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8-10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黄静案的法院一审判决不公正，事实认定依据存在巨　徐建新 ◆我有一个担忧　　　　　　　　　　　　　　（北京）郭小林 ◆派别与均势：云缝中透出的民主─乡村见闻（之3） 　吴高兴 ◆“扒裤权”的诞生说明了什──世象短语（之2） 　　姜福祯 ◆《中国社会与经济气象》月刊2006年7月号（试刊） 　　云衡 探索道路 ◆为提高陈光诚案开庭日期的准确性，建议辩护代理律师　冯岩 ◆尊重员工权益是现代企业精神之要义　　　　（济南）李克杰 ◆《江选》出版：还有多少人相信江泽民？　　（杭州）昝爱宗 呐喊呼吁 ◆为中国泛蓝联盟自发参选人大代表致中国当局意见书　　王策 ◆八月十二日陈光诚案开庭，我们该如何救之于危难？　贺伟华 ◆紧急呼救：四川茂县红军后代惨遭“还乡团”欺压，　蒋巧凤 运动留痕 ◆为“六．四”事件而存在的精神惩罚　　　　（丹东）田晓明 迫害实录 ◆快讯：郭飞雄欲进京又遭毒打　　　　　　　　（北京）赵昕 读史论今 ◆再论人民文革──在洛杉矶文革演讲会上的发言　　　刘国凯 文艺春秋 ◆飘散的野槐花（散文诗三首）　　　　　　　（青岛）牟传珩 ◆如今的李敖　　　　　　　　　　　　　　　　（广州）陶君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黄静案的法院一审判决不公正， 事实认定依据存在巨大漏洞 徐建新 从网络上看到消息，黄静案中的姜俊武刑事无罪。对此，我的看法 是：法院一审判决有明显漏洞，事实认定依据有明显错误，此外不对 毁灭证据的情况进行调查和处理，结合法院的“疑罪从无”判决，令 人担忧中国未来的司法公正将不复存在。 去年九月曾经有本地记者因黄静案采访我，聊天时都觉得黄静案难判 决。以我已经掌握的部分案情信息，在我看来，谈恋爱的男女提前发 生性行为，中国到处都有，其中就有强迫性的。结果有半推半就结婚 的，有分手的，有没有控告的我不清楚，当然，这种事情，女方不控 告，就不会进入法律程序。但女性死亡了，就不存在女方控告的可能 了，就主要靠公安等机关、人员查清事实真相，依照规定，秉公办 理，给出一个公道的交代。尤其如果是用暴力手段，导致女性死亡， 是绝对不可容忍，必须依法严惩的。如果确实缺乏证据判姜俊武有 罪，无罪判决我能够接受，但不管有罪无罪，都必须调查、处罚当地 法医以及有关人员。 因此，当地法医和当地公安的行为令我十分不满，因此，本人一直着 力于呼吁、推动查明黄静案的事实真相，以及法医鉴定制度的改革。 但我看到的并相信的第五次鉴定的鉴定材料，最高人民法院人民法院 司法鉴定中心的鉴定结果并不能清楚确定是否强奸杀人，确认的是： 被鉴定人黄静在潜在病理改变的基础下，被告人姜俊武以较特殊方式 进行的性活动是引发被鉴定人黄静死亡的关键促发因素。 这样，还有相当重要的事实真相仍旧处于灰暗不明的状态。 本人完全赞成法院判决依据“疑罪从无”原则，我也估计，法官是在 实在无法确定姜俊武是否犯罪的情况下，选择了“疑罪从无”。但 是，湖南省湘潭市雨湖区人民法院的一审判决，运用“疑罪从无”原 则是有明显漏洞的，里面说：“本院认为：被告人姜俊武与黄静系恋 人关系。2003年2月24日凌晨，被告人姜俊武留宿于黄静的宿舍并提 出与黄静发生性关系时，被害人黄静表示要等到结婚时再行其事，姜 尊重恋人黄静的意愿，而采用较特殊方式进行性活动。其主观上没有 强奸的故意，客观上没有违背妇女的意志强行与之性交的行为，不符 合强奸罪构成要件，不构成强奸罪。” 法院必须不偏向原告和被告，必须主持公正。湘潭市雨湖区人民法院 对这种可能导致重大刑事判决的案件，事实证据采信被告的陈述，是 很不对的，谁都知道，被告的陈诉总是有利于自己的，要为自己脱罪 的。这样将立刻招致也确实导致了黄静家人和艾晓明教授公正的抨 击：司法不公正。但更重要的，这样处理，就根本不可能让关心黄静 案的众人尊重法院的判决。黄静已经死亡，是无法站出来否定被告陈 述的。其次，看不出此判断来源于哪些合理的理由或什么原因导致 “疑罪从无”的判决。在我看来，法院应当并不是如此不公正，是有 理由的（都是说不出来的理由），第一个理由是法官自己都实在无法 确定姜俊武是否犯了罪，第二个可能理由和推理不如直接写明：因为 黄静的处女膜完整，因此本院认为姜俊武不构成强奸罪。这样写，网 络众人对此判决的评论恐怕最多是法官昏庸、愚蠢，连什么是强奸罪 都不知道，把处女膜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另外一点就是：当地法医的行为令人生疑，还有，为什么黄静的尸体 保存得那么差，可以说莫名其妙地遭到毁坏。为什么随后又强迫黄家 火化尸体，为什么心脏被烧毁，这些毁灭证据、破坏司法公正的事情 不调查不处理，再加上法院判决依据“疑罪从无”原则，这样发展下 去，结果毫无疑问是鼓励有权有钱的人犯罪，鼓励他们去破坏司法公 正，反正他们犯罪后，就能够用权或钱，先毁灭证据，毁灭证据后， 法院判决“疑罪从无”，无罪释放。谁都知道，这样下去，有权有钱 的人犯罪而不受惩罚，中国的司法公正就彻底地不复存在了。 从现在已经清楚的事实来看，黄静双下肢腘窝处有皮下出血及表皮剥 脱，非常清楚地表明黄静是非常不愿意与被告人姜俊武进行正常性活 动的。那么，关键就是在这个前提下，黄静是否愿意让姜俊武“两腿 分开骑跨在黄静的胸部，采用较特殊方式与黄静进行了性活动”（判 决词语）？在我个人看来，以及艾晓明等网络上大部分人看来，黄静 是不愿意的。（按照法律，违背被害人的意志进行了性活动，就构成 强奸罪。）当然，依据大多数人的看法进行司法判决尤其是关系到最 高可判处死刑的刑事判决，同样是会危害司法公正的。 这个看法是否成立，是关键点，也关系很多人对黄静案判决是否公正 的判断。思考很久后，我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在我看来，如果法医或医生证明，很短暂的那种特殊方式进行的性活 动就会或者有一定程度的概率促发黄静死亡，那么，“疑罪从无”是 正确的。因为谈恋爱的男女出现很短暂，立刻结束的行动是不违背女 性意愿的表现，不构成强奸罪。（时间长短也是一个关键问题，法医 或医生应当能够确定，不知道警察是否查清楚或询问清楚，一审判决 词根本没写。）但是，如果是只有时间比较长的那种特殊方式进行的 性活动才会促发黄静死亡，法院就必须询问中国研究性行为、性心理 的各位专家，如果中国各位性行为专家、性心理专家以他们的研究结 果一致认定，作为女教师、处女的黄静非常不愿意与被告人姜俊武进 行正常性活动，就根本不会愿意接受时间比较长的那种特殊方式进行 的性活动，那么，毫无疑问，强奸罪名成立。当然，如果是别的情 况，如专家们不能够达成一致意见或一致认为确实有一定比例的女性 会那样的话，“疑罪从无”是正确的。 本人不是性心理学、性行为学专家，也不知道法院是否在这些关键问 题上是否询问过专家，但我可以判断，法院恐怕没有询问他们，因 为，如果法院询问过这些专家，法院的判决词引用法医、医生、性心 理学专家、性行为学专家的证词，不管是判定姜俊武有罪还是“疑罪 从无”，它的权威性和公正性就不是现有判决词所能够相比的。 因此，黄静案的一审判决不可能得到网络众人的接受和尊重，黄静的 父母一定会上诉的，当然，二审法院司法必须公正，必须询问法医或 医生，必须询问中国研究性行为、性心理的各位专家，并作出公正的 判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有一个担忧 郭小林 我的住所紧临着三环路，每天早上7点半至10点之间，从楼上都可以 看见，三环路上的汽车阵，就如同一大锅煮坨了的面条，搅都搅不 开。不仅主路如此，辅路也是一样。一到堵得狠了，司机们心情焦 急，按起喇叭来，整个街面就成了蛤蟆坑。据北京电视台《北京早新 闻》栏目的《路况直播》介绍，此时此刻，不仅三环路，二环路、四 环路乃至全城的大街小巷，都“改成停车场”了。 于是，我就常常有个担忧。 这个担忧也适用于上海、广州、武汉、重庆等特大城市。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如今的地球，乃处于“多 事之秋”，什么大地震（北京正位于燕山地震带上）、小行星坠落 （科学家说是早晚的事）、强台风、超级海啸、核导弹爆炸、恐怖袭 击……都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哪怕是某种可怕病毒造成的瘟疫大爆 发，都可能引发市民的恐慌出逃。真要是到了那一天，我们的政府和 领导人有没有应急预案？他们有没有办法解决必然出现的交通大拥 堵？迄今未见他们公布这样一个文件。据说在2008年奥运会召开期 间，上面考虑届时采取全城放假的法子，这说明，他们对北京目前交 通状况的恶劣并非一无所知。不过，这个法子应付奥运会行，对付前 述的大灾难就不适用了──灾难来了，你总不能让老百姓们都呆在家 里等死吧？ 不用那些灾难真的降临，只要说不定哪天一次误报，甚至或者只是谣 言，甚至只是敌人恶意造谣搞什么心理战，如果闹得人心惶惶，就很 可能造成北京全部交通系统的大瘫痪。就象几年前的一场中雪造成的 后果一样，人们都是记忆犹新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面对这种可能性，我们的领导们拿出切实可行的解 决办法了吗？恐怕只能是心存侥幸，祈望着灾难不要真的降临。而这 样毫无前瞻性、预见性的人，居然就是我们大家把前途命运全都托付 给他们的人！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执政能力”！ 这就证明，在某些掌握着几百万、几千万老百姓身家性命的领导人眼 中，第一位的当然是他们自己及家人的生命财产，占第二位的，是坐 稳他们的位子，这就需要“政绩”，什么ＧＤＰ啦、吸引多少外资 啦、建起多少项目啦以及盖起多少高楼等等，大概第多少位往后，才 是你我升斗小民的生命安危。因为，真要是有点什么动静，他们倒是 不怕堵车、交通瘫痪什么的，他们早就从领导人专用的地下通道跑 啦！ 几年前发生在新疆石河子市某剧场的一次火灾惨案，300多名天真活 泼的“祖国的花朵”就那样被活活烧死了，据说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 是在事发当口，有人高声下令“让领导同志先走！”结果到场的领导 人们无一伤亡，全都“全须全尾”地好好活着，而那些年幼而且毫无 自救能力的孩子们，为了我们“领导同志”的逃生，失去了宝贵的求 生机会…… 这些“领导同志”的思路、这些早已沦肌浃髓的官贵民贱的价值观是 从哪里来的呢？ 是这个官本位制度，这个制度必然地把官放在高于人民的位置上，官 越大，其与人民的的距离就越大，到了最高那一层，简直就是一个人 高于全体人民、一个人高于整个国家了。这用不着争议，用不着质 证，我们每天亲眼所见的特权车、警车开道、领导人来了那森严的戒 备……在在提醒着我们。他们对人民的真实心态，远在所谓“三年困 难时期”、“文革”十年，近在“6．4”事件中，早就昭然若揭了。 象美国电影《陨石大冲撞》中在巨大的全球性灾难面前，总统说 “（你们都走）我留下，我要让美国人民知道，他们的总统是与他们 在一起的……”那样的场面，是不可能在中国出现的。 那么，毫无办法的我唯一希望，就是但愿我的这个担忧，只是杞人之 忧。 （2006年8月10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派别与均势：云缝中透出的民主之光 乡村见闻（之3） 吴高兴 Ｗ君所在的浦叶村就在公路旁边，离台州府城不到25华里，是我回下 吴村老家的必经之地。每次路过浦叶村，总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洁净开阔的林荫道两旁，枝叶繁盛的樟树之间是迎风摇曳着的夹竹 桃，严整的房舍之间，门前屋后偶而会闪出一两丛火一样燃烧着的美 人蕉……这里见不到旧时臭烘烘的茅坑，家家户户都有抽水马桶，赤 日炎炎的夏天，拧开灶台边或屋檐下的自来水龙头，全村统一从深井 中抽上来的地下水清澈而阴凉。 浦叶村的公共设施在远远近近几十个村中是绝无仅有的。其他村庄， 虽然房子也都是新建的，但由于没有下水道系统，所到之处，坑坑洼 洼，水塘里漂浮着垃圾和粪便，用来烧饭的地下水黄得象猪尿。这一 带过去属于更楼乡，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当官的要“撤乡建镇”， 强令农民按规划统一搬迁，大片良田被毁，大批树木被砍光，既失去 了往昔鸟语花香的宁静，又得不到现代集镇的繁华和整洁，惟独浦叶 这个村是个例外，虽然也不得不搬迁，但搬得象个“新农村”。这是 什么原因造成的？ 这次我在乡下与Ｗ君聊天时特地谈起这个问题。我说，浦叶在村政基 本建设上投入了不少资金，不象其他村，集体的钱全被干部吞了， “看来浦叶村的干部捞钱还不凶，起码没有其他村的干部那么贪”。 Ｗ笑着说：“天下还有不黑的乌鸦？他们不是不想捞，而是捞不 去！”我问为什么，Ｗ说：“因为村里有两派，半斤斗八两，干部相 斗，老百姓得利！”据Ｗ介绍，没有哪个村不闹两派的，但其中总有 一派是得到乡镇政府支持的，得到上面支持的那一派总是能够掌控局 势，压得对立派不敢说话，这样，村主任和他的喽罗们就可以肆无忌 惮地贪污。但是浦叶村的情况有些特殊，这里两派势均力敌，谁也吃 不了谁。浦叶又是令历届乡政府头疼的大村，1996年，临海市政府派 大批警察抓捕反对“撤乡建镇”和土地抛荒的那一派头头，白天不敢 公开抓，企图晚上乘天黑偷偷把人抓走，曾被群众当作小偷追打。所 以浦叶这个村，从来没有哪一派能够单独掌控局势的，“执政”的那 一派想捞钱也得通过村委会立个规则，通过招标承包什么的合法程 序，而不能象其他村那样，办事情全凭村长一句话。