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9-24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诚实面对批评　　　　　　　　　　　　　　（丹东）田晓明 ◆吴官正高调反腐哪里错了　　　　　　　　　　（贵阳）曾宁 ◆也说“政治花瓶”与太监　　　　　　　　　（湖南）金海涛 ◆黄万里教授的遗憾　　　　　　　　　　　　（上海）翁剑平 ◆郭少林之死呼唤建立有效的权力制衡体制　　（山东）杨宽兴 探索道路 ◆信仰的前提是自由　　　　　　　　　　　　（成都）王新旻 呐喊呼吁 ◆就人大参选的非政治性声明　　　　　　　　　（北京）李丹 民主理论 ◆大历史中的大民主──民主的表述（之2） 　（首尔）武振荣 运动留痕 ◆魏京生在意大利的锡耶那大学接受自由基金会颁奖　　魏京生 迫害实录 ◆赵昕昨日已被谴送回云南昭通父母家　　　　廖双元、吴玉琴 ◆青海僧人扎西坚参保外就医未获自由　　　　　（加州）井蛙 ◆我必须讲，中共处理你很进步──杨宪宏专访　中央广播电台 读史论今 ◆家计奈何？──《不灭的火》（之7） 　　　（临海）吴高兴 文艺春秋 ◆致一切为这片土地的自──故土上的流亡者（005） 欧阳小戎 ◆幕布下的恋歌（021～024）　　　　　　　（云南）欧阳小戎 ◆不是　　　　　　　　　　　　　　　　（江苏徐州）郭少坤 他山之石 ◆关于台湾时局的迫切呼吁　　　　　中国民主党协调服务中心 ◆“倒扁”必将倒在“非倒不可”的陈水扁前面　　　　顾雄才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诚实面对批评 田晓明 ┌────────────────────────────┐ │　如果我们一味地计较批评者的身分，却不考虑他的批评的合　│ │　理之处，这只能使我们离正确越来越远。　　　　　　　　　│ │　　　　　　　　　　　　　　　　　　　　　　　　　　　　│ │　批评可能会伤害一些人的自尊，但是正确地对待批评实在是　│ │　一个人强大的开始。　　　　　　　　　　　　　　　　　　│ └────────────────────────────┘ 前不久孟广美在台湾的一个电视节目中透露了她在北京见到的一个西 洋镜，说的是，北京在举办庆祝香港回归活动的时候建了一个大卫生 间，这个地方可以容纳数百人；由于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很难见到这样 的场景，因此这里显得非常壮观。孟广美还说国人在卫生间里不太愿 意关门。孟广美的这些话传过来以后，引起了一些人在互联网上对她 进行声讨。 实际上官方都承认许多人的素质确实不怎么样，8月17日至8月31日， 中央文明办、国家旅游局向社会公开征集“中国公民旅游不文明行为 表现”和“提升中国公民旅游文明素质建议”。被列举出来的中国公 民在国内外旅游中表现出来的种种不文明行为包括： １、随处抛丢垃圾、废弃物，随地吐痰、擤鼻涕、吐口香糖，上厕所 　　不冲水，不讲卫生留脏迹； ２、无视禁烟标志想吸就吸，污染公共空间，危害他人健康； ３、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时争抢拥挤，购物、参观时插队加塞，排队等 　　候时跨越黄线； ４、在车船、飞机、餐厅、宾馆、景点等公共场所高声接打电话、呼 　　朋唤友、猜拳行令、扎堆吵闹； ５、在教堂、寺庙等宗教场所嬉戏、玩笑，不尊重当地居民风俗； ６、大庭广众之下脱去鞋袜、赤膊袒胸，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翘 　　“二郎腿”，酒足饭饱后毫不掩饰地剔牙，卧室以外穿睡衣或衣 　　冠不整，有碍观瞻。 ７、说话脏字连篇，举止粗鲁专横，遇到纠纷或不顺心的事大发脾 　　气，恶语相向，缺乏基本社交修养； ８、在不打折扣的店铺讨价还价，强行拉外国人拍照、合影； ９、涉足色情场所、参加赌博活动； 10、不消费却长时间占据消费区域，吃自助餐时多拿浪费，离开宾馆 　　饭店时带走非赠品，享受服务后不付小费，贪占小便宜。 我们都知道，上述现象不光发生在旅游场所，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 常可以看到上述不文明现象。孟广美仅仅说出了冰山的一角就遭到了 众人的恶语围攻，如果她一股气把中国人的不文明习惯都抖搂出来， 一些人也许会针对她做出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孟广美说中国人不文 明，一些人就暴跳如雷，而官方说中国人不文明，人们却没脾气，一 些人积极地告诉官方中国人有哪些不文明之举，还有人向官方提出提 升中国公民旅游文明素质的建议。一个事情，外人说不行，而自己人 说就引不起反感，这确实值得关注。 孟广美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管治之 外的汉人，当她发表上述言论是在台湾的一家电视台的时候，这就使 得一些反对台湾独立的人认为孟广美的那些话是恶意攻击，这时候他 们就忘记了孟广美说的都是事实。一个人感情用事、不理智是非常不 好的，别人说你不好，你就应当想一想他说的对不对，说的对就应该 改正。如果我们一味地计较批评者的身分，却不考虑他的批评的合理 之处，这只能使我们离正确越来越远。 对批评过于敏感，这也反映出一些人的心理比较脆弱。在日常生活 中，我们在身体有缺欠的人面前说话、做事要小心，比如我们面对一 个头上没头发的人，就不能说“秃头”之类的词语，我们模仿残疾人 的举止也会引起人家的反感。我们在身体有缺欠的人面前说话、做事 为什么要小心？因为身体有缺欠的人因为自己与大多数人不一样而苦 恼，因此他们的心理变得非常敏感，他们特别害怕别人揭露他们与大 众在身体上的不同。 中国人的不文明也是出了名的，世界上的很多人并不象中国人这样不 文明，中国人自己也感受到了这种出格。不文明的中国人与有身体缺 欠的人一样，因为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变得心理敏感，他们也不 愿意别人指责他们的种种不是。不文明的人建立起一道心防工事是不 好的，你不愿意听别人说你的不文明之举，你就不能尽快地摆脱不文 明行为。不文明的人不能象身体有缺欠的人那样对待别人指出自己的 不足，身体有缺欠的人讨厌别人指出他的身体的不足是有道理的，因 为无论外人怎么说，他们身体的不足是无法改变的，医学对许多生理 缺欠是无能为力的。不文明的习惯则是可以改变的，所以讨厌别人说 自己不文明则显得比较荒唐。 批评可能会伤害一些人的自尊，但是正确地对待批评实在是一个人强 大的开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吴官正高调反腐哪里错了 曾宁 “要让腐败分子政治上身败名裂，经济上倾家荡产，思想上后悔莫 及。”报载，原文刊于中共中央机关刊物《求是》杂志，中纪委书记 吴官正面对纪检干部时如是说。 好家伙！又是政治上、经济上、思想上，又是身败名裂、倾家荡产、 后悔莫及，吴官正反腐败的调子不可谓不高，恐怕这也是执政者自开 展反腐败运动以来，公开见诸报刊，形成了文字，反腐败的最高 调门。这也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起前中纪委书记尉建行先生“杀十万 贪官，遏制住腐败”的传说，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传说却无从查 考。 吴官正也好，尉建行也好，两人不愧为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主政期间 被提拔、成长起来的中共领导干部。吴官正从武汉市市长起步，一路 脱颖而出，尉建行则更是在胡耀邦主政期间担任过中共中央组织部部 长的重要职务。两人似乎都对腐败深恶痛绝，嫉“腐”如仇，两人似 乎多少还都存有耀邦遗风、遗念，只是总书记耀邦早已含冤作古，后 来者也早已收敛了锋芒、锐气。 不论是尉建行“杀十万贪官，遏制住腐败”的传说，还是吴官正“要 让腐败分子政治上身败名裂，经济上倾家荡产，思想上后悔莫及”的 宣示，我们看到，执政者不幸仍然停留在试图通过政策而非法制、试 图通过政治运动而非制度变革等的措施来进行反腐败的老套路、老路 数，事实与实践早已证明，腐败愈演愈烈，腐败的出生率远远高于腐 败的死亡率等数字足以证明，政治运动与政策反腐是一条无效乃至错 误的反腐道路。 君不见，贪腐之水天上来，汹涌奔腾不复还，贪腐路上不歇停，贪腐 漫漫无绝尘。 对于那些露出马脚、有据可查的腐败分子，你可以誓言严惩不贷；虽 然事实上对于那些已经暴露出来的贪腐分子，执政者也并没有做到严 刑峻法，而是手心手背、网开一面，否则哪里还有尉建行“杀”字说 出口的传言，也不会有吴官正先生“身败名裂、倾家荡产、后悔莫 及”的疾言厉色。对于那些绝大多数隐性的、隐蔽的、隐藏的贪腐分 子而言，谁又能奈他们如何？ 对于那些被当作贪腐典型的官商失败者，你可以枪打出头鸟；但失去 了严肃性、公信力的所谓司法事实上却只能起到相反的刺激挺而走险 者更加凶残狡猾、更加变本加厉的贪污腐败的恶劣后果。 对于那些倒楣的不大不小的贪官污吏们，你可以杀一儆百、杀鸡儆 猴；但对于那些真正的、货真价实、成色十足的国之大蛀虫、高官巨 贪们，谁又能把他们怎样！ 对于那些具体的腐败案件、能够量化的腐败罪行，可以绳之以法。但 对于那些已经常态化，已经普遍、普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旮旯 角角的腐烂风气、时尚、习性而言，恐怕即使天王老子来了拿起也无 法。 中国人从还没有出生就开始面临腐败的环境。准生证、出生证、户口 本等隐藏着办证的腐败；婴幼儿如托选择好一点的幼稚园有托关系、 走后门的腐败；适龄儿童入学就读选择好一点的学校有请客、送礼、 红包行贿等的腐败；孩子进入了学校在教室课堂上为了得到一个好一 点、优越一点的座位，家长还有继续给老师某种好处、实惠的腐败； 人生了病，住进医院，怕被医院、医生怠慢、耽误，怕挨宰、被虚开 高价药品、虚作高价化验，又有了形形色色的医疗腐败；最后人死 了，为了给逝者净个身、换身新衣服，家属还有给殡仪馆工作人员送 上金钱行来方便等的腐败，等等等等。 各位尊敬的读者，你们看看，腐败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中国，中纪 委书记吴官正高调反腐哪里错了？ （2006-09-24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也说“政治花瓶”与太监 金海涛 看到《民主论坛》上转载的余杰先生的文章《政治花瓶不以太监为 耻》。我向来赞赏余杰先生的文风，此文亦是文笔辛辣，直舒胸臆， 读来令人荡气回肠。本人非常赞同余先生对成思危之类民主党派头人 对中共阿谀之词的剖析与批驳，但对余先生文中的“政治花瓶”与 “太监”之词想再说几句。 让历史回到50年前，当中共打败了蒋介石独裁政权而建立“新中国” 的时候，如果说那时毛泽东对自己政权的合法性还有点心虚而不得不 拉拢、借助国民党时代的几个在野小党以支撑门面，组成所谓的民主 统一战线，而那时的“民主党派”则刚刚被国民党搞得奄奄一息支离 破碎，也巴不得和共产党结盟，以便借机喘口气。双方几乎是一拍即 合，即使那时中共是强势，但也未对民主党派气指颐使。然而，中共 的根本宗旨是坚持一党专政，根本不可能让别的党参予执政。因此， 在那时把各个民主党派说成是摆在中共一党专政政治舞台上的政治花 瓶似乎还是恰如其分的。 然而，1957年毛泽东以阴谋加阳谋的手段发动的反右派斗争，则把这 个花瓶彻底打碎了。各民主党派的领袖人物纷纷成了右派。而且，这 种所谓的右派分子，完全不同于民主国家中的政治派别，而是成了中 共的敌人，成了中共专政的对象。几十年过去了，反右派斗争一直没 有被平反，而只承认了所谓的“反右扩大化”。时至今日，一些民主 党派当时的领袖人物，如章伯钧、章乃器、罗龙基等至死皆未予平 反，仍是中共的敌人。而且。从那以后，中国的所谓民主党派再也不 是什么花瓶了，在中共看来，摆不摆这个花瓶已经完全无关紧要。 表面看来，全国政协还象个样子，里面多为民主党派的成员，每年还 和全国人大一起开会。但它完全不具有民主国家议会的职能与权威， 完全是个摆设。毛泽东面对全国人大只是个橡皮图章的批评，曾直言 不讳地说，全国人大就是个橡皮图章，那么政协连个橡皮图章也算不 上了。中共经常说要发挥民主党派参政、议政的功能，那么，试问中 国的民主党派何时参过政？即使表面上议政也只能按照中共的方针、 政策附和几句。比如说，中共一直拒绝在中国施行民主政治，不按宪 法的规定让百姓享有民主自由的权利。民主党派什么时候又议过？即 使议了，怕也是无关痛痒的说上几句，只能是欲说还休。而且，倘若 你议过了头，那1957年的反右派斗争、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运动的阴 影还罩在人们的头上呢。 即使在国民党统治中国时，各个在野党还能就国家的事务与国民党争 斗，而在中共的统治下，各个所谓的民主党派，完全在中共的压制下 服服帖帖，哪里还能显示出花瓶的样子。说到这里，我倒记起一个笑 话来。我的一位同学毕业后在一个大学任教，为人诚实、工作认真， 颇受学生好评。于是，他所在单位的党支部动员他写入党申请书。他 推说自己不够条件。党支部却说，“你早已够条件了。”但他就是不 写。过了一段时间，党支部又动员他写，他仍支吾过去，如此若干 次。有一次我劝他，“既然不愿意加入中共，为了使他们不再老缠着 你，你干脆参加某个民主党派算了嘛。”他突然说，“民主党派是共 产党的干儿子！”这就是普通民众对当今中国各民主党派的评价。既 然成了中共的干儿子，面对高高在上的干爹，他们还有什么权力在中 国的政治领域发挥作用？还怎么能成为政治花瓶？ 既然不是政治花瓶，恐怕也不配做太监了。在中国各个封建王朝，都 有太监的吧。太监受了宫刑之苦，不仅没有了“性福生活”，而且在 政治上也没有什么地位，不可能再去担任什么大臣之类了。但太监的 作用及影响却不可小觑，有时甚至可左右朝政。赵高、魏忠贤那样的 太监竟然能够颠覆朝政。当然，太监们都是彻底地阳痿了。而民主党 派的阳痿症状不是同样地明显嘛。理论上好象各个民主党派是个独立 的政党，但他们哪里还有独立的实质？