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7-01-22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中共灭亡时刻:左右摇摆停摆时──认清中共(之1) 桓祐 ◆曾庆红出任国家主席有利于中共的现代转型 (贵阳)曾宁 ◆“最新名堂”谈谈“城管公安”! (广西)李志友 探索道路 ◆改革中国人大体制是实现民主权力回归的试金石 胡泽国 运动留痕 ◆浙江民主党人的团队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廖双元、吴玉琴 ◆自由人的联合体──记1999年中国文化复兴运动 自平博 迫害实录 ◆“假记者”就可以打死吗? (越南)张明 ◆大竹奸杀案需要一个逻辑上说得过去的解释 (河北)郭庆海 ◆开门红──临终前的觉醒(之019) (杭州)叶孝刚 读史论今 ◆第八章 地狱煎熬也幽──中国没有明天!(21之8) 黄河清 台湾问题 ◆台湾不是胡锦涛的祖业 (德国科隆)焦国标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中共灭亡时刻:左右摇摆停摆时 认清中共(之1) 桓祐 “向左转还是向右转”争论端起 2006年12月初,一篇题为《邓朴方称文革给中华民族带来灾难,拥护 以人为本》的文章在网上热传,引起了文革余孽及“共脑奴”(满脑 是中共灌输之意识者)们网上的强烈反击,较有代表的话是:  “衷心感激朴方的老爷子为我们少数人暴富开创了新时代。”  “毛泽东时代,百姓衣、食、住、行、医、教、就业无忧。”  “要说灾难,人们为钱变得没有良心和道德,才是真正无可挽回  的灾难。无论什么时代,当一个社会远离公正、公开、公平时,  就是这个民族的最大灾难。”  “文革倒是让当权者收敛。给腐败成员带来严重灾难,现在的种  种现象说明文革是正确的,不搞是不行的。文革的正确与否让后  人去评价,现在胡说八道为时过早!”  “有些人正在制造更大的灾难──腐败,毛泽东带来的是老百姓  的幸福,制造腐败的人带来的是灾难。全国老百姓深恶痛绝!而  那些先富起来了的和在享受特权的腐败分子必然恨毛泽东。”  “毛主席的话。现在都验证了。真是英明伟大!” 这类糊涂、虚假、罔顾事实而不辨是非的言论,其实一直在网上传 播,由毛派文革余孽极力散布,但常遭已觉醒网民们的猛烈抵制,基 本上形不成气候。不过由于这次是邓朴方这样特殊身分的知名人物说 出了如此“右倾之语”,并受到网上的热捧,把文革余孽及“共脑 奴”们给逼急了,同时又因不少网站论坛审查时,拒登或删除了批毛 或反文革的回帖,对为文革招魂的帖却大开绿灯放行,故一时竟形成 一片为文革张目的极左言论潮,有人警觉到这是一股想把中国社会拉 向左去的势头,在网上发表了《中国社会左转预警》文,作者认为:  “由于当今中国两极分化日益突出,腐败已经导致严重的社会不  公,加上法治的缺失,政治体制改革迟迟未动,造成一方面是权  钱交易将一部分人推上暴富的阶层,一方面是广大人民的生活水  平仍然停滞不前,而且朝不保夕。在此情况下,怀念文革的思潮  毫不奇怪,既然民主法制建设令人失望,那么人们只好盼望以那  种疾风骤雨式的群众运动来洗涤社会的弊端了……” 针对作者的担忧,网上有相近的附议:  “政府中的当权派带领先富起来的集团打了一个右满舵;弱势群  体和底层百姓打左满舵,中国这艘大船命运难料啊:成功右转?  成功左转?左右分崩?相互妥协?” 这是比较典型的“中立派”看法,他们反对毛左派,但由于信息、认 识还未能摆脱中共的控制,对问题的实质没有清晰的把握,故产生这 样一种错误的忧虑,其中将底层百姓定位“左”,将中共及其政府定 位“右”,把“向左”,说成是底层百姓的要求,就尤其错,他们没 有考虑到被中共长期强化洗脑的底层百姓,早已“无脑”可言──所 谓“头脑”已然成为“中共意识反映器”。 倒是在天涯网站《关天茶舍》论坛的《中国社会左转预警》帖下,有 不少透彻清醒的看法:  “有一种掩盖更无耻:1966年5月16日,‘5.16’通知下发,标  志着文化大革命的开始,从此国家和民族陷入了一场空前的大劫  难。冤域遍地,武斗升级,骨肉相残,破坏文物,毁灭文化,摧  残教育,人性失缺,道德沦丧,百业凋敝,民不聊生,经济崩  溃,内外交困,后来中共中央决议也称文化大革命是十年浩劫。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文革对中华民族造成的伤害丝毫不亚于法西  斯暴行,甚至比法西斯暴行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对于这场祸国  殃民的政治运动,我们的反思远远不够,我们的教科书更是忌讳  莫深,以致罪魁未被审判,罪行未被清算,许多内幕未被彻底揭  露,许多冤魂不得伸张正义,许多青年甚至不知道文革为何物?  人类的财富包括教训,血泪可以擦亮眼睛,痛定思痛,我们应该  理直气壮的把文革真相公之与众,让更多的人知道文革血腥罪  恶,防止文革的悲剧重演。  “文革本质上讲是宗教运动,诱因是毛太祖想当世界精神领袖,  边际效应是巩固个人权力打击异己分子,结果是D把D灭了,个  人感觉向右的可能性更大。十七大见分晓……  “对于顽固不化的毛左余孽,最好发明一个时空机器,全部把它  们送回毛时代享福去!也好有效减少中国人口提高民族素质。在  时空机器发明之前,应该在和朝鲜谈援助时签订一条:向朝鲜援  助多少吨粮食,再搭配多少个毛左余孽,让这些不知好歹不分香  臭的东西到朝鲜饿肚子喊万岁去!” 这样的言论是发表在中共严密控制的网上,故只能局限于文革的议 题,但其露骨的反共反毛内涵,锋芒毕露的针对,既属不易,亦现人 心,而许多更深入的真知灼见则无法发出。 以上左、中、右三类看法,基本上概括了网上对中共“向左转还是向 右转”问题热议的主要观点。这一问题之所以会成为网上热点,除了 上述原因之外,还因为自胡锦涛上台以后,渐显一条向毛左路线回归 的势头来,由于这关系到中国及中国人的整体命运──人们害怕重回 左路,重陷文革灾难,所以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但新闻媒体作为党 的喉舌,并没有将之真实反映,故人们只能把担忧与反对表述到网 上。然观察这些反对意见,可以发现大多数人的认识还是不太清晰 的,党邪教灌输的意识与思维痕迹仍然很深,思考仅停留在表面现象 上,所以纵深的问题就无法揭示出来。 表面上看,“向左转还是向右转”,似乎是中共选择走哪条路的一种 可以自主的决策,但实际上却是目前中共所面临的非常紧迫的最大抉 择──有关中共生死存亡的关键抉择,其潜台词应该是:(中共)是 向左转活?还是向右转活?然而问题是,今天的中共真的是站在既不 左又不右的十字路口,彷徨着“向左转还是向右转”吗?显然不是─ ─中共一直站在左的地方,什么时候不左过?正如一毛左分子敏感察 觉到的:让人警惕“左”是有人想往“右”。这确实是一针见血!换 言之,彻底放弃“左”的共产党,还是共产党吗?可见这其实是个只 看表面不究本质的伪问题,就类似于“当今好还是毛文革时代好”是 二元选择诡论的伪命题一样。对此类问题,后者,应该跳出诡论陷阱 来回答:“都不好”;而前者,就应该直捣本质去认识:“共产党就 是左!” 既然“共产党就是左!”,那么,我们今天真正需要明确的问题应该 是:站在“左”地而被世界民主大潮裹挟着往“右”去的今日中共, 还有可以逆向左转乃至重演文革的资本与能量吗? 这是个最值得探究却被人们严重忽视了的问题。 中共已江河日下,极左之路已无力再行 为了能清楚地阐述这一问题,我们首先需要搞明白:何为左?何为 右? 有人认为:主张全盘西化,彻底否定传统文化的一定是左派,主张复 兴中华文化,学习吸收西方先进科学制度,自立自强的一定是右派; 也有说:支持公有制的是左派,支持私有制的是右派。这些都有失简 单切分,不尽准确。 不过也有较明白的:左派和右派应该是民主宪政体制下的划分,在专 制制度下,无从谈起。还没有进化成人,不能谈男女,只能谈公母。 现在勉强可以分为民主派和保皇派。专制制度没有公平、自由的基 础,谈左右有点不合时宜,至于国内的分类,那更加是可恶,被朝廷 任意解释,早已失去其本意。 确实,左右派起源于法国制宪会议,以后定型成与初始含义不相干的 两个集团,其中左派支持平等,强调建设福利国家,要求通过国家干 预手段帮助弱者;而右派比较强调自由,反对过高福利,支持竞争, 反对国家干预,强调建立“弱”政府,反对对于强者的过多限制。但 无论左派右派,对基本限度的平等与自由权利,均持有同样的共识, 区别只在于对平等与自由的偏重上:左派更偏重平等一点,右派则更 偏重自由;左派希望成立“大政府”,抵制自由竞争,认为那会损害 大多数底层民众的利益;右派希望建立“小政府”,拥护自由竞争, 认为那对经济更有好处。简而言之,认为公平大于效率的,属于左; 认为效率比公平重要的,属于右。 显然,这样的左右之分与中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虽然中共在表面上 似乎承继了法国大革命时的观念:“左派是激进的革命的势力,右派 是保守的势力。”但其实这只是一种宣传、欺诳与精神控制党徒、民 众及世界的说词,这种说词直到今天还在迷惑世人,所以必须特别强 调并非常明确指出:中共是一个骑在国家之上,强占强暴并胁迫了整 个国家的“邪教伪党集团”,它以整个国家与人民为其能量基地,为 其图霸全世界服务,美其名曰:解放全人类──以追逐一个虚拟目标 “共产主义”之邪劲,行人间恶魔之真实,故其绝不是一个真正的正 常的政党──没有一个正常的政党是可以骑在国家之上任意驱使人民 的;相应的,其左右的概念也非常邪乎:是党的邪教施展、强暴胁迫 行为执行得极端还是不极端,是粗暴还是温和的区别,是邪恶程度的 指称,而决不象西方那样是各党派政见的不同。它关注的焦点是:对 党的生存及掌权来说,是极端有利还是不极端更有利?而决不象西方 政党那样着眼于:如何才对国家与人民更有利? 因此,“政党”只是中共的一个伪装躯壳,也即,中共是个“伪政 党”,那么人们通常指责中共是“一党专制统治”,就不准确了,而 将“一党”比附为“帝王”就更不准确了。我们知道,即便是专制帝 王,还须畏天敬祖重视民生,受制于人间道义与规则,决不敢凌驾于 国家之上;而共产党却是无法无天,无任何束缚无任何敬畏地“骑在 国家之上”榨取“养料”图霸世界,故其实施的是更甚于“专制统 治”的“邪教强暴霸控”──它不是“统治”,而是“强暴霸控”, 它不是“一党”,而是“邪教伪党集团”,这些都要非常清晰地区 分,总之,一切人类的正常描述都是无法加诸其身的,要认清中共, 就必须有这样清醒的认识。 由于向来错误地将中共定为“一党”,比作“帝王专制”,故导致了 许多判断及行动的错误。好在目前能看透中共本质的人已越来越多, 大陆有民主意识的知识分子的“左”、“右”概念,也早已突破了中 共邪教意识控制的限定与迷阵,给予一种新的内涵:左,是死抱住反 人类反人性反文化的马列邪说共产邪教强暴霸权不放,给人民、国 家、人类与世界都带来巨大灾难甚至劫难的那条路;而右,则是走向 民主、自由、人性、人权,给人民带来福祉,让人民恢复人性、理 性、正气、文化、礼仪,给社会带来公平、公正、合理与真正的和 谐,给国家带来祥和、稳定、活力及真正的繁荣富强,给世界带来安 定、和平,并展现文明古国的文化风采之路。简而言之,左是邪教强 暴霸权,右是民主自由(本文以下也就按此概念分左右)。 以这个定义来区别,就可看清,共产党的本质就是左,如果抛弃了 左,真正走向了右,其也就不成其为共产党了。也即,“左”是共产 党的命根子,所以共产党只要存在一天,就一天不会抛弃“左”;而 那些所谓的“右”,只是迫于形势,“立足左地面向右,虚晃一招图 实利”的权宜之计,绝非真正地向右转,更不是真心实意地向右走, 换言之,“左”是中共的内核、中共的立场,而“右”是中共的伪装 与表象──为了混迹于世界民主大潮中。故有人诙谐而简明地指出: 哈D(党)的为左,厌D的为右。 对中共来说,“向左转还是向右转”抉择并不始自今日,而是已经左 右摇摆足足进行了80多年──只要一有实施强权的时机,就会凶相毕 露,杀人如麻,绝不手软,极左(极端)占上风;而一旦面临极左为 绝境时,就立刻会换一副温和的面孔,披一件右的外衣,欺世诳人。 不是曾几何时中共将“民主”喊得比谁都响吗?美国相信了,中国的 老百姓相信了,结果呢?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谎言与巨大灾难──然 而中共获得了中国大陆,之后就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地又大步向左! 向左!再向极左! 不过时至今日,中共已没有可以再向左转的资本与能量了!这可从中 共的起家说起,中共之所以能在中国得逞,有赖于以下三大支柱: 1、无产阶级邪说。当时正处马列邪说全盛时代,共产瘟疫蔓延半个  世界之际,在将马列邪教推崇为最高绝对真理的强大攻势与极富  魅力的利益诱惑下,招揽组成了一个新的“民族”──无产阶  级,以凌驾于原有国家的国民实体──民族及其阶层之上,实质  上是以“虚拟民族”取代取消了“真实的国民”,真实的国民就  此被遮掩在一个随时都可改变具体对象的“虚拟民族”后面,潜  伏下真实的国民在似有若无状态下可被霸控者任意宰割的后患;  同时,以“阶级斗争”分裂瓦解了全体国民,让国民心中充满仇  恨地“生命不息,斗争不止”,呈一盘散沙状; 2、暴力占控中国。中共在苏俄的强大武力与经济、技术支持下,全  面占领了中国,使之成为苏联的儿子国、翻版国──建立起一个  以军警特无所不至的恐怖暴力控制下,党支部下伸至街道乡村,  党团员干部积极分子严密监控、信息封锁、舆论配合的共产邪教  强暴霸控之伪国; 3、“共产主义天堂”加“伪民主”谎言。以解放人民、大救星自吹  自擂,以虚拟的共产主义天堂,及民主政治、共和政体、人民掌  权、工农地位最高等等许诺,骗取国人的信任乃至崇拜,那时候  的中国民众,既处于无法选择的被胁迫境地,又处于受骗上当很  相信中共甜言蜜语的蜜月期,“热爱共产党”竟强制性地成为所  有人的“本能”与“衷心”。 如此,邪说消弥实体、暴力霸控国家、谎言骗控人心,构成了中共对 中国强暴霸控的最初三足鼎立,中共软硬兼施地得以实现全面的极左 霸权,至文革达到了巅峰。 然而,“十年文革”以无比的黑暗与邪恶,向国人展示了毛共好话说 尽坏事干绝的凶残无比却伪善的真面目,欲上天堂反下地狱的受骗国 人,噩梦醒来,纷纷人心思变,人心思反,第三根支柱轰然倒塌;同 时,极左思潮带来的巨大灾难,也使中共强暴霸控下的中国,国力耗 尽,国家坠入绝境,第二根支柱也摇摇欲坠;而对极左灾难的深入反 思,第一根支柱也渐渐动摇…… 在中共反人民的真实面目已昭然暴露,人民怨怒冲天地酝酿着推翻共 产党的情况下,邓小平不得不选择了“温和”,选择了“向右转”。 