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8-29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阳痿的《劳动法》──中国工人的困境（之1） 　　　侯文豹 ◆乡镇官员买官受骗，巨款无法追回──读报手记（之2） 川歌 ◆一面之词　　　　　　　　　　　　　　　　　（纽约）胡平 探索道路 ◆中共会主动放弃一党独裁吗？　　　　　　　（湖北）刘逸明 ◆精神钳制是最大的酷刑　　　　　　　　　　（武汉）乔新生 运动留痕 ◆平和维权──贵州李任科维权个案评析　　　（贵阳）方家华 ◆关押二十三天后，李金鸿先生已获释　　（湖南浏阳）余志坚 ◆学习中国民主党人王荣清，捍卫共和国真义　　　　南方在野 ◆一个普通人道义工──《共产主义受难者……》社论　贺伟华 迫害实录 ◆寻夫记　　　　　　　　　　　　　　　　　（成都）朱玉玲 ◆孙不二参选举步维艰．派出所协谋居委会破坏选举　希望之声 ◆欧阳小戎：失踪是一种常态？　　　　　　　　（青岛）刘路 ◆高智晟的人权与依法治国　　　　　　　　　　（广州）天理 ◆昝爱宗与萧山教案　　　　　　　　　　　　　（北京）余杰 读史论今 ◆共产党是合法组织吗？　　　　　　　　　　　（美国）石巍 ◆哭当代大禹黄万里──为黄万里先生逝世五周年作　　黄河清 ◆比较民主国家与中国政府的对外粮食援助　　（华府）魏京生 文艺春秋 ◆永远没错──新民谣一则　　　　　　　　　（济南）李昌玉 ◆黑暗　　　　　　　　　　　　　　　　　　（北京）郭小林 ◆闻巴金之死　　　　　　　　　　　　　　　　（广州）陶君 ◆“东海草堂题联”评出最佳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国旗　　　　　　　　　　　　　（印度达兰萨拉）贡保扎西 台湾问题 ◆浅说《台湾史》的历史伦理构建　　　　（河北泊头）綦彦臣 他山之石 ◆让规则守住台湾　　　　　　　　　　　　　（天津）曹维录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阳痿的《劳动法》 中国工人的困境（之1） 侯文豹 根据两个月以前的《人民网》的报道，河北省总工会对全省各类企业 2005年执行最低工资标准情况进行了历时四个月的专项调查，结果触 目惊心：在所调查的1,021家企业中，42%的企业未执行最低工资标 准，76%的职工在节假日加班未享受到国家规定的加班工资。这一调 查结果在当地媒体上披露后，记者前往河北省总工会进行深入采访， 河北省总工会集体合同部副部长刘明伟却不愿意向记者提供调查文 本。他说，媒体披露的信息是准确的，但当地媒体报道后，省劳动部 门有意见，现在省总工会有关领导决定不再把这一“负面”信息提供 给任何媒体。 这样的调查结果是触目惊心的，而劳动部门的态度更是耐人寻味的。 如此多的企业不执行最低工资标准、不向职工支付节假日加班工资， 这无疑说明《劳动法》、《工会法》等的相关规定普遍没有得到遵 守，而当地劳动执法部门也未能有效履行自己的法定职责。其实，不 止是河北，就整个中国而言，为数众多的企业“只涨利润不涨工 资”，普遍违反《劳动法》，已是人所共知的事实。许多企业之所以 根本不把违反《劳动法》当作什么违法，正是因为违反了也通常不会 受到什么处罚，违法低成本甚至是零成本。 相关政府部门无力执行法律，法律形同虚设，这无疑是“软政权化” 的突出表现。“软政权化”概念由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瑞典经济学 家冈纳·缪尔达尔提出，“软政权”的基本特征是：缺乏立法和具体 法律的遵守和实施，各级公务人员普遍不遵从交给他们的规章与指 令，并且常常和那些他们本应管束其行为的有权势的人们与集团串通 一气；社会成员之间常利用各自掌握的资源，在违反和抵制法规的基 础上，为一己之利进行交换。有法不依的现实，法律执行严重走样的 无奈，某些公务人员不为公共利益谋的窘境，显然与这些基本特征是 深为契合的。 作为劳动执法部门，无以维护《劳动法》规的严肃性和权威性，显然 是失职的。而当受侵害的个人或群体披露企业违法违规情况的情况 时，劳动部门不是严加查处，不仅不进行有效的调查处理，反而搪 塞，更甚至于威胁恐吓受害者。事实上，这么做也很有些为违法违规 企业代言的意味，甚至难避“和那些他们本应管束其行为的有权势的 人们与集团串通一气”的嫌疑。可以说，相关执法部门与资方基本上 是穿着一条裤子 当然，劳动部门的不作为，有时也不能完全把板子都打在其身上。很 多政府当局的领导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政绩观，他们以“工资高了影 响投资环境”、“工资成本太高企业会难以为继”等“高论”作为施 政的出发点，不在营造良好竞争环境、降低交易成本上下功夫，而是 一味地以低工资作为吸引投资的砝码。为了财政税收等关涉政绩的各 种数字的增长，他们就出台各种土政策为违法企业保驾护航，包括禁 止执法部门进行查处。其政绩观若此，即便劳动部门想严格执行法 律，恐怕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但无论是怎样的情形，都说明了“软政权化”的事实。在“软政权 化”之下，受益的仅是少数人，而大多数公众的利益则往往被侵害。 那些常年加班加点却又工资奇低的众多企业职工，正是利益受损者的 鲜明代表，他们随着“软政权”一道软了下来，只能无助地任资本拥 有者盘剥与压榨。 以研究转型期中国政治而知名的学者认为，在“软政权”模式下，很 容易形成各种分利集团，这些分利集团一旦形成，必然会利用自己垄 断的资源，通过种种寻租活动获取非法利益，而这些寻租活动必然导 致进一步的“软政权化”，形成恶性循环。官煤勾结矿难频发，正是 对此的极好印证，而严重违反《劳动法》的企业却往往得不到查处的 事实，似乎也是对此作出的一个注脚。 笔者曾经在广东东莞的一家台资电子企业供职过近五年，以2004年为 例，期间就曾目睹和经历过数十起严重违反《劳动法》的案例。近七 成的员工没有享受基本的社会保险；居住空间较为拥挤，一个房间通 常安排12人居住；平均每个月的加班时间超过70个小时，而且是强制 性的加班；缺乏有效的劳动保护措施，使相关的员工长时间的接触有 毒的粉尘、化学气体、重金属溶液；常态的对员工的违反工作纪律进 行惩罚性的罚款；限制员工的因私请假；不经过与工人的协商，擅自 降低员工的工资标准。在2004年的9月份，该公司的全体员工对于大 幅度的减薪做法进行了罢工，资方与政府方面要求罢工代表站出来与 他们会谈。但由于大批的警察包围着工人，出于恐惧，没有人出面与 资方谈判。罢工仅仅维持了一天半就遭到了强行驱散。稍后，资方对 所有参加罢工的员工进行了罚款，并开除了他们认为是罢工组织者的 五个员工。笔者在2005年的2月份就相关的违规情况向东莞市谢岗镇 劳动社保分局与三星、ＬＧ两家跨国公司（均为该公司的主要客户） 进行了通报。而且与谢岗劳动社保分局采取的还是面对面的会谈，但 是他们回复说等候调查处理。大约一周后该公司的行政部涂景胜经理 找到了笔者，他说：“你不要再找什么劳动局了，他们已经就你反映 的事情给我们讲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得不到你想要得到的结 果！这就是你们大陆的境况啊，在台湾我们早已经实行了完善的全民 健保。你们的共产党政府还要依靠继续保持大陆的劳动力的低成本优 势，你们的《劳动法》不管用啊！考虑你的特殊情况，公司可以给你 补交你的社会保险费”。在2005年的4月初，ＬＧ公司来到该公司进 行核查，事后参加接待的一位人士私下里告诉笔者，ＬＧ公司负责营 销与公关的副总经理谈到了我们公司的相关违法、违规情况，要求限 期改善。笔者在4月底辞职回家，在同年7月中旬听曾经的同事讲：减 薪的事情已经得到改正，居住的空间也得到了改善，肆意罚款的规定 也得到了大幅度的修改。 笔者的此段亲历可以有力的证明了中国《劳动法》的无力与尴尬，也 显现了中国劳工的困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乡镇官员买官受骗，巨款无法追回 读报手记（之2） 川歌 在当今中国大陆，买官本不稀奇，诸多买官的案例见于报端，人们好 象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一种本不正常的社会现象一旦成为常态性的现 象，那么，这个社会就很成问题了，这正如一个人经常生病一样，这 个人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不健康人了。 今天读报，却读到一例很不一般的买官案例，之所以说此案不一般， 是因为此案离奇古怪，最终竟演化出几个刑事案件来。 此例买官案的大致情形是这样的：原河南省许昌县蒋官池镇党委书记 甲光军（化名）官为正科级，为了完成从正科向副处官职的晋升，花 钱托人买官。一般人们买官总是在官场内部运作，甲书记买官则从社 会上着手。甲书记的同乡好友周民在2003年11月认识了一个北京人唐 宝立，唐自称其叔叔为“中央领导”。唐并向周民介绍了郑章德、王 培丽夫妇，唐称郑为河南省建设厅的党委书记，而其妻王培丽为河南 省主要领导人的侄女。2004年9月，在周民的协助引见下，我们的甲 书记在郑州市与唐宝立、郑章德等人见了面。偑挂在郑胸前的一枚标 有“建设厅党委书记”字样的胸卡使我们的甲书记对郑的身分深信不 疑。 2005年2月，唐宝立答应通过“郑书记”帮甲书记调到河南省建设厅 任宣教处副处长（副处级），但唐提出需要一定的费用。当天，甲书 记就亲手交给唐现金20万元。唐给甲打的收条是经过了“技术处理” 的，收条上载明的是收到货款20万无，货到两清。显然，这里的货是 官位，官位成了可以买卖自由交换的商品。三天后，应唐的要求，甲 的妻子又给唐汇去十万元。随后，郑章德夫妇以办理调动为名向甲书 记索要了办事经费35万元。至此，甲书记为了完成他晋升的心愿，已 经花费65万元巨款。 一般说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或者办事，但这 一切古训在此案中失效了。我们的甲书记花费了大量资金却没有换来 他所想得到的东西。2005年4月25日，甲书记接到郑交给他的一纸 “行政工作调动令”，此调令上盖有“河南省建设厅”的公章，似乎 是真的公文，此公文上清楚地写着“甲光军同志被调至河南省建设厅 任宣教处副处长”，可是甲书记出于多年从政经验觉得工作调动光有 行政调令是不行的，还得必须有组织调令。在中国凡官员的升迁、调 动，没有共产党内部的组织调令是不行的。可是二个月过去了，那组 织调令却仍然没有来。我们的甲书记感到有些不妙，上当受骗的感觉 产生了。 2005年6月11日，甲对唐、郑二人表示：事情不办了，退钱。那意思 是说，买卖不做了，官儿不买了，拉倒。可是又是三个月过去了，甲 书记没能要回他的钱，而郑“党委书记”以及他的妻子却从此失了 “人影”。甲书记焦急沮丧之余，令其友周民、妻哥阎运刚到处寻找 郑夫妇下落。结果，他们通过郑的上学的女儿找到了郑妻王培丽。在 郑租住房里，周民、阎运刚及唐宝立等三人对郑妻女进行了非法拘 禁。王培丽母女俩被限制自由达五天之久，并且，周等人还对王培丽 实施了殴打、火烧等酷刑。后王培丽借口外出找钱还钱为由向警方报 了警。 据警方调查，郑章德、王培丽夫妇系河南周口人，无业。警方所作的 诸多犯罪嫌疑人与证人的笔录等证据圴显示甲书记被骗的65五万元巨 款系用于甲的“工作调动”（也就是买官），但我们的甲书记矢口否 认这一点。在甲书记对记者的回答中甲书记认为被骗的65万元巨款系 工程款而绝非买官款。办理此案的警官表示将于近期内向许昌市纪委 等部门通报此事。在此之前，我们的甲书记没能调到省建设厅去当副 处长，但却调到了许昌县的林业局担任局党委书记（与其原担任的镇 党委书记平级），主持林业局全面工作。官未升成，钱复失去，这可 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现在事情是被披露出来了，但相关事实还 有待进一步得到证实。 此案是由大陆出版的《民主与法制时报》首发披露的，而由多家报纸 转载。本文的笔者是从南京8月28日出版的《现代快报》要闻版上读 到这则新闻的。从二家颇有影响的报纸信誉来看，上述离奇的因买官 被骗巨款之事应是可信的。 从此事件中我们足以透视式地看到中国当今社会的官场腐败现象到了 何等严重的程度。如果不是花钱可以买到官职买到晋升的社会现实， 我们可怜的甲书记也不会花那么大的一笔钱去托人买官。如果我们的 官员任用不是取决于上级官员的个人意志，而是取决于国家的法律， 我们的甲书记就决不会去相信什么“建设厅党委书记”（随便说一 句，这位甲书记也是一个缺少常识、应有的警惕性与谨慎心的人，其 实他只要去了解一下河南省建设厅有没有郑姓的厅长就行了）会直接 帮他搞定他晋升之事。 说实话，错只错在我们仍然不够民主不够公开透明的干部人事制度， 错只错在我们的国家社会没有合理公正的官员任用与升迁制度。正确 的制度不能确立，荒谬的做法就会盛行。 本案中的甲书记花钱买官当属于昝由自取，其巨大的金钱损失无法挽 回，其所拥有的巨额财产亦已构成“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犯罪嫌 疑，其花钱买官的行为已经违反中国共产党制定的纪律与道德规范， 严重损害了共产党及其政权的声誉，对此，当由这位既愚蠢可笑又可 悲可怜的人自行承担其应当承担的政治、法律与经济责任。 我唯愿此类花钱买官做的社会丑恶现象──中国千年封建社会遗传下 来的官场恶习从此销声匿迹，不再危害我们的社会与我们的精神。我 也从此无须再作这样的文章来让人们不能不发出一声不无忧虑之意的 叹息。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面之词 胡平 １、 你总以为“生活在别处”， 于是，你到“别处”来生活。 当“别处”变成了“此处”， 你却发现，你在“此处”又变成了“别人”。 ２、 “你在美国住了十来年，习惯了吧？” “还不习惯，不过，也习惯了。” “什么？不习惯也习惯了？ 哦，我懂了，你是说习惯了不习惯。” “是的，我已经习惯不习惯了 我已经习惯了不习惯。” ３、 离家才会想家， 别乡才会思乡， 和他人相处，你才会意识到自我， 到了外国生活，你才会体会到自己是中国人。 没移植过的树，不觉得自己有根。 ４、 鱼在沙滩上扑腾， 人们都知道是沙滩不对，不是鱼不对。 咸水鱼在淡水湖里扑腾， 人们不觉得是淡水湖不对， 人们只怪鱼不对。 ５、 美国是无国者之国， 纽约是无家者之家。 美国是第一第二故乡，最佳次佳居住地。 ６、 纽约不是美国。 纽约就是美国。 纽约才是美国。 纽约最是美国。 ７、 关于日本，有两个小笑话，意味颇深长。 Ａ、问：为什么美国经济如此发达？ 　　答：美国得天独厚，资源丰富，焉有不发达之理？ 　　