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6-21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鉴别党员的诚实性　　　　　　　　　（河北石家庄）朱力军 探索道路 ◆从我国司法改革实践看司法理念嬗变　　　　（济南）李克杰 ◆〔通信〕和王友琴女士谈文革研究　　（澳洲墨尔本）张鹤慈 呐喊呼吁 ◆强烈要求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审查中国人权　　　《六四天网》 民主理论 ◆国家主义暴政的社会恐怖　　　　　　　　　（贵阳）莫建刚 运动留痕 ◆绝地反击（下）──《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18）　力虹 迫害实录 ◆切实改善本国人权是对国际人权的真正贡献　（北京）王德邦 读史论今 ◆刘国凯教我“三年文革”、“人民文革”理论──兼　黄河清 文艺春秋 ◆康宁　　　　　　　　　　　　　　　　　　　（乐山）柯林 ◆饱蘸泪水写心歌──读柯林的朗诵诗《康宁》　　　　李昌玉 ◆西藏　　　　　　　　　　　　　　　　　（山东薛城）赵飞 ◆中国的故事　　　　　　　　　　　　　　　　（广州）陶君 ◆好儿郎　　　　　　　　　　　　　　　　　（贵阳）吴玉琴 他山之石 ◆陈水扁注意！！──台湾宪政发展观察报告　（台北）曾建元 ◆台湾经济表现比中国差吗？　　　　　（美国罗德岛）苏经纶 ◆“罢免及倒阁”是“党争及夺权”，不是为台湾　　　赵紫龙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鉴别党员的诚实性 朱力军 胡锦涛主席提出的八荣八耻，其中一荣就是以诚实守信为荣。共产党 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一个诚实守信的公民，我实事求 是地清楚懂得自己不可能完全作到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这一条，因 为自己懂廉耻，因为要做一个诚实的人，我几十年始终保持着和党的 距离。6,900万共产党员有多少能真正作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 呢？也就是说，有多少党员是诚实守信的呢？也就是说，有多少党员 是知荣知耻的呢？如果一个党的多数党员都不诚实的话，那么这个党 是个什么性质的党呢？一个不实事求是的人，那不就是放羊的孩子 吗？放养的孩子说的话谁还能相信呢？ （2006年6月21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我国司法改革实践看司法理念嬗变 李克杰 ┌────────────────────────────┐ │　〔内容提要〕党的十六和第四次修宪为我国的司法改革提出　│ │　了更高的标准和要求，也为我国的司法改革创造了更为宽松　│ │　的政治环境。党的十六大以来，我国司法改革在以往改革的　│ │　基础上，进一步加快了进程，拓宽了领域，中央和地方司法　│ │　改革方兴未艾。本文简要归纳叙述了近年来我国中央和地方　│ │　司法改革实践，分析了改革背景，并深入分析了司法改革热　│ │　潮背后所体现的司法理念变化。　　　　　　　　　　　　　│ │　　　　　　　　　　　　　　　　　　　　　　　　　　　　│ │　〔关键词〕司法改革　司法理念　司法独立　保障人权　　　│ └────────────────────────────┘ 中国的司法改革进程与整个改革开放进程同步启动。党的十一届三中 全会决定“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并明确提出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法制建设基本要 求，标志着我国司法改革进程的正式启动。但与我国整个社会主义建 设事业经历了一个很长的探索、完善和成熟过程，最终找到了建设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样，中国的司法改革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曲 折过程，最终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才真正走上“应然”轨道。 随着我国政治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特别是“依法治国，建设社 会主义法治国家”被确定为我国的宪法原则，作为政治体制改革重要 内容的司法改革再次被提上议事日程，受到国家、社会和公众前所未 有的重视和关注，从中央到地方，司法改革热情高、积极性大，改革 措施频出，显示了我国司法理念的巨大转变。本文拟从司法改革长河 中攫取近两三年来的改革素材，归纳其典型措施，分析其宏观背景， 透过司法改革实践探讨和把握我国司法理念的转变轨迹，并试图指出 当前改革中存在的突出问题，为未来的司法改革提几点建议。 一、近年来中央和地方司法改革现状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适应“健全社会主义法制”的需要，坚持 和贯彻建设法制的“十六字方针”，不仅开始了大规模的立法活动， 致力于健全和完善我国的法律体系，努力使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做 到“有法可依”，而且也启动了我国司法改革的宏大工程。 １、全国性司法改革措施 其实，十多年来，我国的司法改革一直围绕着公正司法、强化监督和 法律服务社会化的目标，不懈地推进着。就全国范围看，我们先后改 革了法院的审判方式，民事审判改变了职权主义模式，实行完全意义 上的“谁主张谁举证”原则，使法院不断回归被动和中立角色，从而 最大限度地保证了法院和法官的独立性和中立性；刑事审判中也由职 权主义转向当事人主义，实行了控辩模式。同时还实行了主审法官、 主控检察官制度，努力改变传统的先判后审做法，尽量做到一步到庭 当庭宣判，充分调动法官检察官的办案积极性和能动性，有效防止了 司法的行政化倾向。同时在司法改革中还充分重视了符号化的建设， 全国的法官检察官不仅脱下了军警色彩严重的制式服装，而且法官还 穿上了象征法律权威和尊严的法袍，敲响了代表法庭威严的法槌，这 些都强化了法官在诉讼中的中立形象，突出了检察官在诉讼中与对方 当事人的平等地位，都是实现司法公正所必需的，被认为是我国司法 改革的重要举措。 党的十六大给中国的司法改革提出了更明确的目标和更高的要求，同 时也为我国司法改革向纵深发展提供了宽松的政治环境。十六大报告 在“推进司法体制改革”一节明确写道：社会主义司法制度必须保障 在全社会实现公平和正义。按照公正司法和严格执法的要求，完善司 法机关的机构设置、职权划分和管理制度，进一步健全权责明确、相 互配合、相互制约、高效运行的司法体制。从制度上保证审判机关和 检察机关依法独立公正地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完善诉讼程序，保障 公民和法人的合法权益。切实解决执行难问题。改革司法机关的工作 机制和人财物管理体制，逐步实现司法审判和检察同司法行政事务相 分离。加强对司法工作的监督，惩治司法领域中的腐败。建设一支政 治坚定、业务精通、作风优良、执法公正的司法队伍。〔１〕 为落实党的十六大提出的司法体制改革总体要求，在2003年5月的北 京非典时期，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专门研究了司法体制改革问题，并决 定成立以罗干为组长的中央司法体制改革领导小组。根据中央的要 求，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司法部也专门成立了司法体制改革研究 小组，都在搞自己的改制方案，有些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正在征求 各方意见。〔２〕 7月22日，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左卫民将一份《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司 法改革──中国司法改革学者意见书（讨论稿）》递交至高层司法机 关，希望作为学术意见参考。〔３〕 种种迹象表明，全国性的重大司法改革正在酝酿中。 尽管如此，最高司法机关的自我改革却丝毫没有停滞，它们不等不 靠，而是一切按部就班，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有计划地进行着。 法院系统。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扬在向全国人大作的工作报告中明确 表示，要全面落实立案与审判、审判与监督、审判与执行三个分立制 度，强化监督制约机制。认真总结经验，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司法理论，进一步改革和完善审判组织、审判方式、审判管理等制 度，完善诉讼程序，规范审判活动，改善审判条件，使之更加符合司 法的本质、特点和规律。协同有关部门积极探索建立能够抵御各种干 预的机制，着手研究法院设置和人财物管理等体制改革，促进相关立 法和司法政策的调整与完善，更有效地保障在全社会实现公平和正 义。根据这一总体要求，最高法院先后规范了民事和行政诉讼证据制 度，实行诉讼风险提示制度，强化了合议庭职能，简化了一些民事案 件的审判程序，开始了设立少年法院的试点，对法院工作人员进行分 类管理、推进法官职业化进程，不断完善人民陪审员制度、关于人民 陪审员的若干规定已经报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要求逐步取消“内 部请示”、大力扭转司法权行政化倾向，充分发挥法院的调解职能、 要求“多调少判”，规范法官与律师的关系、在法官与律师之间设置 “隔离带”，严禁法院参与地方政府的联合执法，努力使法院摆脱地 方政府的不当干预，克服长期困扰法。 院审判工作的“执行难”。目前最高法院正在组织涉诉上访的清理工 作，要求8月底前完成清理工作。〔４〕 检察系统。不断加大法律监督力度，决定严查公职人员侵犯人权犯 罪，加大对贪污受贿案件的自侦力度，由被动应付转为主动出击。与 此同时，还高度重视了对检察工作的监督力度，经中央同意，实行了 人民监督员制度，把监督机关纳入被监督范围，从而减少执法的随意 性，以最大限度地确保公正。〔５〕 除了“两高”在各自系统内进行的司法改革外，近年来，最高司法机 关还与其他执法机关在全国范围内联合开展了一些影响极大的改革活 动。去年下半年在全国的法院、检察、公安和司法行政系统开展了清 理超期羁押的活动，并致力于建立防止发生新的超期羁押的长效机 制。“两高”和司法部还联合发文简化和规范了“被告人认罪案件” 的审判程序，和适用简易程序审理公诉案件具体审理程序问题，大大 提高了司法效率。在刑事执行方面，决定在多个地方试行社区矫正制 度。 ２、地方司法机关对司法改革的探索 近年来，中央司法机关虽然也在着力进行司法改革，不断地推出改革 措施，但与地方司法机关的改革热情和改革措施相比，可谓相形见 绌。地方司法机关进行司法改革的热情之大远远超出中央司法机关， 推出的司法改革措施之多也远远超出中央司法机关，对此有学者将其 形象地称为“上头冷、下头热”。依笔者分析，地方司法机关的司法 改革措施主要围绕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一是通过制度创新确保司法公正。如北京市第二检察分院实行的申诉 人自选检察官制度；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实行的法官释明权制 度；淄博淄川区法院实行的电脑辅助法官量刑措施；郑州中原区法院 试行先例判决制；黑龙江省牡丹江市铁路运输法院也曾尝试采用“辩 诉交易”制度；抚顺市某基层检察院实行“零口供”制度；浙江台州 法院实行“民告官”异地审理制度；成都武侯区法院选聘专职人民陪 审员；全国多个地方基层法院实行证人作证宣誓制；上海二中院首创 合议庭不同意见写进判决书；盘锦市大洼县和南京玄武检察院将“量 刑建议”写入起诉书；浙江萧山首推缓刑听证制；等等。 二是尊重和保障人权，实行人性化司法。如多个法院给出庭被告人戴 头套；多个法院和检察院对未成年人和大学生实行暂缓判决和暂缓起 诉制度；北京允许死刑犯行刑前会见家属；实行诉讼风险提示制；武 汉市公安局、抚顺市检察院、海淀区检察院分别让“坦白从宽抗拒从 严”悄然退位；上海实行周末和双休日开庭制度；上海铁路运输法院 在刑事判决书后增加附页、载明判决依据，使当事人一目了然；允许 服刑犯人结婚；推广适用注射死刑；北京对即将释放的在押犯实行周 末放假，上海实行周末监禁；一些监狱还对犯人实行“性解禁”，允 许周末同居；等等。 三是保证司法工作的公开透明，实现司法公正。如许多基层司法机关 都相继建立起新闻发言人制度；杭州萧山首创了缓刑听证制度；裁判 文书上网供公众查询；等等。 四是严格执法和司法，确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方面一个突出的 表现就是杭州和武汉等地大规模地逮捕羁押艾滋病嫌犯，并对艾滋病 感染者进行刑事处罚。 五是采取多种措施突破执行难。如石家庄长安区法院在民事执行中引 入刑事执行；许多地方法院出台措施限制被执行人的高消费；上海广 州等地法院尝试悬赏执行；等等。 六是加强司法人员队伍建设。如吉林省磐石市人民法院对不信任法官 实行弹劾制；深圳罗湖法院为法官设助理；湖南首试法院院长引咎辞 职制度；大连法院体现人文关怀，法官迟到要向当事人道歉；成都金 牛区法院及其他一些基层法院实行法官廉政保证金制度；等等。 就整体来讲，我国司法改革正向纵深推进，改革措施和实践方兴未 艾，虽然有些眼花缭乱，甚至一些基层司法机关推出的改革措施也遭 到社会各界和法律专家的质疑，但它充分显示了我国司法机关的改革 热情和活力，这是我国进行全国性大规模司法改革的基础和推动力 量。 二、我国近年来司法改革的宏观背景 要了解我国司法改革的宏观背景，首先分析一下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司 法改革的阶段性划分。从司法改革目标、指导思想和内容看，我国改 革开放以来的司法改革进程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至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和 党的十二大的召开。这一阶段中，党和国家先后完成了指导思想上的 拨乱反正，开始并初步完成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 经济体制改革取得巨大成就，实现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历史性 跨越。