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12-15 新闻与评论 公告栏 ◆《民主论坛》稿费问题启事（2006-12-15）　（纽约）洪哲胜 认识问题 ◆“考霸”还是考奴？──世象短语　　　　　（青岛）姜福祯 ◆日本学生的校园暴力与中国学生的前途未卜　　（镇江）黄康 ◆没有异议就没有和谐　　　　　　　　　　　　（南昌）黄泰 ◆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用血的代价去争取民主　　沧海一叶 探索道路 ◆公权和私权的情理法博弈　　　　　　　　　（成都）黄晓敏 ◆知识分子努力寻找中国迷失的发展方向──《动向》　张伟国 呐喊呼吁 ◆致《联合国》新任秘书长潘基文先生　　　　（贵阳）廖双元 ◆抗议秘审高智晟，致国际奥委主席　08奥运中国人权监察小组 民主理论 ◆民主集中制──阻碍中国民主化谬论批判（之3） 　　肖利军 运动留痕 ◆阴盛阳刚澳洲美──澳洲行（之3） 　　　（马德里）黄河清 ◆中国的民主化特别需要日本的支持　　　　（纽伦堡）费良勇 迫害实录 ◆临海弱女子郭四妹有冤案要申诉　　　　　　（杭州）吕耿松 ◆任畹町抗议警方软禁和劣行　　　　　　　　　自由亚洲电台 ◆资深民运人士任畹町被软禁．今天第121天 　　　《大纪元》 读史论今 ◆中华主流文化走向堕落──时代呼唤新文明批判　　　牟传珩 ◆解放前的常书鸿所长──常书鸿述评（之13）（济南）李昌玉 文艺春秋 ◆深巷　　　　　　　　　　　　　　　　（山东烟台）李对龙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民主论坛》稿费问题启事 （2006-12-15） 洪哲胜 ┌────────────────────────────┐ │　感谢张胜凯先生家属的继续支援，《民主论坛》的第四季度　│ │　总稿费额将维持原来的标准──15,000美元。　　　　　　　│ │　　　　　　　　　　　　　　　　　　　　　　　　　　　　│ │　但是，因为在日常工作之外，还得撰写今年度的工作报告、　│ │　明年度的项目申请，准备报税，并且处理多项没有预期到的　│ │　事务，我们拖到今天还没能寄出原来计划要寄出的第三季度　│ │　稿费，而现在又已经是12月中旬了，因此，我们决定在明天　│ │　1月份初，把这两个季度的总稿费额合并在一起（总共 　　　│ │　30,000美元）寄出。　　　　　　　　　　　　　　　　　　│ │　　　　　　　　　　　　　　　　　　　　　　　　　　　　│ │　让大家久等了，实在对不起。对稿费乃是家庭重要收入的那　│ │　些朋友，我们在此道歉。　　　　　　　　　　　　　　　　│ └────────────────────────────┘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考霸”还是考奴？ 世象短语 姜福祯 据《上海青年报》12月12日报道：象旋转不停的陀螺，辗转大江南北 赶考不停，这是目前公务员“考霸”的真实写照。记者发现公务员考 霸越来越多，相关部门和专家都认为不理智。专家认为：考霸缺乏成 本观念，得不偿失。 我实在看不懂，这些可伶兮兮的考生，如此不甘沦为弱势阶层，誓死 将考公进行到底的前途拼搏，哪怕是概率极低的赌博，怎么就成了 “霸”了？他们霸什么了？霸了许多筹码吗？那么，许许多多彩民， 岂不都成了“彩霸”了吗？！很显然，他们什么也没有霸，讲霸的化 他们还没有资格。正因为公务员很霸，所以他们想取得霸的初级证 书，也好有资格大大的霸起来。 “考霸”实际上是考奴，是官本位的奴隶。他们知道唯一出人头地， 舒服霸气，衣食无忧，好处多多的工作就是公务员，一不留神再混上 个科长、处长的可就特权大大的有，灰色收入大大的有，美女帅哥大 大的有，一句话：只要有了权，什么资源都能占有，什么人间奇迹都 可以创造出来。这才是，他们自甘为奴的真正原因。他们相信自己可 以力挫群雄，相信可以在薄弱的地区薄弱的职位上突破，他们是范进 大叔的传人。官僚越能霸，他们越肯奴。因为他们知道，所谓市场， 所谓创业，所谓公平竞争都是假的，中国依然是官本位格局，依旧是 官僚集中占有社会大部分资源。 虽然，所有的铁饭碗都打破了，大部分人都换上了瓷碗和泥碗，可是 毕竟还有公务员这个金光闪闪金饭碗。“考霸”李玫认为：“赶考一 次，就是一次冷静的成本─收益评估，因为公务员是最好的出路，金 饭碗，待遇地位都受人尊敬”。尊敬的说法太过于稚气，我列举如下 数字，可以加深对“尊敬”的理解：2004年，国家用于公款消费的财 政支出如下：（2005、2006年是否增长不得而知） ◇公款吃喝费:3,700亿元 ◇公车消费:3,986亿元 ◇公款出国游:2,400亿元 ◇公款赌资外流:2,000亿元 ◆以上合计: 12,086亿元（占当年税收总值：47%〔不包括各种农业税〕。） 2004年全国企业退休职工年平均养老金是7,831元，全国4,465万企业 退休职工养老金总共3,496亿。两项对比，公款消费接近是全国企业 退休职工养老金总额的三倍半。 很显然，大量被贪污行贿的公款未计算在内，大量浪费性、决策失误 造成的损失未计算在内，大量被贪官外逃带走的公款未计算在内。如 果再加上这些，又该是多少呢？ 由于实行的是官本位制度，人人拼命往公务员队伍里挤。干部队伍庞 大，人浮于事，大量的行政费用花在工资上。 可见考霸的偏执，实在是因为官本位非要骑在民本位的头上拉屎拉尿 的偏执在作崇。官本位劣根不除，霸气不衰，民本位就不会有市场， 固执的考生们也就只能是制度驯服下考奴！只能是最无奈、最势利、 最可伶、最可卑、最有耐性、最不甘落伍、最善于自摸自娱的一帮！ （2006年12月14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日本学生的校园暴力 与中国学生的前途未卜 黄康 最近日本校园里频频传出孩子因不堪忍受同学的欺侮而自杀的消息， 凡是人都对此表示出不满与担忧。而我们党似乎对那些死去或即将死 去的孩子漠不关心，反而把这一悲剧作为挖苦、嘲讽、调侃日本现任 首相的笑谈。就象几年前央视在报道别斯兰人质事件时一样，将别人 的痛苦作为自己娱乐抽奖的题目。 人类发展到今天，自由、民主已经成为发展的主流方向，在如今，以 中国大陆政府为首的独裁专制阵营早已经就被正义善良的自由世界定 义为反人类的力量。中国大陆被中共暴力统治下的广大民众对这个政 府的真实面目也越来越清楚，红朝的皇宫门口每天都堵满了来自各地 的冤民，红朝的权贵们在此起彼伏的怨声中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能够苟延残喘，他们不断的嚷嚷着要加强执政能力，这次，发生 在日本校园的惨剧好象无形中给了中共一针强心剂，在中共的喉舌们 调侃日本安倍晋三时，似乎暗示着日本这种政治体制没有执政能力， 要是有我们共产党来领导，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非但如此，中共还忽悠全体中国老百姓的智商，说什么在日本自杀是 光荣的事情。还说自杀是日本的文化。只要稍微知道一点历史的人都 能轻易戳穿这句另人啼笑皆非的谎言。自战后日本确立《和平宪法》 至今，除了深受共产主义思想影响的赤军分子，日本社会没有出现过 另人发指的人道主义灾难。 一个将和平、民主、自由作为政治指导方针的国度必然也是一个有着 和谐氛围、充满人道关爱的国家，因此，我决不相信在这样的国度里 会出现什么自杀文化。应该说日本历史上的那些武士道精神已经随着 日本法西斯被消灭而大部分烟消云散了。因此，我相信在那些包括日 本在内的民主国家，任何亵渎别人或自身生命的行为，一定会受到道 义的谴责。 今天，我在搜《狐新闻网》上看到了两则关于中国教育的文章，一篇 是关于中国博士生现状的，一篇则是关于小学女生人生观的。读过以 后我欲哭无泪，我无法想象中国目前正在接受教育的人群无论是客观 境遇还是人生思考都无以复加的堕落到让人无言鸣状的悲惨境地。 一位博士生在写信给《搜狐网》站询问出路时，那无法想象的痛苦正 在拷问着中国的未来。这位博士生说：“当年我收到博士研究生录取 通知书时，我没有感到多少兴奋，更多的是矛盾、沉重、复杂，因为 “读博等于赌博”的说法已经广泛流传。读博一年多以来，除了生活 的单调、学术探索的艰苦之外，我感受最多的，还是生活乃至生存空 间的日益逼仄……”。 当一位名叫潘菊的同学拿到博士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时，她心头一阵激 动，连忙告诉一个当时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同学。同学给她回复了一 封邮件，里面这样写道：“祝贺你加入一个在中国越来越垃圾的群 体！” 还有一位武汉某重点大学管理学博士生远潇同学说：“在国外，导师 为博士生做的事应该比博士生为导师做的事要多，而在国内，刚好颠 倒。我们这些留在国内读博士的人同样很优秀，但成绩与我们差不多 的同学出国读博后，很快就出成果了，而我们在国内要出成果却很 难” 比起博士生遭遇，以下这位小学生的话更让人感到震惊，家住衡水、 西西（化名）的爸爸杨先生一脸困惑地对搜狐记者说，西西从小就是 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也很聪明懂事，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可最近 一段时间，他发现西西的成绩有些下降。13日晚上，他发现西西的数 学作业错了两三道题，就对她说，学习上该加把劲儿了，不努力会被 别人落下的。没想到才11岁的小孩子竟然说：“学习不好不要紧，关 键是将来嫁个好老公。” 西西还说，他们单元里二楼的阿姨没上过什么学，嫁的老公是个大老 板，天天不用上班，吃的好，穿的好，天天开着车在街上转，想买什 么就买什么。而她的数学老师是大学毕业的，老师说她一个月的工资 还不到1,000元钱，穿的衣服也不好，家里连电脑也买不起。 博士生前途未卜，小学生一心想傍大款，党和这个国家的未来还会能 怎样呢？我从大学毕业不久，我深深的体会过高考的艰难与竞争激 烈，当我满怀信心从大学里出来时，等待我的却是失业。 象我这样的人在中国大陆比比皆是，当越来越多的学生走投无路时学 潮的来临也就不远了。 在1989年的时候，三农问题还没有今天这样严重，乡镇企业毕竟给农 村带来了一定的生机，改善了农民的生活。于是，党忽悠农民子弟扑 灭了那场运动，如今，农村的圈地拆迁，大量的农民已经被逼的走投 无路。 如今，党比任何人都清楚党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农民以及农民的子 弟是不会再跟党干了。而中国人民包括工人、军队、学生、知识分子 在血雨腥风过后也学聪明了。再发生什么事情，都很难说。 或许，引导社会一切向钱看，从小就培养傍大款的思想是党没有办法 的办法。可是，大款毕竟是有限的，如果傍上暴徒，并唆使暴徒去向 党讨个公道时，党该怎么办啊？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没有异议就没有和谐 黄泰 政治异议人士在中国就是倒霉鬼。当局近年来和谐社会的调子越唱越 高，对异议人士的打压也越来越严厉，使我不得不怀疑当局所谓的和 谐社会是否就是单调社会，只能有一种声音的存在，而容不得其它不 同声音的存在。倘若哪一天中国又回复到了万里江山一片红的光景， 和谐社会是否就大功告成了？如果那就是当局心目中的和谐，以后 《现代汉语词典》也可将和谐解释为死寂了。 和谐社会是充满生机，百家争鸣的社会，而非万马齐喑的阴曹地府， 没有异议就没有和谐，和谐社会就应该到处都是政治异议人士。政治 异议本来就是个很别扭的词，没有异议算什么政治？政治乃天下人之 事，容不得天下悠悠之口，则无疑是想将神器揽为囊中私物，居心何 其丑陋！若存此心，即为独夫，虽居大位，无异于篡，人人皆可伐而 诛之。 中国历史就是缺少异议的环境，所以才会充满悲剧。古有明训：君子 动口不动手。但几千年来政治的演变，权力的更迭，大多是在刀光血 影中进行的。不让人说话，没有通过辩论解决问题的传统，那就只有 政变和革命了。当权者依靠武力维系其地位，镇压一切异议，虽然暂 时得势，耀武扬威，但却鲜有善终者，最后还是被武力给推翻，为他 人设计的断头台最后还得自己享受。那时候想有个争辩的机会恐怕都 是奢望，被堵上嘴巴，处决于荒山野地者大有人在。这就是专制的恶 性循环。独裁专制者其实也甚是可怜，虽然高高在上，但心中却罕有 片刻安稳，多易患上疑心和恐惧加妄想之症。如毛泽东之杀人成性， 乃至发动文革，非其忧惧之外现乎？ 不让人说话是一个怪圈，是今天套在中华民族头上的紧箍咒，走不出 这个怪圈，中国的将来必然是不稳定的，更遑论和谐。让人说话，说 自己想说的话，在21世纪的世界，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中 国，这却成了一个敏感话题。虽然当局如今也能容得一些批评，但那 是非常有限的，是只能批其表不能批其里，只能议其标不能议其本， 当局的真正目的是要中国人给它小骂帮大忙。一来可以缓解腐败带来 的统治危机，一来可以作为给全世界看的形象工程，仅此而已。倘若 谁要真正履行宪法赋予的言论自由权，胆敢揭当局的老底，那就准备 戴上煽动颠覆的大帽，进班房去。 当局之所以不敢让人说话，特别是异议，根本上还是害怕异议会威胁 其统治。我认为当局应该尽快走出这个认识误区，以免将来后悔莫 及。当局也明白中国要长治久安，社会就得和谐。但当局不明白怎样 才能和谐？和谐不是一句空话。中国现在社会问题这么多，腐败这么 严重，绝对不是靠经济改革和完善党内监督，空降几个纪委书记能够 解决的。现在中国的社会危机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人们已经没 有耐心等待漫长的改革了。中国人几乎对当局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不 满，这是很危险的。当局现在采取的对策更加危险。它不是疏导，而 是堵塞，这简直是在饮鸠止渴。我要提醒当局，再这样堵下去，黄河 就要决堤了，那时候的场景将是不可收拾的！ 当局要敢于面对现实，要知道民主自由是世界的潮流，所谓的社会主 义国家全世界也只剩了五个，天下大势如何，只要不是白痴都能明 白。当局就是不愿面对现实，总想抓主权利（权力和利益）不放，但 它不知道这是违背历史发展规律的，是没有出路的。就算你还能坚持 些年，但以后呢？以后的苦果真会让你苦不堪言的。高压不是出路， 是死路一条。高压窝到了一定时候还要爆炸呢。即使从维护当局利益 的角度出发，我也认为当局现在的做法是很不明智的，是鼠目寸光的 行为。中国是一定要实现民主的，那四个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也是要 实现民主的，这绝不是改变社会主义制度。只有实现民主，才有社会 主义。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当局总习惯将异议人士定上推翻社 会主义制度的罪名。