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7-29 新闻与评论 探索道路 ◆开放社会的领袖及其政治素质　　　　　　　（贵阳）莫建刚 ◆从泛蓝成员孙不二遭传讯，看中国政治的未来走向　　贺伟华 ◆他是谁──到底是谁在领导我们？（下）　（浙江嘉兴）沃夫 民主理论 ◆先秦诸子们的政治理想──民运家谱（之2） 　　　　黄燕明 ◆第二次历史大过渡：──历史分期问题探索（5之5）　牟传珩 运动留痕 ◆李敖的两副面孔　　　　　　　　　　　　　　（深圳）刘水 ◆公民华贻芳　　　　　　　　　　　　　　　（西安）王中陵 ◆到了自我检讨的地步　　　　　　　　　　　（重庆）杨银波 ◆2000军工火并“红黑”已四月伤痕累累　　　　（成都）黄琦 ◆文革四十周年和社会民主主义演讲会将于　　中国社会民主党 迫害实录 ◆《世纪中国》死得好！　　　　　　　（辽宁沈阳）空空追梦 ◆丧心病狂的恶制度伙同合法的土匪：杀人无数，制造　昝爱宗 ◆评山东大学附中遭遇暴力拆屋事件（之6） 　（济南）李昌玉 文艺春秋 ◆六月田间事　　　　　　　　　　　　　　　（天津）曹维录 ◆遥寄天水先生　　　　　　　　　　　　　　　（南京）川歌 ◆关口独白　　　　　　　　　　　　　　　　　（广州）陶君 ◆风　　　　　　　　　　　　　　　　　　　（安徽）侯文豹 ◆小诗仿田间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自题“东海草堂”四联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24万被谋杀的亡灵──唐山大地震30年祭　　　（宁波）力虹 ◆走过草原──听《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达兰萨拉）安乐业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开放社会的领袖及其政治素质 莫建刚 自由民主的开放社会，拒绝“党指挥枪”的原则，同时也拒绝“枪杆 子里面出政权”的以暴力革命夺取政权的国家主义理论。在自由民主 的开放社会中，个人自由与个人价值在自由创造的面前，皆呈现出不 平均的差距。在这个意义上，物质与精神的不均等即使在法律面前也 会出现不平均的状况。因为个人自由的创造价值，是属于先天禀赋和 后天培育而呈现的个体自由创造价值的基因，所以在创造价值上出现 了差距不平均的因素，也就是正常的自然状态：一个科学家和一个匠 人，一个政治家和一个一般性的公务员以及艺术家和一个仅靠卖艺为 生的艺人，在普遍的意义上都处于不平等的状况。于是，在自由精神 及权力意志的走向上，后者只属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自由人，而前 者则会走向最高的自由，并超越宗教、政治、经济和种族的绝对境 界。 自由精神及其思想乃至它所追求的自由的权力意志，是一种限制一切 政府──不管是民主还是非民主──的强权的意识形态。这一自由民 主的意识形态是一种政治的手段而非目的的本身。一个值得民众信任 的国家和政府，其权力绝对不能无限制地超越民众赋予它拥有正常权 力的界限。而这个国家和政府的首要责任，就是保障每一个个体自由 及其创造的空间不受侵犯。这一民治的国家和政府，必须是一种非暴 力和平的政治形式。与之对立的暴政国家和政府却是制造恐怖──不 管是红色恐怖还是白色恐怖──使用暴力革命推翻其他政权的一种匪 性政治的形式。在这个意义上，就需要倡导自由与民主并善于使用非 暴力的和平革命的理论去实践其理想的政治目标。 在这一民治的国家和政府中，个人价值的自由创造观念，是由那些受 到良好教育和尊重个体自由价值创造的专家、以及天才的精英人物来 执掌政权的政体。这样的国家和政府才是一个保障自由与民主的民治 政体。天才的精英人物是自由精神及其思想的体现，同时在自由的基 础上，其权力意志的趋向更能使自由与民主得到更充分更有效的进化 和发展。于是，在自由民主的时代精神的鼓舞下，就必须要出现一批 领导自由民主的领袖群体。实际上，“中国的自由与民主运动一定要 走出一个误区，即自由与民主的领袖们，他们的功绩的评判是不应该 建立在；看谁受到共产专制的打击最大，谁坐牢的时间最长。而应该 看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将来又能做什么。事实上，我们缺乏的不是 领袖，而是一个产生领袖、保护领袖、约束领袖、弹劾领袖的平台和 机制。首先我们缺乏的是设计这个平台及其运行的机制，搭建并维护 它，为它跑龙套，具有献身精神的组成一个政治集团的人。我们的领 袖不能全靠专制政府以非常手段给我们提供。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民 主的社会、开放的社会，靠专制环境培育出来的领袖，魅力是不一定 能经受得起民主社会的检验的。”（摘自《北京之春》1999年3月 号，中发联执行书记易改先生访谈录）。古典和现代自由主义以及民 主主义的哲学理论都一致认为和同意，由受过良好教育和经过道德修 炼的天才的精英人物来统治国家和政府，是经得起实践检验的宪政政 体。 选举的形式和程序，应该由多数人先选举出他们所信任的人，再由被 选举出的人进行慎重的调查和思考后而又选举出他们信任的一批人组 成选民委员会──决非是人民代表──再由选民委员会选举出国家和 政府的领袖人物。同时要注意，没有自由的精神和民主的意志，所有 的思想都会处于静止和妄断之中，于是，自由民主的选举将流于失 败。 人生来就是自由的象形，作为个体身体他不应该受到践踏和奴役，作 为个人劳动所获得的财产是不应该受到掠夺和遭受到抢劫。如果人类 社会出现了不公正的状况和邪恶的势力，作为自由个体以及由其所组 成的群体，都有权对这个邪恶的政治势力以及这个黑暗的社会，进行 批评、抨击甚至谴责和反叛，以此来表示对国家和政府监督的权力。 为了获得自由创造的空间和时间，同时，也为了获得保障自由的生存 条件，在每一个个体都能运用其已知的知识去实现其理想的目标以及 自由的生活状况，那么就需要建构宪政的制度并制定法律确保每个个 体的生存及创造的自由。这就是说必须有一个法律下的自由的基础， 与生存和创造相互依存而不可分离的正常而稳固的社会形态。这基本 上就是一个开放社会的自由民主的社会形态。而建构这样的社会形 态，是需要各种具有自由创造价值的天才人物，作为精神与实践的向 导来引导社会的民众走向这一可行性的自由的乌托邦。这些作为精神 与实践的天才人物就是执掌未来开放社会的公共权力的领袖群体。他 们必须有尊重每个自由个体的创造价值和自由开拓的精神，在自由民 主宪政制度的法律下，竖立尊纪守法的超前榜样。 开放的自由民主社会的领袖群体，他们必须时常地观察和意识到：只 有当自由个体的人格价值在自由的创造中，运用他们所拥有的已知的 知识能量和人类社会中未知的知识能量，在人文科学的撞击中发出智 慧的机缘并能及时地抓住这一智慧的机缘，在已知和未知的相互协调 下，经过自由实践的创造后而实现其目标的时候，开放社会的演化和 进步才会向前发展。也就是在这种意义上，自由的选择和民主诉求赋 予了开放社会的文明以自由的创造力，使民众的社会得到积极进步的 能量。因此，自由与民主是不容忽视的，它应被视为和谐与稳定的社 会秩序之所以有助益的必要条件。这就是开放社会的领袖群体应具备 的政治素质。 （2002-06初稿;2006-07-26定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泛蓝成员孙不二遭传讯， 看中国政治的未来走向 贺伟华 这些天来，中国县乡两级人大换届选举工作逐步拉开序幕，为学习了 解地方选举程序，中国泛蓝联盟成员孙不二、倪江峰专程赶往仙桃 市，请教原独立参选人、人大委员姚立法。最后被当局以“非法集 会”的名义传讯，并隔离审查。网上得知消息后，不禁颇感惊异：不 是许多年以前，中国独立候选人参选地方人大已经成了备受人们称道 的惯例吗？有“中国民间政治家”之称的姚立法先生的当选曾经赢得 海内、外舆论的交口称赞，都声称这是中国继实现经济的部分自由之 后、迈向社会民主的第一步。至此，我不由得感叹当局视民主与法治 为畏途而累累反复无常、裹足不前的可悲、可笑。 由此而想起中共中央前不久推出的政改方案，其中就重点讲到今后政 治改革的方向是开放地方选举、实施司法独立。虽然这与中国经济改 革后的普遍社会期待相去甚远，然而在遗憾之余，还留有一些发自内 心的欣慰。至少当局把政治改革提到了历史日程上来了，至少在实施 有特权的经济改革之后，今天终于想到了在法治正义的保障下，实施 平等竞争的经济民主及保障公民平等生存、发展、社会保障与基本自 由的社会民主。这种改革虽然与现代民主政治制度相去甚远，然而， 却与现代马克思主义思想一脉相承。 我由此而得出结论，中国的体制改革转型方向将由后极权时代向威权 时代逐步过渡；从人治向威权下的地方民主与法治过渡。若此，在几 十年的政治动荡之后，中国将步入一个长期的稳定发展时期。从今天 的新加坡，到过去蒋家王朝的台湾，到英国管制时期的香港。无数的 事例都已经说明了，政治制度与经济结构没有必然的关系，经济的自 由化并不必然带来政治的自由，威权统治下的市场经济比后极权时代 的特权腐败经济稳定得多、繁荣得多。 按照西方改良的社会主义政党──社会民主党──的思路：经济民 主、社会民主与政治民主，才是社会主义政治理想与制度的最高境 界。这是一种与资本主义制度不同的政治构想与发展思路，也是中共 所谓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之必然。胡、温当局推行的利益向经 济不发达地区与弱势群体倾斜的政策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民主下的经 济正义与社会正义成了这一时代的主题。 那么，什么叫社会主义的威权统治？社会主义的威权统治作为走向政 治民主、经济民主与社会民主之理想制度的初级阶段，它实施的是经 济民主、社会民主上的政治独裁。 除了谁也不能挑战中共中央领导核心的无上威权之外，在经济领域， 实施经济民主，人们将获得更多的平等机会与发展保障，独立司法将 进一步限制特权腐败阶层而保障公平竞争、实现经济正义；经济民主 意味着工人自治与参与管理，意味着工人以工会为代表参与经济政策 的重要决策。意味着无论工人、农民、资本家与商人，在经济领域的 平等地位与尊严，他们都是平等的公民。经济民主的最大益处在于消 解劳资双方的冲突与矛盾、消解阶层与阶级矛盾，为化解经济领域的 各种危机与矛盾、实现社会改良创造条件。 在社会领域，实施社会民主，人们将获得公民自治与基层民主选举权 利，公民自治组织──-农会、工会及非正式、非政府组织、行业服 务团体及多元化的民间社群──将在政府的容忍下获得长足的发展。 社会民主党人在法兰克福宣言中明确表示，社会主义的指导原则是满 足人类的需要，包括：供给基本需求的权利、工作的权利、医疗保险 的权利、休息的权利、儿童福利与青年依照其才能而接受教育的权 利、适当住房的权利。由此看来，社会民主意味着中国共产党应该成 为福利国家建设的领路人，而不是特权腐败的制造者，更不是为了捍 卫特权者的个人利益而公然与社会民主事业为敌的黑恶势力。 社会民主还意味着人的个性解放与自由发展，它强调个性、自由、平 等、公正、道德等原则。《法兰克福宣言》强调：“社会主义的意 义，不仅限于建立一个新的经济与社会制度。经济与社会的进步具有 为了解放与发展人类个性的道德上的价值。” 如果说经济民主意味着政府在经济领域中立化，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一 切劳资纠纷与民间利益冲突的、消灭任何基于特权的资本垄断、资源 垄断、市场垄断与机会垄断的话；那么社会民主则意味着政府对公民 自治与地方选举的中立化，任何的独立候选人、公民自治团体、社会 各阶层利益团体及个人都有平等的机会参与竞争，在公正的民主程序 下选举出代表民意的地方人大代表，为更好的捍卫社会正义、保障公 民的自由发展与幸福、保障社会福祉、缓解社会矛盾、化解社会危机 提供一条可资利用的民意表达形式与程序化民主形式。 没有社会民主，就没有公民平等的地方选举权利，就不可能形成表达 真实的民意及化解社会冲突与矛盾的民主机制；没有经济民主，劳资 冲突、经济纠纷将威胁政权的稳定，而今天后极权统治时代的中共政 权，恰恰是这一切都没有，即使是昨天有过的一点，今天却再次丧 失。孙不二等人的被传讯就已经说明了中共体制改革的畏首畏尾、举 足不前。 在社会矛盾、经济矛盾日益激化的今天；在群发事件此起彼伏、上 访、罢工、示威、绝食与自焚事件累禁不止的今天，中共当局似乎已 经被吓破了胆，丧失了基本的理性思维与判断能力。是实施政治改革 走现代民主政治的道路，还是唯一党私利是图而向威权统治的独裁制 度过渡，中共似乎被纷繁世事搅得天昏地暗找不到北。 对这种不思进取、无法改良的专制暴政，它唯一的前途就是等待人民 的暴动；其唯一的未来就是自我毁灭、自掘坟墓。对于这种已经丧失 理想主义色彩、丧失信仰，为腐败特权势力所控制的功利党；对于这 种没有改良可能的刚性政权，人民也只有推翻它，才可能真正获得自 由、平等与解放。中国的未来走向很可能是再一次民主革命的爆发， 但愿是没有流血的颜色革命的突然降临。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他是谁 到底是谁在领导我们？（下） 沃夫 那么，在排除字面的干扰、剥去他们的外衣后，怎么来认识这些一直 在领导着我们的人呢？ 一、简单的认识模式 “领导干部”们虽披着共产党的外衣，但他们并不抽象，也不神秘， 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有着与我们一样的七情六欲。因此，我们可以自 己的生活体验和本能感觉为评判标准，将这个庞大的群体看作是单个 与我们对等的“人”，来认识他。 按照这一模式，我们可在与之接触中，听其言，观其行，通过比较衡 量其人格高低、品格优劣，就如同饮水，冷暖自知。 我们可以问诸如此类的问题：他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健康？是否正 常？有多大责任心？有多少可信度？有无民主意识？讲不讲人伦道 德？所以这些品质，都可跟你自己作一比较，则关于他是谁，结论自 在你心中。 二、他是谁？ 人的历史自己书写的，那么就用他的行为来诠释他自己吧。先让我们 看看，作为工作中的同事，他是谁。 这是个完整的企业。老王知识渊博、德高望重，主管科研兼领导全 局；小李聪明能干、吃苦耐劳，负责生产；老张为人热心、实事求 是，掌管后勤。这是一个团结、协作、和谐的团队。 某天，他来了。他是个党校研究生，搞科研，没能力；干生产，没技 术；管后勤，没干劲。他身上带枪，成了头领；平日里讲专制、尚暴 力，众人敢怒而不敢言。更有甚者，他初中毕业的弟弟负责科研，品 行不端的舅子主管后勤。