又问：为什么日本经济如此发达？ 　　答：日本地狭人稠，资源贫乏，不发达行吗？ Ｂ、问：为什么中国人火气大，动不动就吵架？ 　　答：中国人太多，大家狭路相逢，碰撞冲突在所难免，火气当然 　　　　大。 　　又问：为什么日本人那么谦恭有礼？ 　　答：日本人口密度太高，人们若不彬彬礼让，那还得了。 现今一些中国人爱讲国情，以国情为理由拒绝改革，以国情为理由为 存在的毛病辩护。在这方面，日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反证。相同的条 件未必引出相同的结果，面对同样的挑战人们可能作出不同的应对。 ８、 华侨的中国性每每停格于他们去国的时代。 ９、 北京郊县的一个农民在本乡的商店买东西受了某位售货员的欺负，他 会生这个售货员的气，他会和家人、和邻里骂那个售货员：“张家老 二实在不象话！” 可是，这个农民要是进城去王府井的商店买东西受了气，他就会骂一 声“王府井的售货员实在不象话”； 如果他是在深圳的一家商店买东西受了气，他就会骂“深圳人”如何 如何； 如果他是在美国遇到类似的事呢？他要骂的就会是“美国人”了。 越是熟悉的，越是具体的、复杂的、多方面的；越是陌生的，越是抽 象的、笼统的、简单化的、片面的。 什么是偏见？偏见就是以偏概全之见。 10、 成功是成功， 失败是差一点成功。 失败者的传记和成功者没有两样， ──只除了最后一章。 11、 人类原来也有发情期， 自从发明了衣服之后就开始退化了， 后来就消失了。 12、 说服一万个人容易，说服一个人难。 13、 标榜永远的反体制，其逻辑结果只能是造成一个绝对体制，一个禁止 一切反体制言行的体制。共产主义从最彻底的反叛开始，到最完整的 压制告终。 14、 据我所知，不少人至今仍强调文革的所谓反官僚体制的积极意义，对 毛泽东身为最高统治者却又主张不断革命、造反有理总有些敬佩。这 些人不知道，大独裁者都是不喜欢官僚体制的，虽然他事实上又离不 开官僚体制，正象大资本家不喜欢中间商、但又离不开中间商一样。 一个人不断地造反、反叛权威，其逻辑后果是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 是让天下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的权威，是走向最高程度的独裁。还能有 别的结果吗？ 15、 不少人谈到毛泽东思想的一大特点是对所谓底层民众的崇拜。这看上 去象是民粹主义，其实还够不上。60年代的中国，谁最是底层民众 呢？黑五类。毛思想的最荒谬之处在于，先是以被压迫者的名义打倒 原先的所谓压迫者，从而使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大的压迫者，但 同时还要垄断着“被压迫者”的美称，另一方面，则是使别人成为最 悲惨无助的被压迫者，但同时还背着“压迫者”的罪名，以便进一步 加强对别人的压迫，并把它叫做“反压迫”。 16、 一切归于自由主义。用美国学者波科维兹（Peter Berkowitz ）的话 来说就是，“自由主义的批评家们无非是自由主义的不肖子孙，他们 放肆地揭发批判他们的父母，但实际上他们正是在继续享用和挥霍父 母留下的家产。”连马克思的《资本论》也是在自由主义的故乡英国 写成的，而不是在任何其他什么主义的国度里。既然你们承认你们并 没有跳出自由主义的手板心，那干嘛还冲着自由主义吐唾沫呢？ 17、 新闻自由并不能使新闻公正成为必然，但确使它成为可能。 否定新闻自由则必然使新闻公正成为不可能。 18、 信主的人是幸运的， 幸运的人无须信主。 19、 对犹太人，宗教是他们的历史。 对中国人，历史是我们的宗教。 对于缺少宗教的中国人，如果历史不再神圣，那么还有什么神圣？如 果中国人的人生失去神圣，那将是怎样的人生？ 作为中国人，我们必须对历史心怀虔敬。 20、 如果说对于我们中国人，历史是我们的宗教，那么，写作则是一种拯 救。 21、 与其说毛泽东爱穷人， 不如说毛泽东爱人穷。 22、 统一未必就是善，分裂未必就是恶。事实上，没有人会主张统一至 上。统一不可能至高无上。在统一之上，必定还有更高的原则：统 一，用什么原则统一？谁统一谁？如果你说统一至高无上，用什么原 则无关紧要，谁统一谁无关紧要，那么，你无非是主张成王败寇，主 张谁强大就站在谁一边；你无非是理直气壮地趋炎附势罢了。 23、 如果人人都是在追求利益最大化，那怎么还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分呢？ 有的只是会算计和不会算计的区分。就象边沁说的：“坏人就是数不 清数的人。” 24、 今日中国陷入严峻的多重危机。其中，最深刻的危机是精神的危机。 在很多方面，目前国人的精神状态甚至比毛泽东时代更令人忧虑。我 并不是说邓小平时代、江泽民时代国人精神受到的戕害比毛泽东时代 还严重。问题在于，目前中国的精神状态乃是多次沉沦累积的结果， 犹如雪上加霜，更感寒气逼人。这好比一个地区接连遭到好几次地 震，后面的几次地震不一定比前面的更强烈，但无疑会使得该地区被 破坏的程度更见恶化。本来，在八十年代，中国曾经出现过令人鼓舞 的精神复苏，但不幸被“六四”的血泊所淹没。五十多年来，中国不 但政治地震频繁不断，而且震动的方向还变化多端：有的地震是垂直 方向的，有的地震是水平方向的。有的建筑经得起上下折腾，却经不 起左右晃动；有的建筑经得起左右摇晃，却经不起上下震动；于是到 头来没有几栋建筑还能完好无损，茫茫大地只留下一片废墟。 25、 专制这种毒品是很容易上瘾的。专制有自我实现和自我证明的能力。 专制的特点是敌视自由，不相信自发，不相信自然，不相信诱导性政 策也能解决问题。专制总是迷信暴力，迷信强制。殊不知专制本身就 会制造出大量问题，但是，除非这些问题发展到十分严重的程度，否 则专制政府就会置之不理；然而等到问题堆积如山，积重难返，专制 又再度诉诸专制的手段实行相反的政策，因为专制不把人当人看，做 事不择手段，什么手段都敢用，所以专制看上去大刀阔斧，立竿见 影。至于这种专制手段又会引出哪些严重的隐患或副作用，专制政府 就顾不上了。于是整个社会就陷入专制的恶性循环：越专制就越专 制，以至于到后来，很多人都以为不专制就天下大乱，不专制就不行 了（？！）。 26、 所谓“稳定压倒一切”是一个陷阱。一旦你接受了这个口号，一切善 恶是非就彻底颠倒了。如果稳定就是至高无上的原则，那么，那些既 得利益者，尤其是那些不受制约的权势者，由于他们最维护既定秩 序，因此就成了最坚定的稳定力量，最可靠的稳定因素，而那些被侮 辱被损害的群体和个人，由于现行制度剥夺了他们的言论自由、结社 自由以及投票权利，因此他们为了维护自身权益的言行都构成了对既 定秩序的挑战，因此就成了危害稳定的力量或曰不稳定因素。按照这 套逻辑，权势者代表秩序代表稳定，没理也是有理，再错也是对的； 反之，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群体和个人，有理也是没理，再对也是错 的。我们必须懂得，没有自由、没有正义的稳定就是暴政。一切有良 知的人，绝不能堕落到维护暴政的地步，而应为自由与正义不懈地抗 争。 27、 什么叫“解决问题”？如果仅仅是着眼于“解决问题”，也就是说， 如果你把人类社会中的种种麻烦都仅仅当作是有待解决的“问题”， 而“忘记”了你面对的是一个个的活生生的人，那么你甚至可以说， 专制肯定比民主更能“解决问题”。因为专制不把人当人看，专制可 以不择手段，专制没有道德底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专制看 上去大刀阔斧，雷厉风行，随心所欲，立竿见影。例如人口问题。当 今世界，人满为患，人口爆炸是一个严重问题，人们绞尽脑汁，想出 种种办法，但是其效果仍然未尽人意。为什么不干脆杀人呢？大规模 的杀人无疑能够减少人口数目（如果有计划、按比例地杀人，效果一 定更好），对解决人口压力问题无疑有立竿见影之效。如果针对残疾 者和智障者开刀，还可以为社会卸下沉重的包袱，可以保证人均产值 立刻飚升。你一定会说：不，不，不能用杀人的办法解决人口压力问 题。那么，为什么不能呢？难道杀人不能解决人口压力问题吗？显 然，不是杀人不能解决问题，而是不能用杀人来解决问题。 28、 世界各国的经验都表明，自由民主更有利于解决各种社会问题；更重 要的是，我们需要自由，不只是为了实现更好的公共管理，更是为了 保证个人尊严与生活最高目标的追求；它本身就是最高的政治目的。 民主不只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民主是为了解决“如何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民主是用讨论代替监禁，用“数人头”代替“砍人头”。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无论其性别、肤色、教育程度以及诸如此 类──甘愿由于他的思想、观点、信仰而被监禁、被虐待、被屠杀， 没有人甘愿在自己的利益遭到损害时却被禁止公开呐喊，没有人甘愿 接受那种无法无天的绝对权力。这就是自由民主的伟大价值之所在， 这就是自由民主的普遍意义之所在。 29、 共产专制是一套庞大而复杂的机器，可是要使这台机器能够正常运 转，就必须要不断地实行政治迫害，不断地实行暴力镇压。一旦停止 了暴力镇压，这台庞大的机器就瘫痪了，停顿了，就死掉了。共产专 制从不吃素，它必须天天喝人血吃人肉才能活下去，一旦它不喝人血 不吃人肉了，它随即就渴死了饿死了。 30、 对自由的渴望深深地植根于人心之中，它永远不会熄灭。自由民主好 比不死的凤凰，它可以失败100次1,000，但每一次它都会浴火重生。 相反，共产专制只能输一次，它一旦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 〔原载《北京之春》2006年8月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共会主动放弃一党独裁吗？ 刘逸明 中共自建政以来，一直都打着民主的幌子进行独裁专制统治。民间的 正义力量在畏惧于官权的打压下也表现出了令人痛心的沉默。由于中 共当局对媒体的彻底垄断，原本毫无民主可言的社会，也就在千篇一 律的舆论宣传中被装点得天花乱坠，似乎民主和自由等普世价值在中 国应有尽有，一样也不缺。从毛泽东的“为人民服务”到江泽民的 “以德治国”，再到今天胡锦涛的“以人为本”，几乎中共的每一任 最高统治者，都把自己标榜成爱国爱民的贤德君主。然而，在其治下 的老百姓所能感受到的，恰恰是他们口号的反面。之所以会这样，除 了因为中共政治人物的伪善之外，最根本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中国缺乏 民主。 改革开放的举措让中共在岌岌可危的执政状态下重新获得了生命力。 经济的发展虽然取得了民意的支持，但中共统治的性质并未发生根本 性的转变。邓小平依然继承了毛泽东的独裁衣钵，而且在荼毒生灵方 面毫不逊色于毛泽东。“文革”的悲剧刚刚落幕不久，邓小平又一手 炮制了震惊中外的“6．4”大屠杀。中共每一代领导集体对人民的无 情杀戮，成就了另一种中国特色：人民在承受着统治阶级的暴虐的同 时，更因为对其暴力机器的无形畏惧，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甘作 “顺民”。 1989年的民主运动是中国民众觉醒的开始。但豪情万丈的学生和市民 却在追求民主的途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很多人都被中共的机枪和坦 克断送了宝贵的生命。民间的民主热情因此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 重打击。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拜金主义在中国大地日益升温。 面对中共的政治高压，很多人虽然义愤填膺，但仍然不惜让自己的良 知沉默，对强权俯首帖耳。即使还有一些凤毛麟角的民众，坚持在民 主的道路上行走，但绝大多数人对政治的冷漠以及对政客的厌恶，使 得这些人的行动变得更加的艰难。 “6．4”之后，笼罩在中国上空的恐怖气氛逐渐在人们对它的失忆和 统治者对它的刻意淡化中变得越来越淡薄。一些民间组织迅速崛起， 如各种政党组织以及宗教组织。然而，自从中国社会经历了“6．4” 的镇痛，中共对民间组织也变得越来越不信任。一些正当的政治组织 都被中共定为了反动组织加以打压：如中国民主党，该党的很多负责 人都被判以重刑。最为让人震惊的当属上世纪末中共取缔法轮功以后 对该组织信众的疯狂迫害。面对中共草木皆兵、颠倒黑白的表现，中 国的民间独立人士在践行其政治理想时不得不如履薄冰。 互联网的普及引发了资讯的革命。网络媒体的异军突起，对封闭的传 统媒体产生了空前的威胁。中共很多鲜为人知的罪恶历史，都因为互 联网的到来而呈现到了世人的面前。一直自诩为“伟大、光荣、正 确”的中共，开始强烈地感受到了意识形态危机。虽说在公开场合， 一般人仍和中共在很多方面保持一致，但在私下里，人们却对中共有 着极其不好的评价。如今，碰到别人对中共骂得酣畅淋漓，已经不是 一件稀奇的事了。面对“洪水猛兽”似的网络自由资讯的来袭，靠谎 言和暴力来维系统治的中共，一时间手忙脚乱，于是，便不惜耗费巨 资启动了封锁网络的“金盾工程”。因此，无数的网络媒体被隔绝在 了中国网民的视野之外。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很多网民 仍然能够通过一些软件突破封锁，继续接触自由资讯，并可以通过境 外媒体发出自己心底的声音。 虽然宪法赋予我们每个人以“言论自由”权，但一党独大的中共却公 然制定法律，将这种权利置于名存实亡的境地。“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罪”便是剥夺公民言论自由权的明证。“6．4”之后，中共所制定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集会游行示威法》，实际上是一部禁止游行示威的 违宪恶法。中共一方面想方设法地剥夺人民应有的权利，一方面又不 断地煽动民族主义情绪。虽然针对中共以及中共政府的游行示威活动 绝对得不到批准，但中共曾一度高度放纵针对美国的反美以及针对日 本的反日游行活动。这在当时也许是处在倍感压抑的狭小自由空间中 的中国人最“自由”的时刻。然而，即使是反美或者是反日的游行活 动，现在也是不为中共所允许的。中共对民众应有权利的一步步剥 夺，正显示出它内心的脆弱和恐慌。 根据中国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的规定，从今年7月1日起到明年12月31 日，中国大陆地区县乡两级人大进行换届选举。