但现在中国乃是官僚权贵资本主义社会，根本不 存在什么社会主义，谈何推翻呢？ 如果我站在当局的地位着想，我将勇敢面对现实，早点给自己铺条光 明的后路，而不是绝路。既然中国迟早都要实现民主，专制根本就没 前途了，为什么不顺应这个时势呢？让人民说话，允许异议的存在， 这对当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人民都敢说真话，贪官污吏首先会 减少很多。让人民充分参政，很多弊端都能够得到解决。人民不满的 情绪也会降低，社会也会和谐一些，这对当局的执政是绝对有利的。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当局跨出了这一步，就能赢得人民的好感，减少 人民的反感。然后当局可以大力推行民主政治改革，将反对派合法 化，举行全国大选，我可以说当局只要主动做好这些事，它还是可以 得到民意的，它还是能成为中国主要的政党之一的，依然可以通过选 举而获得执政地位，从此真正基业长青，这才是当局的长远之策。台 湾的国民党虽然放弃了一党专制，但它并没有因此亡党亡国，它依然 在台湾政治舞台上具有重要的地位，而希特勒的纳粹党就因为坚持独 裁专制，结果在60年前就灰飞烟灭了。希望当局能以此为鉴。 没有异议的社会是不可能和谐的，宽容对待异议乃是和谐社会的基 础。诚望当局能够三思之，笃行之，则当局幸甚，国家幸甚，人民幸 甚！ (2006年12月15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告诉我 我们为什么要用血的代价去争取民主 沧海一叶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为了实现民主与自由付出的代价有我们中国这么 大，也没有任何一个民族为了实现民主与自由付出的代价有我们中华 民族这么高，从“5．4”运动开始，我们的国家与民族有多少人为了 民主与自由付出了生命，然而直到今天，民主与自由还是离我们多么 的遥远。今天在海外打着民运的人士很多很多，但他们也许没有想过 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海外都招揽不了信众？ 也许对于这样的小问题他们是不屑于想的，然而在外海都招揽不到信 众，那拿什么去招揽中共独裁治下的中国信众。要知道，在海外谈民 主、谈自由基本上是没有风险的，而在中国大陆你谈民主、谈自由的 代价也许是经济上受损，也许是坐牢──连有限的自由都没有了，当 然更有些人会失去生命。 而在欧美这样的条件下你们的民主与自由都招揽不到信众，那么，请 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能在中国大陆招揽到信众，他们为什么又要以青 春、生命、有限制的自由去换取那些不要用青春、生命、自由都不相 信的民主呢？ 以“推翻中共”作为政治口号，以“建立民主”作为政治号召，那么 你替那些你要招揽的人士想过没有，他们能得到什么？他们什么都不 会得到，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用青春、生命、有限制的自由去作奋斗。 当然，你会说推动中国的民主化是我（们）的理想，我们是不要求回 报的，即然只是你（们）的理想，对不起，我没有理由为你（们）的 理想而抛头颅流热血，就如你（们）不会只为了我的理想而抛头颅流 热血般。 你也会说：“只要中国有了民主。你会得到一些东西的。”可是，你 总得告诉我，得到民主、得到自由有什么用啊！要是没有用，那我为 什么一定要中国实现民主与自由呢？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有 人告诉过我，我希望只是我的孤陋寡闻，可是实际上不是。 你说：有了民主，我们可以自己选官员。那我可以加答现在我们也可 以自己选村长呢？可还不是一样的都是原来的那些人在干。 你说：有了民主，可以消除腐败，不信可以看看欧美这些民主国家。 欧美国家，我看你指的只是西欧与北美洲的国家吧？前苏联国家，中 南美洲那些实现了民主的国家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腐败。 你说：有了民主，我们就会有自由，可以自己办媒体，报纸也好，杂 志也好……而且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言论而坐牢。可是我本就不想办 媒体，就是想办也没有钱啊，只要我不批中共，说许多话而不用担心 自己的言论而坐牢的。 你说：有了民主，中国才会更好的发展，才会发展的更快，人民的生 活才会好。可是这只是你说的，现实中并不如此，有了民主与自由， 谁可以保证中国发展的更好更快呢？印度不是有了民主与自由了吗？ 他们发展的比我们更好吗？不见得。 …… 你所说的，我都可以反驳，而且是活生生的现实，睁眼就可以看到， 那么请你告诉我──这要怎么解释，如果你不能解释。那么我们为什 么要用血的代价去争取民主。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公权和私权的情理法博弈 黄晓敏 温江万春农民在2002年对所在辖区的一些村官背着村民，将归属集体 所有的农民承包田和部分自留地（房前屋后的空间），转让给了当时 的温江县政府。尽管村民对此毫不知情也乐意接受，但失地的农民可 因此获得了一个农转非的户口和城市工作，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失地 换名分和职业的交易，部分人在城市有了一个固定的工作做了“城市 农民”的一员。 到了2005年以后，这些享受了农转非的失地农民，又路路续续在竞争 激烈的就业环境中面临着失业下岗的“城市灾民”厄运。处于城市包 围中的“城市农民”，所幸他们还有几分自留地和“口岸”（俗称地 段）不错的宅基地，所以还可以利用城市空间维持做简单的再生产和 生存。 2006年一纸公告，这些“城市农民”再将面临搬迁的厄运，这次他们 失去的不仅是“口岸”不错的城市住宅（私产住宅），还将失去早已 归属政府但是目前却是“城市农民”赖以维生的“自留地”（已经归 属政府）。不过这次获得的补偿仅仅是远离城市，而且房屋质量是很 差的“城乡一体化”后的没有生活来源、没有土地耕种、没有生活保 障的农民公寓。 10月，经过协商未能达成共识，他们固守家，园声称不达目的决不撤 离，而且还采取了很多的理性和非理性的手段，来捍卫自己这块最后 的利益。诸如上访请愿，撰写御状，静坐面对强拆的地痞，驱赶碰撞 政府的说客，屋顶安插国家的国旗，小区粘贴拥护新政的口号，房前 屋后到处刷写明文抗拒拆迁的大幅标语，明确提出自己以死抗争的要 求和宿愿。 不过，在全国这几年都有一个非常火爆的最新职业，那就是“城市协 拆员”（失地农民把他们称为“胁拆员”或“挟拆员”）。他们是军 队可惜没有枪支器械和军衔，是官员却又没有办公室和“乌纱帽”， 说是公安可是不能统一着装和拿出有效的执法工作证。他们神出鬼没 形迹可疑，招之即来出言不逊，文攻武打逍遥法外，混迹天涯形似草 寇，狐假虎威出卖灵魂，来自寒门循迹弱肉强食的生存动物。 温江作为房地产开发的热土，自然也少不了这样一群队伍的存在和壮 大，这些城市“协拆员”在强势政府和“特殊利益集团”的保护怂恿 下，对30多位占有40多亩空间的万春农民的生存之地，进行了野蛮扫 荡、暴力恐吓等并用手段，使得他们的家园部分变成了战后的废墟， 碎石瓦砾残痕断臂，一幅凄凉亘古满目疮痍不堪入目的场面。 面对日益恶化和升温的强制拆迁，导致侵害农民生存利益事件的不断 增多，面对强势的对手和野蛮的行为，万春农民这才清醒过来，知道 了自己的不利处境，马上改变原来分散的被动的维护个人权益的传统 做法，开始组织起来一方面学习和利用法律与政府讲法讲理；另一方 面团结起来和地方黑恶势力用血汗抗争，集体捍卫将要失去的土地、 房屋和生活的家私。不惜一切代价讨要回本该属于这些“城市农民” 合情合法的征地赔偿费、拆迁补偿费和生活安置费。 按了30多位手印的联合上书中说：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及四川省国土法《实施办 　　法》等规定，土地征用经批准后，应当在当地予以公告，不过我 　　们现在居住区的宅基地、自留地已被征用，但是至今我们对此过 　　程毫不知情。” 随后又说：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土法》规定，土地征用的主管部门应 　　该是政府土地管理部门，而此次很不符合国家的相关法规，也不 　　符合《四川省（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实施办法》第36条 　　的具体规定，那么拆迁和通知村民搬迁的法律主体，为什么一会 　　儿是权力最小的镇政府，一会儿是温江区城乡建设局，一会儿又 　　是来路不明身分不说的‘协拆员’，那么这个法律执行主体到底 　　是谁呢？” 温江区委书记李刚先生在刚刚接受《成都商报》就温江率先基本实现 城乡一体化的火热报道，这些“城市农民”不仅要问：城乡一体化的 内容和标准是什么？基本实现一体化的依据又是什么？有谁来验收认 可？你这个地方官员作为一方地主，声言口说要“做好掉几斤肉脱几 层皮的思想准备”，那么是谁让谁掉肉？这个几层皮是不是又要剥 “基层”几层皮？难道非要让走入困境的“城市农民”最后组织起来 走向街头，成立一个什么抗暴护家自卫队吗？ 如果说国家的法律、地方的法规，还不能作为农民捍卫自己权益的依 据，那么温江区2002年8月签发的72号文件关于《征地补偿安置管理 办法》应该可以遵照执行吧？农民也很善良的接受，只要温江区政府 能够落实72号文件条款，按标准给“城市农民”划给一定的宅基地， 有一条知足的生路他们也就心满意足感觉非常好了。但是就是这个地 方政令也是形同白纸。“城市农民”也不气馁依然当真拿着文件和政 府说理，不过回敬他们的政府官员却是这样对待他们的质疑：拆迁， 我们想咋搞就咋搞，不服气你们去告就行了！ 如今，30多位将要被驱赶的“城市农民”正在付诸法律程序和法律相 关条款来维护自己最后的权益。一纸诉状对博公堂就要控告政府的乱 作为，指控政府既不执法也不按照自己制定的政策来安抚民众，反而 还要与民争利，采用暴力和恐嚇的手段达到和实现剥夺大众的基本生 存权益，从而引发不和谐、不稳定的政治局面。对此，城市失地农民 已形成同心，意在与“特殊利益集团”抗争到底。他们认为在共产党 的天下，还是有讲理讲法的地方，社会主义的大家庭不会容忍“王保 长”那样的坏人为非作歹不受惩罚。 我们也用善良的心愿期待政府能够良心发现幡然醒悟，我们更期待付 诸法律通道解决的模式，能够给多灾多难的中国农民一个最后理性解 决分歧和矛盾的最佳方式。 （2006-12-1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知识分子努力寻找中国迷失的发展方向 《动向》12月号编辑手记 张伟国 本刊上期独家报道了胡锦涛在黄海险遇不测的消息，引起各方的关 注。在这期，本刊记者继续追踪报道了该一事件的内情，调查的结果 归咎于雷达兵出的“事故”，在应该锁定打靶船时，把目标锁在警卫 舰上。报告先经胡认可之后，才呈报海军和军委，肇祸的雷达兵已送 军事法庭，……不管官方怎么定性，此案揭示了“军队永远是中共党 魁们的解放区，是权力斗争的第一线，是巩固最高权力的第一手段。 收拾腐败官僚只是权力斗争的第二战场。”这不但证明解放军尚不是 一支现代国家军队，而仅仅是中共一党专政的工具，同时证明中共迄 今为止还不是一个现代执政党，中共与解放军依然停留在“谁听谁 的”黑社会里。正因为如此，中共军队的任何风吹草动，对整个社会 的影响就不容低估了。本刊报道的“五大軍需庫被自盜一空”，以及 今年5月中旬解放军总政治部再度出现上千名退伍转业军人上访，胡 锦涛为安抚军心大把撒钱──调升薪资、转业军官仍由国家包下来， 或出台《军队处置突发事件总体应急预案》令军方又获更多的特权， 甚至在海军副司令王守业下台后，还授予了军队反腐败的“豁免 权”。至此，读者已不难看清胡锦涛的“和谐”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 了。 按照胡锦涛“先地方后中央”的部署，已经有20个省市的领导班子完 成了换届，接任者被认为是清一色的胡锦涛人马，加上他撒豆成兵的 空降纪委书记，似乎已经控制了十七大人事布局的制高点。已经开始 中央部委班子的换届，首先任命的就是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胡春 华，他的任命使得团中央出现了四任“胡姓书记”，尤其是胡春华的 仕途与胡锦涛往返西藏有相同的经历，人们发现：胡锦涛上台以来有 一道风景线实在很抢眼：凡是和西藏沾边的官员迁升几率都比较高， “援藏干部”成了胡锦涛除团派以外的重要权力基础。以至于有人惊 叹中共政坛的“西藏帮”已呼之欲出。 几乎在差不多时间发生的：台湾的北高市长选举，香港特首选委会的 选举和中国正在进行的省部级班子的大换班，集中反映了两岸三地政 治制度的差距。面对台湾生气勃勃的民主政治实践和香港不屈不挠的 民主政治诉求，中共的权力机制还是周而复始，依然由惯性控制着在 旧轨道上滑行。自以为“崛起”的中国，到底何去何从？其实，胡锦 涛心里没底，中南海迷失了方向，整个世界对此不确定性也深怀惧 感。 过去一个月，著名华裔历史学家余英时，获得有人文诺贝尔奖之称的 “克鲁奇人文与社会科学终身成就奖”，成为海内外知识界的盛事。 本刊特约普林斯顿中国学社执行主席陈奎德先生撰文，竭诚向读者推 介这位学贯中西的大师。“余英时所处之世，与陈寅恪一样，中国文 化天崩地裂，陷入深重危机；传统价值化成游魂，无所附丽；中国知 识人遭遇史无前例的暴政，身家性命无处安顿。……他们代文化立言 立德，代历史立言立德，记录下了其身处之世华夏文化衰微的悲剧性 轨迹。这一可歌可泣的文化审判，象征了中国文化系统与中国政治系 统的当代对峙”。余英时作为“中國文化托命人”是当之无愧的。 恰好在这个时候，向来特立独行的龙应台，大声吁请国际社会正视台 湾的贡献和作用，并阐述了国家认同和知识分子责任。上海著名剧作 家沙叶新也为本刊撰稿，声张“作家的精神立场和知识分子的使 命”，……包括本刊的众多作者在内，正是觉醒的海内外中国文化 人，努力地要给中国指明方向。 〔转载自《动向》12月号。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致《联合国》新任秘书长潘基文先生 廖双元 尊敬的潘基文先生阁下： 您是继吴丹之后的亚洲出任的第二位《联合国》秘书长,也是自《联 合国》在1945年10月24日成立以来的第八任秘书长。 我们作为中国的一个普通公民，特向您致以诚挚的良好祝愿！ 期望您在《联合国宪章》的框架下，在倡导正义与世界和平的基础 上，加紧协调世界各国及地区间的矛盾与冲突，实现人类社会的共同 进步，推动世界各国迅速向人权、自由、民主、法治及多元的政治模 式迈进，尽快让贫穷落后的国家和人民摆脱遭受饥饿与恐怖的困境， 主导《联合国》中所有的会员国（特别是常任理事国）自觉遵循《联 合国宪章》中的宗旨和原则，维护《联合国宪章》的尊严！ 