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7-28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法院判决背后的社会价值写真　　　　　　　（北京）王德邦 ◆拿什么来保障司法统一？　　　　　　　　　（济南）李克杰 ◆文化部有什么权力限制我的嘴和耳　　　　　　（南京）邵建 ◆读李宝金反腐败之文，看李宝金腐败之实　　（杭州）吕耿松 ◆从此拒绝作虚伪的中国人　　　　　　（河北石家庄）朱力军 ◆不光地震可怕，人祸导致的政治地震更可怕　　　　　昝爱宗 ◆一个调查揭露出来的混乱　　　　　　　　　（丹东）田晓明 ◆当话语争锋遭遇无理乱骂──网络言说放开以后　　　张嘉谚 探索道路 ◆走出文字的误区──到底是谁在领导我们？（上）　　　沃夫 ◆恶法难扼死新闻自由　　　　　　　　　　　（北京）刘晓波 民主理论 ◆西方的良药，东方的祸水：马克思走下神坛（3之3）　贺伟华 运动留痕 ◆我向共产党争取的是什么？　　　　　　（江苏徐州）郭少坤 迫害实录 ◆警察查我祖宗三代！　　　　　　　　　　　（温州）黄晓敏 ◆权力与权利博奕的辩证法──关于陈光诚案的几点断　姜福祯 ◆我所了解杨天水案件的一点情况──兼谈和谐、民运及　曾宁 文艺春秋 ◆幽居写怀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生活与人生　　　　　　　　　　　　　　　（安徽）侯文豹 他山之石 ◆民进党不会垮　　　　　　　　　　　　（台湾台北）曾建元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法院判决背后的社会价值写真 王德邦 7月18日是中国司法界一个灰暗的日子。这一天两个倍受知识界、尤 其是网络界关注的案子，在北京由不同法院碰巧同日宣判，并且结果 都与事前学界与网络上的主流分析与预期判断相反，即“王天成诉周 叶中抄袭案”（以下简称“王周案”）与“郑北京诉余杰名誉权纠纷 案”（以下简称“郑余案”）在这天分别由北京第二中级法院与北京 朝阳区法院作出判决：前案的原告王天成与后案的被告余杰均判败 诉。 这两案的判决结果出来后，给原本网络上对此两案较热的争论添了把 火。不少法学学者出来从法律的角度著文评议这两桩判决。许多网民 更是从不同角度抛砖掷瓦，一时间把个网络世界打得硝烟弥漫。应该 说，对于“王周案”与“郑余案”，在法理上从贺卫方、萧瀚、杨支 柱、浦志强等法学家及律师的文章中，早已有了极为清晰而透彻的分 析。就是一般的法盲，只要一看，其中的是非对错也是明白的，是不 存在多复杂而难判断的东西的。 如此，从法律来分析这两案不是本文所愿。本文只想谈谈在这样两个 并不复杂的案件判决上，居然出现完全与事理及社会普遍认识相反的 结果，其背后反映着什么样的社会价值趋向呢？ 先说王天成先生诉周叶中的抄袭案。原告白纸黑字46处抄袭的举证， 最后被法院分解成：“七处计452字的文字表述与原告的涉案作品并 不相同亦不相近似”，法院不予支持；“九处计1,013字属于公知历 史知识的内容”，表述雷同但不算侵权；“九处计1,086字属于对学 术观点的描述，鉴于著作权法保护的是思想的表达形式，而非思想本 身，被告涉案图书对于相关学术观点的借鉴，不构成著作权法意义上 的侵权”；另有14处是从别人作品中引用来，至于别人是否是抄袭原 告不在本案审理中，所以法院也就不支持；只有“其中七处计1,398 字内容与原告涉案作品的相应部分的表述基本一致，但与原告论文四 万余字的总数，以及《宪政解读》一书22万余字的总数相比较而言， 比例较小；该七处不构成《宪政解读》一书的实质内容，且散见于该 书中的各个章节，属于对他人作品的合理借鉴，尚不能认定构成著作 权法意义上的侵权”。如此一来，结论就成了“原告关于涉案46处内 容侵犯了原告对涉案作品所享有的著作权的主张，缺乏依据，本院不 予支持。” 同样再看郑北京诉余杰损害名誉权案。郑北京为了招揽学生打出“爆 破作文”，声言能培养学生“快速审题、快速构思、快速修改”等综 合写作能力。余杰看到后觉得是个笑话，于2004年4月22日，他在 《南方周末》上发表评论《作文岂能“爆破”？》指出：“郑北京先 生，‘异想天开’，在他那里‘作文’居然是可以‘爆破’的”； “鲁迅先生早就说过，那些讲述‘速成’的‘作文作法’和‘文坛登 龙术’的书籍，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读着郑北京先生打出的‘暑期 作文班’的广告，我在一笑之余，又感到十分愤怒：用一堆垃圾来骗 取孩子（其实是家长）的钱，这样的行为比起当街明火执仗的抢劫来 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其行为之恶劣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郑 北京先生的小把戏，趁早可以休矣。郑北京固然可恶，刊登广告的北 京某报等媒体也应当承担一定的责任──这难道不是公然刊登虚假广 告吗？”评论最后还尖锐地指出：“这个世界上没有最恶劣的事情， 只有更恶劣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低估骗子们的丑陋。” 这样的一篇评论就成了损害名誉权的证据。结果法院判被告向原告赔 礼道歉及赔偿一万元精神抚慰金。 这两个案子从外在形式来看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一个是告抄袭，一个 是被告名誉侵权。然而只要透过这外表，我们可以发现这两个案子是 惊人的相似，可以说它们在本质上是完全的一致，它们都真实地表达 出了这个时代法律背后的社会价值。 王天成诉周叶中抄袭案，那是只要认得汉字的人一读就知道的东西， 那就是一个教授连同他的学生为了所谓的科研成果，也就是为了个 名，当然内中也有利，居然忽略了学术的准则，忘却了学人的良心， 走向了抄袭侵权的境地。如果说这事没有被王天成先生发现并揭露出 来前，周教授们的抄袭可能存在无意，或大意的话，那么在王天成有 凭有据的举证后，周教授们就该认识到这个过失，并主动诚恳向当事 人致歉，或解释原委。以我对王天成先生的了解，他根本不会在乎自 己的成果是否变成了别人的成果，他在乎的是这种不义的行为。如果 事前或刚发现之初周教授们主动跟王天成说明一声，解释一下其中的 原委，我想以王天成的大器根本就不会再追究。然而当天成将抄袭揭 出，对方不仅没有任何知错悔过的认识，相反仗着在体制内的优势， 动用各种公权来一味隐瞒压制抄袭的事，不让媒体报道，警告甚至于 威胁采访的记者。如此一来，抄袭反成了正义，而反抄袭却成了罪 错。这一来激起了王天成先生的义愤。他由捍卫自身学术权利的角度 来痛击中国学术的腐败，棒喝中国学人的堕落。由此而言，王天成是 学术上的打假先锋，是意在通过法律来惩治中国学术上的假冒伪劣之 风，以拯救中国的学术良心。 同样，余杰先生也是看到郑北京为了招揽学生的商业目的而在宣传上 用了许多让读书人看来难以接受的言辞，将一个神圣的传道授业的事 变成了赤裸裸的背离学习规律的商业炒作。这也是为了名利而不顾学 习规律与人类良心的行为。余杰由作文培训招生广告的虚假言辞联想 到中国假冒伪劣横行的社会现实，于是愤而秉笔直斥这种公然的欺骗 行径。 可以说王天成与余杰都是激于义愤，奋起打假除伪，追求真实与正 义。结果最后法院判决却都是：败诉！ 应该说这个判决在今天的中国是理所当然的，是真正体现了时代价值 趋向的。在一个法律公然宣称以体现统治阶级意志为目的的社会，除 了法律自身是统治阶级意志的写照，同时司法裁判也肯定体现着那个 时代统治阶级的价值趋向。从王天成与余杰败诉案，我们可以清楚地 解读出：这个社会倡导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追名，可以厚颜无耻地逐 利，但不可以求真，不可以务实；谎言、虚假可以公行，但事实、真 相不能获准；可以在经济发展的大旗下，在鼓励先富的口号中，披上 一点伪装高尚的学术盗窃、欺骗、掠夺都不是罪，并且是受法律保护 的，而相反那种追求真相，倡导责任，抵制伪诈的做法却是为法律所 不容的。这就是今天“王周案”与“郑余案”所反映的真实的社会价 值，也即是统治者这么多年来通过各种途径所刻意要灌输给国民的价 值意识。 这是一种真实的残酷，是我们无可违避的现实！面对“王周”与“郑 余”案，我只有沉痛！ （2006-07-27于北京）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拿什么来保障司法统一？ 李克杰 几年前，甘肃海欣工贸有限责任公司（下称海欣公司）法定代表人乔 红霞与澳柯玛集团销售公司（下称澳柯玛公司）打了一场经济官司， 澳柯玛公司败诉。但在甘肃两级法院胜诉的乔红霞却被青岛中院以民 事判决确认的数额认定为诈骗罪而判处无期徒刑。此案在全国人大代 表的呼吁下，被“两高”指定由天津司法机关管辖，经补充侦查，天 津检方认为该案不构成犯罪，将该案退回青岛市公安局。2006年6月 14日，乔红霞被青岛市公安局取保候审。然而乔红霞至今仍然被困青 岛，关押地点不在公安局的看守所，而在青岛市一区政府迎宾馆；看 押她的人不是警察，而是澳柯玛集团公司的保安。（2006-07-28《兰 州晨报》：《女企业家被认定无罪后遭非法羁押人大代表声讨》） “乔红霞案”是建国以来我国法院内部民、刑判决之间发生严重冲突 的典型案件，如果说在三年多前该案还有点是非难分、对错难辨的 话，那么，时至今日应该已是真相大白、是非分明了。因为经过第三 地司法机关的严格审查，证明青岛司法机关对乔红霞以合同诈骗罪立 案、侦查、起诉和定罪判刑是完全错误的，乔红霞诈骗案是一起刑事 错案。至此，无论从实体上还是程序上，青岛市公安局都应当立即撤 销案件，无罪释放被羁押三年多的乔红霞。然而，青岛市公安局却没 有撤案，反而对乔红霞以取保候审的名义变相羁押，使这起错案的纠 正再次搁浅。 “乔红霞案”的由来、曲折过程以及目前的进展情况，使我们不得不 认真思考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在司法受到地方保护影响的情况 下，当出现不同地区司法严重冲突时，我们拿什么来保障统一司法， 维护司法公正的最后底线呢？ 诚然，我国相关诉讼法规定了一系列的程序和措施来保障统一司法和 及时纠正错案。公检法三机关的相互制约相互配合的工作机制，使不 同司法机关之间彼此监督、相互制约，能够有效地防止和避免错案的 发生。两审终审制以及必要情况下的审判监督程序，使审判机关之间 形成业务上的审判监督关系，也可以及时纠正错判。除此之外，还有 检察机关的抗诉机制以及其他诉讼参与人的申请复议程序的设计，和 上级司法机关的提审与指定管辖程序，都旨在防止和避免在刑事诉讼 过程中出现错案。上述程序都是法定程序，是能够引起相应法律后果 的程序。严格来讲，只要能够有效地运用上述程序，各个环节的错案 都可以及时地发现并予以纠正。比如“乔红霞案”就是通过“两高” 的指定管辖来最终明辨是非曲直的，是第三地司法机关证明了青岛市 司法机关的错误，也证明了乔红霞的清白和无辜，这在一定程度上保 障了统一司法的实现，维护了司法公正。 然而，我们看到的事实却是，第三方司法机关的结论并没能真正平息 这起持续多年的司法纠纷，更没有引起错案追究程序和国家赔偿程序 的启动，相反，青岛市公安局仍旧扭住不放，不仅不依法撤案，反而 置法律的明确规定与第三方司法机关的无罪结论于不顾采取取保候审 的方式对当事人变相羁押，不仅使当事人很无奈，也使社会监督力量 很无奈。一些社会人士不得不诉诸公安部，请求督促青岛市公安局纠 正错误行为。 面对如此艰难的纠错过程，我们不仅为公民合法权利捏把汗，也为我 国的法治统一和司法公正捏把汗。青岛市司法机关如此对抗法律，公 然挑衅司法统一和亵渎司法公正，俨然形成“司法割据”，竟然没有 合理合法的途径及时发现、及时纠正并严格追责，即使有了公正结论 也无论得到落实，司法不独立，一旦受到行政影响和形成地方保护， 上级司法机关竟然也束手无策，真正击中了我国法律实施保障机制的 软肋。 在笔者看来，完全靠上级机关来纠错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因为不 仅存在体制障碍，而且也存在许多现实障碍。要充分保障统一司法， 其实还有一条非常重要的途径，但目前却反应迟钝和运作乏力，那就 是充分发挥地方人大的监督作用。因为地方人大有权对“一府两院” 进行监督，从理论上讲，它有能力抵御来自政府的不当干预，可以有 力地保障司法机关公正独立司法。一旦排除行政干预和地方保护，司 法机关的独立、公正和及时纠错都将得到充分保障，自然也可以有效 防止错案发生，并及时纠正错案。 （2006年7月2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化部有什么权力限制我的嘴和耳 邵建 近前，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声称要在全国建立一 个“全国卡拉ＯＫ内容管理服务系统”。这个系统要建立一个曲库， 以后卡拉ＯＫ等娱乐场所送选的歌曲必须在曲库之中，而曲库入选的 曲目又须经文化部审核。其所以如此，第一理由便是一些带有不健康 内容的歌曲，未经文化行政主管部门审查，以各种形式自境外流入我 国卡拉ＯＫ场所，对我国文化主权及文化安全构成威胁…… 文化部这条行政举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到卡拉ＯＫ之类的场所 时，不再如同以往那样想唱啥就唱啥，想听啥就听啥。我的嘴和我的 耳受到了限制。我只能在这条行政举措审定的范围内进行我的选择， 或者说，该举措很明白地告诉我，什么歌可以唱，什么歌不可以听。 本来，我唱什么歌，我听什么曲，不用别人奉告，这是我的权利。就 权利而言，它是自然权利中属于私权的那一部分。现在，在非常无辜 的情况下，它遭到了公权力的侵害。这是权力对权利的侵害。我要抗 问的是：文化部有什么权力限制我的耳朵和我的嘴？ 请问文化部的官员们：你们在制定这条行政举措时，头脑里想没想到 法，尤其是宪法。不错，文化部当然有制定相关政策法规的权力， 但，它们不能与宪法冲突。请文化部的官员们打开中华人民共和国宪 法，翻到第二章第35条，这是“公民的基本权利和义务”，它说得非 常清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 示威的自由。”不言而喻，唱什么歌，属于言论自由。而文化部这条 行政举措，却对宪法保护的该项自由擅自进行限制。因此，用宪法衡 量，这条行政举措的要害是“违宪”。 至于该举措出台的第一条理由，根本就不能成立。什么叫“不健康内 容的歌曲”。健康与否，从来因人而异，谁有能力划出一条清晰的界 限？当年孔夫子以“思无邪”删各地民歌，保留十五国风。可是，这 305首的曲库到了朱熹那里，却嫌删得不够，还要把那些情爱民歌， 比如郑风、卫风之类统统删除。因为“郑卫之风”是迷惑人的靡靡之 音。