不同于以往的是，在 这一次选举中，候选人由组织推荐的方式受到巨大冲击。据媒体报 道，大约有500名独立人士和维权人士挺身而出参加竞选。如去年参 加广东番禺太石村维权行动而一度受到拘押的吕邦列、曾经倡导不买 楼运动的深圳居民邹涛、当选《亚洲周刊》2005年风云人物之一的北 京邮电大学讲师许志永和北京著名维权律师秦兵等人。参加人大选举 虽然有其局限性，但却是沉寂了多年的民间民主意识和维权意识觉醒 的体现。虽然他们参选的职务很小，而且不一定能够选上，但对于实 现中国的民主，不能不说是意义重大。 要促使中共当局彻底放弃一党独裁，先知先觉的异议人士和维权人士 注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民主不是统治阶级施舍来的，而是需要被统 治者自觉地争取的。虽然有不计其数的人因为说真话或者依法维权而 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但在他们的带动下，必然会有更多的人站 出来。维权律师高智晟的被捕入狱，再一次撕毁了中共“和谐社会” 的假面具。对高律师的抓捕只能让民意对中共的支持率更加急剧地流 失。一手制造了一系列人间惨剧的中共，时到今日仍然不能在邪恶的 道路上回头。这是中国的巨大不幸，也是一个民族的莫大悲哀。面对 无法无天的中共当局，虽然民间权利意识正在不断觉醒，但要真正实 现民主，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2006年8月2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精神钳制是最大的酷刑 乔新生 酷刑是对人类文明的反讽。从古代的同态复仇，到当代的判处鞭刑； 从公民的自力救济，到权力机关的刑讯逼供，酷刑在正义的幌子下， 无处不在，肆意横行。 酷刑的存在，既有善恶必报的古代因果思想在作祟，也有惩罚犯罪、 遏制犯罪的所谓现代理念发挥作用。彻底废除酷刑，是人类进步的标 志，但是，从目前来看，这一目标离我们还十分遥远。 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际组织将控制酷刑的着眼点集中在国家权力机关 身上，这是明智之举。相对于公民个人的酷刑，国家权力机关及其工 作人员的酷刑才会对公民构成最大的伤害。中国加入的国际公约明确 禁止刑讯逼供，最大限度地保护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利。但现在看 来，立法机关和学术界关注的焦点主要集中在肉体酷刑方面，而对精 神上的钳制缺乏应有的重视。事实上，肉体的酷刑只是表象，而精神 上的钳制才是本质。如果国家的每一个公民都能摆脱精神上的桎梏， 勇敢地捍卫自己宪法上的权利，那么国家权力机关工作人员就不敢轻 举妄动，对公民实施肉体上的酷刑。 这几年我国修改了刑事诉讼法，在刑法中增加有关刑讯逼供的犯罪规 定，并且通过司法解释，严格要求司法人员履行法定的办案程序。应 该说，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明目张胆施用酷刑的做法已经越来越少了。 但是，在有些地区，侦查人员或者公诉人为了取得证据，通过精神强 迫的方式，迫使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供述。有些 集团犯罪的同案犯或者看守所在押人员，为了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条 件，放弃做人的基本原则，对他人进行诬告或者代替司法机关工作人 员对其他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大打出手。这种以精神控制为基本手 段，迫使犯罪嫌疑人自相残杀的行为，在极个别地区极为盛行。有些 办案人员为了早日结案，利用现代心理学的一些手段，通过威逼利诱 或者心理暗示，让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产生恐惧感，从而丧失辨别 真伪的能力和勇气，心甘情愿地接受对自己的指控。这种精神上的钳 制比那些肉体折磨更加残酷，因为肉体折磨只是伤害犯罪嫌疑人或者 被告人的身体，而精神上的钳制则彻底摧毁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的 人格尊严。 作为一个律师，笔者曾经接待过监狱释放人员，他们异于常人的不是 行为举止，而是精神恍惚，内心恐惧，缺乏安全感。有些被释放人员 在提起申诉的时候，仍然有所顾忌，害怕看守人员打击报复。这种精 神上的摧残应该被看作是最严厉的酷刑。我国在通过立法提高刑事诉 讼侦查、起诉阶段透明度的同时，应当从细节上关注犯罪嫌疑人或者 被告人的精神状态，防止他们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作出对自己不利 的举动。具体而言： 首先，在侦查阶段，应当进一步完善取保候审制度，让犯罪嫌疑人尽 可能地处于正常状态，能及时地与亲属、朋友和律师沟通，防止他们 在信息闭塞的情况下，精神反常，作出不负责任的行为。 其次，在开庭审理阶段，应当让被告人与辩护律师坐在一起，避免被 孤零零的置于法庭之上，因为只有这样，被告人才能随时请教辩护律 师，及时得到帮助。在出庭的时候，被告人应当象正常人一样着装， 不应该把看守所的马甲或者监狱的囚徒服装穿在身上，避免通过各种 社会角色暗示，让他们产生错误的心理，从而放弃正当的权利。这样 做也可以避免对法官或者旁听人员产生错误的心理暗示，使他们作出 不恰当的判断。 第三，在监狱服刑阶段，应当根据不同情况，为服刑人员保留适当的 空间，防止他们彼此之间发生冲突。在有些地区，由于监狱人满为 患，监狱服刑人员相互之间为了争夺空间而大打出手的案件屡见不 鲜。心理学研究表明，如果在单位空间内人数过多，那么单个的自然 人不但会产生焦灼心理，而且会产生攻击他人的冲动。许多监狱的暴 乱事件，正是由于服刑人员精神高度紧张，在极端拥挤的状态下，不 堪忍受看守人员的精神折磨，集体铤而走险。为每一个服刑人员保留 适当的物理空间，目的是为了让他们自由地享受精神的空间。 最高人民检察院通过司法解释，进一步规范了司法人员的行为，但现 在看来，有必要重视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或者监狱服刑人员的精神权 利，通过维护他们的人格尊严，确保刑罚矫正行为的作用能够实现。 当然，精神钳制并不仅仅表现在司法领域，在其他领域也有所体现。 只有大力弘扬公民宪法上的权利，尊重公民人格尊严，才能唤起民 众，集体抗争，彻底杜绝国家权力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施用酷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平和维权 贵州李任科维权个案评析 方家华 一、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这是老托尔斯泰 的名言。这名言修辞优美，好记，可改用于中国的社会宪政工程，就 是：“中共的专制总是一样的，但各别地区也略有不同。”下面讲到 的贵州李任科维权个案的成功，就是这一改版名言的现实读解。其 中，我们可以看到，宪政在中国的现实条件下的蹒跚步态。而且，更 为重要的，是作为一种现实政治活动的维权活动，其中体现出来的现 代政治文化的内蕴。这就是：维权活动就是维权，就是目的本身，而 不必是什么更为宏大终极目标的手段。中国的宪政大业当然重要，但 中国弱势民众的艰难现实处境同样重要，而且是更为重要。在中国， 任意一个书记类型的富人一年的笑容，远远多于一个中国弱势民众几 代人的人生笑容。中共的书记们在盘算一个“长”能够卖多少价钱、 卖多少个“长”才能养活几个小老婆的时候，中国的弱势民众们却在 为每天的油盐柴米焦头烂额、举目无助。中共书记们在这个世界上的 活法同中国弱势民众们的活法就是不一样。这哪里是中共炒作的和谐 社会，哪里有什么社会公正？ 今年以来，贵阳市政府开始了“整顿城市脏、乱、差活动”。整顿市 容，治理城市卫生，还道于民，不管是为民为政，也还是算做了件好 事。但即使这样，也还是让好多靠“占道”经营方式维持生活的市民 家庭失去了生计，处于绝境。但是，有好事者，看不见本市的现实条 件，还认为该活动搞得不彻底，好大喜功，贪大媚上，追求完美，竟 然提出取消贵阳夜市。这一提议，视贵阳数千个毫无经济来源、以夜 市为唯一求生手段的家庭于不见。可见中共专制不仅在政治上、而且 思想方式和临事心态上，对中国都酿成极大的祸害，任意一个提议都 可以视弱势民众权益于不顾。 贵阳夜市，指的是经过国家的工商注册、交纳一定的工商、卫生、摊 位费用、获得合法经营许可的市场方式。所谓夜市，就是要等到每天 的19点以后才能允许摆摊经营、直至凌晨才能收市的中国弱势民众的 一种求生方式。每天的夜深人静、世人都已熟睡的时候，他们还在摊 位上眼巴巴地等待着多卖出去一枚发夹、一件廉价的衣服，日复一 日，严冬酷暑，不敢懈怠。夜市是中国改革开放以后出现的一个市场 现象，象中国传统中的乡场、集市、庙会一样，受到严格的时间的限 制，定期贸易，方便了一些人，也养活了一些人。中国的一些浪漫主 义者们，闭眼中国现实，把中国弱势民众们的求生方式美化为“夜 市，中国城市的一道风景线”，什么都要往“中国特色”上拉扯。中 国弱势民众的艰辛、无奈和无助，催人泪下，但却被整个社会所忽 视。 在中国，生存最为艰辛、无奈和无助的，是中国城市中的平民，最一 无所有的，也是中国城市中的平民。他们会因为看不起病、交不起子 女的学费而陷入绝望、而自杀、而挺而走险（中国媒体有大量报 道）。照理，中国的农民也是很艰辛和无奈的，但如果将他们作一个 比较，就会发现，农民也要高出中国城市中平民们一个等级。某种意 义上，农民还有土地，而中国城市中的平民，什么也没有，真正彻底 的一无所有。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们在没有了生存资料的同时， 也没有了生存竞争的技能，（夜市几乎就是他们在中国唯一的求生方 式）。顺便说一下，关于中共的“三农”政策，仅以土地一项说，中 国农民是得了一些好处。国内的一些专家学者，以此大做吹捧中共的 道德文章，从什么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上去文绉绉的理论，去搞不 疼不痒的经济学分析。我关心的是其政治逻辑。中共“三农”政策中 的土地政策，中国农民得到的土地只是临时性的，是政策赐予，还不 是制度保障，土地的予夺大权还紧紧抓握在中共手中。控制中国的一 切生存资料是中共的政治本性，是中共维持其统治的根本手段，不要 忘记中共是怎样通过“人民公社”运动把土地从中国农民手中夺去 的，然后怎样控制中国农民，造成饿死几千万中国人的惨剧的，也不 要以为中共今后不会再搞“人民公社”运动。中共深知中国有农民造 反的历史，并且自己就是通过鼓动农民造反夺取政权的。中共“三 农”政策中的土地政策，实在是恐惧于中国农民的造反，是“抢夺来 的财富搞施舍”。 二、 如果说中国农民临时性得到土地，缓解了一定的生存紧张，得益于中 共对中国农民造反的恐惧，是一种历史的侥幸。那么，中国的城市平 民就没有这种侥幸了。中共对中国城市的控制力量，远远大于中国农 村。中国城市平民的艰难生存，对中共政权的威胁还没有达到中共的 恐惧线。中共恐惧中国的农民造反，却不恐惧中国的城市平民造反。 中共的武装警察们，开赴边远农村进行镇压的时候，还会怨苦怨累， 但在城市中镇压城市平民，情形就不一样，还可以邀功请赏、加官进 爵，这在和平时期还不会有太多机会。 中共对中国的城市平民，也有低保政策，但那至多也只是一种象征。 分发低保的决定权，在中共基层官员的手中。这又是中共控制中国和 控制城市的手段。这些基层官员，靠中国纳税人的钱养活，干的却是 些于社会不公的事。因为听中共或听他们的话，一些拥有小车或房产 的人，居然会领取低保（中国媒体有报道），一些生活真正艰难的家 庭，反而领取不到低保。但尽管如此，中共的所谓低保，对于中国城 市贫民，也只是杯水车薪，难以真正解决实际问题，难以抑除中国这 个总会爆发的活火山。 李任科，贵阳城市平民，男，50多岁，有一个女儿，读大学，自己和 妻子没有工作，靠摆夜市的微薄收入维持生活和供养女儿读大学。 李任科是中国知名的人权人士，近年来，为中国人权事业奔走呐喊， 专注、专业，不遗余力，有口皆碑。也因此自该维权活动开始起，李 任科就理所当然地受到当局特别关注。我这里介绍的，不是该维权活 动的全过程，只是其中几个重要的关节点。我相信，通过对这几个关 节点的认真解读，能够对或久远或现实的中国宪政，有所助益。 该维权活动是维护贵阳市弱势民众夜市经营的正当权益，即生存权。 中国弱势民众的生存权，不是中共的所谓致富权、发展权之类，而是 活命的权利。怎样弄碗饭吃，吃了这碗饭才能活得到明天，这才是中 国弱势民众的现实。该维权活动，从2006年6月开始，至8月贵阳市政 府决定不取缔夜市结束，历时60天。其中，有李任科先生写给贵阳市 政府、市人大的信，恳切地阐述了市民生活的艰难，也公开表明了将 和市民们依照有关法律坚决争取夜市经营正当权益的态度；其中，有 李任科先生三次征集夜市经营者们的签名，第一次200多人，第二次 500多人，第三次近千人。其过程中，当局有关人员曾找李任科先生 谈过话。李任科先生表明了自己和夜市经营者们的立场，有三点： ◆第一，该维权活动只是争取夜市经营的正当权益，找碗饭吃，不牵 　涉中国政治制度等敏感问题； ◆第二，不牵涉执政者问题； ◆第三，非到万不得已，不进行游行示威。 经过李任科先生和数千夜市经营者们近60天的共同努力，以贵阳市政 府决定不取缔夜市结束。该维权活动成功了。我到李任科先生的夜市 摊位的时候，看到一些夜市经营者们又是递香烟、又是“李哥，李 哥”地叫着的那个高兴模样，真是激动得掉泪。“一个巴掌拍不 响”，这次维权活动的成功，既与李任科先生们的理性、平和有关， 也与贵阳市政府官员的体察民情分不开。“中共的专制总是一样的， 但各别地区也略有不同”。数千个平民家庭的生活来源啊。 三、 从李任科先生们维权个案的成功，有几点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首先，看一下政治文化。该维权活动体现的政治文化，是一种现代公 民型政治文化。如果放眼中国历史的大背景，中国几千年的政治文 化，尽管某些细节部分或次一级因素上，有用之于现代社会，值得肯 定的。但由于其产生和运用的社会环境，都是一个农业时代的王权社 会，所以可以说，其基本性质和形态是王权文化、臣民文化、官府文 化。如果用该维权活动来检验，公民型政治文化就是理直气壮的争取 权利，而臣民文化则是乞求官府的德政、善心和恩赐。