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5-21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中国民运中的妇女问题──读黄慈萍《从人权意识谈　武振荣 探索道路 ◆假货泛滥的警示　　　　　　　　　　　　　（合肥）沈良庆 ◆“文明办网”要求网警回归“守夜人”本位　（武汉）刘爱新 ◆学习新党章的体会之一　　　　　　　　　（石家庄）朱力军 民主理论 ◆全民自由化万岁　　　　　　　　　　　　　　（江西）黄泰 运动留痕 ◆惠及公益和未来的不朽──悼念张胜凯先生　（北京）刘晓波 ◆中国将记住张胜凯的名字　　　　　　　　　　（北京）侯杰 ◆哀悼永远的朋友张胜凯先生　　　　　　《北京之春》杂志社 ◆张老胜凯先生千古　　　　　　　　　　　（长沙市）刘建安 ◆永远的丰碑──悼念《民主论坛》创办人张胜凯先生　贺伟华 ◆祸不单行──《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3） （宁波）力虹 ◆北墅“同学”录（之14）：李楠　　　　（山东临朐）张铭山 迫害实录 ◆从杨天水重刑到禁言文革　　　　　　　　　（北京）刘晓波 ◆网上议政神话破灭──我所亲历的网络控制（3之2）　姜福祯 读史论今 ◆一个美丽的女死囚：马绵征──文革四十周年纪念　　黄燕明 ◆我骄傲，因为我是反革命　　　　　　　　　　（越南）张明 ◆从“文革”到“改革”历史转变的关键及意义　（贵阳）曾宁 ◆连马丁．路德．金纪念日也要屏蔽的中国──纪念遇　李昌玉 台湾问题 ◆中共阻挡台湾成为世卫观察员　　　　　　　　　《大纪元》 ◆台湾的外交游击战　　　　　　　　　　　　（台湾）林保华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民运中的妇女问题 读黄慈萍《从人权意识谈 “妇女回归家庭问题”》感言 武振荣 中国社会自古以来都有一种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如果说在今天它 还是照样存在的话，那么别说在专制的中国它表现得非常严重，就是 在民运队伍里也是完全存在的，如果你检索民主网站上的所有文章， 很难发现有几篇文章是专门研究妇女问题的，可见，这的确是中国民 主运动的一大憾事，但是，也就是在2006年最近一期《北京之春》 上，刊登了黄慈萍女士《从人权意识谈“妇女回归家庭”》的文章， 可以说是填补了民运在这一领域内的空白。因此，我认为这一篇文章 很好，值得民运人士一读，文章中所提出来的问题也值得每一位民运 人士思考。 当然，如果我们客观地观察问题，就会发现在目前中国，妇女问题的 研究也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是站在民主运动的立场上，从人权 意识的高度上提出和研究妇女问题却是寥寥无几的，如果考虑到未来 中国民主化运动的参与者50%是妇女，那么妇女问题的重要性就可见 一斑了。如果我的看法有一定的道理的话，那么你就会知道在政治和 宗教这两个领域内，妇女往往是非常积极的一类人。我在文化大革命 运动中就产生出这样的感觉，就是说女同学一旦积极起来，要比男同 学厉害得多。那时和我有同感的人的确不少，因此我和一些男同学们 也曾经用不认真的态度谈论过这个问题，但因为我们都是中学生，也 谈不出个名堂的。人到中年，我在接触和观察有信仰的人群时，又发 现了妇女比男人在信仰上一般要强烈得多、热情得多的现象。那时我 读了《基督教与妇女》这一本译著，对我过去思考而不得要领的问题 好象有了一个理解的头绪：若说政治和宗教这两大领域都常常出现运 动的话，那么妇女与运动关系之密切好象有着一种造物意义上的安 排，因此作为要用民主运动的方式推进中国民主化进程的民运人士怎 么可以轻视妇女问题呢？但是在民运人士中间，实际情况是，我们轻 视妇女问题的现象非常严重，几乎可以说没有人进行有关民主运动方 面的妇女问题的探索，更不用说有人在这一方面有过专门的研究。 正是对上述的问题非常不满意，黄慈萍女士才在这一篇文章中说道： “平时人们常常不理解我对民运人士‘人权意识’分数的打分方式， 我觉得我的打分方式不同，在我这里对女人的态度算做总分的50% ──世界上毕竟有50%的女人么？这么一来，我看都不及格了，‘人 权意识’不及格，还有多少资格来谈人权搞民主呢？”在这里，我认 为黄女士的批评恰倒好处，一点儿也不过分，如果说民主的精神和思 想与专制的东西相对比有着一种对人的问题的精细的感触和细微的理 解的话，那么民主人士或民运人士对于处于专制社会中的中国妇女们 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注和更多的关心就理所当然，但是现实情况是“理 所当然”的情况我们是发现不了的，我能够看见的是另一种情况，就 是妇女问题好象没有在民运中独立存在的必要，这就从一个侧面说明 了我们中国民运人士思想的毛糙和认识问题的粗糙。 在20世纪50年代，被认为是中国妇女的“翻身时期”，这个时期如果 说也有一定的价值的话，那就是广大妇女特别是农村妇女赢得了某种 程度上的婚姻自主权，与这样是事情相联系的是中国社会上也流行着 “妇女能顶半面天”的口号，如果说这多少可以算是一种社会的“进 步”的话，那么在“改革开放”的这个时代，妇女的处境反而更加糟 糕，如黄女士所言：“现在中国社会出现了‘包二奶’、‘三陪 女’、‘卖淫’等现象，是妇女地位低下的一个左证。”这就是说， 在我们中国被看成是一个“进步”的时间中，妇女的生活和处境却看 不到一丝可以令人乐观的现象，因此我们若就这个现象来分析后毛泽 东时代的问题的话，我们就不会为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等那些人 所鼓吹的“改革开放”的话语所迷惑，无论怎么说，在一个本当进步 的时间上，中国妇女面临的这一种典型的“倒退”局面，是每一位关 心中国前途和民主的人士所忧虑的，因此，在中国民主运动的进程 中，无论如何都要突出妇女这50%的人的重要性可以说是一条民主的 原则；而在这一方面，黄女士的文章就给我们提了个醒，或者说开了 一个很好的头。 黄慈萍女士是民运队伍中少有的对妇女问题具有专门知识的人，因此 这一篇重点讨论妇女回归家庭的文章写得很专业，其中涉及到了国 际、国内妇女的许多问题，从妇女的教育、婚姻、就业、养育孩子等 问题甚至说到了“全职妈妈”，欲使民运中的中国妇女问题研究与国 际的水准衔接，我个人因缺乏这方面的专门知识，所以对她的文章所 涉及的具体问题就不可能发表有价值的评论，我只是说一旦这一篇文 章所指出的问题在中国民运队伍中引起人们的重视，一旦可以开一个 好的头，那么在这一方面有专门知识的人就可以获得用武之地，又如 果认为我们中国民运人士负有最终地发动人民、组织人民、提高人民 民主觉悟的任务的话，那么，在这里我们把“中国人民”解读为“中 国妇女”──我看就非常的正确。 我们民运人士若要在这个问题上寻找出一个历史的线索的话，那么， 生长在“社会大动乱”时代的毛泽东，在一开始从事自己的“丛林原 则”的“枪杆子革命”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中国妇女问题的重要性的 历史值得我们深思，在写于1926年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文 中，这个玩“枪杆子”的“专家”就对共产党革命中的妇女问题的特 殊重要产生了一种直觉式的理解，在分析当时中国妇女所遭受的压迫 时，还特意地提出了“夫权”，要知道那是怎样的时代啊！对比地 看，在今天当中国民主运动事实上意味着我们民族在政治、文化、文 明上的发展与进步时，我们若长期对此问题熟视无睹，中国民主运动 就会如目前的这个状态一时还走不出低谷。在中国，民主的运动要最 终地动员人民的参与的事情事实上可以说是动员中国妇女的参与，但 愿这样的意思能够为民运人士们所理解。如果我们要寻找这一方面的 失误的话，那么我以为，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中国民运人士脱离 了中国人民这种现象也可以说是脱离中国妇女。在这一篇短文中，我 说不怕存在问题，只怕我们对存在的问题缺乏认识、缺乏研究的兴趣 和缺乏想解决它的热情。如果黄女士的文章能够引起我们大家的注 意，使我们认识到在今天和未来的中国民主运动中本身就寓于着一个 妇女的运动的话，那么我们对民主的认识就迈出了一大步！ 黄慈萍对妇女问题有抱着如此高的热情，并且具有相当的专业知识， 这也许与她是一位女性有关，用她自己的话讲：“身为女儿身，命中 注定要我面对无数中国社会对女性不公与不尊敬”的事实发言，但愿 这一套言论和话语能够供更多的人讨论和谈论。 （2006-05-17于首尔） 〔原载《中国民主运动海外联席会议新闻与文章》2006-05-20〕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假货泛滥的警示 沈良庆 ┌────────────────────────────┐ │　洪先生：　　　　　　　　　　　　　　　　　　　　　　　│ │　　　　　　　　　　　　　　　　　　　　　　　　　　　　│ │　这篇首发稿是写于2001年底的旧作，原以国内媒体为投稿对　│ │　象，行文有所自律，但还是没有一家媒体敢发表，也就作　　│ │　罢。几年来，假货泛滥现象反而日益严重，刚才从自由亚洲　│ │　广播电台听到一则报道，哈尔滨某制药厂购买了工业用假制　│ │　药原料所制造的药品，造成上海几名肝炎患者死亡。人命关　│ │　天，令人不胜唏嘘。感叹之余，想起这篇旧作所谈问题并未　│ │　过时，或者还有发表价值。　　　　　　　　　　　　　　　│ │　　　　　　　　　　　　　　　　　　　　　　　　　　　　│ │　顺颂大安！　　　　　　　　　　　　　　　　　　　　　　│ │　　　　　　　　　　　　　　　　　　　　 良庆 再拜　　　│ │　　　　　　　　　　　　　　　　　　　　 2006年5月17日　│ └────────────────────────────┘ 【提要】 假货泛滥为害之惨烈，不仅仅侵害消费者利益，甚至毒死几个人，已 经到了危害我国经济和公共安全的地步。只将造假者视为“害群之 马”，空喊打假，无助于问题的解决。本文试图从分析假货的危害、 成因入手，通过减少造假动机和提高造假成本，调整公共政策和制度 环境，遏制假货横行之灾。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近来有点怕读报，怕一眼扫过去就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信息：某地注射 瘦肉精的猪肉毒倒一干人，某地毒米、毒酒毒死一干人，某地豆腐渣 工程砸死一干人……造假，已经从80年代的假烟、假酒、假药等假 货，发展到假钞、假证（文凭、证书）、假档案、假新闻、假论文、 假身分，令人眼花了乱，防不胜防。如果说80年代的假货还只是个别 不法商贩造点假冒伪劣商品坑害消费者，90年代后的造假，不仅假货 的品种大大增多，几乎无往而不假，造假的主体也由不法商贩扩展到 各行各业，连一向自视清高的学者、负有社会管理职责的官员也参与 造假。此间的《新安晚报》10月19日头版头条爆出一条大新闻，留美 学者方舟子先生披露合肥某大学人工智能应用研究室主任、博士生导 师杨某竟然多次将别人的学术论文攫为已有，而且面向国际，原封不 动抄袭以色列学者的论文再拿到世界电器电子工程师协会的学术会议 上发表。而此前媒体披露的湖北岳阳三陪女陈丽以色相找到市长焦某 为靠山，焦某报之以李，帮她办了假党员、假文凭、假干部、假职 称，一路绿灯攀升上了该市开发区的宣传部长；陕西富平县一名小学 文化的浪荡舞女王爱茹在“结识”了县委副书记后，摇身一变竟然成 为代表社会公正的法官，是为假官与官假（官家造假之谓也）。如果 说上述造假还只是个人行为，那种集体造假、法人造假就更触目惊 心。1987年，我还在安徽省检察院工作时，参加了安徽省人大常委会 组织的一个调查组，调查由怀远县包集区农民集体上访揭露出的该县 在“一五”普法期间为了整钱而大办普法学习班，将农民集中关押甚 至殴打，拿钱放人，“普法”变成普罚的案件，这是一起基层官员为 利益驱使将好事办坏、真事办假的集体侵权案件（《中国法制报》曾 作报道）。今年夏天上海交通大学爆出的招生舞弊案也是一种法人行 为。 11月20日《新安晚报》又在头版爆出作为打假的执法机关之一的公安 机关定远县青山乡派出所为利益驱使从造假证的人手中购买假户口本 发放给居民使用，牟取暴利。假货泛滥成灾，大有“剪不断，理还 乱”之势，如果林妹妹再世，恐怕又得凄凄惨惨戚戚地唱起她的《葬 花辞》“天尽头，何处是香丘？”（交通大学招生舞弊案爆出后，就 有网民慨叹：天哪，还有一方净土吗？） 假货的危害，决不只是毒倒，甚至毒死几个人而已。过去有位同事是 上海人，精于算计，上街购物必带两样东西，一曰弹簧称，一曰验钞 机，现在办事恐怕还得带上笔记本电脑，利用现代科技的方便检验一 下碰到的是否假货。这可不是笑话，君不见，为了对付假文凭，北京 大学早在去年就推出“本科毕业生网上毕业证书验证系统”，辽宁省 开通了普通高等教育本专科毕业证书查询系统。诚实、守信是市场经 济发展的基本原则，假货的泛滥，造成了信任危机，同时也增加了交 易成本。5月1日《环球时报》刊登了乔新生的文章《别老说外国人 傻》，说的是两位到国外讲学的教师，一位说欧洲人傻，乘火车几乎 不查票，自己得以免费搭车。另一位说美国人傻，超市购物付款时， 收银人只认标签不认货，自己买衣服尽可以捡价钱贵的买，只要将便 宜商品包装上的价格标签换到要买的衣服上，就可以蒙混过关，占尽 便宜。这些聪明练达的同胞自己倒是占了点小便宜，却给别的同胞带 来了麻烦，中国人一登上欧洲列车，立即有人查票；一进超市，就有 保安跟踪，好不威风。连傻老外也为这种聪明练达多搭上些防伪打假 的成本。中国商品一度在俄罗斯、东欧很有市场，由于假货的影响， 俄罗斯已经开始对中国商品进行严格检查，限制中国商人入境，甚至 动辄没收中国商人的货物，东欧一些国家有人干脆打出横幅，要求中 国货滚出去。与此相对照，那些质量信誉好的企业和产品，却可以获 得免检待遇，既方便了交易，又降低了交易成本。上市公司造假帐， 黑箱作业，被人称之为“圈钱”，严重侵害了股民利益，曾遭郎咸平 炮轰。会计制度存在问题，股市违规操作，不仅造成股民的信任危 机，也影响了外商在中国的投资信心。