一年下来，企业亏损，工人下岗。他还拆迁 民房，经营地产；到处开发，挥霍资源；环境污染，百姓遭殃；与民 争利，民怨沸腾。而他自己呢，发了国难财，在国外购置豪宅。 如此情景，岂不令人痛惜！简直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你、我都想 象不到的，他却做得到。人性中总有恶，我们也有，可有他这么夸张 么？人性中也总还有善，我们都有，可他的善在哪里？ 再看看作为生活中的邻里，他是谁。我们从小就受父母长辈教导，要 遵纪守法、与人为善；而他，民法、刑法、宪法，哪个法他没犯，哪 个法他不敢犯？做人要讲真、善、美，他却常行假、恶、丑。尽管普 通卑微，面对强大恶势力，有人见义勇为、奋不顾身；尽管他位高权 重，却腐败无能、坐享天下。对比两者所体现的不同的勇气、责任 心、利他精神，相信你会永远鄙视他。 三、腐败的地方，英明的中央？ 读文自此，你也许会说：你讲的“他”是地方政权的腐败官僚，从言 论看，中央还是英明的。诚然，在共产党中，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 也有清廉正直者、忧国忧民者，可是我们要看整体、看效果。 三个代表、两个务必、倡节约社会、建诚信社会、提八荣八耻、讲科 学发展观……仅看口号本身，无疑是正确的，但要联系其现实背景来 分析。须知中央与地方实是一家人。中央好比父亲，地方好比儿子。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儿子在外不文明、不礼貌，父亲就有 责任；儿子为非作歹，父亲就有大责任。现在明知儿子道德败坏，乃 至伤天害理，父亲理应将其捆绑看守、绳之以法，却只做好好先生， 只提漂亮口号，流于形式而不真抓实干；致使儿子心领神会，有恃无 恐，继续作恶，其父也难免有纵容欺众之嫌。 四、我们该怎么办？ 面对权力腐败、官员堕落，整个社会道义几近崩溃。要建民主法治的 理想社会，靠他们行吗？？于是有人说，为官者如此，老百姓就随波 逐流，得过且过，只管自己活好，不管他人死活。 此言大错。我们是谁？我们不是独居的直立动物，而是文明社会的公 民。国家归根到底是公民的国家，社会归根到底是公民的社会，国家 社会溃烂了，所有公民将首当其冲深受其害。因此我们要理性有为， 共负责任。 有人愚弄人，我们真诚对待人；有人分化人，我们紧密团结人；有人 使用暴力，我们付出爱心──以真正公民的名义。从来邪不压正，腐 败官僚释放假恶丑毒气，污染环境；我们要吹出真善美新风，席卷全 国！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先秦诸子们的政治理想 民运家谱（之2） 黄燕明 在公元前500年前后，全球相互隔绝的不同地区、涌现出一批伟大的 思想家：中国出现了老子、庄子、孔子、孟子以及其它诸子；古希腊 出现了荷马、伯里克利、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印度出现 了释加牟尼；波斯出现了琐罗亚斯德；中东出现了以利亚等。这个时 期全球各大文化中心区都在探讨自由、民主这个主题，虽然他们身处 东西方，但都以其独特的思想写下了后世无法超越的政治学经典著 作，并在以后数世纪中以各自的特征一直传续到现代。 一、自由主义联邦思想的鼻祖──老子 中国春秋战国是思想、言论极富自由的一个时代，可以说诸子们的思 想对当代“民主运动”有着特殊的现代启蒙意义。就拿老子来说：他 所著的《道德经》虽然只有五千言，但其中的民主思想却博大精深。 在世界各国经典名著中，被译成外国文字发行量最多的，除了《圣 经》外就是《道德经》。《道德经》是有史以来译成外文版本最多、 创造名言最多、全球发行量最大的书籍。历朝历代对《道德经》的注 解者层出不穷，但真正从自由主义、法治宪政角度说透说清的不多。 中国自“五四”所谓新文化运动过后，许多都是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 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研究、诠释《老子》的思想，特别是对“道”、 “德”的解释，马克思主义者就把它说成是“唯物主义”的道和德。 民间独立研究老子思想的，却有不少精到的论见，但那是“仁者见 仁，智者见智”，各有各的观点。我不评论他们，只是从民运人士的 角度与各位朋友探讨老子思想对“自由民主运动”的推动作用。在这 一点上，我赞成刘军宁的说法： 　　“两千多年来，老子的思想不仅被看作是中国人的精神财富，更 　　被看成是人类最早的自由主义先声，……古典自由主义与老子的 　　思想是完全相通的、一致的。老子的思想为众多的古典自由主义 　　者所信奉、赞赏、笃守，……老子的思想在本质上与古典自由主 　　义是一致的。”（刘军宁《老子之道、里根之道──造就自由与 　　繁荣的秘密配方》一文）。 老子认为：“道”是一切事物的本源，万物皆产生于“道”，而在生 的过程中，每一个个体事物都从普遍的道获得了一些东西，这就是 “德”，“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第五十一章）。万物之所以生 者，道本身不是一物，所以它不能象万物那样“为”，可是万物都生 出来了，所以道无为而无不为。说白了，道就是每物去做它自己应做 的事，不要去干预其它物的事，个人“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 其德乃馀，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於天下其德 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 下”。 任何事物都有其内在的自由秩序，顺应了这个自然内在的秩序，并让 这种自然秩序自我调节起作用，就能达到“和协万邦”的效果。老子 告诉我们：政府人为干预完全不符合自然界内在的秩序，只能起到破 坏的作用。也就是说，什么“计划”也好？什么“调控”也好？什么 “教化”也好？都不符合无为自化的原则。政府不要人为地去计划和 调控人民，应该遵循自然主义之法道，让人民去做他们自己愿意去做 的事。政府官员象天地无私地对待万物一样对待民众，那么个人就会 发挥出极大的自由创造力“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 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故远古时候善于治国的官员，都是修道德的人，而有道德的人“治大 国若烹小鲜”，行的是“不言之教”，“以百姓心为心”。官员的政 治之“道”就是以政治专长服务于邦国，“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 事，不足以取天下”（第四十八章）。当作好了这一切后，“我无为 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第五十七章）。那么人民就会“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 俗”（第八十章）。而那种庞大臃肿的政府和权力无上的官员，是造 成民众贫穷饥馑的最直接原因：“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 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也，是以难治”（《道德经》第七十五 章）。 老子说：天下混乱并不是因为政府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做，而是因为已 经做的事情太多了，官员的权力应该严格限制在必要的范围以内，决 不可以滥用权力。因为没有人民也就没有国家，人民什么时候都是权 力的拥有者。作为被人民选举出来的政府官员，只能以人民的意志去 治理国家，人民信任你，要你来治理国家，这是神圣的事情，“天下 乃神器，管理国家乃治人事天也”。而治人事是不能使用国家暴力， 知道和平才叫做常，知道常识的人才算作是明白的人，“知和曰常， 知常曰明”。 西方先贤苏格拉底谈到过“人要承认自己的无知”，而老子是全球最 早反对“知识分子”的第一人，且比苏格拉底更早地说出了“不见可 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 骨、常使民无知无欲”（第三章），“民之难治，以其知多，故以智 治国，国之贼，不以知治国，国之福”。为此他提出：“绝圣弃知， 民利百倍”（《道德经》第十九章），劝告人们不要去塑造那些所谓 的“伟大导师”、“领袖”、“英雄”，因为“天下多忌讳，而民弥 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道德经．第五十七章》）。国家的繁 荣富强并不是知识分子们如何去为民争取多少、多少的幸福，“罪莫 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如果那些“伟人”和 “知识分子”们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少操点心，而是尊重人民的自由 和权力，那人民就会鼓腹而歌。 英国现代著名物理学家霍金说宇宙是从一个“原点”不断的膨胀分 开，现在仍然处在一个“膨胀分离”的过程之中。老子是这样解释宇 宙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 殆。吾不知其名，谓之曰道“。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 万物“（《道德经》第二十五章）。按照民间”树大分枝、人大分家 “的说法，政治之道也是处于一个”国大分邦“的分离过程，然后又 以联邦主义的形式重新聚合。中国历史就如三国演义开篇所说的：” 话说天下大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中。从这一点上来看：我 们也就明白老子为什么强烈反对”兵强天下“的大统一，说”取天下 “，非治理天下也（《道德经》三十章），也不难识破中央集权大一 统的专制本质。 现代意义上的联邦主义法治宪政，它的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中国三皇 五帝时期的“邦国制”和古希腊伯里克利“城邦联盟”时期。而正式 提出“小国寡民”诸侯联邦主义的是老子，他二千多年前提出的地方 主义独立自治思想，是现代“联邦制”的翻版和刷新。帛书《老子》 本里明确记载有：“其正闵闵，其民屯屯；其正察察，其邦（决 决）、”绣呵缪呵，独立而不垓“；今本《老子》的记载是：”寂兮 寞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向老子问道的孔子也曾经说：”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 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的联邦国。 战国后期以大吞小，以强凌弱，以众暴寡的战争愈演愈烈，当时人们 还没有想到会出现秦灭“七国”的大一统战争，但老子已预见到中国 将出现破坏“诸侯联邦”一统天下的恐怖暴政。为此，老子西出函谷 关，开始在西方传播他的“小国”联邦主义思想。三权分立的创立者 孟德斯鸠就曾经敏锐地观察到这种小国获得安全、大国实行诸侯联邦 主义的价值。正如他所说：“一个共和国，如果小的话，则亡于外 力；如果大的话，则亡于内部的邪恶……这种弊害出自事物的本性， 不是任何法制的形式能够医治的。要是人类没有创造出一种政制，既 具有共和政体的内在优点，又具有君主政体的外在力量的话，则很可 能，人类早已被迫永远生活在单人统治的政体之下了。我说的这种政 制，就是联邦共和国”。 实际上，联邦主义最早出现在东方，但中国除了在汉唐时期曾经是联 邦主义占有主导地位外，其它朝代基本上不被人们所重视。只有当民 众遭受了中央集权专制暴政的荼毒之后，老子思想才被作为救世的哲 学出现（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道家下昆仑）。但起义造反的暴力革命者 一旦夺取了政权，便又把道家“无为”思想视为“制衡”他们手中权 力的东西而抛弃在一边，利用儒家思想去搞不受制约大一统的中央集 权。可以说：美国是联邦主义地方独立自治最成功的国家，它200多 年的繁荣富强，究其根本就是把自由、民主、人权、法治宪政作为立 国之本。 二、提倡自由竞争的──庄子 庄子继承和发扬了老子“无为而治”的联邦主义思想，说治理天下不 要违背民之本性。什么是民之本性呢？他说：在远古至德之世，昔者 ……祝融氏、伏羲氏、神农氏的那个黄金时代，人民自由耕种、买 卖，有甜美的饮食，好看的衣服，安适小康的家居，邻国之间可以互 相看得着，鸡鸣狗叫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人民从出生到老死都不会 因为恐怖暴政的迫害而逃往国外。所以他们“甘其食，美其服，乐其 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到 了尧、舜、禹的时候，邦国实行的是民主的“禅让”政治制度，人民 为有自由和人权而欢乐，邦国也是欣欣向荣；夏桀、商纣独裁天下 时，才使天下人劳神疲苦而失去了本性。“（《庄子．在宥》）。 庄子说：人的思想和行为都是自私的，行为也总是那么迟重，朴拙无 心，他们靠纺织而穿衣，靠自由耕种、买卖而吃饭，这就是人民共同 的天性，“彼民有常性：织而衣，耕而食，是谓同德”。 西方自由主义大师亚当．斯密说：不要人为地去干预自然生成的社 会，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主导着社会的自由竞争秩序。 而中国的庄子在2,000多年前就提出了：非暴力、和平的自由角逐， 争而见胜，“竞争者，有竞有争也，并逐曰竞，对辩曰争”（《庄 子．齐物论》）。那种把“把凫腿增长，把鹤腿截短”，“以人灭 天”的行为，是在破坏自然经济秩序《庄子．外篇．秋水第十七》。 只听说让天下自由，而没有听说以专制统治国家的，“闻在宥天下， 不闻治天下也？” 如果以“有为”治天下，那么伯乐就会说：“我知马、善于管理 马”，于是他开始用烧红的铁器烧烙马毛，用剪刀修剪马鬓，凿削马 蹄，络首绊脚把它栓连起来，编入社会主义大集体公有制的马槽。然 后在饿着、渴着、驱驰、奔跑中用暴力的皮鞭调控它，把它训练成机 器、工具、革命的螺丝钉。用造作的“训马计划”来夺去人民的自由 和匡正天下百姓，这和毁掉马是一样的道理。