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9-14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这个时代，我的头痛得特别厉害　　　　　　（重庆）杨银波 ◆为了“理想中国”，树立“中国理想”──一个草根　刘爱新 ◆“是非善恶”还是“亲共、反共”　　　　　　（台湾）颜钧 ◆中国人素质差──阻碍中国民主化谬论批判（之1） 　肖利军 ◆北京对流亡藏人的政策　　　　　　（印度达兰萨拉）安乐业 ◆中藏会谈突然恶化──西藏最新局势探讨　　　（瑞典）茉莉 呐喊呼吁 ◆〔行为艺术〕“华人与狗”“天安门与猪栏”看黑社　严正学 运动留痕 ◆中国民主党人朱虞夫先生即将获释　　　　　（杭州）陈树庆 迫害实录 ◆著名异议作家力虹、中国民主党骨干陈树庆先后被捕　吕耿松 ◆孙不二戳穿中国基层选举的婊子牌坊　　　　（湖北）刘逸明 读史论今 ◆子不语怪力乱神！──东海大讲堂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文艺春秋 ◆无言　　　　　　　　　　　　　　　　　　（台北）刘进兴 ◆归属　　　　　　　　　　　　　　　　　　（北京）郭小林 ◆《秦始皇是说蒙古话的女真人》前言　　　　（美国）朱学渊 他山之石 ◆失势的陈水扁为何受大陆网民同情？　　　　　　　　季无牙 ◆倒扁运动的三个危机　　　　　　　　　　　（台北）刘进兴 ◆不到台湾不知道文革还在搞　　　　　　　　（台湾）林保华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这个时代，我的头痛得特别厉害 杨银波 灾情、倒扁及年轻人的可惜 最近一段时间，头痛得特别厉害，打针、吃药、输液，反反复复，复 复反反，简直受够了，已几成寝食难安的地步。 一来，是想考证为什么今年特别“灾”，走走窜窜，看看听听，想想 问问，读读写写，烈日烤晒，凉雨侵袭，搞得自己头昏欲裂。洪、 风、旱等，2006年一波接一波。这灾情的惊异之处在于频繁，在于猛 烈，在于侵袭之后结局惨重，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警醒不足，仍归 麻木。罕见“天灾”翻过来翻过去，到最后还是常常归结到“人祸” 的问题上去。多少工程、项目、开发，正如疯子般贪婪，高智商罪犯 般精明，政客般固执狂野，简直比一般赌徒还要恶劣千百倍，毫不计 较民生与自然问题。后果不堪设想，目前的恶果只不过是其万中之一 而已，今后的局势还要艰难得多，更正和治理的成本也要艰巨得多。 我建议朋友们深刻阅读郑义先生在美国明镜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之毁 灭──中国生态崩溃紧急报告》一书，再去阅读中国科学届的良心人 物黄万里先生的著述，真是触目惊心啊，如此的中国脊梁却得来这样 的命运，真是哀我中国，可悲可叹。 二来，台湾“倒扁运动”的后果令人担忧。在同一事件之中，各角色 纷繁芜杂，大陆这边又仿佛神经病似地幸灾乐祸，什么“民主派们自 扇耳光的时候太多了”，什么“非暴力与伪民主的成人游戏”，什么 “大陆应该趁虚而入攻占台湾”云云，要不是学会了“对比阅读”， 和对台湾历史、民进党史有一点肤浅的了解，不然单凭直觉和情绪来 判断这个有问题的事情，一定会丢掉最基本的一些常识。三来，自己 的周围到处都是对现状不满但又无助无奈的年轻人。一个个垂头丧 气，被逼无奈，趋炎附势，俨然全无真实的斗志与决心，半途而废， 功亏一篑，实在可惜。看了《民主论坛》那篇署名“马翁失塞”的文 章《国内年轻人对现状的反思》，更是感到一股锥心的痛。后来仔细 一想，在这个时代，我肯定还会继续痛下去。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个乱象横生的时代。一群群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 人，在种种难以预料的社会冲击之下，一点一滴地被蚕食。一个人的 命运，与许多人的命运对比起来，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底层人的 挣扎就更为惨烈，常常因为种种失利而被逼上梁山。一个满腔热情的 年轻人告诉我，他花尽血本来买车、跑车，但结果是根本找不到什么 钱，不得不卖掉车，另谋出路。但这一决定在这个贫苦的家庭中发生 了“地震事件”：他的父亲想到这么多年对儿子的辛苦抚养，连旱灾 中仅存的卖稻谷的钱都被儿子全部耗尽，得来的却是这个天天赔钱的 结果，想到的竟是欲于儿子断绝关系，并附加条件──不让儿子再掌 握家中一分钱，儿子成龙下海、成蛇钻洞，随他去；他的母亲处境就 更为艰难，一是丈夫要与她离婚，二是儿子对她的艰辛付出聪耳不 闻，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本是事业上的一点挫折，却不 料闹到此等严重分裂的地步，令人悲哀。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身边的亲 人之中。 我担忧这样的年轻人。“马翁失塞”说出了一些年轻人的担忧，诸如 房子、工作、爱情、政府、传统文化、社会取向、环境污染、精神空 虚庸俗等，我最在意的首先是最实在的工作问题。年轻人的就业道 路，已经在现在这个社会成本巨大的时代里，比他们的前辈曲折了好 几倍。他们并没有学会更勤奋、更踏实、更接近社会潜规则的就业方 式；相反，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中付出了另一笔昂贵的社会学 费。我曾无数次看到他们在绝望之中扭曲的神色，也曾听到他们声嘶 力竭却又毫无底气地责问自己“难道去抢银行”，“难道去绑架杀 人”。我为这样的结果痛心。当然，凭自己的微弱能量，我可以为他 们寻找到一些就业机会，诸如经过正规而免费的职业培训，而后被输 送到企业或者基层，去从事那些既能获取一定利益又能服务于他人的 事业。但是，这群似乎还没有学会承受失败，也没有学会在失败中奋 起的年轻人，很危险地走着随波逐流甚至甘愿挺而走险的道路。是社 会过分挤压了他们，也是他们过分损毁了自己。 被这样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所折磨的我，必然是痛苦 的。此前曾与一批政府官员在饭桌上谈论国家大事，有官员告诫我： “当你无法改变社会的时候，你要随波逐流；当你能够改变社会的时 候，你就去干吧，放心大胆地去干，别考虑那么多。”诚以为，算是 忠言、良言。现实社会之中，大多数都是服从规则的人，不管是自愿 还是被迫，终归还是服从的多。从一代代人的创业史就看得很明显， 那些真正有所作为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走着极力靠近资源的道路，谁 掌握资源，谁有权分配资源，那么谁就是被接近的对象。权力与资 本，由此，成了一代代人永远孜孜不倦地追求的目标，或者成为接近 的对象。我已看见一批又一批年轻人憋足地套着各种关系，寻找那些 有一定权势的人，打通各种渠道，安插进各种可能的业务对象之中。 他们天天想着要怎么赚钱，怎么操作，怎么才能有最小的成本和最大 的利润。在起初无意识的情形下，他们事实上成了邓小平“猫论”的 实践者，不管是白猫、黑猫，逮得到老鼠的猫就是好猫。 那些原本激情满怀的年轻人，成了权力与金钱的奴隶，成了蔑视人 性、否定一切的虚无主义者。这是一场更大的损失。他们总是不忘告 诫更多的后来者，“我曾经也是如何如何，但是结果又如何如何，所 以你也要如何如何。”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跟你谈教训，还是告诉 你世事的艰难与国人的弊病。在先入为主的立场和经验中，否定着眼 前及周围发生的一切变化。事实上，他们仍旧活在“坐井观天”、 “夜郎自大”的那个地步，还没有更深刻地剖析今天这个局面的来龙 去脉和未来中国的时势所趋。他们虽然也在一点一滴地吸收着可能有 用的那些信息，诸如到底应该搞一个“农家乐”还是该搞一个酒吧， 抑或到底应该求这个人献计还是应该找那个人借钱，但是他们逃避着 时政，躲避着求助者，忘记了悲悯。这当然不是专指中国人的自私自 利，这是在针对公民意识和公民社会的障碍来说话。他们永远走不出 泥潭，这泥潭其实并非完全由制度造成，而是一个又一个具体的人、 具体的事，把这个泥潭设计得更深，更难以自拔，也给更多人造成了 障碍。 中国人的恨与中国人的狠 我们都被控制着，甚至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在控制着我们。严防死 守，钳制信息，垄断资源，打击异己，这些都是日常所见，并习以为 常的。但是还有一种控制力量最为可耻，也最为可怕，那就是自己对 自己的控制。一种基于生存需要、发展需要的自我保护的本能，一种 基于恐惧灾难、恐惧丧失自由的自我审查的习惯，使得最基本的“心 性力量”濒临绝境。在这个国家，到处都是腐败堕落，到处都是尔虞 我诈，到处都是暴力危机，到处都是欺软怕硬，说不完道不尽的“中 国人的恨”啊，说不完道不尽的“中国人的狠”。无数人只能眼睁睁 地看着灾难发生、罪恶继续、苦难依旧，无数人只能淡漠地看着良心 被践踏、正义被抹杀、规则被破坏。从上到下，从高到低，一个缺乏 生命力的奄奄一息的国家，象一个监狱，象一个黑盒子，把装载在里 面的亿万人民、山川河流、历史遗产、公众愿景拖向无边无际的深渊 与水火。 多少人在这样的现实格局面前，面临着“选择”的痛苦？多少人在别 人的灾难危机面前，面临着“逃避”的谴责？“丧失”这两个字，成 了最显著的时代特征，不但外在的一切都在渐渐丧失，许多人就连自 己都在渐渐丧失，找寻不到自己的价值，找寻不到自己的理想，找寻 不到自己的原则，如同行尸走肉，如同工具机器。大大小小的工程项 目，不知道从何开始，也不知道从何结束。那可是“钻营”的最佳契 机啊，掠夺资源，回报丰厚，资金如山，政绩斐然。至于谁将受害， 受害者如何呐喊，今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和报应，全是另一些鸡毛蒜 皮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被政治化，都可以上纲上线，都可以放在 一个制度层面、政党层面来处理。普通的小事情，闹大了一点就成了 政治。政治问题法律化处理，法律问题政治化处理。 恶法还在各种会议、媒体、出版物上被反复强调，恶行还在你的四周 永不疲倦地发生。再有耐心的人，看着这些荒谬的事情日复一日、年 复一年地重复着，换着各种花样和面目来上演，这样的悲剧让你不看 都不行。倘若多看一些，要么麻木，要么不堪忍受，从而出离愤怒。 然而，你的满腔愤怒将会很快淹没在诸多莫名其妙的攻击、陷害、栽 赃之中。不知道是主旋律果真道貌岸然，还是奴才过于忠诚，总之敌 视意识永远盛行的，谁出头谁的危险就越大。专制者的生存，甚至要 借助于对“敌人”的需要，树敌成了生存策略，必要的时候成了民族 凝聚力的中心，既虎视眈眈，又惶恐不安，在野蛮嚣张的另一面，是 极度的不自信和内在恐慌，属于典型的精神分裂病。 官僚专政，商人威逼，权与钱的那些黑漆漆的交易你永远看不见，也 永远看不透、看不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然而，与此同 时，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镇压。声音从来都没有小过，牺牲从来都 没有怕过。那些站在第一线的维权者，置身家性命于不顾，已经一次 又一次地呐喊、诉讼、组织、抗议。无论体制内外，只有这样的力量 才能为时代换回一点尊严，也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为民众争回一点自 由。有人不厌其烦地问这些人：“你们累不累？何必这么累？”累 啊，当然累！但是，毕竟首先把自己解放了，把自己的心打开了，争 取人该有的尊严，争取人该有的自由，这就是最基本、最起码的快意 与幸福。若扩大一些，为公众的，为后世的，为信仰的，那就更是具 备使命感的神圣，再累也值！ 完全不同的两个档次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尴尬的时代。尴尬，是因为我们面临的局势最为严 峻，而反抗这个局势的实力却最为微弱，也最难合法化。天呐，“合 法”，在复杂大陆的法律语境和司法操作之中，这是一个多么难以判 定的性质，又是一个多么难以定义的词汇！我珍惜那些已经有过数十 年奋斗历史的民主地域，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民主。没有，从来都没 有！那些丑陋的政治游戏，不管是怎样的声势浩大、群情高涨，也终 不可逃离民主的规则。我更珍惜法治，是因为法治能够确保民主，其 最终目的在于权利与自由。那些不尊重真正法治规则的人，不管在怎 样的光环和托词下从事着为人民前途着想的事情，也很难确保他们能 够带领出一个符合大多数民众利益的结果。 我说的话，不仅是对现在的台湾这样讲，对现在的大陆我也是这样 讲。不能因为我们如死水般平静就讽刺台湾的“闹”、“乱”。这根 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制度背景和框架程序，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组织 高度和民众素养。不能因为我们有着那些排除异己、权力斗争的所谓 反腐成果，就嘻笑台湾的“第一家庭案”。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腐 败规模和腐败程度，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反腐性质和反腐结果。对 于台湾，我们太惭愧了，简直无地自容！他们的目的是制度内改革式 的维护和完善，而我们的目的却是要不要这个制度以及要什么制度的 问题。