但其右,是由于文革登峰造极的惨烈极左祸害,已彻底宣告了中共极 左的“共产之路”不通:极左是自杀,极左必定速死,为了挽救中 共,不得不作出的一些让步和调整──这不是中共的慈悲心怀与良心 发现,而是迫不得已求活命的向右转,一旦喘过气来,站稳脚跟,中 共就又会向左转──这也就是中共建党以来不断左右摇摆的根本原 因。 实际上邓小平实施的是形右实左的“保党术”,故其“右”,仅仅是 政治经济上的部分之右,而非政治上的全面之右,其根本目的是“以 经济发展来保党”,而非为了人民的福祉发展经济,所以其在“为党 求生存”的目的下改善党群关系、收抚人心、在经济改革中不得不作 出相应的政策让步时,提出了“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极左政治底 线。也即“右”是为“左”服务的,正因如此,才会有“杀20万人保 20年党命”的坚决与人民为敌的六四大屠杀极左行为。 中共自极左的文革失败以后,其左的能量已基本耗尽,中共当时已奄 奄一息,本该谢罪退世,但由于其是骑在国家之上吸整个国家精血以 存活的邪魔,而非正常政党,故其是绝不肯退出历史舞台,也绝不肯 交出强占的国家权力的。但迫于世界浩浩荡荡的民主大潮,迫于国内 民众越来越认清其真面目,日益觉醒,反共反左力量不断高涨,迫于 党内体制内也日益高涨起民主自由的呼声,迫于现实中已现原形的中 共再也无法骗、煽人民随其共舞──中共实际上已没有实施左的资本 与能量了,也无法再回头“向左转”了,于是,就类似硬要参加女性 聚会的男子涂脂抹粉假扮女人骗入一样,中共只能将“民主”、“人 道”等当脂粉涂抹,骗取继续存活的通行证,尽管极不情愿,但不得 不变换花样进行假右实左忽左忽右的左右冲突,与世界民主力量周 旋,以图继续顽固生存下去,企图待此危机过去,再还党天下极左霸 权。 由于中共可以回头向左的资源与能量已越来越少,故其可周旋的空间 也越来越小,其左右摇摆的幅度也随之越来越小──可以预期,当中 共无法再左右摇摆时,就是其彻底崩溃的灭亡之刻! 名实不符的中共正在全面崩溃 中共的崩溃早已开始:极左疯狂的文革,是中共上升与下降的分水 岭,也是中共崩溃开始的标志;而惨绝人寰的“6.4”大屠杀,则是 中共全面崩溃的醒目告示。 文革之后,中共一路下滑,尽管多次试图往极左回头,如摧毁“民主 墙”、清除精神污染、反对自由化等,但在广大民众人心不再的情况 下,在党内外民主人士的抵抗下,在国内外民主潮流的大趋势下,中 共没能得逞。 “6.4”大屠杀是中共面临人民要求进一步民主,再往后退(其实是 进步,中共的一切都是反的)就有可能要亡党时,悍然强行的一次大 幅度的向极左摆动,这使得中共将所剩无几的“左能量”几乎全部耗 尽,不得不赤裸裸显出其恶魔原形,让全世界人民在震惊之际更进一 步认清中共真面目,纷纷弃共反共;苏联等共产主义国家也因之纷纷 垮台,进一步宣告了在世界范围内共产主义实验的彻底失败,中共的 非法性立即显现出来。为了党的生存并掌权,中共不得不又相应幅度 地向右摆动,用“一个春天的故事”掩盖血腥,遮挡恶魔形象,在 “深化改革开放”、“与时俱进”等口号下,偷梁换柱地迎来了“党 权资本主义”,抛弃了“无产阶级”,从而改头换面,变成了一个名 实不符的不伦不类的党。虽然曲线救了党,但“无产阶级”这一支柱 也就轰然倒塌……中共明显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党,已无任何存在下 去的理由──它还有什么理由宣称自己是“无产阶级政党”及“人类 的解放者”,霸占住中国并欲侵吞全世界呢? 当然,中共从来就不是一个政党,事实上也从未真正为无产阶级谋利 过,然而它毕竟是以此自我标榜并号召天下的,声称是以此作为其立 党之本的──虽然那不过是它欺骗“党徒(其实是邪教徒)”与民众 的伪装,但正是这一伪装让它“合法”地得到了中国大陆,并“合 法”地拥有了“骑在国家与人民身上”的强暴霸权,也即,中共权力 的合法性,来源于无产阶级邪说及自称是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因此, 维护好这一伪装,向来是中共的第一要务,故中共曾大肆做这方面的 秀,确实蒙骗住了无数人。然而面对“八九民运”全国范围民众空前 一致地要求民主的情况下,其伪装已无法继续下去,只能依靠赤裸裸 的暴力来镇压──这就是中共的真面目与实质:以暴力的手段夺取并 保卫其邪教集团霸权!为此可以不顾一切!没有任何的人类道德底线 (用它的话叫“不惜一切代价”)! 同样,只要邪教集团能生存并继续掌权,为了缓解国际制裁及骗取国 际滋养,中共也是任何事都做得出来──既然共产主义与无产阶级邪 说已在世界范围遭到失败、唾弃,声名狼藉,那就抛弃吧,换一个时 尚伪装:市场经济、政治改革、人权、民主等等,西方要什么,我就 披什么伪装吧,这有什么不容易的?只要不下台!然而这样一来,中 共掌权的合法性问题就突显出来──它还是一个信奉马列邪教的“无 产阶级政党”吗?如果是,那就应该向左转,如果不是,那就应该下 台!今日中共就这样陷于左右不是的境地中,中共内部那句名言, “不改革等死,改革找死”,就深刻地反映了这一窘境。 而网上极左派对当今中共路线的质疑,以及关于究竟是改革前好还是 改革后好的争论,正折射出中共“伪经济改革”后,名实不符的尴尬 状况:“无产阶级”这一虚拟民族已被中共彻底抛弃,中共赖以立足 的第一根支柱已经倒塌。为了掩人耳目,中共虚虚实实地祭起了“民 族主义”大旗──似乎悄然摇身一变为“中华民族政党”,但又遮遮 掩掩模糊隐约在“共产党”的招牌后面,说穿了,无非是企图以偷换 概念的方法重找立足点,拥有继续执政的“合法性”; 取而代之“无产阶级”的,是面目不清的有权有钱有势的“党商利益 阶层”──他们不是真实的阶层,而是邪教党权下的经济泡沫,只要 中共一句话,即便是亿万富翁,也都可在顷刻之间被褫夺一切,因 此,在中共伪国,其实只有一个真正的存在实体,那就是中共邪教集 团!自它强占中国大陆以来,就一直骑在整个国家身上为所欲为,它 享尽了古今中外前所未有的无任何约束的专横跋扈──除它之外,一 切都是虚拟的,都可由它任意取消或虚拟生存,乃至虚妄捧红──即 所谓“党的利益高于一切!” 当虚拟民族存在并被捧红时,愚民们会有一种画饼充饥似的自慰── 穷人、工农、无产阶级的政权──即使一无所有,温饱难求,甚至面 临死亡,他们有沉醉于这种镜花水月精神依靠的愉悦,如今,彻底幻 灭了!有一部分人觉醒了,他们想反抗,可是找不到武器,只好拿起 子之矛以攻子之盾──可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昨天与今天的 苦难,正是这“无产阶级”邪说的结果,唯有跳出这一邪说,才有得 救之路;而更愚昧糊涂的,就只会冥顽不灵地向后望,口口声声嚷嚷 着:“还是过去好”──据笔者观察,那只是很少一部分人,而嚷嚷 得最厉害的,基本上是一些对现实不满而又不了解过去的缺人文乏思 想的中青年“知识包”们,他们在中共的意识形态控制下思维,还假 称是老工人老农民之语;而大多数可划入穷人、工农、无产阶级的 人,基本上是浑浑噩噩呈动植物状态生存,即便有所谓“头脑”,也 早已麻木不仁地成为条件反射式的“中共意识反映器”,故“无头脑 有观点”之怪诞盛产中共伪国,就连小学生都一张口就“中共话语” 滚滚而出,这是一种悲哀的状态,一种唯有在共产国家才大量存在的 “畸形人类”。 现在中共最奇特的景象是,由于不断涂抹“右”的脂粉并作出相应身 段,致使其外貌左右掺杂,色彩斑斓,莫衷一是,虽然其内核、立 场,依然是顽固坚持“将整个国家及人民异化为马来任其驱使”的邪 教强暴霸控(美其名曰“人民民主专政”)的极左原则,故无论向左 向右,其本质倾向都是极左的,但迫于现实,迫于其执政的非法性日 益显现,为了能生存并继续掌权,中共不得不放弃一些不得人心的极 左邪说与邪事,在这同时,脚步也就不得渐渐移向了右……这样一种 扭曲分裂状态,无疑使中共已不再是一个原教旨主义的共产党,而是 一个四不象六样生的怪物,这个怪物已无力再重拾极左之实──不仅 那是死路一条,而且其也早已失去再兴极左之实的当年支柱──其三 大支柱基本上只剩摇摇欲坠的第二根支柱了,且军队国家化也呼声日 高。一九九九年镇压法轮功,就是欲止住“右滑”,妄想重拾“极 左”,再兴文革的疯狂图谋,结果无人响应,以失败告终,就是明 证;然而就如前述,中共不可能彻底放弃左,如果放弃左,就意味着 彻底放弃共产党──亦即亡党;但若不向右,又面临被推翻被世界潮 流抛弃的危险,所以目前的中共,只能挣扎在忽左忽右的左右冲突绝 境中,希冀逃避死亡继续执政…… 天下大势,唯以正义为指向,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逆天道违人伦反 正义的中共,如今真的是已走到了尽头。自文革后30年来的左冲右 突,早已面目全非,沦为一个名实不符不伦不类的党,常言道,实之 不存,名又焉在?更何况共产党的凶残恶魔面目已在世界范围内被人 认清,“共产党”三字已是残暴、血腥、妖魔、邪教等最丑陋名词的 代名词,共产党可以欺骗世人的全盛时代已经不再,作为异人类力量 的人间妖魔、邪教的共产党,其控制人类的三大法宝是邪教、谎言与 暴力,现在,即使是在共产党所控制的地方,马列邪教也已被人嗤之 以鼻,而谎言也基本戳穿,所剩下的就唯有暴力而已。而且即使在中 国大陆,中共的暴力也已不敢明目张胆地实施了──它怕激怒民众, 一举推翻它,所以,暴力黑社会化,是目前中共的暴力特征──伪司 法、党军警,也再不敢如毛时代那么随党所欲了,故其政权的流氓 化、黑社会化已成为末路中共的末世景象。 中共的末世景象比比皆是,由于其本质的反人类性,故其“霸控下” 的国家已全面腐烂,几乎是没有一块净地,到处是邪气压倒正气,假 冒伪劣毒泛滥,正折射出中共的邪气与假冒伪劣毒,一个好端端的中 国,被中共折腾得惨不忍睹,国之不国,民之不民,中共官员乌烟瘴 气,各级机构名存实亡,显示了名实不符的中共正在加剧崩溃并迅速 走向灭亡!不少人都已敏感到了,有网友说:这个发生之日的来临已 经很近,就在经济高速发展停滞或者经济发展出现衰退之时!此话虽 然不尽准确,但尤如地震前的动物感应一样,应视为一个信号! 近来,值得注意的是,中共当局不断释放出“向右”的信号:在邓朴 方“右论”之后,又一篇题为《民主是个好东西》的评论文章在北京 市委机关报《北京日报》首发两个月后,突然于2006年12月底,在中 央党校《学习时报》、《人民网》、《新华网》等各大官方媒体上高 调转载。据称此文出自有“胡锦涛文胆”之称的大陆中央编译局副局 长俞可平之手,勾勒出胡温主导下的政治改革蓝图,阐述了胡锦涛最 近有关《没有民主,就没有现代化的讲话》:  “中国政治改革的终极目的是实现民主制度,但中国的民主化过  程既要充分吸收人类政治文明的优秀成果,又要结合中国的历史  文化和社会现实条件,不能一蹴而就。” 而《瞭望东方周刊》新年特刊,由上海社科院当代中国政治研究中心 主任刘杰主编的《2006年中国政治发展报告》指出:2006年10月11 日,中共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 会若干重大问题的解决》将构建和谐社会提到了前所未有的战略高 度,“社会和谐”被界定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和谐不仅 意味着中国共产党以“斗争”为核心的政治哲学发生改变,也意味着 中国的政治民主建设进入新的发展时期。 这是中共党魁胡锦涛在“仿毛向左”小幅摆动碰壁后,再次“向右摆 动”的姿态,是中共已无“向左转”的资源与能量的又一实例明证。 至于这次是真诚的实质性“向右”?还是缓兵之计骗人之招?有待进 一步观察。不过从中可以看出中共的邪教正在土崩瓦解中。我们当然 希望胡锦涛能认清形势,改邪归正,让中国大陆和平过渡到民主国家 ──党与党魁毕竟是两个概念,所以党魁可以选择民主之路,而反人 类反民主的共产党,就不可能向右而存活下来!除非共产党彻底改造 成一个在国家之下的正常政党,那么,一个骑在国家之上的恶魔邪教 共产党,也就彻底完蛋了。 仔细观察就可发现,把整个国家和人民当“马”骑与欺的中共邪教伪 党,无论如何左右摇摆,有一条根本的底线,就是绝不从“马”身上 下来。所谓“四个坚持”,其实是掩人耳目的谎招,其根本核心就是 为“绝不从马身上下来”作盾牌;而“三个代表”,就更是为了赖在 “马”身上不下来的厚颜无耻自吹自擂的强词夺理;今天,胡锦涛的 “和谐社会”虽然收敛了不少,但至今只闻其声,不见有实质性举 动。“和谐社会”的前提是民主,如果真有诚心,那么,首先就应该 先“从马身上下来”──还国家为国家,还人民为人民,国家和人民 不是马,不能任魔驱使!国家有国家的尊严!人民有选择政府的自 由!不是给人民民主,而是还人民民主,仅仅在马背上作一些“许诺 民主”的骗术,人民已经不信,“马”也已经不再驯服,妖魔正在被 颠甩下去! 看,中共左右摆动的幅度已小到几近停摆了,换句话说,中共灭亡的 日子已近在眼前了!尽管有一股恶势力始终想把中国拉回极左去,甚 至不惜以歇斯底里的方式,如核威胁等,但是,这只是丧心病狂的叫 嚣与发疯而已,这股恶势力是无法得逞的──疯狂只会使其灭亡得更 快! 听,丧钟已经敲响!丧钟为谁敲响?丧钟为中共敲响! (完稿于2007-01-2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曾庆红出任国家主席 有利于中共的现代转型 曾宁 路透社的一则消息,引起了海外传媒的广泛报道:“曾庆红的支持者 向胡锦涛施加压力,要求胡锦涛让出国家主席的职务。” 有趣的是,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在接受记者采访,要求证实这一消息 时,是这样说的:“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也可以”,然后又甩冒出一句 “中国的民主制度正在不断改善”。这无异于给人们就这一问题的猜 度留下了更为广阔、想象的空间和悬念。 曾庆红的支持者难道就不是胡锦涛的支持者,给胡锦涛施加压力难道 压力最终就不会落到曾庆红的头上。中共党内不同派系之间的客观存 在、势均力敌难道不正好有利于中共的现代转型,人们难道不正好应 该鼓励、支持中共党内不同派系之间不公开、半公开或者公开的发展 与演变。中国的民主化──从中共内部的分化及派系争斗开始。 曾庆红在中共十七大后出任国家主席并非完全不可能。但笔者认为, 这不是什么“曾庆红的支持者向胡锦涛施加压力,要求胡锦涛让出国 家主席职务”的结果,而是中共最高领导层尤其是胡、温、曾们等人 达成共识,互相妥协的结果。 胡、温、曾等中共新一代领导人提出“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本 身就是中共──“革命党”向“执政党”转变、“统治”向“执政” 转变的继续和延伸。