为此，愿您在任期内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和辉煌的业绩！ 愿世界人民在您的带领下走向繁荣幸福的新生活！ 中国公民：廖双元、吴玉琴 （2006年12月15日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抗议秘审高智晟，致国际奥委主席罗格 公开信开放民间团体联署 08奥运中国人权监察小组 内容提要： 由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所直接指挥的这一大案，几乎每一步都在违 法。违《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违《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 法》，违《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组织法》，违《中华人民共和国 宪法》，……，一句话，违中国政府自己制定的法律，违中国当局口 口声声要人民遵守的法律。在今天，中国的一党专制政府，已经走到 了这样的地步，它若不践踏自己的法律就一天也统治不下去了。如此 一来，法律的尊严何在？政府的公信力何在？而一个毫无法制尊严的 国家，一个毫无政治公信力的政府，谈何大国的崛起？谈何社会的和 谐？2008年奥运会已进入了倒计时，而对中国政府政治公信力的检验 也进入了倒计时。操纵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的人算是打错了算盘，他 本想为08奥运来个提前政治清场，殊不知，他却为中国政府的“人权 改善”承诺，提前搭起一个全球监督平台。高智晟案，还有陈光诚案 和郭飞熊案，不过是中国成千上万个政治冤案的缩影。但是，陈光 诚、高智晟和郭飞熊这三位维权英雄倘能及时获释，则将被视为中国 最高决策层确有改善中国人权状况的善意。如此，我们当然将表示欢 迎。 由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所一手导演的秘密审判高智晟的的大丑剧终于 发生了。由中国共产党一手操控的政府，又一次当着全世界，将其信 誓旦旦的“改善人权，建设法制社会”的诺言撕得粉碎。现在全中国 和全世界都看到了，这个连实行自己所颁布的法律都毫无自信力的一 党专制政府，这个将一党的政法委员会凌驾于全国司法系统之上，肆 意羞辱法院独立审判权的太上皇，还有什么样的旷世大冤案制造不出 来呢？ 对高智晟的秘密审判，剥夺其请律师的权利，将刑事侦察手段滥施于 无辜家属包括未成年子女，乃至秘密拘捕、秘密关押，……等等、等 等，所有这一切，都在在说明，由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所直接指挥的 这一大案，几乎每一步都在违法，从一开始就已违法。违什么法？违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违《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违 《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组织法》，违《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一句话，违中国政府自己制定的法律，违中国当局口口声声要 人民遵守的法律。 在今天，中国的一党专制政府，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它若不践踏 自己的法律就一天也统治不下去了。所以，一方面，它声嘶力竭、三 令五申要人民遵法守法，另一方面，它自己则每日每时都在带头违法 犯法。所以，它不仅需要欺骗世人，也需要欺骗自己。如此一来，法 律的尊严何在？政府的公信力何在？而一个毫无法制尊严的国家，一 个毫无政治公信力的政府，谈何大国的崛起？谈何社会的和谐？ 2008年奥运会已进入了倒计时，而对中国政府政治公信力的检验也进 入了倒计时。操纵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的人算是打错了算盘，他本想 为08奥运来个提前政治清场，殊不知，他却为中国政府的“人权改 善”承诺，提前搭起一个全球监督平台。 随着08奥运的日益迫近，全球将会逐步聚焦中国北京。此时此刻，中 国政府的每一个细小的人权举动，都将被记录在案。人权改善会被记 录，人权践踏也会被记录；场馆建设要接受检验，法制建设也要接受 检验。因此，在北京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秘密审判中国著名维权 律师高智晟的今天，我们宣布，此前仅向个人开放的致奥运会主席罗 格先生的公开信，从即刻起扩大范围，向民间团体开放联署。 到目前为止，尽管遭受空前的严密封锁，致罗格先生的公开信已经获 得了包括中国大陆民众在内的逾2,000名个人联署。今天，将此公开 信向所有的民间组织开放，亦即将这一场人权法制抗议，又推上一个 新的台阶。我们要让中国政府知道：只要你们一天不释放陈光诚、高 智晟和郭飞熊这三位举世瞩目的中国维权英雄，我们便一天不结束、 并还将不断扩大这场抗议，直到2008奥运会。现在，此信仅仅向中文 世界或受中文文化圈影响的民间组织开放联署，在适当的时候，它还 将以多种语言向全球的民间组织和国际人权组织开放联署。届时，由 于08奥运的迫近，全球都将注视着中国，注视着中国政府的践踏人 权、践踏法律。除此之外，我们还将采取各种进一步有力的行动。我 们就是要调动一切能调动的资源，积聚各种能积聚的能量，强力敦促 国际奥委会，要求中国政府兑现在其申奥时向全世界发出的承诺：在 08奥运举行时，中国的人权状况会有一个较大的改善。 高智晟案，还有陈光诚案和郭飞熊案，不过是中国成千上万个政治冤 案的缩影。这三个案子中的被告律师与司法当局的一轮又一轮的较 量，只不过是法制中国与专制中国、未来中国与传统中国的最新一次 交锋。但是，陈光诚、高智晟和郭飞熊这三位维权英雄倘能及时获 释，则将被视为中国最高决策层确有改善中国人权状况的善意。如 此，我们当然将表示欢迎。 以下首批参与联署的组织名单，包括了从温和到激进的多元光谱。它 所展示的，是中国民间异议群体“求同存异、多元共存”的新阵容和 新文化，以有别于那种“有他无我”的中共党文化及其在民间的影响 ──帮派小圈子文化。因此，对这封公开信的联署，除了表示各个组 织均认同是次人道救援，认同信中所持之基本人权理念外，并不意味 着各组织之间理念差异的消除，亦不意味着各组织团体间的相互站台 背书。 最后，我们要特别感谢台湾同胞正方兴未艾的踊跃个人联署。这是多 年以来极少见到的新气象。它清楚地表明：两岸同胞一样情，一个宪 政民主化的中国，将会大大有利于台湾的和平与繁荣。我们期待着台 湾的民间组织也来参与这一联署抗议。 （2006年12月14日） 致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的公开信及其联署网站： http://ceo2006.org/yjgg/zlg.html ------------------------------------------------------------ 首批参与联署的组织名单（含团体或流亡组织所在地）： 中国民主运动海外联席会议（美国） 魏京生基金会（美国） 香港市民支援爱国民主运动联合会（香港） 中国宪政协进会（美国） 中国民主党海外流亡总部（美国） 中国民主党协调服务平台（美国） 民主中国阵线（德国） 中国民主团结联盟（美国） 中国民主联合阵线（美国） 中国社会民主党（美国） 中国自由民主党（美国） 中国民主联合阵线（美国） 中国和平民主联盟（美国） 中国民主政党联盟（美国） 全美中国学生学者自治联合会（美国） 澳大利亚民主中国阵线（澳大利亚） 英国民主中国阵线（英国） 中国民联南加州分部（美国） 中国社会民主党美西党部（美国） 中国民主联合阵线洛杉矶分部（美国） 中国民主联合阵线欧亚联盟（荷兰） 国际汉藏协会（美国） 中国政治避难者协会（美国） 中国大陆政治避难者美西协会（美国） 全球公审江泽民大联盟（美国） 全球告别中共大联盟（美国） 波士顿港澳之友会（美国） 全球反对23条立法联盟（美国） 良知基金会（美国） 大华府地区种族社团民主联盟（美国） 中国大赦（美国） 《维权风云》编辑部（中国） 《自由圣火》编辑部（澳大利亚） 《北京之春》编辑部（美国） 《中国事务》编辑部（美国） 《中国邮递》编辑部（丹麦） 《新闻自由导报》编辑部（美国） 《中国之路》编辑部（美国） 未来中国论坛（美国） 声援高智晟网站（美国） 关注中国中心（美国） 华府论坛（美国） 维权风云论坛（美国） 维权通讯社（筹）（中国）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主集中制与民主制是一回事吗 阻碍中国民主化谬论批判（之3） 肖利军 长期以来，许多中国人分不清民主集中制和民主制，一些人还认为民 主集中制也是一种民主制，中共更是以实行新民主主义为名将民主集 中制坚持至今。那么，民主集中制与民主制有无区别？如果有区别在 哪？它是不是真正的民主制呢？ 一、民主集中制与民主制的区别 民主集中制与民主制有许多区别，其主要区别如下： １、文化历史渊源不同 现代民主制来源于古希腊的城邦民主制。古希腊城邦民主制的产生是 由希腊半岛特殊自然地理环境中形成的生产方式、阶级结构、特色文 化决定的。虽然这种制度中世纪一度消失，但发源于古希腊、古罗马 的西方文化，其开放性、吸收性、个体性具有利于民主政治形成发展 的底蕴，所以，当其它社会条件一旦具备，西方的民主政治就能较迅 速深入地实行起来。可以说，西方的现代民主政治具有深厚悠久的文 化历史底蕴。 而民主集中制是由近代的无产阶级政党──共产党创立的。中国的民 主集中制是革命时期中共为影响大众、武装夺权，在东方传统专制文 化的基础上吸纳了西方民主政治的一些皮毛，先在党内实行，取得政 权后又推向全国的一种制度。尽管它使用了民主的词汇和某些民主形 式，但终因无民主政治文化的历史底蕴，再加上共产党极端、暴力的 本质所致，在实践中很快便滑向了新的专制。 ２、权力产生的方式不同 稍有民主常识的人就知道，民主制的重要内容之一是通过竟选由选民 投票差额选出政府主要官员，只要票数达到法定比率就可当选（组阁 时的任命除外）。而搞民主集中制的共产党信奉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取得政权后，权力的更迭在高层往往通过权谋、武力、讨价还价确定 ；地方上是通过关系、贿赂以任命、委派的方式确定。民主选举只是 党内确定后的过场，同意与否都难以更改。 可见，民主制的权力是自下而上，按公开、和平、有序的原则，通过 公平竞争产生。而民主集中制的权力是自上而下，或权谋、或腐败， 暗箱操作、少数权力人敲定后走民主形式产生。 ３、权力的组织结构和整体性不同 民主制的原则之一是权力的分立、分享。现代民主制的基本权力结构 是：纵向为中央与地方的权力分立，横向为“三权分立”，即立法、 司法、行政权力的分立。这就使各层面、各单元的权力都有一定的职 权，但又不能超越规定限度形成绝对的权力。这是一种多元制衡立体 网络型的权力结构，权力有相对的独立性，也有相互的关联性；权力 之间有制约性，也有整体配合性，因而整个权力系统具有良好的运作 效果。 而民主集中制的根本原则是集中，即毛泽东所说的民主是手段，集中 是目的。党内是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整个社会党为领导一 切的核心，这就形成了金字塔形的权力结构。权力的总金字塔由不同 层面的小金字塔组成，每个塔尖都有一个权力人，即各级党政一把手 。这种权力结构使塔尖上的权力人高高在上、权力集中，失去制约制 衡，极易形成个人专权。虽然从权力人的数量上看下多上少是正金字 塔结构，但从权力的操纵度来看上特别大，下特别小，是倒金字塔结 构。上层权力缺乏分责分担，管控跨度深度不合理地扩大，基础和支 撑不足，整个权力系统处于不良的运作状态，弱化、腐化、决策多失 误、更迭不公正等弊端必然产生。从长远看这是一种不稳定的权力结 构。 ４、决策的过程和效果不同 民主集中制的决策过程表面上看是先民主后集中，但这一民主过程有 很大的不确定性和随意性，怎样搞民主要根据形势和中共的利益需要 而定。毛泽东1937年在《为争取千百万群众进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 斗争》一文中说：“在反动和内战时期，集中制表现得多一些，在新 时期集中制应该密切联系于民主制。”另外，怎样搞民主还取决于共 产党领导人的个人素质、作风和意愿。例如：列宁执政时民主集中制 搞得好一些，斯大林执政时民主制就很快被抛弃，只剩集中制了。而 集中过程也无合理有效的规则，无政治强人时是少数实权人说了算， 有政治强人时就往往是一个人说了算，如：斯大林、毛泽东。 而民主制则不然，决策议案的确定，决策过程的进行，决策后的实施 都有法定的程序和规则，最终是由有关权力机关、权力人、议员经讨 论争论投票表决而定，决不是某个权力人，某个政党的独裁。 可见，民主集中制的民主以是否符合共产党及其领导人的利益、意愿 决定舍取，是可有可无、可多可少的过场戏，对决策的参与度和影响 力微乎其微，甚至无影响。这必然使决策为一党为权贵倾向大，为社 会为民众倾向小，主观片面、失误不断。而民主制的民主是实实在在 的，决什么策，怎样决策，决策后怎样实施都是依法确定的，有关意 见对决策有着实质性的影响，决策的公平公正性、科学性必然较高， 失误将大大减少。 ５、与宪法的关系不同 中共当年在党内实行民主集中制，对外不遵守中华民国宪法，取得政 权后又将民主集中制变为国家制度。先是轻视法律搞运动治国，后又 利用集中在手中的立法、司法权维护一党独裁。民主集中制从建立到 推广都在为中共的利益和统治服务，已成了维护专制的一种制度，与 宪法形成了一党制度超越践踏宪法，宪法受制服从于一党制度的不正 常关系。 而民主制是在法的规范下运作不属于哪个党的一种社会制度。在民主 国家不存在超越宪法之上的政党，更不存在违背宪法的制度。虽然民 主制也有某种集中，但那是在宪法的框架内有程序、有规则的集中， 不是集中在哪个党及其党魁手中，而是集中在民主与法治的体制内。 民主制与宪法是一种宪法规范维护制度，制度遵循促进宪法的良性互 为关系。 二、民主集中制的实质 通过以上对比分析可以看出，民主集中制与民主制有着本质的区别。 民主制信奉主权在民、权力来源于人民；民主集中制信奉主权在党、 权力来源于上层。民主制搞的是权力的多元、分立、分享；民主集中 制搞的是权力的一元、独裁、独享。民主制以和平、公开、有序的方 式用真民主去争取权力；民主集中制以暴力、私密、权谋的方式用假 民主去争取权力。民主制在法制的框架内运作；民主集中制超越法律 之上运作。