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8-09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支持中国妓女合法化的57个理由　　　　（安徽宿州）侯文豹 ◆新疆一省近两个月来平均每天有25人感染ＨＩＶ　　　　常坤 ◆“国情依赖症”可以休矣！──世象短语（之1） 　　姜福祯 ◆中国律师应该忠于党吗？　　　　　　　　　（西安）张鉴康 ◆居住环境与人的尊严　　　　　　　　　　　　（西安）狄马 ◆中国是无赖国家吗？　　　　　　　　　　（广东佛山）陶君 ◆“要官别找我”与“换届哲学”　　　　　　　（武汉）丁寅 ◆人死绝了的时候才让说话吗？──一个被屏蔽的跟帖　田晓明 ◆“保护伞”泛滥昭示了什么？　　　　　（安徽滁州）黄广湘 ◆救世的耶稣已进入农民心中──乡村见闻（之2） 　　吴高兴 探索道路 ◆眼下中国新闻自由的实现有多艰难　　　　　（杭州）昝爱宗 ◆民主选举应当是中国政治改革的主要　　　　中华学人联谊会 ◆在中国，谁应为遭受暴力伤害的人承担最终责任　　　王新旻 ◆法学家走入最高司法殿堂乃中国法治之幸　　（济南）李克杰 呐喊呼吁 ◆为萧山“七．二九”事件致杭州市公安局吴鹏飞局长　昝爱宗 ◆奥运近了，北京镇压媒体“更高、更快、更远”　记者无国界 运动留痕 ◆酸甜苦辣话“革命烈士”　　　　　　　　　（济南）李昌玉 ◆“重操旧业”：继续关注、监督人大代表制度的实施　　冯岩 迫害实录 ◆举报斗士砍成植物人《法制周报》代言败诉　　（成都）黄琦 读史论今 ◆李普：“我还是六十七年前提着脑袋找共产党的那个人　邵建 文艺春秋 ◆怀李海──故土上的流亡者　　　　　　　（北京）欧阳小戎 ◆趣议法官与律师　　　　　　　　　　　　　（纽约）张明伦 ◆Ｂ５２、婆娘和眼镜蛇　　　　　　　　　（波士顿）韩杰生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支持中国妓女合法化的57个理由 侯文豹 １、妓女只是出卖自己的肉体，却不象有些人出卖灵魂！ ２、妓女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出卖肉体，而不象有些人一辈子出卖灵 　　魂！ ３、妓女在今日之中国大多为生活所迫，而不象有些人自愿为精神奴 　　隶！ ４、妓女自己说真话，而不象有些人说假话也让别人说假话。 ５、妓女有独立经营自己肉体的自由，不象有些人根本就不懂独立思 　　考。 ６、妓女凭信用赢得顾客，而不象有些人靠谎言与暴力维持权力。 ７、妓女与客人交易时明码标价，不象有些人有权时贪得无厌！ ８、妓女的价目表是真实并且按价执行的，而有些人和组织制定的法 　　律形同废纸废纸。 ９、妓女挣钱靠自己的身体，而不象有的组织有些人为一己之私却直 　　接从国库撅取！ 10、妓女绝不会立牌坊宣传自己是贞洁的，不象某个团体的某些人控 　　制媒介为自己抹粉。 11、妓女支配并依靠的是自己的肉体，不象有些人以非法的强制力压 　　人！ 12、妓女有竞争，没有某一个妓女可以垄断行业，不象有些团体垄断 　　行业，不允许有别的组织存在！ 13、妓女多挣钱要靠取悦和服务好顾客，不象有些人掌大权靠压制老 　　百姓。 14、妓女不需要“卖淫思想”、“嫖娼理论”，不象有些组织强制推 　　销狗皮膏药歪理邪说！ 15、妓女不会来要求你怎么怎么样，只会想方设法的让你满意，而不 　　象有些人非得强制领导你不可！ 16、妓女不需要也不会要求你爱她，不象有些团体非得依仗谎言并运 　　用暴力让你爱它不行。 17、妓女希望嫖客说她漂亮年轻有吸引力，不象有的组织自己吹嘘自 　　己伟大、光荣、正确。 18、妓女不需要你和她们一样，不象有些人非得让你和他们一致！， 　　否则清除异己！ 19、妓女洗你的身体得征得你同意，不象有些人洗你的脑子不必经过 　　你的同意。 20、妓女不得进入校园，不象有的组织能在学校开设政治课。21、妓 　　女绝对不会强奸别人，不象某一组织的有些人肆意的强奸民意。 22、妓女不会依靠行使暴力生存，不象某个组织的有些人只能依靠军 　　队。 23、妓女全世界到处都可以生存，不象有些组织只在三四个国家勉强 　　维持。 24、妓女出了国有工作的本事，不象有些人出了国什么能力也没有。 25、妓女出国是去挣钱，不象有些人出国卷走巨额非法资金。 26、妓女尚没有减少的迹象，而有的组织却有了灭亡的先兆。 27、妓女晚上都要加班，而有些人白天上班都可以吃喝玩乐。 28、妓女对顾客必须笑脸相迎，而有些人却对老百姓任意施以暴力。 29、妓女要靠争取更多的客人得以生存，而某些人却可以喝大众的血 　　得以奢侈浮华！ 30、妓女你不喜欢可以走开，不象有些组织你不喜欢却躲不开，除非 　　你死或者偷渡！ 31、妓女行业简单没有所谓的核心，不象有些组织内部层次繁杂，必 　　须有所谓的核心。 32、妓女不误国误民，不象某个组织的有些人祸国殃民、丧权辱国。 33、妓女不敢强取他人的利益，不象有些组织强制占有所有人的利 　　益！ 34、妓女不希望她姐妹也当妓女，而有些人却往往是全家堕落。 35、妓女是有羞耻感有良知的，，而有些人却没羞耻感，公开招摇撞 　　骗。 36、妓女怕传染性病用避孕套，而有的组织明明自己是精神病却还说 　　别人是邪教分子。 37、妓女知道自己的职业使然，而有的组织却猛吹自己万岁万万岁。 38、妓女红灯区才有，而某些人到处都有，象苍蝇一样。 39、妓女工作时不用遮羞布，而有些人用橡皮图章遮羞打掩护。 40、妓女的工作是这个时代最困难的，而一些人当那种官却是最容易 　　的。 41、妓女年龄越老越不值钱，而有的组织里年龄越老越升值。 42、妓女让客人随意挑选，而有些人在年年强迫人民群众买单。 43、妓女努力的靠自己赚取外汇，而有些人却无限制的浪费外汇。 44、妓女让人叫她小姐，而有的组织非要人民喊她母亲。 45、妓女要养活父母，而有的组织被人民那甘甜的乳汁供养大。 46、妓女只勾引男人，而有的组织不论男女统统吸收。 47、妓女不去勾引儿童，而有的组织连儿童也不放过。 48、妓女不使用女婢，而有的组织使用八个喽罗当尾巴。 49、妓女允许别人反对她，而有的组织对反对者予以任意的迫害羁 　　押。 50、妓女大多不敢敲诈别人，而那些人却敢肆无忌惮的压迫敲诈妓 　　女！ 51、妓女被政府踩在脚底之下，而那些人把政府玩弄于股掌之上。 52、妓女没了，人民仍然可以生存，没有了暴力，某个组织就存在不 　　下去。 53、妓女会自愿洗手改行，而有的组织却永远不会自己认错主动下 　　台。 54、妓女不是网友说话的顾虑，而那个东西却是网友在这儿发言时内 　　心的恐惧。 55、妓女可以增加国家的税收，而某个组织却只会挥霍人民的血汗！ 56、妓女可以促进社会的就业，而某个组织却创造了大量的下岗工 　　人。 57、妓女可以减少性暴力的犯罪，而某个组织却制造了大量的罪恶。 比较起来，妓女才真的是爱业敬业的！所以，妓女比某些团体的某些 人高尚纯洁得多！建议某些人向妓女学习，达到妓女的职业水平！但 是她们受到了太多的压力和痛苦，有来自所谓的法规的，有来自无良 警察的，也有来自地痞流氓的。现在的政府管得太多了，许多本来属 于道德范畴的事务，非得纳入法制的框框，结果是吃力不讨好！政府 必须回归服务公众的本位，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 综上所述，我们应当理解性工作者这个职业的合理性，充分的尊重她 们，给她们以应有的法律地位！也符合宪法规定的公民有职业选择自 由的精神！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新疆一省近两个月来 平均每天有25人感染ＨＩＶ 常坤 在上次我写了《新疆一省六个月增加了近3,000人ＨＩＶ感染者》是 对于新疆省2005年9月底至2006年3月底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情况的比 较说明。在这个六个月间，新疆增加了近3,000人感染者。这个速度 已经让我们实在感到震惊。作为新疆一家草根ＮＧＯ组织──新疆雪 莲花艾滋病教研项目组织──负责人，我们已经多次呼吁我们不得不 保持警醒，必须通过踏实的积极促进去让状况得到改善！ 然而，我们毕竟还是努力不够：这又两个月间又新增加了近1,500人 的ＨＩＶ感染者！ 《新华网》乌鲁木齐8月4日电《新疆艾滋病感染者超过1.6万人》中 “自治区副主席库热西．买合苏提说，目前新疆艾滋病疫情十分严 重，截至6月30日，新疆已累计报告艾滋病感染者16,035例，其中艾 滋病病人563例，死亡105例。疫情分布于新疆15个地、州、市的83个 县（市、区）。” 在2006年6月20日《中国新闻网》报道《新疆吸毒人数猛升濮存昕助 阵新疆禁毒宣传活动》中有“截至今年4月底，全区登记在册艾滋病 感染者人数近14,500多人。” 这些都是最近的新闻。而仅仅通过这些新闻的数据，我们就已经发 现，从2006年4月底的14,500多到2006年6月30日的16,035人，这仅仅 两个月间，就又新增加了近1,500人，平均每天有25人感染ＨＩＶ。 比上次从2005年9月份到2006年3月份增加近3,000人的上升速度还要 快。那时候每天“只有”16人感染！ 我们通过这阶段性的由每天16人感染ＨＩＶ到每天有25人感染ＨＩ Ｖ，不得不质疑：这些有关的部门和人员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如果这个速度得不到遏制，让我们预测，新疆的总人口才1,933.95万 人（2003年），如何能够经得起如此的折腾？ 新疆有具体多少医务工作者，我们不得而知；新疆有多少防治艾滋病 资金，我们不得而知；新疆有多少人真正在关心艾滋病问题的扩大， 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我们呢？新疆雪莲花艾滋病教研项目组织，一群立志于新疆艾 滋病防治工作的人却因为受到资金的局限，干预活动得不到持续有效 开展。我常坤本人，是一名于2003年来新疆求学的学子，已经立志为 新疆的艾滋病防治工作献出我的一生。这是出自我内心的承诺！但是 我们却举步维艰。 艾滋病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了我们。这个速度必须得到遏制。而这一切 有赖于踏实的工作！新疆艾滋病防治工作任重道远啊！ （2006年8月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国情依赖症”可以休矣！ 世象短语（之1） 姜福祯 在主旋律的鸿词大语中，所谓“中国国情”是最具有魔力的一个，无 论是政治还是经济上出现问题都可以用“中国国情”搪塞，差不多所 有通行世界的政治经济理论，甚至经济学工具模型也都会被拿来“国 情化”处理一番，这种惯性的持久性和顽固性，已经使利益集团各级 官僚患了严重的“国情依赖症”。 “国情依赖症”企图以不变应万变，以小变应大变，其保守性和反动 性显而易见。最近有关官员和“擦鞋党”的精英知识分子们给基尼系 数打了一个国情的折扣：对城市和农村分别计算以后基尼系数也就都 低于0.4了，不仅如此，中国银行的官员也表示用“购买力”计算中 国的基尼系数，要比用“名义收入”计算的数值小很多。 小很多还是大很多属于计算技巧，自古以来“邪技淫巧”没有可以匡 正天下的道理，“一分为二‘之后，事实还是事实。问题的实质是” 国情“不是永不倒的万里长城，改革就是改变落后国情，”国情“的 不断刷新，才是当前的首要，实际上”国情依赖症“已经成为当前诸 多改革举措的绊脚石，有国情，就有省情、地情、村情，由此可见” 国情依赖症“不休，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和官僚集团就会就会继续恣 意妄为。 国情依赖症可以休矣！ （2006年8月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律师应该忠于党吗？ 张鉴康 这是出现在一个荒诞的国度，一个悖谬的时代的一个荒诞而悖谬的命 题。 然而，这一个荒诞的命题却来自于中国真实的生活。时下中国律师界 正在开展社会主义法治理念教育。据称“社会主义法治理念”的提出 是出自中共胡总书记的一个批示，而这个批示被宣传为“在总结中国 法制建设的实践、借鉴中外法制文明优秀成果的基础上，以马克思主 义法学理念为指导而做出的一项重大的理论创新。”在某大城市律师 协会发布的宣传文稿中，明确指出“在全市律师中进行社会主义法治 理念教育，就是坚持用正确的思想武装律师的头脑，指导实践，推动 工作。对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加强党对律师工作的领导，保持律师 队伍永远忠于党，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法律的政治本色。切实 承担起党和人民赋予的神圣职责都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中国律师俨然成为中共的一个基层组 织。在中国律师中，中共党员并不占多数；即使占多数，不管是按律 师的职业性质，还是按其组织隶属关系，也与中共风马牛不相及。但 是中共不管这些，它强行将中国律师一揽子揽入自己的怀抱。开展社 会主义法治理念教育本来就是在中共领导下强制进行的一场运动。这 场运动对中国律师来讲，轻则属于猥亵，重则类同强奸。而至为可怪 的是，被奸的受害人群体竟然还以搔首弄姿的妖媚之态向施暴者宣誓 效忠。1957年，当年忠于中共的中国律师就曾被中共视为西方资产阶 级法制文化的代表，象垃圾一般的被扫地出门。20余年后，中国律师 制度恢复。律师事务所开始是作为司法行政 机关下属的县处级的部门，再后来全国各地律师事务所实行自收自 支，再后来又经过人事行政方面的脱钩改制，中共已切断了对沦于婢 女地位的中国律师原来那份“供养”，这个群体已得不到体制所带来 的任何利益。全体中国律师犹如行乞天下的托钵僧一般（中国律师自 嘲为高级叫花子），不仅遭人白眼，而且时常被法庭驱赶，被司法官 员殴打，被司法行政机关勒索高额的审验注册费……在横行无忌的党 权官权的重重威逼挤压下艰难求生，几乎处于穷途末路的中国律师竟 然被要求要永远忠于党，试问还有天理吗？ 既然忠于党并不能给一个律师带来案源，给一个律师事务所的事业带 来发展，那么律师协会为什么还要求律师们一定要永远忠于党呢？