中国的问题,即是中国人民不断普遍觉醒的权利 意识和中共延续了几千年的专制政治之间难以调和、愈演愈烈的矛盾 关系的问题,转变中共的执政方式──分解与化破“极权”,从专制 到民主,无疑就是解决中国问题的钥匙和路径。某种意义上,中国的 问题,就是中共的问题──顺应中国发展历史潮流或阻碍中国发展进 步的障碍的问题。 如果说胡锦涛面临巨大压力的话,那也只能是中共面临着中国不得不 进行更深入、全面变革的巨大压力。 纵观人类历史,任何专制统治者,如果不是因为面临普遍而广泛的深 刻危机,如果不是面临生死存亡的抉择关头,它是绝对不会主动进行 变革的。 自上而下,先党内再党外,中国民主及民主化的问题,同时又是外来 文化中国化以及中国文化现代化的问题。也可以说,民主化即现代 化,现代化就是民主化。现代即相对于古代和近代而言,现代社会即 相对于古代农业社会和近代工业社会而言;中国社会长期处于古代农 业社会时代或初步实现近代工业化并开始迈入信息化时代的门坎;但 现代化却绝不仅仅只是意味着现代商业社会时代的来临或者是信息时 代的来临即信息化而已;现代化最重要的标志性的特征,无疑就是 ──人权意识的觉醒,人权旗帜的飘扬和人权的制度保障。 社会主义是封建主义的变种,共产主义则是原始社会的翻版。人类历 史──就是一部复古、返祖、倒退、反动和进步、规则、法制、文明 犬牙交错的历史。 对于任何有利于中共现代转型,有利于催化中共成为一个现代型政党 的事例,人们似乎没有理由不持欢迎的态度。 从惩处陈良宇腐败案件,花大力气惩治腐败等等现象来看,胡、温、 曾等中共新一代领导人显然是想摆脱甚至挽救被腐烂的、权贵资本主 义化捆绑、劫持的中共以及中国共同沉沦的危局。虽然,权贵们纷纷 把家属和财产转移到海外,透露出权贵们早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应付中 国沉沦变局准备的信息,胡、温、曾等中共新一代领导人试图解决腐 败等问题的努力还是值得肯定。问题是,历史人物的主观愿望并不是 就一定会和客观效果相统一,尤其是在非民主的专制政体之下──毛 泽东、邓小平等在主观愿望上绝对是想把中国搞好,而绝不会是在主 观愿望上就想把中国搞坏、搞烂;但在客观效果上,毛泽东的“武装 暴力革命”和“文化大革命”却恰恰是把中国搞得乌烟瘴气、暗无天 日;邓小平的“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以及 “6.4”镇压等等就恰恰是把中国搞得稀巴烂、一团糟。 可以说,胡、温是属于代表了中共党内残存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 “理想”与实践的“理念”派,他们的“理念”更倾向于顾及大众平 民的利益;而曾庆红们则属于“根正苗红”代表了“革命党”向“执 政党”转变的“务实”派,他们的“务实”就体现在因时而变,随机 而动。 残存“理念”派和强劲“务实派”的结合,正是目前中共政局的显著 特征。 (2007年1月19日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最新名堂”谈谈“城管公安”! 李志友 针对城市管理的复杂性,严峻性,全国的各个省市又出台一些令人匪 夷所思的一些新条例来。为了对付平民小摊贩的暴力问题,不仅在人 力,财力各方面都受到各政府的大力支持,连城管人员的服饰也几乎 与警察的一模一样。如果这些城管人员走到你面前,他们自己不说是 市容的执法人员,你肯定以为他们是警察! 在我们一般人的思维里警察应该是专抓坏人的,如果从这个角度来分 析,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市容管理部门也可能把做小买卖的小市 民视为“坏人”来对付!不然以上的这些很难让人不这样想!幸好这 仅仅是服饰模仿而已,人们还未到足以恐惧的地步!但随着执法者与 抗法者的冲突加剧,目前已有不少地方考虑在市管部门成立一支“城 管公安”队伍。此消息一出人们议论纷纷,但城管坚决要成立“公安 城管”的理由似乎很充分!那就是当前在城管执法过程中,普遍性的 遭到暴力抗法的状况。马上组建“公安城管”已势在必行!只有这 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面对城管执法时被做小买卖的摊贩殴打局面! 其中,广州市的城管部门呼声最为强烈。广州市城管部门的高调呼 出,立刻引来广大市民的厉声指责!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种声音是, “假如今天城管成立公安,那卫生部门是不是也该成立个‘公安’要 知道卫生费逐家逐户地上门讨要,困难多多了!甚至还有很多户主还 赖着不交呢”!经过一段时间的质疑和议论后,不久又有报道告诉我 们,此前的城管部门要求成立“公安”是指城管与公安之间联动协同 的一个机制而已,并不是在城管部门再成立一个“公安”!请市民千 万不要误读……! 我相信,不管是城管部门成立“公安”也好,与公安部协同联动也 罢!人们之所以对此有异议,而是更多的担心城管执法一旦有了公安 撑腰之后,在执法上更肆无忌惮!更为强势而霸道……!当然,按理 说,国家或省市自治区制定的有关各种法律条例后,每一个公民都应 该依法遵守才对!但我想说的是:一个独裁政府制定出台的各项民生 法律条例,又是否是市民的真实需要!这些条例的出台真的为民生考 虑的吗?还是只为了执法部门更方便地执法而已。还是还有其的考虑 ……,还有这制定的各项法律条例征求过市民的普遍意见吗?还是就 那几个人关在屋子里想怎么写就怎么定!倘若真的是这样,出现暴力 抗法,或有法难执,就不足为怪了……! 再怎么说,暴力抗法属不折不扣的违法行为,依法打击也无可厚非。 但此举也有一个前提,就是执法者的作为都应在法律授权范围之内。 对于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很明显城管部门已处于强势地位,尽管城 管在执法中遭到暴力抗法不少,但我所见到是:城管执法时,十次就 有九次是城管执法者先动的手!而后才遭到被扣压货物者的拼命反 抗!而后者的这种反抗也往往是很无力!因为通常城管是一大批人 马,而反抗者则往往仅一人而已。试想,如此大的悬殊力量对比,到 底谁吃亏!看来要想化解城管与市民之间的抗法矛盾,就必须使双方 同等都要接受外界的监督与法律制约!而不能只寄希望于强化某一方 的力量而迫使另一方就范服从!毋庸讳言,当前的城管执法还真的问 题不少,同时也毫无疑问暴露出一些城管执法人员的素质不高!以及 管理不力,更暴露出缺失了外界监督盲区!在这样的背景下,“城管 公安”固然有助于城管日常工作的开展,但其程序是否公平合理?及 其结果又是否公正?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人们很想知道,假如城管 部门真的成立了“公安”,那么城管在暴力执法时,“城管公安”到 底帮谁呢?会袒护谁呢?倘若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打击暴力抗法的 一方,我想这样不仅无助于缓解双方矛盾,很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假如被逼迫的一方联合起来抗法,那后果不是更严重!那不是人人上 街都得小小心心的。假设明天又有其他部门也效仿成立个“公安”, 到时不是满街的“公安”窜来窜去!我们居住的这个社会不是变成了 一个“警察国家”!老百姓渴望的“和谐社会”到头来很可能只是 “空中楼阁”而已……! (2007年1月20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改革中国人大体制是 实现民主权力回归的试金石 胡泽国 中国人民几千年来时刻都在渴望和梦想着成为社会和国家的主人, 1911年在孙中山先生的领导下建立中华民国,首次实现“三权法”资 本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当时因为环境复杂,条件特殊,中华民国的 “三权法”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经历了波澜壮阔的起伏,最终被理想的 “共产主义”民主制度所推翻。1949年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建立 理想共产主义初级社会制度──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中华人民 共和国宪法》第一章第二条明确了人民是国家主人,一切权力属于人 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国家最高权力机关,人民通过全国人民代表 大会或地方人民代表大会行使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的权力。 一、中国人大体制现状 在世界上,民主政治制度经历了多种多样的斗争发展历程,但最终形 成三大民主政治体系。一是以美国为主要代表的“三权法”民主立宪 政治制度构架模式,政府、参议院、众议院三权制衡,三大权力相互 制约,参议院、众议院依法行使建议权和决策权,政府代表国家和人 民行使对国家和社会的管理权力,司法依法独立行使侦察、审判、监 督权;二是以英国日本为首的皇权立宪民主政治制度构架模式,皇权 象征国家最高首脑权力机关,发布国家命令,方针政策,但皇权只是 象征和代表,不具有决策权,决策和办事机构依然是参议院、众议 院、政务院,司法独立行使侦察、审判、监督权;三是前苏联和中国 为代表的党权立宪民主政治制度构架模式,以无产阶级政党为最高领 导和决策机构,政府是权力执行机构,政协、人大是民主团体、民主 人士、公民政治活动参与机构,司法在无产阶级政党领导下行使侦 察、审判、监督权。 1949年中国共产党夺取政权,引进前苏联政治体系──党权立宪民主 政治体系,一切在执政党的领导下,国家方针政策体现党权意志,党 权高于一切权力,国家军队介入党派斗争,成为共产党欺压和残暴血 腥的工具。“《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章第二条明确了人民是国 家主人,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就成了名不副实的一纸空文,中国人大 成为人民行使权力的机构花架架,名符其实成为执政党代言人,或是 形式主义,面子工程。政府也是共产党绝对领导下贯彻执行共产党的 方针政策,所以任何民主力量和人民力量都被排斥在建议、决策、执 行、监督之外,这种绝对权力造成绝对腐败成为必然。中国人大仅仅 具备的功能是对国家领导人任职和国家法律法规由共产党组织策划, 代表举举手而已。中国人大代表在国家和社会事务管理上还谈不上表 决权,他们只要求你开会给你大餐,举举手,因为你不举手同意也没 关系,共产党不多一个你或少一个你,他有95% 以上代表是共产党 员,共产党员不举手是不行的,否则他们的党票和既得利益就会被共 产党剥夺,回家连孩子老婆也养不了,就别说升官发财了。 二、共产党的党权与中国人大的民权关系 中国大陆在共产党绝对领导下,党权高于一切权力,国家宪法是在党 权的直接控制下起草通过的,主要体现共产党利益和意志,党权凌驾 于民权之上代表人民意志和利益,共产党这种代表权的合法性是很值 得质疑的,共产党政权是通过暴力推翻中华民国政府建立的中华人民 共和国,是在两党权力斗争中的胜利者,并不是共产党和国民党通过 和平宣传政治主张、政治纲领和施政方略取得人民信任,人民自愿选 择和推举的执政领导。中国政府在共产党直接领导下,不能真实向人 大汇报和反映执政时期法制、公益与财政建设和执行情况,不能真实 反映国家资源管理情况,政府习惯于配合共产党造形象工程、面子工 程、虚假财务报告;人大也不可能按照人民代表意志选择国家领导 人,最大的民主也是在共产党划定的候选人框框内选举,甚至候选人 仅仅一个的情况,你不同意选也没其他好的办法;中国人大代表在法 律上不具有述职功能,因为共产党也没准备让代表真正代表什么具体 内容,所以他们既不知道政府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选民需要什么,一 年一度的丰盛大宴代表是不会缺少的,除非共产党内部权力斗争被双 规了,是不能缺席的;中国人大一不能监督政府,二不能监督司法, 她能做的什么呢?剩下就是共产党送来的满盘大餐,皆大欢喜。 三、人大机制改革方向 一党专制理论来源于马克思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马克思理论认为只有 无产阶级政党才能维护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利益,世界实践事实证 明: 1、只要能以国家、民族、人民利益为重的政党就能维护最广大人民  群众利益; 2、资本经济(公有、私有资本)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由  之路,资本经济生产关系是社会化大机器生产力水平所最适应的  社会生产关系; 3、绝对政治权力机制才是绝对腐败的温床。 中国在共产党一党专制下,人大无论怎么样改革也都只能是一句空 话,要真正实现人民权力回归,中国人大改革必须从以下几个方面着 手: 1、独立人大选举权力,国家领导在多名候选人的情况下,通过施政  演说、提出施政纲领、展示过去施政业绩、廉洁施政报告等活  动,通过人大代表选举产生国家重要领导人。候选人名单应该由  各政治党派、政治组织等或政治联盟推举德才兼备的优秀领导人  才担任国家领导人。 2、司法独立行使,立法权、表决权、监督权、解释权回归人大。立  法提案可以由政治团体、党派、公民等依法提出,人大审议,参  考立法。 3、人大代表必须具备代表人民行使人民权力的能力。在文化、经  济、法律等相对落后的地区人民群众可以启用聘任代表制度,代  表身分可以依法确立,比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文化素质、  品德素质、为人民群众服务的业绩、没有刑事犯罪前科等条件。 4、依法要求人大代表必须具备述职功能,一是人大代表必须定期向  选民汇报他们选举的新政府在做什么,做了什么;二是要向选民  汇报作为他们代表做了什么;三是了解他的选民需要什么;四是  要向他们选举的政府反映人民需要什么。 四、改革人大机制的意义 改革中国人大机制具有伟大现实意义,也具有伟大历史意义,对人大 机制的改革是维护《宪法》的神圣和威严,使人民群众真正行使国家 和社会主人的权力,是国家民主建设的伟大进步,是民主法制建设的 进步,在世界上展示中国民主建设的伟大进步,使中国人民人尽其 才,物尽其用,大大提高人民群众建设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积极 性,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条件。