他们的活动经费是靠中共从国 库拿来发给他们的。他们的办公设施是靠中共施舍的。吃人家的嘴 软，拿人家的手软吧。更可笑的是，每个民主党派什么时候召开代表 大会，如何选定党的最高领导人，这些都要向中共提出申请，并要经 过中共统战部的批准，你还有什么独立可言？一次，一个县级市的民 主同盟的负责人和我谈及他们民盟的发展问题。他吐露怨言道，那个 市的中共统战部限制他们发展盟员，说按照中共的要求，每年的发展 不能超过一定的比例，实际是每年新发展的盟员不能超过两人。 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我们的民主党派除了按照中共的指示唱赞歌之 外，还能做什么呢？你看成思危那副奴颜婢膝的嘴脸，说要和中共 “唱大合唱”，而且还要唱主旋律。既然唱大合唱，那当然就不能唱 反调，必须和中共唱一个调子，而且要唱主旋律。这也是中共一直这 么规定的。难道成思危不知道中共主旋律的含义吗？一切要按照中共 定的调子去唱，你脱离了主旋律，甚至唱了反调，轻则就要给你颜色 看，重了就要取缔你唱的资格。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呀。记得当年 “6．4”时，有几位民主党派的头面人物稍稍表达了一点不同的意 思，即被老共封死了，哪里还敢唱什么反调。为什么中国的知识分子 相当一部分成了哑巴？甚至成了中共合唱团的团员？因为，他们被中 共整怕了，甘愿俯首了。民主党派的首领，比如，成思危不也是这样 的嘛。奉劝成思危们，你们应该把手心放在胸口上，摸一摸自己的良 心安在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黄万里教授的遗憾 翁剑平 今年入夏以来，重庆、四川等地出现罕见的连续高温天气，时间长达 50多天，连续性极端最高气温连央视新闻频道都报44摄氏度。高温引 发了严重的干旱灾害，大量农作物焦渴枯死，农田成片干裂。灾情严 重的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如此长时间的持续高温灾区竟无一人死亡的报 告。8月15日，重庆市卫生局局长屈谦称，持续高温导致暑一万多人 中暑，但尚无因中暑直接引发死亡的案例出现。这番话立即引起了外 国记者们的好奇。因为高温天气热死人是一比较普遍的现象。当2003 年热浪袭击欧洲的时候，造成了数万人热死。当时英国在整个7、8月 份所记录到的最高气温是38.1摄氏度的，持续在34度以上的天气不超 过二天，就有近千人热死；德国记录到的最高温度为39.1摄氏度，持 续在34度以上的高温天气不超过五天，热死的人超过千。法国在8月 上旬，当全国日平均温度只有29摄氏度的时候，法国政府就公布 3,000人热死。而中国的四川重庆等地连续数十天40度以上的高温加 干旱，竟无一人死亡。难道有什么特异功能或特别的防范措施？于是 重庆的一些外国记者试图揭开其中的奥秘。他们按照常识探访重庆各 区县的殡仪馆，因为只要大致知道这两个月对比上两个月的尸体火化 量，就可推算出大约的热死人的数量。可是，当法国国际广播电台驻 中国记者阿贝尔在其助手的陪同下来到重庆石桥铺殡仪馆时，却被门 卫拒之门外。在南岸区江南殡仪馆和渝北区龙兴殡仪馆也被门卫挡 住。有的记者在北碚殡仪馆和万州殡仪馆想冒充死者亲友混进去，却 被便衣逮了起来。保卫科长告诉他：我们现在是保密单位，不接受采 访。这正是天下奇闻，连殡仪馆也都成了保密单位，这恐怕就是中国 的特色，只有中国的国情才会有这样的事吧？ 与此同时，各大大小小媒体上对重庆四川等地此次百年不遇的高温是 否与长江三峡工程有关的讨论也开始越来越热闹了起来。对这个问 题，笔者个人觉得仅凭2006年一年的气候异常还不足以充分证明肯定 与三峡工程有关。尽管不少业内人士提出了比较引人注目的见解，比 如北京地理环境学者王红旗的“木桶效应”假设，但也仅仅是假设而 已，尚无充分的科学根据。因此，这个问题这里不作讨论而有待时间 检验。但是在三峡工程本身这个事关国计民生之大局的重大问题上， 随着清华大学水利黄万里教授的逝世，留下了永远也说不清话不明的 遗憾和纷争。 黄万里教授可以说是投入了他后半生的毕生精力和心血反对三峡工程 上马。在黄教授的专业眼光看来，长江三峡高坝是根本不可修的，不 是甚么早修晚修的问题，国家财政的问题；不单是生态的问题，防洪 效果的问题，或能源开发程序的问题，国防的问题；而主要是自然地 理环境中河床演变的问题和经济价值的问题中存在的客观条件根本不 许可一个尊重科学民主的政府举办这一祸国殃民的工程。它若修成， 终将被迫炸掉。黄教授认为官方公布的三峡工程论证报告中存在的问 题很多，还待从根本上重新审查。他先后三次上书最高当局，痛陈三 峡工程将遗留下来的种种祸根。特别强调长江上游影响河床演变作为 关键的造床质是砾乱卵石，不是泥沙。修坝后原来年年逐出夔门的砾 卵石将一粒也排不出去，可能十年内就堵塞重庆港，并向上游逐年延 伸，汛期淹没江津河川。并且三峡电站经济可行性考虑到卵石沉积是 不成立的，它比山区大中型电站要贵两三倍。报告中的经济核算是错 误的。而三峡水库对于长江中游防洪虽有帮助，但作用不大，其代价 是使守堤防洪时期加长，和利用的电能减少，实不可取。 然而出乎黄教授意料的是，三次上书最终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任何 音讯。最后一次上书是1993年6月14日，在信中教授恳求中央决策层 哪怕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用以陈述为什么三峡工程永不可建的原因也 好，但是就这区区半个小时的陈述请求仍然没有任何答复。除此之外 唯一得到回音的，不是来自国内任何一个政府部门和官员，而是来自 遥远的美国，克林顿总统的一封出于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的回信。尽 管如此，黄教授仍然好不气綏，四方奔走以寻求发表自己作为一个水 利专家的意见，希望能够对阻止工程的上马有所帮助。然而由于工程 的决策被上面提到政治的高度来抓，因此没有人愿意接纳他，没有任 何一家出版社敢发表他的书籍和文章。这实际上等于宣告已经剥夺了 他发表自己专业意见的权利。最后还是他的学生们自费筹资，而且还 是在清华领导的默许下，才勉强出版了一些著作。在他几个亲友和学 生为他简单地操办了90岁生日后，没几天教授就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 了人世。 黄教授一生不计个人利益得失，只为真理而活，只为中国的命运百姓 的安康着想。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黄教授就因为独自一人格格不入 地强烈反对当时的三门峡工程而被打成右派。这就是我们历来的中国 特色！在当时，黄教授从自己浸淫了半生的学业角度出发，认为三门 峡大坝建成后，黄河潼关以上流域会被淤积，并不断向上游发展，到 时候不但不能发电，还要淹掉大片土地；同时指出，黄河清只是一个 虚幻的政治思想，在科学上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不用说河水必然夹 带一定泥沙的科学原理不能违背，就是从水库流出的清水，由于清水 的冲刷力要比夹带泥沙的浊水强大，将猛烈冲刷河床，必然要大片崩 塌，清水也必将重新变成浊水。然而所有这些真话和实话，自以为是 圣人的毛泽东偏偏不爱听进去。短短几年后他的预言就不幸言中， 1960年6月高坝筑至340米，开始拦洪，同年9月关闸蓄水拦沙，是年 潼关以上渭河大淤，淹毁良田80万亩，一个小城被迫撤离。库内的水 位在涨，库区的农民一批批挥泪踏上离乡背井之路。后来经采取补救 措施，水库淤积开始减缓，但排沙能力依然不足，潼关以上河床“翘 尾巴”淤积还在继续。三门峡工程现已被认为属于决策失误。 而如今的长江三峡工程，是否同样会重蹈当年黄河三门峡工程的覆辙 呢？随着今夏四川重庆等地百年不遇的罕见高温，人们不禁要问，被 媒体大张旗鼓宣传的三峡工程究竟是祸还是福？连黄万里这样著名的 学者尚且被封死了表达意见的渠道，在今天这个依然是权力大于一切 的时代，还能有谁有表达自己主张的权利？黄教授走了，带着无尽的 遗憾离开了这个人世，同时也给世人对三峡工程的祸与福留下了深深 的悬念。 （写于2006年9月23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郭少林之死呼唤建立 有效的权力制衡体制 杨宽兴 湖南湘中磷化公司总经理郭少林之死，应促使中国的企业家阶层思考 公民权利以及权力制衡等现代政治学概念。作为一个身价几千万的企 业家，郭少林是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但在权力高于一切的社会里， 仅仅因为曾经参与湖南城步县的硫铁矿招标，得罪了当地的强势人 物，便被私自越境“办案”的城步县警察强行抓走。而在警车撞上护 栏后，城步县警察丢下身受重伤的郭少林，竟扬长而去。 一个千万富翁的死毕竟比一般平民之死动静大一些，但如果郭少林没 有死，城步县警方的办案手法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新闻。作为国家机器 的一环，警察手中的权力显然属于公共权力，其宗旨应是打击犯罪、 保护人权。可是，在党的一统天下里，司法部门的独立性不过是动听 的口号，来自更高权力的指示和关系微妙的金钱收买，都可能使国家 公器沦为少数人手里的凶器，郭少林之死的背后，似乎也有权力与金 钱操纵的嫌疑。 这个案件提醒我们：在漠视法治的社会中，公民权利是无法从根本上 得到保障的。郭少林之死可能只是权力滥用所造就的极端恶果，在更 多情况下，公权私用和滥用主要表现为对企业经济利益的无规则的非 法侵害，这也是中国企业家阶层总要在官场寻找保护伞的缘故。 在中央集权的形式之下，中国当代的权力分配实际上呈现一种与金钱 结合的地方化黑金倾向。在一个县里，县委书记就代表了至高无上的 党，在一个市里，市委书记就代表至高无上的党，他们可以按照自己 的意愿，在复杂的经济利益冲突中，充当最高的仲裁者，此时，司法 机关的角色是尴尬的。而在这种惊动大驾的仲裁中，一般都有着权力 与金钱纠缠不清的幕后交易，仅仅以“腐败”二字来形容这种状况显 然是不够的，事实上，更准确地说，在这些非法的权力滥用之中，我 们看到一种黑金政治的形成。 尤其是，在地域辽阔的国度里，地方保护一直是经济运行中的顽症。 作为一个地方官员，当可以借用“地方利益”来掩饰暗中的钱权交易 时，他会做得更加理直气壮些。比如说，我们在很多地区的香烟市场 上可以看到：除了当地生产的香烟，外地品牌几乎不被允许销售，反 倒是一些知名度较高的进口香烟仍然可以和当地生产的香烟摆在一 起。这时候，我们对“国家统一”的状况会产生疑问，如果地方官员 借助手中的权力，让本地市场脱离中国大市场而孤立起来，国家统一 的概念是否已经被嘲弄和蔑视？ 据说，居住在双峰县的郭少林生前所为，只有一件事与城步县有关， 他曾参与过一家硫铁矿的招投标，但没有中标。一次对异地市场的参 与行为惹来杀身之祸，并且是死在被警察控制之后，这真是中国企业 家的悲哀。 权力制衡从来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在强大的国家权力面前，个人是 弱小的，为了保护公民的基本权利，必须建立现代意义上的分权限权 制度，只有这样，才能防止黑金政治下的权力滥用，否则，郭少林将 不会是死在权力滥用下的最后一个。 因此，对中国企业家阶层来说，比之重金贿赂以投靠某些官员，以民 主和人权的理念为指引，推动建立有效的权力制衡体系并促使公民社 会的成长，是成本最低的企业外部环境营造方式。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信仰的前提是自由 王新旻 在一些聚会上，有时会说到信仰问题，大家似乎都有点漠然：“呵 呵，信仰啊，我们还信仰什么呢？还是实际一点的好……” 的确，在当今谈论信仰是一件多少有点让人尴尬的事。在中国历史上 的一些时期，不乏狂热追求信仰的团体和个人，但他们在为信仰付出 热情和牺牲之后，发现自己被迫面对的仍然是失落和荒谬。于是有人 便把信仰当作骗人或无用的东西，抛弃了。 物质主义的泛滥，拜金时代的到来，以及某些公共伪信仰的崩溃，使 信仰这个神圣概念在人们心目中逐渐变质或丧失，以至于你现在同某 个人谈论信仰时，他会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注视你。没有信仰成了“正 常人”的标志，不言信仰成了社会的常态，而有信仰则被当作另类或 精神疾病的患者。还有不少人，将信仰仅仅与鬼神迷信或者愚昧无知 连在一起，认为现在的信仰就是太公太婆们到寺庙里烧香祷告的样 子。 就在昨天，一位朋友的家人打电话找我，说我这位朋友失踪了，可能 是到什么地方出家去了。还说他在春节后已经离家出走过一次，后来 在几百公里外的一座寺院找到了他，又将他拉回了家。不想一个月后 他留下一纸给家人的信，再一次走了。这次走后，就再没了消息。他 的家人知道我认识一些寺院里的人，希望帮他们打听一下，找到他。 我将这件事在电话中向几位与他相熟的朋友询问，他们也是一片惊 讶，说他怎么了？那么好的工作，那么好的家，却要出家？是不是他 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但是，这位朋友我了解，他在大学学的是哲学专业，毕业后分配到一 家省级杂志社担任编辑。如果说他有什么不正常的话，就是他对众人 都很看重的权位金钱、时髦享乐之类东西不太感兴趣，一心只想寻找 人生的终极价值和意义。现在，他也许认为他已经找到了。我本想劝 他的家人，让他们别找了。如果他已经明确了自己应该走的路，确认 了自己生命中真正需要的东西，何必要去强行改变他、让他痛苦呢？ 但我最终没有说出来？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有权利选择和决定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和生存方 式。但中国社会长期的思想禁锢和精神抑制，以及过去强制推行的公 共伪信仰的破灭，使得许多人现在只相信权位、金钱和享乐，其他就 什么也不相信了。我对我那些不理解这件事的朋友说，他也许是觉悟 了。