原 来，只有效忠才能保平安。吴思先生有论──顺民对于强盗，只有通 过给与保护费，才能保护自身的存在。强盗不会助你发展经济，但他 手中拥有的暴力手段（不管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可以成为危及你的 存在，打断你的正常发展的破坏力。生活就是证据。一个供电局的局 长兼党委书记因其辖区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老板没有亲自将酒店开张的 请柬送来，一怒之下就掐断了该酒店及附近小区的供电。老板派副总 去送请柬，自然在供电局书记大人的眼中是一种不忠于的行为，是可 忍，孰不可忍：“中国十佳律师”高智晟为法轮功（被中共目为头号 敌人）上书，岂止是不忠于，更是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行为。因此晟 智律师事务所被迫关门大吉了。 或许正是有鉴于中国生活中常常发生的上述惨痛的教训，作为律师的 社团组织的律师协会才急切的要求要用社会主义法治理念武装律师队 伍的思想，才首先要求律师要永远忠于党，而不是首先要求律师忠于 法律，忠于律师协会的章程，尽管这样做非常合乎逻辑。当然事实上 律师协会的章程中绝对少不了魑魅魍魉四小鬼，四个坚持是也。 律师忠于党，而党只忠于自己；永远忠于党可保身家无虞；党只忠于 自己必然遗害天下。 （2006-08-07绝食日于西安） 029-6885938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居住环境与人的尊严 狄马 说起杀人，我们很自然地会想起砍头、枪毙或车裂、凌迟、五马分尸 等种种骇人听闻的酷刑。其实有时杀人倒并不一定要从一个人的肉体 下手，比如你可以通过改变一个人的居住环境来达到杀害内心的目 的。斯．茨威格有一篇很有名的小说，叫《象棋的故事》，里面写到 一个对象棋并无特别爱好的Ｂ博士，被盖世太保抓到集中营，坐单人 牢房。一天24小时不给他的眼睛以任何可以观赏的东西，后因一个偶 然的机会，这个人得到了一本棋谱，他便疯狂地钻研起来，并日夜在 脑子里与自己鏖战，结果患上了“象棋狂热症”。这是通过无聊或孤 独杀害一个人的极端例子。 还有另一种谋杀是通过热闹或公开一个人的私生活来完成的。 我曾有很长时间居住在西安南郊的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子几乎所有的 筒子楼都是当地村民为出租而盖的。租住他们房子的主要有三类人： 一是盗贼；二是妓女；三是穷文人。每天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 租借的院子里时，楼里几乎所有的住户都伸出头来，或将鼻子贴在窗 玻璃上压成扁平的橡皮模样来观看我手里或自行车后架上的东西。以 至当我每次走出或走进这个院子的天井时，我都感到在窗玻璃后藏着 的不是一双双眼睛，而是一把把刀子，它们全都伸出来要刺向我。这 种心灵受难的结果是，多少年过去了，我仍然不能改变一种看法，那 就是市民与市民的关系，其实并不象乐天家说得那样温暖，有时实际 上是一种谋杀关系。在无数的谋杀与被谋杀之间则是一片广大的灰色 地带，人们在这个地带吃着、喝着、拉撒着、嫉妒着。一般来说，他 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不幸的，但一旦有谁掌握了某种优势，立马就会 转过来折磨别人，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前苏联有一个很古怪的词，叫“公共公寓”，专指斯大林时代，几家 人合住在一起的公房。厕所、厨房、阳台、走廊全是公用的，房子里 面则被隔成三块、四块或更多，并且是有学问的和有学问的住在一 起，弹钢琴的和弹钢琴的住一起，说得冠冕的理由是“便于管理”， 但如果照实说来，全不是那回事，不过是“便于告密”。大家住一 起，而且是专业相同的人住一起，那么，谁访问过谁，谁一天吃几 餐，便溺几次，全都一览无遗。公共厨房更是人们发泄不满的好地 方。谁对谁有意见，只消等他离开时，在他们锅里加点盐或味精便大 功告成。如果还不能解心头之恨，那么就等他离开后，往他的壶里吐 口水。方法是趁主人离开，揭开壶盖，飞流直下。要诀是，不能太 早，太早主人会因听见而返回；也不能太迟，太迟可能导致主人恰好 下班，逮个正着，痛打一通。还有，脑袋离壶口不能太低，太低容易 溅伤自己，太高又不容易百发百中。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在关键时 刻打喷嚏。 看来吐口水也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不如中国式的打架或辱骂 来得痛快。2000年在学术界闹得沸沸扬扬的钱钟书夫妇与林非夫妇斗 殴一案就是显著例证。居住在“公共公寓”的钱钟书、杨绛，没有象 人们通常预计的那样温文尔雅，在人的生存空间被逼窄到难以抽身的 地步时，再大的学问和理性也不能阻止他拿起木棍向胆敢入侵的“男 沙子”动粗。他们当然没有往林家水壶里吐口水，但想一想一个弱不 禁风的知识女性用牙猛啃“女沙子”的情景，就令人忍俊不禁。除了 佩服杨女士不怕弄得自己满嘴沙子的英勇顽强外，再令人徒生感慨的 恐怕就是极权政治对人的尊严的最后剥夺竟然是从收缴人的居住空间 开始的。 萨特有一个剧本叫《禁闭》，写在一座地狱的禁闭室里，三个生前分 别有过恶德的男女，在牢房里相互纠缠、折磨的痛苦情景。最后，借 主人公加尔散之口，这位存在主义大师说了一句名言：“提起地狱， 你们便会想到硫磺、火刑、烤架……啊，真是莫大的玩笑！何必用烤 架呢，他人就是地狱”。 其实不光是“他人”，自己也是地狱。这一点你可以在斯．茨威格的 Ｂ博士，退休的官吏，无聊的贵妇，白天的妓女身上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闲着的人来说，无所事事比胡作非为更不堪忍受，久站不动比长 途跋涉更无法容忍。你对一个坐长途车的旅客说，我给你提供世界上 最好的食品和饮料，条件是你不许打牌，不许说话，不许眼睛向外， 那你肯定要挨耳光。 这就是人的真实处境。一方面，人是孤独的，绝对地孤独；另一方 面，人又渴望群居，渴望归属。一方面，人无法容忍和自己以外的任 何一个人完全共享生活；另一方面，人又渴望活在群体目光的适度注 意里。 叔本华有一个著名的寓言，说在严冬的一天，一群豪猪挤在一起取 暖，但很快便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硬刺，于是嚎叫着离开。过一会 儿，寒冷又使它们走到了一起，倒楣的事于是不得不又重复一次。最 后，几经周折，养猪的人终于将它们隔开，但隔得不远也不近，距离 是恰好能吸取对方的热能，同时又不被刺着，这次豪猪们终于相安无 事。 这个故事给我们很多启迪。那就是豪猪们要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 就必须在豪猪与豪猪之间制造适当的距离。否则，一切文明，教育全 都靠不住。当然，最低的期待是，那个养猪人不要故意将它们关在一 起，或完全隔绝，单独关开，象一切古代和现代的奴隶主通常做的那 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是无赖国家吗？ 陶君 小时候，我们会遇到一些被称为无赖的家伙，尤其是在村里和镇上， 无赖通常是谁都不敢也不愿去招惹的，无赖平时游手好闲，经常骗吃 骗喝、不讲理，持强凌弱，冷漠无情，谁都没时间去跟无赖去争个高 低，造成无赖的有恃无恐，无赖的结局一般是恶事做多了、事情闹大 了去坐牢，还有就是被更厉害的人整下去，但无赖总是令人讨厌的。 无赖也会讲理，但讲不通的时候就拿刀砍人，无赖在村里为非作歹， 强奸村里的寡妇和弱女子，还不允许反抗，甚至还必须说很舒服，这 个世界总有些地方被无赖把持，当地百姓就遭殃了。 “无赖国家”这一称谓很早就出现了。20世纪70年代前后，“无赖国 家”通常用来指称那些“内部统治令人憎恶”的国家。但在当时， “无赖国家”的概念尚未被广泛、正式地运用于官方场合，也没有上 升为外交或安全战略的正式术语。20世纪80年代以后，美国国务院开 始围绕“国家发起的恐怖活动”问题撰写年度报告，其评价“无赖国 家”的标准，开始从评价有关国家的“内部问题”转向评价它们的 “对外行为”。90年代以后，克林顿政府进一步明确了“无赖国家” 的概念。冷战刚结束，克林顿就在布鲁塞尔阐述了关于“无赖国家” 的观点，认为“现在显而易见的危险”是“诸如伊朗和利比亚等‘无 赖国家’的导弹”给欧洲造成的威胁。这是美国官方高层首次使用 “无赖国家”概念。美国某些人认为，“无赖国家”构成了三种威 胁：在国内，它们奉行美国不赞成的政策；它们威胁美国的盟国和总 体的稳定；在战略上，其中的一些国家有发展大规模杀伤武器的潜 力，这些武器在某些情况下可能对美国构成威胁。朝鲜、伊朗、前伊 拉克、前南斯拉夫、利比亚等国，均在美国“无赖国家”名单之上。 最近美国乔姆斯基语出惊人：美国是“无赖国家中的无赖国家”，诺 姆．乔姆斯基的新著《失败的国家：国力的滥用和对民主的侵害》就 是反美国的，而且他反了三十多年，称为美国最大的异见分子，不谈 他的观点是否正确，他的反美著作能在美国出版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试问一个反对中国的文章或著作可以在中国出版吗？不坐牢就算万幸 了，所以美国人可以在美国反美国，而中国人只能在中国反美国，却 不可以反中国，谁是无赖一目了然。可以看出美国就可以容纳“美国 最伟大的异议分子”和“美国人的良心”──乔姆斯基，而乔姆斯基 那么讨厌美国，却从不离开美国，来中国生活，真是个讽刺，因为他 知道，美国人民需要不同观点的人存在。再看看台湾的李敖，他在台 湾可以任性，可以对执政党随意开骂，可以表现他的“年老轻狂”， 可一到了大陆，就竖起耳朵仔细辨别，乖巧得象条狗一样，因为他知 道在这个国家勇敢是没有用的，跟无赖打交道不可以讲道理的，只有 看情况说话。 从司法上看，中国号称基本大法的宪法，上面写着言论自由、出版自 由、集会自由、结社自由，可事实上你什么都没有，不信你游行示威 看看，有没有人来抓你坐牢，你组党看看，不把你关上个十几年，所 以宪法本来就是个骗局，骗你十几亿人是不是无赖的行为呢？工人阶 级是统治阶级，可今天看来工人阶级一直就是可怜虫，该下岗的下 岗，没饭吃依然没饭吃，这本来就是个谎言，无赖撒谎是很正常的， 相信了，就是你的错了。 中国是全世界税费最高的国家，老百姓却享受不到任何福利，全世界 绝大多数的孩子上学免费，可中国还有十几亿人要掏钱让孩子读书， 为什么？而且还在十五年前就出台了“义务教育法”，《义务教育 法》中“第十条”关于“免收学费”的法规，不落实即违法行为。也 就是说，现在的义务教育是假的，各地学校、政府都在违法。法律也 是在骗大家，对外说义务，好看，愚弄百姓的。问题是被骗了，还要 歌颂“普及义务教育的伟大成就”，今年就经常在电视上举办各种节 目，纪念十五周年，就象女人被强奸了还要你说很爽，就是这个无赖 道理。现在出台了免费义务教育了，好象也要收费，少一点而已，过 上十年，老百姓发现上当了，到时候再出台个“全免费义务教育”， 跟村里的无赖有什么区别？在中国，人分为常住户口和非常住户口， 无户口的人到有户口的人家里，要花钱办暂住证或通行证，以后家家 如此，最好大家都不出门了，这难道还叫国家，我看还不如三千年 前，无赖治国就采用无赖的手法。 有人犯法了，量刑也差很多，几个农民偷了变压器，就被判死刑立刻 执行，而铁道部长的弟弟刘志祥犯了那么多罪，最后判了两个死刑一 个无期加一个五年，最后算出了结果等于无期，建议以后在中国搞一 个学科，馄饨数学，大家就不会觉得冤了，对待官，就采纳混沌数 学，对百姓就采用精确数学。无赖的司法世界，在中国太普遍了。 记得毛泽东得到天下的时候，首先就是骗百姓交出土地，俗称“土 改”，当然有的百姓不想交，老毛就开始杀人，恩威并施，流氓无赖 的手法，人民的土地全交了，土地变成国家和集体的了，其实最后到 了少数统治集团手里。人民就没有土地了，终日人心惶惶，对国家充 满恐惧，国家就满足了，统治也变得容易了。 今天的国家的无赖行为比以前更加高明，就象教人民学八耻八荣，老 百姓觉得有道理，教人向善嘛，可为什么不教共产党和国家八耻八荣 呢，有时候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就叫人民去学习爱国主义，这个东西具 有很强的欺骗性，已成为无赖行为最后的避风港了。中国是不是无赖 国家，看看上访者和维权者的下场，看看媒体报道，看看身边发生的 每一件事，若是无赖国家就成了世界上最大的了，这个要慎重，所以 要瞪大眼睛，使劲地动动脑经想想。 （2006-08-07佛山）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要官别找我”与“换届哲学” 丁寅 为防止部分干部在乡镇领导班子换届之际跑官要官，防止个别领导干 部说情当“说客”，7月下旬，陕西宜君县委书记熊晖在休息室大门 和卧室小门张贴“告示”坦言：要官别找我。（2006-08-09《新京 报》：《陕西宜君县委书记张贴告示称“要官别找我”》） 堂堂县委书记，需要通过如此办法来抵挡要官者，从一个侧面说明跑 官要官之风太过猖狂，才出此下策。说这是个下策，是因为这个告示 会产生多大的作用，确实值得人怀疑。 我们知道，干部考察、管理的职能都在组织部。一个县委书记严格从 制度上说，是不具备干部任命权的。在一个严格执行干部任命选举制 度的环境下，根本就不会出现向县委书记要官的事情。可贴出这样一 个告示，只能说明在宜君县，这种严格执行制度的环境有问题，存在 跑官要官现象。作为县委书记，是否首先该考虑如何积极地改善这种 环境，而不是贴出一纸告示消极面对。 况且对于跑官要官、买官卖官，中纪委有明文规定禁止并正在严查。 在这种氛围下，又在换届之际，贴出这样的“告示”，很容易让人理 解为，熊书记默许了要官的行为，只是明哲保身地要求这些要官者别 惹上自己。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这些干部的，但这则 告示确实已经在网络上惹来不少非议，多怀疑此乃“此地无银三百 两”。（2006-01-23《新华望．廉政频道．