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6-15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无耻到极点的“牛皮匠”邱晓华　　　　　　　（西安）梁治 ◆看刘志华被免职　　　　　　　　　　（河北石家庄）朱力军 探索道路 ◆厅级官员的“诉苦经”和官场上的父子兵　　（杭州）昝爱宗 ◆“红色教育”传承的是强烈的“人治”气息　（武汉）曾革楠 ◆中国该降低刑事责任年龄了吗？　　　　　　（济南）李克杰 ◆润滑钱启动，中日关系松动　　　　　　　　（台湾）林保华 呐喊呼吁 ◆为喻东岳募捐半月情况汇报　　　　（西班牙马德里）黄河清 民主理论 ◆儒家的自由精神──兼为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击鼓与　东海一枭 运动留痕 ◆对周国聪案的另类解读及忧虑　　　　　　　（北京）王德邦 ◆“六．四”前后　　　　　　　　　　　　　（温州）黄晓敏 ◆官方挑衅──《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15）（宁波）力虹 迫害实录 ◆陈光诚有一双雪亮的眼睛　　　　　　　　　（杭州）吕耿松 读史论今 ◆评毛泽东热──写在文革四十周年　　　　　　（美国）胡平 文艺春秋 ◆八十年代　　　　　　　　　　　　　　　　　（广州）陶君 他山之石 ◆〔全民快递〕责任与重担　　　　　　　（台湾台北）陈水扁 ◆从罢扁案看两岸政情　　　　　　　　　　　（纽约）唐柏桥 ◆马英九为何凶相毕露？　　　　　　　　　　（台湾）林保华 ◆法治精神，民主精神　　　　　　　　　　（新加坡）翁德生 ◆缅甸人民的斗争（附：缅甸联邦简史）　　（荷兰海牙）貌强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无耻到极点的“牛皮匠”邱晓华 梁治 50岁以上的人也许对大跃进时期中国普遍的吹牛皮，放卫星记忆犹 新，什么亩产十万斤，什么三年赶英五年超美，什么跑步进入共产主 义社会……结果呢，现在50多年过去了，中国虽然经济有所发展，但 在世界上排名仍就落在后面，尤其是老百姓生活水平更是不可同日而 语，和美国、英国无法相提并论，而且因为荒谬的改革使得老百姓的 收入相对而下降了，城市街头遍地乞丐，政府门前上访成风，城市贫 困人民数量不断加大…… 这能叫赶英超美？ 中国有一句话叫作：三天饱饭吃得不知道东西了。中国就是这样，好 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膨胀起来，尾巴就上天了。现在的官员讲话是吹 牛成风，记得江泽民“退休”的那年，一些家伙突然冒出个14年盛世 的说法，弄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有些家伙竟然不顾现实生活，一 味地炮制各种数据：中国人民过上了幸福日子，每家平均资产在20 万，中国人年平均工资20,000元……真不知道这些数据是怎么来的， 反正绝大多数中国人看了后都很纳闷，不知道那些官老爷是怎么计算 出来的。 这不最近又有个家伙胡言乱语，牛皮连连。近日出版的香港《大公 报》从北京发回的报道称，履新不久的国家统计局局长邱晓华在北京 大学指出，中国经济保持了快速、健康的发展势头，在“十一五”末 期，中国经济很有可能赶上德国。 12日傍晚，邱晓华在北京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中心组织的第55期《天 相金融与经济高级论坛》发表主题演讲。虽然大雨滂沱，但这位年轻 有为的国家统计局局长，吸引了不少北大学子，偌大的报告厅内座无 虚席，不少学生只好席地而坐。 他说，目前中国与德国仅仅相差四千亿欧元，也就是五千至六千亿美 元。按照目前中国经济的发展势头，“十一五”末期，中国经济总量 很有可能赶上德国，将达到人均3,000美元左右。15年后，即中国共 产党成立100年之际，中国将达到人均5,000美元左右，总量基本上可 以赶上日本。再过30年至35年，到新中国成立100周年时，中国人均 将达到110,000美元，总量将大致赶上美国。 这条新闻在网易被转载后，一天就引来上万条评论，我概看了一下， 绝大多数是批评邱晓华大放厥词的： ◆我们只能感受到数字在增长，而生活质量未增长，反倒压力更重。 　不过与民争利的感觉到是越来越强烈。 ◆1958年6月8日大跃进运动放出第一颗亩产卫星！！ ◆又开始吹，房价油价涨的满天飞！老百姓还有没吃没穿没学上的！ 　可悲！ ◆邱晓华怎么不去预言他还有几天可以蹦达。 ◆经济数量上的一致，并不，绝不意味着质量上的对应。应该强调，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达到教育公平，经济的地区差别什么时候可以减 　低，收入的中间大两头小的格局何时可以形成。国家的竞争力何时 　可以赶上日本、德国。 ◆手淫强身，意淫强国！ ◆那还不快！统计局打个表格填点数字，新闻上一发布，老百姓的人 　均收入就增长了百分之Ｎ马上就富裕！ 也难怪网民们，邱晓华明明是在胡吹。你想，一个很简单的常识，那 就是中国五年赶上德国？那德国这五年干啥去了，难道是在睡觉！同 样的道理，30年赶上美国，那美国这30年难道就不发展了？ 再说，德国是欧洲比较富裕的国家，许多中国人到了德国，十分感叹 人家那种秩序，那种生活的质量。从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别说中国 五年赶上，就是50年也赶不上，那就是人家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可以 直接喝，而中国水龙头里的水能喝吗？今年哈尔滨还因为污染停了好 长时间的水呢。随着中国环境污染的加剧，别说自来水不能直接喝， 即使经过加热的水，也会出现各种有害的物质而不能喝。这能比得上 德国吗？ 经济发展的最终衡量的标准是人民的生活质量，却不是靠所谓的总 量，或者仅仅依靠几个数字来说明的。如果从人民的生活质量上来 看，德国和中国孰优，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还有一点，那就是中国的统计数据一直备受指责，不光是国际上指 责，就是在国内也被人们怀疑，认为水分太大，虚假成分太多，这种 怀疑甚至来自于中共内部，前几年朱镕基不是提出来：不做假账的口 号吗？不做假账由国家总理提出，可见中国的假账泛滥到何种程度。 有一个村庄第一年的人均收入是3,000元，而第二年变成了500元，乡 长很纳闷，村长解释到，因为头一年村里有人中了500万大奖，人均 收入就上去了，第二年没有人中将，人均收入就下来了。 象这样的统计数据能反映出人民的真实生活吗？这还算比较客观的。 还有中国每时每刻出现的许多莫名其妙的数字，根本不知道是怎样来 的，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样统计出来的。就拿这次的赶德超美的数 据，究竟是怎样来的，有没有科学根据，我们不得而知。 反正你问问中国老百姓，五年我们会不会赶上德国，绝大多数老百姓 会说，放他妈的狗臭屁。你再问，30年后会不会赶上美国，老百姓也 会这样说，放他奶奶的臭狗屁。 而作为堂堂的国家统计局局长的邱晓华难道就不知道这些？除非他是 头脑发昏或者高热患者。但显然不是，那只有一种解释，这家伙为了 奉迎上意，纯粹是无耻到了极点！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看刘志华被免职 朱力军 北京市副市长刘志华因为“生活腐化堕落”被免职。这也是新时期反 腐败第一个因“生活腐败堕落”而被免职的第一人。这是否标志的党 和政府反腐败的决心和深入呢？ 又是北京市的市长，不得不让人想到原北京市市长陈希同，在电视上 公审的。当时觉得政府反腐败的决心挺大。可是只反了一个陈希同， 没有能杜绝前仆后继的腐败分子的诞生，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政治斗 争。即便是真的想反腐败，也是治标而不治本的。即便是杀鸡给猴 看，猴已经不看了。这样“生活腐败堕落”的官太多了。现在每一个 官多多少少都会有腐败现象，没有大腐败也有小腐败，想整哪个都有 机会。老百姓盼的不是惩治腐败干部，盼的是制止腐败的发生，要让 这些官员真正能接受人民的监督。胡主席决心再大，也要依靠群众。 群众的力量不可轻视。媒体的力量不能忽视。 如果胡主席想学习毛主席杀张子善以得民心，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毛 杀了张得了民心，而利用了民心发动了文革，使中国的法制建设民主 进程后退了若干年。得民心得天下。这样的动机不纯。真正为民的好 官是做那些推动法制建设、民主建设做出贡献的官。如果再走毛的老 路，他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2006年6月14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厅级官员的“诉苦经”和 官场上的父子兵 昝爱宗 副市长的“诉苦经” 6月15日，北京的国际在线转自南京的《现代快报》消息：“南京副 市长痛斥看病贵，称自己治感冒花费4,000多”。 大名为陈家宝的南京市副市长感叹商业贿赂可怕，他这样向公众“诉 苦”：“现在都在喊看病贵，为什么药价到老百姓手里就翻了几番！ 拿我自己来说，几年前在镇江看个感冒就花了4,000多！”那是199 6年时，“我在镇江工作时，看过一次感冒，挂几瓶水花了4,000多块 钱，药价太高了，这个病看不起。”陈家宝还说 “听说现在药价降了下来，也要2,000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为此，陈家宝似乎“良心发现”，直言痛斥商业贿赂不仅破坏市场经 济秩序，污染投资环境，也败坏政风行风和社会风气，直接影响经济 和社会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 说实话，对这位副市长的话进行解读，除了他自己几年前看个感冒花 费4,000多有点真实之外，别的都是废话。几年前，他还不过是镇江 一个小干部，而对于大干部，不光那时的医院，就是现在的医院，也 都是不敢坑的。我私下还问过一位在医院工作的护士长，提到政府的 权力，她直言不讳地说，医院的利润不是全部留在医院里的，而是被 政府财政拿走了，政府用了，所以医院是被逼的，逼良为娼。 现在，料想陈副市长也不敢说，自那次以后，他到医院看感冒有没有 再花过4,000多？现在他是南京市、常务副市长，市委副书记（正厅 级），或许当初他级别还没到，医院就狮子大张口，公费不能完全报 销，他自己也掏一部分。现在比起当初，不知医药购销领域的商业贿 赂上升了多少倍？诸如医院里的回扣、红包、开单提成、乱收费等 等，副市长不是不知道，但这些“歪风邪气损害群众利益”多少年 了，为什么老是治不了本，人民政府到底是干什么的真是一个大问 题。 官场“父子兵” 6月14日，据中国国家人事部消息，国务院最近任命国家工作人员。 任命陈德铭（正部长级）、张茅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 对于其中的张茅，我当年在北京当记者的时候，他还是海淀区的区 长，就知道他是前国务委员、财政部长张劲夫的儿子，前国务院副总 理谷牧的女婿。此次调职前，他是北京市副市长，副省级，为平级调 动。一般来说，京官难做，孟学农就是一例。 2003年，北京抗“非典”时，张茅正是北京市负责教科文卫工作的副 市长，但当时对北京市爆发的严重疫情负有直接责任的是市长孟学 农，张没有受到处分，并不是因其家庭的背景显赫，而是主要领导负 责，副职稍微责任小一些。 在中国是官僚体制内，地方官为块块，中央官员为条条，这些条条块 块，条条是纵向的，只能在业务上对地方进行指导，地方上的人事权 和财权，条条“说了不算”。而块块的权力就比较大，是实权，比如 某个地方出现严重污染，中央环保部门不能撤消地方上的市长职务， 所以说“块块面前，条条说不了算”也是中国特色。 至于“父子兵”，官场上屡见不鲜，当然美国也有，比如新总统布什 就是老总统的儿子，不过人家是全民按照一定的规则投票选举出来 的。而我们的官场“父子兵”，多半是自上而下任命的。比如薄一 波的儿子薄熙来，从大连市委书记到当辽宁省长，又到国家商务部任 部长，都属于此例。 官僚主义为什么不干些实事 新华社消息，6月11日上午9时10分，太和县大新镇徐寨行政村马庄村 民组马秀英开设的烟花爆竹作坊发生爆炸，当场炸死四人，后有三人 在医院不治身亡，另有12人重伤。马秀英本人当场炸死，无法追究刑 事责任。 6月13日《安徽日报》发表消息，6月6日，安徽省委、省政府决定为 贯彻落实中央关于新农村建设的部署，决定从2006年开始，在全省开 展实施新农村建设“千村百镇示范工程”。其中又安徽省新农村建设 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公布的示范镇和示范村中，发生大爆炸和重大伤 亡的太和县大新镇及徐寨村赫然其中。这无疑是撕开了“千村百镇示 范工程”的口子，暴露出官僚主义不干实事的本质。 报道还称，14日上午，阜阳市委副书记、市长孙云飞在太和县主持召 开处置太和“6．11”爆竹爆炸事故工作会议。太和县委、县政府又 拨出50万元专项经费，用于伤员救治工作。每一名伤者配有一名医 生、三名护理人员，伤者的救治工作仍在紧张进行之中。目前，12位 伤员已度过休克期，各项救治工作正在紧张有序的进行之中。在医护 人员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下，12名伤员病情趋于稳定，度过休克期，进 入感染期。当地在积极抢救伤者的同时，警方专案组成员吃住在徐寨 行政村马庄村，全面细致地展开调查，认真摸排非法生产窝点的原料 进货渠道、生产情况及成品销售网络。目前，马庄村村委会主任马殿 明因涉嫌知情不报、为非法生产烟花爆竹通风报信、提供资金、帮助 储存和装卸原料及成品，已被公安机关拘留。 新华社记者代群撰写评论认为，通过对这起事故调查，暴露出来的当 地干部安全生产责任意识之淡漠，令人震惊。徐寨村马庄自然村只有 100多户、300多人口，这次爆炸的非法生产窝点至少已经生产了两个 多月。