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6-09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Google不必让自己变成一条巨大的变色龙　（洛杉矶）蒋品超 ◆官为什么能买卖？　　　　　　　　　　　　（天津）王亘坚 ◆杂感　　　　　　　　　　　　　　　　　（湖南浏阳）舒桂 ◆地方干部挂职“京官”弊端多多　　　　　　（北京）胡星斗 探索道路 ◆实现民主必须彻底否定中共──八九学运的教训　　　梦之魂 呐喊呼吁 ◆郭起真被逮捕．家属决定上诉　　　　　　　　　　希望之声 民主理论 ◆民主制度不如专制制度效率高吗？？？　　　（北京）王从圣 运动留痕 ◆再回首，往事并未成烟　　　　　　　　　　　（越南）张明 ◆诗人哀歌（中）──《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13）　力虹 迫害实录 ◆被逮捕的郭起是如何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　　　（广州）天理 ◆杭州三农民指责镇政府“开黑会”被拘留三十五天　　昝爱宗 ◆“冷血”执法何时休？　　　　　　　　　　（武汉）刘爱新 读史论今 ◆文革四十周年祭　　　　　　　　　　　　　（贵阳）黄燕明 ◆三次近距离观察赵紫阳　　　　　　　　　　（武汉）周其明 文艺春秋 ◆陈政、梁欢、圣堂山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依存与厮守　　　　　　　　　　　　　　　（北京）郭小林 他山之石 ◆一个恐怖分子死了　　　　　　　　　　　　　（越南）张明 ◆美军炸死卡扎维和台湾弊案引发罢免潮　　　　（北京）行易 ◆亚洲的“柏林墙”何时能被摧毁？　　　　　（青岛）牟传珩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Google不必让自己变成一条巨大的变色龙 蒋品超 ┌────────────────────────────┐ │　Google考虑从中国撤退，这是它回归作生意“取之有道”的　│ │　正轨的先声，是一件大好的消息。建议大家给Google几响掌　│ │　声，让其它已经屈服、或即将屈服于中共强压的西方大公司　│ │　得到一个警讯：是回归正轨、坚持正轨的时刻了。如果大家　│ │　拒绝中共所强要的这个游戏规则，最终不得不放弃它的，必　│ │　将是中共，因为它不能自绝于所有这些西方的先进东东！而　│ │　得益的将是包括中国人民在内的全世界人民！　　　　　　　│ │　　　　　　　　　　　　　　　　　　　　　　　　　　　　│ │　Google，加油！Yahoo，跟进！ 　　　　　　　　　　　　　│ │　　　　　　　　　　　　　　　　　　　 ──洪哲胜 编按　│ └────────────────────────────┘ 长期以来，中国专制以它的铁腕统治拿中国百姓的广大市场要挟国际 经济组织，折磨他们跟从它的恶劣意志。由于中国广大市场潜力的引 诱，致使众多国际经济组织放弃他们在自由世界所形成的宝贵的普世 价值，使他们甘心堕落而与中共腐朽政权同流合污，沦为中共政权欺 压中国百姓践踏中国人权的同谋与工具。 2004年9月16日美国动态网发布研究报告揭示重返中国市场不到两星 期的Google在中国大陆封锁的本人及《美国之音》、《大纪元时报》 等异议人士及异议网站；2004年11月24日由于Yahoo向中国国家安全 局提供用户的个人信息，而致使中国诗人师涛于遭中国政府被捕判 刑；2006年2月2日美国动态网再次发布研究报告揭示新开通的 Google.cn在中国又封锁了大批敏感人物及网站的资讯……为此， 2004年10月，美国国务院莱斯女士专门召开国务会议，2006年2月， 美国国会对网络公司封锁举行听证会，分别检讨网络公司的非法行 为。 中国有句古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于如Google等大型网络 公司而言“有道”是什么？“有道”就是维护网络能提供给人们的传 播权与知情权。这些网络公司自然会懂，但是在中国市场巨大潜力的 引诱面前，在中共专制统治的强大胁迫面前，他们却甘愿失去原则， 放弃“有道”。 今天《大纪元》来自台北中央社旧金山8日法新电《Google调查中国 封杀搜寻服务》：“美国网路搜寻引擎Google今天说，它正在调查报 导所称，中国网路使用人在中国当局新闻检查下无法使用Google服 务。”“Google的共同创办人布林昨天才在美国国会说，Google决定 允许中国当局将较具政治敏感性的消息过滤，不让中国网路搜寻者看 到，是不符合Google的原则，他们可能会重新考虑这项决定。” 显然，Google对于自己放弃“有道”仍存在心理不安，仍希望保守自 由世界的价值。但在中共控制的经济利益与普世价值之间，它在观 望，摇摆，利益的取得若是屈从与配合中国恶劣政治践踏中国百姓的 人权，它担心世界的责难；若坚守道德价值对中共政治不予屈从与配 合，它担心失去商业利益。 如果放眼世界潮流，Google完全应该真心诚意切实坚守人类的普世价 值给爱他得中国网民以诚实的服务。就美国总统、德国总理梅克尔、 欧盟副主席爱德华分别接见中国异议人士及宗教人士所表达的信息， 显示上世纪90年代西方政治偏离道德价值向经济倾斜的做法其实已经 在现实实践中既伤害了西方世界的自由价值，也伤害了自身的经济利 益，因此西方政治领袖正着手调整它们的对华政策，他们不希望再让 西方政府投机取巧竞相向中国经济倾斜的单腿政策去使中共成为经济 巨人来边缘自己，使成为经济巨人的中共政治变成更庞大的专制统治 来欺压它的人民。因此经济、政治双腿并行已经正成为西方国家新一 轮的对华政策潮流。如果Google能有眼力他完全不必将自己折腾成一 条看着中共政治与中国经济不知所醋东摇西摆的变色。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官为什么能买卖？ 王亘坚 买官卖官，在中国已蔚然成风。正因如此，社会上流传着许多顺口 溜，如：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 拔重用。最近报载，黑龙江省绥化市的李刚，在1996年至2000年6 月，为自己买官花费人民币42万元，美元一万元；卖官收了131人的 贿赂219万余元。可见，他虽然买官花去了巨款，但又从卖官的渠道 收回了远大于此数的“利润”，正因为买官可以一本万利或小本大 利，那些贪官才舍得一掷万金去买官。 类似李刚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可以说不胜枚举。 严重的问题在于：官（或叫领导干部）为什么可以买到和卖出？从李 刚的例子看，他就是花了十万多元从绥化市委书记赵某那里买到绥棱 县县长兼县委书记职务的。他当上一把手之后，也就有权卖官了，于 是卖官钱如潮水般滚滚而来。有个计委主任想当财政局长，当然是因 为财政局长是肥缺，李刚书记也是有买必卖，讲本求利的原县财政局 长又想当县政法委书记，照例也是找李书记去买，李刚当然也卖给他 了。 可以清楚地看出，这种官职买卖现象之所以存在和不断发展，其源概 出于一把手（各部门和单位的书记）权力太大，无所制约，这就是毛 泽东所倡导的“工农商学兵，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而党 内又是书记挂帅的，许多重大问题都由书记拍板定案。如果官职的确 定是由群众公开、民主选举并经过严格考试，以测定其德才条件，那 么谁还能花钱买到官？又有谁还能卖得了官？一心想升官的官迷们想 买官找不到卖官的市场；一心想卖官的一把手又没有卖官的权力，也 找不到卖官的市场。 其实这个道理太简单了，当权的人并不是不知道，然而，这种买官卖 官的“市场”却不肯关闭，也就是专制主义的政治体制不想改革。为 什么不想改革？当然是一旦改革，那些既得权利的人们就会丧失手上 的特权，而丧失权力就丧失一切。这个道理也是尽人皆知的。这就是 中国的政治改革迟迟不动的原因所在。 别看他们天天喊反腐倡廉，不断增设公、检、法、反贪局、纪检委之 类的机关，这都是摆样子的，是胡弄老百姓的。喊了二、三十年反腐 倡廉的口号，越喊贪官越多，级别越高，难道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后 来不得已也说要从源头上治理腐败，但源头究竟在哪里？当权者却讳 莫如深，闭口不谈。至于老百姓，你们骂骂贪官可以，但你真正揭出 产生贪官的土壤，就很不安全了。如果你直言不讳地说有些人不愿因 改革政治体制而丧失既得权利，那你就更不安全了。事实上，这个政 权就是靠愚民和高压来维持的。翻开报纸，哪天都是谎话连篇，歌功 颂德的文章没完没了，叫人讨厌！ 对于知识分子来说，你们埋头钻研业务最好，千万不要涉及敏感的政 治改革话题。这样，大量的只为自己平安无事或升官发财的人也就沿 着党所指引的道路去“努力奋斗”了。而文艺界呢，专门从事歌舞升 平之事，天天在那里唱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颂歌，只要能拿到巨 额出场费就干。 所以，很多有识之士就哀叹：好不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杂感 舒桂 一、 人类如果追求完美，但却不知世上原本没有圣人、完人。 没有完人的人类在标谤最完美目标的行进过程中，以标谤完美的方 式，以绝对正确的姿态，做下了许多可怕的岂只无完简直是将人类公 民中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人性丑恶集全曝光的事。比如以某种最终极 完美的制度为旗号进行的某种革命。 然后呢，难道还不该如梦初醒？难道还要回到那种革命中去？ 为什么人类导入法制？ 因为，这世上没有完人。人性的自私、人性的恶，客观存在于每个人 身上，即便一国首领也无从例外。说某某人大公无私、公而舍已、无 所瑕疵、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等等之类的话，要么是自吹自擂 的谵语，要么是辖下为了表白自己忠诚无私的私心，罗致的一些不负 责任的或者缺头少脑或者缺肝少肺的瞎话。 即然人性的自私和恶客观存在于每个人身上，那么它需要公正的制 约。 仅此一点，就足以说明法制重于虚无的乌托邦制度。 在中国的历史上，曾有太平天国提出了自己的理想纲领：“有田同 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 更有共产党提出了”共产主义制度“的终极理想制度。 但人类究竟能否实现终极理想制度？ 而历史和实践在证明，在提出这种制度的党人们带领民众通往终极理 想制度的这条路上，已经做了和正在苦恼着鉴定否定结论的事，这种 终极制度成了一种历史的笑话。 丘吉尔说过，“民主制度是人类迄今为止最不坏的一种制度。”这如 果不是对民主制度最好的诠释，我个人窃认为也是对民主制度最好的 注脚。 说它不坏，因为它是基于认识了人性本身有私心有丑恶的基础之上的 应对制度，它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它认为权力是一种必不可少却且又 能滋生罪恶的东西，所以它不搞伟人政治，它只想实施制约政治。它 既相信程序的必要和合法性，也完全相信在程序过程中有可能使真理 落入少数人手中而不得及时施之的遗憾，所以，它不标谤自己最好， 但它可以标谤为最不坏，因为，它正视了人类本身永远最真实的东 西，即，人人都是有恶性的。 我们崇尚民主。 只因为，人类自身一直在追求幸福和安宁中前进，而真正拥有这种思 想的，不是争权夺利的统治者们，不是别有用心的煽动狭隘意识的狂 热分子们，而是普通的民众。 我们这个时代的世界公民，已经越来越讨厌专制，特别是打了“民 主”旗号的专制。 当权力只允许集中在某一党即便已经腐败丛生却欲图千秋万代时， “民主”这两个字永是要令我怀疑的，无论“权力”者是多么的“亲 民”。 二、 是从书中了解世界，还是从现实中观察世界？如果只能二选一，我会 选择后者。再好的书，也比不上最现实最直接的观察，现实是最好的 一本书，是最值得学习和研究的。 所以，逢了有人反对我说的话，有人怀疑我的话，我虽然仍有世人爱 听谀迎之辞的本性，但理性告诉我，他们作为他们自己灵魂的代表， 是可贵的。 如果只允许众口一辞，如果只允许统一，如果只允许高度集中，在只 允许的基础上对异见者采取警告、封喉、甚而剥夺政治权力，防口甚 于防川，而这一切，又偏冠以民主的旗号，这是对灵魂真实性的亵 渎，是对民主的强奸，是给自己的自命一记响亮的讽掌。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地方干部挂职“京官”弊端多多 胡星斗 地方干部挂职“京官”弊端多多。一是干扰了中央机关的正常工作。 外地官员来了，工作帮不上忙，反而添乱。二是污染了社会风气，加 速了腐败。勿用讳言，许多地方干部在京城忙于拉关系，成天吃吃喝 喝。地方一直以来的风气就是跑“部”钱进，一些地方干部通过上挂 中央各个部委，实际上是为了争取项目、向中央争取资金。他们在京 城的活动无疑助长了某些部委和“驻京办”的腐败。三是增加了地方 开支。地方官员在京城每天花费巨大，费用都在所属县市报销。值得 思考的事实是，越贫困的县，越需要到北京“公关”，结果地方政府 的行政开销越大。四是不利于解放思想。北京是市场经济比较落后、 思想比较保守的地方，许多方面远不及南方、沿海城市。到北京来学 习，有可能学到了“官僚市场经济”、“权利市场经济”。五是可能 阻碍中国的财政、金融制度的改革。我们的财政金融制度不科学、不 民主、不规范，所以才有“跑部钱进”以及地区差距的拉大，而挂职 京官，无疑扰乱了财政金融的改革进程。 而地方政府辩解说，挂职京官主要是为了学习锻炼、培养干部；中 央、国家部委机关制定并掌握国家宏观政策，让年轻干部身临其境， 可以开拓眼界、增长见识，以便在未来工作中更好地执行国家政策， 减少或避免工作失误；大机关是最能锻炼干部的地方之一；地方政府 制定了严格的制度规定，要求赴京干部严于律己、谦虚好学，不准拉 关系，所有挂职干部也都不带任何招商计划；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些论调听起来冠冕堂皇，或许能够蒙住不了解中国国情的外国人， 但绝对蒙不了中国人，只是有的人不愿公开道破其中的玄机而已，其 实连辩解的人也是心知肚明──国家的政策虽然高瞻远瞩，但上有政 策，下有对策，完全是利益使然，并非到北京去学习可以改变的；北 京的市场经济不发达，一些部门官僚主义严重，能学出好来？若要学 习党的理论，何不去各地党校？