浦叶这个村的村 民还有一个特点，尽管海选村委会拉票时两派的矛盾常常会上升为 “武装夺取政权”，但这个政权建立以后却不得不遵守游戏规则，因 为如果不遵守游戏规则，在野的那一派就会“闹”，查帐呀，上访 呀，也不怕上头打压，就是坐牢也不怕。 “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当权的还敢肆无忌惮地贪污吗？”Ｗ反问 道。我问：“两派明争暗斗，这会不会导致互相作难对方，以致什么 事情都办不成呢？”Ｗ回答说：“都是同一个浦叶村的，两派的基本 利益总是一致的吧？比如总没有人会反对铺设地下排水管道，没有人 希望自己生活的这个村子污水横流吧？”Ｗ还补充说，“当然，你要 想为自己这个小团体的利益做出什么决议，那在村委会是通不过的， 即使通过了也会遭到在野派和大多数村民的攻击和抵制。” 回城以后我想得很多。在我们中国，闹派别就好比性交，上得了床， 但上不了街，嘴巴上讨厌，心里却人人喜欢。早在四十年前的文革期 间，伟大领袖就喋喋不休地教导要讲“党性”，不要闹“派性”。可 是派别不但消除不了，而且越闹越厉害，九大以后把副统帅从“亲密 战友”闹成了野心家和阴谋家，伟大领袖死后又把第一夫人从“旗 手”闹成了祸国殃民的“四人帮”头子，现在派别好象是没有了，但 有权代表人民的那个党，越来越明显本身就是一个派──既得利益 派。想想人家美国倒不忌讳派别，人家立国初期就有“联邦党人”和 “共和党人”这两大派，就好比浦叶村的两派一样，虽然都不敢说自 己代表人民，可是两派互相攻讦和制约，游戏规则的阳光底下谁也干 不了坏事。其实，伟大领袖在需要利用派性发动人民搞垮刘少奇的时 候，也说过“党外有党，党内有派”的话，不过，这位现代的秦始皇 可能有所不知：近代以来的宪政民主制度，正是从派别斗争中产生出 来的；遵守游戏规则的党派斗争，正是现代民主政治的基本内容！ 浦叶村的派别与均势，莫非是云缝中透出的民主之光？ （2006年8月7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扒裤权”的诞生说明了什么？ 世象短语（之2） 姜福祯 权力对弱者的施虐多得去了，我们的视觉早就麻木了。 7月22日骄横跋扈的深圳城管野蛮殴打了志愿者之后，不是还扬言 “我就是土匪”吗？城管打人基本上是打了白打，只有打出人命，打 出故事来，才会有少许涟漪泛起在着弯子死水的表面──很快就是岑 寂无声。 这回有意思了，权力被权力好一顿臭扁：拳打、脚踢之后，最具有抢 眼球的是扒裤游街示众。 不要说大权在手难免会有几分横劲，小权在手，只要有更大的权力罩 着，也照旧会大耍其横，现实中这种事情也见得多了。这次“土匪” 甲遇到“土匪”乙，没有协调和谈判的中间环节，使“扒裤权”脱颖 而出，成为执法土匪化的一道亮丽风景。其实这是官本位文化遭遇市 场经济的一出必然要喜剧。 利益使然，权力和权力的碰撞，将会愈演愈烈。 大概“笞刑”是脱裤权的源头，作为权力有效性和震慑性的外在显 示，我们看到的权力总是延伸到不该去的地方，损伤或者干脆就打垮 被管者、来犯者的尊严。本来权力的产生就跟暴力和征服分不开，而 所谓征服不仅意味着肉体控制，同样也包括精神摧残和人格侮辱。不 过这种侮辱，绝少以这种方式出现，这次“扒裤权”的诞生说明有一 种强势的恶，已经被锤炼到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无往而不胜的境界 了。 城管都被扒裤游街了，小小草民何足道哉！ （2006年8月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社会与经济气象》月刊 2006年7月号（试刊） 云衡 《中国社会十万个为什么》专栏欢迎大家都来参与收集数据，作为献 给全人类社会研究的素材。《击鼓伸冤》专栏要为普通百姓建立一个 立案数据库，让人民都来为历史做见证，以作为日后公正审判的依 据。善恶终有报，只待历史来评判。我们面对的是记帐式国债，秋后 才算得清。 ◆反映大陆民众智慧、勤奋、勇敢、坚韧、苦难、挣扎、无奈、困惑 　和堕落的演变过程与现状。 ◆深刻反思社会科学理念与学说，倡导学术救国、实业救国、诚信救 　国、韬略救国、文化救国。 ◆汲取历史教训，唤醒社会良知，洞察经济潜流，交流研究成果，从 　千万个偶然当中追索必然。 美国著名金融投资家道琼斯的著名理论指出：“市场价格消化、包容 一切因素。”同样，社会领域也遵循着同样的规律，那就是社会现象 一定是反映、包容一切因素的，因为社会关系的本质也是利益关系， 而且是更复杂、更深刻的利益关系。这就是研究社会与经济气象的重 大意义之所在。大自然的气象决定着五谷收成，而社会和经济的气象 决定着人民的命运与前途。 中国社会十万个为什么 问：为什么要人为制定就业率指标？ 答：（《北京青年报》社评）：据了解，教育部从1999年起，开始统 　　计各地、各高校毕业生就业率，并逐渐演化成每年制定当年就业 　　率指标。从教育部的解释看，制定此类指标的初衷应该是不错 　　的，一是可以量化考核各地、各高校的办学水平，就业率明显偏 　　低的地方、高校、专业，将控制或减少招生指标；其二，可以促 　　进各地各高校对高校毕业生就业工作的重视，多方促进、帮助大 　　学生就业，以减少大学生“毕业即失业”现象的出现。但在全社 　　会就业压力逐年加大的形势下，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却逐年提高大 　　学毕业生整体就业率指标，而各地、各高校也居然能够按时完 　　成，甚至超额完成这“不可能的任务”，其间有多少手段，也就 　　不难想象。我们认为，这一政策的制定之初，就存在着先天不 　　足。一个最基础的理由是，在就业问题上，没有谁比毕业生本人 　　更迫切、更主动、更有动力。经过他们各自在真正关心学生就业 　　问题的高校帮助下，努力谋职而实现就业率，就是最大可能的就 　　业率，在此之上的人为制定出大的就业指标，既无法实现，也没 　　有意义。在这类指标指导下层层分解而形成的压力，除了鼓励某 　　些无所作为的高校各出邪招，胁迫学生虚假就业之外，不会有另 　　外的结果。 问：昆明为什么会出现职业“医闹”？ 答：（《生活新报》）：云南昆明一深受“医闹”之苦的某医院院长 　　分析说，这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首先，很多患者送到医院 　　时，已经处于危险期，这时患者出现意外其家属就会以为是医疗 　　事故，而医院会认为自身的操作没有过错，在达不成赔偿协议 　　时，患者就会采用过激行为给医院施加压力，以达到赔偿目的。 　　其次，医疗事故鉴定复杂。三是有些医疗机构进行诊疗时操作确 　　实存在不合理现象。四是正当赔偿手续复杂。最后就是巨额的利 　　益驱动，这也是“医闹团体”出现的主要原因。 问：科研经费为什么会成为“公关费”？ 答：（《新华社》记者报道）：山东一位科研人员对记者说，科研经 　　费花到哪里去了？为了争取经费而开展的公关活动已花掉一块。 　　出差、买车、鉴定成果又花一块。真正用在买资料、配备设备仪 　　器上的比例并不大。争取项目有很多“潜规则”，要看关系。有 　　关系的，项目设计得不好，也能上；没有关系的，课题再好，也 　　不容易上。争取到了科研经费后，并不能全额拿到，还要被所 　　里、实验室逐级剥皮，扣管理费、仪器设备耗损费等。研究所一 　　般要请前来考评的专家吃喝玩乐，再送纪念品，有的干脆送钱作 　　为辛苦费。 问：银行为什么要提速收费？ 答：（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叶林）：银行提速收费暴露出我国商业银行 　　治理存在严重问题。有人认为，银行治理的好坏主要取决于银行 　　是否建立起了“新三会”的公司体系，还要看银行体系是否安全 　　有效，这是对完善银行治理机制的重大误解。企业只有关注赖以 　　为生的其他群体（如股东、雇员、顾客、供货商、债权人和社 　　会）利益，才能获得自身利益的长远发展。究竟是何种原因推动 　　商业银行采取这种短期行为呢？或许商业银行过度贪图商业发展 　　目标，而忽视了我国主要商业银行或多或少应当体现出来的“国 　　家信用”特点；或许商业银行和监管者根本无须顾及继任下届管 　　理者可能承受的市场压力；或许个中还有更复杂的原因。 中国社情日记（◆为事发高峰日或大权重事件） ◆补充历史资料及奇闻佚事 ◇2005年8月：北京丰台区23岁女子拘禁生父索要4,000元钱； ◇2006年3月9日：北京密云县河南寨镇提辖庄村污水管道内发现1具 　烧焦女尸，经调查为前男友杀人焚尸； ◇2006年5月5日：云南丽江市古城区19岁农民抢劫商店杀死警察杨丽 　胜； ◇2006年5月22日：早8:50山西大学体育学院副院长雇凶伤人致重 　伤； ◇2006年6月底：一傍晚北京西城区21岁男子用塑料袋套头劫走女同 　事手机；黑龙江大庆市八岁鸵鸟产一巨蛋重达2.44公斤；浙江杭州 　发现葫芦形鸡蛋；湖北利川南坪村长乐村21岁女子被发现心肝脾胃 　位置长反。 2006年7月份社情动态及点评 ◆天象奇观：2日凌晨1时河南禹州暴雨冲垮水坝四死，四川暴雨三死 　一失踪，新疆洪水20死，4日11:56河北廊坊文安县5.1级地震，兰 　新铁路吐鲁番段遭泥石流袭击十民工死一伤，6日甘肃玉门泥石流 　八死，9日广西暴雨六死，14日宁夏特大暴雨山洪一死八企业受灾 　其中石嘴山电厂厂区全部被淹没，17日广西浦北市山体滑坡一死六 　失踪13伤，19日17:53青海玉树5.3级地震，21日六省市气温达到40 　摄氏度西安二人中暑死亡，22日湖南资兴洪灾200人死亡或失踪， 　26日格美台风袭击福建、广东、江西、湖南、安徽，多人死亡150 　万人转移。北京安贞华联商场返券促销活动搞欺诈，一件上衣抬价 　300元。重庆一超市发现西南政法大学毕业生卖猪肉已经整一年时 　间。 ◆7月1日：凌晨1:30江苏无锡钱荣路货车闯公车站台撞死六名大学生 　伤及五人；1:30内蒙古阿拉善左旗皮卡车司机酒后驾驶撞警车五警 　察中一死二重伤二轻伤；5时山西临汾尧都区金陵镇东马册村铁厂 　发生炸药爆炸一死13伤；12时北京朝阳区团结湖南路758路公车行 　驶中售票员从中后门甩出摔昏；12:30北京朝阳区柳芳北里12号楼 　70岁妇女六层坠下身亡；13时内蒙古乌海市温明乌兰布和煤矿冒顶 　三死一伤；13:30北京朝阳区东坝乡皮村环岛大货车撞围墙司机被 　卡在车内受伤；16时北京海淀区西二旗一名男子身上带火坠六层身 　亡；16时河北承德鹰手营子矿区发生有害气体窒息事故五死； 　16:30北京昌平区阳坊镇前白虎涧村轿车横穿铁轨被火车撞翻二 　死；16:45山东平阴县105国道大货车对撞客车七死多伤。 ◇7月2日：凌晨3时京珠高速公路韶关翁源段两货车追尾五死一伤； 　10时北京顺义区樱花园小区东六楼二单元602室发现一具腐臭女 　尸；10时北京宣武区牛街西里一区三号楼南侧工地施工工人遭气枪 　袭击受伤；19:30北京岳各庄石柱倒塌砸中二女童一死一伤。 ◇7月3日：11:45北京丰台区草桥东路运通108路公车撞桥墩司机重 　伤，售票员和16乘客受伤；14时北京左安门桥河中浮出一具裸男 　尸；15:10北京昌平区立汤路上ＱＱ轿车撞飞骑车男子致其当场死 　亡；16:30陕西蓝田312国道两客车相撞七死27伤；21:30福建福州 　马尾长隆纺织厂女工刘远芳晕倒在车间内中暑身亡。 ◇7月4日：凌晨2时北京东六环东风大货车追尾欧曼大货车二死；6时 　北京丰台区南大红门路东营房路60岁骑车妇女被渣土车轧死；8时 　北京地铁立水桥站西发现40岁男尸；11时北京昌平区鑫隆小商品市 　场买刀男子被警犬追上吓瘫在地；12事海南儋州镇兰羊镇上番开村 　20余名警察被打伤；14:10北京宣武区核桃园东街拆迁工地墙体倒 　塌砸死一工人；15:56北京门头沟物美门城店一女工三手指断入绞 　肉机；20时湖南冷水江市竹山电厂吊车倒塌七死九伤；20:30吉林 　长白县一村庄发生灭门案一家三口死亡。 ◇7月5日：6:50山西吕梁市中阳县煤矿透水困八人；7:15北京大钟寺 　一妇女行走铁路中间被撞身亡；11时北京劲松武圣路农光里206号 　楼新超市开业装修一工人触电身亡；14:30北京西二环月坛南桥主 　路婚车司机醉酒后驾驶中睡着；15:51北京亦庄、通州遭遇大风冰 　雹袭击；20时辽宁盘锦市兴隆台区大洼县反贪女检查官遭遇抢劫搏 　斗中被刺死。 ◇7月6日：11时北京朝阳区霄云路霄云桥切诺基吉普车为躲避掉头车 　导致空翻三跟头砸中出租车四伤；14:30内蒙古乌海至巴彦浩特线 　大客车失控冲下路基34伤。 ◇7月7日；凌晨1:30河南郑州市金水区未来办事处黑朱庄村一栋民 　房突然倒塌四死三伤；6:30山西宁武县东寨镇东寨村一民宅发生爆 　炸四死三伤；15时北京门头沟区永定镇西辛称村废弃老屋发现丢失 　九天女童尸体；18时北京化工学校姜姓女体育老师喝下敌敌畏获得 　抢救。 ◇7月8日：5时内蒙古阿拉善盟交通事故九死五重伤；5:10山西娄烦 　县尖山铁矿厂区土坡滑坡11死；5:30河北晋州市常营村村民张彦兵 　将18岁亲子砍死后又连续砍死六人砍伤一人；18:40山西河津市下 　化乡黄河二矿瓦斯爆炸八死。 ◆7月9日：凌晨1时北京新街口大街正觉胡同中外食客发生争执，男 　翻译抽刀扎伤七人其中五人生命垂危；4:25北京丰台区南苑路大红 　门商贸城18岁少年酒后驾奇瑞轿车撞死一对男女；7时陕西宝鸡市 　陈仓区千河镇冯家咀村废弃厂房盐酸泄漏；9时北京昌平区回龙观 　镇回龙观村小吃店煤气爆炸烧伤老板；11:50上海天钥桥路一男子 　抢金店后逃逸；13时北京姚家园路无牌车倒车撞伤女工后逃逸；13 　时北京朝阳区中表大厦海棠花餐厅喷洒杀虫剂20人中毒；15:30北 　京展览路北口摩托车侧翻冲入公车站台伤七人；21时北京首都机场 　一架班机升空后机翼冒火安全返航；21时宁夏银川市西夏区化工厂 　液氯泄露123人中毒；21时福建郡武市316国道大竹乡中巴车与货车 　对撞13死19伤；22:30北京通州区京哈高速公路白庙检查站超载货 　车闯关轧过协管员致其生命垂危。 ◇7月10日：7时湖南宜章县栗源镇非法爆竹作坊爆炸七死三伤；9时 　北京火车西站北恒大厦地下二层发现一具干尸；9:30辽宁大连中山 　区解放路匪徒袭警夺枪被击毙；10时北京西单首都时代广场40名电 　视编导集体讨薪；18:30北京丰台区小瓦窑小屯路一男子骑摩托车 　撞行人后当场死亡，被撞女子重伤；21:30贵州贵阳市大规模警民 　冲突10多辆警车被砸坏；23时山西吕梁市中阳县东川煤矿透水四死 　二失踪。 ◇7月11日：7时北京朝阳区崔各庄垃圾站发现被弃死婴；8时北京大 　兴区西红门镇发现20岁大二女生家中遇害；11时北京西坝河一间地 　下室内歹徒掐昏25岁男子抢走一手机；13时浙江缙云县壶镇三小学 　生溺亡；14:45宁夏中宁县发生河南郑州教师旅游团大客车撞火车 　事故14死16伤其中三重伤；15:40云南曲靖市陆良县两客车对撞至 　少18死多伤。 ◇7月12日：10时辽宁丹东中巴车行驶中爆炸一死20余烧伤；10时北 　京朝阳区化工路货车过道口时卡住铁轨被火车撞到司机受伤； 　11:30北京小营东路法国留学生驾摩托车撞伤路人；14时四川自贡 　市六名中学生溺亡。 ◇7月13日：凌晨2时广西柳州市一化工厂高塔起火二伤；7:30北京和 　平街专角楼早市城管队员与水果摊主发生冲突双方均有人受伤住 　院；10:45北京东城区米市大街货车撞106路无轨电车钢筋戳进女 　乘客胸部10厘米；13:30黑龙江哈尔滨市道外区南直路救护车撞死 　一行人；15时北京朝阳区朝阳公园西门内二工人触电身亡；15:30 　内蒙古准格尔那日松镇金利煤矿遭山洪灌井二失踪；15:35广东韶 　关翁源县公安局门口湖南籍矿工刘英球讨薪未果引爆炸药当场身 　亡；16时贵州赫章县货车撞民房七死；19时北京广安门荣丰2008小 　区12号楼空调工五层坠亡；19:30北京朝阳区北皋南路八岁男孩过 　马路被车撞死；22时北京朝阳北路小尾羊涮锅城空调包厢内一家七 　口一氧化碳中毒。 ◆7月14日：凌晨2时北京京通快速路双桥段轿车追尾卡车二死；5时 　北京北三环一家酒店发现贵州茅台酒厂副部长周金祥猝死床上； 　6:50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女生宿舍发生火灾；7时北京正义路十字路 　口60岁骑车妇女右腿卡在819路公车轱辘上；9:40北京朝阳区欧陆 　经典小区清洁工人污水井下作业时一氧化碳中毒获救；11:40北京 　东城区154中学热力公司四职工井下中毒获救；12时山东威海油船 　海上沉没一失踪；12时北京朝阳区崔各庄乡东辛店村五星利达洗浴 　中心内发现49岁男子不明死亡；13:10河南唐河县桐寨铺乡农用车 　翻入山沟四死二重伤十余轻伤；14:30北京东城区东单银街桥30岁 　男子坠桥造成身体多出骨折；14:53广东普宁市军埠镇一家塑料加 　工厂发生火灾六女工身亡；16时河北魏县北皋镇66岁男子救起三儿 　童后溺亡；18:30北京怀柔区宝山镇大黄木厂村土地纠纷血案一家 　四口二死二伤；18:45北京门头沟斋堂镇沿河城村超载农用车翻下 　山沟四死21伤；21时北京怀柔县宝山镇邻居纠纷血案二死二伤；23 　时四川盐源发生泥石流五死11失踪。 ◆7月15日：凌晨1时北京西四环疾驶小轿车撞死正在修车中的大货车 　司机；10时陕西汉阳县平梁镇凤凰山顶九男一女佛教徒遇害； 　10:30北京朝阳区东大桥一老人骑车撞上出租车被自行车把杵伤眼 　球；12时北京朝阳区东坝乡政府农贸市场一男子左手卡入搅拌机； 　14时北京大兴区长子营镇北辛庄村民郭印中剖腹自杀；16:40山西 　晋中市灵石县蔺家庄煤矿发生煤尘爆炸63死；19时云南曲靖一男子 　滥杀无辜造成二死一伤后服毒自尽；23时贵州安顺市紫云县坝洋乡 　煤矿透水困18人。 ◇7月16日：7时北京东城区柳芳南里19岁女生怀抱海豚玩具跳五层楼 　身亡；8时北京崇文区郭庄北里八旬老太割腕自杀获救；9:10北京 　前门地铁站门前一男子猝死；11时京沈高速公路北京通州郭县化学 　品运输车撞上货车一伤并导致危险品泄露。 ◇7月17日：凌晨3时河南至徐州高速公路淮北段化学品槽车侧翻一死 　一伤；早7时北京朝阳区柳芳南里四号楼20岁职校学生五层坠下身 　亡；7:58上海地铁乘客不堪炎热殴打司机；9时北京西城区板桥头 　条工人装修时触电二死二伤；11时北京朝阳区黄寺大街两饭店百名 　员工持械互殴；15时北京大兴区旧宫庆殿路拉土大货车侧翻砸中桑 　塔纳轿车，轿车司机被困半小时；16时北京大学附属小学西门工地 　一工人不明死亡；17时北京海淀区圆明园西路北口马连洼桑塔纳轿 　车拐弯撞上特四路公车司机受伤；19时北京丰台区花乡四合庄六岁 　男孩在水坑中救起二儿童后自己溺亡。 ◇7月18日：凌晨0时北京朝阳北路42岁出租车司机驾驶中在红绿灯下 　猝死；1:40广东肇庆运沙船撞桥倾覆3船员失踪；2:30北京宣武区 　虎坊桥路口骑车女子被撞重伤；6:50浙江绍兴上虞市工业园区化学 　原料仓库发生爆炸；10时浙江杭州市中河路梅凳高桥公车自燃40余 　乘客安全撤离；14时北京海淀区万寿路城管队内40岁女子喝下毒药 　生命垂危；14时云南大理市满江乡地石曲村道口一村民被火车撞 　死，一小时后下次列车又撞上聚众村民造成二死二重伤二轻伤；17 　时北京三里河南四巷核工业医院28岁男子双手反绑坠四层身亡。 ◇7月19日：凌晨2时北京朝阳区百子湾恒富家园工地卡车撞倒门柱砸 　死保安员；9时北京朝阳区一工地钢梁断裂砸断工人4指；9:40北京 　通州区西上园小区10号楼二单元10层二门天然气爆炸二伤；12时北 　京西四北三条胡同213号理发店内一男顾客猝死；12时北京广安门 　内核桃园四号楼发现26岁女子吊死家中；16时北京朝阳区双会桥北 　华惠大厦工地20余名男子持械打伤二名讨薪工人；18:40沪杭高速 　松江出口处长途客车冲出护栏翻进绿化带七死22伤；18:50北京朝 　阳区大柳树官庄市场旁煤气店发生爆炸店主12岁女儿睡眠中葬身火 　海，女店主被烧伤；23:30甘肃天水市麦积区花牛镇曹埂村建材公 　司蒸汽釜爆炸四死五伤其中三重伤。 ◇7月20日：凌晨3时云南红河蒙自县冷泉镇高速公路工地暴雨引发山 　洪冲毁工地八死27失踪；5时浙江浔溪大桥坍塌砸沉二船五船员落 　水；10:50北京海淀区永引渠20岁男子溺亡，其同伴失踪；11时北 　京岳各庄北桥夏利轿车倒车撞伤二人；21时北京广安门外火锅店四 　人煤气中毒。 ◇7月21日：早7时北京建国门桥西北角草坪内发现一男子不明身亡； 　10时北京西城区西单图书大厦20岁妇女促销美容遭拒后两刀扎伤路 　人；14时北京朝阳区建外街道南朗社区光辉南里六号楼七单元发现 　腐臭男尸。 ◇7月22日：凌晨4时北京107国道良乡路段肖庄路口福田货车被撞成 　三截八人伤其中二重伤；6:10北京朝阳区大望路光辉里小区11号楼 　49岁男子九层坠亡；7时北京四环望和桥黄土运输车刹车不及撞伤 　交警；9:10云南盐津5.1级地震20死106伤；9:30北京首都机场意大 　利男子猝死；10时北京海淀区西大路22号院八号楼60岁男子16层坠 　亡；11:40北京朝阳北路黄渠村路段大货车撞死骑摩托车男子；13 　时北京潘家园东里13号楼地下室一工人触电身亡。 ◇7月23日：8:30北京丰台区菜户营万泉寺南里七号楼一男子被邻居 　砍伤；9时北京朝阳区皮村环岛两货车追尾34岁女子被卷进车底当 　场死亡；11:40黑龙江黑河爱辉区二道河子客车被山洪冲入深沟一 　死二失踪；15:30福建泉州顺济石古桥突然坍塌。 ◇7月24日：5时四川成都高速公路青白江收费站货车冲关碾死收费 　员；5:30河北蔚县水乐煤矿北冀井发生爆炸17死；11:50北京大兴 　区旧宫镇六合庄恒太服装厂大火烧毁10间厂房；13时北京房山区霞 　云岭乡堂上村堂上煤矿泥石流淹没矿工宿舍母女二人身亡；17时辽 　宁大连金石滩度假区观光艇翻沉一名北京女教师死亡。 ◇7月25日：驻黎巴嫩联合国中国观察员杜照宇空袭中身亡；凌晨0时 　海南昌江县山体滑坡致三死一重伤；2:45北京朝阳区北京医院门前 　一意大利籍女子街头被刺身亡；17时北京通州区马驹桥镇北门口村 　烟店门前40岁男子猝死。 ◇7月26日：凌晨2时北京东五环化工桥捷达轿车追尾大货车三死；3 　时江西山洪袭击军营六死38失踪；7:30北京望京广顺北大街叶青大 　厦工地宿舍一江苏籍电工猝死；17时北京北沙滩桥清华东路货车与 　夏利轿车剐蹭事故后司机被砍成重伤生命垂危；21:50北京首都机 　场灭蚊剂引起15乘客轻微中毒。 ◇7月27日：5时北京西二环天宁寺桥大货车撞翻运菜小货车一死一重 　伤；9:50北京通州区张家湾村太玉园小区一男子挖宝遭遇塌方被埋 　身亡；12:30北京朝阳门内大街2号凯恒中心工地物业部主任坠入八 　米深化粪池溺亡；13:30北京宣武区手帕口桥一抢钱男子跳四米高 　桥受伤；15:50北京首都机场国际航班高空发生故障放油返回；16 　时北京南五环路狼垡西桥两货车追尾一死一伤；16:40北京丰台区 　榆树庄凯特驾校墙外残疾人用摩托车撞依维柯客车二死。 ◇7月28日：5:30北京西城区新风街一号院八号楼64岁妇女12层坠 　亡；7:57上海宝山区泰和路远大过氧化物公司双氧水生产装置爆炸 　四伤；8时北京朝阳区双桥工地四民工讨薪被打；8:45江苏盐城射 　阳氟源化工厂发生猛烈爆炸22死28伤7,000余人疏散；17时北京西 　二环天宁寺桥失控摩托车摔死乘客司机受伤；17:10北京通州区北 　关环岛18岁男子被火车撞倒生命垂危。 ◇7月29日：6:30北京望京南湖西园银领国际小区38岁女子10层坠下 　生死不明；7:45河南孟津煤矿瓦斯突出八人生死不明；10:30北京 　西三条东里三区八号楼48岁双目失明男子坠六层身亡。 ◇7月30日：8时北京火车西站旁简易房内34岁男子不明猝死；9时北 　京福绥境胡同甲62号平房内发现一具腐臭男尸；9:45北京大兴区清 　源北路口两车相撞二伤；13:20北京亦庄博大中路927路公车出站时 　撞死一男孩；16:10北京朝阳北路20岁女子当街自刎获救；21时浙 　江温州市鹿城区仰义乡沿江工业区泰豪皮革厂锅炉爆炸五死九伤其 　中二重伤。 ◇7月31日：5:05北京顺义区后沙峪镇古城村村南二车对撞一人当场 　死亡一人卡在驾驶室内重伤；6:30安徽宣城辉桥镇街头拉石超载卡 　车刹车失灵冲进早市人群造成四死20伤；8时北京朝阳区东风乡辛 　庄煤气爆炸五人重伤其中二名儿童；15:40北京朝阳区崔各庄乡东 　辛店村两名外地人当街被砍造成一死一重伤；20时广东梅州市大埔 　县西河镇水祝村大面积山体滑坡八死。 击鼓伸冤（中国社会国债2006年6月期） ◆欢迎涉案双方公开辩论 江苏常州地区报案： 常州市市民陈加清、陈菊华、陈士健、张春华、陈娟伟、张忠德向中 共中央、国务院及国家公安部的万万火急报案书。报案人都是农民， 他们的私有房屋被当地政府暴力拆毁。陈菊华、陈娟伟在医院绝食。 常州市由范燕青任市委书记、王伟成任市长。该市武进区最近成立名 为“常州市武进区拆迁指挥部的组织”成为专政工具，在常州市主要 官员的领导下演变成法西斯专政。报案人惨遭迫害与掠夺，爆出了报 案书所述的惊人一幕。 案发后，常州市派出大批警力到常州火车站和镇江、丹阳等地火车站 拦阻受害公民到北京向中央人民政府报案。常州火车站民警人数多达 近百人。 报案人要求国家公安部立即抓捕常州市武进区牛塘镇镇长俞志华、派 出所所长吴文广。 目前，受害人处于绝境，呼吁社会各界予以支持、呼吁新闻媒体予以 曝光。 受害人联系电话：（0519）58913358、13861218755、 13515278356 中国社会国债登记处公告 针对当前中国人民普遍存在的上访难、维权难、维权成本高等问题， 特筹备建立本中国社会国债登记处，请社会各界大力协助劳苦大众踊 跃申诉自己的遭遇和冤屈。我们要把人民的痛苦当作是自己的痛苦， 看做是国家的灾难，登记为人民公债。本处邀请中共国务院、台湾行 政院以及港澳行政当局监督登记工作的展开，共同维护中国弱势群体 的基本权利。本处所登记的案例将作为日后新中国的社会历史教育资 料，这对中国社会的黑恶势力必将会产生强大的震慑威力。本处特别 希望有良心的新闻工作者能够提供一切还不能在报刊上公开曝光的维 权案例线索，勇敢地为平民百姓声张正义，历史将记载下你们的伟大 功勋。让我们共同努力，用实际行动而不是在口头上为创造和谐中国 社会而努力。本处呼吁当事群众发扬中华文化忍辱负重的优良传统， 尽量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为见证中国历史而无私奉献，满怀信心 地去迎接国债清算那一天的到来。本处将定期发布国债信息，供各国 人民和政府参考与借鉴。如个案当事人双方有歧议时，本处将协助组 织调查并请专家进行公正评判。 本处办公地址：renminribaohaowai@yahoo.com 或ziyouzhonghua1@yahoo.com 特此公告 中国社会国债登记筹备处 中国经济脉动 大陆股票市场的“深圳综合指数”是目前相对较为忠实反映国民经济 发展趋势的技术指标，因此我们每月暂时利用该指数来作为大陆经济 未来的晴雨表并兼作社会信心指数。 “深综指数” ◆历史最高点发生于2001年6月：665.57 ◆最低点1996年元月：104.90 ◆2006年6月收盘：433.22 ◆2006年7月行情报价：开盘：434.08；最高：451.07； ◆最低：405.76；收盘：406.09 ◆行情分析：有一定下跌，较上月跌6.26%。 （2006-08-10）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提高陈光诚案开庭日期的准确性， 建议辩护代理律师 冯岩 有公开报道说“内部消息透露，8月12日陈光诚案开庭；但有准备前 去山东临沂旁听、声援的人士仍然担心，到达现场后又和上次一样， 又是个‘白跑一趟’”。 