殷鉴不远，1980年代初，李谷一的《乡恋》、邓丽君的40年代老 歌，乃至部分台湾校园歌曲，不都被视为靡靡之音、甚而大张挞伐 吗。可是，以今天眼光回望，无论郑卫、还是港台，何不健康之有。 当然，即使今天，也肯定有人还认为它不健康。那很正常，也没关 系。那是他的偏好，也是他的权利，他可以保留，也可以反对。但他 却不可以以他的不健康的理由要求别人和他一样加以拒绝，因为，没 有人给他这份权力。可是，我们看到，文化部现在却要扮演这个 “他”，“他”要用手中的权力来确定一个音乐健康的标准，并且要 在全国范围内推行。这实际上是进行一种全国性的文化管制，是向20 多年前的那个历史倒退。至于说有些曲目来自海外，就构成对国家文 化主权和文化安全的威胁，请问：文化官员的文化神经脆弱如此，还 有没有一点应有的文化自信？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读李宝金反腐败之文， 看李宝金腐败之实 吕耿松 天津市检察院检察长、市委政法委副书记、二级大检察官李宝金在津 门算是个人物。6月12日，他因涉嫌经济问题被中纪委宣布“双 规”，平静的津门政坛骤起波澜。他被指替情妇在房地产市场牟取巨 大利益。还有人形容为“天天燕鲍翅，夜夜当新郎”。然而，这个巨 贪去年还撰写反腐败文章，迷倒不少人。在大会小会上，在外出视察 时，在接受采访时，他总是把“廉洁”、“监督”、“反腐败”等词 挂在嘴边，俨然是一位铁面无私的当代包公。 2005年，李宝金在天津媒体上发表《以法律监督与舆论监督互动推进 反腐败》一文。他说：“我国民主法制建设实践说明，如果权力得不 到有效的监督和制约，就难以防止权力的滥用，再好的法律和制度也 会因为得不到遵守而形同虚设”；“权力只有置于人民群众和新闻舆 论监督之下，才能确保公正”；“人民检察院作为国家的法律监督机 关，担负着维护国家法律统一正确实施，依法查处职务犯罪的神圣职 责，借助舆论监督作用，是依靠人民群众推动反腐败斗争深入开展的 重要方面。对社会上存在的腐败行为和现象进行揭露和鞭挞，是行使 当家做主权利的重要方面，也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广泛性的体现。人 民群众的社会舆论监督、新闻舆论的监督，是对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 人员‘用公权谋私利’等腐败行为的有力制约。”他还说：“几年 来，为便于人民群众和新闻舆论监督，天津市人民检察院采取了一系 列举措，积极推动检务公开主动寻求外部监督，以公开促公正，以公 正促廉政，把检察执法过程置于人民群众和新闻舆论的视线之中，使 群众反映的问题件件有回音，事事有着落。在干警头脑中不断强化为 人民服务的宗旨，促进检察机关严格执法，提高执法水平”，云云。 看了这样的文章，谁也不会把文章的作者的巨贪联系在一起。 在天津市《新技术产业园区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的专栏 上，记载着2005年3月1日，李宝金“带领市人民检察院有关负责同志 及市人民检察院第一、二分院负责同志深入新技术产业园区调研座 谈，征求意见，指导推动先进性教育活动工作”的情况。他对产业园 区的头头们说，“要加强对权力的制约，任何权力失去监督必然产生 腐败，纪工委在这方面要充分发挥作用”；“要加强教育，搞好经常 性的党风廉政建设教育。建立有效的廉政自律制度，形成教育、制 度、监督相结合的长效机制”。园区工委书记周思纯则表示：“宝金 同志的讲话，给我们上了一堂很好的先进性教育课，也提出了新的要 求，一定要深刻领会、认真落实”。“深刻领会、认真落实”什么 呢？当然是李宝金言传身教的“先进性教育”。 在去年的“两会”上，李金宝在接受《正义网》记者采访时表示： “要认真贯彻‘立检为公、执法为民’的检察宗旨，努力提高‘立检 为公、执法为民’的能力，不断提高亲民、为民的自觉性，进一步密 切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采访结束时，他“深情”地说：“作为 一名大检察官，要热爱人民，心系人民，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始终 坚持人民检察为人民的宗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只有这样，才能 在建设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和公正高效的法治环境中不辱使命。”事 实证明，为了情妇，为了孔方兄，他确实在“公正高效的法治环境 中”不辱使命。 这位言必称廉政、好象对腐败深恶痛绝的二级大检察官，其庐山真面 目早已为世人所知。就在李金宝的《以法律监督与舆论监督互动推进 反腐败》文章发表后不久，就有一位网民作了一首打油诗予以讽刺： 　　“宝金文章每天看，人们感觉不厌倦， 　　此文已有新鲜感，知道谁是保护伞， 　　造成和谐真困难，只好用嘴过把年， 　　实名举报意志坚，贪官迟早归西天。” 另一位叫贤惠的网民写了一篇《读〈天津市检察院检察长李宝金一派 胡言〉有感》的文章在网上发布。但此篇不断遭到封杀，该文章后来 更名《读一派胡言有感》。 2005年第六期《中国民营科技与经济》杂志刊登了《会计实名举报五 年未有穷期》一文，反映天津中新药业塘沽分公司会计侯桂秋实名举 报本单位主管财务的副经理李伟源贪污公款、行贿、收受回扣、私开 发票、私设小金库等腐败事实。为了标榜重视“舆论监督”，该实名 举报曾一度引起了天津市检察院第二分院的重视，办案人员李华、安 英辉等出于职业的本能，在认真调查李伟源涉嫌贪污一案期间，发现 李伟源在私开发票套取现金仅此一项的累计金额就高达100多万元 时，一致认为此案属案情重大并对举报人说：“李伟源的问题非常严 重，胆子真大够杀头的”。但李伟源宴请和行贿了检察院的办案人员 和当地政府王副区长之后，此案便无下文了。而举报人却遭到打击报 复。那位声称“以公开促公正，以公正促廉政”的李大检察官，并未 拍案而起。当然，他自己不干净，怎能拍案而起？慷慨之词，也只能 当作一派胡言了──在中国，哪个贪官不是这样？ 李宝金曾在天津市公安局工作30年──1992年任天津市公安局党委书 记、副局长；1993年同时担任市委政法委副书记；1998年6月起，任 天津市检察院检察长、市委政法委副书记。据说他与天津市委政法委 书记宋平顺之间有过节，因此他一直在副市级位置上没有“进步”。 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是副市级，但我相当于三个副市长。”可 见他的权力是非常大的，而且并非象他在文章中所说地接受“群从监 督、舆论监督、和法律监督”。 正如李宝金在给别人总结教训时所说的那样，权力不受监督必然导致 腐败。他作为一名检察长，却能在土地和金融环节运用自己的权力。 天津市一位法学专家说，在司法领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检察院有审 判监督权，可以监督法院；有立法监督权，可以要求公安机关对某个 案子立案；还有司法执行监督权，监督司法局。也就是说，检察院的 权力涵盖了公、检、法、司各个领域。他利用自己的权力，在天津搞 “职务犯罪超前预防”，检察院由此介入到土地拍卖、招投标、政府 采购等各个经济领域。这就给了检察院和他自己发财的机会。从1978 年至1998年，市检察院没有给职工盖过房。1998年他上任后，解决了 绝大部分干警的住房问题。职工福利待遇比以前有明显提高。检察院 的办案设备也得到很大改善。以前检察院只有30多辆车，现在有上百 辆，还有不少好车。天津一位长期报道政法新闻的记者说，李宝金凭 借关系网对天津市组织人事的安排也有介入。他经常在公开场合讲， “我力主某某某担任某某长职务”。 据天津住宅集团一公司办公室主任杜国庆说，在一个房地产项目中， 一个开发商坑了他们1,700多万元。但当时，李宝金给住宅集团一公 司批了个条，说不许要，也不许上诉。结果，公司连工资都发不出 来。一位姓齐的工程包工头承包了天津市某公路局的一些工程。一 天，这个公路局的人让他送六万元现金到当地的饭店，说是公路局在 那里请李检（李宝金）吃饭，这笔钱是走时给李检带的。后来公路局 多给了齐一些工程，以折抵这六万元。 上面说的都属于“小菜”。李宝金的落马是由情妇王桂荣引起的。她 今年30多岁，与64岁的李差约30岁。大约在二个月前因为修筑高速公 路等方面的经济问题她被抓，目前在唐山接受审查。她多年以来一直 与李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李则投桃报李，为她的生意铺平道路。 她是天津浩天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该公司组建于1988年8月，是天 津市具有相当产业规模和资本实力的大型民营企业集团之一。目前， 集团涉足的产业包括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房地产开发、金融服务、教 育、医疗卫生等多个领域，资产规模达到近30亿元人民币。她是郊县 人，有人说她是娼妓，当然还是个美女，否则李大检察官也不会看上 她。公司能发展到这个地步，李检当然功不可没。身为检察长的李与 房地产商关系密切，在天津政界并非秘密。一位天津房地产界的律师 告诉记者，天津的房地产商都以结识他为荣。浩天集团此前在地产界 名不见经传。自1997年她结识李后事业渐露声势，每次浩天的楼盘开 盘，李必到。浩天在天津市开发的“天娇园”、“天娇源”等楼盘， 都地处天津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从政府拿地，从银行贷款是房地产商 “成功获利”的关键，而浩天在这两个方面都游刃有余，要是没有李 这棵大树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津市一位领导曾对公众说过这样一句话：“天津有腐败现象，但是 没有腐败官员。”李宝金的落马打破了这一神话。他只是天津官场腐 败链条上的一环。有传言分管天津城市建设、房地产开发的副市长陈 质枫与天津市常委、天津市滨海新区主任皮黔生，现因天津房地产一 系列问题而接受纪委调查。此外民间有人检举天津国家税务局党组书 记兼局长李志祥、副局长兼纪检书记傅连波、天津国家税务局稽查局 局长庞顺喜卖税枉法的性质更为严重，希望国家将这些贪官绳之以 法。 （2006年7月29日于杭州）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此拒绝作虚伪的中国人 朱力军 从小就经常听一些长辈讲过去的事情。一个至亲的长辈经常炫耀他的 事迹。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经常讲的一件事，是他在解放战 争的时候、在某一个战役当中立功的事情。当时，他率领了三、四个 手下，只喊了几句“交枪不杀！”就一举俘虏了国民党部队的一个连 的兵力。不论走到哪里，他都会把这件事情，炫耀于人。我们听了也 不只一次了。因为当时还小，对事情也没有什么分析能力，一直听了 几时年，早就习惯了他的炫耀了。 可是，有一天他的兄弟从台湾回大陆探亲了。他也不失时机地炫耀了 起来。可能是因为他的兄弟是国民党军官吧，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兄 弟的炫耀，只是没有当面谴责他。但是，在背后当着我的面，他说他 兄弟说的不是事实。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想，我的那位至亲的前辈也决不是那种 骗人的人。他也绝对是个诚实的人。两位亲兄弟因为这件事多少有了 一点隔阂。后来我又见到那位至亲的前辈，他又提到了他立功的事 情。我这才问他，为什么那些国民党的兵一枪也不还就投降了呢？他 这才告诉我，因为他们没有子弹了。我的天哪，一件让他炫耀了一生 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不能把全部的真相说出来呢？为什 么每次只说结果不说过程呢？这显然是他的虚荣心在作怪了。 听故事的人也没有脑子，也不会去分析事情的逻辑性。即便是有人有 怀疑，也不会当面让他下不了台：人们都太重视面子了。这就是中国 人的虚伪，也正是由于这样的虚伪，很多事实真相都被隐瞒了下来。 人喜欢炫耀的劣根让人变的虚伪。我们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虚伪的环 境中，接受着这样虚伪的教育。面子让我们失去了真实。实话早就不 能实说了。小事情说实话要得罪人。大事情说实话可能会遭受不幸。 就这样，人们变得越来越狡猾了。社会也越来越复杂了。说实话这么 简单的事，也越来越困难了。 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我们应该做榜样，从我做起，从自己做起。为 了这个社会、这个国家，为了不被别人耻笑，我们要讲实话，要做实 事。我们要丢掉面子，不要再让这些虚伪的事情笼罩在我们的周围。 让我们生活的自然、和谐、而且美丽吧！ （2006年7月2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不光地震可怕， 人祸导致的政治地震更可怕 昝爱宗 今天是7月28日，这是个黑色的纪念日。 1976年的7月28日，也就是24万人命因为人祸而成为流血的祭品。 现在，据说高层高规格纪念唐山地震30周年，但是高层不高层并不重 要，重要是的这一场人类近现代史上伤亡最大的地震，为什么人祸危 害大于天灾。 那个时候，最后的大独裁者毛泽东还掌握最后的权力，但他已是朽木 一样的老人，真正执行他意志的则是一个更为朽木的活着的年轻木乃 伊，他就是华国锋。这名毛泽东指定的接班人、时任总理的50多岁政 治年轻人赶到唐山，公开说：“外国人想来中国，想给援助，我们堂 堂中华人民共和国，用不着别人插手，用不着别人支援我们！”据说 这彰显自力更生和“社会主义优越性”，对联合国以及各国主动提出 的援助和捐赠不屑一顾。 但地震不管你什么优越性，照样发生，而且赶上政治地震之际发生， 让天灾人祸连同政治地震一起发作，唐山人的苦难就更加箱汪洋大海 了。 请看下列一组数字： 1976年7月28日凌晨3点42分，北京东部的河北唐山市发生强度7.8 级，震中烈度11度的强烈地震，相当于400枚广岛原子弹在距地面16 公里的地壳中猛然爆炸，106万人口的唐山顷刻间被夷为平地。当 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场景，听到伤者的哀号，嗅到空气中弥漫 的腐臭。 据介绍，唐山地震是十分少见的城市直下型地震，它造成的人员伤亡 在世界历史上也十分罕见。