这么小的范围、这么长的时间，县、乡、村三级干部竟然在事 发后层层都说“不知情”，谁都“没看见”这个重大安全隐患。更奇 怪的是，一村干部的住所离爆炸地点不足300米，非法生产的组织者 正是他的亲姐姐，参与者又大多是这位村干部的亲戚，这位村干部竟 然也说“不知情”！镇里的干部说，乡镇对安全生产工作高度重视， 多次组织排查和检查，甚至检查组到过这个村，也没有发现这个“炸 药桶”。安全生产人命关天，当地干部即便对事故隐患真不知情，也 不能成为摆脱责任的理由，更不用说出于种种个人利益考虑装傻充愣 了。安全生产工作有专门部门监管，但有效的监管体系依赖于有效的 信息体系。生活和工作在群众中的广大基层干部，都应该把自己当成 安全隐患的信息员和报告员，绝不能把发现隐患的责任都推给安全监 管部门，否则就只能象太和烟花爆炸事故一样，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下面不报告，上面不知道”，各种检查流于形式，所以就有了非法 生产，当地政府看到的是其背后的暴利，至于危险和重大伤亡，往往 被拿黑心钱的政府官员给忽略掉了。事后，安徽省安监局局长程传如 说，太和县烟花爆炸是一起“无视国家法律法规、无视政府监管、无 视群众生命安全，非法生产鞭炮所导致的重大爆炸事故”。 官僚主义害死人，形式主义也害死人。不久，我相信会有这样的报道 出现，12名伤员出院，感谢党和政府高度负责，避免类似事件不再发 生等等。 官僚主义司空见惯，形式主义积重难返，一句话，对人民高度负责， 重要是不是听其言，而是观其行。 6月15日《人民日报》第四版头条消息，国务院总理温家宝14日主持 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到要“正确引导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重点 是提高农业生产力和增加农民收入，坚持农村基本经济制度和经济政 策，尊重农民意愿，力戒形式主义”。 问题是上下已经认识到“力戒形式主义”，但如何“下猛药”，却是 “天下第一难”的问题。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红色教育”传承的是 强烈的“人治”气息 曾革楠 上下课时小学生唱着《儿童团之歌》，手握红缨枪站岗值勤；学生偷 拿家中的钱上网吧，学校开批判大会；老师和学生都拿起当年的《毛 主席语录》，苦学“老三篇”；校园内被种上一片片向日葵、玉米等 农作物，一至六年级的小学生在这儿每周接受四～六节露天教学；故 意让学生抢苹果，体验弱肉强食的激烈竞争。（2006-06-15《楚天都 市报》：《郑州一小学推行红色教育．小学生持红缨枪背老三篇》） 据介绍，该校实施“红色教育”的动机，是希望能够“培育出更多又 红又专的德才兼备的革命事业接班人”。不可否认，如今的小学校园 教育沉闷、单调、刻板、个性不足，红缨枪、老三篇等红色教育是培 养孩子的一种方法，也的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 带给学生精神上的强健。但是笔者不禁要问，如此教育，孩子们会快 乐吗？ 为了对学生进行红色教育，让学生手握红缨枪站岗值勤，这样做无异 于让孩子们从形式上回到“文革”那个年代，要知道，如今可是21世 纪，他们有自己的变形金刚、麦当劳，更何况今天的民主氛围，和上 个世纪60年代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再就是开批判大会，让学生抢苹果 来弱肉强食，这到底能让学生学到什么？有没有考虑到学生的心理承 受能力？只会让学生看到血淋淋的暴力，而且这也与我们以人为本的 教育理念是相悖的，弥漫的是强烈的“人治”气息。 在笔者看来，对学生进行红色教育，不仅不利于孩子的培养，而且有 损孩子的身心健康。其实对未成年人来说，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思想 上都还不成熟，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如弱肉强食的激烈竞争， 如批判大会等等，他们缺乏成人的认知能力。从心理学角度讲，人的 心理成熟也有一个从孩童到成人慢慢认知的转化过程。这个过程不是 一蹴而就的，而是要随着身体的发育、年龄的增长、社会阅历的丰 富，逐渐成熟起来。 教育的目的，在于教授知识和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做一个有 益与社会的人。追求教育理念的百家齐放自然不错，但要知道办学校 毕竟不同于办企业，须遵最基本的教育规范。如此特色教育，远离了 真善美，远离了宽容的心怀、远离了基本的人性，不仅是现代教育带 来不幸，更会阻碍民主社会的建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该降低刑事责任年龄了吗？ 李克杰 13岁男孩赵某强暴同村14岁女孩，因未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而被释 放，当受害人母亲进行民事索赔后，恼羞成怒的赵某一气之下将其杀 害，但仍因赵某未满14周岁而只被公安机关处劳教一年零六个月 （2006-03-27《民主与法制时报》：《13岁强奸杀人考量刑事责任年 龄》）。 这一恶性暴力案件再一次触动了社会的敏感神经，引发了关于是否降 低刑事责任年龄的争议。有人认为，降低刑事责任年龄对被害人、行 为人和社会都有好处，立法机关不应再回避了。而也有人认为，犯罪 行为低龄化是社会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不能让少年替社会担责。更有 人认为，这仅仅是个案，刑事责任年龄不应因个案而降低。（详见 2006-04-03《民主与法制时报》） 相对于上述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笔者的观点也许有些中庸。笔者认 为，不管最终是否降低刑事责任年龄，但现在已经到了重新研究和认 真论证这一重大问题的时候了。 我国现行刑法中14周岁的法定刑事责任年龄已经正式确定27年了，其 间虽经一次大规模的刑法修改，也并未涉及刑事责任年龄问题，而近 年来关于降低法定刑事责任年龄的呼吁却此起彼伏。当然社会的呼吁 并非空穴来风，每次都有典型案件发生或者统计数据支持，这在一定 程度上催生了公众对刑事责任年龄科学合理性的质疑，人们怀疑14周 岁这个刑事责任年龄起点是否还适应我国当前的社会现实，是否需要 降低。 面对社会各界的质疑和呼吁，国家立法机关不应保持沉默，而应当主 动积极回应，这样不仅有利于民意互动，提高立法民主化程度，而且 也可以通过说理和辩论在更高的层次上达到共识，有利于维护法律的 持久权威。然而，作为国家立法机关，要作出任何表态和结论前都应 当有充分的依据，必须做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应当承认，呼吁降低刑事责任年龄者的手里握有一些典型案例和统计 数据，但由于客观条件限制，这些统计数据往往都是一时一地的，是 片面的，既不足以表明其发展规律性，也不足以说明全国的情况，而 一些典型案例更具有偶发性，是个案而已，不能以点代面。但要想驳 倒他们，我们需要更加系统、全面、科学、合理且权威的统计数据和 调查结论。比如1979年刑法实施以来，甚至是1997年修改刑法以来， 我国各个省市发生的由十至14周岁未成年人实施的严重危害社会行为 的案件数量、特点、趋势以及原因，分析其中的规律性，弄清到底在 多大程度上是由未成年人早熟引起的，从而判断降低刑事责任年龄是 否能够有效遏止这些严重危害社会的行为，能否通过其他的教育和管 理措施同样避免此类行为的发生。 除了进行上述实证性的研究分析和调查论证之外，我们还应从医学、 人类学和教育学等多个角度进行研究，弄清十至14周岁年龄段的青少 年在智力和辨别行为性质、控制自己行为能力方面与27年前有没有差 别，有多大差别，这些差别是地区性的还是全国性的，或者仅仅是少 数人、个别人。有了这些相关数据和调查研究，我们就可以得出综合 性的结论，用以确定是否需要降低刑事责任年龄。 在是否降低刑事责任年龄问题上，我们既不能认为降低就是“重 刑”，也不能认为不降低就是“人性化”。因为从国外情况来看，也 有不少国家的法定刑事责任年龄比我国低，最低的只有九岁。各个国 家都是根据本国的历史传统、人种、未成年人发育情况、教育状况 等，来确定本国的刑事责任年龄的。因此，我国是维持当前的刑事责 任年龄，还是降低刑事责任年龄，都应当进行深入的研究和科学的论 证，任何结论都应建立在确凿证据的基础上，要有说服力，力戒从理 论到理论，做到以理服人，化解疑惑，平息争议，统一思想认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润滑钱启动，中日关系松动 林保华 中共国家主席胡锦涛6月10日在接见日本驻中国大使宫本雄二时表 示，希望在合适时候访问日本。这是胡锦涛首次表示愿意访问日本。 中日关系近来没有重大事件发生，唯一可以令胡锦涛动心的，是6月6 日日本政府在“海外经济合作会议”上，决定恢复一度冻结的2005年 度（实际拨款年度为2006）对中国的低息贷款。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 建超随即表示：“这项贷款，长期以来始终都对中日关系发挥正面作 用。”但是刘建超8日又否认胡锦涛在下月出席圣彼得堡举行的Ｇ８ 峰会时会会晤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这是“欲迎还拒”的姿态。 中国国家元首最后一次访问日本是1998年的江泽民。由于当时日本没 有屈服于中国的压力，例如要日本向台湾宣示“三不”，被日本拒 绝；低息贷款方面也只得到3,900亿日圆（约32亿美元）贷款。为此 江泽民在后来几天除下西装、换上中山装、“以史为鉴”的念念有词 以示不满。 日本对中国的低息贷款开始于1979年中国改革开放的初期，以此表示 对中国改革开放的肯定与补偿当年侵略中国对中国所造成的损失。但 是贷款也随中日关系而有起伏，近年来更因为中日关系紧张与中国已 经财大气粗而日益减少。例如中国进行核试验与大肆扩张军备时，日 本就减少贷款数额；去年因为中国的反日示威，贷款停止，引起中国 的强烈反应。这次日本恢复贷款，数字只是764亿日元，比1998年时 已经少多了。 中国外汇储备截至今年2月已达8,536亿美元，超越日本的8,501亿美 元跃居全球第一。但是7亿多美元的低息贷款就使胡锦涛心动，到底 是什么原因？难道胡锦涛就这样被日本的小恩小惠收买了吗？看来这 个润滑钱可以发挥杠杆作用有以下原因： 第一，中国的贪官污吏极为饥饿，大小通吃，因此即使是七亿多美 元，因为可以雁过拔毛也打动了他们贪婪之心，从而视为一种善意； 第二，胡锦涛最近在外交政策上非常被动，不但在中日关系上被日本 牵著鼻子走，美国、德国也都不假脸色要中国改善人权，胡锦涛在党 内受到一定压力，迫使他急于要摆脱相对孤立的局面，所以借日本的 小小善意，改变它的对日政策，以便集中力量对付美国。 当然，也不必期望中日关系能迅速改善，因为中共还需要民族主义维 持它的凝聚力，也需要从改善关系中捞到一些好处，如日本必须付出 一些代价。所以也就不必对此抱乐观态度，“不过不失”态度比较实 际。 此外，日本的低息贷款也非“大公无私”，纽约时报就报导，中国火 力发电厂会同时产生二氧化硫跟二氧化碳，前者会造成酸雨，危害环 境及人体健康，中国每年有40万个胎儿死亡与二氧化硫污染脱不了关 系；后者会引发温室效应，造成全球暖化甚至是海平面上升，据估 计，在未来25年间，中国所产生的温室气体，将超越所有工业国家排 放量总和。目前污染情况已经严重影响到世界与“一衣带水”的日 本，所以日本这次贷款提出援助计划，希望能帮助中国的炼钢厂加装 硫化物滤过器。但纽约时报发问：滤过器需要额外的钱及电力才能维 持运作，斤斤计较的中国人是否愿意开机运作不无问题。 无论如何，以污染来威胁地球，倒是争取外援的手段，怪不得中共对 环保缺乏兴趣，有钱都情愿大吃大喝搞腐化，或买武器及花钱搞统 战。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林保华所做的评论。）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www.rfa.org/mandarin/。提供 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喻东岳募捐半月情况汇报 黄河清 我在《民主论坛》上公开呼吁为天安门三君子中受摧残最惨烈的喻东 岳募捐至今已有半个月，兹将募捐情况向公众汇报如下。 第一个捐款人是北京的jiyanghu。他在6月1日当天看到了《民主论 坛》上的呼吁书，就率先直接捐款，并用电邮通报我。我表示感 谢，他说“小意思。谢就不用了。”令人感慨不已。 美国西部的子仲在6月2日凌晨来电话，感慨万分地与我聊天安门三君 子一个多小时，不仅认捐，且献计献策。 美国的羊子大姐告诉我，她的朋友张涵珠大姐听她念了募捐函后，很 感动，表示会让大陆亲友把她的退休工资捐给喻东岳。张涵珠大姐是 80多岁的老人。 瑞典的陈迈平来电认捐并在独立中文笔会社区上贴表示支持。 三女侠茉莉、北明、盛雪菩萨心肠，一如既往，象救助欧阳懿家属一 样，慷慨解囊。 “6．4”当天，我收到高鸿凡先生的电子邮件，告诉我已直接捐了人 民币3,000元，并热情地向我提出建议应如何继续。 昨天美国洛衫机的草庵居士来电话，说洛衫机的朋友们已经为喻东岳 募捐到了3,000美元，现在募捐款存放在做此类事做得最好最圆满最 得大家信任的莫逢杰先生处。 加拿大盛雪说，一位先生告诉她，将捐款1,500美元。 西班牙的陈先生来电话捐助，当我问及他的大名时，他说：我在网上 看到，表示一点心意，就不必提我了。 我的朋友美国一平、西班牙王策、爱尔兰喻智官打来电话，夸我做得 对，要求捐款。澳大利亚秦晋说，他已募到700澳元。 大略统计，现在已认捐款总计是：5,920美元、700澳元、500欧元、 300加元、3,100元人民币。折合人民币约六万余元，已超过预定的最 低指标三万余元，离预定的最高指标还差三万余元。 我向所有已认捐的朋友们，尤其是80多岁的张涵珠老大姐和第一个捐 款的北京jiyanghu鞠躬致谢！请有心人为喻东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继 续努力。 