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5-20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我热爱，我无奈……　　　　　　　　　　（河北唐山）刘浪 探索道路 ◆中国需要什么样的政体？──关于中国大陆政体对话　刘爱新 ◆资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　　　　　（江西）黄泰 ◆蔑视行动的价值──写在杨天水案后　　　　（西安）张鉴康 ◆还会再来一次文革吗？　　　　　　　　　　　（北京）胡平 呐喊呼吁 ◆请大家支持李文娟网站　　　　　　　　　　（北京）张耀杰 运动留痕 ◆张胜凯先生精神不死　　　　　　　　　　　（北京）徐永海 ◆沉痛悼念民主义士张胜凯先生　　　　（河北）曹维录、赵津 ◆泰山颓兮！圣人离兮！──悼张胜凯先生　　（临朐）张铭山 ◆一个好人走了，一种精神留──沉痛哀悼张胜凯先生　姜福祯 ◆痛悼民主义士张胜凯先生　　　　　（贵阳）吴玉琴、廖双元 ◆敬悼张胜凯先生（之2） 　　　　　　　　　　　作者与读者 ◆记被遗忘的团结学生会──八九拾遗　　　　　（越南）张明 ◆焦国标：西方领袖接见鼓舞中国民间力量　　　　　　中央社 ◆女性知识分子与维权　　　　　　　　　　　　（瑞典）茉莉 ◆北墅“同学”录（之13）：张本先　　　（山东临朐）张铭山 迫害实录 ◆2006年网络怪谭录──我所亲历的网络控制（3之1）　姜福祯 读史论今 ◆文革初年耳闻目睹的惨死者　　　　　　　　（西安）李贵仁 ◆“文革”不同于纳粹主义运动的九点辩识──兼与寒　武振荣 他山之石 ◆上任六周年陈水扁为第一家庭致歉　　　　　　　　　ＢＢＣ ◆陈水扁向人民致歉．民进党各派系肯定　　　　　　　中央社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我热爱，我无奈…… 刘浪 那，是我无法忘记的，刺入在我心脏，象针一样。 那天，走在我生活的这个城市。一个居民小区那宽阔干净的马路，看 上去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躺在坐在马路牙子上衣着破旧的外地 拾荒妇女的怀里，撒娇的说：“妈妈，我要大面包。” 心里一酸，我匆忙紧走了几步，把这母女俩留给我的背影。我哭了， 我想起小时候，那个因为母亲舍不得买一根一分钱的冰棍儿、而偷偷 流口水的我。那时，大家都没有钱，现在想来也都能够理解和接受。 可是，在每天都阳光明媚的新时代，竟还有人没钱给年幼的孩子买零 食。而且，小女孩儿要求的，是那么的简单，仅仅一个“大”面包。 我真的想狂奔过去，举着也许在那小女孩儿以后的生命里，永远都无 法抹灭掉的“大”面包，即使她会高兴得甚至忘记了叫我一声叔叔。 但我没有，我想着能够把自尊留给那位善良的母亲。而那，是用多少 钱都换不回来的。我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儿，后来是否吃到了那个时候 的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那个镜头，那个幼稚但绝对血淋淋的 “大”字，那个让我感觉到的前所未有的悲剧，已深深的烙在我脑海 里，直到永远…… 我想，很多人都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年幼不经事的孩子，因为父母亲 下岗揭不开锅、而很长时间没有吃过肉，嘴馋。那天路过菜市场，看 见卖猪肉的，不知怎么就要了一点回家。父母看后没说什么，但做饭 的时候偷偷在肉里放了毒药，然后一家三口死于非命。我无从考证这 件事的真伪，但至少几年以来，就一直听不同的人跟我说起。听得多 了，有时候就禁不住哑然失笑。大略想想，如果以省来划分，和我说 过这事儿的人，差不多可以绕遍大半个中国了。而且，每个人在一本 正经述说的同时，都有意无意地刻意强调就发生在他生活的那个地 方，以期能用绝对确凿的证据，向我证明这件事的真实。其实，这本 无所谓，只要我们内心里装有这样一个梗概、一个在你微笑听完之后 能够感觉悲愤的原由，就已足够。 因为，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前些天，一家豪华酒店门口，一位拾“荒”老人快步过去，捡起从一 辆奥迪A6里随意丢出的少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在并不嘈杂的酒店 大堂，恰巧，轿车里的几个人坐在了我的邻桌。奢侈的酒席，依旧谈 笑风生。但分明，我感觉得到，刚才那位老人带给了他们压力。偶 尔，他们流露怜悯，并且真的就由此拓展到自己那生长于襁褓的孩子 ……。也许是习惯，或那本无形的刺激，他们的酒桌几乎没剩下什 么。在理所当然没有争抢的“买单”之后，一股轻烟，被车流淹没。 请别误解，我还没有到因为这就如何感动的地步。而且，我也清楚， 对于这样的人，用不了几天，这件事就会被他们大脑里每天繁杂的勾 心斗角、官场买卖，挤得无影无踪。所以，我的意思，只是我们的公 仆在面对这些的时候，除了任何人都可以说出来的安慰，难道不应该 仔细思索一下，为生你养你娇你惯你的贫苦百姓，做过什么、做了什 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预料。 国家进行了几次利率调整，但市场并没有出现如某些整天吃饱了就爱 预想的专家们断言的那样，出现消费热潮。相反，中国的老百姓仍顽 固地把钱存在银行。为什么？三点：身子、孩子、房子。身子、孩子 自不必说，大家随时能够接触。而最后一点，我是最近才体会的。房 地产商的广告一直在宣扬首付30%即可入住，建行、工行之类提供70% 贷款。但前些天，在一家售楼中心，贷款条目上清晰标明贷款者的资 格：除了耳熟能详的诸如电信、税务之类的高收入事业单位，企业方 面只有月工资大概能够达到千元的发电厂和钢厂。也就是说，月工资 四、五百元的普通职工、失业民众，你想贷款买房？没门儿！你还得 起吗？而和这个针锋相对的，我生活的这个城市西北部，有一片名为 安居工程的住宅小区，据说是专为困难职工建设的，每平米比市场价 低很多。这本来能够体现英明、无私。但事实上，在我能够接触到 的，就有不少生活宽裕、月收入优厚的家庭，在那里用有限的钱买到 了层次好的大平米住房。原因只有一个：有人！而且据传，“门路” 小了根本就别指望。而我的一个朋友，一家三口挤在一间七五的房子 里，无人理睬。他的父亲在马路边修自行车，母亲挨着父亲摆个烟摊 儿，他在一家药厂打工，生活窘迫。并且要命的是，他已到了结婚生 子的年龄，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有需要特别注明的，他的父母亲 都是聋哑人。 这也是一个文明中国的“陶瓷城市”。在我的周围左右，就有数家陶 瓷企业。一年一度的“世界陶瓷博览会”，都会准时召开。而且，每 年博览会之后，相关报道都会宣扬招商引资了多少多少钱。但事实 是，其中一些企业，早已到了半停产的地步。很多为陶瓷勤苦了大半 辈子的老工人，都下岗，每月只拿一点点下岗补贴。就算那一点点钱 是这个城市的最低生活标准，政府给了，体现了英明。但一个没有了 “正式职工”的企业，却仍有在我们国家永远都是只能上不能下的所 谓领导硬充门面，据说是怕影响了本地“ＸＸ陶瓷”的上市。而每一 位买了这个股票的人，你看到这里的时候，会做何感想呢？再说那 200块钱，在物价飞扬的今天，谁定的政策谁给我过一个月看看，我 看你到底是怎么生活！ 我不知道，那些失业的人们，那每年一次的陶瓷博览盛会召开的时 候，看着开幕式上燃放的价值至少数十万元的烟火，是否落泪和心 酸。但我要说：人，创造了陶瓷，把陶瓷带到了这个世界。可在号称 “文明”的新世纪，仅仅是陶瓷配角的一点点烟火，却把人挤下了地 狱！ 我不爱国？那得分怎么说。如果是抵御外来侵略，那每一个中国人都 责无旁贷。但这，和我正在阐述的，完全是两回事！ 就是刚才，看了这个城市的一个为救助特困户，而“号召”市内数家 大型企业职工捐款（我也掏了20大元）之后的庆祝文艺晚会。然后， 我发现，这个虚荣、图于光滑外表的破烂城市，原本动辄几万、几十 万掏钱请的那些傻Ｂ明星们，终于第一次没有出现在镜头里。而实质 上，任何人都清楚，曾经大把大把请明星的钱，该可以救助多少其实 失业、但在我们国家就偏偏要叫下岗的贫困百姓？！ 每次喝酒回来都已是后半夜，经过那个十字路口，总是看到一对老年 夫妇蹲在待早上环卫工人们清走的垃圾堆里，顶着刺鼻的腐臭味，慢 慢翻捡着谁家一不小心扔掉的一点点青菜。很多次了，可每当走过那 里，我仍会油然的升起一种耻辱。那发自骨子里的悲愤，让我慌张、 不知所措。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想起小时候的教科书里，关于这句 诗的注解。而古人在述说实事的同时，其实也把那面镜子，留给了千 年之后。 只是，有谁能够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 谁能告诉我？ 我热爱，我无奈…… 〔链接〕：《刘浪官方网站》 　　　　　《刘浪传播论坛》 （推荐者：（河北）赵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需要什么样的政体？ 关于中国大陆政体选择与改革问题的对话 刘爱新 政治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政体的选择和革新问题。选择什么样的政 体，对现行政体如何进行改造，是政治体制改革亟需解决的重大问 题。我自己很关心政体及其改革问题，并有所思考，曾经和一位同样 十分关注政体问题的朋友就中国大陆政体改革和选择问题进行了长达 两个多小时热烈的讨论和交流。下面就是根据我们两人交流实录整理 出来的。Ａ代表笔者，Ｂ代表我的朋友。我们这次对话颇有初生牛犊 不怕虎的架势。我们希望这次对话交流能够提供一些积极的线索，以 便能够启发关心中国政改的朋友继续深入思考下去，那么就把我们的 这次对话当作是抛砖引玉吧。 一、“虚党政体”是对一党专政的反动 Ａ、你对政体问题思考的多，谈谈你的一些想法吧。 Ｂ、是啊。一个好的适合中国国情的政治体制对中国发展民主政治才 　　有益。否则民主之形，官僚之实。中国将来我想不应该是总统制 　　的，而是内阁制。 Ａ、中国的根本问题就在政体上。 Ｂ、独裁没了，拉丁美洲国家那样好吗？结果还是军人专政层出不 　　穷。内阁更适合我们这样有独裁专制的历史的国家。 Ａ、总统制下的总统权力容易膨胀，如果不能象美国的三权分立体制 　　很好的制约和平衡，比如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总统、东欧剧变后 　　某些原共产国家的总统，由原来的共产党大员摇身变来，却仍然 　　是“黄袍加身”，继续搞独裁统治。直到十年后通过颜色革命才 　　将独裁者赶下台，彻底清除共产极权体制的后遗症。在这种背景 　　下，最近几年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等国相继爆发颜 　　色革命。国内某些御用文人之流却把这些革命“归罪”于美国霸 　　权主义的怂恿和扩张，却无视这些革命是这些国家内部专制极权 　　压制民主和民权造成的这一内在动因。其实这些御用文人之流的 　　立场根本不是站在别国的老百姓的立场上说话，而是站在那些专 　　制的当权者的立场上，企图转移国内人民的视线，去责骂美国的 　　霸权主义，深深同情那些被颜色革命赶下台的专制独裁者，却对 　　为公共利益奋斗、争取民权的老百姓毫无敬畏之情！ 　　不过，就我们中国来说，民间改革理论家、著名院外活动家曹思 　　源先生主张中国应该发展总统制。据说思源先生还有志于角逐未 　　来中国第一任民选总统竞选。 Ｂ、有他的文章吗？他是个什么人？是民主人士？ Ａ、思源先生是很有影响力的民间思想活动家、改革家，1980年代 　　中后期通过院外活动推动中国人大立法通过第一部《破产法》 　　，因此，人称“曹破产”。但是现在思源先生基本上被剥夺了 　　在大陆公共媒体发言的权利，特殊时期还要受到监控。我好象 　　是从国外电台对思源先生的专访中得知的，王怡列出的中国公 　　共知识分子50人名单中就有对思源先生的介绍。 Ｂ、胡平的《未来民主中国适合实行内阁制》一文你看过吗？你要看 　　吗？ Ａ、是啊，要看，给我传过来。 Ｂ、我们社会民主党角逐国家议会席位选举。 Ａ、最好是我党能逐步演化为社会民主党。我个人认为社会民主党化 　　是我党最好的出路和归宿。充分吸收西欧社会民主党执政经验和 　　理念，走“第三条道路”，放弃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教条，不再 　　强调阶级斗争，崇尚人道主义哲学，实现政治民主、宽容、多 　　元，是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路标之一。 Ｂ、不可能。 Ａ、为何？下一代的领导人不会这样进行改革吗？ Ｂ、别逗了，他们会自动交权？ Ａ、那么我们要助一臂之力了！ Ｂ、不是，除非到了他们撑不住的时候。 Ａ、我觉得这倒不是交权的问题，而是承认和尊重政治、经济和文化 　　的多元性，引入自由竞争因素，争取早日开放报禁，逐步开放党 　　禁，做到还权于民、还政于民，从而逐步建立起一个较为完整的 　　宪政民主制度架构。这也是我的渐进民主观的基本主张。 Ｂ、也不能说完全和苏联一样。大陆没有蒋经国。 Ａ、就是说我们也需要蒋经国那样的人物吧？ Ｂ、我们不妨参看一下英国的模式。给你传送胡平的《中国宜采用内 　　阁制──论未来民主中国的制度选择》，好好看看。 Ａ、谢谢！你受到胡平的影响比较大。 Ｂ、我也思考过为什么很多第三世界国家的总统制的独裁者多这个问 　　题，所以就找到了这篇文章。你注意过吗？西方八国集团内阁制 　　多还是总统制多呢？ Ａ、内阁制多。在发展中国家中印度的政体就是议会内阁制，比较成 　　功。中国和印度都是人口大国，都面临着相当复杂的民族问题， 　　国情相似，但是选择的政体迥异。 Ｂ、是啊，那放眼全球呢？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呢？ Ａ、这个不太清楚了，可以查一下。 Ｂ、当然总统的多啊。非洲的、南美的、东亚、西亚、中亚、东欧等 　　国家几乎都是实行总统制。 Ａ、你说中国可以划归哪一类？ Ｂ、我觉得中国现在有点象法国的双首长制，也就是总统──内阁制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形式，骨子里根本不能和民主制度比）。 Ａ、也许！或者说中国的政体完全是“四不象”，富有中国“特 　　色”！ Ｂ、是啊！ Ａ、真正的社会主义在西方！ Ｂ、在北欧。 Ａ、对，真正的社会主义在北欧诸国，在那里社会民主党长期执政。 Ｂ、都是君主立宪的内阁制度吧 Ａ、这叫“虚君政体”！