这一阶段的司法改革主要是建立健全必要的法律制度，进行一 些司法体制内的改革，如建立和完善司法机关、明确职责、理顺关 系、规范程序、扩大队伍等。 第二阶段，从党的十二大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目标至党的 十三大的召开。在这一阶段中，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建 立和完善，迫切需要政治体制改革与之相配套，特别是市场经济本质 上是法治经济这一特点给我国的法治建设和司法改革提出了更高更迫 切的要求。其间，我国完成了刑法和刑事诉讼法两大基本刑事法律的 修改工作，在许多重大原则上实现了根本性的转变，建立起与现代法 治相融通的刑事法律原则，为进一步推进司法改革奠定了法律基础。 与此同时，我们党和国家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日益成熟，促成 了“依法治国”政治主张的形成。 第三阶段，从党的十三大提出“依法治国”治国方略及宪法将其确定 为宪法原则开始至党的十四大的召开。在这一阶段，整个法治建设和 司法改革完全按照“依法治国”的内在要求、围绕树立法律尊严和权 威而进行，法律至上、司法公正和效率日益成为司法改革追求的终极 目标。 第四阶段，从党的十四大召开至今，其间出现了足以影响中国命运和 发展方向的几大事件：一是中国加入ＷＴＯ，正式成为国际贸易组织 成员；二是进行了第四次修宪，“尊重和保障人权”首次入宪成为我 国的宪法原则；三是新一届政府组成，并提出了建设法治政府、责任 政府和有限政府的施政目标，确立了以以人为本为核心的科学发展 观。这三大事件都明显地促进了我国的司法改革进程，使得我国近两 三年来的司法改革不仅速度明显加快，内容更加充实，更加接近法治 的本质要求，而且也高度重视了作为司法改革观念基础和指导思想的 司法理念的转变和形成，致力于司法改革和司法理念的同步推进。 本文主要针对司法改革第四个阶段的基本情况进行综述和分析。需要 说明的是，司法改革是政治体制改革中的一个系统工程，许多改革措 施都有它的前因后果或今生前世，关注现状并不能完全割断历史，因 此，在相关论述中可能会涉及到前几阶段的情况。 我国司法改革的宏观背景主要包括政治背景、经济背景和社会背景三 个大的方面，从司法改革的宏观背景分析入手，我们可以看出司法改 革的必然性和紧迫性。 １、政治背景 “依法治国”被确定为治国方略，特别是被上升为宪法原则，为我国 的各项工作走上法治化轨道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在“依法治国”原 则的指导下，我国不仅加快了立法的速度，法律体系不断得到健全和 完善，而且立法原则和立法内容更加符合现代法治的要求，更接近它 的“应然”意义，同时还加强了执法和司法活动，破除传统的执法和 司法观念，改革不适应“依法治国”要求的一系列方式和做法，使包 括司法在内的整个法治建设飞速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 “依法治国”宪法原则是一个统帅，它将统帅我国的整个法治建设进 程，指引我国的法治建设向纵深发展。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的重要 组成部分。它的提出，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各项事业指明了发展方 向，解决了如何建设和为谁建设的问题。“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我 国的司法活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它要求我国的司法活动必须始终代 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代表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代表人民群众 的根本利益，这就必然要求我们转变传统的司法观念，改革落后的司 法制度和司法程序，按照现代法治的本质要求重塑中国司法，使司法 回归本来面目。 中共十六大，提出把推进司法体制改革作为政治建设和政治体制改革 的重要内容。特别是江泽民在报告中指出“社会主义司法制度必须保 障在全社会实现公平和正义”，“进一步健全权责明确、相互配合、 相互制约、高效运行的司法体制”，“从制度上保证审判机关依法独 立公正地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由十五大报告的“司法改革”到十 六大报告的“司法体制改革”，它意味着司法改革的任务和目标由笼 统变具体了，具有了更大的可操作性，等于给我国的司法改革擂响了 奋进的战鼓。中央成立司法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其实，党的十六大的另两项重大进步也促使司法改革向纵深推进。一 是树立了科学发展观，二是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我 们知道，科学发展观的本质和核心是坚持以人为本。树立科学发展 观，意味着社会主义建设的各项事业都必须以人的全面发展为出发点 和归宿，人是目的而不再是手段。这就要求司法活动必须围绕以人为 本来运作，改革那些与此相悖的所有传统思维模式和习惯做法，一切 制度和程序都必须符合以人为本的内在要求。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内 涵包括了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三个基本的方面。政治文明 本身就包含法治文明，而司法公正和社会正义正是法治文明的应有之 义。因此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也迫切要求我们必须加快司法改革 进程，最大限度地确保司法公正，实现社会正义。 第四次宪法修正案明确规定“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这是人权在我 国首次入宪。人权入宪是我国政治文明和法治建设的一个重要里程 碑。体现在司法活动上，就要求无论在刑事司法还是在民事行政司法 中，都要充分尊重和保障人权，改变长期以来忽视人权保障的状况， 特别是要改革那些体现在法律法规中的与尊重和保障人权要求严重不 符的内容和规定，加快司法改革步伐。 ２、经济背景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和不断完善，从客观上要求我国的司法改 革进程与之相适应。市场经济本质上是法治经济。市场经济规律要求 所有市场主体地位平等，市场主体的经济利益得到平等保护，市场交 易规则统一，市场交易自由，反对一切形式的部门分割和地区封锁。 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建立现代法治社会。特别是要确保司法公正，因 为司法公正是确保社会正义得以实现的最后一道屏障，没有司法公正 就没有健康的市场经济秩序。而要实现司法公正，司法改革是必不可 少的。 加入ＷＴＯ，2001年11月中国正式成为ＷＴＯ的第143年成员国。加 入ＷＴＯ意味着中国必须接受ＷＴＯ的规则，必须按照这些规则的要 求行事。ＷＴＯ规则中有许多是与司法有关的规则，因此，加入ＷＴ Ｏ将对我国的法治建设特别是司法改革带来深远影响。对照ＷＴＯ中 与司法有关的规则，我国司法制度在司法独立、法制统一、立法和司 法的透明度、司法审查、司法人员的素质等方面尚存在明显差距。这 要求我们必须加大司法改革力度，努力实现与ＷＴＯ规则的接轨。 在世界主要国家纷纷完善法律制度应对全球化挑战的今天，中国“只 有通过卓有成效的司法改革，才能维持自由公正的社会和高效的市场 机制，迎接‘制度竞争’。” ３、社会背景 通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和民主法治建设，我国的民主程度大为提高， 法治环境大大改善，广大人民群众的民主意识和主人翁责任感不断增 强，参与国家和社会管理事务的热情和能力普遍提高，公民法治意识 不断增强和权利意识日益觉醒，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已经成 为多数公民的自觉行动。因此，人民群众迫切希望加快我国的司法民 主化进程，热切期望在全社会实现司法公正。司法改革正是对人民群 众强烈呼唤的积极回应。 国家统一的司法考试制度的建立，对法律职业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是提高法律职业者素质的有力保证。不仅如此，司法考试制度的建 立，也为司法机关储备了更多的司法人才。法官、检察官、律师素质 的提高，以及相应的人才储备，为司法改革奠定了坚实的人才基础。 职业化的法官、检察官和律师，是全面推进司法改革的必要条件。 三、我国司法改革实践中体现的司法理念变化 邓小平同志说过：“没有革命的精神就没有革命的行动。”司法理念 是司法实践的指南，是实现司法公正的价值基础。正如伟大的实践必 须有伟大理论的指导那样，良好的司法理念是司法改革的强有力支 撑，没有现代司法理念支撑的司法改革是没有灵魂的改革，是不得要 领的改革，这样的改革也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 司法理念是指导司法制度设计和司法实际运作的理论基础和主导的价 值观，也是基于不同的价值观（意识形态或文化传统）对司法的功 能、性质和应然模式的系统思考。司法理念是司法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体现在司法体制、司法组织、司法程序中，并直接作用于司法人 员，形成“行动中的法”即司法实践中的重要因素。〔６〕 我国的司法改革都是在现代司法理念引领下的改革，通过近年来的司 法改革，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司法理念的嬗变。依笔者分析，近年来 的司法改革集中体现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司法理念： １、法律至上理念 法律至上是现代法治的基础性理念，也是我国依法治国宪法原则的本 质要求。法律至上理念在我国的树立经历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 在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武装斗争，特殊的历史条件决 定了主要依靠党的政策领导革命事业和管理解放区和根据地的各项社 会事务。建国后不久又出现了长期的指导思想偏差，法律虚无主义和 法律工具主义思想严重，特别是文革时期，主要依靠群众运动和政治 斗争保证国家和社会事务的正常管理和运转，法律被废，司法机关被 砸，整个法制遭受毁灭性打击。改革开放以来，逐步找到了一条有中 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正式提出了“健全社会主义法制”的任务。 而后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化，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市 场经济就是法治经济的思想逐渐被我们接受并付诸实践，最终于上世 纪末正式提出“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治国方略，并 被上升为宪法原则。从此，法律虚无主义和法律工具主义失去了市 场，法律至上理念被全面树立起来。可以说，全部司法改革措施都从 不同侧面体现了法律至上理念。 ２、司法独立理念 司法独立是我国宪法明确规定的基本原则，是世界各国对司法权的共 同认识，也是现代法治的突出特征。司法独立理念包含了司法中立和 司法被动的要求，它是由司法权的本质所决定的，也是维护和确保司 法公正所必须的。司法公正是最大的公正，也是最后的公正，是维护 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因此，确保司法公正对任何一个社会来 说，都至关重要，它是社会矛盾和社会冲突的减压阀和调整器，没有 这个减压阀，社会稳定是不可想象的。从理论上讲，司法独立是法治 国家最为合理的制度设置。 司法难以独立是长期以来困扰我国司法的一个难题，其根源在司法体 制，因此正在酝酿的司法改革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通过体制设 计确保司法独立。近来，最高法院一直强调司法独立问题，先后下发 通知通过领导讲话，不断地要求地方各级人民法院争取地方政府支 持，自觉接受人大监督，退出地方政府组织的行业评议，不得参与地 方政府联合执法行动，要求地方政府不要向司法机关下达创收指标或 招商任务，在法院内部也明确要求要逐步取消影响司法独立的“个案 请示”制度，广泛开展“司法公正树形象”活动，这一切都是为了实 现司法独立，最终实现司法公正。总之，许多司法改革措施都是围绕 司法独立理念，旨在实现司法公正目标而展开的。 ３、保障人权理念 人权概念在中国的普遍使用和接受，只有十多年的时间，但却取得了 突飞猛进的伟大成就。我国不仅广泛接受了过去曾一度被认为是资产 阶级法治专利的人权概念，而且还立即把“尊重和保障人权”确立为 宪法原则，使其具有了最高法律地位，从而指导我国的各项事业。司 法活动的许多过程和环节都涉及尊重和保障人权问题，但由于建国以 后的很长一个时期我们一直回避人权问题，把它作为与资产阶级划清 界限的一个重要标志来对待，因此一些法律原则、法律程序和法律措 施难免不符合人权要求。 人权的入宪要求全部司法活动必须在符合尊重和保障人权的宪法原则 下进行，为此，我国除了修改和重新制订法律之外，通过司法改革来 加强对人权的尊重和保护。如全国范围内的清理超期羁押，向公职人 员的侵犯人权犯罪开战，社区矫正试点，地方司法机关采取的许多人 性化措施，都是尊重和保障人权理念的具体体现，没有保障人权理念 的支撑，许多司法改革措施都是不可想象的。 ４、程序正义理念 我国是一个重实体轻程序的国家，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里只强调实体正 义，而忽视程序正义。这个传统对新中国的影响也非常显著，我国的 实体法明显比程序法完备就是很好的说明。但近年来，这个传统正在 发生重大改变，程序的作用和意义正被我们深刻认识，我国不仅重视 实体公正，也高度重视了程序公正。违反法定程序即是违法的观念正 逐步形成共识，扎根于社会意识。