建造自己的军队。在西方国家拒绝给 予孙文援助的情况下，孙文与苏俄的关系日益密切。孙文在1923年与 共产国际合作，苏俄方面给予孙文大量武器和财政援助，并派出军事 顾问帮助孙文建立党军，推动北伐，第二年，军阀建国思想的执行工 具“黄埔军校”成立。作为交换条件，孙文同意共产国际的中国分部 （中国共产党）的成员，可以个人身分加入中国国民党。史称“联俄 容共”，中国共产党则在后来将其称为“国共合作”。共产党方面称 孙文的政策是“联俄、联共、扶助农工”，叫做“新三民主义”，而 这与国民党人对容共政策的理解并不一样。 孙文逝世后，共产党在国民党内部发展迅速，并控制了国民党的诸多 重要职务，引起国民党内激烈的政治斗争。这并不是偶然的，说明两 党确有同质之处。蒋介石率领北伐军占领上海后，国民党在财政上不 再需要苏俄的援助，随即发动“清党”；但是武汉的亲共派首领汪精 卫依然站在苏俄一边，直到他偶然获得了共产国际关于“在中国行动 的策略”等密谋文件后，才恍然大悟，加入了清党。这表明国民党的 联俄容共政策，毕竟和中共的“一边倒”向苏维埃祖国的政策有所不 同；因为国民党是被苏共改造的，中共却是从苏共派生的。 但即使如此，主张消灭国家的中共也象国民党一样积极从事违背其共 产主义理论的“建国”活动。不过它把话说得更露骨、更难听，把建 国叫做了“造国”。 范德伟《陈独秀主张“国民革命”的缘起和缘由》一文提出，《向 导》周报第二期（1922年9月20日），陈独秀发表了《造国论》，首 次提出进行“国民革命”的主张。他说：“英雄时代、贤人政治时代 都快过去了”，而“无产阶级的革命时机尚未成熟”，只有无产阶级 和资产阶级“两阶级联合的国民革命（National Revolution）的时 机是已经成熟了”。 1921年中共创立时，对自己在现阶段的革命使命并不清楚，体现在中 共“一大”文献上的，是泛泛的“党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实行社会革 命”，“以无产阶级革命军队推翻资产阶级，由劳动阶级重建国 家。”这样的纲领，怎么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阶级联合的国民 革命”互相一致呢？ 后来，在列宁和共产国际“二大”有关民族和殖民地问题理论的指挥 下，1922年7月，中共“二大”正式制定了新纲领，通过决议指出： “无产阶级倘还不能够单独革命，扶助民主派对于封建革命也是必要 的”，“因为在事实上必须暂时联合民主派才能够打倒公共的敌人 ──本国的封建军阀及国际帝国主义──之压迫”。 这其实就是要通过寄生在国民党军阀内部，来从事“军阀造国”的活 动。因为“我们共产党不是空谈主义者，不是候补的革命者……”， 必须立即行动。因此“与国民党的合作”也就成了当务之急。与国民 党的合作方式，中共“二大”原先设想是党外合作，即邀请国民党及 其他革命团体召开联席会议，建立联合战线。可是中共的这一决定， 却被再度来华的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指斥为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左”倾 幼稚的表现。8月底，马林召集中共领导人在西湖秘密会议，“提议 加入国民党组织”。中共与会的五名中央委员“一致反对此提议”， 认为它“混合了阶级组织和牵制了我们的独立政策”。马林则宣布， 加入国民党是共产国际的决议，“于是中共中央为尊重国际纪律遂不 得不接受国际提议，承认加入国民党。”（陈独秀：《告全党同志 书》） 为了适应这一变化，与《造国论》同时发表了《国民党是什么》一 文，陈独秀巧舌如簧地编造了这样的“观点”：“中国国民党是一个 代表国民运动的革命党，不是代表那一个阶级的政党”，“因为他的 党纲所要求乃是国民的一般利益，不是那一个阶级的特殊利益。党员 的分子中，代表资产阶级的知识者和无产阶级的工人几乎势均力 敌。”而在我们看来，这个“国民的一般利益”就是军阀建国的利 益。 陈独秀《造国论》的许多主张，都可在孙中山那里找到。如 １、陈独秀提出的“我们以为中国还在‘造国’时代”，与孙中山在 　　1919年10月8日讲《改造中国的第一步》所提出的“革命成功已 　　经八年，何以到今日还有‘改造中国’的名词”，意思相似。 ２、陈独秀要求“创造真正的中华民国”，与孙中山的“我们既要改 　　造中国，须造成一灿烂庄严的中华民国”，“我们的责任，以后 　　就在造成一个真正中华民国”，也相类似。 ３、陈独秀提出的“国民军”、“国民革命”，是孙中山《军政府宣 　　言》提过的。 ４、陈独秀提出国民军“应该由全国被压迫的各阶级爱国者而不为私 　　利私图的有力分子集合起来，号召全国各阶级觉悟的大群众组织 　　而成。在这创造国家的大事业中，自然少不得许多有力的领袖， 　　但英雄时代、贤人政治时代都快过去了，这种新势力若不建立在 　　大群众的需要与同情的力量上面，不是难以持久，便是造成新的 　　军阀”，这与孙中山反对英雄革命，主张不为私利的、国民皆负 　　责任的革命，意思也相通。 ５、陈独秀提出的四步造国程序，即：“第一步组织国民军；第二步 　　以国民革命解除国内国外的一切压迫；第三步建设民主的全国统 　　一政府；第四步采用国家社会主义开发实业”，显然比孙中山在 　　《军政府宣言》中提出的三期“次序”，即“军法之治”、“约 　　法之治”、“宪法之治”，更加接近1949年以后发生的全面军 　　管、没收财产、阶级专政、三面红旗。 《造国论》发表后不过两年，中共影响下的《国民党“一大”宣 言》，已经成功地把国民党引向“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陷阱，从而间 接引爆了“9．18”事变的亡国危机，“9．18”事变以后仅仅两个 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在江西瑞金县宣告成立，比日本控制的 “满洲国”更早诞生。 这是一条直指“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军阀建国的道路。革命之所 以无罪、造反之所以有理，就因为这是一个“军阀造国”的时代。云 从龙，风从虎，革命青年从新军。而我们知道，正是新军而不是旧 军，才是北洋军阀和各种军阀党阀的总源头：“同声相应，同气相 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周 易．乾》）这个圣人就是四大伟大的军阀顶峰，他爬上天安门好让已 经变成物质的万民都来观看他。……那就是文革的“革命无罪、造反 有理”。 （摘自《军阀建国──现代南北朝的发现》自序） （1975年开始动笔；2006年初稿完成）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新皇帝的新装 赵飞 　一、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那个皇帝他一丝不挂就上了大街 　满城的百姓迫于淫威都在交口夸赞皇帝的新装 　我们都是聪明的皇帝治下聪明的臣民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得体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漂亮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富丽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堂皇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只有汉斯脖子上的儿子他爱说真话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爸爸皇帝他其实什么也没穿呀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二、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那个皇帝他光着屁股就上了大街 　满城的百姓迫于淫威都在交口夸赞皇帝的新装 　我们都是永远的皇帝治下永远的臣民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得体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漂亮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富丽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哦皇帝的新装多么堂皇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只有汉斯脖子上的儿子他爱说真话嘀里当啷嘀里当啷嗷──嗷── 　爸爸皇帝他其实什么也没穿呀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 　嘀里当啷嘀里当啷爸──爸──嗷──嗷──（逐渐淡出） 　（2007-02-2516:59姚山）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走秦城 姜力钧 　　　　　　　一路辗转脚步匆，风尘仆仆入秦城。 　　　　　　　镣铐有幸锁志士，镁灯无辜照阴狞。 　　　　　　　高墙电网何所惧，铁门铁窗不足恐。 　　　　　　　君知此中是炼狱，淬火之剑刃更锋！ 　　　　　　　（2002年11月8日） 　　　　　　　（2007年2月26日整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春雨来了 侯文豹 春雨来了，这丝丝寒意的春雨，带着它那特有的冷柔。