他们已经有相当的公共认同和社会基础，而我们则是分崩离 析，一盘散沙。在政治手段、社会组织、公众信息等方方面面，我们 都处于相当低级、落后、地下、零散、封闭的水平。不细作对比，绝 对难知其厉害。 腐败：香港黑暗时期的一个参照 坦率说，我们极端地憎恨腐败！因为，腐败不仅仅是那些大大小小的 贪污受贿、腐化堕落，也包括这些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腐败之后所 导致的致命性侵害，对社会治理和正常运转构筑了极为森严、极为阻 隔的成本壁垒。在香港曾经最为腐败透顶的时期，黑白两道几乎吃的 是同一锅饭，几乎没有哪个市民没有收黑钱、付黑钱的经历。所有人 都流行于走后门、拖关系，做生意、当官职更是如此。在1974年廉政 公署成立之前，有多少反贪人员被体制内人物秘密杀害，又有多少港 督深知“搬开石头的时候，石头下面会有很多蚂蚁迅速爬满你的全 身”的道理。对个人而言，走后门、拖关系、行贿受贿，伤害不到什 么，甚至可以说是办事情的一种捷径，也是求得安全的捷径。所有香 港市民尽管都知道无官不贪、无商不奸，但是他们或者自愿或者被迫 地接受着这样的规则，为了安全，为了有生意，为了大大小小的工 程，他们如同他们的统治者那样，不但随波逐流地腐化着，内心也对 香港社会的廉洁和公正没有丝毫信心。 不止一个官员在把你朋友的时候会警告你：“你不上车，但请不要耽 误车上的人看风景！”没有多少人真正注意到这种局面发展下去的可 怕后果，那就是：今天你可以靠腐败手段轻而易举地搞到一个大工 程，明天你可以靠腐败手段轻而易举地拿到一个大项目，但结果呢， 这里面由利润侵吞、工程造假所造成的漏洞，仍然是由消费者、纳税 人来弥补的，人们只能用更高的价格来购买商品，税务也将比过去沉 重许多。在中下层社会阶层付出更大成本的同时，却没有表达抗议与 惩治腐败的途径和把握，社会分崩离析，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是受害 者。那是香港的黑暗时期，社会无序竞争，市场尤为混乱，黑社会、 杀手、官商横行霸道，保障安全、打击犯罪的警察队伍更成了最危险 的投诉求助部门和整肃者、告密者。检举揭发贪污腐败，要么被杀， 要么被警察毒打、拘留。那个时候，多少正直的香港人死于来历不明 的枪口之下，多少满腔热血、求告无门、被逼无奈的香港人上吊、服 毒、跳楼。越底层的人，活得就越苦。 那个时候的香港，谁介入对腐败的调查，谁就成为某个巨大圈子的公 敌。这些人的性命、职位、名誉，全部都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毁于一 旦。一个力求原则和尊重法治的警官，会发生与同事合不来、与妻子 离婚、被上司警告、被建议停职的事情。这样的警官，会被要求看心 理医生，心理医生会告诉警官：“从心理学的角度说，所有与正常人 不一样的人，都可以视为不正常！”社会有了巨大的成型的潜规则， 作为“主轴”式的杠杆在不停运转，黑白颠倒，是非不分，价值倒 退，人性蘼烂，这样的社会已经全无希望。所有体制内人物都被束缚 在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谁不服从， 谁的下场就是被直接威胁到人身安全和职位、工资、福利、待遇。我 为这样的社会痛心，因为它没有公正的原则，没有心性的力量，大多 数人敢怒不敢言，更无所作为，只能遵循着那些践踏社会、加剧成本 的潜规则，让所有人都被迫“上车”去“看风景”。可那究竟是什么 样的“风景”呢？是乱世一般的弱肉强食、文攻武吓，是危险时刻在 你身边，然而又缺乏保障，更缺乏团体抗争力量的无望与无奈。 专制反腐与民主反腐 台湾最近有报纸刊登广告，讲得很明白，他们也注意到大陆最近在惩 治腐败，可也说明了那是以权力为主轴而进行的剪除异己的官场肃清 运动。制度性腐败加系统性腐败，使得任何体制内官员想要独善其身 都很难。即使有所魄力地与损害财政资源、侵吞挪用人民资产的政治 权力抗争的人，也需极小心地审时度势、熟通内情、了解人脉，但成 功率也很低，多是追随政治斗争──尤其是权力斗争──的需要，而 进行打压和排挤。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关注到今年各中级人民法院的宣 判，我是注意到了的，司法机关频频针对黑社会和保护伞，也频频搞 出很大的事情，比如调查湖南省郴州市包括市委书记在内的158名官 商人物，还有湖南省永州市的公安局长以及该市其他重要党政领导， 落网者还真不少。 要说惩治腐败的手段，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栽倒的，但凡你失势， 在大陆都可以整得你很惨，让你一辈子爬不起来。相比而言，台湾实 在太温和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刑法，两种完全不同的反腐制度，决定 了这样的结果。我想强调的是，这里的宪法注明的是“专政”，是由 那个外来的马列主义控制的制度，是真正的“法家”，比韩非子的建 政思想还要残酷几百倍的专政。有人说我们这样的人，持这样悲哀的 论调，有如此毅然的决绝，必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所以嫉妒那些生 活在阳光下的人。不！这样的说法不对。首先，在我们的内心深处， 有我们的太阳，有我们的阳光，我们光明磊落地控诉这样的世态，是 对黑暗的诅咒。而那些还沐浴在自编自导自演的所谓“太平盛世”、 “和谐社会”的虚幻“春风”中的人，已然逃避了太多发生在身边的 罪恶，忘记了自己的社会公共道义和职责。我们也有爱，而且是真挚 博大的爱，因这爱的深沉、爱的凝重，所以我们选择了拒绝谎言、深 刻入世的道路。 脱颖而出的网络言论 关于台湾此次高目标、集群式地反腐、倒扁，网络言论之中并不如施 明德领导的“红潮”那般一概“红”。有一些言论在我看过的几十万 字的网络言论中脱颖而出。其一，网民“身已死心未死”的言论。该 网民说：“相信我，他们不会成功的！同志们要相信陈水扁是台湾民 主第一个民选总统，所以他不会下台。民主路上是要有牺牲的。我不 支持阿扁，但他可是人民一票票选上的。”其二，网民“人在呢”的 言论。该网民说：“对手的滥权与贪腐固然值得批判，但这并不意味 着反对者由此具有超越游戏规则的权力，非法vs非法的结果只能是对 制度的破坏，而非对制度的补益。揭竿而起的前提，应该是你不认同 这个制度是民主的，对于不民主的制度当然可以通过民粹的手段、革 命的路径去实现新的民主。但我们看到，台湾的倒扁还没有进入到这 个阶段，它还是一个体制内的政治动作，既是如此，倒扁就要考虑到 防止以暴制暴的后果。” 有一位台湾人，网名叫“台中人”，一直非常有耐心地用不赖的文 笔，在《关天茶舍》普及民主常识和台湾经验，该网民的言论更是值 得一赞：“这件事给人民的第一个印象是权力使人腐化，无论哪一个 政党上台，人民都必须紧盯着政治人物，目前的清廉不代表以后就是 清廉。蓝绿双方都有不干净的记录，所以当政治人物手脚不清楚，就 不要相信他，这就是这次事件给台湾人民最大的收获。台湾的民主也 许不够健全，却是由专制转向民主的典范。大家目前看见的问题，只 是在民主转型过程之中会碰到的现象，这未必是正常的，那只是过度 期而已，不用太大惊小怪。事实上就算是民主高度成熟的国家，也会 发生抗争等现象，这都是民众发泄不满的方式。也许专制国家看不习 惯，其实这都是民主现象，让民众表达意见，这就是民主。民主虽然 对于国强民富没有绝对的关系，却是能让民众发挥更大能力的方法。 从经济的方式而言，教育才是最重要的方法，民主虽然不是摆在第一 位，但对于经济影响也是很重要的。台湾的司法是民主化以后最弱的 一环，这是未来应该改革的目标。” 对于此次事件，有一位网民“福建李菁”讲得更直接，也最贴近大陆 民众的直觉思维：“我关心的是，大陆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反贪腐运 动，能够自由表达而不用担心被当局以暴力镇压？相比这次施明德发 动的反贪倒扁运动，值得玩味的是，大陆的民众似乎对于自己的贪官 真是宽容。”随即遭到网民“牙疼之心”的反驳：“文革就是这样的 运动，怎么还来叫嚣这个？”破绽很快被“福建李菁”抓住：“老 兄，扯淡也要有个谱吧？文革是非暴力运动吗？文革的诉求是反贪腐 吗？”一说、一问、一答，把两岸不同性质与状态悬殊点得清清楚 楚，一目了然，也甚为有趣。 这些人士的言论折服了我 关于台湾“倒扁运动”，还请各界留意并借鉴如下这些人士的重要言 论── ◆焦国标：作为合法的、成型的、有实力的崇民主、尚自由的现代政 　党，只有民进党一家。 ◆安替：无论从阿扁自己的政治性格，还是台湾政治制度设计，或是 　民进党内部的权力结构上，阿扁都不会、而且可以不下台。 ◆徐文立：民进党从困境中走了出来，陈水扁也就有可能从困境中走 　了出来。民主制度要真正在台湾扎下根来，从乱象民主走向文明民 　主，非走法制化道路不可，别无他途。 ◆车向前：若问台湾人民是愿意朝现在这条人人享有民主自由的路一 　直走下去，还是宁愿重新回到蒋介石威权独裁统治的极权时代的 　话，不用说，台湾人民是会毫不犹疑地选择前者，而绝不会选择回 　到后者的。 ◆陈泱潮：在确立了民主法治制度的情况下，应当尊重法律规定的程 　序和议会仲裁表决的结果。台湾人民的安全和福祉，在于台湾民主 　法治的巩固和成熟。支持陈水扁总统在法定任期集中精力解决台湾 　问题，就是支持台湾的民主法治。 ◆陈师孟：640多万合法选民投票选出的总统，是否应该由100万不知 　有无投票权的捐款者来决定去留，答案再清楚不过。再多几倍的捐 　款，也不足以抹杀640多万选票中任一票的效力，也不因此有权要 　求任一个泛绿选民让步。 ◆牛乐吼：街头示威倒扁是合法行为，但是合法的不一定是合理的， 　更不一定是有益和富有建设性的。这样的倒扁将开创一个恶例，今 　后凡是对民选的领导人不满，就可以置宪法的罢免和弹劾程序结果 　于不理，随意上街无休无止地游行示威来推翻选举。 ◆云飞扬：只要没有外来蓄意破坏民主的势力介入，台湾的民主一定 　会冲破重重困难，健康地发展下去。一个民主制度不会因为出现了 　一个贪污腐败的领导人赖着不下来就被破坏了，就象美国的民主制 　度不会因为克林顿用雪茄烟插了一个女孩子就败落了。 ◆曹维录：倒扁并不是因为他腐败，而是因为他挡了一些人的路。弊 　案问题不过是乱政夺权的突破口。有没有贪腐问题已经变得不重要 　了，重要的是坚守住台湾的民主和自由。在这个时候，陈水扁应该 　挺住，这不是为自己。真要能作到这一点，陈水扁将成为悍卫台湾 　民主的英雄。 ◆洪哲胜：如果发动群众运动只是要来催促修护游戏规则，那是很有 　建设性的；如果是要来改变法治的结果，让它满足部分人民的愿 　望，那就是在耗费国家人民的社会成本，其动员的合理性就值得斟 　酌了。施明德的倒扁活动所导致的社会成本可能是巨大的；它所能 　造成的社会后果还可能是致命的。 ◆陈破空：罢免总统，台湾自有宪法条文，四分之一立委提议，三分 　之二立委同意，过半数选民同意，罢免即告成立。条分缕析，十分 　明了而严谨。有人走了程序，却拒不认同结果。还是那一套思维， 　赢了就承认，输了就抗争。赢得起，输不起。不服输，不服气。这 　样的人，其民主素养本身就有疑问。 ◆林保华：问题是透过街头抗争而不是法治程序，终究欠缺正当性。 　而媒体却以“誓不两立”与“你死我活”的腔调来形容这场倒扁活 　动，一旦因此出现暴力事件，这类媒体不容卸责。如果对泛蓝有更 　大影响力的司法部门都不信任，就只能完全回到党国体制，这是不 　是台湾某些党国权贵子弟的努力目标？ ◆司马文武：阿扁的主要问题不是贪污，而是治国无方和无能，而这 　些问题又与体制有密切关系。现在所有焦点都在下台不下台这件事 　上，但下台之后，这个烂摊子，谁来收拾，怎样收拾，却很少人关 　心，很少人讨论，更不要说提出答案了。台湾不是菲律宾，也不是 　泰国，用群众力量把一位民选总统赶下台，很容易引起社会冲突与 　对立。这种民粹的做法，对台湾的民主发展不是好事。 ◆台湾媒体广告《施明德的舞台角色》摘录：这个运动如果仍以阿扁 　下台为唯一对象，这种以个人为目标的运动，也无法称为公民运 　动。把倒扁运动改为反贪腐运动，用意很好，但至今为止，却仍然 　看不到反贪腐运动的真正内容，还是饶着阿扁一个人在打转，看不 　到公民运动应有的精神。现在只谈阿扁个人，完全不提制度，以为 　阿扁下台，贪腐就不来，这种一厢情愿的做法，也不符合公民运动 　的基本条件。 ◆胡平、王丹、王军涛、盛雪、张伟国：民进党执政只有六年，且面 　临朝小野大的局面，否定台湾的现行宪政民主制度的有效性，不只 　是对泛绿的否定，也是对泛蓝的否定。那种把今日台湾与89年大陆 　的天安门事件相提并论的说法是不正确的，那种置宪政民主体制于 　不顾，鼓吹所谓“人民革命”或“颜色革命”的说法是我们无法认 　同的。我们殷切地期待台湾人民坚守宪政民主体制，并在此基础 　上，不断地健全和深化宪政民主。 ◆陈水扁：在野阵营六年来完全无法接受大选失败的事实，只因为个 　人选举的恩怨与政党的竞争，让台湾社会饱受动荡，政府运作不断 　的空转内耗，人民更付出沉重的代价。六年来，也因为有些个人或 　团体只为了反对阿扁一个人、敌视阿扁一个人，不断地以各种污蔑 　与攻讦，鼓动风潮、浮动民心，企图引发社会的动荡，用尽一切的 　手段与方法，期盼能早一日夺回政权。人在做，天在看，历史的巨 　轮不是少数人主观的意愿而能阻挡，而违逆民心的企图与野心，也 　终究经不起人民的检验。 ◆龙应台：台湾是一个新兴民主。新兴民主的意思就是，在实践民主 　的过程中所发生的很多重大事情和冒出来的问题，都是有史以来第 　一次。是不是以后每一次发现自己选错了人，我们都得用集会游行 　的方式逼总统下台？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应该耐心等候四年一轮， 　用选票“删除”他？又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应该不等候，直接发起 　群众运动？那判断的标准又是什么？“人民革命”式的群众运动在 　民主体制里是没有一席之地的。剑拔弩张的“决斗”，不是公民实 　践。激情的“人民革命”，革掉的会是民主。 ◆马英九：这样拖下去，民进党可能跟陈总统一起沉沦。有人说这样 　对国民党很好，我完全不赞同，因为这样下去台湾会继续空转，经 　济不断失血，资本不断往外移出。这都是因为在目前情况下，大家 　对台湾没信心、没希望。国民党希望看到的台湾是民主的台湾，有 　政党竞争的台湾，不希望发展出又是一党独大的国民党，那样反而 　会使腐化的现象增加，我们希望政党间彼此竞争制衡。要做到这 　点，民进党不能再堕落下去，我们是以政治上的竞争者而非敌人来 　说这个话。不要把我们看扁，不要认为我们只会政治斗争，我们没 　有那么不争气。 ◆赵刚、陈宜中、廖元豪：一场实质的自主公民行动，在这个攸关台 　湾民主前程的时刻中，必须要：（1）具备超越蓝绿的公民自主意 　识；（2）对蓝与绿所共同够成的台湾政党政治格局持高度批判意 　识。翻成白话，也就是呼吁走上凯达格兰大道的兄弟姐妹们，倒扁 　与反贪腐只是消极或是表层目标，真正的目标是以我们公民为主 　体，促成现实两大政治势力的彻底改造。我们要以集体的力量要求 　“后扁时代”（不管是多久后）的政治接班人（吕或是马或是其他 　人）与政治势力（不管是民进党或是国民党），以具体的承诺，挽 　救那被台湾的政党政治接力糟蹋但所幸一息尚存的重要价值，其中 　包括：民主、公义、和平、清廉、法治、人权、社会自由与文化多 　元。 ◆…… 如上所涉，行文散则散矣、杂则杂矣，却实在是关注所及的范围太 广、事情太大，不得已而故意散杂之。是为记。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了“理想中国”，树立“中国理想” 一个草根思想者对国运民脉的思考 刘爱新 曾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班级举行了一场团组织生活会，主题为 “我心中的理想中国”。当时我还发表了一番激情飞扬的演讲呢，畅 谈了“我心中的理想中国”，并对未来中国的命运发表了自己的见 解。随着知识和社会阅历的增长，时事沧桑我也见识得多了，亲身感 受得多了，但是这从来没有动摇我对“心中的理想中国”的信念，反 而在我心中愈来牢固了。 我坚决认为只有直接切入时弊，才能抓住问题的根本，触摸到时代的 脉搏，把握发展的主题。这也正是我们思考社会、探索真理的基本出 发点。西贤哲人有言：“让苦难有出声的机会是一切真理的条件。” 马克思更是断定：“问题正是时代的口号。”唱颂歌固然可以鼓起奋 斗的信心，但讲患难更能磨砺奋斗的意志，而且要特别警惕颂歌唱过 了头，变成了丧歌。 我想“心中的理想中国”大概每个中国人的期望都大致一样吧，总而 言之，企盼 ◆国家国力更富强，在国际舞台拥有平等的且强有力的发言权； ◆人民生活更幸福安宁，没有两极分化、贫富悬殊，贫弱者得到完善 　的人道保障； ◆民主制度更健全，法理更发达，公民的自由和权利能充分得到尊重 　和维护； ◆政治昌明，腐败不再猖獗，政府官员廉洁奉公、政务运作高效； ◆人人有权利接受免费的义务教育和廉价而优质的高等教育，社会公 　平、正义有基本的保障； ◆思想和意见表达自由，社会的理性文化、民主精神和科学思想深入 、人心，不可动摇； ◆人民的公民意识健康发育，人民能够独立思考，不再仰人鼻息，不 　再受愚民文化的摆弄； ◆每个公民都能在构建于法治基础之上的自由秩序下充分发挥自己的 　才干创造幸福，真正实现“人尽其材”，再没有各种人为的压抑； 如此等等。 当然，一些矛盾、异化还可能存在，但是民主、法治、公平、正义、 自由等基本价值得到最有力的落实和保障，成为人民创造历史的最强 大的精神指南。一个美好的社会，一个理想的中国，千条万条，归结 到一点，那就是对公民权利和自由的尊重和保障，而不是对政府或某 些权势集团的崇拜和迷信。一个连民众的基本权利和自由都不能给予 有效保障的社会又如何实现安定和发展呢？这就是我心中的“理想中 国”，一个基于民主与人道原则、自由和平等相结合的伟大社会。这 也是我的一个梦！ 遥远的美好理想必须从不断解决当前的现实问题出发才能一步步地去 实现。当前中国最为紧迫的问题是什么呢？世界经验和理论研究表 明，一个国家人均ＧＤＰ达到1,000～3,000美元的时候，社会问题最 多也最为复杂，社会可能要发生较大震荡，社会学家称之为“社会整 体转型”。对于这个“社会整体转型”时期，政治学家判断，社会对 “良治”要求更高；经济学家感觉，“社会的以产业结构为首的整个 经济结构都要有所调整”；法学家认为，治国方式将从权力之治（人 治）转向规则之治（法治）。中国在持续20多年的经济快速发展之 后，已经不可避免地进入了这一时期。中国已经在转向自由市场经济 的改革道路上越走越深入，但是矛盾、迷惘、困惑和争论随之积累越 来越多。我是崇信自由市场经济体制的，相信是它给中国带来了繁荣 昌盛。但当前的问题是，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是建立一个自由平等、公平竞争、机会均等、与良治结合、具有良好 法治基础的“好的”市场经济，还是一个被任意管制、受恶治控制、 法治不彰、官权横行、恶政肆意、政经勾结的“坏的”市场经济呢？ 这对于当前中国来说无疑是一个严峻的挑战。我相信绝大多数中国人 希望建设一个好的规范的能够为全民带来福利的市场经济。要建设一 个“好的”市场经济，必须依靠制度创新，建立一个良好的游戏规 则，在一个基于宪政和法治秩序的制度平台上市场经济体制才能健康 运行。由此可见，中国当前改革进程的下一步需要以改革促规则建设 （亦即制度创新），以规则（制度）创新保障改革健康进行。这就是 树民主、立法治并使之制度化、宪政化的问题了。 政治腐败一直是令国人感到无比头痛的顽症。医治腐败，对于保持社 会稳定、促进和谐发展以及维护社会公正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医治 腐败，适当的严刑峻法肯定是不能少的，但是，另一方面，更为重要 的是，只有依靠制度改革才能真正做到标本兼治。英国阿克顿勋爵早 在100多年前就作出了一个被后世认为是政治学公理的著名论断： “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绝对导致腐败。”岂止是腐败，历史一 再表明，绝对的权力可以产生暴政和强权，产生希特勒式的疯狂和恶 魔。法国启蒙思想大师孟德斯鸠在其经典名著《论法的精神》写道： “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变的一条经验”， “有权力的人们使用权力一直到有界限的地方才休止了。”具有强烈 人文关怀意识的伟大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也曾尖锐指出：“任何政府， 只要它携有蜕化为专制暴政的趋势，它本身就是罪恶。”西方国家充 分吸取历史的教训，在启蒙思想原则的指引下，建立了较为完整的代 议制民主宪政制度，并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完善，有效地防止了公共 权力的滥用和专横，克服了国家机会主义倾向和行为，从而创造了一 个高效、廉洁、安全的公共权力运行体系，为保持政治稳定和促进经 济发展奠定了基础。人家设计政治体制运用的是古典经济学中的“理 性经济人”假定，即假设每个人（包括政府公职人员）都是理性而自 利的，总是想法设法谋求自己利益的最大化。这个观点类似于但又高 于我国战国时期思想家荀子和韩非子的“性恶论”。到今天，我们从 无数血的事实中不能不认可这个观点和设计思路的恰当性、普适性， 放弃对国家的拜物教崇拜和对政府公职人员“道德圣人”的幻想，并 用于指导我们国家的体制改革。 说到这里，有必要再次反思一下历史。对资本主义弊病深恶痛绝、对 社会主义抱有真诚期望的伟大思想家爱因斯坦在《为什么社会主义》 一文中对当时新兴的社会主义思潮提出了谆谆告诫和善意忠告：“有 必要记住，计划经济还不是社会主义。这种计划经济也可能同时带来 对个人的奴役。社会主义的实现需要一些极端困难的社会政治问题获 得解决为条件：考虑到影响个人的政治经济权力的高度集中化，如何 能够防止官僚的权力无限膨胀而凌驾于人民之上，如何保护个人的权 利以及如何确保利用民主力量与官僚的权力相抗衡？”这一论断和自 由主义思想大师哈耶克的《通向奴役之路》的理路多么相似！爱因斯 坦可以说是哈耶克的知音，他不仅是物理学天才，还是深邃远虑的思 想巨人。唯一不同的是，爱因斯坦希望社会主义能够克服极权主义的 影响和束缚，健康发展，给人类文明带来新的希望。然而，以后的历 史发展被爱因斯坦不幸言中了。 爱因斯坦提出的问题对于今天的社会主义中国还具有很强烈的警世意 义。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有句话说得很好，什么是社会主义， 我们过去并没有真正弄清楚。当我们回头看到上个世纪30年代发生在 前苏联的肃反恐怖运动、中国史无前例的“文革”以及柬埔寨前红色 高棉祸乱等历史悲剧时，就不能不深思。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好 的”社会主义呢？如果社会主义不能同民主、法治、保障公民权以及 制衡公共权力（这绝非是资本主义的“专利”）有力得结合起来，就 无法真正建设造福全民的“好的”社会主义。造成20世纪一系列社会 主义极左悲剧的深层次原因，恐怕一个“左”字难以解释得清。错误 思想的力量有这么大吗？为什么不能用一种机制来及时发出预警并纠 错呢？因为当时没有这样的自动调节和纠错机制，所以极左错误几乎 是接踵而至而难以得到及时纠正。于是，问题的根本又回到了体制层 面──为了社会主义的健康发展，为了促进改革事业的深入进行，需 要积极推动建设社会主义民主和法治化社会。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 多次反复强调“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一个强有力的对公共权力的监督与制衡系统不仅是保证“良治”、避 免权力滥用的迫切需要，而且也是建设一个“好的”市场经济和“好 的”社会主义的迫切需要。我觉得，这样的反思对未来中国改革的价 值取向十分有益。当前有关改革的争论似乎没有触及到这一点，更多 的是意识形态的无聊纠缠。直面真问题，摒弃意识形态的偏见，只需 要一点点勇气就够了。 问题是存在着的，并且有许多，这无疑是通向未来理想中国的障碍。 但这并不可怕，唯一可怕的是缺乏信心，逃避问题，掩盖矛盾，粉饰 是非，惟恐改革的深入影响了自身的既得利益。我相信，理性而公正 的改革是今后中国唯一的选择，也是决定国家命运的根本所在。不管 我们处于怎么样的情境，我们决不能放弃不懈探索和认真思考的努 力，决不向任何问题妥协，决不放弃对一个民主的、人道的、自由 的、富强的“理想中国”的追求。 【后记】 “身卑未敢忘国忧。”谨以此文表达一位普通公民、一个草根思想者 对国运民脉的思考和关怀。 （2006年9月12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是非善恶”还是“亲共、反共” 颜钧 说起来这是一个过於简单的问题。但我自获救后，许多人（大多数是 朋友），在和我交谈中常常会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反 共？”我的回答通常都是：“我既不反共，也不亲共。”于是他们几 乎无一例外地又会问下一个问题：“这怎么说？”一次、两次地解释 多了，乃想把这个简单的问题，或曰感受写出来，下次如果再有人问 到，也是一种偷懒的方法。 首先，这里有一个简单的问题：何谓“亲共”、何谓“反共”？谁是 判断者？判断的标准是什么？“亲共”是否意味着对於中共向老百姓 开枪也要保持沉默，甚至主动地为这种行为寻找一种解释“大方向是 好的，只是中共内部也混入了一些坏人和人渣。”而“反共”是否意 味着对於当今中共政府的农村政策也会喊“NO”？ 事实上，“亲共、反共”是中共在夺取国家权力时期制定的标准。其 实是一种相当典型地代表了其阶级斗争观念的思维模式的产物。党有 伟大的目标，是最先进的，永远伟大、光荣、正确，於是永远只能无 条件听党的话，办党交给的事情，当然永远也只能“亲共”！舍此别 无他途，否则，随时都会被定性为“反共”。时至今日，虽然社会条 件已经不可与夺权前、甚至30年前相提并论，但这一思维方式并未有 一点点基本的改变。为什么呢？因为那是垄断权力的需要。如果离开 这一思维方式，即意味着承认自己不是神，不再永远伟大、光荣、正 确，能够容忍不同意见，那不是该开放言禁、党禁了吗？ 另外，“亲、反”是一种情感因素。在人们通常的意识中，中国共产 党只是一个政治组织，以人所特有的高贵情感，去作为衡量对於一个 政治群体的判断标准，其实这也是让我甚觉讶异的。 由于大陆特殊的经济发展模式和政情模式，“亲共、反共”这一看似 极为简单的思维模式在当前发挥着极为巨大的威力。我观察到这样一 种现象：一个人如果“亲共”，很快就会如同一个开始吸食海洛因并 迅速陷入不可救药的毒瘾中的病人，丧失作为一个人所特有的是非善 恶观念，对于中共的一切行为，要嘛鼓吹呐喊，要嘛曲尽辩解，至少 也会无条件地保持沉默。而一个人如果“反共”，很快就会被孤立， 最后常常会在常人难以理解的包围和压力下，变得很偏激或极端，以 致于是非善恶观念越来越模糊，甚至丧失。关于这个问题，要说起来 就不是区区几张纸所能够讲明白的了。 最后要说的一句话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会有是非善恶的判断 标准，而不仅仅是被单纯的欲望所牵引。而坚持“是非善恶”的判断 标准，当然会被中共极端派不但视为是“反共”的，而且是最危险 的，因为他坚持的，是游戏规则的问题。 （2006-09-1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人素质差不能搞民主吗？ 阻碍中国民主化谬论批判（之1） 肖利军 在中国大陆，特别是在中共高层有这样一个论调：“中国人素质差不 能搞民主”。乍一听，这个论调似乎有些道理，因为搞现代民主确实 需要一定的素质，目前中国人跟发达的民主国家的人比较素质也确实 差一些，但深入分析就会发现此论根本站不住脚。 