他有权这样作出自己的选择和决定。 我觉得，信仰首先是一种自由的向往和要求，是一种选择的自由。如 果没有选择的自由作前提，那这种信仰多半是功利的不纯洁的，因而 也是很可怕的。我们看到历史和现实中，不断因信仰冲突而发生的战 争，用一种信仰去征服另一种信仰。胜利者在自己的征服地，将自己 的信仰用带血的刀剑强行推销给被征服者。这种野蛮违背了信仰的本 意，因此往往以悲剧开始，最后又以悲剧结束。当信仰靠暴力传播和 维护的时候，它就可怕地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成了实现个人或集团利 益的工具，从而成为暴政专制的源头。 但人类是不可以没有信仰的，信仰构筑了我们的人生高地。信仰也给 予了我们承受苦难和超越苦难的特殊能力，并赋予苦难不同于世俗的 力量和意义，在常人认为不可能的地方，发现道路并创造奇迹。 宗教信仰是构成信仰大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但却不是全部。信仰 还包括对真理的追求和对某种崇高社会理想的憧憬与奋斗。说到底， 信仰是一种对理想生活的向往，是对人之为人权利的要求和觉醒，是 对幸福的憧憬和争取。 “信仰”一词，顾名思义应该包含至少两层意义：信任和仰望。 也就是说，当我们发现了一种足以令自己敬仰的东西时，我们会产生 一种从未有过的信任和依赖。而那个令我们敬仰的东西，在我们生命 的最高处。人在仰视高处时，虽然仍然站在大地之上，但目光的高度 已经将我们提升起来，让我们拥有了精神的高地。这种拥有赋予了人 广阔视野，使人可以在这个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释放出自 己的生命能量，从而实现自身的自由和价值。所以，真正的信仰是自 由的同义语。 自由是一种超越所在现实处境的能力，而人只有在拥有精神的高地和 精神的远方时，才能充分超越自身的现实局限性。因此，真正的自由 只有通过信仰才能获得和实现。信仰之所以能够实现人的自由，是因 为它不仅仅是一种观念，而更是一系列具体的目标和行动。它确定人 的最高目标，不断使人从低处抵达高处。尽管人注定无法抵达最高的 高处。但人在信仰之时，是在不断的向上攀登着，是在不断接近目标 的状态中。 目标为个体的人提供了方向和道路，使人在滚滚红尘中，能始终保持 一份清醒和坚定。 信仰的功能就是使人成为大我而摆脱现实中日常的平庸与琐碎，让人 可以通过最广阔的视野来审视人生的目标系列，确定正在实现的目标 是否具有真正的价值和意义，从而决定是否为它投入时间和精力。 但信仰的选择从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们必须面临着是依人、依 物、还是依法（真理）的问题。 一个人无论多么地伟大，他所能达到的高度都是有限的。一个人无论 看上去多么完美，他都存在着不足和缺陷。所以，如果我们以某个现 实中的个人为对象，那么，就必然使自己的信仰受到限制并很快导致 畸形，从而丧失投身真正信仰的热情和判断是非真理的能力。 金钱作为物的符号和象征，在商业社会中似乎具有无所不能的魔力， 但是它的数量和功能更是有限的。因此，如果将金钱当作信仰的对 象，其结果只能使人成为物的奴隶而不能自拔。 伪信仰更加可怕。它一般是以欺骗和强制为前提，将人诱入并囚禁于 诓诈的牢狱之中，变成一种盲目而恐怖的工具。 正确的选择只能是依法（真理），也就是我们理解并愿意接受的一种 思想。它吸引你，但不会强迫你。它指导你的方向和道路，而不是诱 惑你进入圈套。 没有信仰的人，无力或不愿意想象超越现实目标的东西，更不具有透 析天地万物的能力，因而眼光日渐平庸而黯淡，最终成为平面人或走 向堕落。尽管他们也有一些自己有限的具体目标，比如一座房子、一 部车或官升一级等等，但是由于不具有超越这些有限目标之上的更高 目标，因此，他们确定和实现这些目标的行动终归是盲目的，往往在 遇到巨大灾难或重大变故时才会猛然有悟。 没有信仰的人是没有方向的人。 确定自己方向的能力一旦丧失，就必然导致只能以他人的方向为方 向，以他人的道路为道路，以他人的价值为价值，以他人的意义为意 义。所以，没有信仰的人无论从表面上看多么独立和洒脱，实质上都 是除了追随他人，几乎就别无选择。由于没有超越的目光来审视自己 所追随之人，因此在这种追随中总是无力把握自己的命运。他们只能 或者无条件地成为实现他人意志的工具，或者成为一切由他人代表着 的可怜虫而存在，或者成为见风使舵的投机分子和随波逐流的混世 者。这些人的共同之处，就是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他人，放弃仰视和被 仰视的权利，只将日益短浅的目光投射在日常的琐碎中。拒斥信仰的 人不但与自由、理想、美丽、真实、善良这些尊贵的辞汇无缘，而且 从最根本的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生命只是一种盲目和偶然，是非人的 存在。 真正的信仰可以将人提升到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从而摆脱对 “人”、对“物”的盲目与依赖，获得究竟自由，并对人间万物满怀 慈悲，对土地和自然充满敬畏。 人的时代永远是一个信仰的时代。 世界会永远被有信仰的人所支撑。信仰对人类来说绝不是某种精神上 的奢侈品，而是开创新生命的必备素质和前提，是人类的基本精神和 依托。同时，有否信仰还是区别人与动物的一个分界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就人大参选的非政治性声明 李丹 首先，感谢大家对我参选北京市西城区人民代表的支持和关注！ 此次参选的目的，很单纯，只是希望能够有机会成为基层民间和政府 之间的话语通道，反映基层民声；并且，通过和社区选民的接触，将 公益、互助互爱的理念身体力行渗透给他们。 但是，很不幸，在中国所有事都逃避不开政治，我的参选公开信9月 20日刚刚发布，9月21日，我就发现此信已经被篡改，加入很浓政治 色彩的文字，并且篡改后的版本被广为传播。我在此声明，目前大家 看到的参选声明中，下述文字非本人所写： 　　“鉴于大陆泛蓝组织人孙不二先生参加人大选举残遭政府毒手， 　　作为活跃在大陆ＡＩＤＳ前线ＮＧＯ人士，我决定参与人大选 　　举，以获取我们每个人应该享有的选举权，以对大陆长期专制社 　　会作出挑战。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实现选举权！大家行动起来，我 　　们需要挑战这个专制的政党！挑战这个专制的社会！我随时做好 　　走进共产党监狱的准备！” 我的原文为： 　　“如果参选成功，将能够有快捷的通道，将公民、草根和社区的 　　声音传达到政府层面；而且，这也是民间组织参与、影响政府决 　　策的机会。” 不知道是谁篡改了我的文字，从好的方面揣测，可能是有关心我的朋 友认为我的声明不够冲击力，拉不到支持和选票，因此帮我改得刺激 一些；从坏的方面揣测，则是有人要借此机会打击我和东珍，如果要 毁灭一个慈善事业的话，还有什么比反党这个罪名更致命的吗？ 此事发生之后，很多人来信支持和反对，这表明大家不甚了解我和东 珍的工作理念。 我和东珍的工作现在和以后都将是为了维护人权而奋斗，特别是艾滋 病感染者、艾滋孤儿的人权，而非参与政治。有人认为人权就是政 治，这种观念是错误的──虽然人权问题可能是政治问题造成的，但 维护人权的工作，是为他人乃至为这个国家、社会无私的付出；而政 治则是以权力、利益为猎物的斗争。 总而言之，我和东珍信奉的理念就是胡适老先生的那句话：“多研究 些问题，少谈些主义”。 空谈主义不可能使一个国家变好，中国的异议人士不少，我对他们的 勇气和精神也深表钦佩，但是社会真的会因之有所改变吗？我在农村 的经验使我相信这样的事：我们在帮助的艾滋病感染者，是可怜的， 为了政绩也就是一己私利而漠视他们生死的地方领导，是可恨的；但 是，如果这个农民没有感染艾滋病，而且坐在领导的位子上，他将一 样不理会村里的感染者，和现在我们鄙视的那些冷漠的官员没有区 别。整个中国的问题也是一样，不是推翻政府，换人上台，就可以一 了百了的。有什么样的民众就有什么样的政府，要使中国变得更好， 只有提高民众的知识水平、人文素质，才是根本的方法。民众眼目开 了，水平高了，水涨船高，会潜移默化地带动政府官员，水到渠成， 官民双赢。有人问，这图景不知需要几十年才能达到？回答是，只要 有心为国家社会出力的大家，不再枯坐书房中电脑前，都来效仿民国 的教育家晏阳初、陶行知先生，能够远离荣光，放低自己，踏踏实实 地深入民间做事情，身体力行教育民众。如果有一天网上的帖子都是 一个个问题的处理经验，而不是民主的空洞理论，就看到中国的希望 了。 来自民间却没有民众基础的社会变革，不会带来好的结果。为什么 呢？民众不理解，你又非要做，几乎不可能成功；如果非要成功，就 只好学二次革命后的孙文，狠狠心用勒庞的群众心理学，塑造一个神 或一个圣人，运用个人魅力把群众变成狂热的信徒，但是，这就要求 神和圣人不能出错，或者说不可以被指出有错，也就要压制不同的声 音，这样即便成功，也仍旧不是一个开放社会，这当然不是大家希望 看到的结果。 最后，借用今天一位台湾朋友来信中的话：“一个开放社会最重要的 精神气质在于宽容和博爱”，如同用黄色的涂料刷出一面蓝色的墙是 不可能的，如果中国的未来不是用宽容与博爱造就的，她也不会成为 一个开放的美好的社会。 敬具 李丹 （2006年9月23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大历史中的大民主 民主的表述（之2） 武振荣 一、说明 首先我得说明“大历史”的概念是已故著名历史学家黄仁宇先生提出 的，生前他用这个概念分析了具有5,000年之久的中国通史和近三、 四百年以来的中国近代史，用一种历史的长镜头发现了普通历史研究 方法所不能够发现的问题，并且也成功地把现代中国革命人物──蒋 介石放到“大历史”中去观察，为中国现代革命和现代人物研究开创 了新路子，提供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方式和模式。我写作此篇文章就 是想着运用它，站在民运人士的立场上对近2,000多年以来的中国大 历史做一种不同于别人的解读，看能不能得出一个有价值的结论。 一般读者如果对于大历史这个概念可能陌生的话，对“大民主”这个 概念却会非常熟悉，一提到它，许多人也许就想到了毛泽东，以为它 是毛泽东发明的，其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这个概念虽然因着毛泽东 的运用而为世界上的人广泛知道，其发明人却不是毛泽东，而是20世 纪50年代的中国“民主人士”。中国一位学者在《毛泽东文革理论的 得失与现代性的重建》一书中明确地说道：“什么是大民主呢？这一 概念的发明权不属于毛泽东，而属于中国的民主党人士。1957年4月 2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毛泽东说：‘有几 位司局长级的知识分子，主张要大民主，说小民主不过瘾……，大民 主，小民主的讲话很形象化，我们就借用这个话’”。好了，知道大 民主的发明权不是毛泽东之后，我引用它来说明中国历史问题，不但 可以避毛泽东之嫌，而且也表明我是上一个世纪中国“民主人士”政 治发明权的“继承者”。于是，民运人士在讨论中国历史上的民主问 题时运用前“民主人士”的概念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作了以上两 点必要的说明之后，我就可以直接进入本题的分析。 二、从中国史学界发生的新变化谈起 50年前，当中国史学界面临着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化的那种局面 时，官方史学对于中国历史上发生的农民起义、农民战争给与了一种 “完全革命”的定性，如果说这种定性多少也是有一点学术意向的 话，那么，在而后的时间内，它由学术性的途径日益走向思想专制和 学术的专横就有着一种我们所说的惯性，到最后，中国大陆史学界被 毛泽东的阶级斗争论完全“征服”后，那一点学术性也就丧失了。上 一个世纪80年代以降，学术“专制”的“绳索”慢慢地“放松”时， 学术界的毛主义就一下子吃不香了，于是，对毛主义的批评（尽管此 种批评是小心谨慎的）却引出另一个现象，即许多学者争相对中国历 史上的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发表否定性意见，把中国社会坏事的根源 简单地归之于农民起义。 《中国文坛网》刊登的《接受道义审判》的文章写道： 让我们回头看看中国历史： ◆公元前209年，秦末，陈胜、吴广农民起义； ◆公元23年，西汉末，赤眉农民起义； ◆公元184年，东汉，张角黄巾农民起义； ◆公元875年，唐末，黄巢农民起义； ◆公元1120年，北宋末，方腊农民起义； ◆公元1337～1814，元、明、清，多次白莲教农民起义； ◆公元1629年，明末，李自成农民起义； ◆公元1630年，明末，张献忠农民起义； ◆公元1851年，清道光，太平天国农民起义； ◆公元1900年，清末，义和团农民起义。 　　“中国历史上的农民革命，总计大小数百次，其次数之多，规模 　　之大，为世界历史所仅见。”（《辞海》374页“农民战争” 　　条） 总之一句话，中国历史就是一部农民闹事史。中国农民起义通常都是 从大耍迷信骗术、装神弄鬼、蛊惑人心、诱之小恩小惠开始；一旦小 人得志，便大行独裁、专制、暴政之道，大搞个人迷信、个人崇拜。 可以说，中国农民起义是中国历史的悲剧，每次起义都是一场祸国殃 民的灾难，中国农民领袖基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上面仅是我从网上许多文章中摘出来的点滴，但是大致地可以看出在 史学界对毛主义的清理，用中国的话讲，这叫“清理门户”。但是我 的看法是：不是这样作就不对，只是这样的行为一旦走上了另一个极 端，把过去的“历史进步性的图画”打个颠倒，又视它为“历史破坏 性东西”──这就很不好。我的看法是这样，首先在看待几千年农民 起义的历史的时候，我们应该把它看成是已经发生了的“历史事 实”，它是不可改变的，也不可取消的，所以我们作为历史的后人， 对它只能够采取承认的态度；其次，承认的态度可以引导出不同的对 于“历史事实”意义之探讨，探讨时人们可以从中发现积极的因素， 也可以发现消极的东西，而没有一种绝对“自在的、客观的”、一旦 其成立就具有派它性的单一意义存在。 