而假货一旦与权力腐败狼狈为 奸，不仅会增加打假的难度，使打假沦为假打，导致假货的进一步泛 滥，更会影响政府的公信力，对内影响社会安定，对外影响出口贸易 和外商投资信心。友人肖雪慧君是位伦理学家，她在《独钓寒江雪》 一书中也说了这样一段话：“（诚实、守信）这些原则普遍起作用的 地方，人们可以对彼此的行为抱有一定的信心，持有一种合理的预测 和期待，不必把精力大量耗费于彼此算计和防范，从而减少‘交际成 本’，减少摩擦，这就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提供了起码的安全感。” 〔１〕 司法救济是社会公正最后的保障线，在“流氓当院长”（姚晓红）、 “舞女当法官”（王爱茹）的情况下，人们还敢对司法救济抱有信心 吗？一向被视为净土的学校也在利益驱动下徇私舞弊，为人师表的教 师甚至“博导”们也弄虚作假，这种良知的泯灭贻误的恐怕就不只是 一代人了。 打假本身早已不是问题，但怎么打？怎么有效地打？始终是个问题。 要想遏制假货泛滥，有效地打假，必须对导致假货泛滥的深层的社 会、政治、经济乃至文化原因进行分析，把打假由零打碎敲、头痛医 头式的打法变成一个社会系统工程，从源头开始打起。耶鲁大学教授 艾克曼女士首创用经济学方法对腐败问题进行量化分析，成为蜚声国 际的腐败问题专家，她对腐败问题的本质和解决方案的研究，不惟对 我国制定反腐败战略有重要借鉴价值，对于我们认识假货泛滥的原因 及对策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仅仅把制假、贩假、用假看成是个别人 为私欲所惑，只要清除这些“害群之马”就可以了，只会导致官方掀 起大规模的打假和再教育运动，无助于问题的解决。诚如艾克曼女士 所言：“在衡量反腐败工作的效果方面，单纯统计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腐败官员的人数，并不是一种有用的衡量标准。相反，国家应当深入 探究行贿和受贿的根本原因。”〔２〕 首先是道德失范与道德重建的问题。制假、贩假和用假首先是利益驱 动，但逐利的动机并不必然导致假货泛滥，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 道”，在成熟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参与交易的各方通常会按照一定的 游戏规则行事，因为他们知道，不按规则办事，不仅会造成交易成本 增加，自己也会受到假货的危害。西方社会的现代化，固然包括经 济、政治、文化诸方面在制度层面的现代化，但更重要的是现代制度 赖以确立的人文基础。文艺复兴的壮丽日出是人的觉醒，即个人价值 主体地位的确立。个人主义并不意味着极端自私自利，而是强调人的 价值，人的尊严，人的权利。而一个人要确立自身的价值、尊严和权 利，就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尊重和维护他人的价值、尊严和权 利。如果定要说这是一种利已主义，也是费尔巴哈的所谓合理利已主 义。以儒家文化为主导的中国传统文化，是以政治伦理为核心的，强 调德治，个人不过是君臣、父子、夫妇纲常名教的工具化载体。如果 说在早期还有一定的合理成分，在上升为官方意识形态之后，就发展 为人性的桎梏。在皇权时代的集体主义话语中，虽然也有“民贵君 轻”的民本思想，但这里的“民”只是集合概念，并非有血有肉有欲 望的个人，它的作用在于可以载舟， 君王行仁政的目的是牧民，个人在皇权面前除了雌伏外，别无选择。 由于人欲在实际上的难以消灭和趋利避害的本能，背负着沉重的国教 十字架，在一部分人成为祭坛上的牺牲的同时，导致人性的虚伪，乡 原盛行。明朝的李贽对理学进行了无情揭露：“阳为道学，阴为富 贵。”〔３〕清朝的戴震更直斥为“酷吏以法杀人，后儒以理杀 人。”〔４〕 具有悲剧意味的是，象李贽这样的儒家叛逆，认识到传统文化对生命 的漠视，却找不到出路，“李贽的悲观不仅属于个人，也属于他所生 活的时代。传统的政治已经凝固，类似宗教改革或者文艺复兴的新生 命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孕育。社会环境把个人理智上的自由压缩在极 小的限度之内，人的廉洁和诚信，也只能长为灌木，不能形成丛 林。”〔５〕 近代西学东渐，工商业资本的发展，为新的文化价值观的确立创造了 楔机。遗憾的是，新文化运动未能结出丰硕的果实就凋零了。长期以 来，由于传统文化的潜在影响，意识形态的话语霸权，战时共产主义 的实际需要和旧经济体制的束缚，孔家店被砸了个稀巴烂，集体主义 价值观却唯我独尊。我不否认利他主义的崇高价值，也不否认在计划 经济条件下那种“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利他主义与当时的社会环境 是自洽的。但是，即便在将“私”字视为洪水猛兽以致要“狠斗私字 一闪念”的疯狂年代，私心也未能革除，真正躬行实践的人，不是成 为祭坛上的牺牲，就是在“斗私批修”的名义下大搞打砸抢。始于70 年代末的改革开放，再次为新的文化价值观确立提供了机遇。遗憾的 是，旧的偶象倒塌了，新价值观却未能确立。在经济、社会转型时 期，那种集体主义话语下的利他主义由于其说教性质和不适应市场经 济发展要求，在人们眼中已成为假话、空话，一种平实、宽容、易于 为芸芸众生遵守的伦理规范又未能确立，形成价值真空和道德缺位， 整个社会为利益驱动一头扎进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唯利是图也就在 所难免。既然那种全时空的要求人们每时、每地、每事都要利他的崇 高道德规范难以实践，人们也就失 去了道德尊严，一个没有尊严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更遑论当他们看 到一些道貌岸然的人一旦掀去浩然巾后露出的却是一幅丑陋贪婪的嘴 脸。〔６〕 入世了，当我们在全球市场与狼共舞之时，能否剪去拖在脑后的那根 辫子，允许多元价值观并存，将是严峻考验。愚以为，打假，应自打 假话，打伪道学始。 其次是监管问题。认识到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因为趋利而进取，因 为避害而退守，退守道德底线和法律底线，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时，监管就是必须的。而监管最有效的 手段就是减少制假、贩假、用假的动机和提高制假、贩假、用假的犯 罪成本。（注意，这里的“犯罪”是广义的，而非刑法学的概念）这 里的前提是将制假、贩假、用假者视为经济人，有其投入产出比的算 计，只有使其犯罪边际效益降至最低，才能有效遏制其行为。 一、强化社会监督 强化社会监督，形成“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局面。社会监督又包 括消费者监督、同业（工商企业）监督、媒体舆论监督三个方面。 １、消费者监督 消费者往往是假货的直接受害者，具有打假维权的利益动机，也能发 挥相当作用，如王海打假。但是，消费者的监督亦有其局限性。因为 普通消费者专业知识有限，检验手段有限，不可能随时随地识别假 货，也不是每个消费者都有很强的维权意识，更不具备直接惩罚制 假、贩假者的手段。消费者作为群体可以被商家视为上帝，作为个人 却在交易中缺乏讨价还价的能力，在财力和组织动员力量上难以与制 假、贩假者（尤其是企业）抗衡。有些假货如假文凭、假党员等并不 直接侵害某个消费者，难以形成强烈的打假动机。更遑论有些假货 （如假文凭）某些消费者还有购买、使用动机。 ２、同业（工商企业）监督 假货充斥，“劣币驱逐良币”，侵犯了合法工商企业的利益，他们既 有强烈的打假动机，在财力、组织动员能力上又比较强大。 ３、媒体的舆论监督 大众传播媒介有能力动员和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引起社会各界，包 括立法、行政、司法机关对假货的关注，促进问题的解决。但对媒体 尤其是某个具体的媒体及其从业人员也不能抱浪漫主义幻想，把它 （他或她）视为道德化身或者至少价值中立。媒体及其从业人员也有 自身的利益动机。如果说80年代爆出的“土豆牛”新闻只是人们相信 了愚人节上的笑话，《人民日报》刊登的关于一位杜姓农民自学成博 士也只是一个县武装部干事杜撰的假新闻，刊登假广告、搞有偿新 闻、引导某种时尚则是明显的利益驱动。最近爆出的留学牛津大学的 本科生吴扬获得博士学位的假新闻，包括《扬子晚报》、《中青 报》、《新华网》、中新社等多家有影响的新闻媒体均卷入其中，这 种假新闻的产生，虽然没有直接的利益驱动，但哗众取宠、不负责任 之咎难辞。卢周来在《转型期中国经济学家的社会角色》一文中指 出，应该承认经济学家有自身的利益，不可能完全价值中立，在此基 础上对“公利”与“私利”加以区分，“反对任何形式的话语霸 权。”〔７〕 事实上，中国媒体早已告别“小报看大报，大报看梁效”的大一统时 代，至少在经济利益上，中央媒体与地方媒体、党报（刊）与行业报 （刊）、专业报（刊）是有区别的，入世以后还会面临海外媒体、民 营媒体可能参加角逐的问题。我国传统媒体一直政府所有，属行政事 业单位性质，进入转型期后又具有了商业性质，这难免导致定位困 难、角色模糊。这种“妾身不分明”极易造成“公利”和“私利”的 混淆。左大培博士提出“经济学界也要反腐败”〔８〕，我们的媒体 及期从业人员何偿不也要反腐败。一方面，媒体和从业人员要加强道 德自律，同时要反对话语霸权，通过自由讨论和市场竞争使各家媒体 在边际点上获得共同价值观念，从而发展价值观念，促进公共利益。 对于违规的媒体及从业人员，要通过立法的、行政的乃至司法的手段 进行监管（当然也包括媒体对媒体的同业监督）。否则，不仅假新 闻、有偿新闻难以杜绝，弱势群体也难以得到媒体的关注。 二、强化制度约束 制度固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制度则是万万不能的。制度约束包括立 法、行政、司法三个方面。 １、立法监督 通过立法对制假、贩假进行监管是制度性约束的第一步，中国立法机 关包括地方立法机关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大量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立 法机关的工作已经终结。中国传统法律文化中存在重刑主义、义务本 位、重实体法、轻程序法等问题，上个世纪初诏令沈家本、伍廷芳修 律，引进西方先进的法律文化，从话语到制度均进行变革，导致中华 法系的解体，是为中国传统法律文化和制度向现代法律文化和制度过 渡的转折点。随着经济转型和加入ＷＴＯ，中国法律文化和制度再次 面临与世界接轨的问题。 与“打假”有关的立法，至少应考虑到这样几个问题：其一，权利本 位问题，“打假”重在维护消费者权利，必须严格界定公权和私权的 界线，防止立法、行政和司法的权力僭越（这一问题无法在本文展开 谈）。其二，刑民不分、民事法律不发达问题。刑事和民事法律调整 的社会关系不同，二者既有一定联系，又有严格区分。“打假”力度 的加强，并不必然意味着严刑竣法，而且由刑法调整的制假、贩假、 用假毕竟是少数，要在让制假、贩假、用假者无利可图，直到让其倾 家荡产，如象冠生园（南京）制造劣质月饼侵害消费者利益，就可以 考虑提高赔偿额、罚金额直到破产。对官员制假、贩假、用假加大行 政处罚力度，直到开除公职。其三，重实体法、轻程度法的问题，立 法、行政、司法不仅存在依法立法、依法行政、依法司法的问题，也 必须严格程序，如行政机关的政务公开不仅是结果公开，也包括决策 过程的透明，防止行政擅权，侵犯公民利益。 考虑到人类理性的局限，任何成文法都无法做到尽善尽美，难免有漏 洞，适当借鉴普通法系的成功经验，给法官的自由裁量权留下适当的 空间也是必要的（这对法官的职业道德和业务素质会有更高要求）。 最后是从立法角度消除由身分差别造成的法律面前不平等问题。如普 通百姓伪造公文印章构成犯罪，而政府官员制造甚至批发假党员、假 干部却仅给予党纪、政纪处分。90年代初，安徽省蒙城县曾发生一起 大量制造部队转业干部案件，甚至有才几岁的儿童已是营级转业军 官，象这样严重的舞弊案，有关方面负责人仅给予轻描淡写的党纪、 政纪处分，这样双重标准，如何教育百姓，又如何约束官员。在上述 阜阳地区，一面是民间形成造假烟、假酒、假药的重灾区，一面是官 场行贿受贿、卖官鬻爵（从阜阳市长肖作兴受贿案可见一斑）。最近 爆出的利辛县人事窝案（参见11月8日《新安晚报》头版），据报道 自“1998年以来，有188人通过人情、关系，伪造假毕业证、假档案 以及行贿、受贿、诈骗等方式被分配安排了工作。其中……七名县领 导签字为114人分配安排工作”，在处理时，仅摹仿县领导签字的县 计委工作人员张先勇等三人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移送司法机关处 理，县领导仅给予党纪处分。 ２、行政监管与监督行政 政府及其职能部门对打假责无旁贷，理应积极履行市场监管职能。假 货的泛滥是否说明政府行为和公共政策存在某些问题？对此必须予以 检讨并找出对策。从理论上讲，政府是有强大打假动力的，这不仅是 因为假货危害社会，与政府行使社会管理职能和提供良好的公共服务 发生冲突，假货的泛滥也直接造成税收的流失；由于假货泛滥侵犯合 法商家利益，导致投资环境恶化，也与政府招商引资的愿望发生冲 突。 据11月26日《21世纪经济报道》，拟在山东投资兴建一个世界级的羰 基合成工厂的全球涂料原材料领先供应商、世界500强之一的伊士曼 公司就对中国的假货十分烦恼，因为市场上销售的立邦漆70%都是假 货，大商场也不例外，立邦绞尽脑汁防伪也解决不了问题，假货不仅 使立邦蒙受巨大损失，作为原料供应商的伊士曼也连带缩小了市场。 但这并不说明各级政府及其工作人员都能同仇敌忾，积极行政，对假 货真打并打出成绩。 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首先是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行政机构衙门习 气严重，效率低下对打假的负面影响。其次是权力腐败对打假的影 响。阿克顿勋爵说得好，“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 败。”