当前，中共高 调炒作的“三个代表”、“和谐社会”，是想造就一个中国的现代公 民社会、还是造就一个据中国为党有的王权社会？当然，我在这里 不是搞两种类型、两种性质的政治文化的专题比较，而是在警醒和提 示，哪一种政治文化更符合中国社会发展的中国国情，更能够有利于 保障中国弱势民众权益的现实生存。 接着，看一下该维权活动中，李任科先生所提出的上述三点。其中的 理性定位和坦荡襟怀也是值得思考的。在一个具体的维权活动中，维 权就是维权，就是目的，就是数千个弱势民众家庭的权益保障和期 盼。吃饭要紧，争得吃饭权就是争得人权的第一步。中国的宪政追 求，就是通过宪政制度的建立，通过制度来保障中国民众的各类权 益。中共那种欺骗和鼓动中国民众为其夺取政权的政治权术，有效倒 是有效，但也因其缺失坦荡和道义，永远摆不脱欺骗、鼓动，再欺 骗、再鼓动直至灭亡的恶性政治逻辑。实在为中国的宪政追求所不 取。 最后，是该维权活动体现的政治操作技术和现实政治力量。现当代以 来，有思想家、政治家对中国国民性的判识是一盘散沙，勇于私斗、 缺乏公共的社会关心。于是，必须用集权和极权来组织他们参与中国 的政治活动。就他们的时代赋予他们的思想政治观念以及人的观念来 讲，他们也错不到哪里。但今天和今后的中国民众的政治参与，必须 其尊严和自觉。我这里讲的政治操作技术，不是通过欺骗和拉拢式的 权术，而是普及人权意识和切身利益结合的组织技术。李任科先生正 是这样操作的。这就使争取人权的现实政治力量得以成形。话说回 来，在中共手中争取人权，还得依靠现实政治力量。这一点，李任科 先生也做到了。试往乐观处延伸一下，中国如果真出现货真价实的民 主选举的一天，是中共的高高在上的书记们当选、还是李任科先生当 选。多好的民众基础和宪政基础，成为了李任科先生的夯实基础。 （2006年8月30日于贵阳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关押二十三天后，李金鸿先生已获释 余志坚 今天中午12点左右，接到李金鸿先生妹妹的来电：“告诉你一个好消 息：我哥哥现在已经出来了！”我连忙向她表示祝贺，她一个劲地 说：“感谢主！感谢主！”不由得我也跟着她说：“感谢主！感谢 主！” 李妹接着说道：“今天上午我刚到派出所报了案，还不到一小时，国 安局就通知我过去。我哥哥终于出来了，是取保候审出来的，我签了 字。” 问她取保候审时间是多长？回答是“不知道”。问她刑事拘留的罪名 是什么？回答还是“不知道”。问她关了这么久都没通知家里，株洲 市国安局有什么说法？她只是回答：“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 是啊，现在我完全可以想象出李金鸿一家高兴的情景！特别是他的妈 妈，看到爱儿回家，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被人打伤或者秘密杀害了！ 就这样，李金鸿先生因为一些89“6．4”的诗文和几张《九评》光 碟，被关了23天。他因此失去了一份好工作。当然，这对早已习惯于 清贫的他，或许不算什么，自由才是最宝贵的！ 我之所以认识李金鸿先生，是因为他和刘克文都是“89犯”，同是喻 东岳的难友。在他们今年上半年来浏阳看喻东岳的时候，我们相识 了。在我的印象中，李金鸿先生是一位性情平和、热爱生活的虔诚的 基督徒。后来，他又介绍我认识了来内地传道，与他同乡的70岁的美 籍华人陈弘文老先生。陈老先生身世之坎坷，信念之虔诚，不能不让 人有肃然起敬之感。还好，他一直安全着。 李金鸿先生已经获释。对此，我再没有别的话要说。 （2006-08-29于湖南浏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学习中国民主党人王荣清， 捍卫共和国真义 南方在野 据最新消息，杭州市公安局江干分局对中国民主党人王荣清实施刑事 拘留的通知书，已寄达王荣清先生独居的家。从通知书来看，王荣清 先生被刑拘的时间是2006年8月24日20时，理由是“涉嫌煽动，颠覆 国家政权”。 在南方在野看来，王荣清先生并无“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涉嫌， 反而是一个共和国的捍卫者。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国家权力属于人 民。一切改变“主权在民”国家性质，妄图将国家权力私有化的人才 称得上“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宣扬与奉行国家权力党有化， 党的权力私有化，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典型表现。王荣清先 生一直反对国家权力私有化，坚持民主理念，宣扬民主思想，推进民 主实践，其根本目的是捍卫“主权在民”的国家性质。 近几年来，王荣清先生曾屡次被“涉嫌颠覆国家政权”所骚扰。但这 些骚扰无非是强力政权的无理取闹。2004年王荣清先生负责起草了中 国第一部政党法草案，征得浙江民主党部分同伴的支持后于当年11月 将《中国政党法草案》提交给国家立法部门和中国民主党目前的最大 竞争对手中国共产党的有关中央机构，一个月后被以涉嫌“颠覆国家 政权罪”刑拘，关押了半个月后获释。2005年因与王东海、王富华发 起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为狱中成员及家属的募捐活动再次被“涉嫌 颠覆国家政权”刑事拘留一个月，因证据不足，在监视居住六个月后 的2006年7月底撤销案件。 而这一次，王荣清先生再次遭受“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侵 扰，最大的可能是与声援高智晟先生有关。因为在此之前，王荣清在 闲聊时曾说起“杭州江干警方警告我不许跑到北京去，不许发起绝食 声援活动”，王荣清先生近来每天正午时分血压上压160以上、下压 104以上，容易胸闷头昏，于是当时就答复江干警方“身体状况一直 不好，哪经得起长途折腾，也不适宜参加绝食”。却未料还是遭到当 局野蛮抓捕。 王荣清先生自2004以来，先后三次遭到当局所谓“涉嫌颠覆国家政 权”之骚扰，是令人愤怒的。不管是2004年王荣清先生负责起草《中 国政党法草案》，还是2005年王荣清先生发起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 为狱中成员及家属的募捐活动，只能说明王荣清先生高度的社会责任 感与感人的人道主义精神，何来“涉嫌颠覆国家政权”之有？至于说 到这一次杭州江干警方警告王荣清先生“不许跑到北京去”，“不许 发起绝食声援活动”，则更是令人气愤。这暴露出当局反动派在最近 高智晟事件中的破坏法制与凶残阴险。8月15日，当局在未出具法律 手续的情况下秘密抓捕高律师，8月19日才安了个“涉嫌违法犯罪活 动”的理由对高智晟律师进行拘留审查。反动派“有罪推定”的狼子 野心暴露无疑。海内外各界人士不希望看到执政党以“有罪推定”的 行为破坏法制，不希望看到反动派对高律师进行非人道的迫害，所以 要跑到北京去，要发起绝食声援活动，这有什么不对吗？杭州江干警 方对王荣清先生提出此种非法的警告，到底是在维护法制，还是在破 坏法制，已是一览无遗。 这一次当局以所谓“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为借口，野蛮抓捕王 荣清先生，暴露出当局反动派在最近高智晟事件中的惶恐不安与做贼 心虚。高智晟律师作为中国人的良心，多年以来致力于大陆维权正义 事业，维护法轮工功修炼者及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为推进中国民主 宪政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高律师的正义之举深得人心，获得了海内 外一切良知未泯的人的支持。高智晟在山东东营市探亲时被警方秘密 抓捕以来，海内外各界人士强烈关注高律师的人身安危，对高律师进 行声援。支持高律师的声音，因为正义，所以很强大。迫害高律师的 反动派，虽然手中掌握了非法资源，但是他们上不了台面，做贼心 虚，惶恐不安。当局野蛮抓捕王荣清先生，是因为反动派惟恐王荣清 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中国民主党人到“北京去”“发起绝食声援活 动”，被更多的人认识真相。虽然王荣清先生已经表示“经不起长途 折腾”，但当局反动派显然已经是惶恐不安到了极点，所以，宁愿错 抓一千，不愿放过一个。 虽然当局扮出依法办事的姿态，寄送了一个“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 权”的法律文书，但这并不能解脱当局非法行政的本质。对公民合法 参与政治法律监督的行为扣上“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大帽 子，是当局反动派无耻的伎俩。想要颠覆“主权在民”的国家性质， 消灭公民政治权利的人，不是王荣清先生，而是当局反动派自己。当 局反动派这种“贼喊抓贼”的伎俩，吓不怕王荣清先生，也骗不了一 切有良知的明眼人。王荣清先生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感人的人道主义 精神、捍卫“主权在民”国家性质的大无畏精神、维护法制尊严敢于 制衡共产党的作为，必将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学习中国民主党人王荣 清优秀品质，捍卫共和国真义，绝不向强权低头，将是这个社会不可 逆转的潮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个普通人道义工所引发的连锁反应 《共产主义受难者人道援助与救济》社论 贺伟华 人人都知道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人微言轻，要想通过言行来影响这 个社会，是难上加难；而一个不用判刑却在押的实质性“囚犯”，在 全社会不遗余力对之加以封杀与孤立的情况下；在人们恨不得用集体 性的语言暴力与侮辱将之灭迹于人类的情况下。要想影响社会，甚至 改变这个非人的人间地狱，我们可想而知，是何其的艰难！ 不说日常生活中的刻意“鸡蛋里挑骨头”寻找他的种种缺点与错误； 不说那些道貌岸然者日复一日的“寻隙挑衅”；不说主流媒体与舆论 的刻意贬低与丑化。即使强权所主导的社会总动员性的语言暴力与集 体性连环欺诈都足以让受害者不堪隐忍。他又如何能够有所作为？当 哪些同一阵容的同道们也虚与委蛇，对他表里不一时，他有所作为的 机会又在哪里？ 或许，他有所作为的机会就在于“体制性舆论的丑化与否认”上；或 许，他有所作为的机会就在于硕果仅存的正义同情者平等相待而肯定 他的工作上；或许，他有所作为的机会就在于用其天赋的人性光辉让 那些道貌岸然者黯然失色。 人的价值并不在于地位的高低；也不在于处境的优越与险恶；更不在 于世俗的评价与评头论足。而在于内在的自我肯定与坚信！当他多年 以来第一次收到稿费时，感叹于在世能够获得社会的肯定；感叹于能 够突破集体性封杀而证明自我；感叹于人间良心尤在、正义尤存。情 不自禁的写出了一篇《从天而降的六千元稿酬，催生捐赠与使用计 划》。表达的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奉献社会的意愿。 这原本是一个很普通、很一般的“在押囚犯”的内心表达，却招致了 某些心胸狭窄者毁谤。然而，他终究能够突破封杀看到良知者的肯 定。不曾想到“网络论坛”是无法为体制性力量所控制的，他居然在 此看到了人民的内心表达、听到了人民的声音。对侮辱性的挑衅已经 麻木，对人们的肯定他惊喜若狂。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一个“囚 犯”情不自禁、不假思索的道德实践，竟然让操控凌辱践踏其尊严的 体制性强权者在公众面前黯然失色，而丧失其自认为与生俱来的人性 光辉与道德优势。一个普通的人道义工终于创造了在他看来一个不小 的奇迹。 我至今无法想象他的行为是如何得以感动世界而影响社会的；我至今 无法想象公众舆论与道德判断是如何得以转变而影响了当政者的。我 只知道，从此以后，在中共中央集团，捐献稿费救济百姓成了一时的 话题： 继2006年8月13日卑微者成稿“从天而降的6,000元稿酬，催生捐赠与 使用计划”并发布实施后，接着《中国新闻网》8月21日报道引述邓 小平儿子、中国残联主席邓朴方表示，把父亲生前的稿费用在青少年 科技创新上；紧接着前中国人大委员长李鹏也为善不甘后人，捐出其 出版的回忆录的稿费30万元人民币作重庆抗旱之用。中国《重庆晨 报》23日报道，“重庆市妇联21日下午，接到中国全国妇女发展基金 会电话通知，李鹏得知重庆今年发生特大旱灾，非常关心，从自己的 稿费中拿出30万元支援重庆修建一座‘母亲水窖’。”紧接着人们对 江泽民出版的《江泽民传》未来稿酬如何使用提出设想与建议。 同时，许多中央领导及其遗孀后代开始追忆他们曾经的捐献活动，回 忆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曾将个人的稿费全部捐赠给教育事业，发起成 立了复旦管理学奖励基金会；回忆前中国政协主席李瑞环十年间曾拿 出个人资产53.3万元，以“一位老共产党员”的名义，资助了148名 贫困大学生；回忆胡耀邦1955年任团中央书记，曾用自己的稿费为江 西“共青城”劳动的青年人购买了书籍、二胡、唢呐、三弦、篮球和 一只闹钟。 甚至有已退休的中国国家领导人认为光捐稿费也不够，要自己拿出个 人资产来捐献；甚至有领导认为，一次性捐献不够，要定期分批的捐 献！这些想法是如此精准的与人道捐助义工的计划不谋而合，乃至于 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东施效颦”。 当某些人嘲笑卑微者的行为是自我标榜、沽名钓誉之时，他们是否想 到卑微者的道德实践所引起的社会震撼？他们是否想到由此所引发的 文明变迁与人性道德的升华？不要轻视自己，甚至在最艰难的时候坚 信你的道德力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卑微者的作用是有限的，然而卑微者道德实践所产生的力量却是无穷 的，即使是在押囚犯也不例外。当我们普普通通的人都乐于奉献而成 为慈善与人道捐助者或义工时，它所产生的指数级连锁反应是难于估 量的，由此，人的灵魂为之净化、社会风气为之改善，人性善得以张 扬而广为传播。只要心中有爱，世界将充满真情与希望！奉献社会、 关爱人民才是我们在世的意义与价值；才是每一个人道义工的应有选 择。让我们在平凡中创造非凡；在普通中创造奇迹！