民主制是适应现代社会、有利民众的一种制度；民主集中 制是适应独裁政党、不利民众的一种制度。所以说，民主集中制不是 真正的民主制，是加了民主装饰的专制制，是随意民主、刻意集中、 表面形式民主、实质内容专制的一种制度。 这种制度在革命年代为了共产党的生存发展或许有在党内实行的必要 ，而到了和平年代，特别是对现代社会来说则完全失去适用性。这是 将一党的制度社会化，将过时的制度延续化，管党与治国混为一体， 既超出了可用范围也不合时代要求。它一方面迷惑误导民众使之弱化 了对真正民主的追求，阻碍社会公正的建立；另一方面掩饰强化了专 制使之有利一党的独裁统治，严重影响国家的创新发展。 因此，认清民主集中制的实质和危害，废除这种制度，建立现代民主 制，应是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重要任务。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阴盛阳刚澳洲美 澳洲行（之3） 黄河清 澳洲自然环境之美，在我这个初履澳洲大地者来看，在于地广人稀、 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住房平常普通，是人类居住的佳美之所。都说 加拿大好，我看从气温这一点来比较，澳洲更胜一筹。 澳洲人文环境之美，我这英盲，无权置喙，但从在悉尼、墨尔本接触 的有限的一些华人来看，我有“阴盛阳刚”之感。 都说阴盛阳衰，中华大陆艺坛、体坛、文坛，都是如此或曾长时期如 此。体坛好不容易出了个飞毛腿，可以多少为雄性挽回一点面子，文 坛紧接着飞来一只培育的鸾凰，又让男儿黯然失色。海外的情况，我 僻处一隅，偶尔去趟美国，所见所闻，大失所望──不仅作为男性， 直是作为海外流亡者、作为华人。成见既深，又事不关己，也就懒得 再与闻其实了。澳洲之行，则令我这孤陋寡闻者，耳目一新──男女 雌雄，竟见阴盛阳刚之象！欲知备细，且听道来。 最先让我领略女性而具深刻之象者，是墨尔本与会者夏祷，这位女权 主义者、法轮功信众，容不得对女性的半点不敬，听到异性说脏字， 会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却又顾及礼仪，只让自己落荒而逃，以示离 席抗议；事后则能倾听解说，明白究竟后虽未释然却能予以谅解。她 的论文《物的统治与自由人》独领风骚，引起了在学识上我心仪已久 的学者仲维光先生的注意和赞赏，公开誉其为“多年未见的最好的文 章之一”。她能接受、理解高昂高亢的激奋，但喜欢沉稳。她处事认 真、负责到如此地步：作为客人，既委婉又尖锐地批评主人某事，全 然不顾及可能得罪大众。她观察细致入微，常用英语“decent”来描 述人、事。我不懂这读若“迪森”的英语是什么意思，她翻译为“正 派”。我看，这位洒脱而执着、随便又高贵的夏祷自己正是“迪森” 而深刻者。 《静水流深》的作者曾铮从网上慕名久矣，这次得以谋面交谈且蒙赠 书一册，深感欣慰。曾铮端庄大方，待人接物，不卑不亢、热情得 体。我曾向其请教一事，她不厌其烦予以讲解后说：如果还不行，可 来找我，我去帮你。曾铮一口流利的英语，为从英国来赴会的前驻中 国使馆──秘罗杰斯先生作翻译。罗杰斯先生对中国自由文化的真诚 关切、深刻见解和颇有价值的建议通过曾铮的翻译激起了与会者的欢 呼和由衷的感谢。我拜读曾铮的赠书，深深敬重她对信仰的虔诚执 着，痛惜她所遭受的摧残苦难。如此一位从肉体到心灵都经历了炼狱 煎熬而屹然挺立着的女性，是勇者、是智者、是彻悟者、是侠之大 者。如果说，夏祷洒脱的着装有秋瑾的影子，那么，曾铮的坚毅、勇 敢、无所畏惧和端庄与之重叠，宛然七分现代的秋瑾！ 《静水流深》中所记述的曾铮胞妹的所作所为令我这个似乎再也难以 激动的老人热血沸腾。曾先生（中国现代文化的习惯，称女性为先生 是一种高度的尊重。虽然曾铮的胞妹可能比我小一代，但我愿意以 “先生”称呼她。）是一位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体制内优秀小吏，只 因给上一级领导写信，反对镇压法轮功，要替胞姐辩护，被单位领导 教育帮助，要求写个保证书，过个场，好交差，就算了。单位领导想 保住苦心经营的“政绩人程”。曾先生拒绝了。领导不敢再瞒，无奈 上报。曾先生被开除工职、党籍，尽管产后不久，婴儿尚在哺乳，仍 被拘留一个月。拘留释放，曾先生跑到北京天安门广场炼功被抓。曾 先生逃脱。逃到成都在一间小酒吧打工，晚上等所有的客人走了才能 将桌子挪开打地铺睡觉。公安部通缉她，悬赏三万元。曾先生没能逃 过天罗地网，终于被抓了，投放在牢狱中！ 曾先生，您不亚于乃姐，您更胜乃姐！您追求、崇尚、专注、执着真 善美的精神、勇气、牺牲、担当如长虹经天、日月临地，令男儿羞 惭！借写这篇小文，我说说这些题外话，让人们知道乃姐之外另一朵 冷艳似火的玫瑰，以表我对您的敬重和对这个堕落时代的痛心绝望。 然而，无论如何堕落，无论如何绝望，当下活着的人们，仍然需要守 住人的尊严人的良知，哪怕立即死去。您正是守住尊严良知卑微而伟 大的范式！ 《生之舞》是我得到的另一册赠书，作者陶洛诵。这本书封面花里胡 哨，看不明白是什么，封面上印的几行字的关键措词让人倒胃──似 乎是三流的言情小说。作者在会上所致欢迎词中那些溢美之词几乎使 我溜之大吉。所以我得到赠书时只是礼节性地表示感谢。在离开墨尔 本飞返马德里的飞机上，闲极无聊，我翻阅了这本书。天哪，我走眼 了！我竟为此书着迷，一口气读完此书。这本书只有陶洛诵写得出 来，只有陶洛诵如此平实真切的叙述才见出了其厚重的价值。这是本 什么书呢？恕我斗胆改写封面上的那几行介绍文字，读者们就可以了 解这本书的价值所在了。 　　“陶洛诵与之交往而在本书中描述的人物，如遇罗克兄弟姐妹、 　　牟志京、吴景瑞、赵京兴、北岛等等，构成了文革年代独特的风 　　情画；透过重大事件的人物叙写，又展现了文革民间思想史的轨 　　迹。” 读罢陶洛诵的大作，那些不好的印象就不值一提了。书里相片陶洛诵 的美丽映照着这本书的光辉。只此一书，值得向陶洛诵三鞠躬，何况 她还有许多著作，我未能拜读。这些未读的大作，我相信一定可以与 这本独特的作品媲美。因为“京兴被捕的时候，洛诵在警察面前挺身 而出，又随京兴一同入狱的情节，其壮丽和浪漫，堪比古往今来、天 上人间的任何一段恋情。”（牟志京语）因为“水管里出来的都是 水，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鲁迅语）我为未能与陶洛诵交谈请教 遗憾。我为曾对陶洛诵有所误解深感歉疚。对不起，陶洛诵！谢谢 您，陶洛诵！ 赵晶，是墨尔本会议上最忙的人。她不哼不哈，默默地做着。她做的 大多是杂务，似乎不起眼，却绝少不了。没有她的这些杂务，会议会 停摆。可是，她绝不是仅作杂务的人。她通英语，能用英语演讲。平 实、踏实、真实，绝不张扬、绝不卖弄、绝无宏词大句慷慨激昂。这 是她留给我相信也是留给全体与会者的印象。只是默默地默默地做。 所有的问题她都替你解决，所有的要求她都尽量满足。在当今这极端 浮躁喧嚣的时代，最缺的就是这样的品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赵晶，使我想起了悉尼的汪嫣。年过半百温淑庄重的汪嫣望去若未臻 不惑之年。近20年来，她总一次不拉地参与悉尼的民主自由文化活 动。14年前欢迎王若望、羊子夫妇时，她在；14年后的这次欢迎羊 子，她也在。她清了假，去机场接羊子。羊子还记得她，细说当年趣 事。除了默默地做事这一点，她与赵晶类同外，人生道路的磨难不 幸、中年丧子的巨大打击没有击倒她。她打一份底层工养活自己，决 不自惭形秽而平和也傲然处世。追求民主自由是她的精神支柱。其豁 达大度自重自尊自立令人肃然起敬。 说到悉尼汪嫣，不由得令人想起悉尼的男性。11月23日悉尼民运圈的 朋友们为羊子大姐接风洗尘的晚宴我也沾光蒙邀叨陪末座。主人之一 秦晋要我说几句话。我说：我虽已远离民运，但我曾是民运人士且永 远以此自豪。今晚之聚让我感觉到民运圈内久违了的热情、人情、人 性。为此，我感动，感谢你们！ 席间，20余位朋友都说了话。高峰、楚天舒、李刚因与我同席，张小 刚因同为笔会会员，他们的发言我至今犹记。高峰，这条东北汉子快 人快语，语或鲁莽，意实深沉。他曾与严正学同在北大荒劳改，为严 正学的被捕忧心如焚，为营救严正学与我细谈。他说话喝酒的痛快让 我感觉到他是一位江湖豪客，实际上他笔下了得，乃文武双全的侠 士。楚天舒，30出头的青年才俊，好吟诗作对，邀我同吟李贺名句 “雄鸡一唱天下白”的诗《致酒行》。我虽知道毛泽东的“一唱雄鸡 天下白”是化袭李贺诗句，但于李贺原诗不甚了了，只读过，没记 住。如何能他一句我一句地同吟呢！我惶恐地沉吟着，正想坦白相 告，楚天舒大约看出了我的尴尬，独自一人吟诵了《致酒行》： 　　零落栖迟一杯酒，主人奉觞客长寿。 　　主父西游困不归，家人折断门前柳。 　　吾闻马周昔作新丰客，天荒地老无人识。 　　空将笺上两行书，直犯龙颜请恩泽。 　　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 　　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楚天舒不管同席朋友的打趣调侃，继续朗声吟出一副上联： 　　天舒忆若望，盼黄河清，圣人出。 这上联出得很好，不仅工巧，且意深情长。我搜索枯肠，勉对下联： 　　老朽谢新知，赏楚天舒，才子气。 站在一旁的胡尧先生悄声对我说：前五字改为“秦晋有高峰”。秦 晋、高峰皆系在座者姓名，一语双关，好！我自惭出丑，转首深谢胡 先生的指点。事后，李刚改上下联曰： 　　南天忆若望，盼黄河清，圣人出； 　　秦晋仰高峰，看楚天舒，妖氛净。 好一个“看楚天舒，妖氛净！”楚天舒、胡尧、李刚远比我高明，却 无丝毫得色。我感到了温暖。我尤其欣赏楚天舒的才气和这个年纪会 有如此大度善解人意的体贴。 李刚，这位北大物理系出身，具书卷气者，果然不凡。他最后一次发 言很精采、很有深度。他说： 　　物理杂志上的文章有个特点，一般只谈自己的实验、推导、结 　　论，很少武断地批评别人的观点；只论证自己的结论如何正确， 　　不谈别人的如何错误。两篇文章的结论不一样，让别人自己去判 　　断。对于争议，办法是自己做实验，让数据说话，比什么都有 　　力。更多的实验结果出来了，谁对谁错就清楚了。搞民运，搞维 　　权，最好少去批评别人的做法，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做出 　　了实实在在的好结果，大家都看得见，别人就会学你的做法。批 　　评争论常常损害了团结，不如不争论。用成果说话，事实比语言 　　更有力。搞物理的人只注重实证，只依据实验事实和逻辑，不承 　　认任何权威，不崇拜任何名人。理论随时可以被实验否定，“实 　　验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 李刚这番话，对我是一种启迪、引发我深思。 与我同为国际笔会独立中文笔会会员的张小刚对笔会一往情深，发言 中为笔会的前景忧心忡忡。秦晋曾介绍小刚性情温和，做事不张扬， 从事民运锲而不舍，与钟锦江同属澳洲民运的清流。我们一起合影 时，我对他说：我很理解他的话，我与他的看法是一致的。张小刚在 读博士之余，开出租车养活自己。当晚赴宴，他就是开出租车来的， 散时，捎带两位朋友回家。 我发现悉尼的朋友很多开出租车谋生，其中不少是有博士、硕士学衔 的。干这一行，很辛苦，下午3时上班，得干到翌日凌晨3时下班；或 凌晨3时上班干到下午3时下班。秦晋就已开了近十年的出租车。我住 在秦晋家三天，秦晋提早下班回家，也都是凌晨1、2点了。因时差不 适，我总不能入睡，于是与秦晋聊天。我了解到这样一位秦晋：通英 语，能用英语交谈政治层面上的话题，能用英文写文章。今年4月温 家宝访问澳洲时秦晋在澳洲的主流媒体《澳洲人报》上发表文章吁请 澳洲政府注意国家安全应该重于经贸利益；7月受邀与澳洲前驻外大 使同台演讲，接受提问、回答问题。秦晋与好几位澳国国会议员、中 国问题专家以及许多关心中国民主人权情况的作家成了朋友。 胡锦涛访问澳大利亚时，要在国会发表演讲。每位议员可以带一位朋 友与会听胡锦涛的演讲。秦晋获澳国绿党领袖布朗参议员的邀请出席 胡锦涛国会演讲会。因为美国总统布什早一天在澳国国会演讲时被质 询被打断演讲，以至布什以耸肩以“我欢迎言论自由”来自我解嘲。 这件事成了一个事故。这就引起了第二天演讲的胡锦涛和中国外长李 肇星的紧张，担心万一秦晋也来这么一下，胡锦涛会下不了台。李肇 星和驻澳使馆与澳国外长及上下两院的议长进行紧急磋商，要求澳国 政府制止秦晋与会。澳洲政府屈服了，屈从讨好中共。但毕竟是民主 国家，不敢过分无视澳洲的法律、习惯，不敢过分得罪民众和媒体。 秦晋被澳洲外交部的两位官员带到有隔音玻璃的儿童观摩国会的场 所。为了确保秦晋没有进入面对胡锦涛演讲现场席，胡锦涛的演讲推 迟了十分钟。这就也成了一个大事件。当时澳洲举国上下的媒体就此 报道议论的沸沸扬扬。经此一事，秦晋在澳洲主流媒体和主流社会名 声大振，澳洲人知道有一个来自中国的移民在从事推动中国民主和自 由活动。此后一位专门从事推动全球民主化的美国官员来访澳洲时， 澳洲几个党派的议员安排秦晋与之会晤交谈。类似的事还不少。这些 情况，我听着秦晋叙述，也观看他提供的报纸和电视录像。我相信都 是真实的。我奇怪怎么海外中文网站媒体不见报道这些不算小的大 事。秦晋说有过报道，只是稍稍提及这个事情，没有具体地提到特定 的人。而且他本人在那个时候很不注重报道，不主动提供讯息。 秦晋似乎是悉尼朋友的中心。我发现悉尼的朋友们大都认同他，但也 随便地批评他、调侃他、揶揄他甚至嘲讽他。无论当面或背后，我都 听到了，却没见一个是恶意的，全都是善意和建设性的。这是很难得 的，这在其他地方如美国纽约，几乎是天方夜谭。我感受到悉尼有一 股正气。我将其视为阳刚，或许稍嫌附会勉强，但在全体堕落的当 代，在全体男儿不甚争气的当下，也可算是聊胜于无吧。 在秦晋家，我见到了心仪已久的画家沈家蔚先生。沈家蔚是来看望羊 子大姐并将一张王若望肖像画作原稿送给她。沈家蔚的画我很喜欢， 尤其是那张毛周林江刘彭坐一辆吉普车的油画。周恩来当司机开车、 毛穿浴衣招手、车轮红泥斑斑、林彪手持语录本、彭德怀、刘少奇被 背剪喷气式、江青穿军大衣，背景是天安门……令人叫绝。沈家蔚议 论风生，侃侃而谈，所论我多赞同，获益匪浅。沈家蔚走后，秦晋拿 出一本沈家蔚的画册《再见革命》，那真是磅礴之作，充满着阳刚之 气。蒙秦晋允诺，替我向沈先生要一册，但愿秦晋记得、沈先生能下 赐。 澳洲同纽约一样，藏龙卧虎；不一样的是，它尚未沦为浑浊。我愿阴 盛阳刚之气能永远地驱逐浑浊和污秽。夏祷、曾铮、曾先生、陶洛 诵、赵晶、汪嫣……这些水做的女儿们能荡涤泥沼，携带我们的心灵 走向比较纯净的世界、走向久远的平和安宁。 （2006-12-15定稿于地中海畔）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的民主化特别需要日本的支持 费良勇 各位朋友： 我今天讲话的中心议题是《中国的民主化特别需要日本的支持》。 首先，我热烈祝贺日本支持《中国和亚洲民主化论坛》的成立！我衷 心感谢日本各界朋友对中国和亚洲民主化的高度关注和大力支持！