君主只是个象征而已。 Ｂ、也就是以首相为核心的内阁全权负责理政。 Ａ、受此启发，我想我们中国在缺乏有效反对派的条件下可否来个 　　“虚党政体”呢？因为，“党天下”和“君天下”都有一个共同 　　的本质特征，那就是否定和侵犯主权在民原则。 Ｂ、怎么说？具体点。也就是中共形式上的执政，是吧？ Ａ、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完全，就象英国光荣革命后架空君主专权那 　　样架空其特权，但是可以给我党个面子。 Ｂ、那实际上呢？ Ａ、还得需要深入思考，进一步研究。 Ｂ、总书记是国家的象征，总理和内阁部长只要鞠躬喊一声“共产党 　　万岁”就可以了。 Ａ、不能这样说。党的总书记没有资格充任国家的象征，这和君主不 　　一样。我对“虚党政体”的理解是，除非经过合法的竞选程序并 　　且通过了人民的检验和同意，否则党的要员绝对没有权力天然地 　　坐享国座执掌实权。而不象现在只要当上了常委就可以天然地拥 　　有和行使国家权力了。这样做，无疑将给党的绝对性权力加上一 　　条锁链，给党施加了一层压力，促使这个没有反对派施压和监督 　　的执政党能够更好地听取民意、顺从民心，从而也为确保国家的 　　安定和人民的自由加上了一个保险。“虚党政体”的核心是在缺 　　乏有效反对派存在的条件下限制和规范执政党的执政自由度，引 　　入竞争因素，促进政党和国家政治生活的法治化。可以这么说， 　　“虚党政体”是对一党专政的反动，是对党的“一元化领导”的 　　反动，是对高度集中而缺乏制衡的绝对权力的反动，但并不和一 　　党执政冲突。 　　在这里，有必要辨识一党执政和一党专政的区别。我在《三权分 　　立制度真的不适合中国国情吗？》一文中就此指出：“一党执 　　政”中的执政党是严格行使宪法和法律所赋予的权限和职责，执 　　政党所掌握的执政权力和自由度是有限的，受到法律的约束，不 　　能超越宪法和法律范围内；而“一党专政”下的执政党大权独 　　揽，权力没有界限，党权高于一切，做不到依法执政。“一党执 　　政”被置于法治（rule of law）之下，法治意味着执政党和政 　　府在宪法和法律之下，人民可以通过宪法和法律去约束执政党及 　　其政府的权力，因此法治之下的执政党掌握着有限度的执政权， 　　政府本质上也是有限政府。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党专 　　政”实行的是法制（rule by law），法制意味着执政党及其政 　　府在法律之上，不受法律的约束，执政党掌握着无限度的执政 　　权，政府也是无限政府。法治的最基本功能就是约束执政党及其 　　政府的权限，保障公民的基本权利和自由，这是现代宪政民主制 　　度的基础。因此，“一党专政”在本质上是和法治精神、民主原 　　则根本背离的！ 　　因此，我要说“虚党政体”在当下的中国未必就不是一条可以考 　　虑的政改思路。这要让党的要员们明白在缺乏有效反对派的情况 　　下，他们也必须面对较大的竞争压力，如果通不过有效的人大选 　　举，得不到半数以上的选票支持，决不能坐享执政权。显然， 　　“虚党政体”对人大机构的职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首先是官员 　　们不能兼任人大代表，否则“虚党政体”将无从落实；其次，要 　　求人大代表在自身所担任的两种角色（即作为党员和人大代表两 　　种身分）发生冲突时能够超越党派利益以国家大义为重，对选民 　　负责高于对本党的义务，首先听命于选民而非党的领导。关于这 　　个问题，我们的想法还不太成熟，还需要继续深入探讨下去。 二、从专制转向民主，从人治转向法治，仍然是艰巨的历史任务 Ａ、议会形式的选择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觉得呢？ Ｂ、你觉得中国是实行两院制好，还是一院制好呢？ Ａ、两院制好，照顾台湾和香港地区的民众和党派。可以把政协改组 　　为上院，全体议员由中共、民主党派以及香港和台湾地区的代表 　　按照公平的比例选举组成。 Ｂ、你到既讲民主，也懂爱国。 Ａ、是吗？你不是吗？虚幻的、空洞爱国主义是要不得的，我心目中 　　的爱国主义是实在的，是爱护和捍卫能够保证人民享受自由和追 　　求幸福的国家。 Ｂ、我讲“双民”，亦即是民主主义和民族主义。 Ａ、强国必须先实现民治！ Ｂ、“双民”主义，呵呵。这是两个相互对应的整体。 Ａ、美利坚合众国就是在“双民”的基础上诞生的。 Ｂ、没有民治，腐朽、独裁的国家可能是个强国吗？ Ａ、对，那不过是外强中干耳！ Ｂ、苏联的强大也是畸形的、不正常的，就象一个肥硕的日本相扑， 　　看上去力大无穷，但实际上呢，冠心病、高血压、胆固醇高…… 　　满身染疾。 Ａ、这正是外强中干的表现。 Ｂ、现在，很多人看不到这点。只知道追求一种纳粹德国式的和沙俄 　　──苏联式的强大。 Ａ、民族主义不是终极的目的，甚至也不是主要的目标。 Ｂ、民族主义是精神，民主主义是手段。 Ａ、最终是实现全体公民的自由。 Ｂ、我觉得自由主义也要有两点，那就是法治与自由。民族主义也要 　　有两点，那就是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 Ａ、李敖在复旦大学的演讲中说过，要是宪法上规定的权利都实现 　　了，自由主义不要也罢。说得很精辟啊！ Ｂ、那就说明自由已经实现了。 Ａ、自由完全实现之日，也就是自由主义消亡之时！ Ｂ、是啊！有独裁压迫，才有自由主义！ Ａ、独裁专制的压迫一日不除，自由主义就一日不会消亡！ Ｂ、是啊！ Ａ、中国最终要走向自由的。一个强大的自由民主中国不仅是全中国 　　人民的福祉，而且还是世界人民和平与发展的希望所在。 Ｂ、我要能和别人组建个党派，口号就是“自由不等于暴乱，民主不 　　等于分裂，统一不等于独裁”。很多愤青以为中国真的正在成为 　　世界的“老大”，真是可笑！ Ａ、你的政治主张和竞选纲领很切合时代潮流！好的很！！ Ｂ、自由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都会看到他们关心侧重的问题。 Ａ、那些愤青在民主自由之外寻求强国之路，是一种民粹主义心态！ Ｂ、那不是民粹，而是纳粹。民粹的意思你好象还没有明白。 Ａ、真正的自由主义者所关心的话题比愤青们关注的更广泛，当然包 　　括了他们的话题，但是更深刻而理性。 Ｂ、自由主义走到极端就有可能成为民粹，再下去就是无政府主义 　　了。 Ａ、民粹的含义指什么呢？包括列宁在内的许多思想家都曾经激烈批 　　评过民粹主义。纳粹就是国家主义走向极端的结果。 Ｂ、列宁说过，民粹派是共产党在反沙皇统治中的同路人，但也只有 　　一段路是同路的。 Ａ、极左派也可以划归入民粹派。 Ｂ、“纳粹就是国家主义走向极端的结果”？怎么是国家主义呢？举 　　个例子，台湾现在我觉得就有民粹的味道。就是什么都要民意， 　　民众的情绪、民众的需求、民众的想法弱化甚至放弃国家政府的 　　力量。其实，正因为民意有他的缺点，才有了政府和国家机器来 　　运作权力。 Ａ、以上所论其实可以归入为极权主义，这个词的概括力更强。它包 　　括进了民粹、纳粹和极左派。 Ｂ、不对。台湾极权吗？说白了，民粹就是民主过了头，连民主的原 　　则都不要了。连战当时在北大就说，台湾的民主发展成了民粹。 Ａ、这种判断还为迟过早，连战是台湾民主竞选制度的失败者，难免 　　有些怨言！ Ｂ、连战有点那样的倾向。这是一点，但台湾现在的确在从一个极 　　端，走另一个极端。 Ａ、希特勒和纳粹党动用国家强权，并使之无限扩大，直至侵入到人 　　民的灵魂深处，剥夺人民的思考能力和自由思维，使之完全奴化 　　为国家机器下的齿轮供之任意驱使！这就是“纳粹就是国家主义 　　走向极端的结果”的有力证明。希特勒就是靠民主上台却又倒行 　　逆施，彻底破毁民主原则。 Ｂ、那就是纳粹。现在，我发现国内的民族主义者有某种纳粹的倾 　　向，而海外民运有某种民粹的倾向，这都不太好。 Ａ、动用国家强权，并使之无限扩大，侵入人民的灵魂深处，剥夺人 　　民的思考能力，使之完全奴化为国家机器下的齿轮供之任意驱 　　使，还有斯大林、红色高棉以及中国49年后的毛领袖和北韩的金 　　家王朝！ Ｂ、但他从不讲民主。他说：“元首为你们思考，德国高于一切，而 　　你则微不足道。”这在当时都是德国社会到处张贴的标语。那个 　　王朝，我很鄙夷它！ Ａ、这更反衬出国家强权无限扩张对个体生命权利和自由选择造成的 　　巨大戕害！这也正说明了，民主不是目的，在民主之上还有比民 　　主更高的价值──生命个体的自由和尊严。这就是宪政的要义： 　　通过民主和法治等多种有效制度安排制约国家权力、保障公民个 　　人的权利。 Ｂ、也就是说民主要有法律为保障，否则，文革岂不是最民主了？ Ａ、对！真正的民主必然是有法治保障的民主。文革时代的所谓“民 　　主”实质是独裁者一手操控下的暴民政治，恰恰是对人权、民主 　　和自由原则的粗暴践踏和野蛮清洗！现在我们中国出了一位勇敢 　　的、极富有正义感的高智晟律师，高律师为法轮功给最高当局上 　　书呼吁政治宽容、尊重人权、停止迫害，却遭受到打击报复，不 　　仅被剥夺了律师从业资格，连申诉机会和人身自由都受到极大限 　　制。这让有良知和正义感的人寒心！这也恰恰说明一党专政下根 　　本就没有真正的司法独立！能否容得下高智晟律师，高律师的言 　　论和行动自由能否得到尊重，是中国言论自由度和政治文明度的 　　风向标。因此我要说，今后中国不论选择什么样的政体，议会制 　　也好，总统制也罢，或者别的什么，必须坚持这样几个原则：主 　　权在民、司法独立、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 Ｂ、高智晟律师的个案是中国民主化进程的试金石。可悲的是，我们 　　看的是倒退，而不是前进。 Ａ、是的，我甚至感到很绝望。高智晟律师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标志性 　　符号，高律师的命运高度地浓缩了中国社会的矛盾。在高律师身 　　上我深刻感受到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浩然正气和压制不住的自由精 　　神。中国是一个具有高度中央集权和专制主义传统的国度，整个 　　20世纪走向共和的道路是那么的艰辛、曲折，甚至充满血腥，结 　　果是中国人民继续饱受专制极权的折磨和摧残。从专制转向民 　　主，从人治转向法治，是当代中国改革发展的主题，我们还要走 　　很长的路，还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所谓“千年暗室，一灯即 　　明”。专制极权的传统惟有用民主宪政来扫除方才彻底，否则， 　　只能陷入以暴易暴的恶性循环中，只见王朝政治变换大王旗，不 　　见民主自由开花结果，中国人民始终无法享受到自由世界的文明 　　果实。 Ｂ、是的。这也是我们的共同期待。 Ａ、自由的种子最富有韧性，是斩杀不尽的。有如“野草烧不尽，春 　　风吹又生”！独立思考，不媚俗，不趋势，宁鸣而死，不默而 　　生，应该成为我们青年人的品格和血性！我们应该自觉地担负起 　　时代赋予我们的重大使命！ Ｂ、是的。让我们共同努力吧！一个民主的、自由的、法治的和人道 　　的中国一定会早日到来的！ （2006年5月20日修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资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 黄泰 当人类历史进入21世纪、资本主义已经在全球获得全面高速发展的今 天，在中国正在迅猛资本主义化的时候，中国当局却依然贬抑资本主 义意识形态，睁着眼睛说瞎话，称中国依然是社会主义国家。虽然当 权者已成为官僚资产阶级，然而它始终坚称自己是无产阶级，并在包 括教科书的一切宣传领域中攻击成为中国事实的资本主义制度，捍卫 着那子虚乌有的社会主义制度，并一直嚷着无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 先进的阶级，以便其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能够千秋万代统治下去。这 是天大的笑话和谎言。然而，中国人民却体会不到幽默，因为他们在 这种荒诞的状态中痛苦挣扎着。 我今天要宣布：资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只有资产阶级 才能拯救中国。在本文中，我把中国社会置于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 两层结构中来考量分析。资产阶级不是一成不变的概念，而是随着社 会发展变化而不断变化的。无产阶级亦然。我在这里论述的这两大阶 级与官方和一般学术界的认识有所不同。什么是现代社会的资产阶 级？传统意义上的资产阶级专指占有生产资料、能够从事社会再生产 的阶级。通俗地说，资产阶级就等同于企业家。拥有资产、能够利用 资产进行生产，就是资产阶级。人类社会经历了几次产业革命，直到 今天进入信息产业时代。在资本主义社会初期，资本的积累主要就是 通过物质生产形式进行的。物质即资本。没有物质就没有资本。但在 现代社会，情况却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即物质资料并非再是第一生产 力了。人类的智能已经成为创造社会财富的主要力量。官方也不得不 承认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但这不准确，科技只是一部分，知识包 含了科技。所以，培根所谓的知识就是力量，我们用来称知识就是第 一生产力是最恰当的。 既然在现代社会，知识已经成为第一生产力，人们已经把这个时代称 做知识经济时代，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说，知识就是资产，知识能够决 定社会的再生产能力。既然如此，掌握着丰富的知识资源者，其生产 能力当不下于拥有物质资源者。那么我们可以称拥有物质资源者为资 产阶级，则拥有丰富知识资源者亦当被认可为资产阶级了。于是今天 的资产阶级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资产阶级，而是分属物质的和知识 的，或者两者兼备的资产阶级。我们把新型资产阶级称做知识资产阶 级。这里有个认定问题：如何才算是知识资产阶级？所谓资产阶级， 必然需要有生产的能力，无论是有形的或无形的产品，其产品对社会 的发展需要发生作用。这个是标准。根据这个标准，我们大略可以 说，只有具备较高文化修养、能够利用其文化对社会产生一定影响 者，方可称为知识资产阶级。一般，我们不会把一个小学文化者认做 知识资产阶级，除非他通过特殊的禀赋、对社会发生着实际作用。比 如说，我的资产是思考写作，我通过发表作品而引起当局关注，使当 局感到不安，那么，我也可以算个知识资产阶级了。