根据上面的第一点，我们承认农民起义是中国历史的最主要特征，也 是影响中国历史发展的最主要因素，这都是有价值的观点，但是依据 第二点，当我们把它看成是“不理想因素”时，在“不理想”中是不 是还可以寻找出一些“理想的因素”──这就是我要论述的问题。我 总的看法是这样，在一个纯粹的农业社会中，农民起义是改变中国政 权的最主要的形式之一的话，那么在它之中我们是不是可以发现某种 意义上的“政府替换”现象，回答如果“是”的话，我们在中国的古 代社会发现了民主的“前因素”就不是凭空想象。如果就政府、政权 的更迭这一点着眼，我们在农民起义的模式外还可以寻找西汉末年和 魏晋时期的禅让制度，那么我们在古代发现了类似于美国人迫尼克松 下台和台湾人迫阿偏下台的“前现象”就不足为奇；研究若再进一 步，我们在中国这个多民族的国家中，发现蒙古民族和满族都先后在 全中国掌权，而汉族人称臣，就可以说政权是在各民族之间轮替，并 没有为某一个民族独占。好了，所有上面列举的这三种因素，我们若 用“民主”这个现代的词给予分析，就是我所说的大民主。 农业社会的主要人口是农民，我们发现农民在过去2,000多年的时间 内进行了大的24个王朝的更换（小规模的不计），在更换中，普通农 民出身的人掌权，生活在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掌权，都可以用一个不 成文的民主收藏夹去收藏之，当然，在这样作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只 看到一时一地的现象，就得运用“大眼光”去看一部大历史。因此我 们若采取了这样全新的眼光和全新的观察方式去看中国的大历史，那 么，农民起义、少数民族起义的事情就可以看成是人民用“枪杆子” 进行的“政治选举”，所以在现代历史进步的条件下，我们只要去了 “枪杆子”，把它换成“笔杆子”，一个中国政治历史发展进 步的图式也就产生了，干马克思主义何事？ 对于上述的现象，如果我们采用伟大的亚伯拉罕．林肯的话解读： 　　“这个国家（指美国──笔者注）连同它的一切结构，都属于居 　　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一旦他们对现存的政府感到厌倦，他们 　　便可以行使他们的宪法权利去改革它，或者行使革命的权利去解 　　散或推翻它”（《林肯选集》中译本第161页） 就可以发现“经典意义”上的民主了。因此，在这里，我就可以说： 中国的大历史中不是不存在民主，而是这个民主没有被我们发现！历 史需要发现──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但是历史上的民主更 需要发现──这另外的一点，我们更应该知道。其实，只要我们具备 历史的眼光，就可以发现大历史中的大民主在此之前，曾经被1966年 造反的中国人民表述过：“对当权派造反有理！”谁都知道，在1949 年以前，人民用“枪杆子造反”，是因为中国人民在历史上根本不享 有“宪法权利”，但是在1966年，当中国人民运用“笔杆子造反”的 行为获得了合法性的时刻中，中国社会就已经经历了一场“史无前 例”的革命性变化，因此到今天为止，当我们在成功地解读出了变化 的意义，我们就可以说读懂了中国的这一本“大历史”。 三、大历史的特殊性质与特殊读法 我青年的时候读密尔顿《为英国人民声辩》一书时，就很不理解，为 什么英国革命者杀了国王查理时，竟然需要如密尔顿这样的伟大诗 人、学者站出为人民的行为辩护？而辩护词竟然是内容那么长的一本 书？在我们中国，成功的人民起义者们若处死国王，只一句话“诛暴 君如诛独夫”就可以说明和解决问题，而在英国同样的问题却需要伟 大人物站出来进行论证，这种论证所引起的争辩、辩论在将近一个世 纪多的时间中一直持续着。在读法国大革命的有关文章时，我也遇到 了同样的问题，在一个产生了影响全人类的大革命的国家中，处死国 王的行为也还是引起了法国的大分裂和整个欧洲的大恐慌，相对比地 看，我们中国，在古代和中古时期，人民推翻“暴君”的行为那是从 汤武革命之后的顺理成章的事情，在2,000多年的时间内，这样的革 命在中国发生的次数也有几百次的，所有成功了人民起义都不存在理 论上的辩护，“除旧布新”、“新桃换旧符”就是革命胜利的必然结 果。因此，在这个传统中，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国民革命”和毛泽 东主张的“共产党革命”，都对于人民“革命的权利”有着一种“当 然式的认定”，如果说这种被“认定”的东西已经作为一段中国的历 史被我们中国人民走了出来的话，那么对它的批评和研究，就可以使 现代民主的线索追溯以往。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这样地看问题，我们在批评、批判马克思主义、 毛泽东思想对中国历史的禁锢时，完全正确的行为却走上了“历史否 定主义”的那个错误的一端，认为只有把它全部批倒、批臭，并且彻 底“否定掉”，我们才配搞民主。这样以来我们就把一个现代的观 念、现代的产物强加给我们的历史了，于是被我们“认定”的历史也 就变成了一种不伦不类的东西了。目前中国一些“搞民主的人”和那 些自称“自由大师”的人，其所以干瘪得象被晒干了的鱼，原因就在 于他们没有历史。在民主和自由的问题上，这些人可以说世界上最时 髦的话，只是他们根本就不想一想这些东西和中国的历史与现实到底 有多大的关系。他们也许一心想着要同世界的学问“接轨”，却没有 注意到被“接”的一头的东西应该是中国的。 如果我们中国的历史研究真正的愿意与世界水平并进，那么，世界许 多学者认为在1,500年以前，中国经济、文化发展走在世界各国前列 的结论就值得我们采取。因此要说中国的落后，它并不是就一直落后 或者永远落后，是近500年时间中的落后，因此，在面对中国的这一 部大历史的时候，我们就必须摔掉如“超稳定系统”或“2,000年一 贯制”这样的思想和观点，认为中国社会并非一成不变，一谭死水。 就近500年的时间看，你说中国农民起义的次数最多，因此是农民起 义祸害了中国，这话是有问题的。我没有专门研究过日本历史，但是 美国著名学者本尼迪克特在名扬四海的《菊花与刀》一书中告诉人 们：“在德川统治的256年间，农民起义的次数不下1,000次。”但 是请问：“日本近代如此频繁的农民起义破坏了日本发展的条件和机 吗？” 可见，在近500年时间内导致中国社会停滞，最终陷入不发达境地的 原因是多方多面的，绝不是单一的，因此，所谓的“农民革命破坏 论”是一种有问题的研究方法和手段，运用不好，就在大历史中寻找 不到有价值的东西。我并不是要完全否认“革命”在历史上的破坏性 质，也对毛泽东思想介入历史研究的消极后果曾经提出过严肃的批评 和批判，但是，我一直认为被批评、批判的东西中包含着价值却是我 前后一贯的思想。因此在今天的海外民主运动中，我没有对共产党的 “革命战争历史”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我认为它是大动乱时代 （1911～1949年）中产生的一场以知识分子为领袖、以知识青年为中 坚、以农民为主体的革命运动，它虽然没有收到革命的预期效果，造 成了专制──一种运用现代技术和力量装备起来的专制，但同时，也 留下了被我称之为“第二民主”的东西，它与今天我们中国的民主运 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四、唐甄问题：“止杀”、“去杀”政治中的民主成分 粗看起来，中国大历史中的大民主之最不理想的成分是政府权力在轮 替过程中伴随的野蛮暴力，因此，依据事物自身的法则看，有问题就 会产生想解决问题的人物和思想。17～18世纪之交，中国思想界产生 了唐甄（1630～1704年）这个杰出人物，他在《潜书》中对于政治上 的杀人现象作了非常深刻的批判，认为“自周秦以后，将相豪杰，皆 鼓刀以屠人”，事实上是一种杀人政治，以至于在政府轮替的过程 中，出现了“杀人如麻”，“血流漂杵”的现象，他没有反对政府和 政治权力的更替与变更，只是提出了应该坚决地推行“止杀”、“去 杀”的政治。如果说唐甄的思想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产生了广泛而积 极的影响的话，那么中国的民主政治在这个时间里就有可能呱呱坠 地，可惜这项伟大的主张和同时代的王船山、顾炎武诸君的思想一样 一并地被社会忽视了。思想界明星的降落使得中国的近代出现了武 人、军阀左右一切的不幸局面；也恰恰在这个时间上，西方社会的世 俗思想家们开始堂而皇之地登上西方社会上层建筑的大舞台，对社会 施加强大的影响力量，而中国的伟大的思想家们却坐了“冷板凳”。 有鉴于此，我们如果能够把中国历史上的进步因素给予一个总的关 照，就可以发现民主的因素在我们中国也照样地存在着，就和我前年 写作的《民主起源的“儿童游戏说”之价值浅探》一中提出的看法一 样，民主这个东西在被我们当成自己认识对象的时候，且不可以认为 它是“客观的”，象物理世界中的物质存在一样地与我们发生着关 系。成功的民主在任何一个国家或一个社会中，都是被建构起来的东 西，都包含着这个国家和社会中的人民对它的创造性的贡献，因此当 它在变成一个“客观”性的制度时，“客观性”中渗透着人的“主观 性东西”就不证自明。在这个意义上，民主不是被“移植”过来的东 西，而是“本土”的“出产”。因此，我们若对“去杀”、“止杀” 的政治发生了研究的兴趣的话，那么唐甄已经是提出了标准的民主政 治理论，所以把这个事情和同时代的西方思想对比，一点也没有落后 的嫌疑，职此之故，我们把唐甄圈点为他生活着的世界中的一流的思 想家，就是天公地道的。同样的事情在日本已经有人做成功了，特别 值得一提的就是完山真男的日本近代政治思想的有关著述。 综上所述，如果我们把中国大历史上的朝代的更换和政府权力维持过 程中的“杀人”现象去除，又把政府权力更换的不规则周期规则化为 法定的四年或五年，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现代民主的一种基本的建构 了。就如网上的朋友们说的一句话，把“杀人的头”的事情只要换成 “数人头”，民主就被我们成全了。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对我 们中国人自己的大历史采取“否定”和“口诛笔伐”的态度呢？为什 么在说到我们中国的民主的时候，我们只会说风凉话、消极话、俏皮 话，而不会说民主的正面语言语呢？ 五、毛泽东读史留给我们中国人的教训 历史有各种各样的读法。就我们中国的这一部大历史，我们如果采取 一种民主的读法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读出大民主，但是并不是所 有的读法都可以读出大民主的，事实上传统的读法往往使人读出“大 专制”而读不出大民主。在这一方面，毛泽东留给我们中国人的教训 是异常深刻的。 客观地讲，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内唯一的一个嗜书如命的人，据中国 最近的一篇文章提供的数据，说毛泽东一生中“看了九万册书”（老 太爷啊！这个数字可了不起）。就是在他死亡前的七小时中，“在上 下肢体插着输液管，胸前安有心电监护导线，鼻子上插着鼻食管的情 况下，毛泽东这一天看文件、看书八次，加起来有二小时50分 钟……”（见雅虎2005年10月14日文章《毛泽东生命尽头的24小 时》）。虽然李志绥的书把毛泽东描绘成为一个见女人就搞的腐化分 之，但是这个人临死时都不丢书的习惯好象是腐而未化。他特别爱读 中国的古代的历史书，对于我们现代人都很少见的线装书有着特别的 爱好，是一个全世界出了名的染上了古史癖的老人。他虽然自称是马 克思主义者，但是对马克思的书一个字都没有批过，书厨上的马克思 书都是干干净净的（证明他未读），却在读中国的《二十四史》时， 作了许多的批注，以至于官方出版了《毛批二十四史》。就是这么有 瘾的一位读史人物，他面对一部中国大历史，都读出了什么东西呢？ 众所周知，他读出了阴谋、权术，并且从中悟出了如何给人上套和如 何捉弄人的道理，以至于他游刃有余地运用“猫”的技巧把共产党内 的所有的大人物当成了“老鼠”一样地捉弄着。因此，他不但没有读 出民主，甚至从中寻找到了专制和霸道，这样的教训之于我们中国人 是非常深刻的，值得我们永远地引以为戒。 也正是分析了毛的读史问题，我才注意到我们中国现在有许多的普通 人，在读中国的历史时，犯着同毛泽东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错 误。毛虽然从读史中读出了毛主义自己的东西，但是他没有对中国的 整个历史发表过系统意见，因此，他好象并不认为中国的大历史是没 有价值的，可是我们现在的一些知识分子却对中国的历史直接地作出 了“专制”的判断，说它就好象是一个“大酱缸”，可以把任何的东 西染黑。其实，这样的看法和毛泽东读史的错误是出入一辙的，都给 了历史一种自己的意义，然后也把它“客观”化。毛因为能够在历史 上寻找到帝王统治术和阴谋，视历史为“有用”（他提倡“古为今 用”）的，而那些不会批毛，却只会“骂毛”的人以为历史上存在着 毛可以找到的东西而“否定”历史，其行为之错误可以同毛并肩其， 闹不好，还会超过毛！ 我是这样认为的：在原则上我可以说中国的这一部大历史是“专制” 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大家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认为：“专制 的历史”不是纯粹的，它同时包含着民主的成分或民主的要素，因 此，只要我们放弃历史否定主义，而采取严肃而又认真的批判态度， 我们在研究大历史时，在批评、批判大历史中的专制主义的东西的时 候就有可能同时地寻找出可以供我们今天所用的民主因素，即使它是 点滴的。 （2006-09-2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魏京生在意大利的锡耶那大学 接受自由基金会颁奖 魏京生 ┌────────────────────────────┐ │　2006年9月22日与23日，魏京生先生在意大利的锡耶那大学 　│ │　参加国际性“中国与自由”研讨会，并接受主办单位自由基　│ │　金会的首次“斯蒂法诺贝拉瓦格利亚奖”。