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浙江民主党人的团队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廖双元,吴玉琴,莫建刚 浙江民主党人朱虞夫先生发起的为狱中受难同仁募捐的活动,是一项 值得全国各地民运人士提倡和推广的活动。这项活动的意义特别重 大,作为民运圈里的同仁,关注狱中的难友,为他们送去关爱,就会 让这些身处恶劣环境而倍受煎熬的人感到欣慰和鼓舞! 去年春节浙江民运人士也是在王荣清先生的倡导下,发起了募捐活 动。为此,王荣清先生还被当局关押了十多天。作为一个被中共当局 迫害而失去自由的狱中人士,他们的处境非常艰难和悲惨,家人也因 为受到他们的连累而生活拮据。如果外面的人对他们采取不闻不问, 不管他们,那他们在狱中的生活将会更加悲惨和无助,家人也由此会 感到寒心的。其实这些失去自由的狱中人士,他们真正感觉可怕的到 不是狱中的悲惨和残酷,他们最怕的是被外面的同仁和朋友们的遗 忘,当他们的身心在狱中遭到摧残的时候,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外面的 同仁以及朋友们的关爱和鼓励。 浙江的民主党人,他们具备一种团队的凝聚力,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能 起到团队骨干作用。陈树庆先生在未入狱之前,一直与贵州民运保持 着良好的互动,范子良先生及严正学、吕耿松、来金彪、林辉、单称 峰女士等与我们贵州民运都有着电话联系。 其实最值得我们称道的是朱虞夫先生,这个民主墙时期的老民运战 士,这个被中共当局迫害而饱尝七年牢狱之灾的民主党人。2006年7 月出狱之后,就与浙江民运同仁们走在了一起,并能马上发挥其骨干 力量作用。 朱虞夫先生在得到新西兰亚太人权基金会授予他“民主志士奖”时 说:“我被授予奖励,既感到荣幸又感到悲伤,因为其它的几个人都 还在狱中,身处恶劣的环境当中。我的获奖说明大家对我的信任,但 这个荣誉是大家的,不是我个人的。”就是在如此的想法下,朱虞夫 先生在生活极度困难的情况下,还把得奖的5,000元钱拿出2,000元来 给了池建伟和陈树庆的家人。 在这次朱虞夫先生发起的为狱中受难同仁募捐活动中,还有一些是主 动募捐之后而不愿提及自己姓名的人,民运圈子内的人士基本上都参 与了募捐,当我们逐个看着募捐者的名单之时,就想,浙江民运的这 一次活动,是一次多么人性化的活动,如果全国各地的民运人士都能 象浙江民运这样,发起一个为狱中受难人士募捐的活动,而此项活动 又能成为一项自觉的活动,那么对为了中国民运而坐牢的同仁将是多 么的鼓励和欣慰! (2007年元月22日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自由人的联合体 记1999年中国文化复兴运动 自平博 1999年,一个异乎寻常的年份。“5.8”中国驻南使馆被炸、法轮功 事件、李登辉的“两国论”、台湾大地震,似乎在冥冥之中,许多中 国人的命运被作了安排。宇宙大道中最神秘的东西莫过于时间了。 1999年,中国文化复兴运动横空出世。 一、 太平洋吹来的阵阵海风,使今夏的申城较往年显得格外凉快。但是, 在这湿润、凉爽的空气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丝丝炙热而诡谲的气 息。 7月19日,政府突然宣布,禁止在公共场所练习法轮功,取缔法轮大 法研究会。 22日,烈日当空的市中心广场,近千名法轮功信众聚积在市政府门 口,抗议这一禁令。其它各大城市也程度不同地出现了抗议人群。这 是自“6.4”以后沉寂了十年的中国政治再显群众性的热烈场面。由 于它是以宗教的形式出现,格外引人关注。人们想象着号称拥有一亿 信众的法轮功会象历史上的黄巾大起义或太平天国运动那样加速统治 阶级的垮台。但迄今为止的事实证明,共产党政权虽因半拉子的改革 而使国家的“管理功能”日渐式微,但它的“统治功能”则丝毫未衰 弱。 就在法轮功被不断“妖魔化”的时候,供职于大学的赵晨给我打来电 话,说自己即将去澳大利亚工作,想把俞心焦的一些文稿寄放在我这 里。 我约请她周末过来,并告诉她,俞心焦与女友波波(日后她被释放) 已在“6.4”日到来前被北京当局以强奸罪判刑七年。 赵晨并不知这一情况,日前还给俞心焦写信、寄书。我是被里纪在 “6.4”日前夜告知的(他的消息来自独立办刊人苟红冰。“6.4” 日前苟红冰为躲避广州当局可能对他的拘捕而逃往了北京)。当时我 俩都深信这是北京当局的栽赃,其政治目的很明显。因为俞心焦自 1993年倡导旨在为中华民族肩负起社会正义与文化重建双重使命的 “中国文化复兴运动”并在全国各大学作巡回演讲、又在1997年于杭 州秘密组建中华民族复兴党后,就一直被政府列入政治“黑名单”。 赫尔岑在谈到巴枯宁时说:“这个人不是生在一般的星宿下,而是在 慧星下降生的”。我们可以同样的认为俞心焦。他身上流露着“破坏 的欲望,就是创造的欲望。” 28日,我的心境一如那雨后的天空,明澈而舒畅。赵晨如约而至。一 年未见的生疏感,略显零乱的头发,加上有些消瘦的脸容,眼下的赵 晨不如印象中的那般动人。 得知俞心焦被捕的消息后,赵晨除带来他发表在报刊杂志上的文章和 由他主编的《工作》杂志让我保存外,还特意带来了他写于1997年组 党后的一份类似遗言的演讲稿《别了!我的同志们》。她说,这是俞 心焦叮嘱的,要在他被捕后拿到海外发表。  “同志们,当我被囚禁、被枪杀的一天终于到来时,我希望大家  化悲痛为力量,希望你们明白,实际上,自由而英勇的心灵是任  何邪恶势力都不能够将它囚禁、将它扼杀的。你们一定要更加无  所畏惧,因为恐惧是最败坏生命的。你们应当自信、快乐;对于  自由而勇敢的心灵,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唱歌、舞蹈。在这个世界  上,真正的牢狱只有一个,它的名字叫‘恐惧’。当那残酷的一  天真的到来时,你们要想到,真正坐牢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始终  被恐惧心理所支配的以及深深地恐惧着我们的人。  “同志们,最后我要说一声:我爱你们!同时请允许我再次提醒  你们──务必各尽其职,把我党的关于文化创造和人性解放的事  业不断推向胜利!愿上帝保佑我们再度重逢!” 感谢赵晨带来这份珍贵的历史资料。俞心焦的文字不仅象火一样的燃 烧,而且,字里行间透彻着革命的关爱和柔情,读来感慨万端,我不 由地想到《约翰.克里斯朵夫》一类作品对我人格成长的影响。 俞心焦是属于卡里斯玛型的领袖人物。在当今世界“除魅”后的理性 化与官僚化以及“6.4”后中国“告别革命”的趋势下,我相信,唯 有这种领袖,才能突破现代社会的工具理性的枷锁,发挥个人的创造 力,恢复世界和生命的意义;才能冲破专制社会的“心灵牢笼”,容 许社会的价值多元和自由人格。简言之,俞心焦对于我们社会的意义 是:一种英雄式的个人,敢于献身、敢于负责、敢于面对庸俗而黑暗 的世界追求理想和光明。 我不知道赵晨怎么会想到由我来完成这个使命。我和她商量以何种形 式把它发表出来,以便让更多的人了解俞心焦其人其事。她希望全文 发表,越快越好。 作为曾经的恋人,俞心焦在赵晨心中仍占有重要的地位。谁要对他进 行非议,赵晨总是他的第一捍卫者。爱情这东西真是伟大,尤其对女 孩来说,它会给她们整个生命以力量。 说起同俞心焦的分手,赵晨似乎挺难受的,也挺无奈的。她说,除非 你是一个天生具有伟大母爱的人,否则是很难承受俞心焦性格中的自 我中心所带来的情感压力。 交谈使我的目光清澈无比。 我突然发现,赵晨其实比我印象中的更光彩、更动人。她喜欢抽烟, 作为一个知识女性,这在充满着训斥、压制的父权社会中是极具“颠 覆性”的。在幽蓝而柔软的烟雾中,她奢华中带着淡泊,洒脱中带着 安详,一颦一笑间透出温柔,透出优雅,令我想到法拉奇、波伏瓦一 类的女性。 “你撇下半天风韵,我拾得万种思量。”(《西厢记》) 赵晨走后,我魂不守舍,空气中似乎到处飘舞着她那爽朗的笑声、明 媚的身影。我意识到自己再一次陷入恋情,不同的是因着共同的朋 友、共同的信仰,在这次横溢奔放的情感中我觉得自己抓住了一种生 活的意义。 在确信俞心焦判刑后,我通过在美国的Scott向海外媒体发了消息, 并提请海外的朋友看好俞心焦,他有着巨大的潜力;同时吁请国际社 会关注、支持大陆从事独立文化运动的民间知识分子。接着,根据里 记提供的俞心焦组党情况,我写了长篇报道《俞心焦:一个诗人革命 家的故事》。如题所示,作为一个本性诗人、一个自由战士,俞心焦 是当代中国少有的才华横溢的革命鼓动家。  让我们首先朗诵:投身革命即为家  让我们再朗诵: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也愿将牢底坐穿!我也愿将牢底坐穿!  ──俞心焦:《向着波耳高唱死亡之诗》 两周后,我再次约请赵晨来家,让她过目《俞心焦:一个诗人革命家 的故事》,以便定稿。 那天一早,阳光灿烂,蝉声连绵。赵晨穿着入时的T恤,略施彩妆, 细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流淌着诱人的蜜汁。在我看来,在对理想和信念 的追随中表现出的艳丽丰姿,使赵晨显得格外具有女性魅力,象夏日 里绽开的一朵红玫瑰,艳不可近,纯不可读。 她同意我的报道,补充了若干情况。 她告诉我,俞心焦很痛恨沾沾自喜的小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因为它最 败坏人的革命精神。一段时期里,他象格瓦拉那样沉入社会底层,同 工农大众一起生活、一起劳动。他相信革命之星将从赤贫的海洋中高 高升起。 我相信这个说法是对的。在当代社会的阶级冲突实践中,不被中产阶 级的抱负和虚荣心所腐蚀的劳苦大众、流浪艺人、反叛青年、激进知 识分子,他们为本能的正义感和不可遏制的自由欲望所驱使,成为真 正的革命力量。 人越原始,他的革命精神就越纯洁。 赵晨是感人的,虽然已不再参与“文化复兴运动”,但还是以特殊的 方式支持它;信仰、勇气、高尚这些字眼仍然在她的内心闪光。 生活是统一的,每个活动都从另一个活动中得到力量;而爱会给整个 生活以力量,并激起更大的热情。真是赵晨的热情、善良和美丽,我 一腔热血,义无反顾地支持、投入到俞心焦首倡的“中国文化复兴运 动”。 在我生命中,这是一个富有幻想的、激活我那几乎泯灭的激情的夏 天。 相信内心的冲动,服从灵魂深处的燃烧,膜拜生命的狂喜。 二、 “我是沙漠里的一声呼喊。”(《圣经》) 为了适合海外媒体风格,我对《别了!我的同志们》中的一处句子作 了删除,连同《俞心焦:一个诗人革命家的故事》等材料,一起发给 Scott。 很快,海外媒体有了反应。8月12日北美地区发行量最大的中文报纸 《世界日报》以《诗人俞心焦被判刑七年,民主正义党请国际关注》 为题,报道了俞心焦被北京当局栽赃强奸罪判刑的消息(日后事实是 俞心焦被判八年)。自由亚洲电台以及国际互联网上的《小参考》、 “中国民主正义党”网站也都作了相应的消息报道。 对一些不知情的朋友来说,这个消息似乎有点突然。《中国文化复兴 运动杭州三人宣言》之一的朱修阳,通过赵晨从杭州打来电话,询问 消息的准确性。 8月16日。下午,供职电脑公司的陈蔚来家,她是抱着对“文化复兴 运动”的热情和对俞心焦的关爱来访的。她已从北京的朋友处知道了 “俞心焦事件”,并表示“如果我们不能说出绝不掺假的无情的真相 的话,不如暂时保持沉默”。我告诉她由于“俞心焦事件”的政治动 因,已使问题变得异常复杂;同时告诉她,我可以作为“文化复兴运 动”的海外发言人,将运动介绍到海外,取得国际社会的支持和帮 助。 晚上,我们一起用餐。陈尉比赵晨小二岁,颇有艺术修养,喜欢光与 影的世界堆砌起来的色彩;修长的身材给人一种内敛的气质,孤单、 纯真、浪漫,象秋天树林里的雾。作为一个基督徒,她深知“知上帝 而不知自己苦难和知自己的苦难而不知上帝是同样地危险的”(帕斯 卡尔)。她正在以出世的精神干着入世的事业。 18日,这是被16世纪法国先知诺斯特丹玛(Nostradamus,1503~ 1566)预言为人类的末日的日子(太阳系的全部行星排列成罕见的大 十字状)。为躲避可能的灭顶之灾,晚上,里纪邀我一起去露天酒 吧。虽然并未发生预计的灾难,但今年以来频繁的天灾人祸足以使我 们相信先知预言的象征意义对人类生活的启示作用。 柔和的月光涤荡着夏夜的街面,空气里飘着奇异的清香。繁星之下, 我们举杯畅饮,生活显得异常抒情。我不由地生出一种渴望,渴望一 些柔软的东西,诸如爱情、亲情,诸如纯洁、天真。此刻,我清晰地 意识到了出现在荣格身上的所谓的“Personality Number Two”(第 二人格),它远离现世,但接近大地、太阳、月亮、天空,尤其是接 近想象、梦、上帝,它是真实可靠的人性的避难所。 缥缈的远景,寥廓的天空,静谧的星光,把我的灵魂引向苍穹的深 处。 不久,国际互联网上的《小参考》、“中国民主正义党”网站、《新 世纪》以及在美国出版的《新闻自由导报》、《北京之春》月刊等陆 续发表了俞心焦的文章、演讲稿、诗歌以及我的报道《俞心焦:一个 诗人革命家的故事》。香港《动向》月刊在发表前《世界经济导报》 驻北京首席记者张伟国先生写的《我以我血荐轩辕的悲歌》时还配发 了由赵晨提供的俞心焦照片。根据Scott的反映,俞心焦在北美的留 学生中产生了极大影响,刊登《别了!我的同志们》一文的《新闻自 由导报》被销售一空,人们称俞心焦为当代的谭嗣同。 作为“文化复兴运动”的早期参与者,里纪(《中国文化复兴运动杭 州三人宣言》之一)受海外媒体对俞心焦广泛报道的鼓舞,建议我在 中华民族复兴党的基础上以我俩为主创立一个纪律严明、人员精干的 政党。他告诉我,这段时间在看新加坡总统李光耀回忆录《风雨同舟 二十年》,得到不少启发,认为创造社会历史的是一小部分意志坚 定、志向远大的“精英”人物。我想他是非常想成为这样的人物。其 实,中国现在大大小小的秘密组织数以千计,但各自为阵,拧不成一 股绳。 中国自秦、汉以后因没有类似欧洲历史中的教区、采邑、行会、自治 城镇等组织与政治权力相抗而逐步发展出了一套“强国家、弱社会” 的中央专制模式。特别是1949年以后,国家既成了生产资料的垄断 者,也是生活资料的发放者,而且还是权力和威望的配置者。这不仅 导致全部社会生活政治化、行政化,社会自治和自组织能力弱化,而 且还扼杀了民众的创造力,使得人们之间缺少一种相互团结、相互信 任、相互尊重和相互容忍的精神。我认为中国现在需要推进一场社会 独立自治运动,即公民社会(市民社会)建设。民主政治必须建立在 较高的公民社会水平上,它意味着民间社会的组织化程度较高,社会 中的相互信任和合作水平也较高。