我生产出来的作 品潜在地影响着中国社会的变革，但作用不是很大，所以只能算个小 知识资产阶级了。 我没有区分出中产阶级。我将现在一般认为的中产阶级划入小资产阶 级的行列里。而且我把资产阶级还分成明资产阶级和暗资产阶级。什 么叫明资产阶级呢？就是投入社会运行的资产阶级。这类资产阶级是 真正的资产阶级，因为，他们参与了社会生产活动，投入资本，获得 产出，直接推动着社会的发展。象企业家、作家、思想家都属于明资 产阶级。那么何谓暗资产阶级呢？那些贪官污吏虽然拥有资产，但他 们没有投入社会生产，他们的资产处在冻结浪费状态中，所以称做暗 资产阶级。还有那些慑于当局淫威、有思想、有学识却不敢发言的人 也算是暗资产阶级。明、暗双方可以相互转化。 无产阶级的状况数百年来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无产阶级从来就没 有象当局所称的那样有过什么先进性。当然，当局和学界所谓的无产 阶级与我这里讲的也是有很大出入的。就象我文本中的资产阶级一 样，凡是没有被我归入资产阶级的人，皆可进入无产阶级里面。于是 无产阶级也自然分成物质无产阶级和知识无产阶级、明无产阶级和暗 无产阶级了。这里我就不再赘言。现在一个问题是，假若某人在知识 上是资产阶级，但在物质上是无产阶级，或者相反，那么他究竟属于 无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答曰资产阶级。只要他在物质或知识两者中 有一个符合资产阶级的，便算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只能是既没有足够 物质也没有足够知识的群体。 现在大家对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应该有个全新的理解了。那么我们就 可以清楚地明白，无产阶级绝对不可能有先进性。它凭什么具有先进 性呢？觉悟、还是仅仅自己不幸的处境？如果说无产阶级能有先进 性，甚至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那我们就要回到知识分子接受 工农兵改造的文革时代了，而文革发生的根源就是无产阶级先进性的 邪说作祟。无产阶级是先进阶级，人类就是野蛮物种了。可叹的是即 使今天，依然有许多中国人被这种邪说蒙蔽，甘愿做无产阶级，歧视 资产阶级。这就中了统治者的奸计。这个问题认识不清，中国就没有 前途，专制在中国就要永远统治。 我从来没有丝毫轻视无产阶级。相反，我非常同情他们。我父母也是 无产阶级。我只希望中国人明白这个道理，做无产阶级绝不是什么荣 耀，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相反，沦落为无产阶级是很耻辱、很悲 惨的。无产就是落后，就谈不上先进。又没物质，又没文化，怎么先 进得了？大家头脑清醒点都能明白这个道理，都能看清当局的谎言。 如果无产阶级能先进的话，那么当局为什么不做无产阶级呢？腐败的 中国官场，官员们几乎都是暗物质资产阶级。但统治者却欺骗人民， 称自己是无产阶级，要人民也安于无产阶级的境地。这是多么高超而 卑鄙的愚民手段！ 我为什么说资产阶级才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呢？历史是很残酷 的，是容不得那些美好理想的。历史不是大多数无产阶级创造的，而 是少数资产阶级创造的。只有拥有物质或知识的资产，才能有实力创 造历史。没有资本，就只有做工具的份，想创造历史，那是做梦。大 家还要纠正一个错误认识，不要对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进行情感判 断。不要把感情介入其中。我们应该客观对待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 我虽说资产阶级是先进阶级，但这绝不表示我就偏爱资产阶级，只要 资产阶级就是好。不是这样的。我是从其对社会的实际效用而言的。 什么叫先进呢？这个大家很容易误会。先进不是进步，不代表正义和 良知，它仅表示一种社会作用力。先进也可以是反动，统治者就是官 僚资产阶级，但我依然把他们称做先进阶级，是因为它有力量对社会 发生实质影响，虽然是消极退步的。所以我所说的先进是没有感情色 彩的，只要能通过投入资本进行生产作用社会发展的，都是先进，因 此我所谓的先进更近乎力用。 虽然资产阶级在中国很复杂、很不正常，但随着资本主义在中国的不 断发展，资产阶级的良性作用也将逐渐占据主导地位。这是社会发展 的规律。因此，所谓资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表示资产 阶级具有改造社会的强大力量，并且它本身的主导力量将最终带来社 会的进步，促使中国成为一个民主自由繁荣的国家。民主自由是资本 主义的产物，不走资本主义道路就没有民主自由。资本主义制度是当 今人类最佳的社会制度，而资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的主力。随着中国资 本主义的发展，中国人民所获得的权利也在增加，专制统治正在衰 退，而有一天官僚资本主义也必将随着专制的消亡，随着资本主义的 健全而消亡，资产阶级队伍将实现其正常化。民主社会在中国资产阶 级的领导奋斗下，必然建设成功。 人类阶级的消失将以无产阶级的消亡和全民资产阶级化而实现。无产 阶级做为一个落后的受压迫的阶级，它的存在是不合理的，它是不平 等社会的产物。资产阶级有责任领导无产阶级走出他们悲惨的阶级而 进入资产阶级，包括物质的和知识的资产阶级。当然，我们应该确 信，做为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资产阶级自身的完善化将使其实 现物质与知识的美好结合，并使资产阶级内在的优良崇高天性得到完 全充分的显现。有那么一天，全中国人民、全世界人民都将成为资产 阶级，有恒产而有有恒心，真善美的人类理想将因人人皆为资产者而 得到实现。那时候，我们的社会已因资本主义的高度发展而进入了一 个超越人类如今力所能及的伟大时代！ 资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先进的阶级，并终将进化为最进步的阶级。 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我特对中国人民和统治者提出四点最近之期望： １、所有无产阶级当对自己的阶级属性有清醒的认识和强烈的不满， 　　并为摆脱这悲惨的阶级进入包括物质和知识的资产阶级而奋斗； ２、所有资产阶级，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知识的，皆当为促进中国民主 　　化，早日终结极权专制，纯洁本阶级而奋斗； ３、所有暗资产阶级皆当转为明资产阶级，将本阶级的先进性导入为 　　民主自由而进行的奋斗； ４、所有官僚资产阶级皆当主动上缴一切非法所得有形资产，并利用 　　自己的知识资产为中国向民主化和平转型而奋斗。 让我们秉着良知和正义，充分发挥资产阶级的先进性，为民主自由的 中国而奋斗！ (2006年5月20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蔑视行动的价值 写在杨天水案后 张鉴康 “你给共产党讲法律，瞎了你的狗眼！”──一名中共特务在辱骂高 智晟时的一句污言秽语，竟因具有高度的真理性，而成为腾于众口的 经典。高智晟律师当然知道这个打着解放全人类旗号、自诩伟光正的 组织到底是什么玩艺儿。高律师讲法律实际上是讲给人类听的。 自由作家杨天水所谓颠覆政权案的审判日和中共的文革发动日正好重 合。这是否冥冥中就注定了这一审判的荒唐性、非法性？现在此案已 尘埃落定，完全无辜的杨天水领刑12年。全球各地正义人士基于义愤 发出强烈的谴责和辛辣的嘲笑。完全可以料定的是，中共当局依然会 以顽石般的冷硬和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的态度，对待正义人士的反 应。“你说我们是流氓，我们就是流氓！”（4月13日，我被当局绑 架，中共国保大队的官员笑嘻嘻地对要求程序正义的我如是说）你能 拿他怎样？ 面对流氓怎么办？杨天水给出了答案：16日的审判庭上，杨天水拒绝 回答中共检察官和法官的所有发问，以全部的人性尊严，蔑视组织非 法审判的中共司法官员和主导非法审判的非法政权。在这位高贵的自 由之子眼里，他们即使包装华美，“仪态庄严”，也如腐鱼烂肉一般 臭不可当。 这就是杨天水的蔑视行动。以蔑视行动对待非法审判无疑具有巨大的 价值，自不待言。蔑视行动实际上是公民不合作行动的具体表现之 一。上个世纪50年代，南非黑人领袖、著名人权律师曼德拉领导南非 黑人，发动了轰轰烈烈的蔑视运动，在社会政治生活的各个层面与当 局者不合作，从而给南非白人种族主义政权造成了强大的冲击。今日 中国维权抗暴行动于此当能获得重要的借鉴，我们也应有中国式的蔑 视运动。现在，杨天水在江苏镇江法院的中共法庭上已经走出了第一 步。 蔑视运动如何开展？我以为蔑视运动应该在中国社会政治生活的各个 层面同时进行。在政治领域，公民不要再向中共政府及全国人大发出 呼吁，而只对社会公众发言；在法律领域，不要再真的去谋求什么人 权案件的起诉立案和公众审理，因为由中共的非法政权所主导的这种 不独立的司法审判，不可能保证法律正义的实现；在社会生活的各个 层面，不要向单位领导写什么年终总结、思想工作汇报，不要参加周 三的政治学习。另外，拒绝参加官方组织的所有活动，例如： “7．1”、“10．1”政治性的文艺汇演和各种歌咏比赛、年终岁末 的“春节团拜会”，拒绝购买官商勾结下价格虚高的商品房……等 等。中国公众的蔑视运动，自现在起，只要持续180日，就会使中国 民间的社会生活样态发生巨大的变化。如果没有民间力量向心的联合 行动，中共政权黑洞式的存在将不会生发结构性的变化，而蔑视运动 正好能够起到凝聚民间力量的重大作用。 一个人单方面制定或者不遵守游戏规则，你就别跟他玩。没有人和他 玩了，他就会犯急。如果他还要玩下去，那么好，重新来约定游戏规 则。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也是如此。蔑视运动的意义就在于，通过这 种方式，迫使丧失了政治合法性的执政当局能够尊重和重视民间正义 的力量，最终能够在妥协谈判的基础上制定社会政治方面全新的游戏 规则。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还会再来一次文革吗？ 胡平 在文革这场大灾难过去3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却听到有不少人高呼 “再来一次文革”。初听之下，很是让人惊讶。 不过认真读一读这些人的文章讲话，我们发现，原来他们所呼吁的文 革并不是我们平时所说的文革。他们所说的文革是群众起来批斗当权 派，是群众在中共最高领导人的发动和支持下批斗当权派，批斗贪污 腐败的大小官员。有的人还愤愤地说，要是再来一次文革，一定要把 那些当权派整得更厉害点。 且不说把文革中的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和批斗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 派说成是整治贪官污吏，大有扭曲文革本来面目之嫌。问题是，即便 按照三年文革论，批判反动路线和揪斗各级当权派,也只是其中的一 段而非全版。看来，在高呼“再来一次文革”的朋友那里，文革就象 一条香肠，想从哪儿切就可以从哪儿切；想吃哪段就可以吃哪段。文 革是一部十集电视连续剧。他们不要前面三集，也不要后面四集，只 要中间三集。他们不要批三家村，不要对文化界黑帮黑线的全面专 政，不要红八月，也不要清理阶级队伍，不要清查“5．16”，不要 一打三反，不要上山下乡；只要中间一段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只 要揪斗当权派造反夺权。多惬意啊。 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这些高呼“再来一次文革”的朋友们，就象一 切想入非非的吃后悔药者一样，在他们关于再来一次文革的想象中， 别人，尤其是他们的敌人和对手们，统统都照上次文革的老剧本原封 不动、一字不差地重演一遍，而唯有他自己和他们的战友们却可以凭 着事后的聪明作出大不相同的选择。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有了后见 之明，别人不也一样吗？要是再来一次文革，你计划在文革第三集、 第四集把你的对手整死，没准儿你的对手却早就琢磨着赶在第一集、 第二集就先把你整死呢。 可见，关于再来一次文革，关于再来一次文革我要如何如何的说法， 都是经不起分析的。它们只是表达一种情绪而已。 从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文革是空城计，只能玩一次，可一不可 再。文革之所以能搞起来，能搞成那个样子，就在于当时人们都不知 道（或自以为知道而其实不知道）毛到底要做什么以及毛到底要怎么 做。发动文革的一个重要前提是对毛的个人迷信、个人崇拜。当时的 人，不论是出于年幼无知、还是出于老奸巨猾，都是要跟毛走的，至 少是不会正面反对毛的。这个前提不成立，一切就无从谈起。如果刘 少奇、陶铸、贺龙以及林彪等一大批老干部们事先就知道他们将被折 磨得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他们还会在文革开始时举手支持毛 么？如果老红卫兵们事先知道他们的父母也是运动的对象，他们自己 也会从小太阳变成反动分子，他们还会去创建红卫兵、为毛泽东打前 锋吗？如果造反派事先知道他们的造反只不过是为毛利用打击其政 敌、一用完就抛弃就进监狱、而后建立起来的社会是个更糟糕的社 会，他们还会愿意充当这样的工具和牺牲品吗？ 我们可以断言，如果再来一次文革，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作出和第一次 文革截然不同的选择，所以，第二次文革必定会很不相同于第一次文 革。更何况今日中国并没有当年那种对领袖的个人崇拜。所以根本就 不会再发生一次文革。我不是在“历史不会重复”或“人不能两次踏 入同一条河流”这种泛泛的意义上说不会再发生文革。我是在更强得 多的意义上说不会再发生文革。 至于有些人说“文革仍然在继续”、“文革在中国还没有结束”，他 们所说的“文革”只是一种引申、一种比喻。它实际上指的是一党专 政、政治迫害或钳制言论以及诸如此类。其实，那些高呼“再来一次 文革”的人，无非是痛感今日中国贪污腐败泛滥成灾，希望民众奋起 抗争。