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寻夫记 朱玉玲 我丈夫邓永亮8月16日离开西安要到山东沂南县，旁听对盲人维权人 士陈光诚的“开庭审理”，18日晚，他发出了他可能出事了的短信 后，至今没有任何消息。8月23号上午，我到西安市公安局，要找国 保大队，询问邓永亮的下落，门口的值班人员不让我进，从电话上国 保大队的人员答复我说：“邓永亮好着呢，他吃喝都没有问题，你不 用操心，主管的警官不在，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你现在回 去，不要再跑了。”等了几天，仍不见有邓用亮的消息，8月28号上 午，我又一次到西安市公安局询问情况。 门口的值班人员打通电话后，接电话的人员和我的对话。 他：你是邓永亮的什么人？ 我：我是他爱人。 他：你要问邓永亮的什么情况？ 我：我丈夫已经失踪十天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我来问问他现 　　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你说的这个失踪我们不能接受，人根本就没有失踪，我们不是已 　　经有人通知你了吗？ 我：你们谁通知的我？通知给了谁？人让你们抓起来已经十天了，到 　　现代没有任何消息，你还说你们给我通知了。 他：你说我们把人抓起来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抓人，邓永亮在我们这 　　好好的，我们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他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你 　　怎么能说我们把人抓起来了呢？ 我：按规定，抓了人当天就要通知家属，现在人已经失踪十天了，没 　　有任何消息，你们还不承认把人抓起来了，也不通知我们家属， 　　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他说：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问什么情况到碑林分局去。 接着，我就跑到碑林分局去，找到了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外事室，接待 我的人员问清我的身分后。以下是我们的对话： 他：谁让你来的？ 我：是国保支队让我来的。 他：你来了解邓永亮的什么情况？ 我：我丈夫已经失踪十天了，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他现在到底人在 　　哪儿？情况如何？ 他：邓永亮现在一切都好着呢，他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说实话，生 　　活比在你家好多了。 我：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通知我们家属？ 他：通知家属是国保支队的事情，又不是我们把人接回来的。 　　（过一会儿）18号我们的人去通知，你不让我们的人进门，也不 　　给我们人说话的机会。 我：你们的人去了也不带工作证件，我又不认识他，我怎能让他进门 　　呢？邓永亮18号下午还打出来电话，你们的人是18号上午去的， 　　怎么能通知我邓永亮被抓了呢？ 他：我们又没有把他抓起来，又没有把他拘留，放在看守所里，你让 　　我们怎么出具拘留证什么的。 我：人都失踪十天了，你们还不承认把人抓起来了？他到底犯了啥事 　　了？ 他：他人在西安呆得好好的，跑到山东干啥去了？ 我：他是自由公民，他有人身自由，他有权利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他：那你知道他到山东都干了些啥？ 我：他干了啥？ 他：他干了啥他自己知道。他总干了些他不该干的事情。 我：到底是啥事情？你们还要把他关多长时间？ 他：那你回去买一本《宪法》看一看，你就知道啥是该干的，啥事不 　　该干的。要关多长时间，就看他的态度了，如果他脑子转不过弯 　　儿，我们也没办法。 我：你们认为他干了不该干的事情，那你们就让媒体把他暴光。 他说：等我们把问题调查清楚了，该暴光的时候就暴光。 面对这种不顾事实、自相矛盾、执法犯法的回答，我感到实在问不出 具体的情况，愤懑之下，只好起身离开了这位官员的办公室。 （2006年8月29日） 〔图片说明〕照片为朱玉玲和不满周岁的孩子。 　　　　　　（照片从略──编按） 〔提供者：（西安）马晓明〕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孙不二参选举步维艰． 派出所协谋居委会破坏选举 希望之声 〔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艾琳报道〕29日，参加人大代表选举的文炎 （即：孙不二）在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表示，他在武汉江汉区汉兴街 参选人大代表选举过程中遭遇了来自公安系统及居委会的双重骚扰， 令参选工作无法进行。据选民透露，汉新街派出所请的保安人员挨家 挨户没收了孙不二发放的参与竞选的材料及文化衫等。撕掉了孙不二 张贴在公告栏里的竞选纲领。公安部们的出动令选民们恐惧。他们不 敢再接孙不二的竞选资料。孙不二说这种行为是公然践踏《全国人大 选举法》（略）也使公安系统及居委会参与破坏地方人大代表选举的 这一行为，成了一个公开的骗局。 孙不二说有人告诉他，他的选举根本无法进行下去。由居委会管辖的 安保队四处搜查他发的选举宣传资料，并对居民声称：派出所对孙不 二（文炎）选举成立了专班，对付这件事（选举），请大家自觉配合 公安机关的工作。社区居委会书记彭祖旗一周前曾冒充选民到孙不二 家抢竞选资料。 孙不二说“派出所这样搞的话给人感觉蛮恐怖的，我发的时候人接都 不敢接，人说你不要发给我，安保队的收后还威胁选民不准接这些东 西（宣传资料），更不准看。还反复追问是谁发给的（选民的）。只 要选民说了，他们马上又会去找帮我们发文宣的一些好心的邻居。而 贴在社区门口的选举宣传单也是我们贴一次，撕一次，刚贴上去就给 撕掉了。我们发出去的宣传资料他们也挨家挨户收。这些人绝大多数 是社区的安保队，并称是派出所组织的。”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法》中第十章第52 条第二款中规定： 　　“（二）以暴力、威胁、欺骗或者其他非法手段妨害选民和代表 　　自由行使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应该受到破坏选举的制裁。” 孙不二表示：这种政府幕后操纵下的选举，真正的人大代表无法选出 来。“这个选举完全是个骗局。我个人觉得民主选举需要建立在新闻 自由、结社自由、选举公正这个基础上，象这种情况根本选不了。直 接把执法机关来对付你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做不下去，我可以说它破 坏选举。” 记者采访了孙不二选区的汉兴街派出所，派出所接听电话的工作人员 表示没有此事。随后记者采访了水仙里社区居委会书记彭祖旗： 记：水仙里居委会吗？ 彭：嗯。 记：彭书记在吗 彭：有什么事情吗？ 记：您就是吗 彭：嗯。 记：您好，我是电台记者，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水仙里社区有一些选 　　民反映你们居委会…… 彭（打断记者讲话）：什么选民啊？ 记：你们水仙里社区有一些选民放映你们居委会在没收一个叫文炎的 　　候选人的宣传资料，是吗？ 彭：我跟你说，我们一概都不接受（记者采访──编者按），我们搞 　　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记：你们搞不清楚这些事情？ 彭：挂机。 中国泛蓝联盟成员孙不二为了参加人大代表选举，从今年年初就开始 研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选举法》及有关法 律文件，并在多次咨询了相关专业人员后制定了个人参选人大代表的 竞选纲领。竞选内容直接触及到了当权者的要害。孙不二说自己手里 现在还有3、4千份竞选资料没发出去，大家劝他不要发了，免得被抓 进去。但孙不二表示“我参选是合法的。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2006年8月2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欧阳小戎：失踪是一种常态？ 刘路 欧阳小戎又失踪了，这次是从我的眼皮底下失踪的。8月21日，晚上 7点，他和也是在青岛避暑的小乔外出吃晚饭，在马路上被便衣警察 截住，被要求检查身分证，被带往警局，然后就跟上次一样从人间蒸 发了。 23号晚上被遣返回上海的小乔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小戎失踪的消 息。我给小戎发了短信，杳无回音。24号我写了给小乔、小戎的慰问 信，25号打电话询问小戎的父母，得知还没有回家，26号我问青岛警 方，告知被云南警方接回昆明。到现在，我还是没有落实到小戎的确 切下落。 小戎是我的忘年密友，去年冬天他和小乔来青岛看我，那是我第一次 知道他，认识他。后来我读了他大量的诗作，惊诧于忽略了一个才 子，他的诗歌和文章让我刮目相看。此后我和他数次在北京见面，在 网上交流，知道他虽然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理科生，但却酷爱文 学，受俄罗斯文学影响深远，他的诗写的灵动、含蓄，充满了忧伤， 给人一种难以排遣的悲剧美。我对许多朋友说，小戎是天生的诗人， 他有幸生在这个时代，真是国家不幸诗家幸啊。 今年6月，我去北京出差，正碰上小戎、小乔也在京，我们搬到同一 个宾馆，彻夜长谈，我发现他不仅天纵诗才，而且对神学、政治学都 有独到的见解。他为人谦和，知识广博，绝无那种少年才子的孤傲和 轻狂。我们在交流中，他谈到了自己的一个理想，就是要走遍大陆， 遍访自由民主人士，记录他们不屈抗争的心路历程，给历史、给文学 留下见证。 我为他的新奇、超凡的想法感到惊讶，更感到钦佩。我知道，凭着他 的才气，他刚毅的个性，他一定能完成这个壮举！ 在北京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看了高智晟律师。第一次失踪，他就因 为见了高律师一面，从而失去了四个月的自由。但是，他对去见高律 师没有丝毫的犹豫、害怕，虽然高律师被严密的监控，虽然去见的后 果谁都不敢预料。 和高律师在一起吃饭、交谈，小戎执礼甚恭，虽然我们交谈的范围不 限于法律，而且在这些领域他的知识面一点都不比我和高律师差多 少，但他还是虚心的请教，即使有不同的看法，也总是很委婉的提出 来，他的优雅、谦逊的风度，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北京别后，他在网上跟我说，要来青岛住一段时间，我表示欢迎，后 来他就通过他的同学租了房子，还拉了宽带，打算在美丽的青岛海滨 好好住下，听听海涛，写点东西。 在青岛的这些日子，我因为杂事繁多，只陪他吃过几次饭，参加过一 次家庭教会的查经聚会，小乔来了以后，还陪他们去海边游玩了一 次。本来我想忙过这段时间，约他们一块去海里游泳，但23号我从老 家回来，他和小乔都已经失踪。 有一次我们吃饭，他跟我提到第一次失踪的事。他说： 　　“云南缺少我们这类人，我就成了国保的“国宝”。他们把我带 　　回昆明，象大熊猫一样照顾我，竟然监视居住了四个月。我本不 　　是搞民运的，也不搞维权，我只是个自由写作者，我去北京参加 　　高律师的绝食活动，其实就是想感受那种悲壮的氛围，零距离的 　　感受高律师，谁知道就成了他们眼中的‘重犯’。仅仅一天时 　　间，连话也没有说上几句，就被监视居住120天。其实关我、轮 　　流看着我，我到不太在意，在马桶上我也一样写诗。我在意妈 　　妈。妈妈是中学教师，她患了绝症，生命不久了，我是她最小的 　　儿子，是她的骄傲，她最疼我。我被判进去，妈妈就活不了。国 　　保知道这个，他们就去威胁妈妈，病床上的妈妈拉着我的手，不 　　让我看书，不让我去动电脑，好象那些都是打开监狱之门的钥 　　匙。我爱妈妈，我也爱写作呀。怎么能让我在这两者之间选择 　　呢？” 小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光，几次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们闷闷地喝着酒，我的心被扯得生疼。后极权的统治者们把亲情和 自由制造成一对敌人，让多少家庭都上演这种悲剧啊。 小戎这次来青岛的时候，比原来约定晚到了一天，我也紧张了一天， 我的助理好奇地说，可能没有买到票，有什么好紧张的？后来小戎来 了，我说，我真怕你跟上次一样失踪啊。 小戎笑着说：“我失踪是常态。”谁知他竟然真的再次失踪了！ 我束手无策，徒唤奈何，我只能在天父面前为他祈祷：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奉你的名为圣。原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 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的兄弟小戎，也是你的儿女，他只是个 自由写作者，遵照你的旨意，他没有悖逆掌握权柄者，他没有被抓、 被关的理由。求你救他脱离凶恶，让他免于囚禁、侮辱和思念亲人的 苦痛。奉耶稣基督的名，阿门。 ------------------------------------------------------------ 【附】给小乔、小戎的慰问信 小乔、小戎： 惊悉两位8月20日被警方驱逐离青，小乔且遭毒打，小戎下落不明， 惊诧之余，忧心如焚；愤懑之情，难以言表！ 两位均系独立中文笔会会员，与余同为会友，私交殊笃。一直以来， 倡导民主宪政，追求自由写作，思想俊爽，文笔优美，海内海外，广 负时誉。小乔近年来为维权呼号，多次遭上海警方骚扰、传唤，流浪 各地，堂堂经济学硕士，仰承有关部门“关照”，竟不能找到一份工 作。小戎天纵诗才，泣天动神，秀辞华章，海内传闻，去年京城晤高 律师一面，即被软禁四月，至今仍受监控。 两位此次来青，小戎是为访友、写作，小乔是为避暑、游玩，均与国 家安全无涉，奈何有司不作此想，不惜浪费纳税人之钱财，跋涉千 里，前来“捉拿”。