“斯蒂法诺贝拉　│ │　瓦格利亚奖”的设立是对几个月前才去世的斯蒂法诺贝拉瓦　│ │　格利亚先生的纪念。斯蒂法诺贝拉瓦格利亚先生是一位关心　│ │　自由与人权的国际活动家。　　　　　　　　　　　　　　　│ │　　　　　　　　　　　　　　　　　　　　　　　　　　　　│ │　锡耶那区付主教Antonio Buoneristiani，锡耶那市市长 　　│ │　Maurizio Cenni及多位国际名流参加主持了这个以“世界强　│ │　权对人权：西方世界可以做什么？”为专题的研讨会。来自　│ │　香港的陈日君大主教也到临并接受“锡耶那自由奖”。　　　│ │　　　　　　　　　　　　　　　　　　　　　　　　　　　　│ │　活动进行前后，魏京生先生接受了多个电台、电视台、报纸　│ │　杂志，如意大利国家电视二台等的采访，将意大利对中国人　│ │　权及欧盟对中国武器禁运问题的关注推到了高潮。　　　　　│ │　　　　　　　　　　　　　　　　　　　　　　　　　　　　│ │　以下是作为压轴戏的、使听众们非常感动并鼓掌多时的魏京　│ │　生先生的谢词。　　　　　　　　　　　　　　　　　　　　│ └────────────────────────────┘ 尊敬的朋友们： 感谢大家给与我这项崇高的荣誉。借着这个机会，我给大家讲几个小 故事。这几个小故事对我很有启发，提醒我什么是自由，以及自由的 代价。 大家都在谈论自由。哲学家在谈，文学家在谈，也有不少政治家在玩 弄这个字眼。但自由到底对我们有什么价值呢？我们为什么要为自由 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呢？我相信很多朋友和我一样，常常会问自己这样 的问题。 记得还是在监狱里的时候。有一个曾经是政府官员的犯人，向我问到 了这个问题。他说他在当官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由是这么珍贵。那时 候他很有权势，当然，按照中国官场贪污腐败的习惯，他也非常有 钱。经过他的手剥夺了不少人的自由。有一些是随随便便就剥夺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甚至在他自己的自由即将被剥夺的时候， 他仍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所以他替别人顶替了罪名，替其他的 贪官或者多坐了几年监狱。听着别人的赞扬，他很舒服。 他知道有人替他疏通好了监狱里的关系。普通犯人所受的虐待，他不 必受。普通犯人所受的刑罚，他也不必受。普通犯人没有的优待，他 可以享受。包括监狱制度规定以外的享受。但他仍然觉得很难受，是 一种找不出原因的难受。不仅仅心情难受，身体也不如过去健康了。 总觉得身体和生活中少了某种东西。 我提醒他，可能是少了自由。自由是人天生就带来的，就象我们呼吸 的空气一样，是自然而然就有的。所以人们不会注意它。只有当人们 失去它的时候，觉得难受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它是最宝贵的东西。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来问我：你被关在小号里，自由比我们还要 少。你为什么看上去不象是那么难受呢？好象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我 说我失去了自由和你一样难受。但是我一想起我虽然失去了自由，十 亿中国人会因此多一点点自由。这种幸福感就抵消了我的难受。他说 他还是不能理解，因为别人的自由并不能补偿你失去的自由。你仍然 是不自由的。 我想了想，给他讲了一个我和警察的故事。有一个老警察，看见我在 小黑牢房里，除了看书就是在五步长的房间里散步。散步时一边思考 问题，一边还面带笑容，看上去挺轻松的。他觉得很奇怪，就问我： 你为别人争取自由，但你现在没有自由，难道不自由还有什么值得高 兴的吗？我顺口答了一句：我不觉得我不自由。你说说咱们俩人谁更 自由呢？他一听就笑了：我看监狱你蹲监狱，当然是我比你更自由 呀。 我说不见得。他听了笑起来了，让我说说为什么。我问他：我虽然被 关在监狱里，但是我想说什么就敢说什么，你敢吗？他愣在那儿一直 没回答。我当时突然悟到了一个道理：人的自由首先是内心的自由。 身体的不自由可以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心灵的自由是别人无法剥夺 的。但是性格的懦弱，常常使我们自己剥夺了自己心灵的自由。自己 把自己关进了心灵的监狱。 特别是在暴政的环境下，或者有巨大利益的引诱。人们常常会自己压 制自己的良心，去适应暴政或者适应利益的需要。去做违心的事情， 甚至帮助暴政去剥夺无数人的自由。同时，有另外一些人，为了自己 和大众的自由，去向暴政抗争。于是，自由就成了政治。剥夺自由和 争取自由就成了政治的主旋律。有成千上万的人，为了自己和他人的 自由，被暴政夺去了生命，或者失去了自由。监狱里多了一类新的犯 人，叫做政治犯。政治犯是暴政和腐败政治的副产品。 什么是政治犯？我听到过许多定义。我总觉得不太准确。我在监狱里 碰到过这样一个犯人。他是从山沟里出来的，不认识字，犯了一种很 不名誉的罪行。被派来看管政治犯。有一次他受了委屈，来找我抱 怨，顺口说了一句：我们不象你们政治犯，连警察都尊敬你们。我挺 奇怪就问他：你懂什么叫政治犯？你给我说说什么叫政治犯。他说： 当然懂了。我们这些刑事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了别人；你们政治 犯是为了别人的利益伤害了自己。 这是我听见过的最简单也最准确的定义。几千年来，人类能抵抗邪恶 势力和暴政，就是因为有一批这样的人，他们为了别人的自由和利 益，宁肯牺牲自己。在暴政下，这些圣人圣徒为了别人的自由而牺 牲，或者成为政治犯。在自由的制度下，他们不会成为政治犯了，但 仍然会牺牲自己的利益，仅仅是为了别人。 没有这样一批人，我们的自由会比现在少。有了这一批人，这个世界 上的暴政和苦难就会比现在少。在座的朋友们都是为了增加人类的自 由，减少人类的苦难而付出了或多或少的代价。我谢谢大家。我将和 大家一起努力，永不停息。 （2006年9月23日） 〔转载自《魏京生基金会新闻与文章》2006-09-23； www.weijingsheng.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赵昕昨日已被谴送回云南昭通父母家 廖双元,吴玉琴 今日下午19点左右，我们在家里接到赵昕从云南昭通打来的电话，说 昨晚他已被云南省国安警察谴送回昭通的父母家。 此次赵昕是在8月19日下午被国安警察及片警在北京他的家里带走 的，直至今日才从昆明附近软禁35天后送至昭通父母家中。 据赵昕说，国安警察不准他讲出他被软禁在昆明附近的具体地名。其 实赵昕本人也说不出具体的地名。因为押送他的车子是深色的玻璃， 无法看清四周的地理环境，国安警察也不许他多问。 作为构建“和谐社会”的胡锦涛先生，你的爪牙们随意抓人而不受其 舆论的监督及谴责！不可否认这些不光彩的行为和事情已多次被载入 史籍……从非法抓捕高智晟律师开始，到最近又抓捕郭飞熊、力虹、 陈树庆等一系列维权异议人士。所有这些都足以证明，胡主席要构建 的“和谐社会”已成为了一个荒唐的历史大笑话！这些践踏人权的行 为将导致各种异变情况的发生，迟早将会惹怒中国的老百姓及中国军 方的个别正直的神州勇士！那么，民变、兵变都将会成为历史的选 择！？ （2006年9月24日晚22点于中国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青海僧人扎西坚参保外就医未获自由 井蛙 〔2006-09-23狱委迅〕因青海省赛宗寺事件僧人扎西坚参由于编辑 《日月光泽》杂志，被中国当局认为涉及抨击政府内容，遭到拘捕。 由于他在狱中健康问题严重，一月前获保外就医，但扎西坚参一直未 获得自由。当局禁止扎西坚参回到寺庙，剥夺他作为一名僧人的自 由。狱中作家委员会表示关注扎西坚参的健康及其宗教、言论自由是 否得到保障。 格西扎西坚参，1964年出生青海省安多地区。1986年到青海省海南州 兴海县赛宗寺出家。同年进图森云丹佛学院进修佛学，在他完成所有 的佛学课程后，格西扎西坚参开始编辑《日月光泽》杂志，该杂志被 认为涉及抨击中国政府内容。格西扎西坚参于2005年1月16日被拘 捕，刑期至2008年1月。现保外就医，修养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必须讲，中共处理你很进步 杨宪宏专访罗长福 中央广播电台 ------------------------------------------------------------ 访谈时间：2006年9月20日 主 持 人：台湾中央广播电台杨宪宏 资料来源：中央广播电台特供《六四天网》 录音整理：黄晓敏 ------------------------------------------------------------ （以下，杨宪宏简称“杨”；罗长福简称“罗”。） 杨：大家好，今天节目只进行一个单元《焦点访谈》，我为大家访问 　　的是重庆的网络作家罗长福先生，罗长福先生是今年刚出狱的政 　　治犯，坐牢原因是以“正义与良知”的网名在网上发表文章，议 　　论时政，2003年3月，罗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入狱三年，今 　　年3月服刑期满出狱。出狱以后罗先生就遭到当局持续的骚扰， 　　他因为拒绝给国安当线人，被国安警告要再度逮捕他，因此罗先 　　生在上月底逃离重庆，9月4号罗先生就从厦门准备游到台湾的金 　　门，因为　潮水，风向，能见度等不利的因素，游了10个小时以 　　后被厦门的警方把他捞上船，行政拘留五天以后送回重庆，下面 　　我们就打电话让罗先生谈一谈这次不成功的金门之旅，以及中国 　　政治犯出狱以后的具体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下面我们就开始访 　　谈。 杨：罗长福先生你在电话线上吗？ 罗：在，你好，宪宏先生。 自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杨：谢谢你接受我们的访谈，我先介绍一下今天的来宾和我们的主 　　题。 　　罗长福先生现年43岁，是重庆的一位网络作家，87年从建设厂辞 　　退下海后做过联合参考报社社长和《厂长日报》、《星周刊》的 　　主编，而且在网络上发表文章议论时政，网名是“正义与良 　　知”。2002年11月北京师范大学学生刘狄以不锈钢老鼠的笔名在 　　网上发表文章被捕，罗长福先生曾在网上写文章来声援刘狄，并 　　提倡人民要收回自已的权力，行使宪法赋予的选举权，并亲自实 　　践参选国家主席，于2003年3月被捕，罪名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罪，被判入狱三年，今念三月服刑期满出狱，出狱以后罗先生就 　　遭到当局持续的骚扰，他又拒贿做国安局的线人，被国安警告要 　　再度逮捕他，因此罗先生在上月底逃离重庆，准备游到台湾寻求 　　政治庇护，9月4日深夜，罗先生准备从厦门游到金门，因为潮 　　水，风向，能见度等不利的因素，游了10个小时以后被厦门的警 　　方把他捞上船，行政拘留五天以后送回重庆，下面我要请教罗长 　　福先生，从厦门到金门游了10几个小时，你可以谈谈下了水以后 　　的经历吗？ 罗：好的，当时下水我就估计到，一个是风向，一个是潮水，还有一 　　个是能见度，下水时只有一个能见度比较好，能看见对买大金门 　　岛那两盏非常亮的灯，但那个时候是吹南风，对我很不利，必需 　　逆风而行，而且那时潮水也不是最好的时候，这两项都对我不 　　利，但我们出去的人，不可能等到什么条件都具备了才走，只能 　　选择其中一项条件较好了就行了。因为前几天天气都不好，大海 　　黑得象锅底一样，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能见度，你根本不知道往哪 　　个方向游，那就很危险。 　　那天我看见能见度很好，晚上吃得很多，然后下水之前，我又吃 　　了很多，因为我知道这个路程肯定很艰难。 　　怎么说呢，应该说条件不是很好，游了10个小时，就快过中线 　　了，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可以过去了。我能看见渔民在中线附近打 　　鱼，我往两边看，距离差不多，因为那时已经是白天了。 杨：你几点下水啊？ 罗：我11点半左右下水，早上9点半左右，差不多十小时， 杨：所以应该是游了10小时。那时应该天亮了吧？ 罗：已经天亮了，因为天亮得比较早，大约5～6点天就亮了。 杨：这是你一辈子第一次在水里天亮吧？ 罗：对，那肯定嘛，平时游一小时都不行的。 杨：那在这之前你有训练自已游泳吗？ 罗：没有，只是小的时候我们那个学校就在长江边，天天在江边游 　　泳。 杨：所以你是江边长大的小孩？ 罗：是的。 杨：所以你水性当然没问题了？ 罗：水性应该没问题，但体力不怎么样。 杨：是没训练？ 罗：对，没训练，但我知道，我用蛙泳和仰泳换着游，就可以坚持很 　　久。 杨：罗先生你的胆子有点大也！ 罗：自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嘛！ 杨：是！是！是！我佩服你啊，真是不容易，所以到最后看来是体力 　　不行？ 罗：不，体力还行，我都已经打算不行等到晚上涨潮时再游。 赤裸的游连短裤都没穿 杨：你这个经验值很难得，你穿了可以浮起来的衣服吗？ 罗：没有，我吹了两个袋，其中有一个破掉了。 杨：破掉了，那很危险哟？ 罗：对，我就丢掉了破的那个，然后衣服一个袋，我写的70多万字的 　　书稿一个袋，我就用绳子拉着它们游。象拉船一样逆风而行，因 　　为那些东西对我非常宝贵，我不能丢掉它们。 杨：那你有没有穿防寒衣？ 罗：没有，什么都没穿。 杨：你就穿那个短裤吗？ 罗：没有，连短裤都没穿，下水的时候我就放到口袋里了。 杨：那你是赤裸的游哟？ 