若要学习艰苦奋斗的精神，何不去基 层？若要学习先进的管理方法，何不去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南方、沿海 城市？地方上的规定──“不准拉关系”等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是浪漫主义政治，甚至是作秀。听听某市委书记私下里说的：到北京 去学习，最大的好处就是拉关系，认识了一些上级领导。 （2006-06-0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实现民主必须彻底否定中共 八九学运的教训（之1） 梦之魂 一个时期来，有关中国民主运动“理性化”、“非暴力”的主张不绝 如缕，俨然成了评价过去民主实践，指导和规范今后中国民主化进程 的放之于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和准则。最近刊登在某杂志的关于89民运 的学者即是近来颇有代表性的一篇。 接受采访者是当年曾关心帮助过89学运的老专家，其精神境界可敬可 佩，令人感动。但他对89学运失误和教训的看法却难以令人赞同。 访谈者认为，“4．26”是个分界线。在那以后的运动偏离了正确的 轨道，失误和教训在于学生未尽早返校，尤其是不惜以流血和绝食来 抗争的“非理性”行为，甚至动机“近乎荒唐”云云。据称，其观点 代表着相当一部分89参与者的看法。 又是“非理性化”的指责！怎样做才算“理性”？绝食就是“不理 性”吗？及早返回学校才叫“理性”吗？“6．4”中共的血腥镇压难 道是由于学生的“不理性”造成的吗？ 中共从延安“整风”到建国后镇压胡风“反革命集团”以及“反右” 斗争，直至对林昭、遇罗克、张志新的残酷杀害……一次又一次地把 民族精英推上砧板，把人们出于爱党相信党关心党而想给所谓“母 亲”提点意见的微弱声音残暴掐断直至剥夺生命。十亿神州噤若寒 蝉，鸦雀无声。人们还不“理性”吗？专制独裁者的残暴本性难道有 一丝一毫的改变了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吗？人们恰恰是“理性” 得太久太久，太多太多了！恰恰是绝大多数人一次一次没有从血腥中 觉醒，而在爱党信党听从党安排的“理性”中迷失和沉沦！ 我认为，尽管89学运存在不成熟和诸多失策之处，但都远非关键；89 的失误和教训并不在于什么决定绝食了，返校晚了，不惜流血等等诸 如此类的所谓“不理性”行为；而在于长期的欺骗奴化教育使绝大多 数学生对中共的反动本质和残暴本性认识不清，甚至对中共心存幻 想，一心囿于体制内的改良，以肯定和拥护中共及其专制政权为前 提，不思从根本上彻底否定和触动（更不要说推翻了）中共专制政 体，满足于修修补补，只反贪官不反体制，甚至潜意识中还有期盼招 安的思想，因此导致学运先天不足，缺乏明确、远大目标而无的放 矢，也就不可能发动全社会进步力量推翻专制政权。 因为学运缺乏正确的思想观念，就必然造成： １、没有把彻底否定和推翻中共反动专制统治作为运动的根本目的和 　　目标，极大地降低了运动应有的高度，价值和意义； ２、从而，运动缺乏明确的高屋建瓴的纲领和口号，也就不能最大限 　　度地发动全体人民投入并使人民明确这一运动的目标及纲领； ３、也就没有成立组建以推翻中共专制政权为宗旨的严密政治组织和 　　机构； ４、没有主动地有意识地联合中共党内军内的进步力量和反对力量 　　（这点非常重要）共同推翻中共，促使中共从内部加速瓦解，甚 　　至对党内军内应联合力量敬而远之，乃至拒之于门外； ５、也就没有最大限度发动群众，联合各阶层民众，从而造成自我孤 　　立而成为孤家寡人； ６、因此对决战的严酷性艰巨性思想准备不足； ７、也就使运动缺乏成熟的，富有经验，理论和威望与号召力的领袖 　　或代表人物及领导核心； ８、由于自身思想意识的局限，未能在全民中进行广泛而充分的思想 　　理论准备和宣传，包括中共的反人类，反人民，反社会发展的反 　　动本质；民主思想，民主制度，民主运动的纲领方针与策略等 　　等。 民主和专制是根本对立的。民主运动的实质和终极目标是要彻底否定 和清除专制，建立民主体制和民主环境。这是同专制集团的利益根本 对立冲突的。就本质来说，它必然遭到专制集团的坚决打击和镇压； 而且，越接近民运的终极目标，打压将愈演愈烈。我们面对的中共， 是由一伙野心家、阴谋家和流氓政客所组成的反人民、反民主、反社 会进步的反动专制利益集团。中共政权是目前世界上最黑暗残暴的专 制独裁政权。无数事实说明，中共是阻碍中国实现民主的最大拦路 虎。中国人民，包括日益觉醒的绝大多数中共普通党员，同中共专制 集团的最终较量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可能是空前严酷激烈的。我们对 此必须要有足够清醒的思想准备。 许多提倡“理性化”的论者常常拿甘地和马丁．路德．金的“和 平”、“非暴力”活动方式做为中国民主运动的样板和范例。 我认为，甘地和马丁．路德．金的成功经验固然有一定借鉴价 值，但又不宜简单盲目照搬。我们面对的环境与对手同甘地及马丁． 路德．金当时所处的情况是大不相同的：他们面对的是有一定民主基 础的社会环境，而我们身处的是毫无民主基础的极其专制黑暗野蛮的 社会环境。我们面对的对手──中共──是极其无耻凶残武装到牙齿 的法西斯。面临这样一个专制暴政，我们既要十分讲求策略和方法， 更要清醒意识到任务的艰巨和必须坚守的原则。策略和方法必须建立 在正确的思想认识之上和服从于实现民主大目标才有意义。不应离开 大目标抽象地追求“理性化”。完全和平的请愿，绝食都成了“不理 性”，人民还能做些什么呢？暴力非我所愿，流血牺牲更非我所愿。 不是人民要与当局为敌，而是专制当局一向与人民为敌。当民主力量 空前发动起来，强大到足以遏制住专制集团的凶残和疯狂时，人民自 然不必诉诸暴力；但当专制集团拒不退出历史舞台，不但不给人民以 民主自由和应有的人权，反而猖狂向人民反扑，进行血腥镇压之时， 难道要让人民引颈受戳，任其宰割吗？所以我认为访谈对89学运的失 误原因的判断是有失偏颇的。 那种认为无论如何必须不惜一切避免专制政权镇压，避免流血，否则 就是民主运动”不理性“的观点也是不正确的。毋庸讳言。我们应当 尽量避免无谓的牺牲，但这要靠正确的思想和方针，充分的准备工 作，以及强大的民主力量造成的威慑力，而不是靠一味地退让和迁就 专制集团或者放弃斗争原则。其实，苏东波事变发生时，前苏联和东 欧共产党专制政权一开始都对人民和民主力量进行镇压了，也都造成 了部分流血事件。只是苏东波不同于我国的89学运：它不是单纯的学 运，而是全民的民主运动；他们的广大民众没有对专制政权抱有幻 想，而是毅然决然选择了推翻埋葬专制政权，所以人民和党内军内民 主力量一起制止了镇压和杀戮，赢得了胜利。流血牺牲总是令人痛心 的，但不能仅因此而指责运动不理性，甚至认为是对生命的漠视和拿 生命做赌注。而且“6．4”的鲜血唤醒了国人，促使了东欧共产党政 权的解体，不正是其价值和意义所在吗？ 缺乏了对专制暴政的清醒认识和彻底否定，民主运动就会变质为改良 运动，更不可能真正取得成功。即使不被专制暴政镇压下去，最终也 只会不了了之，无疾而终；甚至被专制政权所利用，对专制暴政小骂 大帮忙，沦为民主花瓶和民主秀。我们看到，89已过去17年了，但令 人慨叹的是，对它的反思却远远不够，教训并未正确地总结和吸取。 专制独裁者本性难移。它不会自动消亡，也绝不会主动放弃权力，甘 心退出历史舞台。我们当然应当允许探索尝试民主运动的多种方式和 途径，包括软的和硬的两手，并随时准备好应对专制暴政的欺骗利诱 和打击镇压。那种脱离开民主大目标一味鼓吹“非暴力”、“理性 化”，并将其绝对化、唯一化的一厢情愿的主张和说教，只会瓦解人 民的斗志，解除人们的思想警惕，使民主运动贬值和变质，把民主运 动引入歧途，最终取消和葬送民主事业。这是目前一种对民主事业极 为危险有害的思潮。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郭起真被逮捕．家属决定上诉 希望之声 〔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艾琳报道〕8号下午天网发出消息，人权活 动家郭起真“因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被逮捕。当地时间9号中 午记者采访了郭起真的妻子赵长琴。她说得到老郭被逮捕的通知书是 在8号下午收到了一封来自沧州公安局的挂号信。看到信后她就决定 上诉。这是继杨天水判刑不到一个月又一个被指控为“因涉嫌颠覆国 家政权罪”被捕的异议人士。 身居美国的人权大律师叶宁对此从法律上做了解读。他认为：“用共 产党的老祖宗马克思的话来说，这个政权就是把奴隶反抗鞭子的每一 个呼声都宣布成为暴乱。这个反动政权、反人类、反人道的特色，可 以说是它的一道风景线。从法理上来说，它的政权也应该被颠覆。” 郭起真被捕的消息赵长琴并没有告诉自己即将参加中考的儿子，而是 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 “孩子现在要中考了，还有十来天。到现在孩子吃不下东西，我不让 他知道，到现在我瞒着他了。拿起书本来，他想起他们上学校骚扰他 的时候，他一听他们说你爸爸、妈妈有危险，孩子就受不了。有时候 孩子坐着老是听着敲门的声音，对孩子的打击太大了。我们孩子是无 辜的。孩子还说别要别人的钱，宁可饿死。” 郭起真是在5月12号被沧州市公安局撬门后从家中强行带走的，5月26 号郭妻子赵长琴在公安局被几个便衣簇拥着逼她在郭起真的拘留书上 签了字。为此，她懊悔不已。她说老郭没有罪。他是冤枉的。 近两年来，在中国国内不断出现“因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而被捕的 异议人士。就个体而言，写篇文章、说点实话，或采用绝食的方式维 权就被视为涉嫌颠覆拥有庞大国家机器的政权。对此，如何理解？ 叶宁律师指出：“现在说的所谓的颠覆国家政权，这个国家政权就是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条规定的，所谓的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以工农 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个人民民主专政在序 言里说就是无产阶级专政。从法理上来说，它也应该被颠覆，因为它 根本就是反人道、反人类、反文明的那种。这样一些文弱书生，指控 他们颠覆国家政权、颠覆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也实在太抬举他们 了。我不知道政府能够证明，他们是准备了炸药？雷管？还是准备了 火箭筒？原子弹？核武器？化学武器？要去推翻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 国家？！” 他接着说，“这样一些文弱书生，几乎是默默无言的，完全是和平 的。这种理性的、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的表达，它都要把它说成是颠 覆，我不知道它怎么定义颠覆这个动词的。这说明这个国家政权本质 上是多么脆弱。除了它的残暴以外，还说明了它的脆弱和恐慌。连这 么一点点、这么轻量级的这种文弱书生的这样无声的抗议，它都觉得 大祸临头，可见，这个政权确实继续存在下去是没有什么价值。” 2006年6月3日国际人权组织记者无国界发表声明呼吁释放“人权活动 家郭起真”，并对此案的进展表示高度关注。国际数十家中文媒体也 相继做了数次报道。 郭起真被称为是中国第一代网络民主斗士，2000年5月曾在成都《天 网》网站做义工，并撰写文稿为百姓冤案上书。 郭起真妻子赵长琴呼吁“有正义感的律师，愿为我们老郭、为我们家 伸冤的人，我太感谢他们。希望他们赶快来我们这儿，为我们老郭伸 冤，我再次谢谢！” 〔原载希望之声。提供者：艾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主制度不如专制制度效率高吗？？？ 王从圣 另外一个广泛流传的谎言是民主制度不如专制制度效率高。有一个很 著名的人物就曾经说：你们美国的三权分立不好，三个政府，扯来扯 去，不象我们做出决定马上就能行动。表面看起来好象有道理，专制 国家只要独裁者一拍板，全国马上就能投入集中人力物力地加以贯 彻。这些甚至以纳粹德国和苏联斯大林时期经济的快速发展作为佐 证。相反，很多人认为民主体制不利于经济的发展，原因是民主体制 的决策往往需要国会两院，政府首脑等国家机关的反复讨价还价，不 利于迅速决策，影响经济发展的效率。 实际上，远不是那么回事。总体上观察现代世界的各个国家，发达国 家也正是民主制度成熟的国家，除了极少数的例外，如中东的产油国 和新加坡意外。而落后国家也正是那些民主制度不好，专制盛行的国 家。 专制体制在一个时期可能快速发展经济，但从长远看，专制不利于经 济的发展则是不容质疑的。其原因在于：其一，专制不能实现长久的 政治稳定，经济无法得到持续发展；其二，专制制度的优劣关键在于 专制统治者个人是否优秀。从历史上看，专制统治者多数是昏庸，甚 至是乖戾的。严复先生总结中国的帝制，认为除了唐宗汉武等少数几 个皇帝外，多数皇帝是昏庸的，白痴皇帝、娃娃皇帝也不鲜见 〔1〕。这样的专制统治者是无法促进经济发展的；其三，由于专制 统治以高压手段解决社会矛盾，人民的积极性受到压制，整个社会的 潜力无法发挥；其四，专制统治是建立利益分配高度不公平的基础 上，普遍存在的利益冲突和矛盾削弱了整个国家的经济能力。 更重要的，专制必然腐败，腐败必然导致效率低下。比如我发现了一 个生产不锈钢杯子的商机。可是我为了申请营业执照、获得生产许 可，应付工商税务公安卫生等部门我就不得不盖100个印，迎接无数 官员的检查。等到批下来商机早就过去了。政府部门怎么腐败，他们 怎么能逼迫你给他行贿？他们给你设置障碍，为难你，这样你才会乖 乖地求他，请他，陪着笑脸给他送钱。这个过程毫无疑问是以阻碍经 济发展为代价的。 国家社会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由于对非洲等贫穷国家的同情，发 达国家给予他们大量的经济援助。但后来人们发现如果没有政治的民 主化，这些经济援助根本不能改善那里的苦难生活，反而可能被独裁 者瓜分用于其奢侈的消费。经济援助，如果没有政治的民主化根本无 助于彻底解决落后国家的经济问题。所以，现在发达国家将经济援助 与民主化联系在一起。但这被指责为干涉别国内政。 民主制度为什么有助于发展经济？