要闻》：《中纪委中组部 通报“跑官要官买官卖官”案件》） 可是，在另一方面，这则告示却为熊书记在上级面前换来了不少好 评。据宜君县委宣传部、组织部负责人证实，值此换届之际，熊书记 的做法得到了省委巡视组的肯定。 一张小小的“告示”获取了上级的好感，看来这一招确实是高。但笔 者感觉，这一招对于制止跑官要官，确实又算不上不高。比起贴告示 这种表面功夫，还不如实打实地“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有哪些“跑 官要官者”，抓住几个。不过，这太需要魄力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人死绝了的时候才让说话吗？ 一个被屏蔽的跟帖所引起的遐思 田晓明 刚才在《猫眼看人》论坛里看了一个帖子，《别再让百姓用生命检验 药品质量》（久泰平），其内容很不错，作者批评了国家药监局在处 理两起药品质量事件时行动迟缓，这些药品质量事件已经导致多人死 亡。对于这样的帖子，网友们自然不会放过评论的机会，我当时就看 见了六个跟帖。可是有一个帖子却被管理员屏蔽了，以下是我复制的 内容： 　　文章提交者：无情有情 加帖在 猫眼看人 【凯迪网络】 　　http://www.kdnet.net 　　================================ 　　该用户发言已被管理员屏蔽 　　================================ 　　（http://www.cat898.com/Infolook.asp?bclass=1&id=35077） 看到这个跟帖被屏蔽，我就想，这个帖子的内容是什么？根据以往在 论坛里混的经验，被屏蔽的内容大概就是对政府进行批评的话。有的 时候，一些论坛也屏蔽骂人的脏话。《猫眼看人》论坛对骂人的脏话 的容忍程度是多少？我又翻看了一些帖子，发现一些骂人的脏话在这 个论坛里并未被屏蔽，从下面这个连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页面有一 段十分脏的话，也有一个被屏蔽的帖子：http://club.cat898.com/ newbbs/dispbbs.asp?boardid=1&star=5&replyid=12382109&id= 1218377&skin=0&page=1)。如果《猫眼看人》对脏话无法容忍，那么 这段脏话就应该被屏蔽掉，可是在同一页面里，一个帖子已经被屏蔽 掉了，可是那个带有脏话的帖子却仍然在那里。可见《猫眼看人》对 于屏蔽脏话并不特别积极。因此我们就可以推断，跟在《别再让百姓 用生命检验药品质量》后面的那个被屏蔽掉的帖子，十有八九不是出 口不逊的脏话，而是批评政府的话。 近几年，人的非正常死亡事件经常发生；煤矿事故还没被压下去，化 工厂又接二连三地爆炸；化工厂的冲击波刚刚平息，制药厂的伪劣药 品又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人都是贪生怕死的，所以人员死亡事件并 不是经常发生的。当一个地方经常发生人员非正常死亡事件，这就说 明这个地方的社会发展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当避免死亡并不是遥不 可及的时候，人们却不能避免死亡，这样的人还有生的希望吗？人们 处在这样的境况中的时候，就要积极地想办法，促使局势向好的方面 发展。当世界已经是这个样子的时候，处于强势地位的人还依仗着自 己具有操控大众话语的权力，高高在上地指挥着人们不准说这、不准 说那。《猫眼看人》的编辑本来不会去屏蔽一个网友的发言，他们之 所以屏蔽了一个网友的发言，那一定是因为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指示 过他们去屏蔽人们的某些言论。与一些被关闭的网站和论坛相比， 《猫眼看人》还算是幸运的，虽然活得有点苟延残喘，但它毕竟还是 活下来了。 一个集体如果剥夺了一个人说话的权利，那么这个人对这个集体就失 去了归属感，这个人对集体的一切就失去了兴趣。虽然有的时候集体 获得的一项荣誉会让这个对集体没归属感的人兴奋一阵子，但这并不 意味着这个人爱这个集体，他兴奋的理由是集体的荣誉让他的虚荣心 得到了小小的满足。这个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以后，他依然对集体漠 不关心。我们可以看看当下的情景，中国获得奥运会举办权的时候举 国欢腾，国人的这种热情只维持了几天，过后人们依然是糟蹋着他们 脚下的土地。乱扔东西、随地吐痰、破坏公物，这些现象随处可见。 领导不让讲话，大家就都当哑巴、当看客，让领导一个人去忙活吧。 传统意义上的人习惯于当哑巴和看客，经受了新文明熏陶的人则不愿 意当哑巴和看客。新人类是这样想的，我们是社会的成员，我们是国 家的公民，社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国家的政 策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所以我们要关注社会，要防止对我们不利的事 情发生。领导不让老百姓讲话，新人类很生气，其实领导并未把所有 的事情都处理好，即使领导做得很好，你不让别人说话，新人类也会 生气。《世纪学堂》论坛被关闭的前夕，论坛里抗议声四起，笔者目 睹了这一时刻，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新人类是什么样的脾气。 我还要说一说人的非正常死亡，死人的时候我们应该说话，人们说话 的目的有三，一是为了纪念死者，二是声讨制造事故的有关人员，让 他们以后承担起责任，三是寻找避免事故的办法。人都死了还不让我 们说话，什么时候让我们说话？人死绝了的时候让我们说话？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保护伞”泛滥昭示了什么？ 黄广湘 《中新网》8月6日据中国公安部网站消息，从7月30日至12月底，河 南省郑州市警方将集中开展娱乐场所专项整治行动，要求年底前民警 家属必须退出经营。郑州市公安局要求，对充当娱乐场所违法活动 “保护伞”或滥用职权、玩忽职守、徇私舞弊的民警，坚决依法查 处。（2006-08-06《中国新闻网》（北京）：《郑州警方整治娱乐场 所要求挂禁止卖淫标志》） 频繁发生的矿难，暴露了官员入股煤矿，充当违规煤矿的“保护 伞”；黑社会的盖子被揭开后，发现几乎每一个黑社会组织的背后， 都有政府官员充当“靠山”；现在郑州市警方又在开展娱乐场所专项 整治行动中提出，要求年底前民警家属必须退出经营，并坚决查处充 当娱乐场所违法活动的“保护伞”……人们不禁要问：现在怎么到处 都是“保护伞”呢？ 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这些年一贯受警方重点打击的卖淫嫖娼这个社会 毒瘤，警方自己竟然身陷其中，甚至还亲自充当起“保护伞”来了。 从郑州市警方对自己提出的“要求”中，人们更加清楚地明白，卖淫 嫖娼之所以屡禁不绝的根子正在警方自己身上──不仅警方的家属们 亲自上阵，而且还要滥用职权充当“保护伞”！以这样方式去“打 击”卖淫嫖娼，也难怪越打“娼”越盛了。 一边要打击非法开采的小煤矿，一边是官员们偷偷地入股分成，把这 些“杀人”的违法煤矿保护起来；一边要打黑除恶务尽，一边是官员 们不断暗中收受好处费，充当黑社会的“靠山”；一边要打击卖淫嫖 娼，拯救社会道德，一边是官员们自己家开起了“窑子”……这就是 我们当前所面临的社会现状！在如此多的“保护伞”下，进行着矛盾 的“治理”，社会岂能够和谐进步呢？ 当今社会“保护伞”的泛滥，既有经济原因，又有政治原因。经济利 益是催生“保护伞”的动力，几乎所有领域“保护伞”的形成，都是 相互利益勾结的结果。然而，经济原因只是表象，政治体制中的弊端 才是滋生“保护伞”的温床。比如，“人治”的专权使法制在社会中 处于弱势；民主监督体制的缺位或真空使当局官员有恃无恐等等。因 此，泛滥的“保护伞”是个危险信号，它提示我们，改革政治体制已 经成为当前遏止官员腐败，推动经济发展的当务之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救世的耶稣已进入农民心中 乡村见闻（之2） 吴高兴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中国的老百姓历来信仰佛 教，而且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国以来，似乎一直倾向于与权力合作，所 以佛教与儒教一样，得到了历代统治者的青睐。上个世纪50年代以 降，新政权虽然视基督教为洪水猛兽，但除了“文革”的几年，对佛 教并不限制，甚至常常由官方出面引资建立寺院。因此近两千年以 来，佛教在中国的民间实际上一直处于“一统天下”的地位。可是， 最近几年，这种局面开始改变了。在道德沦丧、正义缺失、底层群众 普遍不满于社会不公的大背景下，基督教大举进军中国，由城市迅速 向农村渗透，耶稣的魅力大有超过释迦牟尼和孔子之势，成为越来越 多的农民心中的救世主。来到乡村，这种感受尤其深刻。 7月31日上午7时，我和Ｗ君抬着花圈来到沙头村Ｎ家，葬礼已经开始 了，西装革履的铜管乐队正在一个劲地吹奏着。令我诧异的是，檐阶 前面的空地上，围绕几张大方桌坐着一群基督教徒，男男女女约有 五、六十个，左手臂都套着印有红十字的袖章，乐队停止奏乐的歇 间，就能听得见基督教徒那平缓的歌声。在我的记忆中，当地的风 俗，大凡家里有人去世了，通常会请一班老太太念佛，当然也要请一 个道士先生为死者超度亡灵。我知道城里早就有许多人皈依了基督 教，也经常看到基督教徒浩浩汤汤的送葬队伍，我也知道特别开放的 温岭城乡有大批基督教徒，但总以为农村一般还是佛教的一统天下， 想不到今天参加的恰恰是一场基督教徒的葬礼。“莫非Ｎ的父亲── 89岁高龄的老伯父也皈依了基督教？”我心里疑惑。 Ｗ君看出了我的诧异。在嘹亮的管乐声中，他把嘴巴凑近我耳边大声 说：“不但Ｎ的父亲皈依了基督教，Ｎ的妻子也是。”站在身边的一 个老乡向我解释，按照基督教的风俗，人死了不能哭，要唱，用歌声 把死者的灵魂送上天。这时，Ｎ过来了，我问道：“听说你老婆也是 基督教徒？”Ｎ不无赞许地答道：“她可虔诚呢，一天到晚经常做祷 告、唱圣歌，常常饭也顾不得吃──她相信只有耶稣基督是公平的， 只有耶稣基督才能拯救自己。”我问：“现在他们唱的什么歌你听得 懂么？”Ｎ说：“基督教的圣歌有千把首，什么《赞美诗》、《耶和 华是爱》……我也说不清楚”。这时，站在我身边的那个老乡哼起来 了：“耶和华是爱，让我安歇青草溪水边……” 据Ｗ和其他人介绍，现在村村都有基督教徒，几乎一个乡就有一个教 堂。每逢星期天，基督徒们就集中在教堂里做礼拜，凡是有基督徒死 了，远远近近的教徒就会自发地赶来送葬，他们往往每人自带粮食和 蔬菜，集体烧饭解决一个中餐。我仔细地观察了这些正在唱圣歌的基 督徒，发现他们与佛教徒相比，不但要年轻得多，而且很多是男性。 在农村，信佛念经的基本上都是老太太，除了和尚，基本上看不到男 性居士，但从葬礼上的这些基督徒看，主体是五、六十岁的中老年 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70左右，最轻的只有30多岁，男性基督徒大约 占一半的比例。 世人常常慨叹，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金瓶梅时代，寺院也不清净。 那些风景名胜中的大寺院早就成为赢利性的企业，群众中多有传闻， 外地有人在临海一个大寺院当和尚，每年都有四、五万块寄回老家， 除了老婆，还养了两个情人，我就多次看见这个大寺院的小和尚三三 五五聚在一起，翘着双腿吃东西聊天。前些年一个全国著名寺院的方 丈与女人一起洗鸳鸯澡双双死于浴池中的风流韵事，至今还是台州人 茶余饭后的谈资。逢年过节，临海城里城郊各个寺院就成了富豪的天 下，他们成群结队的，花大把的钱雇请僧人做佛事，祈求来年同样升 官和发财，还有许多贪官污吏后半夜带着小蜜到寺院拜佛，祈求菩萨 保佑自己不要出事。相比之下，信奉基督教的，都是些无权无势，象 蚂蚁一样为一口饭劳劳碌碌的弱势群体，我也从未听说过现在的牧师 和基督教徒有什么替人做祷告赚钱的行径，也没有听说过有关基督徒 沾花惹草的传闻；相反，人们普遍觉得入了基督教的人虔诚、善良、 朴实，认为他（她）们是因为现实的无奈而皈依耶稣基督的。 我想，社会的不公和底层人民的无望，佛教的世俗化和权贵化，基督 教的平民化，这些因素恐怕是耶稣基督能够战胜释迦牟尼迅速进入农 民心中的主要原因。 在西方，基督教的原罪文化合乎逻辑地导致了分权和制衡的民主制 度；在中国，100多年前由洪秀全的“拜上帝会”发端的太平天国几 乎摧毁了历时300多年的大清帝国，曾使中国走向宪政共和的孙中山 先生及其家庭也与基督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东欧，天主教会在 上世纪90年代的民主化过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有这些，现 代的当权者不会不知道，而且，半个世纪以来，他们事实上在不断地 打压基督教势力，竭尽全力防止基督教的扩张，但是现在，难道他们 能够容忍基督教如此迅速地向农村蔓延？我事后特地问过Ｎ和Ｗ君， 农村的基督教会和教堂是否得到了官方的批准？他们的回答是肯定 的，而且还告诉我，农村的教会组织全部隶属于城里的官方教会。 显然，基督教在农村的扩张并不是自由的，基督教徒的信教活动也绝 对没有佛教徒那样自由，佛教徒在家里聚集做佛事不会有人干涉，但 基督教徒就不行，这只要看看基督教家庭教会经常受官方打击的现象 就清楚了。虚弱而聪明的当权者既害怕基督教的扩张，又不得不批准 农村建立那么多的教堂，成立那么多的教会组织，或许这就是“与时 俱进”？基督教在西方起初也曾受到过世俗皇权的打击，但后来当权 者宽容了，终于实现了“政教合一”，耶稣基督“为我所用”，如今 的当权者或许从中受到了启发？七年前的今天，那个“改变了世界” 的人愚蠢地发起了一场镇压法轮功的运动，可是法轮功的势力越压越 大，以致成为当权者最头疼的事情，或许如今的当权者正在吸取这个 教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眼下中国新闻自由的实现有多艰难 昝爱宗 对眼下中国新闻自由的实现，无一起不是艰难的。