我国以政治伦理为核心的传统文化在对皇权和官员提出很高道 德要求的同时，也将皇权和官员道德化，使之成为“道”的化身，形 成所谓“礼治”的人治传统，排斥对权力的监督制约。而权之所在， 正是利之所在。权力腐败不仅影响打假效率，官商勾结更使制假、贩 假、用假的不法之徒有恃无恐，甚至导致部分行政机关及其工作人员 自己参与造假，从而使打假流于形式，沦为假打。包括公共工程在内 的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的低效益、高浪费、行贿受贿并非中国特有的 现象，但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基于“人性本恶”的思路，加强对市场 的监管和政府的监督，严格的法治系统让人不敢轻易昧着良心赚钱。 公共工程中的腐败交易必然增加工程成本，羊毛终归要出到羊身上， 而官员的腐败又导致监管流于形式，这就从两个方面强化了造假的动 机。那些经过二包、三包出现的豆腐渣工程，就是很好的说明。要解 决这样的问题，除了发展标准化工程、强化监管措施之外，本着“小 政府，大社会”的原则，将官办改为民办，尽量减少政府提供的公共 服务和公共产品也是一个思路。这样还可以减轻纳税人的财政负担， 政府也可将二次分配向发展教育和社会保障事业倾斜。打假中的政府 不作为应该加以防止，行政权力的僭越同样应加以防止，如乱收费、 滥罚款就是行政权的滥用，也可视之为一种“假货”，收费的不合理 也会增强不法商人造假的动机。如安徽省定远县公安机关买假、用假 案，按照规定，新版户口本必须按照公安部的部颁标准由省公安厅统 一印制，然后层层下发，这种正规渠道的空白户口本要4.5元一本， 而从造假者手中购买印刷精细得可以乱真的空白户口本只要几角钱， 正是巨大的差额，促使基层执法机关买假、用假。查处基层执法人员 时，是否考虑一下由上级执法机关垄断印制权是否合理？如果必须统 一印制，定价是否合理？这并不是个别现象，如由安徽省工商局统一 印制并要求建设单位使用的标准化建筑承包合同，在淮北市工商局购 买时索价竟高达20元一份，另有一种仅三、四页的装饰工程合同售价 高达六元一份。为了防止政府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受利益驱动，在制定 公共政策、提供公共服务和公共产品时有越位行为，甚至制假、贩 假、用假，实行政务公开，包括决策程序的公开，就涉及公众利益的 政策进行公开讨论和听证，都是必需的。地方政府和行业主管部门囿 于自身利益推行的保护主义政策，不仅造成市场条块分割，违反公平 竞争原则，也使打假沦为假打。艾克曼女士在《腐败与政府》一书的 序言中指出：“在前苏联，对腐败行为的审理经常被用于惩罚那些在 其他问题上开罪政府的人。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不仅会令人们 感到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而且还将使整个反腐败运动濒于崩 溃，因为这时人们会认为官方在选择要查处的腐败案件的时候并不是 根据腐败行为本身的严重程度，而是依据被告人的身分。“打假何偿 不如此。如果对本地或者与自身有某种利益关系的假货不打，专打外 地或者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假货，甚至借打假进行打击报复，沦为假打 势所必然。因此，对政府必须进行监督。对政府的监督既包括立法监 督、社会监督、舆论监督，也应包括司法监督。自从《行政诉讼法》 实施后，我国已经有了有限的司法审查制度，即对政府具体行政行为 进行的司法审查，但对政府的行政立法行为如由政府制定有关规章、 条例、命令等，则无权进行司法审查。如果政府的法规、条例等违反 宪法及其他上位法（如刑法、民法等部门法）怎么办？这就为行政权 的不当扩张留下了空白。关于司法审查权，各国不尽相同，从对象 看，有的仅针对行政机关的抽象行政行为的合法性进行审查，有的则 包括对立法机关的立法是否违宪进行审查（如美国），管辖主体也有 所不同，有的由最高法院行使审查权（如美国），有的由检察院行使 （如前苏联），有的由专门的行政法院（如法国），有的由专门的宪 法法院（如波兰）。中国加入ＷＴＯ后，在法律制度方面也应考虑国 际接轨，如果因为政治制度的差异，暂时还不能考虑对立法机关进行 司法审查，至少应考虑对政府的立法进行司法审查，以维护宪法和法 律的权威，防止违法行政。 ３、司法监管 司法管辖是一种只有在进入诉讼程序后才能进行的消极监管方式。就 打假而言，行政机关的监管应当积极主动，消极被动不作为方式应被 视为玩忽职守，法院的主动出击则应被视为一种不当的越位行为。因 为司法救济是社会公正和正义的最后防线，作为诉讼的裁判者，必须 保证公正和中立才有权威性，媒体上经常能见到的有关法院参加地方 行政机关组织的联合打假行动的报道，反映的恰恰是法院缺乏独立 性，这种泛行政化是我国司法制度中的严重弊病之一。主动出击揽案 办，甚至干一些与司法性质不相干的行政事务，使司法沦为行政的附 庸，丧失了独立性、公正性和权威性，作为最后防线的作用也将荡然 无存。与此相应的是备受诟病的行政干预，政府把法院当成自己的后 院。在打假中也存在司法地方保护主义的问题。行政权对司法权的干 预和司法本身的泛行政化，既有传统法律文化的影响，更是现行制度 设计的结果，仅靠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的自律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加 入ＷＴＯ后，开放的压力为我国司法改革提供了可能性，希望法官们 不只是将大檐帽换成法官袍。诚如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陈瑞华所言， 司法独立的核心是裁判者（法官）的独立，而非法院的独立，〔９〕 但法官素质的低劣又与司法独立的现代化要求形成一个难解难分的怪 圈。我国目前存在的司法腐败现象，原因多多，司法人员缺乏职业道 德和专业水平也是重要原因。“流氓当院长”、“舞女当法官”诚然 是极端现象，但很多法官缺乏法律至上的意识和法律专业训练也是不 争的事实。我国现行的《法官法》对法官任职标准提出了一定的要 求，但与发达国家对法官的品行和专业素质要求还有很大距离，更糟 糕的是，就连这样的基本要求仍然无法落实。要改变现状，仅仅对后 来者垫高门槛是不行的，毕竟中国已经溶入国际社会，不可能再关起 门来司法，司法系统应该考虑清理门户，让那些缺乏道德操守的害群 之马和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下岗，只有这样，才能重塑中国司法的公 信力。打假，也不能少了打法官之假。 假货猛于虎，谨以此文抛砖引玉，俾使全社会都关注打假，参与打 假。 【注释】 １、肖雪慧：《独钓寒江雪》，中国工人出版社2001年版，第110页 ２、艾克曼：《腐败与政府》，新华出版社2000年版，第1～2页 ３、李贽：《续焚书》2卷第76页，转引自黄仁宇《万历十五年》， 　　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236页 ４、戴震：《孟子字又疏证》，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174页 ５、黄仁宇：《万历十五年》，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211页 ６、参见肖雪慧：《独钓寒江雪》有关章节，中国工人出版社2001年 　　版 ７、参见卢周来：《转型期中国经济学家的社会角色》，《书屋》 　　2001年第11期 ８、左大培：《经济学界也要反腐败》，转引自卢周来《转型期中国 　　经济学家的社会角色》 ９、参见2001年10月25日《南方周末》第7版《司法改革：现实与可 　　…… （2001年12月）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明办网”要求网警回归“守夜人”本位 刘爱新 我在上一篇论述“文明办网”的文章（题目是《“文明办网”首先必 须彻底扫除愚民专制主义流毒》）中提出决不能以“文明办网”为名 威胁、剥夺网民的隐私权和话语权，网警必须首先建立起尊重网络言 论自由和网民隐私权的基本态度，避免网警滥用权力侵害网民的基本 自由和权利，捍卫网络公共空间的民间性和自主性，是“文明办网” 的前提和基本要求。但这不是不要网警发挥应尽职责，更不是要取消 网警。我的意思是，在防止网警滥用权力侵犯网民的话语权和隐私权 的同时，网警必须做好本职工作，维护网络安全，保护网民合法权 利。一句话，就是“文明办网”要求网警回归“守夜人”本位。 我借用“守夜人”这个提法，来自于自由主义中有关政府和市场职能 划分、界定的基本思想。自由主义认为政府应该扮演“守夜人”的角 色。也就是说，市场的自发运行会给社会带来高效率，政府的过多干 预只会起到反作用，政府需要做的只是提供安全和秩序。亚当．斯密 在《国富论》中对政府的职责作了如下规定： １、保护社会，使其不受其他独立社会的侵犯。 ２、尽可能保护社会各个人，使其不受社会上任何其他人的侵害和压 　　迫，这就是说要建立严正的司法机关， ３、建设并维持某些公共事业及某些公共设施（其建设与维持绝不 　　是为着任何个人或任何少数人的利益），这种事业与设施在由大 　　社会经营时，其利润经常补偿费用而有余，但若由个人或者少数 　　人经营，就决不能补偿所费。 受此启发，我认为网警回归“守夜人”本位，必须做到： １、保护网络，使其避免受到来自黑客等方面的攻击和侵犯； ２、保护每位网民相互交流、通信自由以及发表意见的权利； ３、维护网络公共空间秩序，为网民提供一个安全、干净的网络环　 　　境。 长期以来，许多色情网站猖獗得动不动就能屏蔽众多用户的主页。国 内相当知名的门户网站，首页也明晃晃地挂着类似“激情美女”、 “两性学堂”之类涉嫌色情招牌的广告和文章；网民纷纷投诉身为国 企的电信公司与黄色网站分成收费，却迄无下文；至于网络上的色情 网站和色情游戏带来的众多悲情故事，也已被“炒作”得让所有家长 惶惶不安了。那些信息，都是怎么一条一条地发出去的吧？网警同志 们那个时候干嘛去了呢？请网警同志们睁大眼看看以下几个惨痛的案 例吧： 〔案例一〕据《童心网》报道：14岁的少年为了上网，竟改动学校作 息时间糊弄父母，被发现后他竟然冲着父母大喊：“卖血也要上 网”。南京江宁湖熟镇的一位母亲打进晨报热线，她说，儿子现在湖 熟镇中学读初一，前日是礼拜六，儿子按照贴在家中墙壁上的假日补 课作息时间表，早早起床赶往学校补课。上午9时左右，她发现儿子 忘了带书包。母亲决定将书包送至二里外的学校，可到了学校后，老 师告知学校假日从不补课，母亲有了一种被儿子欺骗的感觉，后来再 一打听，儿子贴在家中墙壁上的学校作息时间表也是假的。当日上 午，这位母亲开始探访湖熟镇上的大小网吧，在一家规模较大的网吧 里，她发现了儿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玩游戏。 〔案例二〕课间玩“打架游戏”竟玩出了人命。广东顺德容桂某小学 14岁的六年级学生小彭在话别自己的外公两个小时后，在课间嬉戏中 竟被自己的同班同学一刀刺中左胸部，送到医院后因流血过多不治身 亡。根据现有的资料，小龚行刺同学小彭的行为是在“模仿”网络游 戏中“战斗场景”的情境中发生的，“网络游戏场景”是他实施犯罪 行为的诱因。 〔案例三〕2006年4月6日，重庆市赵女士在电话中向记者哭诉：她在 重点中学上初二的儿子自从玩上网络游戏之后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不 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最后竟然告诉家长不再上学了。提起儿子迷恋 网络游戏的事情，赵女士口未开泪先流。她告诉记者，独生子小华从 上小学开始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们全家人也为培养出这么聪 明的孩子而感到自豪，但自从小华迷上了网络游戏后，一切都改变 了。原本喜欢学习的小华放下了书本，埋头研究网络游戏攻略；开始 在网吧夜不归宿。 赵女士夫妇和老师虽多次告诫，小华也只是表面答应但是私下里还依 然我行我素。小华的成绩开始直线下降，最后甚至排到了班级最后几 名。在一次次被父亲从网吧“抓”出之后，小华依然不理解父母的苦 心，开始拒绝和父亲谈话。一天早上，小华突然告诉父母：“我要调 整一下自己，不去上学了。” 〔案例四〕4月16日上午，在北京市少年劳动教养所内举办的《网络 不健康内容毒害与后果》专题报告会上，五名正在花季的少男少女， 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控诉了网络不健康内容对他们的影响，两名少年 犯、三名少年劳教人员先后走上报告台。他们有着十分相似的经历： 疯狂地迷恋着网络游戏或者黄色网站，日日夜夜“泡”在网吧。如果 无钱上网，就盗窃、抢劫、寻衅滋事。其中一名少年小良模仿游戏中 的情节，戴着黑头套，持刀捆绑他人抢劫作案。年仅16岁的北京男孩 小伟说：“我向伙伴们请教怎么上黄色网站，刚开始看美女视频，后 来觉得不过瘾，就看黄色图片和黄色电影，还偷偷地找小姐尝试，那 年我才15岁。我陆续交了五个女朋友，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为了引诱她们，我还在她们的饮料里下了春药，这都是从网上学 的。”小伟为了去网吧看黄色影片，一次一次地偷东西，最终因盗窃 电脑被劳动教养两年。 黄赌毒以及暴力、色情等有害信息在网络世界肆意泛滥，危害青少 年，案例比比皆是。在这里，有一个问题是发人深省的：网络警察哪 里去了呢？你们究竟能不能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干净、健康的上网环境 呢？你们能够使孩子们免于网络黄赌毒的毒害吗？把这一切归罪于网 络，控诉网络的“毒害”，分明是替网警部门推卸责任。网警部门监 管不力、行政不作为，要对此负主要责任。如果问责的话，网警部门 难逃其责。网警同志们，你们只知盯着网民的隐私和话语，极力封锁 信息流动，封杀言论自由，迫害网络异议作者，却听任网络黄赌毒任 意泛滥，这是严重的越位，这是严重的失职！