地震造成242,419人丧生，164,600多人重 伤，70万多人轻伤，15,886户家庭解体（7,821个妻子失去丈夫， 8,047个丈夫失去了妻子），25,061人肢体残废，遗留下孤寡老人 3,675位，孤儿4,204人。 地震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100亿元人民币，使当时濒于崩溃的中国 国民经济雪上加霜。当局调派12万军队赶赴唐山救灾，先后救出 12,245名被埋民众。唐山地震中人员的伤亡主要由于房屋坍塌。唐山 市城乡民用建筑68万多间，被地震损毁65万多间，达95%。 这次7.8级的强烈地震，由于突袭酣睡中的唐山地区，导致死难者更 多，国家地震局却提前没有预警。 地震使唐山供水、供电、通讯、交通等系统全部破坏，所有厂矿全部 停产，所有医院和医疗设施也全部破坏，大量伤员无法就地治疗；地 震造成280多公里柏油路严重破坏，唐山至天津、北京、东北和沿海 的主要公路干线路基塌陷或出现裂缝；公路交通基本断绝，北京至沈 阳铁路瘫痪。唐山抗震纪念碑碑文上描述： 　　“数秒之内，百年城市建设夷为墟土，24万城乡居民殁于瓦砾， 　　16万多人顿成伤残。7,000多家庭断门绝烟。此难使京津披创， 　　全国震惊，盖有史以来为害最烈者。” 这些生命，无论是遇难的，还是伤残的，或者是受到惊吓的，都有自 己的名字，但目前政府能否做到把他们的名字给整理出来，建立一个 有名有姓的纪念碑或纪念墙呢？ 30年后，唐山已经经济复苏，成为河北的经济重镇。可是，唐山在纪 念死难者方面却远远落伍。日本的广岛因为遭遇原子弹袭击，当地建 立了有23万多死难者姓名的哭墙，可到了唐山，现在才开始要建收费 纪念墙，引发争议。7月27日，经营唐山大地震纪念墙的南湖地震科 普纪念园有限公司总经理李丽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表示，大地震后30年 以来，政府从没考虑对24万死难者的祭奠活动，导致每年“7．28” 忌日时，民众各自拜祭遇难亲人，唐山市各路口遍布一堆堆纸灰。而 现在由民间兴建地震纪念墙，市民可以在上面刻上遇难亲人姓名，每 年清明和7月28日到这里祭奠，这是利民好事，但要求市民一次过支 付高昂的800至1,000元人民币，便可永久享用这些设施，公司所收费 用也只是用于维护纪念墙。可是，唐山及有关上级宣传部门竟然下令 不让媒体报道民间到纪念墙悼念的活动，政府又开始糊弄老百姓了。 为什么中国的政治老是地震和发生人祸，恐怕政府老是糊弄老百姓就 是最大的原因。唐山大地震正是由于严重的政府不负责任，导致24万 多人丧生，而唐山之外的一个邻县县城，却由于政府负责任，却没有 出现重大伤亡事件。这是为什么呢？ 1976年7月28日，距唐山115公里的河北省青龙县县城，却无一人伤 亡。当时，国家地震局以汪成民为代表的一批科技人员，坚持认为大 震将近，但由于官僚主义作怪和官僚对人民极端不负责任，导致专家 们的意见没有得到重视，也没有为局领导所接受。在这种情况下，汪 成民做了一次“越轨”行为──在全国地震群测群防工作经验交流会 的晚间座谈上，把“7月22日到8月5日唐山、滦县一带可能发生五级 以上地震”的震情捅了出去。青龙县科委主管地震工作的王春青听了 通报，从唐山火速赶回县里。7月24日，青龙县县长冉广歧顶着风 险，向全县预告灾情。7月25日，青龙县向县三级干部800多人作了震 情报告，要求必须在26日之前将震情通知每一个人。当晚，近百名干 部十万火急地奔向各自所在的公社。青龙县的人几乎全被赶到室外生 活。冉广歧在帐篷里坐镇指挥，三天没敢合眼。7月28日地震发生， 青龙县房屋倒塌18万间，可人都好好的！无人伤亡的青龙县一度成为 唐山的后方医院，还派了救援队，拉着食物、拉着水赶赴唐山。 感谢唐山作家张庆洲，他以数年之力，采访数十位知情人，写成调查 报告，于2005年5月号《报告文学》杂志发表，2006年1月由上海人民 出版社出版《唐山警世录》。2006年7月28日，是唐山大地震30周 年。原来，人们都以为灾难是不可避免的，可现在张庆洲用确凿的事 实向世人披露，唐山大地震在震前曾被准确地预测出来了。 好在张庆洲的《唐山警世录》经历重重波折终于面世。据了解，外界 有所不知的是，此书至迟在2000年时就已写完。当时有朋友将张庆洲 的书稿介绍给当时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主办的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该 社准备当作重点新书，隆重推出。在已经排好清样、三校完毕，正要 开印之际，总编辑不小心私下说出来而被国家地震局获知。该局通过 中宣部严厉阻截，不但不许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而且通报其它 出版社，谁也不得出版。并且威胁作者本人，不经审批，不得对外发 表。这样，一本警策世人记住历史教训的好书，数年之内无法与读者 见面。幸好《报告文学》杂志是期刊，不是出版社，没有接到这个无 理的通知，才在2005年刊登这个报告。真相终见天日！其意义正如张 庆洲在书中所说：“一个行政部门犯错误不怕，可怕的是视而不见， 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一种错误，那才是真正的悲哀。而且这是令人不 寒而栗的错误，它以数十万鲜活的生命为代价。” 当年笔者有一本宣传新闻自由和“第四种权力”的书《第四种权力： 从舆论监督到新闻法治》，原本也在这个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本来一切手续已经办妥，三审也都一一签字，包括出版社总编辑， 1998年底出版《社科书目报》还刊登这本书的介绍和书号，定价等， 可是遗憾，不知道那个部门的领导获悉了，解决不让出版，最后这本 书等了一年以后，于1999年11月份在民族出版社出版。 现在，对于政府草菅人命和糊弄老百姓之举，不得不尖锐地指出，任 何天灾人祸，突发事件，真正擅长封锁消息的正是有关政府部门，他 们为了掩饰家丑，专以掩盖各种真相为能事，比如SARS事件，说谎的 居然是国家卫生部长。当下，一些有良知的作者、记者、学者和编 辑，为了披露真相，不得不绞尽脑汁，冒着风险，和政府部门周旋， 以求说出真话，以勇气、不服从来对抗新闻管制，总能够让真话说 出，让真相暴露。 毕竟，今天我们国家的进步只是一点点。2006年7月22日9时10分，发 生在云南昭通市盐津县的5.1级地震，与30年前的唐山大地震相比， 明显不一样的是信息没有被政府封锁，而且政府还通过媒体公布了死 难者名单。这在唐山大地震时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本次由云南网络媒体第一时间公布的“7．22”地震20名（此外还有 二死难者身分及名单不详）死亡人员名单，分别来自云南、浙江、河 南等省，11名男性，九名女性，年龄最大的73岁，最小的五岁，他们 分别是： １、王明月：男，五岁，豆沙镇黑喜村大华组 ２、唐天会：女，32岁，豆沙镇石门村新迎组 ３、吴勇强：男，32岁，豆沙镇石门村兴隆组 ４、蒙世忠：男，55岁，大关吉利乡 ５、赵正友：男，69岁，豆沙镇石门村茶园小组 ６、李秀云：男，73岁，豆沙镇石门村街子组 ７、唐健琴：女，11岁，豆沙镇石门村新迎组 ８、徐泽良：女，53岁，豆沙镇石门村田湾组 ９、许安花：女，36岁，水麻高速公路20标段（浙江人） 10、许玲飞：女，34岁，水麻高速公路20标段（浙江人） 11、闫广时：男，30岁，水麻高速公路23村段（河南人） 12、唐流超：男，28岁，豆沙镇石门村木乡组 13、昝章印：男，30岁，水麻高速公路23标段（河南人） 14、余秀芬：女，40岁，昭通市昭阳区启文街59号 15、林选芝：女，69岁，豆沙镇银厂村银厂坝组 16、陈元冬：男，30岁，豆沙镇石缸村田坝组 17、李晓芬：女，71岁，豆沙镇黑喜村仰天窝组 18、何家玉：男，40岁，豆沙镇石门村灯台组 19、李二妹：女， 8岁，豆沙镇银厂村银厂坝组 20、袁广士：男，40岁，水麻高速公路23标段（浙江人） 由当地政府召开的“7．22”地震救灾现场办公会介绍了本次地震波 及整个昭通市13个乡镇，15.3万人受灾，22人死亡，100多人受伤， 房屋倒塌689户，严重受损9,306户，需紧急转移受灾人口5万余人， 直接经济损失达三亿多元。据说这次地震“飞沙走石”，“天昏地 暗”。云南省政府决定从预备费中急拨400万专项抗震救灾款支援灾 区重建。据悉，这是近来省内同级灾害中拨款数量最大的一次。 让我们记住云南遇难者的姓名，也让我们期待早日看到唐山苦墙早日 建成，并将24万死难者的姓名一一铭刻，让后人缅怀和纪念，正是他 们为人祸导致的政治地震献身，他们也是共和国基石上的最有分量的 一分子，共和国不能忘记他们，他们流血遇难的历史也是国家和人民 遭遇不幸的历史。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个调查揭露出来的混乱 田晓明 《新华网》目前正在做一个问卷调查，有许多人回答了这个调查所提 出的问题。昨天所公布的调查结果如下： 《新华网》民意调查：部分问卷和昨天的结果 ◆有人认为：发展市场经济就应完全放开，国家干预越少越好。对此 　观点您的态度是？ 　◇赞同：0.98%（票数2,713） 　◇不赞同，市场不是万能的，政府应加强宏观调控：98.76%（票数 　　274,301） 　◇说不好：0.27%（票数745） ◆针对当前贫富差距扩大现象，有以下两种观点，您更倾向于哪种？ 　◇市场经济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贫富差距是个人努力程度不同的 　　结果：67.77%（票数188,173） 　◇贫富差距主要由市场体制造成，必须通过政府调控才能缩小贫富 　　差距：31.51%（票数87,504） 　◇说不好：0.71%（票数1,985） ◆您最认同以下哪种思想观念？ 　◇自由民主：1.55%（票数4,310） 　◇公平正义：3.33%（票数9,263） 　◇民族利益至上：93.31%（票数259,213） 　◇个人快乐优先：1.67%（票数4,647） 　◇宗教：0%（票数102） 　◇其他：10%（票数264） ◆您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生活状况是否满意？ 　◇很满意：0.13%（票数355） 　◇比较满意：19.96%（票数55,440） 　◇不满意：77.85%（票数216,238） 　◇不好说：2.07%（票数5,741） 被调查者对其中四个问题的回答使我很困惑。下面就说一说那些回答 为什么令人困惑。 发展市场经济，国家干预越少越好？ 对于这个观点，在参加调查的人当中，不赞成的人数为274,301，占 回答该问题总人数的98.76%。他们认为，市场不是万能的，政府应加 强宏观调控。针对贫富差距扩大的现象，调查者设计了两种观点，问 被调查者更倾向于哪一种观点。结果有188,173人（占回答该问题总 人数的67.77%）认同这个观点，即，市场经济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贫富差距是个人努力程度不同的结果。对比回答上面两个问题的人数 就可以发现，其中有些人既认为市场不是万能的，政府应加强宏观调 控，又赞同市场经济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贫富差距是个人努力程度 不同的结果，因此，他们不希望政府通过调控来缩小贫富差距。 按理说，一个人既然认为市场不是万能的，就不应该觉得市场经济对 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因为，市场不是万能的，才会出现不合理的现 象，才需要政府出面主持公道；如果市场是万能的，它就不会出现不 合理的现象。一个人认为市场不是万能的，他就应该希望政府出来主 持公道。但是，这些人觉得市场是公平的，不希望政府主持公道，站 在这个立场上说话的人实在令人感到困惑。我猜测，他们大概缺乏分 析问题的能力，要不然，就是故意不认真回答问题了。 贫富差距扩大，原因何在？ 滑稽的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前些天还开会研究如何解决分配不公的问 题，而现在的调查却显示，很多人认为市场经济是公平的贫富差距是 个人努力程度不同的结果。参加调查的大多数人是国有企业和私营企 业的员工，既然如此，解决分配不公对于共产党来说就是一件可以慢 慢做、或根本无需去做的工作。党如此不了解自己手下的群众，这不 滑稽吗？ 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生活状况是否满意？ 这次问卷调查的设计者对人们的生活、工作状况和思想观念也十分关 注，还询问了“您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生活状况是否满意？”这个问 题。回答这个问题时，有216,238人（占回答该问题总人数的 77.85%）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和工作状况。在回答“您最认同以下 哪种思想观念？”这个问题时，有259,213人（占回答该问题总人数 的93.31%）认同民族利益至上；认同公平正义和自由民主的人分别为 9,263和4,310。对比这两个调查结果我们是不是又困惑了？根据常识 我们可以知道，一个国家如果给人以自由和民主，并坚守公平和正义 的底线，那么这个国家就能使人感到满意。参加《新华网》调查的很 多人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满意，然而他们却不认同自由民主和公平 正义。 什么原因造成了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状况不满意？这些原因包 括自然原因，也包括人为的原因（在人为的原因里有他人的原因和自 身的原因），还包括制度方面的原因。自然原因就是自然灾害，以及 人均占有自然资源数量少；一些导致人们不舒服的自然原因也是由人 的非法行为以及不合理的行为造成的。人为原因就是人际关系恶化， 人与人之间缺乏最起码的关怀、体谅，有的人甚至故意违犯法律、违 背道德，专门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制度方面的原因就是，一些制度 忽视了一些人的利益，另一些程序方面的制度设计得不合理。如果一 个人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满意，那么在导致他不满意的原因中，人 为的原因和制度方面的原因所起到的作用要超过自然原因所起到的作 用。