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5-15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布什主义面对中国的一次重要脉动──对布什与余杰　姜福祯 ◆立一块“内战纪念碑”吧　　　　　　　　　（上海）葛红兵 ◆雅虎求美促中共放宽网路，被指推卸责任　　　自由亚洲电台 探索道路 ◆对中国乡村转型的未来图景展望──写在…（上）　　刘爱新 ◆“世界是个圆的整体”　　　　　　　　　　（青岛）牟传珩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与鲁德成先生评海外民运　陈少文 ◆“巨贪免死”严重戕害社会公正　　　　　　（济南）李克杰 呐喊呼吁 ◆还我哥哥喻东岳做人的尊严　　　　　　（湖南浏阳）喻日霞 运动留痕 ◆亟待颠覆的颠覆罪──五月十五日绝食日志　（西安）张鉴康 ◆北墅“同学”录（之10）：姜春源　　　（山东临朐）张铭山 ◆维权领域中的范亚峰　　　　　　　　　　　（北京）马文都 迫害实录 ◆五月八日的维权绝食日记　　　　　　　　　（西安）邓永亮 ◆盲人维权活动家陈光诚目前被监视居住　　　　　　　仁之泉 读史论今 ◆在“文革”问题上的两种言论之分界　　　　（韩国）武振荣 ◆我也是“文革小组”成员　　　　　　　　　（深圳）赵达功 ◆还需要再制造一个毛泽东？──就人民文革和郑义商　张鹤慈 ◆新的“文革领袖”在哪里？访民期待您！──论文革　贺伟华 ◆李叔同──华夏儿女简说（之9） 　　　　　　（宁波）力虹 文艺春秋 ◆从虚拟警察到梦幻警察　　　　　　　　　　　（江西）黄泰 台湾问题 ◆台湾压不扁，外交吐芬芳　　　　　　　　　　（纽约）凌锋 他山之石 ◆漫谈德钦、貌、哥、吴、玛、杜　　　　　（荷兰海牙）貌强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布什主义面对中国的一次重要脉动 对布什与余杰等人会见的一点感想 姜福祯 在《看中国》的网页上看到布什总统与余杰的会见，并且有一组清晰 的照片。我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消息发布好几天了，我搜了一下， 并不见有连篇累牍的报道和评论，难道是海外舆论对余杰等人的落 寞，连带了对布什总统的冷落，难道此事真的只与宗教问题相关？我 以为显然不是。 布什对中国宗教问题的重视，实际上是布什主义对中国诸多难题和当 前人权问题的一次重要脉动。 对于布什主义的诠释有许多种，我以为最简洁的表述就是：以咄咄逼 人的态势在世界范围内清除专制政权，推行普天同适的民主价值观。 这种民主价值观的核心内容就是“把统治者关进笼子里”，要一步步 终结各国独裁者对这个世界的肆虐。余杰的三点要求，有两点得到布 什总统的积极回应，一点得到适度回应。以下是余杰的三点意见和布 什总统的回应，恕我只能一字不漏地搬来： 　　“余杰：我有三个建议。第一，在与中国领导人打交道的任何 　　场合，都持续地、坚定地向他们表达对中国的宗教信仰自由状况 　　的关注。 　　“布什总统：是的，我们一直在这样做。当我第一次与中国领导 　　人江泽民会面的时候，我就向他谈到我的信仰以及我对自由的认 　　识，我希望这样做能够降低他的"警惕性"。后来我见到胡锦涛的 　　时候，也向他谈及此点。这不仅是我个人的信念，也是我们国家 　　的信念。 　　“余杰：是的，这样做很好。我的第二个建议是，美国驻华使馆 　　可以定期邀请中国的家庭教会人士、异议作家、人权律师、新闻 　　记者等聚会，以显示对他们的支持。美国驻越南使馆已经这样做 　　了。但驻华使馆还太谨慎。 　　“布什总统：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现任驻华大使是我的大学 　　同学，是我的亲密朋友，他也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和能够看清问 　　题实质的聪明人，我一定会迅速地将你的建议转告给他。 　　“余杰：我的第三个建议是希望美国政府和国会对某些美国公司 　　在中国行为有更多的约束和监控。比如互联网公司雅虎向中国警 　　方提供个人资料，导致包括我的朋友师涛在内的四名中国作家被 　　捕入狱，他们在狱中受到了残酷的虐待。雅虎公司的行为违背了 　　美国的道德根基，也破坏了美国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形象。 　　“布什总统：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有一个问题，这些公司都是私 　　营公司，他们都有各自的利益。我也注意到，最近几个月来，这 　　些案件被媒体广泛报道，许多股东也对这样的事件感到震惊，在 　　舆论和股东的压力下，我相信这些公司会停止他们的错误行 　　为。” 我以为这是中、美关系历史上民间交往前所没有的一次突破，除达赖 和方励之外中国民间与美国政府的民主对话的层次多年来一直停留在 政府议员之间，这就使美国对中国的民主攻略缺乏力度。 雅尔塔秩序的巨大障碍，无疑也是布什主义的巨大障碍，当然也是当 前世界治理的难题。加之在反恐战争（国家安全）和世界治理（世界 民主秩序）双重纠缠之中的布什政府在伊拉克战争和亚洲的战略部署 之后，一段时间之内并没有亮点，中美之间巨大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分 歧使布什主义在中国民主和人权问题上举步维艰。这次并布什与余杰 等人的会见契合于共同的宗教信仰，务实于中国的具体实际，实际上 是布什主义在中国人权问题上的一次巧妙突围。 我想以下有几个关键词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家庭教会 长期以来中国在宗教问题上的严密控制，已经使中国的基督教堂偏离 了基督教的组织形式，亲共主教和其他神职人员的渗透扭曲了基督教 的圣性。这是中国家庭教会大行其道的主要原因。家庭教会在北京地 区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 ◆异议作家 对政府持有异议并且是作家，这本应该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费解的 地方是异议和作家谁偏谁正。这次余杰、王怡是这个群体的代表。 ◆维权律师 这个词的语义畅通实在是得意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试想律师 不维权还是律师吗？残酷的现实是大部分律师面对专制强权不敢公然 维权，这才使中国的“维权律师”成为凤毛麟角。这次李柏光律师是 这个群体的代表。 ◆里根第二 里根第二是余杰对小布什的热切期待，先前余杰的《小布什能否成为 里根第二》的文章已经提出这个问题。余杰写到：“小布什深知，自 己是否能够成为‘里根第二’，仅仅靠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胜利是不 够的──能够与里根将苏联帝国扔进历史垃圾堆的伟大成就相媲美 的，唯有将中共政权这一最后一个帝国式的共产主义政权也扔进历史 垃圾堆。小布什有这样的信心和勇气吗？” 现在终于有机会面对面向布什提出了这一个问题。只是布什没有正面 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列出了当前他最关注的石油价格问题。 ◆雅尔塔秩序 雅尔塔秩序是美苏两个大国和两种不同意识形态之间，作为反法西斯 大同盟内部相互妥协的产物，雅尔塔体系带有强权政治的烙印，它们 所划定的势力范围，成为以冷战为特征的两极格局的地缘政治基础。 冷战结束后，雅尔塔秩序的消极作用越来越突出，这种消极作用主要 表现在这个秩序对非民主国家的迁就和在人权问题上的束手无措。 ◆雅虎公司 布什对雅虎公司的有限性制约，一方面说明了美国市场经济和法制的 彻底性，另一方面也暴露了私人利益与国家价值体系的矛盾。雅虎公 司对中国在网络言论自由方面的的积极传搏有目共睹，其在言论紧缩 和“收宫”方面的积极表现同样令人惊诧。在这个问题上要有所突 破，必须修改相应的法规。 ◆和平、神性、非暴力 余杰对民运和神性（或者曰：宗教理性）的陈述是：“我们与以前那 些没有信仰的民运人士之间有了根本的不同。我们在上帝的引导下， 用上帝的公义和慈爱，用非暴力的手段来改变中国。上帝必定会在中 国兴起马丁．路德．金、图图大主教那样用信仰来改变国家的属灵的 伟人。”余杰的思路比较清晰，也不失为“和平演进”（或者“颜色 革命”）的一条有效路径之一，但是中国的多神传统和基督精神的单 薄，同样使这条路径充满艰辛。 ◆反对运动 布什与余杰会见后，也有人从前不久对民间维权路径之争入手分析： 认为维权运动是“在大陆现有的宪法体制下寻求改革”的框架已经被 高智晟打破，这次进一步打破，已经趋近于“反对运动”。首先必须 区分民主体制和专制制度下的两种不同的“反对运动”，前者是完 善，后者是重创，因此在非民主体制下的任何反对运动都具有积极意 义。 ◆民主信仰与宗教信仰 我相信宗教理性无法涵盖整个人类理性，同样民主信仰也大于宗教信 仰。民运人士、维权人士的民主追求与宗教人士的民主追求在世俗内 容上没有根本不同，当然在对待人的终极拷问上会有些许不同。 这次事件所涉其他问题，不在赘述。刚刚看到余杰等人赴香港的宗教 活动已经被无端取消，既然是异议人士，无论乘坐那一艘船都有被撞 击的风险，正如布什总统的祈愿：希望这次会见之后让他们更远离牢 狱。我当然也同样祈愿，但我更想祈愿的是──神佑美国，神也佑中 国！ （2006年5月15日于青岛昕园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立一块“内战纪念碑”吧 葛红兵 20世纪中国经历了历史上灾难最为深重的内战。1926年至1927年北伐 战争、1931年至1935年国共内战、1946年至1949年的二次国共内战等 等，无不是惨烈人寰，重伤民族元气的大战争。 然而，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什么象样的方式，真正纪念过这些战 争：我不是说，那些为歌颂胜利者而作的纪念，我说的是，真正民族 整体立场上，为战胜和战败的双方的死难者，战场上直接的和战场后 间接的死难者，为这个民族用战争这种方式解决内部纷争造成的内部 分裂和创伤而作的纪念，到现在为止，我们依然没有。 当年的内战已经发生了，双方的对错自有历史公论，今天，我们纪念 内战如果还处于当初的见识之中，要为双方分一个胜负、对错、正 邪，把当时的恩怨情愁计较个清清楚楚，那么我们的纪念就没有真正 达到纪念的目的──教育后人不要兄弟自残、亲人屠戮，教育后人以 民族团结，兄弟和睦，热爱和珍惜今天的和平，不要用战争的手段去 解决纷争，尤其是内部纷争。 当年，川军是打内战闻名的，大小400余战，自相残杀，但是，抗战 之初，川军将士即纷纷请缨参战，川军将领杨森曾经说了这样一段 话，“我们过去打内战，对不起国家民族，是极其耻辱的。今天的抗 日战争是保土卫国，流血牺牲，这是我们军人应尽的天职，我们川军 决不能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要洒尽热血，为国争光。”1938年3 月，台儿庄战役，川军122师从师长王铭章始，全师五千余人，战至 最后一人而不后退，击毙日军四千余人，川军131师陈离部，也伤亡 四、五千人。李宗仁曾挥泪而言：“川军以寡敌众，不惜重大牺牲， 阻敌南下，完成战斗任务，写成川军史上最光辉的一页。”举这个例 子，我想说明什么呢？ 一个民族，有时候会迷路，会内讧，但是打内战的也不定都是坏孩 子，他们也可能都是好男儿。如果我们跳出当年的恩怨，站在历史和 后来者的立场看，对于内战，我们真正要纪念的并不是战争的胜负， 而是战争这种方式──它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错误的，我们没有任何的 理由求助于内战解决问题，而有无限的理由求助于和平谈判来解决纷 争。 这方面，我们可以看看美国人，他们怎么纪念1861年到1865年之间的 内战？葛提斯堡是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南部小镇，美国内战的转折点 葛提斯堡战役一共打了三天（1863年7月1日至3日），死伤人数达到 五万人。如今，的美国人怎么纪念这场战役？整个战场基本保持了原 样，南方北方阵地上都有大炮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在当年北方战线这 一边，主要是纪念北方军队的，当年南方战线那一边，则主要是纪念 南方阵亡士兵的。“形状各异年代不同的纪念碑上都刻有阵亡官兵的 单位和来自哪个州以及主要军官的姓名。双方阵亡将士都得到后人的 纪念”。 他们不仅仅纪念北方的死难战士，也纪念南方的战士──因为这是一 场内战。葛提斯堡非常有名，因为它是林肯当年演讲的地方，因为在 这里，还回响着林肯当年“民有、民治、民享”呼声。