对此我们深表赞同。不过我们不赞成“再来一次文革”这种说 法，因为这种说法太不清晰、太不准确。既然有的是更清晰更准确的 说法，为什么不用更清晰更准确的说法呢？ 〔转载自《观察》2006-05-19；http://www.guancha.org/。提供 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请大家支持李文娟网站 张耀杰 据传闻，举报美女局长刘光明违法征免税、并且大肆挪用国税的李文 娟，迄今为止依然处于有关部门的监管之下。今天意外看到一篇网文 《讨论毛泽东的人请关注这一次道歉》： 　　作者： 黄斌 | 2006年05月18日20时42分 | 　　内容提要】请“毛迷”和“反毛迷”，给自己办点实事。 　　网络人都知道李文娟，中国人都知道李文娟，但李文娟的现状 　　是：“李文娟终于获得清白。但直到现在，李文娟没有得到任何 　　部门的道歉。” 　　请“毛迷”们和“反毛迷”们，尤其是一些论毛的“大师们”， 　　关注一下李文娟，也就是我们自己的事，给他一个点击，给他一 　　个支持。请访问李文娟网站：http://www.liwenjuan.com/ 看过这篇文章，本人专门写了跟贴： 　　“黄斌先生：看过李文娟网站了。确实是一件大好事情.本人关 　　于李文娟的几篇文章如果觉得能够忍受，请予转载。因为不太懂 　　得网络技术，看见注册什么的就头痛，所以没有在网上留言。张 　　耀杰，2006年5月20日。” 然而试验了许多次，本人前两天偶尔被恢复的博客网跟贴权限，似乎 又被剥夺了，只好以专栏正文的形式予以公布。 希望更多的网友们来关注李文娟和李文娟网站，直到相关责任人被绳 之以法并且得到最高当局的正式道歉和国家赔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链接〕花久志：《中国举报人裘金有的遭遇“精神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张胜凯先生精神不死 徐永海 我刚刚才知道张胜凯先生去世消息，同时我刚刚才知道张胜凯先生是 《民主论坛》的创办人和出资人，并且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张胜凯先生 对中国的未来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在我知道这些后，在我的内心中升 起对张胜凯先生深深地敬意，同时也对自己刚刚才知道张胜凯先生的 事迹感到自责，张胜凯先生的去世使我感到深深的悲痛。 1999年8月4日，我写的《关心自由劳动者的高洪明》一文发表在《民 主论坛》上，洪哲胜先生写了编者的话：“北京的民主运动者高洪明 和查建国，刚于今日（本文写于8月2日）被中共分别判刑8年及9年。 他们的朋友徐永海同日送来两篇文章。徐永海的《关心自由劳动者的 高洪明》介绍了高洪明的事迹。《为什么人权高于主权？》一文，系 查建国在科索沃‘炸馆事件’之后的反思。我们立即予以刊登，以飨 读者。” 最初我是如何知道《民主论坛》的，今天我回忆不起来了。总之在以 后的时间里，我写的一些文章就发表在《民主论坛》上。《民主论 坛》给了我们一个表达声音的途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也耳闻 到有一位很好的先生在资助着《民主论坛》，我不好去向洪哲胜先生 探问，但在我的心里一直为这位先生祝福。 2003年11月9日到2006年1月30日，因政治与宗教原因，我被判有期徒 刑二年，关在牢里，失去自由，与外界隔离。出狱后，在《民主论 坛》上，我看到了我妻子在我入狱期间写的一些文章，共27篇。《民 主论坛》给了狱中的我和狱外的妻子极大的安慰与帮助，我感谢《民 主论坛》，感谢洪先生，更感谢资助《民主论坛》的那位好先生。 出狱后，我打开我的信箱xuyonghai@hotmail.com，还能用，我看到 了《民主论坛》，二年了，《民主论坛》还是定期发到我的信箱里。 通过《民主论坛》，我知道了在这二年多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一些事 情。出狱后这三个多月，我也写了几篇文章发表在《民主论坛》，使 朋友们了解了我们在狱中的一些经历。我感谢《民主论坛》，感谢洪 先生，更感谢资助《民主论坛》的那位好先生。 可能是由于《民主论坛》定期发到我的电子邮件信箱xuyonghai@ hotmail.com上，所以这个信箱经常是这样，几天不能打开，过几天 碰巧又可以打开。行家说是有人在做手脚。近一段时间一直不能打 开，今天碰巧打开了。 在《民主论坛》发来的文章中，我看到了朋友们沉痛哀悼张胜凯先生 的文章，知道了张胜凯先生的事迹。我为张胜凯先生的精神所感动。 张胜凯先生去了，但先生的精神永远不死，在先生精神的鼓励下，我 们一定要让《民主论坛》越办越好，这也是对先生的最好的纪念。 最后，我向张先生表示深切的哀悼！为我们失去一位真正的好友深表 痛惜！向先生的亲属表示慰问！ 徐永海 （2006年5月21日北京时间早8点）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沉痛悼念民主义士张胜凯先生 曹维录,赵津 “无论从事任何职业的人，都各个有他的自家田地”（梁启超《教育 家的自家田地》），那么《民主论坛》就是所有有志于民主事业的人 们的公共田地。在这里，我们各自阐述观点、发表评论、获得新知、 结识朋友，任意捡拾着意料之中与之外的欣喜，享受着耕耘和收获的 快乐。这是“别人要帮也帮不来，要抢也抢不去”的快乐。 孔子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 也》）聚集在《民主论坛》的自由作家正是民主事业的“知之、好 之、乐之者“。正是《民主论坛》提供的稿费使得这些作家从事自己 喜欢的事业并以此为生变成了可能。 饮水思源，我们想到的当然是给我们提供这块良田的人。他就是张胜 凯先生。很可惜，直到他去世，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才刚刚知道他的 名字。但值得欣慰的是，对于几乎所有民主《民主论坛》的作者来 说，这个名字知道了，就不会被遗忘。 我们经常在中共《新闻联播》里听到一段哀乐之后，播音员以一种很 沉痛的音调宣布：“我党、我军ＸＸＸ于Ｘ年Ｘ月Ｘ日不幸逝世 ……”对于这样的新闻，人们的第一反映是：“他不能再利用职权害 人了！”进而人们想到的是：“他的家人和亲戚朋友不能再利用他的 权势为非作歹了！“那些人的死没有使最下层的百姓失去什么，相反 倒使众多的人因为他的死而免受其害，那些人的死对于普通人来说未 尝不是件好事。 张胜凯先生的不幸辞世，却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怅惋。张胜凯先生的 名字，并不象某些政治家、文学巨匠或影视明星那样响亮，我敢肯定 地说：即使在《民主论坛》的撰稿人中，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但他所 作的事却让人从内心升腾起一种敬意和惋惜，一种悲痛和不舍得，单 是他为民主事业所作的无私奉献，就足以能使他的名字列于伟人之 列。 张先生个人出资80多万美圆支持民主事业，我们敬佩他，不仅是因为 他出的钱多，更是因为他在推动亚洲乃至世界的民主事业，支持与专 制对抗的斗争。这个事业是如此之大，他涉及到整个人类，是进步与 倒退、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自由与奴役、文明与野蛮的斗争。 在这个伟大的斗争中，张胜凯先生是举火把的人，而且义无反顾地站 在了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一边，站在了真理和正义一边。 张先生是台湾人，台湾已经实现了民主，他有足够的条件以自己的财 产过安闲的日子，享受充分的自由、民主生活。别处的自由不自由、 民主不民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况且，如果他能对独裁政权表示一点 赞许和支持，还会享受独裁政权给予的高规格待遇──象连战一样。 很多人想象不到大陆的专政集团有多可怕，许多世界巨商都为了利益 或恐惧而配合中共的专制。比如雅虎、谷歌等。美国微软公司总裁盖 茨被称为世界首富，1999～2003年间盖茨夫妇在美国捐款299亿美 圆，位具全美50位最慷慨慈善家排名之首。但没有一分钱是捐给了民 主事业。在中国，他和中共合作，在Windowns操作系统中留下木马程 序，以便网警按图索骥；胡锦涛访美时盖茨还邀请他到家中共进晚 餐，明白无误地表明他们同独裁者站在一边。由此我想起了许多生活 在自由世界的人：他们有的希望到中国定居，享受国外的高收入的同 时，享受中国的低物价；有的对中共独裁者大唱赞歌，象古罗马贵族 欣赏狮子吃奴隶一样欣赏中国人暴政下的苦难；更有象张五常一样的 知猪（东海一枭语），中共政权对人民好一点他们就不舒服，怕失去 他在中国大陆绝对的优势位置。 而张先生却用自己的钱支持民主事业，怎能不让人景仰？ 张先生支持的《民主论坛》经过了八年的辛勤苦耕，今天已是繁茂非 常，如一片青葱油绿的麦田。站在这片麦田里，我们怀念着给予我们 这片田地的人，怀念着八年在这里守望民主的人，怀念着给予我们耕 耘并通过耕耘换取快乐和生活来源机会的人──张胜凯先生。 今天，用不着多大的智慧就可以预见，民主必将在全世界实现。那一 天，我们仍将记得这个伟大的人。我们想象，在一个南风渐起的傍 晚，一个父亲领着他的孩子，坐在麦田边，看着金黄灿灿的小麦告诉 孩子在专制的统治下人们如何争取民主，也告诉他在这场伟大的斗争 中是谁在网络世界里建立了一片播种和收获自由的田地，并顷尽毕生 的守望。这个父亲在中国、在日本、在韩国、在澳洲、在美国，在世 界的各个角落……。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泰山颓兮！圣人离兮！ 悼张胜凯先生 张铭山,姜福祯,王金波,陈青山 ┌────────────────────────────┐ │　哲胜兄：　　　　　　　　　　　　　　　　　　　　　　　│ │　　　　　　　　　　　　　　　　　　　　　　　　　　　　│ │　惊悉张胜凯先生逝世的消息，我们非常悲痛。张胜凯先生的　│ │　圣人情怀，永远是我们净化灵魂的镜子，他的高尚情怀，永　│ │　远象泰山北斗耸立在我们的心里。　　　　　　　　　　　　│ │　　　　　　　　　　　　　　　　　　　　　　　　　　　　│ │　请代我们向张胜凯先生的家人问候，也请洪兄保重节哀，高　│ │　尚的人是整个人类的朋友，他们活一万岁，我们也觉得活得　│ │　太少。　　　　　　　　　　　　　　　　　　　　　　　　│ │　　　　　　　　　　　　张铭山、姜福祯、王金波、陈青山　│ │　　　　　　　　　　　　　　　　　　　　　　2006-05-19　│ └────────────────────────────┘ 张胜凯先生驾鹤西去，我们感到非常沉痛。 我们首次知悉张胜凯先生的名字和他的高尚情怀，是在洪哲胜先生介 绍《民主论坛》的一篇文章里。张胜凯先生巨资资助《民主论坛》， 以此促进中国大陆民主进程，让人敬佩。 人活着到底怎样才算幸福？这恐怕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好人 说好、坏人说坏的话题。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都是为了满足欲 望，不同的只是，是偏重私人欲望，还是偏重道德追求。两种不同的 价值趋向，导致不同的人生价值理想，在与其他人的关系上，也迥然 不同。 有些人，他活着别人就活不下去；另一些人他活着，别人会活得更 好。墨子“摩顶放踵”兼爱天下，释迦佛舍身饲虎，耶稣为救赎世人 不惜被人钉在十字架──这些圣人行径，永远感化、温暖人心；人们 永远怀念他们；他们也会死得安详。路易十四“我死后哪怕洪水滔 天，与何干”，中共某位大人“杀20万稳定20年”，人们则会永远诅 咒他们。他们活着视其他一切人为敌，死时也会空虚莫名。 张胜凯先生的高风亮节，与中国大陆盛行当前的犬儒主义，形成鲜明 对比。中国大陆现在非常需要张胜凯先生这样有着圣人情怀的人，给 人以希望。这种道德感召，中国大陆需要，台湾需要，整个人类需 要。 张胜凯先生千古！ 张胜凯先生精神永存！ （2006-05-19）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个好人走了，一种精神留下了 沉痛哀悼张胜凯先生 姜福祯,张铭山 《民主论坛》、《民主通讯》我们太熟悉了。可是，我们大多不记得 你的名字，因为，平时我们不大留意偶尔因事被提及几次的你。今天 记住了你的名字，你已经匆匆走了！我想，一个好人走了，一种精神 却留了下来。 在台湾有钱人里边，你大约算不上璀璨夺目的富豪。可是，有多少人 义无反顾地把它的钱花在倾力支持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一个大国的民主 化进程上。在这一点上，你肯定是璀璨夺目的吧。 正如同你在《中国的民主是世界安全的保证》一文中所言：“我们分 居世界各地已受民主洗礼并享受其益的人民，应尽一份力量来协助中 国人民争取他们应得的权利。需知，唯有中国真正实行完善的民主、 中国人民享受充分的自由，世界各国才会找到一个讲理的、绅士的对 手；散居于中国周边的国家也才能得到永远的安宁。”就是在这种思 维的脉动下，你八年以来与洪先生携手打造了一份资讯丰富、影响广 泛的网络民运刊物，相当程度上促进了大陆的言论自由化和民主化。 我们之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但是，你与大陆许许多多民运人士同 行，你期待着我们的期待，追求着我们的追求，我们将铭记着你的追 求，铭记着你的精神！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痛悼民主义士张胜凯先生 吴玉琴,廖双元 今天上网发文，惊闻为《民主论坛》能够一路走到今天、而无私奉献 出资、又出力的张胜凯先生已经仙逝。我们表示非常的悲痛！为了推 动中国的民主化进程，张先生一直在幕后默默奉献着。总是听洪哲胜 先生说起，《民主论坛》是一位张先生在出资资助，直到今天我们才 知张先生的大名。 《民主论坛》创刊八年来，一直以一种孜孜不倦的风格支持着中国的 民主事业。它除了让国内民主人士、异议人士有了一个说话和发表见 地的平台，它的稿费也为许多的民主异议人士解了燃眉之急，使他们 贫困的生活得到了缓解。 我们在《民主论坛》上发表文章，国保支队的人员说我们只管发表文 章，又不知对方是什么身分。我们直接了当地告诉他，我们的文章全 部都是发在《民主论坛》上的。