人的不合情理的行为和非法行为时常发生，与这个社会没有自由 民主、缺乏公平正义有关系。人没有自由，就容易被别人奴役；没有 民主，人就没有抵御专制的力量；缺乏公平和正义，人就容易受到剥 夺。一个国家如果要想让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产生满意的感觉，它就应 该让人们拥有自由、民主，并维护公平和正义。这些最基本的条件不 具备，这样的国家就不能让人满意。一个人关注自己的切身利益，又 不理会那些对个人有好处的民主自由理念，以及公平正义原则，这种 人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现在令人不明白的地方是，这些参加调查的人对什么不满意：是对管 理者针对被管理者的管、卡、压没有产生不满意？是对高昂的学费和 医疗费没有产生不满意？是对持续上涨的物价和持续不涨的工资没有 产生不满意？他们究竟对什么不满意？对传统文化没得到很好得继承 不满意？对中国没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不满意？如果大多数人们都关心 这些重大的问题，那么社会上就不应该出现那么多对于物价、学费、 医疗费、房价等等非正常现象的抱怨。 也许参加调查的人是这样一些人：他们对于不法官员和无良老板很反 感，他们对于物价等不正常现象也不满意，但是他们觉得只有一个强 大的国家才能使他们心平气和地过上好日子，所以他们才认同民族利 益至上。中国文化中有一个歪理，即大河有水小河满。这个歪理要告 诉人们的是，集体强大了，个人自然就好起来了。这个歪理实在是经 不起推敲，是骗人的鬼话。大河的水来自哪里？除了自己的源头之 外，还来自它的支流，也就是众多的小河。没有这些小河，大河是无 法形成的。如果一个人还信奉大河有水小河满，那么这个人的前途就 令人担忧了。 认同哪个思想观念？ 这个问卷调查的设计者说：“我们这次问卷调查，主要目的是了解人 民群众的思想状况，为有关课题研究提供真实资料。您的意见很重 要，请您认真、如实填写。”笔者在这里要说的是，参加这个调查的 被调查者的回答十分混乱，如果决策者根据这些回答来制订政策，那 么这样的决策也将脱离不了混乱。事实上，这些回答跟官方的宣传十 分贴近。官方认为市场不是万能的，政府要保持对市场的调控。很多 官员也认为，市场是公平的，一个人只要努力了，就能在市场中得到 回报。如果民众都这么认为，在市场经济中，人们就没理由要求政府 为民众做一些事情。官方对于民族主义的宣传也是不遗余力的，中华 民族的伟大复兴成了新时代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口号。被调查者的回答 与官方的观念如此契合，说明了官方的宣传把人们的观念潜移默化 了，使人们的思维混乱了。这正是值得我们警惕的。 不是小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调查要延续到8月15日。可是，今天在《新 华网》的首页上已经看不到这个问卷调查了。 （2006年7月2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当话语争锋遭遇无理乱骂 网络言说放开以后 张嘉谚 话语争端，是网络推行民主化最有力的方式，亦是网络自由度最生动 的表现。据理论争，是中国公民行使话语权利，表达思想自由的有效 手段。即使心理品质与外在语境尚不能使自己具备名符其实的“公 民”资格，作为一个普通平民，也可以通过网络平台上的话语论述、 话语探讨，特别是话语辩争的方式来锻炼自己如何行使正当的话语 权，学会正常地捍卫自己的人格尊严与思想言说自由的合法权利。 网络的虚拟性提供了自由言说的无限空间，但也导致言说的自由度很 快“失控”。在话语争论上，这种失控对于有良知的有识之士，自会 以责任感操控自己的论辩话语；而对那种不知“责任”为何物的人， 似乎虚拟网络意味着他可以为所欲为了。在中国网络诗坛，人们常会 看到有头有脸者也会赤膊上阵泼口乱骂！而借助“马甲”频换面具， 以各种化名胡搅蛮缠，以种种污言秽语无理侮辱他人的匿名漫骂者， 更是多如飞蝇！ 本文认为，只要无人删你的帖，网络论争终究是公平的。它会使无理 取闹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中，为旁观者所不齿，最终成为过街老鼠！ 老象曾经在《空房子诗报论坛》发表过一则《声明与忠告》── 　　最近，朋友们都看到，《空房子论坛》接连出现不正常的扰乱现 　　象，严重影响了《空房子论坛》的正常运行。这是我们很不愿意 　　看到的。我们希望大家都珍惜《空房子》这一块难得的相对自由 　　的言说之所。但这种自由，不是用来发泄私我意气的吧？那样， 　　未免太无聊了吧？ 　　如果一二再，再而三地干扰大家的正常言说，那样的话，也会太 　　被人看不起了吧？因为这里毕竟是一个公共的说话场地，一个公 　　共的言说空间！你总不能为了私我发泄而肆意败坏这里的秩序， 　　污染这里的空气吧？ 　　特别是《空房子》，由于尊重言论自由，各色人等都可随意出 　　入，各种言说都能随意发表。多么难得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不懂 　　得珍爱它呢？为什么非要搅乱它，毁坏它呢？ 　　就我个人来说，即便是看到偶尔出现的骂人话，我本人也并不主 　　张删除，为什么呢？；因为偶尔出现的骂人话，说不定其中隐藏 　　着正当的理由或正当的情绪，这是从说话人的主观方面为其设 　　想；同时，我们也知道，网络言说正常秩序的建立必须允许某些 　　不正常的言语，让人们好由此识别、比较、什么样的话语是有助 　　于言论自由的，什么样的话语言说是妨碍或败坏言论自由的。真 　　正的言论自由不仅要通过言论的不自由为自己开辟道路；而且应 　　该在宽容反对者或反对派的前提下得以实现！ 　　网络言说是平等的，只有在平等言说中才能真正体现各言说者的 　　人格与尊严。 　　老象在这里也只是以一个平等言说者的身分提出几点建议，或许 　　也算是忠告吧： 　　１、对《空房子》上出现骂人贴，建议大家不要轻率应答，一般 　　　　应由当事人回答； 　　２、如果争吵双方陷入私我意气之争，版主或其他管理员应及时 　　　　警告，经打招呼后实施删除； 　　３、即使是无理取闹、发泄私愤、搞人身攻击、污侮人格的骂人 　　　　贴，也须按《空房子》规定，先警告，若不听打招呼，再删 　　　　不迟；有这一条，方显出《空房子》的宽容风格。 　　４、作为《空房子》同人特别是版主或其他管理员，应作好示 　　　　范。 　　　　Ａ、我们首先保证不把私我意气带进《空房子论坛》； 　　　　Ｂ、以理服人，对论敌可以讽刺挖苦，但不带侮辱人格性的 　　　　　　剌儿，也不带侮辱人格的脏字脏话。这一条，建议大家 　　　　　　向川歌看齐！川歌先生总是以理服人的论战姿态，即使 　　　　　　面对无理侮辱也决不以脏话和侮辱回敬对方的论战品 　　　　　　格，的确是《空房子论坛》最宝贵的示范。 　　本贴由老象于2004-08-18在《空房子诗报》发表 因此，网络话语争锋，应有一个基本前提，不随便乱删帖，以此保证 论争的双方有完全平等的表述权利。而网络争执中出现无理乱骂，又 往往没法避免。从大的网络环境看，这有待于网络立法的建立与完 善，形成正常有序的话语秩序。具体到每个网站论坛，则需要版主与 值班对论坛实施维护与管理。本文在此不论。老象在这里要说的是， 网络话语争锋的当事人如何应对无理辱骂呢？ 踏上网络，即使你不骂人，也不愿骂人，偏有人要骂你，而且往往劈 面就以肮脏下流的言词恶言恶语，极尽侮辱，骂得难听之极。一般人 受不了，亦便以污语回应，或恶口反击，接下去双方便以恶对恶── 正常的争论荡然无存！老象读过一篇论证网上论战之输赢的文章，很 不错。如认为有下列表现之一者即已为输：（1）脏字骂人，自辱斯 文；（2）自报身分，以势压人；（3）恐吓威胁，恼羞成怒；（4） 诛心定罪，不懂规则；（5）呼朋唤友，不斗已输；（6）马甲参战， 诚信尽失；（7）断章取义，自说自话；（8）告别哭闹，彻底躺倒； （9）大暴隐私，令人不齿；（10）没完没了，恶意骚扰。又认为有 下列表现之一者可望为赢：（1）尊敬对手，以礼相待；（2）欣赏对 方，自觉效仿；（3）勇于认错，胸怀坦荡；（4）化敌为友，声名远 扬；（5）点到为止，共同提高；（6）只论不宣，众人眼亮；（7） 敢于放弃，维护自尊；（8）阻止帮手，独立担当；（9）化怒为笑， 方显高强；（10）说服对手，决不勉强。──且不说作者在此文中的 具体论述，光看以上这些概括，应该说是相当到位的。然而说是一回 事，做起来可不那么容易。老象也曾见过一声称自己不会漫骂的诗 人，在数次遭人骂后，终于忍不住无明火起，急怒攻心，也便放开恶 口污言乱骂，并为自己终于放口大骂而发泄感到说不出的痛快。每见 此等狂掷污言秽语，以漫骂、恶骂、毒骂逞强斗气者，因图一时痛快 不能不自己承担恶果，我们不禁为之感到可悯可悲！ 然而如前所说，即使你不骂人，也不愿骂人，偏有人要来骂你，而且 在只有“听众”与“看客”围观，没有人主持公道的情况下，你怎么 办？“人在网上飘，哪能不挨刀”。若无相当心理承受能力，作壁上 观，最是保险。千万别贸然行走网络江湖。发特异之文，或特别地在 论坛发贴跟贴的，更须有心理准备。老象坚持认为，只要据理据法又 能承受漫骂恶骂毒骂辱骂而坚持不愠不火的，能够在无端乱骂无理骂 语前始终以理性驭使自己的言说分寸的，必是最后的胜者。 话语争锋在网络上如何应对无理辱骂，自然得讲一定的原则与方法。 以老象的体会，最基本的原则，还是以事实为凭，据理言说，最根本 的方法，还是守持内心，坚持不依外境而变化的“心法”，即始终把 持自己的言说原则，不要自乱方寸。即使对方投你侮辱性言词，也不 为所动──决不生气！只要做到这一条，万法归一，自可在话语争端 中从容应对，进退自如。 当然，话语论争的方法与技巧还是有必要掌握的，有机会老象不妨谈 点个人的一些小小体会。但方法与技巧必须服从一定的原则。老象欣 赏的，还是鲁迅说的，一是“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一是要“嘻 笑怒骂，皆成文章。”但与对手辩争时，老象又觉得应舍弃鲁迅那种 “寸铁杀人”式的无情的话语暴力与绝杀般的话语策略，不赞成所谓 “打落水狗”将对方往死里整的战法。原因很简单，我们面对的时 代，其话语价值是多元并峙的。任何话语立场及观点，只要据理言 说，都有某种合理性与合法性。尊重那些与自自己不同的价值观，应 是一个普通公民起码的品格。那么，最根本的话语论争原则，还是伏 尔泰那句震古烁今的话── 　　“我完全不同意你的观点， 　　但是我要誓死捍卫你说出自己观点的权利。” ------------------------------------------------------------ 附：两份有关的文献资料 ------------------------------------------------------------ 一、应答无端辱骂者 　　（在《垃圾运动论坛》，2005年6月） ◆老象：粗陋玩世主义（定稿版） ◆底里：“独立。自由。责任。是诗人不可缺失的基本品格！”差点 　没有把我给笑死！！！原来你们还肩负重担啊？小心把你们给压垮 　了！ ◆凡斯：我也被笑死了，去他妈的狗屁。所以我开饭店去了！！ ◆老象：简单说明：（1）定稿只改了两个字；（2）欢迎理性的批 　评；（3）轻视无理取闹的胡搅蛮缠；（4）对用匿名或化名的无聊 　攻击者不予理会；（5）对以流言或脏话的汹汹辱骂者不予理会。 　对付辱骂者，中国文化传统中有不少智慧。老象佩服的，还是佛家 　的大觉者拾得和尚！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 附:《寒山拾得访谈录》 ------------------------------ ◆寒山：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 　如何处治乎？ ◆拾得：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 　待几年，你且看他。” 　拾得和尚说罢，口说一偈道：“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 　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随他自干了。我也省力气，他也 　无烦恼。” 　老象于2005年6月10日在《垃圾运动》发表。 ◆垃圾贱民：这种心态好，典故用得妙。 ------------------------------------------------------------ 二、应对匿名漫骂者 　　（在（扬子鳄论坛），2006年7月） ◆老象：下面这个不敢以真名露脸的“贵州人3389”，既是化名，该 　属阴暗物种了，却偏偏要在光天化日的论坛上钻来搅去，呔！要么 　露真名来，否则，要老象与无聊之辈过招，岂不无聊。 ◆贵州人3389：这个人既敢讲真名，也敢在你的面前露脸亮相，你算 　什么东西。这样吧，听说你住贵阳新添寨，把你的详细地址讲出来 　看他有胆去你面前亮相没有？或者你把电话写出来，他马上和你约 　定见面地点。如不去或不马上和你电话约定，算他狗屁。你今后可 　以在任何场合随意骂他，他决不发言。 ◆老象：以真名露脸，这就对了。这样才有助于正大光明的讨论问 　题，这不是在老象的面前露脸亮相的问题，而是我们都应当坦然面 　对在场的公众。 　论坛上大家都在公平地话语交流，你既藏头躲脸又口吐污秽，那就 　难免遭人轻视了。好在你似乎还不想让人轻视下去，那么，先报上 　你的真名再说吧。 ◆贵州人3389：你少扯这些，你讲你怎么联系。我马上联系你。一个 　小时之内我等你答复。你不是要求我露脸吗？联系上你我就整个站 　在你面前。这和论坛上的人无关。 ◆老象：终究不敢以真名示人！看来，你只好让人轻视与蔑视下去 　了。 ◆贵州人3389：你是什么东西？你轻视或蔑视别人有用吗？少扯这 　些，把你的电话或住新添寨的详细住址报上来。你不敢吗？ ◆商略：地痞般的威吓。 ◆过路的那个人：你自个用马甲，却要别人留真实地址和电话。切切 ◆老象：我大致猜测出这个只会以漫骂前来渗和的是谁了。此人之真 　名已在（杨子鳄论坛）消匿多年矣。此番寻机窜了出来，虽然强撑 　一气，终究有贼心无贼胆──我谅他不敢在这个公共帖子里自报家 　门。 　不敢在公众面前露自家真名实姓，老象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自然不 　屑与这等无名鼠辈无聊纠缠。 　我与此辈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他大约是因黄翔受挫而找上我闹点私 　人意气，看他现一付找我单打独斗的架犯姿态，岂不可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走出文字的误区 到底是谁在领导我们？