我要郑重地向大家说明：经过了解落实，喻东岳家属表示，收到的的 捐款，会全部用于对喻东岳的治疗。 谢谢！谢谢！！谢谢！！！ 黄河清　顿首 （2006-06-14）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儒家的自由精神 兼为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击鼓与求贤 东海一枭 在西方，自由的概念历史悠久，从奥古斯丁的“自由意志”算起，有 关“自由”的神学、哲学讨论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康德首创自由 个体的概念，成为18世纪西方道德与政治自由人文主义的核心。在儒 学传统中却没有这一概念，但并非如许多人想象和批评的那样，儒学 与自由水火不容。自由是西方文化的核心概念和主流价值，也是中国 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学的内在精神。新儒家诸公都不同程度地强调，儒 学中蕴藏着值得开掘发煌的自由及自由主义思想资源。 当然，在中西不同文化传统中，自由精神具体表现各异。伯林将自由 分为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两种。积极自由是指人在“主动”意义上的 “做”的自由，消极自由指的是“被动”意义上的“不做”的自由。 “消极自由”的要素是通过法律、制度的约束以防范政治权力对自由 范围的侵犯，积极自由强调的是主体活动的主动性自治性，是个人意 志之自由。 儒家的自由精神类似于或偏向于道德哲学意义上的积极自由。儒家在 强调社会群体利益的同时也极为重视个体的作用、价值、独立性与主 动性，己立立人、己达达人，两方面相辅相成圆融无碍。孔子曰“为 仁由己”、“我欲仁，斯仁至矣”、“当仁不让于师”、“三军可以 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等经典阐述，就是倡导通过自律自修的内圣 功夫体现主体自由精神。孟子曰“道惟在自得”，突出了自身修行体 悟的重要性。又曰不淫不移不屈、舍生而取义、虽千万人吾往矣，要 个体不屈服于武力，不屈服于庸众，甚至不屈服于死亡，以保持自己 的自由意志。儒学发展到理学，更加强调私欲的克制和道德的践履， 以高扬人性、主体性的伟大庄严！ 熊十力认同但不满足于“人的自由，必以他人之自由为界”这样的西 式自由，认为自由的精义在于“想要成为仁者，就能够成为仁者”。 他在《十力语要》《示菩儿》一篇中说：“自由者，非猖狂纵欲，以 非理，非法破坏一切纪纲，可谓自由也。非颓然放肆，不自奋，不自 制，可谓自由也。西人有言：人得自由，必以他人之自由为界，此当 然之理也。然最精之义，则莫如吾夫子所谓‘我欲仁，斯仁至矣。’ 言自由者，至此而极矣。夫人而不仁，即非人也。欲仁而仁斯至，自 由孰大于是，而人顾不争此自由何耶？”熊氏所谓的实证本体的境 界，可以说是内在自由的最高境界。 徐复观则把自由理解为生活的精神状态：“自由主义的生活底精神状 态，用欧洲文化史中的名词来说，即是‘我的自觉’。用中国文化史 中的名词来说，即是‘自作主宰’。”一个人一旦用良心理性支配自 己的生活，即是“我的自觉”、“自作主宰”，即是所谓自由主义。 （见徐复观《为生民立命》、《为什么要反对自由主义》）。徐氏把 儒家的性善论视为中国文化中自由精神的哲学基础，肯定儒学心性传 统塑造的“内在自由”精神本质上导向反对专制、追求民主。 徐氏说得不错。历代大儒及理学大师多数是活得颇有意志自由和个性 尊严的，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当仁不让见义敢为乃儒家基本精神。 面对具有一定的历史合理性和一定的传统、民意、文化合法性的君主 专制，儒学内部反君主反专制思想千古流传不绝；面对没有任何合理 合法性、反动和邪恶之面目暴露无遗的党主专制，真正的儒者应该怎 么办，还用说吗？不仅孔孟，便是宋明诸理学家，如果复活于今日中 国，必是最坚定的反共异议分子无疑，这是儒家内圣学说的逻辑发展 之必然，也是儒者高涨的尊严意识、自由精神使然！ 关于传统儒学与民主自由之关系，新儒家诸公各抒己见都有阐析，大 多认为中西方文化有异而精神相通。梁启超、牟宗三等曾将儒学尤其 是心学与西方自由观念联系起来，西方学者如狄百瑞教授，在《中国 的自由传统》一书中，就宋明理学传统来讨论中国思想史中的自由主 义特质。朱学勤教授提出“儒家自由主义”的概念，认为，文化上的 保守主义、政治上的自由主义、经济上的社会主义是可以统一的。 不过，尽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道与自由主义原则若合符 契，尽管从赞成“庶人议政”和子产不毁乡校可见，孔子在一定程度 上是支持言论自由的（当然，由于历史的局限，缺乏制度保障的言论 自由只能是原始的、带引号的），尽管从孟子的名言“民为贵、社稷 次之，君为轻”中体现了一种民主精神，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儒学传 统与现代政治毕竟隔了一层，有待于在理念和实践中进一步发展创新 和协调贯通。 由于重视制度建设和创新的外王大同之学两千多年来暗而不明、郁而 不张，秦汉以后的儒学传统中严重匮缺消极自由的思想资源，并且混 淆了道德与政治、修己与治人的边际界限。在积极自由与消极自由方 面，中华儒家与自由主义双方正好互相拾遗补缺。21世纪的中国文化 人，不仅要关注个人的道德修养问题，更应该关注公共的社会政治问 题，不仅要追求内在的精神、心灵、意志、思想之自由，更应该追求 外在的言论、信仰、免于恐惧、不虞匮乏等自由，致力于建立保障基 本人权的制度框架。 中华传统文化危亡于高压之下，现代政治文明阻隔于国门之外。袁红 冰发起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希望在精神自由之平台上，复兴传统，镜 鉴西学，引导中华民族走上文化复兴、道德重建的伟大之路，高瞻远 瞩，我有厚望焉。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宣言的关键词，一为自由，一为 文化。自由是文化的培养之基和精神之果，是根本之根本。我盼望着 越来越多的有志、有识之士参与到这一运动中来！《中国自由文化运 动》的大门是畅开着的，一切追求心灵自由、忠实于文化精神的人， 只要承认宣言的宗旨，并向《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协调委员会注名备 案，即成为《中国自由文化运动》的成员。（有意者可与《中国自由 文化运动》协调委员会（自由圣火网站）联系。） 为了更好地宣传、弘扬、普及自由的理念和精神，从文化、哲学、宗 教特别是政治等各个方面、各个层次和角度，描绘自由的蓝图、讴歌 自由的理想、提升自由的价值，给世界上渴望自由的人们提供有益的 文化精神食粮，谨建议《中国自由文化运动》委员会编辑大型诗集 《自由颂》（或《寰球共唱自由歌》）一书。 书可分两大部分：一是古今中外、特别是当代中国人讴歌自由的诗歌 （包括新诗和旧体诗、自由诗和格律诗），二是《各国首脑论自 由》，征集全球各国（包括联合国及有关地区）领导人及著名政治家 有关自由的文章、诗歌、短语、题词。这将是一本极富现实意义和历 史意义的大书。愿我同胞能更好地认识自由、理解自由、追求自由、 享受自由，愿《自由颂》唱遍全球，愿自由之光照亮世界上每一个角 落！ 黑格尔曾深刻揭示：人的历史就是追求自由的过程。自由是惨受专制 禁锢已久的中国人民共同的追求、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事业。我坚 信，“中国自由文化运动”一定能如袁红冰所期望的那样涌现出丰饶 的文化精神、绝美的文化魅力、高贵的道德原则和自由的民族人格。 让我们以心灵自由去超越物质贫困，以思想自由去拓展言论环境，以 意志自由去突破政治禁锢，以精神自由去抵抗现实高压，以自由理想 去争取社会自由……，总之，让我们以内在的自由和去反对、挑战、 转化外在的种种不自由，奋起弄潮击浪，在全新的高度上，扬中西文 化之精华，圆内外自由之梦想！ （2006-06-12） 〔原载《自由圣火》半月刊第21期；http://www.fireofliberty. org。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对周国聪案的另类解读及忧虑 王德邦 之所以现在才写此文，也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更多冷静，以不至于陷在 “6．4”即将平反的情绪中，而误读周国聪案的实质。 4月底，四川《天网》网站报出中国四川地方当局对1989年“6．4” 期间的死难者周国聪的亲属提供一笔分两年先后两次（每次35,000 元）共七万元人民币的“困难补助”，以换取其“息诉”的消息，引 起外界广泛关注。一时间外界普遍将此举动解读为中共当局意欲解决 17年前“6．4”屠杀的历史问题而释放的试探性信息，对此我一直心 存疑虑。 我认为在后极权社会的中国今天，中共政权集团早已不是铁板一块， 地方与中央事实上为了各自的利益经常明争暗斗、离心离德，不仅中 央政策许多出不了中南海，同时地方胡作非为的信息也进不了中南 海。这个体制中甚至于上下及同僚所为他们常常都互不知情，他们只 是在顺应人欲，取舍利害，权衡得失，以获取权力稳固与财物增长为 目的的本质上是一致的。对这个集团的所为切不要用正义、公理与长 远目的去衡量，也不要用统一协调的所谓行动来剖析，他们表现的随 意性要远大于计划性，所以中国社会近十几年来统治集团在处理各种 社会问题时呈现出各种相互矛盾的特点，让外界一时难以看清，这是 后极权社会的固有本质所致。基于这种现实，对周国聪“困难补助” 案原本我们就不必上升到中共极权当局的预谋的角度来解读。 我想周国聪案就是一个地方多种因素促成的企图处理拘留所失职导致 拘留人员死亡案的事件，它根本上就与17年前那场血腥屠杀的如何解 决思路沾不上边。对此我更认为可能是：随着现代网络信息的发展， 自2003年广州“孙志刚事件”后，人们对类似拘留所的恶行的持续关 注，死者周国聪的母亲17年来不懈的追讨说法，曾经因此受牵连的黄 琦的《天网》又重开，当年拘留所的恶行看来要持续掩蔽显然存在困 难，因此当年与此事有直接间接关系者大概都深感一种潜在的威胁， 于是各方权衡，本着息事宁人，具体当事人更是为了保权固利而从中 舞旋，促成由政府拿出一部分钱来解决可能引起牵连到个体麻烦的 事，这就是极权政体中一贯的行事原则。在此种种综合因素上，四川 地方当局采取上述解决方案就完全可能，并且也有现实的条件，因为 类似几万元的开支的事对一个县级机构都有足够的开支权，所以这事 有可能连当地地市级机构都不知道，更甭说当地省级及中央了。因此 周国聪案与其说是中共当局高层的预谋，还不如说是当地政府有关人 员为除当年之事的后患而促成地方政府作出的一个举动。从各种迹象 来看，这后者的可能远大于前者中共当局权衡统筹作出的所谓试探的 猜测。 说实在的，无论是地方当局的单方行为，还是中共当局预谋的试探， 原本是不值得去过多探讨的事，当然15岁少年周国聪及其母亲唐德英 的遭遇倒是我们什么时候都应该关注的。我之所以在此要重提此事来 扰人耳目，是因为我从对周国聪案的解读中看到一些很让人忧虑的东 西。 首先，17年过去了，我们依然生活在那种对当局来平反“6．4”的指 望中。看来那场血还没有足够泼醒这个沉睡的民族，还没有看清我们 所面对的罪恶现实，我们对这个极权政体还心存幻想。应该说那场屠 杀是极权统治坚决与民为敌的宣示，然而却没有割断这些顺民们坚决 要成为极权子民的盼望。历史发展到了今天了，我们应该明了这个极 权政体若没有认罪、悔改，走向重生，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平反昭雪。 其次，若让极权政体来平反那场屠杀，这是我作为一个那场运动的过 来人，也可以说是受害者（我在那场运动中也流过血），深深感到的 一种屈辱。我们当年是清楚自己所追求的原本是结束极权走向民主， 我们所流的血原本是希望换来中国久远的不再流血。若最后又是当局 来平反，岂不是将那些烈士的鲜血化为了极权粉饰的脂粉，那是与烈 士们的目标完全相反的，若如此，那将是何极悲哀的事。就算极权统 治集团为了整体的利益能拉几个当年的罪魁祸首出来正法，但极权政 体没变，下一次的屠杀就随时会到来，这是绝对违背烈士们的遗愿 的，这种平反是断难接受的。 再次，惟有外力才能促成中国真正向现代文明社会转轨。我也曾预言 过“6．4”的事可能是在2009年翻过来，那绝不是指当局能主动来解 决“6．4”问题，而是指在历史的大势下，在中外进步力量的合力夹 击下，它不得不走上根本性政治改革之路的起点上。我们什么时候都 当清醒认识极权政体只信奉“力”，只权衡“利”，公理与法制从来 不是它们所考量的。这样努力凝结民间力量就是促成社会变革， 根本解决“6．4”问题的决定性因素。 让我们努力作好身边的每件有意义的事，努力团结一切社会进步的力 量，以从民间促成17年前那场屠杀的彻底解决吧。 （2006-06-12于北京）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六．四”前后 黄晓敏 端午节那天，作为东道主的阿标担心我这个在外谋生的游子产生触景 生情的失落情绪，担心诱发自我伤害的心理抑郁，一大早就打来电话 邀约我去他的府上做客叙旧。我以公务缠身需要生存为第一托词，又 说我习惯了游子的生活没有过端午的意识，当即在电话中做出谢绝端 午去的好意，但是答应了星期天一定登门扣访，以尽兄弟情谊、畅谈 心路历程人生境界和管理之道谋求事业的更快发展。 午饭刚过，耿直爽快的阿标轻松愉悦地再次来电给我说，他的“信仰 内阁”和“影子内卫”估计是捕捉到了有价值的信息，非常紧张、敏 感地询问我是否真的会去？去了可不可以给他通个信？能否我们一起 也见个面？我听了哈哈大笑，心想，他这么迅速地快速反应，不知道 是期望我去、还是阻吓我去？是试探我去的真伪、还是诱惑性地鼓励 我去？我问阿标是否在意、或有没有什么其他顾虑。阿标也很明确地 说“，就是朋友聊聊天叙叙旧，我什么都不担心！”我也干脆地回应 道：“那我一定去，争取能够待两天！”阿标也给“信仰内阁”和 “影子内卫”开玩笑地说：“只要你愿意破费，我的那个朋友也同意 见你，那么我们是可以一起地啊！”结果那人又支吾起来，语无伦次 地不知所云。 