〔７〕 ５、法律真实理念 在司法活动中，客观真实与法律真实是有区别的。过去，我们的司法 活动总是致力于发现客观真实，实际上由于案件本身无法再现，再加 之人类认识事物的能力所限，任何时候都只能无限接近而无法彻底把 握案件的客观真实。而事实上，司法活动本身也并不需要客观真实， 它总是以法律真实作为判决标准的，因为它总是根据法律规范中规定 的特定构成要件来衡量案件的是非曲直。法律真实理念体现在司法由 职权主义变为辩论主义的过程中，也体现在“谁主张谁举证”的证据 规则中和诉讼风险提示过程中。 ６、司法人员职业化理念 司法人员职业化，尤其是法官职业化，是提升我国法治水平的重要途 径，也是实现司法公正的必由之路。世界的法制发展史和中国的法治 历程，都清楚地告诉我们，作为正义化身的法官、律师等司法人员， 必须走职业化建设之路，必须培养和造就出一支高素质的专家型的司 法人员队伍。国家实行统一的司法考试制度，是确保司法人员职业化 的一个重要步骤。此外，法院对法官、书记员和其他工作人员进行分 类管理，明确界定法官与律师的关系等，也是充分认识到法院法官的 职责和角色定位，认识到司法的使命和作用的重要表现，是实现法官 职业化和精英化的重要保障。地方司法改革中的一些旨在加强司法人 员队伍的措施，如法官弹劾制、廉政保证金等制度，其目的都是加快 司法人员职业化进程。 ７、司法为民理念 近两年来，“便民”成为司法工作中的关键词，司法为民成为耳熟能 详、出现频率极高的词语。这是司法工作坚持以人为本，实践“三个 代表”重要思想，贯彻“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的 “三为民”要求的集中表现。如最高法院推出23条司法为民措施 〔８〕，一些地方司法机关也相继推出了不少司法为民、方便群众诉 讼的措施。 （2004年8月8日） 【注】本文叙述事实和引用资料均截止于2004年8月。 １、党的十六大报告 ２、《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004年1月上 ３、“司法酝酿重大改革”，《南方周末》2003年8月14日 ４、http://www.cnhubei.com/200406/ca501179.htm ５、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贾春旺在全国检察长座谈会上宣布，从 　　2004年10月1日起，检察机关将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人民监督员制 　　度试点工作。载《法制日报》2004年8月7日。 ６、范愉：《现代司法理念的建构》，载《检察日报》2001年7月17 　　日。 ７、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沈德咏在呼和浩特举行的全国法院审判监督 　　工作座谈会上要求各级法院树立违反程序即是违法的观念。《法 　　制日报》2004年8月6日 ８、《人民日报》2003年8月26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通信〕和王友琴女士谈文革研究 张鹤慈 文章我没有看过。答复如下： １、文革研究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是一个人能做的。有人做材料的 　　发掘，有人做理论的研究，不是很好吗？没有材料的收集，理论 　　研究也很难进行。 ２、文革资料的收集，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做的非常全面。如果批评者 　　知道有遗漏，为什么不帮忙提供？ ３、收集普通的老百姓的想法，当然是好的，但也是最难的。书中名 　　人多一些，也是自然的。 ４、作者只能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力所能及地收集材料。如果有更多 　　的有心人，都做这个工作，当然情况会更好。 ５、作者的工作，使文革的研究，有了基础。你可以不同意作者的看 　　法，但不能否定作者的工作。 ６、《文革受难者》一书，没有认为只要是受难者，就都是完人。对 　　文革研究中的种种错误说法，作者不负责任。 鹤慈 2006-06-10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强烈要求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审查中国人权 《六四天网》 值此新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一次人权会议在日内瓦召开之际，我们 与世界各地爱好和平、捍卫人权的人们一样，对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寄 予着深厚期望的同时，也带着深深的隐忧。 众所周知，在此之前的那个存在了60年以上的旧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 早就成为国际社会的笑柄。至少在最近20年来，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 主要功能不是促进改善人权，而是阻挠民主国家对践踏人权国家的批 评。之所以如此，根本原因在于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大多数成员国本 身就有相当严重的人权问题，一些人权记录最恶劣的国家也在这个机 构长期占据席位，这类拥有多数票的国家不可能运用这个机构来反对 自己。 今天，这个由47个国家新组成的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由于某种原因所 致，造成了它的先天不足──一些有着严重不良人权记录的国家得以 成为人权理事会成员国。我们无意预设结果，亦不愿事在此先作定 论，但我们不得不表达我们的忧虑。因为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在很大程 度上承袭着联合国以前在人权领域缺陷的人权理事会；因为我们不敢 相信，那些存在恶劣人权记录的国家，会在新的人权理事中脱胎换 骨。 作为中国公民，我们对自己的祖国怀有深厚的感情，同时我们也最为 清楚自身所处的人权状况。对于被人权观察组织列为不具备联合国人 权理事会成员资格的六个国家之一的中国入选人权理事会，我们既喜 且忧。喜的是，这个占世界人口百分之二十的中国，如果能够切实地 改善国民人权状况，那将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为改善人权做出了重大贡 献。忧的是，在这一切还没有得到改善之前的此时此刻，中国对上访 人士、异议人士、宗教人士、民间组织、新闻工作者、律师、维权人 士的拘留、逮捕和其它形式的迫害不仅仍继续，且情况更加恶化。 这些天来，在中国大陆就持续地发生着一起颇具讽刺意义的恶劣的侵 害人权事件： 四川省自贡市失地失房维权农民刘正有，在今年5月收到位于日内 瓦、具联合国社经理事会咨询地位的非政府组织“国际人权服务”邀 请函，在联合国新的理事会召开第一次会议之际，前往日内瓦参加人 权会议及相关活动。 刘正有持有真实、合法、有效、齐全的出国手续，于6月16日欲乘坐 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航班10点35分从北京飞往阿姆斯特丹，转机日内 瓦。不料，上午8点30分，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接受安检时被安检警 察拦截，阻止登机，并由此开始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随后，机场警 方将他移交给自贡市政府派来拘押他的人员。不顾他的严正抗议，强 行押送他乘坐当日下午4点35分的T7特快列车回四川。连日来，被押 送回到四川自贡的刘正有，更是被以莫须有的罪名两次传唤，使其身 心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害。面对强权对人权的肆意侵害，处境危急而 无助的刘正有，于6月21日发出了ＳＯＳ的呼救声：刘正有：《致联 合国人权理事会和“国际人权服务”的紧急求救书》。 一个应邀参加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一次会议及相关活动者的人权尚且 得不到保障，中国的人权状况如何，由此可见一斑。不但如此，如果 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对这种公然侵害人权的事件都没有能力去调查和解 决，那么，联合国人权理事会要担当起捍卫世界人权这个角色就无从 谈起。 但我们宁愿相信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所说，“人权理事会带给联合国一 个极为必要的机会，让全世界的人权工作有个新的开始。”此刻，全 世界的目光都聚焦于这个新的开始。新的人权理事会究竟能否有所作 为以及如何作为，我们拭目以待。 所幸的是，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路易斯·阿伯尔表示，联合国所 有191个成员国的人权记录都将受到人权理事会的审查，而人权理事 会的47个成员国在普遍的定期审查中将成为头一批接受审查的国家。 既然承诺要先审查成员国人权，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期待并督促其付诸 于行动。 鉴于中国正在发生涉及与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一次会议有关的侵害人 权事件，我们强烈要求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立即展开对中国人权的审 查，促使其真正走上维护人权的正途中来！ （2006年6月22日） 〔原载《六四天网》。提供者：（成都）黄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国家主义暴政的社会恐怖 莫建刚 20世纪是一个战争和革命的世纪，同时也是一个充满着暴力与恐怖的 世纪。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理论在中国经过实践而颠覆和夺取 了一个国家的政权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充满着血腥恐怖的社会。 这个社会在经过暴力的清洗后，一个政党、一个国家主义的政权，一 个单一的政治舆论，在暴力与恐怖的协助下，将多元的政治、经济及 人文的开放社会强行演变为专制独裁的封闭社会。 国家主义的实质：灌输抽象而毫无意义的国家至上的概念；以狭隘的 爱国主义精神和狭隘的民族主义狂热来维护权贵阶级所拥有的国家利 益；认为国家是民众生存与发展必不可少的绝对存在；主张强化权贵 阶级的用于镇压和迫害国民的机器──军队和秘密警察──并将其保 卫国土和维护社会秩序的实质彻底抽象化，赋予其保卫和维护权贵阶 级的剥削利益，及其统治的国家政权之存在，使这种国家主义的机器 ──军队很秘密警察──在现实社会实施其权力中，充满着暴力性的 镇压以及恐怖性的迫害。国家主义暴政强调自由的个体必须依附于国 家而存在，并要求其国民放弃对自由的追求、对民主的选择和诉求， 做国家主义政权的臣仆，无国家主义即无个体国民的幸福；并要求国 民为了国家主义的利益必须牺牲个人的自由、家庭的幸福和生活的发 展，效忠于以权贵剥削阶级为主体的国家主义政权和狭隘的爱国主义 精神，以及热爱“党和国家”，并强化必须团结在“党中央和国家” 的周围，以满腔的热情听从“党和国家”的指挥，同时为捍卫“党和 国家”的利益，不惜牺牲一切的狭隘的民族主义的狂热和仇恨。 社会的恐怖，是国家主义暴政所带来的现实。凶残的权力是能给权贵 阶级带来由剥削、侵吞、压榨、迫害所获取的丰厚利益。但是，在管 理国家和维护社会秩序时，国家主义暴政却凸现出无能的管理水平， 以及苍白而低下的政治准则。从现实中所呈现的就是无能的政府，其 治理的功能就是一种凶残阴暗的政治体系，所谓“经济改革”所出现 的麻木呆滞的状态，政治上的无能必然产生出暴力与恐怖。一个“党 和国家”的神话仅靠军队的镇压和秘密警察的恐怖来维系其苟延残 喘。那么这种国家主义的政权，所面对的将不是由于国民的忍无可忍 所出现的所谓“社会动乱”，而是整个国家将陷入政治的无能、经济 的麻木呆滞、以及军事上的穷兵黩武的瘫痪景象。一个不是“枪杆子 里面出政权”、而是枪杆子里面出凶残的暴力、以及出恐怖罪恶的时 代，将困惑和缠绕着中国及其国民的生存。“必须把一切其他考虑都 放在一边。唯一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才能保全国家和国民的生存和 自由。”（马基亚维里：《君主论》）。当一个无能治理国家及其国 民社会的国家主义政权；为了权贵阶级自身的剥削利益而牢牢地死拽 着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所获得的国家政权时，它是不会考虑到国 家的存在以及国民的自由的。而“党和国家”最仇恨的就是国民的自 由。为了摧毁国民的自由，80余前以孙中山为首的“党治国家”镇压 了全国联省自治运动向联邦宪政迈进的历史事件。为了摧毁国民的自 由，以毛泽东为首的“党和国家”同样制造了无数的政治运动镇压和 迫害争取自由的国民。还是为了摧毁国民的自由，以邓小平为首的 “党和国家”在1989年6月4日，动用军队和警察制造出震惊中外的血 洗天安门的屠杀惨案。所有的这类历史事实都昭示了国家主义暴政给 国民社会带来的凶残与恐怖。 “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难道不是国家主义暴政为了摧毁国民的自由 而设置的吗？！这条所谓的法律条款，从实质上就是违反《宪法》的 恐怖条款。因为有了这一所谓的法律条款，权贵阶级就能肆无忌惮地 镇压和迫害为倡导民主与争取自由的持不同政见者。国家主义暴政不 喜欢《宪法》，哪怕是用最适于他们自己利益的语言和最维护自己权 贵阶级的存在所制定的《宪法》，他们都不喜欢，并随时地践踏和蔑 视其精神的存在。事实上，真正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是国家主义的暴 君和专制独裁者。“文化大革命”的起因，就是以毛泽东为首的“党 和国家”对一个既成事实的国家政权所进行的煽动和颠覆。为了自 由，国民是不会煽动颠覆国家的政权的，他们只是在自由精神的鼓舞 下，在民主选择及其诉求中，使国家主义的专制独裁者及其暴君自渐 形秽，以无能的羞耻自行滚下政治的舞台。 但是，执掌国家政权的既得利益的权贵阶级，是不会放弃用枪杆子颠 覆和夺取的国家政权的。