但是，它到底有多 么艰难呢？先不必说新闻自由有哪些好处，只是说新闻自由有哪些坏 处。新闻自由的最大坏处就是使专制权力有了最大的敌人。但是，对 于非专制权力来说，它们就不是新闻自由的最大敌人，而是伴生物。 换个角度讲，这个权力的稳定，得益于新闻自由这个最大的伴生物。 权力若没有对立面，没有监督，绝对权力导致绝对完蛋自不必说。一 个合理而公开的社会，一个受到制约力量监督的政府，最离不开新闻 自由了。可是，一个不合理而不公开的社会，一个权力无一不用其所 极的政府，它最怕的就是新闻自由了。 新闻自由的实现，是建立在必须被传播的基础上的。没有与权力、公 民之间并行的新闻自由，也并不是没有新闻自由，它的新闻自由是写 在纸上的，橱窗上的，法律法规上的，却不是实行在现实生活中的， 也是无什么可操作性的。 时下，听到不少警察对记者的敌视和愤怒。警察身分之外，恐怕还是 警察，他们的定位还不能把自己称为警察和公民。新闻自由的实现， 难道不是警察的自豪吗？警察的职能不是治安之外，兼顾打击新闻自 由。如果绝对权力让他们成为打击新闻自由的棍子，警察的权力是扩 大了，但警察的不良记录也增加了，这对警察来说又何益之有？当 然，一个正常的社会，既离不开警察，也离不开记者。可一个不正常 的社会，当记者获悉警察打人却如同过节一样，穷追不舍，仿佛天下 最烂的警察就出现在这里，又仿佛警察是以天下人为敌。同样，记者 犯法，警察也觉得过节一样，幸灾乐祸，这是多么不正常又多么可悲 的事情啊。以法治国，民主执政，应该以事实为依据，而不是谁以谁 为敌。警察的权力，必须有一个固定而有效的机制去监督，而记者的 “第四种权力”也是双刃剑，享有新闻自由的“特权”，但也不能滥 用新闻自由。 可现在说什么新闻自由，都是空空荡荡。请说说看，你的新闻自由权 体现在什么地方呢？首先，你看到贪官腐败，刁难小民，为非作歹， 却只能在自己家里，在自己小圈子里发发牢骚，别的什么，你都没有 办法做到。 ◆你想申请办一份报纸，对不起，需要一个由国家新闻总管单位去确 　认资格的单位。 ◆你想办一个网络论坛，对不起，不能转时事新闻，更不能评论国家 　大事和国家领导人。 ◆你想发传单，对不起，你扰乱公共秩序，你违反了治安处罚法，面 　临拘留和罚款。 ◆你想申请游行示威，对不起，公安部门总是行政不许可，行政不作 　为。试看，中国有了宪法上规定的游行示威自由后，公安局对全国 　此起彼伏的游行示威申请，又依法批准了几起呢？ ◆你想结社组党，对不起，民政部门不敢批准，公安部门也不敢作 　为，北大的贺卫方先生在北京“西山会议”上直言“共产党都没有 　依法登记”，难道还指望地方上的民政和公安部门批准一起或几起 　自由结社和组党吗？ 新闻自由的实现，应该有这么一个前提，人人皆有权以自己的方式同 时又符合宪法权利的表达方式实现言论自由，享有新闻自由。人人可 以公平地申请创办报纸、网络和期刊、电视台等，由政府负责登记， 如果有违法之处由法律管，而不是人治。至于众多媒体，谁危害了国 家安全，谁泄露了国家机密，事先必须有法律制定一个标准，什么是 危害国家安全，什么是泄露国家机密，造成了多大后果，都应该由全 国最高立法机关制定法律认定，而不是部门立法保护部门。新闻自由 的实现，重要的是立法，而立法必须向全民公开，透明，必须提防和 制约权力部门化，部门利益化，利益私有化。 新闻自由的最大敌人就是公共权力的腐败和无能，新闻自由针对公共 权力的腐败、渎职、犯罪等等，要公开真相。如果一个国家没有新闻 自由这一利国利民的基本前提，那么，这个国家的执政权力就一定有 老大，有老二，老大是大贪，老二是二贪，依次类推，国家是“家天 下”，掌握权力者无一不提早实现了共产主义了，成为富甲天下的 “老爷”了。 新闻自由，最可贵的是自由，因为新闻是毫无价值的，新闻若没有自 由就等同于废闻。自由，无论对于个人，还是社会和权力，都是最不 可缺少的文明方式。没有自由，人类文明的追求到此结束，言论、新 闻、文化、科学等等，都陷入一潭死水。人类社会，既然成为社会， 就不是物质和强权至高无上，而是精神自由和思想无止境至高无上。 换句话说，是人人必须认同并享有的各项自由在统治着这个世界，而 不是物质力量在统治着这个世界。物质是任由人支配的，而不是人被 物质所支配的。自由的人是物质世界的主人，人不能反被物质世界所 压迫、奴役和领导。不过，不能不承认，很多地方很多社会遭遇这样 的不幸，就是他们被物质所奴役，被世界上的权力所压迫，毫无自由 可言，如同生活在黑暗之中。普鲁修希斯曾说，“思想是自由，不受 任何法则的束缚，它们奠基了人的自由。思想比明星更明亮，它们创 造一个新的天宇，一个新的太空，一个新艺术涌流的新源头。”如果 说人是会思想的芦苇，那么，这个芦苇已经享有了自由。没有自由的 光芒照耀，人就成了黑暗中的死灰。人若没有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 甚至人连会自由叫唤的猪狗都不如。人之所以不是可怜的动物，而最 可贵的是可以享有自由，具体可以指是新闻自由、出版自由和言论自 由等其他基本自由。通过这些自由的享有，可以识别出什么是文明， 什么是反文明。但眼下，不能不承认，深受多年专制之苦的我们中国 人，对于自由还有很多无奈，很多局限。不但权力害怕新闻和出版自 由，就连思想自由也都是他们所害怕的。同时，公民个人，也是不敢 要这个自由。英国大思想家罗素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人畏惧思想 甚于世上万物──甚于死亡。思想具有颠覆性、革命性和破坏性，令 人畏惧；思想对特权、陈规陋习毫不宽容；……思想探视痛苦之深 渊，无所畏惧。……思想是伟大的、敏捷的和自由的，它是世界的光 芒，人类的首要荣耀。“无疑，自由是一种真理，是人类的文明之 光，是人脚前的灯，路前的光。没有自由，就等于没有真理，只有黑 暗。《圣经．诗篇》第85首第十节这样写道：“真相与仁慈结伴，正 义与和平相连。”没有体现真相的新闻自由，就不是新闻自由，也不 能与仁慈相伴，更谈不上正义了。 自由是武器，真正有权柄统治这个世界。自由面对每个人，都是可贵 的，又是有价值的。虽然我们面对“什么样的土地长出什么样的庄 稼”这样的无奈，但我们对自由的渴望与拥有是不停息的，尤其是新 闻自由，当我们每个人都张开嘴巴、睁大眼睛都要说、都要求得真相 的时候，我想我们的新闻自由，以及其他人权自由，都会与我们结伴 而行的。 新闻自由不是梦，新闻自由是光在照耀。我已经不再觉得实现新闻自 由的艰难而悲情难耐了，正如爱默生所说“所有被焚毁的书籍……将 照亮世界”，而我们现在“所有被禁止的自由言说……也将照亮整个 中国”。当新闻自由成为共和国“共和”制度下与权力结伴而行的监 督制衡力量时，我想政府一定离不开新闻自由，一定不保护新闻自 由。同时，公民权利保障也离不开新闻自由。这样，就实现了新闻自 由，也必然同时实现了立法、行政、司法独立又相互制衡，建立了宪 政和公民社会，民选政府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我们期待着，任何 文明程度的推进，人们都要付出一定的甚至惨重的代价。不光中国， 包括美国。这里，不能不承认实现民主与自由，中国的痛苦过程要更 加漫长些，这是今人必须要清楚认识到的。自由和民主，从来离中国 就不会遥远，但也不至于那么接近──还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路要走。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主选举应当是中国政治改革的主要方向 中华学人联谊会 8月7日中午，中华学人联谊会在纽约法拉盛东丽宫海鲜酒家举办茶 叙，安排纽约地区的新闻媒体与中华学人联谊会特邀参加“中国选举 研讨会”的嘉宾何俊仁和赵晖见面。中华学人联谊会主席王丹主持茶 叙，何俊仁和赵晖分别致词后，回答记者提出问题。来自纽约地区十 多家华语电视，广播，报纸，杂志和网络媒体的记者参加了茶叙。 香港立法局议员，民主党副主席何俊仁在致词中说，选举很重要，应 当是中国政治发展的主要方向；因为选举不仅可以把民众喜欢的官员 选为官员，而且可以将民众不喜欢的官员罢免；今天中国的许多问题 都是官员任用不当，如果有选举就可以改变这种情况。 赵晖在致词中回顾了大陆选举发展过程后提出自己对于民间参与和推 动选举的看法，真正的选举应当是候选人可以自由进入和公平竞争， 投票者不受操控的过程；在中国目前的情势中，这只能由民间力量担 当；中国实现真正的选举，既需要政府对于民间选举的宽容，也需要 民间人士创造性开拓选举模式和文化的努力；这是目前国内维权人士 的努力方向之一。 在茶叙中，有记者问何俊仁，香港民主化与大陆民主化的关系。何俊 仁答道，香港民主化的条件是成熟的，目前发展缓慢主要是受制于大 陆政治改革的进度；如果大陆政治改革严重滞后，香港民主化的进度 也会被限制；大陆与香港之间的过大的政治制度落差，会加大大陆对 香港的管理难度和在港人心中的威信；但人为地限制香港政治改革发 展，会造成香港发展中不该有的混乱和矛盾以及恶化大陆的国际形 象；因此，即使从管理香港的角度看，大陆也应当尽快改革政治体 制，而选举应当是主要的方向。 有记者问赵晖对于大陆选举法规中的变化会怎样影响今年的选举时， 赵晖认为，取消独立候选人可以自我宣传的条款，确实会影响独立候 选人的胜利的概率；但是，这还不是禁止自我宣传，具体后果要根据 具体地区当局以及选情而定；这就是中国特色的政治，法规模糊可能 会使得独立候选人的权益缺乏保障并与官方指定的候选人竞争条件不 平等，但是这又给独立候选人发挥政治智慧巧妙运作留有空间。 茶叙从中午11点开始到1点结束。赵晖随即赶往肯尼迪机场途经西雅 图回国。何俊仁则继续留在美国两天，参加联合国的一项有关人权的 听证活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在中国，谁应为遭受暴力伤害的人 承担最终责任 王新旻 很久以来，人们对这个事情都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认识，讨论看似热 闹，但却不痛不痒，不知就里，更莫说探其发生的社会历史根源了。 有的人是不懂装懂。有的人是真的不懂，但也有人是懂装不懂。不懂 装懂只是可恶。真的不懂应该沉默。而懂装不懂，就有点可怜或阴险 了。不是因为畏惧而不敢说出真相，就是为了误导众人而故意施放烟 幕，转移人们视线。 歹徒持刀抢劫财物，强奸妇女，甚至夺人性命的事情，在今天的中国 媒体上，已经无可遮蔽，因此也就多了起来。这一点媒体开放的权 利，也不是当局的慈悲，而是网络传播所起的推动作用。 那么歹徒们为什么就能如此的有持无恐？就因为他们手中握有利器， 而遵守法律的人们却手无寸铁，失去了自卫的基本能力。是政府以国 家法律的名义剥夺了公民的这项权利。《枪支管理法》、《治安管理 处罚法》和公安部的《对部分刀具管理的暂行规定》等，都明确禁止 公民持有枪支或刀械。当然，这是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障公共 安全”的名义下实行的。可惜的是，这对于不打算遵守法律的人，就 不但毫无用处，而且反成了他们实施犯罪的机会和手段。于是，当人 们遇到持有凶器的歹徒时，往往无以自卫或还击，只有听凭歹徒行 凶。而个别徒手反抗的，却往往当场流血致残甚至被残忍杀害。这 时，一定有人会站出来高呼受害者应该拼死反抗，高呼旁观者应该见 义勇为。但这都是一些漠视生命的伪道德说教。让没有经过任何训练 的人去赤手空拳与手持利刃的歹徒博斗，这难道算是正常的社会道德 吗？ 那么，谁才应该真正对暴力事件中的受害者负责？毫无疑问，是以国 家名义而存在的政府。它既然以法律的名义剥夺了大众自卫能力，这 个责任它就必须担当起来。所有的受害者，不管凶手是否抓到，政府 都应该因为自己的治理和防范不当而承担最终的责任，都应该向遭受 伤害的每个人真诚谢罪和进行赔偿。 在中国历史上，我们常常看到无论江湖好汉还是白衣书生，都是可以 仗剑而行的，至少在宋以前是这样。佩剑带刀，不但不被禁止，还是 客途行走的必备之物。据说到了元代，中国历史上才有了首次的严厉 禁止民间拥有刀具利器的酷令。这情况到明朝有所放松，但到了满清 侵入中原，又变本加厉，甚至连少林武功都不准寺院里的和尚练习。 这两个朝代只所以如此的害怕百姓拥有刀械利器，就是他们都是以野 蛮和暴力逞一时之能，虽夺人国家土地，却始终都对自己的统治没有 信心，总是象坐在一座火山口上一样，担心一夜之间沸腾的民怨会将 其化为灰烬，连逃回老家的路都找不到。 那时因为是冷兵器时代，百姓拥有的刀剑可以和官府拥有的兵器，在 同一个水平线上对抗。而现在事实上已经没有了这种可能，因为现在 政府拥有的部队和警察，已经被各种现代的武器装备武装到了牙齿。 不要说手无寸铁的人们，就是那些真正怀有颠覆野心的人，也是不能 相抗力的。 我并不会天真到想要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也能象美国人那样可以自由 合法地拥有私人的枪支，来保卫自己的生命和财产，但我却不能不说 出我的观点：就是当一个政府剥夺了它统治范围内人们应该拥有的自 卫能力时，就必须要对受到暴力侵害的人承担最终责任。而不负责任 的号召手无寸铁的人们去“见义勇为”，只是推诿作为执政者责任的 烟幕而已，是不能被大众和历史所宽恕的。 （2006-08-07）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法学家走入最高司法殿堂乃中国法治之幸 李克杰 7月底，来自中国人民大学和中国政法大学的三名法学家何家弘、宋 英辉、赵旭东，同时被最高人民检察院任命为副厅级官员，分别挂职 担任渎职侵权检察厅副厅长、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和民事行政检察厅副 厅长。这在最高检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也是开创之举。（2006-08-07 《民主与法制时报》：《三位法学家挂职最高检》） 消息一出，立即受到舆论的普遍赞誉。有评论指出，最高检更加重视 法学家的话语权了，也有评论认为，它为今后中国法治领域理论界和 实务界的有机结合打造了一种具有典范意义的标本。