这是人的过错和罪过 啊！（《庄子．马蹄》） 庄子也和老子一样，把“圣人”（伟、光、正式的领袖）和匍匐于专 制者脚下的“知识分子”视为天下人心大乱的根源：他说：“天下好 知，而百姓求竭矣。于是乎斤锯制焉，绳墨杀焉，椎凿决焉。天下脊 脊大乱，罪在撄人心”《庄子．外篇．在宥第十一》。“今遂至使民 延颈举踵，曰”某所有贤者“，赢粮而趣之，则内弃其亲而外去其主 之事，足迹接乎诸侯之境，车轨结乎千里之外。则是上好知之过 也！”。庄子指出：“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掷）玉毁珠，小盗不 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 而民始可与论议”（《庄子．外篇．箧第十》）。庄子主张自由主义 放任的宽容政策，存天道不干预社会、施行无为的小政府才是最好的 政府。国家大乱的起因是执政者用严刑苛法来治理邦国，“中道不成 章，于是乎天下始乔诘卓鸷”而后有盗跖、曾史的暴力革命之行 （《《庄子．在宥》》）。这种“德溢乎名，名溢乎暴”（《庄子． 外物》篇）强治天下的政府就是坏政府。 我们不难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断绝那些伟大领袖和暴力革命者的思 想蛊惑和煽动，盗跖式的暴力革命就停止了；焚烧歪风邪恶的意识形 态符咒，人民就会回归纯朴；只有去除那些为专制独裁者服务的法律 工具，而民才可能获得论政议政权力；也只有“举天下以赏其善者不 足，举天下以罚其恶者不给”的民主政治制度才能稳定社会。可以 说，老子、庄子“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柔于水”的理性、和 平、非暴力大智慧，是民运人士坚强不屈的精神支柱。他们以民间自 由思想独立于官方，构建了民本主义思想的最初道德体系，写下了后 人无法超越的民主政治、自由经济、人伦理学，并在以后数世纪中影 响了中外自由民主运动。如果说，西方自由民主思想渊源于伯里克利 和苏格拉底，那么中国自由民主思想却肇始于自然民本主义的老子和 庄子，他们称得上是中国自由民主运动的最早鼻祖。 （2006-07-28燕明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第二次历史大过渡：后对抗时代 历史分期问题探索（5之5） 牟传珩 后对抗时代（缓和时代──意识更新），是社会发展过程中最具革命 意义的一次历史转变；是对第一次历史大过渡的螺旋性否定时代；是 人类从对抗走向妥协，从初级文明走向高级文明的一场以社会冲突缓 和为特征的历史演进。这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第二次时代大过渡， 它包括后旧文明与前新文明两个阶段，是两种现代性相冲突的时代。 贝克曾因此提出了“两种现代的冲突”观点：“在19世纪，现代化解 散了已不断肢解的农业社会，揭开了工业社会的结构图景；与此相 似，当今的现代化勾销了工业社会的种种构想，在现代现象的连续性 中，出现了另一种社会形态。”贝克认为：现代指社会转变过程本 身，而不是这种社会转变所要达到的目标。现代化不是指社会向某个 特定的“现代”之境迈进的转变，而是指社会转变始终开放着的本 身。 这一后对抗的现代化时期，全球性的军备竞赛已经结束，战争走向了 对战争的否定，以东西两大阵营对抗为特征的全球冲突得以消解，对 话与谈判成为这次大过渡的主流。这时，人类不再困于国家意识形 态、制度、阶级与种族等偏见，各国都从坚持政治对抗，转向寻求经 济合作，通过建设性的对话求同存异，客观务实地处理彼此的利益关 系。这一过渡时期，将为人类走向共同妥协、全面合作的圆和文明社 会奠定基础。 冷战作为人类对抗性历史的最后阶段，实质上已经反映了人类对暴力 与战争的深刻反省。由此才导致了国家指导思想上的和平遏制战。冷 战的结束，进一步反映了国际社会渴望打破僵局，结束分裂，谋求全 面合作与共同发展的思想性革命。因而，这一与社会智能与科技大发 展相呼应的时代大过渡，集中反映了人类自己对自己，以清理对抗意 识，完善自我为主要任务的深层次意识革命。谈判就是这场革命所运 用的主要思想工具。 我们当前正面临着这样一个从对抗到妥协的文化大呕吐和历史大转折 时期。这一时期以本世纪80年代末的冷战结束为契机，进入21时世纪 得以全面展开。这场历史性的大转折究竟能持续多长时间，取决于人 类自己对自己的这场意识革命的速度和质量；取决于全社会能在多大 程度上达成共同妥协的共识。 在后对抗时代，由于人类自由精神的全面发展，完全掌握使用了以卫 星、电脑为标志的高科技全球旋转圆动工具体系，因而导致了全球自 由思想与资本世界性扩张的物质力量“二合出三”地冲垮了反自由、 反资本扩张的“社会主义阵营”，实现了经济的全球化，由此也导致 了世界秩序从两极对抗走向多元合作，社会管理形态正在向世界化过 渡。后对抗时代，是一个以享乐性消费为特征的知识资本主义时代。 在这个时代，文化被普遍包装为商品，可供人们消遣、享乐；知识可 以转化为资本进入市场，赢得利润；智慧的创造性是驱动新市场经济 价值增殖高速运转的真正动力；科学技术是决定后对抗时代资本竞争 的最基本条件。 人的未来，是与科学技术的发展联系在一起的。圆科学与圆技术是人 类手中的一个强大武器。它使人类不仅能够认识圆动的外部世界，而 且能够深入圆动的内心世界；不仅能够进入外部遥远而神秘的太空， 而且能够探索虽然近在眼前、但同样是神秘莫测的人类个体微观宇 宙，揭示人类“自我”最隐蔽的奥妙，发掘“自我”的物质本质和精 神本质。任何现象，特别是科学技术进步的本质，只有通过揭示这个 现象与时代的具体现实的全部内在联系与普遍和谐的圆动规律，才能 得到深刻理解。在许多情况下，揭示科学技术进步的本质，主要意味 着圆和科学技术对社会、人类和个人所带来的影响。如果说第一次历 史大过渡，是人类自由意志并不成熟阶段，在使用简单圆动工具推动 下走向社会化的分裂时代；那么第二次历史大过渡，则是人类自由精 神全面发展时期，在高科技圆动工具推动下走向全球化的圆和时代。 后对抗时代，是一个理性大反思与文化大呕吐的意识更新时代；是对 一切旧文明的政治制度进行否定与批判的认识革命时代；是拒绝不断 “加工敌人”的对抗性意识形态而走向人性圆归的理性觉醒时代。一 句话，人类第二次历史大过渡，就是通过解构旧文明自我分裂与相互 对抗的政治原则，而把敌人变成朋友的一个历史发展的圆和过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李敖的两副面孔 刘水 偶然看到一张李敖大学毕业服兵役时的裸体图片，勾起我内心的五味 杂呈。他一直让我牵肠挂肚。至少在他2005年访问大陆前，是我唯一 的偶像。对蒋介石、蒋经国父子国民党在台湾的独裁政治，他坚守在 台湾岛不离不弃56年，骂死老子老蒋，又骂死儿子小蒋，光是骂二蒋 的专著出版了100来本。他有一个比喻，意味深长：（台湾人民）象 玻璃窗前的苍蝇，前途光明，但找不到出路。但他回到大陆，视野里 的大陆人民都是自由的苍蝇。当时，我在狱中，难得看到星星点点他 在大陆的报道。当被另一个专制政府礼遇时，他投怀送抱，全然缴械 了他反抗独裁的犀利武器。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李敖被年龄击败， 被亲情打倒在地，没有逃脱中国知识分子宿命的窠臼；取悦统治者， 然后自我过滤思维，当个道具，迎合当局，以获得返回大陆四处风光 的机会，全然不见一个异见学者的声音。 李敖被大陆人士普遍评价为一个文化顽童。此言不实。返回大陆之前 的李敖基本不是这样。李敖的最大价值，是他反抗独裁的骨气、决绝 和韧性，不在于他的文学成就。他的引经据典、直呼其名的杂文，小 说《北京法源寺》更被指为没有多少文学价值。这部小说，虽然被吵 吵嚷嚷已经列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名单。记得后来媒体也曾报道，满 嘴文革语言的前文化部长王蒙，也有作品列入候选。这其实都是中国 媒体的又一次意淫。稍懂诺奖的人都明白，诺奖评选过程中，从来没 有一个什么作品候选程序。他批柏杨史学功底差，批余光中无病呻 吟，批李翰祥投靠中共，批前妻胡茵梦出卖自己，批李登辉、连战、 马英九、陈水扁、宋楚瑜……李敖骂遍了台湾的文人政客，也不忘揭 自己的老底，四次找妓女；勾引人家老婆、小姑娘；在监狱里对着 《花花公子》美女打飞机。真实的李敖，真实得让人惧怕。人们在苦 苦寻找真相，但当真相逐渐呈现出真实面目时，人们往往会被真相击 倒，逃之夭夭。真实是一把双刃剑。 笔者几乎阅读了在大陆能够搜集到的李敖的全部作品。也很认同他对 1949年中国政权交替后，中国自由知识分子薪火相传只在台湾独独留 存的观点。流落台湾大学的殷海光教授，《自由中国》先驱雷震先 生，台湾大学教授、台独理论教父彭明敏。69岁之前的李敖不枉负真 君子的美名。凤凰卫视总裁不知出于好意、还是别有用心，一手促成 李敖56年别离大陆的“文化之旅”，但是，却打碎了多少人对一个真 男人的无限期许。他曾说：不要重温旧梦，尤其是跟旧情人不要再见 面。大陆，13岁李敖别离时的旧情人，不再是他懵懂视线里的北京胡 同、上海码头，不全是姐弟天涯咫尺56年的泪水、同学犹存的情谊。 李敖醉在亲情里，脑袋犯混，在北大张口乱言。 身体压抑往往让一个人具备另一面的巨大才华。一个人在台岛单打独 斗几十年，确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压抑。精神上的巨大压抑往往能通 过身体放松得到缓解。性爱无疑是最好的方式。记得佛罗伊德有此医 学上的实证。好斗的男人征服欲都非常强烈，也表现在对身体、女色 的霸占方面。男人征服世界然后才征服女人。这是很对的一个世俗观 点。李敖较真，爱美女，出口成章，出手成文。他将一个真男人的才 情、野心、名望、好色、财富、彪悍、倔强，集于一身，演绎到了极 致。将人们对他的巨大期许，从颠峰可以打落回谷底。这就是李敖的 能耐。他的较真表现为寻找真相，征服，对史学的迷恋，对学术的考 究，对财富的占有。性活力是一个人生命活力的硬指数。一个成功男 人通过对名望与财富的征服，最终完成对一个好女人身心的全面征服 和掠夺。王尚勤、胡茵梦、王小屯都经历了李敖的大男人味。世俗爱 情原本就是如此，但是非常脆弱。李敖难逃俗套但又不被俗套束缚。 李敖的反抗要看对象，并不是对一个政府的政治制度是民主或专制作 为唯一判断，而是以个人遭受迫害的有无作为分野。这个时候的李 敖，失却了人性、人权等社会伦理和普世价值的信念。他深深迷失在 个体的亲疏感受中。李敖的局限诚在于此，尽管他比任何一个中国知 识分子都走得更远。有人曾说：年轻时的激进，往往导致年老时的保 守。这难道也是李敖的命数？ （2006年7月22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公民华贻芳 王中陵 去年9月，得知华贻芳先生不幸逝世的噩耗，我撰了一幅挽联： 　　以人为本，夸父是从惟追日； 　　立足为民，泰山作证永贻芳。 我把贻芳先生比喻为追日的夸父，与夸父不同的是，他追求的是公 民。 我是通过许良英先生与贻芳先生相识的。许先生不时惠我一些时文， 有些文章就刊在《泰山通讯》上。记得有一次在《泰山通讯》上读到 李慎之先生一篇长文，拜读折服之余，便对这份《泰山通讯》也极为 欣赏，深为没能早读到《泰山通讯》而遗憾。便向许先生打听，如何 订阅这份刊物？如何能得到以前未读过的部分。 相隔没几天，便收到了厚厚一叠《泰山通讯》。再后来，每隔几日， 最新一期的《泰山通讯》便如期而至。拜读之余，再将自己所欣赏的 复印寄荐给好友。有时因为字不清晰难以复印就重新打印。寄出后， 便静待友人的读后感。很长一段时间，这成了我极为痴迷的一件事。 交流思想，传播潮流，启蒙大众，传播公民意识。《泰山通讯》功莫 大焉，泰山产业研究院秘书长华贻芳先生功莫大焉。 关于“泰山”，华贻芳先生说：这两个字首先意味着我们做事应有的 高度，即泰山高度，能一览众山小，有气概，有眼力，有远见，不为 眼下种种困难、虚荣、假象所迷惑。其次表示我们的做事方式，即泰 山方式，稳稳当当，细致周到，自然大方，实实在在，真正是民办方 式，决不搞假大空那一套。第三表示我们做事的情操、意境，即泰山 意境，胸襟开阔，虚怀若谷，言行美好，广纳博取。泰山是开放的， 不断美化的，天下游人均可登攀的名山。泰山名气大，就因为他交的 朋友多。多年来，要说我们有什么成功秘诀，那就是我们一直沿着 “联谊、交流、研究、提高”八字方针前进。 见高度，见情操，见胸怀。一览众山小，真不负“泰山”二字。贻芳 先生所致力实践的，不正是李慎之先生不断呼唤、不懈普及的公民常 识吗？贻芳先生“不为眼下种种困难、虚荣、假象所迷惑”的话，时 常让我想到清代谴责小说家吴趼人所写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中国一句俗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其实大谬。吴趼人对满清 末年司空见惯的官场丑恶和社会腐败等“怪”现象毫不留情，不遗余 力地予以揭露、谴责和抨击，他是见怪必“怪”的。对假大空，对虚 荣假象，立足以民的华贻芳先生也是见怪必“怪”、见怪必究的。 比如“高科技”一词，风行神州数十年。人多见怪不怪，甚至吠声吠 影推波助澜。华贻芳先生却能从中看出这是一个有“中国特色”的怪 物。看出“高科技”中的“科”是中国人把“科”与“技”混为一 谈，硬加上去的。先生指出：“由于技术可以买卖，科学自然也就可 以贸易了。因此，大家可以看见许多科技园区堂而皇之地挂着‘科贸 中心’的牌子”。先生进而怒喝：“科学岂容买卖？” 见怪必“怪”，才能使“中国特色”消肿。见怪必“怪”，才能使以 “中国特色”标榜招摇过市的“怪”物如过街老鼠。见怪必“怪”、 必打的精神就是公民精神。或者可以换句话说，做一个公民，必须见 怪必“怪”，见怪必究。 转瞬间，贻芳先生逝世快一年了，《泰山通讯》停刊也近一年了。思 之真令人不胜惆怅！ 见贤思齐。纪念华贻芳先生，何不就从见怪必“怪”、见怪必究开 始！ （2006-07-2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到了自我检讨的地步 杨银波 窗外是一片寂静的未来，没有一丝沁人心脾的凉风。我低垂着头，坐 在坚硬的旧椅上，默默回顾着我所走过的道路，无论是成功的还是失 败的，无论是欢乐的还是哀伤的，无论是有力的还是无力的，我都寻 思得很细腻、很生动。想到自己和家人目前所过的生活，想到面对亲 友的无奈心情，我陷入了深深的反省之中。当许多人用渴望的目光仰 望着我的同时，也有一些与我最为亲密的人正在受着无辜的伤害，由 此我曾想到一个一个地、挨家挨户地去跟他们道歉。但我现在决定： 以公开发表的方式，来接受所有人赐予我的引导、教训、谴责，以震 醒意志有些消沉、内心有些内疚、面对世事有些自责的自己。 