《民主论坛》的主编洪哲胜先生是一 个为中国民运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你们只要是打开《动态网》、打开 《民主论坛》就能读到洪先生及我们大家的文章。你们可以从文章中 了解洪先生的为人。 我们非常敬重洪先生，由此也非常敬重张胜凯先生。张先生的仙逝是 中国民运的一大损失，也使洪先生失去了一个珍贵的挚友。我们怀着 万分悲痛的心情，深切悼念张胜凯先生，并对其家属表示深切的慰 问！ 张先生对中国民运的支持将永载青史！张先生所留下的遗愿，我们将 继续完成！ 愿张先生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2006年5月19日于贵阳一网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敬悼张胜凯先生（之2） 作者与读者 ◆（台北）温金柯 洪先生： 收到您的信，知道了张胜凯先生过去对民主论坛的支持，非常的敬 佩。 我看到张先生的名字，一直觉得很熟悉。后来再详看资料，确定就是 我过去跑侨务委员会这条线时，偶尔会看到的那位台商会长，他好象 当过台商世界总会的会长，是一位很热情的台湾人，对于团结全球的 台商，帮他们解决问题，开拓商机，以及在全世界的国民外交领域支 持台湾政府，做了很多事。现在知道，他原来也对中国的民主运动这 么有想法，真的让我更敬佩他。 谨向您表达对他的敬意和哀悼之意。 温金柯 敬上 ◆（贵阳）莫建刚 哲胜兄：你好！ 惊闻张胜凯先生去世的消息，心感悲痛。我为他的侠肝义胆的伟大精 神而对他敬佩无比。虽然我对他不甚了解，但是《民主论坛》确是他 一生的丰碑。为了这一壮举，我将永远记住他的英名，并献上我的一 份最悲痛的哀思。 张胜凯先生的精神将永垂不朽！ 你最真诚的朋友：莫建刚 2006-05-19 ◆（安徽芜湖）秦立志 张胜凯先生永垂不朽： 八年前，张胜凯先生和洪哲胜先生共同创办了《民主论坛》，为中国 的民主和进步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张先生身在异邦，打拼于 他乡，却念念不忘祖国的进步与文明的推进，这是一份中华儿女的拳 拳之心。对此，我们一直怀着深深的敬意。正当祖国的民主事业艰难 前行的时候，张先生与世长辞，惊闻噩耗，不胜痛惜。先生永世，精 神长存。愿先生的在天之灵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更愿他亲手开办的 《民主论坛》永远辉煌在信息时代的天空。 秦立志　哀悼张先生胜凯千古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记被遗忘的团结学生会 八九拾遗 张明 1989年4月中旬，学运还没有大规模暴发时，有一个叫“团结学生 会”的组织很活跃，是学运初期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但是这个组织很 快被当局定性为“反革命组织”，到学运大规模暴发时，已经销声匿 迹，后来也很少有人再提起。17年来，有关89年的回忆文章可谓汗牛 充栋，但是几乎没有人提到这个最早被当局打成“反革命组织”的团 结学生会，这对于在运动初期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团结学生会及其成员 都是非常不公平的。 老实说，我对团结学生会的了解非常有限。我只知道北京大学成立的 第一个学生组织叫“北京大学团结学生会筹委会”，成立时间应该在 学运正式暴发前，当时的主要领导成员有王丹、丁小平、杨涛、封从 德等人。后来，各地仿效北大也成立了自己的“团结学生会”，各地 的“团结学生会”与北京有无组织联系，这一点我就不太清楚了。从 名称上来看，团结学生会明显是效仿当时的波兰团结工会，有鲜明的 政治意图，难怪会被当局打成“反革命组织”。西安团结学生会的负 责人叫马宏良，是西安冶金学院（现在应该叫冶金大学了吧）的学 生，后来被判处五年徒刑，我同他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不是很熟习。 西北大学的连党敏是常委会成员，具体担任什么职务就不太清楚了。 我当时担任西北大学学生会副主席，又是所谓的校园诗人，在校期间 还出过一本散文集，在西安高校有一定的知名度。团结学生会成立 后，马宏良曾派人与我联络过，希望我加入，但是被我一口回绝了。 我不是对这个组织或马本人有什么意见，我对二者都不了解，既然不 了解就不可能有陈见。我主要是不喜欢那个联络人说话的方式，他一 见到我就说：“我奉马主席的命令来见你，马主席希望你到冶院去一 趟，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哪个马主席啊？来人的话搞得 我莫名其妙，他解释半天，我终于了解了一个大概。但是当年的我很 狂妄，岂可让人呼来喝去的？我很不客气地对来人说道：“我不认识 什么马主席，我也不会参加他的什么团结学生会。”没有几天，就听 说（应该是报纸公开报道的）团结学生会被当局定性为“反革命组 织”了，我还暗自庆幸那天那个什么马主席派来的人太不会讲话了， 如果他派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来，说不定我已经被拉下水了。我们当时 都很单纯，而且思想意识基本与官方保持一致，凡是被官方否定的， 我们也会认为是不好的。我想，这就是后来在天安门广场上向毛像泼 墨的三个湖南青年，为什么会被学生扭送到公安局去的原因了。虽然 大多数学生都投身到了那场轰轰烈烈的民主运动中，但是我们对民主 的了解十分有限，我们根本没有意识中国的问题是由体制造成的，我 们象封建社会里的“忠臣”一样，天真地以为只要将几个把持朝政的 奸臣打倒了，天下从此也就太平了。 4月26日“西北大学学运领导小组筹委会”成立。陈辉和我分别被推 举为正、副主任，原团结学生会成员连党敏被推举为对外联络部长。 党敏的活动能力极强，他很快就从我们中间突颖而出。“西安高校学 生自治联合会”成立后，他当选为常委，成为西安市著名的学生领 袖。对马宏良后来的活动我不是十分了解，我只知道他一直在以自己 的方式参与那场运动。据我所知，由于团结学生会已被当局正式定性 为“反革命组织”，西安后来成立的学生组织对其成员都比较排斥， 自动与官方认定的“敌人”保持距离。 5月初，马宏良亲自到西大找我，让我晚上到冶院去演讲。整个运动 中，这是我同马宏良惟一的一次正面接触。我感觉他为人谦和，说话 也彬彬有礼，因此答应了。但是我的老师聂益南不知怎么知道我将去 冶院演讲的消息，他借故把我叫到他的家里，一直不放我走。我是聂 老师十分看好的学生之一，他认为我将来一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而 正在开展的这场运动，他以过来人的经验，认为一定会遭到共产党的 镇压，因此他不希望我卷入太深了。我当时在西安有一定的知名度， 冶院的学生听说我将去演讲都很高兴，他们为了欢迎我，甚至制作了 一个大型横幅，上书“欢迎著名学生领袖张明莅临我校”。因为意外 因素，我没有到冶院去，我不知道马宏良是如何给同学们交待的。事 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仍然觉得对不起马宏良，更对不起冶院的同 学。 5月13日，北京学生开始在天安门绝食。西安绝食的活动要晚几天， 大概从15日才有人陆续续进入新城广场绝食。一开始没有人组织，都 是自发的。从16日开始，才有一个临时性的协调组织，主要是由西 大、交大、西工大几个比较活跃的学生凑在一起，协调各校之间的行 动。当时，这个组织既没有正式的名称，也不具备领导整个广场的权 利，因此即使是当年参加绝食的学生，也不知道曾有过这么一个组织 存在。“绝食指挥部”是5月20日以后成立的，但是与这个临时的协 调组织没有关系。我记得召集人好象是交大的学生，名字忘了。我作 为西大代表参与各校的协调工作。5月19日，北京宣布戒严前夕，马 宏良再次派人找到我，告诉我当局可能对绝食学生进行武力镇压，据 说部队已经开到临潼了，让我作好应对准备。对他的话我根本就不相 信，一笑置之。当天晚上，我记不清时间了，应该是9点左右吧，广 播里传来李鹏杀气腾腾的声音，宣布北京戒严，并将使用一切可能的 手段对天安门强行清场。这一下我感觉马宏良说的当局将调部队镇压 学生的消息可能是真的，因为这时候从省政府内部也传出了类似的消 息。我与交大、西工大等校负责绝食的同学商量后，决定停止绝食， 带领绝食同学先回到各自的学校。次日早晨，我带领西大学生悲壮地 撤离新城广场。这次撤离受到很多指责，有人骂我是张国涛似的逃跑 分子。我当时年青气盛，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再加上连续一个月奔波 在运动第一线，回到学校后，我的身体垮了，不得不住进了医院。我 在医院躺了三天。等我出院后，连党敏已成了西大学生运动的实际领 导人。从此我淡出学运领导层。 团结学生会作为运动初期学生自发成立的组织，当然有一些幼稚和可 笑的地方，但是它对推动运动的发展作了非常重大的贡献。我不清楚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提到它，就是一些当事人的回忆文章也鲜 有提及的。难道我们仍然停留在当年的思想状态，认为这是一个被官 方认定的“反革命组织”，因此要自动与它划清界线吗？我不是这个 组织的当事人，我的记述可能很不准确，甚至我的评论可能也是错误 的。我写这篇文章意在抛砖引玉，希望更多的人道出真相，还原历史 的本来面目。 后记： 1989年6月9日，西安团结学生会负责人马宏良逃离西安时被当局抓 捕，他是第一个被抓捕的西安学生领袖。他被捕后，西安各大报纸均 有报道，但是多不实污蔑之词。后被判处五年徒刑，送到陕西省第二 监狱（陕西省渭南监狱）服刑。1994年6月出狱，回东北原籍，近况 不详。在二监狱时，他多次利用打水、看病等机会，摆脱监狱方面的 严密监控，到我所在的中队看望我，但是没有机会作更深的交流。 1989年7月中旬，西安团结学生会常委连党敏逃到深圳后被抓，后被 判处四年徒刑，留在西安市公安局看守所（通称五处看守所）服刑。 1993年7月出狱，据说现在陕西省乾县经营一家果园。 据我所知，西安的学生领袖，包括本文作者，由于在国际上没有什么 影响，所受刑罚都比北京的重，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声援和帮助。他们 出狱后，大多回到原籍，或打工，或务农。由于耽误了学业，政治上 又遭到歧视，大多数人目前的生活都很不如意。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焦国标：西方领袖接见鼓舞中国民间力量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林育立柏林19日专电〕即将启程访问中国的德国总理梅 克尔，计划在北京接见《中国农民调查》一书的作者陈桂棣与吴春桃 夫妇，前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焦国标表示，西方元首主动接见 中国的非政府人士，对中国正在兴起的民间力量来说不仅是鼓舞，也 开创新的外交传统，他对此表示高度肯定。 以《讨伐中宣部》一文引起北京政府不快而无法任教的焦国标，目前 正在柏林参加海外民运人士近年来规模最大的集会──“全球支援中 国及亚洲民主化大会”；焦国标接受中央社专访时说，美国布什总统 日前才公开接见中国基督教家庭教会成员余杰、王怡和李柏光，现在 梅克尔准备接见揭发农民问题的陈桂棣与吴春桃，可见西方国家开始 认同中国的非政府力量，改变只做生意不重人权的惯例，开创新的外 交传统。 焦国标说，希望西方领袖未来能将接见的范围扩大到上访的代表、法 轮功学员和人权律师，如此不仅督促中国重视人权，也间接保障这些 人的人身安全。 陈桂棣和吴春桃夫妇以《中国农民调查》一书，2004年10月荣获有报 导文学诺贝尔奖之称的“尤里西斯”奖首奖，作家夫妇当时还亲自来 柏林领奖。梅克尔预定22日傍晚在德国驻中国大使馆接见他们。 〔转载自《大纪元》2006-05-20 07:51；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女性知识分子与维权 茉莉 中国正处在一个严峻的转型期。由于市场经济的发展引起社会结构的 变化，社会矛盾更加尖锐起来，弱势群体遭受欺凌的现象更为普遍。 长期以来，专制者对人们在精神和物质上进行双重的剥夺，使人民在 个人权利被侵犯时往往只能认命，只求活命，不知如何抗争，因而在 权利问题上，出现了整体性失语的现象。 近年来，一些知识分子走出书斋，重建“救世济民”的责任感，介入 当下现实，参与民间维权运动，体现出强烈的人道关怀。在这中间， 出现了艾晓明、郭艳和曾金燕等一批杰出的女性。她们以女性特质为 人的基本权利奋力抗争，创造了令人回肠荡气的维权事迹，同时也提 升了中国“女性主义”的精神层次，为女性话语增添了社会关怀的广 度和深度，也为启蒙的历史贯注了活力和动力。 从关注女性身体介入维权 自90年代起，中国女性作家学习西方女性主义，出现了一种“画虎不 成反类犬”的现象，即一味抒写女性的肉体欲望，却抛弃西方女性主 义者关注现实的传统，故意割去了女性话语中的社会参与维度。 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山大学妇女性别研究中心副主任艾晓明，是 一位研究妇女问题的专家，曾去美国研修性别教育理论。不少中国学 者在研究舶来理论时，只是以知识来装潢自己的门面。他们按图索 骥、食洋不化，并不准备把理论应用于现实之中。而艾晓明却试图在 这个男权中心的社会里，让更多的人受到性别教育，以提高中国女性 的地位。她还以知识分子的公共姿态，为那些发不出声音的人发出声 音。 2003年2月，湖南湘潭21岁的音乐教师黄静死于宿舍中，死时全身赤 裸，存在多处伤痕。官方调查结果是黄静属于自然死亡。黄静的母亲 对此表示怀疑，多次要求再调查，找出女儿死亡的真相。 曾经带领女学生演出了颇具争议的话剧《阴道独白》，艾晓明呼吁保 护女性的人身权利。在黄静一案中，艾晓明首先注意的，是那伤痕累 累的死者遗体，那受害女性的恐惧、痛苦和无助，在遗体的照片上表 现无遗，令艾晓明产生愤怒和被侮辱的感觉。这个案例对妇女的歧视 是很明显的。 黄静那被人强暴至死的遗体不能说话，艾晓明用笔为之代言，向全社 会发出呼吁。她说：“黄静案一天不破，这声音一天不会平息。我不 是法医、不是律师、不是记者、不是政府官员，我的声音很小，报纸 也经常拒绝发表我的文章。但是，我不会放弃呼喊；而且我还相信， 所有人发出声音，世界就会改变。” 2004年“3．8”妇女节时，艾晓明在她所在的学校举行活动，号召男 同学系上白丝带，表示他们绝不对女性施加暴力，绝不对暴力保持沉 默。 