并 特别感谢牧野先生、中津川先生、五十岚先生、北井先生和王进忠先 生为创立日本支持《中国和亚洲民主化论坛》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今年5月，首届,全球支持中国和亚洲民主化大会。在柏林胜利召开。 这次大会是由民主中国阵线、人权无疆界、台湾民主基金会和柏林欧 洲研究会合作举办的。参加这次民运大会的有200多位来自20多个国 家和地区的代表，其中有议员、政府官员、亚洲问题专家、民运人 士、非政府组织代表等，还有缅甸、北朝鲜、越南和中国大陆等专制 国家的反对派代表，以及藏族、维族和蒙古族等中国少数民族的代 表。柏林大会期间成立了《全球支持中国和亚洲民主化论坛》，并决 定在日本、欧洲、北美洲和澳洲成立相应的机构。《论坛》的宗旨是 凝聚全球民主力量，加快中国和亚洲民主化的步伐，彻底废除专制独 裁统治，建设一个自由民主的新中国和新亚洲。我相信，日本支持 《中国和亚洲民主化论坛》必将发挥重大作用。 这几天，我们拜访了日本民主党干事长鸠山先生、前首相羽田先生、 众议院预算委员会理事玉泽先生、前副外长荒井先生等十多位议员。 我们充分感受到，日本政党和政界已经开始大力支持中国和亚洲的民 主化。 中国和日本一衣带水，有1,000多年密切的文化经济政治交往史。 中、日两国永远是邻居，日本搬不走，中国挪不动。中国俗话说，远 亲不如近邻。两国应当永远和睦相处、互通有无、平等互利。这符合 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 日本已经建立起稳定的民主制度。很遗憾的是，中国还是极权专制社 会。一个专制的政权不可能同一个民主的政权长期友好相处。历史证 明：专制国家之间、专制国家和民主国家之间容易发生战争；民主国 家之间发生战争的概率很小。所以，如果我们希望中日友好万古长 青，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推进中国的民主化。 我要告诉日本朋友：中国人民渴望民主化，中国需要民主化，中国能 够民主化，中国必将民主化。日本友人支持过孙中山先生的民主革 命。我们希望日本的有识之士能够大力支持中国的民主化，特别是支 持中国的民主力量，为中、日关系谱写新的历史篇章。让我们共同打 下中、日两国子孙后代永远友好交往的坚实基础。 中国是当今世界独裁专制的大本营。北朝鲜、越南、缅甸和古巴等专 制政权都得到中共大力支持。中国的专制问题解决了，北朝鲜难民和 核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当前世界的主要潮流是民主化，越来越多的国 家走上了民主道路。但是，也出现了一股忽视人权、支持专制、助纣 为虐的反民主世界性逆流。一些民主国家的政客，为了经济利益，完 全抛弃自由平等博爱的精神，讨好中共专制统治者，甚至要人们忘记 “6．4”大屠杀，以便卖杀人武器给中共。在民主社会发展壮大的电 脑网络公司，例如雅虎（Yahoo）、古狗（Google）、思科（Cisco） 和微软（Microsoft）等，为了经济利益，为虎作伥，出卖自由民主 人士，帮助中共封杀自由民主信息。 对专制政权采取绥靖政策，是养痈为患的下策。20世纪30年代的英国 和法国政府对纳粹德国采取绥靖政策，妄图将祸水引向东方，结果自 己也深受其害。 中国的民主化是全球民主化的关键。中国民主化了，中国和日本等民 主国家不会再搞根本性的对抗。采用经济制裁、民主宣传、宫廷政变 等手段，小的专制国家如北朝鲜、越南和缅甸等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这样，全球就能快速民主化。全球裁军、销毁核武器、全球环保、和 平解决各国争端等事才能真正提上全球议事日程。联合国可以演变成 世界政府。人类从此可以消灭战争。全球每年可以节约数万亿美金。 原来投入军事的大量人力物力都可以用于和平发展项目。人类齐心协 力发展经济、保护环境、改善生活，全人类的生活马上可以大幅度提 高。我们可以把范围再缩小来看，日本和台湾都受到中共的军事压 力。如果中国民主化了，这个压力就消失了。中国、日本和台湾都可 以节省大量军事开支。相对军事开支而言，支持民主化的钱微不足 道。所以我说，中国的民主化是当今世界最需要关切最值得帮助的头 等大事，支持中国的民主化是一本万利的事业。 据悉，有些日本人士认为，中国的民主力量都是反日的，这是完全错 误的信息。真正的民运人士，是主张人权至上的，是希望建立民主制 度来保障人权的。日本已经建立起稳定的民主制度，经济、文化、教 育和科技等各方面都很发达，人权得到很好的保护，社会和谐，人民 普遍文明礼貌，道德水准高。中国必须向日本学习。日本的许多经验 教训，都值得中国借鉴。在这些方面，我们中国的民运人士是有共识 的。日本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日本人民聪明勤奋、认真负责，精 益求精，在缺乏资源和能源的情况下，各方面高速发展。我们高度敬 佩日本人民。我们是理想主义者，是心胸宽广的人，不会为历史上的 事情纠缠不休。所以，在反对专制、争取民主进程中的中国民运人 士，不会盲目地反对日本政府和人民。 当然，中国和日本之间的接触了解还是远远不够的，难免产生一些误 会和隔膜。中国的民运人士虽然有反专制的思想，但长期受共产党的 宣传灌输，先入为主，脑海里面残留了大量共产党的思想。共产党为 了巩固专制政权，常常利用民族主义，挑起反日情绪，老是宣扬日本 要复活军国主义，久而久之，许多中国人还以为日本停留在军国主义 时代，还随时可能侵略中国。许多中国人只知道日本的经济比中国 好，但不知道日本的社会制度比中国好。中国的民运人士在思想上要 打破中共的束缚，花工夫考察日本、研究日本、学习日本，宣传日 本，把日本的民主制度介绍给中国人民。另一方面，日本各界要关心 中国的民主化，敢于谴责中共侵犯人权的罪行，敢于向中国人民介绍 日本在民主化方面的经验，敢于要求中共进行政治改革，敢于支持中 国的反对派。 近三年来，民阵代表团多次访问德国、欧盟、美国、加拿大、澳大利 亚和日本等议会和政府。美国、加拿大和欧盟各国普遍认为，日本和 南韩对中国的民主化做得太少。我很高兴地看到，日本支持中国和亚 洲民主化的立场和态度已经有了可喜转变。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中 国的民运人士和中国人民，告诉欧美各国的朋友。如果日本积极支持 中国的民主化，该说的话就说，该做的事就做，这就会极大地鼓舞其 它民主国家更积极地支持民主化。 日本支持中国和亚洲民主化的功能，是任何欧美国家不能替代的。日 本对中国和亚洲民主化的影响比欧美等国大。因为中、日两国是近 邻，越近交往越多，相互影响越大，而且同文同种，历史相近，佛教 是两国的主要宗教。日本积极支持中国民主化，会改善日本在中国人 心中的形象，化解中国人对日本的偏见，增进中日友谊。这是永垂历 史的重大作为。 中国的民主化是中、日和平以及台海和平的保障。中国民主化以后才 能保障国际贸易的公平竞争。中国的民主化符合中、日两国的长远利 益。 日本支持中国的民主化可以有多种途径，例如： １、理直气壮地要求中共改善人权，关注和支持受奴役、受迫害的人 　　士。例如救援中国的维权人士高志晟、陈光诚、严正学和力虹， 　　要求中共释放王炳璋、师涛、许万平和杨天水等一切政治犯，要 　　求中共停止迫害法轮功。 ２、积极向中国留学生、中国商人、中国旅游者和华侨介绍日本的民 　　主制度。 ３、敢于揭露中共篡改历史（特别是30年代至40年代中、日战争历 　　史）的罪行。 ４、敢于支持中国的民主力量，特别是帮助办报刊网站电台电视台等 　　媒体，打破中共新闻封锁，揭露专制罪行和黑暗，宣传自由民主 　　信息，介绍民主制度等。 ５、努力促成中国的民运人士同中共协商对话，让中国和平过渡到民 　　主社会。 谢谢！ （2006-12-10在《日本支持中国民主化论坛》成立大会上的发言） （2006-11-28写于澳大利亚墨尔本；2006-12-09修改于东京）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临海弱女子郭四妹有冤案要申诉 吕耿松 半个月前，杭州维权人士邹巍带了两个女访民来我家。这两个女士都 是浙江临海人，为了替自已的丈夫伸冤，她们多次到北京上访，多次 被本地政府抓回，并且在北京被关过地下室。其中一个叫郭四妹的女 士，她的丈夫六年前在过路时被人无故杀死，至今真正的凶手逍遥法 外，她希望我写一篇文章为她呼吁。她给我一张《强烈要求上级各级 机关再次立案侦查》的报告，和十几页她认为是真正的凶手的笔录复 印件。她走后，我认真地阅读了这些材料。因为人命关天，我非常慎 重，觉得凭她给我的这些材料，很难看出她所说的那个人是真凶。于 是我告诉她，人命关天，我不能随便写这样的文章。前天，她又来我 家，并带来几百页材料，包括当事人笔录、临海市公安局的提请批准 逮捕书、起诉意见书和台州市中级法院的判决书。看了这些材料，虽 然我不能确定那个人是凶手，但觉得当地的公检法机关办理这个案件 很不认真，很多该查的细节没查，该消除的疑点没有消除，真有郭四 妹所说的“包庇”之嫌。 事情缘起于村干部选举所带来的纠纷。2000年，临海市更楼乡（现为 永丰镇）上坪村的孙华平当选为村委会主任，原村委会主任孙正林认 为选举不公平，不肯交出公章，后来村委会通过法庭收回公章，由此 孙华平与孙正林结怨。2000年6月3日，孙华平在自己的庄稼地里被多 人殴打，花去医药费2,500元，他认为是孙正林的亲戚余正柳叫来的 人，到当地派出所报案，但派出所到8月15日还未解决。8月15日晚上 8点，孙华平叫了本村的程义方和浦叶村（隔壁村）的蔡显林、朱维 正四人到上坪村下吴余正柳家讨要医药费。孙华平在当地算是有头有 脸的人，蔡显林坐过牢，为人凶狠。朱维正可以说是个黑道人物，当 地出现一些难以处理的纠纷，都要叫他去摆平（当地话叫“讲 案”）。朱是蔡的姐夫，两个人在更楼乡大名鼎鼎，没人敢惹。四人 到了余正柳家后，余连忙让坐泡茶，并让老婆去买香烟。孙华平仗着 蔡、朱二人的来头，要余正柳拿出医药费。余说他没有打过孙，孙骂 余耍赖，两人吵起来。蔡显林见状上去一巴掌将余正柳打翻在地。这 时余正柳的妻子和其他亲戚及邻居都来帮忙，大家扭打在一起，蔡拔 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乱砍乱戳。这时，在石鼓村做工回家的孙正望骑自 行车路过此地（孙正望是上郭村人），因余正柳是孙正望的亲戚，所 以下车劝架，结果身中三刀，当晚送到临海市医院，次日凌晨5时50 分因大量失血身死。蔡显林等四人连夜逃走，孙华平于次日投案自 首，朱维正于半个月后自首，蔡显林于2001年10月30日在福建邵武火 车站被抓。2002年3月26日，蔡显林以故意伤害罪被一审判处死刑， 孙华平以窝藏罪判处四年徒刑，其他两人没有被起诉。蔡显林被判赔 偿郭四妹一家30,000元，其他三人不承担任何附带民事责任。至今， 郭四妹一家没有拿到一分钱。孙正望在未死之前，向郭四妹指认朱维 正和蔡显林两个人对他动刀，因只找到蔡显林携带的一把刀，公检法 都不采纳郭四妹的说法，甚至连笔录也没有做，郭四妹为此上访至 今。 台州市中级法院“（2002）台刑一初字第23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 第9页称：“证人王献章、王克燕当庭作证称2000年8月18日孙华平母 亲和姐姐当众讲过孙华平给了蔡显林和朱维正各5,000元去杀人，对 此被告人蔡显林当庭予以否认，被告人孙华平的供述和证人程义方、 朱维正的证言中均未提到此情节；证人孙正林、孙正平、孙金华当庭 作证，郭四妹在其书面证言中称亲耳听到被害人孙正望在临死前讲过 其系被蔡显林等人所刺，经查，在庭审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郭四 妹及被告人蔡显林均称蔡显林与孙正望互不认识，故上述诸证人证言 缺乏客观性……故诉讼代理人依据上述证据提出的代理意见不能成 立，不予采信。”判决书列出了23条证据，但基本上只采信了对三被 告人（蔡显林、孙华平和蔡显林之弟蔡琳鑫）一方有利的证据，不采 信于其不利的证据。上面所列两个情节是被害人一方和被告人一方争 论的焦点。对于第一个情节，即孙华平是否买凶杀人，法庭只是拿 “被告人蔡显林当庭予以否认，被告人孙华平的供述和证人程义方、 朱维正的证言中均未提到此情节”来否定，是远远不够的。既然证人 王献章、王克燕当庭作证说2000年8月18日孙华平母亲和姐姐当众讲 过孙华平给了蔡显林和朱维正各5,000元去杀人，首先要去核实一下 孙华平的的母亲和姐姐有否当众说过这句话。如果没有说过，那就要 让她们到法庭上来作证；如果说过，那就要对这个情节进行深入调 查，如果孙华平确实买凶，那他就是这个案件的首犯，而不是所谓的 窝藏犯。对于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公检法三家都没有去调查，而仅 仅在判决书中轻描淡写地进行否定，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之一。对于 第二个情节，关于被害人孙正望在临死前对其妻郭四妹指认朱维正也 是对他动刀的人之一，判决书的否定更加没有说服力，而且互相矛 盾。“在庭审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郭四妹及被告人蔡显林均称蔡 显林与孙正望互不认识”并不能证明朱维正没有对孙正望动刀，更不 能说明“上述诸证人证言缺乏客观性”，这在逻辑上是很谎谬的。而 事实上已证明蔡显林对孙正望动了刀，既然蔡显林对不认识的孙正望 动了刀，单凭“不认识”这一点怎么能排除朱维正动刀呢？值得注意 的是，证人孙正林、孙正平、孙金华及郭四妹明明指的是朱维正和蔡 显林都对孙正望动了刀，但判决书在这段文字中没有提到朱维正的名 字：前一句只提“蔡显林等人”，后面一句只提蔡显林一个人的名 字。这是有意回避呢，还是疏忽？如果是有意回避，为什么要回避？ 在这个案件中，除孙正望被刺死外，余正柳、孙丽君、孙从强、贺兰 仙都被刺伤，这就产生一个问题：当时有几个人动刀？有几把刀戳了 人？为了证明只有蔡显林一人一刀参与行凶，法庭就必须证明每个受 害人身上的刀口与行凶之刀的尺寸相吻合，但判决书并没有提供相关 的证据，而只是笼统地说“在争打中，蔡显林拔出随身携带的尖刀刺 中余正柳和孙丽君，还刺中赶至现场的孙从强、贺兰仙和孙正望，孙 正望经送医院抢救无效于次日凌晨5时50分死亡。经法医检验，被害 人孙正望左颈根部锁骨上凹处、左肩胛外缘、左腋窝前缘各有一锐器 刺伤创口，系因左颈浅动脉和胸廓内动脉刺断大失血而死亡；被害人 余正柳右下背部及左上臂外侧各有一处可由锐器刺击形成的创口 ……；被害人孙丽君剑突下有一可由锐器刺击形成的创口……；被害 人贺兰仙右前臂有一创口，被害人孙从强左前臂有一创口”，这么多 的创口，到底是由一把刀还是由两把以上的刀所戳？被害人一方说四 人都带了刀，而被告人一方说只有一把刀，这本来应该经过严格的鉴 定，但办案机关却没有这样做，使这个案子成了糊涂案。 