为提高陈光诚案开庭日期的准确性，加强山东临沂法院严肃司法的责 任感，建议陈光诚的辩护、代理律师和朋友们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 刑事诉讼法》第151条第1款第4项规定，要求山东临沂法院“至迟在 开庭三日以前”将“通知辩护人、诉讼代理人”的通知书送达到北京 辩护、代理律师手里；依照《刑事诉讼法》第151条第1款第5项规 定，要求法院“在开庭三日以前先期公布案由、被告人姓名、开庭时 间和地点”。 如果违背上述法律规定程序而开庭，建议律师在法庭上指出其违法 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尊重员工权益是现代企业精神之要义 李克杰 最近在中国的外资企业中，有两大事件非常值得关注：一是沃尔玛部 分企业建工会，二是肯德基取消劳务派遣。（2006-08-10《成都商 报》：《沃尔玛又一工会深夜诞生》及相关链接《管理有纰漏肯德基 叫停“劳务派遣”》） 表面上看，这两家跨国公司中国公司的行动似乎没有任何联系，都是 企业自己的内部事务，而仔细分析起来，两家跨国公司的行动却有着 值得高度重视和认真关注的共同点。具体来说，就是一些跨国公司在 中国正在逐步放下架子、消除傲慢，越来越重视对员工权益的尊重和 维护，也越来越积极主动地适应中国法律了。 沃尔玛是全球最大的连锁零售企业，1996年进入中国，目前已拥有60 家店，雇用了三万多名中国员工。然而，从沃尔玛创立之日起，其已 故创始人就称，工会是一股“分裂的力量，会使公司丧失竞争力”。 长期以来，沃尔玛也一直“抵制”其员工参与工会或者其他任何第三 方组织。因此，在总部美国，沃尔玛曾因拒绝工会被劳动关系委员会 起诉了26次。在中国，沃尔玛也一直以“不建工会是其全球惯例”为 由拒绝建立工会。 然而，按照中国的法律要求，企业、事业单位、机关有会员25以上 的，应当建立基层工会，任何外资企业、私营企业都不存在例外。而 且工会的组织形式和职能作用具有不可替代性，任何试图以其他形式 的组织替代工会的行为都是不合法的。对于沃尔玛屡次拒绝在中国成 立工会的行为，从2003年起中华全国总工会就点名批评。在2004年的 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中，再次被点名批评，中华全国总工会甚至 强硬指出如沃尔玛再不组建工会，将可能依法提起诉讼。时过三年， 沃尔玛终于作出表态，明确提出将支持并协助中国所有沃尔玛商场组 建基层工会（2006-08-10《北京青年报》：《沃尔玛昨日明确表态支 持在华所有企业建工会》）。 肯德基则在与徐延格、孙卫平和张传萍三位农民工的劳动纠纷实现和 解后，宣布从当日（即8日）起，除特殊情况外停止使用劳动派遣录 用新员工。原配销中心的派遣员工将转为北京肯德基公司直接聘用员 工，并认可他们以前的年资。同时还表示，公司将在全中国的肯德基 推广这一政策。 肯德基的这一决定，不仅标志着徐延格等三位劳动者与肯德基之间的 “劳务派遣”纠纷获得了圆满解决，也标志着许许多多象徐延格一样 的劳务派遣员工彻底改变了尴尬处境获得了更加明确的员工地位，更 为重要的是，目前在全中国已开设超过1,500家餐厅的新老员工都可 以直接与肯德基签订劳动合同，成为公司的招聘员工，其合法权益将 得到有效保障。 固然，沃尔玛一改过去传统，态度发生根本转变，支持中国所有沃尔 玛商场组建基层工会，肯德基则在全国范围内取消存在管理漏洞的劳 务派遣，并且确定对员工有利的处理政策，这与日益扩大的中国市场 及其行业竞争密切相关，但它也标志着中国法治的不断健全和进步， 显示了中国法律尊严和权威的日益增强，同时也反映出中国公民权利 意识和主体意识日益觉醒，法治观念和平等观念日益增强，不再以牺 牲人格尊严和基本权利作为代价来换取工作岗位和薪水。 其实，无论是沃尔玛支持全国商场建工会，还是肯德基取消劳务派遣 直接招聘员工，都是非常明智的选择，是主动承担企业社会责任的具 体表现。一方面作为现代企业哪怕你是世界独一无二的跨国企业，首 先要遵守所在国的法律法规，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承担企业应尽的 社会责任，另一方面尊重员工权益也是现代企业精神的要义之一，不 尊重员工权益、不顾员工疾苦地开办“血汗工厂”，不仅严重背离现 代企业精神，而且不利于企业内部的和谐和正常管理，必然影响企业 的生产质量和经营效率，最终损害企业的整体社会形象，将在市场竞 争中失去优势。 因此，在笔者看来，沃尔玛在全国商场组建工会和肯德基全面取消劳 务派遣，为那些仍然以特权者自居，拒不遵守中国法律，无视员工合 法权益的外资企业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同时也为依靠资本强势地位克 扣盘剥员工、缺乏社会责任感和现代企业精神的国内企业树立了学习 的标杆，明确启示它们：尊重员工权益并不是企业恩赐，而是企业应 履行的法律义务和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同时也是建立现代企业、培养 现代企业精神的必然要求。 （2006年8月10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江选》出版：还有多少人相信江泽民？ 昝爱宗 8月10日，被中共官方《人民日报》标榜为“全党同志和全国各族人 民热切期待”的《江泽民文选》三卷本，终于“一次性”出版发行 了。 用中共惯用的政治术语“代表全国人民”来介绍这本书，多少有点落 伍。他江泽民出版《文选》，用得着一个中共党外人士“热切期盼” 吗？江泽民2002年退出中共中央领导核心职务，2003年交出军权，善 于摸索官场“潜规则”的江泽民应该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没有 自知之明地推出所谓的“文选”，除了证明他江泽民更加劳民伤财、 遗臭万年，还能说明什么呢？ 说实话，历史和时间一样，不偏不差，既不给江泽民多一天，也不给 王泽民少一天，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一个人一天能有25个小时，所 以江泽民出版“文选”试图让天下人记住他，可事实上中共的历史忠 实记录陈独秀、张闻天、胡耀邦、赵紫阳等没有被官方出版“文选” 的人，而官方以吹捧方式出版“文选”的人，比如这位江泽民，恐怕 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他。 江泽民的历史，好大喜功，迫害法轮功，强奸民意，打压新闻自由， 不尊重和不保障人权的案例比比皆是，恶法和恶性罄竹难书。大家可 以翻翻以往的旧帐，看看他江泽民执政13年，到底为社会公正、保障 人权做了哪些好事，又做了哪些坏事，对比一下可以发现，他做的好 事屈指难数，倒是两极分化，冤屈遍地，职工下岗，农民贫困怨声载 道，到是资本家入党，富翁成为假冒的无产阶级，成为国家的主人， 百姓都是被奴役的奴隶。 所以说，现在中共出版《江泽民文选》，正好是质问“还有多少人相 信共产党，还有多少人相信江泽民”的时候了。 看看当代中国，好事都是共产党干的，坏事都与共产党无关，江泽民 处处“双赢”，风头出尽，儿子还当上了中国科学院副院长，80岁了 还要拿国家的钱，也就是人民的血汗钱出版早就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 过几百遍的“文选”集，有多少文章他江泽民自己写的？还不是秘书 代劳的。说毛泽东暴君，至少他的文章多半是自己写的，可一代不如 一代，他江泽民就没有能力自己写出三大本来。 不过，既然《江泽民文选》“霸王硬上弓”，出版了，我认为有这么 几条意见提出，请当局以对人民负责的态度，认真对待： １、请不要在共产党员之外的群众中摊派，共产党员可以自费或由党 　　费购买，免费发放各党员，大约有7,000万党员。 ２、江泽民本人应该捐献出本三卷书的全部稿费，捐给希望工程和西 　　部贫困地区的教育事业，并接受监督和公证。 ３、报纸、电视上以广告形式宣传这本书，应该向媒体支付广告费， 　　从出版成本里支付。 ４、当局组织官员和党员学习《江泽民文选》，请不要强迫安排普通 　　群众学习，党事的归党事，党外的归党外，不要重演全民学习 　　《毛泽东选集》时的历史悲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中国泛蓝联盟自发参选人大代表 致中国当局意见书 王策 尊敬的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先生暨中共中央政治局全体委员 尊敬的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先生暨各位副总理和国务委员 尊敬的中国人大委员长吴邦国先生暨人大常务委员会全体委员 尊敬的中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先生暨政协常务委员会全体委员 你们好！ 我们注意到，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安排，全中国的县、乡两级人大 换届选举已于今年7月1日展开，并将持续到明年12月31日。据报道， 这次选举涉及九亿选民、35,400个乡级政权、2,800个县级政权，将 产生县、乡级人大代表200万名。这次选举是中国人民政治生活中的 一件大事，值得人们高度的重视。人大常委会表示一定要充分发扬民 主，严格依法办事。《人民日报》也认为这次选举是“社会主义民主 一次最广泛、最深刻的实践。”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们同时也注意到：中国泛蓝联盟的102名成 员，作为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中国公民，他们自发地参预了这次 广泛而深刻的民主实践时，却受到了不“依法”的打压。他们分别受 到威胁、传讯、拘押、开除公职等不当待遇。他们合法的参选活动受 到严重的骚扰和破坏。中国民主策进会对此表示严重的关切，并就此 向你们提出我们的意见书，恳切地希望你们予以考虑和采纳。 我们认为中国泛蓝联盟成员的这次自发参选现象，代表了中国社会政 治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向，也是中国人民迫切要求民主参与国家政治决 策管理的民心所向。对泛蓝联盟的这次自发参选活动是镇压还是容 忍，关系到中国未来政治发展的走向，是对中国是否能够由威权社会 向民主社会和平转型的严峻考验，其结果具有深刻而深远的意义。 考察中国当代社会发展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从1949年中共建国到 1979年开始经济改革，其间历时30年，社会性质可以称之为极权主义 （totalitarianism），其特征为政治、经济全部由国家掌控的全面 专制。第二阶段是从经济改革开始到目前的社会状况，其性质可被认 为是威权主义（authoritatianism）的体制。其特征是政治上专制， 经济上相对开放。自经济改革至今，历时亦近30年。由于这种政治上 守旧、经济上革新的跛脚改革，造成了严重的官僚腐败和社会不公， 官民矛盾日益激化，中国社会的发展已到了非由威权社会向民主社会 转型不可的历史临界点，如果不能开始和平转型，社会将在恶性冲突 中崩盘，造成深重的灾难。历史的经验表明，由威权社会向民主社会 和平转型的关键切入点就是开放基层民意代表和公职人员的自由选 举。 对照台湾的社会发展，我们可以看到极其相似的想象。如果我们把中 华民国在大陆时期的统治看作是极权主义体制的话，那么其退踞台湾 后的政治体制亦已转型为威权体制，也是在政治上专制，经济上自 由。台湾之所以能最后从威权社会和平转型为民主社会，其关键就在 于从基层开始逐步开放民意代表和公职人员的自由选举，落实地方自 治，养成民主政治的基础。实际上，台湾早在1950年就就开放了乡镇 市长、县市长和县市议员的公民直选。此后经30多年的发展，在党外 民主人士坚持不懈的奋斗和推动下，晚年的蒋经国终于民智地顺应历 史的潮流和不可抗拒的民意，进行了政治改革，开放党禁、报禁，和 平地成全了台湾社会的民主转型。这是台湾人民之幸。 中国大陆开始由经济改革转入威权社会也已有约30年之久。但由于政 治上未能作出相应的配套改革，造成社会问题丛生，已是有目共睹。 据统计，去年全国发生“群体性抗争事件”竟达87,000次之多！而且 今年以来更是愈演愈烈，官民对抗已达白热化之境，现政权的合法性 和有效治理能力已处于严重的危机之中。就在这一社会历史发展的背 景之下，以中国泛蓝联盟成员为代表的中国公民自发地站出来参与人 大代表的选举，实具有标志性的历史意义。 正如你们共产党人所说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回 顾中国的经济改革，就是起因于农民群众自发的分田单干、包产到户 的创举。1978年凤阳县小岗村的18户农民按下血手印，立下生死契 约，就把田给分了。实际上他们进行的正是农村生产方式改革的实 验。在农村人民公社陷于破产的情况下，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共中央终 于容忍并采纳了这一人民自发的创举，实行了农村家庭联产承包制， 以之取代了人民公社制，使遭到扭曲和压抑的生产力得到释放，中国 的经济改革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以此为转捩点，中国也从极权社会 转向威权社会。 现在中国正处于急须由威权社会向民主社会转型的关键时刻，中国泛 蓝联盟的102名成员宣示自发参选人大代表，其意义不下于当年小岗 村18名农民发起包产到户的壮举。