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9-07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从用安全套卖淫嫖娼“安全”看法律成儿戏　（安徽）黄广湘 ◆上海反腐，拍苍蝇或打老虎　　　　　　　　　（贵阳）曾宁 ◆对自杀式高考的感悟　　　　　　　　　　　　（西安）梁治 ◆一农民工对记者表示：我想去杀人……　（安徽宿州）侯文豹 ◆第六届亚欧会议召开在即新闻自由成题外话　　　记者无国界 ◆哭江山的第四代　　　　　　　　　　　　　（韩国）武振荣 探索道路 ◆东亚急需为民族主义解魅祛蛊　　　　　　　（北京）焦国标 运动留痕 ◆天网快讯：邓永亮在记者无国界关注中顺利回家　　　　黄琦 ◆张鉴康律师已于9月1号出狱　　　　　　　　（成都）黄晓敏 ◆祝贺《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中文版发行　　　　林保华 迫害实录 ◆祈福与诅咒　　　　　　　　　　　　　（山东烟台）李对龙 ◆另类武器：身分证　　　　　　　　　　　（英国）沧海一叶 ◆群众“拍手叫好”与当局强行拆除教堂　　　（成都）邓永亮 ◆法治和人权的全面倒退──抗议当局近来一系列压制　维权网 读史论今 ◆毛泽东人祸和他的理想破灭史　　　　　　　（杭州）昝爱宗 ◆文革受难者和迫害者　　　　　　　　　　　（北京）刘自立 台湾问题 ◆利用台湾内讧，北京陡然强化对台“文攻”　（纽约）陈劲松 他山之石 ◆水扁兄，无论如何要挺住　　　　　　　　　　　　　牛乐吼 ◆台湾当今的反腐民主运动对台湾的民主发展意义重大　魏京生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从用安全套卖淫嫖娼“安全” 看法律成儿戏 黄广湘 重庆启动100%安全套使用项目，切断商业性性行为途径传播艾滋病。 要求所有提供商业性性服务的娱乐场所，必须随时提供安全套，督导 人员将扮嫖客暗查。一旦发现有提供性服务但不能提供安全套的娱乐 场所，将被罚款并限期整改，屡次不改者还会停业整顿甚至关闭。 （《重庆时报》2006-09-06） 从性安全性卫生角度，从防范和遏止艾滋病蔓延的角度考量重庆市疾 控中心的这一做法，目前情况下不失为比较现实的手段。既然通过性 接触感染艾滋病的比例呈不断上升趋势，既然公共娱乐场所的卖淫嫖 娼行为无法彻底查禁，那么在承认现实后，寻找一条减少卖淫嫖娼社 会危害的渠道，也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 然而，仔细推敲却发现，重庆市疾控中心这个“安全套”规定，是与 有关法规相抵触的。新颁布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 法》中，把“卖淫、嫖娼”等行为作为“妨害社会管理”行为来规范 的。其中第66条规定：“卖淫、嫖娼的，处十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 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 以下罚款。”《重庆市查禁卖淫嫖娼条例》也黑纸白字写着：“卖淫 嫖娼是指以收付财物为媒介发生不正当性关系的行为”。毫无疑问， 公共娱乐场所的商业性性服务属于卖淫嫖娼，在被查禁之列。因此， 重庆市疾控中心明确把“提供商业性性服务的场所”是否推广使用安 全套，“性工作时间内”是否使用安全套，“性服务人员在商业性行 为中”是否使用安全套等，作为标准来规范娱乐服务场所，存在将商 业性性服务（卖淫嫖娼）合法化的嫌疑。 再者，无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中关于卖淫嫖娼的 条款，还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严禁卖淫嫖娼的决 定》中，均无有关使用安全套的条文，更无相关处罚条款。因此，重 庆市疾控中心的“发现娱乐场所有提供性服务但不能提供安全套”， 将对当事人进行“罚款、限期整改、停业整顿甚至关闭”等的处罚规 定是没有法律根据的。而且利用督导人员扮嫖客的方法进行暗查更加 可笑。卖淫嫖娼本身属于违法行为，执法人员还要去考察“小姐”是 否不用安全套发生性行为，这不是明知故犯的怂恿卖淫嫖娼吗？ 从重庆市疾控中心用“地、时、人三个100%（达到100%的娱乐服务场 所（提供商业性性服务的场所）推广使用安全套，100%的性工作时间 内使用安全套，100%的性服务人员在商业性行为中使用安全套）”的 “土法规”，用“安全套”这个载体来规范提供性服务娱乐场所的行 为中，我们可以窥见政府部门儿戏法律的乱象──一旦社会问题汹涌 而来，什么法律都可以废弃一边，什么正当的法律程序都可以不顾！ 其实，既然因滥性而致的艾滋病发病率不断攀升，既然现实性交易中 使用“安全套”来防止性病和艾滋病的蔓延，正常的做法是及时修订 有关旧法规，把“安全套”的强制措施上升到法律层面。即废止所有 卖淫嫖娼违法的法规，重新制定国家和地方“娱乐场所商业性性服 务”法规，将娱乐场所使用“安全套”的条款写入法律进行规范。 从公安机关充满信心依法很查处卖淫嫖娼，到只要使用安全套，卖淫 嫖娼就可以默认为合法，这在全国大多数地方已经是普遍现象，重庆 市只不过是把这个“法不责众”的乱象暴露出来而已。既然在娱乐场 所商业性性服务问题上，我们不得不采取务实开放的态度，那么我们 为什么一边教条的墨守根本无法实施的法律，一边又以滑稽的方式自 己违背自己制定的法律呢？管中窥豹，重庆市有关部门儿戏卖淫嫖娼 法规的现象告诉我们，为什么国家法律越来越多，可是执行法律却越 来越困难？不就是因为我们制定的法律缺乏科学民主的精神吗？不就 是因为我们制定的法律不能反映社会现实吗？不就是因为我们的体制 落后导致法律跟不上社会矛盾的急剧变化吗？不就是因为我们政府部 门依法管理复杂社会事务的能力欠缺吗？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上海反腐，拍苍蝇或打老虎 曾宁 据说，中纪委100多人的工作组进驻上海，反腐肃贪；报载，上海社 保局局长祝均一等人涉嫌30多亿元人民币的社保资金挪作它用，搞权 钱交易，栽了；据说，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原秘书、上 海宝山区委副书记、区长秦裕被撤职拿办了，事涉腐败；报载，有上 海“首富”之称的周正毅三年刑满释放后，再次被收押了，是为协助 调查；据说，一系列的上海红顶商人，官办总经理、董事长，不同层 级的贪官污吏等纷纷中箭落马，下台的下台，撤职的撤职，关押的关 押，拿办的拿办，都被“双规”了。 藉着中共十七大即将召开，权力构架、人事调整的东风，上海掀起、 刮起了反腐风暴。中国的国情、政治制度、时局竟是如此，没有中共 高层的亲自过问乃至直接介入，地方的腐败、黑暗、罪恶、肮脏就如 同遮天蔽日的重重黑幕，没日没夜、广阔无边，昏天黑地、罪恶滔 天，漆黑如墨、难以揭盖，有如蝗虫遍地、饿殍千里，真是罄竹难 书、只有黑夜、不见天明、没完没了、万古不绝。 如同没有朱镕基、尉建行等人的力主、坚持，就不会有当年厦门远华 特大走私集团案件的爆发、浮出，就不会有当年整个福建政坛、商场 的烽火硝烟，福建地方那些出事、玩完的腐败分子还不至今照样吃香 喝辣、呼风唤雨。这一次，上海官场、商场不啻又如一场地震，震碎 了多少人的黄梁美梦；水泼不进，俨然独立王国、无法无天的上海滩 也终于掀起了反腐的风潮，有人会步陈希同的后尘吗？有人还会有贾 庆林不降反升的怪异奇缘吗？ 据说，上海官场、商界人心惶惶，官家、奸商忐忑不安、若坐针毡。 虽然人们现在还不知道这场有如地震的反贪风暴的震级是多少，地震 的中心震源最终被确定在哪里，地震波最终又将会波及到哪些“妖 魔”、“鬼怪”、“神仙”、“圣明”。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这就是，有这样的反腐风暴，总比没有要好；高层级的、似动真格的 反腐，总比低级虚假、不痛不痒、顺昌逆亡、走形式摆过场、糊弄瞎 掰、权宜之计等等的伎俩要好。既使，这次上海的反腐仍有权力斗争 的刀斧砍凿的痕迹，此次上海地方反贪也仍属治标不治本的技术上进 行反腐、实行的仍是技术反腐的措施等等；上海反腐，无疑还是要受 欢迎的。 那么，广大上海市民的反映、感受到底如何呢？报载，广大上海市民 并没有沐浴到反腐的雨露、甘霖；上海市民们也并没有享受到反腐进 程及之后的阳光滋润；百万上海冤民依然没有扬眉吐气的感受、大快 人心的情状；上海市民仍然生活在地方恐怖的高压与囚笼之中。 人们不禁要问，上海反腐，只是中共党内的争斗吗？上海反腐，只是 中共派系政治角力的战场或仅仅只是中共派系政治角力的战场吗？还 是争斗的各派势均力敌，呈现出胶着的状态？上海反腐，是腐败集团 不甘坐以待毙、困兽犹斗、你死我活，还是序幕刚刚拉开、好戏还在 后头，抑或是又一次的反腐泡沫、又一项的反腐豆腐渣工程；人们不 禁要问，上海反腐，是敲山震虎、使人知难而退，还是只拍苍蝇、不 打老虎？是意欲要打老虎，还是虎头蛇尾、或者是最终落得个打死老 虎、累死公牛的结果。 上海的腐败不过只是中国各地腐败的九牛一毛，上海地方已经暴露出 来的腐败案件、问题也不过只是上海滩所有腐败黑幕的冰山一角。 世人睁开了眼睛斜睥着上海反腐的方向，竖起耳朵倾听着上海反贪的 声响，伸长了脖子观察着上海反贪腐的态势与动静。上海反腐，是拍 苍蝇还是打老虎。 （2006-09-07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对自杀式高考的感悟 梁治 “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位置的资源。因为人人有不同的天赋， 老师只有发现学生的兴趣，把他的兴趣发掘出来……”“星星只有在 自由的天空才能发光，到了地上就成了冰冷的陨石，和普通的石头没 有两样……学校只关心学生的分数，对学生心理和思想的了解却几乎 是一个空白……”这是河南南阳一位学生高考时，写在考卷上的“抗 议”之举。除此之外，她还把自己的笔名“碎心飞魔”写到密封线 外，所有试卷用双色笔来写。 她这样做的目的，竟是希望各科成绩为零，以引起社会重视……这女 孩名叫蒋多多，今年19岁，河南南阳八中毕业生。因为高考得了零 分，离家出走。 这是今年7月1日，《河南商报》的一篇长篇纪实报道披露的情况。一 石掀起千重浪，国内迅速掀起了讨论的浪潮，9月初“凤凰卫视的双 虎一人一席谈”又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对这类新闻，我本来不感兴 趣，原因是我早已过了高考，而我的孩子尚小离高考还远着呢。但今 天偶尔在网上看到这个新闻后，便把所有的评论看了一遍，便想说上 几句。 我一共参加过两次高考，第一次是在1987年，差了十来分，只好补习 一年，补习的那一年我废寝忘食，足足瘦了十来斤。我们那时高考很 难，不象现在这样录取率高，而是十个里面录取一、两个人，有人形 容说是百万大军过独木桥。有一个学生复读了七年才考上了大学，已 经劳累的满头白发象个小老头。当然，那时是国家包分配，典型的一 考定终身，为了今后的前途着想，再辛苦也值得。为了使我上个好中 学，能跃入龙门，初中毕业时，我父亲就和研究所里的一些家长跑遍 了西安的重点中学，最后选择了西安六中。每学期我们所里还要给那 个中学上千元呢，那时的上千元相当于现在的上万元。 总之，我是深深理解中国这种残害人的考试，大家不为别的，就为了 考试，千军万马齐奔那一条路。在这条路上，你的特长被淹没，你的 兴趣被扼杀，你的天才被淘汰，你的一切都围绕着那根无形的考试之 棒团团转。家长、老师也在成为扼杀你兴趣、特长的帮凶，你喜欢美 术，对不起高考不考这个，不让学；你喜欢发明，对不起，高考没有 这个题目，放弃吧……这犹如吴敬梓笔下的范进，鲁迅笔下的孔乙己 充满了辛酸和悲哀。范进和孔乙己早已被人们口诛笔伐，认为是封建 社会残害知识分子的壮举，可是非但没有消除，反而现在呈愈演愈烈 之势。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当然还是在中国政府，因为通过这种所 谓的考试至少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那就是培养出一大批循规蹈矩的 奴才来，这样便于他们发号施令呗。在中国奴才活得历来比人才要 好，走狗历来比不合作者更能赢得社会的青睐。中国的学生也许不明 白这一点，但他们的父母绝对明白，他们的老师也绝对很清醒。而上 学、高考当然是通向奴才和走狗的最好途径之一。于是为了走向这条 路，大人小孩含辛茹苦，任劳任怨。 以下是一名广东学生的自诉： 即使是我在小学六年级为了上重中，已经熬到11点了。本想暑假过得 轻松点，但什么代数、几何、四级英语等学习任务从天而降。苦得没 法说了。到了初中，就象学姐、学长说的，做题做到麻木了。为了一 张大学文凭，要经六年磨练，就象凤凰浴火重生。谁知道现在我可是 在火海里哭喊啊！学习重压下，广东每年都有学生轻生，情况愈加严 重。广东经济发展快的确是全国首位，但它亦和学生的学习重压和消 费水平成正比！ 十来年的含辛茹苦，就为了那张文凭，本想有个好工作，也就是说当 个好奴才来养家糊口，可是残酷的现实又使得他们颇为失望，这是另 一个学生的叙说： 物价消费高、找工作难、流浪街头的大学生……。有些人一辈子供 楼，有些大学生转行当技工。为了学历，为了生存，我们真的苦了， 累了。 “毕业即失业”，大学生就业难的现实又狠狠的和人们开了个玩笑。 现在即使当奴才也要千挑万拣呢，别以为是大学毕业人家都会要你 呢，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呢。于是有人算了这么一笔帐，来说明中国大 学的怨声载道，劝告人们放弃这种害人的高考： １、高校学费攀升。据统计，我国自实行大学收费制度以来，高校学 　　费10年激增50倍，涨幅几乎10倍于居民收入的增长。　 ２、不愿忍受压力。有调查显示，近半数学生感到高考压力偏大，甚 　　至发生割脉、跳崖、杀生母、去嫖娼等严重事件，从而避开高考 　　选择出国正逐渐成为一种新趋势。 ３、大学生就业困难。