──这两者之 间有联系么？我想，应该有，在“民有、民治、民享”这个基础上， 也许我们才能真正避免内战，“民有、民治、民享”之民族，才能真 正实现用和平的方式、民主投票的方式决定自己的内部事务，而不是 依靠内战，也只有“民有、民治、民享”之民族，才能以反思战争、 反对战争的方式纪念内战。 随着连战两次来大陆，国共的第二次合作已经拉开序幕，它已经为我 们反思半个世纪之前那场内战打开了新的思维空间。一个民族不应该 永远停留在党争的立场上纪念内战。我希望我们有一个“内战纪念 碑”，纪念双方死难的将士，让我们的后人记住那场战争，永远地憎 恶战争，渴望和平。也只有这样，台海的和平才有基础──否则另一 场战争也许就在眼前──我们要的不是为胜利者歌功颂德的纪念碑， 而是为所有的死难者感到哀恸的纪念碑，纪念所有因战争而失去生命 的人的纪念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雅虎求美促中共放宽网路，被指推卸责任 自由亚洲电台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林坪采访报导〕国际互联网巨头雅虎公司向中共 政权提供用户资料已导致四名网路作者入狱。雅虎公司负责人近日在 美国表示，他们将向美国政府寻求帮助，敦促中国改善媒体自由状 况。不过，有分析人士认为，雅虎公司是在推卸责任。 中国网路作家王小宁于2003年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被秘密 判处十年监禁。此前，雅虎公司向中共政权提供了网路作家王小宁的 私人信息，这条消息于上个月被媒体曝光。王小宁是雅虎公司向中共 政权泄露客户电子邮件资料的第四名受害者，此前，在中文的互联网 发表文章的师涛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姜力军被判四年、李智被判处 八年。 路透社的消息说，雅虎首席执行总裁特利．塞莫尔于星期四表示，雅 虎别无选择，只能按当地法律办事，雅虎也没有改变中国大陆政策的 能力。特利．塞莫尔认为，关闭在中国的雅虎业务，并不现实，也无 法帮助中国大陆建立言论自由机制，其他媒体也应该继续在中国的业 务，不要因受到官方限制而放弃争取言论自由之路。 塞莫尔表示，雅虎将争取得到美国政府的帮助，共同促使中国大陆官 方放宽对网路媒体的限制。对此，美国新泽西州立大学电脑系教授周 世雨评论说── 周世雨：“它要美国政府施压，我想这个用中国话讲是在踢皮球，实 际的问题并不在这儿，它不是非得屈服压力才能够进入中国市场。在 中共要它交这些人时它不交，那会有什么后果，它连试都没试，人就 交给了中共，所以它完全是一种藉口。它其实是在没有认清中共流氓 本质的情况下，违背自己的道德和良心，做着这种昧心赚黑钱的事。 也就是它没去尝试另外的方式，为什么就说另外的方式不行呢？ 现在皮球踢给美国政府，你来帮我解决这问题，我也知道美国国会正 在制订一些法律，想限制那些公司，但这些法律能不能通过，这就很 难说了。这些公司在国会中游说的力量是很大的，它会不会让国会去 限制它，这事谁都很难说。“ 总部设在法国的保护记者组织“无国界记者”负责互联网事务的朱力 安．配恩认为，雅虎公司只是口头上对在中国发生的事情表示遗憾， 但没有改变雅虎公司在中国的经营方式。朱力安．配恩批评雅虎公司 说── 朱力安．配恩：“它们不想改变任何东西，它们在试着推卸责任。最 初它们说这些都是阿里巴巴的错，因为阿里巴巴是它们在中国的合作 伙伴，阿里巴巴应为中国发生的事负责。但是我们告诉它们说，你们 不能怪阿里巴巴，因为这些人被判刑时，阿里巴巴还没有跟你们合 作，是你们雅虎单独的行动。因为你们提供的信息，而不是阿里巴巴 提供的信息，使这些人被认定有罪。然后，雅虎又开始找新的藉口， 说这问题应由美国政府来解决。” 朱力安．配恩进一步说── 朱力安．配恩：“当然我们同意美国政府应该处理这个问题，美国政 府当然应该置身其中，试着强制这些公司尊重言论自由，但是把责任 推到美国政府那儿，太过于简单，因为作为私人公司，雅虎也有责 任。” 朱力安．配恩说，跨国公司不仅有在中国赚钱、开拓市场的权利，也 要承担相应的义务和责任。雅虎公司并不一定要服从中国当地的法 律，他们可以作出自己的选择，因为雅虎是一家美国公司，相信言论 自由。朱力安．配恩说，特别是当中国的法律违反了《世界人权宣 言》的时候，雅虎公司应该服从《世界人权宣言》，因为按照法律原 则，国际法高于国内法。 （据自由亚洲电台录音整理） 〔转载自《大纪元》2006-05-14 10:10；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对中国乡村转型的未来图景展望 写在《论中国的乡村转型问题》之后（上） 刘爱新 一、未来的图景 《论中国的乡村转型问题──一种诱致性技术──制度变迁理论的阐 释》基于新制度经济学理论的分析，把中国“三农”难题的实质归结 为人地关系高度紧张和土地资源禀赋高度约束下的农业经济发展与土 地产权制度变革的问题，把中国实现乡村转型的进程看作是围绕私有 产权秩序重建而展开的制度变迁过程，把对小农经济的改造寄希望于 一个健全的、有效率的自由市场经济体制和一个理性、高效、廉洁、 透明的有限政府行政体制的有机结合。因此，在这样的背景下，作为 理性的市场行为主体的农民会依据市场相对价格信号的引导调整自己 的生产，积极寻求以相对丰富的（因而也是便宜的）生产要素去替代 相对稀缺的（因而也是昂贵的）生产要素的技术选择方法，从而消除 因土地资源禀赋稀缺而给经济增长带来的制约，这是诱致性技术变迁 的发生。正如速水和拉坦所指出的那样，“在价格有效地反映产品和 要素供需变化以及农民、公共研究机构和私人农业供给厂商之间存在 有效的相互影响的条件下，市场价格信号将引导技术变革沿着一条有 效途径进行。通过相对价格变化，农民被诱导去寻求节约日益稀缺的 生产要素的技术方法，他们促进公共研究机构开发新技术，并且要求 农业供给厂商提供现代的技术投入品，以代替更为稀缺的要素，敏锐 的科学家和科学管理者的反应是提供适用的新技术和新投入品，使农 民能够有利可图地用丰裕的要素代替日益稀缺的要素，从而以社会最 优的方向来引导农民减少单位成本的要求。”〔１〕（P107） 基于我们中国土地资源高度稀缺、人地关系高度紧张的基本国情，我 们认识到，如果不能选择一条能够有效地克服乃至消除土地资源禀赋 制约的改革和发展道路，就会抑制农业经济发展和实现乡村转型的进 程。因此，开发和使用那些偏向于土地节约型或者劳动使用型的技 术，是至关重要的。为了使新的农业技术朝着节约土地和使用劳动的 方向发展，就需要发展新的制度扭转用资本代替劳动的偏好。这就要 求国家发挥应有的调节作用。 随着土地资源禀赋相对稀缺度的提高，必然（或者需要）诱导（或者 重建）独立的土地私有产权。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的土地产权制度 缺乏明确的产权界定，表现出一种不良的残缺的产权关系。但在自发 的土地流转中潜在的获利机会已经充分地显露出来，理性的农民必然 将或迟或早对此做出积极的响应，从而刺激诱致性土地产权制度变迁 的发生。但是问题到此还远没有结束，农民还必须面对与强势的国家 进行博奕的问题。 传统社会主义农业改造的理论和实践，企图通过超经济的强制手段消 灭农民的私有产权或者农民索取剩余权的激励机制来加快国家工业化 进程，但是最终惨遭失败。这个模式的失败，不仅直接表现在经济效 率、资源配置效率低下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缓慢，而且更表现在交易 费用昂贵和自我调节机能的僵化，以及公民自由选择权利的丧失。在 这个模式下，国家侵入乡村社会生活的一切领域，直接控制和指挥一 切农村政治经济组织，不仅彻底破坏了乡村社会的自治传统，从而导 致农村社会活力的窒息，而且也损害了国家职能的正常发挥和政治机 构的合法性。“国家主导乡村社会的变迁过程，其显著特征和标志 是，城市政治社会对乡村社会的侵入即国家权力的下沉。”〔２〕 （P438）城乡二元结构的建立和凝固化正是国家侵入乡村社会的产物 和表现，城乡二元结构的存在与延续纯粹依靠强势的国家权力。 因此，“诺思难题”就在这里发生了，即“拥有暴力潜能的国家为什 么和怎样严守保护产权合约的边界，或者反过来，私人为什么和怎样 能够防止国家的越界行动。”〔３〕（P34）这个问题是处于转型期 的中国要完成乡村转型所必须面对的巨大挑战！ 在转型期建立一个有效率的自由市场经济体制并重建私有产权秩序所 遇到的最大的约束条件是国家职能的过滥使用，公民社会的发育不良 以及以权利保障、司法独立、分权制衡为内核的宪政民主体制的长期 缺位。这里蕴涵着一个根本性的制度前提。这个制度前提不能得到有 效解决，独立的私有财产权利就无法得到切实保障，权力资本化与资 本权力化的“红白”联姻就无法避免，结果只能是导致权力腐败、法 治不彰、分配不公、机会不均，我们的中国最终极有可能滑向吴敬琏 教授所说的“‘坏的市场经济’，法治不行、公权不彰、腐败蔓延、 ‘黑道’盛行的权贵资本主义（crony capitalism）的泥坑。” 〔４〕（P77）但这是大多数中国人所不愿看到的历史结果。 总之，解决“诺思难题”的关键是促使国家逐步退出社会领域，并且 把国家职能严格地限制在法治化的轨道上，充分发展一个独立的、开 放的公民社会，由此最终消解官本位传统，颠覆高度垄断的全能政治 秩序和高度封闭的特权利益结构。这是中国改革当前所面临的并且亟 待解决的最深层次的问题，这将是一场改革的革命，一场灵魂的革 命。 二、有待进一步的探讨：制度变迁的一种更完善的模型 受到速水与拉坦的启发，我们用下图来说明这个理论模型的各个组成 部分，它们形象地描绘出资源（包括文化资源）禀赋、技术，以及社 会结构与制度之间的一般均衡关系。〔图示：资源禀赋、社会结构、 技术的变化与制度的相互关系（略）〕这个一般均衡模型之中各个要 素之间有着深刻的内在联系，其中，资源禀赋对制度和技术的选择与 变迁具有决定性的导向作用，而与此对应的制度以及技术的选择和变 革反过来又将会对资源禀赋产生积极的影响作用，亦即由某一种资源 禀赋的相对稀缺性所带来的对经济发展的制约作用最终将被这种恰当 的制度和技术的选择和变革所消除。但是，技术和制度与资源禀赋的 这种相互作用总是在特定的社会结构（或者制度结构）中进行的，因 而要受到这种社会结构的强烈影响和制约。这就是说，进行技术和制 度变革的能力将会受到经济政治资源的分配格局以及从过去继承下来 的文化传统的制约。因此，技术和制度与资源禀赋的这种互动机制要 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就必须能够有效地克服原来的陈旧的社会结构可 能产生的惰性和阻碍作用。所以，这个有关制度变迁的一般均衡模型 所反映出的多重因果循环的累积性关系，再一次深刻地说明乡村转型 是一项社会改革系统工程，光靠修补某一个或者几个零件是无济于事 的。 速水和拉坦认为，遵循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历史学家侧重强调的是技术 发展对社会制度和文化变革的支配作用。诺思和托马斯在解释西方世 界兴起的原因时，认为人口对日益稀缺的土地资源的压力导致了私有 财产权的产生和创新；而这种制度变革反过来又为非农部门技术的发 展和交换中的规模经济开辟了新的可能性。在奥尔森的利益集团理论 中，分利集团占主导的制度结构延缓了新技术的采用，并且限制了市 场或者社会重新配置资源的能力；而泛利联盟的作用恰恰与之相反。 速水和拉坦的诱致性制度创新理论“通过把技术变量视为内生变量─ ─主要由相对资源禀赋和需求增长的变化引起”，并且“将制度作为 对资源禀赋变化和技术变革的一种经济反应”〔５〕（P137），从而 大大地开拓了新制度经济学理论及其在农业问题上应用的新境界。但 是，速水和拉坦的理论模型却忽略了社会结构这个对于处在转型期的 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具有更为决定性意义的内生变量。 有人把制度分析引入到发展经济学称作是发展经济学革命的重要组成 部分。格莱尔德．斯库利在研究中发现：“制度结构的选择对经济效 率和增长有深远的影响。与法律条例、个人财产、资源市场配置相结 合的开放社会，与那些自由被限制和剥夺的社会相比，其增长率是后 者的三倍，其效率是后者的2.5倍。”〔６〕（P10）在广大发展中国 家特别是那些转型国家，问题的复杂性恰恰就在于，现代性制度本身 就是高度稀缺性资源。社会生活的制度化程度，公民权利的法治化程 度，以及社会制度的理性化水平较低，正是这些国家陷入后发境地的 重要根源。因此，在转轨社会里，传统的特有的社会结构（或者制度 结构）对制度变迁有着更为根本的制约作用。实现乡村转型的最大挑 战是促进社会结构的转变。社会结构转变的实质就是权力分配格局的 转变，社会结构的转变最终将导向于一个充分开放的、多元的、法治 的公民社会，它的政治基础是现代宪政民主制度的确立，因而其自身 就包含有持续不竭的自我变革和创新导向的内在机制。科学研究必须 大胆“发掘隐秘”。因此，研究乡村转型问题的理论模型必须把社会 结构置于一个更重要的内生变量位置上，而这还有待于我们进一步的 思考和探索。 