虽然已是初春 时候，但来自于遥远的西伯利亚寒流虽经万里奔袭，仍旧凉彻脊骨。 对于雨，我向来是敏感的，也一直喜欢看着这雨，尤其是北方的雨， 特别是北方的春雨，细细的雨线化做了苍天的眼泪。即使是在午夜， 它来得不惊梦、不湿枕，但总是有一些悉悉索索的东西，似哭泣、也 似细语，执着而轻轻地将我唤醒。 对于雨的敏感，让我总是可以及时地感知它的到来，虽然是深夜，帘 布也低垂，看不见屋外的一切，但我还是醒了。推开虚掩的房门，院 子里已经为这不期而至的春雨所浸染，走到雨中，点点的雨滴缓慢的 降落在我昂起的脸庞，顿时，夜的昏沉消失了，一颗疲惫的心灵被激 起了活力…… 似乎有些怪异的我，为一场雨、一场北方的春雨，中断了沉沉的睡 梦，与这带着冰冷寒意的春雨肌肤相亲。这夜静得可怕，春雨来得从 容不迫，因为细碎，没有扰人的动静。天井般的院子里出奇地静谧， 一切都在沉睡中，除了被春雨召唤的我。 哦，这北方的春雨，你适时而至，让枯黄而萎缩的麦苗儿，轻轻地吮 吸着细密的雨丝，让那寒风中的柳条又一次吐绿，让这干涩而枯燥的 土地焕发新的生命。此刻，我想到田野里奔跑，与那些被冬季风干了 的野草一起感受这春雨，感受这对于新生的渴望与兴奋。在广袤的北 方大地，春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如爱人一样，而且，不是所有的 人都会为一场春雨激动。因何而兴奋，因为渴望，因为等待，因为那 早已久远的蛰伏之苦，因为那漫长而冷酷的寒冬。 毋论人与物，所有的生命都在期待一场春雨，一场适时的春雨。为了 迎来这使我们焕发生命色彩的春雨，我们已经历了那旷世纪的寒冬。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更需要这样的民主制度！ 孙上清 前几天，我写了一篇题为《中国需要这样的领导人》的文章，评论马 英九辞职、宣布参选2008年台湾地区领导人及春节上香给民众发红包 三件事，洪主编编发此文时，针对中国大陆的现状加了一个切中肯綮 的编者按。意为若以《中国需要这样的民主制度！》为题来评论马英 九相关的几件事会更具深意。我深以为然也。 在最初看到有关马英九的几个报道时，我首先想到了“人”这个因 素，这大概缘于见惯了为所欲为、毫不把法律、百姓当一回事的大陆 官僚们的嘴脸，使得马英九的清新形象在我的印象中突兀起来了吧。 实际上，在民主制度下，马英九的作为并非异数，而应是常态。每一 年，民主制国家或地区的政党、政府领导人因弊案、丑闻或政绩不彰 而辞职者时有所闻，民主制国家自身毫不为奇，听惯了的我们也不以 为奇，倒是破坏民主制度、犯了错又赖着不辞职的人倒成了异数。 人固然是重要的，但对一个国家来说，制度更重要！我就常想，假若 毛泽东在美国或台湾作总统，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独裁者，那么57年 反右、十年文化大革命也就根本不可能发生；同样，民主制下再富有 民主精神的总统，一旦作了专制土壤上的领导人，他或早或迟也会成 为独裁者，除非他着力改变专制制度。正如齐相晏婴所言的那样── 桔生淮北则为橘，桔生淮南则为枳。因此，构建民主宪政体制乃中国 之当务之急。又因为，中国有着2,000多年的封建专制社会历史和50 多年的专制社会主义历史，专制文化流毒之广、民权被荼毒之烈世所 罕见，故这篇文章的题应叫做《中国更需要这样的民主制度！》台湾 的民主制度还说不上十分的成熟，但对于中国大陆来说，是值得我们 学习借鉴的。 说到台湾的民主制度，我想起了前几日和一位有着特殊使命的同事的 争论，在他看来，台湾的民主弊害大矣，什么政党倾轧、族群冲突， 好象台湾已是民不聊生了。而大陆多好，社会安定、经济高速增长， 一派歌舞升平。当时我刚和他争论了几句，他大帽子就甩过来了： “那你是说，共产党说的什么都是错的，别人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我当时也好不客气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共产党说的一切都是错 的，更没有认为别人说的一切都是对。但我们指名道姓地让选谁不让 选谁，你是不是就认为很对？这是有计划、有组织地操纵选举，破坏 选举！难道这种假民选你也认为比人家的直选要好？”他的脸一下子 涨得通红，哑口无言。 我没有在民主国家或地区生活过一天，对民主制比专制究竟好到什么 程度，是难有感同身受的体验的。即使是这样，从我亲身经历的一些 事件和一些世人皆知的事实来看，我也仍能说出中国更需要民主制的 理由。 首先，从官员的负责对象来讲，专制制度下，是小官向大官负责，大 官向领袖负责，惟独不向草民负责。因为大、小官员的命运掌之于领 袖、官而非掌之于民。正因如此，中国才会出现选民不认识候选人的 咄咄怪事，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政绩工程、形象工程以及祸国殃民的豆 腐渣工程。