随着高校的扩招，每年日益增多的应届毕业生 　　所面临的就业压力也越来越大。甚至出现北大才子卖糖葫芦的情 　　况，这也直接影响了部分高三学生对上大学的选择。 ４、抓紧时间赚钱。一些富裕地区，众多学生放弃了高考，准备出国 　　打工或是到家族企业工作，把赚取真金白银放在第一位。 对蒋多多的“抗议”，有人评价说是自杀式的，也就是说断送了自己 的前途，这有点危言耸听，因为现在的中国并不象我那时的中国，那 时高考决定一切，出路似乎只要高考一种，而现在路似乎则要宽得 多，比如郑渊洁的儿子就没有上过学，也就谈不上高考，不是照样有 成就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于蒋多多这个平民女子来说，不努力 进行高考至少断绝了一个很好的道路，这是肯定无疑的。不过话又说 回来了，在现在就业难的情况下，蒋多多这样的平民女子即使考上了 大学，又能怎样，也许一年两年找不到工作，连上学所借的钱都无法 还清呢？当然对那些有权有势有钱人家的儿女则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大不了花钱上大学或买一个文凭，照样生活得很好。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蒋多多的这种自杀式高考虽然不能撼动中国陈 腐的高考制度，但至少撕开了那沉重的铁幕一角中一丝缝。 不过，高考犹如作茧自缚，其实大家都在“人家”安排下作茧自缚却 不以为自己在作茧自缚。这次好不容易有人撕开了自己的茧壳，但我 断言这种声音很快就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去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农民工对记者表示：我想去杀人…… 侯文豹 在8月24日的《华商晨报》上有一篇报道，农民工赵飞在电话里对记 者表示：“明天早上10点，我想去杀一个人……”面对记者，他攥着 写好的遗书说：“我只想为所有农民工出口气，这样（欠薪）的老板 太可恨！”他妻子说：“他现在一出门，我就怕（怕他杀人）！”女 儿对他说：“爸爸，杀人要蹲大牢，我跟妈妈就都看不见你了！” 为了讨要欠薪，农民工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与冲动，非理性地“预 谋”杀人，这样的事例让社会惊诧，更让怀有良知的人们心酸、同 情！我相信，农民工赵飞心本善良，他不是天生的“恶棍”、“社会 渣子”，动辄居心叵测地想去杀人。他就是一名老实本分的弱势民 工。好在赵飞及时向他尚且抱有信心的媒体袒露心迹，并在记者的说 服下放弃想杀人冲动，从而避免了一场人间悲剧，避免了又一个家破 人亡的惨剧。 但类似象赵飞有杀欠薪老板冲动的农民工绝非个别，并且是一种非常 普遍的现象。最近几年，农民工通过自焚、跳楼、爬塔吊等非理性手 段讨要欠薪的案例司空见惯，通过杀欠薪老板等极端恶性报复事件也 是不断上演。报载，山东省招远市一工人向一家养鸡场场主讨薪，屡 次未果，结果竟将老板的妻子和儿子砍死；因为老板拖欠40元工钱， 被20岁的打工小伙顾春一怒之下捅死等。面对已发生的血腥案件，以 及想要杀欠薪老板的“赵飞们”，应该引起谁的警醒呢？可悲的是， 我们这个社会早已经麻痹了，良知早已远离了我们这个社会！ 我们也没有必要众口一词的去谴责那些欠薪的无良老板，我们每个人 都知道“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从法律上讲，我国《劳动法》明确 规定，用人单位应按月以货币的形式支付给劳动者工资，欠薪，属于 违法行为；从利益关系上讲，农民工付出的是血汗，是劳动力，老板 支付的是工资，挣取的却是利润，双方的雇佣关系实现的是“双 赢”；从情理上讲，农民工挣的工资，是用来养家糊口的，是维系一 个家庭生存的支撑，欠薪，意味着这个家庭没有了希望。欠薪，自然 会把有些农民工逼上绝路而铤而走险。作为欠薪的老板，他难道就不 知道拖欠农民工们的血汗钱是何种不耻行为吗？答案不外乎两个： 一，他们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良知的根基，非理性的贪念加上体制性 的堕落吞噬了他们的良知，不顾一切的攫取金钱；二，现有的体制性 缺陷导致了他们肆无忌惮的、疯狂的侵犯农民工们这一庞大但又一盘 散沙的若势群体。一来，农民工们大多胆小怕事。二来，依法维护合 法权利的程序过于漫长，成本过于高昂，缺乏必要而有效的群体支持 与司法援助。用一句经典的话语来注释：谁叫你不幸生在了中国呢？ 我们的社会，包括政府，谁也没有资格指责深受苦难的农民工们无 知、野蛮！特别是政府，可以说是严重的失职！保证与维护每一个公 民的合法权利是政府应尽的责任！现在，当权者是不是过于媚富了 呢？ 早就应该引起政府有关部门的惊醒了，农民工同是国家公民，并且是 一个极其庞大的群体，他们的被侵权行为，理应得到法律、政府的及 时维护，而不能听任农民工以非理性的方式“维权”。一谈到维权， 很多的所谓学者、专家就冠冕堂皇、侃侃而谈，什么寻求工会、政 府、法院等部门，以正常途径维权如何。不能否认，依法讨要欠薪， 本属于农民工正常维权途径。但现实是，依法维权的“高成本”（包 括时间、精力和金钱），让农民工望而怯步，退避三舍，对欠薪，要 么忍气吞声，自认倒霉；要么以非理性手段“自我了断”。我们有真 正的工会吗？我们有可操作的司法援助体系吗？我们有有效的困难救 助体系吗？非常遗憾而又残酷的的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因此，从农 民工想要杀人等非理性维权行为中，政府与执法部门应该反思自身执 政、执法中的缺陷与漏洞，要及时修补、完善，避免公权、法律的缺 位、闲置。 当然，作为被侵权的农民工应该保持理性，别做违法的傻事，毕 竟，违法维权，伤害的不仅是欠薪的老板，而且也包括自己以及无 辜家人。可有活路的话，谁又想走绝路呢？我们的社会还能有希望 吗？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第六届亚欧会议召开在即 新闻自由成题外话 记者无国界 〔记者无国界新闻发布：星期四2006年9月7日：欧亚事务〕 记者无国界今日对欧共体，尤其是芬兰总统未能将人权，特别是新闻 自由列入9月9日召开的欧中会议以及9月10至11日召开的第六届亚欧 会议（简称ASEM6）的议程表示失望。此两次首脑级会议将汇集38个 国家的政府首脑在赫尔辛基。 该言论自由组织还说“我们同样惊愕ASEM6竟然违反欧洲对缅甸的制 裁政策，让缅甸军政府作为正式代表出席会议。” “仰光政权一直以来全力以赴镇压国民，而欧共体对此的唯一表示竟 然是邀请他们出席会议，以此给予他们的所谓在国际上的合法性。同 样，中国、越南和老挝也将出席这次会议，没有人真正知道这些国家 言论自由的状况是否将得到改善。”记者无国界质问：“新闻自由是 全球化的挑战，放弃这一挑战，言论自由的持续发展将是一句空话， 为什么要回避这个问题呢” 至少有95名新闻工作者和互联网用户目前被监禁在欧亚峰会所涉及国 家，其中七位是缅甸新闻工作者，50位是中国互联网用户和异议人 士。亚洲是当今世界上新闻工作者最大的监狱。 尽管欧共体禁令为缅甸军方官员签证，芬兰外交部也于9月6日谴责了 缅甸的人权纪录，芬兰政府却将欢迎缅甸外交部长吴年温的到访。 　　“鉴于缅甸的问题曾在河内的第五届亚欧会议上提出却没有作出 　　任何措施改变缅甸将军们的政策，此次首脑会议上应该再次被提 　　上议程，可是，欧共体又一次因私底下从他们的亚洲伙伴那里得 　　到回报而作出退让。” 记者无国界补充说。 尽管在改善人权方面没有任何进展，中国总理温家宝仍将前往赫尔辛 基出席会议，他此行的目的是设法对欧共体施压，以解除1989年天安 门广场大屠杀后欧共体对中国施行的武器贸易禁令 取消武器贸易禁令的前提是：北京政府必须改变它一贯以来对天安门 广场民主运动“反革命事件”的定性，停止迫害和羁押那些纪念受害 者的民众，尤其是新闻工作者。记者无国界自2004年以来便作为欧盟 成员之一，反对解除对中国的武器禁运令。 （记者无国界授权《六四天网》翻译。请以法、英文版本为准。） 〔原载《六四天网》2006-09-08。提供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哭江山的第四代 武振荣 我小的时候，常常看陕西地方戏，戏中就有“哭江山”的人物，一个 是刘备，用哭的方式取了江山；一个是崇祯皇帝，在哭声中丧失了江 山。这两出戏如果由好演员演出，准会感动人的。在我的记忆中，有 的时候，台上的演员真哭，惹得观众中的“软心肠的人”也跟着哭。 可见，哭是一门子艺术。这种艺术如果被炉火纯青的艺术家所运用， 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的。但是戏总是戏，看的人总是不把它当真，只 是到今天，“戏”中的“哭江山的人物”却获得一个现代的版本。9 月6日的《搜狐网》新闻，报道了温家宝总理“我眼里常含着泪水” 的话（这一句话，虽然是一个中国诗人的诗句，但是它借用的是保罗 书信中的意思），今天（7日）新闻，又报道了胡锦淘的“眼泪”， 一则有关胡锦涛回信的文章提要说：“在信中，胡锦涛总书记动情地 说，我是含着热泪读完你这封来信的”。你看，昨天是总理哭，今天 又是总书记哭──哭江山的“戏”，现在变成了我们中国人现实生活 中的真实事件了。 也正是看到了上述现象，中国共产党的第四代，才被我叫做“哭江山 的一代”。毛泽东在生前，曾经引用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话 以说明统治者的蜕化现象。没有想到，这样的话倒是在第四代身上给 应验了。他们坐江山的方式已经失去了老毛的气派，竟然在现代社会 竞争风气如此激烈的情况下玩起了“哭的艺术”。中国人有一个共同 的特性，那就是吃软不吃硬。你不要小看这种哭。它的确是一种“软 武器”，可以打击那些许多对共产党江山心怀不满的人。这样，中国 的吹鼓手们就可以说：“你瞧，若不是情为民所系，总书记和总理会 哭吗？人不是鳄鱼，不伤心是不会流眼泪的。”在刘备哭荆州的戏 中，周瑜用法律的方式提出了归还荆州的问题。但是刘备用哭的方式 终止了对话，使得谈判失败。今天的情况也是一样，中国人民要求第 四代接班人依据人类民主的方式“让”出政权，使权力回归于人民。 但是，胡温的哭，就是要用“眼泪”堵死对话的渠道，使民主变成了 “情系于民”的一头怪物。他们好象在说：“我流着泪坐江山，你们 还要谋图不轨，是何居心？” 在写作此文的时候，我没有想要批评胡温的哭。我认为把他们俩的哭 报道出来，这是中国新闻开放的一个信息。只是我感觉到在一个刚刚 被媒体抄得很热很热的“盛世”气象下又宣传他俩的哭，好象是要故 意表现社会的不和谐。这又与“和谐社会的”调子不一致。而在共产 党一党专政的社会，口径一致又是第一等重要的。就通常的情况而 言，在一个“和谐社会”，有多少事情需要人哭啊？在一个“盛 世”，人笑还来不及呢，何谈哭！说到这里，我就有理由怀疑：媒体 是不是在与党中央作对，意在恶搞“盛世”，给“和谐社会”注入 “亡党之音”，好象是说，这些目前住在崇祯皇帝上吊的老地方的 人，在上演着“煤山”的故事，揶揄他们是用“哭术治国”，日子不 长了；若不是这样，即使胡温和我们平常人一样也会哭，媒体非要报 道吗？ 胡温的哭，使我想起了一个哲学家的错误。他是美国的大哲学家詹姆 斯，曾经认为“心肠硬的人信仰唯物论，心肠软的信仰唯心论”。现 在，这话好象是说错了：胡温在哲学上信唯物论，但是他们的心肠是 那样的软，“眼里常流泪”；而在世界上那么多的“信仰唯心论”的 “资产阶级政治家”却心肠那样的硬，对中国人和世界上的人的痛苦 置若罔闻。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温的哭，既然带了个头（火车头的力量是无穷的），那么各省市的 一把手们，你们也应该准备哭。前几天，我写作了一把手接受“监狱 教育”的评论，可惜我忘记了说，监狱本身就是一个可以让人流泪的 地方。现在，从监狱中走了出来的党政一把手们，你们该哭了，要不 然17大就没有你们的位子了。因此鄙人建议你们在你们的“辖区”内 赶快寻找可以令你们哭的人和事（这样的事多如牛毛，比比皆是）， 也象总书记和总理一样的哭；但是要放声，而且一定要挤出来一到两 滴眼泪，只有在眼泪花中，你们才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享乐的未来。 努力吧，你们！要知道，现在的做官之道在于会哭。不懂哭的艺术， 没有哭的技巧，你们中间的任何人要想接总书记、总理的班──没 门！今天的南京已经建立了“哭吧”，要练习哭，赶快去哪里！你可 以一边哭，一边摔东西，练出功夫。要不然，在你们的“辖区”投资 建立“哭吧”，你们带头一哭，就不用愁你们手下的人不会哭了！ 非常可惜，就在这一篇文字将要写完时，我身边一位批评家看了一 遍，不以为然，提出了批评意见：“坐江山的人为什么还要哭呢？现 在时兴民主，没有本事、没有能力就搬出中南海，爱哭，坐在黄河岸 边去哭吧？哭它一河的眼泪，还可以写一本《我坐在（彼拉得）黄河 畔哭泣》的书，说不定还可以卖一个好价钱，或许会得茅盾文学奖 呢！” （2006-09-07于首韩国尔市）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东亚急需为民族主义解魅祛蛊 焦国标 韩国与日本在独岛问题上闹很久了。韩国总统卢武铉曾强硬表示，独 岛是韩国主权完整、领土彻底回归的象征。现在我大韩民国可不是你 们日本鬼子当年满地捉鸡似的在朝鲜半岛抓慰安妇那个时候了，日本 帝国主义梦想复辟失去的天堂连没门儿，我们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 不答应。哎哟，具有如此重大象征意义的地方在哪儿？有多大？上面 住了多少人？到网上一查虚皮了。原来这是东、西两个相距150米的 火山岛的共名，位于日本海西南部韩日中间的海域，距韩国最近的领 土郁陵岛92公里，距日本最近的领土隐岐诸岛161公里。西岛呈锥体 状，海拔174米，航船难以停泊。东岛南部略有滩涂，海拔99米。