历史将会记下他们为推动中国社会 由威权向民主转型中的所作出的伟大贡献。有鉴于此，我们中国民主 策进会恳切呼吁你们作为当前中国政府的领导人，也能拿出当年你们 的导师邓小平启动经济改革的眼光和魄力，对中国泛蓝联盟的自发参 选活动予以容忍，而千万不要再镇压。 中国已有太多的镇压了！远的不说，即使在中国进入威权社会后，也 经历了79年对民主墙运动的镇压，87年对自由化运动的镇压，89年对 “6．4”天安门运动的镇压，98年对中国民主党建党运动的镇压。事 实上，历次镇压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和所付出的代价，都远远大于容 忍。 对于这次泛蓝联盟的参选活动来说，实际上也是如此。权衡对之镇压 或容忍的利弊得失，望你们能做出明智的抉择。如果你们对此进行镇 压，则何以解释你们所倡导的“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 系”的所谓“新三民主义”？何以构建一个所谓的“和谐社会”？有 何面目继续扮演对台湾泛蓝政党和民众的统战角色？镇压只能使人们 得出你们真专制，假民主的结论，无助于社会的进步，国际形象的改 善和增强大陆对台湾人民的吸引力。 反之，如果你们能对这次泛蓝联盟和其他独立个人的参选活动予以容 忍，则可带来非常正面的影响。我们看到，中国目前的社会充满暴戾 之气，人民和官方的对立日趋激烈，冲突骚乱，遍地烽烟，上访人 潮，川流不息。如果容许人民一定程度的自发参选，开辟一条人民正 常参政、议政的渠道，则能使无序的社会抗争，纳入体制内的有序宣 泄，无疑给社会开了一个安全减压阀。就拿减少上访潮来说，含冤的 人们可能不必千里迢迢跑到北京，而只要到当地他们自己亲自选出来 的，承诺过为他们办事的人大代表那里去申诉，就有望就地解决他们 的问题。 另外，容忍这种自发参选，给社会上的政治异议分子一条合法的参政 途径，则能使反体制的政治反对派转化为体制内的建设性参与者。各 种不同的政见和社会阶层可以在体制内的法制框架下良性互动，而不 必在体制外进行恶性抗争，在反抗和镇压中恶性循环，完全有利于和 谐社会的建立。 再说，这种人数有限的自发参选，并不构成对现执政党执政地位的立 即威胁。从台湾的经验来看，从开放乡镇、县市民意代表选举，到真 正的实现多党政治和总统直选，前后也经历了三、四十年的时间。本 人曾在1998年返国上书，提出一个为期30年的政治改革方案。其中建 议先开放百分之五的人民代表给人民自由参选。以后每五年逐届增加 百分之五的名额，逐步扩大参选。此方案的设计也是基于这种长期的 和平转型的考虑。 中国现政权决不会因为有限度的开放自由选举而在一夜之间垮台。这 次当选的乡、县级人大代表，人数将达200万名。如果以开放百分五 的代表自由选举的比例来计算，则可以容许十万名人大代表来自独立 的参选者。现在泛蓝联盟只不过推出102名的成员参与选举，即使全 部当选，在200万名代表中，区区之数，不成比例。中国政府对此何 必过多顾虑？见过大风大浪的中国共产党，当年敢以小米加步枪打败 数百万的国民党军队，难道今天连面对102人竞选这么一点小小的勇 气都没有了吗？ 为此，我们中国民主策进会呼吁中国执政当局对这次泛蓝联盟成员的 参选活动采取容忍的态度，立即停止对参选人员的一切形式的迫害活 动，已被开除公职的立即恢复其职位，保障他们合法的竞选活动，使 这次选举真正具有部分民主的性质。 进而言之，中国政府不但要容忍这种活动，而且还要鼓励更多的民间 团体和个人发扬民主精神，积极参与这一竞选活动。特别还要发扬党 内民主，鼓励真正有为人民服务精神的共产党员，出来竞选人大代 表。其方式可以通过党内初选，或党员自荐，以推出候选人来。因为 由党的官僚组织黑箱作业提名出来的代表，其中有太多的贪污腐败分 子，甚至有很多是花巨款跑官买来的代表。只有让优秀的中共党员， 而非段克杰式的人物出来，接受人民的检验和选择，才能克服腐败， 树立共产党的正面形象，从而为将来全面开放自由选举时的共产党员 参选做好经验的积累和准备。 基于对中国社会民主化进程的关注，我们民主策进会特此向你们提出 以上意见书。希望你们能以开放的心态听取不同的意见，正视人民群 众善意的创举。因势利导，使中国尽快以最小的代价，和平地向民主 的社会型态转型，则中国人幸甚！ 此致 民主的敬礼！ 中国民主策进会　王策　敬上 （2006年8月8日于西班牙马德里）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八月十二日陈光诚案开庭， 我们该如何救之于危难？ 贺伟华 从刚刚得到的内部消息透露，盲人维权勇士陈光诚兄弟于2006年8月 12日将面对中共政府当局的非法审判。以往为救陈光诚先生于危难， 国际社会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国内民主人士、正直良心律师们更是在 艰苦卓绝的环境中前赴后继、奋不顾身的舍命相救。高智晟、赵昕、 孙文广等等一大批正直的法学家、教授、律师、记者及民主人士在努 力做出司法救济与援助的同时，却遭遇到中共当局的黑社会暴力围 殴。在陈光诚即将面对审判的今天，我们要问，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 与法庭律师辩护能否救陈光诚兄弟于危难？当局是否按正常的司法程 序来审理此案而给予我们为之辩护的机会？以前前去山东营救陈光诚 的法律界维权勇士是否还有机会成行而不受阻于当局的严密监控？这 些都已经成了很大的问题！ 既然法律营救行动受阻，既然战斗在一线的维权战士遭遇监控。这 时，我们需要的就是全社会的广泛联动声援；需要的是全国乃至全世 界的抗议浪潮；需要维权二线成员、体制内外良心知识分子、中国泛 蓝联盟、全国大专院校的广大师生、与野蛮堕胎节制生育国家政策息 息相关的广大妇女及群众的积极声援与救助！ 光诚及其家人的苦难太深重；光诚可能面对的冤狱更可怕而深重；光 诚为中国人民的人性化生存境遇及人权事业所做出的巨大努力太可 贵。他的高尚人格与人性光辉已经光耀全球，其人道精神与情怀已经 渗透到每一个国人的心田而感人至深！我们又如何忍心在未来坐享其 成如今却对其苦难熟视无睹？我们又如何面对光诚历经沧桑、饱含深 情的眼睛于片刻之间闪烁出哪怕是一丁点的质疑之光？我们又如何面 对一个勇敢而悲壮的人权战士于法庭上那钢铁般一样刚强伟岸的身 影？ 背过身躯是残酷，转过身来是热泪、是亲情、是生的希望与曙光，是 对受难耶稣感恩得虔诚之心。在现代基督耶稣的苦难面前，我们无需 为自身的原罪而忏悔，因为他已用自身的苦难来承付人世间的种种不 堪与罪恶；因为他已用上帝的博爱情怀感召众生。我们只需回馈、报 答这位负荷苦难与冤屈的再世耶稣盛情恩典，勇敢身体力行的救之于 危难。 光诚早已失明的眼睛虽然不能看透世态炎凉、人间冷暖，而他的灵魂 却以超凡的感召力在人间播撒着无尽的深情厚谊、净化着我们的灵 魂，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盲人残疾者时刻闪烁人性光芒的赤子之心、人 道之心、仁爱之情。身残志坚、愈挫愈勇，誓为被残害的黎民百姓讨 回公道；誓把黑幕下的人间疾苦与灾难暴露于光天化日，我们为光诚 的精神所感化，我们为光诚的苦难而愤怒、而觉醒、而抗争！我们还 将为即将面对的冤狱而呐喊、呼号，而奔走相告。 行动起来，朋友们！深感压抑而倍受痛苦的国人！陈光诚在中国人民 的人权事业上已经做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与至死不渝的抗争。他的努 力是卓有成效的，他的贡献是举世瞩目，他的事迹与行为是中山先生 “天下为公”精神的光辉典范；他是践行三民主义的勇敢道德实践 者；他是首位打破神州大陆死一般沉寂，为解脱中国人民的非人境 遇；为中国人民的民生民权事业；为中国人民的人权与自由事业勇敢 的呐喊、呼号乃至于身体力行的人性楷模，对之遭遇的苦难及即将面 临的冤狱我们又怎能视而不见、熟视无睹？ 对他的苦难我们感同身受；对他的未来我们深表忧虑；对他的精神我 们深感敬佩与叹服！对这位勇敢践行公民权利与公民义务的道德实践 者；对这位抗拒国家体制性外在威权暴虐而勇敢捍卫女权、为妇女解 放事业声嘶力竭奔走相告的先知先觉者；对这位勇于打破举世沉寂而 质疑当局野蛮堕胎政策、揭露事实真相的孤胆战士；对这一对人民饱 含深情厚谊并为之奋不顾身的伟大道德存在，我们又怎能麻木不仁、 见死不救？我们又怎能高高挂起而作壁上观？ 行动吧！我们的朋友，您的勇敢声援就是给光诚以生的希望，就是救 之于水火、挽之于救危难！您的救恩有如上帝的恩典，给黑夜里苦苦 挣扎的生灵注入一道道希望的曙光。 行动吧！光诚深爱的同胞，光诚的灵魂、光诚的热泪、光诚的痛苦乃 至于他的片刻欢娱与幸福都饱含着对同胞的深情厚谊、赤子之心。我 们又如何忍心让英雄落泪、志士寒心。在我从赵昕处得到消息到本文 成稿，已经12个小时，来时不多，望大家只争朝夕，谱写我们全民声 援救济人权英雄、抗拒强权的新篇章。营救的手段、途径、方式可以 多样，我们国际国内、体制内外人同此心，就一定能够力挽狂澜，救 光诚于水深火热之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紧急呼救：四川茂县红军后代 惨遭“还乡团”欺压， 面临土地被收、生存危机 蒋巧凤,席宇良 我们分别叫蒋巧凤，48岁，高中文化；席宇良，51岁，专科文化；是 四川省阿坝州茂县凤仪镇前进村村民，均从事农业生产。 1982年10月至今，蒋巧凤承包土地经营1.8亩左右。1998年，我们特 别响应党中央政策调整产业结构精神，使每亩土地的经济收入达 26,000多元。 我们的奶奶冯文秀是个老红军。在儿时，她给我们讲了很多徐向前元 帅和众多红军在战争年代中的革命历史故事。可如今，随着奶奶的去 世，我们不仅再也听不到她讲革命故事了，而且现在或即将受到当地 此旧中国“还乡团”还要凶恶的欺负、压迫：有“还乡团”之称的房 地产商为了能赚黑心钱，他们和当地政府相互勾结，竟要想侵占当初 政府以前分给我奶奶她老人家的土地。 2003年3月，茂县县政府及其下属茂县凤仪镇政府及前进村村委会 等，以当地政府是“自治”，不受中共中央、国务院、全国人大、全 国政协的领导、监督，有独立行使权力为由，不管承包方是谁、处于 什么情况，都要强行征收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承包权（就是老红军的 包产地，也同样收回）。凡不依照当地政府命令者，就是违法、违 章。否则，一律按防碍公务罪论处。于是，当地政府利用“自治”权 利，先后于2003年强行征用村民土地120余亩、2004年征用400余亩、 2005年至2006年春期间征用120余亩。 对此，我们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土地法》、《土地监营 条例》、《土地补偿法》等有关对《三保农田》有权履行土地承包权 利、有权享有劳动生存权为由，并根据2006年全国“两会”有关勤劳 致富奔小康、构建和谐社会的会议精神宗旨，向县政府提出异议，表 示无法接受，希望依照国家法律执行相关政策；并认为我们履行土地 承包权是按照党中央的政策，是共产党保持先进性、顺应民心、民 情，符合国情的基本要领求，理应得到地方政府的理解、支持和保 护。 然而，茂县政府为了收回土地承包权，竟强行责令要求我们在2006年 4月8日前无条件销毁承包土地上的所有农产品等植物；在今年8月11 日前，必须无条件地将土地交回去。否则，将强行机械摧毁；如有不 听从者，将按非法论处，对我们处于3,000元至20,000元的罚款。此 举无疑将会导致国家好不容易才在当地推广、实行了多年的包产承包 经营政策，被官商勾结的还乡团全面摧毁！ 对此，我们真不明白：现在的政府为什么要这样无法无天地为官商勾 结的还乡团撑腰？为什么连对我们这些先辈冒着枪林弹雨、流血牺牲 打下共和国江山的红军后代都不放过？非要对我们进行残酷压迫，并 且让我们受到严重打击、惨遭洗劫不可？这样一来，失去土地生存权 的我们，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 以上事实千真万确，并均有法律依据、经双方认可认定，我们愿承担 一切法律责任。 中国红军后代联盟：蒋巧凤、席宇良（口述） 电话：0837-7426437 电子邮箱：xiangyu770901@163.com 〔提供者电邮：zmmzyhw@yahoo.com.cn〕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六．四”事件而存在的精神惩罚 田晓明 先看一个外国人的故事。　 特纳尔在一次酒后驾车时，撞死了一位名叫苏珊的年轻姑娘。当时他 接受了一项由姑娘的父母提出的处罚：每周要给死者的父母寄一张支 票，支票必须是开给苏珊的，金额只为一美元，而且要在今后18年的 每个星期五寄出。 特纳尔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每周一美元，18年加起来不过是936 美元，太小意思了。苏珊家的亲戚朋友们也大惑不解，认为苏珊的父 母因悲伤过度被气糊涂了。每周一美元是个什么数字？若想用罚款解 决，就要狮子大张口，要他900万、9,000万也不为过，还要一次全结 清，干嘛要拖上18年？夜长梦多，拖来拖去对方赖账怎么办？苏珊的 父母却不为所动，坚持原来的条件。 八年以后，特纳尔受不了啦，不再按时寄支票。苏珊的父母又将他告 上法庭。特纳尔的精神几近崩溃，他泪流满面地对巡审法官说：“我 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每次填写苏珊的名字时心里就会泛起极度痛苦的 罪恶感。苏珊的死还历历在目，这伤口太深了，而且每个星期都要撕 裂一次，后面还有漫长的十年，怎么熬啊？也许熬不到十年我就会疯 了。