这是17年后的敏感时期，把我们视为敏感的人物，我感觉那是贵党太 看得起我们和把我们看得那么危险恐怖，真的有点是有些级别的飘飘 然的感觉啦！ 面对阿标的热情和豁达，也面对“信仰内阁”和“影子内卫”的诡秘 和试探，我再也没有不去的理由和担忧，也就心境坦荡地等那敏感日 期的到来。 “6．4”的清晨，环海的温州细雨朦朦，浅灰色的天空很有些类似17 年前的北京长安街上空。我整个身心好象也回到了17年前的那个感 觉。坐在城市之间的交通工具上，望着窗外一闪即逝的场景，脑海却 重温着从郊区赶往天安门的一个个记忆视觉，回味的都是和这海边湿 润的空气那样、腥涩和闷热的气息，让人没有舒心的感受。 到达阿标的地盘，我们亦步亦车、有说有笑地在细雨中穿、行在乡镇 的大路小街上。先看了阿标的生意加工情况，又拜会了他生意上的同 学和伙伴，我们谈生意、谈事业，谈信仰、谈目标，谈时政、也谈社 会，谈过去、更谈未来的愿景。在议论中争执和分辩，我们有分歧、 也有共鸣，有思考、也有方法上的不同主张和见地，但是既不伤和气 也不伤原则，大家彼此都很真诚礼让，很有雅士风度的君子之气。 说得正兴致的时候，阿标的“信仰内阁”和“影子内卫”肯定是获悉 了我的准时赴约，竟然毫不顾忌地和阿标用电话聊了起来。什么来了 没有？来了几个人？在什么地方？怎么安排的？正在做什么“活 动”？阿标就象是和一个“兄弟朋友”会话那样，嬉皮笑脸得似乎是 什么都没有发生或那么在意地回答着他的“关心”，在最后还追加了 一句：“我给我这个朋友说，如果你原意破费请客，他原意和你共进 午餐。怎么样？来不来？”这个不大方的朋友不置可否、含糊其词地 恍过这个敏感时期的敏感聚会，错失了一次立功得奖的大好机会。 天色渐暗，大地接受着似泣似诉的沥沥心雨。我也要告别阿标等这些 还有坦诚之心的亲朋好友。一路的景色被干净的雨水洗刷得洁净滋 润。悦目的爽心产生浮想联翩的激情。啊，17年，明年的此时此刻我 们会在哪里呢？我们还会再见、再叙我们同一个梦想和未来吗？ 两天后，阿标再次来电。他的那个“信仰内阁”和“影子内卫”又给 他电话，询问我们见面都说了些什么敏感的话题，期望阿标“如实招 供”。阿标还是那么孩童似地说道：“我的朋友就是来玩玩，没有别 的什么，而且我的记忆不好，说过了我就全部忘记了！不信？你可以 去问问他！” 这就是敏感的17年后，在那敏感的几天内发生的敏感故事，给我们这 些敏感的人留下敏感的记忆。 （2006-06-0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官方挑衅 《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15） 力虹 就在余杰在与加拿大广播公司谈话时候促请他们高度关注《爱琴海》 事件之后，新近成立的《爱琴海》维权声援团于3月14日深夜，发出 了第二号通告，以网民质询浙江省政府新闻办的形式，言正辞严地对 镇压言论自由的网络杀手提出了责问与要求── 　　《爱琴海》维权声援团发出第二号通告 　　质询浙江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图──从略） 　　〔《博讯新闻网》3月15日报道〕《爱琴海》维权声援团昨天深 　　夜已发出第二号通告：对浙江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的质询。全 　　文如下： 　　质 询 人：《爱琴海》维权声援团 　　被质询人：浙江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 　　　　　　　办公电话：0571-87057144 　　　　　　　浙江省通讯管理局办公电话：0571-87061919 　　质询事项：无故强行关闭《爱琴海》网 　　质询所依据的事实：在2006-03-09 16:50《爱琴海》网站被浙江 　　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和浙江省通讯管理局突然封闭。 　　《爱琴海》网网民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普通合法的公民，根据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有关法律，有权利同时也有义务对浙江省人民 　　政府新闻办公室强行无理关闭《爱琴海》网的正常运作提出以下 　　列质询： 　　１、在2006年3月9日下午16时50分，《爱琴海》网站被浙江省人 　　　　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和浙江省通讯管理局突然强行关闭。在此 　　　　之前没有任何书面或电话通知。是什么原因？ 　　２、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那条法律来关闭《爱琴海》网站？ 　　３、什么是“违规、敏感”信息？如何界定？由谁来界定？ 　　《爱琴海》网网民的疑问是： 　　《爱琴海》网站是一个拥护现行宪法、促进改革开放、提倡解放 　　思想，弘扬中华优秀文化、反映群众呼声的网站，是一个为中华 　　民族的和平崛起与文学艺术不断进步的文化／文学网站。一部分 　　网民对时政严肃讨论，是反映社会现实的帖子，网民认真理性地 　　探讨对当前社会事件理性的看法，这肯定会存在各种不同的声 　　音，若是只容许一种声音的存在则必失去客观公正。试问，何来 　　什么违规与不良信息？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每一个公民都有利用互联网 　　的权利和自由。任何公民都有言论和出版的自由。中国政府也分 　　别于97、98年签署了两项国际人权的公约。《爱琴海》网站不是 　　媒体，也不是要占领舆论高地，《爱琴海》只是一个ＢＢＳ的网 　　络言论互动平台，只是一个网友发表作品、相互学习交流的空间 　　与探讨思想理论的场所，而不是报刊媒体的跟风或克隆。《爱琴 　　海》网站提倡网友用自己的立场独立表达的看法，发出具有个性 　　的声音。这又难道说也是“敏感”？ 　　《爱琴海》网站是在无任何通知、无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形下，被 　　浙江省政府新闻办突然关闭的，连申诉、整改期都没有？不给出 　　任何具体整改要求就强行关闭，违反有关法规。 　　质询、质问的支持： 　　温家宝总理今天在中外记者会上说：“两会”受到广大群众的关 　　注，他们通过代表委员、新闻媒体和信息网络，给政府工作提出 　　了许多意见和建议，据网上不完全的统计，对政府提出的意见和 　　给总理本人提出的问题，多达几十万条。我从群众的意见感受了 　　大家对政府的期待和鞭策，也看到了一种信心和力量。我们的国 　　家和民族正站在历史的新起点上，面对新的任务，需要更加清 　　醒、更加坚定、更加努力。思所以危则安，思所以乱则治，思所 　　以亡则存。 　　温家宝总理在回答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记者的有关互联网问题时说 　　到：“中国政府支持互联网的发展和广泛的应用。作为人民的政 　　府，应该接受群众的民主监督，也包括在网上广泛听取意见，因 　　为只有人民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懈怠。只有人人负起责来，各 　　项事业才能顺利发展。”对法新社记者的提问时，温家宝总理更 　　加是严厉指出：“任何公民都有言论和出版的自由。”温家宝总 　　理英明呀！ 　　《爱琴海》网友认为： 　　正是由于有了《爱琴海》这样的网站发出具有个性的声音，大家 　　对政府发出期待和鞭策的意见，网民们监督着政府的行为，可以 　　让政府不敢懈怠，同时也会让温家宝总理看到中国网民的一种为 　　国为民的信心和力量。但是，正是这样的一个提倡解放思想，鞭 　　笞丑恶现象、反映群众呼声的经过正式备案登记的《爱琴海》网 　　站，却在无任何通知、无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形下给浙江省政府新 　　闻办无辜强行关闭！说封就封了？难道说当温家宝总理的话是耳 　　边风？ 　　网友认为：凡是有法律保障人权的社会才是真正的法治社会。在 　　树立《宪法》神圣权威、建设依法治国的和谐社会实践中，各地 　　政府应尊重和保障人权，对政府来说，法无明确授权不可为之！ 　　从《爱琴海》强行初步关闭一事。就浙江省当局藐视中华人民共 　　和国的《宪法》和《国际人权公约》内有关言论自由的各项条 　　款。更加是和温家宝总理提倡的“每一个公民都有利用互联网的 　　权利和自由。”唱对台戏！ 　　网友认为：网民自发的社会正义意识和网民对于社会现实公平的 　　渴望是当今社会正义的基础。当政府或者政府官员、或其他人的 　　行为不正当、不合法、侵犯他人、违背公平规则的时候，网民应 　　该主动积极地利用现存的互联网等传播渠道揭发和控诉这些非正 　　义的人和事，积极维护社会的正义。所以，在现代资迅发达的社 　　会，人们对政府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也越来越严格。相关政府的 　　职能也要随着法律允许下执法。对网民来说，希望政府遵守法律 　　不要干预他们在网络上的生活，同时，另一方面也需要政府在法 　　律的前题下提供必要的人权保障。 　　《爱琴海》网友的要求： 　　１、网民强烈要求浙江省政府新闻办无条件立即开封《爱琴海》 　　　　网站！并保证以后不再发生同类事件！ 　　２、撤销国务院新闻办和信息产业部的《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 　　　　理规定》。因为，该《规定》绕过《宪法》和其它有关的基 　　　　本法律，通过所谓的部门规章来控制和垄断公民通过互联网 　　　　所进行的言论表达，这不仅严重违背了现行的《宪法》和其 　　　　它有关的基本法律，也构成了对公民言论表达权的侵害和剥 　　　　夺。为维护公民的言论自由和法律的尊严，要求国务院履行 　　　　职责，撤销这个不适当的部门规章。 　　声援团说明： 　　１、本“声援团”纯系网友之间便于沟通联系的网络虚拟形式， 　　　　并将在网民与有关政府部门及传媒之间，起到桥梁的作用。 　　２、今后，凡愿意发表对《爱琴海》事件相关声援意见的所有网 　　　　友、网民，皆视为本“声援团”一员。 　　３、网友发表意见可加入ＭＳＮ、Skype、ＱＱ等网络聊天，由 　　　　ＣＨＴＩＣ集中整理，相应处理。 　　《爱琴海》维权声援团执笔：ＣＨＴＩＣ 这个《第二号通告》一经《博讯》首发，立即被《大纪元》转载，并 被《动态网》主页推上了“全球新闻排行榜”！网友声援团已经不仅 仅停留在义愤填膺的理念表达上，而是拿起了现行法律作为武器，直 接对国务院新闻办和信息产业部颁发的《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 定》，提出了挑战！ 面对如此广泛而汹涌的抗议大潮，作为当事者的浙江省政府新闻办公 室终于按捺不住了，就在《第二号通告》发出的当天，3月15日，他 们偷偷摸摸地、以匿名的方式，在《博讯》论坛自由发稿区贴出了一 篇这样的贴子： 　　官方说法：《爱琴海》网站为何被关闭？ 　　《博讯》（2006年3月15日） 　　3月9日，得知《爱琴海》网站被浙江省有关主管部门依法停止接 　　入服务；近观网络，看到少数人借机炒作，散布不实之词，蒙骗 　　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网民。 　　《爱琴海》网站系杭州《爱琴海》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主办，试运 　　行于2005年9月28日。该网站自运行以来，从未向有关主管部门 　　申报登载新闻资质，却大量转发境内外时政新闻报道。 　　2005年9月25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和信息产业部于联合颁发的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该《规定》第五条明确指 　　出：非新闻单位设立的转载新闻信息、提供时政类电子公告服 　　务、向公众发送时政类通讯信息的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单位，应 　　当经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审批。《爱琴海》网站严重违反了这一规 　　定，它被关闭，是情理之中的事。需要指出的是，该网站的主办 　　者对此早有意识，在向有关部门备案时所提供的电话和地址均是 　　虚假的。他从办站伊始，就在有意逃避有关主管部门的依法监 　　管。 　　中国各级政府对发展互联网持积极态度，并致力于为发展互联网 　　创造良好的环境。正是这种积极管理，使中国的互联网得到了快 　　速发展。目前，中国有67万家多网站，是世界上开办网站较多的 　　国家；浙江省也有七万多家网站，是中国各省中开办网站最多的 　　省份之一。在这一快速发展过程中，中国的互联网是成绩和问题 　　共存。《纽约时报》3月8日曾刊载过一篇长文，文章写道：“对 　　中国的网民来说，互联网已成为一个兴旺的大市场，其中包括那 　　些只想把消费者变成受害人的骗子艺术家、石油贩子还有核心犯 　　罪分子。他们在在网上兜售起毒品、色情、偷来的汽车、武器， 　　甚至还有供来移植的人体器官，也包括一些违法的服务。”一些 　　人的违法活动已引起中国公众的强烈不满，他们迫切要求政府加 　　强管理，打击那些非法网站。为此，中国政府制订颁布了《互联 　　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等一 　　系列法律、法规，对互联网进行依法管理。现在，《爱琴海》网 　　站主办者对自己的违法行为避而不谈，不去反省自身存在的问题 　　以求改进，却心存抵触，恶意炒作，打着“扼杀言论自由”的幌 　　子到处喊冤叫屈，企图蒙蔽一些不明真相人，博取违法无理的 　　“同情”，不是无知，就是别有用心。 　　依法对互联网进行管理，关闭违法网站，是国际通行做法。在立 　　法上，德国制订过《信息与通讯服务法》，澳大利亚制订过《互 　　联网审查法》，美国先后制订过《传播净化法》、《儿童互联网 　　保护法》等法律；在司法上，德国依法关闭了宣扬纳粹思想的网 　　站，法国法院曾判法国雅虎拍卖纳粹物品为违法，美国去年也关 　　闭过非法下载影片的网站。