有历史知识的人应该知道，原始社会晚期曾出现过氏族民主制，古希 腊也曾实行过城邦民主制。古希腊人和现代中国人谁的素质高没有论 证不好说，但原始社会人的素质不用论证肯定没有现代中国人高，那 个时代都能实行民主为什么现代不行呢？历史上的事姑且不论，但现 在中国周边的许多国家都实行了民主制，难道中国人的素质比这些国 家的人都差吗？值得回味的是：1944年10月9日中共当时的《新华日 报》发表了一篇题为《全世界民主大家庭的家法适用于中国》的社 论，极力宣扬民主和言论自由，当时可没说中国人素质差不能搞民 主，可在中国人的素质比当年高了许多的今天却大谈起中国人素质差 来，这其中的原委不言自明。 其实，能不能搞民主跟民众素质没有绝对的关系，起码不是唯一的因 素，搞民主并不需要每个国民都素质高，这是因为，虽然就民主政治 的整体看挺复杂，要把握好它需要很高的素质，但任何复杂的东西也 有简单的部分和方面。比如搞航天飞机够复杂了吧！但其中也有简单 元件的调试，也有拧锣丝这样简单的工作，所以，每个参加航天飞机 制造的人就不一定都需要高素质。搞民主也一样，就民主政治总体的 构思策划、实施方案的制定来说，当然需要高素质的人才，但这并不 需要全体中国人都成为民主的理论家和活动家，有一些精英也就够 了。美国的《独立宣言》就出自杰斐逊一人的手笔，不知道200多年 前的美国人是否比现在中国人的素质高，就算他高能高多少，可民主 当年在美国就初步实现了。 如果说宏观的民主议政，高层的民主决策需要一定素质，而局部基层 的民主活动及民主普选就不一定需要很高的素质，因为正常的人都有 对言论和人的基本判断力，在民主选举过程中，选民只要具备了基本 的是非判断力和对人的识别能力就能行使好民主选举的权力，这与文 化水平和素质修养关系不大，而与个人的生活经验关系较大，就是素 质差的小偷和强盗也都具有识人辨事的能力，因而就能行使好某些民 主权力。在现实生活中，倒是一些大学生、研究生甚至一些学者因为 社会生活经验不足或片面，反而不如普通民众能体察出具体的人和事 的优劣是非。所以说，在民主政治的实践中并不需要每个国民都有高 素质，另一方面，搞民主需要的素质与一般做人做事人或干其它事所 需要的素质也有区别。 另外，就算中国人的素质差但不要忘了，人的素质是可以改变的，是 可以提高的。比如：当年日本兵在中国烧杀奸掠素质够差了吧，可回 国后大多又成了好公民，这说明，人是善与恶、动物性与社会性的统 一体，在一定条件下会表现得素质差一些，在另一种条件下又会表现 得素质好一些。在战争条件下，面对他国人日本兵人性中恶的一面被 激发引导出来，回国后，处于和平时期，面对本国人，再加上法律法 规的约束，他们人性中善的一面又逞现出来。 中国人也一样，历史上创造过光辉灿烂的文化，建立过礼仪之邦，曾 居于世界文明的前列，也曾纷争战乱、相互残杀，共产党的暴力革 命、阶级斗争更是把战乱残杀推向了深广的地步。中共取得全国政权 后，暴力起家的旧习惯至今没改好，动不动就用武力暴政解决社会矛 盾，造成社会不和谐，特别是其腐败已到了触目惊心、无处不在的地 步，前有车后有辙，上梁不正下梁歪，由于历史传统的影响，更由于 中共不良行为的引导使中国人人性中恶劣的一面被延续着、发扬着， 素质能高得了吗？ 共产党的祖师爷马克思在《神圣家族》中有这样一句话：“既然人的 性格是由环境造成的，那就必须使环境成为合乎人性的环境。”不知 中共权贵是忘了还是故意不顾老祖宗的这一科学论断。 可以说，人的素质好差有自身的原因，更是社会环境的产物，起码社 会环境是决定人素质的基本条件。抛开中国的专制制度和腐败的社会 风气，抛开造成中国人素质差的社会根源贬低中国人素质差，是只说 结果，不讲原因，是舍本求末的思想方法，是推卸责任、胡乱指责的 霸道作风。 说实在的，中国人不是素质差，更不是民主素质差，而是处于目前的 国情高不了，没有机会和条件去提高，没有民主的实践去培养表现民 主素质，一旦实现了民主，中国人就会在新的社会制度下理性文明起 来，素质会很快地提高，这点，在台湾的民主实践中已得到证明。台 湾人是中国人能搞民主，为什么大陆的中国人不能搞民主呢？就算大 陆人比台湾人素质差些总不能相差一个时代吧！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国人素质差不能搞民主的论调有以下谬 误： １、用民主政治整体的复杂性涵盖其某些部分和方面的非复杂性，犯 　　了只看整体忽视部分的错误。 ２、将民主需要一些人的高素质等同于全体民众的都必须高素质，犯 　　了用局部标准要求规范整体的错误。 ３、将搞民主的素质与一般做人做事的素质混为一谈，犯了以特殊性 　　取代一般性的错误。 ４、不顾及人的多面性、可塑性，犯了对人性认识不科学，忽视事物 　　发展变化的错误。 ５、不谈中国人素质差的社会根源和中共的社会责任，犯了推卸己 　　过，片面指责贬低大众的错误。 可见，说中国人素质差不能搞民主，要么是理论上的糊涂虫，要么是 反对中国民主化的诡辩家。实质上他们是不敢直接说民主不好，而是 以中国人素质差为借口妄图阻止中国的民主化，他们不敢公然担起反 民主的社会历史责任，而企图将不搞民主的责任推向大众。说中国人 素质差不知是否包括他们自己，如果不包括，那就是只有他们素质 高，那就由他们领导搞民主老百姓跟着干行不行呢？如果行，中国的 民主似乎还有希望；如果不行，素质高的人不搞民主，素质低的人又 搞不了民主，那中国的民主何日能出头？如果包括他们，那就是整个 大陆的中国人没一个素质高的，对此是甘心素质永远差下去呢？还是 争取在民主的实践中提高素质呢？显然，有良知求真理的中国人都会 选择明白的。 总之，中国人素质差也好，不差也好，反正社会都要发展，历史都要 进步，一个谬论阻碍不了中国的民主化。不信，请拭目以待不久的将 来，看“素质差”的中国人到底能不能搞成民主。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北京对流亡藏人的政策 安乐业 ┌────────────────────────────┐ │　这里有关键性的两个词组，即“达赖集团等国内外敌对势　　│ │　力”和“国外藏胞”。也就是说，“敌对势力”是打击的对　│ │　象，“藏胞”是统战或争取的对象。按着北京的思路去讲，　│ │　打击少数，争取多数是一种向往或说法。但是，回过头来观　│ │　察西藏流亡社区时，世界各国分散的85%以上的流亡藏人向　 │ │　西藏流亡政府（北京称达赖集团）自愿上缴税收。恰恰北京　│ │　一直打击多数争取极少数的政策本质显现出来了，因此，　　│ │　85%以上的流亡藏人成了北京的打击对象，所以，北京对流　 │ │　亡藏人的定性基本上没有超越“敌对势力”的范围。　　　　│ └────────────────────────────┘ 这个话题比较特殊，又很多人对此有各种各样的看法和见解。笔者看 来，从以下两个方面去探究的话，不难看出北京对流亡藏人政策的实 质。 流亡藏人的定性问题 谈起统战部内部分工时，二局是“负责对民族、宗教工作进行调研并 提出政策性建议；联系少数民族和宗教界的代表人物；协助有关部门 做好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和举荐工作；协同有关部门与达赖集团等国 内外敌对势力分裂祖国的活动进行斗争，做国外藏胞的工作。”同 时，中共中央统战部的主要职责中确立的第三项任务为“负责调查研 究、协调检查有关民族、宗教工作的重大方针、政策问题；联系少数 民族和宗教界的代表人物；协助有关部门做好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和 举荐工作；协同有关部门与达赖集团等国内外敌对势力分裂祖国的活 动进行斗争。其分量可见一斑。 这里有关键性的两个词组，即“达赖集团等国内外敌对势力”和“国 外藏胞”。也就是说，“敌对势力”是打击的对象，“藏胞”是统战 或争取的对象。按着北京的思路去讲，打击少数，争取多数是一种向 往或说法。但是，回过头来观察西藏流亡社区时，世界各国分散的 85%以上的流亡藏人向西藏流亡政府（北京称达赖集团）自愿上缴税 收。恰恰北京一直打击多数争取极少数的政策本质显现出来了，因 此，85%以上的流亡藏人成了北京的打击对象，所以，北京对流亡藏 人的定性基本上没有超越“敌对势力”的范围。另一方面看，中共中 央统战部经过40多年的统战工作还未能取得实质性成果的关键所在， 更是藏中接触无法进展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缩小与反缩小的较量 在此大前提下，达兰萨拉和北京之间展开了断断续续的接触。接触本 身的意义在于北京半公开承认了“西藏问题”的存在，这又是“西藏 问题”将延续不衰的又一个重要保证。但是，达兰萨拉和北京之间的 接触中出现了“缩小与反缩小”的较量继续不停的迹象，比如，北京 扬言“解决达赖前途问题”和达萨反驳“不存在达赖喇嘛的前途问 题，而是谋求西藏实现名副其实的高度自治”，尤其是最近双方公开 激辩“达赖喇嘛继承人问题”等颇能说明的活实例。 从北京的角度去看，“解决达赖前途问题”中包含了“解决藏胞回国 居住问题”，比方，尼泊尔居住的部分流亡藏人移居美国一事上北京 采取了强硬的外交手段。这点上，达兰萨拉某些人硬堵新流亡者出国 和北京想堵塞整个流亡藏人移居外国的策略大同小异，只是不知道各 自在打怎样的算盘而已。其实两方都打错了算盘，你越堵塞越出国的 人多，如此催发了人性的冲动性和潜意识中隐藏的计谋。某种意义 上，流亡藏人本身是有好处的，向往完美者未必好事。同时，北京又 提出来了比较不相称的几个前提条件，依此为“西藏自古以来是中国 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中华人民共和国 是中国唯一的合法政府”等等。内行人一眼就能看破其中的是非问 题。既然是“解决达赖前途问题”，没有必要设置那些前提条件。反 而，这些前提条件真正说明了“西藏问题”本身。因此，北京对流亡 藏人的政策实质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中共中央统战部开始接待“达赖 喇嘛特使团”以外的个别“外国藏胞”，那些人也公开或半公开承认 了设置的前提条件。笔者看来，这些举措未必坏事，无意中正在提升 “西藏问题”的分量。不然，哪一位华侨回中国大陆时公开承认过什 么前提条件？顶多“台湾问题”上表明一下“一个中国，各自表述” 的立场而已。所以，“藏胞”不同与“华侨”，原因在于“西藏问 题”本身决定了这个问题。如果北京将不停止“缩小化”，时间的迟 早外，因手段上出现的致命错误，导致全盘失败的来临不远。 探究何去何从 通过以上两方面的解读，大家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实。假如不是故 意，北京对流亡藏人的定性和所实施的手段之间出现了致命的失控现 象。因手段而失去了方向，只剩下宁死不妥协的心态和随之可行的两 手硬措施，即所谓的“一加强，两促进”的新招。是否死结？供大家 参考一则故事。 有一天，一家图书馆里发生了争吵事件。原因是两个男人，意见不 合，一个人想打开窗子，而另一个人坚持关闭窗子，然而吵了半天没 有得出结论。这时候，管理员走进来，问其中一个人为什么要打开窗 子？他回答：“我想呼吸新鲜的空气”。接着她又问另外一个人为什 么关闭窗子？对方说：“我不想吹风！”管理员想了一会儿，便去打 开隔壁房间的窗子，结果不但没有风吹进来，又有新鲜的空气，彼此 都得到了满足。 谁是这位管理员呢？将大家拭目以待。 〔原载《自由圣火》2006-09-13。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藏会谈突然恶化 西藏最新局势探讨 茉莉 近来西藏局势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有点叫人摸不清头脑。 自2002年起，流亡的达赖喇嘛派出代表前往北京，和中国政府恢复接 触，到今年双方已经展开了五次会谈。尽管这些会谈被认为“无任何 实质进展”，但中国外交部声称双方会谈“气氛良好”，西藏特使更 是乐观地说：“会谈的结果令人鼓舞。” 然而风云突变，中共当局近几个月来对达赖喇嘛发出的攻击和谴责， 达到了空前激烈和恶毒的地步，令人瞠目结舌。例如，西藏自治区党 委书记张庆黎居然声称：“对达赖喇嘛及其追随者的斗争是你死我活 的斗争”，这场文革式的斗争要“至死方休”。除了在西藏展开猛烈 批判之外，他们还对达赖喇嘛进行诬陷，指责达赖曾与美国ＣＩＡ和 印度军方勾结，从事分裂中国的运动。 不久前还在友好接触，释放积极信息，甚至在筹备下一次会谈，转眼 就翻脸不认人，恶言恶语地破口大骂。这就令人非常不解：到底发生 了什么，中共当局要如此不近情理地暴跳如雷，大动干戈？ 令中共震惊不已的几个事件 第一个事件是焚烧皮毛事件。早在80年代，藏人穿用动物皮毛装饰就 成为一个问题，后来日益富裕的藏人喜欢以虎皮和其他稀有动物毛皮 做衣服装饰，来炫耀其财富，这就令一些动物濒临生存危机。尽管官 方和民间环保组织都呼吁保护动物，但收效甚微。 今年年初，达赖喇嘛在印度举行时轮金刚灌顶法会时，批评境内藏人 穿皮毛的风气，由此引起了西藏境内的一场巨变。在法会上聆听达赖 喇嘛批评的境内藏人当即立誓，回家后要焚烧自家镶饰在藏装上的动 物毛皮。不久，四川、青海等藏区开始大规模的焚烧皮毛活动，各藏 区纷纷行动，街头焚烧之后废弃的动物皮毛堆积如山。到春节举行庆 祝晚会之时，原本带动穿昂贵皮毛之时尚的藏族演员，竟无一人再穿 皮毛。 藏区烧皮毛行动之迅速、规模之大，令中共当局非常震惊。以往政府 方面的呼吁，藏人不予理睬，而达赖喇嘛的一席话，广大藏人竟如此 雷厉风行，如同一场广泛的“效忠宣示”。当局这才意识到，流亡的 达赖喇嘛在西藏境内仍然享有巨大声望和号召力，这是中共当局难以 容忍的。于是，这一事件成了值得重视的斗争新动向，据说当局连夜 召开紧急会议，强调要“反达赖集团”，并动手逮捕组织焚烧皮毛的 藏人。 第二个令中共不能容忍的事件，是发生在拉萨甘丹寺僧人捣毁神像事 件。早在300多年前五世达赖喇嘛时期，就出现了一个名叫“雄天” 的护法神，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护法神，被一些佛教高僧禁止供奉。 