从宏观上看，宪法是管理整个国家 的法律，一个好的宪法，即实现了民主和法治的宪法，能够使整个国 家的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更有效地组织起来；从微观上看，保护民主 制度的宪法也以保护人权为自己的终极目标，这一法律力图最大限度 地解放每一个人，激发每一个人的创造力。这是更加重要的，因为发 展经济终究要靠企业和企业家，靠每个人积极性的发挥。 事实上，在民主国家的制度设计中比较好地处理政府的效率问题。在 三权分立中，行政部门，如美国总统就是一个讲求效率的机构，即便 面临战争的威胁，美国也绝对不会因为分权而影响政府及时做出反 应。但一个国家中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太讲效率的，比如立法需要考虑 很多因素，各种人等，未来的发展等等都要考虑，这就快不得。再比 如司法首要的考虑是公平和公正，不能追求效率而进行严打，错杀了 人头可是再也不能安回去的，这就更快不得。因此，那种认为民主制 度导致效率低下的说法是非常骗人的。 这样看来，民主制度比较好地解决了效率和公平等问题。在民主制度 下，重大决策犯错误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专制效率高，他们干坏事 的效率高！！因为没有任何人敢于批评专制统治者的荒唐决策。 〔推荐者：（北京）俞梅荪〕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再回首，往事并未成烟 张明 刚刚读了李贵仁先生在《民主论坛》发表的《“特殊待遇”意味着什 么》。李老文中提到的情境和各色人物我都非常熟悉，虽然大多是痛 苦的往事，但是读来竟有一种亲切感，真是有点奇怪。 李老的记忆有一点小小的差错。李老文中说：“他们在‘6．4’之后 成立的那个组织的头号人物，西北大学学生张明，也判了十年重刑， 在二监关押期间害病，比孙正刚还重，同样没人管，我想帮忙也帮不 上。”我在关押期间确实有过一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经历，但是不是 生病，而是我不堪忍受狱卒刘建平连续四个多小时的折磨，撞墙自杀 未遂。我当时昏迷了一个多小时，只有一个犯人医生来看了一下，狱 方非但不将我送到医院抢救，我苏醒后，他们还以防止我再次自杀为 名，将我送到禁闭室关了50多天。李老在二监时完全被禁止与其他犯 人接触，他可能只隐隐听说我几乎死亡的事情，但是并不了解整个事 情的真相，误以为我得了很重的病，因此才会有文中那样的记述。其 实我当时的情况比李老的记述险恶百倍。可能是我命不该绝，或者上 天还要我为中国的民主事业多做一点事吧，我在没有得到任何医治的 情况下居然挺了过来，而且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 李老被誉为西安的方励之，早在入狱之前我就听说过他的大名，后来 又一起被关在西安市五处看守所，但却无缘相见。到二监后，听说李 老也在入监队，我很激动，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但是李老被严密监 视着，不要说我一个刚入监的犯人，就是普通狱卒也不准随便见他。 后来机会还是被我逮着了。93年1月初，我的母亲和妹妹前来看我， 给我送了一些桔子和苹果。我想李老有病，应该多吃一点水果，就挑 了几个桔子和苹果揣在怀里（监狱里，就是给人送东西也得偷偷摸摸 地），以要药为名到医务室去。自从李老住进医务室后，犯人就不能 随便到医务室去了，确实有病需要吃药的，由犯人组长去代要，或者 在医务室门口等。但是那天犯人医生王庆祥破例让我进了医务室。他 决不是有意给我有接近李老的机会，可能是一时大意了。那是我第一 次近距离接触李老。李老病得很重，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我们没有说 一句话，但是李老显然知道我是谁。我们趁王庆祥不注意，很快地用 眼神交流着。我更是趁王庆祥转身拿药时，将带来的水果放在李老的 枕头边。李老很紧张地示意我把水果拿走，倒不是他怕什么，主要是 怕给我带来不利影响。但是王庆祥很快就将我要的药包好了，我已经 没有机会把水果拿走。 给李老送水果没几天，我被教育科的马教员要到监狱小报室，去办一 张狱内的手工油印报纸，从此再没有见过李老的面。虽然我干活（狱 中叫改造，但是我不愿用这个词）的地方就在入监队的楼下，对狱中 生活的人来说却是两个世界，见一次面谈何容易。但是李老仍然通过 各种途径表达他对我的关心。他知道我被分到小报室后特别高兴，托 人带话给我，让我好好干，争取早点出去。监狱小报室是个比较特殊 的地方，虽然只是一张手工油印小报，但是好歹也是舆论阵地啊！监 狱上上下下都比较重视，那里的犯人也比较容易减刑。春节后，我得 了一点感冒或拉肚子之类的小病，他托陪护的小刘把自己吃的药送给 我。因为监狱里除了阿斯匹林之类外，再没有真正可以治病的药，不 少犯人就因为一点小病得不到及时治疗，最后搭上一条小命。李老如 果不是身分特殊，或者说没有得到外界声援的话，象他那么重的病， 可能早就不治了。不久后，应该是2月21日的事吧，李老就保外了。 他走那天，我特意站在教育科的门口，看着入监队的狱卒们将李老送 走。我记得李老是坐汽车走的，不知道我记得是否准确。至于李老文 中提到我生病的事，应该是他一年后再被送回来时发生的事了。那时 我已经被下放到东监的五中队，中间隔了一个生产区，不要说见面， 就是音讯都很难沟通。李老再次被收监的事我还是听狱政科的秦一民 说的。李老等人被保外，主要是为了配合中共的申奥工作。后来申奥 失败，中共恼羞成怒，又将病得已经不能起床的李老收监。 李老文中提了几个狱卒，入监队的那个王国栋确实不是一个东西。此 人外表忠厚，实则内怀奸诈。他是延安大学中文系八六级学生，也曾 经历过89年的学生运动。二监的大多数狱卒对应因参加89民运被判刑 入狱的政治犯还是比较同情的，如果可能的话，都尽量给予力所能及 的照顾。王国栋倒没有故意刁难过某个政治犯，关键是此人自甘做当 局的鹰犬，自觉监视政治犯的言行，企图邀功向上爬。比如93年1月 初我妈妈和妹妹来看我，当时就是王国栋在旁边监视。我想，他与我 有过同样的经历，所谓监视可能只是做样子，因此说了一些比较过激 的言辞。他当时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事后却将我的话反映到狱政科， 狱政科还专门派监督全监反革命思想动态的秦一民找我谈话。秦一民 还算有一点良知，知道我只是在家人面前发发牢骚，没有进一步追 究。我出狱时，他说他保留了刘青当年被没收的全部手稿，让我同刘 青联系一下，他想把手稿卖给刘青。刘青答应买回手稿，让我同秦保 持联系。但是不久后，却得知秦一民已经得肝癌死了，让人颇为婉 惜。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诗人哀歌（中） 《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13） 力虹 网友们、诗友们的歌声还在继续，从海内、外各地诗人们以《爱琴 海》为母题、以诗歌为纽带，纷纷发表了各自的作品。《博讯》新闻 网干脆以《割不断的歌声──〈爱琴海〉网友诗选》为总标题，予以 分批刊载。 　　曙光照亮爱琴海 　　林辉 　　在黑暗的深处，黑暗也是一种光 　　映照恐惧的身影和模糊的远方 　　我们听到了露水尖的犬吠 　　听到寂静里梦魇加速贴地飞行 　　连喘息也失去自由的权力 　　更多的树枝等待钟声的响起 　　走向夜商场的浪漫回首往事 　　时不时被良心和血的证据刺痛 　　就算只剩下一点点路程 　　生命在它的面前却如此短促 　　而梅花选择在冬日吐艳 　　远航的水手决定在凌晨扯起风帆 　　在黑暗的深处黑暗也是一种光 　　那是因为真正的光明尚未降临 　　心系远方的人们才有机会坚强 　　美丽的心愿只能在坚持中绽放 　　就差一点点，是潜伏还是飞翔 　　是悬崖上舞蹈还是拔下雀翎 　　亡灵们寄来遥远的信件： 　　如果不面对过去但要面对现在和未来 　　曙光照亮爱琴海，也照亮 　　每一个人的忏悔和幸福 　　蔚蓝色的精灵扇动翅膀 　　驮来了荷马的城邦、琥珀的田园 　　（2006-3-17） 　　（林辉：《爱琴海》网站站长） 　　爱琴海，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老墙 　　自从那天你离我而去 　　我的心 　　没有了归宿 　　乍暖还寒 　　河边柳枝上的新意 　　可是你归来的消息 　　没有你的日子 　　太阳是黑色的 　　小鸟们都在哭泣 　　期待着你的爱 　　听风声如琴 　　漫步于海滩上 　　决定等你一千年 　　决定等你两千年 　　别让我变成魔鬼 　　（2006-03-20） 　　（老墙：小说家、《爱琴海》网热心作者， 　　网站曾连载了他的长篇小说《空穴来风》） 　　致爱琴海网站 　　丁胜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月光了， 　　打开窗户是蓝色的海水， 　　溢满热情，真实而且炙痛 　　我幻灭的神情，是我坟地上 　　的艾草在追赶太阳的忧伤。 　　那种脚步从来没有停留过， 　　对人类的爱， 　　让我忘却，惊讶的空气里， 　　历史如同一位站在门口的少妇， 　　穿越地面飘落枫叶的缩影， 　　一阵阵风从她单薄的 　　衣袖上刮过。 　　（丁胜：诗人、企业家） 　　爱琴海，我的爱人 　　梦笛 　　爱琴海，我的爱人 　　我是你蔚蓝中的蔚蓝 　　一点点蓝色在你劳作的上空飞翔 　　你离上帝这样近 　　你带着我沉下去 　　沉到蔚蓝的光辉 　　这内心的挣扎，外部的悲伤 　　还有什么再能使我撕心烈肺 　　在我们心中深深埋藏的力量 　　如今深深地埋藏在我们心中 　　今生来世，梦想圣诞的灯光与祥和 　　让所有地下的野草燃烧 　　让所有的日子朝花夕拾 　　爱琴海，我的家园，我的爱人 　　我风雨同舟的朋友 　　在你宽阔的怀抱里 　　有一往情深的爱 　　有披荆斩棘的路 　　你是一只生火的炉子 　　将火光照到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我是你的女人，你炉中的柴 　　种遍满山遍野 　　在最深的根部 　　深深地追随你的火光 　　（梦笛：著名女诗人、大学教师） 　　数数海水 　　──记念爱琴海 　　海夫 　　数数海水 　　把红海黑海死海都数进去 　　苦的咸的各种花形的 　　水 　　以及海螺、章鱼和沙砾 　　把我也数进去 　　腮腺炎漫过童年 　　时针攀向盲目午夜 　　每一个历史在此刻潜流 　　此刻正潜流为历史 　　数数海水 　　人类摇晃的亭子 　　乌云攫取下的枯枝 　　东西漂流 　　语法栈道失修 　　还有什么可以选择依凭 　　这个时刻在等我 　　尖锐精确得像把刀子 　　数数海水 　　地火运行 　　鲜血从眼睛或耳朵喷涌 　　上升或坍裂为山峰峡谷 　　数数海水 　　春鸟召不回逝者的声音 　　天空布满旗杆 　　把我也数进去 　　（2006年3月16日） 　　（海夫：女诗人、影视工作者） 　　爱琴海水手群 　　──蓝天的仰望者 　　盛世南雷 　　有什么能比得上 　　那蔚蓝色的天空 　　这群水手如是说 　　曾见过爱琴海的蓝天 　　如童年的故乡般澄静 　　海鸟是那样的自由飞翔与停栖 　　人们赤裸着身体 　　象儿童一样与海水嬉戏 　　肌肤同沙滩与阳光相亲 　　这群水手的志愿是这样的简单 　　只要求上帝　　 　　允许他们做一群蓝天的仰望者 　　他们在自己的国家 　　不渴望任何人为他们服务 　　他们只想要回仰望蓝天的权利 　　就是这样的简单 　　只想大声歌唱 　　大自然赐给天空的蔚蓝 　　两千五百年以前 　　老子坐在牛背上出关 　　庄子梦想鲲鹏大冀翱翔 　　墨子穿草鞋侠义行走 　　天空蔚蓝的深处 　　多少自由而高贵的灵魂 　　疲惫地将你作最后的归隐 　　两千五百年以后 　　这块土地上 　　留下一群水手在歌唱 　　可是，谁可以仰望蓝天？ 　　谁可以大声歌唱？ 　　强暴的血色弥漫东方的天际 　　令众人惊恐的红幕之下 　　有一颗星　　 　　如夸张变异的屠戮尖刀 　　周边点缀着四颗刺脚的玻璃 　　频频有一些关于失踪的传言 　　一些歌唱者被迫逃离这血色笼罩的大地 　　自那天下午 　　蔚蓝的天空被红幕屏蔽 　　水手们的歌声嘎然断止 　　一曲声称“危险”的歌 　　借着屠戮的尖刀爬上木杆 　　将蓝天的仰望强奸为注目礼 　　（盛世南雷：网络评论家、爱琴海网友） 　　灾难 　　──献给爱琴海 　　乡水 　　每天面朝一片海，看着黄昏 　　徐徐下降。广阔的水面 　　汇集幽蓝的色彩，重量在于土地 　　朝圣者的脚步从八方赶来，这片水域开在城市之外 　　我们看见一切幻影都将无所遁形 　　而胆小者害怕，他们无耻于自己的影子 　　高突的啤酒肚容不下什么分量 　　善良的人民是弱者，是被愚弄的孩童 　　被关闭的海域里，思想的水草无处安家 　　干渴的飞鸟望天而泣。 　　险恶者躲在玻璃后发笑，麻木的神情 　　使春天寒冷，使石头流出眼泪 　　他们冷酷的阴谋在天空盘旋如鹫 　　（2006-03-18） 　　（乡水：爱琴海网友） 如同俄罗斯诗人普希金唱给反抗沙皇暴政的12月党人的哀歌，如同英 国诗人拜伦为希腊的自由战士谱写的诗篇，催人深思，让人振奋！ 但是在杭州这个《爱琴海》事件始发地，黑幕降落之下，阴风习习， 省内有一些卸用知识分子和靠谄媚卖身重返体制内的“著名”文人， 前几天还是网站聚餐的坐上客、论坛上的特约嘉宾，当危机袭来之 时，哪一人敢于为之仗义执言？有的还拚命地在当局面前撇清自己与 网站及相关人士的关系，更有甚者，还到处造谣诽谤、幸灾乐祸、落 井下石、叛友求荣，真是丑态百出……这些人的名字暂不列举在此， 但网友们是不会忘记的。 （2006-06-09宁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被逮捕的郭起 是如何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 天理 椐《天网》消息：被记者无国界称为“人权活动家”的郭起真，2006 年6月6日给沧州当局逮捕了，罪名也是现在最为吃香的“煽动颠覆国 家政权”罪。说起这罪名，网友可是如雷灌耳。事实表明：大凡网友 在网上的什么“对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工作提出批评”、“对当 局对人民生命财产的侵犯的揭露”、“对贪赃枉法官员的点名评 论”、“对国内发生某一事件所持的见解”，不管你是善意的还是恶 意的，只要不合当局的意思，小的删除帖子封杀ＩＤ、ＩＰ。大的， 封网抓人兼去“喝茶”问话。 网络上的言论自由，是现代科技带给网民自我表达意见思想的平台， 由于它比媒界更难监控。当局就发明了“诛心之论”来治理网上不听 话的网民。事实告诉网民，郭起真的行为是履行《宪法》给予公民的 正当权力。