包括我在内的网民们深 受其害，对此深感痛心，因此我们对变了味的“文明办网”保持高度 警惕甚至予以抵制，也在情理之中。其实，我们也何尝不期望“文明 办网”呢？但是我们的出发点是，除了要求彻底扫除愚民专制主义流 毒之外，我们还强烈地要求网警同志们回归“守夜人”本位，恪守其 本职，不得随便越权，不得无作为！ 非常富有讽刺意味的是，在某门户网站上醒目的《失足少年控诉网络 毒害三百名网站编辑深受震撼》的新闻里面仍然堂而皇之地充斥着诸 如“阳萎早泄──最新发现”、“90天让男人更强更自信！”、“七 天重现少女状态”、“让你找回新婚的感觉！”此类极为暧昧的广告 字眼。好个“文明办网”！在中国这个特殊的国情背景下，许多好东 西一旦沾上了官权，就往往适得其反，有名无实，甚或“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长期以来在官权的操作下，色情网站、游戏网站，已全 面占领中国互联网的主要空间，中国的互联网已变成一条长长的、散 发出腐臭味的脏水沟。以谋利为目的的官权经济充斥网络，网络公司 与电信、软件开发商相互勾结，以获取利益为目的而传输色情、暴力 的网站无孔不入，几乎每个网站上都有裸体美女、色情电视，靠吸纳 电话费用获利。“不文明”的源头是官权自己给了与己勾结的商人们 制造“不文明”的“客户端”。而现在又要提倡“文明办网”，却是 谈何容易？！至多是喊在嘴边上的口号而已。 问题就在于，一方面是网警的权力被滥用，肆无忌惮地侵犯网民的隐 私权和话语权；另一方面却是行政不作为，对黄赌毒在网络世界泛滥 熟视无睹。我们有过太多教训了。我们缺的并不是法律，而是置身于 各种利益链条之外的执法操作。只要真能做到违法必究，只要监管真 正到位，“文明办网”才有可能落到实处，否则只能打折变味，沦为 官权操控下的“流氓办网”、“野蛮办网”！ 网警的存在不是消极的，更不应该被取消。我希望有了网警的存在， 网民将不再总是被动地受到黑客的攻击；我希望有了网警的存在，一 个安全的网络环境能够得到保障；我希望有了网警的存在，天真善良 的女孩子们聊天的时候不会担心上当受骗；我希望有了网警的存在， 各种网络欺诈将无处容身；我希望有了网警的存在，黄赌毒不再“畅 通无阻”；我希望有了网警的存在，能够还孩子们一个洁净的网络天 空；我希望有了网警的存在，年轻的妈妈和善良的老师们不再整日里 提心吊胆、惶恐不安、望眼欲穿。只有当网警们不再越俎代庖监控网 民的言论和隐私，而是回归“守夜人”本位，负起维护网络安全的责 任，“文明办网”才能不蜕变为“流氓办网”、“野蛮办网”，才能 树立起网络新风尚。惟有如此，网络世界自然太平矣。“文明办 网”，就从网警回归“守夜人”本位开始吧！ 网警同胞们，让我们一起回到正路上来吧。“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要变成“匹夫忧乐，国家有责”，让国家成为责任承担者，让公民成 为权利拥有者。国家的存在是以公民的合意为前提的。只有国家回归 “守夜人”本位，并且是称职的“守夜人”时，它才有存在的合法性 根据，它的存在才能得到公民的许可和授权。这样的国家是“主权在 民”的国家，这也是唯一合法的国家。这里的“法”不是法律条文上 的那种“法”，而是老百姓心中的“法”，正如电视剧《宰相刘罗 锅》主题曲所唱的那样：“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 网警同胞们，你们应该明白，国家本来就是为保护公民的自由、平 等、人权而存在的。我们要爱国，首先国家要合法、合意；其次，国 家要是称职与可爱的。如果这两点不存在，我们爱它只是纵容它，是 在害它，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我们可爱的中国不是哪一个党的私 产，更不是它打下来的“江山”、任它“坐江山”。我衷心希望网警 同胞们，能够站到人民一边，能够自觉坚守职业道德，保护和尊重人 民知的权利和说的权利，并以此作为自己行使权力的界限！ （2006年5月21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学习新党章的体会之一 朱力军 最近认真看了一遍十六大通过的新党章，实事求是地说里边有很多好 的内容。特别是里边有一个词用的特别的好，就是“吸引”广大人民 群众。 这么多年来党在不断地吸引，6,900万多庞大的数字，靠什么吸引 的？最有吸引力的应该是权力和金钱：有了权力就有了金钱，有了金 钱就能得到权力，一对多好的孪生兄弟。试看天下谁能敌的过权力和 金钱的诱惑？可怜那么多的党员干部在权力和金钱的吸引下走入了铁 窗，甚至走上了断头台。是谁害了他们，是党的用人制度、任命制。 今天欣喜的看到党章明确规定了各级党委的选举制度，只是不知道是 否能真正的落实到实处。就如我们的宪法早就出台了，可是一部人大 选举制度到如今也没有落实，各地的人大代表都在违宪产生。我在河 北师范大学工作了十多年竟然没有选举过一次区人大代表，我们石家 庄市的市人大代表的产生竟然连选举过程都没有，我既不知道我单位 有没有人大代表，更不知道谁是人大代表。 还有一部多好的工会法，工会法明确规定工会由民主选举产生。可 是，我们的工会主席竟然是领导指定的。就连大学这样有文化的地方 都在违法产生工会，可想而知全国各地的工会是怎么产生的了。 一部好的宪法，一部好的工会法，一部好的党章，如果不能落实到实 处，那就如同宋丹丹的那本月纸，只能成为村头厕所里的搽屁股纸。 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在干什么？在哪里？违法违宪的事归谁管理？谁 来负这个责任？现在有几个党员还会看党章？我身边所有的党员竟然 不知道新党章的存在。难道出台这么多好的宪法、法律、党的章程是 糊弄鬼子的？别到头来糊弄不了鬼子、反倒糊弄了自己，那可是得不 偿失。 （2006-05-2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全民自由化万岁 黄泰 12年前有一个老头提出了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口号，从此便被当局 奉为金科玉律，凡是想争个做人的自由的中国人都被扣上资产阶级自 由化的帽子，受到种种打击，甚至丧失人身自由乃至性命。那老头曾 经做过圣训：“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至少还要搞20年”。人世光阴迅 速，弹指一挥间20年便过去了。那么如今当局还要不要继续反对资产 阶级自由化呢？从大批作家和记者因自由开动脑筋说了几句良心话而 被投入班房的现实和发表与当局不同观点的作者人人自危的现状看 来，当局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而且面对自由化愈 来愈泛滥的现实而显得很恐慌了，反对的强度也拼命增加，虽然是事 倍功半。 看来“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至少还要搞20年”还真成了谶语，那老头 在这点上倒也不失英明，没有说30年、40年，否则就要有损先知的伟 大形象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要重新主张资产阶级自由化？不，我们不 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什么时候承认自己争取自由就是资产阶级自 由化了？难道只有资产阶级才能自由化，无产阶级就要永远奴隶化 吗？谁规定了自由化是属于某一阶级的？人生来就具有天赋之自由， 自由是人类平等的权利，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当局难道连这都不 知道，还是以中国特色自居而对人类普世价值的自由视而不见？不过 看那老头当年的圣训：“因为他们搞的这一套无非是大鸣、大放、大 字报，出非法刊物，实际上是一种动乱，是‘文化大革命’遗留下来 的作风，不能让这股风刮起来。”我们就明白了，原来在当局的认识 中，自由化就是文革造反，足见当局对现代政治理念缺乏基本的认 知。 套用老毛的一句话，资产阶级自由化好得很！但是我们绝不满足于 此。中国的穷人多，没多少资产阶级，难道我们平民百姓就搞不得自 由化？难道我们老百姓要自由就变成资产阶级了？哇，这真是富裕的 第一捷径了。现在全中国人民都渴望得到自由，都要求自由化，那么 全中国人民都成资产阶级了？资产阶级多有钱啊，人人都是资产阶 级，咱伟大的社会主义中国还不富得流油啊。什么小康社会，大康社 会都实现了。果若如此，党国倒应该为越多的人要求自由而越高兴 啊，那样大家都是资产阶级了，党国还不要大发税收横财吗？对了， 倘若中国实现了自由化，即使人民都富裕了，党国也不能再象现在这 样肆意剥削人民了，因为自由中国是容不得吃人的东西的。于是，高 瞻远瞩的党国便宁愿人民永远做赤贫的无产阶级，也不容忍人民因自 由化而无法压榨，即使人民富有了也对党国有亏无赚，太不划算了。 所以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要以最坚强的毅力继续下去，实在英明啊！ 我们今天要喊出的口号是全民自由化。无论哪个阶级群体，只要他是 中国人，都能享受充分地自由。反对自由化的本质就是维护独裁专 制，而全民自由化的目标就是要终结独裁专制，实现民主政治。全民 自由化的过程也是社会正常化的过程。其实在21世纪我们提出这个口 号，实在是很可笑也很可悲的。全民自由化本来是和太阳东升西落一 样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自由化难道还要奴隶化吗？全民自由化上合 天理，下契人心，只有妖魔鬼怪才会反对它。只是中国人民长期生活 在专制统治之下，逐渐把天性的自由给遗忘了，而将压迫习以为然。 当局一向格外强调集体意识、团结意识，乃至组织意识，他们将这些 歪理邪说重复了亿万遍，普通中国人也就把它当真理了。 虽然民主社会也强调团队精神，但那是为了社会群体共同的利益而进 行的平等合作，而中国当局宣扬的所谓集体主义，其实就是将人异化 为工具，就是要人民无条件服从强权，去做铺路石，做砖块，做螺丝 钉，我们中国人从小就接受这种吃人的教育，当局从来没有鼓励过人 民做自由的人，谁想要自由，谁就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哪怕是乞丐。 当局要人民团结，不是团结起来反专制争自由，而是要紧密团结在以 ……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这样的团结无异于被集中起来为奴隶主服 苦役的奴隶。你有什么权力要求人民紧密团结在你周围？人民就不可 以有自己的思想，不可以走自己的道路？当然不行！“军民团结如一 人，试看天下谁人敌！”于是，在暴力高压下，团结的大好形势终于 制造出来了。团结啊，团结，人才辈出的中华民族终于在半个多世纪 里变成一团死泥！ 不要发什么团结集体主义的指示，那是人民自己的事，人民只有权利 团结起来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人民没有集体服苦役的义务！当前中 国人民的任务就是要为实现自由化而努力，在这个目标下人民应当团 结起来一致反对一切专制主义！只有实现全民自由化，人民才能生活 在一切为全民利益而服务的社会中，人民才可以在履行自己权利时不 受任何干涉威胁，自由、平等、公正的社会才会来到！今后毋论谁指 责压迫我们搞自由化，我们都应当坚决回击，我们要大声告诉他，自 由化是天赋人权！任何一个文明国家都会鼓励支持人民追求自由，以 人民对民主自由的追求和对独裁专制的批判而加上诽谤攻击政府，扰 乱社会治安，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名的统治者恰恰只能证明它的野蛮 透顶！ 20年前一个老头冥顽不化地叫唤：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20年后一个青年学子热情地呐喊：全民自由化万岁！ 中国人，我们共同为全民自由化干起来！ （2006年5月21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惠及公益和未来的不朽 悼念民主论坛的创办人和出资人张胜凯先生 刘晓波 哲胜兄来邮件，告知《民主论坛》创办人和出资人张胜凯先生于5月 14日清晨在巴西圣保罗市去世。 据哲胜兄介绍，为了关爱中国人民和协助中国民主化，张先生与哲胜 兄在八年前联手创办《民主论坛》，张先生共捐出大约100万美元。 作为《民主论坛》的作者和读者，我必须向张先生的亡灵致以敬意和 谢意，一并向张胜凯家人和《民主论坛》致哀。 1998年7月1日，《民主论坛》创刊，我还未走出监狱；1999年10月7 日，我走出监狱不久，就接到了来自《民主论坛》的热情慰问和稿 约。于是，我便成为《民主论坛》的作者和读者，直到今天。 可以说，将近七年了，我是诸多长期受惠于《民主中国》的大陆人之 一。 《民主论坛》为两位台湾人所办，其不同于其他台湾人所办报刊的鲜 明特征，就是对大陆民主化和异见人士的不遗余力的支持。而这，正 是《民主论坛》的胸怀和远见之所在：无论两岸的未来关系是统还是 独，只有推动大陆尽快走向民主化，才是确保两岸的和平与人民福祗 的最佳选择。所以，凡是致力于谋求两岸和平和民众福祉的的有识之 士，无不希望希望两岸的朝野能够超越统独之争和既得利益的跛足短 视，而从道义高度和政治远见出发，积极主动地推动大陆政治民主化 转型。 正因为这种大胸怀和政治远见，该论坛才把主旨定位于全力推动大陆 民主化。该论坛的作者大都是来自大陆异见人士，大多数论题也围绕 着大陆民间反对运动而设置。特别是在2006年改版之后，关注大陆民 主化的主旨更为鲜明，内容更为充分。所以，无论从促进大陆民主化 的公益角度，还是从个人的角度，《民主论坛》的主要受益者也是大 陆的民间人士。 张先生走了，但他不会离开《民主论坛》，也不会离开大陆的民主事 业，因为他用昨天的贡献参与着今天和未来。 他捐出的100万美元，是善款，更是善心。 他留下的《民主论坛》，是善业，更是希望。 善款和善业惠及公益，善心和希望惠及未来。 而惠及公益和未来的亡灵，必定不朽！ （2006年5月21日于北京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将记住张胜凯的名字 侯杰 张胜凯先生仙逝，从洪哲胜先生的发布的消息中我才得知他是《民主 论坛》的创办人和出资人的。我是1999年得知《民主论坛》的，此 后，我陆续发文给《民主论坛》的主编洪哲胜先生，并在《民主论 坛》发表，《民主论坛》对于我的意义就如同张胜凯先生创办的初衷 一样，是一个给我们这些在大陆没有言路的人开辟的一个发出自己声 音的窗口和平台。《民主论坛》对于我的意义不是“发表”，而是 “讲话”，我曾经学过四年的新闻传播学，并做过七年的中共党报记 者，此后我一直从事企业品牌和企业文化的传播，媒体对于我的意义 非同一般，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部分，但是，在中国，我的政治见 解找不到一个发布的渠道。对于一个渴望别人听到自己的声音的人来 说，没有讲话的地方，其内心痛苦可想而知。所以，我称《民主论 坛》是一个窗口，是一个灯塔。 作为一个台湾人一个已经享受到政治民主和言论自由的人，张胜凯先 生关注大陆的民主进程，并身体力行为这个进程贡献自己的力量，他 的心胸和胆识当为全球华人的楷模，那些已经享受到民主自由空气的 人们是有义务为中国大陆的民主进程做点事情的，然而并非每个华人 都能做到这一点。一个民主自由的中国不光关系中国的真正强大，同 时也关系到地区安全甚至是世界的安全。一个经济开放发达、政治独 裁僵化的国家的存在对于全球来说并非福音。 张胜凯先生的英明在于他不仅为中国国内人士的言论开辟了一个窗口 还为此搭建了一个交流的平台，并由此凝聚起一个群体。可以说， 《民主论坛》对于中国民主进程起到了一个推动的作用，是这个进程 的一个阶石。在中国民主进程的历史上，《民主论坛》将会留下不可 磨灭的一笔。 中国将会记住张胜凯的名字，他的名字将会镌刻在中国民主历史进程 的丰碑上。 （2006年5月21日星期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哀悼永远的朋友张胜凯先生 《北京之春》杂志社 洪哲胜先生并请代转张胜凯先生家属： 惊闻我们的老朋友张胜凯先生不幸去世，我们《北京之春》的同仁表 示极大震惊和悲伤。 张胜凯先生不仅是《北京之春》的老朋友、忠实读者，更是我们的长 期的坚定的支持者。可以说，《北京之春》能够坚持到今天，是与张 胜凯先生的努力分不开的。在《北京之春》逐渐克服困难、进一步扩 大事业的今天，最应当分享我们的成果的张胜凯先生却离开了我们。 这是我们杂志的巨大损失，也是莫大的遗憾。 张胜凯先生作为一个台湾人，始终积极支持中国大陆的民主化，为两 岸关系的长远健康发展树立了楷模。我们在表示哀悼的同时，愿意继 续推动两岸之间的相互了解，以告慰张胜凯先生的在天之灵。 我们也衷心希望张胜凯先生的家属能够节哀顺便，我们永远是你们的 朋友。 《北京之春》杂志社 全体同仁 敬启 （2006-05-1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张老胜凯先生千古 刘建安 洪老哲胜先生： 惊闻《民主论坛》的出资人与创办人张胜凯先生辞世，我能感觉到您 的悲痛与怀念的沉重。 我虽然没有直接与张老有过联系，但通过洪老您的编辑工作而间接地 与张老发生了往来。人以群分，因此，我敬重洪老您的这一份感情， 亦可同样地对待张老，因之，向张老致以敬意与哀悼。请代为我向张 老的亲人转告一个受益人对他的悼念，请他们节哀。 我作为一个获得过在《民主论坛》发表若干文章的作者，谨此向张 老、洪老表示谢意。尽管在政见上既有相通者，也有歧义者，但通过 向《民主论坛》投稿，让我了解了“民主”这一词更深层次的含义。 也许我的文章可以“民主”为关键词，这不正是《民主论坛》的宗旨 与追求吗？ 我不讳言自己获得过《民主论坛》的稿费，但当这稿费来自于张老的 捐献时，我应该真诚地向他表示谢意。是的，张老可以为民主而慷慨 解囊，我们自然也不必为稿费而稿费。重要的是，推动中国的民主化 事业，这是我们应该始终不渝坚持的宗旨。 张老胜凯先生千古！ 合十为礼！ 刘建安 （2006-05-18　长沙）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永远的丰碑 沉痛悼念《民主论坛》创办人张胜凯先生 贺伟华 　　　　　　从未曾目睹您的英容笑貌， 　　　　　　也未拜读您的片言只语， 　　　　　　却在您的自由而民主平台上， 　　　　　　辛勤耕耘了多少日日夜夜。 　　　　　　有求知，有探索， 　　　　　　有轻狂，有买醉， 　　　　　　更有一刻也无法忘怀的依依难舍。 　　　　　　《民主论坛》，炼狱之中闪烁的希望曙光， 　　　　　　《民主论坛》，监狱之外、地狱之中的创造性希望， 　　　　　　《民主论坛》，中华儿女永远不灭的狂想， 　　　　　　《民主论坛》，自由、民主、人权、博爱的火种！ 　　　　　　您默默无闻、辛勤耕耘，筑就着永远的丰碑， 　　　　　　直到山崩地裂，先生作古；未曾谋面，竟成永诀。 　　　　　　这永远的丰碑， 　　　　　　渗透了多少先生的血汗与泪水？ 　　　　　　闪耀着多少海外游子的赤子之心？ 　　　　　　纪录了多少民主先驱的千古绝唱？ 　　　　　　留下了多少永不磨灭的丰功伟业？ 　　　　　　让我们用辛勤的努力与耕耘， 　　　　　　完成先生的未竟事业！ 　　　　　　让我们用虔诚的感恩之心， 　　　　　　报答先生对人民的慷慨、痴情与厚爱。 　　　　　　壮志未成身先死，鞠躬尽瘁为黎民！ 　　　　　　先生永别、丰碑永在！ 　　　　　　《民主论坛〉，中华民族永不磨灭的丰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祸不单行 肩住通往自由的闸门： 《爱琴海》事件全程回溯（之3） 力虹 惊魂未定，到了3月8日10点30分，网站又一次遭到了“突然死亡”的 打击，这次我直接拨通了服务商威斯顿公司老总周先生的电话。周先 生为难地说，为了你们的网站，我已两次被叫到杭州市网警大队受批 评和训斥，他们认为你们爱琴海论坛的“蓝色道路”（社会评论专 版）上的贴子太过敏感和反动了，所以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知道，作为网络服务商，周先生在这件事上已经代我们“受过” 了，我在电话中深表歉意。从周先生那里问到了杭州市网警大队办公 室电话和负责此事时许警官手机号码，马上打了过去。开始办公室电 话无人接听，拨打许警官手机，他正在外出办案，但是答应下午回电 …… 等到下午3点左右，许警官果然来了电话，经过一番交涉后，网站又 一次被开通。4点半左右我以总编室的名义一次在论坛上发了新“通 告”： 　　§§本网又被封闭，谨告网友几点事项！ 　　3月8日上午10点30分许，本网站第二次被有关部门下令封闭。经 　　了解情况与交涉，来自杭州市公安局网警大队的意见是：你网论 　　坛、特别是《蓝色道路》近期有不少“敏感、不良信息”，须酌 　　情处理。 　　经过网站管理层紧急协商，决定暂时将《蓝色道路》锁定，再商 　　定后续调整办法。 　　本网被关后，本网工作人员短时间内收到了大量来自全国各地、 　　包括海外网友的问询电话、短信及电邮，纷纷表示严重的关注。 　　本网站敬致谢意！ 　　为了本网站的生存和长远发展，敬请网友们在今后的发贴、转贴 　　与发言时，不要将“敏感、不良信息”不慎带入论坛中，敬请谅 　　解。 　　又一次给广大网友的登陆造成了不便，本网谨表歉意。 　　爱琴海网总编室 　　（2006-03-08） 此通告发出后，论坛上一片哗然，众多热心网友或义愤填膺予以谴 责，或提出诸多建议，为网站的生存出谋划策，令人感动。现摘录若 干条予以存档： ◆共同维护好这片蓝色海洋吧!也许是我们唯一家园了！──天童老 　尼 ◆宁可十日不将军,不可一日不拱卒。──野渡 ◆香港媒体评价被某D控制的大陆媒体：只可诲淫，不可论政，一语 　中的。──fr2006 ◆在一场座谈会上，温家宝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 　无则加勉。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多提意见。我们将认真听取大家的 　意见，这是为了人民利益。”滑稽──黄海枫 ◆在没法可依的操作之下，我们每一个网友都象走钢丝一样的胆战颤 　心惊了！──余何 ◆决不遗忘的一首歌曲《历史的伤口》：蒙上眼睛就以为看不见，／ 　捂上耳朵就以为听不到；／而真理在心中，创痛在胸口，／还要忍 　多久，还要沉默多久。／如果热泪可以洗净尘埃，／如果热血可以 　换来自由，／让明天能记得今天的怒吼，／让世界都看到，历史的 　伤口。──网络评论员 ◆大家继续努力吧，莫因压力而止步，进步的方向、自由的空间、理 　性的思考是爱琴海永远不变的！──老青年 一位网名为CHTIS的网友贴上了一篇题为《《响应党号召，支持“规 范”互联网》跟贴，用“反讽”的笔法，无情地戳穿了政府当局打压 网络言论自由的祸心与虚伪： 　　欣闻我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网络局副局长刘正荣昨天在记者会上 　　指出：“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因为在互联网上发表言论而被 　　捕”，中国政府对于互联网的态度积极，重点不在“控制”而在 　　“规范”。看到这里，我真的为中国互联网产业蓬勃发的展而高 　　兴，看一看我们可爱的祖国，拥有1亿1,100万网民在上网，光荣 　　成为了世界上第二个大互联网的国家！ 　　骄傲呀！兴奋呀！自嚎呀！原来我国是这么重视互联网的作用 　　的。当初本人上网一直以来也是胆怯心惊的，原来是在国内上网 　　是那么的安全的？上几个月，国外的反华分子还在污蔑说“师涛 　　和李智”等两名中国网民因言获罪导致他们被监禁？依我看来， 　　他们肯定是打家劫舍而被捕刑判的，还有那个叫什么张林的，也 　　肯定是与他俩同是一丘之貉，应当承担刑事责任。 　　想当初，在互联网上由于没有“规范”管理，那些对我党和我政 　　府刻骨仇恨的人和国外的反华分子，利用互联网言论自由这一空 　　隙，大肆攻击我国繁荣安定的盛世社会！疯狂抵毁我伟大光明正 　　确的中国共产党。可惜的是，在外国友好雅虎、古狗、微软等网 　　路公司的帮助合作下，我国成功地使用了过滤他们反动言论的敏 　　感字眼，挫败了他们利用互联网腐蚀人民，妖魔我党我政府的阴 　　谋！打了一场繁荣安定的翻身仗。 　　在我国为“规范”互联网的管理中，国外友好的如雅虎、古狗、 　　微软等网路公司为了中美友好付出了不可磨灭的功勋。雅虎在中 　　国的业务的一名发言人指出：“当我们管理雅虎中国的运作时， 　　我们只会以法律要求我们提供的一切作回应，严格执行我们的程 　　序，确保只提供需要的资料”。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维护互联 　　网安全的决定》里面已经做了明确的表述，对于那些危害我国国 　　家安全的反华敌特分子，要严厉打击，不能手软。 　　新闻办公室网络局副局长刘正荣重申：“中国公民可以自由使用 　　互联网”。这才是我国网民上网的定心丸。但是，根据最新互联 　　网的调查，国内互联网的用户80%年龄在35岁以下。24岁以下网 　　民的比例更高达55%。对于这些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年轻网民来 　　说，互联网才是他们获得信息的最重要的渠道。加上年轻人没见 　　过什么世面，更加会容易被外界不良言论所影响，这就使得我国 　　和我党尤为要“规范”互联网的舆论导向了。 　　我国前中宣部部长刘云山在去年6月11日曾指出：“必须主动占 　　领互联网这个新阵地，用正面的声音主导这块阵地，用正面的形 　　象占领这块阵地”。这就是说，当今对互联网的“规范”，这不 　　仅仅是一场争夺年轻新一代网民的原则大计，更加是关系到社会 　　稳定与不稳定、社会和谐与不和谐的最根本的大业。 　　因此，必须做好对互联网的“规范”的引导。网站及媒体要把握 　　主动权，及时统一思想、凝聚人心、为党排忧解难，把好互联网 　　舆论导向关，必须强化“规范”管理互联网。舆论宣传基调要在 　　党的领导下把握平稳，但也要允许有少少杂音。因为我国不是 　　“控制”互联网，不允许有杂音那可不行！但坚决采取切实有效 　　的措施，加大对舆论宣传和互联网的宏观“规范”管理的力度， 　　增强网民为党为国出谋划策的政治意识和占领互联网阵地的责任 　　意识。 　　所以，一旦网民们发现有散布反党的、反社会主义的、恶毒诬蔑 　　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言论的网站及论坛，网民们有责任及时向有关 　　部门举报，在互联网的“规范”的指引立即坚决予以取缔！如果 　　发现有上述言论的个人，应立即报告版主及管理员，并要求该论 　　坛管理员记下其ＩＰ地址及账号等信息备案，并汇报给有关门 　　部，由有关部门予严肃处理及教育，情节严重的移交司法部门处 　　以刑事责任扣留15天（但不能逮捕，这得要配合刘正荣副局长的 　　言论）。 　　最后，让我们在对互联网的“规范”的精神指引下，肃清互联网 　　的不良“因素”，让全中国1亿1,100万的网民在党的互联网的 　　“规范”引导下在当今这盛世社会繁荣安定下高高兴兴地上网， 　　为这阳光灿烂的社会盛世而唱赞歌！（后来才知道，此文的作 　　者，原来是著名网络评论家天理） ……那天下班后，我和林辉在两岸咖啡馆喝茶。面对眼前严峻的局 面，几个小时的分析与讨论后，两人的心情犹如窗外那黑沉沉夜色。 网站虽已第二次重开，但警报并未解除。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又掌控着绝对的“权力”；根据他们的意见删除全部所谓的“敏感、 不良”信息，非我所愿，也直接违背办网宗旨；但要继续坚持原则立 场，死亡危机就在眼前！到时，该如何向成千上万的网民、热心诚挚 的网友、无偿奉献的各位版主、名震网坛的各位作家、诗人、评论 家，以及众多的博客注册用户负责！ 打的回到吴山脚下的寓所，已经是下半夜了。打开电脑，点了一支香 烟，呆呆地看着爱琴海主页，熟悉、亲切，又令人悲伤的爱琴海啊 ……唉，又是一个难眠之夜，但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2006-05-16宁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北墅“同学”录（之14） 张铭山 十四、身达不忘济国难，取义怎顾善其身 　　　──记秦城“六．