中午，全家人喝着稀饭，就着小半碗泡豇豆，没有任何表情地吃完了 最简单然而也是近几个月最平常的一顿饭。我的回忆一下子把我带入 了苦涩的童年，如今的生活怎么再次回到了那样一个苦涩岁月之中？ 我疑惑了，我茫然了，我犹豫了：杨银波，这到底是怎么啦？我怎么 能够心安理得地让家人选择这样的生活，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 为了坚持也许早就有问题的“梦想”，舍弃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并同 时破坏着家人最为基本的物质生活基础？我错了，我还根本没有找到 一条既能够维护自我又能够有助于社会、并且在家庭与社会之间能够 达到双赢的道路；我还没有让自己掌握好一个较为稳定的控财之道， 没有学会计算于长远的经济规划学问；我更没有办法改变亲人们在能 力上的恐慌、在生产方式上的落后、在心灵上的失落与无助。 过于理想化的理想主义，已让我几乎分不清楚现实与梦想的差距。连 自己的家人也救不了的我，却放开了步伐去救济几乎没有什么财富资 源的贫苦大众，搞不明白这当中应当如何掌握的平衡。我的经历给了 我最为脆弱的触景生情，是那些我不敢看、看不得却又经常看得到的 贫困情景把我拖向了我内心深处最怕触动的同情与竭力扶助的冲动， 我无法忍受对于这些苦难的逃避──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当 然，我总不能把这种无私当作对自己的解脱，当作他人对自己苦衷的 理解，我不能虚伪地把自己受伤的一面用自己慰藉的一面来弥补。这 根本就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情感，我的受伤是内在的挫折感，而我的慰 藉则是外在的成就感──但事实上，我的扶贫却是最直接、也是最落 后、同时也是最无奈的办法：第一，公开；第二，捐助。没有任何社 会保障的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在我和朋友的努力下，获得了每 年100元～800元的贫困补贴，这种补贴具有一定的强制性。然而，也 有除了我捐助之外没有获得其它任何帮助的其他许多人。 我所接触的群体，乃是这个国家最为沉默的群体，真正的无人问津者 正是他们。尽管在我苦涩的时候我会拍问自己的胸口“究竟还能撑多 久”，但是他们──那些无助无力者──的微笑、问候、客气，总能 暂时遮掩着我苦涩的那一面。当我耳闻目睹多少志愿者在能力、精 神、意识、调查技术、传播方式等方方面面的不合格，当我知道有的 公益人物背后竟是犯罪与同谋，我庆幸自己还算是一个真正融入了底 层并且光明磊落的一个公益行动者。与此同时，那些受到不公正对待 乃至受到非法残害的人，也正是因为一些非常偶然的机缘，得到了我 有力的帮助。我一向认为这就是看得见的行动，是在真正用心、专心 地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具体的问题。所以，无论是谁的到来，或者无论 所面对的人在周围有着怎样的评价、猜疑、攻击，只要我认为这就是 弱者，或者这弱者的某些处境是有其具体渊源的，那么我就会摸到 底，站在弱者的一边，去呐喊、去呼吁、去行动。我热爱这片热土， 热爱这里的人民──真正希望“再活五百年”的人不唯独是康熙皇 帝，更有我杨银波。我珍惜我已经越来越少的生命，要用自己短暂的 一生为这个世界呼喊，为这个国家行使我深入苦难大众的权利。 然而，我忽略了自己也是普通人的事实，更忽略了稀饭与泡豇豆的生 活带给家人带来的感受。走到如今欠债近25,000元的地步，我看到阴 影下的自己乃是如此卑微。有一晚，我和一位贵州朋友一起看天上浩 瀚密布的星星，朋友问：“当你专注地看着星星时，你感受到了什 么？”我答：“感到自己的渺小。”朋友说：“我感到自己完全融入 其中。”这不经意的一段对话，却很明显地暴露出了我性格当中的一 部分：惯于比较。与过去、历史作比较，与周围、现状作比较，与虚 幻、现实作比较，与理想、信仰作比较。只有在比较中，我才能认识 我自己；也只有在比较中，我才能认识问题、探索道路、解决问题。 在高尚的背后，是底气的不足；在善良的背后，是心力的交瘁；在梦 想的背后，是现实的撞击；在现实的背后，是被动的面对。我已经越 来越感到倦怠，自己的内心也显得越来越模糊，整个人已有些分裂的 人格与敏感的神经，隐隐感到自己的懦弱、无能与不知所措。 7月26日，在包含着“虎落平阳”四个字的写给朋友的信中，我简略 叙述了我的状况── 　　“家中因接济贫困、援助学生、帮助病患中的亲友、母亲医疗、 　　重装电线（此前线路因承受不了高电流差点发生火灾）、重购二 　　手电脑（此前旧电脑已坏两台）、维修电脑、想尽办法在偏远山 　　区安装宽带等，目前已总计欠债24,200元，分别欠大伯杨兴华 　　（农民）14,200元和欠五姑杨华芝（民工）10,000元。其中，欠 　　大伯的钱还是我的堂弟杨丰友在浙江省宁波市受工伤因我帮助所 　　得的赔偿的一部分。堂弟回来后，在重庆已学会开车，眼下要购 　　买二手车一辆，作为堂哥的我竟无法在他最急需经济的时候将欠 　　款偿还一部分，我心中不好受。　　 　　“如今，家中现金只有12元钱。一些小的欠款约600元，如在乡 　　村药店欠下的针药费（包括我们全家人），在兽医站欠下的小猪 　　治疗费，在电信局欠下的电话费、宽带费，在供电局欠下的电 　　费，以及基本的生活用品，如洗衣粉、食用油等，竟都要靠赊。 　　一家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夏日炎炎，室内32度的高温持续了很 　　久，也只能用两台破旧的小风扇和几把蒲扇来降温。由于经常停 　　电，所以我的有些文章是赶紧在纸上打草稿，然后等电来的时 　　候，再走十多分钟的路，到我的工作点打上字去的。我每天都要 　　走来回四趟路，无论下大雨、刮大风，还是大太阳，我都是这样 　　走着去写作的。这里太偏僻了，我是想尽了办法才在三、四里路 　　之外找到一个能够安装宽带的地方。眼下的情势，乃是任何一笔 　　小小的开支就要靠赊的地步。烟，只能抽假烟、差烟（1.45元／ 　　包的黄“山城”和1.85元／包的蓝“山城”），乃至有完全戒烟 　　的冲动。父亲在务农时，肘部脱臼，痛得厉害，也拖着；母亲也 　　常常拖着病，宁愿胃痛、头痛，也尽量不去药店。我的身体也每 　　况愈下，曾晕倒过两次，也不敢到药店去。” 写下这封信，下载一些媒体资料和电子书籍，我的二手电脑突然中 毒。我只能抱着电脑主机，走到满是灰尘的公路上，拦下朋友的一辆 摩托车：“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下次给你这三块钱的车费，可不可 以？”朋友苦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走嘛。”遂到电脑维修 店。重装电脑系统后，我再次央求：“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下次给 你这五块钱的维修费，可不可以？”维修店老板安慰我：“你我两个 说这些干啥子？兄弟嘛。”出了店，找到另一位开摩托车的朋友，我 又一次央求：“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突然的，后面的话我说不 出来了，报着电脑主机，低着头站在太阳下。倒是朋友打了个手势： “不用多说了，送你到‘新岸山’就是。”回到家中，我帮母亲做晚 饭唯一的菜──炒苦瓜，锅烧辣了才发现原来又没有花生油了（胃病 未愈的母亲吃不得猪油，每一次菜都得单独做）。母亲正在坡上割 草，我站在山坝上大声喊叫着：“妈妈！没有花生油了！但是，我身 上一分钱也没有……”母亲大声回应：“那12块钱要留下来开电费！ 不要跟我炒菜了！我晚上就吃泡豇豆！” 一位临近广西的布依族朋友来到我家作客。我和亲人特地到爷爷的池 塘用鱼网捕鱼，捕起来七斤鲶鱼、三斤草鱼。满是污泥的我，走到驻 足在岸边的爷爷身旁：“爷爷，总共十斤鱼，我给你35块钱。但是， 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等有钱了，我一定……”爷爷连连摆手：“不 不不！你的经济现在都那么紧张，这个钱就不用拿了。”说罢，爷爷 一陈猛烈的咳嗽，还不忘呛着声音说，“不用……拿，真的……不 ……用。”当时我心里特别难受，不知道应欲何为。尤其是那句“我 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的话，仿佛成了咒语，每说一次心中就会加重一 丝沉重和责备。从池塘回来，奶奶说：“涨谷村有人来电话，还没 挂。”我拿起话筒，对方说：“政府还没有完全解决我们的问题，杨 先生，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我几乎不作任何顾 虑地当即答应：“好的！”电话里，我简略记录下这位村民所说的问 题。刚放下电话，一位居住在广州海珠区的读者打来电话：“请问， 您是杨作家吗？”我说：“没错。”这位读者显得颇为兴奋：“我听 朋友说起你，后来看过你很多文章。你能不能关注一下我们这些被房 地产商骗了的业主啊？”我再次不作任何顾虑地当即答应：“好 的！”…… 我跟母亲说：“妈妈，给我八块钱开来回的车费，我现在要到涨谷村 去一趟。”母亲很为难：“可是收电费的催了我们好几次了，说还不 交的话就要断电。最起码我要把你工作点那里的电费开一部分，跟人 家好好说话……”母亲以哀求的眼神望着我。我哽咽着说：“妈妈， 对不起，都是儿子不中用。”晚饭后，我特地叫父亲与我一道，到村 民们的田野里看看。看着一块块黄绿夹杂的稻田，我感慨地说：“稻 谷快黄了，农民们就要有收获了。2,000斤稻谷，就可以养活一个五 口之家；1,000斤稻谷，就能基本养活一个三口之家。”父亲说： “但是人工呢？这当中的肥料呢？猪食呢？”路走得越远，父子俩越 是走得腰酸背疼──我常常直不起来的腰又开始发痛。父亲问：“有 烟吗？抽一根。”我摸了摸浑身上下，找到半截烟：“就这半根了， 你抽。”父亲拿去点燃，猛吸两口，又把烟递给我：“过完瘾了，剩 下的你抽吧。”遂蹲在田坎上，眯着眼睛，紧皱着眉头，什么话也没 有再说。我具体地描写这样一些琐碎的事情，是想铭记住如此阶段的 点点滴滴，这一系列的困难正在一遍又一遍告诉我自己所处的真实状 态。 今天下午，我正在写作一篇关于中国青少年遭到非正常侵害的极端案 件的总结性文章。写到中途，我的堂弟杨丰友满头大汗地冲到我的房 间里：“哥哥，你看我就成了这个样子！”堂弟全身被汗水浸透，皮 肤被玉米杆、玉米叶到处割伤，头发上、衣服上全是毛刺刺的叶渣， 小腿上还留下了几块未愈的血疤。堂弟幽默地说：“这就是劳动人民 的本色啊！哈哈！”父亲走过来凑趣：“友友，你才受多少苦？有我 当年苦吗？我五岁就割牛草，12岁就筛‘鹅石板’，到成都打谷子那 一年，腿上被镰刀割进去三、四公分深，流了一碗血，三个月都走不 得路，还要回来挑粪、抬石头、抬预制板。你们这些青年娃儿都没受 到苦啊！”堂弟擦擦汗，大叹一口气：“鬼门关我都差点进了，你说 苦不苦？”接着又对我说，“哥哥，车呢，看来我是暂时买不成了。 家里还有好多农活，搬玉米杆、打稻谷，起码还要热它个十多天才熬 得下来。”父亲自言自语：“我也要出去找几包烟钱了。等打稻谷的 时候，出去帮人打一下。但是那个滋味难受哦，抵到太阳晒，汗水扎 眼睛，大家都是比手脚快、比拼得命，全身就象个火人……那种味 道，简直把人整得闭气！” 此时，我刚刚吃完晚饭。今晚的菜终于比泡豇豆多出了一份──炒苦 瓜，而且还很少见地加了一些肥肉。家人说：“那点肥肉都臭了，后 来加了酒进去，不晓得还闻不闻得到臭味。我夹起来一闻，有点臭， 但总归是肉，这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喜出望外，很高兴地狼吞虎咽起 来。我与家人在饭后开了个小型的家庭会，把最近每个月的开支、欠 债情况从”元“具体到”角“，一点一点地细算。父亲说：”眼下的 情形，我与你妈妈已经挣不到什么钱了，能够挣到烟钱都算不错，但 现在农村没有什么我能挣钱的活路。爸爸我已经慢慢老了，越来越干 不得重活了，全家都只能靠你了。你有多大的能耐，那要你自己才清 楚。我们家的电话费、上网费、电费、烟、酒、伙食，还有杂七杂八 的零用开支，这些钱平均算下来，每个月都有1,300块钱──这还不 算医药费。外面欠的债已经有那么多了，相当于是你自己为了家庭之 外的事情而欠下的。“母亲很为难地忍了很久，欲言又止，但终于还 是说出话来：”家里的粮食快吃完了，要买粮食吃，如果为一年做准 备，就要2,000多斤稻谷。半个月之内，如果买不起粮食，就只能向 大哥（杨兴华）借粮食来吃。“ 母亲接着语重心长地说：“我不反对你为群众做好事，当母亲的人虽 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知道你是为百姓好。可你必须明白，你才23 岁，你要走的道路还很长，现在连婚都没有结，今后还要干很多大 事。中国有这么多人口，如果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你永远也帮不完。 何况，中国有那么多亿万富翁、千万富翁，他们都没有你那么大的想 法，而且帮人的方法跟你完全不一样。他们是实业救人，你这是施舍 救人；他们能解决就业问题，而你却不能解决；他们有着比你更多的 关系和更大的影响力，但你自己也仅仅能够做到见一个帮一个，而且 不能彻底帮。所以，你应该拿出一个主意来，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 好，把道路走得更宽一些。”爷爷插话：“救人须救急时无，银波 啊，你要晓得这个道理。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见过人也很多，不 是我无情无义，我觉得你帮过的一部分人还不算最应该帮助的人。说 得不好听一点，你也有被利用的时候，有的人在钻你的空子。你人 好，有怜悯心，有胆量说话、办事，但是人终归是有私心的。我不是 说你不晓得有的人在这当中的计算和用心，而是说你的做法有些过头 了，把主次、轻重都搞颠倒了。” 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言论，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细听、沉思。 直到现在，我仍在陷入沉思之中。也许有不少人看到这篇文章，会有 这样的看法：“这个杨银波，把这些事情摆出来，想说明什么呢？想 达到什么目的呢？难道执意要别人看他的家丑？或者有意让别人可怜 他？”更有人会说：“这有什么可怜的？有电脑，还有钱上网，这比 多少人都要幸福啊！”当然，也不乏肯定会严重批评我的人们：“蠢 啊！说是无私，其实比谁都自私！