三、最后的结论 总之，中国农民、农村和农业需要的是大发展和全面转型，而决不是 仅仅停留在解决八亿农民的温饱问题上，不是仅仅停留在某些技术性 的改革上。任何试图将“三农”分解处理的做法都将进一步加剧“三 农”的结构性边缘化状态。“三农”问题的真正彻底的解决，首先必 须使“三农”作为一个整体从现行国家和乡村治理结构中充分地释放 出来，使其获得充分的自主性和能动性，从而进入现代制度和市场经 济的规范运作。因此，我们的思路就是，乡村转型不仅要实现由传统 小农经济形态向现代农业经济形态的转变，而且还要实现乡村政治发 展──由依附型治理结构向契约型治理结构的转变。第一个转变的基 本逻辑是，随着市场化改革进程的不断深入，作为理性的经济主体的 农民将获得更多的经济机会和投资机会，并依据产品和要素相对价格 信号的引导进行生产决策和资源配置，通过以相对丰富的生产要素替 代相对稀缺的生产要素从而有效地克服土地资源禀赋相对稀缺性的高 度约束，进而实现自身效用的最大化；与此同时，城市工业经济部门 快速扩张，源源不断地吸收农业剩余劳动力，在实现工业化的同时最 终顺利完成城市化。作为这一过程的自然结果就是，庞大的“小农阶 级”的逐步萎缩乃至消亡，以及农民的独立的私有财产权利的兴起， 而后者正是构成了民主政治、宪政体制和公民社会的基础。第二个转 变的基本逻辑是，随着国家对乡村经济依赖性的减弱和乡村市场经济 的发展，以及国家逐步退出乡村的政治领域，传统的官本位文化向现 代权利文化的转变，原来的等级身分制度将逐步瓦解，乡村社会将最 终完成从身分到契约的过渡，实现从传统的专制宗法社会向现代民主 法治的公民社会的转型。中国乡村转型的这种内在的发展逻辑同整个 中国社会全面转型的自然规律是一致的。这就是本文最后所做出的结 论，也是对中国乡村转型和现代化的前景展望。 【附注】 １、５、〔日〕速水佑次郎、〔美〕弗农．拉坦：《农业发展的国际 　　分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 ２、于建嵘：《岳村政治--转型期中国乡村政治结构的变迁》，商务 　　印书馆，2001年 ３、周其仁：《产权与制度变迁》，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 ４、吴敬琏：《改革：我们正在过大关》，三联书店，2001年 ６、〔美〕詹姆斯．Ａ．道等：《发展经济学的革命》，上海三联书 　　店，2001年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世界是个圆的整体” 牟传珩 早在人类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捷克斯洛伐克诗人乔治·沃克，面对世 界范围人类大对抗、大裂变的现实，就曾痛苦地写道： 　　世界是一个圆形的整体 　　象一颗心脏 　　如果它一分为二 　　就一定会死亡 其实，大自然受“节约法则”支配，在引力与斥力的作用下，本身就 是一个无限圆的普遍和谐体系，即圆和体系。宇宙从果实到天体，从 运动到规律，都是圆和形态和圆和系统。因为只有圆和才能抵消阻 力，减少摩擦，高效运动，节约发展。人类之初，之所以发展缓慢， 长期愚昧，就在于还没有感悟和适应这种自然法则和圆和运动。这与 他们使用树枝、石斧、骨针等不转动工具相一致。当人类开始运用杠 杆这种半圆转动手工工具时，便可移动比人体大几倍的物体；当人类 运用了滑轮这种全圆转动手工工具时，便可使物体腾空而起；当人类 采用了车轮转动这种简单人力工具，便缩短了人与自然的距离，形成 了崭新的时间、空间与效率观念。自从人类开始采用了轮转工具和圆 运动的生产方式，从滑轮到机器，从机器到自动化体系，从手工石磨 家庭作坊生产方式的圆转动，到马达工厂生产方式的圆转动，再到电 脑联网企业集团、跨国公司生产方式的圆转动，社会物质生产进入了 日新月异的发展阶段，社会政治生活也开始了相互合作“民主共存” 的新形态。 哲学是圆的探索，科学是圆的发现，技术是圆的应用，工具是圆的成 果。 人类创造财富，满足需要的历史，也就是探索、发现、应用圆动工 具，结构相应的经济关系与政治制度，并形成一定意识形态的历史。 而与这一历史进程相伴而来的是生产方式上简单圆与局部圆之间不圆 通、不和谐的冲突与矛盾。人类在简单的“非黑即白”思维方式单线 条发展时期中，不断萌生出简单的、机械的和思辨的圆意识、圆思 维，从中国的《太极图》，到西方的《天体运行论》；从机械论，到 辩证法。人们在逐渐感悟、理解受自然力推动的宇宙基本形态及规律 过程中，不断产生思想认知的冲突与对抗，而每一次圆工具革新所导 致生产方式的转变，都在社会政治层面和意识形态领域产生震荡。 1861年美国爆发了著名的南北战争，本质上就是机械化圆动工具引发 的工业革命造成的。在日本，是从1868年明治维新开始，到1879年废 除封建制，都是圆动工具机械化导致生产方式变革引发的震荡。在中 国，则是以辛亥革命这样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同样，发生在80年代 末、90年代初的柏林墙倒塌、华约解散、苏联解体、冷战结束，以及 海湾战争中国际联军打败野蛮力量萨达姆，也都是以卫星、电脑为标 志的圆动工具全球化变革激起的国际性震荡。这一震荡在世界的每个 角落都有反应，而在中国大陆则以全面否定“十年文革”后无法扼制 的市场经济改革方式表现出来的。甚至在台湾都导致了民主化改革的 浪潮。 人类社会就是这样，从简单圆到复杂圆，从机械圆到体系圆，从局部 圆到整体圆，从工具圆到思维圆，从经济圆到政治圆，从自然圆到社 会圆的相互冲突与协调中进化发展的。人类将伴随以电脑革命为标志 的生产方式整体圆和谐，摧毁工业烟囱、突破生产围墙，并伴随以思 维方式变革为核心的人类精神整体圆和谐，推到认识屏障，化解问题 死结，彻底结束社会大分裂、大对抗，相互消耗，自我浪费的破坏性 历史，做出共同妥协，圆和发展的利己主义选择。最终再从社会圆回 归自然圆。于是，人类从几千年来血雨腥风、两败均伤的大对抗未成 年生活中幡然自悟，“核冬天”的噩梦，惊醒了睡在历史墓志铭上的 黑色文明。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 与鲁德成先生评海外民运领袖的道歉 陈少文 鲁德成先生自飞加拿大获得真正的自由之后，鲁君与我多次越洋电话 联系，我们没有过多的唏嘘，更没有得意的欢呼。我们谈的全部是敏 感的话题。那就是怎么评价海外民运组织及精英们对昔日天安门事件 目前的态度，及探讨流亡海外的当事者对89三壮士产生的影响及后 果。我们不约而同地用了一句：“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进行了长 时间的沟通。 其实，鲁德成先生在脱离苦海、从大陆流亡到泰国之后，以余志坚、 鲁德成二人的名义发表了一个令人震撼的声明，发表在洪哲胜博士主 办的《民主论坛》上，现全文照抄如下： 　　关於对学生领袖态度的声明 　　纵观古今中外没有哪一场革命运动是完美无缺的，更何况89天安 　　门广场当时正是大兵压境的非常时期，天安门广场当时具体的决 　　策人，对我们的处理方式，毫无疑义是没有错误的，充其量不过 　　是失误而已。假如当时他们肯定十天后（6月4日）专制、残忍的 　　中共必定开枪，而不抱幻想，他们还会这样做吗？ 　　假如我们三人向毛像扔完染料就逃跑了，而不敢引颈就戮地对此 　　负责，那么还会有今天的尴尬吗？因此，这不是算帐的事，如果 　　要说算的话，那就是要跟专制、暴虐的中共算帐、算总帐！现在 　　不是追究谁纵火的时候，而是大家必须一起来救火的时刻，因为 　　身处火海的喻东岳正嗷嗷待援！ 　　2004年11月12日于东南亚 此时，我正在湖南省第一监狱服苦役，无法得知余志坚与鲁德成先生 在深思熟虑之后的义举。去年8月5日，我出狱重获自由之后，我在网 路上看到了甚多的道歉文章，令我感动非常。 居住在西班牙的着名作家黄河清2004年12月写到：“对于鲁德成三君 子，我们大家都有罪，都欠了他们还不清的债。我们大家，我们这个 民族对不起鲁德成、余志坚、喻东岳啊！”其后，黄河清先生之一文 《鲁德成，我愧对你》最为动人，黄先生用心向世人、向朋友、向战 友低下了头：“天安门三君子鲁德成、喻东岳、余志坚，我愧对你 们！”。 任不寐先生乃德高望重、披肝沥胆之前辈。他以一颗诚挚之心写道： “多年来，我从一些朋友处模模糊糊地知道这三个人的命运。我也听 到一些朋友开始为当年的‘幼稚行动’进行了反省。然而余、鲁的 ‘宽宏大度’使迟到的声援显得更加尴尬──显然，任何形式的声援 都无法填补我们的罪恶感和道德羞耻。看到这条消息我的第一反应就 是羞愧，为15年前的‘多数暴政’。我是那‘多数暴政’的参与者， 尽管当时在形式上我不在场。我的第二反应仍然是羞愧，为这15年的 寂静，而我是这寂静的参与者──我已经快忘掉这三个人的命运了， 并且是完全无意识的。我最后的反应还是羞愧──我甚至是一个没有 资格羞愧的人，一方面这羞愧不能抵挡‘喻东岳在狱中被折磨至精神 失常’，也不能抵挡‘喻东岳有期徒刑20年，鲁德成有期徒刑16 年’；另一方面，我以什么资格向世界展示自己的羞愧呢，我们甚至 不知道谁能为这一悲剧负责，象波兰特一样面朝广场长跪不 起……”。 等等，海外民主领袖及精英们的忏悔、道歉活动使湖南三壮士们感 动，同时，也令他们不安。因为还有一些人却在炒作“湖南三壮 士”，希冀把矛盾扩大化。于是，余志坚与鲁德成先生多次嘱我写一 个东西，要我表明自已的态度及他们的思想。由于我的拙作《八九真 英雄，湖南三壮士》（刊于美国《黄花岗》杂志第二期）颇有影响， 其文中的某此观点使某些人产生了非常大的压力，故今天以此短文重 申以下观点： １、过去的事情毕竟过去了，无论是当事数方（执政者、革命者、凶 　　徒、无辜），因在如此复杂的背景下，任何一方没有圣者的先知 　　先觉，故我们不必纠缠那些无谓的结果，还应放眼天下，同心协 　　力把中国的民主运动推向新的高潮。 ２、道歉只是形式，吸取教训才是目的。我乐观目前中国民主运动的 　　新气象。无论是海外民主精英们，还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大陆民主 　　斗士们，皆把天安门“6．4”事件视作是中国民主运动试金石， 　　以此锤炼自已的理想与意志，虚怀若谷之精神乃民主运动之精 　　髓，于是乎，道歉事件的濒现，不是个人道德的升华，也不是无 　　奈的选择，而是中国民主运动之成熟，更是中国民主精英们高瞻 　　远瞩。 ３、我们没有见到过中共向人民道过歉、认过罪。在50余的腥风血雨 　　岁月里，在三反、五反运动中，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在镇压学 　　生运动中，我们只能承受灾难，只能承受痛苦。如今，黄河清、 　　任不寐先生们的言行正好阐释民主的真谛、民主的内涵。当然， 　　“湖南三壮士”的身襟也突显了民主战士们之精神。正是有了这 　　些无私、勇敢、正气的民主战友们，才使得目前的民主运动产生 　　强大的威慑力，使中共感受到雷霆万钧威胁。 ４、现在还不是道歉的时候，更不是算账清底的时刻。因为，中国的 　　民主道路还挺漫长，中国的民主斗争还挺激烈。鲁德成先生身负 　　重任而逃离魔掌，其目的根本不是漂洋过海来听道歉之辞的。用 　　鲁先生之言：“现在不是追究谁纵火的时候，而是大家必须一起 　　来救火的时刻，因为身处火海的喻东岳正嗷嗷待援！”。在这 　　里，我知道“喻东岳”只是一个代名词，深受水深火热之苦的岂 　　止只有一个喻东岳！ 我们不能用过去的思想向历史叩问，更不能用忏悔之心态走向明天， 只能接过昨天的旗帜，踏着鲜血染着的泥泞，放下包袱，轻装上阵。 因此，同志们之间的道歉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有了鲁德成、余志坚先生的声明，也有了任不寐、黄河清先生的道 歉，足矣！ （2006年5月15日于湖南省涟源市兰田光明街62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巨贪免死”严重戕害社会公正 李克杰 4月30日，武汉铁路分局原副局长刘志祥一案在宜昌宣判。宜昌中院 以故意伤害罪、贪污罪、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其死 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100万 元。刘志祥“雇凶杀人”并致举报人死亡，同时，还有4,000多万元 的非法所得，其中仅贪污受贿额就达3,000万元，但最终却被判死 缓。这一判决结果再次引发对巨贪该不该“慎杀”的讨论。（5月15 日《民主与法制时报》：《武铁分局原副局长刘志祥被判死缓引发热 议对巨贪该不该“慎杀”》） 刘志祥并非第一个被判死缓的巨贪，因此刘志祥的“免死”让人们联 想到近年来无数个巨贪免死案例。记者列举了一份2004年以来贪官犯 罪数额特别巨大的判决资料，结果显示，11个被判死刑的贪官中有九 个是死缓，其中涉案数额从446万到4,000万不等。记者的结论是，这 “体现了执法部门对于经济犯罪的慎杀趋势”。 