非常明显，这是一个共同犯罪的案子，但判决书只判决蔡显林一个人 犯故意伤害罪，孙华平判了个窝藏罪，朱维正和程义方都没有追究刑 事责任，在判决书上只是以证人名字出现。在2000年9月8日临海市公 安局“临公法捕字（2000）82号提请批准逮捕书”中，明确指出“犯 罪嫌疑人蔡显林、孙华平的行为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 234条第2款，涉嫌故意伤害罪”，但在这份判决书中，孙华平却变成 了“窝藏罪”。所谓窝藏罪，是指在逃跑时蔡显林向孙华平要了500 元钱（其中350元用于给蔡的儿子买自行车和衣服，150元用于蔡逃跑 时作路费），这个所谓的窝藏罪，实际上是避重就轻，因为一旦把孙 华平定为故意伤害罪，那么整个案子就要定为共同犯罪，不但孙华平 刑罚要加重，其他两人也脱不掉干系，而且作共同犯罪的同案犯，在 刑事附带民事赔偿中，大家都要赔偿而且承担连带责任。所以这个案 子这样判，对被害人尤其是郭四妹一家，是十分不公平的。 从当事人的笔录看，孙华平是个很不老实的人。据孙华平自己讲，他 第一个妻子出车祸时，找了个假证人，结果对方赔了很多钱。他在庄 稼地里被打后，到派出所报了案，但派出所没有证据，不好处理，于 是他就请蔡显林给他找个假证人。蔡显林感到找假证人比较难，提出 干脆上余正柳家去强讨。孙华平提出要是讨不来怎么办，蔡显林说有 他和朱维正在，没有讨不来的事。孙华平在笔录中多次提到，他去余 家讨钱是借了蔡朱二人的胆子。蔡朱二人在当地的为人孙是非常清楚 的，要是讨不来的后果应当是可以预见的。8月15日那天孙华平、蔡 显林、朱维正和程义方四个人一起吃晚饭时，对这次讨钱的行动、部 署不可能没有安排。应该说，这次所谓的讨医药费，最起码是一场寻 衅滋事，四个人一起滋事，引起事端，进而发生血案，四个人都脱不 掉干系。血案发生后，四个人先后逃脱，然后在一起会合。据孙华平 和蔡显林说，他们和朱维正分手后，两人决定孙华平去自首，但蔡显 林要孙华平承认人是孙杀的（孙当时答应，但到了公安局后，咬定是 蔡杀的，这时蔡已逃到广州）。孙走了一段距离后，蔡叫他的哥哥蔡 显锋骑自行车追上孙，把刀交给孙，让其带刀自首以便能自圆其说 （孙说刀是他向蔡要来的）。办案机关和法庭完全采信了孙华平、朱 维正、程义方三人自己没有参与打架的说法（蔡显林说他在混战，不 知道孙等三人有否参与打架），而对被害人一方说孙等都参与了打架 的说法予以否定。从策划讨钱到案发后逃跑，孙蔡等四人有两次聚集 在一起，订立攻守同盟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对孙华平这样一个惯于 制造假证据的人来说，更不可能，所以，办案机关偏信孙华平、朱维 正等人话，是不负责的。 据郭四妹说，朱维正跟当地的实权人物关系都很好。讯问朱维正的王 晓宝，跟朱有20多年有亲密关系。朱原来是船老大，王是水上派出 所民警，两人是铁哥们。王后来调到刑警队，与朱仍保持着哥们的关 系。原临海市政法委书记许岳友，也是朱的靠山。朱在更楼乡甚至在 临海市“讲案”，主要是依仗了他在市里、乡里的这些关系。朱维正 关了半个月就放出去了，郭四妹知道后到公安局去反映，局长说朱身 上长了疔疮，快死了，所才把他放出去。但朱回家后，并没有去医 治，而是每天在家里接待朋友，炫耀自己。 从2002年开始，郭四妹就走上了茫茫的上访之路，四年来历尽艰辛， 饱受磨难。她先是在临海、台州（椒江市）跑，几乎每天跑，差不多 成了祥林嫂，但就是没人理，而且还要挨骂。此后，她就跑到省城杭 州，找省高级法院、省检察院、省人大、省委、省政府，别人说应该 找哪里就到哪里，四年来到杭州已差不多有100次。从2004年起，她 先后五次去北京，但每次都徒劳。2004年5月，郭四妹第一次去北京 上访，在北京住了半个月。她去了公安部、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家信 访局、最高人民检察院和最高人民法院，但只有最高人民法院给了她 一张纸（具体内容记不起了），叫她拿这张纸到浙江省高级法院去立 案。她返回杭州，持这张纸到省高级法院，但一直到7月份，省高级 法院才通知她不予立案。她接到通知后气得又跑到北京，但这次却被 截访者强行遣回。2005年10月，郭四妹和她在上访中结识的难友一起 又到北京上访。这次她先去国家信访局，但国家信访局不接待。她又 去全国人大，人大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叫她到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 法院这次没有给她什么东西，而是叫她到最高人民检察院去。她在最 高人民检察院排队领了一张接访表，填写完后检察院工作人员告诉她 先等着，按时接待。就在郭四妹正等着最高人民检察院接待的时候， 临海市政府派人到了北京，要她回去。郭四妹说她已在最高人民检察 院填了表，就要轮到接待了，不肯回去。临海市政府的人不容分说， 强行将她押上了火车，说回家后政府会帮她解决回题的。到了临海 后，政府就把她送回村里，威胁她说，中央在开会（大概是指十六届 五中全会），不能离开家，此后就没有人来理她了。 今年5月，郭四妹再上北京，去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和 全国人大常委会，但没有人接待，她又到公安部，结果在公安部门口 被临海市人民政府的人捉住，再次强行押回。 10月8日，郭四妹第五次到北京上访。因为这段时间中共中央在开会 讨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郭四妹和她的难友们不敢上街，在 北京又住了半个月。六中全会结束后，郭四妹先后去了公安部、高 检、高法、全国人大、国家信访局，她在每个部门都填了一张表，但 都没有受到接待。10月23日11时左右，郭四妹等四位访民在北京西三 环被临海市信访驻京办抓住，关进了仪化宾馆的地下室丹桂厅，在地 下室非法关押的时间长达23个多小时。在地下室，由临海市信访驻京 办收买的四个黑社会分子看管他们。这四个人非常凶狠，动不动就打 人，还检查他们的行李包。黑社会分子把郭四妹等关在地下室，自己 跑到上面大厅里打牌。晚上10点多，郭四妹见暴徒不在，打了 “100”报警。“110”半个多小时后赶到，但不知他们关在何处，转 了一圈就走了。这时暴徒跑到地下室，问是谁打“110”报警。郭四 妹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没有犯罪，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110’是我打的。”暴徒大声骂道：“你欠揍！”接着就对郭四妹 拳打脚踢，还抢了她的手机。郭中妹的脸被打肿，小腿被踢伤，另一 个男访民也被打伤。郭四妹还被暴徒拖到另一个地下室（安装暖气管 道的工具间）“罚站”。 第二天上午10点多，临海市政府派来的人到了北京，郭四妹等四人才 被放出来，但一出来就把他们押回老家。25日，郭四妹等四人去临海 市政府讨说法。他们找到了临海市市长李志坚。这位市长很凶，不但 不跟他们说理，反而骂他们胡闹，威胁他们今后不得去北京。 郭四妹的丈夫孙正望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无缘无故地被人杀死，死 得好冤、好惨。他抛下年迈的母亲和一对幼小的子女含恨而去，他指 认的两个凶手，一个虽已正法，但另一个却逍遥法外。不仅如此，他 的老母幼子连一分赔偿也没有拿到。他的妻子为了使他九泉之下能够 瞑目，六年来忍辱负重，徒呼苍天。 苍天啊，你睁眼看看今天的窦娥吧！ 〔转载自《自由圣火》2006-12-14。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任畹町抗议警方软禁和劣行 自由亚洲电台 〔自由亚洲电台林迪采访报导〕被公安非法软禁四个月的资深民运人 士任畹町，星期五外出时遭警察谩骂和跟踪，他及家人对此表示强烈 愤怒和抗议。 长期积极参与中国民主运动的任畹町，曾两次入狱。近年在贫病交加 的情况下，他仍以各种方式，努力为民运和维权事业出力。四个月前 他又被警方非法软禁，本星期五他外出时，再次遭警察粗暴对待。 当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说── （以下，记者简称“记”，任畹町简称“任”。） 任：从8月15日高智晟被抓那天起，我也就被软禁在家了。 记：您认为这两件事有关吗？ 任：完全是同时的，一直到今天。我平时要求去看美术展，探亲访 　　友，都不让去。今天美术馆有美展，他们后来同意我去，我就下 　　楼了。（结果）一个警察，两个保安跟着。我说你们跟着干什 　　么？他说：我就跟着你，老东西。他不示弱，我也不示弱，对骂 　　起来，闹得很厉害。 记：他们就在家门口跟上的？ 任：双方发生激烈的争吵，引来围观。从中午11点左右，我就往外 　　走，边走边对骂，我说你凭什么限制我自由？根据什么？你任何 　　手续没有，我是有完整公民权的公民，我有选举权、被选举权。 记：那后来让你去了吗？ 任：我去了。 记：那他们还是跟着吗？跟踪持续了多长时间？ 任：持续了到下午5点。 记：8月15号的时候，他有没有手续给你？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法律 　　文书？ 任：没有、没有。他说不出来，他无以回答。作为我来说，我们在软 　　禁期间，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因为我已62岁，我们要做许多 　　事情，没时间跟他们无休止的抗议。 尽管任畹町在健康和生活上处于极为艰难的状态下，但警方对他的看 管却毫不放松，甚至采取野蛮的手法。目睹星期五这一场面的任畹町 的妻子张凤颖，当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警方的作为表示强烈愤怒 和抗议 张凤颖：“警察骂任畹町时，我看他那么蛮横，我非常生气，就对警 察说：你就是当局的一个可怜工具！我在楼上拿起一个瓶子，说：你 只要碰任畹町，我就砸下去，后来他没碰。我告诉他：我们没吃、没 喝都没有关系，我们奋斗献身，我们乐意；但我不能让你骂，绝不能 让他们污辱人格。 我原来想让北京新闻媒体来，我在地铁站召开记者发布会，让大家知 道这三个月我们是怎么过的。因家里电话是被监听的，马上国保就到 家里来，叫我取消这行动，不要召开记者会，说会保证任畹町的安 全，还会处理那个破口大骂的警察，这样我就收场了。” 星期五这一事件的消息，当天就在海外的互联网上传开，许多人对任 畹町这位罗伯特．甘迺迪人权奖的得奖人，表示关切和声援。 （据自由亚洲电台录音整理）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www.rfa.org/mandarin/。转载 自《大纪元》2006-12-16 10:10〕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资深民运人士任畹町被软禁． 今天第121天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古清儿采访报导〕著名人权民主活动家任畹町先 生，从今年8月17日开始被北京当局软禁至今。今天早上10点左右， 他欲去书店买书，在家外面遭到警察大声辱骂，不允许他外出。 他妻子张凤颖表示，从8月17日就被软禁在家、监视居住，有朋友要 和他见面，都不准许。由于很长时间没出去，今天他要去图书大厦去 买书，马上就被警察跟着。 据张凤颖转诉，当时，任畹町问那个警察：“是你跟的吗？”警察 说：“我跟你怎么样？你是什么东西，ＸＸＸＸ？”任说：“你怎么 骂人？”警察说：“我还打你呢？……”警察骂得很难听。 张凤颖刚好在楼上听到了，就跟警察论理，后来忍无可忍了，和他吵 起来。她表示，本来想跟北京新闻媒体打招呼，想在地铁站召开记者 发布会。因家里电话是被监听的。马上国保就到家里来，叫她不要召 开记者会，说警察肯定会处理，而且会保证任的安全。 对于今天这个事情，张凤颖说：“让我非常气愤，说要建立和谐的社 会，怎么叫‘和谐’？今天警察在破口大骂的态度，就没有和谐的诚 意，他凭什么骂人，以前我还在忍耐，今天使我明白了，他们说尊重 我们都是假的，从本质上来说，是歧视我们。” 张凤颖谈到，她从字典上看到“软禁”这个词的解释是“不在牢房或 监狱等服役，而是在家、住所或医院等处监视起来，不许自由活动 ……”而我们现在的情况等于是在坐监狱。 任畹町是中国老牌的民运动人士，江苏人，1944年生于经济学者家 庭，自幼性格坚毅、独立，民运圈子人士称之为民运“老人”。先后 两度入狱。曾获罗伯特．甘乃迪人权奖，被誉为人权民主活动家。 由于长期积劳，任畹町患了骨结核病。去年8月，他在北京结核病胸 肿瘤研究所实施了换骨手术。张凤颖说：“平时在家，他都是看书和 写东西，他身体还在恢复阶段，最近又在生病，每天都要去打针，看 病。” 这些年来，张凤颖和其他民运人士的妻子一样，一直支持或参与民 运，受尽了生活的艰辛。她说：“我们没吃、没喝都没有关系，但是 绝不能让他们污辱人格。” 任畹町现住在北京市通州县杨庄小区，自从被当局软禁之后，不允许 他到市区去，平时到小区哪个地方都有警察陪同。 〔转载自《大纪元》2006-12-15；http://www.dajiyuan.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华主流文化走向堕落 时代呼唤新文明批判 牟传珩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依赖强化意识形态维护社会秩序的文化 社会。中国在历史上“独尊儒术”，“德主刑辅”，多借助“三纲五 常”，等级有别，长幼有序的传统文化来维护皇权统治，儒教思想成 为中华传统社会的强大精神支柱和价值依据。中国本是一个重德之 帮。“泛道德主义”是中国文化的特征之一。中华民族在自己漫长的 文化历史进程中，逐渐形成一套庞大而严密的道德文化体系。在这个 道德规范和文化体系中，中华文化有自己的道德理念、价值原则、人 伦秩序、行为规范和文化语境。中华民族所故有的道德文化和伦理精 神，一向起着支撑传统社会秩序的合法性，维系着它的经济结构、政 治制度和精神世界历久不变的同质性和稳定性。 延至近现代，严复、梁启超、胡适等引进西方自由思想，又经过 “5．4”时期的民主与科学理念，才首次对中华传统意识形态构成文 化批判的冲击性力量，这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了儒教意识形态的社会控 制力。但“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那个徘徊在欧洲的“幽灵”，途径 苏俄，传入中国，演变为中华民族的暴力革命，“红色记忆”一度曾 成为中华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享有至高无上的文化霸权。 