有关主管部门依法对《爱琴海》网站 　　进行处罚，制止其违法行为，不应受到指责，而应得到肯定。 　　中国是世界上网民言论空间最宽松的国家之一。一份针对亚、 　　欧、北美、澳洲等地区20多个国家50多个世界著名英文媒体网站 　　的调查显示，只有《雅虎新闻》、《印度时报》等五家媒体网站 　　开设了新闻跟贴功能。在中国，但凡发布新闻的网站都有新闻跟 　　贴功能，网民可以即时的发表自己对某条新闻的看法。因《爱琴 　　海》网站被依法关闭，就指责中国没有“言论自由”、打压“言 　　论自由”，不符合客观事实，是站不住脚的谎言。 　　3月14日上午，温家宝总理在回答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记者有关互 　　联网问题时指出，按照中国《宪法》规定的原则，每一个公民都 　　有利用互联网的权利和自由，但同时要自觉地遵守法律和秩序， 　　维护国家、社会和集体的利益。中国对互联网依法实行管理，也 　　倡导互联网业界实行行业自律，实行自我管理；网站要传播正确 　　的信息，不要误导群众，更不能对社会秩序造成不良的影响。这 　　些规范作为职业道德，应该得到遵守。温家宝总理的这番话，既 　　说出了中国政府管理互联网的基本准则，也说出了广大公众和网 　　络从业人员的心声。依法自律，是一个合格网络从业人员起码的 　　职业道德。《爱琴海》网站主办者，既不依法又不自律，不具备 　　一个现代社会合格从业人员的基本素质。这样一个不合格的从业 　　者，必然要被社会所抛弃；如果为这样一个不合格的从业者喊冤 　　叫屈，实在是有悖法理和良知。（《（博讯》自由发稿区发稿） 这篇《官方说法》是一篇“网络杀手”的自我告白，它以强词夺理的 封网理由、荒诞不经的封网证据和厚颜无耻的逻辑推理，以及篇末赤 裸裸的威胁之意，把中共当局无视自由民主普世价值，欲与文明社会 为敌的丑恶脸面暴露在海内外的公众面前！ 作为《爱琴海》事件的肇祸者和封网凶手已经公开站了出来，并以如 此的“官方说法”来为自己的罪行辩护，并肆无忌惮地对言论自由这 一文明世界公认的普世价值与理想发出了挑衅！至此，由《爱琴海》 事件所引发的舆论风暴，随之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2006-06-12宁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陈光诚有一双雪亮的眼睛 吕耿松 6月10日，陈光诚先生被山东临沂市沂南县公安局以涉嫌“故意毁坏 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刑事拘留。这是沂南县当局对陈 光诚在没有任何法律手续的情况下将他软禁六个多月、非法拘禁三个 月后作出的决定。2006年3月11日，当地警方以阻塞交通为名扣留陈 光诚，从此下落不明。6月11日，陈光诚先生的妻子袁伟静接到通 知，说陈光诚已刑事拘留。这对袁女士说，不啻是一个睛天霹雳。真 是千古奇冤，鲁南一陈！ 我不认识陈光诚先生，但从有关资料了解到陈先生不到一岁就双目失 明，18岁之前没有上过学，直到1989～1994年，他才上了临沂盲校小 学。1994～1998，他就读于青岛盲校，1998～2001年，就读于南京中 医药大学。就这一简历来看，陈光诚目盲心不盲，是一个智力非凡、 毅力超群的奇男子。陈先生是个民间维权活动人士，长期免费为农村 的残疾人和农民提供法律信息服务。2000～2001年，他在中国法学会 发起并负责残疾人维权项目，得到了英国联邦基金的资助。2002年， 他试图在北京成立残疾人的民间维权组织，由于当局的阻挠未果。 2003年，陈光诚与外语教师袁伟静结婚。同年7月至8月间，陈光诚夫 妇作为访问学者，前往美国访问，参观并了解了当地的残疾人机构。 2005年1月，陈光诚执行由ＮＥＤ（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支持的山 东维权项目。12月12月，入选香港亚洲周刊评选出的“2005年风云人 物”。 陈光诚虽然在生理上双目失明，但在政治上、道德上、法律上他的眼 睛是雪亮的，他的火眼金睛早把共产党的专制政权看了个彻透──这 个政权专横、贪婪、自私，根本不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残疾人 是老百姓中的老百姓，他们是最需要政府照顾的群体，但“双目失 明”政府根本看不到这一点。根据1991年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 国残疾人保障法》，残疾人可减免税收，但临沂当地政府直到1996 年，依然在向残疾人士征税，陈光诚为此拍案而起，在与当地政府多 次交涉未果后，遂于1996年寒假到北京上访。在一位盲人引经据典的 申辩和声泪俱下的控诉下，北京政府无颜以对，只好指示下级“依法 办事”，此后临沂地方政府接到上级批示，终于表态要停止向残疾人 士征税。根据《残疾人保障法》第44条的规定，残疾人可以免费乘坐 地铁。2003年9月，陈光诚在北京乘坐地铁，检票员以其没有当地的 盲人免费乘车证为由，要求其购买车票。陈光诚尔后将北京市地铁运 营公司告上法庭，并获得胜诉。通过此案，终于使外地盲人也可免费 乘坐北京地铁。 1997年，陈光诚家乡沂南县双堠镇东师古村开始实行“两田制”，加 重了村民的负担。“两田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一些地方政府以 “改革”的名义推出的土地规模经营的一种形式，它指的是重新调整 原来的“均田”承包制度，将耕地分为“口粮田”和“责任田”，口 粮田按实际人口需要平均分配，责任田引入竞争机制，实行招标承包 或租赁经营。承包或租赁责任田的农民，必须向村或乡交纳一定数量 的承包或租赁费。国务院曾有规定，规模经营必须完全尊重农民的意 愿和对农民的收费总和不得超过其总收入的5%。但一些地方政府通过 组织、舆论工具，甚至动用专政手段，强制推行“两田制”，造成了 极为严重的后果。“两田制”实质上是对农民的新剥夺，是变相的超 5%收费。“两田制”中的责任田采取竞争性承包和租赁的方式，承包 者或承租者必须向村上交额定的承包费或租赁费，这是一种变相的地 租，当农民的主要收入依赖于土地时，这便是对农民的一种新剥夺。 强制推行“两田制”的地方，不是出于增加农民收益的考虑，而是出 于增加村或乡财政的考虑；不是适应农业生产力发展的需要，而是生 产力不发达的表现；不是当地干部的创造，而是干部壮大集体经济的 无能。一些农村问题专家和《半月谈》等一些媒体看到了这个问题的 严重性。陈光诚通过《半月谈》了解到上级政府不允许搞“两田 制”，1998年夏，他到北京上访，最后终于中止了村里的“两田 制”。 计划生育是中国的所谓基本国策，是中共自我标榜的一项政绩工程， 但实际上这是一项反人道的政策。毛泽东反对马寅初的人口理论，鼓 励人们多生孩子；邓小平、江泽民却来了个“矫枉过正”，不准人们 生孩子，搞所谓计划生育。各级地方政府把划生育视为生财之道，对 农民极尽敲诈勒索之能事。在我的老家，跟我一起放过牛、种过田的 农民朋友基本上都有两个孩子，但都无一例外地被罚过三至五千元的 款，或者说，第二个孩子是用钱买来的。交点钱，生个孩子，这算是 一种比较“文明”的做法，至少在我的老家是这样的。但在有些地 方，行为非常野蛮，报刊上常披露因计划生育逼死人命及扒房子、抬 家俱和牵牛赶猪之类的事，直逼得农民无路可走。陈光诚的家乡临沂 就存在着这种情况，比如强行对育龄妇女进行绝育手术、对生二胎的 孕妇强行堕胎、引产，甚至随意抓捕亲属、逼迫家人交纳巨额罚金， 等等。陈光诚洞察到当地政府利用计划生育来榨取老百姓血汗的真实 意图，又一次挺身而出，试图通过法律渠道，来维护这些受害者的利 益，并向媒体揭露了有关事实。数名律师先后介入临沂计生案，并前 往临沂进行调查取证，虽受到很大阻力，甚至遭暴力袭击，但于由海 外媒体曝光，受到广泛关注。迫于舆论的压力，中国国家人口计生委 官员就临沂计生事件发表了谈话，并称要着手调查此事，此案尽管没 有出现转机，但也使当局的恶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不得不有所收 敛。 正因为陈光诚有一双雪亮的眼睛，临沂地方政府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 了他的那双火眼金睛，所以当局对他恨得要死，怕得要命，以莫须有 的罪名对他进行打击、陷害。想想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盲人，如 何“故意毁坏财物”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这罪名本身就非常荒 唐。但是狗急跳墙的临沂当局实在按捺不住了，于是留下了这千古的 骂柄和笑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评毛泽东热 写在文革四十周年 胡平 一、毛泽东热貌似民间自发，实为官方诱发 毛泽东和希特勒、斯大林是20世纪的三大暴君。虽说今日中国的毛泽 东热到底有多热不无争议，但是，既然在第三帝国覆灭后的德国没有 希特勒热，在苏共二十大后的俄国没有斯大林热，而直到毛泽东死去 30年后中国却还有毛泽东热，可见毛热确实是独特现象，是需要我们 分析和解释的。 其实，我上面的叙述就已经暗含了答案的线索。第三帝国是被盟军打 垮的，希特勒战败自杀，德国被盟国占领，纳粹的罪恶受到彻底的清 算。赫鲁晓夫代表苏共否定斯大林，斯大林的尸体被迁出红场火化， 斯大林的错误受到虽然不彻底但也十分猛烈的批判。而在中国，毛泽 东却被中共当局作决议七三开，继续奉为伟大领袖，对毛的公开批评 刚启动就减速就刹车，此后就是对毛的颂扬（尽管调门有所调整）。 毛的画像至今仍高挂在天安门城楼俯视众生，毛的遗体至今仍安放于 天安门广场中央供人瞻仰。中、德、俄三个国家的政治气候是如此不 同，无怪乎有毛泽东热无希特勒热无斯大林热。 不错，正如陈小雅指出的那样：“在毛去世以后的，最早把毛泽东再 次请上‘神坛’的，并非他的‘家臣’，而是南方的公共汽车司机。 他们挂出毛像，看中的是毛的‘命硬’。在他们的眼里，毛一生大起 大落，凶险无数，仇家如蚁；自家人损之八九，同道也皆无好下场； 但他居然得以寿终，死在自己的病床上，从迷信的眼光看，实在是冥 冥之中，自有操控的命运。” 但必须补充的是，这里的“命硬”，是要把毛死后的命运也包括进去 的。斯大林也横行霸道，也寿终正寝，但死后却被焚尸扬灰，于是威 风扫地，神光褪尽。按说，邓小平是被毛两次打倒的人，理当比赫鲁 晓夫更赫鲁晓夫；事实上，邓小平在许多政策上（尤其是在经济政策 上）的非毛化要比赫鲁晓夫的非斯大林化走得更远，可是邓小平们却 还是要继续供奉着毛的神主牌位不敢动，这岂不更加证明了毛的“命 硬”？设想，假如毛死后的命运和斯大林一样，也被斥为暴君全盘否 定，也被焚尸扬灰，举国上下深揭狠批，再加上老婆被抓，侄子被 囚，毛该受到何等的嘲笑啊！在那样的政治氛围下，还会有多少人叹 服毛的“命硬”，把毛视为天下无敌的神灵呢？ 由此可见，毛热的兴起，看上去是民间“自发”的，其实却是被官方 诱发的。90年代初兴起的毛热不是官方有意制造的，它并不是官方有 意图行为的产物，但确实是其副产物。 二、对毛的崇拜是对权力的崇拜 公车司机把毛视为平安与财富的守护神，这说来实在荒唐透顶。普天 下的统治者，没有人比毛更见不得老百姓平安过日子发财致富的了。 为什么他们不拜别人要拜毛呢？就在中共领导人中，邓小平不是比毛 泽东更有理由被视为他们平安与财富的守护神吗？其实，毛泽东之所 以特别受到这些人的崇拜，不是因为他生前最保护人民的平安与财 富，而是因为他拥有最大的权力，君临天下，作威作福（按：“作威 作福”一词的本意是，一切权力统统归“王”所有，一切恩惠唯有 “王”才能施予）。毛独揽生杀予夺的大权，人民的安危祸福全仰仗 他老人家的意愿，所以必须顶礼膜拜。 公车司机挂毛象这件事反映了中国一种传统的迷信方式。在这种迷信 里，一个人或一个神被崇拜不是因为他善良与公正，而是因为他强 大，因为他厉害。崇拜实际上是巴结，是谄媚，是行贿。例如过去的 拜龙王。在中国神话里，龙王从来不是善良或公正的化身。神话里的 龙王多半是凶暴的，任性的。只因为它掌握着既能造福又能为祸的水 资源，所以老百姓才不得不求它拜它。 为什么有毛热而无邓热？那当然不是因为毛比邓更善良更公正，那是 因为毛比邓更厉害，因为邓只是毛的下属，因为在权力斗争中，邓是 毛的手下败将。对毛的崇拜无非是对权力的崇拜，而且是最纯粹的权 力崇拜。这和毛时代──尤其是文革期间──对毛的崇拜还有所不 同。毛时代对毛的崇拜毕竟还包含有对毛思想的认同。那时，人们不 但挂毛像，唱毛的颂歌，而且还读毛着读毛语录，表示要用毛思想武 装头脑，照毛的指示办事，做毛的好战士。而上述公车司机挂毛像这 一类毛热则无此内涵。他们之崇拜毛，仅仅是因为毛的赫赫权势而 已。 在权力崇拜的迷信者的心目中，那些在人间显赫不可一世的大人物们 死后会成神成仙，他们生前支配人们命运，死后仍然能够支配人们的 命运。这和宗教信仰大不相同。宗教信仰大都相信因果报应，善有善 报，恶有恶报。既然毛泽东生前作恶多端，那么，不论毛死后在人间 还受到如何的尊崇，但是在信徒们心中，毛一定已被罚入地狱饱受无 尽的煎熬。宗教信仰是对人世间不公正的矫正，而上述那种迷信却是 对人世间不公正的继续与延长。 只要中共官方还在继续崇奉毛，迷信者们就会继续视毛为神化的偶 像。李志绥写完《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后不久突然死于家中，就 有流言说李志绥是遭了报应。这个报应可不是宗教信仰的因果报应， 因为它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恰恰相反，它相信的是那个主宰中 国人生死命运的暴君在死后依然拥有这样的力量，暴君生前不可冒 犯，死后也不可冒犯。 三、要消除一种对权力的崇拜，唯有消除那种造成崇拜的权力 因为权力崇拜是以权力为转移的，所以要消除这种对权力的崇拜，唯 有消除那种造成崇拜的权力。象现在这样，对毛的清算与批判还祇能 在海外进行，在国内则祇能零星地出现在非主流媒体，那是远远不够 的。因为对毛的崇拜是对权势的崇拜，这种崇拜是不问善恶是非的， 只要死去的毛还被后来的权势者们继续尊崇有加，我们对他的批判就 不大可能动摇毛在那些崇拜者心中的地位，有时说不定还会引出相反 的效果（这当然不是说我们就不应该批判毛）。