社会之所以强烈质疑“巨贪免死”现象，是因为死缓与死刑虽然同属 死刑范畴，但其最终结局有天壤之别，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和长期以来 的司法实践，死缓就意味着20年以内的有期徒刑。而我国刑法的有关 规定却是，个人贪污或受贿数额在十万元以上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或者无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没收财产。根据这一规定， 贪污十万元以上的可以判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死缓、死刑。“情 节特别严重”的情形之一就是涉案数额。从实际操作来看，贪污受贿 十万元就判十年，贪污受贿数百万上千万甚至数千万元却只判了死 缓，最终结果只是服刑20年，这其中的犯罪数额及危害与巨贪实际付 出的犯罪成本严重不成比例。因此，对如此宽大无边的“慎杀”，公 众在思想上是难以接受的。 “巨贪免死”虽然体现了“慎杀”的原则，但在我国当前情况下，却 有着极大的不良后果和影响，可以说弊远远大于利。它既严重戕害社 会公正，损害社会公平正义，也损害法律的权威和尊严，更为严重的 是严重挫伤公众对反腐败的信心，影响政府的公信力。这决不是危言 耸听。因为在现代社会中，法律是社会公正的底线和基本标准。严格 实施法律是实现社会公正的最基本途径，这是看得见的正义。而同样 的犯罪情节、犯罪数额，一个判死刑，另一个则判死缓，这是罪刑不 相适应的表现，也是法律实施打折扣的表现。这对于公众来说，是不 可思议的，也是令人失望的。即使对于犯罪分子来说，也不存在公平 和公正，因为没有做到同罪同罚。显然，对于那些思想意志不坚定的 官员也缺乏威慑力。 尤为令人不解的是，有专家竟然以“现存制度有漏洞，不能将制度的 缺陷所造成的结果，全由个人承担”为由这巨贪们开脱，主张对贪官 “慎杀”。这样的理由是荒唐的，也是不值一驳的。照这样的逻辑， 普通百姓因为贫穷抢劫、盗窃、杀人，我们是否都可以归结为国家的 就业、分配和救助制度不完善呢，也同样应该“慎杀”。当然，在转 型期的中国，还有许多领域的制度存在空白和漏洞，那么，我们是否 对涉及这些领域的犯罪都不判死刑了呢？！为什么“慎杀”一定要从 贪官开始呢？这样的想法和做法，除了给百姓以“官官相护”的印 象，没有多少积极意义。要知道，对于任务仍然十分艰巨的反腐败来 讲，打击社会信心远远比树立信心要容易得多，我们多年来通过艰苦 努力在群众中树立起的反腐信心和法律信仰，可能会因司法的不当轻 而易举地丧失殆尽。 其实，“巨贪免死”现象也暴露了我国刑法在死刑规定上的巨大缺 陷，给法官过大的自由裁量权。进一步完善我国的死刑制度，细化死 刑标准，是维护法律尊严，确保法律公正和实现社会正义的釜底抽薪 之策。 （2006年5月15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还我哥哥喻东岳做人的尊严 喻日霞 我哥哥喻东岳因参加89“6．4”运动，被定为反革命宣传煽动罪、反 革命破坏罪，判刑20年，在湖南沅江赤山监狱服刑。我哥哥原来是一 个写诗、作画、写文章样样都行的美术编辑，在监狱中被狱察摧残成 精神分裂。95年我的家写了材料，请求给我哥哥喻东岳保外就医，副 监狱长说：“喻东岳装疯卖傻，谁都行，喻东岳不行。”还有极少数 的狱察对喻东岳直接或间接（指使牢头）暴打、折磨、摧残。这些狱 警以整治“政治犯”喻东岳，使喻东岳成为一个只知道见到他们就举 手报告作揖下跪，看到国徽就发抖，他们叫什么就干什么的猴子，没 有做人的尊严。而获得“政绩”晋升加级加薪。 这类警察是披着警服的狼，他们的心比狼更毒更狠。 中国己于1994年、1995年相继出台了《监狱法》和《人民警察法》规 定了犯人有就医的权利，禁止殴打体罚服刑人员，行刑逼供，这些狱 警视法律为儿戏，他们在犯人面前为所欲为，他们有权力叫你服刑人 员死，你不得活。我哥哥喻东岳被他们搞成“疯子”这是我们家的悲 哀，也是中国法制的悲哀。 沅江监狱说喻东岳是正常人，按他们的理论推断：如果精神严重分 裂，不知自己是谁、不认识父母弟妹、不知今夕是何年、行动痴呆、 生活不能自理的喻东岳是正常人，那么我们正常人都不是正常的人， 也就是说全中国人都不是正常的人是疯子，这样的话全世界的人都来 看中国的世界级笑话。 国家主席胡锦涛4月21日访美，在美国耶鲁大学发表演讲中强调：现 对中国强调的以人为本、与时俱进、社会和谐、和平发展，既有着中 华文明的深厚根基，又体现了时代发展的进步精神，中华文明历来注 重以民为本，尊重人的尊严和价值…… 中央主席都尊重人的尊严和价值，为什么下面的监狱警察如此嚣张， 如此漠视人的尊严，人的权利。还有浏阳也有警察忠告我：喻东岳是 “政治犯”“政治犯”“政治犯”不是人？“政治犯”就任凭你们蹂 躏践踏？？？？ 我哥哥喻东岳是追求“自由、民主、反官倒、反腐败、反独裁”的激 进分子，被关押17年，被摧残成一个疯子。2006年2月22日，释放回 家，我的家经济困难，四处借钱给他治病。我们期待爱心人士的国际 道义的援助，能助我们给喻东岳治病，治好病，还我哥哥以做人的尊 严。 通讯地址：湖南浏阳荷花邮政所　喻日霞 邮政编码：430100 联系电话：3654160 开户行：中国银行 开户名：喻日霞　 帐号：4718 2680 1880 4018 9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亟待颠覆的颠覆罪 五月十五日绝食日志 张鉴康 今日中国对中国公民自由威胁最大的莫过于刑法中的“颠覆国家政权 罪”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如果要评选中共恶法中最邪恶的条 款，当非刑法“第105条”莫属。该条款伴随中国“97刑法”施行近 十年以来，不知戕害了多少仁人志士，实在难以详考。 山东青年任自元，贵州网络作家李元龙蒙受“105条款”之害是新近 才发生的事。5月16日江苏镇江中级中共法院（笔者将“人民”替换 成“中共”乃有意为之，不忍人民受中共之牵累玷辱也。）又将对民 主志士杨天水展示这一邪恶条款的邪恶。 笔者尚未阅读中共镇江地方检察官的起诉书，为避无的放矢，就所谓 具体案情，我不能信口雌黄。从辩护技巧上讲，如果此类案件的辩护 人一头扎进“105条款”的怪圈中，汲汲于所谓犯罪构成要件的细腻 辨析，我恐中共背后窃笑也。真正值得敲击的重点是“105条款”的 反现代文明，反法律理性、反人性的要穴。 为了使人能窥见“105条款”的全貌，还是将其悬示如下： 　　刑法“第105条”第一款：“组织、策划、实施颠覆国家政权， 　　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的，对首要分子或者罪行重大的，处无期徒刑 　　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对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有期徒刑；对其他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 　　者剥夺政治权利；第二款：以造谣诽谤或者其它方式煽动颠覆国 　　家政权，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 　　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首要分子或者罪行重大的处五年以上有期 　　徒刑。” 什么叫“颠覆”？笔者信手翻开《现代汉语词典》78年版第236页 “颠覆”条：“帝国主义和反动分子采取阴谋手段从内部推翻合法的 政府。” 所谓“推翻”，再查第1155页，该词系指“用武力打垮旧的政权。” 78年版词典虽有浓重的意识形态色彩，但还是强调了“颠覆”一词的 不公开性和暴力性的要素，然而，中共为了陷人入罪，在立法时故意 颠覆了“颠覆”一词语文学上的本义，将主张和平演变，以非暴力形 式推动社会转型的公民的公开行为，都一概强加上“颠覆”的恶名。 曾参与刑法起草的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刑法室的朗胜明确 说：“应当注意的是，‘颠覆’国家政权在手段上通常有使用暴力手 段的情况……本条规定的主要是指以和平演变以及其它非武装暴乱的 方式颠覆国家政权的行为。”社会政治向民主方向和平演变本是世界 潮流，而中共顽逆逆潮流而动，这不就是反现代文明吗？还侈谈什么 “代表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呢？ 什么是“国家政权”？什么是“社会主义制度”？这些政治上的集合 概念从来都没有立法解释，也没有司法解释。再说，即使是垄断了所 有政治语汇解释权的中共恐怕也说不清，道不明。前中共总书记赵紫 阳先生曾不无自嘲地说“什么是社会主义？我也说不清，谁能说得 清？”斯大林、毛泽东、四人帮、邓小平、江泽民、阿猫阿狗各有各 的“社会主义”。而中共正是刻意地把这种随意可以无限扩大解释的 模糊不清的政治概念，硬塞入刑法典中，对那些持不同政见、秉持公 开非暴力政治理念，推进政治转型的的中国公民随时准备张网以待。 “105条款”之反法律理性，由此可见一斑。 什么是“煽动”，什么叫“其它方式”？“105条”第二款所谓煽动 颠覆国家政权罪，对以文字言论讨生活的中国知识界来说更具有实在 的威胁。而“煽动”和“其它方式”这些概念在司法实践中也同样是 被蓄意地扩大解释了。尤其是那个“其它方式”，神秘得就象孙悟空 西天取经途中遭遇的那只法力无边的大口袋，要装什么就能装下什 么。中国人对现存政治不满的几乎所有的言行，都可以被视为“以其 它方式煽动颠覆国家政权”。于是乎，我们看到，赵常青向中共上书 时慨切陈词，便获“煽动颠覆”之罪；我张某人将这篇尺斗小文公诸 于世，也就有了“煽动颠覆”之嫌，而高智晟勇揭法轮功被迫害真相 之行为，在中共看来就更是罪不容诛了。“105条款”蓄意取消言论 自由原则之反人性的真面目不是明摆着吗？ 在当下中国的司法实践中，凡不幸栽在“105”圈套之中的中国公民 也得不到法律上程序正义的对待。西安市中级法院审判所谓“煽动颠 覆”的赵常青一案时，借口该案涉及国家秘密而拒不公开审理（笔者 在法院门外要求旁听，主审法官神秘一笑，告诉我“此案涉及侦破秘 密，而侦破秘密就是国家秘密。”简直是胡扯）；现在以“颠覆国家 政权”罪的名义起诉杨天水又是故伎重演。中共的目的只有一个：阻 止赵常青、杨天水们面对广大旁听者当庭发表带有煽动颠覆内容的演 说，同时苦心孤诣地掩盖其非法审判的全过程。 “105条款”是中国政治流氓和法律流氓通力合作、精心打造的邪恶 的经典。政治流氓在立法环节即已蓄意的陷人入罪；法律流氓在实施 环节则是深文周纳，广肆罗织。此两种流氓依凭着“105条款”邪恶 的杀伐手段，为了保守流氓集团整体的既得利益，不惜断送国脉民 命，肆意戕害中华民族的自由主义精英求真向善的民族精神，从而制 造了中国大地上无数的人道灾难。 “105条款”被颠覆之日就是自由民主莅临华夏之时。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北墅“同学”录（之10） 张铭山 十、平生谨慎夹缝过，怒发如戟斥共魔 　　──记北墅劳改支队直属队的基督徒之一：姜春源 姜春源在直属队里，是个性格特殊的人。 姜春源，这个三年大饥慌时吃过糠，“文化大革命”后期下过乡的青 岛人，在生活中真是一步一坎，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挣扎过来。“文化 大革命”后期，毛泽东的“高烧”稍褪，还没有从与刘、邓酣斗的快 意中回过神来，就把刚腾出的手，伸向也同他一起“万岁”过的红卫 兵小将了。毛泽东大手一挥，使出得心应手的绝技──卸磨杀驴，把 帮着他与刘、邓狗撕猫咬的学生伢子们，发配到农村炼“红心”去 了。姜春源这个父母无权无势的青岛平民子弟，没奈何只能随着大家 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地炼红心”了。 姜春源下乡后，眼见与自己同是平民子弟的伙伴们，为回城使出浑身 解数上窜下跳，一个个最后弄了个灰头土脸，也就死了心，看看自己 年龄老大不小了，就与一对上眼生了情的农村妹子成了家生了娃，死 心塌地的在农村“战天斗地”了。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不成想，1976年毛“万岁”不到百岁就 蹬了腿，被老毛咬的“战战兢兢汗不敢出”，整天夹着尾巴躲“棍 子”的小平同志，一下子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就把英明领袖华国锋 撩下了台。在农村眼睛都熬绿了的知青，乘机起了哄，纷纷要求回 城，那时老邓憋了一肚子气，逢毛必反，顺便也顺了一下子民意，把 这群叫花子放回了城。 姜春源是个重情谊的人，他不和跟他一样“扎了根”，一听回城就把 老婆孩子一扔的其他知青一样。