但是，当局要挖起网民的动机来，善意也说你是恶意的， 也就是说你的内心怀有恶毒的目的，是恶意地采取造谣诽谤的方式方 法的。所以，本来相当客观（可能是言辞激烈过火一点）的网言就变 成其行为已经“触犯”了国家的《刑法》了，变成是“涉嫌煽动颠覆 国家政权罪”要治罪了。这就是说他们要治你随便也可安个罪名。 在现在国人的政治生活中，有相当数量的网民，以不同方式在各大论 坛和网络媒体上，发表自己的政治批评性的言论。并将焦点聚集在一 些不公正的个案上，借此来推动政治和司法的改革，郭起真无疑是这 样的一个人物。他将长期积压在心里的民意（维权）在网上宣泄。但 是，要你闭嘴你不闭，来个“诛心之论”治你，挖你郭起真的动机， “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恰恰刚好。用那《刑法》105条第二款来作出 司法的解释真的是跌破网民的眼镜。 最好笑的就是，当他们抓郭起真的时候，真的没想到时代变了，他们 不是按照传统的方式去抓人捕人，而是采取入屋盗贼的手法，半夜撬 门，用一件衣服捂在郭起真的头上蒙头上手铐，和土匪打劫一个吊 样！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刀枪不入的无敌国安竟然把郭家的菜刀藏 进了下水道！时代真的变了，原来郭起真真的好可能学贺龙一样，拿 起家中的菜刀来“颠覆国家政权”了。 记得1995年国际言论自由保护组织在南非约翰内斯堡人权会议通过的 《约翰内斯堡原则》，将“维护国家安全”严格限定为：“政府面对 来自外部或内部的暴力或暴力威胁，保护国家存在或领土完整的能 力”。该《原则》特别说明：“和平地行使言论自由权不应当被视为 危害国家安全，或者受到任何限制和惩罚。”根据《约翰内斯堡原 则》，郭起真这公民批评政府的决策和政策等言论，更加是属于《宪 法》所确保的言论自由范围之内。 其实真正犯有“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的，正是沧州市当局的官员。 因为郭起真将他们的“颠覆国家政权”的丑行公诸网上揭露出来。所 以当局就得要致他死地，最可恨的就是，在今年4月当局还将郭起真 强行带走去作精神鉴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局这样做，不 觉得羞愧么？ 另据郭起真其律师李建强讲，“当局使用了郭在互联网发表的文章作 为逮捕郭的借口”。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5条的法律条款 的规定，郭起真的行为不符合犯罪构成。他没有用暴力形式来推翻现 政权这个目的。郭起真是用文章批评现政府存在的司法腐败和揭露官 员他们的草监人命，并且为受到由于政府的政策失误造成伤害的弱小 民众来呐喊和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这何罪之有？不但没有罪，反 而是有功！ 其实中国的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制度问题，专制制度一天不改变，政治 改革民主自由就无从谈起。也就是说是当局自己在制造和激化社会的 矛盾，自己在制造敌人，也就是在为自己掘坟墓。面对当今严酷的网 上言论危机的现实，国内互联网的网民却没有退缩，顽强地同专制制 度作不屈不挠的斗争。并且在网络舆论上发出了更加强烈，更加尖锐 的声音。这也充分体现了现今中国自由民主的网民独特的思想和觉 悟。当然，网民也必须适应在恐惧中生活。这样，建立一个民主自由 的国家就有希望了。 （2006-06-09）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杭州三农民指责镇政府“开黑会” 被拘留三十五天 昝爱宗 6月5日下午5:30，到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五法庭旁听一起行政诉讼 案，也就是民告官案件。杭州市西湖区袁浦镇浦塘村三位农民告西湖 区公安局非法行政，第一审是在西湖区人民法院开庭的，判决三农民 败诉，维持西湖公安分局的处罚决定。 一审宣判，就是维持西湖区公安分局的决定：西湖分局对这三农民以 “起哄”和“扰乱正常秩序”为名从严处罚，对三人合计实施35天的 行政拘留，其中一人15天，另两人各十天。 争议的焦点或主要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三农民不该出现在镇政府会 场，不该对会场里的人说他们在“开黑会”。 其中一个农民是1972年出生的，名字叫陈国彪，高中毕业。他正是我 一个作家朋友的学生，我朋友当年是袁浦中学的语文老师。陈国彪介 绍，他们到镇政府去，目的是反映他们村1,250万元土地补偿款问 题，而该款就是通过正在镇政府开会的一些人，包括浦塘村一些干部 之手借给镇政府的。这些钱是浦塘村的钱，然而到现在却由镇政府借 去，至今未还。 至于镇政府指责所谓“起哄”，陈国彪认为是“不成立”，他们没有 起哄，他们的行为合法合理。 民告官，就是老百姓告政府部门的，按照现在法治社会的要求和党政 部门的最新具体规定，老百姓所告的政府部门第一负责人必须亲自出 庭应诉，起码体现一个“法律程序上的平等”。可今天，堂堂杭州市 西湖区委常委、杭州市公安局西湖区分局局长施金泉本人并没有亲自 到庭应诉，而是委托了一名穿公安警服、警号为0014513 的年轻警察 出庭，该警察戴一副眼镜，多半是该局法制科的人员，据说姓沈。 开庭大约为一个半小时左右，作为原告及上诉方的三农民和辩护律师 李文莉等到场，浦塘村的村长（村民委员会主任）到场旁听，几位记 者以公民身分参加旁听。三农民的要求很简单，要求中级人民法院撤 消一审法院的错误判决，撤消西湖公安分局的错误行政处罚决定书。 而作为被上诉方的西湖公安分局，只是提出维持原判，而原判的根本 就是他们分局自己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书。 法庭上，两方辩论，三农民方请来的律师有条有理地辩护，从法律条 文上质疑西湖公安分局行政处罚的不合法，大致意思如下：一是三农 民“没有冲击会场”，二是“说开黑会”不违法，三是公安偏袒镇政 府人员，抓人，行政拘留人，以及很多程序都不合法，明显表现是与 镇政府人员穿一条裤子。 法庭审理结束后，女法官宣布休庭，当庭不判决，何时宣判“择日作 出”。 在女法官等三人将要走出法庭时，我大声问法官，西湖公安局局长施 金泉不到庭是不是藐视法庭，女法官说这要问他们的代理人。当时， 那个代理人年轻警察就在现场，我的话就是说给他听的，据现场的村 长说他看到那警察的脸开始“红一阵子”了。那警察没有张口回应我 的话。 看看，西湖区公安分局的到底一些公安是干什么的呢？镇政府开会， 即使三农民“闯”了进去，前后也就两三分钟，就要给各拘留十来 天。再说，镇政府开会，公民有批评的权利，说“开黑会”就触犯了 “王法”，要先抓起来给点颜色不可？ 我当时就问那警察，我说你们公安局的某些做法就是“黑做法”，你 们派人把我抓起来吧，我等着。 那警察，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一个年轻的法官说我“当事人不要太激动”，我强调我不是当事 人，我是旁听的，庭审结束我可以评论，我也没有太激动，倒是公安 部门太容易“激动”，动不动就抓人，抓了人，被三农民告上法庭， 并进入二审，可区公安局长也不亲自到庭应诉。到底谁不讲理，明白 人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毛泽东、邓小平都这样说过，重要的是教育农民。我看现在重要的是 教育官员，看看陈桂棣和春桃所著的《中国农民调查》披露的大量政 府及其官员侵害农民的案例，以及今天的民告官案例，就可以知道， 真正要教育的是那些党委、政府的官员，不懂法就不要去当官。 开庭前，陈国彪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没有什么过错，他就要坚 持告到底，哪怕是“再进去（被拘留）十天”。 这三个农民除了陈国彪外，另外两人分别是：陈正山，51岁；黄重 华，47岁，他们表示：就是“不服公安局的处罚”。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冷血”执法何时休？ 刘爱新 “我的六旬老母乘坐火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只因28只空塑料瓶， 被铁道部的‘特派员’扣人，并交给地方公安局处以五天拘留。”这 就是近日在网上广为流传的“泣血追问”： 　　“因为给三岁小孩治病，全家陷入极度贫困。我的六旬老母在近 　　20小时旅途中，一路上把同桌的、别人赠与的、还有自己的共计 　　28个空瓶子收了起来。谁知，对于我们家人及老母亲来说，一场 　　本不该发生的恶梦就这样开始了…… 　　 　　“老母亲因28只空瓶身陷囹圄，我们却一无所知，没有任何单位 　　和个人通知我们。我们全家遍打电话寻人无果。28日，百般无奈 　　之下，孩子的父亲──一位正在带领学生们备战高考而不能照顾 　　自己生病女儿的高三教师，只好请假前往长沙，将免疫力几乎为 　　零的孩子心惊胆颤地坐五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接回老家。回家后不 　　久，医生担心的事出现了：孩子高烧、出血、大口大口地喷血。 　　在医院救治的几个小时内，她的血色素由9.1克降到3.9克，而白 　　细胞仅仅只有300个／立方毫米。医生联系血站寻找血源，但因 　　孩子血型特殊，没有血源。我的孩子很快陷入休克。更心急如焚 　　的还有：本应照顾孙女的母亲却无端被拘留饱受精神摧残与折磨 　　而卧病在床，无人照料…… 　　“我的母亲是中专生农民。她60年代毕业于农业专业学校农学专 　　业，当年响应党的号召回到农村侍弄了40年田地，没给我们的党 　　我们的政府提任何要求。为了节约，她候车、乘车20多个小时， 　　随身带两个冷馒头熬到了目的地。为了节约，她在拘留所的前三 　　天粒米未进。她天真地认为不吃东西可少交伙食费！但最后仍交 　　给拘留所175元伙食费和400元保证金才获得自由。在受到如此折 　　磨后回家后卧床不起，更别说照顾重病的孙女。” 困窘老母乘车捡28只空瓶就该拘留五天？在火车上捡了区区28个空瓶 子，就要被公安局处以五天治安拘留的重罚？这不是天方夜谭。由于 孙女罹患白血病，滕自英老人从长沙回临澧筹钱，因疏忽两次乘错火 车，为弥补损失，她把同桌和旅客赠与及捡来的空矿泉水瓶收集起 来。不料出站后就被所谓的铁道部“特派员”拦下并送进派出所，随 后就发生了上述一幕。（6月1日《青年报》） 面对滕自英老人家属的质问，铁道部的“特派员”竟还振振有词地 说：“此次行动，是铁道部统一部署，以各铁路公安局为单位，统一 具体指挥，异地调警，交叉打击。今年，仅仅在石门县拘留所就关了 50多个因为在火车上拾荒的人，有的只是检拾了一个瓶子，就拘留了 十天，并没有歧视你老母，希望你不要有什么不服气的。”看来，滕 自英老人的遭遇绝非个别，比她的遭遇更悲惨的人多的是！ 面对老人的苦苦哀求，这位特派员先生最后仍毫不所动：“我们就是 不让你知道，好抓你们。”老人哀求的结果是最后处罚决定──从重 处罚，拘留五天！特派员同时忙得无暇及时书面作出治安管理处罚决 定。什么证据都没有，就随便抓人，跟强盗没有两样。这里哪里有 “以人为本”的影子啊，简直就是地痞流氓、强盗土匪的行径和口 气。这分明是一群冷血动物在执法！有人把这些执法者称为“人 渣”、地痞流氓、强盗土匪一点也不过分。这些执法者平时在嘴头上 把三个代表、先进性吹嘘的喧嚣无比，可是在实际上真正落实了多少 呢？ 读了这条新闻，凡是有点血气的人谁不满腔愤怒呢？有关部门竟如此 刁难一个可怜的老人家，到底有何法律依据呢？铁道是铁的冷的，但 人心是肉长的是热的。我们的某些执法者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点人性 和良知呢？我们执法最终目的是什么呢？不就是让老百姓过的更加好 吗？难道执法的目的就是把为患有白血病的可怜的小女孩筹钱的老人 抓起来，还故意不告诉老人就等老人违反一些所谓的“规定”吗？ 这样的“冷血”执法还有多少呢？前不久，媒体所报道的陕西省潼关 县工商局执法逼死货车司机的恶性事件就是典型一例。陕西省潼关县 工商局利用本地作为交通窗口的地位，强行对入境的货车进行拦截， 以货物有质量问题为由进行罚款，数额一般都在万元以上，而且不出 具任何凭证。令人震惊的是，此过程竟已持续一年之久，终因一车主 被罚2.7万元，被迫愤然服毒自杀而被曝光。潼关就这样成了一道 “鬼门关”。 我想，对这些灵魂游离于现代社会的所谓执法人员，除了处罚、惩办 之外，还应该对他们进行最起码、最初级、最基本的教育。以前所进 行的什么“保先”教育声势是很大，很喧闹，但实际上效果又有多大 呢？对那些不尊重人，连人权都不懂的人，不如先进行一些强制性 的、最基本的教育，让他们先学学怎样做一个“人”。这些人有没有 党性我们不管，但是作为公职人员必须具有人性的光辉，具有最基 本、最起码的人道精神和道德情操。否则，只能是兽性发作，危害一 方百姓。过去由于受到“左”倾极权专制主义路线的严重干扰，人 道、人权和人性这些人类普世价值被贴上阶级标签，批倒批臭，深深 地埋了起来，成为任何人不许触动的禁区，直到近几年才渐渐地翻起 身。现在看来，必须给他们补上关于人性的、人权的和人道主义的思 想教育课了。 首先，要对他们进行人性的教育。人是什么？人与动物有何区别？人 需要不需要良知？这些道理，即使没有文化的人也能体味得到。但 是，恰恰有那么一些手里有权的人，对此似乎没有一点领悟。他们连 一个为自己的孙女医治白血病的可怜老人都不放过，他们身上哪有一 点人性的光辉呢？即便“内部通知”合法，对滕自英老人的区区小 错，竟然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情节较重的”一 项进行处罚，也足以证明他们丝毫没有人性意识。如果这些人缺乏最 起码的人性，又怎么能让他们掌握公权、上街执法呢？问题是这些人 又是如何控制了公权的，而老百姓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结果只 有遭遇被任意宰割的份。 其次，要对他们进行人权的教育。现在党和政府倡导以人为本，构建 和谐社会，这其中就包含了尊重人权、保护人权。中共总书记胡锦涛 也提出了“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体现出了一种 人权理念。国家保障和尊重人权也被郑重地写入了宪法。这一切似乎 昭示着中共执政集团正在积极向保障人权的方向推进。