两 岛合在一起的面积是18.6万多平方米，整日大风，没有淡水，根本无 人居住。 凡有争议的地区，必有引起争议的原因和理由。日本和中国双方都说 钓鱼岛是自己的领土，可是日本为什么不说黄河冲积扇、中国为什么 不说关东平原是自己的领土？独岛的情形也一样，日本说独岛是它 的，为什么不说大同江是它的？所以如果你韩国说那是你主权、领土 完整的象征，不可含糊，那么日本人肯定也认为那是他们主权和领土 完整的象征，不可含糊。双方都上纲上线到这样的高度，怎么办？只 好咱战场上见了。 可是为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岛争得人大动肝火，甚至牺牲人民的性命， 这不是疯了吗？那依你说怎么办？依我说，淡化主权和领土意识，让 荒岛回归到荒岛。怎样让荒岛回归荒岛？开外交谈判，谈不拢就放在 那儿，一不上纲上线，二不借媒体高调煽动民族主义。 荒岛几千万年都在那儿存在，人没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在那儿存在。它 本身并没有定价，你说它一钱不值，它就一钱不值；你要乱煽乎，它 就贵得没捆儿。 关于淡化领土、主权观念，需要引进临界点意识。日本如果不到独岛 探测就再没别的地方可看了吗？韩国让日本的测量船逛一圈就会亡国 灭种吗？显然没到这个程度嘛。领土、主权只是君主、国家、政府或 人们观念中的临界点，从来没有成为人民生活的临界点。领土主权的 变更，只是所有者名字的变更，地球的面积并没有变化，它上面承载 人口的能力也没有任何变化。 未来随着经济发展，东亚各国必将进一步均质化，人口迁徙流动加 剧，领土不再有君主时代的意义，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行政管理单元， 就象一国之下的某省、某县一样。韩国驻北京的一位记者朋友告诉 我，现在仅北京一地就有十万韩国人。在北京的望京地区我亲见过一 块“韩国村”的牌子，就象海外的Chinatown。华盛顿也有许多韩国 人。上海有多少韩国人？东京又有多少韩国人？相当于多少个独岛的 人口承载量？ 与此方向相反，很多日本人、中国人、美国人、欧洲人，也会移居朝 鲜半岛。 你说你要为子孙后代争利益，可是你知道未来你的子孙后代在哪里？ 未来韩国的子孙后代必然大量飘散东亚、全球，朝鲜半岛很可能空壳 化。或者即便不空壳化，那上面住的已经不全是韩国人的子孙后代， 而是日本人、中国人、美国人、欧洲人的子孙后代。 现在为你韩国人的子孙后代争得头冒血出的，可到末了为的却是日本 人、中国人、美国人、欧洲人的子孙后代，你说你不是冤大头吗？今 天的努力不纯属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欧洲几乎不存在领土、主权纠纷了，而东亚的所有死结几乎全由领 土、主权而起。不在民族主义上祛魅解蛊，东亚就永远进入不了文明 世界的行列。所以韩国即便现在与日本争这个荒岛，也不必动用民族 主义，寸土必争穷煽乎，上纲上线耍二蛋。网上有帖子说：“日本就 独岛问题和韩国达成妥协，最终放弃对独岛的勘测，让我们再次看到 高丽民族的血性，……我们的钓鱼岛啊！我们的东海！我们的南海！ 什么时候能看到“五星红旗插遍你们的每一个角落！”这人跟说梦话 似的。人的贪欲哪有止境啊，秦始皇起初说函谷关以内都是我的，后 来说长城以内是我的，可是秦始皇而今安在哉？ 卢武铉与日本争一个荒岛很下本钱，可是对于沦入金家王朝魔掌北半 壁江山却是麻木不仁。这一点跟老江相反。老江跟陈水扁争台湾那叫 赫斯之怒，可是与普京划中俄边界倒是温顺得象换太子的狸猫。 　　“千里捎书为一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转载自《民主中国》；http://www.chinamz.org/ 〕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天网快讯：邓永亮在记者无国界 关注中顺利回家 黄琦 今天晚上7点半，羁押中的邓永亮先生从秦岭旅游景点回家。他简单 介绍关押期间的种种情况，并对羁押期间为他获得自由而呼吁呐喊的 记者无国界、《博讯》新闻网、自由亚洲电台、希望之声、美国之 音、《民主论坛》、《大纪元》等新闻单位表示由衷的感谢，也感谢 天理、南方在野等各界朋友。 邓永亮先生是因赴山东旁听陈光诚案的庭审被警方抓获。 8月19日后，他一直被当局关押在秦岭一个风景宜人的旅游景点。其 妻朱玉玲前往问询时，碑林分局反复强调“邓永亮现在吃喝都好”， 但是拒绝回答关押的具体地点，也不让朱玉玲与邓永亮见面。 记者无国界负责人获悉时常在《博》讯撰写新闻报道并在《六四天 网》主持论坛的邓永亮先生是一个新闻工作者，此次赴山东旁听陈光 诚案的庭审，仅仅是为了写出新闻采访报道后，立即召开会议，并于 9月2日专门发表声明呼吁立即释放邓永亮，文中指出： 　　“释放因前往沂南旁听持不同政见者陈光诚庭审而于8月18日在 　　山东沂南被捕的网络异议人士和民主活动家邓永亮。” 获释后的邓永亮告诉笔者，他的手机等通信工具目前还在警察手中。 在此，我们再次感谢记者无国界组织等各界朋友多年来为促进中国新 闻自由所做出的努力。 〔原载《六四天网》2006-09-07。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张鉴康律师已于9月1号出狱 黄晓敏 据广西杨在新律师昨天晚上获得和透露的信息，西安律师张鉴康因为 声援陈光诚失踪并失去自由后，已于9月1号出狱。该信息得到张鉴康 所供职服务的律师事务所确认，目前，张鉴康正在温州办理一桩刑事 案件的诉讼。 张鉴康现在依然与外界不能保持正常的联系和交流，手机打通了不 接，有的时候干脆关机，网络更是数日不见其登陆，无法对张鉴康的 现况进行核实。面对如此特情，律师同道兼好友的杨在新律师是这样 分析和估计的，张鉴康律师和西安警方达成某种默契，低调和沉默不 与外界说明和透露相关的信息，以此换得有限的自由空间。 一个月前，张鉴康律师在温州接洽和承诺为一起刑事案件进行律师代 理，目前，该案正需要他办理。 9月7日8点40分，笔者在《六四天网》负责人黄琦家中，电话联系上 张鉴康律师就职的陕西某律师事务所，该所负责人证实张鉴康先生已 经获得自由。 另据朋友昨天提供的消息，某著名异议人士已于昨天晚上回到家中， 《六四天网》正在设法核实之中。 〔原载《六四天网》2006-09-07。提供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祝贺《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 中文版发行 林保华 英国华裔作家张戎与夫婿、历史学家乔．哈利戴合着的《毛泽东：鲜 为人知的故事》中文版，几经周折，终于由香港开放出版社出版，9 月6日在香港、台湾、纽约同步发行。迟出版，使中文读者无法先睹 为快，但是在毛泽东翘辫子30周年前夕出版，为这个喜庆日“献 礼”，又有其特殊意义。 所谓出版的周折，指的主要是书中涉及对国民党前将领胡宗南的评 价，引起他的后人与旧部不满。因此本来准备在台湾出版，最后没有 成功。之所以如此，根据本书中译者张朴所说，“原因是张戎与哈利 戴在书中披露了他们的多年研究结果：胡宗南有可能是‘红色代理 人’，亦即中共间谍。”这个观点引发不满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胡与 张治中等公开投共的人还有不同。但是每本书的出版，不可能每个观 点都被所有人认同。台湾是民主国家，有不同意见，可以充分发表， 由读者做出自己的判断。 我没有研究胡宗南是否间谍的问题，因为本书有丰富内容，这点只是 沧海一粟。但是胡宗南身边有共产党的间谍却是不争的事实。熊向晖 是其中典型。1939年3月熊在国民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分校毕业 后，至1947年5月任胡宗南的侍从副官、机要秘书。中共出版物报 导： 　　1943年蒋介石命令胡宗南进攻延安，熊向晖得到情报后立即报告 　　了党组织，党中央向外界及时揭露了这个阴谋，使之破产。1947 　　年胡宗南再次“闪击”延安，又是熊向晖提前得到情报迅即报告 　　党中央，蒋介石的作战命令还没有下达到军长，毛主席就先看到 　　了。党中央从容撤出延安转战陕北，毛主席曾评价熊向晖所发挥 　　的作用：一人能顶几个师。“所以胡宗南只能收复延安一座空 　　城。” 当年我的母校，北京中国人民大学着名右派葛佩琦被揪出来后，学校 曾公布他因为“历史反革命罪”被判刑的通告。所谓历史反革命，是 他不但出任过东北保安司令部新闻处少将处长，那以前还是胡宗南手 下的上校。可是后来给他平反时，说他是打进国民党内部的中共地下 党员。由此可见胡宗南手下的中共重要间谍不止一个，胡宗南至少要 承担“渎职”的责任。 也看到一些学者对本书的批评。但是从我所看到的一些片段来说，我 觉得瑕不掩瑜，何况有些批评不见得正确，特别是对毛情有独钟的西 方“中国通”。我觉得本书的重要意义在于： １、它提出不少新的看法。这是经过12年努力，周游列国访问国际政 　　要与毛的知情人士，而且掌握不少史料后提出来的新看法。例如 　　对张治中的评价，为何蒋介石在长征中放红军一马等等。当然， 　　这些新看法不一定正确，但是给我们提供新的思考。 ２、中国目前政治改革停滞，“无产阶级专政”本质不变，根本问题 　　就在于中共对毛泽东定性后，不许民间展开全面深入的批判。近 　　年来甚至还有要为毛泽东翻案的暗流，包括胡锦涛在某些方面企 　　图走毛泽东的老路。因此此时对毛泽东再次进行清算，有助于提 　　高国人对共产党罪恶的认识。 ３、只有在毛泽东时代生活过，被迫害过的人，才能真正领会那个时 　　代的红色恐怖，才会对毛泽东给予全面的否定。这是西方国家的 　　所谓“中国通”无法领会的。因此这本书的出版，有利于扫除西 　　方学者研究毛泽东所存在的迷雾，还原真正的毛泽东出来。西方 　　国家才能对共产党有正确认识。 特别要提及张戎的是，她出身于中共高级干部家庭，能够背叛这个 党，而且深挖共产党的老根，是很了不起的。文革期间有些高干子弟 因为受冲击而“反党”，但是文革结束后老干部复辟，他们重新享受 权力的滋味，以更贪婪的态度搜刮民脂民膏、残害民众，张戎的表现 就更值得赞扬了。 我读过1991年出版的张戎自传性着作《鸿：三代中国女人的故事》， 读起来很流畅，相信毛泽东这本书也是如此，把毛泽东这个恶魔的形 象重新展示在世人面前，作为永远的警戒。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林保华所做的评论。）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www.rfa.org/mandarin/〕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祈福与诅咒 李对龙 本以为应该到中秋节了，却被告知今年阴历有两个七月，今天是今年 的第二个小中秋。我实在对咱们的阴历纪年犯迷糊。傍晚天空下起了 淅淅沥沥的雨，这个小中秋似乎是看不到月亮了。 曾金燕的Space里，那场越往后越不着题的辩论中，本人的飞扬跋 扈、目中无人（反正批评者就是这个意思）与曾金燕的心平气和、客 观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是本人非要跟好人套近乎，而是批评 者们确实意见一致地把我树为了金燕的反面典型，颇好心地劝诫我要 好好跟正面人物学习，以求改头换面。 的确，我想那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曾金燕的平和、冷静与善良 （包括那个没名字的家伙，如果他承认的话），我们也没有理由不相 信她的丈夫胡佳也是这样的人。 被胡佳的长文驳倒后，那个没名字的家伙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事 找事地跑来怀疑胡佳夫妇是不是拿了外国人的钱，是不是想通过制造 被国安软禁的新闻以吸引“外资”（大意）。这我可得批评这个没名 字的家伙了，简直一点创意都没有，这种伎俩你的主子早就用过了！ 总之，这个没名字的家伙让本人“飞扬跋扈”的本性再次暴露了出 来。一通臭骂，也实在是我气愤难当。但作为当事人的曾金燕在回复 这家伙的无理质问时，却一如既往地平静，她用“伤心”来形容自己 的心情，并耐心解释了自己的资金来源与生活状况，以及防艾捐助的 处置情况。不过真是狗咬吕洞宾，在没名字的家伙的回复中，他一上 来就嘲笑曾金燕的伤心！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今天早上我却突然在《博讯》看到了曾金燕发来的紧急消息： 　　“紧急：我是曾金燕、胡佳的妻子。从2006年9月6日开始，我们 　　家的电话和网络被切断。今天（7日）早晨7:30，我正要离开家 　　上班的时候，从大门猫眼看见门口布满人，没有穿制服，青壮 　　年、男子。从阳台看见，原本软禁我们的便衣警察都换成新面 　　孔。我们现在很担忧，不敢把家门打开，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们 　　要依法逮捕胡佳或者我，一定会敲门出示拘捕证或者搜查证。而 　　现在他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守在家门口。如果软禁，以往 　　的做法是每天守在一楼，而不是四楼我们的家门口。为预防万 　　一，我和胡佳委托北京亿通律师事务所李劲松律师为我们的代理 　　律师。如果我们被抓捕，也会在警察讯问笔录时重申这一点。 　　“紧急：警察在敲门，已经通过门缝出示给胡佳的传唤证。 　　“……” 直到下午我才又看到后续消息：这次胡佳是因为关注陈光诚与高智晟 的救援维权工作而被传唤的。现在他已经回家，但传唤仍将继续。我 不免情绪化地感叹，胡佳与曾金燕，这是两个多么好的人啊！也许， 正是因为他们太好了吧。