另外,独立于国家体制之外的非政 府组织和排斥人身依附关系的社会基层组织的发育,是促成健全的市 场经济和真正的民主政治的重要条件。中国经过20多年改革,在社会 结构中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自由流动资源”和“自由活动空间”,新 的社会力量开始发育,如经济方面的民营企业、跨国公司等,政治方 面的中国民主党、中国人权观察等,宗教方面的法轮功、地下基督教 会等。 “文化复兴运动”应成为中国知识分子的独立自治运动。历史上,中 国知识分子虽然有持“道”与“势”相抗的传统,但是中国知识分子 的“道”是无形式、无组织的,不象基督教文化环境中的教士那样可 以通过有组织的教会同政治权威公然抗衡。今天,中国知识分子要在 政治权威高压下保持自信和自尊,必须有坚实的、经常性的、自助、 自治的社团组织。 对任何体制力量的依附性生存都将使知识分子滋生罪孽与堕落。 爱因斯坦在拒绝麦卡锡主义的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传讯时说:“为了 希望求得在目前环境下还可得到的那一些独立性,我宁愿做一个管子 工,或者做一个沿街叫卖的小贩”。在“自由的小贩”和“屈辱的科 学家”之间,爱因斯坦选择了前者。 “文化复兴运动”要倡导爱因斯坦的精神,担当起重建中国知识分子 的良知和公德的使命。如果要使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文关怀获得具体的 成果,中国知识分子不但要组织自己的独立社团,而且还要积极参与 社会的政治过程,以此促进自身和社会的公民文化与公民道德的养 成。 21日,陈蔚发来了原定在国内出版的《俞心焦诗集》。我想借着这次 海外对他的密集报道,争取在海外出版《俞心焦诗集》,为“文化复 兴运动”筹措必要的资金。我开始同有关人士进行沟通。 按计划,赵晨应在8月底赴澳大利亚,但迟迟未能成行。我非常担心 她可能因同我的接触而遭到有关当局的阻挠。另外,鉴于海外媒体报 道引起的敏感,我和里记取消了一些朋友去杭州天目山的聚会。 年复一年,月复一月,静止、琐碎、平庸象一个大磁场挂在日常生活 的顶部。实际上,人的一生都在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发生些足以改变 生活现状的内在的事件。 15日,Scott来电。他告诉我,中国民运先驱人士王希哲(“文化大 革命”中曾轰动一时的广州《李一哲大字报》作者之一)看到多家媒 体上我写的《俞心焦:一个诗人革命家的故事》后,对“中华民族复 兴党”表示兴趣,希望同该党联系。Scott对“中国文化复兴运动” 也表示了兴趣,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文化复兴运动”应抛弃不切 实际的政治诉求,立足文化本位,致力于争取新闻自由、出版自由等 权利。他俩提出要给予我们各种方式的帮助。 我马上同陈蔚取得联系,希望重新将“文化复兴运动”开展起来。她 告诉我,她的男友熊晋仁国庆节将从贵州六盘水来本市,届时共商大 计。 我早已从俞心焦、里纪处知道了熊晋仁。他曾在1999年元旦参与组织 了大陆30名记者、作家、诗人要求释放中国民主党领导人徐文立、王 有才并加快政治体制改革的24小时绝食抗议活动。不曾想到他是陈蔚 的男友,一对“红色恋人”。 中秋之夜,明月在青玉色的夜空中寂静地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宽阔 而望不到边地罩在大地上,大地的寂静似乎和天上的寂静互相融合。 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赵晨终于离沪赴澳大利亚。然而,熊晋仁则 遭到当局的阻挠,禁止他在国庆节期间外出。这倒是对“50大庆”加 的最好注释。 陈蔚陆续发来了熊晋仁、李磊(即李山实,《中国文化复兴运动杭州 三人宣言》之一)等人的文章。我们作了思想交流,彼此都认为自己 是这个城市、这个年代里日益珍稀的浪漫主义者,对世俗凡庸的人 群、时尚讨厌之极。 陈蔚每每使我想到秋瑾、薇拉(俄国民粹主义者,著有《狱中二十 年》)。在人类追求真理的历史中,往往是一些女性表现出了抵御物 欲诱惑而不惜一切去坚守理想和信念。她们仿佛是前世注定为承负着 某种使命而来。这样的女性如同一道强烈的光芒,照亮混沌的人世, 把灵魂的黑暗,转变为光明的奔泉。 在这个无所皈依、心思犹疑、精神委顿的年代里,陈蔚无疑是一个优 秀的女孩。在中国“文化复兴运动”的历史上,她将占有重要地位。 10月31日。天下着雨,街上因为湿淋淋而显出一丝安静的气质,有些 深意。上午,陈蔚来电,说熊晋仁已于日前到本市。晚上,我请他俩 在市中心用餐。作为初次见面,我们达成共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 由我们一起负责开展“文化复兴运动”的工作。 夜色如潮,城市在我眼前璀璨无比,如入定一般,我的身心被吸融到 天边那多彩的夜色中;空气里每一颗粒子似乎都是奇迹、历史、梦想 的缩影。 熊晋仁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象似从云贵高原走出来的彪悍男子。他小 我五岁,随和的脸上戴着一幅眼镜,倒显得有些儒雅。他毕业于贵阳 财经学院,但“不务正业”,专心于传统文化和宗教。强烈的人文关 怀和社会参与意识,使我们彼此一见如故。 11月5日上午,天空湛蓝而高远,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梦幻感。我和熊 晋仁就“文化复兴运动”的具体工作会晤于市中心公园。我们认为, “文化复兴运动”经过几年的风雨洗礼,应该在新世纪中以一个新面 貌出现,以便团结更多的有识之士。为此,我们决定在原有的“中国 文艺复兴运动促进会”基础上成立“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联合 会”的近期中心工作是创办刊物,以文会友,扩大影响。熊晋仁负责 国内工作,时下的具体任务是起草“联合会”的成立宣言和章程;我 负责对外联络,时下的具体任务是编辑会刊。 望着繁花的市中心商业街中脸上挂着无可无不可的表情的人流,我突 然想到前辈的一句话:历史的地鼠打起洞来是从不被人察觉的。 10日。中午,熊晋仁来电,“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的成立宣言和章 程已起草好,请我过目,要我去近郊他暂住的陈蔚家。 两个文件写得非常好,充满了诗意激情:  “‘中国文化复兴运动’要自由选择、创造自己的文化,挣脱被  教化、被驱迫的奴役锁链,让天真、自由的精神无畏飞扬,让爱  的激情从容鼓荡。  “当前,中国文化的危机日益深重,‘道之不存也久矣’。如果  没有实际的担当与重建,我们只好眼看着中国文化的颓势江河日  下,无奈地悲叹从物质到精神、从官方到民间的全面败坏日胜一  日。  “当前,各种抵消中国文化真精神的黑暗大潮气势汹汹,各种剥  夺着中国人民自由权利的邪恶腐败势力纠结在一起,凡有识之  士,莫不想振臂而起,有所解救。  “热爱自由、热爱中国文化的人们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各种施加  于我们的邪恶腐败势力,共同改善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境遇,  共同创造自由人的精神家园和‘自由人的联合体’。  “‘做照亮黑暗的光吧,不要诅咒黑暗’。” 我和熊晋仁、陈蔚又一起商定了“联合会”的理论部、宣传部、文艺 部等机构的设置和人员名单,确定了会刊《中国文化复兴通讯》。 晚上,我们一起漫步街头。秋色之夜,天空显得格外深邃。透过林立 的楼房空隙,依稀的星光并不灿烂,甚至有些暗淡。 城市颤栗着横亘在我面前,象一颗褐色大瘤。 随后,我将“成立宣言”和“章程”发给Scott,征求大洋彼岸朋友 的意见。熊晋仁和陈蔚去杭州,征求李磊、朱修阳等朋友的意见。 就在这时,警方找到陈蔚的父母,向他们施加压力,要陈蔚离开熊晋 仁和“文化复兴运动”。 我告诉陈蔚,父母永远是对的,不要同他们发生直接冲突,过了亲情 这一关,心理压力就会好受一些。 陈蔚是坚强的,这种坚强化作一种美好的情致把人引向道德的高尚。 “光辉灿烂的理想主义必将激动起世界上一切心灵的真理。”(马克 思) 15日,中国与美国在北京签署了《中美关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 双边协议》。两国政府赞扬这是一个“双赢”协议。在美国,这个协 议立即遭到了来自传统产业组织的激烈反对,因为价廉物美的中国产 品大量进入美国市场,将威胁到近15万至55万传统产业的劳动岗位。 美国最大的工会组织劳联-产联负责人指责克林顿政府是“伪君 子”,“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声称将全面攻击这个协议并为阻 止协议的批准而斗争到底。在中国,虽然象诸如农业、电子技术和网 络业、金融业、汽车飞机制造业等近1,000万就业岗位受到协议的冲 击,但没有任何组织站出来公开批评政府。不同利益的表达缺乏制度 安排,大量的社会矛盾与危机被积蓄,把整个中国推向了“高风险社 会”。 这时,朱修阳带着创办具有浓厚民粹主义色彩的杂志《民间》策划 书,来到本市。我是第一次见到朱修阳。他长得特别英俊,具有社会 活动家的天赋。作为俞心焦的忠实追随者,他的斗志正酣,月前特地 去北京探望了俞心焦。 20日,Scott以个人名义通过香港的朋友给我汇来了第一笔赞助费, 并告知,视运动的发展情况,拟请余英时一类的国际知名学者来担任 “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的顾问,设立“中国文化复兴基金会”。 26日。这是我38岁生日的日子。我请熊晋仁、里纪来家相聚,让他们 过目我在电脑上编排的创刊号《中国文化复兴通讯》。创刊号上刊有 俞心焦、熊晋仁、李磊、胡昕、胡俊、里纪、朱修阳等人的组诗、论 文、评论、访谈。“联合会”的主要人物几乎全都出场亮相。 为了取得合法地位,不久,通过Scott的朋友帮助,“中国文化复兴 联合会”以我的名义在香港申请注册。 12月5日。傍晚,夕阳下的沪东大学研究生院涂抹着一层金色的余 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辉煌的气息。200本《中国文化复兴通讯》准 时在文印中心印制完毕。我激动无比,体内似有一股岩浆在滚动、呼 啸,骑车直接将它送至陈蔚为熊晋仁租借的住宿。熊晋仁非常惊讶, 没料到我印制了这么多,这么快。我分给他100本,由他负责对外发 放。第二天,我用航空给Scott寄去了30本,其余的分别寄给了各地 的朋友和有关的杂志社。同时,我在国际互联网上将电子版的《中国 文化复兴通讯》作了散播。杂志无论是在装帧、排版上,还是在内容 上,都获得了广泛的赞誉。电子文学月刊《橄榄树》主编祥子先生用 “惊喜”来表达他看到杂志时的心情,并希望我们同意将杂志搬上他 们的网站。中国民主正义党秘书长付申奇用“质朴无华,但透出浩然 之气和蓬勃的朝气”来形容杂志。电子综合月刊《新世纪》的《网上 读书》栏目作了全部转载。澳大利亚的一位汉学家(Kaven Mccready)则计划把杂志中的有关文章翻译成英文。在美国的华人 中,有人想参加“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 19日,俄罗斯杜马大选结束。结果显示,俄共议席从上届的157席减 为111席,新杜马从上届的左派独大转变为本届的左、中、右三分天 下的格局。这样,俄罗斯开始朝着形成中左、中右轮流坐庄的议会民 主制发展,进而形成社会民主派与自由派的二元政治,从而完成向民 主国家的过渡。 新年临近,在各方的努力下,俞心焦被国际社会列入政治犯名单,由 澳大利亚的朋友对口救助。 25日。上午,我和熊晋仁、陈蔚一起去杭州。下午,我们三人和李 磊、朱修阳首会青芝坞。李磊任教浙江大学,留着长发,颇有个性和 才气。他非常推崇毛泽东。我提请他注意同样作为民族英雄的孙中 山,他更有无可非议的人格。第二天下午,假毛泽东诞辰日,来自北 京、宁波、上海、杭州、贵州等十余位朋友相聚浙江大学正门大草坪 上。阳光明亮,绿草如茵,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类似春天里特有的淡淡 的暖意,分外意犹未尽,一滴一滴融入心头,升腾起一种无边无际的 力量的感觉。朱修阳朴素庄重,在他主持下,大家先向毛泽东塑像献 花、三鞠躬,时空似乎一下子被浓缩了起来,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 光;然后熊晋仁简要地回顾了“文化复兴运动”的历程,指出在当 前,我们不能“坐而论道”,要有实际的行动来推进中国独立知识分 子运动,宣布“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成立;接着,我对《中国文化 复兴通讯》的创办过程和今后的发展作了介绍和说明,强调刊物要成 为启蒙的阵地,向着我们熟悉的权威发问,为抗拒、批判主流意识形 态提供一个“公共空间”。当下的中国,多数社会成员的思想往往受 到主流意识形态的支配性影响,难以开拓出“公共空间”,我们的责 任就是要与主流意识形态保持疏离状态,从而可以清醒地对之加以反 思和批判。在朱修阳的安排下,请专人对整个会议作了摄像,留作纪 念。暮色苍茫时分,我提前返沪,其他人则去酒店举行毛泽东诞辰日 的文艺活动。 “他未从尘世消隐,正经历沧海变幻。”(莎士比亚《暴风雨》)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方面,毛泽东作为一个英雄人物,他力图使 中国摆脱历史和传统的惯性的束缚,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同社会, 这一重视人的精神力量和创造实践的“积极人道主义”精神,深深地 吸引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理想主义者。另一方面,从自由主义者的 立场出发,毛泽东作为共产党领袖,他的独裁、杀人如麻,毫无疑问 应予以批判,予以痛斥。正是在这一点上,我和李磊等原“文化复兴 运动”成员存在着分歧。他们过于看重毛泽东作为一个民族的英雄人 物,并对他的时代作一种“价值抽象”,认为它“让大多数人懂得了 真正的个性和尊严”。从这一点引伸开来,他们似乎并不认为民主政 治作为一种制度安排对中国社会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或“万能”作 用。