别人回城，姜春源是搬家，把老婆孩 子整个家搬到了青岛，他上班妻摆滩儿，艰难地克服着中国特色的 “一家两制”带来的诸多不便。姜春源在生活上锱铢必较，陪老婆孩 子逛公园带着水壶，冰糕都不舍得买一支，这些接近吝啬的生活习 惯，可能就是他的特殊生活环境逼出来的。 1989年“6．4”大屠杀发生后，谨小慎微的姜春源义愤填膺，在青岛 市市政府门前慷慨激昂地谴责中共暴行，后被中共以“反革命宣传煽 动罪”判刑五年。呜呼，姜春源这个整日忧心于柴米之间，事事谨慎 小心的虔诚的天主教徒，闻中共“6．4”屠城，难抑心中义愤拍案而 起，可见中共的残暴是多么不得人心。我一思及姜春源，就联想到张 溥《五人墓碑记》中的五位壮士，姜春源怒而挺身而出，与五位壮士 奋起反抗魏阉，是何等的相似。中共为一己之私，敢冒天下之大不 韪，不惜使中国成为屠宰场的罪恶行径，又那里是魏忠贤辈能望其项 背的。 姜春源因性情原因，在直属队里不与别人合群，仅与我及姜福祯关系 较好，有什么话一般只对我俩人说，因此，我与姜福祯对他比较了 解。姜春源十分钟爱妻子孩子，他在狱中为了减轻妻子的负担，在生 活上对自己相当苛刻，除学习用品很少用钱，家人带来的钱物他一概 不要。有一次，他的妻子带来食物，不管怎么哭求他就是不收，最后 在队长的训斥下才勉强带了进去。直属队每人每月有三元五角的卫生 费，姜春源五年劳改打下来竟小有积蓄，回家时除去车费还剩下50多 元钱。出狱后，他不要家里一分钱，靠这50多元钱，从小菜贩做了起 来。1998年我到青岛时，听朋友讲他已积攒下20余万元。 姜春源虔诚于上帝。有一次，他不顾禁令，在卫生间做祷告被人告 密，受到狱警们严刑拷打，并被罚一个月严管。1992年“6．4”政治 犯集中到潍坊时，姜春源因刑期较短留在了北墅。听朋友讲，姜春源 看到“6．4”朋友们转狱，脸色灰黄，他误认为这些“6．4”朋友将 被秘密枪决。出狱后，姜春源说起过这件事，他对中共早就彻底失 望，也相信中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1998年，中国民主党山东委员会筹组时，我与姜福祯到姜春源家，受 到他的热情接待。谈及组党事宜，姜春源回绝了，他说：我已经尽到 一个公民的责任了，如果每一个中国人都为民主事业坐五年牢，中国 的民主大业早就成功了。回来路上，我与姜福祯就姜春源的观点谈了 很多，我们理解尊重姜春源决定，同时对中国人的特性感慨良久。是 啊，中国人之所以遭受了举世罕见的灾难，冷漠自私短视的民族特性 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5．4”以来，改造民族文化喊了这么多年， 一切还是老样子，中共建政后反而造成大后退。在我们这个没有宗 教，没有终极关怀的民族，建构起良好文化和合理政治制度，任重而 道远。 2005年，我到青岛探望病危的陈延忠，在路上遇到正在路边卖花的姜 春源，他热情地邀我到他家一叙，我因行程太急，辜负了他的一番心 意。姜春源多次向姜福祯打听我的情况，并嘱咐姜福祯我到青岛时， 一定到他家一坐。姜春源的情谊，让我感动。 祝姜春源这个虔诚的基督徒，上帝永在心间；祝他的生活幸福美满。 （2006-05-14）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维权领域中的范亚峰 马文都 范亚峰，过去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在陕北就总听到高律师提起过他。高律师对他很尊敬，并几次和我说 过，范亚峰不但精通法律还很通周易。就在高律师来陕北之前还曾让 他给爻过一卦，事实证明应了那个卦象。 和高律师回京后不久，因为有些事要和范亚峰请教，我们便约好在他 家附近的燕山大酒店见面。本来是想约他在我们香山见面，因为，在 我们这里有一个茶馆，装修很别致，有一种书卷气，十几元钱，一杯 清茶，又能听到古筝弹奏，窗外是香山峰峦上正在烂漫开放的桃花。 但他跟我说，真的很忙，刚和一个朋友见完面，还要赶写一篇稿子。 我知道，这不是他执意拒绝我好意的一种礼貌上的推辞。 在我们见面后，他的确是很忙，我们的谈话几次都被他的来电所打 断。 刚一见面，我们就谈到年龄。我说：“没见到你时，我印象中的你应 该是个老年的学者，因为在陕北有时接你打来的电话，有时听到你和 老高通话的只言片语，总给我一个印象。你思想的深邃，阅历的深 厚，知识面之广博，绝非是年轻人所具有的。”他答道：“是啊，许 多人也这样说。我也告诉他们，知识和阅历，并不只是时间的积累， 主要还是靠勤奋。我每天给自己规定要工作、学习12个小时。所以， 我学到的东西要比别人多一倍啊。” 在交谈中，我知道，很年轻的他，是一个法学博士、副研究员。在我 们的谈话中，他不但是渊博的学识令我为之叹服，很令我吃惊的是， 在维权领域中，他说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我真的没有想到，在维 权中他一直起到一个魂的作用。它不仅告诉我说，在太石村事件发生 之初，他就已经对郭飞熊给予了一定的忠告和在处理问题上的一些策 略上的建议，同时，在后期维权向纵深发展时，他还为他们提供了许 多有益的帮助。他对郭兄是这样，对其他许多朋友同样如此。这使许 多参与维权的朋友在实际操作中受益匪浅。更加使我震惊的是：他告 诉我说，郭飞熊已经到了美国。当时我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 我认为，郭兄在国内也算是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在中共的眼里，他更 是一个令他们恼火的眼中钉。他能够自由出入国门，这在一般人来 看，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我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他。范亚峰说：“这就 是在操作上了。我刚刚从广东回来，一直把他送上飞机，在候机室 里，我还和那边的国安谈了话。”说实话，我当时仍然有些怀疑这真 的，但几天后，就在网上看到了他们一行到美国的消息。这时，我才 相信了他说过的有些事并不是在故意地标榜自己。我也才知道，还有 许多人就是得益于他的指点和帮助才能够在这“维权”的浪潮中始终 能站在颠簸的小船上而没有落水的原因。也是在接触了他之后，我才 猛然醒悟，在陕北绝食发起时，为什么高律师多次和他通电话。他对 这次绝食，有他个人独到的见解。这一见解使我打消了对他不参加绝 食的一种看法。他也和我谈到了绝食将会出现的结局是什么。 好在，我们都相信在宇宙中还有一种主宰。无论我们两个人各自相信 哪一个教派，只要是相信有神的，似乎大家就能很容易沟通。我们很 快就谈到了易经。这是我很感兴趣的另一个话题，也是在高律师介绍 过他之后，我一直想了解他的一个方面。在易经的学识方面，看来他 是有了很深的研究。他跟我从“河图”、“洛书”讲起，一直讲到现 代的易经应用，使我感兴趣的是他能将易经的原理应用到现在的维权 和民主运动中。他还谈到了毛后的几代中共领导人，讲到他是怎样用 易经分析这些领导人的。在他的讲述中，自78年民运到“6．4”的枪 声；从邓小平的改革到胡锦涛的治国之道。他也讲到了他过去所做过 的预测与推算，在实践上得到了哪些个证实。他提到了三国时期的 “垄中对”，诸葛亮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就是在运用着易经。他 还深入浅出地用易经帮我分析着几代领导人他们的必然命运。 一杯茶，已经是换了好几次水，几个小时就是在这样倾心的交谈中不 知不觉地过去了。在我经他的点拨后知道了民运如何才能走出困境 后，我们结束了这次谈话。 以后的几天，我一直在仔细地琢磨着他曾经给我的那些有益的启迪与 忠告。我也一直在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学富五车的人，你和他没有 过更多的交往，他却能够推心置腹地和你谈话。他能够把你当作一个 最好的知己，能够给予你真诚的忠告。他为了什么呢？可以说，他对 我是一无所求。他为的是民主事业，为的是在中国早日实现民主制 度。在这一前提下，他无欲无求。他已将自我抛之脑后。由此，我想 到，也是在民运、维权中的有些人，自视清高，把民运中的人物分为 三六九等，民主事业还没有成功，就把自己摆在了第一位，自视在民 运阵营中很有地位、很有名气。他们很不愿见一些个小人物。我真的 不敢想象，如果民主成功的那一天，他们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真的 担心，到了那一天，他们又成了新的权贵。他们又成了人民的主子， 而不是他们现在所说的是百姓的公仆。由此，我也联想到，在我们这 个民运、维权的阵营里，象高律师那样从不拒绝每一个上访的小人 物，象范亚峰那样能甘愿无怨无悔地做他人前行的阶梯，似这样的具 有道德魅力的人在我们的阵营里是不是应该更多一些呢？而那些惧危 险于千里之外、见名利就当仁不让的人，是不是应该更少一些呢？如 果是这样，民主有望了，民族有望了。 前天，又在网上看到了新的消息：美国总统接待了余杰等三人，郭飞 熊先生没有去，不知其中有何原由。从部分谈话内容上给我的印象 是，这三位维权人物在谈话中涉及到国内的这些难兄难弟的话题到底 有多少呢？表现自己的又占了谈话的比例有多少呢？他们又为高律 师、范亚峰等等维权中的勇士，与布什达成了哪些有效的共识呢？很 难得的机会，很有意义的会见，可我从部分新闻报道里没有看出为民 请命的赤胆忠魂，似乎只感到，这三位先生在这一难得的机会里很充 分的自我表现了一把。我在想，假如这要是换上高律师、范亚峰等 人，可能大家就会看到另一个谈话的内容了吧。 （2006年5月15日于香山）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五月八日的维权绝食日记 邓永亮 我的妻子被陕西省西安市林业局粗暴又野蛮赶出工作单位已经一年有 余了。我绝食抗议西安市林业局非法剥夺一个在怀孕、哺育期间妇女 的生存权也已经两个月了。但是我的妻子仍然没有得到通知去单位上 班。西安市林业局也没有给她补发一分钱的工资。我明白其中的道 理，也知道，我的绝食、我与妻子维护我们权益的路还可能很长。所 以我必须坚定信心，继续坚持每周周一的绝食行动，并坚持写绝食日 志，开拓多角度多方位的维权渠道，一定会把维权行动坚持到底。 我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政治课本上介绍美国等西方民主、自由的国 家，说他们是腐朽的帝国主义国家，其罪恶的资产阶级对我们无产阶 级的兄弟姐妹进行残酷的剥削和压榨，说工作时间长，工人阶级创造 了大量的剩余价值，但是就没有说反动的资本家把一个怀孕的妇女赶 出单位，更没有说反动的资产阶级政府剥夺一个怀孕、哺乳期间妇女 的工作权。非常荒唐非常滑稽的是，在中国这个自称的社会主义国家 里面，在大门口有“人民”武装警察站岗，两边还竖立着非常醒目的 西安市“人民”政府字样的大院里面，一个叫西安市林业局的政府部 门的某些人把一个处于最痛苦、最弱势的怀孕妇女赶出了单位。到如 今已经一年有余，“人民”政府的机构──西安市林业局的相关肇事 者没有拿出任何解决问题的方式，也没有一个剥夺妇女生存权的人员 受到任何处分。在这个号称比资本主义国家无比优越的社会里，这是 一个绝妙的讽刺。我们可以看得到，这在“最反动、最腐朽”的资本 主义国家政府部门里也没有出现的事，在中国这个号称无比优越的社 会主义国家里面出现了，真正的优越性让人是非常明白的了？！优越 性和先进性难道是自我称呼的吗？ 一个企业、政府部门招收和解聘工作人员，这在全世界都是正常存在 的现象。但是，所有人都是妇女生的，只要稍微懂事的人，他都知 道，妇女在怀孕期间是非常痛苦的；只要是人，对此期间的妇女都有 同情之心。所以，联合国制定了保护妇女在此期间的权益，显示了人 之所以为人的最基本道义精神。中国政府也不例外，它制定了《妇女 儿童权益保护》、《女职工特殊保护规定》等一系列法律、法规保护 妇女的权益。西安市林业局作为国家的行政部门，应该知道这些法 律、法规，并起到表率的作用，有些人如此无法无天、没有人性的作 为不能不说明中国的法律纸面化程度太高，得到落实还有一段很长的 路要走。 退一步说，一个企业、政府部门要辞退一个人，也得按照国家的相关 法律给予的适当的补偿，并给被辞退者办理相关的手续。但是，西安 市林业局到现在这一点也没有做到。我的妻子关系就在西安市林业局 系统。虽然不在西安市林业局，西安市林业局也应该出具辞退等手 续。我妻子也好在其它地方去找工作。但是，西安市林业局却什么东 西也没有出具。 现在，中国领导人在国内要建设和谐社会，在国际上要建立和谐的国 际关系，并号召中国人民学习“八荣八耻”。这当然是非常好的愿望 和要求，也应该是中国人民的内心诉求。但是，中国的领导人的这些 说法，无法让人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它，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口号， 一个只说不做的幌子而已，顶多是一个新树立的政治模式。