而民主制度下的官员，竟选时要向选民承诺，荣任时要向 国会宣誓，荣任后要向国会、选民报告，并接受各种质询。如果干得 太差，犯下重错，他就得被弹劾下课，至少选民不会再买他的帐，让 他再尸位素餐连任下去。 其次，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角度讲，在专制制度下，这只不过是一句 美丽的谎言。谁应该被法办谁不应该，并不取决于这个人是否犯罪， 犯了多大罪，而取决于这个人的身分、地位，是否跟对了人、站好了 队。而在民主制度下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事实。且不论江青是否犯了 罪，罪有多重，我只问一句：“毛泽东在世，谁敢动她一根毫毛？” 然而毛泽东一死，她的一切也都到了头了。诸如此类人物的吉凶祸福 的根根由由，来龙去脉，我想比我熟悉内幕的大陆人士多矣，何须我 多言！而陈水扁妻子受调查、女婿被判刑却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更不 用说马英九这个在野党的党首了，他的辞职当是民主制度之下的应有 之举。 第三，从从政党活动角度看，中共领导下的民主党派能做些什么？别 说独立出访，它们连选举谁来作自己政党的领导人的决定权也没有， 也不能独立推荐自己的参政人选。中国的民主党派实际上就是中共的 一个外围组织。而台湾的在野党则可以决定本党的一切事务，在每届 的最高领导人选举中，还可以和执政党的候选人一决雌雄。它们有独 立的政纲，它们是独立的政治力量，它们有对国家一切事务的发言 权！──我们有什么？ 第四，从公民享有集会、游行、示威自由的角度讲，在专制制度下， 除了最高权力拥有者亲自发动的，公民要行使这种权利轻则被阻，重 则牢狱之灾、杀身之祸。18年前的劫难就是明证，而近几年发生的被 大陆封锁了消息的这种事件也是铁证。而台湾前不久暴发的声势浩大 的倒扁运动，虽然没有实现其预期目标，但组织者和参与者并无人身 安全之忧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第五，现在的台湾民众享有充分的言论自由。近来也不曾听说过有李 敖、柏杨这样的异议人士因言获罪下狱的事件。而我们中国大陆的不 同政见者因言获罪者却不胜枚举。就是如章诒和的一些并未触动中共 执政根基、只是还原了某些历史真相的怀旧之作，也被当作了大毒草 被禁止发行销售。更不用说大陆的一切官方传媒，除了有深度背景的 人能发表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民主高论外，异议人士别想有一席之 地。就是一些相对开放的网络论坛，只要你的言论触及一点敏感的神 经，立马就会被封杀。前一段我写的《林彪的悲剧》、《谁是中国法 治的最大破坏者？》，后者被锁了帖，前者只让露了两天脸就被删掉 了。 以上只讲了在我看来最为要紧的五个方面，我相信还有很多的方面能 证明台湾的民主制度优于大陆的所谓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现 在某些人不再提什么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了，可仍有人恬不知耻地 对外宣布说，中国的互联网是世界上最开放最民主的。他只所以敢这 样说，就因为他不是民选之官，他也就缺乏向民众负责的压力与动 力。 中国需要向民众负责的领导人，中国需要向民众负责的政府、政党， 中国更需要能使民众真正安居乐业、精神自由、人权全面得到保障的 民主制度，这是中国的现实需要，这是民众的心声，这是历史发展的 大趋势！顺之者将建不世之功勋，逆之者终将为民众所抛弃！这是历 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越南的春节习俗 越南系列报道（之3） 张明 虽然在越南生活了三年，但是除了在工作中接触越南人外，我并没有 真正融入越南人的生活。今年春节，应朋友之邀，到她家里生活了五 天，我对越南人的生活，特别是春节方面的习俗，才算有了比较全面 的了解。 2月15日早晨9点从河内出发，路上返乡的人较多，不到100公里竟然 走了三个多小时。朋友的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她和哥哥都在河内打 工，家里只留下两个老人。我们抵达时，朋友的父亲不在家，她的妈 妈正忙着搞卫生。我亲热地叫道：“Chao Bac！”也就是伯母你好！ 再按照晚辈初见长辈的习俗，递上一个50万的大红包（约合250元人 民币），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忙着到厨房去给我们弄吃的。不一 会儿，饭菜就端出来了。