罗：对，拥抱大自然嘛! 杨：拥抱大自然嘛!这个感觉蛮不错也!那温度怎么样？ 罗：还可以。 杨：不冷吗？ 罗：不冷。 杨：你游了10小时还感觉不冷，那你的身体不错嘛！ 罗：那是透支生命力啊，我回来马上就病倒了，在路上只是应撑着。 　　完全是精神的力量在支撑。 杨：那厦门警方是怎么发现你的？ 罗：我在中间渔民养牡蛎的塑料上休息被发现的。 身上也划破了上百道伤口 杨：你不是游了很远吗？ 罗：从岸边到中间有两论封锁线，起码有上百道封锁线，岸边那一轮 　　我估计是边防做的，中间那一轮是渔民养牡蛎做的网格。 杨：难怪你那个袋子划破了。 罗：对，我估计起码越过了上百道封锁线，身上也划破了上百道伤 　　口。 杨：哎哟!那一定很疼？ 罗：对，但在水中的时候还感觉不到，只是知道自已受伤了，因为那 　　个海水有消毒作用，痛一下就不痛了。但一上岸，那个滋味就难 　　受了，等于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那疼得才叫利害。 杨：那你是怎样被发现的？ 罗：渔民嘛，我叫过路的渔民能不能搭一段，他们都害怕，我估计是 　　有渔民打电话举报了。 杨：哦，说那里有一个人？ 罗：对，边防坐的不是巡逻挺，而是坐的渔民的船过来的。 杨：哦，可能是有人告密了。边防就把你捞起来了，就回到警察局 　　了？ 罗：对。 杨：那他们怎么确立你的身分？ 罗：我带了我的很多资料嘛，他们一看就知道了。 杨：那些东西没有丢掉？ 罗：对，那些东西对我很宝贵的，我是从监狱里经过三个月最后才拿 　　回来的。 我在重庆也给你们增加麻烦 杨：是。 罗：经过了监区，监狱狱政科，狱侦科，国安局，监管局，最后又回 　　到狱侦科，最终才回到我的手里，获得非常不容易。 杨：我先问你这个过程，回头再问你的动机。你这次为什么要从厦门 　　游到金门？ 罗：因为大约在9号的时候，事公安局有三个人到我家里来了，他的 　　名义是换护照，但我想换不用三个人嘛，因为我对这类事很敏 　　感，觉得不对，后来派出所又打电话叫我到派出所去，我就只好 　　说行，我强烈预感到要出事，我感到三个人来抓我，既然没抓 　　到，如果不走的话，不可预测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就走掉了。 杨：那厦门警方有没有问你这些问题？ 罗：对，说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这次回来我都对我们这里 　　的国保都说了，象我们这种人，在国内是没有出路的。 杨：厦门那边讲了没有，没出路。 罗：厦门，还有我们这边的市国保，区国保和派出所都说了。我在重 　　庆也给你们增加麻烦。 杨：没出路！ 罗：是啊，没出路嘛！我留在重庆也给你们增加麻烦，是不是啊？ 杨：是啊，是啊。他们听了怎么样啊，这些国保？ 罗：他们听了就是强调公事公办嘛！ 我们应该对重庆国保给予掌声 杨：不过，这个我要请教你，他到最后，我们原来以为针对这类事情 　　后果都很严重，结果最后行政拘留五天，就送你回重庆重新自 　　由，你怎么看这个事？ 罗：这个事情当时来说的话，因为我在十分钟之内我就给他写了一 　　篇，为什么？我说我还没有过中线，这个最多就是未遂，是不 　　是？ 杨：还没有过中线，未遂！ 罗：对，对，我还没有嘛！我可以说我就在这边游泳，对不对？ 杨：是啊，就在那游泳呢！ 罗：我就写，如果是你要判我，前面那些渔民也都该判、该抓。为什 　　么只抓我，你们不抓他们？ 杨：是啊！ 罗：所以这理由我申诉了一篇，我用十分钟脑写了一篇。最后他看了 　　关了我五天就签字了。我估计不写的话估计要20天吧！ 杨：他们对你的态度如何？ 罗：还是公事公办的那种。 杨：公事公办！ 罗：对，公事公办的那种。 杨：就不好不坏。 罗：对。对。 杨：他们对你化了十分钟写的东西看了满不满意？ 罗：他们没有什么。他们说你的权力你可以写。 杨：可以写，他们列入报告就对了。 罗：对，对，他能够交差就行了。 杨：他能交差就行了，所以他最后被你说服了，就说你只不过是游泳 　　游远了一点而已。 罗：我还没有构成，对不对！ 杨：没有构成，没有构成。那中共不是一直主张台湾也是中国一部 　　分，你也不是还在中国的一部分游来游去。不是吗？ 罗：对，对，对。 杨：那就是游过中线也不怎么样啊？ 罗：对，我就是游泳玩，我想游多久就多久。我为2008年参加奥运做 　　好准备。 杨：对，做好准备。这些理由都可以通的。 罗：他们也没有什么这样那样的，他能够交差就行了。 杨：所以就五天。看一看你，可以交差就放你走了。 罗：对。总算是处理了。 杨：我老实说，我必须讲，中共方面尤其是厦门方面，处理你的案 　　子，我必须说他很进步。 罗：对。对。对。 杨：这个方面，中共作对的我们不能也给人家讲不对。 罗：对。 杨：除五天而已，五天问完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事情都不办 　　了。那你怎么回重庆的？你自己回的？ 罗：是重庆市国保、区国保、派出所来了三个人。 杨：哇，这个还蛮隆重的。 罗：我看见他带来的材料，重庆国保工作对象。我是国保工作对象。 　　呵呵。 杨：那当然是，跟你是他乡遇故知，一见如故互相认识。 罗：是，我们都说重庆话。 杨：他这个还重要。罗先生，据我所知这个很重要，他们认识祢，那 　　当然就证明了，你的证件就不必再说了，你就是这个人。这个完 　　全对，重庆国保就说这个人就是罗长福，没错啦，那我们带走。 　　那么带你回来以后呢？ 罗：带回来后做了个笔录后就回家了。 杨：做个笔录！他们有说什么嘛？有没有说你这个罪名要起诉什么 　　啊？ 罗：没有，没有，都没有的。 杨：都没有，就这样？ 罗：但是说了我们可以做但是没有做，那就算了嘛！关于剥夺政治权 　　力这个他还是要坚持，要我去学习和思想汇报。 杨：为了这个事情嘛？ 罗：不是，老案子了吗！ 杨：为了你这次去厦门游泳这个事情，他们没有进一步的说要干什么 　　嘛？ 罗：没有，没有。 杨：哦，没有。 罗：已经处理过了嘛！ 杨：确定了？ 罗：对！ 杨：如果确定了我们应该对重庆国保给与掌声，处理的还不错！作对 　　了，我们就说这个处理的好！ 罗：对，对，对。 杨：我们不要老是说他们做什么事情我们都用坏的眼光去看。总是觉 　　得人家坏心眼。 罗：对。 杨：诶，他这个是进步哎！我看见你这个案子很吃惊，很惊讶，共产 　　党的国保和公安显然在这个事情上还有是非判断哦。 罗：对。 杨：这个事情跟你胡缠乱打也不对，我就放你自由！ 罗：对。 杨：那这个他提出表示说下一回你还可以再游一次。 罗：他没有说这个，但是我已经跟他说了，我说没有出路。 杨：有机会就想游一游。 罗：对，给他说了。你们要生存我也要生存，也要生存权嘛！中国也 　　对国际社会承诺了人权基本的是生存权，我们这个也要出路，也 　　要生存权。 做线人，这种做法其实是很普遍的 杨：我看见资料，说你会起这个状况，是因为今年3月出狱以后仍然 　　受到中共公安人员的监控，他们试图把你当成线人就是要做告密 　　者，那么能不能谈谈中共国保人员对刑满释放人员，为什么这样 　　做呢？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做线人呢？这是什么目的？还是这种做 　　法其实是很普遍的那？ 罗：这个情况是这样的。他们不是国保是国安。 杨：对，不是国保是国安人员。 罗：当时，我在监狱内的70多万字数的手稿，监狱已转到他们那个国 　　安去了，然后我去找了我的承办人，承办人就不见我，说是出去 　　了不见了，怎么怎么的。然后我就给他留条，刚好留条的时候， 　　另外下来一个人，那个人姓陈，他就说你有什么困难就给我们 　　说，如果经济上有什么困难你也给我们说，我们会给你解决的力 　　所能及的。我感觉这个国安还不错，他还说那天我们喝茶，我们 　　可以聊一聊。后来就到一个叫红灯茶楼的地方。 杨：哦，请你喝茶？ 罗：对。那个国安姓陈的国安。 杨：一个人？ 罗：一个人！到一个角落里面搞得比较神秘，我就感觉有点神秘。他 　　的工作有些怎么怎么的，那一次，他就给我说了想发展我当他们 　　的线人。 杨：直说？ 罗：对，直说。我说合作是可以的，他就叫我写一个合作的方案，我 　　就给他写了。写了以后因为没有信箱，我就寄给重庆市公安局， 　　让他们转。然后他感觉不好啦，他说公安系统和我们这个系统是 　　两个系统，他说你不要往那边寄，是不是？然后他就把他自己的 　　信箱给我了，我就寄过去了。我就说合作好嘛，我们这种人不可 　　能当公安国安不存在，就是说我就跟他们合作了，但是我觉得那 　　些方面能够合作我有条件，第一不出卖任何人，而且我可以随时 　　保留我退出的权力，第三我不愿做的是事情你不能命令我做什么 　　事情！说了一气至于合作那是另外一回事，超出我的原则我肯定 　　是不会做的。第二次我们又在另外一个茶楼也是在红灯茶楼附 　　近，又谈到这个事情，他觉得我把这个报告发过去以后就大发雷 　　霆的。 没有经费我们申请，还可以安排打入那些圈子 杨：啊？他大发雷霆还要跟你见面？ 罗：第二次见过我把那个寄过去以后，感觉和他们那个期望值相差太 　　远了。 杨：相差太远了。刚好你说不要做他全部要你做，这就对了。 罗：不是要做！我去做，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嘛。合作是平等嘛！对 　　不对？平等地合作！我们签协议。他说不能有什么合作，必须是 　　隶属关系。 杨：隶属关系？ 罗：对，开始谈的时候还说给我培训，给我申请经费。他们国安觉得 　　我很有水平，写的文章也不错，你一般的人我们都不找你了，所 　　以后来我把合作意项书发给他们以后，他们就很不高兴了。我们 　　可以重新抓你！怎么怎么样！ 杨：威胁你。 罗：是。我说你凭什么抓我？当抓就抓了，你凭什么抓我？最后就没 　　有联系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见了两次面和一个姓陈的。具体 　　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 杨：第二次谈得不欢而散。 罗：第二次谈了以后，他们有什么意图才真正的暴露出来。第一次只 　　是提了一下，第二次就说的很具体了。第一我说我不懂，不懂， 　　我们可以给你培训，没有经费我们申请经费，怎么样。另外，我 　　们还可以给你安排那些人打入那些圈子。我说那些圈子我都不熟 　　啊，他说我们可以给你安排。所以说，我认为只要不超出我的原 　　则事情我都可这做，但是你要超出我的原则我就不做了。 杨：是。那你方便讲一下，他原来想让你打入那些圈子呢？ 罗：没有说，还没有说。 杨：没有说。 罗：我说我不熟嘛，不熟可以给你安排，有很多人都跟我们合作，包 　　括政府机关，这样那样做生意的都跟他们合作。我觉得合作是好 　　事情，最后我觉得他不是合作了，是一种隶属关系了，隶属关系 　　必须听他们的，我就没有自由地，然后我就不干了。 杨：你就直接给他讲不干了？ 罗：是，然后他就说要抓我这个事，我就给他发了一个电子邮件，你 　　不是我的承办人，你说抓我这个事是不是承办人或者是你们国安 　　局的意见？他既没有回复我也没有个打电话给我，后来这一条线 　　索就断了。 杨：那这一会，你有把这个情况给厦门的公安讲，跟国保讲？ 罗：都说了。全部都说了。 杨：你刚刚给我讲的话，你都给厦门也讲了。 罗：都做了笔录的。 张冠李戴，把剥权当管制 杨：那就是你被这些人给威胁到了，所以你想游泳一下。 罗：对，对，对。这半年很多，有很多事情那。比方还有那个学习的 　　事情，学习那两条，每周去学习，每个月写思想汇报，这一条是 　　公安部第23号令，它关于管制那一条，他是限制人身自由这个范 　　畴，我的这个是剥夺政治权力。他就没有这两条，他把管制那两 　　条拿到我头上我就很不服气。为这个事情一直和他们争吵，我说 　　你做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公对公，是执法行为，你要有明文的规定 　　我才接受这个规定。这次我也和他们说，和剥夺政治权利没有关 　　系的这个东西你不要来找我。如果你有明文的规定我按照这个执 　　行就是了。 杨：你估计会不会有进一步对你打压、迫害的处罚？ 罗：这个暂时应该不会。 国家单位，这种欺骗手段不好吧？ 杨：这个暂时应该不会。包括找你当线人的这个不成功这个事情出了 　　事，你认为他们会检讨嘛？ 罗：这个说不清楚，这个是他们内部的工作。另外我这次回来我找他 　　们换护照，昨天已经明确给我说了不给我换了。 杨：不给你换护照？来了吗，来了吗！就开始故意让你不方便给你穿 　　小鞋了，对不对。 罗：我走之前他们给我说给我换。 杨：现在给你说不换了？ 罗：而且还说如果我没有时间他们还可以上门服务。 杨：哦，那现在呢？ 罗：现在不给换了，通过这种方法把我的护照给扣了。你说的是 　　换，扣掉了就不给你换了，你是欺骗呢。你说扣，你说你有什么 　　理由？我就觉得国家单位怎么利用这种手段，这种欺骗手段不好 　　吧？不管怎么说按法律来办事。 中国国家主席竞选办公室 杨：我看到，你在入狱之前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挑战最高权威，沉默 　　终于爆发》终于爆发了。你主张人民收回自己的权力，而且要跟 　　江泽民公平，这是江泽民时代。那时江泽民时代现在变成胡锦涛 　　竞选国家主席，主张中国人民可以象美国人一样可以有权拥有枪 　　支，武力自卫的权力。现在出狱之后你的主张还是这样吗？ 罗：我觉得人都是文明的，特别是我，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我活了40 　　几年从来没有主动攻击过任何一个人，所以我就觉得我是一个文 　　明人。当然你要杀我我肯定要自卫的，我不会放弃自卫的。就象 　　我们要和平解放台湾，但是我们也不承诺放弃武力，这个道理是 　　一样的。对不对？所以到最后的时候，他们要威胁我的生命的时 　　候我就要自卫。我不会采用暴力，但是你用暴力威胁到我的生命 　　的时候，我肯定要自卫。 杨：是，你是站在自卫这个角度看问题。当然你这个文章其实就是但 　　是就是用正义良知这个名字发表的。当然你也讲到好几步，收回 　　权力的方法，就要怎么去做，那你那个时候是怎么个思考写这个 　　文章的？ 罗：我当时写这个文章的时候，也是因为当时我的一个权力遭受侵犯 　　的以后，我感觉这不是个人，因为我这人一向比较低调，但是权 　　力遭到侵犯，这个侵犯如果单纯的维权，这个你就维不完，那么 　　我就比较主动的，因为宪法赋予了我这个权力，我就可以通过竞 　　选的方式，把这个声音来说出来。