那些崇拜毛的人会 想：毛真是太厉害了。他干了这么多坏事，死了这么多年，别人还是 拿他没办法，不管你们怎么揭露批判，还是不能撼动他的神主牌位。 不服行吗？ 在89民运中，三个湖南人向天安门城楼上的毛泽东像扔鸡蛋， “6．4”后被判刑（不是以损坏公物罪，而是以反革命罪），刑期竟 比那些民运领袖还长。这表明在中共当局心目中，亵渎神像是头等严 重之事。如今参观“毛主席纪念堂”的人仍然络绎不绝。中国历史上 的一些暴君，生前不可一世，人莫予毒，为所欲为，可是死后不久， 甚至死后多年，被反叛者掘墓鞭尸，那以后，围绕着暴君的神圣不可 侵犯的光环就烟消云散了。由此可见，为了消除那些迷信，我们常常 需要消除那些象征物。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呼吁将毛遗体迁出天安 门毛纪念堂，摘除天安门毛像。当然，仅仅是消除象征物还不够，重 要的是要消除被象征物所象征的那种权力。这就是说，我们必须消除 由毛泽东所开创的共产党专制政权。 四、恶的致命吸引力 不错，在今日中国，大多数崇毛者恐怕未必象上述公车司机那样迷 信，以为死后的毛仍然拥有超自然的神力。但是他们对毛的崇拜也同 样是出于对权力的崇拜。 在《读李志绥医生回忆录》一文里，我曾对崇毛心理略加分析。其中 写道：“人生一世，谁不愿意给社会、给历史留下深远的影响？这就 是为什么在今天，在毛的罪行已被日益揭露的今天，仍然有一些人对 毛崇拜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从毛身上看到了人追求不朽的强大冲 动。至于说毛的作用是好是坏，那对于他们倒是第二位的事情。更何 况，大奸若忠，大恶似善。现代暴君都穿有一件理想主义的斑斓外 衣，崇拜者总可以从暴君身上找出某些合理或正确的东西。问题就在 这里：一个人，如果他不把善恶之分列于首位，如果他不珍视自己也 不珍视他人的自由，如果他对暴君的罪行没有愤慨以及对暴政下牺牲 者的苦难不抱同情；他就很容易被暴君的巨大身影和辉煌成功弄得眼 花缭乱，转而向暴君认同，并从这种认同中自视高人一等。” 眼下正好有一个例子，简直象是为我上面这段话作图解。王安忆小说 《遍地枭雄》里的“大王”就是这样一个毛的崇拜者。《遍地枭雄》 写到三个劫匪，为首者大王爱读书，肯思考，出口成章，颇具性格魅 力，对人生对世事有自己的一套见解，虽然干的不过是拦路劫车的小 勾当，手下只有两个小喽罗，却心雄万夫，豪情万丈，指点江山，志 在天下。大王平生最看不上眼的是艺术家，说那是雕虫小技。哪比得 上人家帝王，帝王只须玩泥巴（修长城，挖运河），就在地球上画下 了沟壑。大王感慨道：中国好啊！好就好在泱泱大国，国和民讲的是 普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崇尚一个大 字，这个大字是指气象。美国也很大，可是总统是选出来的，一点王 气也没有了。四面八方谈判，讨论，分选票，再数选票，国不国，君 不君。天下就是要打出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经地义。大王最崇 拜毛泽东，因为毛一身霸气，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从山沟沟里巴掌大 一块地方打出个红色江山。这就是气象。大王带领兄弟们驱车北上， 最后要到北京，首先第一，就要去毛泽东纪念堂。 历史学家高华在谈到毛热时指出：“毛是历史上那种‘超凡魅力型的 领袖’，兼思想家和政治家于一身，所谓‘君师合一’也。毛一生打 平天下无敌手，即便应对世界超强苏、美两国的领袖，毛也是游刃有 余，他可以在中南海游泳池畔穿着泳衣会见赫鲁晓夫；在自己的书房 等待尼克松的觐见，此正适合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英雄崇拜’和‘华 夏中心’的心理。中国农民不理解，也不会接受华盛顿，但肯定敬畏 毛泽东。在中国历史上的统一王朝的许多情况下，统治者越强硬，统 治手段越凌厉，百姓反而越佩服皇帝（当然有一个底线，即不能搞到 官逼民反的地步）。因为中国人只崇拜强者，胜者，王者，毛的巨大 的事功，毛的统治风格正好满足了民众的这种心理需要。” 其实，英雄崇拜，伟人崇拜，对王者气象或霸气的崇拜，都并非中国 人或中国农民所独有。按照黑格尔，人甘冒生命危险，追求纯粹的声 名之战乃是人的最基本的特性。用毛泽东的话就是“与人奋斗，其乐 无穷”。人类之间的战争绝非只是为了生存。动物之间是生存斗争， 人类不是。人不仅是为了生存而战，更是为了荣誉，为了骄傲，为了 显示自己比众人优越，有的干脆就是为了称王称霸。这种为了承认而 进行的斗争每每诉诸暴力，常常充满血腥。正象福山在《历史的终结 与最后一人》里所问到的：“为什么为追求象征价值、声名或认知而 乐于杀人或被人杀的人，比那些接受挑战也愿意让步，并将自己的要 求提请和平仲裁或审判的人，更有人情味呢？”就因为前者出生入 死，最能体现出人克服其动物性生存本能的伟大力量；就因为前者追 求的是称王称霸，最能使自我意志得到淋漓尽致的充分实现。相比之 下，在奉行“你活我也活”原则的民主社会里，权力受到诸多限制， 个人追求声名或权力无需再冒生命危险，但因此也就使争斗少了你死 我活的惊心动魄，不复有赢家通吃的血色辉煌，个人意志无从尽情任 意发挥，那岂不是很不够劲很不过瘾吗？ 五、我们是怎么转变的？ 如前所说，甘冒生命危险，追求不朽，追求承认，这本是人的最基本 的特性。它是人性的，非常人性的。它超乎善恶之外，就象那句老话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它可为大善，也可为 大恶。问题在于，那种你死我活的追求独霸天下的斗争的结果每每导 致专制独裁，导致一个人君临天下而亿万人沦为奴仆。由此我们就可 以发现，对独裁者表示崇拜是出于怎样一种可笑的角色认同：你崇拜 独裁者，是因为你把自己想象成独裁者或独裁者的宠臣。为什么不把 自己想象成独裁者之下的牺牲者呢？成为后者的可能性不是要大得多 得多吗？ 正是在这个问题上，毛时代过来人──尤其是当时的年轻一代──的 教训刻骨铭心。想当年，我们也曾热烈地崇拜过毛泽东。一来是崇拜 他的伟大，二来是以为在如此伟大的时代，人生的价值将获得更充分 的实现。文革狂飚突起，毛鼓励青年学生造反，一大批十几20岁的年 轻人突然被放在政治舞台的中心受到万众瞩目。这就极大地激发起年 轻人的野心或曰雄心，激发起他们的表现欲亦即要求得到承认的冲 动。当红卫兵们宣誓“沿着毛主席的足迹前进”，高吟“问苍茫大 地，谁主沉浮”和“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时，那既表明他们对毛 的追随，又表明他们以毛为榜样的自我期许，同时也表明他们自以为 生逢其时，已经得到历史承认并将得到更大承认的骄傲与展望。可是 没过多久，这一代就从飘飘欲仙的云端上重重地栽了下来。我们终于 意识到，毛的随意挥洒的巨人气象，是以他人不得随意挥洒为前提 的；毛成为巨人，是必然要以把我们都压缩成侏儒为代价的。梁启超 批判君主专制时说：在君主专制下，一夫刚而万夫柔。黑格尔也说 过，在古代中国，祇有皇帝一个人是自由的。毛时代则把这一点发展 到登峰造极。毛泽东君临天下凡27年，七亿人只准有一个头脑。毛泽 东一个人霸占着中国这块大舞台把戏唱足唱够，害得其他人都枉过一 生而轮不上任何独立表演的机会。单凭这一点，我们就该彻底否定毛 泽东。 就这样，对伟大领袖的狂热崇拜就转变为对专制暴君的无比痛恨。 1976年“4．5”天安门运动就是这一转变的最确切的证明。在 “4．5”运动中，最振聋发聩的一个口号莫过于那句“秦皇的时代一 去不复返”。我们知道，秦始皇是一个多义的符号，他常常被当作暴 君的代表，但也一直有人称之为伟人，称之为“千古一帝”。毛泽东 自称是“马克思加秦始皇”。不过在“4．5”运动的那个口号里，秦 皇无疑是被当作暴君、当作大独裁者的符号。这表明一种根本性的立 场转变：当人们提到毛泽东或秦始皇这类大独裁者时，他们已经不再 把自己认同于大独裁者或独裁者的宠臣，而是把自己认同于暴政下的 牺牲者。在1979年全国13所高校大学生社团联合主办的文学刊物《这 一代》的发刊词里写道：“真的，很难设想，如果没有“4．5”这一 天，我们的子孙后代谈起这一代，将会说：”他们交了白卷！‘一张 只代表耻辱的白卷，遮掩了这一代人坚毅的面容。“可见，这一代痛 恨毛泽东的最大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他们的自由意志和人格尊严遭到 抹煞（”一张只代表耻辱的白卷“）。 也正是出于这一点，我们开始理解了自由民主制度。自由民主制度并 不否认人有追求声望追求优胜的冲动或曰野心雄心，事实上，自由民 主制度的建立正在于给所有人追求承认的冲动提供最广阔的舞台。正 是在自由民主的制度下，人们才可能最大可能地发展自我，实现自 我。自由民主制度并不否定人的野心和抱负，它只否定专制独裁，也 就是说，它防止个别人意志的无限扩张从而堵死了其他人伸张意志的 机会。它用野心制衡野心，用权力制衡权力，这就为其他人施展野心 和抱负保留下足够的空间。毛一度被称作伟大的诗人。其实，毛诗词 的最大特点就是气魄大。民主的政治领袖中也不乏文采飞扬之士，如 伯利克里、杰弗逊、丘吉尔，但是你从他们那里读不到象毛诗词一样 的大气魄。正如同民主政治领袖常常做不出专制暴君所能作出的那种 大手笔的功业。但是，那对于我们大家不是更好得多吗？ 毛时代的过来人，经历了从对毛的狂热崇拜到对毛的深切痛恨的转变 过程。只要我们把我们的经验充分地传授出来，至少可以使得以后的 几代中国人产生免疫力，不至于再为独裁者的巨大身影而倾倒。可惜 的是，由于中共当局压制对毛的彻底批判，继续维护毛的伟大领袖地 位，顽固地拒绝民主改革；90年代以来，中共还通过多种方式宣扬毛 的所谓丰功伟绩，再加上文学和影视中大张旗鼓的帝王故事，这就引 诱一些人──尤其是那些不甘平庸、野心勃勃的年轻人──重蹈覆 辙。 六、借钟馗打鬼 有一幅广为流传的照片：东北地区的国企工人游行请愿，高举毛泽东 的画像。 我们知道，今日中国的毛泽东热主要是普通人搞起来的。一种流行的 解释是，因为普通的工人农民从来不是毛泽东政治运动的打击对象， 特别是工人，他们是毛泽东政策的受益者。而在改革开放的今天，他 们又沦为最大的利益受损者。所谓毛热，就反映了他们对毛时代的怀 念和对现状的不满与抗议。这种解释不是没有根据，但不完整，不深 入。 本来，在任何时代，总有一些人是既得利益者。相比之下，在毛时 代，尤其是在文革期间，毛泽东几乎把中国社会各阶层的人都挨个得 罪了个遍，以至于到头来居然找不出哪一种人可以算得上既得利益 者，那在历史上倒真是很少见的。“四人帮”被打倒，举国欢庆。全 国人民──不分种族，不分阶层，不分职业──都欢欣鼓舞地告别文 革，可见文革之不得人心，可见普通人也不喜欢文革。 再者，一般人在对某一事物作价值判断时，并非仅仅根据一己之得 失，那还要看它是否符合公理，是否符合公正概念。如果人们意识到 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他们就不大好意思炫耀自己的 幸福。我并不想夸大人性中的公正倾向。我只是说，除非人们能对自 己的既得利益予以合理化，否则，他们就很难仅仅因为自己是受益者 这一点就去理直气壮地维护那种运动或体制。希特勒搞政治迫害，发 动世界大战，其受害者主要是犹太人和外国人，相当数量的德国人并 不是受害者，其中不少还是希特勒政策的受益者；可是在二战后的德 国，却并没有多少德国人公开表示对希特勒的怀念。原因就在于，德 国人承认希特勒犯下了严重的反人性反人道的罪行，因此他们认为， 即便自己是希特勒统治下的受益者，也不应该为之唱颂歌。 在《中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里，于建嵘提到他和安源工人的几次深 入交谈。不少工人，尤其是老工人，确实怀念毛时代。因为“在那个 时代，谁要提到自己是工人，都有一种自豪感，现在呢？人家一顿饭 的钱，就是我们一年的工资，而且我们的工资还没保障。”老工人说 ：现在的生活确实好一些，但是社会不公平，我们工人没地位。一般 年轻工人并不愿意回到毛时代。其实，那些老工人也未必真的愿意回 到毛时代。对于他们，毛是表达不满的符号。 现在有种普遍的误解，以为在文革期间工人的日子过得很好。事实并 非如此。连林彪《五七一工程纪要》也讲到“工人（特别是青年工人 ）工资冻结，等于变相受剥削。”文革期间，股市全面下跌，工人股 也不例外。只不过相比之下，工人股跌幅最小而已。 老工人对现状的不满是不难理解的。对那些老工人来说，他们在年轻 力壮的时候，在最需要自由的时候，他们被剥夺了自由；到如今，他 们年老力衰，最需要保障，偏偏又失去保障。毛时代实行低工资制， 这等于强迫大家买高额保险，后来搞改革却轻易地把工人解雇，这等 于吞掉人家的保险金。许多工人至今仍不肯抛弃工人是领导阶级是国 家主人翁的神话，不愿意把自己仅仅视为雇佣劳动者。这看上去是对 市场经济的抵触，其实有它的道理。因为当年共产党搞公有制计划经 济，企业属于集体或属于全民。然而在后来的经济改革中，共产党官 员们却利用手中权力把公产据为自己私有，形同抢劫，工人当然不接 受。工人们有理由质问：如果我们工人不再是领导阶级，你们共产党 凭什么还是执政党？如果我们工人成了打工仔，你们厂长书记的凭什 么就成了资本家？在今日中国，工人没有言论、结社、集会的自由， 他们进行集体抗争要冒很大风险。他们抬出毛的画像无非是借钟馗打 鬼。 七、怀旧情绪与商业品牌 前些年，《红太阳颂》的歌曲磁带一度风靡大陆。这不足为奇，就连 海外民运人士开会联欢唱卡拉OK，许多人也是唱的革命歌曲样板戏。 因为他们没有别的歌可唱。因为那些歌曲陪伴他们走过了青春岁月， 因此当他们回顾过去的时光时就免不了要想起这些歌曲。半个多世纪 以来，中国一直变动不居，其变化的规模之大，令人身不由己；速度 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由于变化来得太猛烈、太频繁，它使得昨天都 显得极为遥远和毫不相干，而人又是那样地不愿意失掉过去，所以在 中国，怀旧之风就很盛。当年毛泽东运用政权的力量，采用各种方 式，从文字到音像，给中国人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打下深刻的烙印，使 之成为国人集体记忆中的重要部分，所以当人们回顾以往的时候很难 摆脱它们。