而笔者认为，单 纯从最高检重视法学家话语权和促进理论与实务有机结合上进行评 价，尚显不够，因为上述评价多为表面的和就事论事的评论，其实法 学家走入最高司法殿堂集中反映了我国深层法治理念的重大变革，标 志着国家和社会对司法工作的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中国建立以来，对司法工作性质的认识经历了一个极为曲折的发展 过程。建国初期，我们把旧中国的司法人员当作“牛鬼蛇神”，属于 被打击、清除和改造之列。这时，长期以来革命斗争中形成的依靠政 策治理的习惯做法占上风，不仅不把司法工作当作“业务工作”，甚 至还演变为严重的法律虚无主义，立法、司法和司法人员都受到严重 冲击。那时唯一保留的公安机关作为无产阶级专政的机关，配备公安 干警时也主要考虑政治上的“红”，而根本不考虑业务上的“专”。 “十年浩劫”对新中国法治的破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实行改革开放以后，虽然从指导思想上逐步完成了拨乱反正，但彻底 转变思想观念，特别是使每个具体领域的思想观念都实现彻底转变，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尽管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健全社 会主义法制的目标，但在具体的司法工作中，特别是在司法人员的选 拔和配备上，仍然不重视专业素质和修养，一味强调政治立场。之后 的很长时期都存在这个局面。直到依法治国方略的提出，并建立国家 司法考试制度，人们对司法工作的认识才真正上升到一个全新的层 面。在中国，把司法工作当作一项业务工作，这是思想观念上的重大 进步，也可以说具有划时代的法治意义。当然，也是中国法治建设在 走过一定时期的弯路之后的重新回归正途。 其实，在西方法学家那里，司法早就被认为是“一门学问”和“一门 艺术”，甚至有人曾说不经过一、二十年的培养是不会产生一个合格 的法官的。事实上，在它们的制度中，法官和检察官的遴选都是非常 严格的，不仅要求参加国家统一的、合格率极低的司法考试，而且通 过考试后还要经过数年的职业培训。不仅如此，许多国家还要求法官 检察官必须具有法学教育的背景。其司法人员职业化的程度极高，不 仅造就了大批职业法官检察官队伍，还造就了大批法学家。在美国的 联邦最高法院法官中，有相当的法官都是在世界享有声誉的法学家。 长期以来，在这些法治发达国家中，就形成了良性循环，形成了一个 和谐的法律职业共同体。 而在形成法律职业共同体方面，我国还存在许多制度和人为壁垒，一 是司法人员不要求法律教育背景，甚至与国家法律职业资格都没有完 全对应，二是法官、检察官、律师和法学家等各职业群体之间并没有 形成良性的交流机制，“职业割据”明显，不能形成合力优势。这就 迫切需要加强各职业群体之间的正常流动，使其优势互补，通过流动 和交流各自补上本职业“水桶”上的那块“短板”。法学家走入司法 殿堂正好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 事实上，在这方面，检察机关已经尝试和探索了十多年。据称，法学 专家到基层检察院挂职已有12年历史了，也正是专家到基层检察院十 多年的挂职实践，有利于建设一支高素质、专业化的检察官队伍，让 最高检下决心将挂职这一模式适用到最高司法机关，并在全国检察机 关进行推广。当然，最高检的这次邀请法学家挂职，不仅给地方吃了 定心丸，也给地方以更加明确的示范。正如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贾 春旺指出的那样，这是一种“开创之举”，“既给最高检机关提供了 面对面向专家、教授学习的机会，也给法学专家、教授提供了理论联 系实际、直接指导实践的平台”。而对于法学家进入最高检挂职的意 义，笔者需要补充的是，法学家走入最高司法殿堂乃中国法治之幸。 （2006年8月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萧山“七．二九”事件致杭州市公安局 吴鹏飞局长的一封紧急呼吁公开信 昝爱宗 中共杭州市委常委、公安局长吴鹏飞先生，今向您紧急呼吁： 8月9日中午12点，我刚给您电话联系，您亲自接的电话，向您表达我 的呼吁，由于种种原因没有问到您的传真电话号码，遂将公开信公开 并文本专门送到贵局。 我是公民昝爱宗，职业记者，个人身分作家。8月1日，我根据宪法第 35条和第41条赋予我的公民权利，写出文章《请浙江省调查并公开杭 州市萧山区政府“7．29暴力拆迁教堂（注：为在建）真相”》并在 海内外公开发表，8月4日被贵局网监分局传唤，电脑主机扣押，并口 头要求不能离开杭州。我认为该分局侵犯了我的宪法规定的公民权 利，特向作为上级机关的贵局呼吁，尊重和保障人权，保障公民言论 自由等宪法权利，接受公民批评，并呼吁早日公布“7．29”真相， 早日释放被关押的多名基督教徒。 其中，我国宪法第41条第一款明确规定如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对 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我的文 章用意就是基于这个前提。 8月4日下午，贵局网监分局三名警官郭正扬、沈振华、肖福东来到我 所在的中国海洋报浙江记者站办公室。当时我不在，一未报姓名的警 官（他的电话是13588203233）电话与我联系，我紧急赶回到办公 室，三警官以我“涉嫌散布谣言、扰乱公共秩序”为名，当场填好传 唤证、检查证和扣押证，检查我的电脑和办公室，扣押我工作使用的 电脑主机，并将我传唤至当天晚上10点。传唤我的警官告诉我可以给 我看现场录像，证明我写的是虚假和散布谣言，但至今我没有得到网 监警察的许可看到有关现场录像。 8月7日、8日，我先后三次与网监分局电话联系，并问何时将我工作 使用的电脑主机扣押归还，但至今电脑主机没有归还。 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萧山在建教堂被拆除后，至今尚有约50人被关 押，有多名基督教徒受伤，其中有人三根肋骨被打断，有人七根肋骨 被打断。但至今没有得到证实有人死亡的消息。至于警察和有关政府 人员有没有受伤，政府有责任有能力有义务公布真相。8月1日，萧山 区委常委、统战部长邱有来所称“一个也没有受伤”才是真正的散布 谣言，我向贵局举报，请依法追究他的行为，消除有关不良影响。 对于网监分局的具体行政行为，我有权并将按照规定向贵局专门要求 提出行政复议。 我经向就孙志刚事件上书全国人大要求废止“恶法”收容条例的北京 大学法学博士许志永联系，并得到认可，他将为我提供法律援助。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博士范亚峰律师也认为萧山政府拆除在建基督教 堂发生冲突和关押人数之多是近年来发生的比较大的恶性事件，也引 起了国际社会和舆论的强烈关注，尤其是在美国的基督教对华援助协 会，还有美国驻华大使馆也表示关注。 北京大学法学博士李柏光先生，今年5月作为一名民间维权人士和基 督教徒受到了美国总统布什（基督徒）的友好接见，布什总统表示支 持李博士依据宪法维权的捍卫人权行为，并承诺今后可以通过有关渠 道与他联系。 李柏光博士作为法律工作者，近年来一直在全国各位帮助受难的基督 徒维权，我早在北京工作时就与他认识，我和他都是基督徒，我将向 他要求提供法律援助，捍卫公民宪法权利。 请局长先生尊重公民的宪法权利，依照宪法保障人权，并呼吁负责任 的政府早日公开经得起历史考验的萧山事件的真相，消除不良影响， 宽容宗教信仰，建立公民社会所要求的和解机制，取信于民，取信于 国际社会，展示中国是负责任大国的良好形象。 致敬！ 中国公民、原籍安徽的杭州居民：昝爱宗 （基督徒，国际笔会独立中文分会会员） 身分证：341222197109042395 电话：13082850180；88007257 （2006年8月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奥运近了，北京镇压媒体 “更高、更快、更远” 记者无国界 ┌────────────────────────────┐ │　　中国──奥林匹克运动会：2006年8月7日　　　　　　　　│ │　　距北京奥运两年，北京镇压媒体却“更快、更高、更远”　│ └────────────────────────────┘ 距2008年8月7日在北京举办的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只有两年，尽管中 国当局答应届时数千名记者能够在运动会期间自由活动并报导，实际 上无论是北京组委会（Beijingsing Committee ，ＢＯＣＯＧ ）还 是国际组委会（ＩＯＣ）都无法保证此一诺言能够得到实现。 记者无国界对北京当局在离奥运会开幕只有730天还在随意关闭媒 体，而ＩＯＣ或者国家组委会对此却始终不置一词的现状极为愤慨。 似乎没有什么任何事情能够让组委会们出来说话，就连北京对海外媒 体的压制也不能。 “这种沉默使得中国政府可以无耻地继续大规模侵犯人权”记者无国 界表示，“继受贿事件后，又伴随着压制异议，组委会官员的说辞是 为了确保安全。”言论自由组织更担心中国以运动会安全为由从美 国、以色列和法国购买的监控设备最终会用于压制言论自由。 作为运动会筹办工作的一部分，中国政府已经颁布了一系列严密控制 记者报导和网站、博客内容的规定，这些规定已经令中国和国际媒体 对运动会作自由、公平的报导没有任何保障。 例如，4月份“国家广电局”再次强化调了中国的现行规定：禁止媒 体未经允许擅自引用海外媒体的镜头。如此中国媒体在运动会前或运 动会中的偏移报导就不可避免，發生在1936年柏林和1980年莫斯科可 悲而难忘的一幕将会在北京轻言易举地重演。 离言论自由“更远” 对《纽约时报》研究员赵岩和《海峡时报》记者程翔被超期的拘押， 表明中国政府打压的目标不仅仅是为中国媒体服务的从业人员，只要 把它激怒了，它也随时会把海外媒体当作打压对象。 事实是海外记者一直在中国公安的监控下，他们每个人都意识到这种 包括电话监听的监控。有人可能寄希望中国能履行对ＩＯＣ的诺言， 保证媒体的自由行动。但是，至今这种愿望并未实现。 住在中国的外国记者协会的Jonathan Watts说：“没有哪个主要国家 会对外国记者有如此多的控制。每年都有几十个驻中或访中的外国记 者被扣留、威胁或者袭击。”Watts 说：“现在还拿不出一个准确的 数目，大概是每年50到100个，这么多记者被暴力阻挠工作应该引起 外界的高度关注。” 不过，由于“外国记者协会”尚未得到官方的承认，他们在北京没有 自己的办事处。 中国外交部拒绝就“外国记者管理法”（Foreign Correspondents Guide）作任何修正。该管理法规定任何记者在离开北京之前，必须 事先就其对中国报导的内容请求批准。 《Die Zeit周刊》记者Georg Blume今年7 月在云南因为去采访一个 大坝的建设而被公安拘押了五个小时，强行逼迫销毁部分笔记并签署 一份保证离开当地的声明。 臭名昭著的中国政府的记者黑名单仍然存在。居住在瑞典的Le Monde 退休记者Jean-Claude Buhrer因为曾经写过关于西藏的文章而被禁止 进入中国。 中国警方继续在关押、殴打和威胁与外国媒体接触的中国公民，其中 最典型的是在最近发生的傅新才案。傅是三峡大坝的移民代表，因为 接受了德国电视台的采访在警察局里面被威胁，从警察局出来之后被 殴打至瘫痪。而警察调查后确说傅是为了成为受害者而自伤。 镇压速度“更快” 中方对互联网内容的控制愈发严厉，表明运动会期间网民和记者不太 有可能发表与官方宣传相异的报导。 网络监控和自我监控是中国互联网的游戏规则，官方在最近新一波的 审查中被关闭的网站包括《中国国情咨询网》。 自从2005年9月“中国国务院信息办”和“信息产业部”共同颁布新 规定以来，中国互联网上的言论自由度迅速下落。被很多知识分子和 记者谴责的“中国互联网管理条例11条”（11 Commandments of the Chinese Internet）直接导致了数十家网站被关闭，其罪名都是违反 宪法（constitution）、伤害国家声誉和散步谣言等。 迄今已有约50名网络作者和异议人士被羁押，有的被判狱十年以上。 人们担心更多的博客作家、异议人士和网民会在运动会前夕被抓捕。 压制程度“更高” 在胡锦涛主席的命令下，中共“出版局”（前中宣部）制裁了几家被 认为是“太自由”了的媒体，《北京日报》（The Beijing News Daily）是头一家，然后是著名的《冰点》周刊总编李大同被他开 除。 外界都希望中国当局会因为奥运会而更加透明，而事实上北京却正在 计划建立危机危机发生时的更加严厉的新闻检查制度新。新抛出的法 规草案规定：未经同意不得报导工业事故、自然灾害、公共卫生灾祸 或社会动乱，否则将受到严厉制裁。一名高级官员暗示说，这种监控 也适用于香港和海外媒体。 这一法规会对中国公众健康和社会问题的报道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已 经到到多方批评。 如果该草案得以实施，任何发生在2008奥运会之前和期间的传染病和 工业灾难都将被完全掩盖。 其它的相关压制性规定已经在最近几个月相继施行。比如，今年5 月，中国的律师协会威胁律师：若向国外媒体提供有关敏感事件，比 如政治犯的信息将会受到取消律师资格的报复。 今年4月，新闻出版署（ＧＡＰＰ）不顾已经向世界贸易组织作出的 许诺，以“破坏市场”和“对公众有负面影响”的罪名控制所谓的非 法海外刊物，冻结合资出版机构的执照。很难想象2008海外媒体会以 什么姿态出现在中国市场。 我们还有两年可以行动 鉴于事态紧急，记者无国界呼吁ＩＯＣ 、各国奥林匹克组委会、各 国政府和记者机构应立即要求中国当局采取切实行动保障言论自由， 并提出以下十项紧急措施： １、释放所有因正当行使言论自由权利而被中国当局羁押的记者、网 　　民； ２、撤销限制外国记者行动自由的“外国记者管理法第15条”； ３、取消《危机管理草案》中的言论审查条例； ４、解散控制中国媒体的新闻出版署（前中宣部）。该部审查每天的 　　新闻报道。 ５、停止干扰外国广播电台； ６、停止封锁数千家海外新闻网站； ７、中止审查互联网内容的《互联网管理条例11条》； ８、取消限制记者和人权活动人士入境的黑名单； ９、撤销禁止中国电视未经审查而使用海外媒体镜头的禁令； 10、让独立的记者与人权活动人士组织合法化。 ＊＊记者无国界已于2001年建立了抵制北京奥运会的网站。 （记者无国界授权《六四天网》翻译，请以法、英文版本为准。） 〔转载自《六四天网》2006-08-08. 提供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酸甜苦辣话“革命烈士” 李昌玉 一、一顶金光闪闪的桂冠 凡是接受过共产主义教育的人都知道：共产党赐给的最高级称号，也 是许多决心献给“共产主义事业”的人心中的期望，就是戴上一顶金 光闪闪的桂冠，叫做“革命烈士”。笔者从1949年11月4日加入青年 团以来，已经超过半个世纪。经过五十几年的反复学习、体验、观 察、理解，对于“革命烈士”的名号颇有心得感受。一言以蔽之曰， 可谓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二、本文写作缘起：有感于无名烈士有了名 七、八年前，笔者写了一篇文章，名曰《有感于无名烈士有了名》， 虽然有所讽喻，希望能够引起人们的反思，但下笔极为委婉谨慎，所 谓劝百讽一之作。写好后给了一位熟识的编辑，却被婉言拒发，谓此 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近日翻检旧物，发现此文，觉得仍然有可以 议论的价值，先抄录于下： 报载： 　　“新华社记者2月1日在济南民政局获悉，经过有关方面近一年的 　　努力，安息在济南烈士陵园的303位无名烈士成了有名烈士。本 　　来，掩埋在济南烈士陵园的无名烈士共有716位。烈士陵园的工 　　作人员查阅了50多万页原始资料，走访了5,000余名证人，行程 　　上万公里，从而使其中303名烈士有了名。 　　“这对303位烈士及其家属来说，确实是莫大的安慰。常言道： 　　为革命而死，死得其所。但是，如果死在革命战场上，连姓名也 　　没有留下，这是多么大的不幸？！当初，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但是牺牲之后，姓名不留，父母望儿信，妻子盼郎归，儿女想爸 　　抱，一年一年又一年，终于在50年之后，假若这303位烈士还有 　　亲人苟活于世的话，尽管只得到一个确证了的不幸消息，总比剩 　　余的另外413位无名烈士的亲属要万幸得多得多。 　　“因此，这些有了名的烈士及其亲属，真应该感谢那些辛勤的园 　　陵工作人员。由此，死者可以安息了瞑目了，他们的美名可以传 　　之后代了；由此，亲属可以获得应由的荣誉褒奖与关心照顾了， 　　他们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我们推想：在过去的50年间，这些烈属不仅得不到应得的荣誉与抚 恤，而且因为以阶级斗争为纲，对于战争中的下落不明者，首先会被 怀疑为被俘、投敌、逃跑或去台，其家属也免不了受到猜疑、歧视、 排斥、打击。我想，如果我们访问一下这303名烈士的亲属，恐怕是 谁都吐得出一担苦水！ 因此，对于这一姗姗来迟的好消息，我们自然可以表示许多深深的遗 憾。 例如，济南战役是一场胜利的攻城战，战后本可以从容做好这些善后 工作，却不知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疏忽？据镌刻在济南解放阁下1988 年建立的“解放济南战役革命烈士纪念碑”记载，共有烈士3,764 名，其姓名与所属各部队的番号一清二楚。现在由上述新闻我们才知 道，竟然另外还有无名烈士716名。对于这些烈士，这难道不是莫大 的负疚与罪过？莫大的亵渎与漠视？一个把生命贡献给了革命战争的 军人却成了无名烈士能够无怨无悔安息瞑目吗？在战场上人人可以做 无名英雄，但谁安心做无名烈士呢？因为这样一来，你的父母妻子儿 女都得不到“烈属”的称号了。 再如，长达半个世纪以来，有关方面对于济南烈士陵园中的716位无 名烈士悬案为什么不早点调查呢？如果早十年、早20年、早30年、早 40年动手调查，恐怕是会再多查出一些烈士的姓名的。虽然现在取得 的成绩足以令人称道，但是如果我们想到那部《拯救大兵瑞恩》电 影，想到一种美国式理念为我们提供的参照，我们就更不能对上述遗 憾等闲视之了。难道革命战争在残酷之中，不更应该体现出对人的价 值、个体生命价值的尊重和关爱？我们有《拯救大兵瑞恩》的理念与 适例吗？ 然而，我们还是要正视历史铸就的现实，我们首先应该表示的还是庆 幸。我们庆幸终于结束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岁月，全社会不再把无穷 的精力空耗在无尽的内查外调以证明几十万几百万是什么分子之上 了。噩梦醒来，这才能为无名烈士查姓查名了。我们还要庆幸舆论的 大度宽容。在济南解放阁下的黑色大理石纪念碑上并没有交代还有 716名无名烈士，这大概是一种惯常的文字处理方式，现在又有716名 烈士浮出水面，并加以报道，说明社会在进步，舆论更开放。这还不 值得大大庆幸吗？ 我想，济南有无名烈士大概不是孤例，如果推而广之，效而法之，那 将功德无量。阿米陀福！ 三、并非无端猜想 我在上文中说：“我们推想：在过去的50年间，这些烈属不仅得不到 应得的荣誉与抚恤，而且因为以阶级斗争为纲，对于战争中的下落不 明者，首先会被怀疑为被俘、投敌、逃跑或去台，其家属也免不了受 到猜疑、歧视、排斥、打击。我想，如果我们访问一下这303名烈士 的亲属，恐怕是谁都吐得出一担苦水！”这不是无端猜想。随后有 《人民日报》的报道为证： 　　“3月28日，山东五莲县街道镇镇头村54岁的农民李义乙，携妻 　　带子专程来到济南革命烈士陵园，给分别54年、在济南解放战役 　　中牺牲的父亲李景洲扫墓。李义乙才八个月时，父亲就离家参 　　军，从此下落不明。他懂事的时候，只听别人传说，父亲被国民 　　党军队俘虏跑到台湾去了，为此一家人在‘文革’期间蒙受了冤 　　屈。母亲一生的愿望就是让儿子找到父亲。去年年底，李义乙请 　　求济南烈士陵园工作人员帮助查找父亲的下落。陵园的同志翻阅 　　了华东野战军战史史料和省革命烈士英名录，都没有找到，最后 　　在陵园墓区史料上意外地发现李景洲的名字。据记载，李景洲是 　　华东野战军13纵队109团的战士，在济南战役中攻打坤顺门时牺 　　牲。清明节前，李义乙被烈士陵园的工作人员接到济南，为父亲 　　扫墓，了却母子54年的夙愿。图为他捧着母亲的遗像来到父亲的 　　墓前祭扫英灵。”（《华东新闻》1999年04月09日第2版） 没有经历过文革的人，很难理解“为此一家人在‘文革’期间蒙受了 冤屈”这么一句轻轻巧巧的话，它的背后蕴藏着多少的血泪和痛苦！ 象李景洲这样的“无名烈士”家属变成“逃台家属”的例子多得很。 “烈属”变“台属”，光荣家庭变耻辱家庭，共同尊重变争相羞辱， 优待抚恤变处处歧视，如此等等，在城市农村无处不有。 四、有谁知道：革命军人害怕的是当不了“革命烈士” 本人1951年1月8日，就是说是在“抗美援朝”战争的第一时间参军 的。那时只有16岁半，告别父母，告别师友，心里只装着毛泽东题刘 胡兰的八个大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口袋里还揣着一本临别 依依之际，女友赠送的红皮本《中国共产党党章》。所谓“为革命而 死，死得其所”，那当然是“光荣”的了。当时，老干部也把“牺 牲”叫做“光荣”，战死而被称作“光荣”可见做“烈士”享有崇高 的荣誉。 但是，我毕竟是一个不谙革命队伍世事的青年，以为生活就象苏联电 影里的故事的那么单纯而美丽。记得那是1951年的冬天，我已经分配 到华东军区后勤部教育处工作。当时科长孙方尊奉调赴朝参战。那 时，朝鲜战争处在胶着状态，双方攻防极为激烈。虽然去到朝鲜仍然 是做后勤工作，但是危险总是难免。这位1942年参军的新四军老战士 当然不会象我这样的新兵无所忧虑。我奉命购买了一包瓜子，一包花 生，准备了一壶清茶，全处的20来个同志在办公室为他壮别，易水风 潇，临别怆然。处长一再代表组织要孙方尊提出要求。孙方尊沉吟之 后，提出了唯一的愿望，就是万一“光荣牺牲”，不要因为自己还有 一个新四军时期的历史悬案而不能获得“烈士”称号，使老父老母不 能得到一点安慰。这位孙方尊，远在新四军时期，作战中有过一次掉 队的经历，后来归队了，可是无法证明自己在掉队期间，是否有过被 俘叛变投敌的问题，因此就成了一个永远挂在历史上的悬案。有了这 个悬案，即使战死，也未必授给“革命烈士”称号。希望战死了能够 做“革命烈士”，这就是一位扬州籍的新四军老战士对生命价值的最 高期待，今日想来，岂不令人心愀！ 古人云：不成功，便成仁，但是如果不能获得“革命烈士”的称号， 那成什么仁？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被俘战俘，其中经过不屈不扰的斗争而被遣返回国 的官兵，后来全部被开出军籍、发配农村的遭遇就是冷酷无情的历 史。邵燕祥写过一篇文章，记叙一位归国志愿军的营长为了这种冤 屈，长期持续上访北京，有一次在北京的马路上遇到他的老警卫员， 当时去了台湾，如今回大陆访问，坐在小轿车里，招摇过市，西服革 履，气派昂然，成了当局的座上客，受到殷勤款待。这位爱党爱国坚 持回国的营长，面对此情此景，感慨无限，骂道：“去他妈的，再不 上访了！” 敝人因为有过“抗美援朝”参军的历史，虽然没有得到去朝鲜打仗的 荣幸，但看到这些人的遭遇，怎么能够不物伤其类呢？多少人，你自 己觉得忠心耿耿爱党爱国，但是党相信你吗？朝鲜归国战俘的遭遇就 是实例。 文革前文革中，中共大抓叛徒，大批假投降，我们再看几十年一贯的 审干政策，其特点就是在共产党及其军队中，只有死与活二元选择， 而死后是成为无名烈士，还是有名烈士，那就要看运气。成了有名烈 士，家庭当然享受“烈属”光荣，但如果死了却是无名烈士，不但是 白死，而且还要祸及家人，后患无穷。 所以，在中共手里，并非人人死后都可以成为“革命烈士”。 五、无名烈士没有名是偶然的疏忽吗？ 我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而且是后勤人员，对于战场牺牲者的处理特 别关心，因为这也是后勤工作的职责。幸好，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了 一部《济南战役》，是有关这次战役的资料汇集，可谓收集相当完 备。全书44万字，585页，收集资料档案一百余篇。例如从战前的战 役部署到战役经过，有中央与战役指挥员之间的电报44件，可见组织 准备工作和战役过程中的请示与指示做到周密无懈。我遍查全书，关 于战死者的处理仅有三处涉及。一是《华东野战军秋季会战战勤计 划》（1948年9月）：“预计南北线伤亡五万人中，阵亡约占20%共 10,000人（北线4,000，南线6,000），每人包尸布五丈（一尺二寸阔 土布），共需土布五万丈（北线二万丈，南线三万丈）。另需准备 10%干部棺材，计一千口（北线400口，南线600口）……”二是《山 东兵团济南战役后勤工作各种规定》（1948年9月7日）：“牺牲同志 在前方包扎安葬（各纵已领八百人的布），个别干部可用棺木。 ……”三是《山东省支前委员会济南战役之前工作几项统计》：“准 备包尸布……（数量略）” 我们查这部资料得知，对于济南战役的后勤工作有极为周密细致的计 划，政治动员工作的指示也非常周到，唯独没有一字一句提到要做好 死者的登记工作和对烈属的通知抚恤慰问工作，仅仅想到还需要白布 裹尸，每人五丈土白布，10%的干部优待一付棺木。这就是中共对于 烈士们的态度，今日读来令人寒彻心骨。 该书还有一篇《济南各界为纪念解放济南烈士筹备建筑烈士公墓》， 原文载1948年10月17日《新民主保》。据该文云，计划修建的有解放 济南纪念塔、烈士纪念堂、烈士公墓等等。查济南战役于9月24日结 束，10月17日即有建筑烈士公墓的决议，那么做好烈士的登记工作， 也不算太晚，因为参战部队此时应当都还在休整当中，不会远离济 南。假若真有心于此，当时有充分的时间和条件。可是令人无法理解 的是，作为攻城战的胜利一方，竟然留下了716名无名烈士。这是无 论如何推脱不了的责任。反之，从书中得知，筹备建纪念塔的主要工 作就是去找毛泽东以下的领导人题字。他们对于战死者的冷漠也就无 所谓了。 此外，对于国民党军人的死亡者，大概就不存在登记名册、裹尸掩埋 的问题了。 济南战役前夕，9月15日，华东野战军领导人粟裕、谭震林等六人联 署下达《华东野战军为争取徐济战役伟大胜利告后方全体同志书》， 其中有几句颇堪玩味的话，云：“医院政治工作应以80%的时间与力 量用之于伤病员，并保证伤病员重返前线工作。……负伤入院及因劳 致病修养的指战员同志们，你们要……争取早日痊愈，重上前线。” 总之，是千方百计地把指战员往战场上赶。那时，共产党总是指斥国 民党把士兵当作炮灰，但是我们观察一下共产党对待己方牺牲者的态 度，也实在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最高指挥员唯一想到的就是叫伤愈 指战员“重返前线”。去干什么？ 毛泽东号召指战员“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可是“牺牲”之后若能 戴上一顶金光闪闪的“革命烈士”桂冠也是万幸的了。 今天再来说“革命烈士”这个话题实在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六、国民政府是榜样 去年年底，我到云南参观了滇西反击战的三大战场：龙陵、松山和腾 冲。这三处地方都有安葬烈士的陵园，文革中都遭到破坏，其中恢复 最完好的是龙陵“国殇墓园”。两相对照，我深深觉得国民政府对于 抗战中牺牲的军人，处置要好得多。对于抗战英烈，那是十二万分的 虔诚与尊敬。 七、评“恶搞红色经典” 本文写出，没有发到，今天（8月8日）ＣＣＴＶ新闻节目，郑重其事 地批评有人制作短片，拿董成瑞、潘冬子等“红色经典”人物“恶 搞”，甚至于要求启动法律程序，予以惩治。如何“恶搞”，笔者不 知。早先，赵本山等人早就在“恶搞”黄世仁，编成小品开涮。其 实，真正亵渎“烈士”的正是中共自己。一场胜利的攻城战打下来， 竟然留下了716个“无名烈士”，请查一下第二次世界大战史，可有 这种事情吗？反之，在中国的所谓“解放战争”中，留下大量无名烈 士的，济南的情况不是孤例，到网上可以查到。 （2006年八一建军节于山东大学附中电话骚扰声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重操旧业”：继续关注、监督 人大代表制度的实施 冯岩 何谈“重操旧业”？ 