可怜两位度假之私权，竟被践踏，鄙人海泳之约 请，亦付流水。 青岛乃改革开放首善之区，较之广东汕尾、番禺等法制蛮荒之地，警 察素质偏高，执法尚属昌明，奈何干出这种驱逐游客、殴打女性之恶 行？想必是仰承高层谕旨，为捕高事件清理外围也。 余以为，当国者应气度恢宏，为政以德，岂能蝇营狗苟，自毁律法？ 须知北洋军阀对社会舆论、传统道德尚存畏忌，对文学雅士，亦尊敬 有加，何以如今出身清华、北大之党国领袖，儒雅之士，竟不如彼草 莽哉？ 两位俊彦青岛被逐，刘路愧难出手相助，只能临屏致歉，他日自由女 神惠顾青岛，必携百千同乡，于海大沈从文故居为二位接风，以洗今 日之耻也。谨誓！ 遥祝， 秋安。 刘路 敬上 （2006年8月24日） 〔转载自《民主中国》；http://www.chinamz.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高智晟的人权与依法治国 天理 一个文明的社会，人的权利不是只是有“吃饭”有“穿衣”有“房 住”者的权利。人生存在世上也要同时拥有自己的思想和独立的见 解。由此，社会在规范人类社会的活动就制定一定的规则，这种规则 就叫做法律。只要不违反这个条框内的规定，爱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这就叫做权利。我们是人，所以也就叫做人的权利，简称叫人权。 当一个人的权利受到侵犯时、行为不当时，仲裁他是否违反条框内的 规定的这个机构叫法院；帮助他应对框内的规定的事实与行为的叫做 律师。所以，这地球就有了一个总框框，居住在这个地球的人也得到 这个总框框的保护，它就是──《联合国人权宪章》。也就是一部人 类社会的国际法。一切遵守这部国际法给人民人权保障的社会，就是 文明社会，反之，就是独裁专制的社会。 高智晟，一个律师，为了人们的基本生存权利受到侵犯而挺身捍卫他 们在法律面前的神圣尊严，其结果会怎样呢？高智晟敢于和社会的不 公正、不平等、权力侵害人权的现象抗争，维护受害人的权益。他做 的只是在讲道理、讲法律。对他这么一位这样守法维权的律师，统治 当局却不择手段，以一个什么“涉嫌刑事犯罪”剥夺了他的自由。他 们可曾拷问一下自己的良心：这么做不是让“依法治国”变成骗人的 空话吗？ 社会秩序要有其真正的“稳定”，当然需要按照一套法律来规范。这 就是当局非得高叫“依法治国”不可的原因。但是，如果当局仅仅把 它当作一个用来叫喊的的口号、统治者们虚骄的装饰，实际上则不择 手段、侵犯人权，不惜以各种借口、阴谋、镇压等阻挠人权法治的原 则，那么，当局所说的中国人有“人权”，其实仅仅意味着中国人有 “猪权”。只要有得吃，猪就满足了。它们不会去集会、游行，或者 去结社、组党，更加不会去暴动和起义。它们吃饱就睡，其秩序肯定 符合当局的“稳定”要求。中国人是人，我们的要去绝对不仅仅如 此。 靠高压来维持稳定，令原本宪法及制度上的规则再次失效，其后果是 什么？这是一个值得每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来思考的大问题。要有效而 且妥善地解决一些社会性的问题，有需要动用政治民主改革。但是， 说到社会稳定，当局的各级报告中，从没有采用民主改革这一条办 法。高智晟的维权活动只是冰山一角。类似的维权在全国可谓多如牛 毛，靠抓、靠关是镇压不了的，与民为敌只会激化矛盾，动用专政手 段对待维权者和人民群众，最后大抵只会导致到部分原来的人对政府 失去信心从而走极端，引来全民的暴动，从而动摇他们的所谓的“国 本”。相反地，如果政府顺应民意，解决他们的问题，那么，及时那 些原来与政府有冲突的人，也会与政府一齐为社会稳定而尽自己的一 分力量，而不至于被推到政府的对立面，成为政府永远的真正反对 派。 但是，实际上，当局的回应却是如此： ◆他们长期监视、骚扰高智晟，并且下手把她抓捕； ◆他们把非暴力维权者赵昕打得象个猪八戒； ◆他们派七、八条大汉在火车上、在国徽底下把和平维权者郭飞熊暴 　打倒地； ◆…… 一群和平的维权者就这样一再被当局拘留、毒打。经过这样的磨炼， 他们一个一个都成熟了。在声援盲人维权者陈光诚的事件中，他们展 示了令人震惊的胆略和凝聚力！ 当局往往知法犯法、采取“朕即法律”的态势：给你面子，是我的好 意；不给你面子，是我的权利，你又能奈我何？因此，当局除了无法 无天地以高压压人，就只会采取什么“软硬兼施、恩威并重”的谋 略，企图应付眼前的一切。但是，在老百姓睁得大大眼睛前面， 当局还能稳定到几时？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昝爱宗与萧山教案 余杰 2006年8月11日中午，《中国海洋报》浙江记者站记者昝爱宗因报道 杭州萧山教案，而被杭州警方宣布行政拘留七天。昝爱宗的遭遇牵动 了中国大陆新闻界、知识界和广大家庭教会信徒的心。这是继《纽约 时报》北京分社助理赵岩、新加坡《海峡时报》程翔之后，又一位秉 持良知、说出真话的记者遭受中共当局野蛮迫害的案件。 此次事件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它堪称中国大陆公民争取和捍卫新闻自 由、言论自由与宗教信仰自由的道路上的一个“交集”，它显示出了 公民的各种不同的自由乃是密切联系、融为一体的。在一个缺乏新闻 自由和言论自由的社会里，宗教信仰自由根本不可能得到切实的保 障。此次萧山教案发生之后，受到中共当局严密控制的当地媒体，仅 仅简要报道了当局拆除“非法建筑物”的“执法行动”。至于拆除的 究竟是什么建筑物，有无人员伤亡和被捕，却只字未提。 此次杭州当局使用暴力手段强行拆毁的，是萧山教会自行兴建的一座 规模较大的教堂。当地的家庭教会事先已多次向有关部门申请兴建教 堂，其申请却被长期束之高阁。面对政府的不作为，在万不得已的情 况下，教会决定自动实践宪法所赋予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当然也 就包括兴建教堂的自由。当教堂即将完工时，当局出动大批人马强行 拆毁。为了捍卫教堂，当地数千名教友与警方对峙良久。最后，警方 使用暴力手段，数十人被打伤，数十人被羁押，据说有一人被打死。 昝爱宗是我的老朋友，是一位有良知的记者，在其十多年的记者生涯 中，撰写了许多呼吁正义、谴责腐败的文章。五年前，他从北京回到 杭州，在《中国海洋报》这份比较专业的报纸工作。在此期间，他仍 积极支持底层民众的维权事业。比如，他撰文为浙江省玉环县被当局 侵占滩涂土地的渔民们呼吁，而深受维权民众的尊重。今年7月9日， 昝爱宗正式受洗成为基督徒。象他这样具有基督徒身分的记者，已开 始出现在争取新闻自由的第一线。 萧山教会的遭遇，表明宪法所规定的新闻自由不过是一句谎言。两年 前，我曾去过萧山教会，发现他们在神学观念上比较保守，属于倪柝 声创办的“小群教会”系统。他们关心教友的属灵生活层面，而不太 介入社会生活。比如，当我指出天安门的毛泽东头像和干尸是圣经中 严厉谴责的偶像崇拜时，他们认为这样的观点容易触犯当局。即便对 于天安门屠杀，他们也认为教会应保持中立，只需恳切为国家民族祷 告即可。然而，这类对中共来说基本“无害”的教会，仅仅因为拒绝 加入官方三自教会系统，便长期受到当局打压，此次终于酿成惊天教 案。 萧山教案发生后，我鼓励“近水楼台”的昝爱宗前去调查，结果他在 启程途中即遭传讯，电脑被查扣。他没有就此沉默，继续撰文批评杭 州警方的所作所为，最终被宣布行政拘留七天。对于昝爱宗的家人， 我深感内疚；对于中共的倒行逆施，我深感愤怒。我很喜欢昝爱宗那 活泼可爱的女儿，如果她问妈妈：“爸爸到哪里去了？”妈妈该如何 回答呢？我不禁黯然伤神。圣经中说过：“惟愿公平如大水滚滚，使 公义如江河滔滔。”（《阿摩司书》五章23～24节）让我们为爱宗弟 兄和萧山教会祷告，愿爱宗兄弟和其它被捕的萧山教会教友们早日获 得自由，也愿公平和公义早日降临到中国。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共产党是合法组织吗？ 石巍 如今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分布着44,067个农村乡镇和城 市街道党委、2,861个县区级党委、333个地市级党委、31个省级党委 和一个庞大无比的党中央。此外还有成千上万个工厂、企业、事业、 社会团体、院校、军队不同级别的党委，以及多如牛毛的党总支、党 支部、党小组等等。此外，在港澳台和国外还有数目不详的“地下 党”。以上提到的“党”，当然是指中国共产党。可以说，中国共产 党是全世界最为庞大的社会组织。他们的各级办事机构都霍然挂着白 底红字的招牌，他们公开举办各种会议，他们毫不避讳地以党的名义 活动，从领导者到一般成员甚至向普通民众炫耀他们的身分。可是我 们今天要问：这个团体是一个合法的组织吗？ 从来没有注册登记过 众所周知，在中国，从三张饭桌的小饭馆到中国石化这样的超巨型跨 国公司都要到工商部门领营业执照；从家庭托儿所到北大清华这样的 顶级名校都要到教育行政部门去注册；从连办公室都没有的青蛙保育 学会到豪华气派的台商联谊会都要到民政部门去登记。总之，任何一 个社会组织都必须履行一个行政注册手续才为合法。就连一对男女组 成一个家庭也必须去领一纸结婚登记证，否则就被视为非法同居。唯 一的例外就是这个无处不在无处不有的庞然大物中国共产党，和它身 上的寄生物。它从来没有经过任何注册。 共产党的胚胎组织少年中国学会、新民学会、觉悟社之类都为当时的 社会不容，一直处于非法状态。1921年7月23日晚上，荷兰人马林和 俄国人尼科尔斯基把几个不安分的中国青年人找到上海法租界望志路 106号开会，成立所谓中国共产党的时候，目的就是要“颠覆政 府”，并誓言要砸烂整个旧世界。如果要他们到政府去注册登记，那 显然是勉为其难了。况且登记表上“经费来源”一栏，无论填写“共 产国际”还是填写“苏维埃政府”也似乎都不是那么太光彩，“卢 布”当时不是一个很干净的词；而“上级主管部门、挂靠单位”一栏 填“莫斯科”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他们不仅不敢去注册，也不敢公开 宣布成立，只能偷偷摸摸地暗中活动。所以它一诞生就是一个非法组 织。 “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法制 星转斗移，沧海桑田。折腾了28年，这伙人竟然“解放”了全中国。 于是堂而皇之地到处挂出了中共党委的大牌子。按理说，没有被“剿 匪”的危险了，它应当规规矩矩地到政府去补办一个注册手续，从而 正式宣布自己为合法存在的政党。不料终生流寇恶习不改的党魁毛泽 东说他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自然不把合不合法当一回事。 既然自己公开说“无法无天”，世人也就对中共的非法、违法、犯 法、践踏法全都见怪不怪，谁也无可奈何。可是传了几代以后，中共 自己忽然想起了“法”，说要“依法治国”，还说“党要在宪法和法 律范围内活动”。针对过去许多社会组织没进行注册登记的状况，又 制定了“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这个条例明确规定它规范的所谓 社会团体，是指“中国公民自愿组成，为实现会员共同意愿，按照其 章程开展活动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显然，中国共产党完全符合它 的构成要件，理应受它的规范。可是“老子天下第一”，它实在不愿 意屈就。和其他社会组织一样去领表登记，它认为那就失去了它“领 导一切”的“尊严”；此外，如果登记后宣布合法，岂不等于承认之 前它是非法的吗。这样，它就一直保持非法状态至今。 至于法律，中共一向把它当做权利的婢女，它要怎么打扮就怎么打 扮。他们在“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中有针对性地增加了“参加中 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人民团体”“不属于本条例规定登记的范围” 这一排除条款，免除了中共登记的义务。至于为什么参加政协的团体 就不需要登记，没有人去解释，也没有人敢问。 受此条款庇荫的民革、民盟、民建、民进、农工、致公、九三学社、 台盟等八个所谓民主党派，以及全总、共青团、妇联、青联、工商 联、台联、侨联、学联、科协、文联、记协、残联、贸促会、供销社 理事会等14个所谓人民团体，也都可以不进行登记。 一个国家有这么多社会组织不经注册，就公开活动，这在当今的现代 社会结构中绝对是一个极不正常的现象。人们无法想象，在一个现代 国家，例如美国，可以有一个未经注册的工会或者舞蹈家协会之类的 组织大摇大摆地公开活动，遑论一个政党？ 政党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初起时属于所谓“法律不过问”行为。共产 党和多数政党一样，开始并不具有登记注册的法定强迫性。随着政党 政治在国家生活中的影响力逐渐增大，法律介入了政党的存在，于是 有了合法与非法之分。其分辨的指标，即是向公权力的登记。这和政 党的性质、纲领、是“好党”还是“坏党”，都无关。 俄国历史上第一个合法的共产党 1899年4月14日德国慕尼黑的居民巴尔特先生从市警局领取全世界第 一个汽车牌照之前，没有人认为大街上跑的汽车必须有牌照，可是现 在在全世界任何国家如果汽车没牌照就上路，恐怕都要吃上官司。一 辆车是合法还是非法，我们只看牌照。它和车的种类、结构、用途、 好车还是坏车都无关。一辆老爷车不可能因为它是1901年全世界第一 部汽车法规“纽约州汽车法规”颁布以前出厂的，就可以容许它今天 没有牌照上路，而不吃罚单。 世界上多数共产党成立时都是非法的。苏联共产党的前身俄国社会民 主工党1898年3月1日的成立大会（实际上只有九个人）是在国外（白 俄罗斯的明斯克）召开的，它的胚胎组织劳动解放社则是在日内瓦成 立的。全属于“国外敌对势力”。他们夺得政权以后虽然从地下转为 地上，1918年也改称为共产党，却从来没有注册登记。1991年8月24 日，随着戈尔巴乔夫宣布解散共产党，这个当时还有1,800多万党员 的世界级大党终于合法地结束了它的非法。1993年3月，久加诺夫到 俄国民政部登记注册了新的俄国共产党，使它成为俄国近百年历史上 第一个合法的共产党。它也为为世界共产党人做出了样子。 与此同时，原各加盟共和国和东欧各国的共产党，或改名换姓（如波 兰社会民主党、匈牙利社会党），或“站不改性，坐不更名”（如哈 萨克共产党），都无一例外地向政府主管机构登记注册成为了合法政 党。 中共和黑社会组织没有什么两样 中国国民党大致经历了类似的过程。1905年孙中山联合黄兴、宋教仁 等把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合并组成的以反清共和为目标的的同盟 会也是在国外（日本东京）成立的，当然谈不上登记注册。