14世达赖喇嘛早年也曾供过这个护法神，后来认识其害处，即提醒藏 人不要去信奉“雄天”。听从达赖喇嘛的劝告，在印度的藏人大都放 弃了对“雄天”的供奉。 但仍有少数境内藏人信奉“雄天”。3月14日，六名藏人前去甘丹寺 供奉雄天护法神时，该寺十几名僧人将两尊护法神泥塑神像拉下佛台 捣毁，并与前来供奉的藏人发生冲突。 甘丹寺事件属于寺院内部争执，牵涉到历史遗留下来的宗教内部净化 问题，但由于僧人听达赖喇嘛的话，因而中共诬指是达赖喇嘛“背后 指使”。由拉萨市长亲自挂帅，一场新的大批判由此展开。 真有“鸽派”“鹰派”之争吗？ 最令中共当局寝食难安的，是一个小小的谣言──“达赖回国朝拜塔 尔寺”所引起的效应。自5月份起，有十多万名佛教徒奔走于途，前 往青海省湟中县塔尔寺，希望能见上达赖喇嘛一面。无论当局和塔尔 寺喇嘛如何解释，说达赖喇嘛没有回国，即使回国也不会先来塔尔 寺，但信徒们仍然一传十，十传百，络绎不绝，苦苦等候。 一个小小谣言的效果尚且如此，如果真让达赖喇嘛回来，整个西藏会 发生什么事情？中国当局不敢想象了。于是，一个早已制定好的宣传 口径进一步被强化，即“认清达赖喇嘛的三个性：一，政治上的反动 性；二，宗教上的虚伪性；三，手段上的欺骗性。” 据说，上述一连串事件使中共内部争议很大。有观察家告诉我：中共 在西藏问题上有“鸽派”和“鹰派”之争，比较开明的鸽派主张和 谈，希望能在达赖喇嘛生前解决西藏问题，而顽固保守的鹰派却激烈 反对和谈，例如西藏自治区的负责人，他们是一些既得利益者，现在 气势汹汹公开大骂达赖喇嘛就是这些人。 但“鹰鸽两派”之说不能解释，如果在中共决策层里面真有想要谈判 解决问题的“鸽派”，他们怎么会容忍张庆黎之流如此肆无忌惮地破 坏谈判气氛？对达赖喇嘛的谩骂性攻击非常离谱，如果没有获得中共 中央的认可，张庆黎之流绝不敢这样乱来。 这样看来，真正的鸽派只是在民间，在体制外的自由知识分子之中， 但他们不是掌握权力的人。中国掌权者大都是鹰派，他们对西藏问题 早就有了明确的“既定方针”──把西藏问题拖下去，拖到达赖喇嘛 去世就成功了。所谓中、藏会谈，只是他们糊弄老外的做戏伎俩而 已。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曾经有一些西藏人问我说：我们的达赖喇嘛都不要独立了，为什么中 共当局还是不让他回去？我常常要花很大力气，才能向他们说明，既 没有信仰也没有理想的中共专制政权，有着什么样的嗜权如命的本 质，他们很难放弃西藏那么一大块地盘，让你们自己去管理。 但我的解释，显然不如中共当局自己的解释好。在这次揭批达赖喇嘛 的文革式大字报中，有一篇署名益多的题为《达赖喇嘛“中间道路” 之我见》的文章，非常值得海外那些不懂中国的西藏人仔细拜读。这 篇文章虽然凶巴巴地打官腔，倒是赤裸裸地暴露了中、藏之间的根本 分歧。 在益多的文章中，达赖喇嘛的“中间道路”被完全否定，达赖喇嘛想 要按照“一国两制”的办法，实行西藏真正的自治，更是“图谋否定 和推翻中国宪法明确规定的西藏现行政治制度”的行为。此文断然无 情地宣告：想要在已成为中共碗中菜的西藏搞“一国两制”，没门。 由此我们看到，中、藏谈判不可能成功的关键是制度问题。一个大一 统的专制政权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无论达赖喇嘛和西藏流亡 政府的自治要求如何合理，但他们要在真正自治的西藏实行的民主制 度，将动摇中共政权的根本，并有可能在中国其他各省区引起连锁效 应，这是中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国际草根性支持正逐渐丧失 对此，西藏流亡政府似乎没有足够的认识。自2002年中、藏第一次谈 判以来，西藏流亡政府一直告诫流亡藏人及其支持者，不要举行抗议 活动，勿对中共领导人的出国访问造成不便。 早在今年3月，本人作为“汉藏协会”成员，收到邀请我参加6月份 在比利时举行“第五届国际声援西藏大会”的邀请书，但由于中共对 此不高兴，这个大会就被取消了。据说还有其他会议因同样的原因被 取消。可以理解的是，西藏流亡政府需要向北京表示他们谈判的诚 意。 国际支持西藏的民间运动因此销声匿迹。据笔者所知，自上个世纪90 年代起，以欧美为主的世界支持西藏运动蓬勃发展，在各大洲活跃的 民间组织多达300多个。许多为弱小西藏动了真感情的外国人，自筹 资金成立组织，到处游说呼吁、抗议呐喊，希望影响自己国家的政 策，以求帮助西藏。如今，这种很珍贵的草根性支持正在逐渐丧失。 笔者为此感到很可惜。中藏谈判游戏已经玩了五次，还可以一直玩下 去，但时间和形势对西藏人都不利。如果西藏流亡政府在未来的谈判 中仍然一无所获，而原本轰轰烈烈的国际声援又丧失了，那么，我们 只能为西藏的宿命而悲哀。 〔原载香港《开放》杂志2006年9月号。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行为艺术〕“华人与狗” “天安门与猪栏”看黑社会有多黑！ 致台州市开发区公安局林剑庭局长的公开信 严正学 台州市开发区公安局局长林剑庭： 2006年9月11日中午，开发区治安大队将报案的十多位公民驱赶，你 刚好上楼去却扭过头，我们面对面，你说了句很象警察的话：“报案 应给开‘接案单’，不受理应开具‘不予受理通知书’。” 但紧接着，你就自食其言，30多名警察、联防员、协警、保安把我一 人围堵在警署二楼第二警务区，在我电话向市局督察控告警察不作为 和警察正用肢体语言撕拉推搡和暴力恐吓时。警号为170023警察虎视 眈眈的专横，警号为070382的警察作出随时都会以肢体暴力对付的恣 态，接着这位警号为070382的警察就施暴夺走我的采访机……，暴力 行为发生在你的眼皮底下，你应愧对作为“公安”局长的形象和“人 民”公仆的身分。 好在立场坚定的我没有被夺我采访机的恶警推下二楼，而酿成血案。 当我接受市公安局督察处意见，于当晚20时返回，向坐镇治安大队的 你索取被扣押采访机的“扣留条”时，从你的牙缝中挤出的竟是“不 给”！我惊讶得毛孔肃立、不寒而栗……你伟光正形象定格在我的感 观之中，因为这不是江湖大佬的说词而是执法犯法公安局长的答复！ 我告诉你：“让070382警察夺我的采访机是违法的”，我还告诉你： “此前我讲述时用的是‘夺’字，而夺走采访机二小时后，你拒绝开 ‘扣押条’，这就是‘抢劫’了，我保留私有财产被侵占提起诉讼的 权利。” 我是国际笔会独立中文笔会的自由撰稿人，我呼吁“独立中文笔会” “记者无国界”及国内外媒体关注《公安局长默许警察抢夺采访机》 的事件。继续你的暴行或以“莫须有罪名”加害于我，会引来“人神 共愤”而导致我们俩都不会有太好下场的结果。 我向台州市公安局督察电话控告警方执法不公是我的权利。 我想和你共同研读《公安机关如何对待举报或控告》，免得你步山西 省岚县警方后尘，将嫌疑写了“清除腐败、清除贪官污吏”等字样的 控告人李绿松割了舌头，还将李绿松戴上重刑具脚镣、手铐，捆绑李 绿松在床板上，长达12个昼夜。 作为一个作者兼记者或自由撰稿人，“采访机”就是“喉舌”。公安 局长不检点自已的执法，默许（或怂恿）警员施暴抢夺，拒开“扣留 条”变相侵占我的“采访机”，等于“割人舌头”。提醒一句：“务 必在五个工作日内（应该刺探到采访的机密，听完内存的录音了吧） 必须作出或‘没收’或‘完好归还’的行政作为，以便我决定是否要 起诉你的作为。”；奉劝一句：“何必将你官运享通的‘额头’抹 黑，成为我搞《行为艺术》泼墨涂鸦的‘画布’。” 我得调教你如何不“执法犯法”或“徇私枉法”。公安部主编《警务 公开与公民权利》24页上这样写着：“公安机关对所管辖的当面控 告，应指派专人接谈，制作笔录；对书面或者电话控告的，也应指派 专人听取控告人当面陈述，做好记录，并对受理的控告逐一填写《受 理控告登记表》。……受理控告一个月后告知控告人是否立案查办 ……对决定不立案的，应将不立案的理由告知……控告人如不服，可 以向上一级公安机关请求复核，……”林剑庭局长：你属于上一级公 安机关的公安局长，我本应向你控告你眼皮底下警察不作为并抢夺一 个作者兼记者的采访机。你不但告而不理，竟拒开“扣留条”非法侵 占采访机，不知你据心何在？尚仅为了搜索我的头脑在思考什么？我 的电脑在思想什么？我在采访机中说过什么？警察以下三烂违法手段 抢夺，不正显示你的无能你不那么伟光正吗？而非法手段获取的“腹 腓”构陷不成“罪”，反而徒留笑柄。 至于2006年9月7日，台州的章安古镇发生了官方定性《严重群体性闹 事事件》，第二天警方就传我去沟通。此后，我接受过《自由亚洲电 台》等多家媒体的采访。但从《大纪元》辛菲的报导中得知：台州警 方多位高官亦接受了海外媒体的采访，彼此、彼此，谁都不算犯了什 么王法。在这种背景下，警察以违法手段抢夺采访机的作为，确让人 “丈二和尚摸不着顶”！你是公安局长，你手上有抓我去劳改、送我 去劳教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权力，你手下有拿着电警棍、手铐，腰 挂手枪，手举摄像机的警察……虽然警察的暴力你浅尝却止，但扣押 我的采访机，局长你是因为好奇吗？你对我玩什么样深沉！我无可奈 何呀…… 至于2006年9月1日上午，温岭市国土资源局局长的胞弟沈心淮代理国 土资源局局长当被告出庭辩护，有靠山的沈心淮在法庭上信口雌黄， 将“天安门比拟猪圈”奚落原告温岭市农会（筹）的农民，数拾位旁 听者当庭起立，严词抗议！ 我亦感概：“60年的轮回，‘华人与狗’、‘天安门与猪圈’，贬低 ‘中国人与狗为伍’后又被‘圈成了猪’，‘生存权’不是‘猪权’ 吧！实际上吃喝玩乐丰衣足食，还玩什么‘自由’‘民主’‘法治’ ‘宪政’……，台湾民主化了能‘倒扁’，把个驸马爷关了；同文同 种的中国人你敢骂市长、告书记吗？骂‘死’书记的，是因为台州市 市委书记史久武自己跳搂自杀了……” 有权有势有钱的国土资源局局长在中共官场上是个财神，让人巴结。 官官相护，中院行政庭审判法官拒记庭审笔录进行包庇，数十几位旁 听村民告到台州市中级法院丁桦院长处，丁院长说国土资源局局长代 理律师损害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格，属于公益官司，你们无权状 告。你还以为你真是国家的主人……呸！“华人与狗”、“天安门与 猪圈”成了伤害了中华民族尊严的经典，告了也白告。 林剑庭局长：有来头的国土资源局局长胞弟沈心淮在法庭上妖言惑 众，将“天安门比拟猪圈”，你的辖下开发区治安大队第二警务区受 理此案（警号170033）袁志强警察称：“言论自由！”，中国有过言 论自由吗？ “天安门”象征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有一部叫《天安门》颇受争议的 录像说天安门是个政治符号。“天安门”有过沧桑的历史，有过斑斑 的血泪，因为至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毛泽东”还躺在广场中 央。曾几何付，敢在天安门抛颜料、砸鸡蛋的余志坚、喻东岳、鲁德 成，被判成无期、20年、16年徒刑，将喻东岳改造成疯子；不听公安 警告，跨过南池子大街欲到天安门撒纸钱，呼吁平反“6．4”的高洪 明仍在狱中；王万星因前往天安门广场悼念“6．4”被捕，以精神病 患者名义送进精神病院监禁了13年；法轮功信仰者静坐府佑街、长安 街酿成了多少惨祸，招灭顶之灾。如果老百姓将“天安门比拟猪 圈”，警察袁志强能放任不调教，还赞赏其“言论自由”吗…… 世道变了！后极权时代一个有权有势有钱的国土资源局局长，就巴结 如此，官官相护如此！ 警察袁志强称赞的“言论自由！”：“华人与狗‘和’天安门与猪圈 ‘只是权贵资本主义时代的黑色幽默，你看看黑社会该有多黑！ 2006年5月8日早晨，维权人士李柏光等在美国白宫接受布什总统和美 国政府要员的会见。 2006年8月9日，法学博士范亚峰、李柏光作为法律顾问，亲临台州， 对台州维权系狱者杨春红、李家柱个案进行深入地探讨。在警方监视 中李柏光博士，从宪法、政府组织法到公民维权人进行讲解。现将李 柏光《中国公民常识读本》摘录，作为民主启蒙的Ａ、Ｂ、Ｃ供局长 圈阅。愿你更能适应新世纪的新思潮，因为，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 意，自由、民主、法治、多元、宪政和人权正向你走来…… 一个被你们抢夺走采访机的自由撰稿人：严正学 （2006-09-13） ------------------------------------------------------------ 《中国公民常识读本》摘录 李柏光 第一章　人权 ☆人与其他动物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人与其他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于人具有信仰，即人相信某种超越于个人 和大自然的力量的存在，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就是神。通过相信神明的 存在，人们进而相信了天堂和地狱的存在。天堂和地狱是人死后的不 同归属。由这些意识构成的信仰在人的内心深处产生某种虔诚而深深 的敬畏感，由这种敬畏感在人的头脑中生长出有关是非、善恶、好 坏、美丑、爱恨等辨别意识，这种意识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良知（又 称良心）。良知（conscience）是把人从其他动物中超拨出来、使人 成为高贵动物的一种强大而纯正的精神力量。良知是做人必须具备的 前提条件和资格，是做人最低的人伦底线。作为一个人，无论在任何 状态下都必须听从良知发出的召唤，必须按良知的召唤去行动，才能 保持人的尊严，才能维护生命的价值。丧失了良知，也就丧失了做人 的资格。 ☆作为一个人，他天然地享有哪些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权利？ 