真好这个时候是16大，我就觉 　　得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情是声音比较大的时候，希望他们能够听到 　　老百姓的是怎么回事，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已经侵 　　犯到我的权力了！16大的情况我把我的和老百姓的心声说出来。 　　因为很多老百姓不敢说，我胆子稍微大一些，我敢说，我的权力 　　遭受侵害，往往我就找你嘛？是不是！你有单位你就找负责人 　　嘛？ 　　那个时候江泽民是第一拉。 杨：沉默终于爆发！ 罗：对。 杨：挑战最高权威的时候你这有三步，第一是使自己成为自己的主 　　人，第二是使宪法赋予中国公民选举权被选举权的权力。第三步 　　是通过直接受权方式成为那些感到自己权力受到侵犯无力反抗的 　　被压迫人民的代表，这个部分罗先生你可不可以再说明一下，你 　　这个原始的想法是什么？ 罗：就是这样，我就觉得，我这个想法也给国保说了出来了，如果不 　　让我出去，我还出来竞选。那个时候就是2008年又要选了。然后 　　那个时候我刚好剥夺政治权力期限到了，那个时候我有这个资格 　　了，我就到了那个岁数了，我还选，我选我自己，提名我自己， 　　然后我就争取提名。征求如果有两亿人提名我，很有声势了。谁 　　提名我，我就把身分证号码是多少，采用这种方式按照宪法他们 　　也说是合法的可以这样做。所以说我们在宪法的框架内，作一些 　　事情好一些。 杨：你是说国家主席这个选举嘛？ 罗：对对对。 杨：可是国家主席他现在有选举嘛？他不是说他自己是国家主席就是 　　国家主席了吗？ 罗：他这个叫等额选举。 杨：等额选举，不是差额选举。 罗：差额选举有两个以上，我就是提名自己，那个时候我还成立办公 　　室呢，我一个朋友家里面，叫中国国家主席竞选办公室。 杨：国家主席竞选办公室。 罗：对。重庆市琵琶山巷11号，后来朋友也受影响，房子也给卖掉 　　了。将来可以成为博物馆的。 自已提名自已为国家主席候选人 杨：现在你要以授权的方式，在目前情况下应该怎么来安排？ 罗：首先是提名，我可以自已提名自已为国家主席候选人，然后要征 　　集到足够多的人提名我为候选人，就可以拿到人大去要求将我列 　　入正式的候选人名单。 杨：那这次就不提挑站最高权威了吗？ 罗：那时主要是一种表达。 杨：那这次挑站权威有没有新的方法？ 罗：这次我就做一个事，那就是征求提名。根据宪法，够那个数量， 我就到人大去了。 杨：哦! 罗：这也是一种实践嘛，我这个人比较趋向于实践，合理合法的，宪 　　法说可以这样做我就这样做了， 杨：宪法里有这样的规定？ 罗：那当然，年满45岁的中国功民都克以竞选国家主席嘛。我希望有 　　很多人出来竞选，就比较好。 杨：哦。 罗：那个时候我记得我说过，陈水扁，董建华都可以参选国家主席 　　嘛。 杨：你是说新的国家主席在这种差额的情况下当选，也比较有面子？ 罗：对，一票一票选出来的，是硬的嘛，比如那个陈水扁他是一票一 　　票，多数票才可以当选。 杨：所以你希望他们也可以这样做。 罗：对，宪法也说可以这样嘛。 杨：宪法没有规定选举的方式吧？ 罗：它规定45岁的公民都可以竞选嘛。 杨：这个规定迄今为止，中共中央他们还是弃之不理，他们并没有这 　　样做，现在的国家主席产生方法，并不是竞选得来的。 罗：它是等额的，等额就是一个人，没有选择的嘛，两个人就可二选 　　其一嘛，比如说胡锦涛你和曾庆红选，有些他就选曾庆红，有些 　　人他就选胡景涛，谁得票多谁就当选嘛。这个很公平嘛，是不 　　是？ 杨：是。 罗：那一个人怎么选？根据选举法规定，那个等额选举，只有在差额 　　选举没有推选出来人的特殊时候才可以进行等额选举，它是一种 　　非常规状态，一般情况下都应实行差额选举，这是选举法明文规 　　定的。 杨：是。 罗：这个我都看过。 杨：那上一次就是这篇文章就坐三年牢？ 罗：还有其它事情啦，比如说小老鼠被抓，蔡陆军被抓，我为他们呼 　　吁，营救等。 杨：那时候你声援他们吗？ 罗：对，我给蔡家人打电话，他爸妈很着急，但都没办法，后来他老 　　婆从国安局回来和我通了电话，但干扰听不清就约到第二天晚上 　　再通电话，后来就被抓了。 杨：罗先生你还在线吗？ 罗：在。 杨：今天我们这个采访断了两次线，很多人在关心我们也，没关系， 　　我们也让他们听听，哈哈，反正他们迟早听得到嘛。早一点听也 　　没有问题。罗先生，最后一个问题，看起来你还是不改其志，如 　　果有机会，不管是用游泳还是飞天，你还是希望离开你目前这种 　　处境的啊。 罗：是啊，我这个人特别喜欢自由不喜欢受约束。 陈水扁总统，应算是非常有风度的 杨：你能不能说说对台湾的看法？ 　　罗：这次倒扁嘛本身就是一种民主的表达，我觉得阿扁他虽然有 　　缺 点，但毕竟是民选总统嘛，要珍惜啊，要宽容一些。民主来之不易， 　　言论自由英国也经过了600年贵族和国王之间的斗争才得来的， 　　这是前车之鉴嘛，我希望我们不要走那么多的弯路嘛。 杨：所以你对台湾民众可以公开在总统府门前倒扁，无论对陈总统或 　　是对民众都是一种民主的体现吗？ 罗：对，都可以表达嘛，这是很好的嘛 杨：其实，陈水扁总统这样容忍反对他的人，应算是非常有风度的。 罗：对，我就觉得他毕竟是一票一票来的民选总统嘛，我觉得还是应 　　该宽容一点，一个宽容的社会比较好一些，我就觉得，我从大陆 　　人的这种角度，对台湾来说，要珍惜民主成果啊，来得真是不容 　　易啊，民进党奋斗了几十年，才获得了这个民主。 杨：所以这两边互动，还是要守住这个民主自由去运作，以不破坏民 　　主为最高上纲。 罗：那当然。 杨：我想你也应该有机会在网络上来评论一下台湾最近发生的事情， 　　你的见解一定会受到非常大的注意，今天非常谢谢罗长福先生接 　　受我们的采访，谢谢你啊! 罗：谢谢!不客气。 杨：今天我们因时间关系就采访到这里。大家明天见。 〔原载《六四天网》2006-09-21。提供者：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家计奈何？ 《不灭的火》（之7） 吴高兴 我期待着获释的日子，憧憬着与妻子和孩子们团聚的欢欣…… 我与妻子结婚17年了。妻子是临海城关的插队知青，我们在贫困中苦 苦相恋三年，1972年夏天，我们在贫困中结了婚，又在往后的贫困中 生了三个孩子，婚后17年来，生活虽然艰难，但全家人还不曾有过一 个月以上的分离…… 为了宽慰两个儿子，使他俩不致因爸爸不在家而感到寂寞，8月23 日，我特地给两个儿子写了一张明信片，装出在看守所很快活的样 子： 　　山山和毛毛： 　　你俩大概已经从乡下奶奶那儿回来了吧。想知道我这儿的情况 　　吗？这儿很热闹，有个叔叔每天晚上都讲故事。昨天晚上我听了 　　个故事，说皇帝的一只金鸟飞了，有个小朋友猜出金鸟在哪儿， 　　结果皇帝赏给他一匹神马。小朋友骑着这匹神马上天下海，到处 　　玩，真快活呀！可惜我不喜欢听故事，好多内容都没仔细听。爸 　　爸回家以后一定给你们讲许多好听的故事。好吗？ 　　祝你俩在新学期读书更好！ 时间是一分一秒地熬过去的。在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里，都充满着希 望，充满着幻想，充满着对妻子和孩子的思念。 五天过去了…… 六天…… 一个星期…… 十天…… 他们不仅没有放我出去，而且，一直客气地称我为“吴老师”的小 范，自从我交出录音带以后，提审时也冷冷地直呼“吴高兴”了。后 来，他们似乎不再理睬我了。 我所在的囚室是12室。大约在我进看守所以后半个月，隔壁13室有个 囚犯因为跟别的囚犯打架而被转到12室，他是因为开路边饭店留容卖 淫而被收容审查的。过不多久，有一天上午，突然“壳啷”一声，牢 门打开了，看守大声喝道： “ＸＸＸ，出来！把行李带上！” 那个囚犯赶紧跳下铺位，穿上鞋，其他囚犯也七手八脚地帮他搬出衣 物和被铺。那个囚犯刚一跨出囚室，牢门就“篷！”的一声重新关上 了。我知道，他是被解除收审，释放了。我多么希望也能象他一样 啊！同室的囚犯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有一次，我正坐在自己的铺位 上看书，突然，听得“壳啷”一声，有人喝道：“吴高兴，出来！把 行李带上！” 我仿佛脚底装了弹簧一般，一跃而起…… “哈……”一陈哄堂大笑。原来，是一个囚犯跟我开玩笑，刚才是他 摇动了一下铁门，又模仿看守喝了一声。 我想出去的愿望一次又一次落空了。9月11日那天上午，看守终于又 来叫我。但是，这一次，既不是提审，也不是要释放我，而是将我由 收容审查转为逮捕。在审讯室里，我在逮捕通知书上签了名。 这时，我才意识到，应该丢掉释放的幻想，准备坐几年牢了！ 我首先想到的是家庭的生计问题。我一家五口，两个双胞胎的儿子就 象两只时时张嘴等待喂食的小鸟，本来准备到一家私营电器厂上班的 大女儿，此时却不得不在家照料家务。近几年来，妻子所在的酒烟零 售商店不景气，连工资也发不出去，万不得已，她停薪留职，租了一 间店铺，自己开了一爿酒烟商店，赚钱十分微薄，每月还得向原单位 交钱买工龄。一家五口，我是家庭的主心骨，又是主要的经济来源， 每月工资加上奖金和各种补贴160多元，是全家赖以生存的基础。现 在，这个基础被无情地摧毁了！这可怎么办？ 被捕以前，我已经落实了两千元借款，还有，向两个学生的求援信， 料妻子已经如期地发出去了，估计两个学生可以为我凑足一千元。这 样凑在一起，总数是三千元。还可以向那些人借钱呢？俗话说，虾跟 虾一路，蟹跟蟹一路。我是个穷教师，亲友之中，平时交情较深的， 也都是些穷人，我左思右想，还可以开口的，就只有自己的妹妹和几 个常在一起玩的高中老同学了。妹妹和妹夫都是工人，虽然工资比我 低，但亲骨肉遭难，料想她俩是可以为我筹集到一千元的；几个老同 学也都属于工薪阶层，他们的收入是箍里的柴爿──多不出一块，我 实在难以向他们启口。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好慌不择路了。于 是，我发信给妹妹和妹夫，要求她俩想法借给我一千元；又发信给一 个比较体己的老同学，信中一一点名，几个比较接近的老同学包括高 中的一个班主任老师，请他们每人50或一、两百的，为我凑一千元。 过了一些时候，妻子来信说，我要借的钱，总算都借到手了。妻子还 告诉我，许多老同学、老朋友，听说我为“6．7”游行的事情坐牢 了，都到我们家来看望，他们多则一两百元，少则几十元，非要妻子 收下他们的心意不可。得到这些消息，我感到了些许安慰，心想， “民主运动失败了，但人心还没有死！”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致一切为这片土地的自由 而顽强生存的人们 故土上的流亡者（005） 欧阳小戎 　　　　　　　　　　君不见， 　　　　　　　　　　赤雪 　　　　　　　　　　自历史尘灰中纷降。 　　　　　　　　　　掩埋了 　　　　　　　　　　夸父的足迹， 　　　　　　　　　　而远祖的太阳， 　　　　　　　　　　尤在梦之外徘徊。 　　　　　　　　　　不， 　　　　　　　　　　这不是梦。 　　　　　　　　　　苦役营的夜晚也有会月儿， 　　　　　　　　　　而坦克车也许不会记得 　　　　　　　　　　那被碾碎岁月。 　　　　　　　　　　你彳亍在梦里， 　　　　　　　　　　看见了真。 　　　　　　　　　　我们听不见沱沱河化冻的声音， 　　　　　　　　　　九曲远去的母亲之水， 　　　　　　　　　　亦流不完心头的血泪。 　　　　　　　　　　来生的音讯已经传来， 　　　　　　　　　　你的魂魄会凝成一只云雀， 　　　　　　　　　　沿着帕米尔的脊梁， 　　　　　　　　　　在风雪里升上碧云天。 　　　　　　　　　　诺言封进记忆深处， 　　　　　　　　　　听不见 　　　　　　　　　　跋涉者的歌子， 　　　　　　　　　　在日出之前。 　　　　　　　　　　所有没有归落的心灵， 　　　　　　　　　　请搀扶起风中的老者， 　　　　　　　　　　请带上稚嫩的肩膀们， 　　　　　　　　　　我们一同流亡。 　　　　　　　　　　这是你和我的土， 　　　　　　　　　　却不是你和我的国。 　　　　　　　　　　拣一片秋风催落的黄叶， 　　　　　　　　　　做渡河的舟子。 　　　　　　　　　　随波逐流的日子已经过去， 　　　　　　　　　　请把灵魂之窗开得更大。 　　　　　　　　　　如果自由要用眼泪来浇灌， 　　　　　　　　　　再请顺便带上一条 　　　　　　　　　　长江。 　　　　　　　　　　为什么你的嘴唇总是颤抖？ 　　　　　　　　　　因为母亲的衣角尤在天涯。 　　　　　　　　　　让我做你兄弟和奴仆。 　　　　　　　　　　看一眼吧。 　　　　　　　　　　这长夜下的多歧路， 　　　　　　　　　　拥塞着断魂的行者。 　　　　　　　　　　我要用歌声 　　　　　　　　　　点燃一轮梦境之外的太阳。 　　　　　　　　　　请化作一只萤火虫吧， 　　　　　　　　　　再衔一片雏菊花瓣。 　　　　　　　　　　倾诉出前行的火炬。 　　　　　　　　　　“擦干眼泪， 　　　　　　　　　　远离地平线。” 　　　　　　　　　　流亡， 　　　　　　　　　　就在这故土之上。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幕布下的恋歌（021～024） 欧阳小戎 　　　　　　　　　024 燃烧的赤轮 　　　　　　　　　你为何要降下火雨？ 　　　　　　　　　使我在这炎炎烈烈的大地上沸腾？ 【补记】 chere： 我买了一桶42度的孔府家酒，4升，19块8毛钱。我在成都办的那张卡 里，还有27块多，就刷那张卡买的。但是我忘了应该再顺便买一卷垃 圾袋，这样那张卡就可以安安心心作古了。 从昨天白天开始，屋里忽然出现花苍蝇。你知道吗？很小，但叮人一 咬一串疙瘩。不过山东的花苍蝇没有云南的厉害，光看颜色就没有云 南的鲜艳。所以，我只好大白天点起蚊香。 顺便背诵一段《诗经》给你：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我思古人，葛为其亡。 还有，上午10点左右，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旋律，我想配成钢琴曲肯定 妙极了。那是一段带有一定高加索风格的舞曲，不过还是五声音阶， 很中国化。可惜，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最后，既然可以用诗歌来写信。