（上） 沃夫 毫无疑问，语言文字是人们思维的工具、交流的载体，但有时它也是 阻碍思维和交流的障碍，使我们见理不认得、有理说不清。 一、有人设下文字障眼法 也许你、我来自不同行业、不同阶层，但我们都是普通的中国公民。 在共产党领导下，“普通的”意味着什么？只要在中国生活一天，就 能体验到，我们处处被领导、事事被代表：我们是不需发言、也无发 言权的老百姓。为什么？因为在我们上面，有形形色色的共产党“领 导干部”。 他们聪明得很。几十年来，他们尽可能地把一切“善”归于党，党外 人士有了善举，就让他入党；使一切“恶”看似与党无关，党员恶行 一旦昭彰，就让他离党。并长期地反复地宣称它“伟大”、“光 荣”、“正确”。这样，在“普通群众”面前，他们不需直接说自己 有多好，只需亮出党证。 谎言说上一百遍也能成真理，工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成功了。在我们 的潜意识里形成了这样的概念：虽好人天然不是共产党，但共产党天 然是好人。共产党居然成了“好人”的代名词，而他们的普遍宣传又 强化了这种心理暗示。天下有些事就这样莫名奇妙，不问个为什么， 大家都相信共产党天经地义地好。 二、现实促使我们发问 可是问题来了（还有哪天不来呢？）。放眼中国，就业、医疗、教 育、环境、诚信……整个社会乌烟瘴气、危机四伏，各行各业千疮百 孔、问题泛滥。于是在日常生活中、工作上，你总能看到同伴、朋 友、同事不断受欺负，有时自己也受欺负；总能听见他们在骂娘，有 时自己也会骂娘。你也许会大声疾问：这社会怎么了？到底是谁在作 怪？那么我告诉你，当然不会是我们自己，也不是外国人或外星人。 我要大声反问：到底是谁在领导我们？ 这是个极简单而又使人迷惑的问题。说它简单，地球人都知道：共产 党。 三、障眼法对我们的干扰 可这样回答，立刻使我们这些普通公民内部产生分歧。“共产党领导 下会这样吗？”有人表示反对：“是的，共产党就坏”有人却同意； 这人说它好，那人说它坏，总之，老百姓意见不一。无论你坐车旅 行、街头散步，还是平时闲聊、网上议论，都会听到这种分歧。它的 存在如此广泛而深刻，以致松散了我们的团结，削弱了我们的声音， 瓦解了我们的力量。 对这个回答我们不满意。因此，很多人作了进一步的思考，提出了其 他答案，比如，说他们是共产党右派、变质共产党、官僚、官商乃至 马教、邪教等等。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道理，却莫衷一是。 结果，他们还是稳稳当当地披着共产党外衣，继续当领导；而我们自 己内部倒是争论开了。 他们也没闲着：电视里、报纸上不断地、反复地传达着同一个声音─ ─共产党好。请看《新闻联播》，“三个代表”在基层，天天为民服 务，党员先进性教育，日日涌现感人事迹；再看《ＸＸ日报》，甲领 导把关农民增收，乙领导亲抓工人就业；又建和谐社会，又讲八荣八 耻。逢年过节，他们还及时将轿车驶进偏巷或农村，只见其在摄象机 镜头前，咧嘴笑着讲着，手里还拿着红包、提着水果大米──瞧，扶 贫来了。这样，底层老百姓也争论开了：“他们也行善，到底是共产 党”，“不，他们是伪善”。 只因披着共产党的外衣，使得相当一部分人对于他们到底是谁，本来 能看得一清而楚，现在却如同雾里看花；对于他们的话，本来能明辨 真假，现在却将信将疑。 四、我们的自由思考 其实真正的答案总是简单而明晰的。所以觉得迷惑，是因为从一开 始，我们便进入了别人早已设下的文字游戏的误区。党、派、阶级等 都只是抽象名词，其本身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说领导我们的是 某个党、某个派、某个阶级或某个教，都可以，都正确，因为至于它 们到底是什么或应该是什么，到底是好是坏，千万不能按照那个名词 本身，人云亦云，或望文生义想当然地推理；而要实事求是，根据该 事物现阶段的实情加以定义，使之名实相符。即不要以名推实，要以 实释名，以实正名。否则，就要成为某些人玩弄文字游戏、实行愚民 政策的对象。自此也可发现，我们内部分歧着的各方其实并无分歧， 只是同一名词各自内涵不同，是某些人设的文字障眼法造成了混乱。 因此，最好不要使用那些已被下了死定义的抽象名词，来揭示事物内 涵和本质，尤其是对一个有生命的群体。那样做一则会落入他们的逻 辑，使自己内部产生争论，二则也容易被对方反驳。比如某君为官不 法，丧失人性，却有张党证。这时如果你按他们的定义，指责他是伪 党员或变质党员；而你的此时正在批驳整个共产党的朋友，出于他的 论点，就不得不跟你辩论：“做好事时是党员，做了坏事就不是，天 下谁没做过坏事，那该党党员数只能是Ｏ个，而事实上超过了7,000 万。党证便是铁的物证，该君是如假包换的真党员。”另一方面，尽 管该君做尽坏事，但为了证明你在造谣，硬是公开做了几件好事。那 样，你反陷入了被动。 对于某个党乃至一切事物，过去好不等于从来就好，必然就好，只能 是因为它过去做了好事；过去好更不等于现在就好，一切皆变，是变 得更好还是变坏，只能依据它现在的行为，跟过去毫无关系。在此提 醒那些腐败官僚，不要以为穿了马甲别人就不认识你；也提醒ＣＣＴ Ｖ，反复重播过去的“光辉”历程总不是办法，多乏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恶法难扼死新闻自由 刘晓波 中共准备出台的《突发事件应对法》是远远超过任何部门性地方性法 规的恶法。该草案规定在应对突发事件时，政府、媒体、公众和个人 的权责，赋予政府更大管制权和惩罚权。 这项专门为新闻媒体设置了“高压线”的法条，是为了加强官权对资 讯的收集和发布的垄断，让掌控突发事件的当地政府成为唯一仲裁 者，彻底瘫痪媒体的资讯发布权和新闻监督权，使中国本来就极为狭 窄的新闻空间进一步收缩。 草案凸现了现政权在政治上的僵化和虚弱，僵化到以立法的方式公开 宣布与新闻自由为敌，虚弱到连运行了50多年的喉舌体制都不放心。 也说明了当下中国的新闻界的自由意识和独立意识的普遍觉醒，开明 媒体早就不甘于“喉舌”地位，在重大时政事件上“过线”现象愈来 愈多。优秀新闻人也不再俯首帖耳，他们敢于对官权打压进行不同程 度的反抗，或用脚投票，或联名发声，或直接挑战主管部门及其官 员，有些反抗已经变成备受瞩目的公共事件（如：《南都》案和《冰 点》事件），既表现了新闻界的正气，也让中共政权颜面扫地。 草案非常符合胡温政权在政治上的僵化特征：持续加强对开明媒体和 优秀新闻人的打压。从“《南都》案”到“《新京报》案”再到“ 《冰点》事件”，一张张开明报纸和一个个优秀新闻人遭到整肃。传 统的中宣部禁令方式已经大面积失灵，其整肃威慑力大幅度下降，特 别是对于突发事件中的媒体管制，中宣部及新闻出版署为核心的禁令 管制，愈来愈力不从心，必须采取新的管制方式来弥补管制失灵。 由个案整肃、内部禁令和部门规定上升到人大立法，就是为了弥补传 统封口体制的失灵。因为，中宣部禁令依靠不敢见光的黑箱操作，其 反应滞后，威慑效应短暂，只局部覆盖；而立法禁止对媒体的打压完 全公开化了，则收预先防范效果，威慑效应长远，覆盖范围全面。这 样，中共当局就把两把利剑高悬在媒体头上，中宣部禁令用于秘密威 慑，人大立法用于公开威慑，不仅可以使媒体的灵敏性大幅度降低， 无法对突发事件作出第一时间的及时反应，更有效地遏制传媒自发走 向独立化、职业化、民间化的势头，彻底扼杀中国新闻人追求新闻自 由的努力。现政权的愚蠢在于，在新闻自由早已成为普世文明、中共 道义合法性所剩无几、民间权利意识觉醒的今天，中共政权居然不思 顺从大势所趋和民心所向，开放和开明地扭转这种被动局面，以开放 言路吸取民意，以政治改革提供良好的公共服务，反而顽固坚持封闭 的独裁立场，既怕不自律的媒体给政权稳定“添乱”，更怕媒体变成 “无冕之王”和“第四权力”。如果说，沙士危机和松花江水污染危 机的扩散，还仅仅是用个案方式，向世界昭示独裁崛起给世界带来的 威胁；那么，《突发事件应对法草案》这一恶法的出台，就是用制度 倒退方式，向世界展示了中共现政权对主流文明的顽固抗拒，使本来 就对中国的独裁式崛起忧心重重的国际主流社会，更有理由不信任中 国和平崛起的承诺。自由化民主化已经是不可阻拦的世界大势，对风 雨飘摇的独裁制度形成巨大的外来压力。当今中国，新闻人早已不再 是一群愚昧而驯顺的羔羊，新闻自由意识空前觉醒，反抗媒体管制的 呼声不绝于耳。所以，无论中共多么想扼死新闻自由，也无法达到预 期的效果。 〔原载《苹果日报》2006-07-27。提供者：（台湾）林保华〕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西方的良药，东方的祸水： 马克思走下神坛（3之3） 贺伟华 三、西方的良药 从1848年的《共产党宣言》到1871年的巴黎公社，既是马克思主义思 想成长的时期，也证明了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 艰难与困境。从此，在西方，理性与和平形式的无产阶级争取自由与 解放的成了不可回避的主要方式。西方进入一个为未来和平变革的准 备时代，到处都成立了无产阶级性质的社会主义政党。它们学习利用 资本主义议会制度来争取捍卫劳动者的政治与经济权利、争取劳动人 民的参政、议政、选举权。它们创建自己的报社与媒体，创建自己的 教育机构、工会乃至于合作社。从此，倡导无产阶级积极参与议会民 主政治制度与完善的非暴力马克思主义思想，获得飞跃性的发展，在 西方，成了社会底层的主流民意表达。 在19世纪工业革命的欧洲，工人阶级的悲惨遭遇与非人境地，不只是 马克思主义思想得以产生的根源。为主导当时一浪高过一浪的工人运 动，与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进行激烈竞争的，还有空想社会主义等 等诸多强调改良的社会主义思想流派。列宁明确指出：“就是在那些 同工人阶级的斗争有联系而且主要是在无产阶级中间流传的学说中， 马克思主义也远远不是一下子就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的。马克思主义在 它存在的头半个世纪中（从19世纪40年代起）一直在同那些与它根本 敌对的理论进行斗争。”只是到了1871年以后，马克思思想才逐步崭 露头角，成了无产阶级的主流意识形态；只是后来传播到东方世界 ──俄罗斯、中国等国，它才真正变成了人们的“宗教”、人们的信 仰，变成了不容挑战与怀疑的压倒性主流意识形态。 导致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思想与其他社会主义思潮与理论的走向分 化的根源，就在于对资本主义制度是刚性的、还是可塑性质的不同判 断。在马克思看来，在资本家敲骨吸髓的残酷压榨与剥削下，工人阶 级的生存境遇将每下愈况；工人的队伍将不断壮大；资产阶级政权与 资本家结盟而敌视工农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除了全世界工人阶级联 合起来，武力推翻资产阶级政权之外，没有第二条出路。而改良的社 会主义流派认为，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制度是可塑的；劳资双方的利 益冲突与矛盾是可以通过对话与妥协加以调和的；资产阶级政权最终 将在无产阶级的不断反抗、暴动及推翻政权的恐吓中走向屈服，向无 产阶级做出妥协；劳动者的待遇也将由此获得改善；劳资双方的斗争 也将由激烈冲突走向理性与和解。 在此，马克思既不能对工业化国家工人运动的发展走向做出正确的判 断与指引，也没有想到按照他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与思想所建立起来 的政权会是一个对劳动人民更加残暴、人民没有任何权利与自由保障 的专制政府。他甚至认为，一旦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砸碎了一 切的国家机器，人类成了一个自由而平等的联合体，就根本不需要任 何形式的国家形态的理性构筑了。 1848年，推翻封建君主制度的资本主义革命在欧洲全面爆发，工农阶 级积极参与到这场革命运动当中，并取得了革命的全面胜利。然而， 工农阶层并没有获得胜利后的革命果实。在随后广泛建立起来的自由 资本主义政权的议会中，工农并没有取得应有的席位，没有自己的代 言人；在社会中，没有自己的工会、农会，没有自己的政党。劳苦大 众的被奴役、被剥削、被践踏的生存状况，没有得到应有的改善。工 人越来越认识到掌握自己利益、保障自己权利的重要性。各种工人组 织与团体先后成立起来，发展壮大。在《共产党宣言》的鼓动下，劳 动者的广泛联合逐步形成。工人有了自己的工会与出版机构，罢工、 游行示威与集会此起彼伏。1848年6月14日，工人和学生冲击柏林军 械库，决心自我武装，发起暴力革命；有革命思想的民主人士也开展 了各种个人斗争。虽然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但却体现了工人阶级的力 量，给统治阶层造成了强大的威慑力，并在实践中逐步检验暴力革命 获得成功的可能性。到1871年巴黎公社失败，暴力革命推翻资本主义 制度的道路被否认，和平与非暴力工人运动成了时代的主流。 1852年，工人们建立起了自己的职业协会──教育协会、手工业协会 等；1863年5月，工人们建立起了“全德意志工人协会”，工人阶级 作为一个日益独立的社会力量，在争取阶层利益及政治权利方面崭露 头角。斐迪南．拉萨尔当选协会主席，为工人运动确立了方向、手 段、目标与行动纲领，主要内容：（1）普遍的、平等的和直接的选 举权；（2）由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以改善工人的生活境遇。拉 萨尔努力引导着工人摆脱一条阶级斗争与暴力革命的道路，用和平的 方式体现工人的力量，通过劳动者的积极参政议政摆脱资本家对政府 的控制，为实现政府中立化、国家政权民主化、正义化不懈的斗争 着。1869年8月，工人运动的中坚力量共产主义者们成立了德国社会 民主工党，并在1874年的选举中取得巨大的成就，总共获得选票35万 张，在议会获得九个席位。在参政议政的民主政治中，工人终于发出 了自己的声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促进了自由民主政治制度的完 善、促进了选举权的大规模普及。最后，德国社会民主党发展成为德 国第一大政党，成功地改善了劳苦大众的生存境况，完美地实现了它 的历史任务与使命。 在欧洲工农阶层的抗争及社会各阶层的压力之下，西方各国政府及议 会，逐步放弃了对工人运动的打压政策，“接受了工人的很多诉求， 先后制定并通过了自由、独立工会合法化，限定工时，禁止童工，保 护女工，以至设立雇员、老板和政府三方协商委员会等重要法律，政 府也开始以调停人的中介角色，参入和组织和平处理劳资纠纷的劳资 双方的谈判，并最终将这种谈判形成了为法律规定的制度。” 