自从中共建制后，这种意识形态更加全面、深入、无所不在地控制了 中国大陆的社会精神，“共产主义价值观”垄断了中华文化的所有语 话权，成为全民族的行为准则、社会规范和国家原则。自此以后，饮 黄河水长大的中国人，从小最先学写的是“中国共产党万岁”，读阶 级斗争、暴力革命、无产阶级专政课本，宣誓为“共产主义奋斗终 生”，最终狂热地走向了“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不断革命”的深渊 “十年浩劫”。 当中华民族为之痛苦、迷惘而开始厌恶阶级斗争时，世界共产主义阵 营瓦解了。于是后对抗时代全球性意识形态淡化的浪潮也袭击了中 国，共产语话霸权的文化控制功能一下子松弛下来。在“以经济建设 为中心”的长城内外，人民喝“人头马”，跳“迪斯科”，穿“牛仔 裤”，吃“麦当劳”，毛泽东头像已经成为文化商品，可以在文物商 店中卖买，社会再也不可能在旧的文化控制下集合起全民的热情与能 量了。伴随着麦当娜的歌声传遍中国，文化商品化已成为一种不可阻 挡的发展趋势。资本扩张全球化时代的中国，已经把文化馆变成了歌 舞厅、酒巴和练歌房。许多艺术家的头脑都开始受到金元的劫持，艺 术创造活动的动力由严肃的价值思考转向满足大众化的娱乐需要，由 此也崛起了一个新的行业―文化经纪人。他们正把一切传统意义上的 文化，甚至是政治文化，经过商业创意与包装，转化为可供人们娱乐 的产品和花钱享受的消遣节目。从民族音乐、时装表演，到“红色娘 子军”，都可以转化为时尚消费品，甚至政府都在把辖区内的所有文 化资源转变为商业机会，于是博物馆里出现了租赁柜台，“孔子纪念 馆”变成经销紫砂壶的商店，文化古籍、人文景点都开始收高额门 票，连天然海滩，野外山景都被围堵起来成为生财资源。今日中国， 文化产业公司正在各地把他们认为可以转化为满足社会需要的文化进 行知识创意，重新设计炒作，使之成为最大值交换货币的商品。甚至 民族风俗、“革命圣地”、地方假日都被发展、演绎成商业机会；而 举办名目繁多，花样翻新的各种文化节、艺术节的动机，无一不与商 品交易密切相关。 今日中国，由于缺乏文化批判，在全球化资本扩张运动酿制的时代大 震荡中，表现出国家价值紊乱，民族情感焦虑，人们心灵空虚、行为 放纵的精神危机，从而也导致了主张放任自流的非道德主义泛滥，以 及公众道德评价和舆论监督等社会文化控制机制更加弱化。当下官方 一方面仍旧灌输人民早已厌烦了的“红色记忆”；一方面却在向人民 示范“一切向钱看”和政策性诱导社会急功近利，让人们在一个贪污 腐败，无贿禁行的现实世界中“八耻八荣”。正处于新旧文明转换过 程中的中华民族，在“红色记忆”与商业浮躁背景交织下，一切思 想、文化与艺术，都充斥着媚权和媚俗的媚态气息。社会精神离追求 真实、自由与高雅的文化品质愈来愈远。当我们用批判的视野审视当 下中国的文化、艺术与时尚潮流，就会发现如今中国走红的文化创造 者，大多不仅缺乏真正的人文关怀，更没有自由批判的精神力量。在 如此粗俗的“红色记忆”与媚态文化背后，表现了我们社会整体文化 品质的衰退，表现了一个民族思想与文化意识的整体性堕落。今天我 们时代的文化艺术，已经沦落为伺候主子的太监和宣传商品的包装。 20世纪以来，在西方文化领域，特别是后现代主义各派系对“现代 性”的批判已相当彻底；而在中华民族，却历来缺少一场自由批判文 化运动的洗礼。今天我们在如此污浊的时代，文化需要我们用崭新的 自由批判，来开垦出一片蓝色的天空。也就是说，今天我们所采取的 批判态度应当是全新的，而且不仅仅是知识分子的使命，更应该是全 民族的一场意识革命――时代召唤一场新文明自由批判浪潮的洗礼。 作者早在上个世纪之末，就撰文《新文明理性批判》一文，发表在 《民主论坛》上，又在2001年身陷囹圄之时，负枷锁，蔑高墙，发出 《高扬“批判兴国”的旗帜》一文和《批判之歌》长诗传扬海外，以 建构、弘扬新文明自由批判的系统观念。 所谓新文明自由批判，应当是传统文化和文化人的现代性自我反思、 自我否定、自我更新。新文明自由批判与传统批判的不同，首先在于 并不预设一个前提，而是要通过批判去寻找一个前提或基点，从无预 设的立场出发，在遵循“澄清原则”的前提下，采取人与问题分开的 新分析方法，重新审视一切，将批判的焦点始终对准问题，而不是 人。新文明自由批判所体现的崭新认识原则，就是否定人性对抗，彻 底摒弃那种以预设论敌，击败对手为目的，把批判视为武器的批判。 这样的批判，本文称之为“新文明自由批判”。 新文明自由批判有如下要点：一是超越那种以相互反驳为动力的批 判，而走向本质上以自我认识澄清为动力的批判；二是尊重客观事 实，以更新认识为目的，其文化的价值取向就是不断指向未来；三是 对待传统的东西，采取激进怀疑与冷静分析相结合的立场，力避陷于 激进性的反传统主义偏向。新文明自由批判是着眼未来，发自内省的 理性审视，因而它的意义在于带动时代性的整体反思。新文明自由批 判拒绝任何未经理性澄清的前提为前提，其出发点是发自主体内在的 认识追究，并由这种追究推动批判的深入，进而策动社会的革新。新 文明自由批判者要保持的就是这种清醒的追究与不竭的动力，而不以 又一种真理的化身、精神的导师和救世主的面目来抢夺语话权。新文 明自由批判是高扬的长鞭，它能抽打着思想的陀螺不停的旋转；新文 明自由批判是理性透视，是精神化验，它会把惑人的神话抬上手术台 解剖；新文明自由批判是知识冲击，是价值断裂，是埋葬陈朽观念的 墓志铭；新文明自由批判是熔炼，熔焚的是教条，冶炼的是卓见；新 文明自由批判是又一次磨砺，磨损的是结论，砺亮的是诘难；新文明 自由批判还是分析，是事实与立场的澄清，是人与问题的掰开，是对 聚焦底片的冲洗，是对“灌输真理”的过滤；新文明自由批判是对权 威的解构，是对“不可能”的颠覆，是对规定性的否定，是对包装的 还原。总之，新文明自由批判不是启蒙，不是救赎，而是反思。 今天，伴随着全球化时代的到来，现实社会正经历着一场拒绝旧文明 一切政治原则的文明大断裂和文化大呕吐时期。一个“否定分裂文 化，走向人性复归”的新文明自由批判时代正在到来。新文明自由批 判应当是全面的、彻底的和崭新的。它不仅正在消解建立在“圈地已 有”、封闭自守、人身依附基础上的农业文明和烟囱围墙、浪费污 染、劳资冲突基础上的工业文明，同时也在冲击后工业资本全球化扩 张时代的文化排斥和民族对抗基础上的后现代与后殖民文明，而直接 指向人类“类化意识”觉醒的世界化批判。 新文明自由批判的价值正在于，对一切分裂对抗文明基础上形成的文 化观念、政治原则、话语体系进行分析与反思，藉以在解构旧文明社 会范式的基础上，推动建构新文明意识秩序、认识原则和语话体系。 人类社会发展至今，所有社会变革都是分裂对抗性政治文化的延续， 或者说是旧文明框架内的政治形式转换，而不是社会文化的内质更新 。只有当人类走向“类化意识”全面觉醒的全球化合作时代，才能迎 来世界性的文明断裂与文化呕吐过程中的真正人性回归、认识革命和 制度创新。在人们走向后对抗时代的批判文化运动中，正需要这样一 场崭新的理性分析洗礼，以彻底拒绝意识操纵，否定政治奴役，超越 立场限制，回归人性自我。后对抗时代新文明自由批判的目标正在 于：抵制人性分裂，拒绝立场对抗，消解一切旧文明的政治原则。 现在中华文化正处于一种“清末至54乃至当今之变”的时代。这次变 革也是受激发于域外而起于本土，是来自于民间对一直掌握中国思 想、文化、政治、伦理等主导话语权的“红色记忆”、“媚态文化” 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彻底荡涤。我们将借助新文明自由批判的动力，不 断超越传统，进而达向文化境界自由化的高度。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以 一种“人类主义”的视角，站在世界文化的前沿，与全球进行全新内 涵的文明对话。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解放前的常书鸿所长 常书鸿述评（之13） 李昌玉 一、常书鸿本来不是这样的 读常书鸿的自传《九十春秋．敦煌五十年》，我读出了一个阿世求荣 的常书鸿，一个余悸犹存的常书鸿，一个极力掩饰的常书鸿……总之 是一个到死也没有觉悟、没有挺直腰干的常书鸿，可是，转而再想， 这和邵芳信中的常书鸿竟然判若两人。1944年，邵芳在千佛洞临画， 给在酒泉的丈夫盛胜保写了29封信，共计24,000字。我从那些信中读 到的常书鸿是一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平易近人的画家、所长，总 之，是“另一个常书鸿”。 二、那是一个爱才如渴的常书鸿 1944年5月25日的早晨，春天来到了莫高窟，灿烂的阳光染红了九层 楼门口的“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的匾牌，照进了几百个一面朝东的 千年古洞。这时从县城开过来一辆卡车，拉着一车前来参观的游客， 其中有一位口操圆润京腔、仆仆风尘也难以掩饰的都市青年女子，径 直走进了中寺的研究所办公室，要面见常书鸿所长。她就是26岁的女 国画家邵芳。她并不认识常书鸿，但她是想来临画的。她是慕名而 来，步张大千的足迹而来，因为她的丈夫盛胜保是处在酒泉的甘新公 路工程处的工程师，工程处长王竹亭和常书鸿相识。她想凭借这个关 系来临画。 常书鸿是上一年的3月24日来的，已经有了一年零两个月。这时的敦 煌艺术研究所刚刚挂牌不久，一切还处在草创时期。这时常书鸿最最 需要的是专长国画的专业人员，所以邵芳的要求立刻得到满足。她是 大喜过望。当天她写了一封信交给司机捎转回去，因为当时这条路上 跑的汽车都是属于甘新公路工程处的，没有专门的客车。 邵芳在信中说： 　　“25晨6时，搭车到目的地，当天大致随游一周，觉得五光十色 　　可取者太多太多，绝非一、二日能办。常所长当天见我画作，非 　　常惊讶，因现在所中只留一位张君，而所能国画未见高明，着色 　　呆滞，用笔平板，更缺韵味可谈。常所长有意留我担任工作，并 　　谈及待遇问题，此外规章制度与大学同，照我的资历可为助教或 　　教授（半年或一年可回去一次，工作一年可自由），我当然有所 　　感动，因此更可在事业上立一基础，然其他问题尚多，我今仍在 　　考虑中。……环境之美出乎理想，树林荫翳，鸣声上下，暮鼓晨 　　钟，大似佛境仙地，有令人出尘之感。……乘游客回车之便，托 　　车夫带上此函，想四日可抵酒泉，比付邮为快。” 不到一个月，邵芳去信说： 　　“我的聘书已发下，为助理员，薪水160元，并且所里允我年底 　　可保助理研究员，那是很可观的资历。”这说明常书鸿识才爱 　　才，做事决断，令人感动。邵芳虽然画艺高人，但是原来只有初 　　中毕业学历，拜天津名画家陈少梅学习国画，苦练临摹基本功长 　　达六年，深得陈少梅赞赏，视为得意高足。现在她来到敦煌，好 　　似如鱼得水，找到了取之不尽，摹之不竭的画本，常书鸿则是踏 　　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所以他们是各有所得，是为双 　　赢。 三、1944年的敦煌艺术研究所：一个融洽、和谐、团结的团队 邵芳对于这里的感觉太好了，确实是“佛境仙地”，生活有点艰苦， 也不是太艰苦，尤其是人际关系融洽。这里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也 是一个团结的团队。女性不多，只有常书鸿的夫人陈芝秀、董希文的 夫人张琳英、周绍淼的夫人乌密风以及短暂停留的摄影家罗寄梅的夫 人刘先。他们都是夫妇相偕，只有邵芳的丈夫不在身边，但她毫无孤 单的感觉。 三人行，必有我师。邵芳除了临画，马上就找到新的老师。她拜苏莹 辉学习诗词，向向达请教，……过了一个月，她就踌躇满志地表示： “将来画展要好好地筹划一下，大规模的举行一下，非一鸣惊人不 可，将来也有面目回去见老师同学。……我已经敢用已往从未晓得过 的大胆施色的方法，大红大绿，气度之大，惊心动魄，将来回北平拿 出来的东西是他们诸师长看都没看过的，再施以我由陈少梅处学得的 精细技巧，我要在女国画家中争个第一名，……”要“一鸣惊人”， 要在女国画家中“争个第一名”。如此踌躇满志还源于这里的人际环 境非常和谐。 邵芳在信中，一般称常书鸿为常所长、所长或常公，都是非常尊敬他 的。常书鸿则非常欣赏邵芳。邵芳信中说：“大画画得很合意，所长 称赞过二、三次了，他流露出来的口气，　　他说我很聪明。”如此 等等。 那时，大家都是自觉自愿去的，充满了热情。工资待遇也不算低，而 且还随着物价的上涨而调整，足以满足生活的需要，邵芳一个月的工 资可以交四个月的饭钱，比起抗战时期李庄的知识分子群极为困窘如 梁思成一家衣食难继的情形要好得不得了。工作也有分工，各司其职 ，因此所长也不用费心。常书鸿可能更象后勤部长，努力于改善职工 们的生活，使大家吃得好一些。端午节、中秋节聚餐，猜灯谜。有一 次常所长还杀了自己的羊请大家喝羊汤。邵芳的一封信写道： 　　“常书鸿请代转一话给严嵩年专员，所带兰州酱油没有收到。” 　　托专员到几千里之外的兰州买酱油，这有点不可思议，不是有信 　　为证，叫人怎么也不会相信。由此也可见常书鸿的地位了。 我专程到沈阳鲁迅美术学院拜访过李浴先生。李浴还记得大家晚上在 大办公室练习素描，互相以对方为模特，常书鸿自己也画。他画的邵 芳有两幅，邵芳还保留着。邵芳还保留了自己当时的素描作品好几 幅。 邵芳擅长京戏，所以兴致来了，免不了要满足大家的鼓动，演唱几 段。她说：“我每天高兴，唱唱，画画，傍晚进果园吃枣、吃梨，吃 瓜。”这样的日子多么惬意，颇有点乐不思蜀，舍不得离开了。 四、邵芳和常沙娜。 封常书鸿为“敦煌守护神”应当说是名至实归。有谁处在他的地位， 能够坚持几十年呢？1945年4月，妻子陈芝秀抛弃丈夫和儿女私奔， 这样的打击如果说还可以承受，那么，抗战胜利之后，他的同事都 “打回老家去”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邵芳还记得，从兰州到重庆，她一路搂着小嘉陵，不过因为沙娜大一 些，懂事，除了在千佛洞，随后在酒泉读书，和邵芳相处的时间也 多，所以邵芳对沙娜特别怀念。一再对我说，沙娜和她的女儿一样， 非常想念她。她和沙娜的最后相见，是1948年10月，在美国的波士顿 美术博物馆附属美术学校，沙娜刚刚到美国的时候。邵芳是到波士顿 去找费正清夫妇，恰巧遇到。这有邵芳的日记为证。 邵芳，是没有孩子的女人；沙娜，是没有母亲的孩子。没有了妈的孩 子最惹人心酸，没有孩子的女人更喜欢孩子。邵芳对她产生了母与女 的情感，“沙娜就象我的女儿。”邵芳一再对我重复地说。她就自觉 地尽上了母亲的任务，一路上极尽呵护，关怀，疼爱。那时，乘的都 是货车。想要坐到驾驶室里，就得给司机一点外快。邵芳和沙娜挤坐 在驾驶室里，轮着搂抱小嘉陵。其他的乘客就坐在货堆上，虽有篷布 遮挡，但那是隆冬时节，坐在从兰州到重庆的汽车上。他们在崎岖颠 簸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走了好多天才到达重庆。到了重庆，常书鸿 牵儿携女投奔留学法国的同学、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吕斯百家，以后 把儿女交给他们夫妇照顾，在重庆读书，自己才得以重返敦煌。 