他怎么可以牺牲亲人的利益？哦， 难道是故意让人觉得这个人舍己救人？这跟政府当局的做法有什么两 样？自己国家的人民都穷成那样了，还要去援助粮食给朝鲜？这叫不 负责，这叫荒唐，这叫神经病！”这些话都是我能想到的，再严厉我 也会接受。我此刻的行为，只是把这段经历记录下来，承担相告状况 的义务。虽然现状是令人沮丧的，但我还是会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 不会放弃我的道义底线，路是人走出来的，现在路走到了死脚，还可 以退一步，换个方向或者换种方式继续走。相传著名杀人犯白宝山第 一次进监狱，就是因为当年家中吃不起肉就去偷盗，但无论如何我都 还走不到这一步，最起码我还没有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2000军工火并“红黑”已四月伤痕累累 黄琦 国投南光有限公司，国家大型二级企业，成都望江楼旁，四川大学对 岸。其2,500余名退休老军工以退休补偿未得合理解决为由，数年来 无数次以血肉之躯对抗“红黑”，上演了一曲曲壮烈的抗暴维权。 2006年3月27日以来，事态急剧恶化。老军工以群体静坐、集体抗暴 等多种护厂方式，寸土不让地对抗“红黑”已四月。其间，25人受 伤，多人重伤，年龄最大者达80多岁。 目前，“红黑”拼血本要一举拿下，工人舍老命要誓死抵抗。 “将维权斗争进行到底，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这里有塔山阻止战的战斗英雄张寿元； ◆这里有共和国第一代老劳模、老军工； ◆这里还有老书记、老厂长。 “死一个我们就抬尸游遍成都”──昨天，维权代表如是对我说： 　　“什么是奉献，什么是牺牲，什么是前仆后继──我们的父辈英 　　雄们正在壮怀激烈地向我们诠释！ 　　“抗暴维权进入决战阶段，我们还是继续旁观？” 工人介绍“霸王餐” 2003年元月的一天，南光职工突然被告知，南光厂已交给一个叫高世 君的房地产开发商人“独营”。在这之前，南光职工对这个突然而至 的“独营”董事长是何许之人，是通过什么途径，什么程序，依据什 么规定来“独营”南光厂的，全然不知！ 在高世君已实际“独营”南光厂一年多后，于2004年才由国投南光公 司和高世君老板提出一个改制方案交给职工代表“讨论”。职工代表 在讨论这一提案中，比照国办发〔2003〕96号文件之规范，觉得这改 制方案几乎条条违规，质疑之声不断。面对职工代表的种种质疑，方 案的提出者不是回避，便是诡辩。如：有职工要求公布核资后的实际 资产状况，提案方竟称这是“商业机密”，拒不作答。由于提案方的 蛮横之举，激起了南光广大职工的愤怒，最后导致2004年3月15日厂 内停工，职工聚集于二环路新成仁路口阻断交通的事件。对这个几乎 条条违规，怨声载道的提案，最后还是在高世君的保安人员和公安人 员严密的“安全措施”的警卫下，于2005年2月21日召开职代会付诸 表决。表决的结果 　　否决！ 提案既被否决，事该就此结束！然而： 提案被否决后，高世君照样当着“董事长”，独营着南光厂。期间又 历经近三个月时间，高世君及其代理人用多次召集于农家乐或个别谈 话等手段，对职工代表“做工作”，反复强调是“政府要把这个厂交 给高世君”；这是“政府行为”：“大家不要跟政府作对”等等。待 高世君认为“工作”已做得差不多后，便于2005年4月30号再次召开 职代会表决，结果通过了这一提案。于是这样一个百年国营老厂，一 个资产上数亿的国有中型企业就“名正言顺”的被一个工商注册资金 仅区区200万元的房地产开发商高世君（实际分文不出）攫而取之 “私营”了。 国投南光简介董事长是成都十大杰出青年 国投南光有限公司，前身系国营南光机器厂，位于成都市望江楼旁， 美丽的锦江河畔，占地14万m2，生产建筑面积9.3万m2。始建于1877 年，1956年划归为电子部直属企业。是国家大型二级企业；四川省高 新技术企业和四川省二级计量单位；通过了ISO9001：2000版质量体 系贯标认证；1997年经国家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批准为经营进出口业 务企业。为了抓住加入ＷＴＯ以及西部大开发带来的机遇和挑战，进 一步做大做强“南光”品牌，实现南光新的腾飞，公司已经在龙泉驿 成都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国家级）购买土地185亩，总投资近亿元， 按照现代信息化企业，摸式进行建设，工程分二期进行，一期将修建 真空设计研究院及轻型结构生产厂房四万平方米，添制各种精密机 加、监测设备和仪器。二期以发展高技术产品出口为主，项目建成后 公司年销售收入达到三亿元左右。 国投南光有限公司凭借精良的产品和雄厚的技术实力在国内真空行业 和真空学术界占有一席之地，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高世君是成都市十 大杰出青年，自学成才标兵，国家级《真空》杂志社副董事长……。 为了加快企业发展的步伐，增强竞争能力，国投南光有限公司彻底摒 弃了僵化的国企体制，引入了颇具生机与活力的民营机制。成都泰孚 实业有限公司作为成都地区近年来发展较快的新型民营企业，成为公 司的第一大控股股东。 成都泰孚实业有限公司入主国投南光有限公司后，把“敬业创新、全 面服务、诚信为先”的经营理念引入了公司，不仅在经营机制、管理 模式上对公司资源加以整合，而且在资金上对公司大力支持，推动公 司的技术进步。公司一方面继续原有传统产品的生产，另一方面还投 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致力于新产品的研制和新领域的开发，为公 司长远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物资基础。诚信、创新的百年南光 永远是大家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来源：http://www.chinesevacuum.com/homepageinfo/todaysenter prise12.asp 〔原载《六四天网》2006-07-29。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革四十周年和社会民主主义演讲会 将于8月6日在洛杉矶侨二中心召开 中国社会民主党 由中国社会民主党、美国国际出版社、《时仲论坛》报社、时仲论坛 基金会、民主教育基金会、中国民主后援基金会和美中文化教育交流 中心共同主办的《文革四十周年和社会民主主义演讲会》将于8月6日 下午2点至5点在洛杉矶侨二中心召开。著名文革史论家、中国社会民 主理论奠基人、中国社会民主党主席刘国凯先生将对文革史进行深入 探讨，发表精采演讲。刘国凯还将对社会民主主义进行阐释。美国著 名文革研究专家，美国加州州立大学洛杉矶分校图书馆技术发展部主 管宋永毅教授将对文革史进行讲评。中国社会民主党秘书长、美国国 际出版社社长刘因全和中国社会民主党经济理论研究室主任、著名经 济政治评论家草庵居士，也将对这些问题进行讲评。会议由中国社会 民主党宣传部长、著名民主诗人、社会民主之声主编蒋品超主持。 刘国凯先生是中国大陆人士中最早对文化革命进行全面深刻反思者。 早在1971年，刘国凯还是个年轻人时，就在极其恐怖的社会气氛中收 集整理文化革命的资料，写成了一部13万字、名为《文化革命简析》 的文章，这是中国第一部全国三年文革简史。 刘国凯1989年来美。来美之前在深圳时是一名外资厂里的机械工程 师。现为纽约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规划设计部经理。从大陆到美 国，刘国凯一直在工余的时间里进行思考、写作。总共写了一百几十 万字的各类政论、史论文章。 在刘国凯一百几十万字的文章中，近100万字是有关文化革命的著 述。此值文革40周年之际，刘国凯出版了70万字的《人民文革丛书》 四卷。刘国凯的文革史观与中共官方伪文革史尖锐对立。他的核心观 点是，文化革命是个复杂的政治化合物。它可以分解为毛泽东的文革 清洗、中共官方（毛亦包括其中）的文革镇压、人民的文革反抗。人 民的文革反抗指的是从1966年11月到1968年7月这一年多的时间里， 人民群众乘机起来反政治歧视、反政治迫害、争取自己应有权益的斗 争。这个斗争，以前刘国凯将它称之为文化革命中的人民线索，现在 刘国凯将它简称为人民文革。 刘国凯先生除对文革史深有研究外，对社会民主主义的理论也有很深 的钻研。他通读许多关于社会民主主义的理论、历史书籍，以及人物 传记。对社会民主主义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坚定的信仰。2000年他出版 了15万字的《历史潮流──社会民主主义》。这是中国第一部全面系 统、又简单扼要地阐述社会民主主义的起源、发展、成就、经验、现 状，并正面高度评价社会民主主义的书籍。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上， 2000年11月，刘国凯先生与一班志同道合者创建了中国社会民主党。 今年5月，刘国凯率领中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团访问欧洲社会民主主义 政党，让国际上了解到中国社会民主主义的坚定信念和艰苦奋斗。 宋永毅，1989年赴美留学，获美国科罗拉多大学东亚研究硕士和印第 安纳大学图书信息学硕士。现任美国加州州立大学洛杉矶分校图书馆 技术发展部主管，教授。他出版有中英文文革研究著作多种，有《文 化大革命：目录索引，1966～1976》，（英文，哈佛大学燕京学社， 1998），《文化大革命中的异端思潮，1～2》，（英文，美国M.E. ShapeInc.，2002），《新编红卫兵资料，92卷》，（美国华盛顿中 国资料研究中心，2002～2006）。他还是现在世界上唯一的大型文革 网络和光盘数据库《中国文化大革命文库》的主编（香港中文大学出 版社，2002～2006）和英文版《文化大革命历史大辞典》（美国 Scarecrow Press，2006）的作者之一。 刘因全，1982年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曾任山东潍坊学院历史 系副主任、副教授，因参与89民运被撤职。著作有：《中国民主革命 时期通史》（东方出版社，90万字），《创业曲折奋进──新中国四 十年历程》（中国文史出版社，40万字）等，并发表百多篇论文。 草庵居士，美国远东投资协会创会会长，中国民主后援基金会理事 长，华人基金联盟召集人，新唐人电视台《独立评论》节目主持人。 发表文章约600余篇，其中成为系列文章的有《旅美轶事》、《政治 与经济》、《发财密笈》、《记忆中的中国》，包括政治评论文章、 经济评论文章。部分文章被美国耶鲁大学、台湾清华大学、日本大坂 大学收入为教材课本，部分文章被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上海财经大 学、华中大学等收为教材。多次参与中美两国经济会谈：1999年，参 加中美农业问题研讨会；2001年，参加中美华府经济研讨会；2002 年，中美经济制度与司法讨论会；2003年，参与中美首届第二轨道高 峰会；2004年，参加中美经济高峰会；2005年，参加中美贸易峰会。 蒋品超，湖北地区“6．4”学生运动领袖，原武汉大学新闻系教师， 著名诗人，中国文坛方兴未艾的“民生思潮”的启蒙者，国际网络史 上全球广泛关注的第一例Google新闻搜寻封锁作者，2005年第三届台 湾总统文化奖被提名人，现正主编《六四诗集》。著作有诗文集《呼 唤英雄》等。 此次刘国凯先生来洛杉矶作文革和社会民主主义的演讲，将对文革研 究和社会民主主义的传播起十分重要的作用。欢迎莅临，参与讨论。 时间：2006年8月6日下午2～5点 地点：华侨文教第二服务中心会议室 　　　9443 Telstar Avenue 　　　El Monte, CA 91731 电话/Tel：(626) 443-9999 联系电话：626-308-7885（日）；626-379-2810（夜） 〔提供者：（洛杉矶）刘因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世纪中国》死得好！ 空空追梦 改版？这是当今某联合酋长国最让人沮丧的字眼，不是象征着宫刑， 就是象征着报纸广告版的增多。西方人说：“不自由，毋宁死。”人 大都还是怕死的，大都没有裴多菲之辈那样的刚烈，所谓“民不畏 死”也不过是近于吹牛的大话。人总是要活下去，于是这个国度还有 十多亿人类生存着，比如我们。但网站需要这样窝窝囊囊的低头吗？ 反正不会赚钱，大不了关掉算了。如果有闲钱，换个域名从头再来。 《世纪中国》没有改版，枪终路寝，死得太好了，死得其所，求仁得 仁。 大概3,000年前，我们历史上圣明的帝王周厉王陛下曾经为建设和谐 社会而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取得了明显的成效：路不拾遗、道路以 目。这个国度的历史从此有了可靠的确切纪年。今天，我们有了更英 明的领袖继承了厉王陛下的和谐事业，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绩。如果 人类真的是在进化，那么一定的，我们一定会取得比3,000年前的古 人更大的成绩。我确信。 他们以他们的恶行，证明我们的高尚。我们以我们的苦难，救赎自己 的罪孽。还未来临的总要来临，仍旧存在的不会永远存在。一定的， 一定的……这个信念支撑着我生存下去，象个正派人那样生存下去。 不要悲声，不要抗议，不要低三下四的去上访，也不要卑躬屈膝的去 改版。言论的自由和基本的人权，不能作为交易的筹码。我们说，他 们是专制者。那么你指望专制者能做出什么事情呢？关网站、防民 口、争民利、夺民产……这不都是专制者分内的事情吗？你还指望他 们做什么呢？有人说鲁迅不骂蒋介石，胡适敢骂蒋介石，所以鲁迅不 如胡适。缪矣！专制者如蒋某之流是无可救药的了。骂他们他们会醒 悟吗？求他们他们会开恩骂？要骂就骂那些受着压迫和凌辱还抱着上 位者的粗腿拿人家当亲爹的蠢人，让他们醒悟，我们也更早的得救。 《世纪中国》死了。这个网站其实我并不常去，因为我并不甚欣赏。 有一些貌似理性客观内里胡涂得掉渣的家伙混迹其中。他们在优裕的 现实生活中漠视着草根的苦痛。他们玩弄着他们的学术和理性用自己 所知的一切为自己寻一个苟且的理由。口里称道着胡适，只谈温和的 胡适之而不谈其对传统糟粕的那激烈的一面。……看到这类学人，我 就恶心。 但这样的学人也终于玩不下去了，也许他们现在还在痛恨──不是痛 恨封闭网站的上位者们，而是切齿痛恨害群之马们言论越线而害了网 站。