越南人的饮食比较简单，平时一般是一荤一 素一汤，荤乃白水煮猪肉，然后将空心菜或其他蔬菜放进煮肉的水里 烫一下，即为一道素菜，放一点盐和味精在水里，又是一碗汤。有客 人来，则加一碟咸菜或花生米之类。如果男主人在家，酒一定不会 少。吃完饭，朋友陪我去逛街。南定市不大，只半天时间就将主要的 大街都逛遍了。 快吃晚饭时，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同朋友的父亲闲聊了一 会儿，老人突然问我会不会写中国字。我是中国人，怎么不会写中国 字呢？我闹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表示会写。老人打开一个 柜子，笑嘻嘻地拿出一卷红纸，让我帮他写一副春联。我一下傻了 眼，原来老人的中国字指的是毛笔字啊！老实说，本人的钢笔字不算 难看，但是毛笔字却有点拿不出手。小时候，父亲曾逼我练过字，可 能是看我在书法上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罢，只练了几个月就不再管我 了。现在要我写春联，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但我既然承认会写字 （虽然我理解的字与老人说的字完全不同），现在也不好反悔，只好 说没有毛笔，想先搪塞过去再说。老人叫我等一会儿，十几分钟后， 他不知从那里搞来一支中号毛笔，还有一小瓶墨汁。这下万事俱备，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问老人写什么内容，他说随便，只要是吉祥 的话就行。我想了一下，然后龙飞凤舞写道： 　　春风化雨雨催春 　　良辰伴君君不老 字写得不算太难看，但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写的字糊弄 欧美人还行，但难以糊弄越南人。越南本来就属于中华文化圈，至今 庙宇等古建筑上还留有大量的汉字。越南也有贴春联的传统，春节时 有很多人卖春联，而且字都写得很好。一般越南人可能不懂得汉字的 意思，但字写得好看与否却分辩得出来。没想到，老人和两个围观的 邻居却一致称赞我的字比庙里的先生写得好。朋友解释了春联的意思 后，他们又对我大赞一番，说我字写得好，才思也很敏捷，我顿觉心 花恕放，一高兴，又给邻居写了两副春联。 转眼到了大年初一，朋友一家早早就起床，又是杀鸡，又是剖鱼，忙 得不亦乐乎。我悄悄问朋友是不是有客人要来，朋友说等会儿有人来 拜年，因此要早点吃饭。奇怪了，既然有人来拜年，为什么要早点吃 饭呢？难道不和客人一起吃饭？9点过，主人就招呼吃饭。10点过， 有人来给主人拜年。主人拿出水果、瓜子之类招待客人，给小孩子每 人一个红包。大约20分钟后，客人告辞，主人送客人出门，没有挽留 客人吃饭。这拨客人告辞后，又有客人上门，到下午3点，已有六、 七拨客人前来拜年。我发现，前来拜年的客人都不携带任何礼物，进 门时说一些“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之类的吉利话，与主人摆谈 十多分钟、最多20分钟后就告辞，主人也不留客人吃饭。在中国，拜 年已成了令人非常头痛的事情，不仅客人要准备丰厚的礼品，主人也 要大摆筵席招待客人。同中国的拜年习俗比起来，越南的拜年习俗更 简约，也更值得推崇。朋友见我对他们的拜年习俗大加赞赏，很高 兴，请我与她一起去给亲友拜年，以便更深入地了解越南文化。 下午4点过，我随同我的朋友，她的哥哥、嫂嫂，以及三个小孩组成 的“拜年团”，浩浩荡荡去给她的亲友拜年。到晚上10点，我们共拜 访了六户亲友，以后两天，我们又拜访了十多户亲友。这些人家有贫 有富，但无论贫富，招待客人的都只是瓜果、点心而已。也有的主人 会请客人喝一杯啤酒，但决没有留客人吃饭的。当然，家庭情况不 同，给小孩子的红包也会有差别。贫困人家给的红包一般只有5,000 （折合大约二元五角人民币）或10,000越盾，而富裕人家出手较大 方，一般会封一个20,000越盾的红包，如果是初生婴儿上门拜年，则 会给50,000甚至十万的红包。朋友哥哥的孩子只有半岁，出生后第一 次回家乡，这次拜年也算发了一笔小财。“拜年团”也会由一人出 面，给主人的孩子发红包。我们团的当然代表是朋友的哥哥，本来轮 不到我给小孩子发红包，但我考虑到初次到越南人家里做客，也就入 乡随俗，在朋友的哥哥给小孩子红包后，我再另外送一个。我每个红 包只封了10,000越盾，但是三天下来，也花了我几十万越盾。 在越南家庭生活几天，我发现越南人民既善于保持传统，同时又非常 注重实际。越南现在还不富裕，因此他们将请客送礼等附加在拜年礼 仪上这些不相干的内容抽掉，只留下联络亲情这一实实在在的内容。 一个注重从实际出发的民族是值得尊敬的。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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