四”政治犯：李楠 李楠是在天子鼻子底下“犯事儿”，北京逮捕判刑，并在中国大名鼎 鼎的政治犯监狱──秦城──“过当”过一回的“6．4”政治犯。他 是北墅劳改支队接收的唯一一个由外地转回原籍的“6．4”政治犯。 李楠到北墅时，直属队已经解散，他在入监队经过短暂的入监学习 （主要学习监规纪律），分配到我所在的七大队伙房。李楠刚到北 墅，孙维邦、陈兰涛、张宵旭等分到教务处的“6．4”朋友们，就趴 在教务处一楼卫生间的窗户上，向我打听他的情况。那时，王丹、王 军涛等都已判刑，他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被中共扣上那么大的 “帽子”，才被判四年、13年，大家听说李楠在北京被判十年重刑， 又是从秦城监狱转过来的，都猜想是个“大家伙”，都对他感到好 奇。 李楠到七大队伙房后，我与他接触的机会多了，对他的情况有了一些 了解。听李楠讲，他在亲友的帮助下，在欧洲很多国家开过中餐馆。 他周游欧洲数国，对西方自由世界有很深地感受，非常向往西方的民 主制度。1989年回国发展，恰逢“6．4”民主运动爆发，他积极支持 学生民主运动，免费为静坐的学生们供应饮食，被中共罗织罪名，以 “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判刑十年，因祖籍烟台，被发配北墅劳改支队 服刑。 说起李楠的案子让人啼笑皆非。朋友们经常戏称李楠是犯了“反革命 送饭罪”。他的情况与孙维邦类似，都是因资助学生运动，被中共找 茬判以重刑的。在中共统治下的中国大陆，法律只是中共维护一己之 私的工具，有罪与否，以及科刑长短，全凭中共的好恶、需要而定， 那有标准公正可言？退一万步，假定参与“6．4”民运有罪，李楠免 费为学生供应饮食有罪，李楠与王丹等“6．4”民运的学生领袖们， 以及被中共称之为“幕后黑手”的王军涛等，如何能相提并论？又如 何解释，闻名世界的王丹轻判四年，同样大名鼎鼎的王军涛判13年， 而只是为学生免费送饭的无名小卒李楠，却被处十年重刑？ 其实，中共这种看影响、看需要、看人下菜碟的做法，由来久矣。中 共对影响大的人，往往轻判，甚至拉为座上客，而对一般参与者或无 辜百姓，往往以重判甚至处以极刑的方式，来达到杀一儆百，以恐怖 震慑国民的目的。从中共建政后，对原国民党政府人员的不同处理方 式，就可见一斑。中共把原国民党高层党政人员陆续委以闲职，却对 中下层人员管制、判刑、甚至大规模屠杀。很多没有死在浴血奋战的 抗日战场上的国军中下层军官和士兵，却死在中共“镇反”等各种运 动中。这种“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实用主义处理方式，从另 一个方面贻害着中国本就缺乏平等、公正的传统价值体系，使中国的 人文文化，在背离世界文明的邪路上，越滑越远。 1992年，李楠与姜福祯、孙维邦、张宵旭、陈兰涛等“6．4”朋友， 一同被转到潍坊监狱服刑。他与王在京、孟庆秦被分到伙房。这个不 善言语、事事不与人相争的李楠，在尔虞我诈、互相出卖成风的监狱 环境中，难以适应。听朋友说，李楠后来精神异常，被保外就医。 李楠因性格孤僻，与其他“6．4”朋友相处一般，无从知道他后来的 情况，也没法与他联系。朋友们谈起他，除感慨他的命运多桀，也惟 有默默祝福他早日身体康复，早日从监狱的阴霾中走出来，正常地生 活下去。 （2006-05-1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杨天水重刑到禁言文革 刘晓波 胡锦涛访美时向世界大声喊：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 中国当选改革后的联合国理事会的成员，向世界作出改善人权的诸多 承诺。 然而，在中国的土地上，中共政权正在肆无忌惮地践踏人权。最近， 针对维权人士、异见人士、新闻记者、环保人士的镇压毫不手软，一 系列审判先后开庭，而这些案件无一不是政治冤狱。 5月11日，“李元龙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案”在毕节法院开庭审理，经 过一天的法庭辩护和审理，法院宣布择日宣判。 5月15日，民间环保人士谭凯在杭州市西湖区法院进行不公开的审 理。谭凯的被捕是因为酝酿发起成立环保民间团体“绿色观察”，而 被起诉的罪名却是“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罪”。 5月15日，《纽约时报》北京分社新闻助理赵岩又被北京检察机关以 新的罪名起诉。胡锦涛访美前，赵岩案曾在3月17日被撤回，但现在 检察机关又重新起诉。 5月17日，土地维权活动代表黄维忠省被莆田地方法院一审判处有期 徒刑三年宣判，罪名是扰乱社会秩序。 5月16日，湖南省隆回县法院开庭审理“阳小青、谭小林敲诈勒索 案”，审判结果择日宣判。 截至年5月18日，山东临沂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先生自3月11日夜被当 地警方抓走后，已经失去人身自由68天，即便他与温家宝同时入选 《时代周刊》的百名风云人物，也丝毫无助于改善这位目盲心明的维 权者的命运。 而在这一系列冤狱中，最令人震惊的是杨天水先生的文字狱。 5月16日，江苏镇江丹徒区法院以“颠覆国家政权罪”对杨天水先生 进行秘密审理，结果是判处12年重刑。 此前，杨天水在1990年曾因“反革命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2000年 出狱后被剥夺政治权利四年的附加刑至2004年5月31日，其间被警方 以“违反剥夺政治权利的有关规定”两次拘捕，后一次是2004年5月 27日被拘留15天至6月11日释放。同年12月24日在杭州访友期间被警 方以“口头传唤”带走，12月25日强行押回南京，以“涉嫌煽动颠覆 国家政权”的罪名刑事拘留，并于2005年1月24日获“取保候审”释 放。2005年12月23日在南京住宅附近街头被警方强行带走。 两次刑期加在一起22年，一个人能有几个22年！ 文革结束至今，中国异见人士被判重刑的不在少数，但两次被判十年 以上重刑的却能数得过来。我知道，民运先驱魏京生和徐文立都曾先 后两次被判重刑，魏是15年和14年，徐是15年和13年。好在，在国际 社会、特别是美国施加的压力下，两人的第二次重刑得以提前结束， 魏在1997年11月流亡美国，徐在2002年12月流亡美国。 与魏、徐二位相比，虽然杨天水先生的刑期少几年，但他可能在监狱 里的时间要长过魏、徐二人，因为他受到的国际关注远低于两位民主 墙时代的先驱者。所以，我希望杨天水先生得到有更多的国内外关 注，以便他能够尽早地走出牢门。 同时，诸多异见人士遭到警察的骚扰和驱赶。李卫平因拒绝充当公安 的线人而被迫离开北京，熊忠俊因发表政论而被警察强行驱赶出深 圳。维权人士范亚峰博士原准备前往美国参加与布什总统的会见，但 在首都机场被边防安全部门阻截，并向他宣布：“接上级指示，你已 被列入禁止出国名单。” 甚至，就连号召“不买房行动”的公益人士邹涛也被全面封杀，他的 个人博客被封，报纸、电视、网络不能再出现“邹涛”、“不买房行 动”的名字和照片。 除了以上个案之外，更有全国性的侵犯人权行为。 最近，号称维护律师权益的全国律师协会却充当官权的打手，该协会 发布“关于律师办理群体性案件指导意见”，对律师介入维权官司作 出种种限制，等于变相剥夺了那些肯于帮助弱势群体以法维权的律师 们的正当权利，是通过出卖律师权益而向当政者邀功请赏。 在文革40周年之际，中共现政权再次强制剥夺国人的知情权和发言 权，也就等于在一段时间里制造出最大规模的“文字狱”：为了将那 段最残暴最疯狂的罪恶历史打入禁宫，中宣部发出“严防死守”的指 令，禁止任何关于文革的言论和活动，不准纪念、不准讨论、不准研 究、不准发表文章，阻挠大陆学者出国参加研讨会。不仅报纸、电视 和广播等所有主流媒体上禁言文革，而且在互联网上也是白茫茫的大 地真干净。 显然，封锁罪恶的昨天是为了继续作恶的今天：40年前是无法无天、 冤狱遍地，40年后是恶法治国、冤狱不断；40年前是全国性喧嚣中的 暴行累累，40年后是全国性沉默中的禁言暴行。 在文革结束30年后的今天，尽管残暴性有所下降，但中共的独裁本性 却没有根本改变，也从未中断过政治冤案的制造，从1979年镇压“民 主墙”到1998年镇压民主党，从1989年“6．4”大屠杀到1999年镇压 法轮功再到2005年的东洲血案，文革结束后的中共统治史，在政治上 就是由一个接一个的“小文革”构成。 中共禁言文革是对中华民族历史的残暴，也是今天和未来的犯罪。 （2006年5月20日于北京家中） 〔转载自《观察》2006-05-19；http://www.guancha. 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网上议政”神话的破灭 我所亲历的网络控制（3之2） 姜福祯 这个面目狰狞地帖子出现在《青岛新闻网》“5．1”黄金周期间。 　　楼主　青岛新闻网 发表于: 05-5 10:35 $ *　〔蛏子级〕 　　本论坛节日期间对贴子先审后发 　　作为山东省访问量高、影响较大的综合社区，对于论坛管理有着 　　若干规定，包括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报道、事故灾难等突发事件的 　　报道规定等。 　　 　　节日期间，青岛论坛编辑对贴子将审核后再予发布。对于所提交 　　不违犯规定的贴子，一般会在5至10分钟内发布。 　　 　　同时提醒大家，请勿在本论坛提交任何违犯电子公告管理规定的 　　贴子。也请大家对于青青岛社区给予理解和支持。 　　青岛新闻网 　　2006年5月5日 其实在这个帖子公开之前对于相当一些网友就是这样做了，现在发展 到对每一个帖子的严格审查，在一次印证了专制政权的“温良恭俭 让”完全是为了统治集团的阶段性需要，而它的实质是以“每一个 人”为敌的。 青岛新闻网的《青岛论坛》左上角曾经有一个很迷人的称谓：“公民 网上议政大厅”据说这在全国都很有名，因为涉及本市的一些重大问 题问题、市民反映较大的一些问题，相关各局领导经常到此问策于市 民，有时候市长、书记也亲临现场与网友见面回答问题，虽然做秀居 多，也还多少有点网络时代的“自由互连”的意思。当时的青岛论坛 虽然也过滤，但也有不少针砭时弊、陈述真相和一些个案苦主的自说 自话。进入今年以来，这样的帖子越来越少，有些主帖刚一露面不久 就被删掉，有些敏感的网友的帖子甚至很不起眼的跟帖，一露头就没 有了。即使这样，还是有些不太惹眼的新网友（估计是港台地区的Ｉ Ｐ）把一些敏感的帖子发到了论坛上，比如关于山东审判网络异议人 士任自元的消息，关于《冰点》事件、等，居然存留了一天多。 4月底5月初的样子，青岛地区的论坛经常连学术性的帖子也发不上 去，开始出现比任何一个时期都多的低级趣味的帖子，顺手抓几个题 目，我们就知道原来我们早已经全面步入“全民皆淫”（偷情、偷 窥、猎艳、自慰、白日梦……）的时代。这些帖子还有芙蓉姐姐妹妹 们的乳波臀浪几乎淹没了人们的视线。这种黄钟大吕的“主旋律”大 概正是官方需要的。请看： ◆网上第一风骚阿姨容容照片大曝光 　点击10,031；回帖355。 ◆一次公交车上听安利小姐对同事打电话 　点击9,094；回贴310。 ◆五一游泰国偷拍：原来除了人妖，也有漂亮妹妹 　点击3,815；　回帖154。 ◆男女杀手狭道相逢，结果美女杀手当场献身 　点击1,536；　　回帖：56。 ◆重庆丰满ＭＭ大战日本相扑（组图） 　点击2,078；回帖104。 在“兰盾工程”实施数年后的今天，在新一轮的权力角逐完成之后， 气势汹汹地网络“割喉”活动正在大刀阔幅的进行，此时还会有真正 来自民间的“网上议政”吗？网上议政休矣！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个美丽的女死囚：马绵征 文革四十周年纪念 黄燕明 文化大革命所产生的灾难，最惨烈的莫过于对人生命的漠视和践踏。 在贵阳市春雷广场，马绵征作为现行反革命犯被捕并受到公审，其罪 名是“大造反革命舆论”、“思想反动透顶”、“呼喊反动口号”。 她死的时候才30多岁，家里还有两个六、七岁年幼的小女孩。 枪毙马绵征的那一天，贵阳市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布告。我跟随着大 人们来到客车站，站在道路旁，远远看见几辆小车和一辆宣传车在前 面慢慢开道，随后过来的就是刑车，紧随其后的是站满士兵、车头架 着机枪的解放牌汽车。车上的死刑犯人被“五花大梆”地捆绑着游街 示众。在这些死刑犯中有一个“女反革命”特别地醒目。她脖子上挂 着一块大牌子，上面用朱红色的笔打了大ＸＸ，嘴巴还被一根细铁丝 给紧紧勒着。两个魁梧的解放军战士一左一右紧紧抓着她瘦弱的肩 膀。一个大汉在后面用手使劲把脖子上的铁丝往后下拉。她挣扎着似 乎要喊叫什么，但是，只见嘴唇在蠕动着发不出声音来！我那时虽然 只有六岁，但武装警察用细铁丝勒紧这个瘦弱而美丽女人嘴巴“游街 示众”的暴虐行为，在我脑海中留下了难以忘掉的印象。 我旁边一个50多岁的老太婆向着车子上的女人吐口水，骂着说：“这 个女反革命犯顽固得很，游街的时候都还在喊‘打倒林副统帅、打倒 ＸＸ’的反动口号。”这个老太婆大概是那一派或居委会的什么委员 吧？当统治者的残忍、暴虐和老百姓的愚昧、麻木混合在一起时，这 种双重压力构成了高原上残酷的一幕历史画卷！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独裁专制者们做不到的！用铁丝把嘴巴勒紧不 准人说话的刑罚，只有残暴的法西斯统治者们做得出来！这是一个惨 不忍睹、超越法西斯的“创举”。 囚车从客车站向紫林庵方向慢慢行驶着。我跟着走了很久，也不知走 过了多少街道。由于年龄太小逐渐跟不上囚车，只好目送着囚车开向 刑场。这时很多人开车、骑单车尾随着囚车到郊外的临时杀人场去看 这个勇敢而美丽的女人是怎么样被这些大汉们“弄死”的！ 我回家后用幼稚的眼光看着母亲问：这些人为什么要杀这个美丽的女 人？公审的时候，她不是还高呼着“毛主席万岁”吗？！可毛主席他 老人家为什么不来救救她？？？长大了以后才明白：正是这个“秦始 皇＋希特勒＋斯大林”的残酷暴君，杀害了众多美丽的女人和善良无 辜男人们。 