下面是我摘抄的余世存先生博客里的一首 诗： 　　圣人之后执拗地从南方跑来 　　一不小心感染了西伯利亚的风寒 　　她被裹挟、咳嗽，读经救济 　　最后她原地不动地皈依 　　抚正自己的衣冠 　　代圣立言者们感动了自己 　　话未说完随风舞蹈 　　她孤苦无助地成全汉地的秘法 　　牛鬼蛇神们嫉妒得发狂 　　狂风卷扫看客如落叶 　　多少人称赞她的美，劝她停步 　　罪恶也偷袭她，求她改辙 　　她说：我只是做一个人 　　罪人审控无罪成为大地上的风景 　　无数的汉语将她和我们隔离 　　她看见艾滋病孩子的眼睛就赞美 　　看见盲人的神性暗自落泪 　　此刻，她拈花示众，笑如般若 　　看客们远远地为十二月欢呼 　　汉语的烈士！她只想过好日子 　　中国女性的好日子 　　努力学习英语 　　没有用英语表达的事情 　　很多人不知道它的发生 　　（2006年8月14日北京） 　　余世存：《危难之语──给金燕：我们时代的圣女》 还有一个月就是中秋节了，团圆的节日。想起了苏轼的那首词。明月 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窗外的暗夜中，树影摇曳，这是个没有月亮的 小中秋。 苍天无眼，问它何用！我望着苍茫暗夜，默默许下了最真的祈福、立 下了最毒的诅咒！──善良的人们，请原谅，有些人是决不应该宽恕 的！ （2006-09-07；阴历闰七月十五）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另类武器：身分证 沧海一叶 身分证就是用来证明一个人的身分的，有姓名、姓别、出生年月日， 当然更有家庭住址啦，要是一个成年人在中国没有身分证会是一种什 么情形呢？寸步难行。好比你住酒店吧、旅馆吧，他们就不会让你 住，你就是给他们双倍的钱他们都不会让你住。无他，谁叫你无法证 明自己的身分，而在中国，所有的成年了，是人人都有身分证的，当 然，掉了、被偷了是例外──也只是暂时，一补就又有了，要不然， 九成是一个有犯罪嫌疑的人，谁会让他住？就象在国际间旅行，没有 护照、旅行证之类的身分证明文件，哪一国海关会让你进入他的国 家。 然而，身分证武器你没听说过吧？ 这不能怪你少见多怪，我也是刚刚听说的。当然这不是民间故事，而 是真实存在的。潭头镇厚东村四十塘村民们现在就受着这种武器的攻 击。当然，这些村民们不可能用身分证作武器。生产批发身分证的是 各级政府事，小老百姓们只能乖乖的去买，有以证明自己的身分。不 用说，这身分证作武器的是以林无钗为代表的厚东村村委。 当8月2日华威公司圈地引发四十塘自然村反抗，村民被打伤十数人， 而不肯罢休，不停地上访上告时，厚东村就开始使用这种武器了。 你们不是不满我们偷偷地把你们的耕地卖给华威公司吗？你们不是不 满我们的行为要上访、要上告吗？悉听尊便，我们不挡，我们不拦， 有本事你们就访吧、告吧！我们就不让你们办身分证；不单是不让你 们办身分证，而且，所有需要厚东村村委、党委开证明文件的所有一 切证件，你一样都办不来。你们不是要上告、上访吗？那我为什么还 要给你们办身分证、开证明文件呢？你们不是说我抢你们的土地吗？ 你们不是说我违法吗？那我就不给你们开证明文件，怎么样，这总不 至于违法了吧？看你们强、还是我们厉害！ 在中国，只有身分证而没有暂住证就被执法者打死者有之，而没有身 分证，你还行得了一步路吗？不要说你都知道──寸步难行！你还有 上访的可能吗？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看来以林元钗为首的厚东 村委会是个解决问题的能手。 美国的激光制导炸弹、导弹之类的东东虽然是厉害，指哪打哪，可是 到现在还没打到本．拉登，哪里及得上厚东村委发明的这种身分证武 器厉害，要伤谁、打谁，只要控制了他的身分证，哈哈，武力的事就 不用自己出手了，自然就有人会使用了，而且是一用一个准，没有一 个逃得了。 在此强烈建议，美国五角大楼派专家前往福建省长乐市潭头镇厚东村 学习学习，用来反恐就容易了。我们更建议中共中央派专家前来往福 建省长乐市潭头镇厚东村学习，学会了这一手以后，美国人哪里还敢 干涉我们内政？台湾人还有谁敢搞台独！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群众“拍手叫好”与当局强行拆除教堂 邓永亮 据了解，浙江省杭州市萧山遭到强行拆除的基督教堂聚会点的土地在 上个世纪20年代曾是教堂的旧址，50年代根据“形势需要”被改变成 群众文化场所。由于信基督教的村民没有一个聚会点，所以，当地众 多的教徒集资在此建造家庭教会的教堂。但是，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 政府在7月29日（礼拜六）下午动用大批警察（包括武警）和数百辆 政府专用车，动用大约3,000人参与，在大型掘土机等开路下，用暴 力拆除了建筑在萧山区党山镇车湾路村正在建设中的家庭教会的基督 徒教堂。 这次冲突事件共有20名示威者受伤，其中四名伤势严重。四、五十多 个基督徒被抓，警方逮捕了五名涉嫌组织示威的领袖。浙江省杭州市 萧山区大约3,000名基督教徒，为了阻止土管和城建部门的工作人员 拆除盖建的教堂而与约500名警察发生冲突。事实上，政府派出的吊 车、推土机不顾房子上有人，强行拆除，以致有人摔下来受伤。警察 用电警棍电人，然后扔到警察的车里带走。尚未使用的建筑材料， 如楼板等，均被敲碎捣毁破坏。 让人想不到的是，中共官方的《萧山日报》却颠倒黑白的做了报道。 报道的内容是这样的：“7月17日凌晨起，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部 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没有办理任何土地报批手续的情况下，擅自在 党山镇车路湾村农民集体所有承包地上强行突击抢建一处占地3.99 亩，面积820平方米的非法建筑。事情发生后，党山镇、村两级对有 关人员进行教育和劝导，并向全镇群众发出公开信。29日下午1点30 分左右，在非法建筑工地现场，区国土、建设部门在有关部门的配合 下，在施工人员撤出后，依法将非法建筑拆除。”“当非法建筑被拆 平时，围观的群众都拍手叫好。” 政府用暴力拆毁在建教堂，动手打人，有人现场拍照和录象，录象和 照相设备被打坏，有的用手机拍照，都被抓走了。周围群众恐惧万分 ……在这恐怖的时刻，我不知道何来有“群众都拍手叫好”？拆除教 堂用非法建筑来做借口，这跟一个男姓公民，没有强奸人任何人，却 因为有条作案条件，所以有可能会去强奸，所以一定要预先将其割掉 其实是同一个道理…… 其实评论这事件的谁是谁非根本上没有一点作用，当我“勇猛”的公 安战士在强行拖走“围观群众”的时候，大概压根儿就不会考虑到 “拍手叫好”这类问题。这才是我要评论这最值得玩味的的一句。官 方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通过“人民群众拍手叫好”的“拍 手”，使施暴者获得一种合理性，并暗示出施暴者动辄采用的暴力手 段不过是符合广大人民内在要求。但当局这种惯用的陈词滥调实际上 无改于萧山暴力拆毁在建教堂事件的暴力性质。因为根据法律程序的 原则，也就是由法院掌握足够的证据，由法院发文下令执行拆除。那 样即使“人民不答应”，也要以维护法律的尊严一定拆毁，如果法院 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拆毁在建教堂，即使有更加多的“人民群众拍手 叫好”，也不能拆毁在建教堂。当局的所谓“群众拍手叫好”其实也 不过是掩耳盗铃，是野蛮执法的挡箭牌。 萧山“7．29”暴力拆除教堂事件，同时也给我们一个启示，那就是 说，如果一个社会没有健全的法律保障人的权益时，那么任何人的合 法权益随意被侵害也就指日可待了。因为“暴力拆除教堂”拆除的不 仅是几个占道经营的商铺，它拆除的是人的灵愿和思想的原动力，同 时也在摧毁人们心目中的一个信仰。就算一个政权可以依靠暴力机器 强制对一个与之不同信仰的群体用恐怖手段镇压下去，并任意毁坏他 们的财产，但肯定摧毁不了他们的信念。 让我们回过头来再看萧山“7．29”暴力拆除教堂事件，当作为“少 数”的家庭教会的基督教徒被人“拆除教堂”的时候，围观群众的为 什么要“拍手称快”？他们真的是拍手称快吗？所以，当家庭教会的 基督教徒被人象猪狗一样牵走的时候，这不仅毒化了他们对当局恐惧 的视野，而且从家庭教会的基督教徒的哀嚎呼救中，围观群众甚至还 获得一次认识专制独裁的生动的现实教育。而他们唯一可能想到的 是，若果是坐视不管，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们自己的家园也要毁于一 旦。弱者的权益是无法受到专制独裁保护的。 说到这里，人们不难发现，即几乎每一场血腥的镇压事件发生时，肯 定都会有人民群众“拍手叫好”的，不管是89事件、汕尾事件，这可 能说得太绝对了。但是，据我的了解，在中国的历史上，至少有一场 伟大的运动人民群众是没有“拍手叫好”的，那就是当年赶超英美的 大跃进所特有的饿死五千万人的时期，人民群众就没有“拍手叫 好”，因为那时很多“人民群众”已经被饿死了，剩下的也实在饿得 半死不活拍不动手了。 (2006-08-1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法治和人权的全面倒退 抗议当局近来一系列压制民间维权、 瓦解“和谐社会”建设、 有损举办奥运资格的倒行逆施 维权网 8月中旬以来，当局在大谈建设“和谐社会”的同时，甘冒天下之大 不韪，公然违背自己宣传的依法治国、保障人权的承诺，指使、放任 国安、公安人员对北京和外地大批关注人权的律师、记者、作家和民 间活跃人士实行非法抓判关管，滥施淫威。这些严重侵犯人权和损害 法治的举措，不仅不能消除社会矛盾，结果可能恰得其反，为即将召 开的中共六中全会和政治局会议、明年的十七大和人大换届选举、后 年的奥运期间社会的稳定制造高度紧张的局势，严重损伤中国在国际 上的道义和法制信誉。 ◆08-09：民间维权人士郭飞雄在到北京的列车上被警察群殴致伤。 　同日，江苏常州失地农民代表姚宝华、周亚琴，因寻求协商解决、 　和平表达意见，被当地公安以“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刑事拘 　留。 ◆08-11：浙江杭州环保人士谭凯，因发起成立民间团体“绿色观 　察”，抗议非法污染，被杭州当地法院以“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罪” 　判刑一年半。同日，《中国海洋报》社浙江记者站记者昝爱宗因披 　露萧山市拆毁教堂事实被浙江省杭州公安局以“散布谣言，扰乱公 　共秩序”为由行政拘留七天。 ◆08-15：维权律师高智晟因关注侵权现象、和平行使言论自由，在 　山东省东营市被警察秘密抓捕，至今不公布具体理由；其妻子和儿 　女也受到警方严密监管； ◆08-17：在山东省沂南县，为被长期非法羁押的维权人士陈光诚提 　供法律代理的许志永博士竟被不明身分者污为偷包，与许志永同行 　的张立辉律师、李方平律师亦被污指为同伙而遭沂南警方带至界湖 　派出所监控。 ◆08-18：张鉴康律师和邓永亮等维权人士也在山东沂南被警方拘 　押，至今下落不明。 ◆08-19：沂南县人民法院判以“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和“故意毁 　坏财物罪”判处盲人维权者陈光诚有期徒刑四年零三个月，他本人 　授权的律师被拒绝出庭为他辩护。 ◆08-20：独立中文笔会会员李剑虹、欧阳小戎在山东青岛遭警察欧 　打，并被强制押送回上海和云南。 ◆08-22：四川省自贡市维权代表刘正有因敦促政府协商公平解决土 　地纷争、参与村民和平示威再次在警方眼皮下被身分不明者毒打， 　致使全身多处受伤。 ◆08-25：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宣判《纽约时报》驻北京办事处 　研究员赵岩有关“泄露国家机密”的指控不成立，但认定赵岩“诈 　骗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赵岩曾密切关注农民土地权益和 　公平赔偿等问题、为百姓提供法援，帮助他们按照宪法规定起诉或 　罢免腐败官员。 ◆08-31：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新加坡《海峡时报》中国首席 　特派员程翔作出一审判决，以“间谍罪”判处程翔有期徒刑五年， 　剥夺政治权利一年，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30万元。 自8月中旬以来，在高层的统一部署下，各地警方肆无忌惮地违法胡 为，在没有出示任何合法手续的前提下，将一大批关注百姓人权的敢 言作家、学者、律师和民间活跃人士管制起来，软禁在家中，限制他 们的人身自由。仅北京一地受到违法监控的就多达上百人，如刘晓 波、江棋生、王力雄、唯色、张祖桦、焦国标、滕彪、李和平、江天 勇、李柏光、范亚峰、张立辉、李方平、李劲松、李苏滨、侯文卓、 李海、胡佳、刘荻、齐志勇、刘京生、马文都、李金平和高智晟律师 的家人亲友等，赵昕被押解回云南。 对上述一系列公然违反国际人权标准和中国宪法“尊重和保障人权” 条款的行径，我们表示愤慨与严正抗议！ 这场大规模的由政府主导的违法侵权危害特别重大，不仅践踏中国公 民的自由人权和他们志愿捍卫普世人权的权利，同时也表明，国际人 权社会有充分的理由担心中国政府不能保障基本人权和媒体信息自 由，从而危及社会稳定与发展，以及无法创造成功举办奥运的基本前 提条件。 中国政府近年来签署了不少国际人权公约，并在申办奥运会时曾向全 世界承诺要改善人权，保障新闻自由。如果政府言而无信，那么，破 坏“和谐社会”和稳定发展、威胁中国举办奥运资格、危及奥运成功 举办的将不是关注中国百姓人权的那些具有良心和正义感的公民，而 恰恰是这个政府自己！ 我们吁请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和其它人权机构、国际人权组织、媒体和 舆论界密切关注近来中国的人权状况的急剧恶化。我们也强烈要求中 国政府立刻停止对维权人士的迫害，释放被非法逮捕、关押和审判的 陈光诚、高智晟等人，履行依法治国和保障人权的承诺。同时，我们 鼓励广大公民关注各种违法、违宪、危及公民权益的行为，积极参与 建设一个和平、文明、法治、尊重人的尊严、受世人尊重的社会。 （2006-09-07）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毛泽东人祸和他的理想破灭史 昝爱宗 悲剧，已经过去，谁知道它会不会重演？ 今年是2006年，是1956年“冒进”乱国、“反冒进”提出并被批判50 周年，是“文革”开始40周年和结束30周年。这些不堪入目的历史记 忆，是中国人最不幸的时代，是中华民族的灾难。这段耻辱史，是后 人永远也不能遗忘的历史。 提到“文革”，荒唐的事情很多，奇事很多：当时《解放军报》 　　“当一版有毛主席照片时，就必须保证一版的其他照片上没有人 　　把枪口对着毛主席的方向，甚至在文字上有‘毛主席’的字样出 　　现时，一定要透过光线看看二版上的同一地方有没有贬义词…… 　　后来只好做一个报纸透视箱，一个玻璃桌子，桌下安几个电灯。 　　报样出来后，一版和二版、三版都放在玻璃板上，玻璃板下头打 　　开电灯，进行透视，以检查毛主席照片和名字前后，有没有贬义 　　词。经严格检查后，没有贬义词才能付印。” 另外，当时“新闻界还有一种风气叫‘对表’，大概第二天有什么比 较重要的新闻，全国各地许多报纸夜间都要打长途电话到北京，主要 打给《人民日报》，其次打给《解放军报》，询问某一条重要新闻安 排在版面的什么地方，用什么字体，标题占多少栏。这样即使版面处 理得不妥，也可以不负责任。”这段历史是一位亲身经历的编辑叙述 的，真实性方面是是毫无问题的。2003年第7期《炎黄春秋》发表王 民权先生的文章，他援引原王震秘书、原当代中国出版社社长兼总编 辑李松晨等主编的《辉煌50年──共和国档案》一书中的《文革档 案》“文革花絮”，指出这些毛泽东领导下的“文革”时代的荒唐悲 剧场景。 在1949年以后的历史上，“反右”和“文化大革命”，最大的表现是 擅长以言论兴师问罪，语言文字的非暴力，反倒成了全民暴力共诛之 的对象：“反右”一反就反了55万人，“文革”就革掉了千万人的 命，比中日战争时期的伤亡还要大。难道和平时期比战争时期还残 酷？非也，战争时期枪林弹雨，死者均死得其所；可和平稳定时期， 阶级斗争，因言治罪，因言惹祸上身因政见不同，死于非命，甚于枪 林弹雨时代，可见“苛政猛于虎”仍旧以特别的方式重演，“人命不 如草芥”也就算不上夸张了。 1949年10月以后是新政，不久就进入50年代。1954年中国有了《宪 法》，规定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自由，宗教 信仰自由，人身自由和居住、迁徙自由。可到了不久，社会主义建设 出现了冒进，接着反冒进也跟上，一切都很正常。有人就有矛盾，有 矛盾就会有分歧。那个时代，党就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党，不容丝毫质 疑和不容挑战的权威。所以，领导全国的党就公开宣传，强调“舆论 一律”，言论出版自由就从此成为花瓶，或聋子的耳朵是摆设。“大 跃进”时，报纸、广播上“一律”地吹牛、“一律”地“放卫星”， “一律”地胡说八道，但结果就“一律”进入了“三年困难时期”， 真实发生饿死人，甚至“人吃人”，也就见不了报纸，成为国家的 “绝密”；再后，就是“反右倾机会主义”又“一律”，结果“一 律”掉了实事求是，“伟大领袖”可以忘乎所以，拿国家当试验品， 仿佛陶瓷摔碎了，还可以和成泥巴再重新回炉，没有人为此负法律责 任；本来，“庐山会议”出发点就是反左不反右，最后却成了反右。 再以后，伟大领袖的试验更一发而不可收拾，“文革”期间又“一 律”，“一律”长达十年，后果是“十年浩劫”，涂炭生灵，直到今 天我们却看不到当局直面这段历史，更谈不上吸取历史教训了。 一个国家，悲哀的是国家通过政府的权力，禁止人民说真话，只允许 伟大领袖胡说八道，应了一句古话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 灯”。50年代，当时还有“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号召，最后却发 展成为可怕的“引蛇出洞”，说真话的成了牛鬼蛇神，说假话的成了 权威。比如在1957年之前，中央报纸如中国青年报、人民日报、光明 日报，经常在报纸上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讨论，中共也表示支持， 认为舆论发挥一定的监督作用。据统计，有一家中央级报纸从1950年 到1954年间，一共发表了读者来信2072件，内容多数是批评性的，平 均几乎一天一篇，超过今天的人民日报和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 谈”。可自从“反右”以来，毛泽东就一下子就从全国500 万知识分 子中“钦定”了55万牛鬼蛇神后，报纸上批评性的稿件越来越少，少 到几乎绝迹，而胡说八道则越来越多。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机关报《团 结报》曾发表钱辛波文章时提到，有一位新闻研究生曾统计1963年11 月份的一家中央级报纸，整月没有一篇批评揭露性稿件。事实上，中 国共产党党章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上都有明文规定人民可以监督党 和政府，但实际上党需要监督就有监督，如不需要监督，监督就是反 党，就是右派。舆论一律就是要求“百花不齐放，百家不争鸣”，有 了“一”就是让言论和出版自由的宪法权利“束之高阁”，要求全民 老老实实地在大政方针上要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谁有不老实就不会 有好下场。 任由毛泽东信口开河，说真话者险些被一棍子打死 1953年，大儒梁漱溟还与毛泽东发生了一场很不愉快的争论。时为 1953年9月8日至18日，政协常委会先开扩大会议，后转为中央人民政 府委员会扩大会议，前后一共十天，梁漱溟先生列席。9月8日，身兼 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周恩来给政协常委会扩大会议作了关于过渡时期总 路线的报告。11日下午，梁漱溟根据自己准备的，作即席发言。他 说， 　　“……我想重点提出的。那就是农民问题或乡村问题。过去中国 　　将近30年的革命中，中国共产党都是依靠农民而以乡村为根据地 　　的。但自进入大城市之后，工作重点转移于城市，从农民成长起 　　来的干部亦都转入城市，乡村便不免空虚。特别是近几年来，城 　　里的工人生活提高得快，而乡村的农民生活却依然很苦，所以各 　　地乡下人都往城里（包括北京）跑。城里不能容，又赶他们回 　　去，形成矛盾。有人说，如今工人的生活在九天之上，农民的生 　　活在九地之下，有‘九天九地’之差，这话值得引起注意。我们 　　的建国运动如果忽略或遗漏了中国人民的大多数──农民，那是 　　不相宜的。尤其共产党之成为领导党，主要亦在过去依靠了农 　　民，今天要是忽略了他们，人家会说他们进了城，嫌弃他们了。 　　这一问题望政府重视。” 没想到梁的这篇发言，却成了毛泽东严厉批评的导火线。9月12日， 梁漱溟又列席了中央人民政府扩大会议。毛泽东说，有人不同意我们 的总路线，认为农民生活太苦，要求照顾农民。这大概是孔孟之徒施 仁政的意思吧。有人竟班门弄斧，似乎我们共产党搞了几十年农民运 动，还不了解农民。笑话！我们今天的政权基础，工人农民在根本利 益上是一致的，这一基础是不容分裂，不容破坏的！ 到了9月17日的会上，有位中共领导人作了长篇发言，中心内容是联 系历史上的一些事实，证明梁漱溟的反动是一贯的。其间毛泽东作了 若干份量很重的“胡说八道”，主要有：“讲老实话，蒋介石是用枪 杆子杀人，梁漱溟是用笔杆子杀人。杀人有两种，一种是用枪杆子杀 人，一种是用笔杆子杀人。伪装得最巧妙，杀人不见血的，是用笔杆 子杀人。你就是这样一个杀人犯。”“人家说你是好人，我说你是伪 君子！”“对你的此届政协委员不撤销，而且下一届（指1954年）政 协还要推你参加，因为你能欺骗人，有些人受你欺骗。”“假若明言 反对总路线，主张注重农业，虽见解糊涂却是善意，可原谅；而你不 明反对，实则反对，是恶意的。”9月18日下午，继续开会。梁漱溟 的答辩发言刚刚开了头，会场上便有一些人打断他，不让他再往下 讲。而梁漱溟呢，正迫不及待地要往下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很希望领导党以至于在座的党外同志考验我，考察我，给我 　　一个机会，就在今天。同时我也直言，我还想考验一下领导党， 　　想看看毛主席有无雅量。什么雅量呢？就是等我把事情的来龙去 　　脉都说清楚之后，毛主席能点点头，说：”好，你原来没有恶 　　意，误会了。‘这就是我要求的毛主席的雅量。“毛泽东这时插 　　话说，”你要的这个雅量，我大概不会有。“梁漱溟紧接着 　　说，”主席您有这个雅量，我就更加敬重您；若您真没有这个雅 　　量，我将失掉对您的尊敬。“毛泽东说，”这一点’雅量‘还是 　　有的，那就是你的政协委员还可以当下去。“接着，不少到会者 　　以胡说八道继续附和：不听梁漱溟胡言乱语！民主权利不给反动 　　分子，梁漱溟滚下台来。这一情景，就是任由毛泽东胡说八道， 　　说真话者险些被一棍子打死。 到了1957年，文字狱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开展整风运动的指示。4月30日起， 毛泽东多次邀请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座谈，号召他们对政府的错误 和缺点，大胆提出批评，帮助党整风。曾是“爱国七君子”之一的章 乃器参加了其中的三次。5月13日那次座谈，章乃器因事未能出席， 但仍送去了一份书面发言，并附去信函一封，说明稿子是“信笔直 书”，是草率，但也是直率的，是否发表，请领导掌握。后来，他又 写了《关于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的两面性的问题》，这两篇文章都见了 报。 这时，章乃器仍把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粮食部的工作上，谁知在他的 政治生涯中却风浪骤起。从6月5日起，他的言论遭到了全国性的批 判，他本人也于一夜之间由著名的爱国人士变成了“极右派”、“右 派头子”、“反共反人民的老手”。当时，章乃器受到“批判”的观 点，除了有关民族资产阶级的两面性及“红色资产阶级政党”等外， 还增加了“与党争权力”、“反对党的领导”、“鼓吹定息不是剥 削”、“号召工商界‘抬起头来’同党进行斗争”、“民族资产阶级 的思想改造是‘脱胎换骨就是要抽筋剥皮’”等。 整风运动开始时，民主人士章士钊也在政协征求民主党派意见的座谈 会上发言，试图以“小批评”打破“一律”保持共产党的长久执政地 位，他说一个水果，表皮坏一些不甚要紧，削去一些并无损果子味 道。唯果子自核心处腐烂生虫，虽表面光泽尚存，但从里往外逐渐腐 蚀，最终此果不可食。共产党乃国家兴旺之柱石，犹如果实之核心。 社会其他方面有些毛病较易纠正，唯共产党核心之健全最重要。没想 到，“反右”开始时，政协一部分人猛烈批判章这番话，指责说这是 攻击党和社会主义的反党言论。章被迫写检讨。而在当时，民主人士 章（伯钧）罗（隆基）等已被打入“反党联盟”，如果不是章的女儿 章含之在毛身边当英文老师，趁机让毛回忆过去念旧情，否责大放过 激言词的章士钊恐怕难逃储安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怕结 局。 1978年4月5日中共中央批复，由中央统战部上报的《关于摘掉右派分 子帽子的请示报告》，1978年9月17日《贯彻中央关于全部摘掉右派 分子帽子决定的实施方案》，一年半之后，1980年5月8日，55万余顶 右派帽子已全部摘去。但至今还保留着几位著名的“不予改正”的右 派分子，如章伯钧，当年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副主席、政务 院委员、中央交通部部长、农工民主党主席、民盟中央副主席；罗隆 基，当年全国政协常委、政务院委员、中央森林工业部部长、民盟中 央副主席；彭文应，法学家，曾留学美国威斯康辛的哥伦比亚大学， 继而返国在上海法学院等校任教，上海民盟盟员；储安平，当年全国 政协委员、全国人大代表、光明日报总编辑；陈仁炳，当年民盟上海 市委宣传部副部长。1982年，章伯钧的骨灰移葬在八宝山公墓。罗隆 基逝于69岁，却在90岁冥寿时享受到了一个由公家出面主办、且专为 缅怀他一个而开的纪念会。“朴素谦和”的彭文应是于1962年戴着帽 子辞世的。储安平，58岁时在1966年深秋消失了。 在国民党大陆执政时代，文人办报还有一个良好传统就是“小骂大帮 忙”，为执政者提意见，当好“了望者”。可到了1957年“反右”扩 大化以后，尤其“文革”，“小骂”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而且有“小 骂大犯罪”的下场──“大骂”就是死罪了，人人噤若寒蝉，人人自 危。“小骂大帮忙”过时了，“小骂”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而且有 “小骂大犯罪”的下场。 悲剧，已经过去，谁知道它会不会重演？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革受难者和迫害者 刘自立 文革反思正在出现倒退 文革受难者辑录的工作已经有先行者做到初具规模。虽然这个工作比 起苏联人辑录被斯大林迫害者要做得差，比起德国人辑录被希特勒迫 害之犹太人也做得差，但是，问题在于，文革受难者的辑录工作是个 人单枪匹马做的，不是国家行为，也不是社团行为。这说明政府和所 谓中国知识分子，所谓公共领域中人（其实，中国什么公共领域也没 有），对此保持阴险的沉默。我认为，与其说这个工作在个人手中进 行，不如说整个中国拒绝进行辑录受害者这个工作──这个判断和他 们拒绝进行“6．4”受难者辑录工作是一致的。故此，对文革受难者 的国家辑录工作，何年何月可以在中国开始举行，人们一无所知，更 好象一无所憾──忘却是否会战胜记忆，抑或相反，人们不得而知。 