作为一个人，他天然地享有下列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基本权利：生命 权，财产权和自由地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 生命权是与生俱来的最神圣的天赋权利；它是生命得以存在的载体和 标志；它是一个人所拥有的一切权利的源泉。生命权不受任意的侮 辱、损害、践踏和剥夺。非经正当法律程序，生命权不受任何限制。 自由地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是由生命权所延伸出来的一系列自由权的 总称。人类生命的独特性在于每个人都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存在，每 个人都应当享有除法律禁止以外能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约束地去追求 自己认为能实现幸福人生的自由才行。这些自由包括思想、言论、结 社、迁徙、工作、信仰等的权利。只有当人们的这些权利获得了切实 的保障，人们才能在生活中追求到幸福，生命权才会得到捍卫和促 进。 因此，生命权、财产权与自由权一起构成人类生活中最基本的三项人 权。 ☆什么是自由？ 凡是法律没有禁止的，人们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不受任何限制， 这就是自由。自由是只受法律制约、而不因某个人的行为或若干人的 专断意志而受到某种方式的逮捕、拘禁、处死或虐待的权利；它是每 个人表达意见、选择并从事某一职业、支配甚至滥用自己的财产的权 利；是不必经过许可、不必说明动机或理由而迁徙的权利；它是每个 人与其他个人结社的权利，结社的目的或许是讨论他们的利益，或许 是信奉他们以及结社者所偏爱的宗教；最后，自由是每个人通过选举 全部或部分官员，对政府的行政施加某些影响的权利。 ☆什么是特权？它对社会生活有什么影响？ 特权就是不受法律制约、超越于法律之上的特殊权利。这种权利是非 法的。特权是专制制度的必然产物。在一个特权横行的社会里，人们 不会拥有自由地追求幸福生活的机会，也不会享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是一句空话、笑话，其必然的后果是法律遭受践 踏、破坏，道德遭受嘲笑、蔑视，民心遭受打击、强奸，整个社会机 体迅速腐朽、溃烂，最终把这个特权横行的社会本身也埋葬掉。只有 实行民主和法治的地方，特权才会消失，人们才会享有自由地追求幸 福生活的机会，社会才会健康和进步。 人权是普遍的、与生俱来的天赋权利。每个社会个体所拥有的人权是 普世的，无论他生活在什么样的国家，他所享有的人权不因其性别、 肤色、语言、种族、历史、传统、文化、国情的不同而不同。那种借 口现实的因素来鼓吹人权多样性的观点，没有道理，人权要高于主 权。 ☆在什么样的社会里，人权才会受到维护而不会遭到践踏？ 历史和现实的经验已经表明：只有在实行立宪民主制度的社会里，人 权才会受到维护而不会遭受践踏。因为立宪民主既防止了行政机关， 也防止了立法机关对人权可能造成的各种侵害。还有，民主制下的司 法独立、舆论自由也都成为捍卫人权的坚强屏障。 第二章　政府 ☆政府是怎样建立起来的？ 自从人类过上群体的社会生活以后，社会生活中就产生了政府这种旨 在管理公共事务的专门机关。到目前为止，人类社会生活中存在着两 种性质的政府：民主的政府和专制的政府。两种政府的产生方法是不 同的：专制政府是使用野蛮的武力来控制社会从而建立政府这种管理 机关，或使用野蛮的暴力推翻民主政府而建立专制政府。专制政府的 建立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人民的意愿，也不需要获得人民的同意就以武 力来统治人民。相反，民主政府则是由社会生活中的公民通过定期 的、普遍而公正的自由选举所产生的领导人来负责建立，民主政府的 产生方式是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因而是文明的。政府的性质是区 分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被专制政府统治的社会也许还是一 个野蛮或文明程度很低的社会；而由民主政府管理的社会则是一个文 明、开化的社会。 ☆人民与政府之间的正当关系是怎样的？ 公民通过选举和纳税来提供建立和维系政府这种公共服务机关所需的 各种物质条件，以便让政府为人民提供人民所需的各种服务。因此， 人民是主人，政府是人民雇佣的仆人，是人民花钱雇佣的服务机关， 是人民养活了政府，而不是政府养活了人民。政府有义务为人民提供 优质的、令人民满意的服务，对达不到这种要求的政府，人民有权随 时更换这样的政府。 ☆好政府与坏政府的区别标准是什么？ 为公民提供和平与安宁，主持正义和公道，捍卫和促进人权的政府是 好政府；制造动乱，撒播仇恨，迫害公民，摧残人权，实行愚民教 育、奴化教育的政府则是坏政府。 第三章　专制 ☆什么样的社会是专制社会？ 所谓专制社会就是社会的命运掌握在一个人或少数人手中，普通大众 对自己的命运没有什么发言权、也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社会。 ☆一个专制政府是如何对待老百姓的人权的？ 专制政府由于掌握了不受任何限制的暴力工具，因此，它可以非法地 恣意妄为。它可以不顾法律的规定，随意剥夺人的生命权和财产权， 剥夺人们自由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可以任意践踏人权，视生命如草 芥。生活在专制政府下的人们没有和平安宁可言，随时处于朝不保夕 的危险之中。 ☆在专制社会里，只存在两种“人”，这是什么样的两种“人”？ 在专制社会里，专制者是不受任何限制的“野蛮人”，而广大受压迫 的民众则是“奴隶”。 （李柏光：法学博士）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民主党人朱虞夫先生即将获释 陈树庆 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的组创成员之一朱虞夫先生，以“犯颠覆国家 政权罪”的罪名被〔1999〕杭刑初字第171号《刑事判决书》判处有 期徒刑七年，刑期自1999年9月15日起至2006年9月14日止，即将获释 回家。 朱虞夫先生是资深的民运人士，1978年即参与杭州民主墙运动。1979 年参与叶航、聂敏之、毛庆祥等人编印《四五》月刊，在王荣清和王 荣跃兄弟、陈立群姐妹、吴闯（地力）、张冶达以及其他多位积极分 子的加盟下，使《四．五》顿然生色而一举成为杭州民运刊物之翘 楚，由于朱虞夫先生才华出众，曾被选举为该月刊社的负责人，曾多 次被当局被传唤、抄家。1989年“6．4”发生时，朱虞夫声援学运 再被传唤、抄家。 1999年因中共当局开始第二波迫害中国民主党案，朱虞夫先生自6月 19日被“监视居住”后就完全失去人身自由，同年9月15日被逮捕， 11月2日被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刑七年，现关押于浙江省第六监 狱。从家属探望与出狱“归正人员”传出的消息，由于性格耿直倔 强，朱虞夫先生自被羁押直到正式入狱后，曾多次被其他在押人员殴 打或被恶警虐待，不堪忍受几乎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等朱先生 一出来，就可以进一步予以核实。 〔1999〕杭刑初字第171号《刑事判决书》将中共特权冒充国家政权 ──颠覆主权在民之共和政体，成了一份代表和记录政治迫害、制造 冤假错案的重要历史文件。我根据该《刑事判决书》之描述与认定， 将朱虞夫先生入狱前参与的中国民主党活动归纳成如下四点： 一、1998年6月25日，朱虞夫在王东海家中看到《中国民主党浙江筹 　　备委员会公开成立宣言》后，就开始投入中国民主党的筹备工 　　作，同月30日上午，朱虞夫按照与王有才、吴义龙、祝正明等人 　　的商定，携带《宣言》印刷件在杭州市上城区房管局城南房管站 　　秋涛南苑物业管理办公室及杭州市采荷路与凯旋路交叉口一带进 　　行散发，遭到公安抓捕，并一度（1998年7月11日至1998年9月 　　2日）被处以“监视居住”。 二、1998年9月，在毛庆祥先生的提议下，商定出版了作为中国民主 　　党浙江筹备委员会的机关刊物《在野党》，揭露中共当局的“封 　　建专制”、“政治独裁”，并呼吁“联合起来，共同参与废止一 　　党专政制度的伟大事业”等。《在野党》杂志在朱虞夫、毛庆 　　祥、徐光等人最后一次被羁押前共出版了九期，并进行传播，朱 　　虞夫先生为该刊物撰写发表了多篇文章。 三、1998年10月中旬，在王有才先生被监视居住期间，为了继续发展 　　中国民主党组织及协调对外统一活动的需要，吴义龙、毛庆祥、 　　朱虞夫、祝正明、李锡安、王荣清讨论成立了“中国民主党浙江 　　筹备委员会常务工作组”对外公开活动。其中祝正明任负责人， 　　吴义龙任联络及发言人，朱虞夫被选为秘书长。同时确定了“常 　　务工作组”的活动原则，并于同年11月11日以“常务工作组”的 　　名义发布了第一号公告，宣布“常务工作组”成立。 四、朱虞夫先生还于1998年10月至1999年4月间，先后将其撰写的 　　《这就是共产党的法律》、《是主子的主权，还是人民的人 　　权？》等大量文章通过国际互联网进行传播。 朱虞夫先生出狱后，要问候与看望他的朋友，可以直接找他联系，朱 虞夫先生家：杭州市近江新村9幢1单元701室，邮编310016，电话 0571-86064283。 （2006年9月12日，完稿于中国杭州） 〔转载自《自由圣火》；2006-09-13；http/www.fireofliberty. 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著名异议作家力虹、 中国民主党骨干陈树庆先后被捕 吕耿松 近日，中国当局对浙江民运连出重手，著名异议作家力虹、中国民主 党骨干陈树庆在一周内先后被捕。 2006年9月6日，力虹先生自杭州会晤朋友返甬当晚被警察从家中带 走。9月7日，警方通知力虹夫人（0574-87885992），力虹已被正式 刑事拘留，涉嫌罪名为“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 2006年9月13日，杭州大关苑派出所电话通知陈树庆先生（0571-8831 0920），要求陈树庆第二天上午8点半到派出所谈话。9月14日上午， 警方同样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对陈树庆施行刑事拘留，并 对陈树庆家庭进行了查抄，取走电脑硬盘及资料。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孙不二戳穿中国基层选举的婊子牌坊 刘逸明 中国泛蓝联盟成员──武汉居民孙不二（本名文炎）因为积极以独立 参选人身分参加基层人大代表的选举，于9月12日晚在其住址附近遇 袭。遇袭后，孙不二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的遭遇和他近期参选人大代 表有关，他向媒体表示，他平时都在家上网，没有仇家，一定是“武 汉市国保派人打的”。从孙不二向媒体提供的被打后的照片不难看出 实施殴打者手段之残忍，且不言孙不二本人，就是一般人看到那几张 图片都会觉得惨不忍睹，并对施暴者不寒而栗。 孙不二在较早前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他和其他两位参选的泛蓝联盟 成员（万里和倪江峰）曾多次遭到武汉公安及社区安保不同程度的跟 踪和监控，当地有关部门使用各种手段阻挠他们参选，他们在政治 上、经济上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孙不二曾说，中国地方人大选举“是 公开的骗局”，虽然他对泛滥联盟成员参选已经注定不可能有当选的 机率心知肚明，但是，他认为对于戳穿这公开的骗局有着非同寻常的 意义，因此，虽然参选的过程十分艰难，但他仍然一如既往地依照法 律程序参选人大代表。 据媒体报道，孙不二此次是用原名“文炎”参选，并很早就开始了在 参选区域内的竞选宣传，包括介绍参选纲领、派发印有孙中山先生头 象以及要求平等均富等口号的文化衫。他的参选得到了选区很多选民 的支持，他宣布参选后，频频遭到选举单位及公安机关的施压，竞选 活动屡遭破坏。据说，社区有一个安保队，是当地派出所出经费雇来 协助居委会搞社区管理的，他们专门负责收孙不二的传单。武汉市政 府公布了这三个人要由公安、社区盯住，把他们作为犯人监控，对他 采取了刑侦的措施。孙不二表示，原来只是派出所暗中破坏，然后是 公开的抢、公开的收，再到后来，就是召开所有党员大会，派出所还 上门做选民工作，说他们是海外派去的。 孙不二等民间人士的参选会遭遇阻挠几乎是每一个对中国现实社会有 所了解的人都可以预见的事情，但是，因为依法参选而遭遇毒打多少 会令外界有些出乎意料。中国泛蓝联盟是认同国父孙中山先生所倡导 的“三民主义”的网络虚拟组织，此次适逢中国地方人大选举，该组 织102名左右的成员以群体名义参与了选举活动，这是他们从虚拟社 群走向参与现实政治生活的政治实体的一次具体表现。在海外媒体的 强烈关注下，以成员年轻有为而著称的泛蓝联盟成为了中国社会的一 道靓丽风景，不计其数的民主人士和异议作家为孙不二等人的积极参 选拍手称快。近年来，批评中共当局的声音虽然与日俱大，但敢于公 开地以民主活动对抗专制的人却并不多见，从这种意义上讲，泛蓝联 盟无疑是当下中国当之无愧的追求民主的主力军。 中共统治中国的50多年时间里，谎言和暴力成为了愚弄民众和维护所 谓“社会稳定”的两样有效法宝。之前一直为中共所诟病的国民党败 走台湾之后，在民意的驱使和自身的觉醒下，开始了民主政治，使台 湾创造出了空前的政治文明和经济辉煌，就连与中国毗邻的专制国家 越南也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差额选举。