前往郊外看“枪毙”马绵征回来的大人们，在街巷中讲：行刑人员用 枪打烂了马绵征的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这时，一个老太婆 用馒头粘着白花花的“脑浆”吃，说是“吃了”可以治“精神上的 病”！中华大地上可悲的人们啊！真是有什么样的人民，也就有什么 样的政府。鲁迅笔下“华老柱”一家用粘着革命者鲜血的馒头治“痨 病”的故事，使我们感慨到中国人的麻木和愚蠢！同样，在这场颠倒 黑白、指鹿为马的文化大革命中，人性与兽性、愚昧与麻木也只在一 念之中，也有向巫婆一样的人吃女“反革命”脑浆治病的悲哀！ 据说历史上的窦蛾由于死得太冤枉，杀她的时候以至热血涌上几丈高 的“白绫”杆头而不掉地，“六月天”天降大雪，天旱三年。说也奇 异，枪毙马绵征的时候，阳光高照的贵阳市顿时黑暗下来，紧接着下 了一场雨，善良的山城人民传说着这样的话：“马绵征死得太冤枉， 苍天为之流泪送行。”果真如此，其后贵州的确干旱饥荒了几年。出 现了限定购买30%的细粮、四两菜油以及抢购粮食的“荒年景”！ 在贵州这块荒蛮的高原上，思想自由、言论自由是以生命和苦难为代 价换取来的。马绵征爱这个国家，爱这个民族。她身上体现了一种真 正伟大的母爱！记得她被游街示众时的目光是那样地慈祥，是那样地 明亮和坚韧。她那黑色的眸子是那么使人难以忘记。与马绵征的所作 所为比起来，我们是羞愧的，因为我们是大男人！ 她大胆地喊出了贫穷高原上人民想说而不敢说的心中话。她是贵州文 革期间第一个为捍卫人权而倒下的自由斗士！她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 作为人的尊严，是划破专制黑夜的启蒙之光，是毛泽东时代敢于反抗 暴政的先知先觉者。可以这么说，她与林昭、张志新堪称文革时期维 护人权的“圣女”。她们为民众勇敢地走上了国家祭坛！ 在争取思想、言论自由的权力上，贵州老一点的民运人士和其它人或 多或少都受到过她勇敢精神的影响。正因为如此，贵州很多不知名的 有识之士，一直为马绵征的平反奔走呼吁。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下，官 方后来虽然为马绵征平了反，但是，却把林彪和四人帮作为毛泽东的 “替罪羊”，用个人犯错误掩盖了专制制度的弊端。 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致伤、致残的人是“难以计数”，而马绵征 只是其中之一。文革作为一场朝野皆认同的“大浩劫”，现在执政党 为什么不准公开谈论？为什么有意识地封存那么多文革史料？甚至于 抹杀马绵征（她们、他们）“光可照人、光可照史”献身于争取个人 自由的英事精神。至今，中共仍然没有什么人能勇敢地站出来，从制 度层面上向那些死去的、不为人知的冤魂表示哪怕是一点点的道歉！ 也正如一篇网上文章所说的，呼吁当年的施暴者和整人者进行个体性 的反省和忏悔，并非是要对他们进行司法追究或道德审判，而仅仅是 为了“还原文革大灾难的真相，并通过还原真相来总结文革的教训， 以避免此类悲剧的重演”。 对于文革这场灾难的目击者，绝大多数人如果继续对历史的真相保持 沉默或说谎，祸害就将被一代一代地恶性循环下去。如果是这样，那 么我们的儿子儿孙将无可避免地要再一次遭受到祸害，直到暴力和谎 言彻底腐蚀了中华民族，中国人再也不知道何为历史的真相！ 可悲的是“文革意识”还在延续！侵犯人权、不准人说话的事例还是 有增无减。89“6．4”、“法轮功”……！更为悲哀的是，至今仍然 有人还在制造张林、许万平、杨天水、李元龙……等等众多的冤案。 可以这么说，地下的亡灵没有从制度层面上得到彻底的昭雪，我们又 眼睁睁看着冤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不断地发生！地下的亡灵不安宁！ 我们的心仍然在泣血！中华民族在泣血！ （2006年5月16日于山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骄傲，因为我是反革命 张明 在共产党的语境下，“反革命”一词被严重扭曲和异化。虽然早在 1994年，《刑法》里就已正式取缔“反革命罪”，日常生活中也很少 再提及这个词。但是时至今日，一旦提到这个词，大多数人联想到的 仍然是负面信息。我们要搞清“反革命”一词的内涵，首先应该剖析 “革命”一词的本质。 “革命”一词，就象一个涂抹了太多脂粉的丑陋女人，虽然表面上光 彩照人，但是只要用湿毛巾在她脸上抹一下，立即就会现出丑陋的原 形，其恶心程度足以让一个强奸犯从此患上阳萎。按照《现代汉语词 典》的解释，革命是指“被压迫阶级用暴力夺取政权，摧毁旧的腐朽 的社会制度，建立新的进步的社会制度”。虽然官方的解释竭尽全能 给革命涂脂抹粉，但是仍然难以掩盖其暴力和血腥的本质。事实上， 人类历史上的每一次所谓革命，无一例外都是千百万人头落地的大恐 怖、大屠杀。 备受推崇的法国大革命，如果剥掉外面一层自由、平等的美丽外衣， 其实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血腥屠杀，从1789年7月到1894年2月，差不多 每天都在屠杀。他们以自由和平等的名义，处死保王党与贵族；以共 和国的名义，控告吉伦特党人；以救国的名义，处死进攻巴士底狱的 发动者德穆兰；以道德的名义，处死丹东等曾经的战友。就这样，自 由的狂欢成为一场场血腥的狂欢，每天有近50人作为对革命的献祭死 于断头台。 苏俄的10月革命也是以血腥的屠杀开始，与法国大革命不同的时，苏 俄屠杀的自己人超过所谓的敌人。斯大林在屠杀共产党方面比沙皇警 方成功得多，在1934年党的代表会议上当选的中央委员中，有三分之 二还要多的人在随后的清洗中被杀。在整个斯大林统治时期，越过 2000万苏俄人民被屠杀，军队团以上的军官被几乎杀光，以至苏德战 争暴发时，苏联竟找不到人统率军队作战。 屠杀更是贯穿中共革命的始终。早在江西时期，共产党还是流寇组 织，根基都未稳，就以清除ＡＢ团的名义开始屠杀自己人。国共内战 时杀死对方阵营的士兵超过800万人，三年内战的全部伤亡数应该在 3,000万～5,000万之间，超过八年抗战的总伤亡人数。建政后，为打 下红色江山的功臣和功狗们几乎被全部杀尽。在“镇反运动”中，所 谓的“地、富、反、坏、右”分子更是被大批集体屠杀。1989年，全 副武装的军队悍然向手无寸铁的学生和市民开枪，造成数千人伤亡。 去年底，军警再次向维权村民开枪，造成震惊中外的“汕尾血案”。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古今中外的所谓革命史就是一部血淋淋的杀人 史。既然革命意味着暴力和血腥，那作为革命的反义词反革命当然就 意味着反暴力和反血腥了，应该说“反革命”与印度圣雄甘地倡导的 “非暴力不合作”具有相同的内涵。在行动上，“非暴力不合作”相 对被动，而“反革命”要积极主动一些。“反革命”本该象“非暴力 不合作”一样受到世人的推崇和尊敬，但是在共产党强大的宣传机器 长期扭曲下，反革命一词却象瘟疫一样，让人避之惟恐不及。不但普 通人如此，就是我们一些反革命分子自己也遮遮掩掩，不敢理直气壮 地承认他的反革命身分。 “6．4”镇压后，我因为参与组织“民主救国委员会”，被当局判处 十年重刑，成为当年被判处刑期最长的学生之一。我的母亲，一个文 化不多的农村妇女，面对儿子如此长刑，虽然痛心，却也无可奈何， 但是她却不能接受当局强加给我的罪名。她到监狱来看我时，曾不解 地问：“怎么是反革命呢？不是有人是打砸抢吗？”老太太的问题弄 得我哭笑不得，难道在老太太心目中，打砸抢也比反革命高尚一些 吗？我只好问她：“反革命怎么啦？”“那多难听啊！”老太太说， “你背上这样的名，一辈子就别指望翻身了，连媳妇都讨不到。哪家 的姑娘会嫁给反革命呢？”我笑她还以老眼光看问题，我说今天的反 革命与过去的反革命不同，今天的反革命都是英雄，一定会受到人们 的尊重。老太太说她才不管英雄不英雄，反正她知道不管是谁一旦同 反革命沾上边，这辈子就不要想过上好日子。对老太太的话我不以为 然，但是事实证明，老人的话都是经验之谈。虽然整个社会对待所谓 的反革命确实宽松多了，没有人动不动就去打你的小报告，但是当局 仍然将反革命打入另册，在当局眼里，反革命分子的地位确实不如打 砸抢等普通刑事犯。我出狱后，就是因为头上这顶反革命帽子，不少 行业都禁止我进入，我后来申请出国，当局更是以这个理由拒绝给我 办护照。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刑事犯，这些麻烦都不会遇到。有时 候当局为了做秀，甚至会给一些刑释人员特别照顾。但是这样的好 处，永远轮不到象我这样的反革命分子。 如果说我母亲的看法只是妇人之见，不足为凭的话，下面这个例子可 以反映出一部分民运人士对待自己的反革命身分的矛盾心态。“民主 救国委员会”成员、“6．4”镇压后被判处五年徒刑的孙正刚先生， 就非常顾忌别人知道自己的反革命身分。前段时间，我想要一份当年 判决书的影印件，正好他手里有原件，我请他帮我拷贝一份。他宁愿 一个字一个字地帮我重新打印一份，也不愿意到复印店去拷贝，原因 是如果那样做别人就会知道他的身分，而这是他非常不愿意发生的事 情。我想，孙先生的这些顾忌，倒不是他后悔参加了当年的事情，主 要是基于现实的考虑，不愿意别人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西安那个地 方的人思想比较保守，有一句民谚如此形容陕西：“到了陕西，才知 道马列学得不好。”在一个到处都是马列分子的社会里，一个反革命 分子的处境有多么艰难，那是外人难以想象的。我当年的女友，仅仅 因为与我这个反革命分子谈恋爱，竟然被逼得精神失常，由此可见， 孙先生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我记得孙先生的父亲，一个正直的老人 曾说过同我母亲类似的话，他说他宁愿其子犯了杀人放火的罪行，也 不愿意他戴一顶反革命帽子。 另有一件事可以证明整个民运界对反革命的集体禁忌。1989年学运全 面暴发前，有一个叫“团结学生会”的组织，为运动的发展作了非常 大的贡献，但是今天已几乎被人遗忘，当事人也很少提及，其原因大 概是一开始它就被当局定性为“反革命组织”。关于这一点，我在 《八九拾遗》一文里有较详细的叙述。 我们生活在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本来丑恶的东西，却假借一个好名 字到处招摇撞骗，本来美好的东西却被冠以恶名任人践踏。如果我们 要将这个颠倒的世界再颠倒过来，首先要从自身做起，不要害怕共产 党的污蔑和泼给我们的脏水。它说我们是反革命，我们就要抬起头、 挺起胸，理直气壮地大声宣布： 我骄傲，因为我是反革命！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文革”到“改革”历史转变的关键及意义 曾宁 “文革”，即“文化大革命”，是一场历史悲剧。“改革”，原意应 为“改变与革命”，但现实政治中，“改革”是指“改良”、“改 进”。邓小平曾说“改革是一场革命”，但邓公小平却有口无心、有 心无力，以至于现在“改革”面临无疾而终、寿终正寝的险境困局。 “改革”，是一场历史正剧，“改变与革命”更是五千年中华民族的 历史大戏。 从“文革”到“改革”，从“文化大革命”到“改变与革命”，转变 的关键是：“四人帮”的被粉碎，“凡是派”的被击溃。没有“四人 帮”的被逮捕审判，没有“凡是派”的败出权力中心，就不会有“改 革”局面的出现，更不会有“改变与革命”的形势。 如果没有从“文革”到“改革”的历史转变，今天的中国肯定就象北 韩、古巴，或者已经内战爆发、四分五裂。 “四人帮”被粉碎、“凡是派”被击溃，是一个历史逻辑的过程。从 “文革”到“改革”，从“文化大革命”到“改变与革命”，更是一 个历史逻辑的结果。“改革”远未结束，“改变与革命”更是远没有 完成。“改革”已经完成，简单地继承毛泽东、邓小平两个时代的政 治遗产，以为千秋万代，将会导致妖魔化改革以及妖魔化改革领导 人，今天中国所有的社会矛盾、问题被推卸、转嫁、栽赃到改革及改 革领导人的身上，改革及改革领导人最终难免遭遇类似“四人帮”、 “凡是派”被清算命运的严重局面。对于已经演变为资产阶级专政的 中国现政权来说，最大的威胁莫过于毛泽东主义意识形态。最高领导 层切不可因为自己的言行，给中国人民和中国社会传递出某种错误的 信息，从而助长反改革逆流并葬送“改革”伟业。 中国社会和中国人民正弥漫在某种危险的气氛中，而且这种气氛正在 膨胀、不是在消解。有谁如果给国人讲什么“民主、自由”的抽象道 理，国人或许会摇头，听不懂、不明白，感觉“民主、自由”离他们 的现实生活很遥远，或者“民主、自由”不是他们生活中最迫切的欲 求。“一方面是繁荣猖盛，另一方面我们一无所有，因为贫富不均、 社会不公、贪污腐败，我们的胸中正燃烧着仇恨的熊熊怒火”，多数 国人是这样想。而这正是在常态下中国社会看似稳定，一有风吹草动 则酿成事端的社会心理基础。 “毛主席真伟大，洞悉一切，料事如神，早就预见到了中国的今天， 发动文化大革命就是要解决今天中国问题的预演”，众多的中国人会 这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如同，是德意志人民和德意志历史最终选 择了希特勒，同样，谁又能保证，中国人民和中国历史就不会再缔造 一个“毛泽东”。 中国，已经没有了退路。除了往前走，其他的路途都将意味着灭顶之 灾。 从无产到有产，从无产者到有产者，既不是羞耻，更不是罪恶，犯罪 所得除外。 民主、民主人士及民主运动，是任何正当、合法的执政者及其政权天 然的同盟军，阶级专政者除外。 现政权在现行体制下似图解决“贫富不均、社会不公、贪污腐败”等 问题，甚至似图重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合法性等的努力已经十分明 显，而且态势还不可谓不强劲，但效果、结果如何？人们拭目以待。 因为，这些尝试的成败，将直接涉及到中国更进一步变革的动力源 泉。 考察中国历史从“文革”到“改革”历史转变的关键，其启示性意义 及对今天中国现实政治生活的启发，即：是“四人帮”咄咄逼人、气 势汹汹的架势逼使华国锋倒向了叶剑英、两者结合最终一举粉碎了 “四人帮”，是“实践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大讨论最终击溃了“凡 是派”并迫使“凡是派”从此远离了权力中心。 （2006-05-2121:52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马丁．路德．金纪念日也要屏蔽的中国 纪念遇罗克 李昌玉 我写过一篇《纪念中国的马丁．路德．金：遇罗克》，现在再写几 句。 一、连马丁．路德．金纪念日也要屏蔽的中国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我们拥有战无不胜的主义、思想、理论的 中国，竟然对于美国的一个节日“马丁．路德．金的生日纪念日”也 要屏蔽。这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我1999年到美国探亲，因此想要了解一些美国的知识，买了一本1998 年中国地图出版社出版的《美国地图册》，其第42页有一个“主要节 日”表，后来发现，其中竟然没有这个“马丁．路德．金纪念日”。 那么是否因为这个节日不“主要”而略去了呢？现在，我把该表所列 的16个节日全部抄录于下：新年、情人节、华盛顿生日、复活节、 “5．1”节、母亲节、武装部队节、阵亡将士纪念日、父亲节、独立 日、劳动节、哥伦布日、万圣节、退伍军人节、感恩节、圣诞节。以 上16个节日中，特别有意思的是退伍军人节，放假的当然只是退伍军 人。这个我记得。美国的退伍军人协会门口有一个非常醒目的标志， 就是要置放武器，如大炮、机枪等等。平时仅此而已。那是2000年我 在俄亥俄州Athens过的，该城的退伍军人协会门前，国旗飘飘，张灯 结彩，而别的门前毫无表示。我问了问，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节日。如 果中国有这么一个节，我作为退伍军人，当然有资格参加了。 那么，马丁．路德．金纪念日是否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节假日呢？否。 马丁．路德．金纪念日是1986年由里根总统签署法令而列为国家的法 定节假日。 美国的国家法定纪念日，由联邦政府公布的也就是要放假的节日，总 共十个。它们是： １、1月1日：新年 ２、1月15日：马丁．路德．金的生日纪念日 ３、2月中旬：总统日 ４、5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阵亡将士纪念日 ５、7月4日：美国独立日 ６、9月初的星期一：劳动节 ７、10月的第一个星期一：哥伦布日 ８、11月11日：退伍军人节 ９、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感恩节 10，12月25日：圣诞节 如此说来，把一个全民的节日“马丁．路德．金纪念日”偷偷删掉， 反而把一堆非全民节日列名其中，鱼目混珠，岂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 百两的拙劣技巧！编一本地图册，都有如此多的良苦用心，作为中国 人的我们，几乎天天在过愚人节。买这本书的人很多是要去美国的， 起码也是为了要了解美国的，对他们屏蔽这么一个节日，未免太可笑 了。 为了写作本文，我又到“百度”搜索了一下。结果，情况依然。一个 比较多的说法是美国法定节假日共七个： １、新年：每年的1月1日 ２、总统节：每年2月的第三个星期一 ３、阵亡将士纪念日：每年5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 ４、美国独立节：每年的7月4日 ５、劳工节：每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一 ６、感恩节：每年1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 ７、圣诞节：每年的12月25日 由于要屏蔽“马丁．路德．金纪念日”，使两外两个节假日哥伦布日 和退伍军人节陪宰。 二、20世纪最邪恶的反人类、反人权理论 今年是文革发动40周年、结束30周年。这30年来，毛泽东的继承者采 取了一项重大的反毛泽东举措，就是把毛泽东视为共产党组织路线阶 级路线的核心、共产党视为生命线的成分论、出身论、血统论，悄悄 地、不声不响地、神不知鬼不觉地釜底抽薪了。干部登记表上的“成 分”、“出生”栏目终于被蒸发，但是当局者绝对不会承认遇罗克为 此作出的卓越贡献。 如果毛泽东回到人间，他绝对不会饶恕这些背叛了他的革命的叛徒逆 子贰臣。 毛泽东的一生，最最得意的杰作之一，就是发展了列宁、斯大林主义 的杰作，将社会上的每一个具体的人，根据他的经济地位、政治思想 划分为某个“成分”，然后，他们的子女就要继承乃父乃祖的血统为 个人“出身”。这样，一目了然地划分出了“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 我们的朋友”，于是全社会的人群就这样被“一分为二”。因此《毛 泽东选集》开卷第一篇就是《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阶级分析是毛 泽东思想的纲领、统帅、出发点与归宿。 这不是马克思的思想。马克思讲的阶级地位并没有要落实到每个个 人，并传递到他的儿子、孙子。 本来，作为一项社会调查与分类，在经济、政治方面加以量化、模型 化，这是社会学家通常采取的一种必要的研究方法。但是毛泽东却用 之于每一个具体的人，一直具体到数以亿计算的每一个中国人以及他 们的已经出生和还没有出世的儿子、孙子，而且一经确定之后，有的 人就要被抬高到九天九的地位，有的人就要遭到万劫不复的灾难，子 子孙孙无一幸免。后来发展到根据思想，还要划分出左中右，并且还 要把标志钉死在你的额头上，传之子孙，简直是荒谬绝伦。毛泽东就 利用那些“翻身解放”了的工人、贫下中农在打天下的时候，为他 “送子参军、支前送粮”，还要欺骗他们是“保卫胜利果实”；在夺 得天下之后，利用他们来压抑、打击、管制直至屠杀所谓牛鬼蛇神而 可以不受任何制裁。象周恩来这样赤胆忠心革命几十年的中共领导 人，在文革当中，对红卫兵老生常谈的话题之一，就是批判他自己的 官僚家庭出身，以此垂范后生小子，可见这把精神枷锁是多么沉重、 多么邪恶。 日前，看ＣＣＴＶ的一个节目，映出了一个内战时的镜头，在进军的 路旁，竖立了一个大木牌，上书“为阶级报仇”五个大字。直到文 革，经常鼓动群众的口号还是“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毛泽东 思想的核心就是制造族群大分裂，煽动族群大仇恨，在一个几亿人口 的国家里，从打天下到坐天下，几十年间，就是报仇、报仇，杀、 杀、杀，使中国死伤了几千万无辜的老百姓。 毛泽东的成分论、出生论、血统论是20世纪最邪恶的反人类、反人权 理论。 这样的阶级论、出生论、血统论我们查查历史，连最黑暗的元朝也要 自愧不如；至于印度的种姓论，也要瞠乎其后。美国曾经有过对黑人 的歧视，但是也没有毛泽东的这套理论阴毒、残忍。而且，现在美国 在方方面面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消除这种歧视。 现在，中共在政策上，的确是取消了成分论、出生论、血统论，但 是，他从来没有宣告毛泽东的那一套是错误的。正象江泽民提出的 “三个代表”，吸收资本家入党，事实上把共产党和平演变成了“全 民党”，胡锦涛提出的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未尝不是纠偏毛泽东 的阶级为本和反科学观。但是他们就是不肯宣布毛泽东的错误。不但 如此，他们在道统上，还要极力显示他们是毛泽东的忠实继承者合法 继承者。邓小平封毛泽东为第一代，所以才有了自己的第二代。毛泽 东纪念堂，邓小平没有去参拜，江泽民没有去参拜，胡锦涛却毕恭毕 敬地去顶礼膜拜。 共产党的传家宝就是诡辩论。所谓“与时俱进”可以冠冕堂皇地解释 为共产党能够审时度势，不断前进，因此过去是正确的，现在也是正 确的。有一个简单的说法：过去整你是正确的，现在改正也是正确 的。共产党永远站在正确的喜马拉雅山的顶峰。这样，他永远不为自 己的错误负责。他永远是人民的救星，永远代表人民的最大利益，永 远站在道德的审判席上做大法官。世界上的一切好事他都沾尽，一切 坏事他都无关。这样只赢不输的豪赌，大概连澳门的何鸿燊〔音 “伸”〕大老板也不敢奢望。 我真不希望给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的脸上抹黑灰。可是就 拿遇罗克的遭遇来说，中共现在对于这样一位为中国的民主、人权而 奋斗牺牲了的殉道者却采取了封杀的态度。在太平洋的东边，1986年 美国总统里根签署法令，规定每年1月第三个星期一是美国著名黑人 民权运动家马丁．路德．金的纪念日，美国全国放假一天，各地都举 行了纪念活动。今年是美国人庆祝马丁．路德．金纪念日的第20个年 头。正因为马丁受到举国称赞，所以1964年他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他 被公认为民权领袖。而中国，连这么一个美国的马丁．路德．金纪念 日也怕得要死，予以屏蔽。 屏蔽“马丁．路德．金纪念日”难道是怕中国人象引进圣诞节、情人 节、母亲节那样也引进这个“马丁．路德．金纪念日”？ 在贡献上丝毫不逊色于马丁．路德．金的中国人遇罗克，至今不被他 的政府、他的国家执政党承认、纪念。非常有趣的是，今天的中国， 吃过蘸有夏瑜鲜血的馒头的人，有千千万万，可是他们中有谁知道有 一个名字叫做夏瑜──遇罗克──的人，为他们流下了最后一滴血！ （2006-05-21于山东大学附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共阻挡台湾成为世卫观察员 《大纪元》 〔《大纪元》5月21日讯〕台湾总统陈水扁星期五（5月19日）表示， 受到中共粗暴打压，世界卫生组织独漏台湾，让台湾成为全球防疫缺 口，剥夺台湾2,300万人民和近40万外国人的健康人权，不公平也不 道德。20日，中共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说，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没 有资格成为世卫组织的成员或观察员。 中共发言人刘建超说，中共重视并积极维护台湾民众的卫生健康福 祉。台湾在2003年萨斯疫情爆发早期，曾经请求世卫组织的帮助，但 中共却以台湾不是联合国的成员为由阻挡了这一请求。 陈水扁在台湾与在日内瓦的欧洲议会议员、学者、媒体记者举行视讯 会议上说，受中国粗暴打压，台湾长期被拒绝于世卫体系之外，阻碍 了全球对抗疾病的工作。他指出，世界卫生组织长久以来独漏台湾， 使台湾成为全球防疫唯一缺口。 他表示，今年是台湾第十度争取加入世卫，而且采务实立场，争取有 意义的参与，只争取成为世卫大会观察员，避免主权及政治争议。 陈水扁说，美、日都有一中政策，但美日都以卫生专业考量，支持台 湾成为世卫大会观察员，这种思考、态度值得欧盟参考。 世界卫生组织在即将出版的一本新书里，批评中共在萨斯病出现的早 期阶段封锁消息和否认萨斯病的爆发。这本新书说，从2002年11月 起，中共就知道广东爆发了萨斯病，但一直未向世卫组织报告，直到 3个月之后才不得不承认中国出现了萨斯病。 世界卫生组织大会（ＷＨＡ）将在5月22日在日内瓦召开，台湾第十 度争取成为世界卫生大会观察员。 〔转载自《大纪元》2006-05-21 08:18；http://www.dajiyuan. com〕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的外交游击战 林保华 台湾与中国在海外辛苦地拼外交，台湾的亲共政客用各种恶毒、嘲 讽，甚至暗示性的下流语言来羞辱站在前沿的总统、外交官员、立 委、媒体人与空航人员，充分暴露这些人所认同的，不是台湾这块国 土，而是共产党把持的政权。特别是那个人的老爸行政院长在位时外 交工作一事无成，却来诋毁现在政府的努力，可耻！ 但是在这些攻击中，有一个倒是符合实际情况，那就是有人不屑地 说，这是“游击战”。台湾这场外交战，的确是游击战。甚么叫游击 战？“专用非正式战斗之方法，以袭击敌人，其踪迹游动无常，故 名。”现在的蓝营立委看不起游击战。他们忘了，共产党正是用游击 战打垮了正规的国民党几百万军队，迫使他们败退到台湾。美国也不 会忘记，越战的失败，就是败在越共的游击战。因此，这是以弱胜强 的正确战略方针。 在两岸外交态势上，无疑是敌强我弱。即使在经济上，台湾也已经越 来越处于劣势。因此在外交战场上，台湾不可能与中国硬拼，所以要 扩大国际友谊，提高能见度，提升主权地位，就不能完全靠正常手段 而必须运用游击战。而37个小时的空中来回奔波，则是配合游击战的 运动战。 游击战要取得胜利，要有正确的策略。以台湾目前的情况，有以下供 参考： 游击战的最大特色，就是寻找敌人弱点，集中力量攻击。与中国建交 的一百几十个国家中，不可能个个都与中国有“牢不可破的友谊”。 中国的外交工作也不可能滴水不漏。这个弱点包括，与台湾有共同反 共理念，有经济上需要等等。这可以包括东欧、阿拉伯国家及其他发 展中国家。本来，西方国家应该最同情与支持台湾，然而西方商业社 会的高度发展，经济利益已经逐渐代替理念；升平太久，也忘记专制 独裁政权的可恶与危害。也因为如此，除了新兴民主国家还没有忘记 共产独裁带来惨痛外，寻找独裁、落后而不是名声太坏的国家，都是 台湾未来的出击方向。因为共产党的欺软怕硬，他们对利比亚反而可 能投鼠忌器，只是口头骂骂，并不敢真正报复。寻找敌人的弱点，各 驻外使馆责无旁贷。 要打这场外交战，还必须运用中国古代的兵法与权谋，例如孙子兵法 与三十六计。“兵者，诡道也。”也就是经常讲的“兵不厌诈”。为 了诈成功，可以采取“声东击西”等等策略。但还必须有一个必要的 手段，那就是封锁资讯，不让敌人了解我方的真正意图。这点对台湾 特别重要，因为台湾有太多与共产党同流合污的政治人与媒体人。如 果说这是欺骗的话，也是欺骗敌人。只要站在维护台湾主权的立场， 可以理解这种欺骗；如果有人自愿对号入“敌人”之座而大为不满， 那也没有办法。也因为第五纵队的存在，有关部门还可以故意发放假 消息让他们上当，也离间他们与主子的关系。 台湾的外交工作任重道远，必须朝野努力，全民奋斗。 〔原载《Taiwan News．财经文化周刊》238期。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