有人说，文革50年纪念，会比40年纪念更加倒退。笔者无法估计这个 判断。但是至少，在40年纪念的时候出现的许多难以理解的现象说 明，文革反思正在出现无可估量的倒退。这个倒退，主要表现在一个 可怕和可悲的断言上──“文革无罪人”。 文革中主要人物的罪行，在70年代末，由于党文化的限界，产生了许 多隐患。但是，党文化判断的许多良性内涵毕竟还是白纸黑字地出现 在所谓的决议当中。这个决议中的正面阐释，幷非完全来自这个文 化，而是这个文化对于民众意愿的某种让步。比如说“十年浩劫” 说，就是民众判断和党文化判断的一个折中。党文化之所以没有出现 时下人士所谓“伟大时代”说，也说明他们中人起码不会写下如此与 民众意愿和判断完全颠倒的说辞。但是，在民众没有任何思想资源的 多数判断中，党文化之与文革判断自然留下绝大的缺口，这个缺口就 是毛，成为一个溜号的文革不被追究者。这是文革批判最大的隐患。 所有与之伴随出现的一系列文革反思之反动，成为今年文革纪念论坛 上的怪现象。此怪有极大表现。其一，就是毛的反官僚论和造反论获 得再度肯定。 这个挺毛论之所以小行其道、不无影响，是因为他们把人民反抗，说 成是毛的一种文革内涵，从而获得某些善良人士的支持。人民文革说 和毛文革说，在此结合，婚生了“人民文革”论。他们的主要看法 是，毛如何如何革命、制衡、甚至民主，遂使得失控的文革走向毛初 衷的反面等等。我们说过官僚和独裁者的一二而、二而一的纠缠关 系；也说过，独裁者反对官僚的深层次原因。这个关系其实是皮毛关 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但是，毛之不存，皮之尚存也──毛是 这个皮，不是毛。毛不是“毛”，这就是毛的革命辩证法。换言之， 毛的僭主统治、暴君统治，在最大限度上取缔了官僚阶层的独立存 在。这个取缔，就象恺撒的独裁产生了“后宪政时代”（见《论僭 政》，斯特劳斯等）。但是恺撒的后宪政，不是民主时代的空前绝后 之举，是整体西方政治制度的一个选项，包括前恺撒时代的民主。毛 的暴君制度，则是重複中国历史上的无民主统治。本来没有民主的中 国，在经历了蒋介石的有限专制以后，回到毛的无限独裁。官僚系统 对于这个绝对独裁体制的抵制是先天不足，与之同谋的关系，甚至是 被毛牺牲掉的关系──这是我们所谓受害者和迫害者得以产生的较为 根本的原因。 文革中独裁者和官僚的矛盾统一关系 文革中出现的官僚集团的内斗，恰恰说明了独裁者和官僚的矛盾统一 关系（请原谅我们採用这个黑格尔术语）。这个矛盾的产生，使我们 想起古代希腊罗马各个阶层互相制约的那种三位一体的关系，僭主、 贵族和平民。毛在利用农民起义的成果以后，迅速消灭了这些阶级分 野。他的政治资源变得简单和直接了当，就是党统治一切──他统治 党。这个列宁主义原则人们并不陌生。在这原则之下，毛驱使所谓的 人民来实现其政治目的，就象使用他的家奴来达到一种私人目的一 样。最大的家奴就是周恩来这样的佞臣。于是，文革前后的中国政 治，早就具备了文革打倒官僚的先天可能。文革只是毛具体应用了这 个没有贵族、没有平民参与的独角政治怪兽的残暴游戏。这个文革， 所有阶级都附属在毛的策略和战略中懵懂无知，连刘、邓也是如此。 他们的最大幻觉是，他们错误地把党文化看成是一种阶级文化、贵族 文化，而没有正确地把它看成毛文化、私人“文化”。这是他们在某 种程度上受害于毛的原因。我们承认，现今的中国，官僚阶层的主政 改变了毛时代毛主导一切的政治原则，转变为领袖屈服于整个阶层， 他们的作用正在削弱，变成傀儡。 毛的阶级分析是子虚乌有的一个幻觉。他的革命观横竖没有任何正面 参照。共产党的僭政不是僭政，不是恺撒和拿破仑；只有一条是和 凯、拿一致的，就是暴力后盾、枪杆子。比如说拿破仑，他前有革 命，后有法度（和恢复宗教信仰）；比如说希腊僭政，是贵族、平 民、僭主政治之轮替（见亚里士多德）；而毛们，他们的文化背景就 是水浒、三国，加上毛化马克思、列宁。他们甚至根本罔顾政治学说 中宦官和朝臣对于皇帝的某种制衡借鉴（利马窦看到这样的制衡；钱 穆对于此类制衡写过类似的文字……）。毛无此认知，他的思维不是 制衡监督，而是痛彻厌恶之，极力反对之，他只是要大一统。当西方 人讨论哲学和社会、皇帝和导师、居士和街头这些问题的时候，国人 根本无此意识。他们把毛的政教合一、帝师合一，看成是一种幸运， 高呼、学习、崇拜。文革后40年，一些恐龙思维者也无此认知。他们 只是知道革命和造反。这样一个革命不断论深入其骨髓，他们即便被 毛锒铛入狱过，还是死象毛尸，活象毛骨。他们不知道，人民所以变 成民粹，不是因为他们的革命和反抗，而是因为他们无知无视革命和 反抗带来的结局──而革命的全过程，是要重视结局和前途的──毛 式革命，文革，恰恰是不记结局后果的。这样的革命，正好是革命和 极权的两面，是一个事物的两面。 人民被毛裹挟的造反 这个过程其实非常简单：革命象是反抗者的甜点，但是，革命无害论 者，不计此蛋糕有无毒素，一律加以吞噬，说，只要是甜的就是好 的。这个我们称之为罗素之鶏的浅薄，让人民文革者处在自身受害者 的可悲地位而不自觉；甚而论之，中国现状的趋甜主义是不是有了引 导、自觉和抗毒性，还在未知之中。历史如果没有智慧，这种革命万 能论自然还会冒头。我们历史上的无数农民起义，变成洪秀全的荒淫 无度和暴虐统治；我们的毛革命，带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文革造反 派之所以呼应毛之煽动，无一不是在重複农民起义和毛式人民革命的 邪恶游戏。他们知道革命的诀窍，就是变化成为王洪文一类新毛。他 们无知于毛的无法无天，既制造不了新的天，也制造不了新的地。他 们造反于天地无存的乌托邦梦游之中。所有造反派，成为某种漠视革 命之反和造反之反的法则的一群芸芸毛众。而在这些恐龙纪念40年文 革的时候，他们唯一的寄托就是革命、造反、反抗。这个反抗，究竟 有何价值呢？你起葬于洪秀全问一问吧！ 国人悲哀之处在于，他们毛式骨髓里没有任何反革命资源，没有有限 专制，塔列朗和俾斯麦民主宪政，或者说，有限民主制度、开明专制 的资源，没有考茨基和伯恩斯坦的阶级调和论，参与议会斗争、争取 普选民主的修正主义资源，没有任何自由主义的资源，甚至没有色诺 芬、马基雅佛利和伊拉斯谟对话于僭主、君主和领袖的皇帝教师之资 源。他们想方设法把毛的罪恶和权谋转变为一种血腥的乌托邦──他 们高叫道：他妈的，运动了！──这就是正确。于是，这些恐龙的危 害之处在于，他们把国人苦苦追索的普世价值（如胡适在1948年自由 主义言说中重複的观点）置于脑后，把文革的造反和革命，说成是一 种和自由民主之有机结合的萌芽合理性──其实，事情完全相反：正 是因为人们把这个毛神话加以打破，幻灭和绝望于毛式文革，才产生 了对于迫害者的警觉和受难者的悲哀，从而否定文革，出现反文革的 “4．5”。我们在所谓的造反运动中看到的，只不过是人民被毛裹挟 的维权和造反──其实，这恰恰是毛要达到私利私欲而故意放开牢笼 一个罅隙的原因──他可以对此完全关闭自如，因为，他在反对国民 党政府的时候，就知道民粹煽动的手法，他现在故技重演，把他自己 缔造的国度改观成为国民党──然后，他在一年多的放开后迅速收 拢。这个文革的假人民性和1949年的打土豪、分田地一样，朝令夕改 ──你们认为他在土改初期的分田地是人民文革吗？可怜的是，中国 人中良知良识者毕竟太少。他们的正确和公正只是建筑在僭主的假良 知假良识上。这个假物的名字就是革命。没有证据显示，毛式正确、 革命正确，在中国产生了对应的行动，象是法国复辟时代产生的反思 那样。所有关于革命反对派，类似伯克和斯达尔夫人般的文字，人民 文革者一无所知。他们也不知道何以革命之后，法国人容忍了神圣同 盟和塔列朗、迪斯雷里。他们象是雅各宾和热月党人一样陶醉于血腥 和暴力，象是布郎基一样失语于建政和民主。他们的毛，直接酝酿了 红色高棉的理想主义，而他们，却不满于毛的所谓倒退──向周恩来 的准反革命的倒退──杨小凯和李一哲就是这种反对毛开倒车的先行 者。他们的主要看法是：让毛回到1966年第一次文革之中──他们不 懂得毛还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可以完全修改初衷（杨氏后来完全改观 了他的巴黎公社说，走向普世价值的选项）。 于是，迫害者这个称谓，人们迄今不甚了了。 迫害者就是用革命为名造就杀戮 我们所言迫害者，一言蔽之，就是用革命为名、造就杀戮的那种革命 或者文革。正是因为毛式僭政，他的人民、他的贵族（这个是假贵 族）、他的敌我阶级、他的私人与公共的朋友，甚至此一他与彼一 他，都可以因其现在的需要被打倒、镇压。于是，在以毛为唯一标准 的政治中国，没有谁是他的不被打倒者、被保护者和真正同类。毛的 反人类罪行是，他成为一切中国人的敌对方。这个奇怪的逻辑在中国 却是大行其道，在整个文革中大行其道。这个提前到来的“1984”比 起“1984”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人类历史上出现的中国的1966、 1967……。远在三大战役里，在土改里，在造反里，毛以一切方式和 理由杀死了一拨拨中国人。地主、资本家、右派、走资派……人们跟 着毛解释着，什么叫剥削阶级，什么叫剥削阶级的党内代理人，什么 叫革命之敌、人民之敌，什么叫人民。他们从来不想一想，这个共同 之处就是，他们都是毛的受害者。毛的各级官员，其实既是迫害者， 也是受害者──人们陷入了两难的选择。“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 们！”起来干什么呢？打倒你的土地的占有者，打倒你的工厂的占有 者，打倒县委，地委……打倒知识分子──于是，这些毛式小小统治 者被打倒了、杀死了。人民，变成了什么呢？他们中一小批人，成为 毛式家族的干将，象蒯啊、聂啊、王洪文啊。但，多数人依然如故。 很多人没有实现洪秀全的理想。 （他们远在40年后，远在美国，在圆梦。但是，他们生活的美国，却 是一个已经进化到没有敌对阶级的社会。那里只有法律和媒体调节的 劳资和官民纠纷。他们允许不合作和非暴力的抵抗。反对者，早就不 是革命者──这是美国人的共识。但是，他们是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的。他们执着地说，以前只有造反，现在才是宪政。对于不知道语言 可以解构者和不知道“文革”、“革命”和“人民”这些虚无的概念 早就被解构者一样，我们无法面对他们的语言结构做出更好的回应。 因为，他们丧失了起码的、正常的、对于革命语言的解构能力。这让 我们想起德理达解释玫瑰的话，“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 瑰……”──就象人们说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 好，就是好……”） 在这个基础上说，“无产阶级”和“文化”和“革命”，其实都是无 关其旨的毛式臆造。文革既不是这个阶级的革命，也不是革命本身， 更不是文化。这里只存在无产阶级的影幻、革命的妖雾和文化的墓 地。就象“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毛式问题的提出 一样，毫无意义；固然，这个原则成为毛式革命的第一原则，从1920 年代到50年代，到1966年。但是，这个敌我原则，什么也解释不了。 毛是谁的敌人、谁的朋友呢？语焉不详。他没有被定义为北洋军阀的 敌人，同时他自己愿意成为其敌。如果没有北洋军阀让渡于他的空 间，他游弋全国、成立会社、奢谈乌托邦的幻觉之行为，就成为思想 之敌、行为之敌，要被批倒批臭。 如果他的政治抱负不是产生了孙文的联共容共政策，他也不会成为国 民党的宣传部长。他会被看成“卧榻之侧”。 如果不是国民党的空间政策，井冈山也就子虚乌有。 敌人，给了他一定的发展余地，他却用它来消灭一切政治甚至经济文 化之空隙。 在这个无余地国度里，敌人，首先是其战争之敌。后来，剥削者，成 为敌人；之后，投降的剥削者，成为其假想敌、躺下装死之敌；其子 子孙孙也成为其假想敌。于是，大规模的迫害，成为他一生杀戮的原 因，并想如此没完没了。 他成功地把他的假想敌政策，变成全民共识。所有人，都会成为敌 人，他们的阶级属性改变后，遂成为思想之敌、意识之敌。对这个敌 人可以不经审判地处死──或者被人民群众整死。而人民群众中任何 人，也可以瞬间变成敌人。造反派一会是朋友，一会是敌人──他们 想不清楚这个难题──其实，这有何难，只要看看毛式文化，就可以 一律题解。这个文化就是：毛式统治切断了任何文化，西方和东方的 文化和道德标准，于是杀戮这个滔天大罪，可以成为一种杀人功勋 （革命无罪！）。在没有任何文化承传的低劣文化革命中，毛造就了 人民的毛化，并使其成为毛式革命的一个的特点。从受害者的角度 讲，这个毛化人民，是全体中国人成为毛的工具和受害者。同时，这 个工具化，开始有可能使其成为迫害者。这个毛化辩证法，持续在毛 整个的有生之年。 毛式统治是回到最坏的“绝对君主制” 争执谁是敌人、谁不是敌人，本来就没有意义；就象毛可以打倒国民 党，也可以打倒自己最为亲密的同党，从刘少奇到陈伯达。在这个无 原则斗争里，谁都可以打倒谁，谁都可以瞬间正确，也可以瞬间敌 人。这个非理性社会旷古未见。这样一来，只是时间在订正一些所谓 的试错；但是毛式试错运动的本义不是波普意义上的试错。波普是在 尝试正确的意义上发现错误，而毛的罪行昭彰于世，却无人敢于对 峙。这是两种试错。一个限制于真理，一个绝决于常识。一切今天的 正确性、原则性，明天就可以改变。这样一来，文革造反和革命的定 义，甚至可以不遵循以往革命的敌我原则、第一等级和第三等级的原 则。在毛这里，第一等级是朋友，也是敌人。第三等级，工人农民， 是朋友也是敌人──他的官僚，既是敌人，也是朋友。有人说，毛式 革命是要制衡官僚，他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他最后有赖于那个 阶级、新阶级、官僚阶级，他们是毛之父母，也是毛之子女──所谓 毛体制内外游刃有余，就是说的这个道理。于是，毛式统治失去了以 往东西方任何国家存在的阶级互动和阶级通融。他消灭了阶级、阶层 和人群的区别，回到最坏的“绝对君主制”。他可以动用任何手段， 甚至直接消灭其对手。他的道理是极为强悍和蛮横的：反对毛就是反 对人类；而毛，正好成为人类的反对者。 这个思维，东西南北、古今中外，闻所未闻，实为罕见。