这种怀旧又因商业化的力量而如虎添翼，但是它未必说明 多少政治问题，因为这种怀旧只是出于情绪。它很可能会随着时间的 流逝而淡化──毕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当毛时代的人过去 了，那种带有毛时代特征的的怀旧情绪也就过去了。 应该说，当今中国的毛热，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商业化的产物。商业讲 究品牌，讲究知名度。当今中国，还有比毛更出名，更适合做招牌或 品牌，更便于广泛吸引顾客的的么？韶山的农民说得很明白。他们 说：以前，谁知道我们韶山呢？如果不是毛主席，特别不是因为文革 韶山走红，我们今天的韶山还是个偏僻的小山村，我们这里的农民平 均一人四分地，如果我们不利用毛老乡搞旅游商业，我们韶山的农民 就要受穷的呀。陕西的农民说，翻身全靠共产党，发财全靠秦始皇。 我们韶山不也这样么，翻身全靠共产党，发财全靠毛泽东嘛。希特勒 比毛泽东更出名，用希特勒作商标，把希特勒的故乡或故居开辟为旅 游景点，想来一定很赚钱。但是没人把希特勒做品牌招徕生意，因为 那样做势必会引发强烈抗议，甚至会遭到禁止或取缔。这再次证明， 诱发毛热的主因还在于中共当局，在于中共当局对毛的维护和对批毛 的压制。 八、小结 把希特勒和毛泽东作比较颇有启发意义。希特勒和毛泽东都是魅力型 领袖，他们都曾经赢得人们的狂热崇拜。在改善普通人的生活方面， 在建立强大国家一雪历史耻辱方面，他们都曾经取得过惊人的成就 （在这些方面，毛不如希，甚至远不如希──想想大饥荒就够了）。 他们的名字一度都成为国家和时代的象征。他们都是暴君，杀人无 数，害人无数。但不同的是，希特勒杀的害的主要是外族人外国人， 毛泽东杀的害的主要是本族人本国人。毛泽东一生杀死害死了至少 6,000万以上的无辜苍生，其中本族人本国人起码占95%以上；还不是 在战争时期，而是在和平时期，不是在打天下的时期，而是在坐天下 的时期，不是对荷枪实弹的反叛者，而是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包括 自己的革命战友。既然在德国都没有希特勒热，在中国更不应该有毛 泽东热。其实，德国人并不是没有崇拜希特勒的，也许还不止一小 撮，但他们多半在暗中，不会太张扬。在德国没有希特勒热。在中国 却有毛泽东热（注意：中国的毛热产生于90年代，也就是“6．4”之 后）。于是我们又回到本文一开始就提出的论断。是的，对德国无希 特勒热而中国有毛泽东热这一点来说，除了用中德两国政治气候的不 同来解释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原载《北京之春》2006-06。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八十年代 陶君 　　　　　　　　　　八十年代因太过红火 　　　　　　　　　　厚重的色彩一直持续到现在 　　　　　　　　　　也许十年以后仍将亮如火炬 　　　　　　　　　　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描绘的笔墨 　　　　　　　　　　压得我直不起腰 　　　　　　　　　　只能回忆我的青春 　　　　　　　　　　充满着校园、大街和标语 　　　　　　　　　　响彻城市上空的喇叭 　　　　　　　　　　喧嚣着每个人的耳鼓 　　　　　　　　　　想把八十年代搬来 　　　　　　　　　　放在床头和书桌旁 　　　　　　　　　　细细品味 　　　　　　　　　　成色有点泛黄仍散发着勇气和坚定 　　　　　　　　　　河流死了 　　　　　　　　　　宣告在各个城市中穿流 　　　　　　　　　　我满头的黑发 　　　　　　　　　　现在依然未变 　　　　　　　　　　因为那个年代 　　　　　　　　　　我如今生活在红墙外很远的地方 　　　　　　　　　　没有装修没有平方 　　　　　　　　　　尽一切努力藏在自己的皱纹里 　　　　　　　　　　等待号角长鸣 　　　　　　　　　　八十年代离我远去 　　　　　　　　　　八十年代正在走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全民快递〕责任与重担 陈水扁 宣纬： 打从学生时代第一次注意美丽岛事件开始，台湾的民主运动过程，一 路走来始终艰辛，阿扁总统在这廿多年的付出与奉献，我想大家是有 目共睹的。尽管许多人或者同党的大老前辈们对于阿扁的作为时有提 出批评或责难，但我始终相信阿扁无时无刻认真努力打拼为台湾。批 评总是比实做来得容易，就因为有在做事才会受到批评，我没有政党 倾向，但我坚持公理，看到各路媒体夸大报导，落井下石，任何事情 都可以无限上纲，台湾社会病了，病得很严重。爆料者乱枪打鸟，不 必举证、不必负责，当受到质疑时，简单的一句“受到恐布的监听及 迫害”，就可以逃避所有的责任，成天躲在保护伞下胡言乱语。 类似赵建铭事件，如果在国民党执政的时代一定没人敢举发，当年连 方瑀的国票内线交易疑云、房产租给特种行业、连战三代公务员累积 百亿家产……等等，不胜枚举，国民党那一件办了？那一件查了？邱 姓立委、张姓名嘴，誓言要铲除不公不义，我倒希望两位也把以前的 这些不公不义，包括同党的伍泽元、刘松藩、朱婉清等，也一起铲一 铲！凡事都有正反两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随媒体起舞，阿扁总统的 大义灭亲、尊重司法，正在为长期不公不义的社会树立一个最好的典 范，就算有一天民进党沦为在野党，也能以同一标准检视执政者，这 难道不是阿扁对台湾社会的贡献！ 用人不当、监督不周是事实，这点您责无旁贷，但是既然跌倒了，疗 伤止痛记取教训，站起来继续向前才是重要的，我相信您是个有毅 力、不轻易被打倒的人。我是一介平民百姓，人微言轻，几句内心话 并不能对您产生多大的帮助，我只想表达，不见得每个人的看法都跟 媒体一样，所以您曾说“宁要媒体，不要政府”，这句话我并不认 同，言论自由必须有尺度、有范围，而不是名嘴说了算，也许您是想 塑造一个言论自由的环境，但您想过没有？媒体在现今的社会亦肩负 着教育百姓的角色，如果台湾现在的媒体是一个乱源，只会教坏百 姓，您还会说“宁要媒体，不要政府”吗？ 阿扁加油！人生总有起伏，当年我失意的时候，听到您选举的口号 “有梦最美，希望相随”，正好提供我另一个不同的思维，伴随我走 出逆境，不管您当不当总统，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悲观的权利，因为 我们要为台湾这块土地，及后代的子子孙孙打拼下去。 台客东： 我第一次知道阿扁是在我高三的时候，那年阿扁正在第二次参选台北 市长。在台北念书的妹妹，告诉我台北跟过去的不同，但是阿扁那次 的市长选举落败。2000年，我在海军服三年半志愿役，初下部队没多 久，辅导长一一约谈每位新进的士官，要求大家加入国民党，我加入 了，因为有一个诱因，只要有投票一定可以放假。因此，2000年的总 统大选，我得以顺利如计画出去投票，以支持自己心里面的台湾意 识。2004年，甫退伍没多久，跟着身上贴着反公投的父亲与家人去投 票，入投票所前，父亲再三告知要投给连宋，因为父亲记恨当初在屏 东糖厂服务时被当时的苏贞昌县长给关厂导致调差，一家人不得不分 开生活的状况。我跟妹妹，依然相信心里的理念，再度投下支持台湾 的一票。2006年，今年我即将满30岁，踏入30岁对一个男生是一个重 要的阶段。我现在创业，从事设计工作。这六年来从我20几岁到30 岁，人生最精华的年纪前半段，我没有后悔遗憾经济状况。现在在工 作上，经常要与国外的夥伴合作，经常花很长的时间跟他们解释台湾 与中国并不是一个国家、台湾也不是中国的一部分。我始终相信台 湾，也相信阿扁，那种最初直达心里的那种感动。我相信阿扁没有做 到最好，但是相信与坚持，是从开始到最后，请加油！我相信即使是 您的女婿，您依然交由司法决定这些纷扰；请加油！请了解，我们依 然相信台湾、坚持改革；有梦最美，希望相随！ 阿扁： 感谢宣纬、台客东两位读者的来信与鼓励。 阿扁是人民用过半数选票选出的国家领导人，过去六年来每天都是兢 兢业业为台湾的自由、民主、繁荣及稳定做好分内工作，希望做到让 100%的所有人满意，但阿扁还是没办法做到，真是抱歉。身为台湾的 民选国家领导人，“总统”这个职务对阿扁而言，所代表的是更多的 责任、使命及重担，绝不是名位或权力。阿扁在人民面前庄严的宣誓 承接这个职务，即是接下了人民交付给我的责任与义务，必须在任期 内的每一天尽力做好分内的工作，忠实的履行宪法所赋予阿扁的职 权，不会有任何的逾越，也不会有丝毫的懈怠，更不会因为近来的纷 扰而有任何的影响。 从两位读者的来信当中，我们可以了解台湾从威权时代朝向民主转型 的时候必须要经历的各种改革，包括：军队国家化、金融、司法及媒 体等各个面向的改革，而过去的六年间，我们就一直处于这种坚持改 革与抗拒改革或抵制改革彼此之间的拉锯与攻防。而从2000年阿扁就 任总统以来，屡屡面对所谓的罢免、倒阁等政治风暴，都是由这个脉 络所发展出来的。对改革的方向、目标或推动的方式，仁智互见，可 以有讨论或商榷的空间，但我们反对把一切的争辩泛政治化，结果只 有立场而没有是非。同样的，我们更不能接受基于政党或个人的考 量，利用司法案件，遂行政治夺权斗争。 阿扁对台湾的司法与民主，更重要的是对台湾的人民有信心，相信绝 大部分的民众和两位投书的读者一样，对改革仍旧充满期待，对一个 自由、民主、繁荣、公义的台湾始终抱持着理想。我们不必随着别人 的音乐起舞，坚持做对的事、走对的路，相信人民永远会给我们最大 的支持与力量。 〔转载自《阿扁总统电子报》第244期，2006-06-1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罢扁案看两岸政情 唐柏桥 最近台湾政局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荡，泛蓝发起了一场罢免陈水扁总 统的运动。其起因是陈水扁女婿赵建铭被揭发曾从事大量内线股票交 易，并因此获得暴利。此外，赵建铭还涉嫌在其他方面有滥用职权及 受贿等违法和违纪行为。这一事件目前正在被大陆官方媒体上大肆宣 扬报道。中共意图引导民众作出这样的判断：台湾民主并没有给社会 带来稳定和进步，而是动荡不安和内斗不休。实际情况是否如此呢？ 相较于大陆的政体，这一事件倒底反映出了台湾政体的落后还是先进 呢？ 首先，不能否认，发生这类事情，任何国家的国民都会感到失望，同 时也说明这个国家和地区的法制和民主意识还有待提高。象赵建铭这 样明目张胆地从事违法的内线交易，这在成熟的民主国家是不常见 的。从这一点上看，台湾的民主和法制还处在不成熟的阶段。可是， 我们不能苛求台湾一天之间就从专制社会走向成熟的民主社会。英国 的民主经过了长达数百年的演进才达到今天的成熟程度。我曾经去英 国的国会参观。我很不理解那些国会议员坐的椅子怎么会是连成一片 的。在国会工作的接待人员告诉我，因为当年国会议员曾用椅子来打 架，因此才改成现在这样连成一片谁也搬不动的样子。我当时很是感 慨，越来文明如英国这样的国度也曾经发生国会议员打架事件。这说 明没有一个国家会天然就适合民主的。当然，今天在英国的国会决不 会再见到议员动粗打架的事件。台湾能在短短的十来年时间里将民主 建设到今天这样的程度，已经是一个奇迹。 其次，台湾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换成在大陆，又将会是什么景象呢？我 最近老问别人这个问题。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加思索地回答：这样的事 天天在大陆发生，可是不可能被揭露出来，一来没有人胆敢在太岁头 上动土，谁揭露谁注定要倒霉，二是即使有人斗胆“犯上”，也没有 媒体敢报道。过去因揭露政府高官贪污腐败和披露政府不当行为的个 人和媒体遭到整肃的例子举不胜举，其中最典型的是曾因揭露河北省 委书记程维高而多次被关押的郭光允和曾因披露萨斯病真相而遭到秋 后算帐的《南方周末》负责人喻华峰和程益中。 大家都知道，在中国高官们和他们的家人从事股市内线交易圈钱几乎 是公开的秘密。一个最明显的例子是去年政府决定将人民币对美元增 值2%，就在发布消息的前后一段很短的时间，全国各地非正常抛出和 买进超过100亿美元。这些通过内线获得消息的达官们转手之间就获 取了超过20亿元人民币的暴利。可是，谁也拿他们没办法。因为，中 共一手遮天，他们不仅将法律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且连媒体也掌握在 他们手中。也就是说，不用说将他们送上法律的审判台，就是想在舆 论上批评他们都不可能。当然，也就更谈不上发起倒谁或要求中共下 台的运动了──谁胆敢如此，就会被扣上反革命或阴谋颠覆政府的帽 子而投入大牢，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台湾，当局不仅不会将那些要推翻陈水扁政 府的人治罪，而且的抗议行为还要受到法律的保护。 这样一比较，我们就不难发现倒底哪一种制度更先进和合理。人们显 然更愿意生活在一个权力可以受到制约、腐败能得到惩治的社会制度 下。我们都知道，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就会有腐败和违法的事情发 生，但是，所不同的是，在民主和法治的国度，腐败只是个别现象， 而且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在专制封闭的国度，腐败肆意横行，无 法得到有效的遏制。 最后，我想提醒人们的是，在我们谈论台湾今天出现的腐败丑闻时， 别忘了他们的附马爷如今已经被投入了监狱，而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 发生在今天的大陆。我敢说，即便中共最高领导人的家人所犯罪行超 过赵建铭千百倍，也不会被报道出来，更不用说被绳之以法。 我梦想有那么一天，当神州大地上也掀起一场罢免最高领导人案时， 当局不会予以镇压。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www.rfa.org/mandarin/。提供 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马英九为何凶相毕露？ 林保华 如果说“权力使人腐败”是真理，那么权力或接近权力容易使人发昏 也是如此。 