以母亲、妻子的角色介入维权 女性常常被视为柔弱。但母亲却意味着呵护、温情和牺牲。为了保护 儿女，母亲往往在必要时变得非常勇敢和坚强。 丹麦哲学家基尔凯郭尔说：“一个人存在得越彻底、越实际，他就能 于纷乱之中找回人格的知觉并承担起自己应尽的责任。”作为母亲和 妻子的女性，就是这种存在得彻底而实际的人，是捍卫人性尊严并承 担责任的人。 在介入孙志刚维权事件时，艾晓明自白道：“因为我有一个象孙志刚 那样的儿子，我是一个母亲。”孙志刚事件是2003年3月发生在广州 的一个维权案件。年轻的孙志刚在被无理拘禁期间，被收容所员工殴 打身亡，此案引起广大中国公民的关注，引发了一场针对收容遣送制 度的大讨论，最后迫使中国政府颁发新法规，废除了弊端丛生的收容 遣送制度。 这个维权案例获得成功，其中有艾晓明教授参与呼吁的一份功劳。艾 晓明以同是天下母亲的心，不懈地在其公开发表的文章中追问：“为 什么在执法机关会有虐待狂？是什么样的体制一直在纵容这些虐待 狂？如果法律的权力落在虐待狂手里，谁最容易遭受飞来横祸？” “如此光天化日下的凶杀，无责任、无追究，我们社会的公理何在？ 正义何在？我们有什么脸说我们生活在保障公民人权的社会？” 提及一些人权人士的妻子，例如杨子立的夫人路坤、何德普的夫人贾 建英，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及胡佳的夫人曾金燕，令我们想起俄国12 月党人的妻子。这是一群品格高尚、超凡脱俗的女性。她们在丈夫遭 受当局迫害时，和12月党人的妻子一样，坚贞不屈、义无反顾地支持 丈夫，选择了和丈夫共患难的艰难道路。 在这些妻子们中间，最年轻的是才20出头的曾金燕。近年来，曾金燕 和胡佳从志同道合的恋人成为夫妻。他们一起为艾滋病患者忘我地工 作。曾金燕曾经自认为是一个“非常满足现状、弱小温和、坚持渐进 的女人”，但命运却让她承担不是一般女性所能承受的重担。 被人视为“圣徒”的胡佳，因为忠于自己的理念，一次又一次地参与 维权，一次又一次被监禁、被殴打、被侮辱、甚至被迫失踪。作为妻 子，曾金燕只能一次又一次含着眼泪寻找丈夫，一次又一次为丈夫竭 力呼吁。多少次，我在网上读到金燕博客上寻夫的真挚文字，为她所 受的精神煎熬而心酸不已。 展开更广阔的社会关怀 由自己遭受的厄运，曾金燕接近了其他很多为丈夫、儿子和兄弟奔波 的女性。她获知许多妻子因为丈夫的政治问题砸了饭碗，在贫困交加 的生存线上挣扎。金燕因此鼓励妻子们一起坚持。她说：“这些妻 子，在爱，在守护家人。声音被消灭了，自由被限制了，她们什么事 情也做不了了。可是只要她们活着，就是胜利的象征。” 她们的丈夫为维护他人权利遭受苦难。她们自己战胜怯懦，勇敢地发 出声音，维护丈夫的权利。曾金燕认识到：“沉默，某种程度上就是 失踪事件的帮凶。”她从自己的遭遇出发，走向更广阔的人道关怀。 2005年9月15日，艾晓明写了一封公开信：《温家宝总理，请救救太 石村的村民！》这位自黄静、孙志刚等个案开始对社会问题发言的教 授，这一次关注的是大众权利的保护。 太石村案，最初是村干部在没有征得村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出租或 出卖可耕地，愤怒的村民提出罢免村委会主任的动议案。此案被认为 对中国具有普遍意义，因此引起国内、外广泛的关注。但有关当局使 出黑社会的恶劣手段，来对付协助村民维权的律师和知识分子。艾晓 明就曾经在维权活动中遭到暴徒殴打。 为什么研究女性问题的艾晓明，要冒着风险去关注村民的权利呢？其 时艾晓明刚从陕西贫困县丹凤考察回来。她从网上看到了关于广州番 禺太石村村民罢免村长事件的报道，其中有妇女到区里饿着肚子表达 不满的情况。艾晓明认为：“妇女参与决策是男女平等的一个指标， 对于一个社区的和谐发展很重要，因此我们特别关注。” 在展开更广阔的社会关怀之时，艾晓明也深化了她对女性问题的认 识：如果妇女研究只是关心妇女，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艾晓 明说：“女性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不仅仅取决于她的性别，也取决于她 的阶级、种族和性取向。”“保障妇女权利，不能不致力于社会改 造。” 以专业知识介入维权 在方兴未艾的中国维权事业中，有一个公共性和专业化的关系问题。 对公共知识分子参与维权的做法，有一种批评意见是：你们不是学法 律专业或管理专业的，凭什么对自己专业范围之外的问题发表言论？ 曾写过《知识分子论》的萨义德认为，知识分子是社会中具有特定公 共角色的个人。他们公共角色是“局外人、业余者、搅局者”。萨义 德主张：“要维持知识分子的相对独立，就态度而言，业余者比专业 人士更好。”这就是说，知识分子不应该局限到专业之一隅，而应该 以最基本的学术素质，对公共事务进行业余性言说，扩展自己的精神 领域和生命力。 针对那种批评，艾晓明强调自己作为一个人，一个公民，去进行社会 介入。她说“我和‘孙志刚案’的关系，与其说是专业关系，不如说 我们都是人，我们的生命息息相关，我们都需要生活在生命权得到保 障的世界。”艾晓明的所作所为，体现了知识分子为民喉舌的道德力 量，在成为公理正义及受迫害者的代言人之中，她也再现了自己的人 格、学识与见地。 当然，如果能够将公共性问题专业化，由专业人士参与维权，那是再 好不过的事情。近年来，一批法律背景的学者、律师成为民间维权运 动的重要力量。他们以专业、理性的法治话语，将人权理想诉之于行 动。在他们中间，有一位优秀的女性律师郭艳。 郭艳原是广州珠江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因为担任太石村村民的律师， 她曾遭到暴徒铁管袭击受伤，还出现过连续高烧、伤痛伴随血尿不止 的症状。前不久，郭艳被她所属的律师事务所无故解聘。虽然丢了饭 碗，但她赢得了所有关心维权事业的人们的尊敬。 在承诺做太石村村民的律师时，郭艳心里很清楚风险所在：“在中国 内地，律师涉足这类敏感性案件，轻者被暗算投诉，遭勒令停业，重 则锒铛入狱，清出律师队伍。”明明知道这个案子不会有多少经济效 益，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灾祸，但郭艳仍然接受委托，她把为底层人群 提供法律服务视为“积德”。 在为太石村村民工作时，郭艳始终冷静理智，只用法律语言说话，依 法帮助其委托人维护合法权益。同时，郭艳还以女性特有的理解能 力，多次和一个叫“Ｍ副书记”的女干部沟通，试图在政府和村民之 间进行调解。 但郭艳终究还是失败了，因为太石村的问题涉及中国深层的制度问 题，没有民主制度保障的法治，带有很大的任意性和欺骗性，不管维 权律师的法律专业水平如何高，其解决社会矛盾的用心如何良苦，也 无济于事。但无论结局如何，郭艳和其他维权律师所做的努力，以及 他们付出的牺牲，将会被人民和历史所铭记。 注视女性改变现实的足迹 罗伯特．Ｆ．肯尼迪曾经说过：“很少有人能伟大到使历史折腰；但 是我们每一个人却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事件的一小部分，这些 行为的全部将谱写我们当代的历史。” 在遥远的北欧，我怀着钦佩的心情，注视着国内这些试图改变现实的 女性的足迹。我知道，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中国人越发地冷 漠和自私，大都成为庸俗实用主义的信徒。当年知识分子的那种把自 我理想与社会梦想交织的责任感，已经荡然无存。在很多男性都丧失 社会责任感之时，这些被《圣经》说成是“男人身上的一条肋骨”的 女人，勇敢而磊落地站立起来，承担起社会脊梁的角色。 （2006年5月6日） 〔转载自《民主中国》；http://www.chinamz.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北墅“同学”录（之13） 张铭山 十三、独手高擎干戚舞，穷且志坚大道行 　　　──记青岛“6．4”民运勇士之二：张本先 张本先在1989年青岛“6．4”民运中，以残疾之身，冲锋于抗议中 共暴政的阵地前沿，倍受注目。 1989年，张本先这个青岛建材一厂的伤残工人，不顾右手伤残的不 便，积极投身到青岛的“6．4”民运浪潮中。5月初，青岛大学生以 “反腐败、反官倒、要民主、要自由”为诉求的民主运动乍起，张本 先就跟随学生游行队伍，为他（她）们的正义行动鼓与呼。稍后，张 本先积极参与了陈延忠等人组织的“市民请援团”，以及以后的各种 活动。 “6．4”大屠杀前期，青岛市公安局开始抓捕游行示威者。张本先与 陈延忠等人一道，组织激愤的青岛市民，围堵冲击关押示威者的青岛 市台东交通大队。张本先不顾自己右手残疾不便，一直冲在前面，用 石头、砖块与台东交通大队的警察对垒。张本先因积极参与“冲击台 东交通大队事件”，被中共以“扰乱社会秩序罪”、“扰乱交通秩序 罪”，判刑12年，押送北墅劳改支队直属队思想改造。 张本先在直属队经过三个月的“洗脑”，与陈延忠、窦建刚、毛永亮 等下队劳动改造。张本先因手伤残，被分到七大队之老残队（七大队 包括：老残队、入监队、严管队）。 直属队解散后，我分到七大队门卫值班，与张本先见面的机会多了。 张本先在老残队糊火柴盒、扒废胶没有定额，比较轻松。没事他就到 门卫值班室与我聊天，或帮我扒胶。 在监狱中，服刑人员除家里人家见（探监）时，带来的规定数量的副 食、水果，和到监狱小卖部买一些“质劣价优”的罐头贴补一下外， 平常伙食单调得很，含酒精的饮料更是严禁带入。有些喜欢喝酒的 人，如果弄到点酒喝，真是天大的享受。 有一次，张本先通过监狱医院，弄到一小瓶兑药用的酒给了我。我没 有独自喝酒的习惯，就转送给了与我一块值班的叫陈小龙的犯人。没 想到，这个莱阳盗窃犯陈小龙喝完这瓶来之不易的酒后，竟告密于狱 卒那里，致使张本先遭受了电棍惩处，使我很是不安。 通过这件事，我对一部分中国人的人性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我与这 个叫陈小龙的莱阳盗窃犯，朝夕相处一块值班，彼此没有摩擦龃殂， 他却在出狱前夕不用再考虑减刑分的时候，依旧告密讨好狱卒。这件 事，一方面反映了中共监狱所谓的改造人，对人性的刈害有多么严 重，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自私浸入骨髓、有着告密习惯的中国人，长期 浸染在无宗教、无终极关怀，相互以害人谋利为能事的人文环境里， 重构以爱、宽容、合作、尊重个人为基石的现代价值体系，将是何等 的艰难，起路途将是何等的曲折漫长。 张本先在家庭生活上经受过很大的挫折。他与青梅竹马的邻居幼年玩 伴感情至深，但没能拗过双方家庭的阻拦，与家人介绍的一女子违心 的组织了家庭。恋张本先至深的邻居小妹，在他结婚数年后，无望地 离开伤心之地东嫁台湾，成了“大陆新娘”的一员。这位飘洋过海的 小妹妹，一直惦念着张本先，与张本先书信不断。张本先本来就无感 情基础的妻子，在他入狱后的第二年，就抛下孩子，与他“大限来时 各自飞”了。 张本先被捕后，原单位青岛建材一厂开除了他的厂籍。1997年张本先 假释出狱后，以伤残之身四处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养活自己和孩 子，日子过得甚是艰难。后来，张本先在姜福祯的协助下，与原单位 青岛建材一厂就伤残赔偿交涉，想用赔偿贴补一下家用。建材一厂竟 以赔偿3,000元了结此事。在权贵们天堂、平民百姓地狱，什么都被 中共代表了的中国大陆，那里有正义公道，那里有弱者说话的地方！ 1998年春我到青岛时，与姜福祯一块看望张本先。后来，我到山东路 摆夜摊卖书时，张本先怕我一个外地人受人欺负，晚上一直陪着我， 收摊后与我一块住在他的单位宿舍，早上张本先给我做饭。那时，我 白吃白睡在他与姜福祯两家之间。 1998年中国民主党山东委员会筹组时，张本先做了大量地工作，基于 当时他处于假释期间，还得照料孩子，我和姜福祯等一直没有透露他 在组党期间的情况。组党期间，我因食物中毒上吐下泻，张本先给我 拿药，陪我打吊瓶，一直照顾到我痊愈。此情此义，让我难以忘怀。 后来我到青岛，如果行程不急，就与姜福祯去他家一聚，张本先总是 热情接待我们。我们这些因“6．4”民运走到一起，又在北墅劳改支 队同甘共苦的情义，是其他感情无法替代的。 衷心祝愿张本先这位小老弟早日摆脱家庭经济困难，生活得幸福美 满。这是我的祝福，也是北墅“6．4”朋友们的共同祝愿。 （2006-05-17凌晨1时）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2006年网络怪谭录 我所亲历的网络控制（3之1） 姜福祯 １、速度奇慢──打开任何网页都需要一定时间的等待，好象光缆的 　　宽度被黑。我不懂技术，仅仅是怀疑。 ２、信箱被封──所有雅虎和Gmail信箱都被封堵。其中可以收到网 　　络刊物和一些个人寄发的文章，但私人信件很少收到，至于向外 　　发送干脆一封也发不出。近10天以来分别用多个信箱多次给一平 　　发新信稿，但始终没有成功。甚至在我通过动态网打开Gmail信 　　箱后还是没有发出。 　　登陆信箱，甚至登陆古狗，都会显示：“抱歉，暂时无法执行你 　　的操作，请过几妙钟后再试”。其实，这是一个屏蔽指令，你就 　　是试1,000次也还是如此。不过，也有漏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有时在这帖膏药还没有来得及糊在屏幕上的时候，信箱已经显示 　　信件列表，只是不超过1秒钟就迅速消失，“膏药”稳纹地粘住 　　屏幕。 ３、动态网也不易打开──有时上去，点击文章迟迟打不开，屡屡如 　　此，你只有主动放弃打开的冲动。经常有莫名其妙的窗口弹出， 　　随后就无法登陆。 ４、博客故障──许多天没有到自己的博客了，在“文本缤纷录”栏 　　目发上两篇趣文，发第三篇：李纪周忏悔录时，屏幕被黑。弹出 　　的膏药是“你没有选择栏目”。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明明选了 　　的，返回重新选时，提示栏里已经没有预设的选项，你又如何来 　　选项？这种不给你“米”，又假惺惺让你煮饭的做法，目前在国 　　内各大网站很常见。明明是封堵偏要找个借口让你重试。 ５、在外埠网吧上网也打不开信箱──上月某日到济南，匆匆到网吧 　　打开信箱，同样刚进去几分钟，“膏药”就出来挡驾了。可恨的 　　是，我转而上青岛《新闻网》，居然迟迟打不开，只得再转雅 　　虎，只显示主页，点击文章时，也是迟迟打不开，左边一位30多 　　岁的男人也正在浏览雅虎文章，十分顺畅。看到我打不开，他的 　　目光里透出几缕诧异。什么也干不成，不到半个小时，我只有起 　　身走出网吧。 上网一日实录 2006年4月7日一天忙录不停。下午没有回家，为一桩工伤维权案详细 进行分析和下一步一对措施。