他们用手中的权力和国家的机器──军队和 秘密警察──来调控着社会秩序和稳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秩序和稳 定呢？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以盯梢、告密、揭发等阴谋的手段 维系着对国民社会所形成的高压态势，以各种对权贵阶级最为有利的 法律手段，所形成的社会压力，强制每一个社会成员遵守的奉献型的 所谓秩序与稳定，在表象上看似平静，但实际上，一切围绕着急功近 利的经济伦理，一直使社会处于严重混乱脱序的局面。人伦道德在各 种大大小小的政治运动中，已逐渐陷入土崩瓦解。在这种所谓平静稳 定的社会秩序的内核里，每一个社会成员在纯粹功利的买与卖中失去 了理想，而堕入到极端自私的、以邻为壑的地方保护主义，侵犯公共 领域利益的腐败行为比比皆是。人心浮躁。人的行为混乱无序。在恐 怖的政治氛围中，不少的社会成员连起码的人伦道德都丧失殆尽。在 官僚无政府状态独裁的胡作非为下，为了追逐自私的利益以及稳固手 中既得的权力，不惜损害他人，损害公共领域的资源，损害民族── 煽动其狭隘的狂热情绪，损害社会──颠覆其正常的公共道德，使社 会堕落成恐怖无序的焦作状态。 这就是国家主义暴政的社会恐怖，其逻辑将呈现：国家主义的发展 ──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以及狭隘的爱国主义──专制主义──独 裁暴政──恐怖主义──民族大分裂──民族的反抗──国民的再次 革命（暴力与非暴力）──国家主义暴政的灭亡──新的国家体制以 及适应于国民生存与发展制度的建立。 如果要在社会现实及国民精神的道德上建构自由民主宪政的制度，彻 底变革旧制度的政治体系是一种必然。在这基础上形成新的政治伦理 和道德的风范，消灭官僚无政府状态的独裁作风，加快社会结构向自 由民主的开放社会转型，扩展国民的自由空间以及民主的选择，开放 舆论和新闻自由，落实宪法所赋予国民正当的言论自由，结社自由等 最基本的政治权力，这才能走出旧制度的历史阴影，并避免历史的悲 剧重演，从而消灭国家主义暴政所带来的社会恐怖。 （2006-06-2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绝地反击（下） 《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18） 力虹 陈永苗的这篇檄文《彻底打倒关闭《爱琴海》》网站的官方依据》的 发表，不啻于一声炸雷，在网络世界引起震耳发聩的效应。陈永苗及 时地把法律的武器运送到了正在处于捍卫言论自由斗争第一线的网友 们，使广大网友倍感鼓舞和振奋，并从中深受启发。 经过一天一夜的联络、商榷与协调，各地网友们形成了共识，在原 “《爱琴海》网友维权声援团”的基础上，组成了“《爱琴海》事件 违宪审查申请代表团”，以利开展新一轮的法律维权行动。对此， 《博讯》新闻网主页迅速予以报道： 　　《爱琴海》事件“违宪审查”申请代表团成立， 　　陈永苗担纲首席代表 　　《博讯》（2006年03月18日发表） 　　〔《博讯新闻网》3月18日报道〕3月9日，大陆著名思想人文网 　　站《爱琴海》被浙江省政府新闻办公室强行关闭后，引起海内外 　　网民和中外舆论的高度关注。普遍认为，这一事件是继冰点事件 　　之后，中国大陆又一起严重侵犯普世价值和言论自由的恶性事 　　件。 　　据悉，近日众多网友已推举大陆著名宪政学者、评论家陈永苗先 　　生、《爱琴海》网站法律顾问孙跃礼先生、知名评论家、网友代 　　表天理先生出任“《爱琴海》事件违宪审查申请代表团”代表， 　　陈永苗先生为首席代表。 　　陈永苗先生在发表于本网（3月16）的文章《彻底打倒关闭《爱 　　琴海》网站的官方依据》中说：《爱琴海》网被封的“官方说法 　　及其依据存在严重违法问题。《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 　　第五款违反《行政许可法》。审批属于行政许可。《行政许可 　　法》规定第14条，本法第12条所列事项，法律可以设定行政许 　　可。尚未制定法律的，行政法规可以设定行政许可。第17条规 　　定，除本法第14条、第15条规定的外，其他规范性文件一律不得 　　设定行政许可也就是说除非法律和行政法规，都不能设定许可和 　　审批。《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和 　　信息产业部在2005年9月25日发布，属于行政规章，要受到《行 　　政许可法》的约束，不得设立审批。也就是说《互联网新闻信息 　　服务管理规定》第五款是非法之法，不能作为执法的依据。” 　　代表团准备对《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第五条向全国人 　　大提出违宪审查，或者通过起诉官方非法行政行为，否定掉《互 　　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进而为以《爱琴海》网站为代表 　　的众多大陆民间网站争取生存和发展的机会。 《爱琴海》事件违宪审查申请代表团的成立，开创了中国自从进入网 络时代以来，网民维护言论自由的新篇章，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据 海外媒体以往的报导，在《爱琴海》事件之前，大陆至少有几百家追 求思想独立的网站论坛遭封杀，影响较大的有“燕南社区”、北大的 “一塌糊涂”，清华的“水木清华”，野渡先生的“自由与民主” （“观点”）等。大多数网站被封杀后顶多在网站论坛上出现几句抗 议，然后被管理员和版主删掉，从此销声匿迹。 但是，《爱琴海》网友却勇敢无畏地站了出来，在网站被封当天， 《博讯新闻网》首发了《爱琴海》网友从中国发出的呼吁书《〈爱琴 海〉网被封杀，紧急呼吁全球华人声援支持！》，随着海外、港台中 西方媒体的相继报导，海内外各团体和众多著名时评家、记者、诗 人、作家、网络人士、政府官员，以及数量众多的网民迅速加入对 《爱琴海》事件的讨论，从社会的各个层面发出自己的质疑和抗议； 进而组成了《爱琴海》事件违宪审查申请代表团“，用宪法和法律的 武器，准备向当局残害网络自由的现行恶法发起了挑战！从而把《爱 琴海》事件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阶段。 同时，我作为被封网站的负责人，在准备好了《网站整改方案》后， 按与站长林辉商定的步骤，继3月9日出事当日的电话询问之后，开始 了与当事方──浙江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交涉的事宜。但是，交涉 的过程磕磕碰碰，荒唐滑稽。3月20日的《博讯》报道了这一交涉过 程： 　　《爱琴海》总编辑：交涉一天，感觉像经历一出荒诞剧！ 　　《博讯》（2006年03月20日发表） 　　〔《博讯新闻网》3 月20日报道〕据悉，《爱琴海》网被强行关 　　闭了整整十日后，总编辑力虹先生于今日上午和下午两次致电浙 　　江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就此事进行沟通与交涉。力虹感慨地 　　说：“交涉一天，感觉像经历了一出荒诞剧！” 　　今天上午9点30分，力虹拔通了0571-87057144 浙江省府新闻办 　　这个电话，一位自称姓“万”的男性官员接了电话。下面是网友 　　转述的电话对话内容 　　力虹作了自我介绍后，问：贵办的负责同志在不在？ 　　万官员回答说，负责同志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达，你 　　们是不是要求开通网站的事？ 　　力虹：是的。3月9日网站被关闭当天我已致电贵办了解情况与沟 　　通，当时有一位姓名不详的负责官员曾说可以提交一份整改方 　　案，所以网站于3月15日拟定好了一份《〈《爱琴海》〉网站整 　　改方案》，准备提交，但是16日突然看到了一份明显代表你们立 　　场的“官方说法”，感到非常的不可理解，所以拖了下来…… 　　万官员：这个官方说法不是我们搞的！ 　　力虹：是吗？不是你们搞的？那就存疑吧，我今天联系你们，一 　　是为了与贵办的负责同志进一步的沟通与交涉，二是准备提交这 　　一份整改方案，争取早日恢复网站运行。 　　万官员说，好的，我一定会把你说的情况及时汇报给有关领导 　　的，他们现在正在开会，等会议结束就给你回电好不好？你的电 　　话请说一下，我记下来。 　　力虹：好的，我的电话是x，那我就等你们的电话。 　　据悉，整整一天，力虹守着电话一直等待着新闻办负责同志的回 　　电，直到下午4时10分，力虹又一次拔通了新闻办的电话，但无 　　人接听，直到信号中断。力虹以为拔错了号码，细细核对无误。 　　力虹当时对一位打电话来问询的网友说：“他们的这种做法实在 　　让人匪夷所思，交涉了一天，感觉像经历了一出荒诞剧！” 第二天，我又拨通了浙江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的电话，进行了自网 站被封以来的第三次交涉。《博讯》及时将此过程作了报道： 　　《爱琴海》事件交涉之三： 　　遭遇浙江省外宣办网络处的“太极拳” 　　《博讯》（2006年3月21日） 　　〔《博讯新闻网》3月21日报道〕椐悉，《爱琴海》网总编辑力 　　虹先生继昨天被新闻办“涮”了一把后，今天上午9 时30分，又 　　拔去了电话，无人接听。接着，力虹通过“114”查号台查到了 　　浙江省人民政府的查号电话，终于弄明白了“0571-87057144” 　　原来是浙江省人民政府外宣办网络处的电话号码。于是再一次拔 　　打，这次接听电话的是一位自称姓“胡”的女官员。 　　以下是经一位网友转发过来的力虹先生与胡官员的对话内容： 　　力虹作了自我介绍并问清了对方的尊姓后说，昨天曾有一位姓万 　　的同志答应等负责同志一开好会，就给我回电，并说最晚下午一 　　定会回电，但是直到今天仍未有回电，请问是怎么回事？ 　　胡官员：哦？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力虹：那么，万同志在不在？ 　　胡官员：他现在不在…… 　　力虹：那处里的负责同志在不在？ 　　胡官员：不在。我们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力虹又把要求与负责同志沟通交涉，并准备提交一份网站整改方 　　案之请求复述了一遍。说：《爱琴海》网站是被你们下令关闭 　　的，我们再三要求与你们沟通，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作为政府 　　部门，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讲诚信，不负责任呢？ 　　胡官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事情很多，网站又不是你们一 　　家…… 　　力虹：你们是受纳税人供养的政府负责部门，我们至少是纳税 　　人，现在网站被你们关了，我们希望与你们有一个平等协调，解 　　决问题的机会…… 　　胡官员：我们又不是你一个纳税人养活的！你现在用这样的态度 　　责问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力虹：我们要求有一个和你们的负责同志平等协商、解决问题的 　　机会…… 　　胡官员：好啦，好啦，我挂电话了！ 　　于是，《爱琴海》网站与浙江省人民政府外宣办网络处的第三次 　　交涉，又告失败。 至此，《爱琴海》网友及进步人士对中共当局野蛮封网、镇压网络言 论自由的“绝地反击”，已开辟了三条战线──第一条战线是以陈永 苗、天理和孙跃礼律师为代表的“《爱琴海》事件违宪审查申请代表 团”，在宪法法律的层面上展开维权行动；第二条战线是以《爱琴 海》网站负责人为代表，直接地、有理有节地与“封网凶手”进行正 面交涉与抗争；第三条战线是海内外的时政评论家和网络人士围绕 《爱琴海》事件，不间断地在海外重要网站上发表檄文，阐述言论自 由对于推动中国民主化的至关重要性。 这三条战线的开辟与互动，使得《爱琴海》事件的进程更加的声势浩 大，并且从具体个案上升到了普遍理论和宪法法理的高度。这便是 《爱琴海》事件中，热爱自由、向往民主的众多网友们重大的收获。 （2006-06-21宁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切实改善本国人权是 对国际人权的真正贡献！ 王德邦 6月19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首届会议在日内瓦举行，中国作为联合国 人权理事会首届成员国参与此次会议。为此国内一批所谓人权专家附 声曰：“这体现了中国政府高度重视并积极参与联合国人权事务的一 贯立场，将会为国际人权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为国际人权事业做出更大贡献”是体现在成为联合国人权理事会首 届人员与参加首届会议的积极性上，还是应该体现到切实改善本国人 权的状况上？这是笔者很想追问的。如果一个政府连本国的人权都无 心改善，那对国际人权的贡献就只能是金钱的赎买与利益的交换。或 者说一个本国人权劣迹成山的政府以为参加了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并成 为其中的人员就给国际人权做出了贡献，那么这种贡献是极其危险而 应引起国际国内高度警惕的。 试想一个政府面对同样受邀参加本次会议的民间维权代表中国政法大 学的滕彪与四川失地失房维权代表刘正有时，不是包容，而是采取威 胁、拦阻、甚至拘押的方式以迫使其不能出席大会。这样一个连自己 的国民去参加个人权会都惧怕而不敢面对的政府，怎么能让人相信其 有真心实意改善人权以对国际人权做出贡献呢？ 同样，在中国近年来打着发展经济的旗号，极权统治者到处瓜分国有 资产，到处搜括民脂民膏，导致社会大量绝对贫困人口的增加，在农 村出现大量失地农民，在城里出现了大量失房市民，在企业出现了大 量下岗工人，他们的基本权利受到公权的侵害，使他们失去了最基本 的生存条件，并且由此而引起的上访上诉还被扣以各种罪名拘押重 判。如本月福建省失地农民维权代表黄维忠，居然被以聚众扰乱社会 秩序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更有甚者，在广东汕尾农民为了维护自身 土地使用权而抗议，结果遭到当局动用武警开枪屠杀，具体死伤人数 至今仍无法统计。类似情况在四川汉源、陕西三岔湾、河北渑油村都 有发生。如此公民在维护自身正当权利的情况下都会招致被关押、屠 杀，这样的政府怎么有资格言说给国际人权以贡献呢？ 再有近月以来因在互联网上发表文章，表达对时政的一些意见，同时 批评当局的一些侵权行径的许多异议人士，他们本来是践行一个公民 的基本言论自由，结果竟招致被当局判刑。如南京的杨天水，四川的 许万平，山东的任自元、李建平等等，他们完全因践行自身人权，却 遭遇无妄之灾，失去人身自由，如此国度在侵犯人权上尚无止境，何 以能指望它给国际人权作出贡献？ 