其实他们不明白，再怎么温和，只要专注国政民生那都是早晚要 被封闭的。不是因为错误，也不是由于反动，确是因为“僭越”。你 真以为你有资格参政议政啦？忘了自己的身分啦？ 但《世纪中国》终究没有改版，没有挥刀自宫。所以，它终于走到了 它光辉的终结，我于是不吝啬我诚挚的敬意。 死了，死得好，“谁让你不幸生在了中国？”活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丧心病狂的恶制度伙同合法的土匪： 杀人无数，制造人间悲剧 昝爱宗 什么是土匪，估计大家都知道，土匪就是集流氓、恶霸、盗匪、黑社 会成员、杀人犯于一身的人间魔鬼，穷凶极恶，丧心病狂。 但什么是合法的土匪，估计很多人都见识过，但未必能够说得出来。 其实，只要见识过就可以了，用事实说话，任何比喻和描述已经显得 多余了。 2006年7月20日，四川省仁寿县高家镇卫生院院长程柏林到四川省人 大常委会机关上访，人大信访办随后通知仁寿有关部门负责人前来座 谈，结果却出现了惊人一幕：仁寿县一公安派出所指导员冲过四川省 人大数道警卫岗亭，在人大官员的眼皮底下强行将程柏林抓走，并理 直气壮地说：“我们今天不存在不当。我有抓人手续，我们就是来抓 人的。”“你们省人大不就是个法律监督机关吗？你管不了我。”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见识到只有合法的土匪才敢说“你管不了我”， 任何土匪在这些合法的土匪面前，只能是小巫了。 又过了二天，即2006年7月22日，深圳福田区百花四路有一场募捐活 动，因主办方批文事宜与城管部门人员发生争执，募捐点的书桌被城 管人员砸烂，城管既没出示执法证，也没佩戴袖章。当围观者中有人 指出城管人员不该粗暴执法，这样执法无异于土匪行径时，一城管人 员竟大声回应：“我就是土匪！”。 大声证实自己就是“土匪”，无异于做了一个宣传广告，“我是土匪 我怕谁”。 “我就是土匪”，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君不见，眼下处处是土 匪，真正的土匪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合法的土匪，貌似公正和公义 的土匪，防不胜防的有“注册牌照”的土匪，他们把整个国家都当自 己的“家天下”，把整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都当自己的奴隶进行无情 地蹂躏。 2006年7月1日，52岁的山西运城市盐湖区北相镇西张贺村卖瓜农妇李 爱芳自杀，起因是她丈夫张百望到临猗县城卖瓜，中午返家途中，三 轮车被临猗县交通局卓里稽费所扣住，要求交465元的养路费。张百 望身上的钱不够交费，打电话让李爱芳送来。电话中李爱芳一直抱怨 瓜卖不了，车怎么又被扣了，当日下午，李爱芳上吊自杀。事发后， 临猗县交通局“出于道义照顾了张百望4,600元”。 李爱芳之死，不光在运城引起巨大反响，在全国都有强烈反响，甚至 比被温家宝帮助过的重庆讨薪农妇熊德明还要悲惨，熊氏还知道“好 死不如赖活着”，可李氏连“赖活着”的可能都没有了。 都说农民苦，以为共产党打下天下会比历代王朝及国民党政府好些， 可事实上更加不如，农民连与国家领导人同样平等的户籍制度都不能 享有，政治制度上又是“二等公民”，选人大代表四个农村人才抵上 一个城里人，农民没有利益代言人，也没有政治代言人，所以农民干 什么不苦啊。 不过，比起具体的，就是运城农民遭遇的西瓜难卖的阴影，很明显更 加浓重地笼罩在普天下农民的心头：兴，农民苦；亡，农民苦。农民 起义不成，农民苦；农民起义成功，同样是农民苦。7月19日，我在 浙江省嵊泗海岛上碰到农民问题专家孙大午，他说河北他家乡农民种 的西瓜两毛钱一斤，可到了嵊泗要一块21斤，这说明农民并没有得到 多少实惠，相反倒是流通领域实惠更多。因为他说创造财富的反而是 穷人，而消费财富的正是富人，包括官员，一切既得利益者。事实 上，在发达国家工业都要反哺农业，中央及地方政府对农业要有大量 补贴，可中国远远做不到。比如7月23日的报道证实，山西运城瓜农 遭遇了近年来西瓜价格的冰点！一农用三轮车西瓜卖价在20～30元之 间，平均每斤2～3分钱。面对严峻的西瓜价格走势，所以导致西瓜 难，卖种瓜农妇自杀，她自杀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自杀的农妇李爱芳为谁而死？不仅仅是因为瓜贱，而是她家运瓜的三 轮车被合法的“土匪交通局打手”扣住被处罚465元，不交钱车不让 开走，所以她无奈，又因为贫穷，最后一死了之。后来，运城交警、 城管、环卫等部门纷纷表态自己不是“土匪”，并拿出4,600元“慰 问”，难道一条命就这么一点钱就可以补偿、赔偿？ 前几年，浙江省海宁市有一个叫吕海翔的青年农民，不知道什么原因 被当地警察从一个娱乐场所带走，后来据说吕从车上跳进路过的一条 河里，直到尸体从水中浮出。吕海翔的水性很好，据说可以横渡钱塘 江。吕死后，当地警方当即拿出五万元给吕的家属，类似“慰问”。 不久，当地村民认为公安有过错，怀疑警察把人打死又扔到河里制造 “自杀”假象，有村民就在农村的墙上写着“海宁公安局是披着合法 外衣的黑社会”，却被公安拘留。公安的迫害，以及公安私自主张争 抢吕海翔的尸体准备强行火化，更引起了当地农民的抗议，遂发生农 民聚集在高速公路上导致高速公路中断。 任何一种权力，都有一个法定边界，越过这个边界就是违法，就是对 人民犯罪，就导致其成为合法的土匪，合法的黑社会，百姓生活将更 加是猪狗不如，实现正义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这就是现实之悲剧，有 是不良体制之恶与丧心病狂所导致。 制度不好，好人也会变成坏人；制度合理，坏人也就做不得坏人，只 能当被监督的好人。不光百姓是坏制度的受害人，既得利益者本身也 是受害人，比如7月中旬发生在山西侯马市的“刑警打交警事件”， 无疑极其恶劣，本该扬善惩恶、正义凛然的刑警却蜕变为穿着警服胡 作非为的“暴徒”。“狗咬狗”，“警察打警察”，自然无法实现正 义。难怪当地老百姓还以为这群光天化日持枪聚众冲击交警队和殴打 交警的人，是什么黑社会的土匪。事实证明，合法的黑社会土匪，远 比真正的土匪危害社会更大。 所以这里归纳说，最坏的制度杀人，就相当于“土匪杀人”。杀人的 方式已经远远超出作家们和电视艺术家们的想象，可以说要多悲惨就 有多悲惨。2006年6月26日，山西翼城县农民李海明，因苦恼筹不出 女儿玲玲（化名）的大学学费，吊死在自家土窑的门框上面。媒体报 道此事后，当地政府承诺负责玲玲的四年学费。中国扶贫基金会新长 城项目部的负责人，几天前也前往翼城县找到玲玲，将2,000元生活 费交到她的手中。 丧心病狂的制度杀了人，制度设计者却不反思，而且还为自己辩护， 这更加证明了制度是产生“土匪”是源头。7月25日下午，教育部举 行新闻发布会，介绍资助高校贫困生工作的有关情况。该部新闻发言 人王旭明在会上表示，当前的教育报道中“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杂 音”，比如有报道说有一个农民的孩子考上大学，因为交不起学费， 自杀了，“经过调查，自杀根本和高考上大学无关”。可事实并非如 此，很多自杀与高考逼迫有关。尤其对于6月26日山西农民因为孩子 读书没钱自杀，他王旭明还敢不敢对大家说，这贫困农民的自杀和女 儿高考无关？ 苛政猛于虎，其实就是制度杀人，具体说就是学费杀人，户口杀人， 住房杀人，罚款杀人，等等，可恨的他们杀人居然可以什么事情都没 有，也不用偿命。有人统计，单单是教育制度的恶劣导致的悲剧就有 很多，自从几年前高校学费大幅上涨之后，“学费杀人”的悲剧就不 断地在发生，仅在著名搜索网络“百度”查一下“学费杀人”，一下 就能搜到五万多条相关信息，可见社会对这一现象的关注程度。 “学费杀人”的悲剧，其实还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教育部 门不敢正视，不去反思，甚至试图去掩盖或美化这样的现实。教育部 前副部长张保庆在退休后曾多次公开表示（似乎有了良心），现在的 大学学费已超过百姓承受力。他甚至说，“我和我夫人两个人的工资 加在一起，也只供得起一个孩子上大学。”更有一份调查数据显示， 供养一位本科生读四年书，需要一个农民13年的纯收入。 政府不是没有钱，纳税人的钱让政府随意支配，可政府都支配什么 “关键”的地方去了呢？2006年7月27日《中国青年报》公布，仅北 京市审计报告就披露七大问题，有高达1.74亿元公共财政资金被挪 用，大多是盖楼买车，其中有“北京四所高校投在证券市场的2，000 多万元，有1,800万元逾期未能收回。”这就是多么可怕的现实需要 当局决策者面对啊，可他们居然乐于为自己辩护，不是更加证明自己 是土匪吗？ 再举一个悲惨的例子来见证这个最坏制度的丧心病狂：北京市昌平区 南口某厂工人刘某，儿子出生后落户口的事一直办不了，原因是他的 户口属于单位集体户口，要单独落户却必须有住房，但夫妻月收入总 共不足千元的他又根本无力买房。在几经周折没有结果之后，他在极 度抑郁当中竟将出生仅43天的儿子活活摔死，自己也因涉嫌故意杀人 罪被起诉。这位父亲在公安机关供述说：“如果孩子上不了户口，以 后就是黑户，会受到歧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孩子早点解脱。” 这个北京幼儿一出生就遭此噩难，难道不是户口杀人？是制度杀人，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杀人方式要到何时才是一个终结？被户口所杀，其 实大有人在，如2004年曾经发生过一起，北京丰台区王佐乡八岁女孩 茉莉（化名）是位弃婴，虽然被好心的赵大妈收养，却因为无父无母 而无处申报户口。“办一个户口要很多的钱，家里没有钱，爸妈都很 发愁，妈妈老在半夜哭，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他们了，我想死。”小茉 莉为此三次选择了自杀。中国的统计局或许对此不会说谎，但他们却 不知道该如何统计因为制度不合理导致的自杀和他杀，一年又有多 少？改革开放近30年来，又有多少？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才能催生 真正自下而上、以人为本的新政？ 2006年7月27日，当我看到外交部长李肇星26日在吉隆坡称中国遇难 人员的“鲜血不能白流”时，心里却是这样想，难道就是那些为国家 罹难的人才是人吗？为不合理的制度而牺牲的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我不反对李部长的真诚表白，但我认为，任何生命都是尊贵的，平等 的，值得尊重的，其鲜血也都不会白流，包括卖瓜农妇李爱芳、贫困 爸爸李海明、海宁横渡钱塘江的吕海翔、北京刘某之子“户口烈士” 等人的鲜血“不能白流”，政府要为他们补偿，要尊重他们，平等对 待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烈士，甚至政府应该为他们为国家捐躯下半 旗志哀…… 只有丧心病狂的杀人制度早日被改良，早日被替换，我们宪法上所言 的“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才不是一句空话，才能真正见证到生命的平 等、尊严和尊贵，才能见证到共和国所标榜的“共和”两字，共和国 公民才真正称之为“公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是流氓执政，还是文明执政？ 评山东大学附中遭遇暴力拆屋事件（之6） 李昌玉 十一、中国社会的两性人：农民工 经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城市的景观焕然一新，这就是高楼林 立，马路拓宽，绿地成片，广场宽敞，同时还有一个无处不在的隐形 景观，这就是为城市繁荣作出了巨大贡献的农民工。 农民工的称呼比盲流、外来妹、临时工等等还要好点，但是世界上有 这样歧视农民的国家吗？他们在城市已经工作了十年，20年，还是不 能取得城市市民的待遇。他们成了中国社会的两性人。 对于农民工来说，现在在工资水平上，他们倒是获得了与城市工平等 的待遇。所谓平等，就是大量下岗失业的城市工人，现在找工作，工 资水平线降低到农民工的水平，和进城的农民工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竞争。在这一点上，农民工获得了“平等”的待遇。但是，农民工不 能获得医疗、托儿、上学、低保等等城市居民的待遇。他们的身分定 格在“农民工”三个字上。 十二、建筑工：南桔北枳 从前，建筑工是城市工人阶级的一部分。现在，属于城市市民的建筑 工基本上都被农民工取而代之了。 为了比较和议论，我把农民工按照就工行业划分为三类：一部分是进 入商业服务行业的人员，大多是学历较高一些，年纪较轻一些，相貌 较好一些，应对较机灵一些的人。这一部分人再受到职业的熏陶和环 境的培养，文明素质显得比较好。第二部分是进入工厂企业的生产人 员。这一部分人，就是被毛泽东特别青睐的工业无产阶级。他们所处 的生产条件已经远远超过52年100年以前。现代化的生产更要求他们 具备较好的文化素质、精神素质、身体素质。这一部分也大多是文化 水平比较高、年龄比较轻的人群。第三部分是建筑工人。大约十年 前，中国的建筑还是停留在秦砖汉瓦上，现在是从建筑材料到施工方 法都发生了根本的改观，工厂化封闭化机械化生产成了主要方式，工 地上隆隆的机器声已经消逝。但是，把以上三个行业加以比较，建筑 行业是劳动强度最重的工种，而文化要求是比较最低的工种，因此， 年龄比较大、文化比较低的农民都只好进入这个行业。 中国经济领域中，最黑的行业之一就是建筑行业。这些年被打倒的贪 污受贿的官员，几乎都沾房屋拆迁、土地征用招标、工程发包的边。 以城市改造之名，实施大规模的房屋拆迁，是重重黑幕的起点。每年 年终讨要工钱的群体事件，大多发生在建筑行业。包工头成了手黑心 毒的代称，但是他们大多是替罪羊。 济南市大明湖与五龙潭两个公园之间，原来是老城区的黄金地段，大 概六、七或七、八年之前，据说某位太子太女走来济南一游，指点江 山，把这块数百亩地，圈到手中，立马拆平，要建一座娱乐城。工程 进展很快，房屋的间架结构完成，但是至今还是一座空壳凉在那里。 原因小民自然不得而知，只听说因为业主是太子太女，所以谁也不敢 动它一块破砖。 我们固然惊叹建成了一座座拔地参天的高楼大厦，同时也惊叹重重深 藏的黑幕。 在建筑行业劳动的工人经历了太多的社会黑暗，看到了太多的社会黑 暗。他们眼睁睁地看到包工头、开发商转眼之间就发了大财。 建筑工最能感受的就是自己作为弱势群体的被剥削、被压榨、被欺 凌。因此，他们的内心郁积了太多的愤怒，需要发泄。