1912年8 月以同盟会为基础建立国民党，已经是辛亥革命以后的事了，它的代 表大会也可以在北京举行了。当时虽然共和初成，并无政党法之类约 束，但国民党还是和政学会、宪政实进会、辛亥俱乐部、宪友会等86 个政党、22个政治团体一样注册成为合法的政党。台湾开放党禁后， 它和依“人民团体法”注册登记的110个政党共同享有合法地位。 唯独在中国大陆，可以看到象共产党这样的社会组织，未经注册而公 开进行活动。它自己不注册，别人向主管政府部门依法申请注册一个 党，反而被以“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判以重刑；它自己的党员对未 经注册而表达自己的疑虑竟被扣上“要打倒共产党”的罪名（这是比 伊斯兰法律中惩治妇女通奸还重的罪名）。可见，确实该给这台老爷 车开张罚单了。 从法律角度讲，中国共产党和上海的青红帮、美国的3K党、意大利的 黑手党没有什么两样。中国人民有理由宣布，中国共产党和上述八个 “民主党派”、14个“人民团体”这些至今未经注册的团体全部都是 非法组织。国家应当限令它们依法登记，逾期不登记者应当立即取 缔。它们的首要分子应当受到法律制裁，它们的成员应当依法遣散， 它们的财产应当没收充公，它们私刻的“公章”应予收缴。 〔原载香港《动向》2006年7月号。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哭当代大禹黄万里 为黄万里先生逝世五周年作 黄河清 今年8月27日是黄万里先生逝世五周年。 不听马寅初的话，多生了几个亿；不听梁思诚的话，拆了半座北京 城；不听黄万里的话，毁了中国的母亲河！ 马寅初、梁思诚、黄万里三杰都是失败的英雄。黄万里的指向是河 流、是水土、是生态。这是人类赖以生存，得以繁衍延续的最原始最 基本的条件与环境。因而黄万里失败的意义也最大。 值黄万里先生逝世五周年之际，我作小文《黄河清是祸不是福》，并 工楷抄录黄公已公开发表的古诗寄奉黄公后人以为纪念。得黄公后人 黄肖路女士赐教赐寄：遗诗中尚缺乃父1995年作《哭长江三峡大坝开 工》一首。余正襟危坐拜读，同声一恸，赋此古风。 　　万里万里心对口，愚氓愚氓愚昧久。 　　北曾造孽三门峡，南又作恶长江头。 　　不疏不导总是堵，前车纵覆后车走。 　　息壤飘渺天未落，且驱民工作刍狗。 　　忍将江河碎万段，饕餮吞噬视肥肉。 　　文物尽淹小矣哉，天功甚伟吹罕有。 　　百万背井黄连苦，贪墨残民欺黔首。 　　洪水且为我所用，滔天何惧我死后。 　　衮衮诸公动工庆，惨淡收场山河愁。 　　庙堂决策毛邓李，浅鲰迎合张光斗。 　　三朝元老匹夫皓，专家造孽孽最厚。 　　哀嚎须瞒水位高，居然期许谎言久。 　　孽龙施恶仗牙爪，甘为牙爪羞朽休。 　　岳王墓前跪双铁，两河千载涮四臭。 　　万里万里大禹雄，万里长空垂天虹。 　　一人抗疏不惜命，万马齐喑狮吼宏。 　　屡哭黄河三门峡，不幸言中饰词穷。 　　奈何向来伟光正，何能认错循禹功。 　　再哭又造长江坝，抗疏上书议陈空。 　　科学分析婆心虔，谏争坚毅苦口忠。 　　耄耋岂虑衰儒弱，病危犹作补救梦。 　　自称樗散不晓机，只念百姓苦水凶。〔樗，音“书”〕 　　绝笔钢板钢桩嘱，未及一字儿女众。 　　如此旷世大禹现，反堵为导逆鳞龙。 　　御笔钦点入另册，浅鲰围剿鸣鼓攻。〔鲰,音“邹”〕 　　或作敌人狠批斗，或偶妆点政策公。 　　白衣九十重执教，堪照汗青立苍穹。 　　犹剥博士导资格，鲰生无时不疽痈。 　　岂但制度无人性，更究文化是元凶。 　　批了一个黄万里，毁了大地与长空。 　　值公逝世五周年，我赋长句悼斯翁。 　　愿我十三亿国人，识翁悼翁醒沉梦！ 　　（丙戍年夏月于地中海畔） 再作联语以追挽这位同宗的独一无二的失败的英雄科学家和诗人逝世 五周年。 　　息壤鲧继后亦恶，竟毁亿兆神州既成， 　　家国支离，鱼烂陆沉，已近乎溃， 　　非因外敌入侵，应换制度溯本； 　　疏导禹承先有仁，欲拯万里华夏未得， 　　江河零落，山颓木坏，几殆乎尽， 　　全系内残自斗，更须文化究根。 　　温州黄河清丙戍年夏月敬挽于地中海畔 ------------------------------------------------------------ 【附】哭长江三峡大坝开工 　　　黄万里 　　生在江头吞海口，心忧三峡坝工久。 　　东来云气满巴蜀，西仰江流溉畦亩。 　　衍溢淫浸殖生物〔注〕，含泥润溽滩涂厚。 　　江南江北仑廪实，溪沟遍通九州阜。 　　巨舸远洋直驶汉，千吨汽艇万渝走。 　　湘资沅澧云贵川，坡陡能丰足称首。 　　纵遇漏天蛟龙虐，长堤千里差堪负。 　　环球巨浸一何多，独此优游世罕有！ 　　三峡谷深流亦丰，招来造坝建奇功。 　　拦洪发电兼添航，诏谓人间第一工。 　　孰料此江床满石，火成鹅卵逐流中。 　　巫山着意催云雨，江水亡情沙石冲。 　　库尾落沉渝港塞，延伸溢岸泛涛洪。 　　楚王愁看移民苦，浅鲰争功胁众从。 　　樗散衰儒不晓机，再三抗疏议陈穷。 　　但闻猛虎千家哭，怅望轮台悔诏空。 〔注〕此系庄周句。 （1995年3月9日） 〔原载香港《开放》2006年9月号。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比较民主国家与中国政府的 对外粮食援助 魏京生 最近世界上怪事多，中国怪事也不少。上一集我们谈到了山东残疾维 权人士陈光成的离奇案件。仅次于陈光诚维权案的一大奇闻，就是中 国继毛泽东时代之后，又一次成为世界对外粮食援助的大国。援助额 排在美国和欧盟之后，居世界第三位。这让人们回忆起毛泽东时代的 世界革命战略。当时大多数中国人饿着肚子，毛泽东却把成百万吨的 粮食运给第三世界的小玩闹。当时的对外粮食援助也是世界第三。引 起国内人民的极大愤慨。 我记得文革时期广西人民就曾劫持并哄抢了援助越南的火车。看守列 车的军人显然也是同情饥饿的广西人民，没有人出面阻止哄抢。这种 饿着自己的人民去援助小独裁者的政策，是中国人民反对毛泽东的最 大理由之一。这样的暴政，在全世界也只有中国干得出来。苏联东欧 的共产党也还没有坏到这个水平。斯大林和赫鲁晓夫，在乌克兰大饥 荒时，也没把粮食运给第三世界的小兄弟呀。 美国和欧盟一直是世界粮食援助的大户。但他们进行粮食援助合乎情 理，于人于己都是一件有利的事。而且是在议会里反复讨论权衡利弊 后，按法律执行的政策。毛泽东和胡锦涛问过中国的几亿贫困省份的 人民吗？那些老人小孩正在挨饿的人民同意把那么多粮食白送给别人 吗？这是中国的对外粮食援助最不合理、最不合法的地方。 贫困省和贫困地区的人民可能并不知道，美国和欧盟把大量的粮食用 来援助贫困国家和地区，有三个合理合法的理由。 第一是因为粮食过剩。也就是说粮食太多了。由于政策合理，农业生 产很快就超出了社会的需求。为了稳定粮价保护农民的利益，政府实 行平价收购的政策。结果剩余的粮食就积存在仓库中，最多时美国和 欧洲的粮食库存都在一年的产量以上。而且没有减少的趋势。库存本 身就是在浪费国库的钱，就得想办法减少库存。办法无非两种；一个 是减少来年的产量，一个就是合理的消耗库存。对外粮食援助就是消 耗库存的方法。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就是中国的抗日战争结束后， 美国对战争受害国的巨额援助中，就包括了粮食援助。 中国当时也是受援国之一。城市里的老人和读书人可能都还记得，当 时中共煽动下的一批左派知识分子发起运动，抵制美国面粉。其背景 就是美国的粮食援助压低了粮价，不符合一批农产品奸商的利益。谁 说共产党靠无产阶级的支持取胜，错了。在他上台前，奸商就是他的 同盟军，包括吃奸商饭的所谓的“自由知识分子”。 第二个理由是人道主义。欧洲的农业在战后恢复得很快，对粮食援助 的需求开始下降。这时候的第三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开始兴起，粮食短 缺的形势发展很快。人民开始大量的陷于饥饿之中。为了人道主义的 目的，也为了使援助不被社会主义野心家们用于其它的目的。美国和 欧洲的援助中的一部分，以粮食和食品支付，渐渐的成了通行的方 式。并且为此制定了专门的法律。 第三个理由。在西方的民主制度下，也会有各种腐败的现象，有各种 损人利己的动机。为了避免援助被谋私利者用于损害民主自由的价值 观念；为避免援助产生有害于民主国家利益的后果，所以对受援助对 象就有了各种限制。使得援助有利而不是有害于民主国家的国家利 益。这就是人们能感觉到的美国对外援助的国家利益原则。这有什么 不对吗？ 这是自然而然应该有的理由。咱们中国人难道不是使用这个理由，这 个原则来决定自己是拥护还是反对中共的对外援助吗？回想五、六○ 年代，当时大多数人拥护中共的倒行逆施，同时也都拥护中共对所谓 的兄弟国家人民的巨额援助。饿死了自己几千万人民也没有改变这种 拥护。因为大家认同国家利益就是自己的利益。使用的也是援助符合 国家利益的原则。 大约是从70年代开始，文革使人民的心渐渐远离了中共的国家。这时 候大家渐渐的开始批评援助计划了。到80年代初迫使邓小平政府取消 了大部分的援助计划。为什么呢？就因为这种援助虽然仍按照国家利 益进行，但这个国家利益已经不符合我们人民老百姓的利益了。实际 上这个国家利益经常是我们人民老百姓利益的对立面。胡锦涛的对外 粮食援助的最大受援国是谁呢？是比中共还坏的北朝鲜专制政权。是 准备在东亚制造战争破坏和平的金家王朝。这种援助我们当然反对。 （于2006年7月20日。部分内容在自由亚洲电台播出。） 〔原载《魏京生基金会新闻与文章》2006-08-27；www. weijingsheng.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永远没错 新民谣一则 李昌玉 　　　　　　　　　错了要认错的是科员， 　　　　　　　　　错了能推给别人的是科长， 　　　　　　　　　错了能找到理由的是处长， 　　　　　　　　　错了不需要认错的是局长， 　　　　　　　　　错了众人都说没错的是部长， 　　　　　　　　　永远没错的是伟大的党。 （2006-08-29 21:59骚扰电话第86天声中──以往间隔50秒响一声， 现在响三声──录于山东大学附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黑暗 郭小林 　　　　　　　　　　盲人音乐家 　　　　　　　　　　是黑暗国度的特产 　　　　　　　　　　映月的二泉 　　　　　　　　　　是否来自阿炳的双眼？ 　　　　　　　　　　再结实的灯绳 　　　　　　　　　　也会在某个时刻拉断 　　　　　　　　　　于是黑暗 　　　　　　　　　　得意于自己爪利牙尖 　　　　　　　　　　后宫里没有电灯 　　　　　　　　　　烛影斧声中父子兄弟相残── 　　　　　　　　　　昨天刚揪出大内奸 　　　　　　　　　　今天又冒出一个反党集团 　　　　　　　　　　那些夜行性的两足动物 　　　　　　　　　　行动总是选择在夜晚 　　　　　　　　　　它们挖开国库的墙角 　　　　　　　　　　盗走里面最后一枚小钱 　　　　　　　　　　天亮后又梳洗一新正襟危坐 　　　　　　　　　　高谈爱民廉政巧舌乱翻 　　　　　　　　　　然而正是昨夜下令清场 　　　　　　　　　　和平的古城顿时火光冲天！ 　　　　　　　　　　鲜血连夜洗刷 　　　　　　　　　　尸体当晚埋掩 　　　　　　　　　　还要把每个人的记忆胶卷 　　　　　　　　　　强行曝光！在太阳出来的瞬间 　　　　　　　　　　我们终生劳作于幽深的蚁穴 　　　　　　　　　　爬行全凭两根触须打探 　　　　　　　　　　掏空大山钻透岩层 　　　　　　　　　　营造地下铁道 　　　　　　　　　　营造导弹发射井 　　　　　　　　　　营造庞大的地下宫殿 　　　　　　　　　　养活那些不劳而食者 　　　　　　　　　　到死不曾上到地面…… 　　　　　　　　　　被挖去的的眼睛 　　　　　　　　　　何时才能归还？ 　　　　　　　　　　何时我们才能 　　　　　　　　　　从地牢来到光明自由的田园？ 　　　　　　　　　　让我们闻到花香 　　　　　　　　　　听见鸟鸣 　　　　　　　　　　看见色彩斑斓…… 　　　　　　　　　　（2006-08-1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闻巴金之死 陶君 　　　　　　　　　　什么　你是中国的良心 　　　　　　　　　　一些有地位的文人张开大嘴 　　　　　　　　　　声音强烈得冲撞了我的耳鼓 　　　　　　　　　　苍天啊我的良心在哪里 　　　　　　　　　　民众的良心在哪里 　　　　　　　　　　找吧 　　　　　　　　　　最好是提着灯笼 　　　　　　　　　　什么　你是巨匠 　　　　　　　　　　我看到的却是举起的巨斧 　　　　　　　　　　我们变得象蚂蚁般渺小 　　　　　　　　　　尘灰呀　别在漫天飞舞 　　　　　　　　　　你活得很久 　　　　　　　　　　同行们却消失了半个世纪 　　　　　　　　　　他们的寿命被你赢去 　　　　　　　　　　尤其是那个输给你的胡风子 　　　　　　　　　　那是你最激情的年纪 　　　　　　　　　　本可以创作平凡人的生活 　　　　　　　　　　在朝鲜前线却留下你的摇旗呐喊 　　　　　　　　　　什么　你是文学的一面旗帜 　　　　　　　　　　我开始寻找旗杆 　　　　　　　　　　是谁把它举起 　　　　　　　　　　答案有了 　　　　　　　　　　是战无不胜的喉舌 　　　　　　　　　　曾经扬言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因为你象铂金般贵重 　　　　　　　　　　因为你高昂的赞歌 　　　　　　　　　　因为你嘶声力竭的揭发 　　　　　　　　　　你死了 　　　　　　　　　　旗帜就会飘落 　　　　　　　　　　是风大还是吹得太久 　　　　　　　　　　曾经你要说真话甚至忏悔 　　　　　　　　　　这提醒了所有人 　　　　　　　　　　多少年了 　　　　　　　　　　不过我们只想找到一万个以上的真诚的汉字 　　　　　　　　　　这足够赢得尊重 　　　　　　　　　　在过去的二十年间 　　　　　　　　　　在关键的历史事件中 　　　　　　　　　　你的汉字去了哪里 　　　　　　　　　　你才是最聪明的 　　　　　　　　　　所以你在看不懂时局的时候不会表态 　　　　　　　　　　您太德高望众了　就象你的主席头衔 　　　　　　　　　　政治对你来说　不过是判断成败得失 　　　　　　　　　　你总是能跟对方向 　　　　　　　　　　现在你只有去天国忏悔 　　　　　　　　　　去说真话 　　　　　　　　　　一万句都行 　　　　　　　　　　人间肯定是听不到了 　　　　　　　　　　民众记得的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走了 　　　　　　　　　　过段时间就会忘记 　　　　　　　　　　（2005-11-1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东海草堂题联“评出最佳 东海一枭 ┌────────────────────────────┐ │　东海草堂开讲以来，听众日增，甚为欣慰（鉴于各种条件尚　│ │　不具备，草堂目前尚属虚拟，呵呵），曾自题五联，并向网　│ │　络诗联高手邀约题联，以光“蓬壁”，2006-07-23至今，共　│ │　收到对联52付。