毛的诛心之 论1957年后初步见效；文革初期，没有人以为他在上当受骗。1966年 的所谓“50天”时间段，毛式文化呈现了扑朔迷离的政治景象。但 是，这个景象其实很简单。毛式革命，由于毛式在党内的实际处境， 使得他一改自上而下官方镇压的方式，回到湖南农民运动、痞子运动 方式，其实，也就是土改和其他群众运动的灭绝方式。这两个方式， 毛是交替使用、各取所需的。1966年春天、夏天，毛把这两种方式先 后摆在桌面上，给刘、邓一个二律背反。于是，刘少奇等人只好先是 选择了工作组方式，以后被迫撤销──这个方式使其成为一，传统的 官方迫害者，二，毛的受害者、民粹运动的受害者。建立这个逻辑的 前提，就是毛一人之下，正、负（判断）集于毛身。这时候，受难者 成为刘、邓工作组的受难者，象是北京师大女附中的卞仲耘副校长。 她6月23号就被工作组统治下的暴徒学生殴打、侮辱。8月5号，在工 作组撤销以后，她被校红卫兵（各种名目的红卫兵、暴徒、学生）殴 打致死。她的死说明的问题是，毛式文革两个阶段，迫害者正在转变 成为毛的受害者──刘氏受害者。官僚被独裁者消灭着（新的官僚正 在产生）！这就是毛式的敌我哲学和党文化的敌我历史之重现。这里 丝毫不存在一些人之所谓──由于毛回到北京，破坏了工作组的革命 秩序，从而产生了秩序的失控和刘的失势，遂出现乱斗乱打、打死 人，所以这个失控和失势来源于毛的“再发动”，等等──这样一些 说法。他们抱怨工作组的被撤销。他们记叙，在北京“7．29”工作 组撤销大会上，邓氏儿女们的悲痛和哭泣；因为大救星忽然出现，人 们转悲为喜，欢天喜地──乱七八糟。没有工作组的工作组路线，马 上转变成为红卫兵路线。她们发明了红袖章，在悲恫了刘少奇以后， 又欢喜地受到毛的接见，为他带上这个血污标记。种种迹象说明，拥 刘者，对于刘氏死亦为毛、活亦为毛这个党文化事实，不甚了了── 王氏，最后证明了这一点。文革的真正到来，是毛式革命；刘氏在完 蛋前，不是还要和毛进行一轮反右派统一战线论吗？刘忘记了，一切 真理在他们那里等同于一切荒诞，一切谬误。毛，于是和他顾左右而 言他，天气如何，哈哈哈…… 我们提出的问题是，在追究迫害者的时候，毕竟要解释死者是被什么 样的力量致死、迫害者的具体身分是什么、主凶的主义何在、和毛主 义的异同、他们的后面是谁，等等。这就为大一统制度下、革命者的 链条式杀戮提供了细节，提供了佐证。我们的意思是，虽然，在没有 文化继承的毛式统治下，正面的文化之消失，不等于负面文化不可以 蔓生出若干细节。这个细节，就是毛式与刘、邓氏的文革之小差别、 大一统。（人们从几乎象文学记述中描写人物心理一样，解释他们在 漫长的文革中如何倏忽之变──如何把受害者和迫害者集于一身，并 由此产生了反思党文化的复调结构。这个结构，这个反思，许多是高 级官僚在做阶下囚时候的反思，此反思是不是可以把他们拽出毛式哲 学呢？看来，走上边缘的人还是产生了。象是胡耀邦一类人。他们的 边缘哲学受到世人的赞许──虽然，许多人为其没有最后走出边缘而 遗憾；更多人是转了一个圈子，回到原地，回到党文化。于是，89年 的敌我界限，再次产生，杀戮，再次产生，国人拥护之、服从之的行 为和动机再次产生。） 迫害者唯一的政治资源就是革命 顺此推演，在毛记红卫兵和刘记、邓记红卫兵方面，至少北京地区， 呈现出各种打着不同旗号的红卫兵杀戮。具体是哪家红卫兵杀死了哪 个“敌人”，历史应该追究。人们辑录了那些死者，但是没有闹清 楚，他们究竟是在哪些造反派的武斗或者文斗中被整死的。这个区别 的呈现，和上述毛式大一统的局面形成反差。反对和拥护蒯大富，反 对和拥护聂元梓的派系，在杀人这个问题上，都不甘落后，罪孽深 重。全国之情景大同小异。“正确”方，或者错误方，都在杀人，这 就是文革的事实。一些人说，他们是杀死共产党；一些人说，他们是 杀死反共产党。他们的这些区别究竟有何意义呢？我们的答复是：毫 无意义。他们是在杀人──这个，就是“意义”。而这个杀人，就是 秉承毛说的，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国人的时间，就是 毛氏空间。他的年年岁岁、日日月月、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变 化万端地针对敌我。源于这个原则的非原则，源于这个理性的非理 性，是他的战无不胜、永远正确之秘诀。可悲的中国人，还要在40年 后跑出来说，这个杀人是反对共产党，反对共产党，就是正确──这 的确是一种寡廉鲜耻的说法──那是毛氏猴戏的一部分，不是真理， 不是主义，是耻辱，奇耻大辱！究竟是你趁机毛，还是毛趁机你，这 是奴隶和主子的关系，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个关系不提供奴隶 造反于主子的真正之机会！ 毛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为宇宙万物找根据”（见列宁 语），人民可以吗？当然不行。毛掌握了所有资源、“真理”、是 非、民意（总意志──卢梭语）、信息、暴力……在这个绝对不对等 的封闭政治天平上，“人民文革”者有无任何重量可言呢！毛让渡的 政治空间难道是一个疏忽吗？完全不是，恰恰是他有意为之。毛让渡 这个假民主、伪自由，当然有其目的。这个真目的，就是他要假天下 大乱，打倒政敌，完成霸位。（一般人的评价是，四人帮、五人 帮……新领袖，还不如那些老领袖──除去那些造反得势派，王洪文 派，不这样想）。这样看来，新领袖正在或者已经成为毛的助手，但 是，由于他们的某种不确定地位，他们也正在、或者已经成为毛的受 害者。这个逻辑其实很残酷、很残暴，其中无任何是非曲直可言。但 是，这些迫害者的迫害，却是历史给予他们的评价，他们一生的耻辱 来源于他们春风得意的迫害者的历史定位，而不是后来他们成为受难 者、阶下囚。 迫害者首先是一些没有心灵的屠夫，文化、政治、加上经济诸多领域 的屠夫。他们没有良知、正义和道德。他们唯一的政治资源就是革 命、打仗和土改──他们消灭了地主，毁灭了生产，消除了文化。但 是，他们迫害行为的开端，正好是因为他们的成长过程，就是被毛、 被革命剥夺正规教育和服膺历史熏陶的过程。他们基本上是一群人云 亦云的无知无畏者。故此，他们无知于他们的文化被革命切断、道德 良知被革命切断的历史。他们在炫耀他们的新启蒙（陈伯达和艾思奇 的愚昧煽动）。这个是文革和革命思想的没有来源的来源。他们这些 最初完成洗脑的知识和道德的受害者，在延安或者莫斯科，演变成为 毛式或者斯大林式的迫害者和革命者。这就是文革造反派老师们的革 命历程。 而文革造反派，正好在承续这个革命的“驯兽记”（人民被驯兽，见 西赛罗语）。他们被党文化逐步掏空了心灵，掩饰了是非，封闭了文 化──他们交出一切，包括良心──就象老党员所谓。然后，他们获 得一官半职，成为各种司令或者委员。这些可怜和可恨者，开始对人 群实行同样的、政治的、经济的和文化的剥夺。他们在文革初期，成 为刘少奇的工作组，成为新的反右斗争的骨干；或者他们成为反对工 作组者、造反有理者、或者武斗者。很快，他们先后倏忽倒台。这些 迫害者，成为受难者。就象他们的同类，在1957年遭遇的那样，他们 成为敌我双料的政治存在。 文革研究的病态和虚伪 这个由我到敌、由敌到我的全过程，在文革里上演了一百次，一千 次。直到林彪，这个最大的我、和最大的敌的形成。 大学生和各地群众组织之间的派别，同样在上演这个敌我、我敌的荒 诞剧。他们的行为极为滑稽和可笑。但是，在两派或者多派打击下惨 死的人们，就再也笑不出来。这些政治正确、或者追求正确者，在杀 死敌人方面却是极为一致、极为统一、极为无情的。我们看到一些文 革研究者，在研究一些理论（包括笔者），但是其实，这些理论的无 足轻重在于，他们都是毛式思维的产物，什么“东方红”，“井冈 山”，什么“四一四”、“四三，四四”，什么“巴黎公社”，什么 “联动思潮”……在针对杀人一事上，这些思潮变得毫无意义。人们 在滥杀无辜──这就是最大的理论、最大的现实。 所有造反派、红卫兵，都在杀人。这就是文革的真象──这个真相， 已经裸露无遗；现在的问题不是揭示一些未知真相，而是人们正在把 这个既有的真相加以淡化、漂白和美化。许许多多的思维者，顾左右 而言他，似乎要把这个简单的真相，裹上一些理论和学术的外衣，再 把杀人的本质从中掉包或者偷换为革命、革命正确──这是文革研究 的罪孽、病态和虚伪。虽然，我们承认，在那样一个全民丧失理智的 疯癫年月里，所有的派系、所有的人民、所有的官吏，都在杀人、整 人和毁人，但是，由于各种派系、人民和官吏，都生存在某种政治势 力中，他们秉承某些观念、派念和私念在杀人，这就毕竟不同于统一 的杀戮。这也就是我们认可的、如何揭示和解释“党的集体智慧的结 晶”之问题。…… 迫害者，也是受难者。这个道理已经说得很多。从文化灭绝的现实 看，国人都是受害者。有无绝对的受害者呢？我们认为回答当然是： 有！ 那些死前写下毛万岁者，象翦伯赞那样的受难者，就是无辜的受难 者。知识分子受难者许多是迫害者，前迫害者和后迫害者，象周扬， 是前迫害者，但是，象吴宓和陈寅恪这样的受难者，就是绝对的受难 者。他们自外于那个毛、那个党文化、党国。但是，这样的受难者是 不是很多、有全局性呢？我们不敢妄言。回到一个最为简单的概括： 受难者人群如果只是在民间，我们的反思就是极为单纯的。他们是文 革的受难者。这样的受难者有几百万人。农民、工人、一般的地富反 坏右，都是纯粹的受难者。他们的死，没有污点。问题是，我们重复 说，是哪个势力、属性如何的毛式或者刘氏革命，致死其于文革。这 个细节是要追究的。不然，党的集体智慧就无从表现了。把毛一个人 孤零零供奉在迫害者的灵位上，公道，也不全公道。他成为一个抽象 的魔鬼，使得许多肆虐残暴的恶徒顺势溜走，不是历史学者的严肃态 度。当然，我们已经排除了把毛供奉在革命灵位的愚蠢说法。 〔原载《北京之春》2006-09。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利用台湾内讧，北京 陡然强化对台“文攻” 陈劲松 近日，北京对台北高调喊话：敦促由两岸民间组织，尽快就两岸旅游 交流，展开商谈；又喊话：希望台方允许中共“国台办”主任陈云林 访台。 关于两岸旅游交流，中共强调“民间性质”。实际上，不管是大陆的 “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还是台湾的“海峡两岸观光旅游协 会”，都是挂着民间名号的官方机构。前者由中国“国家旅游局”局 长邵琪伟任会长；后者由台湾“交通部观光局”局长许文圣任会长。 中共非要说成是“民间机构”，不过是顾面子罢了。中共在这里玩两 面手法，目的，是避免给外界造成国与国之间“对等谈判”的印象。 至于中共“国台办”主任陈云林访台事宜，原本由台湾国民党邀请， 出席国共举办的“两岸农业合作论坛”，执政的民进党一直杯葛。今 年，出任行政院长的苏贞昌，主动放宽两岸政策，拟对陈云林放行。 就在此节骨眼上，突然发生乍得与台湾断交、与中共复交的事件，两 岸为此爆发冲突。陈云林访台随之告吹。 中共的两面手法，在这里表现为：与台湾在野党合作，与台湾执政党 对立，分化台湾；以经济活动为名，达政治目的；一边对台湾内部攻 心，一边在台湾外部封杀。一手软，一手硬，极尽奸诈之能事。 因亲信和女婿先后涉入弊案，台湾总统陈水扁身陷困境，被反对派紧 追不舍。当此之际，台湾当局无暇他顾，统独议题骤然降温。中共乘 隙而入，对台湾高调喊话，径直要求台方对陈云林放行。 中共的算盘是：陈水扁身陷政治风暴，大概没有精力对付国共联手攻 防，台湾政府下属的陆委会，就可能对陈云林放行，陈水扁对此，可 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共也想试探：既然陈水扁置身麻烦，反而可 能接受陈云林访台，进而转移台湾舆论焦点；中共还想利用台湾目前 的局面，不仅趁势推动陈云林访台，而且假装若无其事，淡化乍得风 波对台湾的伤害。如此反复玩弄两面手法，暴露中共的狂妄自大心 态：视台湾为“小儿”，试图玩弄于股掌之上。 就在这样的时刻，中共对台湾外部生存空间的封杀，也丝毫没有放 松。几天前，在泰国首都曼谷举行的国际少年运动会上，当台湾选手 身披青天白日旗（中华民国国旗）前往领奖时，中途竟遭中国队抢 夺，中国队先后三次抢走台湾金牌选手身披的国旗，还冲到台北队的 观众席上，抢走台湾国旗。 中方的野蛮和暴力，把共产党的专制本性（所谓“党性”）暴露无 遗。同时也折射出中共对台湾的复杂和病态心理：当台独声浪高涨 时，中共对台湾统派采怀柔政策，宁愿容忍“中华民国”，而决不接 受“台湾共和国”；但当台独降温，尤其此刻，当台湾独派总统陷入 困境时，中共便重新调整它对“中华民国”的容忍态度，变作打压。 中共心里明白：在民主旗帜下的统一，对中共一党专制政权的威胁， 可能比台独来得更大。每当台湾独派抬头，中共就反而能找到借口， 煽动国内的民族主义，在“爱国”的旗帜下，巩固共产党的独裁统 治；而一当台湾统派占上风，中共更可能忧心忡忡，毕竟，台湾统派 有言在先：两岸需在民主和均富的前提下统一；又道：“六四不平 反，统一不能谈。” 目前，台湾朝野尖锐对立，中共默不作声，坐山观虎斗。惟积极部署 “统战”，陡然强化对台“文攻”。针对陈云林访台事宜，如果台方 拒绝，中共必打压更甚；如果台方妥协，则等于引狼入室。有鉴于 此，台湾朝野，亟需保持清醒头脑，克制内讧，不为外敌所乘。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2006-09-08；www.rfa.org/ mandarin/。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水扁兄，无论如何要挺住 牛乐吼 水扁兄的家属亲信被指控贪污舞弊，至今仍然只是个指控，国民党亲 民党先后在议会引用宪法程序提出罢免案和弹劾案未获通过。同时台 湾各级检察机构正对指控进行紧锣密鼓的司法侦查。到目前为主，没 有如何直接证据显示陈水扁本人涉案，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陈水扁利 用职权阻扰司法调查，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陈水扁企图解散国会，废 除选举，干预司法，挟制舆论，择日称帝而置民主政制于瘫痪。 