被媒体称为“驸马”后，也自以为是封建王朝的终身驸马爷，接近权 力核心，不但毫不检点，而且头脑发昏到处伸手，忘记台湾是民主国 家，充当“驸马”，最多也只是八年而已，八年之后，失去凭借，有 甚么劣迹，自会被民主制度所立下的机制清算。如今还不到八年，就 已经官司上身了。 同样，作为国民党“太子党”的马英九，在走近权力核心，以为2008 年总统非他莫属后，头脑也发昏而失去检点，形象有了很大的转变。 赵玉柱与赵建铭父子的弊案，给第一家庭造成重大伤害，在这个情况 下，也意味着马英九总统之路更加容易走，甚至有可以躺下来选举之 说。马英九内心的喜悦自不必说，心里就有“谋定而后动”的小算 盘。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宋楚瑜，借此与马争夺泛蓝选民，坏了马 英九的好事。在这个情况下，马英九沉不住气，与宋楚瑜比赛谁更 “激进”来讨深蓝民众的欢心。结果宋楚瑜上街，马也上街；宋扎营 台北，马就要南下；宋誓言要罢免陈总统，马就恐吓总统说子弹已经 上镗，他会死得很难看。结果，原来以“帅哥”与“理性”形象自居 的马英九，一下变成了暴君面目。川剧中的“变脸”据说是“国宝” 而成为“国家机密”，也许因为马英九体认“一中”而可以学习到这 个特技了。如果马英九不是对总统大位如此向往而昏了头，以他的性 格与功力，本来是不应该如此失态的。 宋楚瑜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政客，借弊案来苟延他的政治生命，因为没 有任何包袱而可以放手一搏；马英九一路战战兢兢走来，只怕被宋楚 瑜截糊，导致应对失常，方寸大乱。但是在“凶狠”一面彻底展示之 后，因为受到抨击，开始又缩回去了，所以来个慢半拍的“救灾”， 在立法院临会是把罢免案还是治水案放在第一位时，他当然希望罢免 在第一位为他扫清道路，但是已不敢出头，他又变脸了。但是只要他 一心只放在大位上，就必然有发昏而失态的时候。 而不管马脸如何变，他的目标还都是2008年的大位，别误会他会以苍 生为念。对这一代的党国太子党来说，凭借党国体制，已经捞取不 少，岂容失守？套用共产党祖师爷列宁的话来说：“他们在遭到第一 次严重失败以后，就以十倍的努力、疯狂的热情、百倍的仇恨投入战 斗，为恢复他们被夺去的“天堂”、为他们的家庭而斗争。”连战已 经因为心中的仇恨而扭曲了脸，期望马英九能以民主的包容心情，维 持自己的理智。 〔《Taiwan News．财经文化周刊》242期。投稿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法治精神，民主精神 翁德生 李光耀建立的新加坡，人情淡薄社会冷漠，这是法治社会的特征。政 商之间楚河汉界，政治捐款不会转化为政策包庇，从而维护公正不阿 的行政风格。 今天台湾政坛纷纷扰扰，正是人治色彩弊端现形，童子军治国只是其 中原因，更大根源是关说的文化传统。 从国民党执政50年到民进党掌权六年，人治色彩如出一辙，不同的是 台湾媒体生态已经独具一格，成为监督弊端的一股力量。 相信马英九有学习我国法制的雄心，不过台湾政治文化参杂太多人情 世故，马主席面对的挑战更高更难更大。 媒体揭弊不分蓝绿，这是台湾唯一的希望。台湾的民主开放跑得特 快，可惜法制精神没有相对建立，于是造成今天全岛闹哄哄。 台湾可以学习我国的法治，而我们应该向宝岛媒体看齐。 别以为台湾媒体在吹皱一池春水，也别以为我们一定天下太平。社会 和人体一样会生病，重要的是病从浅中医。 由媒体监督政治，谁又来监督媒体？的确是个难题。政治代表人民的 委托，媒体扮演人民的喉舌，各有公权力公信力，民主精神是确保各 自社会使命的唯一标准。 如果台湾可以在一位有魄力的清廉领袖在任内完成法治精神，而我国 能否在第三代政府体现民主精神的分权制做法？ 新加坡的模式是政治高高在上，其他都是牛鬼蛇神两边站。倚赖这个 模式让我们“无灾无难”到今日，这种过去证明有效的模式，未来仍 否适用或满足未来的社会需求？西方以“民主．法治．分权制”率先 建设了第一世界模式，应该有其一定的逻辑道理。 无论是政党监督、自我监督还是媒体监督，都有社会成本代价，不同 在于何者代价更高，有些是短期成本低廉长期昂贵，这是我们必须提 高警惕防范未然的共识。 新加坡出现了一位李光耀，我觉得别企望以后还会出现“李光耀”， 我们可不能单靠运气，尽早建立独立监督系统方为上策。 〔原载《联合早报》。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缅甸人民的斗争 （附：缅甸联邦简史） 貌强 ┌────────────────────────────┐ │　本文2003年6月24日发表于新加坡《联合早报论坛》，后由 　│ │　欧、美华文网站报刊转载。文字标点符号经作者最近修正，　│ │　现在收入《缅甸风云》。　　　　　　　　　　　　　　　　│ └────────────────────────────┘ 昂山素姬 缅甸民主斗士昂山素姬（缅甸国父昂山之女）越受缅甸人民热烈拥 护，就越被缅甸军政府“关怀备至”： ◆1990年多党普选，因其全国民主联盟获压倒性胜利，她被软禁在 　家， ◆1991年因她荣获诺贝尔和平奖，就被指“里通外国”， ◆在国内外压力下，1995年她虽获“释放”，但却是“有限度”， ◆2002年因“有碍国家稳定与民族团结”，她又被“保护在家”， ◆在国内外压力下，2003年5月她虽重获“自由活动”，但因出访各 　地时受人民夹道欢迎，军政府先来“善意劝阻”──派暴徒恫吓， 　她不理。于是就袭击她的车队，死伤众多。见她仍然视死如归，军 　政府在6月份又来“保护性拘留”。 种种无耻迫害与政治玩弄，引发缅甸人在国内国外更愤慨抗议与示 威，也引发欧美日各国更愤怒谴责与更严厉制裁，最后导致东盟也不 得不在本月17日首次破规“干涉成员国的内政”──促缅甸军政府解 除对昂山素姬和对其反对党的限制…… 缅甸军事独裁政权的狰狞嘴脸与卑鄙行经，就这样越来越暴露在世界 人民的眼前。 缅族与非缅族 缅甸是156民族组成的联邦，缅族是联邦中最大的民族。缅族 （Burman）主要生活在缅甸南部与中部（英殖民时期叫缅甸本部）， 其他众多民族──非缅族（Non-Burmans）则生活在四周（英殖民时 期叫边区，多数是英国的保护邦或特区）： ◆克钦（Kachin）族生活在克钦邦（东北部）； ◆佤（Wa）族与掸族生活在掸邦（东北与东部）； ◆孟（Mon）族生活在孟邦（东南部）； ◆克伦族（Karen）生活在克伦邦（东南部）； ◆克耶（Kayah）族、克伦尼（Karenni）族生活在克耶邦（东部）； ◆若开（Rakhine）族生活在若开邦（西部）； ◆钦族（Chin）生活在钦邦（西北部）。 上述七邦占缅甸联邦土地的57%，非缅族占缅甸总人口的40%。每个邦 皆以该邦的主要土著民族来命名──这主要是历史形成的，种族原因 是次要。其实所有邦都是多民族聚居区，就如“缅甸本部”一样。 历史上，孟族、缅族、掸族等都轮流统治过全缅甸。不过，统治最 久、疆土最大、影响最深远的是缅族（目前据报占总人口65%）。缅 族曾三次统一全缅甸──即蒲甘王朝、东宇王朝、瑞波王朝，最强盛 时期国土包括老挝、泰国、印度的一部分。 在昂山将军（昂山素姬之父）的领导下，1947年缅甸本部与边区首先 签订了彬龙协议（Panglong Agreement，同意各邦平等、自主、自 治、自决），然后共同向英国争取了缅甸联邦的独立。1947年昂山被 反对党谋杀，但经缅甸全民的奋斗，1948年元月4日缅甸联邦获得独 立。 利益分配不均 但由于利益分配不均，独立后，缅甸本部与边区各邦不断发生武装冲 突，全国各阶层人民也为本阶级的利益而分分合合。当时缅共在城市 领导工人、城市贫民、小资产阶级、学生进行合法斗争，在农村则建 立革命根据地与武装力量，并与各邦的民族武装力量，组成了民族民 主统一阵线，进行农村包围城市斗争──军政府当时承认缅共是最大 与最可怕的反政府力量（80年代末90年代初，缅共由于内讧而分崩离 析，才被军政府各个击破）。 1958年，边区各邦代表为本民族的利益，在首都仰光开的联邦国会上 争吵鼓噪──大家不满大缅族主义与内战，要求实现宪法答应的权 利，有的甚至要求宪法给予的民族自决。于是奈温军队第一次提枪赤 膊上阵，组织了1958～60年的“看守”军政府。1962年3月2日，奈温 军队就索性发动政变，逮捕所有民选政府首脑，废除联邦宪法，在全 国悍然进行军事独裁统治。于是，民族分裂得更厉害，内战也愈打愈 烈，政治、经济危机日益严重。 1970年，前总理吴努（U Nu）成立了武装力量，他号召人民拿起武 器，与他一同推翻奈温军政府。但各种反抗都被军政府一一镇压下 去。1988年，缅甸本部的城市群众对军政府忍无可忍，工人、学生、 僧侣等举行了大规模的和平示威。军政府悍然开枪射杀了数千名学生 与僧侣。于是全国民情愤激、滚烫，反抗巨浪迫使奈温从前台转入后 台，军政府换上了另一斑人──他们收起了奈温的“缅甸社会主义纲 领党”，推出了“国家法律与秩序委员会”（ＳＬＯＲＣ；State Law and Order Restoration Council，1997年改名为国家和平与发 展委员会），并答应实行多党制，并在1990年举行全国多党普选。军 政府执政党完全没想到连自己手下军人都投票给反对党而遭遇惨败。 然而，军政府不但不交出政权，还把胜选的全国民主联盟昂山素姬一 伙人以及其他政党领袖全部投入监狱，并在全国进行镇压。成千上万 的缅族学生、僧侣、异议人士，不得不逃到民族民主阵线（ＮＤＦ） 的武装斗争边区安全地带去──仅仅克伦民族联盟（ＫＮＵ），就收 容了6,000多名反军政府的缅族义士。 民主运动与武装斗争的大联合 与老奸巨滑的军政府经过几十年的周旋、对抗，各邦民族形成了三大 政治反对力量： １、1990年与军政府竞选的各民主政党力量， ２、与军政府达成停战协议的前各族武装组织力量， ３、不与军政府签停战协议、一直顽强反抗的各族武装力量， 一直顽强反抗军政府的各族武装力量联合组织──民族民主阵线，在 克伦族解放区与全缅学生阵线（ＡＢＳＤＦ）、全缅青年僧侣联合会 （ＡＢＹＭＵ），以及其他缅甸本部团体，共同组建了缅甸民主联盟 （ＤＡＢ；Democratic Alliance of Burma），他们共同提出了四大 奋斗目标： １、推翻军事独裁， ２、建立民主政府， ３、消除内战，建立国内和平， ４、建立全民族团结的联邦共和国。 这是包括缅族在内的缅甸各族人民的大团结──大家为推翻万恶的缅 甸军事独裁统治，建立全民族团结的联邦共和国，而终于走在一起 了。 为了推翻万恶的缅甸军事独裁统治、建立全民族团结的联邦共和国， 在1992年，胜选的各民主政党与国会议员先成立缅甸联邦民族联合政 府（National Coalition Government of the Union of Burma）。 然后与上述缅甸民族联盟，在克伦族解放区签订了马那巴罗（Maner- plaw）协议，共同组成了缅甸联邦民族委员会（National Council of the Union of Burma）──这是缅甸民主运动与缅甸众民族斗争 进一步大团结大联合。 ------------------------------------------------------------ 【附】缅甸联邦简史 ◆自公元前2666年，据传若开王（阿拉干Rajas）统治缅甸西部。勋 　章实物证实了若开王公元147～1785年的统治。 ◆约在公元500年，据最古老的记载，出现过骠族（Pyu；已不存在） 　文明古国。 ◆754～1253年，南诏（掸国？）统治伊洛瓦底江上游流域。 ◆825～1757年，孟族国王统治南缅甸。 ◆1044～1287年，缅族国王由蒲甘进行统治。 ◆1287～1531年，掸族国王由阿瓦（Ava）与缅甸中部进行统治。 ◆1531～1752年，缅族国王由东吁（Toungoo）进行统治。 ◆1752～1824年，缅族国王由瑞波（Shwebo）进行统治。 ◆1824开始，大英帝国兼并缅甸与其周围公国（Principalities）. ◆1886～1937年，缅甸被并入大英帝国的印度，成为印度一省。 ◆1886年～1948年，掸联邦（Federated Shan States）、佤邦（Wa 　State）成为大英帝国的保护国，克钦邦、钦邦则为分开的行政 　区。 ◆1875年，西部克伦尼（Western Karenni）邦被确认为主权国。 ◆1937年，缅甸脱离大英帝国的印度，成为大英帝国的缅甸本部 　（Ministrial Burma）。 ◆1942年，昂山─奈温的缅甸独立军引领日军占领缅甸。 ◆1945年，全缅抗日胜利，大英帝国返缅。 ◆1947年，通过彬龙（Panglong）协议，缅甸本部、掸联邦、克钦 　邦、钦邦等共同向大英帝国争取共同独立。 ◆1948～1958年，吴努（U Nu）为首的反法西斯人民自由同盟 　（Anti-Fscist People's Freedom Leaque）成缅甸联邦（Union 　of Burma）的执政党。 ◆1958～1960年，奈温将军强迫吴努让其成立“看守（Care-Taker） 　政府”。 ◆1960～1962年，吴努的联邦党（Union Party，由反法西斯人民自 　由同盟廉洁派改名）竞选获胜而组织政府。 ◆1962～1974年，奈温夺取政权，废除联邦宪法，成立革命委员会 　（Revolutionary Council）进行军人独裁统治。 ◆1974～1988年，奈温颁布新宪法，承认若开邦（Rahkaing 　State）、钦邦（Chin State）、克钦邦（Kachin State）、克伦 　邦（Karen State）、卡耶/克伦尼邦（Kaya/Karenni State）、孟 　邦（Mon State）、掸邦（Shan State）为行政单位。奈温将军脱 　下军装，自任“缅甸社会主义纲领党”（Burma's Socialist 　Program Party）主席，一手死抓军权，另一手一党专政。 ◆1988～1992年，全国群众起义后，奈温退居第二线，由苏貌（Saw 　Maung）将军接班，换“缅甸社会主义纲领党”为“国家法律与秩 　序委员会”（State Law and Order Restoration Council）继续 　一党专政。 ◆1992年，丹瑞（Than Shwe）将军取代苏貌将军，继续一党专政。 ◆1997年，丹瑞将军改“国家法律与秩序委员会”为“国家和平与发 　展委员会”（State Peace and Development Council），继续一 　党专政。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