尤其近月以来发生在山东软禁、绑架、拘押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的事 件，更是彰显出中国的人权状况。陈光诚仅仅从法律的角度，完全依 从中国司法途径来解决当地政府的一系列侵权问题．他依靠的是事 实，凭借的是法律，居然屡屡遭到地方政府的忌恨，先被非法软禁半 年，后又被秘密绑架失踪三个月，到本月11日，当地政府更是在国际 国内共同观注下，公然以涉嫌毁坏公物及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对其予 以刑拘，并且还准备进一步将其判刑入狱。如此一个盲人因维护自身 权利，同时义务帮乡临依法讨要公道，竟然被当局公然如此野蛮地剥 夺人权。面对这样一个视公民人权如草芥的政府，竟然能大言不惭地 说出为国际人权做出更大贡献。 一个野蛮侵犯自己国民人权的政府，在国际人权大会上却可以道貌岸 然、厚颜无耻地大谈人权贡献，这不仅是对人类人权概念的玷污，而 且也是对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的极大嘲讽。如果如此人权上为恶的政府 都可以说是给国际人权的贡献，那人类人权事业的未来还有什么盼 望？中国国民怎么还能指望国际文明世界能给予这灾难深重的民族以 帮助？ 为了让人类真正享有人权，为了能及时制止那些对人权野蛮侵犯的暴 行，让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真正成为推动世界人权事业健康发展，维护 世界人权不受侵犯的有力机构，我们建议对一切加入人权理事会的国 家要严格审查，以他们自身人权每年的改善进度作为其是否有资格担 任理事的考核依据，并且这种考核应该以其国家非政府组织的报告为 准，同时对那些存在严重侵害国民人权污点历史的政府要责成它认罪 悔改，试想一个没有悔改的政府怎么会有改善人权的诚意？一个没有 改善人权诚意的政府又怎么能指望它给国际人权做出贡献？ 所以只有切实改善本国人权状况的政府才能是真正给国际人权做出贡 献的政府，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以衡量的标准。除此之外我们也不应 应任何冠冕堂皇的言辞。 （2006-06-21于北京）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刘国凯教我“三年文革”、 “人民文革”理论 兼致刘国凯公开信 黄河清 刘国凯在我的一篇小文里看到我自承是文革时的“造反派”后，给我 来信来电话，大赞我当仁不让，不怕非议，语重心长地劝我与他一起 搞文革研究。此后，国凯总是把他的文革研究文章发给我，让我先睹 为快。我很高兴有这么一位好朋友如此认真负责地研究文革史。我自 己于理论研究十分隔膜、浅薄，但文章还是看得懂的。国凯对文革的 基本观点我是赞同的，对他关于造反派的深刻分析、独立见解，则十 分佩服。因为我自己就是造反派，很能体味“人民文革”或“文革人 民线索”论。 我知道国凯与澳洲的杨曦光先生是好朋友，他说，杨曦光当年有个感 叹：文革造反派拒绝57年右派；79民主派歧视文革造反派；89民主学 生排斥79民主派。中国的民主能量总在断裂之中。这个观点，我有很 强烈的同感，曾在与王策合著的“邓小平的盖棺论定”一文中写过与 此几乎完全相同的话：“邓小平扼杀民主运动每次都获得成功，除他 掌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军队诸原因外，还有很重要得一条，，那就是 他十分准确地利用了民主运动的弱点，即每次民主运动都十分奇怪地 无视一以贯之的历史：89‘民运的学生认为’79‘民刊人士是’反革 命’，不愿沾边，拒绝其加入自己的队伍；79‘民刊人士和文革中 的造反派则视57年的‘右派’是‘反革命’，而自己才是真正的民主 革命者。总之，每次民主运动都自行断裂历史，孤军作战，从而不能 汇成统一的民主大军。反之，邓小平等中共当权派可从来也不管你如 何表白自己的‘纯洁’、‘清白’，只要你向他们争民主就是‘反党 反社会主义’，一概在铲除之列，无论你是‘57’、‘文革’、 ‘79’、‘89’，一视同仁，统统要扼杀于萌芽状态。” 1967年，我在新疆石河子坐公安局的牢时，大唱语录歌革命歌曲，且 会在牢房里自言自语高声朗诵“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之类 的豪言壮语。隔房也单独关押的犯人经常敲墙打电报想与我联系，我 从来不屑理他。因为放风上厕所时，我在门缝里看到这是个胡子很长 的老人，就以为他是真的犯人，真的反革命，与我这样真正的革命 者、毛主席的红小将“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这种幼稚和愚蠢其实 至今还存在于许多人的观念中。 国凯把这些“人民文革”观的深层意义挖掘展示，作出了理论的归纳 总结，我怎能不深深感佩呢！？ 就在这次柏林会议前不久，我与他还有一次关于文革研究的通信： 　　国凯：你好！ 　　大作拜读一过。我是基本同意你的文革史观的。可惜我于理论研 　　究隔离陌生，不能多说什么。要修文革史，先要修各省的文革 　　史，先要修各市各县的文革史。要以史料为基本依据修史。这些 　　属于常识的意见至今仍需反复呼吁，可见修文革史的艰难。你在 　　做十分有意义的事。西班牙的XX对文革史很有兴趣，他是北师大 　　与谭厚兰同时的人。我把你的文章转发给XX。希望你们能直接讨 　　论交流。 　　河清 　　2006-04-12 国凯语重心长地劝我一起搞文革研究，我自知不是这块料，总是反劝 他继续作这件十分有意义的事。 我收到过国凯写的两本书：《封杀不了的历史》、《草根蝉鸣》。我 赋联谢曰： 　　草根蝉鸣传异邦大地 　　丛莽狮吼醒故国神州 这幅联语非泛泛谢词。国凯自谦“草根蝉鸣”，我则誉其“三年文 革”、“人民文革”观乃振聋发聩之空谷足音。有爱尔兰友人喻智官 写文革小说《福民公寓》下问于我，我向喻介绍刘国凯“三年文革” 论，喻说：三年文革最早是ＸＸＸＸ提的。我则顽固地说，就是刘国 凯最早！因为我未见有谁象国凯那样痴迷、那样执着、那样忘我地研 究文革。 我与国凯也吵过架，那是为他的一篇文章话不投机而起的，记得是因 我对各省各地造反派的历史认识与他叙述的不同而说了些很偏颇的 话。他似乎有点生气，不愿再继续讨论下去，就明令打住，不必再说 了。这在把文革研究当成生命的国凯来说，很不寻常。其实，我是太 随便了，凭印象随口那么一说，根本没去查资料考证，绝无他的认真 负责。对此，我至今犹觉歉然。 我们还有过筹备创办“中国文革与民主研究会”的一段历史。那是 1997年，我穿针引线，西班牙和美国的几位朋友成立了“中国文革与 民主研究会”，王策任会长，国凯任副会长。非常可惜，这个研究会 无疾而终，只有国凯孤军奋战，默默地继续着中国文化革命与民主的 研究工作。最近，我将这个研究会的设想商之于美国和德国的其他同 仁，都没有积极的反应。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会有人愿意搞这样一 个研究会，使国凯在旷野里的呐喊多一点回声，不至太过寂寞。 国凯是老实人，古板的不行。前年元旦，我在网上给朋友们发了一条 贺辞，用学来的方法挂在了巴黎的爱菲尔铁塔上，戏称自己花钱雇人 挂的。国凯竟信以为真，三次询问，怎么解释也不开窍。惹得北京朋 友笑得透不过气来。朋友们知道他是说一就是一说二绝非三的人。他 平时很随和，但认起真来，十头牛也拉不转。 国凯，谢谢你，给我以文革史的理论熏陶！ 国凯，专注研究你的文革史，那是有大意义于世于民族于历史的，不 要旁骛，不要计较，即或有误解，随它去吧。古人云：“责己也重以 周，待人也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愿与 你共勉。 （2006-06-20深夜于地中海畔）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康宁 柯林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愿意献给同志、朋友、亲人 　　　　　　　　以及关心我们命运的人们 　　　　　　　　说的是一个平凡的家庭 　　　　　　　　而我们的主角 　　　　　　　　和千百万善良的人们一样 　　　　　　　　勤劳、勇敢、富于热情 　　　　　　　　维护真理 　　　　　　　　不顾性命 　　　　　　　　人们亲昵地称呼他 　　　　　　　　我们的康宁 　　　　　　　　我们的康宁 　　　　　　　　他诞生在一座美丽的山城 　　　　　　　　举世闻名的山城 　　　　　　　　从小热爱嘻戏 　　　　　　　　热爱生活，追求光明 　　　　　　　　更喜欢到激流中 　　　　　　　　顶浪游泳，无忧无虑，天真热情 　　　　　　　　在那整个民族多灾多难的岁月中 　　　　　　　　别看他小小年纪，还是一个童子军 　　　　　　　　参加了学校的“晨呼队” 　　　　　　　　顶着星星，冒着寒风 　　　　　　　　踏着霜痕，大声疾呼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工农兵学商，一起来救亡……” 　　　　　　　　他深深地懂得：不抗战，就要亡国 　　　　　　　　灭种，当“顺民” 　　　　　　　　他亲眼见到 　　　　　　　　日本帝国主义者的炸弹 　　　　　　　　烧毁了大半个乐山城 　　　　　　　　有的全家死在自家的太平缸中 　　　　　　　　有的大腿倒挂在公园的树上，身首分离 　　　　　　　　3,000多人丧失生命，那可怕的警报声 　　　　　　　　他哪能安心校园生活？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小男子汉的气慨，催促他走上了 　　　　　　　　全民族的抗日战场 　　　　　　　　“学生公教人员自愿远征军”〔１〕 　　　　　　　　群众抗日的运动自发地起来了 　　　　　　　　三台县东北大学的大哥哥们领头了 　　　　　　　　小小的康宁 　　　　　　　　把鞋跟垫得高高的 　　　　　　　　怀中还揣着一个铁铊 　　　　　　　　怕不够高，不够重 　　　　　　　　他们要去哪里啊！ 　　　　　　　　他明白： 　　　　　　　　那是要去打通一条国际交通路： 　　　　　　　　“史迪威”公路〔２〕 　　　　　　　　在倾城父老相送下，他们踏着铺满地面的鞭炮 　　　　　　　　礼花出发了 　　　　　　　　他的小弟弟们 　　　　　　　　跟着队伍的旁边 　　　　　　　　送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哥哥 　　　　　　　　“多杀鬼子啊！ 　　　　　　　　为家乡人民报仇啊！“ 　　　　　　　　昆明、驼峰街、汀江、加尔各答〔３〕 　　　　　　　　一直到那训练基地〔４〕 　　　　　　　　Ramgarh（兰木迦）〔５〕── 　　　　　　　　中国驻印度远征军的摇篮 　　　　　　　　汽车学校、机械化学校、各种兵器……… 　　　　　　　　多神气啊！ 　　　　　　　　Tank的佩章〔６〕 　　　　　　　　无线电技术、地雷、机关枪、战防炮 　　　　　　　　汽车、坦克……… 　　　　　　　　他要学会现代化战争的本领 　　　　　　　　去消灭面前的敌人 　　　　　　　　在仁安羌解救英军〔７〕 　　　　　　　　重占腊戊、会师芒友、胜利追击 　　　　　　　　在八莫、在密支那 　　　　　　　　人们亲眼见到 　　　　　　　　这一支英雄的队伍 　　　　　　　　盟国的朋友们都树起大拇指 　　　　　　　　“中国人，顶好！顶好！” 　　　　　　　　在那里，找不到没有弹痕的房子！ 　　　　　　　　在那里看不到没有弹痕的每一株树 　　　　　　　　中国的军人，真是好样的 　　　　　　　　凭着对祖国的热爱，对人民的忠诚 　　　　　　　　奋勇前进，他们胜利了 　　　　　　　　有名的“无敌之师”被彻底消灭了〔８〕 　　　　　　　　ＳＯＳ的援华物资 　　　　　　　　源源不断的从这条世界罕见的公路 　　　　　　　　送上各个抗日的战场 　　　　　　　　长崎，广岛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两个城市倾刻消灭了，东京，名古屋…… 　　　　　　　　等城市的大轰炸 　　　　　　　　连湖水小河在高温下也干涸了 　　　　　　　　苏联百万军队出兵东北 　　　　　　　　中国的各个抗日战场进行了全面的反击 　　　　　　　　1945年8月15日 　　　　　　　　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了 　　　　　　　　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人们 　　　　　　　　唱啊！跳呵！放鞭炮， 　　　　　　　　庆贺这得来不易的和平。 　　　　　　　　战争结束了， 　　　　　　　　志愿完成了， 　　　　　　　　我们的康宁盘算着， 　　　　　　　　到何处去？ 　　　　　　　　有当了官的朋友许诺说： 　　　　　　　　“去东北吧，有官给你当的， 　　　　　　　　要准备打内仗了。“ 　　　　　　　　“我是出来抗日的，打内战──我不干， 　　　　　　　　我要回学校读书去。“ 　　　　　　　　就这样，他当了逃兵，改名换姓， 　　　　　　　　他要走一条知识救国的道路。 　　　　　　　　校园生活，当时也不是一个安定社会环境， 　　　　　　　　我们的康宁开始了新的思索，追求真理。 　　　　　　　　他要选择自己应走的道路， 　　　　　　　　啊！世界是这样广阔 　　　　　　　　生活是如此丰富多彩， 　　　　　　　　我们的祖国啊！ 　　　　　　　　正处在激流之中， 　　　　　　　　要么是让她沉沦， 　　　　　　　　要么是拯救她， 　　　　　　　　推她前进， 　　　　　　　　而个人的命运， 　　　　　　　　又紧紧地和祖国的命运联在一起。 　　　　　　　　这已是1948年的春天， 　　　　　　　　勇敢的康宁， 　　　　　　　　毅然走上了人民革命的征程。 　　　　　　　　“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 　　　　　　　　大声疾呼， 　　　　　　　　倾诉了人民的心声， 　　　　　　　　“要民主，要自由，要生活，要解放”， 　　　　　　　　和千百万人群一道， 　　　　　　　　向万恶的旧社会，掷出了自己的投枪； 　　　　　　　　向反动派， 　　　　　　　　撞响了送葬的钟声； 　　　　　　　　斗争终于迎来光明。 　　　　　　　　“解放了！解放了！， 　　　　　　　　迎接人民解放军呵！“ 　　　　　　　　小康宁已是年轻的小伙子， 　　　　　　　　热情，欢呼，号召， 　　　　　　　　去迎接自己的亲人──人民的子弟兵， 　　　　　　　　去啊，和他们一样， 　　　　　　　　雄纠纠，气昂昂，奋勇前进， 　　　　　　　　去消灭人民的敌人， 　　　　　　　　去解放南方尚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 　　　　　　　　向英雄学习， 　　　　　　　　向老战士致敬， 　　　　　　　　康宁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他的心啊， 　　　　　　　　我无法形容有多么欢乐。 　　　　　　　　