恰恰相反，台湾的宪政民主制度正在行动，独立的司法正在积极调 查，水扁的女婿被抓亲信被传呼，自由的媒体不断将调查真相告之天 下，国民党的马英九拟在立法院提出“阳光法案”，从制度上根绝腐 化，保障清廉。所有这些表明，台湾的民主制度虽然稚嫩却富有生命 力。民主制度的好处不在于彻底根绝贪污腐败，而是公正，透明地惩 治贪污腐败，眼前这个优越性正在台湾日益彰显。 作为宪政民主体制内的反对派，不同于专制独裁制度外的反对运动， 后者是以改变制度为目的，是一场革命，暴力的或者非暴力的，流血 或者不流血。前者以维护和完善制度为目的，同为反对，却有天壤之 别。民主政制内的反对派又称“忠诚的反对派”，忠诚的就是制度， 规则和程序，他们通过理性的辩论，观点的交锋来对执政党监督制 约，并以自己的政见赢得民意，争取下一次选举的胜利，而不是动辄 煽动民众走上街头以政治讹诈夺取选举中得不到的东西。 许多民主国家的宪法赋予总统在职期间有刑事，民事诉讼豁免权，同 时把罢免弹劾的标准设的非常之高，为什么？因为民主制度的核心─ ─全民自由选举的结果不能轻易推翻，不然，民主制度如何运作？这 不是总统个人的命运问题，而是整个宪政民主大厦的地基问题。 很多同志认为，街头示威倒扁是合法行为，但是合法的不一定是合理 的，更不一定是有益和富有建设性的。这种志在试图改写全民大选结 果的街头运动，是一种极大的不负责任，这样的“倒扁”将开创一个 恶例，今后凡是对民选的领导人不满，就可以置宪法的罢免和弹劾程 序结果于不理，随意上街无休无止地游行示威来推翻选举。台湾选举 候选人得票相当接近，今后不管谁当选，都可以罗织几个罪名把他罩 在嫌疑之中，纠集几百万反对他的人日夜上街，天天要他下台。 即使这些街头“倒扁”的人数多过了陈水扁大选所得票数，以此来要 挟威胁更换国家首脑也是不合法的，除非通过宪法的正当程序提前大 选，组织特别选举或者全民公投，不然，只能静候下一次选举。 为什么有些人不愿意给台湾的民主法治一个机会，不肯尊重选民的意 志，要迫不及待要发动一场街头革命来推翻民主选举的结果，不惜把 台湾拖入暴乱，把刚刚出生的民主摧毁于襁褓，让对岸虎视眈眈亡台 湾之心不死的中共乘虚而入，他们中间除了糊涂，愚昧，弱智，昏 庸，没头脑，少智商的以外，难道没有别有用心的？ 为了台湾刚起步的民主建设，为了全球华人心中的希望，水扁兄，你 无论如何要顶住。 同时也寄希望于台湾沉默的大多数，你们如果对陈水扁和民进党不 满，就在08年的大选中用选票说话，万万不要听信煽动，尤其是大陆 人的煽动，他们无需承担后果，台湾是你们的家园，台湾能有今天的 民主成就是因为你们的浴血奋斗，台湾乱了，苦难是你们的。千万不 要加入这场搞乱台湾的闹剧，让这场闹剧无疾而终，让那些街头“倒 扁”狂成为历史的笑料。 〔转载自《独立评论》2006-09-07 09:34；http://www.haichuan. net/xhc/XHC.asp?ID=11。提供者：（台湾）林保华〕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当今的反腐民主运动 对台湾的民主发展意义重大 魏京生 ┌────────────────────────────┐ │　　　　　　 略谈施明德发起倒扁活动的合理性 　　　　　　│ │　　　　　　　　──指出魏京生的一个盲点　　　　　　　　│ │　　　　　　　　　　　　　　　　　　　　　　　　　　　　│ │　　　　　　　　　　　　　　　　　　　　　　　　　　　　│ │　几乎所有反对施明德发动人民静坐倒扁的论者，无不肯定　　│ │　“上街行使自己的游行示威权利”是合法的，因此，魏京生　│ │　指出“怎么倒有曾经是民主派的人士，会以为人民没有这个　│ │　权利呢？这不就是民主派走向专制的一个征兆吗？”其实是　│ │　无的放矢，因而是与这个议题无干的。　　　　　　　　　　│ │　　　　　　　　　　　　　　　　　　　　　　　　　　　　│ │　台湾的民主制度刚刚创建不久。尽管如此，它有着一套由泛　│ │　蓝主导所制订出来的合法罢免总统的机制；社会上有着泛蓝　│ │　主控的自由传媒；司法方面也有一套揭发、调查、起诉腐败　│ │　官员的机制。这三种机制运作得还好。如果它们有可能走偏　│ │　了，那一定偏向专政独裁超过半个世纪的泛蓝、而非执政才　│ │　六年的泛绿。　　　　　　　　　　　　　　　　　　　　　│ │　　　　　　　　　　　　　　　　　　　　　　　　　　　　│ │　通过立法院，泛蓝已依法提出罢免案，没有人因而受到迫　　│ │　害，投票依法举行，票数依法统计，因为没有超过三分之　　│ │　二，罢免案没有通过。而反腐机制也一个一个依法动了起　　│ │　来，没有任何人敢加以干扰。约谈、侦调、收押、交保、提　│ │　高交保金、……等等，一切依法进行。这在在证明台湾的民　│ │　主是可以信任的，是值得保护而且进一步依法修护的。　　　│ │　　　　　　　　　　　　　　　　　　　　　　　　　　　　│ │　在这种游戏规则和社会势力完全没有偏向泛绿的现状中，如　│ │　果发动群众运动只是要来催促修护游戏规则，那是很有建设　│ │　性的，如果是要来改变法治的结果，让它满足部分人民的愿　│ │　望，那就是在耗费国家人民的社会成本，其动员的合理性就　│ │　值得斟酌了。　　　　　　　　　　　　　　　　　　　　　│ │　　　　　　　　　　　　　　　　　　　　　　　　　　　　│ │　在象台湾这样的分裂的社会，如果施明德的倒扁静坐可以号　│ │　召100万人，我敢保证对手毫无困难地也可以号召出同额或 　│ │　者更多的反制人群来进行对抗。因此，巨大规模的“械斗”　│ │　的发生的可能的，也是容易的。另外，施明德自己就曾经说　│ │　过，来自任何方面的谋杀都是可能的。所谓的任何方面，可　│ │　想而知是指泛绿、泛蓝、甚至泛红、真红！万一真的有一个　│ │　不管来自何方的极端分子，突然枪击施明德，台湾的情况会　│ │　变成怎样呢？──我之所以提到这些，是要提醒大家：施明　│ │　德的倒扁活动所导致的社会成本可能是巨大的；它所能造成　│ │　的社会后果还可能是致命的。　　　　　　　　　　　　　　│ │　　　　　　　　　　　　　　　　　　　　　　　　　　　　│ │　魏京生的此篇大作，没有从事这些重大因素的考究与评估就　│ │　下结论，是非常草率而且极端可惜的。　　　　　　　　　　│ │　　　　　　　　　　　　　　　　　　　 ──洪哲胜 编按　│ └────────────────────────────┘ 很久没有和大家议论台湾的事情了。最近台湾出了件大事情，我还是 在旅途中听说的。一查新闻，果然是大出人们意料之外，热闹非凡。 可能从1979年的美丽岛事件之后，26年来没有比这次更能牵动人心的 事件了。这就是最近几天刚出来的新名词儿，叫做“全民倒扁运 动”。 这场运动是由一批台湾民主运动的精英发起的，领头的是我的老朋 友、台湾民运先驱施明德先生。施先生为了台湾的民主化，先后入狱 26年〔原文如此〕。是台独运动的发起人和领袖。并曾担任民进党的 第一任主席〔原文如此〕。但他和另外两位民进党的前主席一样，因 为民进党执政后的腐败和错误政策，而退出了民进党。另两位是名气 仅次于施明德的许信良和林义雄。这一次他们也站出来支持施先生发 起的运动。因为民进党执政后的腐败和专权，已经违背了他们为之流 血牺牲的理想。 前几个月还有台湾的评论家说，台湾已经没有群众运动的基础了。台 湾的社会更关注个人享受。思想开放和言论自由化，使人们分散关注 更多的事物，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理想主义的目标上。所以不会 有广泛关注的群众运动了。但是这场运动的迅猛发展形势，说明台湾 的民主运动并没有消沉，仍然有人们广泛关注的重大问题。不是说建 立了民主政治就万事大吉了。还是会不断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民主 的制度还需要不断的完善；腐败和渎职的旧官僚恶习还需要不断的清 除。就象家家都要清扫垃圾一样，是一个永远的过程和反复完成的结 果。没有一劳永逸的结果。 这次运动产生的原因，是民进党执政以来发展得越来越严重的腐败政 治。特别是围绕着陈水扁总统家庭的腐败，已经发展到令人难以忍受 的地步。大家想想，接近最高机密的总统家庭参与炒股，敲诈勒索商 家。这市场上还有公平吗？别人还怎么做生意呢？各级官吏群起效 尤，就没有了公平的市场和公平的社会了。贪心不会仅仅停留在利用 信息上，还必然会发展到影响政治。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民主制度 将因为腐败而消亡。其结果和海峡对岸的专制政治没有什么两样。人 民将成为贪官污吏的鱼肉，任人宰割。 人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需要领袖来领导他们保护自己的权利和利 益。施明德和他的朋友们又一次站在了人民队列的最前线，发起了这 一场新的民主运动。把住民主政治的最后一道关口。避免民主政治因 为官官相护而变质为专制暴政。 你以为这不可能吗？这完全可能。远的不说，最近几十年来打着民主 的旗号上台的许多第三世界、甚至第二世界的专制政权，不就是沿着 这条腐败专权的路子走过来的吗？台湾的民主只是初建的民主，正处 在危险期。最大的危险就来自于社会和人民没有完全学会，怎样有效 的运用民主的权利来维护自身的和社会公共的利益。刚刚结束的官僚 专权的旧社会，遗留下来许多不良习气和思维方式。诱使人们主动放 弃了应有的民主权利。也是造成腐败孳生蔓延的一个原因。 例如，新民主运动产生后，反对阵营的一个似是而非的理论，就是让 运动参加者不要上街，要什么“回到宪政法制的道路上来”。他们忘 记了，不仅在现在的民主时代；就是在台湾过去的维权时代；甚至在 大陆的一党专政时代，上街行使自己的游行示威权利，也是合法的、 合宪的正当行为。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连共产党也不敢否认人民 拥有这项不可剥夺的权利。怎么倒有曾经是民主派的人士，会以为人 民没有这个权利呢？这不就是民主派走向专制的一个征兆吗？ 当前，由民运先驱施明德先生和他的民主派战友们发起了新一轮的反 腐民主运动，正在台湾岛内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展开。官方的支持 者除了造谣攻击施先生的私人生活外，最主要的反对理由，就是要求 反对运动回到所谓的“宪政法制的轨道上来”。甚至要求人民再忍耐 两年，等到选下届总统时再行使自己的民主权利。这种奇谈怪论甚至 来自反对党阵营。看来台湾初建的民主制度的确十分脆弱，连反对派 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民主政治和专制政治都是政治，都是对全社会的公共事务进行管理。 它们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主权所属不同。也就是最终的权力属于谁 的问题。谁也不能指望政府官员都是圣人，所以不管是专制还是民 主，都存在一个监督和制约官员行为的问题。 专制政治的规律是自我监督制约，也就是所谓的以贼制贼，越治越 贪，最终崩溃。两千年来中国的专制皇权就是这个规律，虽然发明了 无数的监督制约的制度，也不管用。因为它的基本制度决定了它的制 约体系的无效。中国大陆现在贪污腐败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就是这 个原因。 而民主政治就不同了。除了平时的自我约束外，来自执政集团之外的 制约，是主要的制约方式。也就是说，当自我约束无效时，来自反对 党和反对派的制约，是迫使执政集团不得不惩戒腐败行为的主要防 线。也正是因为反对党的存在，威慑着执政集团，才能迫使执政者自 觉地遵守法制，保持政治的清廉度。这就是民主政治的结构优于专制 政治结构的地方，是民主政治解决制约问题的关键。因为有它才做到 了专制政治做不到的事情。这种活动方式就是学者们说的体制内的政 治，是正常状态下的活动方式。 但是，人的事情没有那么整齐划一的。有时候反对党也会软弱无力， 也会由于某种权谋的算计而搁置了自己应尽的义务。所以民主政治还 给自己保留了最后的机会，来补充反对党功能不全所产生的危机。这 就是美国宪法中为什么规定了，人民有绕过代议制实行直接民主的权 利。人民不但保留了批评的权利，游行示威的权利，还保留了持有武 器，在万不得已时推翻暴政的权利。这就是民主的最后制约，是人民 权利的最后关口。 台湾的民主还没到最后关头，但也陷入了深重的危机。首先是以陈水 扁总统为首的执政集团，失去了自我制约。由于陈总统早年的不幸经 历，从感情上讲，他无法过多地制约他的夫人和子女。这可以看作是 早年不幸经历的延伸。但是民进党呢？民进党在哪儿？党怎么可以不 尽自己的责任，去监督和制约自己的总统呢？害怕报复或者爱屋及 乌，把自己所爱戴的人的缺点也当成了优点。这也是专制政治陋习的 延续。正是这种姑息养奸，害了陈总统，害了民进党，也害了台湾的 民主政治。 反对党在哪儿呢？反对党缺乏斗志，因循权谋，没有对社会的责任 感。因为从过去的一党专政继承了过多的官僚文化，没有对党和国家 的责任心。整日迷醉于权谋算计而不热心于民主政治。表现出脆弱和 虚伪，甚至游走于背叛民主的边缘。没有能起到反对党应该起的作 用。负有仅次于执政党姑息养奸的第二责任。 还好。有一批反对党的新生力量，负起了党应该承担的责任。在内外 压力和造谣抹黑的形势面前，无所畏惧的带领台湾的人民和媒体，行 使着民主的权利。把揭发和制止贪污腐败的战斗坚持下来了。也还 好。有一批执政党民主派的前辈英雄站出来，把这场行使民主权利、 监督制约政府的战斗推向新的高潮。他们是台湾的希望，是民主的守 护神。 如果他们赢了，整个运动有一个良好的结果。那么台湾的民主就从幼 年期进入了成熟期。如果他们输了，天安门民主运动失败后，中国社 会加倍的贪污腐败，就是前车之鉴。望台湾人民吸取大陆人民的教 训，加油支持反腐败的民主运动。 （于2006年8月28日。部分内容在自由亚洲电台播出。） 〔原载《魏京生基金会新闻与文章》2006-09-03〕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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