他们之所以敢 于明目张胆地扬言：“谁给我钱，我就给谁干活，你要给钱，我可以 把他们刚修好的路给挖了，新盖的楼给拆了！只要给钱，让我杀人都 行！”实际上是借题发挥，发泄自己郁积的不满不平！ 三年前的一天，我的老伴突然猝倒，送到规模设备比较不错的中心医 院急救。在急救站，先遇到一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建筑工人，转到病 房，又遇到一位被打坏了脊椎骨的包工头太太。听他们说起来，在建 筑工地，工人动不动就打架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们都抱怨工人素质 太差。若要说建筑工人体力好，文化低，素质差都是事实，但是建筑 工人遇到的不平也太多了。他们能够低首下心、忍气吞声吗？干到年 底要回家过年了，可是工钱不发，谁能心平气和啊？ 拆迁办找来包工头，对他说：你要干活吗？你要工钱吗？好，你先给 我去把哪里哪里拆了。 出了事怎么办？ 只要不出人命案子，你怕什么？政府是吃素的？活计，这块活，就给 你了！ 因此，建筑工人都成了打手，成了流氓。这就是桔生淮南而为桔，桔 生淮北而为枳。 十三、工资水平 笔者不是经济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对于农民工的工资没有做过专 业的统计，但是非常留心打听，北至黑龙江，南至深圳，只要遇到可 以打听的人，我都要顺便询问一下工资状况。看来，现在深圳与成 都，温州与安徽，总体工资差距不太大。我的印象是下限大约月工资 800元，相当于100美元，上限大约2,000元，相当于250美元。装饰工 的工资要高一些。其中技术水平高的工人，每月记件可以挣到4,000 ～5,000元，那当然要昼夜兼程地干。建筑工的工资并不低于前两个 行业，但是建筑工劳动强度特别大，劳动时间特别长，每天实足劳动 大约十小时，没有假日，每周大约70小时。从包工头的劳动管理来 说，劳动时间长，工效自然好，尤其是工人自由活动时间少，可以少 出乱子。 由此可见，中国工人的年薪为1,200～3,000美元之间。平均数绝对不 会超过2,000元，可能在1,600美元左右。 我去过美国，见过观察过询问过美国建筑工人的劳动状况。他们每天 劳动8小时，早上7点钟上班，中午吃饭休息1小时，下午3点钟开着汽 车回家。因此，实际劳动时间是7小时。这样说起来，中国建筑工人 每周的劳动时间是美国的一倍。 那么工资状况如何呢？我向在美国的朋友询问。据告：2003年，美国 年建筑行业的调查统计，新雇有经验的工人，每工时是17──26美 元，中位数是21美元。进公司工作三年的工人每工时工资是19──44 美元，中位数是29美元。（尾数均删掉） 下面是2005年美国建筑行业工资情况统计资料（只选了10种）： ────────────────────────────── 职业名称　　　　　　　雇佣人数　中间　　　平均　　　平均年薪 　　　　　　　　　　　　　　　　小时工资　小时工资 ────────────────────────────── 砖瓦工　　　　　　　　 115,950　　$20.13　　$20.60　 $42,850 石匠　　　　　　　　　　17,030　　$16.66　　$17.53　 $36,450 瓷砖和大理石安装工　　　47,410　　$17.56　　$18.81　 $39,130 建筑小工　　　　　　　 934,000　　$12.22　　$13.97　 $29,050 铺路压面机操作工　　　　63,220　　$14.58　　$15.93　 $33,140 镶玻璃工　　　　　　　　49,310　　$16.12　　$17.75　 $36,920 油漆工　　　　　　　　 249,850　　$14.81　　$16.08　 $33,450 管道安装工　　　　　　　56,280　　$13.83　　$15.53　 $32,290 钢筋安装工．灌混凝土用　30,270　　$16.78　　$19.32　 $40,190 电工　　　　　　　　　　90,370　　$11.17　　$11.86　 $24,670 附加福利： 医疗保险　　75% 的建筑公司全部负担 人寿保险　　25% ------ 同上 ------ 假期工资　　81% ------ 同上------- 退休计划　　38% ------ 同上------- 公司的雇工的要求：大部分要求中学毕业程度，少数要求大学本科毕 业；技术方面，木工，水泥工等要有二、三年实际工作经验。以上是 美国全国的平均工资，至于地区差价就大了，如加州的工资可能要乘 以三，就是有三倍之差。我听说，开压路机、推土机的每工时能多到 50美元。 十四、谁动了我的乳酪 20年来，中国的农民工的工资水平，充其量上涨了一倍，但是房价翻 了几番。北京、上海、杭州、广州七八千一平米的成了中价位。前面 我已提到，一位香港房地产开发商说，钱赚得心里发毛。据说，建一 个小区赚个把亿那都是小打小闹了。 现在有的官员、开发商和投资商还在鼓吹房价上涨。我在美国，一位 美籍华人老太太说，有一个国内去的开发商，第一次去的时候，还穷 兮兮的，隔了三四年，阔得都不相信了。她惊讶：好有钱啊！她问我 ：他怎么那么有钱？ 当然我反对回到文革前那种你穷我穷大家一起穷的平均主义时代，但 是，这种畸形的工资标准，造成巨大的贫富不均，是造成社会难以和 谐的根源。 我写这一节文章，意在对中国建筑行业工人的流氓行为，表示深深的 同情和理解；赚大钱的是资本家和官员，干苦力当打手的是工人。 （2006-7-28于山东大学附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六月田间事 曹维录 陈庄的陈桂友老汉今年65岁了，农村起名字的五个好字“发财富贵 有”，他一个人就占了两个。打他记事的那一天起，他就没离开过土 地，他那白杨树干一样的肌肤，是在田野里伴着阳光，雨水，风沙一 天天变化成的。躺在树阴下抽旱烟，让丝丝的凉风吹过他花白的发 际，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地上潮乎乎的泥土，零乱的杂草，到处乱爬 的蚂蚁，他都不再乎，庄家人长年离不开这个。树上不时有一两片树 叶落在他身上，这时他的眉眼是舒展的。 他眼前不到100米就是刚刚修好的高速公路，公路上往来奔跑的车辆 以乎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常常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 在他的一生中真正美好的日子似乎并不多，十几岁的时候，他家分了 土地，还和一家合着分了一头驴。他美呀乐呀骑在驴背上去玩，结果 从驴背上摔了下来，眼角被地上的瓦碴划了很长一道口子，直到现 在，眼角儿还带着一点别人不易察觉的疤痕。20多岁上结婚，那时的 老伴儿，活脱脱就象是从戏台上走下来的角儿，让他足足地美了好长 一阵子。当时正闹粮荒，连顿喜面都没吃，搬了铺盖就来了他家。现 在岁月把老伴也塑造成了一个胖女人，两头尖，中间肥，简直就象一 个大肚子蝈蝈儿，完全失去了当初的魅力。联产承包后，他家土地又 分到了他的手里，他总是在地里干到天黑得看不见人了，才不情愿地 回来。 他有时也看电视，最爱看新闻节目，尤其是中央台的《新闻联播》， 但他不关心新闻的内容，尽看里面的人。某某领导，都70多岁了，怎 么不显老，都吃什么呀？保养得这么好。看到这些人，他常常有一种 自己并不老的感觉。 俗话说：庄稼人也有个土性子。桂友老汉有时也犯脾气，骂人。刚才 他还在和老伴嚷：“妈的，什么世道啊，到处都是假货，骗人！分地 时分了十几亩，现在还剩不到五亩。哪去了？都让他们干部卖了。卖 的钱哪？都装他们自个儿口袋儿里了，都让他们喝酒，打牌，买汽 车，搞女人了。老百姓年年白干，嘴顶嘴。我要是看见县长，我就得 问问他，下边这些干部都干什么了，你知道不知道？整天吃喝嫖赌， 妈的，官逼民反，挤兑哑巴说话。” 公路上跑来了几辆轿车，扬起的尘土弥漫在闷热的空气中。 桂友老汉看得出来，其中有一辆黑色的2000型桑塔娜是他们大队支部 书记的。他每次看到这辆车都扭过头去，朝着地“呸！”地一声，全 然不管人家是否听得见。 奇怪的是，今天，这几辆车在他的地头停下，下来几个人朝他走来。 其中有一个稍胖的50多岁的中年人，笔挺的浅兰色短袖衬衫系在裤子 里，黑亮的腰带系在腰上就象捆在一个装足了草麻袋上。在支部书记 和其它几个人的簇拥下，朝着他这面走，桂友老汉赶紧站起来，不知 所措地站在那里。 支部书记满面春风，老远就冲着桂友老汉喊着：“大叔，你看谁来 了，这是咱们县委张书记呀。看您来啦。” 县委张书记老远就伸出了手要和桂友老汉握手：“老兄，你好哇？” 桂友老汉激动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两只手不自然地一个劲儿地在一 起搓，嘴不住地抖动了半天才说出：“好，好。”张书记的手，就被 凉在了半路上。 旁边一个人直托他的胳膊肘，那意思是说：“你想什么哪？领导在和 你握手呢！”桂友老汉这才醒悟过来了，上前和书记握手。 旁边有一个人，肩上扛着大摄相机，圆圆的镜头时刻不离地对着他 们。 县委书记很和气地对老汉说：“老兄，你们农民真是很辛苦啊，这么 热的天，还在地里干，这的官儿对你们怎么样啊？我这次下来，就是 要好好调教调教他们，你说，干部和老百姓要是不一个心，吃拿贪占 五毒俱全，那生产能搞好吗？我这次来，就是要给你们老百姓撑腰， 出气。” 桂友老汉听着，心里很是舒服，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 还没有架子。跟他称兄道弟，这他妈的是真事呀还是在作梦？他很紧 张，嘴里不住地说：“这个……这个……” 支部书记走过来，笑着说：“唉，大叔，别紧张吗，张书记可不是外 人，总给我们开会，让我们多关心群众。这次又在百忙之中来看咱老 百姓，多大的面子呀，这样的官，什么年头有过？你看，记者都采访 咱们来了。来，你这边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他们俩走到一边，嘀咕了大约十来分钟。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支部书记满脸讨好的笑容：“张书记，您 跟桂友大叔谈吧，这是我们村最老实的人，土里刨食吃，推倒爬不起 来。” “哦，好。”张书记说着脸朝向桂友老汉，“老兄，我对你们关心不 够呀，农民是农业之本，要让农民富起来。农民富了，国家才会富，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全年能有多少收入啊？” 桂友老汉看着手，五个手指儿一个劲地动着，象是在算帐，其实，这 个帐在他心里早就算过无数遍了。“唉，”桂友老汉说着，抬起手来 摸着脑袋，象是在帮着思考，“我们这个五口人的家，要是把儿子在 外边打工的钱都算上，弄好了，全年怎么也七、八千元。” “够用的吗？生活好吗？”张书记和气地问。 “哪能够用的呢。”桂友老汉说，“钱这个东西，没个多，买种子、 买化肥、机耕费、水电费、农业税、承包费、统筹款、教育基金、孩 子上学、看病吃药……，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说到这，老汉想，这 不成了诉苦了吗，那能跟县里书记说这些呢，桂友老汉以乎意识到自 己说得有些太多了，脸上显出不自然的表情，赶紧接着说：“要说生 活，生活，唉，不能人心不足吗。要跟挨饿时比，现在在天上哪。” 张书记以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更正和补充，他的眼睛朝远处漫无目的地 望了望，桂友老汉微低着头，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县委书记。 “你们这村干部怎么样啊？”书记把远望的目光收回来，朝向桂友老 汉，“是不是有事情同你们商量啊？一个村的当家人可是很重要呀， 他们独断专行吗？干群关系好不好哇？” 桂友老汉嘴鼓嚅了半天，没有说话，他在想支部书记刚才和他的谈 话。 “要说起来吗，”桂友老汉说，“也行啊，谁当官没点私利，反正也 能为我们百姓操点心，刚才我们支部书记和我说了，陈忠义得瘫火， 他三翻几次地去送温暖，问吃问喝的。这就是关心群众生活呗。要真 是这样，我可不懂啊，瞎说。这不就是鱼水关系了，啊，对吧？我不 会说，有什么说什么，那样就是和老百姓的心越贴越紧呗。” 最后，县委书记和桂友老汉握手告别：“老兄，再见了，以后有了机 会，我再来看乡亲们。” “还是人家大官，看看多会说话。”桂友老汉想着。 土公路上扬起了一片尘土，几辆轿车开走了。 县书记来看他，记者来采访这件事，让桂友老汉兴奋了好多天，他几 乎想把他那只手给村里所有人看，因为那是和县委书记握过的手。他 还不断地自言自语，“他跟我叫老兄……，他跟我叫老兄……。” 好事接着又来了，大约过了半个多月吧，这天，桂友汉当家孙女满面 春风，晃动着脑袋从外面一路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四爷，您上电 视啦！今天晚上还要重播，您看看吧！” 晚上，桂友老汉家来了好几个人，大家坐在一起看电视重播，电视上 果然出现了桂友老汉同县委书记还有一些人在田间活动的镜头，开始 好长一段儿时间是播音员演播，接着是他和县委书记的谈话。 县委书记：“老兄，我对你们关心不够呀，农民是农业之本，要让农 民富起来。农民富了，国家才会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全年能有 多少收入啊？” 桂友老汉：“怎么也有七、八千元。” 县委书记：“够用的吗？生活好吗？” 桂友老汉：“钱这个东西，没个多，不能人心不足吗，要说生活，现 在生活在天上哪。” 县委书记：“你们这干部作风怎么样啊？一个村的当家人可是很重要 呀，他们独断专行吗？干群关系好不好哇？” 桂友老汉：“好，好，陈忠义得瘫火，支部书记三翻几次地去他家送 温暖，问吃问喝的，关心群众生活，真是鱼水关系呀，就是跟老百姓 的心越贴越紧呗。” 桂友老汉很奇怪，这些话怎么不象我说的呀，可明明是我说的呀。 桂友老汉当家孙女看得很仔细，她不住地嚷嚷说：“四爷，怎么你说 话时嘴不动，不说话嘴乱动呀？” 旁边的大人们就一个劲地让孩子不要瞎闹：“去去去！小孩子家家 的，懂什么懂？一边玩去！这是电视，能跟真人一样吗？” 不管怎么着，桂友老汉还是很高兴，自己见了县长，上了电视，村里 那么多的人，谁能有这份光荣？ 桂友老汉的“光荣”还没有完，大慨过了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一天， 他在街上被当家侄子拦住说：“四叔，这回你的脸露足了，都露到天 上去了。你看，这本书上都写你了。” 这本书的书名是《热流滚滚》，还有个副标题《华北农村调查记 实》。