我这枝秃笔只能说他， 　　　　　　　　象缸里的鱼儿， 　　　　　　　　放回了大河； 　　　　　　　　象笼中的鸟儿， 　　　　　　　　回到了兰天，展翅翱翔。 　　　　　　　　革命的红旗啊， 　　　　　　　　指引着他，奋勇前进。 　　　　　　　　伟大的旗，光荣的旗， 　　　　　　　　象潮水般林立在天安门， 　　　　　　　　伟大的旗，光荣的旗， 　　　　　　　　飘扬在── 　　　　　　　　十里洋场，黄浦江边。 　　　　　　　　胜利的旗啊！ 　　　　　　　　插上了珠穆朗玛峰， 　　　　　　　　革命的红旗啊！ 　　　　　　　　终于冲过南海， 　　　　　　　　五指山上军旗飘， 　　　　　　　　天安门前红灯照， 　　　　　　　　祖国大地终于解放了， 　　　　　　　　中国人民从此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在解放战争的过程中， 　　　　　　　　他结识了一位白衣战士， 　　　　　　　　论年纪也才18岁， 　　　　　　　　啊，刚好和他一样的年龄， 　　　　　　　　参加了革命。 　　　　　　　　这一对年轻的战友， 　　　　　　　　互相帮助，共同前进，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解放那尚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 　　　　　　　　年轻的朋友， 　　　　　　　　也许你们不信， 　　　　　　　　在那战火纷飞的岁月， 　　　　　　　　谁也不曾想到个人的私事， 　　　　　　　　他们是那样互相尊重， 　　　　　　　　不论是白天、黑夜、日月星晨， 　　　　　　　　即使是休假日， 　　　　　　　　加班加点，无偿劳动， 　　　　　　　　毫无怨言，为的是： 　　　　　　　　为革命多作贡献。 　　　　　　　　整整三年， 　　　　　　　　他们只有一个心愿， 　　　　　　　　彻底战胜敌人。 　　　　　　　　啊，胜利了， 　　　　　　　　大陆完全解放了， 　　　　　　　　大家都复员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 　　　　　　　　艰苦的岁月， 　　　　　　　　战斗的生活， 　　　　　　　　使他们产生了纯洁的感情， 　　　　　　　　谁也离不开谁。 　　　　　　　　周围的同志也看出── 　　　　　　　　他们是一对理想的夫妻， 　　　　　　　　他们的结合一定是一个 　　　　　　　　和谐的家庭， 　　　　　　　　幸福的家庭， 　　　　　　　　一个模范的家庭， 　　　　　　　　社会安定的基因。 　　　　　　　　一年过去了， 　　　　　　　　小康宁来到了人间， 　　　　　　　　又几年过去了， 　　　　　　　　两个小女孩诞生在这人人羡慕 　　　　　　　　的家庭中。 　　　　　　　　三兄妹呵， 　　　　　　　　更是百般娇媚， 　　　　　　　　真象幸福的天使， 　　　　　　　　父母的珍宝， 　　　　　　　　增添了无穷乐趣。 　　　　　　　　快乐的人啊！你们有福了， 　　　　　　　　你们是祖国的花朵， 　　　　　　　　人类的骄傲， 　　　　　　　　未来是你们的， 　　　　　　　　先辈的苦难， 　　　　　　　　再也轮不到你们头上了， 　　　　　　　　你们快快长吧， 　　　　　　　　快一点来建设先烈们用生命和鲜血 　　　　　　　　换来的社会主义祖国啊！ 　　　　　　　　假日， 　　　　　　　　这一对年轻的夫妇， 　　　　　　　　带着他们的宝贝心肝， 　　　　　　　　去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阳光是那样温暖， 　　　　　　　　金鸡岭上开满了红艳艳的杜鹃， 　　　　　　　　金丝雀，云雀围着他们歌唱， 　　　　　　　　歌唱这明媚的春光， 　　　　　　　　向他们献上自己的颂歌。 　　　　　　　　年轻的妈妈， 　　　　　　　　抱着顽皮好动的小康宁， 　　　　　　　　他更喜爱他的女儿， 　　　　　　　　“爸爸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 　　　　　　　　年幼的兄妹争起来了， 　　　　　　　　小俩口更乐了, 　　　　　　　　五个人拥抱在一起了。 　　　　　　　　爸爸和解说： 　　　　　　　　“我们是一家人， 　　　　　　　　那能分你的我的？“ 　　　　　　　　大家都乐了， 　　　　　　　　五个人抱得更紧了。 　　　　　　　　入夜， 　　　　　　　　这一家， 　　　　　　　　忘掉了郊游的疲劳， 　　　　　　　　他们去湖上划船， 　　　　　　　　湖水的涟漪淘洗着满湖的珍珠， 　　　　　　　　天上的明星。 　　　　　　　　小康宁说： 　　　　　　　　“月亮跟着我们走呢，” 　　　　　　　　小女儿说： 　　　　　　　　“星星跟着我们眨眼呢。” 　　　　　　　　而年轻的妈妈， 　　　　　　　　哼着她喜爱的歌曲，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啊！她沉浸在幸福中， 　　　　　　　　回味着战斗的激情。 　　　　　　　　而眼前的生活， 　　　　　　　　来得多么不容易啊！ 　　　　　　　　让我们的祖国，千千万万个家庭， 　　　　　　　　日子过得越来越美满吧！ 　　　　　　　　不再有压迫、剥削，人吃人吧！ 　　　　　　　　他们拼命追求的自由，民主， 　　　　　　　　能在新社会更加健康发展吧！ 　　　　　　　　生活充满着矛盾， 　　　　　　　　欢乐和苦难， 　　　　　　　　常常是一对孪生兄弟。 　　　　　　　　一只脚刚踏上幸福的阶梯， 　　　　　　　　另一只脚跨进了灾难的陷井。 　　　　　　　　我们的康宁， 　　　　　　　　不知为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突然不见了。 　　　　　　　　年轻的妻子，痛苦万分， 　　　　　　　　我想要知道， 　　　　　　　　康宁到那里去了？ 　　　　　　　　谁理睬她呢？ 　　　　　　　　这不幸的女人。 　　　　　　　　踏烂了鞋，磨破了嘴， 　　　　　　　　得来的是嘲笑和骂声： 　　　　　　　　“右派的妻子， 　　　　　　　　反革命的老婆， 　　　　　　　　你还是早打主意 　　　　　　　　划清界线，另寻光明”。 　　　　　　　　而年幼的兄妹， 　　　　　　　　整天哭着：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年轻的妻子啊！ 　　　　　　　　泪流满面， 　　　　　　　　泣不成声。 　　　　　　　　一去就是三年， 　　　　　　　　杳无音讯， 　　　　　　　　白眼、疾病、饥饿…… 　　　　　　　　象魔鬼的影子， 　　　　　　　　形影不离、分秒跟定。 　　　　　　　　小康宁常常饿着肚子， 　　　　　　　　隔着玻璃窗， 　　　　　　　　看着里面的食品， 　　　　　　　　要是有一块面包就好了。 　　　　　　　　他常常在饮食店的门口徘徊， 　　　　　　　　看着那碗中吃不完的洁白剩饭， 　　　　　　　　未啃完的骨头残肉。 　　　　　　　　尽管饿得头脑发昏， 　　　　　　　　生活的教育使他懂得： 　　　　　　　　不能这样去取得生活， 　　　　　　　　还是饿着肚子回家。 　　　　　　　　有半天不见妈妈了， 　　　　　　　　她一定惦念着自己的娇儿。 　　　　　　　　回家了， 　　　　　　　　眼前的一切， 　　　　　　　　可把饥饿的小康宁乐极了， 　　　　　　　　妈妈睡在床上，是那样安祥，慈善， 　　　　　　　　手中拿着一袋兄妹最喜欢的面包。 　　　　　　　　一个人吃吧，妹妹还没有回来呢！ 　　　　　　　　喊醒妈妈吧！ 　　　　　　　　怎能影响她休息？ 　　　　　　　　妹妹回来了， 　　　　　　　　兄妹开始吃那香甜美好的面包。 　　　　　　　　“妈妈真好啊！ 　　　　　　　　要是爸爸回来就更好了。“ 　　　　　　　　不懂事的小女儿， 　　　　　　　　老是重复着她的希望。 　　　　　　　　一声声抽泣， 　　　　　　　　吓坏了三个小精灵， 　　　　　　　　妈妈没有睡觉， 　　　　　　　　她是昏沉沉地躺着休息， 　　　　　　　　疲惫得不愿动弹，不愿睁眼， 　　　　　　　　“小宁，给妈一杯开水，放点盐。” 　　　　　　　　小康宁已经懂事了， 　　　　　　　　他明白了一切， 　　　　　　　　啊，是妈妈又卖血了， 　　　　　　　　他不禁扑向她的怀里， 　　　　　　　　“亲爱的妈妈啊， 　　　　　　　　你不能这样， 　　　　　　　　我们不能吃你的血啊！“ 　　　　　　　　小女儿也哭了！ 　　　　　　　　捧着妈妈的脸说： 　　　　　　　　“张叔叔今天还说， 　　　　　　　　愿意借钱给我们呢！“ 　　　　　　　　妈妈更伤心了──“女儿啊！ 　　　　　　　　我早些也不懂得， 　　　　　　　　那是要用女人的贞操偿还的， 　　　　　　　　我不能对不起你们的爸爸啊！“ 　　　　　　　　“啊！妈妈那我去做工吧！ 　　　　　　　　我会推板车，养活我自己和妹妹！ 　　　　　　　　再也不要去卖血了， 　　　　　　　　等爸爸回来就好了。“ 　　　　　　　　生活的重担， 　　　　　　　　教育年幼的儿童早熟了。 　　　　　　　　那天以后， 　　　　　　　　小康宁果真去跟人推板车了！ 　　　　　　　　从北往南，从东到西。 　　　　　　　　车站瓦窑，风里雨里。 　　　　　　　　顶着星星，踏着霜痕！ 　　　　　　　　他只有一个心愿： 　　　　　　　　别让妈妈再卖血了， 　　　　　　　　等爸爸回来就好了。 　　　　　　　　啊， 　　　　　　　　天下那有这样称心如意的事啊？ 　　　　　　　　新的打击又降临了， 　　　　　　　　这本来就不幸的一家， 　　　　　　　　有人告诉她说： 　　　　　　　　“你们康宁早几年就死了。” 　　　　　　　　死在那不明不白的地方， 　　　　　　　　谁知道是怎样死的啊？ 　　　　　　　　谁知道他真的死了没有啊？！ 　　　　　　　　整整八年了， 　　　　　　　　毫无一点消息， 　　　　　　　　大概是真的死的。 　　　　　　　　一个幽灵似的女人， 　　　　　　　　在旷野中奔跑， 　　　　　　　　她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啊！她跪上了金鸡岭， 　　　　　　　　向大地呼唤， 　　　　　　　　向山崖发问， 　　　　　　　　康宁啊！你在那里？！ 　　　　　　　　康宁啊！看在过去的情份上， 　　　　　　　　你回答我吧！ 　　　　　　　　你的儿女离不开你啊！ 　　　　　　　　然而， 　　　　　　　　大地是沉默的， 　　　　　　　　鸟儿也不唱了， 　　　　　　　　它们能回答什么呢？ 　　　　　　　　它们是一无所知啊！ 　　　　　　　　她跑到湖边， 　　　　　　　　向着碧绿的湖水沉思， 　　　　　　　　向着痴情的倒影发问： 　　　　　　　　“康宁啊！你在哪里？ 　　　　　　　　你的妻子离不开你啊！“ 　　　　　　　　“真的死了么？ 　　　　　　　　不，不会的， 　　　　　　　　他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 　　　　　　　　他热爱生活，坚信真理， 　　　　　　　　他能在黑暗中预见光明。 　　　　　　　　怎么会死呢？“ 　　　　　　　　一个可怕的念头， 　　　　　　　　使她产生了怀疑， 　　　　　　　　失去了信心， 　　　　　　　　莫不是三年“自然”灾害？ 　　　　　　　　不少人失去了生命。 　　　　　　　　是不是──他在此时遭遇了不幸？ 　　　　　　　　啊！天要塌了，地要崩了。 　　　　　　　　就在这瞬间， 　　　　　　　　湖上划来一条游艇， 　　　　　　　　那不是我的康宁么？ 　　　　　　　　那不是我的三个心肝宝贝么？ 　　　　　　　　她高兴极了， 　　　　　　　　她不顾一切， 　　　　　　　　扑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 　　　　　　　　她已经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 　　　　　　　　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旁边。 　　　　　　　　“好了，可怜的女人， 　　　　　　　　你是失足落水， 　　　　　　　　还是遭到了什么不幸？“ 　　　　　　　　这时她才明白： 　　　　　　　　这是她的救命恩人， 　　　　　　　　当她跳下去的时候， 　　　　　　　　他正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是的，正是这位花白头发的人， 　　　　　　　　当她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 　　　　　　　　曾经带着疑问的眼神发问， 　　　　　　　　原来她异常的表情， 　　　　　　　　已经引起了他的关心。 　　　　　　　　唉，同志，我的救命恩人， 　　　　　　　　我当怎样感谢你啊！ 　　　　　　　　可是我一无所有， 　　　　　　　　只有我三个可怜的孩子！ 　　　　　　　　我的丈夫， 　　　　　　　　不明不白的死去多年， 　　　　　　　　杳无音讯， 　　　　　　　　我实在活不下去了啊…… 　　　　　　　　你虽然救了我， 　　　　　　　　我很感激你， 　　　　　　　　但是， 　　　　　　　　我以后又怎样生活？ 　　　　　　　　啊！可怜的女人， 　　　　　　　　请放心养神吧， 　　　　　　　　更不要过分伤心， 　　　　　　　　我既然救了你， 　　　　　　　　我一定尽我应尽的责任， 　　　　　　　　我也是一个精神上受到创伤的人， 　　　　　　　　我的妻子也因家庭出身的原因， 　　　　　　　　早已非正常死亡， 　　　　　　　　也有两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我也愿意分担你的悲哀， 　　　　　　　　你的不幸， 　　　　　　　　同样的原因， 　　　　　　　　共同的不幸， 　　　　　　　　常常容易互相同情， 　　　　　　　　他们的命运， 　　　　　　　　正需要互相补充， 　　　　　　　　这也许是治病的良药， 　　　　　　　　何况， 　　　　　　　　他们从来没有任何私心？ 　　　　　　　　亲爱的读者， 　　　　　　　　让我们回头看看我们的康宁， 　　　　　　　　他到底那里去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天条？ 　　　　　　　　我知道， 　　　　　　　　这个纯洁的青年， 　　　　　　　　他热爱生活， 　　　　　　　　他希望生活更加美好， 　　　　　　　　他就说出了， 　　　　　　　　人们应当怎样生活，怎样做人。 　　　　　　　　他热爱学习， 　　　　　　　　总爱谈古论今， 　　　　　　　　外国的优劣，技术的先进， 　　　　　　　　向国外的先进学习， 　　　　　　　　我们的祖国， 　　　　　　　　不是更容易早日富强？ 　　　　　　　　不走弯路，少走弯路。 　　　　　　　　