然而，固守一党独裁的中共既不 搞自上而下的政治改革，又不搞自下而上的政治改革。面对浩浩荡荡 的世界民主大潮，沉醉在ＧＤＰ排行中的中共依然无动于衷，并在背 离民主的大道上渐行渐远。中国泛蓝联盟的横空出世对于草木皆兵的 中共当局来说，无疑又是一股充满威胁的政治势力，而孙不二等成员 的参选更会被曲解为企图削弱其权力的政治运动。 孙不二自从创办了中国泛蓝联盟的网站，他便成为了中国追求民主阵 营中的一颗耀眼新星，据他向笔者透露，他今年才25岁，虽然他已经 成为海外媒体关注程度极高的一个政治人物，但他并不因此而不思进 取，他表示他会在信仰“三民主义”以及追求民主的路途上坚持到 底，此次遭遇毒打不但不能摧毁他的意志，反而更让他感觉到了实现 民主的迫切性。孙不二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得退出此次参选活动， 他的不幸遭遇再一次戳穿了中国基层选举的婊子牌坊，相信孙不二在 今后的日子里将和中国泛蓝联盟的其他成员一道为实现中国的民主作 更多的努力！ （2006年9月14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东海大讲堂 东海一枭 ┌────────────────────────────┐ │　孔子的年代是“怪力乱神”流行的年代。对此，他为何“不　│ │　语”？我猜想，他是不相信这一套的，因此他不给“赞”一　│ │　词。但是，整个社会流行这类的东东，他如果明确给予反　　│ │　对，那么他整天应付质疑就够忙了，哪里还有时间周游天　　│ │　下、兜售自家的理想？因此，他不能自找麻烦地给予“反　　│ │　对”，而只能采取“不语”的态度回避这样的议题。原希望　│ │　博学多闻的一枭可以就这样的猜想给出一点论证，只可惜他　│ │　仅仅以“此处‘不语’带有对‘怪力乱神’不以为然乃至否　│ │　定的意思”一语带过。　　　　　　　　　　　　　　　　　│ │　　　　　　　　　　　　　　　　　　　 ──洪哲胜 编按　│ └────────────────────────────┘ “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述而》），这句话涉及到一个重大的 问题，即儒家对鬼神问题的基本态度和原则。 《光明日报》曾发表了徐振贵教授《“子不语怪力乱神”新解》，认 为《论语．述而》篇第21章“子不语怪力乱神”应与前面的两章及后 面的一章连在一起理解，把“子不语怪力乱神”仅仅当作对孔子说话 情景的描述，解之为：“夫子停止不说了，好象是生怕分心用力影响 了凝神思考。”这又是学术上违背古典常识、“立异以鸣高”的典型 一例。 这句话传统的解释大多是：孔子不谈论怪异、勇力、悖乱、鬼神之 事。而且，此处“不语”带有对“怪力乱神”不以为然乃至否定的意 思。朱子《论语集注》曰：怪异、勇力、悖乱之事，非理之正，固圣 人所不语。鬼神，造化之迹，虽非不正，然非穷理之至，有未易明 者，故亦不轻以语人也。谢氏曰：“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 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 李泽厚在《论语今读》中解释曰：怪异、鬼神，难以明白，无可谈 也，故不谈。暴力、战乱非正常好事，不足谈也，也不谈。其中前者 几乎确定了儒学基本面目，不谈论、不信任各种神秘奇迹、超越魔力 等等非理性东西。 传统的解释与孔子的一贯主张是一致的。“子曰：‘未能事人，焉能 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论语． 先进》）“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雍也》） 等。这些例子说明儒家“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实用为教，不欲言 鬼神”（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梁漱溟认为“不以宗教为中心的 中国文化端赖孔子而开之” 孔子固然也谈及“天”、“天命”，但所指或自然、或义理、或道 德、或本体，并非以迷信的态度神而化之。当然，对于民众的鬼神信 仰他也不反对，而是视之为一种教化民众的手段，一种可以令“百众 以畏，万民以服”的“善巧方便”，所以在祭祀仪式上也应持虔诚恭 敬态度。《礼记．檀弓》曰：“惟祭祀之礼，主人自尽焉耳，岂知神 之所飨。”郭沫若云：“他肯定祭祀是求的祭祀者的心理的满足，并 不是认定被祭祀者的鬼神之真正的存在。” 儒家在民与君的关系上，主张以民为本；就人与神关系言，强调以人 为本。对于鬼神上帝等非理性东西，不仅含糊其辞回避之，而且“为 仁由己”超越之，强调内在自由和意志自由。儒家作为人本主义和人 格主义学说，殆无疑义。这是儒家健康、优秀的传统精神，至今仍具 有一定的先进性和现实意义。 近有基督徒“老乡”到处装神弄鬼，自称肉身成道，并再三再四宣称 “孔孟所崇拜的天，是至高主宰，是基督教的上帝”云云，将《诗 经》中的上帝等同于基教的上帝。一些牧师亦胡乱比附，误导世人非 浅。 天有意志的神学思想是董仲舒“发明”的。董氏学说已经偏离了孔孟 之道，其大儒身分一直存在争议。但董氏的“天人相副”，“天人同 类”说与耶稣上帝造人说亦大不相同。上帝有人之形，董氏的“天” 有神无形。且董氏否定命定论，强调人对命运的把握、人对天的主观 能动作用。 徐复观认为，在董仲舒天人思想中，天人互相影响，互相决定，而由 人决定天的意义更重。徐复观曰：“周以前，人的祸福完全是由帝、 天的人格神所决定，人完全处于被决定的地位。周初开始，帝、天的 人格神对人的祸福退居于监督的地位，把决定权让给各人自己的行 为，但人类行为的好坏，只由人类自身领受应有的结果，断不能影响 到人格神的自身。凡是宗教中的最高人格神，他只能影响人，决不可 受人影响，否则便会由神座上倒了下来。但董氏的天，是与人互相影 响的，人天居于平等的地位”（徐复观《两汉思想史》）。 熊十力在《示韩浚》中将传统文化中的“天”分为四层含义，一以形 气言，二以主宰言，三以虚无言，四以自然言。一层比一层向前 “进”化，并指出“《中庸》言鬼神‘如在其上’云云，如在者，无 在无不在，盖即斯比诺沙之泛神说。泛神犹无神耳”。他又在《答马 格里尼》中写道：“《诗经》中绝无神道思想。虽《二南》以外，亦 间有上帝等名词，然所云天者，即谓自然之理。所云帝者，谓大化流 行，若有主宰而已。非谓其超越万有之外，而为有意思有人格之神 也。”都讲得非常透彻（《熊十力文选》上海远东出版社1997年1月 第一版）。 在儒家那里，作为宇宙本体的天，是宇宙中无所不在的创造力和一切 事物的源泉，流行为命，天命为性，在身为心，它既超越又内在深入 于人和万物，天人不二，体用无间。超越与内在相互依存，天道与人 性相通不隔，此为儒家的天人是合一论。 关于内在与超越之关系，刘述先先生曾将它们比作有限与无限的关 系：“有限（内在）与无限（超越）有着一种互相对立而又统一的辩 证关系，我们的责任就是要通过现代的特殊的条件去表现无穷不可测 的天道”（刘述先《“理一分殊”的现代诠释》）。可见，如果说儒 家承认“超越者”的存在的话，其表现形式也是非人格化的，与基督 教全知万能的人格神上帝截然不同。 （2006-07-19） 〔首发《自由圣火》2006-09-13。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无言 刘进兴 　　　　　　　　　　葡萄成熟时 　　　　　　　　　　竟然一阵暴雨 　　　　　　　　　　满地的血红 　　　　　　　　　　本来可以酿成美酒的啊 　　　　　　　　　　我站在凯达格兰大道 　　　　　　　　　　怅然久久，无法言语 　　　　　　　　　　（2006-09-14） 〔原载《躲藏世界部落格》http://blog.yam.com/cjliu〕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归属 郭小林 　　　　　　　　　　夜晚是猫的正午 　　　　　　　　　　我是猫，我捕捉诗 　　　　　　　　　　松鼠是灵感 　　　　　　　　　　树洞里 　　　　　　　　　　松鼠贮存了满满的榛子 　　　　　　　　　　我收获了别人的劳动 　　　　　　　　　　享受太阳的待遇── 　　　　　　　　　　大山用它的恭维 　　　　　　　　　　把我推上山顶 　　　　　　　　　　洋辣子蛰肿手臂 　　　　　　　　　　蚊群围攻我这个外来人 　　　　　　　　　　挖鹿窖、下钢夹 　　　　　　　　　　采集猴头和松茸 　　　　　　　　　　我承认我是来掠夺的 　　　　　　　　　　留给她的只是一串脚印 　　　　　　　　　　在森林中我能 　　　　　　　　　　很好地辨别方位 　　　　　　　　　　可进入城市 　　　　　　　　　　我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男人都戴着同样的面具 　　　　　　　　　　女人都披着彩色的画皮 　　　　　　　　　　人们握手寒暄 　　　　　　　　　　心里却恨不得对方死 　　　　　　　　　　所有承诺不过是一张薄纸…… 　　　　　　　　　　人们追逐金钱 　　　　　　　　　　撑大了肚子 　　　　　　　　　　然后吃泻药拼命减肥 　　　　　　　　　　与小姐欢饮达旦 　　　　　　　　　　一睡睡到日头偏西 　　　　　　　　　　还美其名曰学习某主席 　　　　　　　　　　我害怕霓虹灯 　　　　　　　　　　那分明是陷阱 　　　　　　　　　　可大树洞是黑熊的 　　　　　　　　　　小树洞住着獾 　　　　　　　　　　我该住在哪里？ 　　　　　　　　　　我也闹不清…… 　　　　　　　　　　（2006-09-13）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秦始皇是说蒙古话的女真人》前言 朱学渊 ┌────────────────────────────┐ │　朱学渊著《秦始皇是说蒙古话的女真人》，已于2006年9月　 │ │　由台湾“历史智库出版公司”出版，谨此通报曾关注该书的　│ │　网友。该出版公司为“联合报系”之一部，去年与“联经出　│ │　版社”分立。本文是该书的《前言》。　　　　　　　　　　│ └────────────────────────────┘ 大约十年前，写了一篇历史语言的研究文章，是说匈牙利人的祖先是 女真民族，它引起了学界的注意；后来又牵出北方民族出自中原的线 索，和中原人类有戎狄底层血缘的结论，这些论文归集成了《中国北 方诸族的源流》一书，由北京中华书局以《世界汉学丛书》的一部出 版（2002年初版，2004年再版）。此后，《历史月刊》连续刊载我的 文章，原社长虞炳昌先生对我鼓励有加，建议把这些文章结集出版， 这就是《秦始皇是说蒙古话的女真人》的孕育和出生的由来。 虽然《秦始皇是说蒙古话的女真人》较为通俗，但在华夏民族与北方 民族同源的问题上，却比《中国北方诸族的源流》有了更多的头绪， 如上古中原人名大都是后世戎狄族名：“虞舜是乌孙”、“句践是女 真”、“叔孙是肃慎”、“孟柯是蒙古”、“墨翟是勿吉”、“荆轲 是准葛尔”等等。于是，我就拿北方民族当作上古中原社会的一面镜 子，达成了“姬姓、九姓是通古斯民族”“五帝是爱新氏，华夏是回 纥国”等人类学的结论。 中国人“以书证书”的落伍意识，使传统学术自外于世界潮流。直到 20世纪前半叶，因为解读甲骨文字和考古器物的努力，才有了“以 物证书”时代的到来。然而，语言作为另一种传承系统，它的“人类 历史化石”的作用，却被国人束之高阁。而这种集体漠视的表面是中 国文字研究的优越感，背后却是“大汉语民族”的错误观念，中国人 大凡以为万古不变的祖宗，是毋须求证其分合由来的。 本书要推动“以言求真”的研究。夏商两代之际，中原社会经历了 “汉语”或“雅言”的一个形成过程；于今来看，此前中原流行的是 北方民族的语言，否则许多先秦人事就无法理喻。如甲骨之“帚”字 是“妇”，早已被郭沫若破解；但甲骨氏族名“帚好”“帚妻”“帚 妹”“帚妊”“帚白”“帚”中的“帚”是音符，还是意符？始终没 有正确的理解；如果我们能有语音实证的自觉意识，它们不是“回 纥”“兀者”“乌马”“斛律”“悦般”“恶来”，又是什么呢？ 或许有人会质疑本书书名的科学性：蒙古女真都是后起于唐宋之间的 民族，怎么可能是秦始皇的家身？事实上，世间民族既不可能无中生 有，也不可能骤然湮灭，如果上古没有蒙古女真民族，何来孟轲、蒙 骜、蒙武、句践、句井疆这样一些春秋秦汉人名？蒙古是东胡鲜卑的 后裔，女真是通古斯系民族的代表。说“秦始皇是说蒙古话的女真 人”，是用现代人类的表像，去看古人的血缘和语言的归属，非此还 不能把问题说得更清楚。 本书议论秦始皇的身世，或者选用了忽必烈、慈禧、溥仪、康生的面 容，也只是研究他们的种属，而不是搬弄他们的历史是非。充斥本书 的“汉虏同源”的种种立论，却没有任何一点政治的企图，因此这是 人类学的纯洁探索。而本书又旨在成为一本通俗的读物，所有的注释 又都被略去了。 前书《中国北方诸族的源流》问世后，曾想在台湾出一个繁体本，我 在纽约的一次会上结识了周策纵先生，这位有“真君子”之称的学 者，竟于86岁的高龄，费时四个月，写就了一篇充满鼓励的《原 族──对〈中国北方诸族的源流〉的几点意见》，后来《历史月刊》 和北京的《读书》杂志都刊行了这篇令人耳目一新，又回味无穷的文 章。作为本书的代序，《原族》或许能让的读者了解一位20世纪大学 者的睿智。 推动一种思维，在任何社会中都很困难，在中国社会就无比艰巨。但 中央研究院院士，世界知名语言学家王士元教授，将我的长文古代中 原汉语中的通古斯、蒙古、突厥语成分〉推荐给美国的《中国语言学 报》（Journal of Chinese Linguistcs, Berkeley）发表。最近， 中国语言学界在汉藏语理论的基础上，开始注意汉语中的北方民族语 言底蕴，当然又是对我莫大的安慰。 《历史月刊》新任社长东年先生和他的同仁，对《秦始皇是说蒙古话 的女真人》书稿的接受，引发了作者完成使命的喜悦。周策纵王士元 等先生曾予的帮助，乃至一切对本人学术观点的批评，都有益于学术 公器品格之完美。