尽管它非 常漂亮，非常动人，但是我相信，它不能激励人们和社会，也不能唤 起中国人民的热情。西安市林业局作为政府部门，不仅剥夺一个孕妇 的工作权、生存权，也没有按照其它人员的辞退给予办理相关的手续 只是一个例子而已。西安市林业局的行为连最基本的人性道义和法律 法规遵守都说不上，连基本的生活目标都说不上，那里谈得上建立和 谐社会和知荣知耻。 通过这两个月的绝食维权行动，我深深地感到中国的维权的道路之艰 难，也由此说明律师们的维权绝食是正义和需要的运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盲人维权活动家陈光诚目前被监视居住 仁之泉 经过长时间的多方打听和交涉，据相关交涉律师透露： 近日从山东省公安厅国保总队，得到了著名盲人维权活动家陈光诚的 准确信息──陈光诚先生目前被山东国保监视居住于某个幽静宾馆， 失去了人身自由！ 据说，由于陈光诚先生对临沂当局软硬不理，所在村庄的村民又出于 对长期非法软禁陈光诚先生一家人的义愤，群起砸烂了一辆警车，使 故临沂地方当局非常恼怒，极力主张据此以“扰乱社会秩序罪”的罪 名法办陈光诚先生和其他村民，以达到杀一儆百和消除异己的目的。 但是山东省公安厅的许多警务人员另有考量，认为这样做的负面影响 太大，而且也容易激化矛盾。所以目前采取了折中的办法，以监视居 住的名目剥夺了陈光诚先生的人身自由。 仁之泉认为： １、即便是对陈光诚先生实行监视居住，按照我国法律规定，也应该 　　是在陈光诚家中执行； ２、陈光诚先生的家属完全可以依法申请探视和通讯，有关当局不得 　　无理阻扰； ３、有关方面必须依法保障陈光诚先生及其家属的生命安全和各项权 　　利，不应知法犯法； ４、吁请中央政权的有关部门对陈光诚反映的临沂计生情况进行调 　　查，并尽快纠正错误，惩办相关责任人，还陈光诚先生以公道和 　　自由； ５、“依宪治国”、“建立法治政府”的庄重承诺必须落在实处，请 　　从盲人维权者陈光诚始！ 仁之泉发布 签署人：赵昕 Email：zhaoxin89@hotmail.com 手机：13638805069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在“文革”问题上的两种言论之分界 武振荣 若对40年以来，中国人在“文革”问题上已经发表了的言论作一个分 类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把它分为“异议言论”和“民运言论”两大 类，这样的做法虽然显得有一些粗糙，但是它对于我们在40年后的今 天中国人到底要从“文革”中得到什么？可以得到什么？或者能够得 到什么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异议言论： 异议言论还可以分成为“体制内”异议言论和“体制外”异议言论。 前一种言论建立了一个“社会大动乱”的文本，而后一种言论建立了 一个“害人”的文本。这两个文本虽然在意义上有很大的差别，但是 在下述的问题上却是基本上一样的： １、“文革”是毛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的，运动中存在着一个真实的 　　毛泽东的“战略部属”（现在叫“毛泽东阴谋”），因此它是一 　　个毛泽东个人的运动，也是毛泽东一生中最“错误”的时期，李 　　锐把毛看成是一个“罪犯”（“文革有罪”）的人的意思在“异 　　议言论”中是心照不宣地存在着。 ２、“文革”中的“七亿人民”是愚昧无知的，他们犯了毛泽东的 　　“错误”和“罪”，一句话“人民不是好东西”，“文革”是 　　“暴民运动”。 ３、“文革”造成了中国社会发展的倒退，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20年前这是人们的普遍话题，现在不吃香了，因为经济损失的 　　帐都是由文学家们算的，至今还没有哪怕一个经济学家在这个问 　　题出了风头），耽搁了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进程。 ４、由“10年文革”闹出了“300年文革”（任不寐）和“2000年文 　　革”（冯骥才），“文化犯罪”的历史已经追到了“古代”。 ５、这样的“文革”到今天还在继续……。 民运言论： １、“文革”最初是一个继续“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之后设计的共产 　　党运动，是“是中共集体智慧的结晶”（宋永毅），只是到了　 　　1966年8月时，运动要朝哪个方向发展，是继续地“整”社会上 　　的“地、富、反、坏、右”，还是“整共产党内”的“当权 　　派”，才产生了毛泽东“个人”的干涉，正因为这种“干涉”改 　　变了运动的性质，所以一场设计中的共产党政治运动才变成中国 　　人民“趁机造反”（郑义）的运动，毛泽东不过是它的“符号” 　　而已。 ２、毛泽东要使运动所转的那个方向，是共产党政治运动中一贯具有 　　的“异质”力量，在历次共产党运动都存在着，并且一直是受到 　　压制的，不过在1966年，毛泽东却出乎一般人预料的认为它是一 　　种“革命的力量”，这样的判断在共产党社会中是“出格”的。 　　所以他的作为的全部意义是为这种“异质的力量”发放了通行 　　证，就凭着它，一个非分的“反党、反革命、反社会主义”（当 　　时叫“三反”）的运动被毛视为“人民群众革命运动”，可见毛 　　只是毛“批准”了它，支持了它，为它的发展“推波助澜，”但 　　是现在许多人错误地认为这一股人民运动的洪流是由毛泽东“造 　　就”的。退一步讲，如果说1966年人民大解放运动有一个“发 　　动”的问题的话，那么“发动”它并不构成“毛泽东错误”，而 　　真正的毛泽东错误就在于他要把人民运动说成是“毛泽东运 　　动”，并且最后地取消了它，把自己的东西——“无产阶级专政 　　条件下的继续革命理论”强加给它。 ３、把1966年人民政治大解放运动用“人民文革”这样的概念圈点出 　　来（刘国凯），并且认为它是在辛亥革命、共产党革命这样的 　　“政党革命”之后发生的“人民民主革命的序幕”（陈泱潮）是 　　一种很有价值的思想，可惜这样的思想在目前的中国民运队伍中 　　还是显得势单力薄。在1966年“七亿”中国人民用“民主的方 　　式”（用“笔杆子”而不是用“枪杆子”）打垮了省、区以下的 　　所有共产党政府和共产党机构，这在中国历史上是“破天荒”事 　　件，在人类历史上也寻找不到第二例，因此它是一个“民主的运 　　动”，与“民主性”相应的是它还是一场“自由化运动”，在运 　　动中普通人获得了“反对政府”的权利，“炮打当权派”的权 　　利、结社的自由、言论的自由和出版、宣传自己言论的自由，几 　　乎每一个人都生活在由自己的“观点”建构的世界中，以至于许 　　多人为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４、1966年中国伟大政治运动的主要地方在于它产生了政治上的多元 　　化现象，“人民”分成了两派，这样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分派从来 　　都是以地理上的地域划分的“封建”、“宗法”传统被彻底突破 　　（中国共产党是在这个传统中发迹的），出现了纯粹由政治因素 　　引出的完全出于人的偏好的派别分化，这就为此后中国的多党制 　　奠定了人民社会的历史基础。人民运动其所以避免了重蹈法西斯 　　运动的覆辙的最主要原因就在于它因民主、自由的内在因素一分 　　为二、一分为三，每一个人都发挥自己最大政治潜力的自由原则 　　和民主的力量制衡原则在起着作用。法西斯运动终止了魏玛共和 　　国脆弱的民主进程，这和66运动开启了现代中国民主运动的进程 　　的事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５、民主的观点和民主的思想不可能认为人民是“错误”的，不管是 　　昨天的人民还是今天的人民——都是一理。因此1966年运动中的 　　“七亿”不是错误的，和现在的“13亿”不是“错误”的道理是 　　一样的。民主的言论之于人民包含着政治上的敬意，这和异议言 　　论上的政治上的随意是不同的。 ６、一个没有毛泽东的“文革”，在1976年、1979年、1989年企图东 　　山再起的现象许多人都看到了，因此未来的中国民主化运动是 　　“第二次、第三次文革”的趋势也是可以预测的，也就是说未来 　　成功的中国民主运动上一定会套着66运动的图像。 分析： 在“文革”发生的时候，中国人民因为教育的原因认为“真理只有一 个”，因此，在运动发展到最红火的时候，人们对于为什么会出现一 个“真理”被分裂两半的事情（造反派一分为二）困惑莫解，是自由 把人们分成为两派，但是人们却认为是“资产阶级派性”在“作 怪”，于是“消灭资产阶级派性”的行为就导致了运动的自我“取 消”趋势，可见毛“消解”运动的方式也是因势利导的。到“文革” 消解的那一段时间内，“真理只有一个”的思想反映到对“文革”的 认识就是“只有一个文革”，因此如果这“一个文革”在前毛泽东时 代被说成是“好”的，在后毛泽东时代被说成是“坏”的，就非常自 然，所以无论是把“文革”看成“社会大动乱”，或者把“文革”当 成“害人”的运动，都不是没有说辞的，当“文革”本身是一个多元 化运动时，异议言论中的“文革意义”也并不是虚设，就是说在1966 年的事件中的确出现了迫害人的事情，有的甚至是骇人听闻的。因 此，我个人认为即使我们建立了1966年的“解放的文本”，但是这样 的一个文本并不在存在于对“动乱文本”和“害人文本”的排斥和否 定。我只是说，前一个文本的存在被后面的两个文本具有更多价值和 更大的意义。如果在今天民主之于中国人民来说，仍然是一桩政治上 解放人的事业的话，那么它的价值就非同小可的了。 异议言论是一种自由的言论，而一项这样的言论的价值若推止极端 处，一个异议者不但可以对抗“人民，”而可以对抗“人类”和“世 界”，在历史上这样的人物在中外都出现过，因此在中国自由化、民 主化运动中它之出现，就非常正常，一点儿也不奇怪，在同毛主义的 蒙昧主义作斗争中，上述异议言论所起的作用是不容低估的。但是我 们若以次就认为任何的一项自由言论也是民主的言论那则是非常错误 的，而在认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时，这样的错误又表现得非 常的突出。要知道，“文革”问题上的异议言论没有组织民主运动的 义务，也没有一种历史的责任可负，这就同在“文革”上的民主言论 产生了区别，而民主的言论恰恰是要具有上述的功能，在我们中国的 今天，辨认1976年“4．5运动”的民主，辨认1979年“民主墙”上的 民主和1989年“6．4”运动中的民主，都是容易的事情，不存在很大 的分歧或者根本的分歧，但是在辨认1966年的民主时中国人自己竟然 产生了如此重大的分歧，而分歧的焦点恰恰是如何认识关于中国现代 民主运动的第一桶金，如果说1976年、1979年、1989年的民主事实上 是1966年民主的继续的话，那么我们对中国民主运动搞了30年为什么 没有成功的问题就可以寻找出主要的原因了。一项民主的言论，赋予 着发动和组织中国人民用民主运动的方式以建立中国民主制度的任 务，因此，在“文革”问题上如果民主的言论苍白无力，那么中国民 主化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前一向，我在《自由中国论坛》检索到了闲话的《人民性与毛主义》 的文章，文章中对我的异议人士与民运人士的观点提出了善意的批评 ：“虽然武振荣很好地区分了异议人士与民运人士的不同，但不得不 承认，在中国反对现政权、主张民主自由理念的是同一批人，两者的 区别是理论上的，而不是实际上的”。闲话的话是对的，正因为“实 际”上这两种人是“一批人”，所以我才感觉到了“区分”的重要性 和迫切性，我在《民运人士七论》的文章中曾经说到过民运人士应该 是政治人士，他们在政治运动方面应该是行家里手，所以他们若对中 国300以来那一场最伟大的人民运动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不配称为民 运人士了。 “问渠哪得清如许？惟有源头活水来。”目前中国民主运动其所以举 步惟艰，问题是源头上出现了问题，因此如果说中国民运人士对民主 应该负有责任的话，那么正本清源就应该从“文革”开始。 （2006-05-1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也是“文革小组”成员 赵达功 40年前的1966年5月16日，中共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了康生、陈伯达 起草、毛泽东修改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这份文件后来 被简称为《五一六通知》。会议还决定成立中央文革小组，一般认 为，这就是文革的开端。 中央成立了文革小组，全国各地也都纷纷成立“文革小组”。那年我 才11岁，上小学四年级，还是个不懂事的毛孩子，不过我清楚的记得 发生在1965年的事情，我甚至一直认为文革实际上开始于1965年，也 就是从批判“三家村、四家店”和批判《海瑞罢官》开始。