而那些随便抓 人的特派员，那些逼死人命的工商干部，那些打人的城管人员，却连 半点人权意识都没有，更和这一方向背道而驰，说得过去吗？！对他 们就应该象给孩子启蒙那样讲一次人权，灌输一些基本的人权理念与 常识。 再次，要对他们进行人道主义的教育。执法者只能在法定的范围内执 法，绝不可以野蛮动粗。因为，法律不允许这样做，社会公德也不允 许这样做。如果有人胆敢触犯天条，等待他的就将是法律的惩罚。当 一个平民家庭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特派员”先生可否有一点点人 性化呢？一位合法的旅客，毫不知情地在行李中带的28个“危险”的 空瓶出站，这种行为就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需要拘留五日进行惩处 吗？地方公安在拘留以后所收那400元的所谓“保证金”，究竟是要 保证什么？难道就是保证老百姓以后不再拾荒吗？ 教育是一个方面，不过似乎也太一厢情愿了。另一方面还必须建立起 控制公权力和舆论监督的机制，促进阳光执法、文明执法和人性化执 法，让冷血执法、野蛮执法、流氓执法又如过街老鼠无地容身。据拦 住滕自英老人的男子称，根据铁道部“内部通知”，从3月1日起，火 车上不准捡废品，违者将处以治安拘留。但是，“内部通知”就可以 任意践踏公众的知情权吗？至于铁道部为什么要出台“火车上不准捡 废品”之类的规定，我相信他们肯定找得出一千条振振有词的理由，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理由这么“充分”，为什么就不敢光明正大 地公布，而要偷偷摸摸地发“内部通知”呢？看来还是有见不得人的 东西。当“内部通知”竟成了野蛮执法的凭证，老百姓岂非防不慎 防、动辄得咎？说得严重些，这简直是挖个陷阱等公民往下跳！这种 立法不是为了便民，而是赤裸裸的残民、害民！以滕自英老人的遭遇 为例，先不论该规定是否合理合法，如果铁道部门事先进行过公示， 举行过听证，滕自英老人的知情权得到尊重，那么朴实的老人也许就 不会触犯“法网”（尽管这是一部恶法）。 在现代法治社会，权力的存在和运行仅得以维护和保障公益为界限已 成为常识。而在中国强权却是到处肆意横行毫无边界，部门自我授 权、自我扩权的冲动无法得到遏制。还有多少衙门诸如“内部通知” 之类的恶法还没有被拿出来晒晒阳光呢？如果对这些部门恶法恶规不 予以违宪审查和定期清除，我们就很难获得安全感，很难消除强权对 我们的权利和自由所带来的威胁，说不定哪一天我们稍有不慎也会掉 进刽子手们在背地里事先挖好的陷阱，成为这个和平时代各种堂皇借 口下的殉道者和受难者。 从20世纪的历史来看，马克思主义在传入东方后，其经典思想中的人 道主义精神和尊重人的基本权利的因素被扫荡一空，并和失控的东方 专制主义结合产生了斯大林和毛泽东模式的极权主义。这个历史教训 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和警醒。因此，在人道主义的旗帜还没有完全 树立起来之前，在公权力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和监督之前，我们绝不能 奢望那些“冷血动物”们的野蛮执法会自然地停顿下来，我们也不知 道还有多少“冷血”执法继续横行世间祸害人民！ （2006年6月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革四十周年祭 黄燕明 我的红卫兵“姑姑” 1966年自中共中央《五. 一六通知》中提出了要警惕走资本主义道路 的人物后。8月18日的北京城已是一片红色的海洋，袖标是红色的， 领章是红色的，帽徽是红色的，旗帜也是红色的，红卫兵向那滚滚的 溶岩在不断地涌动。当毛泽东与刘少奇的权力斗争摊牌后，这溶浆便 向火山灰似的喷涌而出，顿时将中华大地上的一切无情地覆盖了。红 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装带，冲出学校，冲向无辜的人们，血染红了校 园！也染红了街道！ 这个时候，北京的大学和中学中出现了以干部子弟为核心，成立了以 “造反有理”为宗旨的红卫兵组织时，贵阳市第四中学红卫兵造反派 是以“打、砸、抢”的暴虐行为进入我的脑海中。他们以天不怕地不 怕的革命精神“抄家”、“打人”、“杀人”，成了不被法律约束的 无法无天之徒；他们以捍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的无比忠诚对地、 富、反、坏、右和一切敢于与它们作对的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暴虐残 杀。为此，公安部还颁布了《严禁出动警察镇压革命学生运动》的保 护禁令，其中规定：“不许以任何借口出动警察干涉、镇压革命学生 运动”！ 正因为有了毛泽东的煽动和党中央的保护。1967年的某一天，贵阳市 三林路“王家”两兄弟与街道上几个青年人到四中球场上去打篮球， 争球的时候与四中红卫兵争吵了几句。那时正是红卫兵造反派抄家打 人刚刚兴起的时候，这种敢于蔑视、挑战红卫兵权威的小事立刻被演 绎成社会青年肆意攻击“毛主席红卫兵”的事例。 第二天，贵阳四中红卫兵身着军装，臂戴着红袖章，手提铜头皮带、 棍棒、匕首冲进了王家大打出手：“王老三”在家里面看见冲进来一 大群人，立即从后门逃避，但是，后门已经被红卫兵堵住。众小将们 围上去抓住他，皮带、棍子、铁棒顿时落在他身上，连双腿都被他们 打断了：“王老七”躲藏在楼上也被搜出来，暴打之后又被红卫兵用 匕首杀了十几刀，奄奄一息的爬在了地上；在王家玩的一个青年也被 红卫兵用宽三指的铜头皮带打得皮开肉绽、坐在那里不敢在坑气。王 家父母看见儿子、儿媳妇、隔壁邻居的青年被毒打得遍体鳞伤，已快 出人命了，此时，两老“跪”在红卫兵小将们的面前！请求他们不要 在打了。但是，他们不仅不停止殴打，反而连老人也一起打！打过 后，他们开始楼上楼下砸东西，把王家的家具和锅碗瓢盆全给砸碎打 烂，连房屋顶上的瓦片也用竹竿挑了几个大洞。走的时候又抄走了值 钱的物品和古玩字画。我的姑姑当时在贵阳四中读书，她作为学校红 卫兵造反派的一员，也直接参与了对王家的“打、砸、抢”事件。 上百人的中学生用皮带、棍子、铁棒、匕首，当着街道上的民众暴虐 王家的残忍行为，只有希特勒法西斯党卫军残害犹太人家庭的电影中 出现过。而文化大革命中的贵阳四中红卫兵又把这一幕重新演义出 来。中国有一句话叫做“窥一斑而知全豹”。也就是说，在北京和全 国，不知有多少反对派和地、富、反、坏、右遭到了红卫兵的批斗、 打杀？他们到处抄家、砸寺院、毁坏文物、焚烧书籍的“恶迹”是太 多太多，而三林路王家的遭遇，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例子！ 也许有人会说：今天中国已进入一个新的“社会主义”特色时期，道 德水平和政治文明有了极大的进步和很大的提高，类似于毛泽东这样 残暴的专制独裁者和红卫兵抄家打人的恶劣行为是不会在重新发生 了，真是这样吗？君不见全副武装的公安、法院、工商、城管、政府 人员与奸商们相互勾结，他们开着挖掘机、推土机强制拆除老百姓私 有房屋！（我家房屋就是在上百人强制下拆除的）！看看89“6．4” 被枪杀死去的学生！看看公园里练功的老年人！看看“太石村”！看 看“苏家屯事件”！看看争取自由新近被判刑的民运人士！等等…… 这些事实使我们感觉到没有那一桩不是文革暴虐行为的重演！可以 说，一些“集体”暴虐“个体”的事件甚至于是“有过之而无不 及”，这比文化大革命时期好不了多少！ 我姑姑自从参与了打、砸、抢的这件事后，遭到了隔壁邻居们的指 骂。在众人愤怒的眼神之中，她几年都不敢回到三林路来，一直住在 外面。后来她意识到红卫兵的行为确实给中华民族带来了可怕的灾 难，对参与王家的“施暴”而后悔。向我姑姑这些下层红卫兵在文革 中的确犯下了极大的错误、有的甚至是罪行，她们（他们）的行为无 疑是专制独裁者的指使和纵容。这些下层红卫兵们已为当年的所作所 为苦苦忏悔着，但那些身居政府高职的上层红卫兵们呢？却仍然是 “傲慢跋扈”没有一点点内心真诚的忏悔！ 可悲的是他们没有在制度层面上反思“文化大革命”的危害，反而就 匆匆忙忙下了结论，连讨论、纪念、回忆一切与文革有关的活动都禁 止。从广泛的意义上来说，禁止纪念“文革”禁止迫害者和受迫害者 对历史进行总结，甚至于对历史进行阉割，有意识地隐瞒事实真相， 这是专制政权的极度虚弱的表现。剥夺文革后出生的人的知情权，正 如王友琴所说：这是“不正义的延续”。可以说，今天的社会现实已 经处于火山爆发前的状态，这种非正义的延续，极有可能重新引发文 化大革命的暴力落在每一个人的头上，同样会激发出一个个“新”聂 元梓、蒯大富、韩爱晶、王大宾和谭厚兰等狂热的红卫兵来，我未来 的“小姑姑”们也会被卷人和积极地参与其中。 上山下乡的“姑姑” 1969年夏季，中共“九大”刚刚开过，文化大革命的第一排恶浪已经 退去。毛泽东利用完红卫兵当时天真、热情、美好的幼稚理想后，将 错误推到他们（她们）的身上，以“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 农再教育”的名义，将她们一脚踢到大漠、边疆和高原上。贵州是全 国最贫困、最落后的地区，而乌蒙山又是贵州最贫困、最落后的山 区，我姑姑这样的下层红卫兵就被流放到这个荒蛮的高原上“插队落 户”。 中共中央“上山下乡”的号召发出来后。贵阳四中按照这个最高指 示，敲锣打鼓地把姑姑和她的红卫兵战友送到了贫瘠荒凉的“威宁、 纳雍、赫章”地区，让他们在农村里滚一身泥巴，练就一颗继续革命 的红心。 她开始去的时候，每天都“早请示、晚汇报”地向毛主席像汇报着自 己立志农村干革命的坚强意志，每天都举着“毛主席语录”、喊着 “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上坡劳动，并以一种大无畏的 造反精神与天斗、与大山斗。 威宁、纳雍、赫章县是少数民族地区。姑姑每次回家探亲时，总爱向 我说起她们插队落户的生活，“摆谈”起与彝族老乡每天用“背兜” 装上“包谷巴、洋芋、水”，爬过几个山坡去上工的故事。她说：到 了山坡上就烧山，用削尖的木棒向土地插下去，放上几棵包谷子下 去，就向原始人那样“刀耕火种”的劳动。至今那里还保留着这种原 始的生产状态。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们用柴火烧“洋芋”、烤“包谷 巴”，吃的时候用“干包谷核”搓擦去烧焦的表皮就行了。 在那里的时间长了，由于没有肉类食品吃，每天肚子总是饿得发慌。 所以饿极了的时候就由男知青带头偷彝族、苗族老乡园地里的果子和 他们家里养的家畜吃，也顾不了什么“知识青年”的面子。就因为没 有吃的，她每次探亲假期回到贵阳，走的时候把家中杀猪过年腌制的 腊肉和吃的东西带回去。 她还谈起，乌蒙高原山区是干旱缺水地区，刚去的时候，还能用一杯 杯水擦洗一下身子，说这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因为当地的妇女一生 只洗“三次澡”：生下来的时候洗一次；到结婚的时候在洗一次；此 时要到死的时候用草艾、蒲叶之类熬成的“汤药水”再洗最后一次。 后来的几年当中，她们也和当地妇女一样，干脆就没有了洗澡的意识 了。 时间长了，那大山上的荒凉、生活的苦难渐渐使姑姑感觉到她们这些 革命的小将被愚弄，感觉到自己似一群被抛弃的孤儿，感觉到自己就 向垃圾一样被毛泽东所抛弃。高原上的落后、贫穷粉碎了她们建设社 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乌托邦理想，也冲垮了这一代人的思想藩篱。也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她们无限忠于、忠心捍卫的毛主席──那巍峨的 神像慢慢从心中的祭坛上倒塌下来。此后，我的姑姑在农村继续文化 大革命的信念开始破灭，她们每天每月都是在孤独、苦闷中期盼着中 共中央早点结束放逐，让她们回到父母身边，回到从小长大的城市中 去。 小的时候听姑姑谈起高原上的荒蛮和贫困，我一直都不太相信？1990 年职工大学美术专业毕业时，曾和同学们到威、纳、赫地区去实习写 生，所走过的“村寨”确实是那么的贫穷和荒凉。有一次，我们走到 一户苗族农户家里，说起来你真不相信！共产党“解放”了他们40多 年？他们家中值钱的东西也就是“一口锅、一只木箱、一张破床”。 晚上睡觉时，大人睡在破烂床上，儿女们只能睡在草窝堆里。女主人 穷得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招待我们，只好从“地窝中”背出“一 撮箕”洋芋烧给我们吃。事后我们看到它家太穷，就每一个人拿出点 钱送给她。 回想起“威、纳、赫”地区成为世界级贫困县，农户家穷得买不起衣 服，小孩赤裸着身子到处跑，十多岁大姑娘没有衣裤穿，只能呆在家 中不出去时！回想起89“6．4”被屠杀的学生！回想起……太多太多 时！被舆论导向的报刊、杂志、电视台却反复不断地宣传中国的社会 主义制度是如何的优越，人民过着幸福的生活，吹嘘这是一个伟大的 盛世？并进行“盛世大联欢”？？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颠倒黑白！ 什么叫指鹿为马！！ 我的姑姑被送到乡里面的学校教书，后来被调到花溪区马玲公社教 书。不堪回首的十多年后，她回到了爷爷工作的贵州胶鞋厂子弟小学 教书。但没过几年，国营的胶鞋厂也破产了，她又成了下岗工人。她 无不感叹地说：60年代前后“饿饭”是她们这一代人；70年代中共上 层“唆使挑斗”起她们进行“文化大革命”是她们！70年代末把她们 放逐到贫寒地区“上山下乡”的也是她们！90年代下岗的还是她们！ 这么多的苦难都落在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身上，没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也没有人解释这是为什么？？？ （2006-06-09于贵阳市）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三次近距离观察赵紫阳 周其明 一年前，赵紫阳先生逝世的消息传出的当天，担心杜老受到过大的刺 激，我就到他家看望。当时杜老夫妇已经打了电话，要去富强胡同六 号吊唁。老人家行前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我嘱咐说，写一点文字 纪念紫阳吧。我默默无语，不敢接半句话。赵紫阳先生长期担任党和 国家的领导职务，是一位对中国改革开放事业有历史性贡献的伟大人 物，怎么就轮到我这样一介书生来写纪念文字呢？ 回想起来，实在是机缘巧合。