他们从审美的或主观价值的角度出发,推崇伟人时代的“非凡精 神”。里纪曾劝我,不要选择在毛泽东诞辰日去杭州。 与其说是毛泽东的复杂,不如说是时代的纷繁,造成了人们对同一事 物的不同看法。 年末,王希哲携夫人苏江发来新年祝贺。我也向所有海内外朋友发去 了“永驻青春,永驻光明”的新年祝贺。 世纪之夜,当辞旧迎新的钟声响彻云霄时,我携家人在市中心广场上 迎来了人类的又一个千年。 历史的时序即将进入象征人道主义的“宝瓶座时代”,人类由追求物 质的、科技层面的进步,转而演进到注重心灵与精神层面的探索。站 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人类比以往更需要爱。中国有“兼善天下”的古 训,西方人现在讲“Giving is receiving”(给予即获得),都表 达了爱的奉献要象阳光一般地普照,无条件,无要求,源源而不断。 三、 “中国民主党人同全国同胞一起拥抱新世纪的到来!” 2000年元旦,世界各大主要媒体摘要刊载了《中国民主党迎接新世纪 宣言》。 正当我编辑第二期《中国文化复兴通讯》时,国家的专政机器开始向 我们张开巨齿。 1月12日晚上,熊晋仁、陈蔚和一个昔日的朋友在外用餐后各自回 家。陈蔚行至人民广场地铁车站时,被国家安全局人员突然从背后叫 住拘捕。熊晋仁在回住宿途中被国家安全局人员拘捕,随即对住宿进 行了摄像、查抄。 城市涌动大片深沉晦暗的夜色,以一种古老的预兆向我们袭来。 13日。上午,陈蔚的哥哥来电询问陈蔚的去向。当时我还以为她又去 了杭州,因为上次她在西湖边丢了钱包后被好心人捡到了。晚上,里 记来电告诉了我上述情况。 15日,胡俊、里纪、阿钟分别被警方传讯。 19日。中午,我被以谈印刷业务为由叫离家中,拘留在附近的警署。 下午,我以为稍后能回家,就打电话给女儿,叫她一人在家安心看 书、弹琴。但她好象预感到什么,听到我的电话铃声异常地惊恐,让 我不要再打电话,赶快回来。她感到一种诡异、不祥的气息在我们家 里聚集。晚上,我被告知不能回家,便关入一间仅一平方米左右的禁 闭室。这时,申城正遭到入冬以来的第二次寒潮侵袭。 警署刚翻新不久,禁闭室还算干净。但令我震惊的是,在白洁的墙上 居然有一大块鲜红的血迹,上面用指甲刻了三个大字:爱情鸟。我没 想到我的第一夜就遇上了血腥味,不知是谁在这里上演“千古绝 唱”,该不会是中国的十二月党人吧。我等待着这样的时刻到来── 监狱、打着烙印的面孔、非人的辱骂、永恒的殴打、粗暴的狱吏、臭 气、污浊、自己和他人不停作响的镣铐。 20日,在渡过了人生中最艰难而漫长的一夜后,仍不见有人来提审, 我开始感到一种如墓碑般沉重的不安,并不是因为自身的处境,而是 心念家人特别是女儿为不知我的去向而产生的焦急、担惊。果正如 此。象拘捕陈蔚一样,警方并没有马上通知家属。整夜整天,家人四 处打听我的下落。她们还以为我在帮人做生意中遭绑架,出了什么人 命案,于是报警,得到的回答是晚上来人再作解释。 晚上8点,警方会同地区联防队人员一行八人,来我家查抄。他们在 我居住的小房间里足足搜查了三小时,拿走了我所有文字材料和电 脑、打印机,以及银行存折。家人知道我是出政治问题而没有出人命 案,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面对翻箱倒柜的警察所制造的恐怖气氛,她 们还是被吓得两腿发抖,女儿则被吓得象只小耗子般躲在一旁。 晚上11点左右,正当我迷迷糊糊欲入睡之时,禁闭室的铁门当啷一声 打开,我被以“同境外组织联系”之罪名逮捕。 31日,里纪被以“扰乱社会治安”之罪名逮捕。 与此同时,所有出席参加“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成立大会并签名留 念的人,都遭到当地警方的传讯。其中,杭州的朱修阳被拘留1天, 并被威胁以后不准再在毛泽东诞辰日举行纪念活动。 至此,“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正式成立不到一个月,就遭到中共政 权的镇压。 “哪里的权力是基于强暴和专横,哪里就没有国家。”(西塞罗) 四、 “在这里,在大地上,一切都在开始,没有什么东西在结束。”(陀 思妥耶夫斯基) 1月20日子夜,寒风瑟瑟。三个警察将我从住家附近的警署移送至地 区看守所。按法律,在未被法院正式判刑以前,所有关押在看守所的 人都被称作“犯罪嫌疑人”。为预防死无对证,“犯罪嫌疑人”被关 押之前都得脱光衣服搜身,拿掉诸如手表、眼镜、钥匙、裤带、鞋带 一类的东西。我在作了这些例行公事后,被关在了四楼十号牢房。这 是一间大约有35平方米左右内设水池和便池的长条形房间,定员可关 15个人。 第三天,警方就对我进行了连续提审。他们问了“联合会”成立的经 过以及办刊的经费来源。我明确告诉他们,“联合会”已在香港注 册,是合法组织;钱是兄弟以个人名义给我的,有案可查,不存在同 “境外组织联系”的罪名。事情并不复杂,我料想警方可能在春节前 释放我。 我们牢房一共关了13个人,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除了我是政治犯, 其余均为偷窃、诈骗、行凶、吸毒、贩毒、贩黄、杀人等刑事犯。他 们当中一半是来自新疆、广西、安徽、江苏的外来人员,年龄在20几 岁。 我们牢房的狱头是一个曾在青海服刑11年、江苏大丰劳改农场服刑三 年的惯犯。他已46岁,长得挺象样的,富有表情的脸上有一双漂亮的 大眼睛。他祖籍山东,父亲是参加抗日战争的离休老干部。许是他的 沧桑经历和家庭环境,他觉得我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同他们不一 样,因此我一来他就特别照顾我,不让洗碗、铺被、值班,并独自和 他共用一把固定的牙刷(其他人通常是混用牙刷的)。 牢房里有个规矩,不能问对方的事情,除非本人相告。因此,直到我 释放,大家都不知道我为何被关。但我想他们一定从我的言行中猜测 到我的大概情况了。 我们每天早晨6点半起床。所谓床,也就是地铺。起床后,刷牙(牙 刷用后被管理员收回,以防不测),然后各自做些运动,活络活络身 体。7点半,吃由米饭和酱菜组成的早饭。饭是从面朝走廊一处用铁 栏杆做成的墙外传递进来的。米饭每人一盒,但酱菜是每个牢房一 盒,根本无法满足大家。酱菜由组长分配,往往是几个外地人最少。 早餐后,大家就分左右两排于墙脚边坐在用棉被卷成的坐垫上闲聊。 9点钟,分发开水(每个牢房有一个用棉被包扎成的简易铝锅热水 桶,放在铁栏杆外),此时大家开始洗脸、喝水。如遇有活干(通常 是一些黏纸盒的手工劳动),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中午11点,吃午 饭。午饭是每人一份。蔬菜总是在青菜、卷心菜、大白菜、黄豆芽、 土豆中翻着花样。荤菜是隔天才有的,通常是一块红烧大肥肉,由于 缺少油水,大家吃得还是津津有味。12点,开始一个半小时的午睡。 下午2点,每个牢房再分得两铅桶开水,用于晚上洗脸洗脚。傍晚4点 半,吃晚饭。晚饭后的一段时间是一天中最难熬的。傍晚是人的情绪 最低落的时候,而且这时外面是一派行人匆匆回家的忙碌景象。触景 生情,我不由的想到平时这也是我骑车带女儿放学回家途经满目翠绿 的大学校园的时候。我们牢房里有个绰号叫“小头”的人(他们彼此 都用绰号称呼),他很会唱,此时他就唱一些伤感的歌,大家则默默 地听着或附和几下。晚7点,看电视。电视机放在走廊上,供两个牢 房里的人合看。8点半,打地铺睡觉。牢房里的灯是通宵开着的,而 且规定要值班。周末,牢房里才能打牌,白天也能看电视。 牢房里的人有一套特殊的语言,头几天我根本不知所云。譬如,他们 把起诉书称为“小牌”、判决书称为“大牌”,把吃肉称为“开 膘”,把方便面里的调料称为“油包”,把便池称为“绑布”,把管 理员给他们抽烟称为“通气”,把香烟头称为“巴头”,把遗精称为 “跑马”,把手淫称为“打飞机”。细细想来,这些语言其实是很生 动形象的。怪不得毛泽东喜欢用群众的语言。 每隔一、二个月,拘留所当局便要对所有的牢房作全面的搜查,但人 们总能巧妙地将一些违禁物品藏起来,躲过搜查。在我看来,这实在 是一场斗智的游戏。我刚来几天就遇到了查房。我们房间里有两件违 禁物品,一件是指甲钳,一件是扑克牌。查房时,我们被赶到操场上 放风(放风时我们被逐个搜身),以便狱警彻底搜查。指甲钳被组长 用线拴在了水斗的出水口管道里,然后用抹布塞住管道,再将自来水 灌满水斗。扑克牌则用胶布黏在热水桶外,因为为了保暖,热水桶平 时是用棉被罩起来的。狱警是按常人的思维对诸如地板夹层、被子、 包裹等这些显而易见的藏匿地方进行搜查,结果除了把整洁的牢房弄 得遍地狼藉外,一无所获。 熊晋仁、陈蔚、我和里纪四人被捕的消息不久就由朋友通过国际互联 网传到了海外。 2月2日,Scott被在美国出版的《倾向》杂志执行主编孟浪告知了此 事。 8日,孟浪向《新闻自由导报》、自由亚洲电台、《北京之春》和 “中国人权”等媒体和组织发了消息。 我在里面全然不知外面的情况。里纪关在二楼也是我出来后才知道 的。里面得不到任何外界的信息,也看不到任何报刊书籍,长此以往 足以使一个人的智商下降,退化为婴儿状态。 事情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会在节日前被释 放。 陈蔚在她关押的看守所里为我的平安作了祈祷。相同属相的人(陈蔚 属牛,小我一轮),总是容易心心相印。爱幻想、爱那些不同寻常和 前所未闻的冒险,把我们紧紧相连。 春节临近,看守所里也热闹了起来,先是让每个人洗澡(但不让理 发、刮胡子),然后给每个牢房分发在外人看来是非常劣质的糖、瓜 子。年夜饭,每人分得一块油煎带鱼和一只香酥鸡腿。不少人抱怨看 守所的伙食太差。 当街上响起欢快的鞭炮声时,大家显得格外烦躁、忧郁,特别是我们 几个有妻小的人,仿佛它是来自古墓里的可怕咒语。我们中一个年龄 最大的绰号叫“老头”的人(因贩卖淫秽光碟被抓),伤心得哭了 起来。 为了给我们看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每个楼面临时增加了电视 机。人们并没有被电视里那载歌载舞、欢天喜地的气氛所感染,不到 10点就早早地蒙头睡了。 杜勒斯曾引用《圣经》,把独裁政权比作“刷过白灰的坟墓,外表看 来漂亮,里头却尽是尸骨和赃物”。 夜色凝重,黑暗的感觉犹如一层黏厚的胶质缓缓流下来;空气中弥漫 着一丝一缕看不见却嗅得着的伤感与惆怅。 我无法入睡,周围的环境于我是陌生而隔阂的,仿佛中世纪的时空。 12日,美联社和法新社根据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的消息来 源,以《四名办倡导自由文化杂志的大陆学者被捕》为题,向全世界 发了我们被捕的英文报道。接着,《世界日报》等美国的各中文媒体 和港澳的一些报刊也作了相应的报道。此外,总部设在巴黎的“记者 无国界”组织致信朱鎔基,抗议中国当局对我们的拘捕,并提醒朱鎔 基中国已经签署了保障新闻自由的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 公约》。丹麦的京不特(冯俊)也将此事报告了大赦国际组织。 我的朋友、熟人正是从媒体和网络上知道了我被捕的消息。 在当局获悉“中国文化复兴联合会”在香港注册后,陈蔚于2月4日被 家人保释出狱,熊晋仁于10日释放后被遣送回贵州,并警告他不准再 来本市。 春节对牢房里的人来说意味着漫长的等待。大家盼着司法部门能早点 上班,以便有人来提审。人人都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结局。漫长的假 期,我们就在打牌、下棋、看电视、聊天中熬过了。 不知是谁说的:死是容易的,而活的空虚与厌恶才是不堪重负的。 阳光在我们的铁窗外,晒白了树叶和天空。冬天已经牢牢地笼罩在大 地上。 一段时间下来,我慢慢习惯了牢房里的生活,熟悉了周围的人。 狱头长得高大,大家就叫他“大块头”。他有些洁癖,时不时地就叫 人整理、冲洗,把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刚来时我很惊讶房间的整 洁。 “大块头”总是显得无忧无虑,对当局则有一种本能的反感。为了打 发时间,他不断制造乐趣,有几天,他想出扔鞋子的游戏。他看我静 观,就叫我一起玩,说在里面就要善待自己。他告诉我,他是因为不 想过平淡的日子,所以由着自己的意志,做了常人想做而又不敢做的 事。他是因猖狂偷窃助动车被抓。他的生命能量很强,大冬天只穿一 件毛衣,平时特别喜欢玩女人。 世界真小。我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小时候的街坊邻居。他绰号叫“刀 疤”,因持枪斗殴伤人被抓。他小我二岁,是他认出我的,但我对他 已无甚印象。他的长相很武士,在社会上帮人做些讨债、打手之类的 事。他很讲义气,因着小时候的伙伴关系,他对我特别的友善、随 便,亲昵地叫我“俊俊”。他告诉我,他曾“吃”过13年的官司,身 上有20多处伤,被抓前刚动过大手术。为此,我将一些好吃的东西分 给他吃,他总是婉言谢绝,因为凭直觉他认为我可能要“吃”大官 司。他教我不要相信共产党,要守口如瓶,“坦白吃亏,抗拒到 底”。他因拒绝在逮捕证上签字而一直不被提审。他是我们牢房里的 二号人物,狱头有时也得让他几分。有几天因看不惯狱头对几个外地 人的粗暴,他曾和另几个本地人串通“谋反”。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权 力和计谋。 人不可貌相。“老头”是某家化厂的一位下岗工人,看上去虽很不起 眼,但我一来,他就向我打听车臣首府格罗滋尼是否被俄军占领。我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一个热衷于国际问题的知音。他是属于“老三 届”一辈的人,夫妻双双下岗,每月只有四、五百元生活费,为养家 糊口,不得不做贩卖淫秽光碟的生意。他对我说,他很不走运,自己 从不将光碟出售给未成年人(买这类光碟的都是40几岁的人),只是 没有给地区警察“进贡”,才被抓了进来。我俩都被拿掉了眼镜,晚 上不能看电视,因此常在一起聊天。 15日,在吃午饭的时候,我的调羹突然毫无理由地断掉了。按照牢房 里的“迷信”,这预示着我要出去了。 18日,下午1点半,大雨滂沱,几乎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一个姓陈 的管理员进来对我说,把被褥整理好,去办理出狱手续。顿时,整个 牢房里的人都为我欢呼。狱头“大块头”亲自为我打点行装,并握手 嘱咐我保重。好友“刀疤”请我不要忘了他,替他去附近的“下海 庙”烧枝香。“老头”踱着方步,向我投来了令人难过的羡慕的眼 光。 