这得从15年前的1991年说起，那是我们黑龙江省伊春市伊春区的一个 人大代表的换届选举年。我工作单位伊春林业勘察设计院为一个选 区，分了一个代表名额。经向所在科室院长办主任刘志民（记得是应 当有这步，礼节，不能隔锅台上炕）、向院党委书记郁长海毛遂自 荐、请示批准，同意我在选举期间利用院板报栏“专职”从事选举法 律制度（宪法、组织法、选举法、选举细则等）的宣传普及活动。当 时，市、区两级人大和院党委书记都给予了热情地支持，所以在推荐 代表候选人时，我提了院党委书记郁长海的名，不想遭到了在场人员 的嘲笑，直至被院长办副主任吕艳华（副市长女儿）训斥道：“看你 选的那个人！”就这样，在新的一轮推荐代表候选人时，在顶头上司 吕艳华的“亲自监督”下，违心地写上了她所需要的名字。她看到后 面带微笑地说：“这还差不多！” 在这种顶头上司“亲自监督”下的正式选举日的情况已经有些淡忘 了，反正是心情不好，郁闷！ 三年之后，应当是1994年了，新的一届选举又开始了（以前是三年一 届），我没有参与任何活动。正式选举日那天，我默默地离开了选举 现场，“用脚投了票”。 以后我不再关心选举，直到现在12年了，也没人再通知过我这类事。 不在关心民主实践后，开始“被迫”从事（狭义的）维权活动：民告 官、拆迁等等“硬骨头”项目。 最近，邹涛等年轻人的参选热情唤醒了我往日的“心扉”：惭愧啊！ 怎么可以悲观失望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举报斗士砍成植物人 《法制周报》代言败诉 黄琦 2006年4月3日，举报斗士龚远明遭暴力袭击被砍成植物人；其后， 《法制周报》刊登了《四川武胜官员龚远明举报县委书记遭袭内 幕》；5月10日，该报道中所指的“涉黑”企业家刘伟起诉法制周 报；6月23日，四川省井研县法院作出判决：确认“亿万投资商竟是 涉黑骨干”的这部分内容严重失实，向刘伟赔偿精神损失费10,000 元。 近日，《法制周报》派员赴四川收集更多证据，并联系成都司法界人 士、新闻记者，以设法挽回颓势。 举报斗士砍成植物人 2006年4月17日，《法制周报》记者刘俊赶赴四川武胜进行了采访， 并倾听了龚远明之妻李亚的诉说。 4月17日，《法制周报》做了如下报道： 　　“4月12日，四川武胜县人民医院外科大楼6层住院区，鲜花摆满 　　了走廊两旁。于4月3日遭三名歹徒暴力袭击的该县工商局党组书 　　记龚远明头缠纱布躺在病床上，至今仍昏迷不醒。 　　“2005年7月14日，龚远明向武胜县委常委、委员、部分县级离 　　退休老干部每人送上一份《报告》，内容是举报时任武胜县委书 　　记的孙南等人‘违纪违法’。这封举报信同时送交武胜县所在的 　　广安市市委书记、纪委书记。 　　“在发出举报信后的半年时间里，龚远明一直没有停止过‘斗 　　争’。由于有人疯狂叫嚣要花几百万元买他的人头，他甚至早早 　　写下遗嘱，交由上级党组保管。2006年3月26日，他又将举报材 　　料送交四川省公安厅，并寻求公安部门对自己的安全保护。然 　　而，八天之后，这位曾公开举报过两名县委书记的‘斗士’仍躲 　　不过歹徒袭击，倒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其后，《法制周报》记者刘俊赶赴四川武胜深入采访，访问了龚远明 之妻李亚，并刊登了《四川武胜官员龚远明举报县委书记遭袭内幕》 的报道，最终揭开了这起伤害惨案背后的土地非法使用黑幕。 另据其他新闻报道：2006年5月11日，四川省纪委已经对武胜县原县 委书记孙南进行了“双规”，其妻郑碧因涉嫌雇凶杀人被警方刑事拘 留。 《亿万投资商竟是涉黑骨干》引起诉讼 《法制周报》引起诉讼的报道内容《亿万投资商竟是涉黑骨干》如 下： 　　“四川省井研县涉黑势力刘伟（因涉黑已被四川省公安厅缉 　　捕），是孙南在四川沐川县当常务副县长时结识的。 　　“2003年初，刘伟由孙南招商引资到武胜，无偿使用该县冷冻 　　厂，并在此基础上开办蓝雁食品公司，他大肆宣扬要给武胜县投 　　资1.2亿元。为了留下这个‘财神’，孙南向各乡镇下达任务， 　　要求乡镇党政以市场价收购生猪，再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蓝雁 　　公司。而国税、畜牧、工商、环保、经贸等局本应征收的每头猪 　　30多元的税费却分文未收。　　 　　“这样一来，刘伟收购的每头猪比其他合法经营户要多赚50～80 　　元，40,000多头猪就多赚了300多万元。而且，刘每年所占的场 　　地租金50多万元，两年共计100多万元却分文未交，县里还为他 　　修路、通电、群众拆迁补偿花去几百万元。 　　“由于群众反映强烈，该县国税局曾前往蓝雁公司清查漏税情 　　况，没想到孙南竟动用县纪委的力量查办了国税局，并由县纪委 　　暂扣国税局违纪金额40万元。国税局老局长随后被挤调到市局任 　　职，新上任的局长再也不敢去查刘伟公司的税了。” 刘伟起诉《法制周报》败诉 2006年5月10日，刘伟起诉《法制周报》，诉中指出： 　　“《亿万投资商竟是涉黑骨干》指名道姓我是四川省井研县涉黑 　　势力，并且现在已被四川省公安厅缉捕。 　　“我在刊登的有关文章前从未受到有关机关以我涉黑而追究责 　　任，被告的文章刊登后，我至今仍生活在家，从未被公安机关传 　　讯，更谈不上已被四川省公安厅缉捕。 　　“报道刊登后，原告及其所属公司连日收到国内外数十家业务单 　　位、贷款银行和合作商家的质疑，许多业务被迫中断，使公司蒙 　　受巨大损失。同时我整日饭不思、夜不寐，被歪曲的报道和谣言 　　困扰，精神备受折磨，心灵上受到摧残，不能正常生活。” 2006年6月23日，四川省井研县法院审判员罗锐伶作出判决： 　　“本院认为：公民、法人享有名誉权，公民的人格尊严受法律保 　　护，禁止用侮辱等方式损害公民、法人的名誉。新闻报道客观、 　　真实是新闻机构的职责所在。本案涉讼文章系《法制周报》特派 　　记者的职务行为，法制周报社应对其真实性负有完全的审查核实 　　义务。2006年4月17日《法制周报》刊发的讼争文章中《亿万投 　　资商竟是涉黑骨干》的这部分内容，不仅使用了原告的真实姓名 　　而且文章的主体明确，即本案原告。因《法制周报》社不能提供 　　其报道的材料内容真实的相关证据，因此，本院确认《亿万投资 　　商竟是涉黑骨干》的这部分内容严重失实。” 各持己见的专家评说 8月6日，一位资深新闻记者向笔者指出：几年前，刘伟由老朋友孙南 招商引资到武胜，他自称要给武胜县投资1.2亿元。最后，他分文未 投，依靠行政干预，依靠国税、畜牧、工商、环保、经贸等局的扶 持，从该县获得“超额利润”几百万元。这说明他以投资为名，行欺 骗之实。 中国法学会会员周德先教授则指出：该判决有些问题，首先，根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相关条款，该案案情复杂，不适合独 任审判；其次，根据《法制周报》记者刘俊目前提供的证据来看， 《法制周报》不存在报道失实的问题。 周德先教授还说：《法制周报》要证实自己的报道是客观公正的，还 需要收集更充分的证据。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法律专家则与众人看法截然相反，该专家说：现 在，尽管你能证明刘伟“以投资为名，行欺骗之实”，但是，左脸黑 并不等于右脸黑，虚假投资和涉黑本身就是两回事，不能因为证明了 刘伟的“虚假投资”，就说他“涉黑”。 该专家还说：不管你自称有多少外部证据证明一位公民是如何如何地 “黑”，但是，未经法院审理判决确认，作为严肃的新闻媒体，你还 不能在公开报道中指责他“涉黑”。 而另外一位法律专家则出语惊人：刘伟起诉媒体很不明智，给早已蓄 势待发而出于忌讳官方压力暂时不做报道的新闻机构提供了一个反击 机会，最终，可能导致事情朝着他并不期望的方向发展。 的确，当今中国大陆行政不公开、司法不透明的“暗箱”现实是无法 回避的，而在充分发挥新闻监督、揭露贪污腐败与保障公民名誉权的 问题上，必然会发生一定的冲突。 〔原载《六四天网》2006-08-09；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李普：“我还是六十七年前 提着脑袋找共产党的那个人” 邵建 我早年追求民主自由，因此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中间陷入个人迷 信、个人崇拜之中；这一段相当“左”，有时候甚至可以说很 “左”，“左”得可恨、可笑。60岁以来逐渐醒悟，又走入了追求民 主自由的行列。在这三个阶段里，我都是真诚的，没有作假。 这是88岁的李普先生对自己一生经历过的三个阶段的总结。这样一个 “三段论”既是个案，又是典型。至少作为李普朋友的李慎之李锐二 位都可以用它来做大致的概括，它同时又未必不是那一代人的一个缩 影。因此，88的普老不妨是这代人的一个代表。 其实，看起来是三段人生，逻辑上只有两段。因为早年和中年是一个 路径，没有早年，焉有中年？而晚年才是一种根本性的改弦易辙。 但，两段不同的人生，有一点是共同的，即对“民主自由”在追求上 的真诚。这也就是普老这一代人常用来自道或称许的“两头真”。 很显然，“两头真”首先是一个事实陈述。就其事实而言，年轻的李 普，我愿意抱以同情之理解；至于耄耋的普老，我更抱以深挚之敬 忱。因为普老和“普老们”以其“夕阳无限好”的晚年，为中国民主 政治的努力勾勒出眩目的光霞。这是一道精神之光，对其后辈有着人 格意义上的激励和影响，比如我。 然而，“两头真”作为一个价值判断，我以为，早年和晚年，需要有 所分殊。就其早年而言，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年轻李普的真诚，但这只 是动机上的真诚，并不能说明其他。在其他的意义上，可以说，年少 时就热衷左翼书籍的李普走入了一个在他那个年龄无力识破的误区。 那个年龄是一个充斥着简单正义感的年龄。在这个年龄段人的感觉 中，我追求民主自由难道不是正义的吗？然而，民主自由是什么，它 应当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争取，年轻的李普们却未必了然。李普先生 说，1940年，“我在周恩来领导的重庆《新华日报》当过记者、编 辑、专栏作者，”“向国民党要求民主自由”。这至少说明，《新华 日报》还办在了重庆。当年任卓宣就这样说：什么叫民主，《新华日 报》能在重庆办就是民主。请问，《中央日报》可以办在延安吗？是 啊，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向往民主自由的李普们未必去思想过。 于是，我不得不指出这样一种吊诡，为民主自由所作出的一切努力， 恰恰使我们远离了它而不是更接近了它。这是人生和历史的双重悲 剧。 真的，年轻时我们不懂什么是自由和民主。但，也是真的，“近几年 我努力补宪政民主的课，十分用功，这门学问我懂得太少，年轻时读 书没这么用功过。”这就是普老的“两头真”。在价值评估上，我无 疑更欣赏也更认同这晚年一头的“真”。由于历史的血泪和人生的教 训，普老晚近的议论常常含带着他那一代人特有的真知灼见。记得普 老在去年谈“彻悟”的文章中说：“近年来我逐渐崇奉民主自由，反 对‘暴力’。用暴力必定离不开军队那一套。‘军人以服从为天 职’，没有民主自由可言。”这其实是对自己早年走过的“枪杆子里 面出政权”的道路的否定。枪杆子可以出政权但出不了民主，所谓 “种瓜得瓜”，以暴得来的只能是暴，甚至更暴。“彻悟”的最后， 普老说：“既然永远不赞成任何暴烈的行动，那就应当肯定社会只能 和平演进，而和平演进是极慢极慢极慢的进。因此第一，千万不可性 急，这点十分要紧。”这要紧的一点普老声称是“以胡适为师”。 和平、改良、渐进，这虽然是胡适的道路，但并不表明普老以此为借 而消极等待。相反，普老那老当益壮的批判姿态却更为我所佩。去年 赵紫阳先生去世，普老在海外记者的采访中仗义执言，话语所向，直 指当局最高层。也是去年，面对意识形态的日益钳制，普老的态度没 有丝毫含糊：“我一定要继续用我的嘴和笔努力反对，努力揭发、努 力抨击，决不沉默。”并朗声表示：“我还是67年前提着脑袋找共产 党的那个人”。如此有骨节的话，无法不让人击节。找共产党干什 么？我的解读是：要民主、要自由、要宪政！ 这，就是今年八十有八的普老！ 谨以此文，贺普老米寿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怀李海 故土上的流亡者 欧阳小戎 　　　　　　　　　　听说 　　　　　　　　　　北京的杨絮飘尽了， 　　　　　　　　　　五月风沙 　　　　　　　　　　总也卷不去 　　　　　　　　　　瓦椽顶上的长庚。 　　　　　　　　　　我的故人， 　　　　　　　　　　你是否喝了一杯飘零的薄酒？ 　　　　　　　　　　在这将醉未醉之时， 　　　　　　　　　　最是不敢听那 　　　　　　　　　　催人上马的琵琶。 　　　　　　　　　　霜天悬于瀚海戈壁， 　　　　　　　　　　霜天亦在你我心头。 　　　　　　　　　　我有一个 　　　　　　　　　　绣了双飞燕的枕头， 　　　　　　　　　　却在夙夜里辗转。 　　　　　　　　　　因那绣下燕子蔷薇花的祖母， 　　　　　　　　　　早已故去多年。 　　　　　　　　　　请在屋檐下筑个巢吧， 　　　　　　　　　　我等着 　　　　　　　　　　听你唱一曲铁窗里飘来的歌。 　　　　　　　　　　故乡的深夜雨云散尽， 　　　　　　　　　　我知你尤在期待一颗 　　　　　　　　　　闪烁的星辰。 　　　　　　　　　　原谅我， 　　　　　　　　　　不能摘一颗寄你。 　　　　　　　　　　但是， 　　　　　　　　　　闭上眼看看燕山之月吧： 　　　　　　　　　　何当金络脑？ 　　　　　　　　　　何当金络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趣议法官与律师 张明伦 1994年元月13日晚上，李建国提着两瓶包装美观的廉价茅台酒，按照 提供的地址，来到武汉市第四律师事务所于所长的住宅。怀着一种忐 忑不安的心情，他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李建国眼前。 “请问，你找？”见来客手中拧着提包，妇女客气地问。 “我找律师事务所的于主任。”李建国拘谨地回答。 “哦！进来吧！”