我是1978年从黑龙江农村考入中国人民 大学经济系的。因为下乡已经十年，对农村实际生活有了观察和体 验，脑子里也存下许多挥之不去的问题，所以凡脱离实际、教条化的 理论，一概不能吸引自己的兴趣。当时的大学里，类似我这种情况的 老三届学生应该不少。其中气味相投的，就常常聚到一起，读喜欢读 的书，讨论喜欢讨论的问题。在一个跨专业的读书小组里，我们度过 了许多难忘的时光。 没有料到，小组的一位成员、经济系资料室的白若冰早就认识当时的 国家农委领导人杜润生，并把我们读书会上争来吵去的一些话题，转 述给杜老听。更没有料到，杜润生居然把我们这些“毛孩子”约到家 里交谈，亲自听我们意气风发而又难免幼稚的见解。一来二去，杜老 支持这些下过乡的大学生系统地研究农村。1981年夏，包括北大、北 师大和人大学生在内的农村发展问题研究组到安徽滁县地区调查，介 绍信和出差经费就是国家农委提供的。 滁县的调查报告后来被摘要刊登在一份内部简报上。赵紫阳看了简 报，批语说这份调查报告把包产到户后的农村问题说得一清二楚。后 来还听到传达，他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专门谈到经济决策必须以系统 的调查研究为基础，并以农村发展组为例，要求各中央国家机关从有 过下乡经历、又考入大学的年轻人中选出500人来参加工作。因为赵 紫阳的这个讲话，我们尚未毕业就已经被“分配”──农村小组划到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业经济研究所，业务上受杜润生指导。 真的很感谢那个时代，基层和地方的创新变化源源不断，而上层由实 事求是路线主导，主政者思想开放，求知若渴，力求在可靠的经验基 础上决定政策。我们这些年轻人身逢其时，在村庄田野和中南海之间 来来回回，调查、访问、整理、汇报，不经意之间就走进了一个书本 上没有的学问天地。 不知道杜老当时是怎样考虑的，他就是坚持把一批年轻人吸收到中央 农村政策制定过程里来。以我自己为例，一个非党人士，对政治不懂 也不感兴趣，但从滁县调查之后，居然参加了五个中央农村一号文件 起草的全过程。有一年文件搞出来以后，各种程序都过了，杜老精心 修订文字，然后指派我和另外一位年轻人到国务院印刷厂做最后校 订。平时很调皮的我们，也知道责任重大，工作很仔细。等到文件付 印，我突然想到，这份党内文件印出来后我应该没有资格过目！ 正是那种重实际、少禁忌的氛围，才让我有机会见识到赵紫阳作为经 济领导人的卓越和魅力。第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还是81年底起草第 一个中央农村一号文件。当时的背景，正是农民自发创造的包产到户 从非法转向合法、从落后边远地区向全国“蔓延”的关键时期。但是 在官方政策方面，上一年中央75号文件刚刚划定的界限──仅仅对边 远山区和贫困地区，“群众对集体丧失信心，因而要求包产到户的， 应当支持群众要求，可以包产到户，也可以包干到户”──究竟还要 不要突破？怎样突破？ 那时，赵紫阳正在黑龙江考察，传回来一封信，认为实际经验表明， 即使在农业机械化程度比较高的地区，农民家庭联产承包也表现出强 大的适应性和生命力，建议不再按发达、落后地区划线，而是统一承 认农民选择责任制形式的权利。杜老向文件起草班子传达了紫阳的意 见，在新文件草稿里明确肯定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普遍合法 性，并针对农民怕变的担心，宣布新体制“长期不变”。当时，中央 总书记是永远充满理想和激情的胡耀邦，分管农村工作的是主持过安 徽农村改革的万里。“胡、赵、万”三位领导联手，在邓小平、陈云 的支持下，给农民自发创造、屡起屡背的包产到户，举行了一个普遍 合法化的奠基礼。 从那之后，多次听杜老转述赵紫阳关于农村和国民经济的意见。每年 一度的农村工作会议，常常也是请紫阳讲话或由他接见各省参加会议 的领导。另外，也出席过几次由赵紫阳召集的会议。说来不好意思， 自己从来没有养成做记录的习惯，所以当时虽然听得认真，但今天留 在脑海里的只剩一个整体印象──紫阳讲问题总是从实际出发，分析 中肯，没有一丝一毫“因为权位高，所以我正确”的官腔。最有启发 的地方是，紫阳的经济思维，重点永远是怎样解决关键的实际问题、 而不是争论是非曲直。他似乎是一个把是非问题转化为“怎么办”问 题的高手：小是小非，不睬算了；重大原则问题吗？不解决怎么办的 问题，“大是”站不住，吵一万年也对国计民生无益。 如果有机会靠近赵紫阳，你对他的风格一定会有更深的感觉。我的第 一次机会是1984年秋，有一天突然得到通知，到中南海西门跟中央领 导出差。等到中央警卫局的车子把我送上专列，才知道这次是跟赵紫 阳到山西大同调查。专列刚刚启动，警卫参谋就急忙通知到会议车厢 开会──说这是赵紫阳多少年的习惯，火车一动就开会──我进去的 时候，情形有点尴尬，因为总理和计委、煤炭部、铁道部的领导已经 坐定，就是我这个农口来的后生迟到了。幸好赵并不在意，示意我落 座，继续讲他的话。 紫阳开始交代此次调查的意图。主题只有一个，就是调查山西大中型 乡镇煤矿的生产潜力。为什么国务院总理要关心这样一个问题？原来 当时煤炭供应是国民经济的一个“瓶颈”，而增加煤炭供给的关键， 是增加铁道运输能力。如果提前完成大（同）秦（皇岛）铁路的双线 项目，晋煤外运的能力就可以大大提高，煤炭生产“以运定产”的局 面就可以改观。但是，当时国家投资的盘子就那么大，如何筹措投资 大秦铁路的资金？赵紫阳提出了一个他的构想，就是把国家对山西煤 矿的投资省一部分下来，集中于铁路。不过这样一来可能发生一个新 的危险，就是铁路外运能力提高了，但煤炭生产能力下降，结果顾东 失西，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在这些限制条件下，这位国务院总理开始打乡镇煤矿的主意。当时非 国有企业、主要是乡镇集体企业，已经进入煤炭行业。乡镇企业不需 要国家投资，靠赢利预期的刺激，就可以动员非国家资本搞起来。根 据报告，一部分乡镇煤矿已经具备一定的生产规模，潜力可观。但是 因为事关重大，赵紫阳要亲自去看一看。 赵一边讲他的考虑，一边与随行的部门首长交谈讨论。这件事情，对 不同部门的影响明显是不同的。铁道可以得到追加的投资，拥护这个 构想没有问题。但是对煤炭部门，减了国家投资不算，还要对煤炭供 应的后劲负责，顾虑当然不少。不过，当着总理的面，大家讲的都是 顾全大局的话，“部门利益”深藏不漏，话里有话地在那里“过 招”。研究中国经济的，不会不知道“部门所有制”这回事，但是从 文本上看概念与真刀真枪“观战”，感受完全不同。我当时看紫阳对 付这些事一点都不费力。他可不是靠总理权威，而是凭对情况的熟悉 和思路的敏捷，常常你刚刚提一个头，他就讲出很多例证，把你拉回 到他的思路上来。 难免也有“卡”住的地方。这时候，赵很懂得转一个话题，轻松一下 气氛。比如他会看着车窗外说，这条线路从来没有走过，回来最好安 排白天走，看一看。或者提一个细节问题，让行家有一个说行话的机 会。完全没有想到，我正听得入神的时候，他会问“小周，你怎样 看？”──我一直做落手落脚的农村调查工作，对乡镇企业仅略知一 二，但是如此专门而又重大的经济问题，从来没有碰过，怎么答得上 来？ 总理看我说不出话，就象老师看见一个考砸了的学生一样，宽容地补 了一句：没有意见？然后话锋一转说，那你谈谈你们那个改粮食体制 的想法。经他这么一提点，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坐到总理专列上来。 原来个多月前，百十位中青年聚会浙江莫干山，集中研讨经济体制的 全面改革。记得会议分了六个组，分别讨论宏观稳定、价格改革、国 企转型、对外开放和农村经济等专题。那是一个北大同学自发打出 “小平，你好”旗帜的年代，人们都觉得应该对这个开始大有希望的 国家尽一点力，使她变得更有希望。莫干山上，大家不分白天晚上， 一连几天吵呀吵的，终于形成几份改革建言。 没有人知道，赵紫阳会派他的秘书李湘鲁、时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秘 书长张劲夫会派他的秘书孔丹，双双到莫干山听会。会议的最后一个 程序，是各小组代表到大会发言，汇报形成的思路，交叉提问，互相 吸收意见。然后，会议通知几位发言代表，下山到杭州向正在浙江考 察工作的张劲夫汇报。因为农村经济组的发言人是我，所以也就跟他 们一行下了山。 轮到我汇报，主题是包产到户后的农民要求更多的经济自由，势必与 才开始酝酿全面改革的城市发生矛盾。其中牵一发、动全身的是粮 食。统购统销体制肯定守不住，但市场化之路怎样走得通，是棘手的 挑战。对粮食问题，我们那个农村研究组做了很长时间的研究。最早 提出全盘改革统购统销制度的是宋国青，后来跟进的包括罗小朋、高 小蒙和向宁。为了验证有关想法，曾在江西、广东等地做过系统的调 查研究，后来得到杜润生的肯定，还选了河北一个地方做试点。基本 想法，是政府对城市粮食供应的行政责任，要随着市场改革的推进和 居民家庭收入水平的提高而逐步减下来。政府必保的部分，靠农民上 缴实物税满足。这部分的总量逐年减少，余下的部分就开放市场，激 励农民增加粮食生产并提高农民收入。我们还建议政府在过渡期的供 粮责任，分中央、省区两级处理。中央政府只负责最必要的部分，其 余全部落实到省区，实行省长负责制。考虑各地情况的差异，建议给 地方变通处理的权力──在商品经济发达的地方，可以允许农民交货 币税，就是说，种经济作物赚了钱的农民可以交钱到产粮地区购粮交 任务，以便市场机制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刚刚讲了一个大概，张劲夫就站了起来，一边在会议室里转圈走 步，一边不断地提问题（孔丹事后告诉我们，劲夫的特点就是听到令 他兴奋的意见，一定站起来边渡步、边发问）。我们当然听说过这位 财政部长出身的中财秘书长的思维慎密过人，但没有料到他可以一口 气提出二、三十个非常具体和实际的问题！有意思的地方是，张劲夫 发问时不怎么看你，等到问题倾盆而出，他就站定在那里双目逼视， 等你回答。 没有谁可以救你的。好在我们自己对这个粮食问题吵过多日，算是下 过一点功夫；也曾经向杜润生、田纪云等作过汇报，受过问讯和咭 难。于是我结结巴巴地回应：您担心的这些问题都重要，是否先让省 长们去对付？中央政府就是把大框子划定，然后跟着看，肯定高明 的，批评愚蠢的，也帮一把那些不能对付的，看看能不能把这条路走 通。这回张劲夫没等我说完，就大声连说两遍，“好，把这条路走通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知道农村组的汇报算是过了关。从张劲夫那 里告别时，记得李湘鲁在门口问过一句什么时候回北京。莫不是他推 荐我把粮食问题的意见直接向紫阳报告？ 听到总理问粮食体制，我总算可以讲出话来了。不过还是有点紧张 ：他的秘书长就那样厉害，现在他亲自问，岂不是还要更加厉害？好 在赵紫阳听得轻松，我只汇报了几句他就明白了大意，然后边听边插 问。他的问题比较好应付，因为真的不是问我，而是问他自己──你 只要不做声，他一定自问以后就自答。过一会，换一个角度又问，把 刚才的结论修订那么一下。这样的汇报很过瘾，因为你似乎可以“看 见”赵紫阳怎样形成他的思路。 我很快发现，赵紫阳越感兴趣的地方，反问就越多。这是务实的思维 方式的特点了──能下手做的事情，他才有兴趣；正因为真的准备要 做，所以非仔细推敲不可！这与后来我遇到的好教授的风格很一致 ：你讲的东西他不感兴趣，才不会来问你。另外，反问不一定意味着 不同意，而是有意要激你一下，看能不能把你想过、但没有清楚说出 来的意思“挤榨”（squeeze）出来。 那天专列上赵紫阳问的最多的，是怎样分步、分级限定政府的供粮责 任。这无疑是从统购统销体制里走出来的关键。至于政府责任范围以 外的粮食供销，我们不过原则建议“靠市场机制调节”，但怎样一个 “靠”法，究竟是不是靠的住，以及万一靠不住怎么办，就付之阙如 了。赵紫阳可不放过这一点。对他来说，老体制不是靠推理推掉的， 新体制也不是推理推出来的。新旧之间，必须切实找到过河的船或者 桥。记得他不断问，什么是你们讲的粮食市场？一些地方是粮食销 区，另外一些是产区，产销之间怎样连接？出现了缺口怎么办？难道 粮店可以挂块牌子说“今日无米”？ 眼看总理自己把问题提到了几乎无解的高度，我心里想这件事情大概 搞不成了。是的，粮食统购统销几十年，哪里有一个可以把一亿多农 户与几亿城市工业人口连接起来的现成的“粮食市场”？包产到户后 粮食产量的大幅度增加，先是满足农民自食（过去是农民自己吃不饱 还要完成上缴任务），然后主要靠国家“加价增购”消化，真正的粮 食市场时开时闭，规模相当有限。我们主张逐步缩小政府供粮的比 例，正是为了放出一个粮食市场来。你还没有放，从哪里想象出一个 可以有效运行的粮食市场来呢？ 赵紫阳自己出难题自己解。问来问去，他看在场没有一个人接他粮食 问题的话茬，就讲了一句：看来，还要搞合同制。他的意思是，国家 在逐步减少粮食征购任务以后，可以与农民签订粮食收购合同；而粮 食的销区与产区之间，也可以签订粮食购销合同。这就是说，依托合 同制来发育全国粮食市场！这实在是一个很高明的想法。因为“合 同”不是强制的上缴任务，买卖双方可以议价、定量；同时，合同又 要事先定，不是完全的事后调节。其实，市场经济的骨架就是合同， 就是靠合同才得以完成惊人庞大的商品供求。这些认识今天没有问 题，可那是1984年！是年年底，赵紫阳到中央农村工作会议讲话，宣 布实行粮食合同订购政策，正式开启了改革粮食统购统销的第一波冲 击。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专列上的会议就结束了。工作人员告之，到了大 同以后，地方上很多领导要来，赵总理就不可能再与北京来的同志多 谈，你就跟着看，有意见回程火车上汇报。警卫还给每人发了一枚小 徽章，宣布考察期间佩带这枚徽章，“总理看到哪里，你们就可以跟 到哪里”。接下来的几天（似乎是三天），赵紫阳在大同市的五个县 看乡镇煤矿，果然再没有与我这个“跟班”的谈话。印象是，这位总 理精力过人，从早餐开始，就不断地提问题，讲想法；出门上了中 巴，也是一路看、听、问；到了考察地点，他的问题就更多也更集 中。还有一点，赵紫阳深入实际非常自然，到了当年那些乡镇煤矿， 一定坚持下井看，也是一边走，一边谈；到达井底，就与第一线采矿 工人交谈几句。他可不是做一个“视察”的样子，而是真有问题要研 究，真有想法要验证。几天时间里听赵紫阳讲了那么多话，全部谈经 济，没有一句官腔党八股。 回来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白天走。离开大同的时候夜色很晚 了，路上也没有再开会。他的秘书白美清先生说，有什么想法就写出 来。