晚上十点多开始上网，先到本地论坛查 看网友对“金又新现象”的争鸣，随后照旧试试信箱：Gmail信箱依 旧老样子，无法进入；雅虎可以进去，但信息不多。多日无法发出信 息了，决定到新设的ＭＳＮ信箱再试。这次，我不理会弹出的“膏 药”──对“是”“否”等提示一概不理，拖到下方，居然没有白屏 也没有黑屏，点击进入：与以前不同的是发现有三封信件，都是王金 波寄来的。以前也打开两次，显示没有任何信件，这次显身了，我赶 紧打开，可恨全是乱码。乱码也罢，回封信试一下吧。打了一会，决 定发出，先保存一次，以免重写。点击草稿箱，瞬间也成了乱码，再 仔细查看刚刚变成乱码的这段好象也没有了，还是来信的那一片乱 码，只得点击发出，同时再打开一信，仅仅打一行字，再发出──看 看有没有反馈。 将近12点了，照旧点击开始──关闭计算机──关闭，可是连续按了 几次“关闭”照旧无法关机，只得按强制关机按钮，强制关上。 ------------------------------------------------------------ 【附】奇遇：一条手机短信遭遇 3月15日晚5点左右陈青山电话告诉我：任汝生打来电话说17日将对任 自元一案进行宣判，然后迅速与张律师联系，张说此事他也刚刚知 道，他身在外地无法赶到现场。青山有意要去，辗转寻找怕是来不及 了。然后青山再给万里打电话告之。 晚8点多钟青山再来电告之：青岛政保人员约他16日谈话，这样他就 是有心去一次，也不会到达目的地。 于是我约青16日谈完话后向我通告一下。已经是下午1点了，我试探 着发了一个短信：“青山，在忙啥？”，随后不见回音，又过了一 回，我考虑是否再发一个的时候青山已经敲门了。据青山讲约谈内容 主要还是那次右派签名的事，任自元的事并没有直接提，只是询问了 以下与万里的交往情况。正在交谈中青山收到一条短信，正是1个小 时前我发给他的那条短信，面对这种“奇遇”，我们只是相视一笑， 可见“鬼怪”是无处不再的。与其他朋友的手机短信，就不仅迟到 了，干脆常常收不到。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革初年耳闻目睹的惨死者 李贵仁 40年前爆发的那场史无前例的以文革为名的浩劫，杀害了数以千万计 的中国人。这是任何人在任何时候也无法否认的。仅在1966至1969年 间，我耳闻目睹的惨死者就不知有多少。以我此刻回忆，略记如下。 我1965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但因1964年和1965年先后到农村和工 厂参加了两期社教运动，紧接着碰上了文革，未能按时分配工作，只 能留在学校参加“斗批改”，所以耳闻目睹了许多师生被迫害致死的 惨剧，现在想起来的就有好几个。 我的恩师高斌，湖北人，40年代毕业于剑桥大学，回国后曾任北京外 国语学院俄罗斯文学教授，调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后被打成右派分 子，发配农场劳动改造，因表现好而恢复教职，但降为副教授，任写 作教研室副主任。1961年给我授课时，全学期的作文皆由他当面批 改，使我受益终身。1966年在文革狂潮中被打成牛鬼蛇神批斗，不堪 忍受迫害，自缢身亡。 我的另一个恩师余学文，汉中人，国学功底很深，因曾任国民党县长 而被定为历史反革命，1962年给我授课时也曾对我重点栽培。1966年 在文革狂潮中被打成牛鬼蛇神批斗，不堪忍受迫害，自缢身亡。 我的俄语老师艾小秋，四川人，1966年因反对文革，被作为保皇派批 斗，不堪忍受迫害，和同为俄语教师的夫人一起自缢身亡。 地理系一级教授黄国璋，在学界享有很高声望，据说是当年蒋介石炸 花园口的决策参谋之一，在文革中自然成为重点批斗对象，不堪忍受 迫害，和夫人一起自缢身亡。 历史系教师孙达人的妻子，姓谭，也是历史系教师，据说有什么历史 问题，成为批斗对象，自缢身亡。 那一时期陕西师范大学因不见容于文革或者反对文革而自缢身亡的有 几十个。不仅有教工，而且有学生。物理系学生吴敏，陕南人，游泳 健将，在学校有些名气，文革开始不久就上吊了，教师和学生普遍感 到震惊。 1966年，各地死于文革的多半是因为不堪忍受迫害而自杀，但也有在 批斗中直接被打死的。位于小寨附近的一所中学，就读者多为中共中 央西北局干部子弟、臭名昭著的“红色恐怖队”的骨干。运动一开 始，他们就把许多教师拉出来以“触及皮肉”的方式狠狠批斗。一位 年轻貌美的女教师，姓王，因为平时对学生要求很严格，被那些疯狂 的学生诬为资产阶级分子，勒令站在桌子上，不停地用皮带抽打，打 到地下，再拉到桌子上继续打，就那样活活打死了。此事在西安引起 了很大震动，但是没有任何人制止，以至于同类事件在许多地方屡屡 重演。 1967年的情况有所不同，迅速发展为大规模的屠戮。在中央文革小组 鼓动下，学校停课闹革命，机关企业停工闹革命，而江青的“文攻武 卫”指示，更使大大小小的武斗相继爆发。各派都使用各种武器成批 成批地杀人。各种凶杀案也层出不穷，到处弥漫血腥气。 1967年夏秋之交，西安地区大规模武斗达到高潮。工人、农民、市民 和大学生、中学生普遍卷入，连军事院校也参加了。作为最重要的三 线建设基地之一，军工重镇，西安什么武器都能生产，加之军火库普 遍被抢，就使两大派都拥有了很精良的装备。西郊“9．2”战役，北 郊攻打白家口战役，规模、声势、惨烈程度，均与40年代末期国、共 两军的拚死搏杀相仿。 是年春，我和新婚妻子曾一起被临时分配到位于西郊的西安标准件厂 当工人，在那里结识了许多朋友；几个月后回校编书办刊，处于相对 自由的逍遥状态，经常回我家或她娘家闲住。9月1日深夜，实际上是 9月2日凌晨，我们在西门外八家巷她娘家被密集的枪炮声惊醒，连忙 起床出门。邻居们也起来了。有人说，这是两派在西郊打仗。大家议 论了一阵，就回去再睡。2日清晨，我和妻子比平日晚半小时起床， 出门沿八家巷东行，打算到学校去；快到巷口时，却被一群惊慌的居 民堵住。他们说：“不敢出巷子，打死人了！”我和妻子很吃惊，但 是没被吓住，继续往前走。出了八家巷，到了南火巷（即环城西 路），很快发现路中间有一大滩正在变黑的鲜血。边上的人说，被打 死的是一个骑自行车上班的粮站女子，尸体已经拉走。还有人讲得更 具体：攻打西郊的一派在激战中失利，连忙从各地增派许多人乘大卡 车赶去援助，经过此处时，西门城楼上另一派的战士鸣枪阻拦，车上 的人开枪回击，过路的粮站女子被击中，当即毙命，另有几人受伤。 我和妻子商议了一阵，决定不去学校了，改去西郊战场，特别是标准 件厂，看看那里的情况，了解一下朋友们有无死伤。当天下午，凭学 生证通过几道关卡，到了已经停火的战场，听说标准件厂没事，我们 就进了曾是主战区的544厂；只见好些房屋已经破损，还倒了几面 墙。偶然碰到的几个人，对我们说，几小时前才结束的战斗死伤无 数，尸体和伤员都已运走。但在一个墙倒屋、塌碎砖遍地的小院，我 们还是看到了一具年轻男子的尸体。赤裸的身体很壮实，白嫩的肌肤 上竟布满了棍棒抽打的上百道血痕。腰上还有一个被人用利器戳出的 洞。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死得这样惨？他的尸体为什么还扔在这里 没人管？均不得而知。我们目睹的只是中国人的残酷，而这残酷的源 头当时无人能说。 就在那些日子，我们还听说了一件当时被认为很“悲壮”的事情：西 北工业大学的一群学生乘卡车去西郊支援同一派的工人，路过西安仪 表厂时遭到对立派的伏击；卡车被燃烧弹击中，大约六、七名已经被 火球裹住的大学生，同时高呼着“毛主席万岁”跳下车，死于非命。 不久，西安地区上百单位决定联合发出制止“ＸＸ兵团”武斗杀人的 “紧急呼吁”。我被派到庆安公司去起草。稿成后立即送到邻近的新 华印刷厂排印。我由庆安公司派人武装保护着前去校对。刚到新华印 刷厂就听说，当天又有两个路人在附近街道上被冷枪打死。 使我感到最恐怖的是一起凶杀案。也是在那个时期，某日下午，我和 妻子从南大街步行到南门外，要在那里乘公共汽车去学校，刚出南门 就看见下面城河边站满了人。我和妻子就下去看，只见河岸上横陈着 一具从水中捞出的已经泡涨的男尸，身着当时很时髦的旧军装，年龄 在30岁以上。他不是淹死的，而是被刺杀后扔进城河的。被刺的部位 是脖颈，从左到右，非常整齐地戳了上十个红枣大的窟窿，一个紧挨 一个，看上去俨如镶嵌在脖颈上的血红宝石。 但是在我内心引起最大震动的还是一个同学的无端被处死。此人姓 郝，也是中文系学生，本来低我一级，可能是因病休学又降了一级。 他身材高大，长得象俄罗斯人，所以被同学们称为托尔斯泰。他平时 沉默寡言，也不同别人来往，只是读自己的书。文革开始后，他根本 不参加运动，也没人注意他，却在1967年突然被抓起来判了死刑，理 由是写了些不供发表只是抒发个人感慨的、据说有“恶攻”性质的文 章。我是偶然在街上看到布告才知道他已经被杀掉了，难过了好几 天。 1967年底，我和妻子被分配到安康地区工作，但是安康地区武斗仍很 严重，所以只能由我一个人先去报到，旋即回西安继续编印已经搞了 很长时间的《鲁迅诗注》，直至翌年冬天安康武斗完全平息之后才正 式去上班。我们被分配到《安康日报》，按规定头一年在报社印刷厂 劳动。我排字，我妻子装订。没多长时间，我就成了排字骨干。地区 革委会的文件和地区判处犯人的布告，都交给我锁起门来拣字排版。 1969年，全国根据中央指示展开“一打三反”运动，过段时间就要杀 一批人，类似于后来的严打。我排杀人布告的任务也就很重。有时一 次杀几十人，布告得排好几张，连排带校改，要连续工作两天两夜甚 至三天三夜。杀的人既有一般的刑事犯，也有在文革中犯了事的。枪 毙犯人的刑场有时在河滩，有时在黄土梁。犯人被枪毙后，有的尸首 被家属领回去，有的无人认领，便就地以浮土掩埋，很快就被狼或其 他野兽刨出来吃掉。给我印象最深而且在社会上引起广泛议论的是朱 友诚“反革命集团”案。那一次，我排布告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累 得要死。朱友诚和他的几十个同伙都是安康恒口区的青年农民，其中 还有女性，包括朱友诚的女友鲍ＸＸ。他们都明确反对文革，对社会 现实极其不满，为此成立了组织，发表了宣言，但很快被破获。当时 公检法都砸烂了，根本没有正常审判程序，死刑判决也是由军事管制 下的政法组作出，报省批准即可执行。朱友诚一案原定处死六、七 人。布告排好后，省上临时通知改判，立即处死的减为朱友诚等四 人，鲍ＸＸ和另几人改为死缓，其余几十人分别判处无期徒刑和刑期 不等的有期徒刑，所以布告重排了一次。很快，朱友诚等反对文革的 青年就被拉到河滩枪杀了。那些日子，安康人的心情普遍很低沉，我 的心情也非常沉重。 安康是个武斗很严重的地区，死于武斗者据说有好几千，因此在“一 打三反”运动中被抓起来判处死刑的杀人犯也很多。当然，被处死的 杀人犯都是普通人，多半是农民。而武斗的策划者和鼓动者，那些依 然身居高位的家伙，没一个受惩处的。 被处死的杀人犯和他们在武斗中杀的人，彼此对立，但有一点完全相 同：都是死于文革，都是因文革而死。 这就是说，文革在实质上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杀人运动。 在去安康以前，我就听说那里武斗杀人的手段很残忍，包括把一堆人 绑在一起用炸药包炸死，用粗铁丝把若干人串起来绑上石头扔进汉 江，以及集体活埋，等等。1969年冬，我和妻儿乘长途汽车回西安探 亲，途经恒口时，听人说恒口中学操场挖出了武斗时被活埋的一批人 的尸骨，正好车要在附近车站停一小时，我给司机打了招呼，就跑步 赶过去看，果然发现学校操场边上堆着一些尸骨和毛发，证明同车人 所言不虚。这也是文革的“伟大成果”啊！目睹眼前情景，我禁不住 倒抽一口冷气。 那情景，时隔几十年，至今在我心头还是那么清晰，那么恐怖，我不 能不感到异常痛苦。 当然，我心中填塞的并非只是痛苦，更有愤怒！ （2006年5月19日于西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革”不同于纳粹主义运动的 九点辩识 兼与寒竹商榷 武振荣 被认为是“反对”“文革”的人几乎都在意识或下意识中存在着“文 革”是“中国的纳粹主义运动”的看法或想法，不过有的人说了，有 的人没有说，有的人只是在“心里说”罢了，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我 认为有澄清的必要。中国人在批评和批判“文革”时，把它说成是 “中国版的纳粹运动”既省力，又省事，因为他们只要把西方社会近 50年时间中批判纳粹主义运动研究的成果“引进”来就行了，特别是 在我们中国这个缺乏创造的“引进”时代中，这种方式非常地吃香， 可以表现出他们自己的研究与国际反对专制主义、反种族主义研究 “接轨”的特征，既然是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一个从“文革”过来的人，一个在“文革” 参加我生平以来唯一的一个自治组织，并且在其中享受了我57年人生 中的唯一的一次自由生活时的人，对于上述中国问题研究上的这种 “拉郎配”表示不满，作为中国的“学者”“吃别人嚼过的馍”，拣 别人摈弃的鞋子穿，算得了什么？在文化大革命中，我所参加的那种 自治组织不是我虚拟的，也不是杜撰的，在我的家乡它叫“小南大队 贫下中农造反兵团”，在我的学校它叫“中学生造反司令部”，在我 们县上它叫“兴平县无产阶级联合造反司令部”，在省上它叫“陕西 省工人造反总司令部”，运动中，就凭着这样的组织，我和我的同学 们、父老乡亲们“炮打”了七级共产党组织，先后直接或者间接参与 了对七级共产党当权派的批判斗争（详见《66运动博客讲稿》），因 此，在运动发生前那些骑在我们陕西人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不 可一世的家伙们无在运动中向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低头（其 情祥见《对一个伟大的时代的回忆与理解》）！在运动中，17岁年龄 上的我（和“我们”）已经用“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口气宣布了邓小 平、杨尚昆、陈云、王震、李先念、薄一波这些未来的杀人犯是“反 动派”、是“人民群众和无产阶级的敌人”、“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 堆”──现在看来，这样的宣布不就是“打了个”“提前量”吗？我 看不出它有什么错误？因此请问那些以“学者”自居的人（在中国普 通人中，这样的人虽然有，但是很少很少）：你们对上述这些事情是 怎么看的，它和纳粹主义的运动有什么相同之处呢？ 如果我们善于比喻的话，那么“文革”好比一头“大象”，“现在对 ‘文革’的报道，很多象盲人摸象，”著名的“文革专家”丁学良 说：“‘文革’闹了十年，如果让它没边没际地摸下去，情况就更严 重。”可不是吗？那些认为“文革”象纳粹主义运动的人，就是摸到 了“大象”的尾巴。