那么书信同样可以成为诗歌。 所以，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首诗。 　　　　　　　　　022 七月半的恋歌 　　　　　　　　　亡魂的节日到了， 　　　　　　　　　chere 　　　　　　　　　请举头问问 　　　　　　　　　那如洗的月色。 　　　　　　　　　她是否能够， 　　　　　　　　　浸透头顶的黑幕？ 　　　　　　　　　我焚烧一卷发黄的纸， 　　　　　　　　　让火光穿透那属于先祖的时空。 　　　　　　　　　自由在我头颅里， 　　　　　　　　　而你 　　　　　　　　　在我肺腑中。 　　　　　　　　　那乱舞的蝗群， 　　　　　　　　　用一片乌云 　　　　　　　　　卷走了千年的梦幻。 　　　　　　　　　我却盼望着 　　　　　　　　　你那如歌的笑靥， 　　　　　　　　　将它从万载之前找回。 　　　　　　　　　是月之华在流走吗？ 　　　　　　　　　还是火的魂魄在跃动？ 　　　　　　　　　我在这茫茫的亡魂夜， 　　　　　　　　　被一缕沉睡的目光惊醒。 　　　　　　　　　所以我知道 　　　　　　　　　你就在那月与火的深处， 　　　　　　　　　用弦歌凝聚起一粒露珠。 　　　　　　　　　你入眠了吗？ 　　　　　　　　　或是在沉沉夜色里凝望 　　　　　　　　　飞向群芳之国的路。 　　　　　　　　　你也许尽情地在风中旋转， 　　　　　　　　　有天外的蟾声在合着你舞动的节奏。 　　　　　　　　　可是你是否忘了 　　　　　　　　　那飘散群摆， 　　　　　　　　　正是远祖 　　　　　　　　　声声的叹息。 　　　　　　　　　023 念君眸 　　　　　　　　　你的眼眸出塞， 　　　　　　　　　我梦见寒水边的黄芦草。 　　　　　　　　　黄芦草会在鸿雁声里重生， 　　　　　　　　　我却在远方传来的歌中离去。 　　　　　　　　　你的眼眸入塞， 　　　　　　　　　我听到青山环抱的城郭。 　　　　　　　　　城郭会在历史风烟里消散， 　　　　　　　　　我却在眼前颤抖的魂魄下凝聚。 　　　　　　　　　你的眼眸扫过月华， 　　　　　　　　　我嗅到羁旅的芬芳。 　　　　　　　　　芬芳总是停留在幻想中， 　　　　　　　　　我却要走向触摸得着的现实。 　　　　　　　　　你的眼眸凝视长河， 　　　　　　　　　我尝尽爱恋的忧伤喝喜悦。 　　　　　　　　　喜忧终有归于平静之日， 　　　　　　　　　我却要将心脏投进四野 　　　　　　　　　为你 　　　　　　　　　跃动一个千年的期盼。 　　　　　　　　　024 何处 　　　　　　　　　我有一千个 　　　　　　　　　踩着赤日的猜测， 　　　　　　　　　而铅箭 　　　　　　　　　将心脏洞穿。 　　　　　　　　　紫烟在漂泊的岁月里蒸腾， 　　　　　　　　　于我梦中却荡然无存。 　　　　　　　　　我只有 　　　　　　　　　浪迹天涯， 　　　　　　　　　寻一片自由的枯叶。 　　　　　　　　　桐油灯燃烧着童年， 　　　　　　　　　童稚将尽。 　　　　　　　　　那滴滴不可追回的记忆， 　　　　　　　　　化作发黄的笑容。 　　　　　　　　　我想使它凝固， 　　　　　　　　　但我一生究竟为谁而来？ 　　　　　　　　　月华消退， 　　　　　　　　　更漏早在百年之前 　　　　　　　　　便不可闻。 　　　　　　　　　爱人哪！ 　　　　　　　　　长江自你脚下流走， 　　　　　　　　　却流不到我眼前。 　　　　　　　　　我想要屏住心脏的呼吸， 　　　　　　　　　悲歌却在心中唱响。 　　　　　　　　　谁在玉门关上竖起旌旗， 　　　　　　　　　遮断了回家之路？ 　　　　　　　　　素来听不见惊雷辟打我的大地， 　　　　　　　　　只剩下捶击着吊斗哭泣的远行人， 　　　　　　　　　在被荒弃了千载的草原上， 　　　　　　　　　思念你的深闺。 　　　　　　　　　我要你微笑， 　　　　　　　　　在星河的波涛中 　　　　　　　　　举起一片梧桐叶， 　　　　　　　　　为那祖先的期盼跳一支胡旋舞。 　　　　　　　　　当鸣蝉渐渐衰落， 　　　　　　　　　萧关从黄土下露出残垣。 　　　　　　　　　我便去 　　　　　　　　　修那沉入流沙的戈戟。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不是 郭少坤 　　　　　不是我心太软，而是我实在不忍心看那画面 　　　　　黄土高原贫瘠地，深山老林草舍寒 　　　　　学子无钱进学堂，患者缺医少药难 　　　　　许多栋梁早夭折，多少生命价值廉 　　　　　一生辛勤忘日月，两手空空谁见怜 　　　　　不是我骂娘，而是那狗官心恨如虎狼 　　　　　豪宅楼馆任逍遥，灯红酒绿纸金狂 　　　　　腰缠万贯称“廉政”，一掷千金喊“小康” 　　　　　尸位素餐叫“公仆”，祸国殃民说“爱党” 　　　　　敛得财产用不尽，贫富悬殊人心慌 　　　　　不是我“爱多管闲事”，而是匹夫有责责任强 　　　　　专制自古害中华，历史教训怎能忘 　　　　　宣扬暴力堪可恨，扭曲文明罪孽猖 　　　　　民维邦本本方固，人权至上民主享 　　　　　潮流滚滚向前进，岂容螳臂不自量 　　　　　不是我还要鼓与呼，因为我还有灵有魂有血和肉 　　　　　折筋断骨形犹在，损目毁容心更亮 　　　　　国运不昌累子孙，民气衰竭华夏亡 　　　　　追求公正顺天理，自由无界显鹰扬 　　　　　拼得三寸豪气在，无愧华胄好儿郎 　　　　　（2006年9月24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关于台湾时局的迫切呼吁 中国民主党协调服务中心 作为参与要求中国大陆实现宪政民主转型的我们，对台湾的现状既感 到欣喜又感到忧心重重。 欣喜的是台湾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宝岛，台湾民众已有了充分的实现 基本人权的自由。民众对政府权力有了多种方式的选择，监督，制约 和控制。权力腐败会受到有力的遏制，社会在开放动态有序的进程中 步履艰难地向良性的公民社会发展进步。 我们了解，台湾的宪政民主制度还不很成熟，所以我们希望在当前的 暂时的紧急困难状态下，台湾各界和民众能对此呵护和珍惜，希望台 湾执政党民进党和陈水扁总统先生、吕秀莲副总统先生为了台湾更好 未来做出有力的政治决断，为台湾宪政民主做出很好的参考案例。同 时希望国民党和马英九主席先生、亲民党和宋楚喻主席先生以及台湾 的前总统李登辉先生发挥影响力，通过宪政的民主法治程序，独立的 司法过程来解决目前的使人忧心的局势。 我们知道，施明德先生是民进党的元老，民进党的前主席之一，为台 湾的宪政民主事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并为此坐了26年大牢。为了年 轻时期美好社会的梦想，此次又为了台湾的廉治再次做出极大的努 力，我们对此表示敬佩。然而我们希望施明德先生同时珍惜自己一生 奋斗不易得来的宪政民主制度，发挥自己的影响力有序光荣完成作为 有志公民的监督呼唤使命，在大声呼唤出民意的同时，理性地通过宪 政的民主法治程序和途径来解决目前的使人忧心的局势。为自己的人 生再次添上正面的有力一笔。 台湾已有了初步的宪政民主制度，2008年又将有一次新的选举，我们 呼吁敬请台湾各方理性克制，从历史的长远眼光，为台湾宪政民主法 治制度提供一个良好的案例和历史记录。街头政治是公民政治表达自 由的一种有效方式，但只是民主政治的一个方面，应该只是宪政民主 法治制度的一个适当的有意义的部分。我们迫切希望目前的使人忧心 的局势能正面解决，避免发生使人痛心的不利后果，并给中国未来做 出一个很好的示范。 中国民主党协调服务中心 联 系 人：王有才 联系电邮：cdposc@gmail.com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倒扁”必将倒在 “非倒不可”的陈水扁前面 顾雄才 据说在美国一对夫妻可以用“性生活不协调”作为理由要求法院判决 离婚，在中国就比较含蓄，把“性生活不协调”归入“夫妻感情不 和”。在美国人们习惯说话做事直截了当，在中国人们习惯不要把事 情说的太透以保守面子。 不过，明明是“性生活不协调”却说是对方“脚太臭”，更是中国人 的一种文化习惯，我们不需要去决定这种文化的好坏，但我们可以肯 定这样的“中国文化”在美国文化下生活的美国人是很难理解的。根 据我们中国人“中国文化”的理解能力来看台湾的“倒扁”，我们很 容易得出结论：说台湾总统陈水扁贪污腐败要“倒扁”其实就是一个 说“脚太臭”要离婚的问题。懂中国文化的人们一看就能懂。 刘 台湾以国民党为主体的泛蓝政治集团就是要“倒扁”，这在台湾这个 建立了自由民主制度的地方来说，什么政治集团要追求什么样的目标 都是正当的，一党独大威权统治台湾几十年的国民党突然连续两届失 去掌握政权的机会是痛苦的，台湾的国民党要“倒扁”也许仅次于要 “反共”，“倒扁复仇”对今天的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来说比“反共 复仇”更重要也应该可以理解。 因为台湾建立了自由民主的最高领导人民众直接选举的制度，台湾的 国民党不能让台湾的民众感觉到“我就是要倒扁”，当然不能承认自 己是为了倒扁而“倒扁”。在台湾的国民党“倒扁复仇”内部政策 既定的条件下，发动民众“倒扁”只是选择一个什么话题的问题。 夫妻一方把“性生活不协调”要离婚的原因说成对方“脚太臭”不是 一个恰当的话题，这个选择不如指控对方有外遇更管用。如果把对方 “脚太臭”说了出去，人们反而会觉得对方其实没有过错，起码人家 会认为对方在家庭暴力、外遇、不做家务或对孩子不负责等方面没有 什么问题。 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为了倒扁选择了陈水扁贪污腐败的话题，而台 湾国民党泛蓝集团选择的关于陈水扁贪污腐败的话题，竟然是总统府 的国务机要费的支出问题。如果我们这样想：国民党要“倒扁”难道 找不到比纠缠这个高度机密并会（可能已经）严重损害台湾国际外交 关系和地位的话题更方便达到“倒扁”目的的话题来指责陈水扁贪污 腐败吗？这是一种我们中国民主正义党内部重点传授的“不要只关心 人家告诉了你什么，还要关心人家没有告诉你的是么”的情报分析方 法的思路。也许不是谁都能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一旦提 出，谁都会注意到这样一个可以肯定的事实：国民党没有其他更方便 的话题来指责陈水扁贪污腐败了。也就是说，一般人们对一个总统 “贪污腐败”的具体印象，如家族行业走私或垄断、军火交易私人回 扣、建造宫殿用公费过奢华生活，以及包养情妇等等这些方面，台湾 的国民党都找不到陈水扁的台湾腐败话题。这些指责一个总统贪污腐 败比较方便的话题，台湾的国民党显然找不到东西，所以台湾的国民 党就只好选择了现在的这个损人、害台又不利己的“总统府国务机要 费”的话题来，并且在司法调查的程序还没有走完的时候发动台湾民 众指责陈水扁“贪污腐败”来“倒扁”。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为倒 扁而‘倒扁’”意图非常明确。 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今天选择了总统府国务机要费这个话题来指责总 统陈水扁“贪污腐败”也不无道理。由于这个话题的涉及到政府最高 机密，弄出了差错给台湾造成危害的严重性，台湾总统陈水扁在替自 己辩护的时候受到极大地限制。面对这个话题指责其贪污腐败，台湾 总统陈水扁面临两难：出于爱台之心而要极力保护好台湾，陈水扁在 许多可以替自己辩清是非的地方不得不含糊其辞、守口如瓶，这却正 好成了他政治对手向他进一步发起攻击的薄弱之处；出于替自己辩清 是非而不得不透露政府的最高机密，从而给台湾造成严重危害，陈水 扁必将背上一个爱自己高于爱台湾的恶名，还有可能背上“出卖最高 机密”的罪名，所以陈水扁最“上策”的选择就只能是忍气吞声地－ －下台。看来，对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选择了总统府国务机要费这个 话题来说，不但有道理，而且很有道理──极其恶毒的──道理。 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不但“为倒扁而‘倒扁’”，而且还为发动台湾 民众“倒扁”找到了一个很有道理但也极其恶毒的话题。如果台湾的 民众不能理解本篇文章中所说的道理，那么陈水扁看来是非“倒”不 可的了。我们无法想象陈水扁会为了替自己辩清是非而不得不透露政 府的最高机密，因此非“倒”不可的陈水扁要么备受冤屈地被“倒 扁”运动拉下台，要么在“倒扁”运动中忍气吞声地走下台。 陈水扁真的非“倒”不可吗？未必！ 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给陈水扁造成的两难局面能给发挥作用有一个必 不可少的条件：陈水扁爱台之心高于爱己和爱党，很肯定地说，这也 是台湾国民党泛蓝集团对陈水扁的判断和信心。在这一判断和信心之 下，即判断陈水扁不可能去选择替自己辩清是非而透露政府最高机密 损台，并且对这一判断充满信心，我们却很快发现了台湾国民党泛蓝 集团的一个致命的漏洞： ──难道台湾的民众会相信一个如此恶毒的政治集团在“倒扁”之后 上台执政会象陈水扁一样“爱台”高于“爱己爱党派”吗？ ──难道台湾的民众会相信一个如此恶毒的政治集团在“倒扁”之后 上台执政会象他们说的那样爱台湾的民众吗？（如果他们爱的话，也 就不会在陈水扁当选总统后的这六年多中不顾台湾民众而只顾“倒扁 复仇”了。） 台湾总统陈水扁只要把这些问题提出来让台湾的民众自己去判断，那 么，看来非“倒”不可的陈水扁，在非要“倒下”之前，国民党泛蓝 集团发动的“倒扁”群众运动却“倒”在先－－陈水扁也就不但不 “倒”，下一届当选台湾总统的人变成是国民党泛蓝集团的人选的希 望却变得渺茫了。台湾民众毕竟总是会把选票投给经得起考验的“爱 台”高于“爱己爱党”的政党候选人，国际自由民主国家的政府也一 定更能信任一个“爱台”高于“爱己爱党”的台湾政党候选人来抗衡 中国共产党政府在中国大陆的一党独裁统治。 〔转载自《正义党通讯》2006-09-23〕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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