记得我回来向杜老报告赵总理关于搞粮食合同制的想法后，还真 把这次“跟班”出差时的想法写了一份。赵紫阳看完，批给了山西省 长做参考。1996年我回国后有一次到山西，一位省领导说，我们知道 你，那年赵紫阳批来一个件，就是你写给他的信。其实我并没有什么 重要的意见和建议，不过作为一个学经济的，难得有此机遇亲见一位 真正的经济高手，能够把现象、问题、构想、检验等做浑然一体的处 理，有一种经脉被打通的感觉。回想起来，情形很象一个受了教的学 生，想法再幼稚，也要拿出来向老师表演一下。 大同之行回来以后，再一次面见赵紫阳是1985年的8～9月间。地点是 中南海赵紫阳办公的地方，时间就是一个多小时。那天集中谈粮食问 题，受召见的是三个年轻人，罗小朋、刁新申（这两位90年代后留学 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经济系，师从拉坦教授，成为农业和发展经济方面 的顶级专家）和我。背景是从1985年开始实行粮食合同制后，出现了 新情况，主要是粮食产区的农民和地方政府，没有动力与销区签定粮 食合同。销区供粮没有合同保障，迫不得已重新给本地农民下命令多 缴粮食。销区一般是工商业比较发达的地区，农民搞粮食的机会成本 很高，所以不肯就范。这样粮食全局就摆不平。紫阳过问之前，杜老 派我们到浙江等地做了调查，也做了分析，认为粮食生产并没有出问 题，但是因为84年增发票子很猛，是通货膨胀的预期导致产区粮农惜 售。为此我们建议大幅度提高利率，认为只要通胀预期下来了，农民 还是愿意卖粮的。短期内，减少的粮食征购任务加上库存，应该可以 对付局面。紫阳听得仔细，重点推敲两点：（1）通胀预期与农民惜 售的关系；（2）征购任务究竟守多少（记得我们算的帐是1,000亿 斤）。其实我们知道，粮食从来是国民经济的“高压线”，经济问题 与政治责任顶多只有一步之遥。当时因为粮食合同制的困难，紫阳作 为第一线经济主管已经面临极大的压力。但是那天的赵紫阳，还是从 容自在，集中于问题本身的经济性质和机理，半句经济以外的话题也 没有讲。 第三次直接接触紫阳，是1986年春季。也是突然通知跟他去河南考 察。这次的题目是横向经济联系，重点是看那些越出行政框架的经济 组织方式和联系形式。那次随行的还有田纪云副总理和国务院一些部 委的领导，国家体改委还有两位年轻人“跟班”。赵紫阳还是那个风 格，思维集中于分权改革后究竟怎样组织国民经济。他显然有他自己 的想法──突破行政架构发展市场联系。但是他绝不满足抽象的“市 场”。他要寻找具体的“图像”，这就是分下去的权究竟如何通过跨 县、跨市、跨省的“横向联合”把经济活动按照非中央计划模式再组 织起来。记得那次考察也看了一些村庄，但主要还是看城市和企业。 这个题目，联系到一段公案。80年代中国启动改革的时候，走的是分 权改革的路线。后来有一个批评，意思是赵热中于行政性分权而不是 经济性分权。我认为这个批评的道理不充分，也不够公道。从道理上 讲，传统中央集权计划体制，作为消灭私产后的一种经济制度，最重 要特征就是以行政权约束竞争，或者可以说就是以行政权替代产权。 在此体制下，行政权和经济权一体化，想分也分不开来。分权改革是 邓小平的发明，而在当时条件下，分下去的权当然既是行政权也是经 济权。只有把高度集中的权力分下去，启动了地方之间的经济竞争 （包括以行政权从事经济竞争），行政与经济权利才有机会进一步分 解开来。因为经验和逻辑都表明，正是那些重新划定产权、相应分开 政企（经）的地方，经济表现要更胜一筹。先分权力集中、再分政 企，是中国摸索出来的一条改革之路。 赵紫阳不是一个从概念出发的人。他贯彻分权方针很坚决，是要抓住 那个差不多惟一可以在一个大国把计划经济改出来的机会。行政权和 经济权混在一起放下去，当然不会没有行为的扭曲，当然不会没有代 价。赵紫阳并没有闭眼不看分权改革带来的种种问题，他一直没有停 止寻找分权改革的后续路径。记得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提出以城市为 中心的经济区的构想（并在上海、山西安排系统的调查准备试验）， 后来又开启市管县、计划单列城市等体制试验，连同提出横向经济联 合并亲自调查研究，一以贯之的意图，就是在分权改革的基础上切实 推进经济体制的改革。 在河南调查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记不得途中在哪个县市，听到河 南省里的几位领导一起劝紫阳回家乡看看，但赵就是不答应。我开始 以为是他怕惊动地方，但也注意到谈这个话题的时候，赵紫阳失去了 他贯有的谈笑风生。后来有知情者告诉我，赵从来不回家乡，原因是 他父亲似乎是当地一位开明绅士，抗战时还支持过共产党，不幸后来 在当地的土改运动中，被乱斗一气后去世了。我当然无从核实领导人 的家史，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段传说大大增加了我这样一个平头百 姓对赵紫阳务实倾向的理解。早就知道共产党内部有分工，一部分人 管“方向”，另外一部分人管“产量”；一部分人批批批、斗斗斗， 还有一部分人就不能不管国计民生。也许天性使然吧──因为讲不出 什么道理的──我就喜欢赵紫阳这样的共产党。没有这样的共产党 人，中国经济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真正的机缘巧合，使我在80年代中有三次近距离观察赵紫阳的机会。 当然不可能因此就对这位一定要被写进中国改革开放历史的共产党领 导人，有比其他老百姓多很多的认识。赵紫阳留在我心目中的，永远 是一个印象。衷心直说，这个印象里没有一丝一毫“大官”的影子。 他更象一个走经验科学路线的大牌教授，心目中真正有兴趣的事情不 是权位，而是“事实和包含在事实中的逻辑”。如果有什么特别之 处，那就是紫阳平生倾心的事务，恰恰与十几亿中国人探索在新体制 下扩大经济自由、提升生活水平、增强中国在世界经济舞台上的竞争 力这样一件事情密切相关。 （写于2006年1月17日，改定于2006年1月24日） （本文乃作者为《紫阳千古──赵紫阳纪念文集（再版）》而写，该 书将于今年清明在香港上市。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陈政、梁欢、圣堂山 东海一枭 一、 说起圣堂山，就不能不说到梁欢，说到圣堂山和梁欢，也很自然会联 想起陈政老。从某种意义上说，圣堂山、梁欢和陈政，是“三位一 体”的关系。 先从圣堂山说起。 圣堂山位于金秀瑶族自治县县城西南面，是金秀大瑶山自然风光精华 所在，方圆百里，由七座海拔1,600米以上巍峨雄奇的山峰组成，最 高峰海拔1,979米，为桂中第一高峰。 据介绍，圣堂山为典型中亚热带森林风光，有24个山冲，墨绿色的原 始森林覆盖着每个山头，无数条山溪向周围八个县辐射，灌溉着数百 万亩良田，因此人们称这里是绿色水库。山腰属针叶、阔叶混交林 带，古木参天，有名贵的欣赏树种五针松、罗汉松，多生于崖壁间， 青葱碧翠、刚健龙钟。山中沟壑纵横，森林茂密，是珍禽异兽乐园， 不时可见群猴嬉戏于山林崖壁间，亦有林麝、山羊、白鹇、锦鸡等兽 禽。 从圣堂山庄至马鞍山顶，一路上，有石猴赏月、舞女盼夫、神秘古 墙、观音岩、孔雀开屏、神女峰、铜墙铁壁、会仙台、寿星岩、龙 脊、惊人石、绝壁奇松、小五指山、酒瓶峰、宝鼎峰、珍珠罗汉松、 福建柏、原始古林等等景致供人观赏，步移景换，各具特色。1,500 米以上至山顶，有万亩变色杜鹃林，每年5月，树树繁花，红黄白相 间。我游圣堂山归来，曾作《看望圣堂》一文，有兴趣者可以参阅。 曾为圣堂山拟了两付嵌名联，一曰：人攀峰岳如朝圣，山似儿孙列满 堂。一曰：人到升堂无愧大，山能称圣必然高。升堂句用的是《论 语》中的典故，后代以“升堂人室”表示学问、技艺得了要谛真传。 大人，儒典常用来指有德者。《论语、季氏篇》：畏大人。注曰：大 人，圣人也。《易经》里的大人更厉害：“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 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 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大人和 圣人的“道德级别”比君子还要高。 两副联语是对圣堂山的赞美，也寄托了我对游山者及梁欢君的美好祝 愿。攀游圣堂，仿佛朝圣，俨若升堂，既有利于又有利于健身修身， 岂非增加了成为艺术上、文化上、道德上的“大人”的机会？ 二、 陈政老就是一个“大人”，大书法家，大艺术家。其古意盎然的魏 碑、溶汉隶、行草于一体，高古朴茂，风神超逸，博采众长，自成一 家，被书坛誉为“陈氏魏体”。但不大为人所知的是，陈老旧体诗词 造诣极深，我更愿意视之为一个诗词家，一个道德、智慧方面的“大 人”。 与陈老相识，乃诗为媒。1997年春，陈老在偶然机会读了我的一些旧 体诗作后，寄赠四言诗给我：“萧子吟风，明月古松。锵然掷地，大 吕黄钟。词畹诗圃，声远青葱。与子同俦，共醉篱东。”我还赠七律 一首：“桃李满园名满邕，俨然南国矗奇峰。书坛霸主君真健，诗苑 天骄我亦雄。说法能教石入梦，端杯遥祝寿如松。偷闲共煮青梅酒， 一洗凡忧俗虑空。”从此开始了我与陈老诗词酬唱、书画清谈的交 往，交结忘年，情深莫逆，相互之间，无话不谈，同声相应。 我有一付联语：“众生忧乐心头挂，一代风云笔底牵”，颇为陈老赞 赏，勉励我说：“王国维说‘有第一流人品，第一流境界，第一等胸 襟，斯有第一流诗’。作为一个诗人，就应该学习杜甫，身居茅屋， 心忧天下，与祖国共命运，与人民同呼吸。如果一个诗人艺术家，笔 底找不到时代的风云，眼底看不见大众的忧乐，那是不会有出息 的。”说得何等的好啊。陈老将拙联写成书法赠我，希望我真正以此 自勉。 拙文《诗开新世界．情系大中华──小记著名书法诗词家陈政老先 生》中这样白描陈老： 　　“在当今之世，如我与陈老之间这种超越世俗、诗情画意的交 　　往，应不多见。陈老给我的影响和指导，是全方位的，在诗词书 　　法方面，堪称良师，在为人处世方面，更是榜样。陈老住在南宁 　　市第四中学教师宿舍楼一间70年代的老房子里。几个装满图书的 　　书橱，引人注目。室内没有装修，光线幽暗，十分简陋，我却深 　　深体验出无白斋中的‘豪华’、开阔和光亮，因为斋主是一位慈 　　祥善良、豁达智慧、至性至情的‘真人’、真学问家、大艺术 　　家。妻子曾笑话我，怎么老头子对你比漂亮女子还要有吸引力 　　呢。我笑答：美女的美，是外在的、肤浅的、容易厌倦的，而我 　　的那些‘老’朋友，在我慧眼看来，别有一种‘妩媚’，那是艺 　　术的美、思想的美、智慧的美、人格的美、内在深刻，比起外表 　　美来，更持久高贵、引人入胜。” 三、 圣堂山主梁欢交际广泛，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尤喜与文人墨客交往， 对陈政老更是十分尊敬。梁欢，广西平南人氏，人称梁七哥，善饮 酒，好交友，自小习武，半生从商，开过酒家宾馆，搞过房地产， 2000年，梁欢变卖数千万身家，与金秀有关部门签订了40年的经营开 发协议，至今为止，总投资已近亿。此人不愧草莽之雄，不乏风雅之 骨，文化不高品格境界却不低，非一般商贾富豪所能及。 政老生前对梁欢青眼有加，称之为老弟，为志士，为永恒的梁欢，屡 以诗联墨宝相赠，并把他隆重介绍给我。政老写给圣堂山梁欢的书法 作品不少。有题圣堂山风光的：“大树将军雄且茂，瑶山云水邃而 奇”；有题圣堂山庄的：“仙境人间神树岭，万年盆景圣堂山”；有 题山顶云海宾馆的：“举日红日近，回首白云低”；有勉励梁欢的： “梁欢长在，圣堂永存。生命不已，奋斗不息”，“勤俭兴大业，白 纸画新图”等等。梁欢到处逢人说陈公，对政老留给他的这些友谊的 结晶和艺术的珍品十分珍视。 梁欢通过政老的弟子、著名老作家王公云高把自己和圣堂山移到陈老 面前，陈老把梁欢、梁欢又把圣堂山推到我面前。或者换一种说法， 是诗词与传统为媒，让我与陈老相识；是王公云高及圣堂山的山水风 光为媒，让梁欢与陈老结缘；是陈老为媒，让老枭与圣堂、梁欢结 交。说圣堂山、梁欢和陈政是“三位一体”的关系，不亦宜乎？而老 枭和王公云高，也在其中扮演了两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呵呵。 朋友有很多种，有吃喝玩乐的酒肉之交，有志同道合的道义之交。最 值得称道的是既可吃喝玩乐又能心性相通的知心朋友。我与陈老、王 公就是这种交情。凭着政老对他的特殊欣赏，凭我对梁欢生平事迹的 了解，我相信，梁欢是值得交往的朋友。梁欢身上的许多品质，例如 他的乐善好施，热爱公益，他待人的仁，对友的义，处事的智，对书 画的喜爱和文化人的尊重，对人生的某些体悟，都是在一般商界人士 身上不多见的。政老的大量墨宝留在了圣堂山，相信政老的道德修养 也会在梁欢身上遗留延续并开花结果。 四、 日前梁欢兄来访，说要出一本关于政老与圣堂山的书，要我写篇序， 加上王公云高和政老生前好友、狂草高手林君建勋极力掇促，师友有 命，不敢辞，遂简略介绍我所了解的圣堂、政老及梁欢如上，以表达 我对政老的怀念之情、对圣堂山的喜爱之意，并作一个小小的引子， 更丰富精彩的内容当然在后面呢，有书法、文化、山水风光之癖好的 朋友请慢慢品赏。同时欢迎海内外枭师、枭友、枭兄、枭弟找机会去 探探圣堂，看看梁欢，领略一下圣山的仙境风光以及七哥的豪气侠 风，不亦乐乎？是为序。 （2006-06-07）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依存与厮守 郭小林 　　　　　　　　　　发明灯谜的国度 　　　　　　　　　　依旧藏着太多的谜 　　　　　　　　　　我们能找到深海中 　　　　　　　　　　远古遗存的鹦鹉螺 　　　　　　　　　　找到太平洋小岛的 　　　　　　　　　　科摩多巨蜥 　　　　　　　　　　可是，透过报纸的缝隙 　　　　　　　　　　能听到隐约的呼救声吗？ 　　　　　　　　　　地下千米深处 　　　　　　　　　　谁能找到矿难的“黑匣子”？ 　　　　　　　　　　想看到事实真相 　　　　　　　　　　决不能轻易相信摄像机 　　　　　　　　　　公仆开着公车肇事逃逸 　　　　　　　　　　拖着小女孩 　　　　　　　　　　拖出几百米的血迹 　　　　　　　　　　他们卷走成百亿的税款 　　　　　　　　　　而所有的公共事务 　　　　　　　　　　全都堵车 　　　　　　　　　　官员和开发商 　　　　　　　　　　在拆迁户的哭声中度着蜜月 　　　　　　　　　　文件上盖的不是公章 　　　　　　　　　　是大大的红双喜字！ 　　　　　　　　　　