这个侄子翻到有桂友老汉的这一页，还是和县委书记的那些对 话，当然是和电视上说的是一样的。后边还有一段评论，写得也挺 好，抄录如下： 　　近年来农村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把人们带入更深层的思索，农村 　　干群关系的改善，使广大农民脱贫致富。而农民的变富又近一步 　　巩固加强了干群关系。通过县委书记同一个老农民的对话，我们 　　欣喜地看到，我们淡漠了多年的干群鱼水关系又重新回到了现今 　　的干群之中。让人已经看到了中国广大农村的灿烂前景。我们有 　　理由坚信，在这种新型的干群关系的带动下，农村经济必将产生 　　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国亿万农民正超着农村经济现代化的雄伟目 　　标阔步前进。 “听着挺顺嘴儿的。”桂友老汉说着，不知怎么的，现在他感到这份 “光荣”其实也并不怎么好受。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遥寄天水先生 川歌 　　　　　你在那高墙之内，身着囚衣， 　　　　　青色的或黄色的囚衣， 　　　　　在那默默的一群人之中。 　　　　　你在大地上书写的光荣与你 　　　　　此刻的忧郁是你苦难命运的花朵。 　　　　　这色彩艳丽味道苦涩的罂粟花呵！ 　　　　　在我的脑子里在所有关注你爱你 　　　　　同情你的人们脑子里摇呵摇呵摇呵， 　　　　　摇向你温和的笑颜坚韧的心胸。 　　　　　你再次地去了，带着你的梦想带着你 　　　　　失去的自由，去到蛮横的政府强制你 　　　　　不得不呆在那里的阴暗的牢房。 　　　　　12年，12地支的数目，从子到亥 　　　　　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 　　　　　一个年头又一个年头，你得一天天复一天天地 　　　　　苦度你的时日呵！你抬头望不到辽远的蓝天， 　　　　　俯首只看见潮湿或者干裂的地面。 　　　　　你的乐观自信也不能使你有太多的欢乐， 　　　　　在以折磨人为目的的监狱里，苦役犯的命运 　　　　　可想而知。杨天水，我的兄弟，我的为中国 　　　　　为人民为中国光明的未来而受难的耶稣── 　　　　　我把为了我们祖国走向光明未来而战的斗士 　　　　　都视为耶稣式的圣徒，你的受难铭记着你的光荣。 　　　　　等到那光明驱散黑暗的时日来临， 　　　　　我将带着鲜花去迎接你，拥抱你，我的兄弟！ 　　　　　而此刻我只能用我的意愿把你拥抱，我只能 　　　　　为你祈愿，愿你在漫长的苦难岁月中能顽强地 　　　　　支撑起你生命的伞，我也盼望着出现奇迹， 　　　　　你能立即获得自由。在无论是什么颜色的天空下面 　　　　　自由地行走。呵，我的诗人之心，我的诗人之梦！ 　　　　　我的不知现在何处的兄弟？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关口独白 陶君 　　　　　　　　　　总是在这里停下脚步 　　　　　　　　　　在关口前深情地注视 　　　　　　　　　　你去，每个月华繁星 　　　　　　　　　　轻盈的步履 　　　　　　　　　　捎上我的叮嘱 　　　　　　　　　　不曾回头，把羞赧藏住 　　　　　　　　　　我的泪光，一直笼罩着渐去的月白小褂 　　　　　　　　　　穿过关口，在人群中起伏 　　　　　　　　　　直到眼睛模糊 　　　　　　　　　　惆怅伴着我 　　　　　　　　　　在关口留下失魂落魄 　　　　　　　　　　那熟悉的离别 　　　　　　　　　　那熟悉的温馨 　　　　　　　　　　那熟悉的月白小褂 　　　　　　　　　　眼下的关口 　　　　　　　　　　是灵魂与身躯的分离 　　　　　　　　　　舞动的刀片，分开了愁苦与坚持的行列 　　　　　　　　　　透过寒光，隐约看见你闪动的泪花 　　　　　　　　　　话筒中的私语，涌动着担忧和牵挂 　　　　　　　　　　风滑过脸颊，以后是竖毅的时光 　　　　　　　　　　在坚守中勾勒未来 　　　　　　　　　　蓝图带来的暖意 　　　　　　　　　　驱散关口上空的阴狸 　　　　　　　　　　正在酝酿着英勇 　　　　　　　　　　等待旭日喷薄的时刻 　　　　　　　　　　星与日的相交 　　　　　　　　　　总是被祥云笼罩 　　　　　　　　　　一分钟太久 　　　　　　　　　　鸽哨中传来重逢的凝咽 （2002年深圳第一看守所）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风 侯文豹 　　　　　　　　　　想独自在冷风中走走， 　　　　　　　　　　最后扔掉点什么， 　　　　　　　　　　或捡到些什么， 　　　　　　　　　　想碰到你， 　　　　　　　　　　又想什么也别碰到。 　　　　　　　　　　我是可怜的， 　　　　　　　　　　我是卑微的， 　　　　　　　　　　至少在风的面前！ 　　　　　　　　　　无论它是温柔的风， 　　　　　　　　　　拟或是狂暴的风！ 　　　　　　　　　　就这样慢慢地走， 　　　　　　　　　　听风在耳旁喃喃自语， 　　　　　　　　　　看着风在视野里肆虐， 　　　　　　　　　　彼此倾吐无聊透顶的心事， 　　　　　　　　　　丝毫无遮掩， 　　　　　　　　　　一点不隐瞒， 　　　　　　　　　　权作找到了相慰相行的朋友， 　　　　　　　　　　尽管她时或扮做天使， 　　　　　　　　　　时或转眼间化做撒旦！ 　　　　　　　　　　一个拐弯的地方， 　　　　　　　　　　不知该顺着风还是该逆着风， 　　　　　　　　　　无情的风乘机一个人走了， 　　　　　　　　　　决然漠视我的存在， 　　　　　　　　　　茫然四顾， 　　　　　　　　　　哪里是福地， 　　　　　　　　　　哪里又是地狱， 　　　　　　　　　　我不知道自己丢失在了什么地方！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小诗仿田间 东海一枭 　　　　　　　　　　假如你们不敢抗争 　　　　　　　　　　座座大山压弯了你们 　　　　　　　　　　还有人指着你们的背影说： 　　　　　　　　　　看，这是懦夫！ 　　　　　　　　　　假如你们胆敢抗争 　　　　　　　　　　机枪坦克杀死了你们 　　　　　　　　　　还有人指着你们的尸骨说： 　　　　　　　　　　看，这是歹徒！ 　　　　　　　　　　（2006-07-24）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自题“东海草堂”四联 东海一枭 ┌────────────────────────────┐ │　“东海草堂”这个名字是笔公送我的。他说，“杜甫有草　　│ │　堂，阅微有草堂，万木有草堂，东海也应该有一座草堂。”　│ │　我很喜欢，就收下了。鉴于经济政治各种条件尚不具备，这　│ │　个草堂，目前还只能建在网络上。草堂开讲半个月来，听众　│ │　日增，甚为欣慰，特自题四联，欢迎诗联高手指正并题赠　　│ │　（新旧诗联不拘），以光“蓬壁”，佳作集中后荐给有关媒　│ │　体发表。希望有朝一日“东海草堂”能够从虚拟世界现身，　│ │　落实在我中华境内一处山青水秀的风水好所在，供我定期讲　│ │　论中华文化，如枭诗所描绘：　　　　　　　　　　　　　　│ │　　　　　　　　　　　　　　　　　　　　　　　　　　　　│ │　　　“屋后依山门前临水，朝迎太阳夜玩月亮。　　　　　　│ │　　　呼吸海天清气，聚集中外琳琅。　　　　　　　　　　　│ │　　　面积百坪包容宇宙，微波一涌涤荡十方。”　　　　　　│ │　　　　　　　　　　　　　　　　　　　　　　　　　　　　│ │　　　　　　　　　　　　　　　　　 2006-07-23 东海一枭　│ └────────────────────────────┘ 　　　　　　　　其一 　　　　　　　　图书十万皆奴仆， 　　　　　　　　圣佛三千作后台。 　　　　　　　　其二 　　　　　　　　切切偲偲怡怡，古今中外， 　　　　　　　　訚訚侃侃便便，修齐治平。 　　　　　　　　其三 　　　　　　　　不淫不屈不移，养男儿浩气； 　　　　　　　　无惑无忧无惧，致儒者良知。 　　　　　　　　其四 　　　　　　　　乡人恶我声难更，枭鸣东海； 　　　　　　　　黑手遮天光不灭，义集草堂。 　　　　　　　　其五 　　　　　　　　遇鬼杀鬼，遇神杀神，遇祖杀祖，遇佛杀佛； 　　　　　　　　黑虎看门，白龙护法，野狐得道，顽石点头。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24万被谋杀的亡灵 唐山大地震30年祭 力虹 　　　　　　　　　昨夜有梦，我听到了遍地哀号 　　　　　　　　　原来今天是你们30周年的祭日 　　　　　　　　　自从30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 　　　　　　　　　你们从熟睡中被恶魔紧紧攫住 　　　　　　　　　天崩地裂之中停止了呼吸 　　　　　　　　　我的同胞，你们都去了哪里？ 　　　　　　　　　30年了，你们可怜的遗孤 　　　　　　　　　都已从孤儿院长大，成了父母亲 　　　　　　　　　他们该如何回答子女的追问：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是怎么死的？ 　　　　　　　　　其实，你们自己也何尝不想知道 　　　　　　　　　那一夜的天空为什么发红？ 　　　　　　　　　瞬间的绝杀是怎样发生的？ 　　　　　　　　　惨祸泼天，事先为何没有预告？ 　　　　　　　　　啊！30年，10,680个日日夜夜 　　　　　　　　　我看见24万冤死的灵魂不肯离去 　　　　　　　　　在河北，在唐山，在他们昔日的家园 　　　　　　　　　久久地徘徊，迟迟不能安息…… 　　　　　　　　　过了30年，我们才知道唐山市民 　　　　　　　　　是被一伙躲在中南海的人出卖的 　　　　　　　　　为了一己利益，为了“首都稳定” 　　　　　　　　　封杀了源源而来的预报和警告 　　　　　　　　　将一场本可完全避免的大灾难 　　　　　　　　　强加到了老百姓的头上！ 　　　　　　　　　为了不让人民知道真相 　　　　　　　　　哪怕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为了不让世界知道真相 　　　　　　　　　外国的一切救援被无情拒绝 　　　　　　　　　为了继续隐瞒罪恶，令知情人闭口 　　　　　　　　　30年后又封杀了《唐山警世录》 　　　　　　　　　今天，我要告诉24万亡灵 　　　　　　　　　你们就是被那一伙人谋杀的 　　　　　　　　　那个受你们的血汗供养的邪恶团伙 　　　　　　　　　蓄意地制造了这一场旷世悲剧 　　　　　　　　　天日昭昭，它们唯一的目的 　　　　　　　　　就是为了不让人民知道真相！ 　　　　　　　　　由于人民不知道真相，24万被谋杀的 　　　　　　　　　无辜亡灵，至今仍飘荡在中国的大地上…… 　　　　　　　　　（2006-07-28宁波） 〔原载《大纪元》。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走过草原 听《我和草原有个约定》 安乐业 　　　　　　　　歌声点燃了山脉 　　　　　　　　清泉喷漪树木淋湿 　　　　　　　　石头起程中摆开了舞姿 　　　　　　　　赶羊的印度老人回头不前 　　　　　　　　设计网络的西方小姐又随歌哼唱 　　　　　　　　同时也敲开了我竭尽锁住的胸膛 　　　　　　　　恰似三石灶上滚烫的奶锅 　　　　　　　　溢出来的全是花味和无边的魅力 　　　　　　　　看到了──骑着山羊〔１〕拉着鼻涕的我 　　　　　　　　羊群还叫醒了沉睡中仰卧的草原 　　　　　　　　露珠在不停地跌落于脚下的大地 　　　　　　　　偶尔听到拉伊〔２〕回荡的余声 　　　　　　　　我没有狗棒也没有手电筒〔３〕 　　　　　　　　可喜欢临听小伙们夜下约会过的故事 　　　　　　　　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 　　　　　　　　帐蓬门外有等候盼儿回归的母亲 　　　　　　　　魔鬼的传奇不时擂过孩儿的耳边 　　　　　　　　随着夜幕降临心脏在加速地跳动 　　　　　　　　山谷中牦牛失掉也总怪上午贪玩的结果 　　　　　　　　“日撵”〔４〕是个草原小孩忌讳的绰号 　　　　　　　　惧怕长大后取不了美女为妻子 　　　　　　　　又怕人人不信你的人品和行为 　　　　　　　　其实贪玩毁了多少个少男少女？ 　　　　　　　　还有山神下凡约会美女生子的传说 　　　　　　　　毁坏草木不长个子的约束 　　　　　　　　杀害飞禽报复母亲的恐惧〔５〕 　　　　　　　　弄脏流水龙王惩罚的天理〔６〕 　　　　　　　　草原啊！　生我养我催我长大的土地！ 　　　　　　　　你延伸仰卧的原貌依然美丽中飘浮？ 　　　　　　　　（2006年7月22日于印北达萨） 【注释】 １、我小时候放牧时有一只灰色的山羊为座骑，1979年死了。那只山 　　羊，可以说听懂我的话，善解我走路疲惫时的状态。我一直在努 　　力为它写首诗，至今连一字都没有写出来。 ２、山歌或情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青年男女聚到一起开始对 　　唱，散会后各自经过同意可以陪伴意中人回家。其中，有的成了 　　终生的夫妻，有的半途而废了。虽然如此，藏人性开放的历史悠 　　久，具有现代人可以借鉴的很多东西。比如，藏人性开放而没有 　　发生过混乱，也没有发生过多少性病。同时，喜欢吃醋的人起到 　　能够心胸开阔的作用。但是，现今的计划生育政策改变了一切。 　　也断了男女对唱会，这又对民间创作文学热情的打击非同小可。 　　当然，藏人的这个习俗，曾一渡外人视为一种愚迷无知的表现。 　　但是，笔者经过调查很多西方女（包括学者，博士，诗人，艺术 　　家，社会活动家，大学生，工人，吸毒者等）人后，得出了以上 　　结论。 ３、草原上的小伙们必备的两样东西，也是成年的一种标志。每一个 　　草原男孩都希望自己尽快成长，我也不例外。曾坚决要求爷爷您 　　给我买那两样东西，爷爷也答应将我到了十岁，他去县城买回 　　来。但是，1978年爷爷永远离开了我，带着将要成长的孙子取妻 　　时缝韧羔皮藏服的打算。辛酸的回忆激荡着我沉睡的心坎。　　 ４、藏语，意思是因得掉了牛羊而晚上不回家的小孩，一旦起了这个 　　绰号，一时半载无法摆脱。撵音“碾”。 ５、小孩心目中的母亲无人替代，藏人教育小孩时，杀害飞禽的结果 　　假设为可能它们的父母报复杀害者母亲的可能性，其它可以依此 　　类推。只因那样，曾西藏的生态保护方面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强大 　　的。 ６、这又是藏人的一种独特习俗，弄脏水是龙王惩罚的前提。这里不 　　谈虚实问题，只探索保护环境起到的作用即可。相反，印度人喜 　　欢流水当厕所。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