笛卡儿说过:一个人在他一生的某个时期必须把他所接受的所有教育 ──全部偏见,象呕吐宿食一样呕吐干净。 我从没想到在生命中的某一时刻会和他们相处,也没想到和他们相处 会改变我的看法。知识溶入了生活、溶入了灵魂,才是真实而鲜活 的,否则只是几个空洞的概念和某种形式的一些枯燥乏味的见解。真 理仅仅包含在唯有个人才能表现出来的生命之中。现在,我不得不 说,他们都是一些不愿忍受社会强加于他们身上的欺侮的人。他们卑 微、渺小,但有勇气挑战社会的权势,反抗那些为了自己发财致富而 把他们置于悲惨命运和受奴役地位的人。福柯在《监狱的诞生》一书 中一针见血地指出,监狱是统治权力消灭叛逆的精密工具,它对囚犯 所施行预定的、一致的“整形手术”,目的只有一个,使之“成为温 顺的、卑贱的肉体”。 整整一个月,其间还有一个合家团圆的春节,我似乎从这个星球上悄 然消失了。家人不知我在里面的任何消息。当家人接到我的出狱电话 时,简直不相信是我,问我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打的。 回家路上,雨宿命般地下个不停。空气中虽泛着一丝寒意,但异常的 清爽,我的思绪一如这不断的春雨。 一个人不应该顺应时代,但必须认识时代;不必知道别人,但必须了 解自己;真正的生不是在时宜的形式下,而是在永恒的形式下。 我不由地又想到薇拉,一个出身于19世纪末俄罗斯贵族家庭的女子。 因参加1881年刺杀沙皇的事件,她被捕。在军事法庭上,她从容地说 道:“我常常想,我的生活是否可能走别的道路?它是否可能有别的 结局,而不致坐在被告席上?每一次,我的回答都是:不可能!” (2000年6月4日第一稿;2007年1月17日第二稿) (自平博:本名胡俊) 〔提供者:(加州)王一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假记者”就可以打死吗? 张明 山西大同的黑心矿主打死记者一案,早在网络上吵翻了天,据说本案 还惊动了胡锦涛。但是本案在大同官方有意识的诱导下,争论的焦点 已经转移。今天,中国著名的三大门户网站,《网易》、《新浪》、 《雅虎》等都推出了后续报道,但是都用了《大同记者被打最新揭 密:兰成长不是正式记者,没有采访资格》之类的标题。其实,关于 兰成长是不是记者并不是什么新鲜话题,案件发生第二天,大同市政 府就竭力否认兰的记者身分,说什么“没有记者证就不是记者,当场 没有死就不是被打死”。更有甚者,大同方面不去追究凶手的责任, 却急忙出台一个《大同市打击假报假刊假记者专项行动通告》,企图 转移公众视线。他们也确实做到这一点,这两天网络上讨论最热闹的 就是兰成长是不是记者,甚至有的说他是去敲诈矿主,因为双方谈不 拢才被打死的。死者的单位──《中国贸易报》,在案件刚发生时表 示要为其维权,但是现在却三缄其口,甚至不愿承认兰的记者身分。 兰成长是不是“真正”的记者,也就是大同官方所谓的持有国家新闻 出版署颁发的记者证的正式记者,并不能成为他被打的理由。至于他 是不是去敲诈,在没有正式调查结论前,作为一个市一级的地方政府 也不应该乱说。即使他真的去敲诈,也应该由法律来惩处,非法矿主 凭什么将人殴打致死?人命关天是头等大事,不管兰的真实身分介什 么,以及他到矿场的真正目的,当地政府最应该做的是协助司法机关 缉拿凶手,而不是本未倒置地搞什么打击“假记者”的活动。退一步 讲,即使兰成长确实是没有记者证的“假记者”,也是体制造成的, 而不是他的错。据《中国青年报》去年的一篇报道,中国目前有大约 70万新闻从业人员,持有新闻出版署颁发的记者证的只有18万人,另 外52万人都是持单位自制的《新闻采访证》,按大同官方的说法,这 些人都是假记者,理所当然在被“打”之列。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副教授、北京展达律师事务所执业律师周泽先生认 为:新闻报道源于公民的言论自由。除非被剥夺了政治权利,言论自 由对每一个公民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可以报道新闻,发表评论,并 不是只有持有记者证的人才可以报道新闻或者发表评论。大同官方将 没有持有记者证进行的采访界定为假记者的非法活动是没有法律依据 的,对“假记者”的界定,不应该以相应人员是否持有记者证作为标 准,而应以其活动是否属于正当的新闻传播活动作为标准。 按照周先生的这一观点,兰成长的这次采访是否属于正当的新闻传播 活动呢?虽然《中国贸易报》至今不肯承认兰是该报的正式记者,也 不承认兰的采访活动得到了报社的允许,但是据兰的亲属提供的相关 介绍信和证件可以证明《中国贸易报》在说谎。介绍信上写明,“兹 介绍我社记者兰成长等壹人前往你处采访,请予接洽希协助为荷”, 介绍信末尾盖有“中国贸易报社山西记者站”的公章。而兰成长随身 携带的“新闻工作证”上,盖有该记者站的钢印。铁的事实证明,不 管兰有没有记者证,他确实是《中国贸易报》的一名记者,而且他的 这次采访也得到了报社的认可。如果《中国贸易报》是一份合法的报 纸,兰的采访当然就是正当的新闻传播活动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按正常程序采访的记者被打死后,还被扣上“假记 者”的帽子呢?利益!因为他的行为触及了当地官商集团的利益。对 于这些官商勾结的利益集团,他们最恨和最怕的就是记者,将兰扣上 “假记者”有帽子,一方面可以转移公众的视线,另一方面也可以警 告其他记者。他们用这种方法告诉别的记者:看吧!敢揭我的短,这 就是下场,打死你后还要泼你一身粪。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大竹奸杀案需要一个 逻辑上说得过去的解释 郭庆海 2006年12月30日凌晨4时许,四川省大竹县公安局接到报案:该县竹 阳镇莱仕德酒店一名女员工不明原因死亡。在公安机关调查侦破期 间,死者亲属与酒店方发生争执,矛盾激化。2007年1月17日下午4时 左右,部分人员与酒店员工发生冲突,引发了打砸烧行为,引起群众 围观,是近期令全国关注的又一群体性事件。(1月21日《四川日 报》http://news.sina.com.cn/c/l/2007-01-21/073012094155. shtml) 据报道,事件发生后,四川省委书记、省长亲自做出批示,四川省委 副书记、常务副省长蒋巨峰更于当日亲赴大竹现场指挥处理。当日, 便有一在该酒店打工的河南籍民工以强奸嫌疑涉案被拘,而据称涉嫌 违规参与该酒店经营的民警徐达祥也被双规。目前,更有被认为在此 案中组织侦破不力、处置不当的大竹县公安局长和在此案中处置不 力、负有领导责任的大竹县委书记停职检查。当然,事情还没有完, 报道告诉我们,该案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既然该案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本来笔者也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但 是,综观近日《四川日报》有关这一事件的连续报道,笔者又不能不 给四川有关方面提出一点个人认为非常可怜的希望,即希望大竹奸杀 案最起码要有一个逻辑上说得过去的解释。因为你不仅仅要说服被害 者的亲属,还要说服整个的社会。 比如说,根据2007年1月18日《四川日报》有关此案的先期报道我们 可以知道,大竹县公安局于2006年12月30日凌晨4时许就已经接到报 案,而至2007年1月17日近20天的时间里却没有任何进展——报道就 此语焉不详,使用的是十分高明的春秋笔法,但没有进展似乎是可以 肯定的。而在17日下午发生打砸烧酒店的群体性事件后,马上便有了 那位强奸嫌犯的被拘。其中情由如何解释? 接下来我们恐怕还不能不有这样一个疑问,一个强奸了本店服务员的 外省籍农民工,他有多大的胆量,居然敢在他“做案”的那个地方滞 留20天而不出逃? 更多的疑问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一一指出来,笔者在此只想说的是, 自这一案件出来,网上就已经有了相关的极具体消息,而官方的处理 及官方媒体的报道则表现出这样一种趋势: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极其 艰难的向网络消息靠近,其过程与“彭水诗案”等所有类似事件如出 一辙! 坦率地说,这样的一个过程对于官方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耻辱,某种意 义上它甚至可以说意味着官方信誉的破产。但是这些我们可以先放下 不去管它,我们需要注意地是,目前看,官方有关此案的处理与网络 消息还有着极大的差距。当然,笔者从不对网络消息持盲从的态度。 然而,一方面是官方处理结果在不断否定自己的既有结论时向网络消 息逐步靠近的过程让我不敢对网络消息完全摒弃;一方面是官方处理 的结果目前看也的确有许多在逻辑上无法进行正常解释的地方。所 以,我恐怕今后在关注有关报道之官方处理结果的同时,还会继续关 注相关的网络消息。当然,真地希望有朝一日在类似问题的报道上官 方处理的结果不再与网络消息发生矛盾,而那就应该是以两方面的消 息都属于真相为前提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开门红 临终前的觉醒(之019) 叶孝刚 1962年的夏季,浙江省公安厅将投入劳动教养、分散在全省各个劳动 改造场所的右派分子全部集中到长兴长岗岭农场劳动改造和集体学 习。 长岗岭农场的长岗岭劳教队原是收容、改造社会上流氓阿飞、小偷小 摸的,这些人偷鸡摸狗、调戏妇女什么都干,四周农民防不胜防,叫 苦连天。他们调走,农民拍手称好,我们调进,农民又叫苦不迭,去 了强盗来了个贼。 休假,我去池塘边洗衣服,在河埠头捡到一只老式的、铁皮做的、小 小方方的香烟盒,打开一看,有钞票、粮票、布票、棉花票、煤油票 一大堆,我们队里的人不可能有这类票证,我肯定这是附近农民丢 的。 是谁丢的呢?我走访离我队最近的一家农民。我人未到,他家的狗先 狂叫起来,接着,走出一位中年农妇,她警惕地直盯着我。我上前称 了她一声大嫂,问她,你们有没有丢掉东西?她不作答,皱着眉头, 专注着我,象是在暗地考察我这个坏蛋想搞啥鬼名堂。我见她无意搭 理我,刚想转身返回,她屋里的儿子奔了出来,手指着告诉我,那边 有个五保户老太在号啕大哭,说是丢掉了一个什么盒子。 我循着孩子所指方向,快步走去,找到了老太,可她四周挤满了左邻 右舍,我这个不速之客的来到,他们都认为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 我知道,此时,跟他们解释,完全是多余的。 我走到老太跟前,问她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开始懒得回答,后 来不知怎的,想通了,告诉我有钞票、粮票……我问她钞票多少,她 对答如流。我当即、当众拿出盒子,还璧归赵。要她点点,有无缺 少。四周的农民看傻了眼,过去,偷鸡摸狗,现在,拾金不昧。太阳 从西边出来了。 我知道,我现在讲话,有人听,也有人信。我告诉他们,我们队的人 全是由于给党提诸如反对统购统销、要求减轻农民负担等等、等等意 见,帮助党整风,而被屈打成的右派分子。我们当中,有处长、局 长、科长,有教师、医生、工程师。他们中有一个问我,你是干什么 的?我是教师、是翻译。有人问我,啥叫翻译?我又通俗地告诉他 们,苏联老大哥来到杭州,讲的苏联话,我将它翻成中国话,杭州人 跟老大哥讲的是中国话,我将它翻成苏联话。他们中的不少人,点点 头,意思是说,懂了。 我这样做、这样说的目的,是要解除四周农民对我们右派队的戒备和 敌视,继而我又告诉他们,我们队的人是无辜的、冤枉的,我预测, 农民群众是会相信的。我拾金不昧,送还失主这一信息,迅速传开, 四周农民对我们右派队的看法全变了。当地农民,不管你是劳改还是 劳教,一律统称为劳改胚子。自从我拾金不昧以后,称呼逐渐改变, 先是叫我们劳教右派,而后右派先生,最后,连右派也删去,称我们 为先生了。 四周农民立时改变对我们右派队的看法,大家把它称作是成立右派队 的开门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第八章 地狱煎熬也幽默 中国没有明天(之8) 黄河清 幽默一词来自西方,林语堂的翻译,准确、传神,信、达、雅都做到 了。虽然鲁迅还是要讥刺林语堂,但事实的力量强胜雄辩。幽默一 词,历80余年,越来越响亮,已从学界、学院、学子的阳春白雪阶层 进入到市井乡村千门万户的下里巴人中了。犹如“可口可乐”的翻 译、“万宝路”的翻译、“奔驰”的翻译,都是典范,可垂式后昆 的。将香港人译的“平治”,与大陆人译的“奔驰”相比,实在是高 下立判。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 本章谈幽默,本意在一片混沌的悲观绝望中插一点苦涩的笑声。正如 天塌下来,该活的还是活了再死。无论过往还是现在抑或将来,再惨 再黑再无奈再绝望,人性还是顽强地表现自己的一切,其中就有幽 默。金圣叹临砍头,让刽子手附耳过来告诉他独家之秘:花生米与豆 腐同吃有火腿味。头被砍下来在地下滚,还不忘赞美刽子手活儿做的 利落:“快哉,快哉!”再厚重的黑暗,再残忍的死亡,一碰到幽 默,也会轻松轻快一时的。 也许这就是绝望中的希望、黑暗中的微熹。光明在人心中! 有孙绍振者,道50年代北大生活之“最”曰: 最难幽默的 1958年春,反右运动过去,乃有“向党交心”之运动,主题是“搞 臭个人主义”。凡是见不得人的追求个人名利等龌龊思想,如能公 开交心,当众坦白,脱了裤子割尾巴,最为光荣。然而,北大小资 产阶级知识分子大多爱面子,运动迟迟不见进展。 某日某党员同学毅然于全年级大会带头交心,沉痛检讨进入北大以后 忘记党和国家的培养,个人幸福至上,思想腐化,蜕化变质,陷入个 人主义泥坑不能自拔。有意于某女同学,屡屡不得逞。乃于一日,持 信至女生楼,请意中人一阅。曰:答应则好,不答应,则立即从楼上 跳下。偶一回头——该女同学满面通红。 暴露自我,如此坦诚,众同学莫不自惭形秽。一男同学受此鼓舞,乃 于小组坦言,读《史记》,从怀疑刘邦人品,联系到毛主席,此等思 想实在危险,当改过自新,等等,等等。 数周后,此同学为公安局以污蔑罪逮捕。至20余年后方得平反,数年 前已经退归林下,侍弄几亩薄地,信中时而流露陶渊明“采菊东篱” 之乐。 最可同情的 一东德女留学生与一南斯拉夫男生陷入热恋。东德属于苏联阵营,而 南斯拉夫为修正主义国家。爱情与政治冲突,乃以柔克刚,转入地 下。政治则以刚克柔,令女生退学归国。两年后复学,补考 《现代文学史》,考题为:《阿Q正传》的典型意义。该女生,于爱 情则大无畏,于阿Q似颇畏缩,语无伦次。