从鼓动工人阶级暴力革命到发起工人运动的非暴力和平理性抗争；从 暴力夺取国家权力到通过广泛的联合与参政、议政，捍卫工人的个人 权利。西方马克思主义政党走向了非暴力的议会民主的道路。它既是 自由民主制度下各种社会力量博弈与制衡的结果，也是一个可塑性的 自由宪政体的广泛包容性所赐。在此，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价值，恰恰 在于人们对它的理性认识与扬弃，而不是宗教般的虔诚、或者将之奉 为教条与神圣旨意──奉为至高无上不可挑战的神权。 在东方世界把马克思主义奉为“圣经”迷信近一个世纪之后，对之理 性反思与批判的学术氛围一旦形成，马克思主义教条将不再是阻扰国 家政治改良的一堵不可抗拒的南墙，也不再成为特权腐败阶层背叛工 农民众利益、垄断国家政权与社会资源的工具，而是对社会黑暗现实 进行毫不留情的批判、促进社会进步与发展的思想力量。当我们把马 克思主义思想所倡导的无产阶级防止特权腐败阶层出现的周期性民主 革命运动转换为周期性的全民民主选举、转换为公共监督与参政、议 政时，马克思主义思想就得到了人类的理性纠正与发展。他的思想资 源与遗产由此造福于东西方两个世界的全人类。 四、东方的祸水 20世纪初，马克思主义思想从苏俄传入中国，满清皇朝刚刚被推翻， 辛亥革命后的自由民主中国风雨飘摇。内有军阀割据、外有日寇入 侵，封建的复辟势力虎视眈眈。新文化的“5．4”青年运动就是在民 族救亡的历史关头拉开了序幕，船坚炮厉的外来入侵、百年屈辱的民 族自卑感，让任何一个有良知的爱国志士都苦苦地探索于强国救亡的 道路。对西方文明的盲目崇拜、对民族传统与文化的无情唾弃，让国 人对马克思主义思潮丧失了应有的反思与批判能力。而苦苦挣扎于社 会底层的劳苦大众，在饥饿、疾病、贫困的侵蚀下，衣食无着，看不 到生的希望。这时，宣扬暴力革命与阶级斗争的共产党员高唱着《国 际歌》振臂高呼起来： 　　“起来吧，饥寒交迫的奴隶， 　　只要参加革命，我们就是世界的主人； 　　只要参加革命，我们就丰衣足食！” 对已经走投无路、饥寒交迫的难民来说，世界上再也没有一种思想武 器，具有“面包”那样强大的诱惑力；对于一辈子遭遇奴役、践踏与 剥削而永无抬头之日的贱民来说，还有什么话比“翻身作主人”更让 人动心？马克思主义就这样在封建、落后、一片荒芜的国度里，象野 火一般地燃烧起来，成为国人为之赴汤蹈火、至死不忘的信仰、理想 与梦幻；成为国人的宗教信条、圣旨圣恩。从此，“5．4”运动演变 成中共所操控的共产主义运动，传遍大江南北、神州大地，深入人心 地控制社会底层劳动人民及良心知识分子的灵魂。国际共产运动，对 中华民族的戕害，人人都知；而对它贻害中国的反思与批评，却还没 有开始。在共产专制暴政之下，大多数人们还没有这种勇气与机会。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国人丧失了自己思想自由的天赋权利。对它 的反思、批判、与扬弃，是每一个有道德勇气的公民不可或缺的责任 与义务。 任何一种民间宗教、任何一种哲学思想，在一个思想自由、言论自由 的社会氛围中，在一个学术平等竞争、追求真理与正义的自由辩论社 区，它是在现实的锤炼中成长起来的、作为一种反映人民心声的底层 社会思想力量、作为一种抗拒强势阶层力量之劳动人民的民意表达及 宗教般的虔诚与渴望，即使是一种鼓吹暴力的思想，整个社会对之也 是扬长避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因为，批判与反思的力量无处不 在。只有在它风靡于一片思想贫乏的土地，对缺乏道德、正义与人道 的非民意专制政权提出挑战时，它的力量才显得尤为巨大。无论是宣 扬暴力、还是弘扬美德，只要成长为民间的主流思想，都意味着对专 制暴政构成威胁，对现有国家制度具有强大的摧毁力与破坏性。这就 是为什么马克思主义思想在西方民主社会，是完善国家政治制度、捍 卫社会正义的一剂良药；而它一旦风靡于专制落后的东方国家，却表 现出无坚不摧的强大摧毁力的原因。而一旦马克思作为排他性的国家 政权主流意识形态时、作为一种强制人民必须遵守的信条而为政府强 力推行时，对之进行批判与反思的民间与社会力量就丧失殆尽，它就 不可避免的演变成一种更加可怕的摧毁性力量。 其实，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价值，不在于他曾经对工人运动做出了完全 正确的引导，而在于他所提出理论的煽动性、诱惑性与暴力威慑力； 不在于他对社会未来发展走向做出了正确的预测，而在于他的思想理 论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深刻的批判、理性的反思，在于他对异化人 性的工业化资本野蛮积累对人类的戕害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揭露与批 判；不在于他是否建立起了一套完美无缺的替代资本主义制度的社会 主义制度及其政治思想，而在于他指明了人的自由与发展才是人类摆 脱资本、权力、宗教异化，而走向真正自由、尊严、独立与幸福的最 高境界。当我们的社会步入以经济为中心的资本野蛮积累的工业化时 代时，我们仿佛看到一个从不善于理性构筑国家政治制度的马克思， 站在一个人道主义立场，站在被鱼肉、被践踏的劳苦大众一边，对吃 人的、野蛮的、非人的残酷剥削制度进行着毫不留情的揭露与批判。 我们仿佛感到，继承其批判精神的德国法兰克福马克思主义学派的崛 起；自由资本主义向民主资本主义的发展；社群主义对自由主义的补 充与完善，乃至于现代民主政治的公平与正义思想理论的形成，都包 含着对他思想遗产的继承与发展。当信息化、人性化时代来临的时 候，当人们摆脱外在力量的限制而获得自由与发展时，我们似乎能够 感受到他对现代哲学与思想史的发展方向至今还有的指导性价值。 五、总结 在某种意义上说，张起的愤愤不平是有些许道理的。至少，今天的绝 大多数共产党员不懂马克思主义，甚至误读了马克思主义思想，而对 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当国内的法学家知识精英聚 集一堂，讨论中共的后极权政权是刚性的、还是柔性的、讨论中国的 未来是走向革命、还是改良时，我们所面对的局面或许是当年马克思 所面对的野蛮资本主义；或许是期待革命的晚清王朝。没有革命，哪 有改良；没有风起云涌的工人运动与农民起义，哪来的特权腐败阶层 的妥协与退让？哪来的公平与正义的宪政民主制度的建立及公民的自 由、平等与幸福？马克思的思想遗产与价值正在于此。我们否认他的 阶级斗争与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同时却要肯定被杀戮、被压迫、被践 踏的劳动人民联合起来、起来革命的天赋正义权利。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向共产党争取的是什么？ 郭少坤 看到吕耿松的文章《郭少坤与任长霞──谁堪为中国警察楷模》之 后，我反复认真阅读，读后，感到需要就有关问题作些补充说明。 吕先生原是浙江省公安学校教师，也是我所敬重的同行朋友。他才华 横溢，民主理念坚定，正因为如此，他也是因为矢志于追求自由民主 事业而被共产党从公安机关开除出去的，以至成为一位自由民主人 士、一位被共产党视为的“异己分子”。 说实在话，吕耿松、韩广生（前沈阳市公安局付局长）、高光俊（前 公安大学讲师）、钟桂春（前北京市公安局丰台分局政保科科长）、 郝凤军（前天津市公安局“610办公室”警官）、孙立勇（前北京市 公安局预审员）、张建华（前深圳市公安局刑警队刑警）、还有我的 老师于浩成（前中国公安部出版社总编）和朋友解天刚（前江苏省南 京公安学校武术教官）等等许多从“共产党的警察队伍”（加引号， 意在强调）里被迫离开的人士。应该说，他们都是我心目中中的英雄 和良心道义人士。用我过去的警察同行的话来说，我们都是“被逼上 梁山”的人。 我之所以说这些人是我心目中的英雄，首先是因为他们都已经通过个 人努力奋斗，拥有了自己的地位和享受人生的社会条件，但是，他们 却为了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为了中国的民主法治事业而舍弃这些在常 人看来非常优越的生存环境和条件，不惜任何风险和代价来主动承担 起推动历史进步的责任，怎么能让人不敬重呢？当然，在共产党的眼 里，他们是“刺头”、“不可靠分子”；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他 们也是“傻瓜”、“笨蛋”、“好日子不好过的人”。但是，人们哪 里又知道和懂得他们的崇高品质和思想境界呢？！记得我在南京和解 天刚喝酒时，他不无调侃地对我说：“我们这些人的脑子在别人眼里 都是猪脑子！”的确，在那些既得利益者眼里，在那些衣食男女心目 中，我们这些人（连同警察之外的任何体制内的反叛者）都是暂时不 能够为人所理解的。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历史将会证实我们仅仅 不是共产党的“好警察”，而是一个拥有了自由民主政治制度社会后 的真正的人民警察，而所有为此目标奋斗和牺牲的人也都必将是历史 的英雄。这是我想肯定的一点。 此外，吕先生在文中谈到我是“由于对共产党不忠诚，而被共产党踢 出门外”的一个警察。其实，如果说我是“背叛”和“反对”共产党 的人，那还不如说是共产党“背叛”了我当警察的神圣理念和职业道 德标准，因此，是共产党自己背叛了自己赋予“人民警察”的神圣 性，忘记了人民性，忘记了警察性，而只看到警察是否听党的话（注 意：这个党不仅仅是党中央那个党，而是任何一级共产党基层组织及 其领导人的那个党）。共产党的任何一级地方组织及其领导人一旦发 现你不听他的话，他就可以说你“反对党”，并以共产党的名义和国 家的名义对你进行任何处罚。我的个人遭遇和经历已经无可辩驳地证 实了这一点。在此，不妨稍加解说。 他们无视警察性──众所周知，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应该提倡和 尊重警察的职业道德，也就是说，鼓励和支持警察们的见义勇为行 为。但是，我在1981年在制止打架斗殴被伤残之后，当地（中共黑龙 江省伊春市市委）领导人竟然因为行凶者是“自己的孩子”而指使 “不追究犯罪分子的责任”。结果，我为此申诉上访多年，即使在后 来经当时公安部主要负责人的批示，当地政府仍然是拒不查办。可想 而知，就这样的“党”及其“领导”又如何不亵渎警察的神圣性和破 坏警察的各种权利、尤其是破坏法治秩序呢？！ 他们无视人民性──虽然共产党提倡“人民警察为人民”的口号，但 是，在各地党组织及其领导下的各级政府部门中，他们只是根据自己 的需要或者善恶标准，来随意调动警察为其服务。而警察们也只能是 唯命是从，因为“党领导一切”嘛！所以说，中国的警察只有“党 性”，而缺乏“人民性”。生活在中国大陆的中国人，都不难从现实 中看到这一问题。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早在1983年的“严打”时期，当 时如果不是共产党的铁腕人物邓小平提出“严打”，中国的刑事犯罪 猖獗还不知道何时能够被遏制。尽管在“严打”中有着违法过激行 为，但是，还是使社会治安得到了好转。但是，在此之前的人民警察 又都干什么去了呢？！“人治”（其实就是“党治”）的现象也就不 讲自明了。 反过来讲，“人民警察”干坏事也常常和共产党的各级组织及其领导 人的政治品质和意志分不开。1999年元月，我的父老兄弟们为了向上 级反映基层政权破坏他们贯彻落实中共中央给他们的民主权利，集体 来到徐州市政府上访请愿。对这样一件原本是在维护共产党自己权威 和形象的好事，徐州市政府却听信了基层政权领导人的话，不但不主 动积极解决问题，竟然指使当地（丰县）的警察和地方干部来到徐州 市，将所有上访群众全部抓回当地的公安局，加以关押、迫害。而这 些警察们却也竟然不顾中共中央的法律政策，一味按照当地领导人的 话，让依法上访的农民蹲监坐牢。而那些破坏中共中央的法律政策的 基层政权及其领导人却逍遥法外。在我据实向媒体披露此事后，我却 成了政府眼中的“敌人”。而那些真正违反国家法令和共产党的政策 的警察们，却都成了维护“社会安定”的“英雄”。事实一清二楚地 明摆着，共产党的中央领导同志不可能看不懂究竟谁是维护共产党形 象和与人民息息相关的好人、谁是破坏共产党形象和与人民为敌的坏 人？究竟谁是共产党（也仅仅只是一个地方的共产党）的警察、谁是 维护国家法律的人民警察！ 遗憾的是，共产党人的政治思维和中国的政治体制，很难让共产党的 各级领导人看得见这些问题、并分得清其中的是非曲直。他们连封建 社会时期的“愚忠精神”都难以看到，更何况要求他们去依法办事 呢？！因此，如果说是我们这些真正希望中国尽快实现民主法治的警 察们是“不忠诚于共产党”的话，倒不如说是共产党不忠诚于他们自 己以及给人民的所有承诺，即：自由平等、民主法治和法律面前、人 人平等的规则。由于共产党对下面破坏这些原则的容忍，甚至对维护 共产党的法律政策的人士进行迫害而充耳不闻和视而不见，共产党的 所有法律政策就会形同虚设，从而只得依靠下面的暴力来维护自己的 统治秩序，使得广大民众丧失对共产党的信任而敢怒不敢言，并将慢 慢地让中国的警察沦为地方某些党政领导人的个人工具。这才是中国 警察最大的不幸和悲哀呢！ 从中共对任长霞的事迹宣传来看，她所做的一切与警察职业道德的要 求无可挑剔。但是，她的前任和其他公安人员则和她形成鲜明的对 比。人们不仅要问：那些警察的职业道德又到哪里去了呢？！所以， 我们追求的目标是一个健全完整的民主政治制度和法治社会，到那 时，任何人都不得超越国家法律之上，都必须自觉地遵守国家法律和 恪尽职守，否则，都将会被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也只有 到了那时，中国的警察及其他所有司法部门的执法者，才能够在职业 道德的神圣感召下尽职尽责而无须再受任何党派个人的驱使，才能够 真正成为国家的公仆并无愧于人民警察的光荣称号！ 这一天的到来，将会使得所有为了国家利益和人民生命财产而牺牲和 致残的警察们，在九泉之下为子孙后代而感欣慰；当然，也会使得那 些只听党（实际上是个人）的话而不幸死去的冤魂毋需再痛感惭愧。 因为，一个好的社会制度只能使坏人变好，而好人会更好！ 从此意义看来，我们这些为此目标而奋斗牺牲的警察们也不要为自己 而患得患失。相信我们不会比共产党刻意宣传的任长霞等在历史上稍 显逊色。 最后，我想补充说明的是：我之所以还继续上访申诉，不是要和他们 争论如何认定和处理我的“政治问题”（哪些，历史将会证实），而 是因为自己已经为国残废而不得不以一个劳工的身分向唯一代表国家 的政府追讨道义上的赔偿并争取应有的待遇，直到中国共产党重视这 个问题并且依法解决问题。舍此已无他矣。 （2006年7月2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警察查我祖宗三代！ 