还要感激内人张宁华女士的不懈支持，在过去的一 年中我们携手克服了许多病痛和困难。 朱学渊 （2006年4月17日记）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失势的陈水扁为何受大陆网民同情？ 季无牙 最近，台湾陈水扁家族事涉股票弊案，阿扁女婿被审讯。台湾国民 党、亲民党纷纷提出罢免阿扁提案。开放的媒体更是拿阿扁开刷。阿 扁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以至出现语言、行动频频失态。有很多 人等着看阿扁怎么将这个局面撑下去，其中不乏看笑话的落井下石 者。 可是，在我们大陆，却有很多网民，十分同情阿扁，甚至为其喊冤。 而且，还有很多资深博客秉笔撰文，从不同角度加以阐析，网民跟帖 热烈，形成了少有的“壮观场面”。 资深博客吴祚来在《阿扁女婿被捕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中写道：“阿 扁是台湾地区行政长官。有人说他是皇帝还有人说他是总统，叫什么 不重要，关键他是岛上一号人物，他的女婿因财务问题被捕，是台湾 岛第一件新闻，也是华人世界第一大新闻，这件事在我看来，是我们 中华民族一件伟大的事件，它标志着一号人物对司法独立的认同，它 标志着华人社会的腐败也是可以通过司法独立的方式来惩治的。”文 后80余条评语，对阿扁的同情远远多于鞭挞。有人甚至慨叹：“大陆 有一天能这样监督当权者，那多好啊！” 阿赛尔在他的《你凭什么看台湾的笑话》中说：“你究竟凭什么，去 嘲笑比你更阳光、更人性、更活得象个人样的台湾民主社会的？你凭 什么啊？就凭你天天被查暂住证？凭你天天被这个大城市限制进入、 被那个劳动用工单位欠你的工资还说你恶意讨薪？就凭你在街头摆个 小摊还被城管暴打、几辈子的住房被强行拆迁而投诉无门还说你是刁 民？”该文后到200多条评语中，主要是对身边腐败的痛恨和对台湾 阿扁的同情。 徐彦在《陈水扁：你想腐败，请来大陆》中说：“大陆，有谁会拿出 证据来起诉腐败的官员；在大陆，有哪个媒体会公开官员身边亲友或 者工作人员的腐败行为和收受礼金礼券的行为；在大陆，会对官员的 腐败问题，如此透明、查的如此细吗？”网民跟帖50多条，有人在评 论时说：“没有人权就没有民主，没有民主就没有透明。公正的法 制，没有法制就没有监督，没有监督就没有清廉，所以中国的腐败根 源来自体制。”甚至有人戏谑：“如果陈水偏同志在大陆当人民公仆 何以如此狼狈。” 马克义在《国民党还是一个流氓党》中写道：陈水扁的女婿出了问 题，由司法裁决。陈水扁有问题由议会提出证据交司法裁决。如果这 中间再有什么问题出现，再启动其他程序。本来这是宪政的正常程 序。但目前，国民党却一鼓作气地鼓动民众“罢免陈水扁”，或者就 是搞什么“倒阁”。这不由得让人回想一下国民党的历史，回想到当 年的北伐。尽管一个是文的，一个是武的，但去掉这个东西，其本质 是何其相似：耍流氓。这也难怪，国民党本来就是一个流氓政党。文 后也有60多条热评，文章锋芒直指倒扁的国民党，可谓意味深长。 看到众多的博客著文，品味众多的网民热评，我们的心里是又矛盾又 沉重。这当中蕴涵着怎样的社会心态啊？ ------------------------------------------------------------ ◆2006-09-03 17:37:38　wssz0078 　中国，什么时候真正走向自由、民主 ◆2006-09-03 17:31:35　35434 　465464 ◆2006-06-30 22:50:52　未注册网友 　台湾经验值得借鉴！ ◆2006-06-30 09:14:14　未注册网友 　我同情阿扁主要是：阿扁没有学会用“三个代表”、“八荣八耻” 　教育人民、引导人民；没有学会使用“民主集中制”来发扬民主、 　发展民主；没有学会“党要管新闻”，用新闻作为党的喉舌，宣 　“阿扁及他党是伟大的、正确的，没有ＸＸ党就没有新中国，只有 　ＸＸ党才能领导中国人民开创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新胜利”，没 　有学会宏杨“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中取得的显著成果”；更 　没有学会教育人民团结在阿扁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因此，阿扁才 　会有今天的失势，台湾人民又要少了一个好“公仆”，同情中…… ◆2006-06-28 17:41:09　未注册网友 　有识之士！ ◆2006-06-28 14:24:45　piner 　你究竟凭什么，去嘲笑比你更阳光、更人性、更活得象个人样的台 　湾民主社会的？你凭什么啊？就凭你天天被查暂住证？凭你天天被 　这个大城市限制进入、被那个劳动用工单位欠你的工资还说你恶意 　讨薪？就凭你在街头摆个小摊还被城管暴打、几辈子的住房被强行 　拆迁而投诉无门还说你是刁民？ ◆2006-06-27 23:22:10　未注册网友 　哈哈 呵呵 嘿嘿 嘻嘻 ◆2006-06-27 21:55:25　未注册网友 　ＸＸＸ真她吗的腐败无能，还有心思管别人，人民早晚被它们玩死 ◆2006-06-27 21:42:00　爱国者 　阿扁实现了中国最高领导人零的突破！ ◆2006-06-27 17:16:00　唉 　现在台湾很多明星都公开支持台独啊！如S.H.E.、周杰伦、扬晨 　琳、……何况青少年了？ ◆2006-06-27 16:37:25　有点难办 　想台湾回归，请先将大陆治理好！以法治国啊！现在以法治国了 　吗？ ◆2006-06-27 14:25:00　乾坤一笑 　纯粹胡说，大陆有谁会同情陈阿扁？反对共产党并不等于要支持同 　情陈水扁！反对共产党是对共产党的专治不满，但陈水扁的目的是 　要把台湾从中国分离出去，两者不是一个同一性质的问题！作者不 　要发表这样的文章来煽动人心了！ ◆2006-06-27 11:10:24　未注册网友 　大陆不选举才是最大的可耻！人家是在民主的程序里井然有序地进 　行，没有什么可耻不可耻的话，他们的一切都是主流民意的选择， 　而我们还在准专制的社会中过着没有民主选举权的囚徒般的黑暗生 　活，怎能用地狱的眼光去看天堂里发生的事情呢？有人说台湾立委 　罢免扁扁不倒是台湾的可耻。 ◆2006-06-26 21:45:01　未注册网友 　阿扁-你是普通人而已，每个台湾人都可以扁他。胡哥-你只有赞美 　他，这就是区别。还要解释吗？ ◆2006-06-26 18:38:14　未注册网友 　ＧＣＤ说的比谁都漂亮，做的比谁都恶心 ◆2006-06-26 18:30:35 　腐败啊，腐败 ◆2006-06-26 16:44:29　啊不 　民众舆论监督在哪里？只要政府还不开放影，视，报宣传舆论工 　具，民主何从谈起──好笑，人们那被严重压制的话语权在网络上 　以《铜须门事件》的形式爆发了，虽然还只是反映在舆论监督道德 　范围内。但政治敏感级强就连中华在几前年的传统节日“春节”都 　不忘记对几十亿大众说句——在党的领导下才能有年过的ＣＣＴ 　Ｖ，立即扣与说话者“网络暴民”的帽子，“暴民”一个存政治用 　语，是要被当权者镇压的，不管《铜须门事件》谴责的道德沦丧问 　题对与错，话语权是绝对不可以不能也是万万不可下放到群众手里 　的。 ◆2006-06-26 06:01:47　啊未 　给大家介绍一个很不错的英语学习网站：　 　HTTP://www.ebigear.com/SoundTest/PlayResource.php？ 　Res=301|7777700006476&ID=92441 ◆2006-06-26 02:33:51　啊不 　“我知道的一个台湾老百姓说台湾的经济已经大不如前了，对前景 　非常担忧。这就是台湾的现实。”一个人说的？他也下岗或二次下 　岗了？要知道世界经济是有周期性的。 ◆2006-06-25 22:54:44　1413 　我们是共产党教育的新一代，可一直在上共产党的当。可悲啊！ 本文所有评论共184条，第一页 1 2 3 4 5 ... 最后一页 〔原载《博客网．专栏文章．思想．思想评论．社会》2006-06-19 19:3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倒扁运动的三个危机 刘进兴 第二次凯达格兰大道抗争，让我陷入低潮。所谓反贪腐的理由，并无 法说服我。我想不出，为何大选的余波可以延续这么久？ 因为，有没有政绩、有没有腐化，下次选举就见真章。亲信违法、驸 马内线交易，自然会有法律判决与历史评价。要总统提早下台，我看 除了法律上的内乱、外患罪，或者政治上放弃台湾主权外，没有其他 理由必须破坏民主常轨。 台湾的民主发展远远高于贪腐不贪腐。如果总统真的犯了贪污罪，我 也觉得最好下台。不是因为清廉高于民主，而是不清廉使他无法代表 台湾的民主。可是，贪污与否不应由电视、民调或学者的读报印象决 定。毛泽东有一句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慎思明辨的知 识分子，应该等待司法的调查。 但施明德不待调查结论，就说出：“不是你倒，就是我死”。魏千峰 律师更发动群众写信向陈瑞仁检察官施压。马英九威胁：检调侦办结 果不能跟“人民的心证”违背。这是倒扁运动的第一个危机：藐视司 法独立。 接著，范可钦宣布以“礼义廉耻”为运动主轴。老天，共同的道德标 准，已经写入法律。个人的道德标准，应该容许歧异。硬要以道德治 国，那么露乳沟、庞克头、同性恋、性高潮、胡思乱想，恐怕都通不 过礼义廉耻的检验，诗人艺术家都将遭殃，创意产业无法发展，多元 意见将被压制。无罪推定原则将被抛弃，不合礼义廉耻就可定罪。民 主逆转，台湾将成极权国家。企图以礼义廉耻取代法治，是历史的反 动。这是倒扁运动的第二个危机：放弃民主价值。 以倒扁为最高目标，暴力就会以各种姿势来勾引你。郑村棋扬言，阿 扁不下台，就要发动流血革命。《中时》主笔杨渡提出倒扁三部曲： （1）以群众运动让台湾陷入动乱，群众进攻总统府；（2）总统府只 好派军队镇压；（3）台湾陷入崩溃边缘，美国将出手叫陈水扁下 台。他说，要面对动乱，才会成功。无法以理性说服人民，竟然迁怒 民主，走向反民主的暴力之路。这就是倒扁运动第三个危机：与暴力 勾搭。 有人说，推翻阿扁是革命行为，高於民主法治。只是，历史上的革命 都是从极权走向民主，逆向而行的叫做反革命。这次的倒扁运动，却 舍弃民主与法治，是标准的反革命。 我几度夜访凯达格兰大道，听台上绿营的老同志演讲，感慨良多。他 们从倒扁角度出发，愈想愈对、愈讲愈慷慨激昂。可是阿扁贪污与 否，难道不应等待司法的答案吗？违背无罪推定的原则，难道不是民 主的倒退吗？他们难道不担心，威权复辟、卅年民主成果泡汤吗？ 我百思不解，直到读了一篇文章才恍然大悟。如果你眼睛看到一个人 发Ba的嘴形，耳朵却听到Ga的声音，大脑会告诉你，听到的是Da。心 理学上叫作麦格克效应。 大脑会将矛盾的事情合理化。知识分子难道不该谦虚一点，怀疑自己 可能有偏见吗？但台湾的知识分子自信满满。 怪不得科幻作家海莱恩会说：“人类并非理性的动物，而是善于合理 化的动物。” （作者为台湾科技大学教授，本文为精简版，全文请见《人是合理化 的动物──凯达格兰大道的省思》） 〔原载《自由电子报》2006-09-13。推荐者：（gaoxiong）张复聚〕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不到台湾不知道文革还在搞 林保华 中国有个非常流行的顺口溜说：“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上 海不知道自己钱少，不到海南岛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后来被加上 一句“不到台湾不知道文革还在搞”。以前我不认同这一句，因为文 革是毛泽东发动的，而台湾没有类似毛泽东者。但是最近经过观察， 认同了这句话。 文革是毛泽东以“文化”为名，实际上是倒国家主席刘少奇的革命运 动。我对文革有许多感受，最深的则有两点：一是爆料，二是群众专 政。 毛泽东发动文革，依靠中共控制的“两报一刊”，即《人民日报》、 《解放军报》、《红旗杂志》。他们发表的社论、特稿，加上“无产 阶级司令部”成员的讲话，成为全民运动的舆论导向。“红色电波” 发出以后，全国统一行动，被点到名的立刻成为批斗对象。下面各级 党组织，为了保护自己，也抛出他们掌握的档案资料，将本地区、本 部门一些人“横扫”成为牛鬼蛇神。 这些牛鬼蛇神开始叫“黑五类”，后来扩大为八类。政府没有抓他 们，而是放在社会上接受“群众专政”，也就是由“红五类”对他们 进行“专政”。他们被挂牌游街、剃阴阳头，人人可以骂他们，打他 们，吐他们口水，甚至到他们家里“造反”。当时有病看医生，医生 要问病人“成分”，一旦沾染黑色，有权不给他们看病，不给他们开 药。全国陷於红色恐怖中。 为了鼓励暴力，中共放出“好人打好人，误会；好人打坏人，活 该”，以及“文攻武卫”之类的首长讲话。武斗加剧分裂，政府几乎 瘫痪，经济濒临崩溃。到毛泽东夺权成功实行“革命大联合”时，两 派的头头都不获对方民众认可，於是出现所谓“逍遥派”掌权（仍须 上级认可）；牛鬼蛇神也逐步获得平反，结论是“事出有因，查无实 据”。谁叫你“事出有因”？ 台湾的爆料，近似文革的“怀疑一切，打倒一切”；支持台独的要挨 打，要道歉，就如当年的“黑五类”。这哪里是民主？操弄这种民粹 的就是中共。虽然台湾没有毛泽东，但是中共的影子无处不在。台湾 要找到象施明德这样一个没到过中国的政治人物不容易，因此物以稀 为贵。可惜在整个运动中，因为陈由豪以及众多统派政客，以及以中 国为后方的艺人及帮派人物的出现，使施明德变色，真担心文革的借 尸还魂变为借“施”还魂了。但施明德能真正掌权吗？ 文革给中国带来巨大浩劫，中共不得不牺牲祖师爷毛泽东的光辉形 象，承认其晚年错误。因此它也知道，在文攻武吓奈何不了台湾时， 就以“倒扁”为名制造文革来分裂台湾，使台湾成为“植物人”。但 是倒扁就能满足中共要霸占台湾的最终要求吗？台湾朝野必须有清醒 的认识。 〔原载《自由时报》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