教育局长忙着数钱 　　　　　　　　　　谁关心民工的孩子受不受教育 　　　　　　　　　　文人与开发商的争执 　　　　　　　　　　失败的总是文人 　　　　　　　　　　每月看一次病工资就不够了 　　　　　　　　　　我不得不计较菜价的高低 　　　　　　　　　　在高干病房的外面 　　　　　　　　　　农民得了病只有等死 　　　　　　　　　　可如果你想张一张口 　　　　　　　　　　黑洞洞的枪口比你更有权力 　　　　　　　　　　报复是那个时代的思维模式 　　　　　　　　　　幽深森林里湖水碧绿 　　　　　　　　　　只是挂于墙壁 　　　　　　　　　　富人的别墅我从无缘进去 　　　　　　　　　　而我窗外停滞的死水上 　　　　　　　　　　漂浮着塑料袋和一次性饭盒 　　　　　　　　　　漂浮着死鱼、手纸…… 　　　　　　　　　　沙尘暴有了北京户口 　　　　　　　　　　森林都做成出口日本的筷子 　　　　　　　　　　我依存与厮守的 　　　　　　　　　　是何等的幸福小康啊 　　　　　　　　　　公仆和主人互相欺骗着 　　　　　　　　　　以换取双方相安无事 　　　　　　　　　　我一生不曾开心过 　　　　　　　　　　因为一生没有参加过一次 　　　　　　　　　　真正的选举 　　　　　　　　　　而今却被教导说 　　　　　　　　　　要知足、知荣、知耻…… 　　　　　　　　　　那么我有点儿糊涂了 　　　　　　　　　　上面那些究竟是荣？是耻？ 　　　　　　　　　　（2006年5月2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个恐怖分子死了 张明 据路透社8日报道，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头目扎卡维，当地时间7日傍 晚，在美军对伊拉克巴格达北部的一次空袭行动中毙命，同时毙命的 还有他的七名助手。随后，伊拉克总理证实了扎卡维已经在空袭中死 亡。扎卡维之死正如布什总统所说的，是反恐战争的一次伟大胜利。 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对扎卡维的死也表示由衷的高兴，英国首相布莱尔 称扎卡维之死是个“很好的消息”，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也认为扎卡 维被击毙的消息令人振奋。但是迄今为止，中国官方还没有对扎卡维 之死发表任何正式评论，估计内心深处有一点失落吧！中国的大多数 网络媒体虽然报道了这一消息，但是却使用“基地领导人”这类褒义 字眼，而且文章中充斥着“扎卡维之死不会使伊拉克暴力冲突停 止”，“追随者仍会构成威胁”等等这类丧气的评论，其心痛婉惜之 情，只差公开哀悼他们的“反美英雄”之死了。 与网络媒体的含蓄相比，中国的不少网民则毫不悭吝将赞美和哀悼送 给扎卡维。在中国著名的门户网站网易，关于扎卡维之死的评论共有 1790条，其中60%的留言公开为扎卡维唱挽歌，有的向扎卡维之死表 示“哀悼”，有的则为恐怖分子招魂，说什么“一个扎卡维倒下了， 千万个扎卡维站起来了！”还有的是非不分，胡说“什么时候消灭干 净美英侵略军才是反恐战争的伟大胜利！”对扎卡维之死表示欢呼或 立场比较客观的留言不到40%。中国的另一个著名门户网站新浪，相 关的留言近4,000条，哀悼和招魂贴也占了差不多60%。有网友惊呼中 国人良知到那里去了，怎么竟到了是非、善恶不分的地步。其实也不 能完全怪中国青年，因为我们的政府一直明里、暗里地在支持恐怖分 子，甚至将恐怖分子封为反美英雄。正是在政府长期潜移默化的教育 下，中国已经成了滋生恐怖分子的最大基地。 扎卡维何许人也？为什么他的死有人欢喜有人愁？扎卡维是一名约旦 籍恐怖组织头目，约旦警方曾以阴谋颠覆政府的罪名，于1992年逮捕 扎卡维，并将其判处七年监禁。出狱后，扎卡维被指控于1999年企图 在所谓“千年阴谋”中炸毁安曼拉迪森饭店。阴谋败露后，扎卡维逃 到阿富汗，并在那里建立恐怖组织训练营。 2001年，扎卡维再度在约旦被捕，但不久被释放。此后，扎卡维进入 伊拉克组建恐怖组织网络，并宣布效忠基地组织首脑本．拉丹。据 信，扎卡维亲自执行至少两名美国人质的斩首，涉及伊拉克境内许多 的自杀炸弹攻击、绑架和人质砍头事件。西方国家媒体称，扎卡维已 经取代本．拉丹成为世界头号恐怖组织首领。 2005年11月9日，约旦首都安曼市中心三家豪华酒店发生爆炸事件， 造成约60人死亡，约300人受伤。约旦政府认为，扎卡维最有可能是 幕后元凶。约旦反恐特别法庭已将扎卡维缺席判处死刑。扎卡维也是 伊拉克头号通缉犯。美国针对扎卡维的悬赏奖金高达2,500万美元， 价码与本．拉丹完全相同。 就是这样一个罪恶累累的恐怖分子，竟受到大多数中国青年的欢迎， 岂非咄咄怪事。因为自古以来，杀人放火、奸淫妇女等都是十恶不赦 的大罪，犯了任何一条都要杀头抵罪。而扎卡维集数十种大罪于一 身，即使千刀万剐也不能抵其罪。然而，因为扎卡维是美国人最凶恶 的敌人，而美国人又是中共最大的敌人，按照红朝太祖“凡是敌人反 对的，我们就要拥护”的遗训，扎卡维就成了中共最亲密的朋友。你 看，扎卡维虽然在世界各国臭名昭著，但是他却一直是中国媒体的宠 儿。在中国，恐怖分子这样的标准头衔从来没有加在扎卡维头上，取 而代之的是“伊拉克反美武装领袖”、“基地组织领导人”这样的溢 美称呼。每当扎卡维在伊拉克实施了新的犯罪行为，中国媒体总会以 一种喜悦的心情报道出来，即使其中有中国同胞受到伤害，中国媒体 仍然会使用同样的调子。在他们内心深处，只要能让美国人不爽，就 是死几个中国老百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伊拉克人就更用 不着关心了。 现在，多行不义的扎卡维终于被打死了，那些视其为反美英雄的人如 丧考妣，在心中哀哀叹道：又少了一个反美英雄，多希望他还能继续 战斗啊！也难怪他们要哀叹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所谓的“反美英 雄”这些年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本．拉丹刚被树成“反美英雄”立 即做了缩头乌龟，萨达姆曾经是一面反美的旗帜，无奈却是个扶不起 来的阿斗。正当备感失落时，扎卡维横空出世，但是没有风光几天就 被美军打死了。 扎卡维死了，“反美事业”任重道远，谁是下一个“反美英雄”呢？ 那些在网上嚷了几年的粪青们，现在该出一下头了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美军炸死卡扎维和台湾弊案引发罢免潮 行易 卡扎维是基地组织伊拉克地区的头目，策划、组织了多起重大恐怖事 件。美军炸死卡扎维为一大胜利，有助于稳定伊拉克局势。美国在伊 已经付出过大代价，需要扭转这个悲剧性趋势，迈出伊拉克泥潭，以 有益于世界。现在，民意支持率跌到冰点的布什总统，该笑了。 其间，还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卡扎维被炸死，石油价格反跌。 这是反常规的，按常理，价格上涨是“利好”的指标，这一次，油价 下跌预示人们看好未来前景。由于卡扎维被炸死，伊拉克形势出现好 转的契机，与经营、商务相关的保险费下降，石油开采、运输的成本 下降，油价自然下降。目前的高油价是不正常的，背后原因正是伊拉 克局势不稳。卡扎维被炸死与石油价格下跌相联系，正好说明前一时 期油价攀高的个中奥秘。 目光转向对岸，近期台湾也沸沸扬扬、好不热闹。台湾蓝营就弊案展 开罢免案，既是为了政治、政府的清廉，也意在进一步压缩绿营的地 盘，2008年的选战提前开打。国民党解禁之后，民进党声势呈上升趋 势，这是威权政治解除之后的反弹。从历史、文化、制度、族群诸方 面来看，喧嚣、纷扰并不是海峡对岸的常态，政党通过选举，实现政 府更替则在常理之中。实际上，现在台湾也渐渐走向常态了，台湾社 会理性化，民众内心渐趋平静，民主、繁荣成为主流。这一切都不奇 怪，只不过是自由、民主社会的大趋势而已。大社会、小政府的台湾 正在见证自由。 世界不同地点发生的两件事情，正是很好的两大征象，预示两大趋 势：一个是世界的，一个是中华的。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亚洲的“柏林墙”何时能被摧毁？ 牟传珩 朝鲜半岛位于亚洲东部，包括4,000多个大小岛屿，地形狭长，总面 积为22.21万公里。 朝鲜半岛于1897年沦为日本殖民地。自18世纪初，朝鲜半岛开始走向 民族解放斗争的历程。1907年～911年期间，朝鲜爆发了“义兵运 动”，1919年爆发了全民性的“3．1”反日起义，以及后来金日成领 导的抗日游击队，最终于1945年8月走向了民族独立道路。二战结束 后，朝鲜半岛被“联合国托管”，成为世界冷战时期美苏争夺势力范 围的场所，一条被称之为亚洲“柏林墙”的“38线”（台湾用“38度 线”）将朝鲜分为南北两个。1948年7月，占据南朝鲜的美国亲自 “督选举”，举行了国民议会，通过了《大韩民国宪法》，8月大韩 民国从此诞生。同年，在苏联的主持下，北朝举行共产党领导的“最 高人民会议”选举，9月9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最 终在同一国家中，形成美、苏两国各自操纵下的两个相互敌对的政 府，实行完全相反的两种制度、两种意识形态，而且相互都把吃掉对 方，统一朝鲜视为其崇高的政治使命。 1950年6月25日，北朝鲜在苏联的帮助下，率先向南韩进攻，导致朝 鲜战争爆发。为此，联合国安理会紧急通过了美国起草的一项关于要 求联合国各会员国《向大韩民国提供为击退武装进攻和恢复该地区的 国际和平与安全所必需的援助》的决议。7月7日联合国第三次通过决 议，组织由美国、英国、法国等15个国家参加的联合国军队赴朝参 战。 1950年10月8日，毛泽东接受斯大林指令，力主中央政治局做出了抗 美援朝的决策。10月19日晚，中国人民志愿军开赴朝鲜前线，25日中 朝联合抗击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部队战斗打响。战争的结果便是停战 谈判的举行。并最终签定《朝鲜停战协定》。 朝鲜战争结束后，南北双方依旧以“38线”为界，相互对抗敌视，扩 军备战。仅在1953年月到1958年3月期间，双方就发生了758起军事冲 突事件，使“38线”上的死结越缠越深。 时至70年代，随着国际形势的发展和中美关系的缓和，朝鲜南北双方 敌对立场也有所改善，开始对话并设立了南北协调委员会。1973年6 月，南韩借鉴两德经验，提出南北双方分别加入联合国方案，但北朝 却以要求“以单一的高丽联邦共和国资格参入联合国”为由，予以拒 绝。1980年1月，北朝提出举行北南双方总理会谈，同年2月双方外交 代表会晤于板门店，为总理会谈作准备。但该年秋，南韩发生“光州 事件”，北朝即发表声明，宣布终止预备会议。 80年代末，随着世界两极对抗走向末路，朝鲜双方再次协商举行总理 会谈预备会议，经过各种准备，会议于1990年9月5日在韩国首都汉城 开始，先后举行了八次北南双方高级会谈，并签署了《关于北南和 解、互不侵犯与合作交流协议书》，《关于朝鲜半岛无核化共同宣 言》、《关于组建北南和解共同委员会协议书》等文件，使朝鲜半岛 出现和解局面。在北朝承诺不制造核武器和朝鲜半岛局势发生如此缓 和的情况下，南韩宣布暂停1992年度的“韩美协作精神联合军事演 习”。从1992年5月开始，国际原子能机构按照与北朝达成的协议， 对其进行了6次核武器调查，没能发现朝鲜正在制造核武器的情况， 但却对其宁边附近两处存放生产核武器的场所产生了怀疑，表示要予 以“特别检查”，但遭到朝方的坚决反对。与此同时，南韩根据朝鲜 正在建造核武器原料再处理工厂的情报推测，北方有制造核武器之 图。南韩希望通过谈判促成双方达成示范性互查的协议，以达到消除 朝鲜制造核武器的目的。但朝鲜则反对进行示范性的调查，而要求对 美军核基地进行全面调查。由于双方各执已见，会谈难有进展。 1993年2月，国际原子能机构对朝鲜拒绝其特别检查发出了最后通 牒，限期3月底前接受检查。朝鲜对国际原子能机构的通牒不仅未作 丝毫妥协，反而宣布退出它曾在1985年加入的核不扩散条约，并声 明：朝鲜政府这一决定是针对韩美“协作精神”联合军事演习和国际 原子能机构对朝的特别检查而采取的“自卫”措施。至此，朝方又一 次走向了与国际社会对抗的立场，引起世界舆论的强烈反弹。朝鲜宣 布退出核不扩散条约决定的生效日期是6月12日，而6月2日这一天却 出现了转机。美朝在纽约进行了一次关键性的谈判，双方达成协议并 发表联合声明。朝鲜宣布暂不退出核不扩散条约。这是美方以给予经 济援助和不对其武力威胁为条件而赢得的一次妥协。2月15日，朝鲜 突然宣布同意开放其七处核设施，接受国际检查。美国对朝鲜的态度 转变表示欢迎，决定在纽约恢复与朝鲜的会谈。韩国政府也予以积极 回应，决定只要“国际原子能机构在朝鲜的核调查以及南北工作代表 接触取得进展”，将有条件地停止本年度韩美“协作精神”联合军事 演习。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又出现了新的转机。 据韩国《1991～1992年度国防白皮书》统计，在“38线”，两侧驻扎 着165万名军人，部署了9,250辆坦克和装甲车、13,800门大炮、930 艘舰艇、2,910架飞机。南北方的军事力量对比大体上保持平衡，双 方谁也压不做谁，不可能产生一方吞并另一方的结局。对话与和解是 唯一的出路。当世界进入后对抗时代，朝鲜半岛已不具备两极对抗的 属性，但却受制于美、日、中、俄四大国的政治影响，朝鲜半岛统一 问题的每一步发展，都与上述四大国政策走势和利益调整相关。可以 说，上述四大国从自身利益出发，都不希望南北双方对抗，更不希望 影响东北亚局势的安定与和平。正是在这种国际环境的制约下，朝鲜 半岛上的“38线”南北双方，正步履艰难地走向和解。 在半岛南方，自总统金大中上台后，为了自身的安全和半岛稳定，一 直对北方采取比较温和的态度，并多次向对方伸出杆榄枝；而半岛北 方，在后对抗时代，由于继续坚持比较僵化的政治路线，在世界上处 于孤立状态，特别是中韩建交，对其影响巨大。加之近年来，朝鲜国 内饥荒不断，经济萧条，希望争取国际援助，因此也有意与南韩改善 关系。正是在这种时代背静下，2000年6月13日，韩国总统金大中越 过“38线”，与北朝领袖金正日举行了历史性的会晤。两个“金”口 相对一谈，朝鲜半岛冷气顿消。金正日一改长期不常露面的政治姿 态，亲自到机场迎候，令世界舆论大吃一惊。金正日说：“6月13日 将永远被纪录在历史上”；金大中说：“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创造这 个历史”。于是朝韩双方共同签署了划时代的《南北双方共同宣 言》，但时过6年后的今天，这个半岛上的分裂实施愣在继续，亚洲 的“柏林墙”何时能被摧毁？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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