黄晓敏 最近一段时间，我除了在工作地点打工上班，工作之余那就是利用互 联网做了三件事写了三篇文章。 这三件事第一是和信仰遵从于三民主义的泛蓝网友，呼吁和参与了今 年的区级人大代表的换届选举，准备和成都的网友组成一个联合参选 班子，迎战今年的开放选举。第二是在《自由中国》网络论坛上为山 东临沂的维权汉子陈光诚先生呐喊助威，在第一时间里迅速传播他的 最新动态。第三件事是协助人权活动者周志荣和维权律师杨在新，为 湖北赤壁柳山湖镇13,000个弱势的农民宣传造势，联络海内、外媒体 期望引起记者们的关注。 三篇文章是以家史为主题自传形式的《49岁的爷爷！》，披露了不被 人知的爷爷奋斗身世和冤屈的结局。还有一篇是为我的泛蓝网友，因 为“6．4”那天悬挂国民党党旗和国名政府国旗，而被刑事拘留的愤 怒谴责信《看着张起，想起马主席──抗议中共拘捕中国泛蓝联盟成 员张起》。最新的一篇就是《网络承载着中国的“颜色革命”！》纯 粹是个人感受，本人经验总结的个人之谈，尽管这篇文章被多家网络 媒体竞相转载，从理论层面看却看不出有什么高的水平。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件事和这三篇文章，引来了我的第一故乡──远在 西域的新疆自治区的公安厅高级官员。他们到我12年前的工作单位 ──共产党内部的基层党校──，对我还有我的爸爸妈妈，甚至还有 我的爷爷，进行了祖宗三代的登门调研。来人之神秘，问的问题之古 怪、详细，令我曾经的同事和那些都快要彼此淡忘的好友，第一感觉 都认为我一定在外又出什么事了，于是到处打听、四处传播。我也好 生纳闷且不敢懈怠，乘着我还有一定的自由，还可以说话，赶紧把这 个事件真实的描述出来，使我的同道朋友们有个经验教训，以防微杜 渐，避免跟风。如果我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算做好了交代。否则 我孤身一人漂泊和流浪在外，尸骨消失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15年前，我因写揭发控诉农场领导工作腐败被调离管理岗位，顶替和 照顾离休的父亲进了中共最基层的宣传教育阵地党校，担当了一名热 情教书、真诚育人的技术经济类党校讲师。厌倦了教书但是又没有更 好的空间，我就把多余的精力放在了为不断“6．4”事件匿名呐喊的 活动中。同时又购买了一套地面卫星接受设备，没事了就躲在自己的 小房间里观看海外电视，以此消磨时光，似乎是在度日混年。看久了 胆量也大了，抛弃匿名用真名给海外写信，呼吁《释放王丹重新评价 六四》！结果95年初国安来了，监视了我半年，到了下半年干脆把我 开除党校。就这样，一个第三梯队的后备干部走向了争取自由民主、 争取人权的现代愤青行列中。 十年来，习惯了和国安还有国保形影不离又若即若离的周旋，也不在 意有他无他的清贫日子，每天虽然形式单调但内容却很充实，因为保 持了自己孤傲的个性和执着的信仰，以及见缝插针的启蒙传真和案情 诉说，期望这样的努力就会得到未来的认可。随着奥运的接近，新旧 领导的彻底更替，还有迷人的和谐社会概念，我自信的认为开放多元 的竞争社会，在我等公民的持续抗争顽强不懈的争取下已经不远，构 造政治文明的全民社会不久就会启动，还在自我陶醉和享受瞳景的快 乐。没想到就在昨天那一瞬间这些感觉都被悄悄的打碎了。 探个虚实的、看个好奇的、真诚关心我的人们都把自治区公安厅派来 到农三师党校调查我和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爷爷的事情传的有声 有色紧扣心弦。他们不约而同的共识是，黄晓敏这家伙果真屡教不 改，现在真的又出事了而且这次事情一定不小，否则怎么会是省厅来 的高级别工作人员？怎么会查他的祖宗三代？而且还问的那么详细认 真呢？ 据说，他们打开了去世六年早已封存的父亲档案，看我父亲的父亲在 档案中有没有记载，又记载哪些对他们有价值的资讯。诸如是什么原 因被逮捕？是什么时候被镇压？他在民国时代的口碑如何？看的最细 致的还是关于我父亲的资料，为什么被开除军籍？为什么来到新疆？ 为什么调离学校？为什么没有入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处分？在调查 被讯问当地职工时，问的最多的还是我的爸爸和妈妈的为人、品性， 有没有什么过节和不良的行为习惯？工作怎么样？能力怎么样？印象 口碑又怎么样？听说最后还把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遗产（我索要过 几次单位没有同意）全部取走，什么都没有给留下。 对我最关心的就是我的人缘关系怎么样？教的那些课程？学员反应如 何？在学校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表现怎么样？在学校等其他地方有什么 劣迹？有那些不良嗜好？是什么原因被开除党校？现在还和党校内的 哪些人有经常性的联系？还对我的父亲和母亲是什么时间去世的等等 内容，进行了超乎寻常的详细询问和笔录记载。 这是文革结束30年，对我这个对文革只有模糊记忆的人来说，面对如 此尴尬的行为和莫名其妙的调查，我并不感到是什么新鲜和不可理喻 的事，我只感到一种茫然和困惑，是要把我搞倒还是要把我搞臭？其 实搞不搞倒，我在今天的社会无权无势，不存在什么势如破竹的能 量，也不对那些个人构成所谓的利益威胁。如果为了败坏我的名誉， 损害我的自尊，破坏我的形象，那也是得不偿失，因为很多人对我过 去的记忆是完美无暇，对我现在的了解可以说是知之甚少，经他们这 么一调查我又成了新闻人物，反而引起众人的对我的关注和对我经历 的回忆勾起。 面对如此恐怖，我郑重声明，本人自从从事自由民主和人权事业以 来，不论在任何地方做人还是做事，一没有偷，二没有嫖，三没有贪 污腐败的任何记录，也没有和什么个人或者是什么社会团体、企事业 单位有过个人恩怨。如果我真的不幸失去了自由、性命，那么只有国 家恐怖才会给我带来伤害、带来禁锢。 我等待，我准备，我不期望但是我决不惧怕和逃避可能发生在我身边 的所有一切。 （2006-07-27）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权力与权利博奕的辩证法 关于陈光诚案的几点断想 姜福祯 陈光诚的个人遭遇再次成为舆论的焦点，实际上是中国社会的若干实 际问题的相互纠缠；实际上是人民权利和官僚权力的不对称碰撞；实 际上是依法治国、还是以官治国的一个缩影；实际上也是“绵羊”模 式的奉命维权与“山羊”模式的自发维权的一次炽热冲突。 陈光诚：一只被追打的山羊 从2003年陈光诚当选临沂市“十大新闻人物”，到2005年初调查山东 临沂计划生育“运动”的违法事件，公布地方政府野蛮执法的案例之 后陈光诚突破了原有的维权模式，也同时抛掉官方为他戴上的花冠， 很快陈的坏运气就来了。这肯定是他意料中的事情，同时也是他的个 人品格和神圣追求。他坚守的是：要做点什么。 陈光诚针对妻子的质疑曾经说过“很多很多人都在讲这个社会如何如 何不好，多么多么黑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这个社会做了什 么？哪怕只说一句公道话，干一件公道事；哪怕把这个社会不好的地 方，改变一点点，尽一点点力也好。假如人人都能这样，那我们的社 会肯定能改变。” 可是，政府权力和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是不允许质疑和改变的。陈光 诚终于带头闹事的山羊，被连续追打。 什么棍子都可以把“法制”打趴下 在一个人民权利形同虚设的国度里，当权力碰到法制的时候，权力出 示任何一条棍子都可以将法制打趴下。地方公安部门曾经企图以“涉 嫌泄露国家机密”的罪名构陷他，最终发生的推车事件纯属偶发。这 是他们得以拿起“故意毁坏财物”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的棍子 的借口。若非如此，且不可以为他们就不能使用其他一些荒诞无稽的 棍子。只要需要，他们是什么棍子都会派上用场的。 稳定存与稳定亡 稳定的存亡，与其说是个政治问题，不如说是个利益问题，因为这个 党与其说是一个信仰集团，还不如说是一个利益集团。信仰集团的终 极败北早成定局。一个倾天下资源奉少数人之私的“稳定”，必然是 罪恶的稳定、走向灭亡的稳定。托克维尔说：“对享有特权者来说， 最危险的特权是金钱特权。人们一眼就能看出这种特权的范围有多 大，等看清楚时，便十分不快。金钱特权所产生的金额有多少，它所 产生的仇恨就有多少。追求荣誉、渴望领导国家的人，为数不是太 多。但是不想发财致富的人却少而又少。许多人对谁在统治他们可以 不闻不问；但是对其私人财产的变化漠不关心的，却寥寥无几。” 本届政府的确看到了两极分化的严重性。但是，“和谐”必须是经济 利益的实际调整，而且是必须“主顾”多数人而不是“兼顾”多数 人，必须阔步，而不是小步，因为危机随时都会来临，靠高压和暴力 依赖的“稳定”是没有实际内容的稳定，是制造敌人和播种仇恨的稳 定，也必然是无法持久维持的稳定。 生育自由的罪与罚 应该说，人口问题是人类所面临的最大难题，更是中国的最大难题。 计划生育是一个综合性问题，这个问题所面临的困境，主要还是土地 问题和城乡二元对立的不良结构使然。当然也是毛泽东拒绝马寅初的 计划人口论的一个恶果。历史的罪与罚纠缠在一起，个人自由与法律 的偏颇纠缠在一起，使陈光诚在这个问题上的较真显然有剑走偏锋的 危险。但是，恰恰是在这个领域发生的肆无忌惮的侵权，实际上是经 常的、每日每时的、触目惊心的。我想陈的侧重点是在揭露计划生育 中的侵权之恶上，虽然如此，他还是不能不碰上最硬的一块石头。这 大概是陈光诚悲剧的一个重要因素。 一点感想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最近一次到临沂探望陈光诚、等待开庭和企图穿 着印有陈光诚头像的诸位朋友们同样在村口被追打的情形。在这场秀 才与武士的肢体冲突中：彬彬有礼者被追打，衣衫被撕落，摄影工具 被缴获。看似维权群体的不堪一击，也正说明了统治集团的虚弱和由 这种虚弱导出的对理性和非理性维权的双重打压，已经不是“绵羊” 和“山羊”所能言说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有多少个维权者就有多少个逆民，有多少个逆民， 也就有多少个“敌人”。这是所有专制国家的统治逻辑。在这个逻辑 下，维权者的使命不是不断妥协，而是不断进取，以寻求突破。这大 概是统治权力和人民权利博奕的辩证法。 （2006年7月25日于昕园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所了解杨天水案件的一点情况 兼谈和谐、民运及其它 曾宁 网络上有关杨天水的评论文章已经很多，读后多有启发。笔者仅就自 己所了解的一点情况，谈谈个人的看法，不当之处，还请批评、指 正。 自从胡锦涛提出构建“和谐社会”、倡导“以人为本”的施政理念之 后，据说中共最高领导层涉及政法工作有过的意见是：不要激化矛 盾，不要制造道义形象、道义英雄，不要制造中国的曼德拉、哈维 尔、瓦文萨、金大中、昂山素姬等，不要为境外传媒提供新闻炒作的 材料、素材，等等。而中国的司法、政法等部门在贯彻落实“和谐社 会”、“以人为本”理念时形成的精神则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 然、提前介入、人性化管理、要和异议人士“交朋友”等等。 和谐，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天之间关系的和谐。和 谐社会是个个有饭吃、人人有话说、人民安居乐业、政治民主清廉的 理想境界。民主是和谐的根基，没有民主就没有和谐。和谐，不是被 统治者的顺从、屈服，不是统治者治理被统治者的应该、当然，不是 被统治者被统治者愚弄、鱼肉的鸦雀无声、死气沉沉。总之，和谐， 不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 中国社会不和谐的根源就在于：特权太多、没有人权，专制盛行、民 主不存。中国社会的和谐，当然应该包括：上访的冤民、不同的意 见、“6．4”的难属、法轮功的信众；全社会、各民族的和解；台海 两岸、国际关系的和平，等等。中国追求、实现和谐社会的进程，就 是中国社会争取个人人权、实现大众参与公共生活的政治权利、全民 维权及权利实现的过程。 杨天水是一位十分谦和、仗义、富于爱心、忧国忧民的君子。他深深 知道，中国的监狱，冤情似海，因此，十年的铁窗生涯中，天水家人 给他送去的钱财、食品等物，他毫不吝惜地分给难友们共享。出狱 后，陶士季、林小卫与他时有接触。陶士季成为了他生活中的助手、 具有朦胧民主自由意识的道友。而林小卫却旧习不改、恶疾复发、再 次重新走上了犯罪道路。一次，在镇江偷盗汽车的过程中被当地警方 抓捕俘获。 “我要检举揭发、争取从宽立功。”林某凶相毕露、忘恩负义，并把 自己怎样和杨天水交往、杨天水所谓筹组中国民主党等事，添油加 醋、虚张声势、夸大其辞一番。 镇江警方估计不敢怠慢，立即向江苏省厅汇报。这期间，杨天水还处 于被南京警方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拘捕后、取保候审的阶段。秉 持着公民与做人的道义良知，他一天也不曾忘记、也没有放弃过为民 主自由呐喊，为人权法制呼吁。这里，早已经大大得罪了有关当局的 杨天水，他的结局、命运可想而知。有关方面、有关人士本就想去杨 天水而后快；此时，正中下怀。 镇江警方抓捕了杨天水之后，原本是南京警方监视、掌握、监控、工 作对象的他，就面临着是由镇江警方处理、还是由南京警方处理的问 题。南京警方原本是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拘押他的。而镇江警方 的意图更十分明确，即将以颠覆国家政权罪来处理他。我们知道，煽 动颠覆国家政权与颠覆国家政权虽同属所谓危害国家安全，但两者在 量刑上却有着显著的差别：前者是五年以下，后者是十年以上。天水 君就这样落入了镇江警方之手。或者，这一切都不过是精心安排、巧 妙布置；或者，这一切的背后，都还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事实上，中国大陆的异议活动、异议人士大多处于政府警方的严密监 视、高度掌控之下。或者换一句话说，大陆的民运从某个时候开始已 经变成了政府警方的可控民运。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人 力，用以确保社会政治的稳定，以至于有朋友戏言，政府警方启动了 一项代号为“千秋大梦”的工程计划：警方对待民运人士，抓与不 抓、抓谁与不抓谁、什么时候抓与怎么样抓法，都只不过是技术问 题。抓与不抓，取决于政治上是否需要；抓谁与不抓谁，取决于政府 警方对异议人士、异议活动掌控的能力大小、强弱程度；什么时候抓 与怎么样抓法，也只是政治上是否需要、政府对形势稳定与混乱的判 断以及警方抓出名堂、抓出水平的结合。 