日前请王云高老人等共赏，从中评选出四联　│ │　为最佳（评选并不严格，如有“不公”亦不必着恼，游戏风　│ │　雅，下回再来。）四联作者及其它对联的作者，欢迎与老枭　│ │　联系。（邮箱：donhai5@hotmail.com）各有小书相赠《秀 　│ │　才人情》，聊博一笑。　　　　　　　　　　　　　　　　　│ │　　　　　　　　　　　　　　　 ──东海一枭 2006-08-29　│ └────────────────────────────┘ 班 主 任：九天枭影巡东海 　　　　　万古书香透草堂 放 牛 娃：东海兴波帆竞舞 　　　　　草堂有迹客来吟 嘉州司马：问谁挟琴以往，当陌上花开，村中酒热； 　　　　　我欲放棹归来，若山间月皎，峡里风清。 剑胆琴心：东海万顷涛波碧，山岛耸峙，云路何长，一枭声哀振寥阔 　　　　　狂生千古意气遒，矛戟森列，衷肠苦短，两间笔落起惊雷 自题二联：图书十万皆奴仆， 　　　　　圣佛三千作后台。 　　　　　不淫不屈不移，养男儿浩气； 　　　　　无惑无忧无惧，致儒者良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国旗 贡保扎西 　　　　　　　　　　在历史的风雨中 　　　　　　　　　　引着雪狮的吼啸 　　　　　　　　　　战胜了多少个挫折 　　　　　　　　　　象神的传说那样 　　　　　　　　　　我的国旗！ 　　　　　　　　　　我生命很脆弱的时刻 　　　　　　　　　　希望你不要变成一幅神秘的“唐卡” 　　　　　　　　　　与神像同在 　　　　　　　　　　在神殿的墙壁上 　　　　　　　　　　接受人们的祈祷和供奉 　　　　　　　　　　那样 　　　　　　　　　　我会死在没有神的原野 　　　　　　　　　　我的国旗！ 　　　　　　　　　　（2005-12-16于达兰萨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浅说《台湾史》的历史伦理构建 綦彦臣 ┌────────────────────────────┐ │　台湾最近推出新的高中历史教课书，实际上是文化独立的深　│ │　化，即在社会公理系统已经确认了民主、自由、宪政框架　　│ │　后，开始进行历史伦理重构的历程。无论从价值追求上还是　│ │　学理依托上，这都是一项巨大的进步。　　　　　　　　　　│ └────────────────────────────┘ 本文虽然旨在讨论“台湾问题”，而一个并不新颖但又十分有参考意 义的体系是：在中国这样一个传统的中央帝国治理模式下，前现代政 治尽管几近失语，但一个含义广泛、历史延续未断的“独立运动”确 实存在。而且，这个存在之于公众知情权又以“疆独”被高度屏蔽为 典型特征。 由此，大陆公众对台湾的了解也是零碎、残缺的。换言之，中共政权 实际上在这个领域里已经人为地制造了“独立”。 一、“愚蠢的秘密”与“秘密的愚蠢” 约在七、八年前，“疆独”或“东突”还是秘密词汇，大陆所有的公 开媒体无任何一个敢提及它们。到了四、五年前，更准确地说因为 “9．11”事件的发生，大陆媒体上就突然冒出了“东突”问题。这 要感谢美国人，他们的国际反恐政策使中国人民得到了一次难能可贵 的“知情权的赏赐”，用经济学的行话来说这叫“消费者剩余”。最 近，关于新疆维族人参加阿富汗战争的事情也见诸报端，甚于还有关 于中国与阿尔巴尼亚的引渡分歧问题报道，等等。 将对“东突”的消息封锁与反恐带来的“消费者剩余”两相印证，实 在表明：原来的所谓秘密，即对公众知情权的剥夺，是“愚蠢的秘 密”。 江泽民在1999年的“炸馆事件”发生以前，一直判断：“西方发达国 家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刚刚露头，正在深入发展。”──这是1993年7 月12日江泽民在第八次驻外使节会议上讲话的片断，即便在其“力 作”《江选》上，公开的仍是“讲话的一部分”。 这个丢人的文本，可以称为“秘密的愚蠢”。注释这个“秘密的愚 蠢”的笑话版本是国防大学的一位“电视脱口秀”。他预言美军在伊 拉克会遭遇强的巷战与地道战的阻止，以致重陷“越战泥潭”。 愚蠢的秘密与秘密的愚蠢在所谓的台湾问题上表现得最充分。倒退 五、六年，大陆民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泛蓝、泛绿。只知道时黑时白 的国民党：国民党逃到台湾，他们“蒋匪帮”的帽子没被大陆的共产 党给摘去，反而又添了“美帝国主义的走狗”一项；当前两顶大帽子 年久失修后，国民党渐渐又成了“一国两制”、“叶十条”、“江八 点”的喊话对象；等到国民党失败下台，呛了水，突然间又成了大可 同情的朋友，与其说寄“希望于台湾人民”不如说是寄“希望于台湾 的国民党”。 二、台湾已经实现文化独立 当然，现实地交流有利于过去对台湾的妖魔化，交流又能降低战争概 率，使两岸生民免遭涂炭。于是，国民党的明日之星打出了民主政治 牌，而大陆一方则坚称民主（人权）牌不能成为拒统工具，云云。尽 管过去的强硬色彩弱化了，但大陆一方仍没走出“愚蠢的秘密与秘密 的愚蠢”的圈子，除了与对岸斗斗抓间谍的小把戏儿，再无战略共 识。 作为一位有战略研究经历的民间学者，我个人不赞成两岸哪一方单独 改变现状，仍然预期台湾民主制度的示范效应将在大陆产生政治上最 大化边际收益。在统一与否尚未实然的情况下，另外一个事实已经存 在于大陆民主制度未确立之前，即台湾实质上已经完全取得了文化独 立。 文化独立比传统意义上领土划分、宪法各行其效更能产生深远的独立 意识。两岸人民的文化底蕴及文化作为广义意识形态因素涵盖下的政 治价值早已南辕北辙。 浅显而论，“文化独立”的文本可用“领导”的双重合义本诠释。一 个政治力量领导国家，传统上是掌握行政、立法、司法、新闻等权 力。但当这种政治力量不足以实现有效的思想领导时即其意识形态失 效，整个社会的思想领导权交给了“不拿枪的征服者”即民间哲学 家。 三、《台湾史》出版：健康社会公理下的景观 台湾最近推出了新的高中历史教课书实际上是文化独立的深化，即在 社会公理系统已经确认了民主、自由、宪政框架后，开始进行历史伦 理重构的历程。无论从价值追求上还是学理依托上，这都是一项巨大 的进步： １、首先，一部《台湾史》使狭义化的限定地理范围的认知转化为一 　　种身分认同式的文化共识。 　　狭义的文化共识在大陆已经早成官方认可的民族主义的一部分。 　　如至今不衰的修家谱、世界客家人联谊乃至于官方的种种公祭活 　　动，无非是历史表意化。至于从县到市而省的地方编志活动，更 　　是“微观历史”的一部分。 　　在这种多元化背景下，何以一部《台湾史》就受到了“猛烈抨 　　击”呢？这种在“愚蠢的秘密”下而行的意识形态霸权，只能加 　　剧两岸文化分化，除此别无其他效果。 ２、其次，《台湾史》判断国民党统治时期的“党禁”、“报禁”及 　　“抓共匪”为白色恐怖，没有任何偏差。 　　不如是，大陆的中国现代史又当何论？难道“4．12”大屠杀、 　　马日事变不是“白色恐怖”？大陆养了一大群只有“资料员级” 　　水平的所谓历史学家，现在又来耍数典忘祖的手腕实在是史学的 　　耻辱！ 　　至于《台湾史》将美丽岛的英雄人物如吕秀莲与爱国诗人余光中 　　一同写入《当代的台湾与世界》部分，凸显了其多元化的史观。 　　这又有何“过犯”堪当指责？这种文化流氓加政治无赖的行径， 　　只能使大陆的史学成为埋葬中国传统史学中“秉笔直书”优秀脉 　　流的祸首。 愚蠢的秘密与秘密的愚蠢不但深刻地遮蔽了民众对现实的了解，而且 也割裂了主流一直吹捧的中国史必含台湾史的“钦定”意识形态。可 以说，大陆公众对台湾的历史知之甚少，比如说台湾的“流求”地名 的变迁历史，又如清代的柴大纪如何因盘剥过重导致了“林爽文之 乱”──原住民与大陆移民冲突的文化心理因素是什么，等等。简单 地说，到目前为止既没有一部大陆版的《台湾史》，纯民间学者也没 “资格”系统地研究台湾历史！ 如果说，今天的《台湾史》出版可以作为“割裂文本”受到罪性指控 的话，那么首先背负这个罪性的不是台湾的“台独势力”，而是大陆 “愚蠢的秘密与秘密的愚蠢”的无形割裂政策及其始作俑者。 结语：世界一体化中的必然 从纯学术角度看，《台湾史》也是世界一体化中的一个必然现象，因 为这个过程必然会出现族群的自我定位与横向联系问题。就世界一体 化的社会学后果论，世界客家人大会与世界东突青年会、世界台湾人 大会，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而问题是，我们不得不生存在大量的学术混子加政治骗子主导的社会 中，不学无术已经成为时尚。由此，也就不难听到高分贝的对《台湾 史》大加挞伐的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好在，作为学者我已经习惯 了，与其让不学无术冲撞耳膜，就不如让它自生自灭。 （2006年8月26日写于市内绵逸书房；8月28日改定于乡下含溪轩书 房。）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让规则守住台湾 曹维录 台湾的民主是来之不易的。台湾人经过了几十年的不懈奋斗，付出了 血的代价，在亚洲率先实行了宪政民主制度。台湾民主是华人世界的 骄傲，也为人类文明作出了贡献。 但是，由于台湾民主刚刚起步，在许多方面还不成熟。目前由于一些 人急于罢免，不顾民主所应遵循的正当程序，滥用民主所赋予的自由 权力，不间断地搞街头政治。尤其值得人们注意的是，还有一些人明 显是想借罢免总统的机会把水搅浑，把台湾政局搞乱，至使台湾出现 宪政危机。稍有不慎，专制就可能在台湾复辟，民主就有可能被扼杀 在摇篮之中。正因为此，整个世界的华人都处于深深的焦虑之中。 我们由下边的一些简单事例即可看到台湾是处在一个多么危险的境地 之中。 在这次罢免行动中，有一个很活跃的组织叫“民主行动联盟”，非常 激进，无所顾忌。主要班底成员为台大教授黄光国、张亚中，中正教 授谢大宁以及被判过刑的赖注醒、工运人士郑村祺、汪能定；绿营人 士则包含了《台湾之声》负责人许荣棋、民进党前组织部副主任庄 严、资深党员高立峰、社运人士林深靖等，他们宣誓要一起诉诸“全 民倒扁、替天行道”。这个组织虽然名叫“民主行动联盟”，所作所 为却同民主一点也不沾边儿，无视民主的程序和规则，肆意妄为。 8月中旬，他们在台南关帝庙，宣读讨扁檄文，要在9月9日秋决的时 候，“揭竿起义”。结果在这一天同反对用不当手段倒扁的人在殿内 爆发严重的口角冲突。场外群众行为粗暴，泼水、丢东西、叫骂、拥 挤推搡，甚至还有人动手打架，现场失控的状况连员警都差点抵挡不 住。 民盟的主要发起人张亚平号召人们用包围总统官邸方式逼总统下台。 他号召人们散播各种不同形式的“倒扁密语”；汽车在经过“总统 府”或扁官邸前，一起按喇叭，向陈水扁展现民众的愤怒；民众参加 倒扁活动时，只要大喊三声“阿扁下台”就奖给阿扁抹布一条；要求 倒扁者有长期作战的决心，非要坚持到阿扁下台不可，“不达目的， 决不中止”。这些人宣称：法律已经不能解决台湾的问题了，要靠民 众的“起义”把总统赶下台。 7、8月份，这些人不经申请就聚众开“民主夜市”为此数度遭到大队 警察干予，三次举牌警告。组织者被警察约谈，并收到法院传票。但 这些人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收敛，反而要用行动改变政府既定的被他们 称为“恶法”的法律。他们一再重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古 训，号召人们颠覆台湾这个民选的合法政府。 依照法律规定，只有参加公开选举的候选人，才有资格募捐政治捐 款。施明德不是候选人，却非法收受捐款。按即定法律施明德将被处 以受捐款总额的三倍的罚款。施明德阵营却表示，“不会理会政府部 门，将继续推动反扁活动。”施明德的行为，明显是藐视法律，无视 民选政府，破坏政府工作。 以上这些行动，在任何一个民主的国家都是不充许的。民主宪政的制 度一经形成，就有一整套的程序规则。政权的运作，官员的任用罢 免，对国家元首的弹劾、罢免都有章可循。任何破坏民主规则的行 为，都是对民主制度的破坏。现在台湾的当务之急就是重申民主规 则，让规则守住台湾. 其实台湾问题远不止我们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台湾是一个特殊的 地方，不同于任何一个民主国家。一般地讲，民主是在利益分歧不 大，在大是大非上有比较一致的价值认同，矛盾对抗不是十分激烈的 情况下才能较好地得以运行。民主既须要一个良好的内部条件，也须 要一个和平友好的外部环境。非常可惜的是，这些，台湾还没有很好 地具备。在这样条件下台湾人坚守民主，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台湾的民主不能半途而费，因为他是整个华人世界的希望。台湾悍卫 民主自由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守住民主的规则，哪怕这些民主的规则 有这样那样的缺陷，甚至有些从道德角度看是恶的，也要守住，住了 规则，就是守住了民主和自由。 1764年，哈佛大学的图书馆发生火灾，许多珍贵古书籍被大火焚毁。 这之前，有一个学生违反图书馆的规则，把一本哈佛牧师捐赠的书悄 悄带回家去看。火灾后，这个学生的这本书就成了哈佛牧师捐赠的 250本书中的唯一的一本珍品了。学生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把书 送回了学校。霍里厄克校长对这个学生表示感谢，表扬了他诚实的精 神和正视错误的勇气，然后把这名学生开除了。不好理解吧？但哈佛 的理念是：让规则看守哈佛，比用其它的东西看守更有效。 1787年9月17日，参加费城制宪会议的代表决定在《美利坚合众国宪 法》（即《联邦宪法》）草案上签名作证，并将这部宪法提交邦联议 会和各邦代表大会批准。此时，81岁高龄的宾西法尼亚代表，德高望 重的本杰明。富兰克林博士正以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对面墙上的一件艺 术品。那是一幅油画。在那幅油画上，一轮红日正在喷薄而出。富兰 克林对身边的代表说，日出是不好画的。油画家已经发现，他们很难 使自己画的日出区别于日落。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注视着主席身后的 这幅画，心中充满着希望和担忧，无法断定这太阳究竟是在东升还是 在西落。 台湾目前正处于这样一个境地，但愿我们所看到的民主是“日出”。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