因为就“文革”的那一条“尾巴”看，它的确有 一点象纳粹运动，一是群众的狂热，二是毛泽东影响极度彭胀，所 以，就凭这一点，你说“文革”（它是“文革”诸多现象之一）是中 国的纳粹主义运动是有一点象，但是你如果把这一点扩大成为“文 革”本身，你就犯了最大的错误了。 前一向，火戈写作了一篇文章，把“文革”定义为“次法西斯运 动”，为此写作了《就人民“文革”答火戈》一文，对于把中国人民 广泛参与的这一场民主、自由运动比成为“次法西斯运动”的做法提 出了批评，并且对性质截然不同的两个运动作了一种粗劣的说明，但 是就在最近，寒竹又连续写作了类似的文章，和火戈的观点比较起 来，他走得更远，干脆取掉了“次”字，把它作为一个正版的法西 斯、纳粹主义运动论述，这就是我所不赞成的。我重新说一遍，在比 喻的意义上，我不反对这样的说法，但是在理论上我坚持反对之。 在正面说出我的意见前，得先作这样的一种说明：即我在本文中不想 展开对于“文革”与纳粹运动的系统论述，这个工作已经由著名的民 运人士王希哲作了，他的《文革，我们的分歧是什么？》的文章很 好，其中的思想我完全赞成，在本文中我只是想在这个已经被弄得混 乱的地方划一条界限，说界限这一边的东西不同于那一边的就行了。 我想着要用以下九个问题划一条线，也不知道能否划得清楚。 一、反民主与民主 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那么谁都知道，纳粹主义运动是极端反民主 的，如果说在当时的德国，纳粹主义运动是因着魏玛共和国已经启动 了的民主的脆弱机制而发展起来的话，那么纳粹主义运动的兴起则是 完全地终止了这种脆弱的民主过程，完全地消灭了民主，这和中国 1966年的政治运动开启了中国民主的进程的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在 “文革”前，中国没有民主──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别说一个人要反 对刘少奇、邓小平是合法的，就是你反对一个基层党组织的书记，你 也是“反党分子”啊！而在“文革”中，除了毛一个人没有受到大字 报的轰击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大小共产党当权派谁个免于党大 字报的冲击呢？纳粹运动虽然也用群众运动的方式打倒了民选政府， 但是纳粹政府在夺取了政权后，立即结束了国内的任何的民主制度， 取消了任何形式的反纳粹政府运动，这和“文革”中的造反派的“无 政府”行为和非严格意义上的“人民自治政府”行为能够相提并论 吗？质言之，一个运动终止了民主的进程、消灭了民主；一个运动开 启了民主的进程，是一场民主的运动。 二、阶级问题 纳粹运动是一个中产阶级的运动，而“文革”呢？却是一场超阶级的 “人民运动”，在这一场运动中，当时中国的各个阶级都平等地参与 了──这一切同纳粹运动有什么相同之处呢？中产阶级的纳粹运动， 用流氓方式和非常的暴力手段打击和消灭了当时具有优良传统的德国 无产阶级运动和其它的群众运动，用暴力威胁和兼用政策诱骗和诱惑 了当时德国的资产阶级，这一切同中国的“文革”参与时的阶级状态 是完全不同的，在“文革”中，学生阶层是人民解放运动的第一个参 与阶层，工人阶级、市民阶级、农民阶级以及广大的普通干部阶层都 先后参与了运动，于是，每一个阶级的内在的要求和需求使得运动中 的任何一个阶级利益和权益的扩大和膨胀都受到了很大的制约，因此 政治解放的“实惠”是在各阶级中公平分配的，和纳粹运动的中产阶 级利益独吞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三、一元化与多元化 纳粹运动只有一个，纳粹主义的组织也只有一个，因此纳粹运动的胜 利是德国丧失了社会所有可以与纳粹运动抗衡的政治力量和社会组 织，一个纳粹主义的铁链子把国家、社会以及人捆死了；文化大革命 运动却是另外的一种运动，它从一形成就分裂成为两派，这个两派的 分裂不仅发生在每一个阶级的内部，而且它甚至进入了许多家庭，使 一个家庭分成两派（我的家就就是这样，我和我父亲不是一派），在 每一个地方（包括省、区、县，甚至每一个农村、工厂、机关、学 校、医院）也都毫不例外的分派了，因此，社会上没有单一力量存在 的哪怕一块小空间。群众运动走上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道路的可能 性（在“文革”中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的）就这样地被政治力量的 多元化结构给堵死了。 四、组织性质的不同 纳粹组织最初是群众组织，这倒不假，但是在纳粹化的过程和进程 中，它被最后地官僚化、军事化和专制化了，在这一点上它的确有一 点象中国共产党；而1966年人民政治大解放运动恰恰是要“砸烂”和 “打烂”官僚化、专制化的共产党，用人民自治组织起而代之，这种 基本的事实如果遭到了否定，我就不知道人们要说什么的了。“文 革”中，所有人民自治组织都具有现代民主国家政党的“松散”性 质，它连一种科层化的组织结构都没有形成，何谈官僚化！ 五、种族主义与世界主义 纳粹运动是种族主义的运动，而“文革”却是一个套着“世界革命” 外衣的世界主义的运动，如果说在那年代的国际环境中，它的“世界 主义”是中国民族主义所戴的一副“面具”，也许言之有理。在纳粹 运动中直接受到伤害的是犹太民族，亚利安人至上的意识是肆虐者； 而在共产党“文革”的三个月“害人”时期，受到虐待的人是本民族 中的特定人群，而肆虐的东西是在20世纪横行霸道的“革命意识”。 六、 在国际范围内纳粹主义运动曾经和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日本的军国 主义结盟；而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在它的兴盛时期却与美国的非裔人运 动连手，小马丁路德金博士曾经出现在天安门观礼台上，并且站在毛 泽东的身边──这一幅图像告诉人什么？与此相应的是，在1968年法 国的“五月风暴”中，毛的影响处处可见，这又说明了什么？我看除 了说明中国文化大革命运动是20世纪60年代人类民主化运动的三大亮 点之一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七、 纳粹主义运动的恶果是直接引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带了人类的大灾 难；而中国的“文革”不过是在中国“打”了个“派性的仗”，而在 所有存在民主的社会中，民主的保持和维持就靠“派性仗”。三个月 的“共产党文革”的确伤害了不少的无辜人（见《对一个伟大时代的 回忆与理解》），“伤痕文学”的文本是真实的，但是把这个“文学 的文本”的意义如果和纳粹运动在30多年时间内伤害了德国人、犹太 人和世界上许多的无辜民族的罪恶混合在一起，就没有任何理论上的 意义。 八、毛泽东不是希特勒 近50年以来，国外产生了许多杰出的毛泽东研究专家，我发现，在他 们之中很少有人把毛看成是希特勒；因此，我可以这样说，那些把毛 当成希特勒的都是中国人。毛是20世纪的革命家一类人物，是悲剧中 的人物，和希特勒不是一类的，以我之见，毛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 “文革”“发动者”（共产党“文革”是“中共集体智慧的结晶”， 人民“文革”是逼上梁山的）却是1966年人民运动的“保护者”，8 月21日、22日的《绝对不许动用部队武装镇压学生运动》和《严禁出 动警察镇压学生运动》的“两条通令”是“文革”研究的基本文件， 这样类似的文件在希特勒的档案中能否找到，我不得而知？在1966 年，曾经打动了中国人民的毛泽东的基本口号是“凡镇压学生运动的 人都没有好下场！”“炮打司令部！”“对反动派造反有理！”“打 倒阎王，解放小鬼！”因此即使在“整人”时，毛有一点象希特勒， 那也是象而已，连毛的政敌邓小平也说：“谁不听他的话，他就想整 一下，但是整到什么程度，他还是有考虑的”（《邓小平文选》第 301页）。 九、 纳粹运动已经被人类的文明的“泰山”压在了底下，永世都难翻身， 可是呢？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要来“二次”──这一点连傻瓜都看得出 来。在认识它的遗产时，只要观察者有哪怕一点点研究的眼光，就可 以发现1976年的“4．5”运动和1989年的“6．4”运动都是没有最后 地成就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关于这一点剑桥大学的“文革史专家们” 说得好：文化大革命“事过境迁，留给人们的记忆可能会变得模糊起 来，回想文化大革命将显得比今天更壮观和有益。如果是这样的话， 文化大革命可能仍会成为中国下一次为政权而斗争的样板，或者另一 次试图通过发动群众纠正特权、腐败和人治现象的样板”（《剑桥中 华人民共和国史（1966-1982）》）。 以上是九个干条条，只是说明Ａ不是Ｂ，没有详细论证的必要。 （2006-05-19）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上任六周年陈水扁为第一家庭致歉 ＢＢＣ 〔ＢＢＣ中文网驻台湾特约记者杨孟瑜报导〕对于女婿等“第一家 庭”成员卷入炒股案，台湾总统陈水扁周六（5月20日）首度公开致 歉。周六也是陈水扁上任满六周年，而近来他和民进党的声望都降到 执政以来最低点。 　　〔图片说明〕台湾陈水扁总统20日化身志工，前往白沙湾海滩净 　　　　　　　　滩，随后与志工座谈，对于最近第一家庭成员亲友 　　　　　　　　遭指涉及某些案子，他代表第一家庭向全民致歉。 　　　　　　　　（中央社；图片从略，编按） 近几年每逢“5．20”总统就职周年日，陈水扁都以做志工服务来度 过。去年他做“环保志工”协助垃圾分类，今年则到台湾北海岸的白 沙湾去“净滩”捡垃圾。 净滩结束，阿扁发表谈话，首度为近来的“第一家庭”成员炒股风波 向大众道歉。 陈水扁说，对于最近第一家庭成员及亲戚遭指涉及某些案子，他代表 第一家庭，诚挚的、非常谦卑的、非常负责任的，“向全国同胞，包 括民主前辈、党内同志，及长期支持台湾民主运动、支持阿扁的乡亲 朋友，致上最深的歉意”。 阿扁也说，对于各界的批评指教，他及第一家庭成员，必须要深自惕 励，深切检讨，虚心受教，“非常感谢大家，也对不起大家”。 他并表示，第一家庭成员或亲友如有涉及违法乱纪，“法律之前，人 人平等，没有任何的例外，也没有任何的特权，全部都要接受最严格 的调查，绝不护短”，他也吁请及坚定支持检调和相关部门依法从 速、彻查严办。 陈水扁指出，从今天开始他还有两年任期，第一家庭成员及亲友，都 要廉洁自持，严以律已，采取最高的标准来要求，不但不能涉及任何 公共事务，也不能打着第一家庭任何名号，谋求私利或特权。 阿扁说，他会要求第一家庭成员“做好自我管控”。他并以净滩为 例，表示在净滩过程中，看起来已经清理很干净，但往往还是会发现 一些不干净的地方，就像这社会存在很多暗处死角，所以若第一家庭 有哪里做错了，甚至若有人以第一家庭的名义涉入人情请托或涉入任 何公共事务，他希望大家立刻检举，“我们一定会依法来严办”。 获取暴利 近来陈水扁女婿赵建铭卷入“台开案”的风波越演越烈，而民众对民 进党及陈水扁的评价也双双下滑（分别只有17%和20%的支持度），同 创民进党执政以来的最低点。 所谓“台开案”，是立委揭露赵建铭以母亲简水绵名义，10个月前大 举购进“台湾土地开发投资公司”（简称“台开”）股票，此后不 久，原本股价几乎到谷底的台开公司，成功获得银行联贷案等“重 整”措施，由黑翻红，股票一路上涨，估计赵家短时间内获利超过新 台币7,000万元。 台湾检调单位已展开调查，了解是否有“内线交易”或“图利”特定 人士。民进党立委要求党中央应开除赵建铭党籍，赵建铭则在周四 （18日）主动退出民进党，并强调他绝无不法。 “充满歉意” 但此事已使陈水扁和民进党于今年的520周年日“充满歉意”。 除阿扁公开致歉之外，民进党主席游锡堃这天也以“村里志工日活 动”带队沿街扫垃圾，并为党内同志的违法事件、执政成绩不符合人 民期待、及党内士气低落等，向人民鞠躬道歉。 游锡堃强调要“反省”，希望民进党利用剩下的两年好好拼政绩，扫 除贪污与阴霾。 蓝军反应方面，国民党立法院党团周六表示，陈水扁与其去“净 滩”，不如先清理第一家庭成员可能涉及的弊案。 国民党主席马英九也表示，民进党执政六年来让大家很失望，希望陈 水扁这一次道歉后，不要再让政府沉沦、让民众失望了。 　　〔图片说明〕台湾总统陈水扁在二十日连任就职两周年，循往例 　　　　　　　　担任一日志工。陈总统上午前往白沙湾海水浴场担 　　　　　　　　任环保志工，和其他志工一起净滩。（中央社；图 　　　　　　　　片从略，编按） 〔转载自《大纪元》2006-05-20 16:51；http://www.dajiyuan. com〕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陈水扁向人民致歉．民进党各派系肯定 中央社 〔中央社记者李明宗台北20日电〕民主进步党新潮流系总召集人赖清 德今天表示，台湾总统陈水扁向人民致歉，展现负责且未来两年要好 好拼的决心，民众应予鼓励；民进党籍福利国连线立法委员徐国勇也 说，陈总统有反省能力，相信民众能感受到总统诚意。 总统为“第一家庭成员亲友遭指涉及某些案子”向人民致歉。副总统 吕秀莲也说，要为总统府近年未维护国家形象表达歉意。民进党主席 游锡堃则为民进党执政六年，若有不符社会期待的地方向人民道歉。 赖清德接受记者访问表示，总统在就职六周年时向人民致歉，是有感 于第一家庭最近风波不断，引发社会对政府的质疑，总统身为第一家 庭家长，向人民致歉负责，民众应给予鼓励。 他说，总统道歉展现未来两年要好好拼的奋发向上决心，他呼吁人民 应鼓励总统、吕秀莲与游锡堃，特别是总统未在就职六周年时大肆庆 祝，还去白沙湾海水浴场净滩，充分展现平民风格，已与民众价值一 致。 徐国勇（台北市）表示，民意如流水，总统在就职六周年时道歉，代 表总统希望未来两年任期要好好做，挽回民众信心，毕竟总统亲家购 股争议给外界观感不好，总统也展现反省诚意。 他说，党内高层一起道歉，“张力比较够”，反省也就从这里开始， 执政团队未来两年也会好好做，相信民众会感受到执政党的诚意。 至于媒体报导，有民进党籍立委表示，只要基层反弹强度大到某种状 况，将提案要求开除陈总统的党籍。民进党正义连线秘书长高志鹏 说，不知是哪个立委说的，搞不好是媒体杜撰，不知如何回应，没有 意见。 〔转载自《大纪元》2006-05-20 22:07；http://www.dajiyuan. com〕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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