那时候我 经常在班里宣读报纸上（《少年报》）的批判文章，竟然也成了积极 分子。班里后来成立“文革小组”，我这个积极分子自然被推为成 员。“停课闹革命”了，但我作为文革小组成员还要积极参加学校里 的革命活动，批斗资产阶级老师，“破四旧，立四新”，甚至为了表 示自己革命的决心，我还将自己的名字改为“赵四新”，这个名字一 直叫到初二（1970年），至今回到家乡碰到同学，还有人叫我“四 新”。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与几个同学伙伴成立了一个组织，叫“星 火战斗队”，我还是队长呢！ 不过我这个文革小组成员当了没多长时间就自动“下台”了，“星火 战斗队”也就自然而然解散了。当掀起了批判“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 权派”的高潮后，有同学告诉我说，看到我父亲戴高帽游街（竟然我 一点都不知道），当时吓得我脸都白了。我还是知趣的，自此我就不 再去学校参加活动了，告别了班里的“文革小组”。 我父亲当年是邯郸市税务局代局长，“走资派”是板上钉钉了。有一 天，革命群众揪斗我父亲等几个走资派到家门口开批判大会，我灰溜 溜的躲起来不敢见人；后来一大群红卫兵夜间闯进我家搜查电台，吵 吵闹闹，大声喧哗，床上床下，里里外外，旮旮旯旯，连厨房都不放 过，搅得四邻不安，鸡犬不宁，真够吓人的。 当年的走资派最怕的是谁？我父亲的遭遇告诉了我，最怕的就是红卫 兵。我听到的故事是，有一次单位组织批判他，并且要强行揪他游 街。我父亲很倔，说身体不好，走不动。于是革命群众找来一辆排子 车（人力车），叫他坐上去游街。正在马路上行走时，对面行来一队 红卫兵。红卫兵问，车上是什么人，革命群众回答：走资派。红卫兵 说，走资派还要享受？我父亲这时已经乖乖下车了，因为他知道最惹 不起红卫兵，他们可以没头没脸殴打你。 中国人做奴才是习惯了的传统，我父亲也不例外。尽管文革开始时我 父亲被批斗、游街，甚至挨打，但后来到解放军部队学习去了（据说 是保护起来），再到后来平反了，还官复原职了，于是对党感激涕 零。直到现在他依然忠于共产党，忠于毛主席（可能没那么认真了 吧），反正我是不能在他老人家面前批评共产党，批评专制。 回顾文革浩劫令人感叹不已。大独裁、大暴君毛泽东为了争夺权力， 竟然胁迫（有这个性质）全国人民卷入，愚昧善良的中国人民被他玩 的团团转，数百万人死于武斗、迫害，写就了毛泽东和中共制造的血 淋淋的历史。有人说，文革还没有结束，其道理并不是出现红卫兵、 造反派、走资派、武斗、所谓残酷的阶级斗争等现象，而是邓小平以 来的中共专制集团一直延续了文革的思维，这就是愚弄和欺骗中国人 民，全国人民都要被强迫学习“三个代表”、“八荣八耻”不就是明 证吗？ （2006年5月15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还需要再制造一个毛泽东？ 就人民文革和郑义商榷 张鹤慈 人民文革的支持者和鼓吹者，都不是只出于对历史的关心，而是更关 心今天的中国政局。人民起义的提法不时的会出现在他们的文章里。 这次，郑义的“趁机造反”的文章，是提得最清楚、最直接的：他 说： 　　“倘若今天中共最高领袖照搬当年毛泽东那些口号，指出圈地抢 　　钱的那些共产党高官，就是吃人民的肉，喝人民的血的特权阶 　　级，号召人民起来造反，如果是这样，试想民众会作何反应？ 　　“还会造反吗？──为什么不？当然要趁机造反！ 　　“还会搞大字报大批判吗？──不会了，抓住贪官污吏当场处 　　决！ 　　“还会‘誓死保卫某主席’吗？──当然，如果他支持人民并遭 　　到党政军既得利益者的围攻和威胁！” 我只是稍微的换上六个字。请大家看看，是否觉得十分熟悉？ 　　“倘若今天中共最高领袖照搬当年毛泽东那些口号，指出圈地抢 　　钱的那些国民党高官，就是吃人民的肉，喝人民的血的地主富 　　农，号召人民起来造反，如果是这样，试想民众会作何反应？” 这不就是当年毛泽东打江山的口号？我们先不说土地革命的是非曲 直，当年的毛泽东不就是用土地来诱使人民，进行了他的伟大的革 命？我们只要看看49年后毛泽东给中国带来的灾难，就说明了一切。 难道郑义真的希望再重复一次49年的革命？现在再制造出来一个毛泽 东？ 人民文革的理论依据是：历史是胜利者写的，文革是邓小平这些反文 革的人复出后，订的调子。所以这个调子是错误的。24史都是胜利者 写的，当然其中存在不少的问题，但仍然是了解中国历史的最主要依 据。今天的中共对文革是敬而远之，文革不喜欢说，文革的结束为什 么也不喜欢提？这些胜利者为什么不喜欢谈谈他们的复出，他们的得 意，他们的报复。既然文革的历史是他们写的，今天，为什么他们在 文革面前是那么的不自在？这是因为，文革的历史，有他们不愿意面 对的事实，当年邓小平对文革的历史结论，含有今天共产党不想面对 的太多的内容。所以，官方的文革史虽然有不少的问题，如对毛泽 东，是批了一半，保了一半。但这个官方的文革史，仍然基本上是当 时人们的共识。 第二个说法是，写回忆录的都是文革中挨整的人，所以对文革的提 法，全部是负面的。法官有回避的制度，证人没有。所有的证人，必 然的和案情有关联，我们只能从证词里去判断真伪，不能用证人和案 件的关系来判断证词的真伪。我们只能说因为这些人的经历，可能会 对文革的看法不客观，但我们不能说，因为这些人的经历，他们的文 章就一定不客观。 郑义说：“我们很难想象，数以千万计甚至上亿的人民在一瞬之间患 了集体疯狂。”他应该知道，人民在文革前早已经神经不正常了。58 年的深翻二尺五的破坏土壤，13万斤的亩产的人民公社，砍光了果树 作燃料的大炼钢铁。那时候的人民，是不是已经集体疯狂了？ 按郑义的说法：“那个时期的人，要比今天的中国人更正直、温和、 诚实、勇敢。”那么学生应该是最单纯的。我们在中学的60年代，上 面布置下来了个运动，叫四红，就是，要求在很短的时间，每一个学 生都要通过等级劳卫制、等级运动员、等级裁判、普通射手。学生按 时完成了任务。等级劳卫制绝大部分是弄虚作假，其他的三项几乎全 部试弄虚作假。只举一个例子，人跑出很远后，裁判才开始掐表计 时，以至于破了世界记录。这是所有的学生的集体的作弊。那时的中 国人，毛病和现在的不完全一样，但比现在好不了多少，说那时人们 的正直、温和、诚实、勇敢，这四个词用的刻薄一些，可以叫做盲 从、奴性、懦弱、愚昧，否则，就不可能有如此规模的文革。 至于郑义提到的：“怎么能苛求40年前的先行者？”否定存在人民文 革的我们，并没有要求文革中的造反派，有什么基本的民主思想。我 们只是指出，那时的人民，基本没有什么民主的理念。只是因为人民 文革的作者总是想拔高当时的造反派。不是我们苛求40年前的先行 者。我们不但没有苛求，连要求都没有。我们只是说出了，对你们安 在造反派头上的光环，我们看不见。 说文革是：“一举推翻了共产党大小官吏”，那么共产党的最大的官 吏是毛泽东，为什么没有推被翻？郑义同意我的朋友的奉旨造反的提 法，但造反是推翻暴政、还是换换管家？文革小组替代了政治局的大 干部，造反派临时地充当了基层的小干部。不是一举推翻了共产党的 大小官吏，而是奉了毛泽东这个痞子王的旨，一举撤换了共产党的大 小官吏。49年的造反，是如朱元璋的打天下，夺皇权，66年的造反， 是如朱元璋的杀功臣，保皇权。 郑义说：“但在皇上支持下聚众造反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个第一 次也值得探讨。其实，文革的造反派和义和团有不少的相似之处，破 四旧，打砸抢都是差不多，只是义和团开始是真造反，后来被招安 了，从反清灭洋改为扶清灭洋，不象文革造反派，开始就是御用工 具。慈禧想废掉她的刘少奇──光绪皇帝，对外散布光绪病重。各国 使团要求派医生给皇帝诊断。如此明目张胆的干预内政，使老太太气 的牙痛。在她看了义和团的气功加上魔术的表演后，慈禧底气十足。 开始了她的世界大战。如果义和团真的刀枪不入，把洋鬼子打了回 去，或是义和团能多挺一些时候，慈禧就可以继续进行她的文化大革 命了。从光绪到地方的大员，明里暗里的慈禧的政敌和不满者，已经 使老太太寝食不安，在已经是成人的光绪皇帝面前，慈禧垂帘听政的 合法性，正如毛泽东在60年代的大跃退，造成千百万人的死亡，使毛 泽东的皇权的合法性受到了置疑和挑战一样，是迫切需要找到一股力 量，来肃清他们面前的实在的和想象的威胁。慈禧利用了义和团，如 其说是为了对外，不如说更是为了对内，慈禧利用人民，来造那些走 资派的反，如果义和团成了事，哪怕是一时的成事，从王公贵族到封 疆大吏，所有的维新，洋务之流，肯定不是人头落地，就是充军发 配。史书记载，义和团和宫中的一些造反派已经准备对光绪下手了。 这个利用愚民造反，为最高的统治者清理门户的做法，毛泽东也注册 不到专利权。 我和郑义几年前，有过很短的接触，当时印象不错，没想到，近来不 少问题的看法，都存在着分歧。我想，他是一个艺术型的人，也许只 靠艺术的直觉和正义感，可能还是不够的。这可能就是普希金为什 么，到底没有成为一个十二月党人。 （2006-05-10墨尔本） 〔转载自《新世纪》2006-05-13 8:48；http://www.ncn.org。提供 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新的“文革领袖”在哪里？ 访民期待您！ 论文革在中国民主发展史上的进步意义 贺伟华 文革爆发时，我刚满三岁，对文革能有的最初记忆应该是五岁以后， 记得当时我躲在县人委会对面的副食品公司的一个墙角，哆嗦而好奇 的观看着耒阳汽车公司的工人们开着用汽车改装的装甲车围攻人委 会。后来又看见那些土改运动中抢夺了人民许多金银细软的中共高官 被挂着重重的铁牌子、拉到街头游街示众，在炎热的烈日下，这些当 权派受尽了无产阶级的批斗与侮辱。作为地主的小狗崽子，看到工人 与学生们的高兴劲，心里也有过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原来你们也 有挨批斗的时候。 每每回忆起出生地主的父亲被强制到五七干校学习后又发配到农村接 收社会主义改造、每每回忆起人委会的当权派到家里抄家后家徒四壁 的情景、每每回忆起自己辛辛苦苦挑到家里的水被人委会的干部追上 来强行倒掉，幼小的心里就不由得痛快了起来而狠狠的吐了一口恶 气。原来你当干部的也有不能永远通吃的时候，还有一个阶级──无 产阶级──可以对你们实行专政。后来对文革的记忆就是1971年林彪 的突然死亡，当时我正在井边扯水，突然听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接班 人林彪突然在外蒙古撞机死亡。惊闻这个消息后，当时有些迷惑不 解，怎么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人民偶像，今天就变得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对这些所谓中共高官的可悲结局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怜悯与同情之 心，当时的我正好八岁，还根本搞不懂政治运动究竟是怎么回事。到 了1975年之后，在被窝里听到父亲与一个同事在半夜窃窃私语，说什 么“文化大革命就要结束了，也许出身不好的干部也有机会平反 了。”“某某因为受不了批斗，早已经不当干部回家种田了，如果知 道有平反的机会，就是再受苦也要熬下去！”听到这些，我不由得感 到原来这些高高在上的干部，被毛主席的文革一搞，都变得苦不堪 言、猪狗不如了。再大一些才知道，中共的党文化，不过是阶级斗 争，要么人民群众斗这些所谓的修正主义当权派，要么这些当权的整 得民众死去活来；要么是民权至上、要么是官权至上。就是没有人人 平等与和睦相处，当时的最大渴望，就是平等做人的机会。 直到今天，我们终于能够站在更高的历史高度，来审视这一导致人类 灾难与人文浩劫的文革，并且对它的历史意义与价值作出更深刻的反 思与评估。究竟文革除了带来人类灾难之外，它究竟有没有历史性进 步意义？文革与上世纪50年代的大鸣大放、与上世纪80年代反腐倡廉 的“89民运”相比，在某些方面有没有它的共同点？如果文革的领导 者──毛泽东──具有现代民主政治思想理念，在号召无产阶级革命 反对修正主义当权派的时候，是否能够在彻底砸碎中共党政军司令部 的同时、在炮打司令部的之后，而建立起属于中国人民的君主立宪民 主政治？由此，我们在声讨文革的罪恶时，也还应该看到它的历史性 进步意义。 首先我认为毛主席并不是一个眼光短浅、斤斤计较的小人，他的理想 很远大、他的野心更大，为什么他提出文革式的政治运动每隔七、八 年就要来一次，是因为他认为在共产主义理想得以实现之前、在国家 机器被彻底砸碎而实现世界大同之前，无产阶级必须通过不断的革命 运动来对党内的修正主义当权派、特权派进行不断的清缴与清算，防 止既得利益的特权阶层的出现，他清楚的洞察人性的自私弱点一旦与 权力相结合，国家政权必将背离无产阶级专政的道路而演变成与人民 为敌的修正主义政权，这将防碍共产主义理想的最终实现，而毛泽东 的野心就在于它要争当共产国际的领袖。