我喜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现在无论什么时候一躺下，就会看到 苏珊正向我走来……”他要求加倍偿还，并一次性付清罚款。 他的请求理所当然地被法庭和苏珊的父母拒绝了。法官虽然理解他的 痛苦，却还是以蔑视法庭罪，判他30天监禁。 为此感到了稍许宽慰的是苏珊的父母，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特纳尔不 能淡忘了苏珊的死，要他牢牢地记住因自己的过失给别人造成的无法 弥补的痛苦。他每到寄支票的时候才会想起苏珊的死就觉得受不了 啦，可苏珊的父母在八年来没有一刻忘记过自己的女儿。一个象花一 样的女孩，说没就没了，换上哪个当父母的能受得了？但是，他们也 并不想要他用一生来承担这次事故的后果，所以只定了18年。 真厉害，这无异于精神判刑。 如果当初只是罚特纳尔一大笔钱，他会因为心疼钱而觉得自己已经受 到了惩罚，这容易让他心安理得，很快就会淡忘了自己所闯的祸。只 有经过这样的精神判刑他才会真正领悟到无论自己受到怎样的惩罚都 无法改变自己造成的恶果。 惩罚原来也是可以换一种方式的。惩罚的方式不同，所收到的效果就 不一样。地球上的犯罪和过错每天都在发生，千篇一律的惩罚在不断 地重复着，倘若受害者和制定法律的人在极度的痛苦和憎恨当中，仍 能象苏珊的父母那样想出最符合这个人的惩处办法，对拯救这个人并 防止他（或她）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肯定会大有裨益。（蒋子龙： 《不一样的惩罚》，见《杂文选刊》2006年5月上半月版） 看完这个故事以后，我想到了1989年的“6．4”事件，以及共产党对 于这个惨案的态度。1989年6月4日凌晨，中共高层指挥戒严部队用武 力驱赶走北京街头的示威群众之后，就拒不承认自己使用武力对付群 众有什么错误，处于松散状态的群众被共产党的宣传机器描绘成了暴 乱的元凶；后来共产党自己都觉得理亏，于是“暴乱”一词就从共产 党的宣传文件中消失了。 假的变不成真的，恶的变不成善的。“6．4”事件之后，被戒严部队 打死的人的亲人就开始追要公道；心向正义的人们一再呼吁共产党要 公正地对待在这一事件中受到迫害的人，并客观地评价“6．4”事 件。共产党因此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压力。为了因应这样的压力，共产 党指使警察对“6．4”事件中的受害者和想为“6．4”翻案的人严加 看管，尤其是在每年的6月4日，警察都要根据上级的指示确保被监控 的对象不做为“6．4”翻案的事情。17年过去了，每年的6月4日都成 为一个敏感的日子，就象特纳尔每个星期五都要给苏珊的父母寄一元 钱一样，共产党每年的6月4日都要部署对有关人员的看管，有的人被 招到公安局接受简短的训话，有的人受到了长时间的“双规”，有的 人在家里还受到警察的贴身看管。特纳尔在每个星期五想到的是车祸 中的死者，共产党高层在每年的6月4日想到的是示威的人群和躺在街 头的尸体。 人的心理其实是很微妙的，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这就是说一个人的 心理很难被外人看透。一个看似不是惩罚的惩罚，却使特纳尔的内心 近于崩溃，反复地回忆自己的过错或罪行，这对于每个人都是一个打 击，也许受到打击的正是他的自信。在中国，防止“6．4”翻案这件 事有许多人在做，这些人形成了一个体系，这个体系的顶端是当年参 与中共高层决策的人，还有从赵紫阳下台中受益的人，以及其他在特 定位置的人。这个体系的下层主要是各级公安机关的领导和警察。每 年6月4日到来时，就给了这个体系中的大人物一个回忆的机会，回忆 起王维林阻挡坦克的场景，回忆起天安门广场的标语和口号，回忆起 长安街上血肉模糊的尸体，防止“6．4”翻案体系中的人们会在回忆 中产生什么快感吗？如果有这样的快感，他们为什么不纪念自己在当 年的丰功伟绩呢？“6．4”事件五年后，没有这样的纪念，10年后还 没有这样的纪念。 有的时候，回忆是一种惩罚，特纳尔受到的惩罚是法院和被害者的家 人强加给他的，防止“6．4”翻案体系中的人们的回忆则是他们的自 愿选择。防止“6．4”翻案体系中的人们虽然保住了他们的权力架构 和价值体系，但是他们却没躲过精神惩罚。看到了这一点，我觉得老 天还是公平的，只是让他们每年只有一次回忆的机会有点儿太少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快讯：郭飞雄欲进京又遭毒打 赵昕 8月10下午近4点，赵昕接到维权人士郭飞熊先生电话，言其被惨痛暴 打、刚刚回家，并嘱发出快讯。 郭飞熊是乘坐8月9号下午5:04分的T98次火车，由广州东至北京西 的，一路上有六个便衣跟踪，都是长期在其家楼下蹲点的熟悉面孔。 火车快到韶关时，一乘警前来查票，和跟踪者聊了几句即一起离开座 位到别处。很快，七个身穿制服的乘警回到郭飞熊所乘车厢，直接要 求查验飞雄火车票，并声称是“假的”，要带飞雄走。飞雄辨称： “火车票是在广州火车站售票处买的，何来有假？！”并请为首乘警 出示警官证。没有想到，这样理性的程序问话，立即招来一顿暴打： 七个身穿制服的乘警一拥而上，二话不说把郭飞雄按在地上，拳打脚 踢一顿暴殴，把郭飞雄的额头、胳膊、腿上和肺部，都暴打成伤，许 多部位流血了。在此期间，郭飞熊先生坚持非暴力原则，默默地任由 警察殴打。只是在暴徒准备把他带走的时候，为防车厢里百余旅客的 误会，喊了一句口号：“推进自由民主无罪！”飞雄的手机、眼镜也 在殴打中丢失。 郭飞雄在韶关市被带下火车，非法审讯至凌晨三点后，被带到一个秘 密宾馆监禁了一个晚上，至今天下午才把他送回广州家中。在给赵昕 打电话时，飞雄再三声明：他到北京是来找张星水律师办理个人私 事，并非准备到山东旁听陈光诚案的开庭审理。如此疯狂兽行，实在 忍无可忍，他准备开办一个“恶人榜”，成立一个“人权救援顾问 团”，和“国家黑社会主义”抗争到底！欢迎一切关心中国人权事业 进步的朋友与他联系、采访，郭飞熊电话：020-38817085， 13424142485。 郭飞雄是在半月前平安回到国内的。因家中累积的事务太多，加上身 分证丢失，飞雄一直在低调办理私人事务，并陪伴亏欠太多的妻子孩 子。 〔原载《六四天网》2006-08-10。提供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再论人民文革 在洛杉矶文革演讲会上的发言 刘国凯 共产党对文革的处置术：变造历史和禁止研究 中国共产党执掌政权以来，它利用被其滴水不漏地控制着的宣传机器 变造历史，制造了许多以维护、巩固其政权为目的的谎言。由于戈培 尔效应的存在，谎言有时会得到民众的广泛认同，以至谎言能虚幻成 真实。从最近的事实来看，共产党已经通过它强大的宣传机器把一个 民间气功团体抹黑为诱导修练者自焚的邪教。这一抹黑已在中国国内 得到多数人的认同。稍远一些，共产党把89民运抹黑为反革命暴乱。 这一抹黑也甚有效果，以至有当今的大学生责问当年的大学生，你们 为什么要发动暴乱，烧毁军车、打死解放军？如果把目光再投远些， 还可知共产党扯了个弥天大谎。那就是日本侵华时，国民党政府投降 卖国，国民党军队畏敌如虎、望风而逃、一溃千里，抗日战争的辉煌 胜利全靠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的艰苦奋战得来。至于近年来共产党 默许有的学者出来对那谎言作部分修正，其缘由来自共产党对两岸政 治牌局的考量而已。其中充满着耍弄权术的心机，并无匡正历史的诚 意。 检视中国共产党几十年来编造的谎言连续剧中，规模最大且至今仍上 演不衰的是对文化革命的评判。 共产党说文化革命是一场大灾难，这个定论表面来看当然没错。但问 题是这灾难是谁造成的？谁是这些灾难的主要承受者？造成这些灾难 的人有没有受到惩罚和谴责？这场灾难中有没有民众对灾难的反抗？ 对这些问号，共产党采取了两个手段，一是变造历史，二是禁止研 究。 共产党在空洞地说了句文革是场民族大灾难后，把灾难的承受者说成 是共产党的好干部和文化界名人。民众所承受的万倍于此的灾难被抹 去。继而，共产党说文革中的一切灾难都是林彪、“四人帮”及其走 狗“造反派”造成的。至于具体怎样造成的，那就不必去细谈了。毛 泽东虽有责任，那只是错误发动了这场政治运动而已。 作为大灾难罪魁祸首的毛泽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是因为共产党 担心对毛泽东的彻底批判会导致“非毛化”；会导致对共产党政权的 批判和否定。 把灾难祸水推到林彪、“四人帮”及其走狗“造反派”身上是为了使 众多的在文革中镇压屠杀民众的共产党官僚和军头逃脱社会公理的审 判和谴责。 否定文革中有民众正义的反抗斗争，是为了不让这种斗争有再生的渊 源和土壤。 然而，若要实现这些目的，最重要的是对文革说词要掌握火候、点到 为止。在变造历史把文革表述为一场大疯狂、大动乱，并把所有罪孽 都扣到林彪、“四人帮”及其走狗“造反派”身上后，就立即叫停， 不允许再深究下去。以至文革40年了，中国官方优渥地供养着那么多 的社会科学研究者、历史研究者却没有拿出一部文革史来。 金春明、王年一等很能体会“圣上”心思，他们以个人行为写了适合 当局需要的文革简史，其中略去了许多重要的历史进程和重要的内 容。然而，尽管如此，他们此行仍不受当局的鼓励，因为在当局看来 最好的办法还是根本免谈文革。 如果现实问题仅仅是共产党当局对文革的这种处置，那并不足为虑。 问题的严重性是共产党的歪曲、抹黑已经产生了强大的戈培尔效应， 以至许多人都听信了共产党当局对文化革命极为简单化的歪曲陈述和 评判。文化革命将会以一段完全被扭曲了的历史留给国家、民族的后 代；许许多多文革中大镇压、大屠杀的直接决策者、指挥者都将逃脱 正义的审判，甚至还以好人的面目载入史册；文革中民众乘机而起的 反抗运动则被彻底妖魔化，并被镇妖石压入18层地狱。 为匡正历史、留下一部真实的文革史给后代；为伸张社会正义、惩罚 谴责灾难的制造者、褒扬正义的反抗者；为取得当今民众斗争的借 鉴，一切有良知、有正义感的人们都应冲破共产党编织的思想罗网， 去深刻地研究文革、评判文革。 40个春秋过去。当年20岁的小青年已届花甲。当年30岁的大青年更是 年届古稀。按中国男子的平均年龄这已近寿命的临界线。事实上，许 多文革时期的青年人、中年人都已陆续故去。时不我待，再不抓紧， 那就只能是留下一些文字纸片，让以后没有具体经历感受的人们只从 故纸堆里去考证、研究文革了。 或许有人认为，我们这些文革的经历者囿于个人感觉的局限性、观点 的取向性、个人权益的所在性，而导致未必能客观、全面地评判一个 规模庞杂的社会运动。我们姑且对这一评估的正确性暂不作判定，但 是，现在的问题在于一部客观陈述事实的文革史都没有，那叫后世之 人如何去研究、评判文革呢？就依靠那些杂乱无章的油印物、印刷品 吗？我们理应起码要作的是留下一部真实的文革史给后世。 早在1971年恐怖的岁月里，笔者就开始暗中收集整理资料，着手撰写 文革史。至1972年基本写成。但是，那部13万字的篇幅，只是对全国 三年文革进程作了个粗略的勾勒。一部可称为全国文革三年史的，恐 怕起码要十倍于它的篇幅才可名以符实。而且，由于文革运动的走 势、局势以省为单位。一省之内走势、局势大致相同。省与省之间有 明显差别甚至很大差别。故全国文革史的修编又要以省级文革史作基 础。现在，只有类似笔者这样的少数民间人士力所有限地撰写了未必 有资格称之为文革史的著述，情况不能不令人深感忧虑。 为什么缄默失语 1972年，笔者暗中完成了13万字的《文化革命简析》，时隔八年后， 才有机会把它登载于油印民刊《人民之声》上。1996年笔者撰写了15 万字的《广州红旗派的兴亡》，意欲作广州文革简史。2005年，笔者 再撰写了20万字的《基层文革泥泞路》，首次从一个基层单位的视角 来诠译文革运动。在这些史述的基础上，笔者从多角度、多层次来分 析、评判文革。 但是，笔者深感困惑不解的是，怎么是笔者来从事这项力不从心的工 作。文革初期笔者身不由己地参加了保皇派组织，后来虽恢复自己的 真实面目参加了造反派，但也只是一个普通成员。文革期间笔者的活 动基本没有超出本单位。对社会上文革运动的走势、状况固然也了 解，但终归不象一些头头人物那样对其中许多细节；对权势人物之间 的互动和各种微妙的、变幻莫测的关系有切身的了解。从这个角度去 考量，笔者不具备为文革写史的条件和底蕴。故此，无论是《文化革 命简析》还是《广州红旗派的兴亡》都只是对全国文革运动和广州文 革运动作大致的概述而已。 为什么文革中有影响的人们不出来写文革史、或详细的回忆录？首先 明显的问题是处境。文革中采取保共产党统治秩序的人们（即文革保 皇派）明白自己当年的保皇行动固然给自己带来许多封赏利益，但他 们那种以被镇压民众作垫脚石而摘下官方赏赐之果的行为是拿不出台 面的，故他们不会去回忆什么。文革中采取冲击共产党统治秩序的人 们（即文革造反派）大多被压在社会底层、受到监控。其中许多在遭 受长期监禁后都去世了。侥幸存活者大多在种种压力下苟且挣扎在衣 食无着的困境中，失去了以语言文字争道理的心理追求和实际能力。 要他们去研究文革实在是强人所难。 某些文革中的风云人物保持缄默则另有隐情。前不久有报导说蒯大富 等专注于其经济活动，对文革不愿谈及。蒯大富们不会因基本生活无 着的压力而失语，但是他们曾与“江张集团”有瓜葛。这会是使之不 愿谈及文革的重要原因。难以理解的则是象广州武传斌等那样的学生 造反派领袖人物也采取了缄默。他们经济生活尚可，与“江张集团” 并无瓜葛，亦不缺乏文字表述能力。为什么他们也免谈文革呢？这说 明除了处境原因外还有其他原因。 文革波涛汹涌时，成千上万的人出于种种原因都会卷入其中。为争利 益（正当、非正当都有）、为争道理、甚至为争意气都会卷入其中。 但是在文革早已成历史的今天，以一界布衣之身还要坚持研究、评判 文革，动力何在呢？