资金更容易用在刀刃上， 　　　　　　　　他热爱工作， 　　　　　　　　看不惯虚假，浮夸。 　　　　　　　　他更关心人民的生活， 　　　　　　　　与人民息息相关，痛痒相联， 　　　　　　　　少不了要使用“批评”的武器， 　　　　　　　　更何况还有“阳谋”的鼓动？ 　　　　　　　　矛头指向， 　　　　　　　　不是书记，就是部长， 　　　　　　　　还有书记的书记， 　　　　　　　　部长的部长， 　　　　　　　　也就是上级的上级， 　　　　　　　　直至党中央。 　　　　　　　　“嘿，嘿 　　　　　　　　这还了得， 　　　　　　　　他们就代表党， 　　　　　　　　是党的化身， 　　　　　　　　领导就是党。“ 　　　　　　　　反党就是反社会主义， 　　　　　　　　反动派，反革命， 　　　　　　　　既然是人民的敌人， 　　　　　　　　对他实行专政有什么不行？ 　　　　　　　　对敌人的仁慈， 　　　　　　　　就是对人民的残忍。 　　　　　　　　你哭吧，你喊吧， 　　　　　　　　你要是逃跑， 　　　　　　　　赏给你一付30斤重的脚镣； 　　　　　　　　或者， 　　　　　　　　背上一块石磨， 　　　　　　　　并让你跑得十分过瘾。 　　　　　　　　直到你，倒在地。 　　　　　　　　你要喊饿吧， 　　　　　　　　就再减一半口粮 　　　　　　　　保证你不再喊饿， 　　　　　　　　还得吊打一顿， 　　　　　　　　阎王爷的通行证早已为你准备， 　　　　　　　　这里有的是荒坡土岭， 　　　　　　　　挖一个坑， 　　　　　　　　送你去地狱18层。 　　　　　　　　这是你没落阶级的下场！ 　　　　　　　　谁叫你是资产阶级的 　　　　　　　　知识份子──臭老九。 　　　　　　　　另一个说： 　　　　　　　　我算不得知识份子， 　　　　　　　　仅仅上了初中两年， 　　　　　　　　我吃的苦比你们还多呢。 　　　　　　　　我是一个舞蹈演员， 　　　　　　　　我犯的法， 　　　　　　　　总共说了六个字： 　　　　　　　　她争演赛金花。 　　　　　　　　就凭这几个字， 　　　　　　　　我住进了一间几平方米的屋子，那地方， 　　　　　　　　任何人都会胆颤心惊， 　　　　　　　　那屋子有神奇般的魔鬼的能力， 　　　　　　　　它能使你抛来抛去， 　　　　　　　　弹东弹西， 　　　　　　　　鼻青脸肿， 　　　　　　　　骨断腰折，不敢动一动， 　　　　　　　　还有那黑黑的不见阳光， 　　　　　　　　齐腰深的水房， 　　　　　　　　粪便，蛆虫，冷臭难当， 　　　　　　　　我只好爬上铁栏杆牢门， 　　　　　　　　紧紧抱着，暂时安宁。 　　　　　　　　但是啊， 　　　　　　　　累极了， 　　　　　　　　瞌睡来，累极了， 　　　　　　　　便身不由已的掉下来， 　　　　　　　　我又得洗一个澡， 　　　　　　　　喝几口便汤， 　　　　　　　　然后吐完当天尚未消化的囚粮。 　　　　　　　　我要学习毛主席著作， 　　　　　　　　以便从中取得精神食粮， 　　　　　　　　用以辨别方向， 　　　　　　　　加速改造。 　　　　　　　　可以的， 　　　　　　　　但必须跪在碎瓦片上， 　　　　　　　　你要请罪，才能宽恕。 　　　　　　　　你这该死的囚徒， 　　　　　　　　你尽管读好了， 　　　　　　　　跪多久，可以读多久。 　　　　　　　　不请罪就回水房休息， 　　　　　　　　　那地方有任你活动的自由， 　　　　　　　　吃，喝，屙，吐， 　　　　　　　　睡觉玩耍，还可以跳你的芭蕾舞， 　　　　　　　　谁也不来阻当。 　　　　　　　　就这样， 　　　　　　　　我们的康宁和他的伙伴， 　　　　　　　　送走了7,000多个日日夜夜， 　　　　　　　　一直到彻底粉碎， 　　　　　　　　大名鼎鼎的“四人帮”。 　　　　　　　　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东风， 　　　　　　　　从长夜漫漫中， 　　　　　　　　升起了新的希望，看到了新的太阳。 　　　　　　　　解放了，又一次解放了， 　　　　　　　　人民的希望，金色的太阳， 　　　　　　　　点亮了城市、村庄。 　　　　　　　　拯救了几代人啊！ 　　　　　　　　使受难者昭雪，改正， 　　　　　　　　使新的一代， 　　　　　　　　丢掉包袱 　　　　　　　　心情舒畅， 　　　　　　　　勤奋学习， 　　　　　　　　奋勇前进， 　　　　　　　　开始了新的征程。 　　　　　　　　一天的时间当三天用， 　　　　　　　　一年当三年用，不用十年功夫， 　　　　　　　　一定要把白白浪费的时间夺回来， 　　　　　　　　夺回来！ 　　　　　　　　这是我们民族的唯一希望， 　　　　　　　　机不可失， 　　　　　　　　时不我待， 　　　　　　　　21世纪已经到来， 　　　　　　　　这是中国人的世纪， 　　　　　　　　现代化的社会主义祖国， 　　　　　　　　一定会更加美好， 　　　　　　　　更加繁荣、昌盛、富强。 　　　　　　　　我们的康宁 　　　　　　　　虽然形容消瘦， 　　　　　　　　鬓发斑斑， 　　　　　　　　但他精神振奋， 　　　　　　　　意气轩昂， 　　　　　　　　象出征的骑士， 　　　　　　　　骄健轻盈， 　　　　　　　　他要去会见， 　　　　　　　　多年不见的妻子娇儿， 　　　　　　　　21年，他们怎么样了？ 　　　　　　　　但谁也说不清。 　　　　　　　　妻子老了， 　　　　　　　　儿女都已长大成人，一切都变了， 　　　　　　　　　谁也不认识谁。 　　　　　　　　从房里出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找谁啊？ 　　　　　　　　你是什么人？ 　　　　　　　　这样的衣衫破烂， 　　　　　　　　难道是逃跑的囚犯不成？” 　　　　　　　　“不，慈祥尊敬的老人， 　　　　　　　　我是康宁， 　　　　　　　　我是来找我的妻子，我的娇儿， 　　　　　　　　你又是什么人？” 　　　　　　　　老人惊异了， 　　　　　　　　“你说什么啊？ 　　　　　　　　我的兄弟， 　　　　　　　　难道我们是在梦中， 　　　　　　　　不是说你早就死了么？” 　　　　　　　　妻子也认出来了， 　　　　　　　　惊叫了一声：康宁！ 　　　　　　　　是欢乐， 　　　　　　　　还是激动，悲哀？ 　　　　　　　　泪水啊！ 　　　　　　　　象泉喷涌。 　　　　　　　　她想要扑上去， 　　　　　　　　把他拥抱， 　　　　　　　　把多年的思念，辛酸，痛苦， 　　　　　　　　向他倾诉。 　　　　　　　　但她却不能， 　　　　　　　　她眼前站着两个丈夫， 　　　　　　　　怎么办啊！ 　　　　　　　　天哪， 　　　　　　　　怎么办啊？ 　　　　　　　　可怜的康宁啊！ 　　　　　　　　这时他才明白， 　　　　　　　　长期的分离， 　　　　　　　　妻子已另有亲人， 　　　　　　　　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然而， 　　　　　　　　要他离开多年日思夜想的妻儿， 　　　　　　　　他又如何舍得？ 　　　　　　　　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他象一根木头， 　　　　　　　　立在那里， 　　　　　　　　一动不动， 　　　　　　　　死一样的神情。 　　　　　　　　还是老人说话了， 　　　　　　　　“康宁，我的兄弟， 　　　　　　　　我同情你们的不幸， 　　　　　　　　也支持你俩 的感情， 　　　　　　　　我曾经从死神的手里， 　　　　　　　　救活了你的妻子，并不是为了夺你的爱人。 　　　　　　　　她感激我， 　　　　　　　　因你去世多年， 　　　　　　　　我们才结了婚， 　　　　　　　　谁知命运这样捉弄人？ 　　　　　　　　论法律， 　　　　　　　　我有权请你离开， 　　　　　　　　但是， 　　　　　　　　出于人类的同情， 　　　　　　　　良心和道德 　　　　　　　　我不愿加深你们的不幸， 　　　　　　　　让受伤的心灵恢复健康， 　　　　　　　　让美满的家庭团聚， 　　　　　　　　我极愿作出小小牺牲， 　　　　　　　　我的牺牲， 　　　　　　　　也阻挡不了我的欢乐 　　　　　　　　我的高兴， 　　　　　　　　快，快， 　　　　　　　　快请进门，我应当离开你们。” 　　　　　　　　“救命的恩人啊！ 　　　　　　　　你怎么能走呢？ 　　　　　　　　我实在舍不得你走， 　　　　　　　　何况我们按法律结的婚， 　　　　　　　　法律是保护我们的。” 　　　　　　　　“啊！不， 　　　　　　　　尊敬可贵的夫人，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会使康宁伤心， 　　　　　　　　　他是你的一切， 　　　　　　　　胜过你的生命。 　　　　　　　　没有他， 　　　　　　　　也才有那时不幸， 　　　　　　　　他是无辜的受害者， 　　　　　　　　你更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怎能横在你们之间？ 　　　　　　　　让我的良心永远谴责自己。 　　　　　　　　让我这样活着， 　　　　　　　　一定终身痛苦难熬， 　　　　　　　　寝食不安， 　　　　　　　　还是让我走吧， 　　　　　　　　我们仍然可以是好友亲人。” 　　　　　　　　俩人感动得几乎同时跪下， 　　　　　　　　感谢你啊， 　　　　　　　　尊敬你啊， 　　　　　　　　感激你啊， 　　　　　　　　我们时代的良心， 　　　　　　　　它战胜了法律， 　　　　　　　　理智和感情， 　　　　　　　　成了时代的主人， 　　　　　　　　也将构成法律的基因， 　　　　　　　　人民的心愿， 　　　　　　　　幸福的家庭， 　　　　　　　　和谐社会安定的核心。 　　　　　　　　请原谅我吧！ 　　　　　　　　尊敬的读者， 　　　　　　　　我不想在这里说教， 　　　　　　　　异想幸福的家庭， 　　　　　　　　社会的安定， 　　　　　　　　我只是想成全这个受苦受难的， 　　　　　　　　本来幸福的家庭， 　　　　　　　　“21年”已成过去， 　　　　　　　　我们的康宁已是白发满头， 　　　　　　　　走进了“夕阳红”的行列。 　　　　　　　　进入依法治国时代， 　　　　　　　　在这治国方略指引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赔偿法公布了。 　　　　　　　　我们的康宁，卷入了护法讨说法的行列， 　　　　　　　　这不仅仅是个人的私事和利益， 　　　　　　　　也不能与那些文革英雄们相比， 　　　　　　　　他们都能补发工资， 　　　　　　　　而改正了的右派们却不能？ 　　　　　　　　这种想法是狭谥的， 　　　　　　　　他是为了人民的民主──人权， 　　　　　　　　也是为国家的尊严和党的信誉， 　　　　　　　　国民应尽的责任， 　　　　　　　　五百名人大代表要求修改赔偿法提案！ 　　　　　　　　代表了人民的心声， 　　　　　　　　康宁们努力吧，人生还有多少年啊！ 　　　　　　　　我们只要一息尚存， 　　　　　　　　就要为人权而奋斗不息，为人权而生， 　　　　　　　　为人权而死，为人权而献身也是值得的。 　　　　　　　　努力吧！ 【附注】 １、不是青年军 ２、即今之中印公路 ３、当时去印度的唯一的一条新航线喜马拉雅山一个峰口。 ４、缅甸的一城市中转站 ５、印度城市 ６、坦克 ７、解救英军7,000多人 ８、日本第151军18师师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饱蘸泪水写心歌 读柯林的朗诵诗《康宁》 李昌玉 广西的老右，第一个打电话来和我“认识”的就是《康宁》的作者柯 林，随后他就给我寄来了汇编他们诗文的书《屈辱的岁月》，并自我 介绍说，《康宁》写的就是他自己。这首诗，他在两个场合朗诵过， 获得了二等奖，可见他对这首诗是非常自我欣赏的。我本来也很喜欢 朗诵诗，可是岁月磨损了少年激情，如今对这玩意已经不那么喜欢 了，因此，对于《康宁》读了几句就放了下来。 柯林1927年生，因此他有了可能参加中国远征军，赴缅抗日。什么史 迪威公路、兰姆加训练基地，还有腊戍、芒友、八莫、密支那这些代 表了一个时代重大事件的名称、地点，我只是从阅读中神往，甚至还 写在文章中，但柯林却是亲身的经历，是抗日杀敌的献身，是枪林弹 雨的呼啸，是胜利号角的欢呼！ 抗日战争是中华民族神圣的保家卫国战争。柯林能够参加那个战争， 本来是人生中最大的光荣与安慰。可是，在以意识形态、阶级斗争划 分是非的中共时代，这不但成了耻辱罪恶，而且还要钉上十字架示 众！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曾经把一批青年军人送到大学深造，目的是为 战后的复兴和建设准备人才，柯林有幸成了大学生。可是中共需要的 是枪杆子里夺取政权，因此开辟了“第二战场”，也就是组织发动了 一波一波的学生运动，高举“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要民 主，要自由“的大旗，闹得国统区天翻地覆，国不宁，民不安。学生 们没有金钱，却有廉价的激情，一激就动，于是在日本投降之后才一 年多，许多大学都是刚刚从大西南迁回原地，例如武汉大学在1946年 十月31日举行了开学复课典礼，12月底就卷进了沈崇事件，和北平、 上海、南京、昆明、杭州、天津等地的大学生一起，意气风发地举行 了大规模的罢课、游行、请愿活动，从1946年底的沈崇事件开始，直 到国民党败退为止，哪一个大学都没有”稳定“过，太平过。大学生 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柯林成了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 这段历史，中共现在不但不隐讳，而且在许多地方志、党史、学生运 动史、回忆录中都是作为辉煌的业绩，以洋洋得意的口吻，不厌其详 地记载，所有上至延安的指示，下至相关的每一个事件的时间、地 点、关键人、来龙去脉，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原原本本，几乎可以囊 括主要城市、主要大学。这些属于“第二战场”的活动，如果把其文 献汇总成册，则洋洋大观矣！笔者对这段历史丝毫不敢有半点歪曲， 也歪曲不了。 这些学生运动为中共夺权后建立政权准备了干部。他们中的少数人在 文革后都飞黄腾达，进入了省部级和国家领导人的行列，但是，这些 学生运动的口号是“争民主、争自由”。那时最具有动员力量的歌曲 如《团结就是力量》、《我们是民主青年》，其思想支点就是民主、 自由，“叫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 国发出万丈光芒。”。参加了战后学生运动的一大批大学生，在解放 之后，自以为是中共的真诚的追随者，共和国的缔造者，是革命的元 勋，但是中共认为他们都是民主主义者或民主个人主义者、民主自由 主义者，必须经过思想改造才能成为“共产主义者”。 对于这些参加过学生运动的人，他们在49年之后的处境也要“一分为 二”、“一分为三”。在打右派者与飞黄腾达者之间，还有一大批没 有打右派的人。我个人有过一面之识的几位，如李昌（“12．