从杨天水的个案，可以看出，中国社会过去不曾有过和谐；从杨天水 目前尚在狱中，可以得出，中国社会今天没有和谐；从杨天水将在狱 中服刑12年，可以肯定，中国社会未来也不会有和谐。 （2006-7-28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幽居写怀 东海一枭 　　　　　　　拥书十万掩柴扉，岂许浮尘染素衣。 　　　　　　　冷唾浓痰嘲巍巍，〔１〕醉追灵感入非非。 　　　　　　　燃灯祈破千秋暗，煮字思疗一代饥。 　　　　　　　蜩与学鸠莫相扰，不逢羊角不南飞！〔２〕 　　　　　　　（2006-07-28） 【附注】 １、《孟子》孟子曰：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 ２、《庄子．逍遥游》：蜩与学鸠笑之：“我决起而，抢榆，时则不 　　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又，该文将盘旋而 　　上的大风称为“扶摇、羊角”。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生活与人生 侯文豹 　　　　　　　　　　天亮了， 　　　　　　　　　　天又黑了， 　　　　　　　　　　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春天走了， 　　　　　　　　　　夏天来了， 　　　　　　　　　　季节在轮回交替着。 　　　　　　　　　　我快乐着， 　　　　　　　　　　我悲伤着， 　　　　　　　　　　我的心痛着！ 　　　　　　　　　　我爱的人来了， 　　　　　　　　　　又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回忆着。 　　　　　　　　　　音乐在响着， 　　　　　　　　　　歌手在吟唱， 　　　　　　　　　　我在寂寞和忧郁中挣扎！ 　　　　　　　　　　阳光微笑着， 　　　　　　　　　　我却很难过， 　　　　　　　　　　任由眼泪在脸上滑落， 　　　　　　　　　　最后，笑容眼泪交织成一条苦难的河流。 　　　　　　　　　　生活在继续着， 　　　　　　　　　　我在为生活奔波着， 　　　　　　　　　　在为信念剧烈的折磨着， 　　　　　　　　　　而我已经疲倦了这样的生活。 　　　　　　　　　　我帮助过别人， 　　　　　　　　　　也被别人帮助过。 　　　　　　　　　　我感动过别人， 　　　　　　　　　　也被别人感动过。 　　　　　　　　　　我伤害过别人， 　　　　　　　　　　也被别人伤害过。 　　　　　　　　　　我爱过别人， 　　　　　　　　　　也被别人爱过。 　　　　　　　　　　我思念着别人， 　　　　　　　　　　也被别人思念着。 　　　　　　　　　　哭过，笑过，也受伤过。 　　　　　　　　　　爱过，恨过，也失去过。 　　　　　　　　　　无奈过，彷徨过，也迷茫过。 　　　　　　　　　　也许这就是生活， 　　　　　　　　　　也许这就是人生， 　　　　　　　　　　注定要经历许多坎坷， 　　　　　　　　　　注定要经历许多苦难！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进党不会垮 曾建元 ------------------------------------------------------------ 时间：2006年7月5日 地点：台湾智库 对谈：◆刘佳雁（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台湾对 　　　　外关系研究室副主任） 　　　◆曾建元（中华大学行政管理学系助理教授、台湾智库法政部 　　　　副主任） 纪录：吴晋安（台湾智库法政部研究专员） ------------------------------------------------------------ （以下，刘佳雁简称“刘”；曾建元简称“曾”。） 政治基本盘不会因陈水扁家人亲信涉弊案而出现大幅版块移动 刘：此行来台湾主要是想多了解台湾现在的政治情势。譬如陈水扁现 　　在的情况，罢免案后可能有甚么变化。 曾：有关罢免案，泛蓝其实是舍弃了弹劾、而采用社会成本较高的罢 　　免来对付陈水扁总统。中国国民党马英九主席后来也意识到这一 　　点，所以提出要回归中道路线。至于倒阁，其实等于找行政院长 　　苏贞昌当替罪羔羊，陈水扁也未必非要因此而下台不可。其实泛 　　蓝不选择弹劾也是可以理解的，除了相关职权的行使法还未齐备 　　外，因为弹劾最后要回到宪法法庭，讲求事实与证据调查，旷日 　　费时，不利于亲民党的政治操作。国民党被带着跑，很明显地就 　　是躁进。罢免案过关后陈总统宣示要权力下放。他的政治影响力 　　消退了。民主进步党上下就看苏贞昌的表现了。从历届选举来 　　看，基本上台湾蓝绿两阵营的票源结构是稳定的，绿营支持度下 　　滑的问题出在是自己人的投票率变低，今后如果有大幅度的改 　　革，唤回民心，还是可以回到五五波的局面。 刘：那关于民进党内部的情况呢？好象党内有一些人对陈不满，而且 　　好象有内部权力分配的问题。谢长廷最近对陈的言论相当强烈。 曾：民进党可能会想要跟陈水扁做切割，甚至陈若有证据涉案，可能 　　会开除他的党籍。 宪改有其必要，但要等待适当时机 刘：您对台湾修宪的问题有甚么看法？ 曾：2004年选后陈水扁曾经试图稳定朝野关系，所以有与亲民党宋楚 　　瑜主席的扁宋会。只是后来因为中国国民党连战主席与宋主席先 　　后登陆联共制台独而没有成局。所以，后来宪改的路径思考不敢 　　再期待政党菁英的合作，而改采由下而上、从民间着手的方式。 　　台湾民间本来就有一批人对宪政改革、民主巩固和国家正常化的 　　问题有着长期的关怀。在第七次修宪后，由诚信修宪监督联盟为 　　核心继续扩大组成了21世纪宪改联盟，比较积极地进行第二阶段 　　宪改的研究和运动。法政学界、社会运动团体与一些政界人士皆 　　参与其中。对扁而言，目前要他来主动推动宪改是比较时不我予 　　的，因为他的声望正因家人亲信的出状况而深受打击，使他的号 　　召力大为削弱。不过，台湾的宪法的确是有一些问题，很多人都 　　意识到了也看到了：政治僵局很容易发生。现在民心求新求变， 　　希望政治僵局能够打破，让政府好好领导拼经济。这在社会上是 　　有一些共识的。现行宪政制度纵容朝野恶斗，再一次政党轮替也 　　有可能摆烂下去。国民党马英九主席在这个问题上就太消极了， 　　坚持“只要拼经济，不修宪”，把话说太死，和主流民意脱节、 　　疏离。现在全台湾就只有马不想修宪。9月立法院开议前后，除 　　国民党外，各个政党应该会提出一些宪改主张或修宪版本出来。 　　从宪改的立场，是可以区分出改革派与保守派的。而台湾作为一 　　个新兴民主国家，标榜改革的，确实比较容易受到人民的青睐。　　 民进党有可能止跌回升 刘：我觉得9月开议后立法院通过修宪案不太可能。民进党内苏贞昌 　　与谢长廷的问题方面，如果台北市和高雄市市长选举民进党败 　　选，苏会不会下台？　　 曾：这很难说，因为北、高只算是地方选举。但若输得太难看，也可 　　视为选民对民进党再一次的不信任投票。但我想应当不至于此。 　　我对苏贞昌的执政能力有信心。　　 刘：陈水扁之前说权力下放，但他是不是真的放，才是个问题。还有 　　您对北高选情的评估如何？ 曾：在高雄，陈菊情况可能不乐观，因为国民党的黄俊英实力不可小 　　觑。上一届他自行参选，差不了谢长廷多少票。而且，他担任过 　　高雄市副市长，又身为义守大学副校长，社会形象不错，也颇有 　　才干。此外，台湾团结联盟坚持不退选，也使民进党有点腹背受 　　敌。在台北，即使是号称不沾锅的马英九，他领导的市政府也是 　　弊案连连。所以谢的潜力不可小看。而且他纵使南下高雄，他也 　　始终没有放弃在台北市的经营。　　 刘：谢长廷选台北市长是不是党内有人不满？谢好象在和苏争未来党 　　的主导权，而且过一阵子就要选中央常务委员了。民进党内好象 　　问题很大。　　 曾：不会啦，民进党党内吵一阵就过去了。大家对他光复台北市是寄 　　予厚望的。民进党的决策主要依赖派系来进行协调。党机器的协 　　调能力相对而言是比较不足的。党只不过是选举机器，苏有行政 　　权，这才是正办。同样的，谢要选上台北市长，取得行政权，才 　　有实权，有机会创造政绩，也才有问鼎总统的机会。 刘：扁李关系未来发展如何？ 曾：其实打李登辉是自找麻烦，应该还是尊李，但同时则设法让台联 　　及其路线边缘化，也就是最好把李登辉和台联分开对待。台联未 　　来的发展在新的单一选区两票制立法委员选举制度下很悲观。单 　　一选区可能是国、民两大党的对决局面。全国不分区席次以台联 　　本届立委不到百分之八的得票率，顶多就剩两席。对民进党失望 　　的票多少会往台联流动，但我认为没有李登辉的台联，也吸不到 　　多少民进党的票。这些票就是按下不投。李登辉领导台湾民主化 　　和度过导弹危机，各政党的台面领袖无一不受到他的栽培。台湾 　　人很重感情和伦理辈分，连马英九也尊李，陈水扁更不可能打 　　李。　 刘：扁王关系也很有趣。 曾：王金平占据立法院院长的位子，好象形成与扁、马三足鼎立之 　　势。不过他也该掂掂自己的分量。他是一个很传统的政治人物， 　　甚至有点狡猾，周旋在各个政治派系之间，八面玲珑，形象和主 　　流民意和年轻世代的期待有所距离。只有扮演好国会议长的中立 　　角色，他才能发挥真正的影响力。他在竞选国民党主席失败后， 　　拒绝担任国民党副主席，显示他很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怎样维持 　　自己的声望。　　 中方处理两岸关系实际作法与政策立场不符 刘：北高选后苏的两岸政策是否可能会有所变动？台湾智库这边之前 　　也提出了很多两岸经济方面的建言，好象比较谨慎。 曾：苏贞昌一定希望在两岸关系上有所突破、有所表现，就看什么时 　　机和条件，未必非北高两市选后不可。台湾智库基于智库的专业 　　立场，自然会就两岸关系的风险管理提出建议，但不代表反对两 　　岸关系的增进。我想这样才是一个智库该有的负责任的态度。况 　　且现代政府的角色已经不能只是在管制，而是导航。事实上要管 　　也不可能完全管得住。把风险看清楚、讲清楚，让人民去判断去 　　选择，可能更为重要。　　 　　我8月底应邀要到辽宁省访问。我注意到辽宁省中国共产党委员 　　会书记李克强被内定在第十七届党代表大会选入政治局，香港媒 　　体还报导李克强是胡锦涛十八大的接班人。李克强是怎样的一个 　　人？　　 刘：李克强的情形，中央有一套人事机制。李之前待过河南省和辽宁 　　省，都是重点省份。现在的趋势是未来的领导人应当先有地方大 　　员的历练，再进到中央，不太可能由地方直接上到中央。干部的 　　升迁，中央都有考核机制，甚至可能很严。 　　中央的领导不太可能在对台政策上放软。台独会引起大陆社会的 　　反感，那感觉是很强烈的，不需要中央去推，甚至反过来还需要 　　中央去管制。其实两岸肯定需要沟通，很多事可以坐下来谈，是 　　可以做事的。　　 曾：问题是大陆刻意去政府化，利用台湾内部的多元化现象来牵制台 　　湾政府的公权力。归根究柢，就是霸道。这种心态不改，沟通的 　　成效有限。　　 　　我举我自己经历的例子。两千年国际合唱奥林匹克竞赛在奥地利 　　林兹举行，很多台湾的合唱团都参与这一国际活动。开幕式和闭 　　幕式台湾都遭打压。不说升国旗了，连奥运的梅花旗都没得升。 　　参加开幕式的台湾儿童合唱团小朋友们被冷落在看台，无法参加 　　进场行列式，都被气哭成一团，觉得被欺负。我们成人团也是， 　　拿到了金牌，没有升旗，也没有公开颁奖，好象隐形人。后来去 　　向大会抗议，才知道原来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搞鬼。中华人民共 　　和国驻奥地利大使亲自到会场坐镇施压。奥地利人没骨气，吓坏 　　了。这次国际民间参与的经验，所有我的台湾友人的感觉都很不 　　好，特别是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致反感。中华人民共和国要寄 　　希望于台湾人民，不希望台湾人民选出台独的政府，就是要改变 　　台湾人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观感。台湾在国际社会受到孤立和排 　　挤，关键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打压。但从“软的更软”的角 　　度，从“和平”的角度，有没有可能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动来协助 　　我们人民进入国际社会，参与非官方的民间活动？　 　 刘：非官方当然是可以商量、妥协。2002年已经提出《一个中国的原 　　则与台湾问题白皮书》，考虑到台湾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和台湾 　　同胞的实际利益，对台湾同外国进行民间性质的经济、文化往来 　　不持异议了。　　 曾：问题是很多驻外官员宁左勿右，还是在压制台湾。我曾经当面跟 　　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副主任王在希反映过，他也是猛打官腔。 　　事实上就是共产党的立场和作法根本没变。　　 刘：这是没有行政统一的问题。下面的执行者想依照中央统一口径办 　　事，没有前例和具体指示，也是会怕，怕结果和预期不一致，会 　　出事。官员的心态我们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　　 曾：这就表示政策没真正推动，指令不清楚，所以官员才会观望。其 　　实台湾人普遍相当在意自己的主体性问题，也普遍觉得国格不被 　　尊重，就是基于这种心理，压根不喜欢共产党，宁愿和共产党独 　　占的中国符号保持距离。自民进党两千年执政以来，两岸经贸、 　　文化交流比国民党时期更热络，但很多时候一碰到中华人民共和 　　国官方就麻烦了。他们看到台湾的政治符号就象鬼看到符，打起 　　交道来就是很麻烦，不干脆，很难做。举例来说，如果交流对象 　　中有台湾政府的相关组织，打个电话、传真个资料都不敢，或都 　　不愿意。实在是太失礼了。　　 刘：涉及两岸官方的互动还是比较难的，不过很多方面还是有调整空 　　间的。中共中央胡锦涛总书记近来也多次提到要关注台湾的历史 　　问题，就是要求大陆官员处理涉台事务时，对台湾能够多一份体 　　谅和了解。　　 曾：你们从事台湾研究的学者，应该善尽言责，把两岸关系中台湾人 　　所关心的议题尽量向上面的反映。不要也宁左勿右。 （2006年7月28日下午2时1刻曾建元校订）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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