利益不存在、意气早已消失，剩下的就只是争道 理一项。可是道理是软的。有这样的道理亦有那样的道理。留下真实 的历史给后代是道理，但是做这些非但要花费时间精力，而且还会给 自己招致麻烦何尝不是免谈文革的道理呢？文革是众人之事，自己曾 有一份参与就有一份责任，这无疑是道理。可是反过来说：正是由于 文革是大众之事，少我一人去陈述评判又有何妨，这何尝不是“道 理”？各种正向、反向的道理都摆放在天平的两端，弃取因人而异。 只有很少数象笔者这样的文革亲历者选择了不沉默。于是这就给自己 的精神带来无可估量的负荷。 笔者确是是力不从心的。但愿笔者锲而不舍的努力能触动比笔者更有 资格、更有能力陈述文革的亲历者们出来抓紧生命已不富余的岁月， 为这段历史画卷落下笔墨。 文革之解析 笔者于十年前──文革30周年时──提出了“文革人民线索”之说。 现今文革40周年时，笔者转而采用王希哲、郑义首先提出的“人民文 革”之说。这两种提法字面上略有不同。但在笔者所指则为同一事 物。即文化革命期间，精确地说，是从1966年11月到1968年7月间民 众乘机而起的反政治歧视、反政治迫害、争取、维护自己应有权益的 斗争。十年前的提法，学术上有较多的回旋余地，但政治意义较钝。 后一种提法从学术角度上来看似不够严谨，容易招致误解、遭到挑 剔，但政治意义则十分鲜明。在文革中的群众反抗运动遭到严重抹 黑、妖魔化的今天，笔者决定放下“文革人民线索”论，转而采用 “人民文革”论。 果然，在笔者的“人民文革”论提出后，赞同和反对的意见同样激 烈。有朋友激烈地问道：文化革命是那样一场灾祸，难道人民还喜欢 文革？还希望那样的灾祸再来一次？如何评价人民文革，须先弄清什 么是文革。 从1964年到1966年5月之前，文革全称起先是“文化革命”，其内容 是共产党对文艺界实行文化专制主义。（如电影界批判《早春二 月》、《舞台姐妹》之类）。到这个文化专制主义愈演愈烈之时 （1965年），名称升格为“社会主义文化大革命”。这段期间，文革 这个名称与其内容是有关联的。 1966年，5月16号以后，毛泽东把它再升格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 命”。从那时到1976年底的十年里，文革这个名称与其内容就不相关 联了，它只是前一段的名称由当权者作惯性延伸而已。固然，在1966 年6、7月间，发生了以中学生为主的“破四旧”胡搞。这无疑有对民 族文化遗产的摧残，也可以说是“革”了文化的命。但它终归在十年 里只占很少一段。（120个月中的一、两个月）在十年中的绝大多数 时间里，这个以文化革命称之的社会运动，其实与文化并不相关，既 谈不上是文化领域里除旧布新的正面运动，也不仅是摧残文化的负面 运动。总之，不能从它的名称顾名思义出它的社会内容。 “文革”作为那个历史年代的一个名称。它的最大特殊性是它的名称 与之内容的分离。历史上许多时代都有它的名称，如战国时代、文景 之治、五胡乱华等等，其名称与内容是相关的。而当代被称作文革的 那个历史时期的名称与其内容则是不相关的。这在历史上也可找到少 数例子。如上古的春秋时期，就不能从它的名称顾名思义出它的社会 内容。 那么，文革──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个从它的名称顾名思义不出 其内容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简明的答案是，那是一场内容极 为庞杂的、各种内容互相纠合、或互相冲突的社会大运动。这场社会 大运动由三部分的内容组成。 组成内容之一是毛泽东的政治清洗，即把他所不满意的中共省部级以 上高官清除出权力体系。文革期间（严谨的说法应是，“在那个被称 之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期间”，为了便于叙述，本文此后都简称 为“文革期间”）的这一内容从1966年5月一直延续到1976年10月事 变。同样是为了便于叙述，兹将毛泽东的这场政治大清洗简称为“文 革清洗”。 组成内容之二是人民群众乘响应毛泽东“批判资反线”和“批判走资 派”之机起来冲击共产党的统治秩序、反政治歧视、反政治迫害、争 取自己的应有权益的运动。这个运动从1966年秋天发端到1968年7月 嘎然而止。其存在时间为一年又九个月左右。（三个年头，66、67、 68。从前笔者持文革三年论就是以此为据）。这场运动可称之为“文 革反抗”。在1996年文革30周年时，笔者将这个运动概括为文革中的 人民线索。今天，在文革40周年之际，笔者采用了王希哲、郑义分别 创立的一个政治名词：“人民文革”。 组成内容之三是毛泽东和各地官僚、军方对起来反抗的人民群众实行 镇压、清算。这一内容可简称为“文革镇压”。其起止时间是从1966 年6月到1972年底。 文革清洗、文革反抗、文革镇压构成了文革的主体内容。这里有必要 再次作说明的是，文革清洗、文革反抗、文革镇压这种构词法本身就 有问题。它是一个主谓结构。给人的感觉是，作为主语的文革，仿佛 是一个政权、政党、军队、阶级、社会集团或权势强人等等，由它们 去实施清洗、镇压或反抗。但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正如前面所述， 文革是一场内容极为庞杂的、各种内容互相纠合、或互相冲突的社会 大运动。运动是一种状态、一种表现。它不可能成为一个主谓结构中 的主语。文革不可能去清洗谁、镇压谁、反抗谁。所谓文革清洗的主 语应是毛泽东，没有列出的宾语是某些共产党高官。所谓文革镇压的 主语应是毛泽东和共产党的国家机器，没有列出的宾语是造反派民众 和“黑五类”民众。所谓文革反抗的主语应是民众，没有列出的宾语 是共产党统治秩序。故此，文革清洗的精确语言表达应该是：在那段 被称之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时期中，毛泽东对他不满意的官 员进行清洗。文革镇压的精确语言表达应该是：在那段被称之为无产 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时期中，毛泽东和共产党国家机器极其延伸物 对造反派民众和“黑五类”民众所进行的镇压屠杀。文革反抗的精确 语言表达应该是：在那段被称之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时期 中，造反派民众乘机起来对共产党统治秩序进行冲击，反政治歧视、 反政治迫害、争取自身应有权益。但在表述过程中，为简化就成了文 革清洗、文革镇压、文革反抗。而这种表述上确须运用的简化，会无 可避免地会带来歧义和误解。更为重要的是，共产党这么多年来以其 强大宣传机器作歪曲性变造，使世人都以为文革只有灾难、浩劫，而 不了解灾难浩劫的制造者是谁、承受者是谁，更遑论知晓文革中有民 众的正义反抗了。 文革清洗和文革镇压合起来可称之为官方文革。换言之，官方文革包 括文革清洗和文革镇压两方面的内容。文革反抗就是人民文革。那 么，官方文和革与人民文革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呢？是这样的。 首先是毛搞的这场政治清洗不同于以往的政治清洗（如清洗王明集 团、高饶集团等）。不是通过党内斗争、不是通过党内的投票机制来 清除一些高级官员，而是发动群众批判他欲清洗的大员。并发动“夺 权”运动，让当权派们先都“靠边站”了，再筛选他属意的官员复出 重建共产党的政治秩序，完成其政治清洗的牌局。 毛的这一牌局引发了民众的乘机造反。即使属于“奉旨”造反的，后 来也走向“越旨”造反和“抗旨”造反。人民群众的文革反抗运动引 起中共地方官僚和军方的镇压。毛泽东在还没有完成其政治清洗的牌 局时，在感到民众运动还有利用价值时，曾一再否定地方官僚和军方 的镇压，这使民众的反抗运动得以消沉后又重新振发，乃至扩张至非 常大的程度。在毛泽东盘算到自己的政治清洗大体完成时；在毛泽东 感觉到群众运动已越出了自己设计的轨道时；在在毛泽东感到应让各 地受够了民众冲击之气的复职官僚和军方出出气，并通过让他们出气 来重拾他们的拥戴时，毛泽东允许，甚至主导了1968年夏季的全面镇 压或压制，并在其后的三年中，对积极参与过文革反抗运动的群众进 行了长达三年的反复清算、报复、镇压、屠杀。（1969年的“清理阶 级队伍”、1970年的“一打三反”、1971年的“清查‘五．一六’” ）这就是“文革清洗”、“文革反抗”、“文革镇压”三者之间的关 系。 共产党否定的是哪个文革？ 由于文革这个政治化合物可以分解成为“官方文革”和“人民文 革”，共产党多年来声嘶力竭叫嚷的“全面否定文革”，其实否定的 只是“人民文革”和“官方文革”中“文革清洗”的那部分。至于 “官方文革”中的“文革镇压”，共产党则把它继承下来并发扬光 大。 中共控制着大量文革资料，自然也从中提取了许多思绪。而且，由于 中共高官“站得高、看得远”，他们从自身的和其它高官的文革经 历，深知毛泽东曾搞过的“文革清洗”对共产党政权危害之大。他们 从惨痛的经验中得出结论：共产党内部无论有什么矛盾斗争，都必须 党内话党内说，党内矛盾党内解决。绝不可象毛泽东那样把党内矛盾 拿到社会上，去借用民众的力量来解决党内斗争，以至让民众中的胆 大妄为、居心叵测、仇视共产党、反对社会主义制度者逮到兴风作浪 的机会。故此，毛式文革清洗为共产党所否定、抛弃。 “人民文革”当然是最为共产党所切齿痛恨的。共产党怨恨毛泽东搞 “文革清洗”，但将这怨恨藏在心间。它公开讲的标准文字就是十一 届三中全会上的那几句，仅仅是“错误发动”而已。由于有这种压抑 憋气效应，共产党把怒火加倍发泄在“人民文革”身上。 除了由它的宣传机器发出大量诬陷抹黑咒骂“造反派”的文章外， （据文革史专家宋永毅先生考证，从1976年10月到1983年这类文章达 1,229篇之多），还对造反民众进行疯狂的清算报复。 “人民文革”只存在了一年另九个月（1966年11月到1968年7月）， 共产党对造反民众的清算报复则持续了20年以上。早在1968年8月全 面压制和镇压后，共产党就开始了三年的疯狂报复清算：1969年的 “清理阶级队伍”、1970年的“一打三反”、1971年的“清查‘五． 一六’”。1976年10月事变后，侥幸从前几轮清算中幸存下来者，无 论如何也躲不过这次彻底的清算。从此他们都开始了漫长的铁窗生 涯。其中许多人都死在狱中，如武汉工总司头头胡厚民死于20年徒刑 将满的半年前。有的出狱不久也都死于贫病交迫之中，如朱洪霞等。 除了对文革造反的头头人物判以重刑外，共产党还从70年代末到80年 代中，不停顿地进行“清理三种人”运动。大量的前造反派成员遭到 无休止的迫害歧视。这对“三种人”的政治甄别和迫害持续到89前 夕。（个别地方如云南，这种迫害一直持续到当今。）只是由于89之 后，共产党有了更新的仇敌，才稍微放松了对前造反派人物的监控。 为什么共产党对文革造反如此仇恨？因为文革造反揭露了中共官僚们 的种种劣迹丑闻，使人民大众有所醒悟，中共在文革前17年中依靠谎 言，欺骗和政治强力为自己营造的神圣光环暗淡下来，民众从此再也 不会象以前那样对中共官僚肃然起敬，对中共政权绝对驯服了。对 此，中共干部，尤其是高干，近30年来一直疾首痛心。在他们看来， 中共政权绝对权威之式微，百姓民间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盖源于 此。正因为这样，中共政权对人民文革恨之入骨，并要对曾敢于冲击 共产党统治秩序的民众进行无休止的报复清算。 共产党在内心否定毛的“文革清洗”，和在持续报复清算民众的“文 革反抗”时，又是怎么对待共产党的“文革镇压”的呢？明白无误的 事实是，共产党在表面的“全盘否定文革”的旗号下实质上对“文革 镇压”进行全面继承。中共当局什么时候反省过66年“资反线”搞的 第二次反右？什么时候对67年的早春镇反表示自责？什么时候对68年 夏秋大镇压、69年“清队”表示过懊悔？……没有，都没有。非但没 有，还在继续。从80年代初的批“苦恋”到80年代中的“清污”、反 “资产阶级自由化”，再到80年代末的“6．4”屠城，处处都是当年 党棍文痞批《燕山夜话》、《艺海拾贝》的翻版，和赵永夫之流西宁 大屠杀的再现。拼命叫嚷要“彻底否定文革”的邓小平在1989年搞了 比昔日青海军区副司令员赵永夫更大规模的大屠杀。同样声称“绝不 再搞文革”的当今中共领导人也在在讪尾开枪杀死集会示威的民众。 无怪乎，首开“文革镇压”第一枪，从背后枪杀正在和平集会上演讲 的大学生韩彤的共产党军官柳青，和屠夫赵永夫之流都在共产党极其 优渥的待遇中享乐其罪恶的、本应受到严惩的余生。 毫无疑问，中共政权在其“绝对不要再搞文革”的表面宣称下，实际 上仍在使用官方“文革镇压”的手段。它“绝对不要再搞文革”真实 矛头主要所指的是“人民文革”。它是企图通过这一宣称来从思想上 缴民众的械，震慑民众不可使用“人民文革”曾经使用过的抗争策略 和手段。 §§对负面评价人民文革的几点商榷 对“文革反抗”──人民文革应作何评价？正面评价者不必赘述，只 讲反对者，即对人民文革作负面评价者。 ◆负面评价之一：“人民文革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没有意义”。这种 　观点还有另一个语言表述是：“反官僚不反体制毫无意义” ◇商榷：照这种“没有意义论”的逻辑，在只能反贪官不能反皇帝的 　情况下，应该连贪官都不要去反了。否则是毫无意义的。于是当今 　中国的维权运动也毫无意义，因为它也是“反贪官不反皇帝”， 　“反官僚不反体制”，这不明显是荒谬的吗？笔者认为，能把贪官 　和皇帝一起反掉固然最好。但若囿于历史条件的限制，在只能反贪 　官不能反皇帝，去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总比什么都不反要好！更比保 　贪官、保皇帝──这正是当年文革保皇派所为──要好得多。 ◆负面评价之二：“文革造反依靠毛的恩准去反政治迫害无正义” ◇商榷：文革期间官方、军方对民众的政治迫害有几次高潮。以1967 　年2、3月的那一次为例，各地军方突然把一些造反派组织打成反革 　命组织，逮捕许多群众。最血腥的是青海军区副司令员赵永夫开枪 　打死无武装的300多名造反派，其中许多是十几岁的女中学生。 　1967年4月，毛泽东通过红旗杂志社论等宣传机器表达了他对这场 　镇压的批评态度。在这种情况下，被镇压的民众应不应该利用毛的 　这一态度（注意，这仅仅是态度。毛并没有严厉指责军方，也没有 　直截了当地要军方认错）去要求军方释放被逮捕的民众？应不应该 　要求军方承认前阶段镇压的错误，并给被打成反革命的群众平反？ 　如果认为这是靠了毛的恩准才能进行而无正义性，那么要问，什么 　是正义？难道军方的镇压屠杀是正义性的？ 　要求军方释放被打成反革命的民众，无论如何都是正义的。至于它 　是靠了毛泽东在政治清洗牌局中打民意牌才能进行，那是它的机智 　和勇气，是值得赞许和借鉴的。岂可坐失这个机会让被打成反革命 　的民众在监狱里继续遭到折磨！当然，如果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斗 　争的智慧，也会不懂得把握这个机会去反政治迫害的。 　宣扬“造反派依靠毛的恩准去反政治迫害无正义”，从深层上去探 　究，是转了个弯为共产党的政治迫害张目效力。 ◆负面评价之三：文革造反虽打击了一些共产党官僚但却帮毛巩固了 　地位。 ◇商榷：这是政治短视和政治表视。毛是所有共产党官僚的首领。打 　击共产党官僚也就打击了毛的统治机器、打击了毛体制的基础。说 　文革造反虽打击了一些共产党官僚但却帮毛巩固了地位，这无疑是 　极为荒谬的把共产党官僚放到与毛泽东对立的地位。 　不妨看看史实。1969年3月九大上，毛的清洗对象都被逐出了权力 　圈，毛的地位似乎巩固了。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和暂时的现象。政 　治连续剧不是速食快餐，必须经过一定的发酵过程，效果才会显露 　出来。毛林反目、毛泽东骤老、欲除掉周又嘎然而止，想交权给江 　张集团却迫不得己让邓复出，尔后再肃整邓，方寸大乱，最后只能 　在病榻上哀叹“只好在腥风血雨中交班了”，毛的地位巩固了什 　么？毛神圣光环的暗淡，不正始于文革造反运动冲击了共产党的统 　治基础吗？ 　文革前，反对一个小单位里的支部书记就是反党、就是右派分子， 　会遭到严厉的惩处。文革后，反对一个单位、一个地区的党的书记 　不再是反党、反革命，这是共产党统治链条不得不松弛的表现。而 　这一松弛的得来，全靠人民文革的冲击。这一松弛也直接体现为毛 　统治基础的松动。 ◆负面评价之四：文革造反主要打击了共产党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 　实行修正主义的较好的干部。 ◇商榷：毛把他的这场政治清洗说成是为了“反修、防修”，那只是 　给他的政治清洗穿上一件冠冕堂皇的外衣而已。文革前共产党内哪 　有什么高干在走资本主义道路，在实行修正主义？刘少奇的“三自 　一包”是比毛泽东的人民公社要务实，但那也不是走资本主义、修 　正主义。别忘了刘少奇、邓小平不但是1957年第一次反右的极力主 　张者，还是1966年6、7月第二次反右的主导者。毛死后，邓小平实 　行了一些资本主义的经营方式，但在政治上却坚决复旧，坚决强化 　共产党的一党专政。　 　不要说已皈依宪政民主的伯恩斯坦老修正主义，即使是跟还在共产 　党框架里面的赫鲁晓夫“修正主义”相比，邓小平、陈云、李先念 　等也差得太远。而且1989年，他们整体上都主张血腥镇压，就说明 　了他们从来不是修正主义者。至于说到赵紫阳，他当然是修正主义 　者。但他是80年代才成为修正主义者的。很可能，他之所以成为修 　正主义者，正是由于他深刻认识了文革中的群众反抗运动。 　 　文革期间的群众造反运动根本没有首先去区分哪个官是走社会主义 　的官，哪个官是走资本主义的官。除非毛中央直接插手说明，否则 　造反群众是一律予以冲击的。那种认为文革造反主要打击了共产党 　里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实行修正主义的好官，这首先是误以为文革 　前共产党里真有这样的好官。接着是凭空臆想造反群众会甑别出这 　样的好官再特别加以冲击。　 ◆负面评价之五：文革造反“打砸抢”。 ◇商榷：文革造反的“打砸枪”主要是发生在1966年底的“批资反 　线”时期。那时毛已否决了刘少奇、邓小平搞的第二次反右，指示 　在前阶段运动中把群众打成反革命、右派分子的档案材料应予一律 　销毁。但是许多地区、许多单位的领导仍幻想着以后还可以去“秋 　后算帐”，故都设法转移这些档案材料。这个情况被造反派获知 　后，就冲击“保卫科”等机要部门，打烂保险柜，抢出黑材料。事 　态的发展还使有些对共产党心怀不满的人乘机去冲击机要部门，抢 　出一些秘密文件来看。文革时期得以暴露许多共产党的内幕，盖源 　于此。故此共产党对此切齿痛恨。但是，这种“打砸抢”不是打 　烂、砸烂得好，和枪得有理吗？别忘了，1956年匈牙利事件时，造 　反的人们也是大搞此类“打砸抢”的。共产党秘密警察部门（各单 　位保卫科均属此体系）的黑档案制度是最阴森、最可恨的。　 ◆负面评价之六：文革造反派是“四人帮”的走狗。 ◇商榷：对此，文革史专家宋永毅先生有段相关文字，兹转录与此： 　一个简单的历史常识却是：在文革初期根本就不存在一个“林彪、 　江青反革命集团”，只有“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在号召“造 　反”。而无论是邓小平还是陈云，都是这个党中央的一员，都是对 　发动文革的纲领性的文件《“五．一六”通知》和《十六条》投了 　赞成票的！……毫无疑问，造反在文革初期完全是一种合法行为， 　完全无罪可定。值得注意的是：新的《刑法》中还明确规定了追诉 　的“时效性”。在中共1982年起诉他们1966～1967年的造反行为 　时，时间已经过去了13～14年，其实已经没有了法律上的追诉的 　“时效性”。而这些学生造反派领袖其实从1968年起便被毛抛弃， 　自当年的“清理阶级队伍”到1971年的“清查‘5．16’”运动 　中，长期处于被监禁状态。他们根本没有也无法和70年代中后期才 　形成的“四人帮”的活动有什么关联。　 从宋先生上面这段文字可知，那些学生领袖尚且如此，一般的造反派 群众就更与“四人帮”八杆子都打不着了。说造反派是“四人帮”的 走狗纯粹是复旧的老官僚集团为了涂污文革期间的民众反抗运动而泼 给它的污水。 ◆负面评价之七：所谓人民文革的反抗都失败了，有什么意义？ ◇商榷：岂可只以成败论事！79民运、89民运都失败了，它们都没 　有意义吗？ ◆负面评价之八：人民文革层次很低，只是报复共产党干部而已，根 　本不能建立一个民主政治。 ◇商榷：人民文革的层次当然有限。笔者从来没有高估它，从来没有 　说它可以建立民主政治。笔者只是要恢复它本来的面目和给予它恰 　如其分的评价而已。人民文革中虽有报复共产党干部平时欺压群众 　的成分，但那也远非是它的全部内容。 　评价历史人物、历史事件都不能脱离它的时空。不能用现在的标准 　去要求前人。在那个政治迷信极度泛滥的年代，能敢于站出来反抗 　就很不容易。事实上那些勇于反抗的人都在1968年8月之后受到无 　休无止的清算报复。直到1986年，文革20年了，共产党还在“清理 　三种人”。1989年天安门大屠杀之后，共产党有了最新的敌人，才 　把精力转向了。然而直至现时文革造反的突出人物大多去世，少数 　在世的也一把年纪的今天，共产党都仍然没有放松对在世者的监 　控。 　我们现在使用的是电子计算器，40年前的人们使用的是手摇机械计 　算器。我们现在比他们先进。但是我们可以嘲笑他们吗？我们在那 　时就使用了电子计算器吗？ 　 　那些指责人民文革格调低下，仍然在共产党思想框架内，不能建立 　民主政治的说法，无异于是指责自40年前的人们为什么不使用电子 　计算器，而去使用手摇机械计算器。 正面评价人民文革的意义 从历史领域来看，正面评价人民文革是恢复历史真实的面目，是留下 一部完整的、真实的历史给国家民族的后代。从现实意义来看，它是 有值得当今维权斗争、民主斗争借鉴的地方。 笔者在许多文章中都一再说明，文革造反不等于文革期间的民众反抗 运动──人民文革。只有文革造反中的那部分属于反政治歧视、反政 治迫害、争取应有权益的活动内容才应纳入人民文革的范畴。具体内 容已另文有专述不赘。 全版文革犹如一大盆污水。人民文革是这一大盆污水中的婴儿。我们 当然要把这盆污水泼掉。但在泼掉之时应把婴儿捡出来。 人民文革有两大特点，一是它的策略性，二是它表现形式的非暴力 性。 策略性是它运行在原有的政治框架之内。人民文革的主体部分虽冲击 了共产党的统治秩序，却没有冲击它的根本体制。这是它的历史局限 性，也是它的策略性，和得以扩张到很大规模的原因。尤其值得注意 的是，它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利用了统治集团内部的嫌隙，利用了毛和 地方官僚的矛盾；利用了毛和各地军方的不配合去反政治迫害，去争 取平反。这种策略是值得今时民主斗争、维权斗争所借鉴的。 人民文革斗争形式是集会、游行示威、集体绝食、在军区大院外静 坐，要求对话等等。这些非暴力抗争的斗争形式也是非常有借鉴价值 的。它甚至就是当今维权斗争的主要形式，也会是今后推动中国民主 进程的主要形式。 存在与1966年11月至1968年7月的人民文革，系由官方文革引发。换 言之，是乘毛利用群众运动斗倒他的权力争夺者之机而发。（毛利用 人民，人民利用毛）现今，共产党经过沉痛的反思，再也不会作发动 群众运动来“自下而上揭发自己阴暗面”的蠢事。换言之，共产党的 首领再也不会作为了请除权力争夺者，而发动群众运动，借助群众力 量的蠢事。从这个角度来看，原版的人民文革再也不会发生了。 但是，今天民众的觉悟水平已大大提高。无论是维权斗争还是民主斗 争都不需要由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引发。它是自主的、自为的。然 而，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发生在上一世纪60年代的人民文革，无论 是其策略性，还是斗争形式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参考价值。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飘散的野槐花（散文诗三首） 牟传珩 飘散的野槐花 思绪，随飘散的槐花去了……没有目的，没有逻辑，无声也无息。 似大海深层那滚起的波纹， 似灰色天空落下的毛毛细雨， 似童子麦秸上吹大的肥皂泡破灭的一瞬间， 也似弹弓击中的白鸽落下的一簇羽毛。 为什么思维之琴跳出了这飘忽无定的音符？ 　理智的琴弦竟奏不成一个乐句。 是因为踏春归来那没有对视的黑瞳孔？ 　还是复苏的大地没有给我深重的嘱托？ 梦中，我空空的双手只捧着一朵雪白的海浪花， 　孩子般地奔跑在沙滩上。 卵石、贝壳、喧哗的波涛…… 我跌倒了——浪花溅湿了梦的摇篮。清晨醒来一排无声的琴键。 追寻 我追寻，追寻那离逝的思绪；良久，良久……没有一个回归的信息。 　风吹落了繁星一片，我扑捉那些翻飞的花絮。 老槐树转动着一个岁月的磨。 我追寻那个磨难中的风流，那把细雨浸透的花伞。 　我多想用记忆的丝线串起那些往事的珠玑， 　把它悬挂在只属于心灵的墙壁。 　我知道生命的波纹，总有一天会在地平面上抹去。 于是，我用笔来追寻那沉重的历史， 　那飘起的纱巾，以及那些梦的足迹。 千佛山下的细雨 千佛山下的细雨，你是我心洞上的水潋么？我孤寂而立，默默远眺， 　你问我在企盼谁？告诉你吧！那个雨伞下藏着的秘密。 轻风拂来，是一幕颤栗过的记忆…… 我是千佛山下茫茫的云雾，只把风景藏在怀里。 　夜校归来的脚步何必重复，只要心和心还在编织。 　能给你的仅仅就是一声祝福，微笑是那通往林深的小路。 大明湖畔摔碎的眼镜，那并不是摔碎了一个深秋的荒歉， 　细雨就在这里，千佛山下何必白了主题？ 你是姗姗来迟的小溪吗？为何无声无息，眸子里全是逾期了的世纪； 　全是一张作废了的剧票。你是在用山涧的卵石解释自己吗？ 　好象你早已从那里流了过去。 何必，何必。人生么，本来就是一首读不懂的散文诗， 　只要能把韵味留在感觉里。 你的背影是在给我读吗？假如你又回过头来…… 去吧！你有一把自己的布伞，而我却有千佛山下数不清的细雨。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如今的李敖 陶君 　　　　　　　　　　咬着历史的骨头 　　　　　　　　　　吞进肚子变成纤肉 　　　　　　　　　　年轻时的勇敢 　　　　　　　　　　如切．格瓦拉的帽徽 　　　　　　　　　　在狱中闪烁了十年 　　　　　　　　　　后来情况变了 　　　　　　　　　　怨恨伪装成微笑 　　　　　　　　　　投枪尖锐地瞄准大众 　　　　　　　　　　为了自己，还是自己 　　　　　　　　　　如今的李敖 　　　　　　　　　　端坐于自由的讲坛 　　　　　　　　　　晾出离世者的内裤 　　　　　　　　　　痛诉时间、交情和细枝末节 　　　　　　　　　　胸怀蜕变成麻雀的内脏 　　　　　　　　　　当谈到卡尔的时候 　　　　　　　　　　其神情安详得如虔诚的佛徒 　　　　　　　　　　在屏幕上更象嫁了十次的小妾 　　　　　　　　　　即使到了80岁 　　　　　　　　　　一定还有话说 　　　　　　　　　　究竟不知道在说什么 　　　　　　　　　　（2005-07-23）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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