妇女转身喊道：“老于，有人找。” 李建国随妇女走进室内。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住宅，室内的装潢，金壁辉煌，整个住宅的家 具，古色古香。大厅内的内墙正中，放着一个大屏幕电视机。李建国 仿佛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 于主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有客人进来，扭头一看，认出是当日 白天来律师事务所的李建国。 李建国将塑料提包放在厅内的方桌上。 “你这是？”于主任面孔严肃。 “小意思，不成敬意。”李建国谨慎地面带微笑说。 “不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嘛，啊！”于主任嘴巴虽这么说，面孔却松 弛下来。 “于主任，我绝对不会为难您。”李建国和缓地说：“我绝对不会求 您办您所不能接受办的事情。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向您请教请教，向 您这位精通法律的大律师学习一点点关于法律方面的知识。” “那好！那好！”于主任满脸堆笑地说：“来，坐下谈。” 李建国看看厅内坐着看电视的其他人，小心翼翼地问：“在这里谈， 方便吗？” “好！好！”于主任从沙发上站起，说：“我们在房间内谈。” 于主任将李建国引到一间小房。这间房里放满书柜。书柜里陈列着各 种各样的书籍。室内靠墙一侧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盏豪华台 灯。临书桌，有一把椅子。靠墙的另一侧，有一个茶几，两边各有一 把沙发。 于主任安排李建国坐下。 “想喝点什么？茶，还是饮料？”于主任客气地问。 “不劳神了，喝点白开水吧！”李建国微笑道。 于主任拿起茶几上的开水瓶和茶杯，为李建国倒了一杯开水。 “谢谢！”李建国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 “难呐！李建国。”于主任面带惧色，伤感地说：“你这桩案件很棘 手啊！” “这桩案件怎么棘手，不就是通过按照法律程序查清事实吗？”李建 国淡淡地说：“难道依法办事，这一点做不到吗？” “你这桩案件，关键是有罗明举插手啊！”于主任不安地说。 “罗明举！”李建国不屑一顾地说：“不就是中院民一庭的副庭长 吗？难道他能一手遮住依法审理案件这个青天吗？” “青天，嗨！这只是平民百姓的期望！”于主任面带恼怒地说：“如 今的青天，只有在文艺作品中可以看到。现实生活中，早已经消逝得 无影无踪了。” “罗明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李建国不解地问：“为什么他能主宰 民事案件？” “罗明举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呐！”于主任仍面带惧色地说：“他名义 上是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副庭长。实际上把持着民一 庭的一切事务。庭长陈敏，实际上是空有其职。熊副庭长是一个干不 了多久就会下台的老人了。民一庭中只有罗明举最厉害。此人是中国 人民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在法律上颇有研究。他是《武汉法制》杂志 的实际主编，主编陈敏和她的庭长一职一样，空的。不要小看罗明举 是一个小小民一庭副庭长，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形成了一张强大 的关系网。公安局、检察院有他的朋友，新闻界有协助他的笔杆子。 蔡仲玉要买他的账，其他的副院长，都会敬他三分。至于武汉市区一 级的法院，凡是民事庭的人，对罗明举唯命是从。前不久，罗明举患 阑尾炎做手术，看望他的各区民事庭庭长络绎不绝。” “罗明举的本事无论怎么样大，”李建国不服地说：“他总不能凌驾 于我国现行法律之上吧！象你们律师，依照法律保护当事人的利益， 难道你们当律师的，也得看罗明举的眼色行事？” “哎呀，李建国啊！”于主任嘲讽地说：“你的脑瓜还停留在无产阶 级文化大革命的年代。你以为人们的思维水平停留在毛泽东倡导的做 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这种标准上啊！错了！不用说毛泽东本 人是不是他倡导的三老实范围之内，改革开放早就把人们的头脑给改 革，给开放了！” “于主任，”李建国不解地说：“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哎！给你掏明了吧！”于主任神秘地问：“你知道我们律师界对律 师这两个字如何解释吗？” “不知道。”李建国直愣愣地说。 “律师，律师，就是一律拜法院里的法官为老师。”于主任说。 “律师为什么要拜法官为老师呢？”李建国更为疑惑。 “律师如果要为当事人辩护，必须征求法官的意见。如果法官认为这 个当事人的利益可以得到维护，律师就可以在开庭审理时，竭力为当 事人辩护。这样，官司赢了，律师就有经济效益。反之，如果法官认 为某个当事人的利益不可以得到维护，要么，律师根本就不要接受当 事人的案子；要么就受而不理，赚一点官样钱。” “这么说，律师和法官之间的关系不是相互制约，而是相互依存的关 系罗！”李建国似乎有所醒悟地说。 “相互制约，只有法官制约律师；相互依存，只有律师依存于法 官。”于主任深有感触地说：“这就是我国律师界的现状。你说说， 我们敢得罪法官吗？” “不论是法官，还是律师，总得按照我国现行颁布的法律办事吧！” 李建国略有所思地说。 “屁！”于主任果断地说：“依法审理案件，你这桩案件好处理得 很。我看了你这桩案件的资料。韩家墩法庭初期审理你的案件，是依 法的。依照法律，查清事实，这是最简单、最基本的法律常识。可 是，后来，变了！这肯定是罗明举的作用。而这个作用，造成的结 果，就是以口区人民法院名义下达的判决书。凭你的能耐，这个判决 书绝对推翻不了。” “难道你们律师就完全没有能力依法扭转这种局面吗？”李建国不安 地问。 “你知道律师这个词，英语怎么讲吗？”于主任避开李建国的问题。 “律师，英文叫：糯牙。”李建国说。 “对，是糯牙！不是铁嘴钢牙。”于主任风趣地说：“法官允许某个 当事人的利益得到保护，律师可以为其竭力辩护。但是，也不是铁嘴 钢牙，还得看法官的脸色行事。如果法官表示某个当事人的利益不能 得到保护，律师可真是糯牙了，糯米把牙齿给粘住了，有理、合法也 辩不清。” “您这种解释，还真有点意思。”李建国微笑道。 “你这桩案子，本来，有明确的法律指导查证，并且有法定的查证部 门进行查证。”于主任说。 “查证的部门，我知道，那就是法医技术室。”李建国通过学习，已 知《民事诉讼法》第64条是指导查证的法律，仍虚心而诚恳地问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一条法律可以明确指导查证？” “法律，这是我们司法界人士掌握的武器，”于主任暗想：“告诉 你，我们吃什么？” “你呢，可以学一点法，”于主任慢吞吞地说：“从学习中了解法 律。” “这么说，”李建国面色忧郁地问：“你们是肯定不能受理本案 罗？” “不能，我们不能！也不敢得罪罗明举。”于主任淡淡地说。 “你们律师就只能受制于法官？”李建国问。 “至少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是这样。”于主任觉得与李建国这样谈也 挺有趣的。因此，他想继续开导一下这位登门拜访的人。他望了李建 国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对于法官，你也要有所认识。” “愿听于主任教诲。”李建国虚心地说。 “法官，按理说是执行法律的官。”于主任说：“当然，我国现在有 执行法律的官。但是普遍说来，与其将法官说成是执行法律的官，倒 不如说是玩弄法律的官。” “怎样解释？”李建国严肃地问。 “比如，你这桩民事案件，依照法律，法院里面的法官审理此案必须 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这桩案件的事实是什么？明眼人从你 的诉状中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这个事实应该、而且可以通过法医技术 室获取。你这桩案件审理初期，法官是在做执行法律的官。可是后期 呢？变了！变成了玩弄法律的官。那一份判决书中出现的事实是什 么？与你的诉讼完全挨不上边。可以查清的事实，用无事实依据，本 院不予支持一语带过。然而，法官将你所要求查证的事实甩到一边， 凭他们自己的想象，重新列出事实，而法律呢，是在由他们重新列 出的事实基础上，搬出与你的诉案完全不相干的法律。你说，法官在 你的诉案中是执法，还是玩法？” “当然是玩法咧！”李建国不高兴地说。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于主任说。 “什么问题？”李建国反问道。 “英语中，法官怎么讲？” “法官，英文叫：假鸡。” “什么假鸡真鸡啊！”于主任风趣地说：“你以为是开妓院呐！法 官，英文叫：架鸡。” “假鸡，架鸡，发音不是差不离吗？”李建国发愣地说。 “差不离，离得远呢！声调不一样，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 “那么，架鸡是什么意思呢？” “架鸡，就是把刀架在鸡的脖子上。”于主任认真地说：“想杀鸡就 用架在鸡脖子上的刀一砍，鸡头就断了。不想杀，或者是不能杀时， 架在鸡脖子上的刀就可以起吓唬的作用。” “对！对！”李建国深有同感地说：“去年10月16日，韩家墩法庭那 位王建华庭长就搬出一条罪名吓唬我。他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架鸡’ 啊！法官，架鸡，嘿，过瘾，过瘾！” “法官，除了架鸡外，还可以说成假机。”于主任严肃地说。 “假机，那不是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吗？假鸡！” “你那个假鸡和我这个假机不一样。”于主任说：“我所讲的是虚假 的机器。” “什么叫做虚假的机器？”李建国不解地问。 “你知道吗？公安局、检察院、法院是国家的政法机构。”于主任解 释道：“是国家行使专政职能的机器。这些部门，都是带有国徽的威 严庄重的部门。这本来是货真价实的机器。可是，由于那些枉法的法 官的所作所为，使这种真机器变假了。你说，法官这个词是不是可以 用英语说成假机？” “哎呀，真有意思！”李建国兴奋地说：“你这一席话，可真是使我 茅塞顿开啊！” “怎么样，还敢与罗明举碰吗？”于主任就势问道。 “罗明举，我是碰定了。”李建国坚定地说：“他就是有三头六臂， 我也要与他较量到底。” “好！佩服！”于主任将大拇指一竖，然后，缓缓地说：“不过，你 绝对不能扭转你的败诉局面，礄口区人民法院的那一纸判决绝对不可 能撤消。” “我一定要查清事实，还历史本来面目。”李建国严峻地说。 “事实，罗明举早已知道，只是他在向你隐瞒而已。”于主任说。 “没有查清事实，我绝对不会执行任何一级法院的判决。”李建国狠 狠地说。 “那你就等候法官将架在鸡头上的刀向你无情地砍来。”于主任说。 “一个人，把心一横，什么事情都不会害怕。”李建国语气强硬地 说：“我从起诉那桩案件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怎么样，你想学习文天祥？”于主任以疑惑的语气问。 “我没有文天祥那种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英雄气概。”李建国情绪激昂 地说：“但是，我懂得一个理，那就是：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 曾经在被欺骗、被愚弄状况下忍受了十几年的暗耻辱，现在，想让我 继续处于被欺骗、被愚弄状况下去承受那种明耻辱，除非日出西 方。” “不错，很不错！”于主任用赞赏的口气说：“不过，这桩案子，你 遇到罗明举，就等于你遇到克星了啊！” “嘿！”李建国冷笑一声，轻蔑地说：“将来究竟谁克谁，现在还是 一个未知数呢！我就不相信他罗明举能一手遮住整个中国的天。” “好吧！”于主任看看墙壁上的钟，淡淡地说：“现在时间不早了。 我也和你谈了这么多。你这桩案子呢，恕本事务所无能受理。如果你 有兴趣，可以去其它事务所谈谈。不过，我敢断定，受理的可能性不 大，即使受理，也是受而不理。” “好吧！”李建国从沙发上站起。“谢谢你的启发，就此告辞了！” 李建国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于主任的家。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Ｂ５２、婆娘和眼镜蛇 韩杰生 　　　　　　　B52 　　　　　　　龙牙床上启思迷，为稳龙椅恶谋起 　　　　　　　群氓蒙童齐发动，狂轰滥炸除异己 　　　　　　　苍生百姓受大难，社稷福祉成稀泥 　　　　　　　独夫民贼千古罪，恶党邪教萧墙基 　　　　　　　婆娘 　　　　　　　毒夫恶婆演双簧，十亿国人尽遭殃 　　　　　　　受意狂吠乱咬人，一巫胜过十只狼 　　　　　　　老妪乔装充旗手，军帽难掩臭皮囊 　　　　　　　蹦跳十年梦破灭，小命付给笼中梁 　　　　　　　眼镜蛇 　　　　　　　狗头军师发迹速，摇唇鼓舌陇望蜀 　　　　　　　贼眼看穿左王癖，舌液更比蛇蝎毒 　　　　　　　乱世夺权蛇腾达，火中取栗变囚徒 　　　　　　　聪明反被聪明误，祸国殃民天地诛 〔注〕“B52、婆娘和眼镜蛇”是林彪对毛、江青和张春桥的私称， 　　　倒也在一个侧面形象地描绘了他们的人格。见于最近有限范围 　　　解密的《林彪日记》。《争鸣》月刊报道。 　　　http://www.epochtimes.com/gb/6/8/6/n1412681.htm （2006年8月7日）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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