适主考教师严家炎先生外 出,嘱余主持,出于对其爱情之忠贞之敬意,乃打85分以示奖励。 最莫名其妙的外交事故 1958年,学生轮流下乡劳动,一漂亮女同学与一匈牙利男留学生 恋爱;劳动期间躲入匈牙利留学生宿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 梨花开,大字报直贴至留学生宿舍。该女同学以留学生宿舍为城堡, 坚守不出。多日后,匈牙利大使馆通知中国外交部,该女士与匈牙利 公民结婚,按匈国国籍法,已成为匈牙利公民,现派该女公民至中国 北京大学留学。 最不可思议的惩罚 宿舍走廊上有女工摆摊,为学生洗衣。衬衣一件四分,裤子一条七 分,袜子二分。本班某同学,对其中之一女工,虽未对谈,颇有好 感,乃于衣物中留一条曰:请于某时至未名湖一谈。当吾同学欣然到 达湖边之时,不意于土坡背后跳出一彪形大汉,乃女工之丈夫也。将 吾同学扭送至校卫队,后为公安局内“传讯”七日。团支部开会,批 判其道德堕落。全体女同学义愤填膺,莫不面红耳赤。支部一致决 议,开除团籍。嗣后,学校方面做出勒令退学之决定。 最耐人寻味的 一位从福建师大至北大的进修生告诉我,北大课堂有三怪:其一曰: 《中国文学史》课程从未上完,常常到隋唐就不了了之。其二曰:讲 义,最多也就发到宋朝。时为1958年春天,正是火烧知识分子个人 主义运动如火如荼之时,若在地方高校,则大字报上烈火熊熊,声 讨之声四起。北大大字报一日多达千余张,无一张涉及此事。其怪之 三:教学如此无系统,然而考试却极有系统,北大学生安之若素,处 之坦然。 最好笑的 1958年火烧个人主义运动,有一教授在课堂上作自我批评曰:很少 和同学接触,失去向同学学习之机会。至今所有同学均不认识,只 叫得出贵班班长:张XX同学。全场轰笑。教授问所笑为何,答曰: 班长姓吴。 最悲惨的选择 一同学被划为右派,情节属于最为轻微者,留于班级照常学习。昔日 之朋友与之交谈日疏。乃密告其挚友:如此精神歧视之苦,孤立之 痛,不若于小偷群中之平等、自由也。吾等闻之,皆以为戏言。数日 后,该同学于东安市场,从一中年妇女手中,抢得毛线一束。女狂 呼,然而追之不及,盖该同学乃长跑运动员也。乃缓步等之,后为公 安局拘捕,送劳动教养。至今音信杳然。 最无法弥补的 反右时期向一同学借得罗曼.罗兰之名著《约翰.克利斯朵夫》,乃 豪华精装本,系一波兰留学生之馈赠。草草阅读一过,遂乃归还,时 该同学已经成右派,未惶交谈,不久即被发往北京郊区劳动,2年后 复学,吾已为助教,适往该班辅导,四目不敢相对。 至2000年,毕业40年聚会,方得畅谈。该同学揪吾胸衣曰:赔吾《约 翰.克利斯朵夫》来。问其故,曰:当年君于书上胡乱批注甚多: “枯燥不通放屁胡说”彼虽心甚恨之,然而限于右派身分, 不敢索赔也。言讫开怀大笑:曰:待先生百年之后,此乃无价文物 也。 兹仿孙绍振先生例,录所闻所见之“最”若干,以证地狱中也有苦涩 的笑声。有笑声,无论如何苦涩,应该是还有希望的表征。但愿如 此! 最美丽的监狱名字 “幸福城监狱”!天下有这样的监狱。真的,位于美丽的新疆,铁丝 网满布的高墙上涂刷着血红的“幸福城监狱”五个大字。有作家廖亦 武者,前往新疆采访,发现了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最美丽的监狱名字, 幸福得差一点晕过去。婚礼时被警察带走没尝过幸福滋味、坐牢时被 电棍插屁眼的廖亦武说:以后坐牢一定要争取到这座监狱“幸福” 去。 最逃不脱的异议人士 鲁智深杀人后出家为僧,埃斯米拉达杀了贵族军官躲到巴黎圣母院, 都受到了庇护。古今中外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不管犯了多大的罪, 你忏悔、你出家,就可以获得赦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这铁 律在当今的中国大陆,不行了。 大陆湖北省宜春市化成寺的监院圣观法师,发现前任监院帐目不清, 予以清查调整,被宜春市政府及宗教局的人员著令立即离开寺院,却 并不解释原因,只表示圣观法师本人应心里有数。同日下午,几名宜 春市公安局的警察到寺院,把一女信徒带走,强迫她承认与圣观法师 有染。 圣观法师,俗名徐志强,1984年毕业于中国科技大学,1989 年尘心 未绝,参与游行,入了地狱。2002年出家为僧,却终未能逃脱俗世的 纠缠。 最不守戒律的和尚群体 大陆九成和尚娶妻生子。现象之普遍已经到了“法不责众”的地步。 大陆和尚发明了“新年敲钟权”。上海的玉佛寺元旦的第一钟卖了人 民币88,000元。上海龙华寺一般钟声3,000元,逢把等特殊钟声涨 价。苏州寒山寺是出卖“新年敲钟权”的首座,1998年就开始了, 2002年,寒山寺首钟卖到二万元。“新年敲钟权”风行全中国大江南 北的名山大寺,南京栖霞寺、镇江金山寺、无锡灵山大佛景区、天津 荐福观音寺、烟台号称“太平晨钟”的太平庵、北京戒台寺,或是明 码标价,或是拍卖竞标。除了卖钟声,一些寺庙道观也盛行卖“第一 炷香”。湖南南岳衡山一些宗教场所,每年春节前后或一些神灵的诞 辰,前往烧香的中共领导干部的专车络绎不绝,新年的“第一炷香” 已被炒至十多万元。 最政治化的高考题答案 文化革命后,大陆恢复高考,文科历史有试题“试论巴黎公社失败的 原因”。有考生答曰:因为没有学习大寨经验。 最神奇的想象力 大陆某地农村耕牛交易市场。一初中毕业的学生王某初来任开票工 作。王某将奶牛在发票上变为“女牛”,将种牛在发票上写成“男 牛”。领导检查工作时发现了,批评责问王某。王某不服,振振有辞 曰:你填入党申请书表格时,性别一栏怎么填?领导说:男啊!那你 老婆怎么填?女啊!那不结了。 最神的横语 梁羽生、金庸、古龙、温瑞安的武侠小说里再凶的强盗,再横的豪 客,再牛的流氓,再不讲理的无赖,再多钱的公子哥儿,再狐假虎威 装腔作势的帮凶帮闲去饭馆吃饭时,对店小二说达到的蛮不讲理的横 语,全比不上中国中国某体育记者的神来横语。 2002年足球世界杯韩国汉城赛场。这位中国体育记者在汉城某旅馆餐 厅用饭,他要吃米饭,餐馆只有面条,侍者婉言说明并道歉。记者不 依,说:“你种也得给我种出来!”旁边的中国记者看不过眼,劝说 几句,竟演变成口角和扭打,脑袋都开了瓢。韩国电视台自然猛拍一 通,加以解说,播放出来,满城皆学“种出来!”这句经典横话。 最狗尾续貂的口号 文化革命中,凡集会、演说、宴请……之前、中间、最后,都要高呼 “敬祝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伟大领袖、伟大统帅、伟大舵 手、伟大导师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祝愿毛主席最亲密的战友 林副统帅身体健康,永远健康,永远健康!”这两个三呼已经是规范 定式了,全国皆然。贵州省革命委员会成立的那一天,举行盛大的庆 祝活动,集会上领头的循例三呼万寿无疆和永远健康后,竟别出心 裁,再接着高呼“敬祝文化革命的英勇旗手江青同志比较健康,比较 健康!”一时传为有创造性发展的美谈。未料,传到江青耳朵,勃然 大怒:怎么比较健康呢?我比他们都健康!(这是与会者告诉笔者的 真事!除最后一句系笔者按情理逻辑推理杜撰外。) 最大胆的意淫 周扬儿子文革期间曾入狱,同狱难友有一30年代时为共产党跑路送信 的农村老革命交通员,犯花案来的。老淫棍问小周为什么进来,答以 “思想罪”。老淫棍不解,小周略加解释:脑子里想错了事,犯了 法。老淫棍曰:屁话!想什么也犯罪?我他妈的想同江青睡觉,想了 一百次了,犯屁罪! 最糟的改名 文化革命中,时髦改名,人名、街道、学校、器物……都要革命化。 1966年底年,一对夫妇去乌鲁木齐一个菜市场买番茄,看见菜市场里 的大字报呼吁革命群众不要把番茄称为番茄或西红柿,说那都是封资 修的,要把番茄和西红柿改名为最最响亮的“东方红”。老婆读过小 学五年级,看懂了这张大字报,对夫说:“这可不行,我要吃番茄, 说我要吃东方红?番茄要烂了,怎么办呢?说东方红烂了?” 最荒唐的犯罪——放个屁判刑四年 1976年,毛泽东去世,全国各地的大小单位皆设置灵堂,悼念毛主 席。广东中山县某单位一位妇女在全体默哀的三分钟里,忽然觉得自 己要放屁。可是她知道,这是在为伟大领袖默哀,就是天大的屁也得 忍住不放,于是就尽比天还大的努力憋住不放。可是五谷之气,发乎 自然,出乎自然,任由你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控制,终于还是被逐渐放 出。放与憋之间的激荡正如毛主席的教导:阶级斗争是不以人的意志 为转移的。激荡斗争的结果,那一缕气不情不愿、别别扭扭、歪歪斜 斜,缓慢中急促,急促中停顿地回响在庄严肃穆沉重悲哀的悼念大 厅。严肃的哀悼场合间杂进这一声特殊滑稽的声响,无疑比爆炸了一 颗原子弹还厉害。领导干部、年长者,知道这个时刻,即便泰山崩于 前也应色不变、核弹落于侧也须步不移。他们修为到家,憋住了,没 有任何不当动静;可几个年轻人,千忍万忍,在又长又怪的屁声中终 于憋不住笑出声来。党政领导当场十分恼火,严厉地制止了笑声。这 是“阶级斗争新动向”!追查肇事者,背靠背地检举揭发,不费吹灰 之力就查出来了。放屁的当事人供认不讳、真心忏悔、当场求饶:我 尽力忍了,实在忍不住。我对不起毛主席,我罪该万死!请领导宽大 处理。最后,该妇女被逮捕坐牢,因放屁对毛主席不敬罪判刑四年。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不是胡锦涛的祖业 焦国标 最近海外多家媒体从多种角度得出同一个结论:胡锦涛2007年不好 过。他们有点幸灾乐祸,跟等着看笑话似地。哈哈,我不这么悲观, 心理也不那么阴暗。我敢说,只要胡锦涛肯听我的,他的2007不仅不 难过,反倒很好过,甚至有可能是他成就不世功业的绝佳年份。 常人看来,曾庆红伸手要国家主席这一关不好过,可是在我看来很简 单就过了。胡可以这样说:“对不起哥们儿,今后国家主席的产生只 能通过人民选举……”怎么样?四两拨千斤,不仅好过,且成大功。 十七大遴选接班人,这一关也难过。可是如果换个念头:“我何必费 那牛劲?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交人民选去,人民选谁谁干,我 才不操那闲心呢。”这关难过吗?一点都不难,垂拱而治,太轻松 了。 最新一期美国《国防周刊》说,美、日拟订计划,若中国攻击台湾, 两国将采取联合行动,共同对付中国。中国单挑美国,或单挑日本, 尚且不是对手,何况是两国联合?这一关也够难的。可是若心眼活络 一点,也可一跃而过:“台湾又不是我胡锦涛的祖业,我干嘛死守着 它?再说,即便是我祖业,该放弃的也得放弃。老嬴政家的祖业在哪 里?老爱新觉罗家的祖业在哪里?老朱元璋家的祖业在哪里?老袁世 凯家的祖业在哪里?老蒋家的祖业在哪里?” 有人说了:“07年台独可能有实质性的发展,如此也不攻击?”当然 不攻击。台湾独立不独立,是生活在台湾岛上2,300万人民的事,干 我胡锦涛何事?再说,人家本来就一直独立着呢。焦国标教授就曾经 高屋建瓴指出过:“陈水扁不是你们北京的陈省长,人家是中华民国 民选的总统。”精辟!太精辟了!我攻击台湾,美、日才打我。我不 攻击台湾,美、日就不会打我。既然不会打我,07年没理由不好过。 一个五世同堂的大家庭,如果子孙们不想再在一个锅里搅马勺,那就 分火各爨〔音“篡”,烧火煮饭也〕,“鼻涕流嘴里各吃各人的”, 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我看不出来哪儿不好。 有人可能如此谴责:“你这个南唐的胡后主!你这扶不起的胡阿 斗!”胡主席不用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他愿这样谴责,由他谴责去, 言论自由嘛。你看人家大英帝国,一个日不落的大帝国,殖民地说想 独立,呼呼啦啦几年、十几年,全让它们独立了。再看西班牙、葡萄 牙放弃中南美洲,法国放弃非洲、越南,瑞典放弃挪威,都非常简 单,闹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实在劝不醒,想独立,那就来个“劝 人不醒,不如一耸”,放手让它们自己过去吧。哪象北京,人家台湾 都分治半个多世纪了,还这么动辄威胁人家,意淫人家,干么呀?你 中华人民共和国连一天都没统治过台湾,却至今还咬住屎橛子打滴 溜,硬说人家是你的一部分,不承认是一部分就得打架,滑稽不滑稽 呀? 说白了还是中国传统文化是个大坏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世代结仇 成了美德。儿子几十年后报了父亲的仇,那叫孝,那叫义,那叫爽, 那叫没白活。反观人家西方基督教国家,一分钟的仇都不记,有仇也 不报,要爱仇敌,“不可含怒到日落”。瞧人家活得多轻松,多阳 光,多实惠呀。上帝手里一杆秤,谁有罪错,自有上帝惩罚,不劳你 报仇。50多年里,两岸人民承受无穷灾难,谁造成的?就是这种思想 观念造成的。倘若当初老蒋、老毛都足够文明,他不说反攻大陆,他 不说解放台湾,跟两个国家一样和平相处,该发展什么关系发展什么 关系,两岸人民绝对比敌对几十年幸福无数倍。 现代国家,国土是人民,那块土地上的人民说怎么过,就应该怎么 过。沙祖康曾经说:“一寸国土比生命还宝贵,比谁的生命还宝贵? 比你儿子的生命宝贵吗?把你儿子装大炮筒子里,一炮楔到台湾,台 湾就回来了、就愿意不愿意把你儿子楔过去?”“台湾是中国的一部 分。”几十年来北京都是老和尚念经,有嘴无心。老毛有嘴无心,老 邓有嘴无心,老江有嘴无心,老胡要与老辈子划清界限,要有嘴有 心,明明白白承认“台湾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 不要怕那些历史的庸人、传统的奴隶骂你是民族罪人。恰恰相反,民 主台湾在谁任内独立,谁就是中华民族第一伟人。胡若能承认台湾独 立,他就是中华民族最伟大的解放者──思想的解放者、传统的解放 者。老胡要立下雄心壮志:第一,亲手埋葬“王土”、“大一统”观 念,正正经经承认台湾独立,唯一的交换条件是台湾必须答应第一个 与我北京建交,今后中国、台湾,互为犄角,守望相助,做好兄弟, 就跟英国与美国似的;第二无论如何任内把大陆弄民主喽。 谈了半天胡锦涛,再来几句陈水扁。2007年您该干啥干啥,甭听它国 台办在北边儿瞎咧咧。1998年朱镕基比国台办咧咧得凶,台湾人民谁 买他的账呀。不用担心北京打你,也不用担心美国不认你。北京打不 了你。美国不认你,我,姬姓古国──焦国──总统焦国标,认你! 届时你就等着接受我儿子作为首任驻台湾国大使递交的国书吧。 (2007-01-17德国科隆)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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