邵芳初到千佛洞，给盛胜保写信说： 　　◆“常所长夫妇及两个孩子，都待我很好，每天叫我去吃羊奶、 　　　红茶和黄油。”（06-02） 　　◆“（所里的菜园）只有豌豆（种得）好，傍晚的时候，我和常 　　　小姐去采，有时找鲜香菇回来吃。”（06-28） 由此可见她和沙娜很亲密。 1944年7月间，邵芳为逃避哈萨匪徒的袭击，回酒泉，就带了沙娜去 酒泉中学读书，住在工程处王竹亭处长家──因为他家孩子多，可以 做伴。从此照顾沙娜成了他们夫妇的共同责任。邵芳回到千佛洞后， 写信说： 　　◆“沙娜还需你多去照应照应，她有不知道的地方教教她。” 　　　（08-23） 　　◆“20日信接悉。沙娜感冒，没有告诉常太太。她是个神经质的 　　　人，近日常以念沙娜自苦。”（08-29） 盛胜保的信中则是不断地汇报沙娜： 　　◆“沙娜昨日伤风，停课一天，已吃阿司匹林，并嘱她小 　　　心。”（08-16） 　　◆“前几天有一信给你，并附沙娜一信。沙娜伤风已好，照常 　　　上学。”（08-19） 　　◆“下个月的伙食，我已替沙娜付了1,000元。她只有零用 　　　钱，300多元。常所长走时只留了500元给她。不知这次汇来的 　　　30,000元是不是常所长的，希速告。”（08-28） 　　◆“沙娜的用费究是如何办法，由我垫付当无不可，但应请常 　　　所长给一句话，我好有数。她身边500元用了100多，改制学生 　　　装。下月伙食费我已代付。”（08-29） 11月邵芳回酒泉之后，没有再去千佛洞，照顾沙娜当然是她的义不容 辞的责任了。 重庆一别，一晃三年。他们的再次见面在美国的波士顿。他乡遇故 知，感情特别亲切。沙娜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在邵芳的 印象中，沙娜成熟了，稳重了。邵芳信上说： 　　“沙娜见过二次，她在波斯顿附属艺校，由第一年做石膏起。她 　　的费用是由一位老太太私人担任的。将来她可能成为一个纯美国 　　式的画家。费太太很为她年轻离家丢开中国故有的美艺来此校而 　　担心，但沙娜生性更加稳重大方，本性厚，也许还不太要紧。” 费氏夫妇对中国文化情有独钟。他们担心沙娜这么年轻去美国学艺 术，会把自己祖国的文化丢弃。 以后，邵芳夫妇去了美国东南部的南佛罗里达大学就读，沙娜则回了 中国，从此天各一方，音信杳然。 邵芳初到重庆时，比较闲暇，不时应邀到凤凰山上吕斯百府上聚会， 有常书鸿、谢稚柳、吴作人、蒋碧薇母女、俞大絪俞大缜姐妹等人。 这些人，除了蒋碧薇、俞大缜，都是到过敦煌的，所以成了“敦煌 人”聚会，感情特别融洽。饭后余兴，每个人或巧或拙，都要表演一 番，有吴作人不怕献丑的舞蹈，徐丽丽小姐的踢踏舞，俞大缜的昆曲 清唱，压轴戏的就是邵芳的青衣。每去吕家，邵芳总要对沙娜姐弟带 点小食品，嘘寒问暖，表示一点关心。这时，抗日战争胜利了，大家 心情开朗明快，所以常书鸿个人的不幸就淹没在朋友的友谊、众人的 欢欣和举国的欢腾之中了…… 2001年第一期《家庭》发表徐剑写的《常书鸿和儿女们的百年敦煌恋 情》。我打电话至广州询问该文的责编李慧云。李慧云又去问徐剑， 把常沙娜的电话告诉了我。 我立刻拨通了沙娜家。这时是晚上10点种。 “你是常沙娜家吗？” “是的。” “你是沙娜吗？” “是的。” “我问你一个人，你认识吗？” “谁？” “邵芳。” “认识，邵芳阿姨当然认识。”她毫不迟疑地回答，接着她就追问： “她在哪里？她现在怎样？……”一种急切探问之情在电波中震荡。 我不顾礼貌，不顾唐突，先没有自报家门，就单刀直入地发问。现在 想起来，我好象编演了一段侦探故事。应当说，这对于对方是颇不礼 貌的举动，何况她又是全国人大常委、一位有身分有地位的长者。如 果她反复盘问我，我就尴尬了。 令我惊讶的是，沙娜也是70岁的老人了。然而，在突如其来的瞬间， 她就把半个世纪前的记忆击活了。 我很抱歉。在这么晚把电话打过去，这一夜，沙娜免不了要失眠。 就在这之前两天，我接到邵芳电话。她说收到了常书鸿的自传和徐健 的文章，她希望很快和沙娜取得联系，她很想沙娜，她说，沙娜就和 她的女儿一样……她问我，为什么文章中没有只字提到沙娜自己家庭 的情况…… 我想，当沙娜接到我和邵芳的电话的时候，会勾引起多少如泣如诉的 往事。作为艺术世家的传人，在电话中，我感受到她艺术家特有的丰 富的情感和悲怆的身心…… 邵芳接通了沙娜，也就是接通中断了50几年的亲情。 随后，邵芳来电话，兴奋地说：“沙娜我已经和她通了电话了。我邀 请她来玩，她说要等三年以后，我已经84岁了，我等得及吗？……” 这位老太婆懂得喝美国牛奶，哪里知道现在常沙娜是中国的人大常委 会委员，是身不由己之人，能够说走就走？常沙娜已经不是敦煌的那 个扎小辫的女孩，你可以把她从兰州带到重庆；也不是波士顿那个红 花绿叶的大姑娘，说回中国就回中国。她都70岁了，虽然从电视上看 去，还是风采焕然──关于修改婚姻法，中央电视台播过她在人大常 委会上发言的镜头。 （2003年初稿，2006年定稿）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深巷 李对龙 深秋，黄昏。 绕来绕去，我终于辗转到了这条深巷跟前。让我讶异的是，这条我曾 穿梭了十几年的巷子，此刻竟是一副杂草丛生的景象。我的心情顿时 如这些野草般，杂乱不堪。 这应是怎样的一幅图景呵？中间是那条曾陪伴我成长，现在却杂草密 布的深巷。深巷两旁是已经逐渐倾圮的空宅，也包括我曾经的家。深 巷的一端是已经长大成人的我，另一端是暗红色的夕阳。余晖洒在颓 圮的院墙上，更显出没落来；洒在杂乱的草丛上，更显出荒凉来；也 洒在我的脸上，虽不耀眼，却更让我的眼神迷离与恍惚。 一直在外求学的童年挚友，建议我出去走走。他说前段时间他回来 时，走在曾经生活了十五、六年的岭上，竟有点迷路。我笑着说没这 么夸张吧，是不是你没戴眼镜的缘故？但今天，当并不近视的我也在 这座岭上晃悠时，竟也产生了种迷路的感觉。 这座岭并不太高，甚至可以说很低矮，之所以如此称它，是相对于旁 边的低洼平地而言的。它们中间隔着一条小河与一条省道公路。但大 约40余年前，公路是不存在的，河也并非现在这样潺静恬淡，而是相 反的洪水频发。但现在这里的确找不出足以酿成洪灾的水源了，即使 夏天多雨时节，河水也从未到过酿成祸患的地步。据长辈们说，当时 的洪水都是莫名其妙的从地下涌出来的，是红色的泥水。大地就象被 割断了主动脉血管的人身一样，泥水喷涌不止。后来上头派专家下来 调查过，但似乎并未查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不了了之。 专家可以不了了之，但村民们可不能啊。因为当时村子就在河边的这 片宽广平地上，洪水很轻易地就淹了整座村庄。虽然它远不是黄河水 患那样，能将房屋冲垮没顶。但当时的土质房屋，是经不起在一两米 深的水中长久浸泡的，很快就都垮塌了。村民们虽然无可奈何，但还 是得想办法活下去的，于是他们就将目光投向了河对岸的小山岭上。 洪水淹不到山岭，那里是最安全的。 由村委号召，整座村庄很快就都“搬”到了岭上。新房子陆陆续续地 盖了起来，新栽的树苗也悄悄地成长着。昨天还是片片田地的山岭， 今天就成了一座典型的绿树簇拥的山村。洪水过后的村庄旧址，则又 变成了田地。一切又都重新开始了。 我边想边踩着杂草，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进了巷子里。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自家墙上那些已渐模糊的“漫画”，那是小伙 伴用油漆画上去的，算起来竟有十几年了。一个圈是头部，圈顶的三 划是头发，又一个圈是胸腹，两圈中间的两竖是脖子，剩下的是四 肢，看上去张牙舞爪的。旁边还有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那是我的乳 名。当然这事情的起因，是我先用毛笔在人家的大门上胡乱涂抹。小 伙伴家没有毛笔，只有油漆，没想到就留下了这风雨无催的印记。 我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墙脚，失落地笑了笑，我记得那里埋着一只小 金丝雀的。当年还是雏鸟的它，不慎从树上的巢里坠落到了树下的水 塘里。它在水里挣扎着，眼看就要沉入水底，恰好邻居小伙伴在跟 前，好不容易把它从水里救了上来。小伙伴知道我家有鸟笼，就把它 送到了我家里。那段时间喂鸟成了我最重要的事情。但眼看小金丝雀 就要会飞了，一天它却从开着的笼子里蹦了出来，不慎被我一位长辈 踩死了。我当时又哭又闹，惹怒了一向暴虐的父亲，他从我手中夺过 死雀就扔到了墙外。我哭着跑了出去，在巷子里找到了死雀，最后哭 着把它埋到了这个墙角里。 这条巷子里当然还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有的还记得，有的似乎已 经忘了。我记得喜欢独自一人爬墙“冒险”的我，曾在这些已经破损 的墙上爬上爬下，有一次还摔到了巷子里，却毫发未伤。我记得我曾 因率领小伙伴，用火柴梗塞了附近几乎所有人家的门锁，而在这条巷 子里差点被一向温顺的母亲打死。我还记得我在这条巷子里与小伙伴 们嬉闹，还有那飘荡在巷子上空的欢笑声…… 想着想着，我迈到了邻居大门前，门上的锁都已生了锈。邻居家也是 李姓，我们都是一家子，用个已经被淡忘的词来说，就是同一宗族 的。现在村子里的李姓人家很多，基本都是同宗。清乾隆年间，我们 的祖上、一对李姓兄弟从今天的山东莱芜来到了这里，就此安家落 户，然后才有了我们这些李姓后人。本来族里是有完整的族谱的，但 大约一百多年前，莱芜那边捎过来消息，我们这个李姓支系要续族 谱。可因续族谱费用不菲，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几乎没人愿意出 这些钱，最终续族谱的事情我们未参与。加上那时交通相当不便，接 下来的岁月更加的混乱，两边就再没了联络。后来又由于政治的压制 与现实生活的发展与变化，人们的宗族观念与寻根意识也逐渐淡漠 了，那没有续的族谱也在动乱中被毁掉了。以至百余年后的今天，村 子里的李姓一族，再也没人知道自己的祖先、自己的家族行踪了。 直到最近几年，族中一位在市里从政的长辈，当年近花甲之时，却越 来越惦记起寻祖的事情来。多年来他通过各种途径找寻线索，还多次 与族中的几位长辈去往莱芜，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同宗之人，但发觉 他们也已对祖上的事情不甚了解了。 不过我们终于约略知道，祖上竟本不姓李，是明嘉靖年间的一位京 官，因得罪了朝中权贵而举家外逃，但五个儿子中还是有两个被追赶 而来的锦衣卫杀了。忍着丧子之痛，祖上越过太行山，逃到了山西境 内一个偏远的山村中，就此隐姓埋名，全家改作李姓，过起了清苦而 安定的布衣生活。后来大约是在清军入关的时候，祖上的后代当中， 有几个逃荒逃到了今天的山东莱芜。然后便是清乾隆年间，又有两兄 弟从莱芜辗转来到了新泰（新泰县志上载，今天的新泰与莱芜两市在 清代同属新泰县）。 心情激动的长辈，打算动员起我们这整个李姓一系，重新详细地编订 族谱。可又一查访，让人惊愕不小，这个相对而言历史并不太长的李 姓支系，后代竟遍布全国许多省市，包括台湾，甚至还有的移民去了 澳洲，这还仅仅是能打听到的。续谱的事情只得依然被搁置着，最近 这位长辈也已退了休，在家颐养天年。年少狂妄的我，曾一度因他的 官员身分而对他抱有很大的偏见，但他在迟暮之年对寻祖之事的执 著，的确让我大为感动。 上面我讲的，只是一个极普通的李姓支系的遭遇而已。我想所有的族 姓脉系都和我们一样，如浮萍般在历史的长河中随波逐流着。我们的 漂流史合起来，其实就是一个民族、一个群体，甚至整个人类的漂流 史。可就象前面我说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今天还有多少人记 得、还有多少人关心这种传承史呢？上面的行文中我使用了“族”、 “宗族”、“脉系”这类词汇，这只是为了表述的方便罢了，这些代 表着漂流脉络的词汇，今天已鲜有人提起了，我们的历史的确已经断 了。虽然我也完全赞同，让封建宗法、家族专断、宗族势力这类已成 为文明发展的桎梏的东西，彻底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但中国人似乎 做什么都要走极端，我们就这样坚坚实实地把它们夯进了坟墓中，血 淋淋的。据说，这样可以让人变得很轻松，但，你真的就轻松得起来 吗？如果你还有魂灵的话。 我站在巷子的末端，天边的晚霞分外的夺目。我转回身，深巷里是一 派晦暗的凄凉。 村庄“搬”上来不久，那条公路便修了起来，那莫名奇妙的洪水也再 未肆虐过，小河里又恢复了往昔的潺潺水流。后来随着时代的迅速发 展，人们忽然意识到，岭上的交通竟是如此的不便。加之村委的提 倡，从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越来越多的人家又开始搬回平地 上，公路两旁兴建起了一排排的商品住房。这座岭上，尤其是我所在 的岭北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家了。虽然我明白，这代表着社会的 进步、家乡的发展，但是……望着晦暗的巷子，我的双眼模糊了起 来。我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些残存的记忆，也将永远地消失了。不管 笔墨还是漆画，都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 我转过身，天边也已晦暗了下来。我怅然地向前走去，那条晦暗的深 巷，被我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我想起了巴金的《爱尔克的灯 光》，可我无论如何也喜悦不起来，那盏爱尔克的灯光也早在我心里 幻灭了。我的一个网名为东方亮的朋友，在对冉云飞《匪话连篇》的 评论中有一节是：“家族文明是中华文明的组成部分，也是中华文明 的血肉基础，知此，则知我等国人皆炎黄子孙，血脉相系，骨肉情 深。家族谱谍，非惟限五代以内不通婚，知道路于途同姓之宗亲，抑 且“克绍耕读传家、诗书不绝之族风”，更为激勉族人为“人之自 由、族之兴旺、国之昌明，殊多贡献”，而非中共诋毁之封建迷信宗 亲活动云云。” 据说，我们正走在大路上，可我们身后却时刻都是无路可退的断崖， 我们的目光也只会被前方的喧嚣所吸引——这不是康庄大道，这是一 条实实在在的不归之路！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去往哪里？先贤们说， 我们从黑暗的阴曹地府里来，去往那充满自由与光明的圣堂！——我 们找寻到那充满自由与光明的圣堂了吗？ 彼岸若即若离，可我们却无论如何也驶不出这迷津渡口。或许，一切 皆是梦幻一场！——我们应该做一个脚踏实地的筑桥者，而非随波逐 流的摆渡者。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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