9”运 动）以及孙轶青、钱李仁等人，那时，在1950年前后，他们是华东团 工委书记，上海市团工委宣传部长、学生部长，后来他们虽然也进入 中央，身居高位，但却是专制独裁制度的某种反对者疏离者，例如第 一个提出精神文明建设的就是李昌。象胡耀邦、赵紫阳那样一批也是 怀抱自由民主的老干部，一度是中国走上自由民主道路的希望。随着 那一批内战时期的老干部和学生运动中的干部退出中共政坛，取而代 之的是一批“喝狼奶”长大，当过红卫兵，自称“老子英雄儿好汉” 的干部。他们和自由、民主就渐行渐远，越行越远。在他们的经历中 记忆中已经没有自由民主的火花。现在身居高位的衮衮诸公，文革时 头脑没有发过烧的人恐怕难找。这是今天大陆对自由民主极尽打压之 能事的历史原因。 柯林们的误读误判，使自己陷于了一个长期没有觉悟的误区，以至于 1957年由自命的革命者，沦为资产阶级右派，也就是共产党的敌人。 1957年具有大学学历而打右派的人，其中不少就是参加过1947～1948 年学生运动的积极分子，并且以之入党的人。今天来看，柯林们的一 切抱怨都没有必要。这是注定的俗命，归宿。 历史就是这样开了一个高级玩笑：你骑上的是一匹红棕马，可是半路 上发现是老虎，骑虎难下，后悔晚矣。 反右运动是一个完全不受法制约束的由毛泽东独断专行的政治运动。 所有划分右派的工作，完全由基层党支部和各级党委的几个人一手包 办，而且还有打右派的比例指标，因此，上至钦定右派，下至基层右 派，其中充满的黑暗、邪恶也就不胜言说了。柯林以“一般右派”而 劳教21年，回来后发现老婆被迫改嫁，当然是更加悲惨，好在另一位 男子，半路上杀进来的第三者，以其高贵的气质，主动退出这个苦难 的家庭，使柯林有了栖身之地，有了一个重圆的家庭。 这种人生的大悲剧大喜剧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时代的一个侧面。柯林以 难以抑制的激情放声歌唱，不但写了出来，而且自己登台朗诵。他最 后大声呼唤：要为维护人权而生，为维护人权而死！ 长诗的主人公康宁就是作者自己，因为这是艺术化了的作品，所以作 者虚拟化就无所谓了。如果是写回忆，还是使用实名为佳。 （2006-06-01于山东大学附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西藏 赵飞 　　　　　　　　　西藏通了铁路 　　　　　　　　　实际上是毁了西藏 　　　　　　　　　一条黑黑的长家伙伸过来 　　　　　　　　　西藏的处女膜要破了 　　　　　　　　　那是世界仅有的处女膜了 　　　　　　　　　那是地球仅存的处女膜了 　　　　　　　　　天上飞的老雕要触颈而亡了 　　　　　　　　　地上跑的牦牛要掉老毛了 　　　　　　　　　藏羚羊不再想男女之事了 　　　　　　　　　雪莲花等着给贵夫人当药引子吧 　　　　　　　　　这一回佛祖真的没脾气了 　　　　　　　　　（2006-04-01天成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的故事 陶君 　　　　　　　　　说起中国的故事 　　　　　　　　　我的笔杆上就吊上一个黄土高原 　　　　　　　　　飞扬的尘土粘住了我的笔尖 　　　　　　　　　字迹模糊得象出土的陶纹 　　　　　　　　　只出现过一个强悍时代 　　　　　　　　　还是炎黄在林中逐鹿 　　　　　　　　　龟壳上的文字奔跑了三千年 　　　　　　　　　到了现在已经气喘吁吁 　　　　　　　　　成为难以舍弃得主食 　　　　　　　　　舞台上正在演出焚书坑儒的折子 　　　　　　　　　这是一出保留节目 　　　　　　　　　赢政和他的子孙正因为一直观看 　　　　　　　　　才活到现在 　　　　　　　　　戏没有散场 　　　　　　　　　秩序才会井然 　　　　　　　　　孔子也曾客串过票友 　　　　　　　　　剧场外种满荆刺 　　　　　　　　　有几个人在外张望蓝天和星空 　　　　　　　　　并等着戏散场 　　　　　　　　　（2000-0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好儿郎 吴玉琴 　　　　┌────────────────────┐ 　　　　│　仿夫作《好儿郎》诗，剥其意而敬写之。　│ 　　　　└────────────────────┘ 　　　　　　　一、 　　　　　　　好呀好儿郎，傲骨铮铮上“法堂”。 　　　　　　　慷慨激昂播思想，敢与魔鬼较短长。 　　　　　　　较短长！ 　　　　　　　义正辞严斗志昂，豪情满怀正义倡。 　　　　　　　荡气回肠英名扬，英名扬！ 　　　　　　　二、 　　　　　　　好呀好儿郎，痛惜苍生进牢房。 　　　　　　　魑魅魍魉来诬罔，振作精神拼一场。 　　　　　　　拼一场！ 　　　　　　　坐牢犹似入学堂，诸多难友聚不忘。 　　　　　　　写诗填词语铿镪，语铿镪！ 　　　　　　　三、 　　　　　　　好呀好儿郎，社会恶习决不仿。 　　　　　　　立下宏志豪气荡，华夏载名传四方。 　　　　　　　传四方！ 　　　　　　　倡导民主不凡响，何惧当局歹心肠。 　　　　　　　人生无憾志高尚，志高尚！ 　　　　　　　（1997年6月20日写于贵阳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陈水扁注意！！ 2006年5～6月台湾宪政发展观察报告 曾建元 一、总统权力下放 在中国国民党籍立法委员邱毅关于陈水扁总统亲信官员及家人涉及贪 腐的一连串揭露与爆料后，陈水扁和民主进步党政府的民意支持度不 断下探谷底。5月30日晚间，陈总统于总统府召开党政高层会议，做 出重大政治宣示，强调除《宪法》赋予总统职权外，其余党政权力彻 底下放、完全交付党主席及行政院长全权决定、完全负责，部会人 事，将完全尊重院长之提名权，依据《宪法》予以任命。 陈总统的政治宣示，仍旧遗留给予外界诸多怀疑，但这也显示我国 《宪法》双首长制设计上的若干问题。正因总统的权力正当性基础并 非完全来自《宪法》的授权，而实为其出于直接民选之民主正当性， 加以总统任命行政院长人选的宪政实践经验，至少说明行政院长的民 主正当性全系乎总统的信任。因此，国家最高决策权力乃依照总统和 行政院长的互信关系而摆荡。一旦行政院长倾向于完全尊重总统之意 见，则便可能导致总统对于行政院及所属各部会决策及人事的全面而 可能不当的干预。 《宪法》虽然未明显赋予总统专属之权力，至少在国家安全大政方针 方面，容许总统主导并得设立辅助决策之机构。这乃暗示，有关日常 行政决策，总统应减少对于行政院的干涉，使行政院在这一面向能扮 演好最高行政机关的角色。第一家庭成员之所以能够介入公共部门决 策及人事，即因相关部会首长的行政权威和专业决策未受到尊重，而 使利益集团误信可以利用总统的权力光环来施压有关部门以进行贪婪 的利益掠夺。 二、爆料引爆政争 陈水扁总统亲信官员及家人虽然涉及贪腐，但目前确实尚无证据显示 陈总统本人涉案。尽管如此，拥有庞大国家情报权力资源的陈总统， 竟然对于亲信官员及家人的贪腐情事毫无所悉，若非近身之总统府官 员未恪尽职守、疏于谏诤，便是陈总统本人的昏昧失察。泛蓝阵营的 中国国民党及亲民党立法院党团乃针对陈总统发动罢免，并且研议对 苏贞昌内阁进行不信任投票的可能。 我国总统选举乃采取相对多数当选制，因此出现少数总统的机会甚 多。换言之，投票时不支持在任总统的选民比支持者通常要来得多。 假设朝野的支持版块稳定而没有大的改变，罢免于选举后马上实施， 则会造成当选人马上被同一批人民罢免的荒谬现象。不去思考选民结 构的问题，而直视罢免为全体选民针对少数总统一人的不信任投票， 对于少数当选者而言，乃十分不公平。何况如同国民党马英九主席所 说的，“罢免不需要理由”，罢免是高度政治性的行动，因而稍有不 慎，便极容易成为败选者政治斗争的工具。反之，被罢免者也极为容 易进行政治动员以保卫其权位。罢免的原因，反而往往遭到转移或模 糊，搞到最后，真相不明，是非不分。 同样地，固然苏贞昌是陈水扁所任命之行政院长，但在野党如欲在立 法院对苏贞昌内阁发动不信任投票，也会造成民众视听上之混淆。因 为，苏贞昌就任未几，总统府有关的风风雨雨，与其个人操守或施政 完全无关，如将其倒阁，只是暴露施为者遗留脑中的“国王不会犯 错”（King can do no wrong）而由宰相代为受过的封建观念。苏贞 昌若因此中箭落马，有志难伸，直可谓生不我予。倒阁之举除了逼迫 陈水扁总统找在野党组阁，或是徒然奉送给陈水扁操作总统权力以改 变当前不利于己的政治形势的机会，对于发动倒阁的原因何为，一样 难以对民众交代清楚。 相形之下，在第七次修宪之后，将裁判机关由国民大会改为司法院宪 法法庭的总统弹劾制度，因强化了司法性，降低了任务型国民大会代 表选举时的政治动员效应，与总统罢免制度相较，可称是一更形公平 而具理性的制度。如果总统经过大法官的证据调查和事实发现，确认 有贪渎与失职之情事，如不自请辞职，大法官也会判决将其免职。至 于陈总统家人之胡作非为，现已启动的司法程序，我们则期待其毋枉 毋纵，使社会正义得以伸张。 （2006-06-21 09:30于新竹华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经济表现比中国差吗？ 苏经纶 台湾在野党提出的总统罢免案中，重大理由之一即为“经济不振”。 有趣的是近来诸多中文媒体的经济论述中，特别藉此著墨以指称陈总 统的不适任。更有媒体以台湾政党轮替后的六年，与中国近八年的经 济跃升相比，得出台湾经济表现远不如中国的结论。笔者以为罢免案 的结果，理应由台湾人民的公评决定。但对台湾经济表现不如中国的 结论，笔者认为实在值得商榷。 首先以传统的ＧＤＰ的定义来看，ＧＤＰ并不全等于实质经济福祉。 以中国滇池经济开发为例，水污染治理已投入约40亿元人民币（仍未 明显改善），超过同期经济发展的产出二倍。但按照中国ＧＤＰ的计 算方法，反而总共创造ＧＤＰ达60亿元。另根据世界银行（World Bank）的最新分析，中国ＧＤＰ成长所付出的直接环境成本，估计共 达全部ＧＤＰ的8%至12%。 相反地台湾政党轮替后，高污染产业外移中国、及外部成本更趋内部 化。若以考量环境成本的绿色ＧＤＰ来看，中国的绿色ＧＤＰ成长率 反而可能为负；同时间民进党执政期间ＧＤＰ年成长率3.6%，相对更 能反映实质经济福祉的提升。若再考虑环境恶化引发的医疗与社会成 本后，中国经济表现超越台湾的评论，恐怕显然与事实不符。 其次就银行坏帐来看，德国公布的2006年最新转型中国家指标 （Bertelsmann Transformation Index）报告中，中国银行坏帐比例 高达的40%至50%，坏帐金额约达5,000万美金。台湾近年来的银行坏 帐率，则从2002年的最高点8.8%，2004年底已改善至4.35%并能稳定 维持。在台湾银行坏帐率仅约中国的1/10，而有中国经济超越台湾的 看法，实在不可思议。 最后以失业率来看，由于中国官方失业定义与国际标准不同，以美国 兰德智库（Rand Corporation）的调查为准，中国的最新失业率高达 23%。台湾2006年4月份最新失业率为3.78%，创下近五年来新低。台 湾的失业率仅为中国的1/6，台湾新政府的平均失业率比香港低达 1.9%，笔者更加不能理解中国经济表现超越台湾的依据何在？ 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世界统计年鉴》（World Factbook）的资 料：台湾2006年估计净移出率（net migration rate）为近年相对低 点；而中国估计净移出率是印度移出率的5.6倍。当台湾的人口密度 为世界第二，台湾移民率反而比中国低出甚多。显然在台湾绿色ＧＤ Ｐ成长率高于中国、坏帐率仅约中国的1/10，失业率仅为中国的 1/6，人民已“用脚投票”，决定了经济谁好坏的答案！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罢免及倒阁”是“党争及夺权”， 不是为台湾 赵紫龙 联共反本土的国亲两党，才是真正挑起台湾内斗及阻止台湾向前迈进 者。六年来千方百计让扁政权空转，否则仅占台湾人口12%的外省人 （您看：台面上泛蓝领袖、电视上俊男美女及名嘴，几乎全来自这 12%），他们如何选得过占88%本省人？ 泛蓝抱着国会，媒体用国民党庞大财力及半世纪建立的各级组织，操 纵舆论、恶意唱衰台湾、杯葛民选政府施政及一再搞体制外群众运 动，为的是“夺权复辟旧势力”。过去老赖民进党“玩政治不拼经 济”，什么“民粹”呀！什么“在台搞文化大革命”呀！请仔细想 想，是谁一波又一波地在玩政治耍权谋？是谁真正在玩“民粹”？现 在居然连“原属蓝营”的神探李昌钰也被骂进去了，因为他竟然公开 说阿扁枪伤是真的。这些人满脸正气满口爱台，只知在岛内复辟夺权 恶斗，凶悍得不得了。一到中国乖得象小白兔，成了促统功臣，只顾 享乐赚钱或向共独邀功，不为穷苦弱势发声。他们凭垄断媒体及本身 庞大之财力与组织，推动罢免及倒阁“夺权”不惜“乱台”，还口口 声声“救台湾”。 1936年连战的祖父连横临终时，曾对连战的父亲连震东说：“余无长 物留汝”，意思是没留下什么财产。而连战加连震东这两代公务员， 在几十年间，资产暴增至200到300亿台币，他们是如何办到的？您晓 得吗，就算扁嫂＋赵家被证明有贪污，拿了不该拿的钱，合计也不到 两亿台币（600多万美金）。只钉着这两亿，不惜牺牲社会稳定，强 行推出“全民罢免总统”，但却绝口不提，连家凭特权获得之的两、 三百亿及国民党6,000亿台币非法党产，这是什么“不见九牛，只见 一毛”的正义？如总统是连爷爷，连家也干了扁家事，要是马青天会 说半句要他下台、否则“死得难看”，我的头可以砍给你当足球踢！ 这是100%血淋淋的“党争”，不是嘴上的“救国救民”“反贪污为台 湾”。遗憾的是太多人被铺天盖地的统媒报导迷惑了，看不见幕后遗 老遗少“复辟夺权”的真正用心，真是可悲！ 福布斯2005中国富豪榜第八名是35岁的徐明（温家宝女婿）说他拥有 10.49亿美金（他一年前才拥有3.99亿美金，一年增加6.5亿美金，吓 死人！）。中国富商马明哲除赠送温云松（温家宝儿子）股票（市价 值73.6亿港币，约九亿美金）外，还给温云松的公司一年一个多亿的 咨询业务。温云松30多岁，自美学成归来出道不久，《新财富》杂 志“2003内地富豪排行榜”中，将他（化名为郑建源）排名为中国第 六大亿万富豪。再看看被台湾媒体修理到“狗屎不如”的台湾第一家 庭，据我看到的资料，扁家资产不到五亿台币（6,250万人民币或 1,500万美金），马（英九）家约一亿台币（300万美金），他们均50 多岁，曾长期担任国家要职。扁家资产1,500万美金，在台湾列不上 真正的大富豪，台湾超过30亿美元有二人（郭台铭及王永庆），超过 十亿美金的有七人，香港15人。香港百亿美金级有三人（李家诚、郭 炳湘、李兆基），大陆超过一亿美金的有245人（福布斯2005资 料），因为富豪人数成金字塔状，我看扁家资产在大陆排名，起码在 两万名以外。不久前报载中国有4,000贪官带500亿美金逃亡海外，也 即“每人”平均带走2,000万美金，超过“扁家”资产1/3。扁那点财 富比起大陆贪官污吏及大款的身价，又是一个“一毛与九牛”之比， 我看阿扁别死皮赖脸干啥子总统，到祖国去做生意玩几个漂亮ＭＭ算 了！赖脸干啥子总统，到祖国去做生意玩几个漂亮ＭＭ算了！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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