因此，他的斗私批修主要是 针对党内当权派，他的文革是在摆脱了中共政治权力机构的控制、超 越于其上而发动群众对现有政治制度的最强有力的清算，整个运动是 建立在他的个人威信、个人魅力之上的，然而，可惜的是，他所接受 的政治思想理论不对，这种思想既不能实现他的理想，也无法根治国 家政治制度存在的问题，而且还是一种崇尚暴力与血腥的邪恶理论， 这种政治理论认为为了伟大的人类理想的实现需要残忍、需要暴力。 因此，没有一个共产党的官员不受到这次政治运动的戕害，即使刘少 奇、贺龙等也难逃劫难。 如果他的指导思想不是马列主义、而是现代民主政治的人权与法治理 念，那么他的文革就演变成了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颜色革命，若此， 这种针对制度缺陷与腐败所发动的群众运动就不再可怕，也没有任何 的反人类的暴力性质与灾难性的后果。若此，他虽然不可能当共产国 际的领袖，却可以一举而转变成中国君主立宪民主政治的领袖，一个 开创历史、筑就辉煌的人类最伟大的巨人。后人对他的评价就不再是 秦始皇式的统一中国的暴君，而是华盛顿、林肯式的伟大人物！同 时，他仅存的后人也因此将世代相传的享受英国皇家贵族的礼遇而世 世代代受到国人的尊重与爱戴。 错误的思想观念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也彻底埋葬了他的一世英名。 然而我们对他所发动的文革，在追求人民民主、反对特权与权力腐败 上，却还是要肯定它的历史进步意义，毕竟他关爱人民群众，把政权 基础建立在人民的利益之上。至此，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今天的中 国人民面对中共权贵的腐败与堕落时，首先想到的往往是毛主席。因 为新中国建国至今，只有他才曾经是人民的依靠；在人民状告无门、 背井离乡、走投无路之时，人们想到的还是他，因为他绝不容忍体制 性的特权与腐败造成人民的任何伤害。 在文革之后的80年代中末期，面对日益严重的腐败与特权、面对修正 主义当权派的日益骄横与猖狂，中国人民又迎来了代表他们利益并可 能开创历史性未来的领袖级人物──胡耀邦与赵紫阳，与毛泽东不同 的是，他们所倡导的民主与法治思想正是代表全体人民的意愿，他们 所使用的手段不是阶级斗争，他们曾经启动的政治改革正是针对制度 性的缺陷、针对权力腐败与堕落把而中国引向一个人人自由而平等的 伟大辉煌时代。“89民运”正是在这种政治思想的指引下向中共的权 贵腐败阶层、向修正主义的特权阶层、向导致特权阶层与腐败形成的 制度性弊端与灾难发起了强有力的挑战。虽然最后这场民主运动被暴 力镇压、虽然人民心中的领袖被强制监禁、虽然中国的颜色革命功亏 一篑。然而，作为超越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开创性人物，胡 耀邦与赵紫阳却成了全体中国人民心中永不坠落的太阳。 从此之后，全国上下一片散乱、腐败盛行、世风日下，正所谓朱门酒 肉臭，路有冻死骨。人间再无正义与人道可言，这时，人民把唯一的 希望寄在清正廉洁、铁面无私的朱镕基总理身上，期待他成为救百姓 于水火的人民大救星。曾经我们也深深的体会到他给中国人民带来的 好处，有一次，我有幸深切的感受到他是如何让贪官污吏刻骨铭心 的。记得那年是1997年，我受聘担任省中医美容研究所的工程师，研 究所突然来了一个号称中国黄海舰队司令员儿子的人，在饭桌前他主 动和我交朋友，然后谈起了他的个人经历，当谈到他投资上亿的资金 在深圳搞房地产时，他几乎是痛哭流涕又咬牙切齿。原来他所有资金 投入后，紧接着朱总理的银行整顿不良贷款政策实施了，全国各地的 银行都收回非法的人情贷款，他的所有资金都被冻结，他的所有楼房 都变成了烂尾楼，一个和他一起投资的伙伴跳了楼，从此他也一文不 名、穷困潦倒。一边跟我说着，他一边用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当时 我莫名其妙起来，后来才知道，不过因为我公开崇拜朱总理，其实当 时朱总理就是人民眼里的包青天，他绝不会对贪官污吏有任何的留 情。问题他没有机会施展他的才华，面对制度性的腐败，他往往只能 尽力而为；面对一个残暴的政权，他也有心报国、无力回天。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政治运动中，中国的平民百姓还期待着自己的救世 主的出现，而对修正主义特权阶层的腐败与堕落、对贪官污吏犯下的 种种非人道、反人类罪行，人民除了“苍天有眼”的呐喊之外，已经 没有了任何的幻想与希望。 改革开放，给人民带来的不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而是日益的绝对 贫困化：房改改得平民百姓住不起房、医改改得人民群众看不起病、 教改改得无数的家庭子女失学、企改改得工人阶级失业下岗、股票黑 幕导致千家万户倾家荡产、强制拆迁拆得平民百姓片瓦无存、政府圈 占农耕用地杀人如麻农民血泪斑斑。上千万的访民因为政府官员的巧 取豪夺、无恶不作而深陷于官民冲突之中不能自拔，他们被驱赶得走 投无路、背井离乡、状告无门、倍受世人的践踏与唾弃。在绝望与彷 徨之间，残存的生命渴望着人道与正义，盼望着一个超越于中共特权 机构的救世主的出现。这时，人民不禁又想起了毛主席、想起了那充 满激情的岁月、想起了文革。 思想被禁锢的人民缺乏应有的想象，除了物极必反后的阶级斗争与无 产阶级专政，他们没有想到超越于互相的仇杀与清算之外，还有一个 摆脱恶性循环的根本性解决办法，就是在全民一致的共同意志之下， 反抗来自体制性强权者的暴力与掠夺，建立起劳动人民的自治组织， 从下而上，向腐败与堕落的特权阶层宣战，炮轰中共党政军司令部。 当然这需要一个捍卫宪政民主的领袖的出现，或者胡锦涛主席？或者 高智晟律师？新的人民救星，您在哪里？苦难的生灵期待着救世主的 救恩！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李叔同 华夏儿女简说（之9） 力虹 李叔同，祖籍吾乡平湖，1880年生于天津，名李息霜、李岸、李良， 学名文涛，字叔同。父亲李世珍系进士出身，与直隶总督李鸿章同年 会试，结为挚友，后官任吏部主事，同时又是天津最大盐商，还兼营 银号，家财万贯。五岁那年，父亲病逝，至七岁时就有“日诵五百， 过目不忘”的本领。九岁习篆刻，颇通金石之妙。就在这一年，他看 到一个戏班演出，激起他对京剧的兴趣。当李叔同长成一翩翩少年 时，在诗词歌赋、金石书画和音乐戏剧方面已经有了惊人广博的知 识。 1898年，18岁的李叔同到了上海。这位少年才子立即赢得了艺文界的 欢迎，被接纳为“城南文社”一员，与当时上海滩文艺界名流许幻 园、袁希濂、蔡小香、张小楼交好，结成金兰之谊，号称“天涯五 友”。 李叔同作诗曰： 　　李也文名大似斗，等身著作脍人口。 　　酒酣诗思涌如泉，直把杜陵呼小友。 此诗将李叔同当年那潇洒无羁的少年意气，表露无遗。作为才高八 斗、腰缠万贯的少年才子，携妓冶游也是一个必然的项目。请看他的 另二首四绝： 　　眉间愁语烛边情，素手掺掺一握盈。 　　艳福者般真羡煞，佳人个个唤先生。 　　轻减腰围比柳姿，刘桢平视故迟迟。 　　佯羞半吐丁香舌，一段浓芳是口脂。 如此浓词艳曲，直逼当年风月无比的秦楼才子柳永柳三变！但是这位 “二十文章惊海内”的大才子不久便告别了这种生活，致力于中国新 文化运动的早期启蒙，在音乐、戏剧、美术、诗词、篆刻、金石、书 法、教育、哲学、法学等诸多领域建树颇丰，并先后培养了一大批优 秀艺术人才（名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名人皆出其门下），俨 然成为我国新文化运动的前驱，近代史上著名的艺术家、教育家、思 想家和革新家。 1918年，李叔同突然“看破红尘”，跑到杭州虎跑寺剃度出家，法号 弘一，法名演音。此事在当时引起轰动，并从此成为中国现代文化史 上一件“公案”，留下诸多难解之谜。 听说李叔同出家后，与学生丰子凯偶有来往。一天，李叔同下山探望 学生，丰子凯赶紧请坐。李坐下之前，先摇了摇藤椅，又轻轻地顿了 几下，方才缓缓坐下。学生问其故，李叔同回答说：“这藤椅里常有 小虫子住着，如若一下子坐下去，岂不将它们压坏了？” 又有一则故人笔记披露，当年李叔同力排众议，执意出家，不久竟后 悔了。原因是他发现佛门原非净土，故想还俗。夏丏尊、马一浮等朋 友劝他说：“原先朋友们都不赞成你出家的，但既已跨出了此步，就 不要回头了。”李叔同听后，遂打消了还俗的念头。从此以后，李叔 同苦心向佛，过午不食，芒钵衲衣，精研律宗，一心以弘扬佛法，普 渡众生出苦海为念，被众弟子奉为律宗第11代世祖。 从绚烂至极到古寺青灯，从风流才子到弘一法师，这中间不知经过多 少剧烈的内心挣扎与煎熬！所以才造就了中国近现代文化史、佛教史 上一位最具决绝精神的传奇人物。太虚大师曾为之赠偈曰：“以教印 心，以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 1942年，弘一法师于弘法传教途中，在福州深山古道边的一座破庙中 圆寂，身边只有一双芒鞋、一只破钵、一根作拐杖用的树枝和几卷手 抄经书。当时，正当抗战最烈之时，法师留下的绝笔为“悲欣交 集”。丰子凯闻讯赶到，用墨笔为形如槁木的老师勾画了一幅遗像。 后来，此遗像被众弟子临摹了9,999张，全部赠给了在前方 浴血奋抗战日将士……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虚拟警察到梦幻警察 黄泰 今天我上《新华网》看到了一篇题为《公安部在八个试点城市推广设 立“虚拟警察”》的恐怖新闻。据报道： 　　“《新华网》深圳5月14日电（记者陈菲）为解决公安机关在互 　　联网公开管理、公开执法上的缺位，公安部日前决定在重庆、杭 　　州、宁波、青岛、厦门、广州、武汉、成都等八个试点城市，率 　　先推广深圳公安机关做法，设立网上‘虚拟警察’，把公安机关 　　互联网管理纳入社会治安管理总体框架，依法公开管理互联网 　　……” 我吓得大汗淋漓，心跳加剧，血压骤升。我想到自己曾在网络这个虚 拟世界上发布了那么多极有可能被党国判为“不良信息”的文章，虽 然以前侥幸逃过了法眼，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回在劫难逃了。 想到师涛给海外发个文件就被判了十年徒刑，李元龙才写四篇文章就 被关禁闭了，而我写过几百篇反动作品，怎能逃过浩浩荡荡的虚拟警 察大军的围剿呢？啊──我昏死过去了！ 我发现自己在梦中。这是我的一个特长，我很容易觉察到自己在做 梦。我真是个死不悔改的反革命，因为凭经验我知道梦的世界是很安 全很自由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梦中的国王。我忆起被虚拟警察吓 昏的事就恼火，真恨死那帮家伙了。于是我爬上一座高山，站在山颠 上向全世界发表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山上，反正可以把全 世界都看清，而且全世界人民都聚集在下面倾听我的演说，最里面一 层是中国人。我就开始大放厥词── 多么可笑且可耻的虚拟警察啊！为什么要叫虚拟警察呢？虚拟警察当 然是中国新添的一个警种，因为它统治的是一个虚拟世界，所以就叫 虚拟警察。那么什么是警察？警察在中国又叫公安，原本是维护公民 安全的，但现实中它却已成为公民安全最严重的危害者之一，有多少 良知和正义之士被它投入监狱，有多少含冤受难者是它所一手制造 的？如今它竟然又跑到虚拟世界来了。虽然它一直都在监视着网络， 但以前至少还躲在暗地里，还是个隐形人，现在却明目张胆跑上网络 来了，跟在网民身后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难道我们都是犯人吗？ 当局为什么要大量扩张虚拟警察呢？难道虚拟世界也让它那么恐惧 吗？它用虚拟警察来对付虚拟世界的言论，但我们这些在虚拟世界活 动的公民却要承受那么切实的威胁和压迫，虚拟警察使我们因虚拟言 行遭到现实中的残酷迫害。虚拟世界有什么？有的只是思想和情感， 难道它们也会犯罪吗？表面上宣称打击色情赌博信息，事实上却对其 极端放纵，而专心致志打压言论。虚拟警察有无合法性？没有！除非 中国有部虚拟法律。是的，这部虚拟法律也一直存在着，只是我们看 不见，但它的威力绝不亚于成文的法律，这是中国人都知道且领教过 的。中国的一切权力机构在其门面之外都存在着起实质作用的另一套 虚拟系统。这个虚伪阴险的国家！ 问问民主国家的人民吧，你们上网会有虚拟警察吗？这又是中国的一 大特色，是巨大的耻辱，是对人权赤裸裸的侵犯，而当局竟然还加入 了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虚拟警察的粉墨登场，只 能说明这个国家愈加的黑暗，只能显出统治者的穷途末路，这是他们 的垂死挣扎！民主的大潮正在迅速而猛烈的涌来，必将淹没一切以身 阻挡的顽凶！最黑暗的时刻即光明诞生的前兆！ 我正说得入情，头顶上却响起轰轰的噪音，抬头一看，十多架直升飞 机绕着我盘旋。呼呼跳下一群警察，把我逼到山崖边缘。 “你们是哪的？” “我们是梦幻警察，特来逮捕你这个危险分子！”一个头头喝道。 “啥，我还头遭听到这个名词呢，中国什么时候有梦幻警察啦？” “党国正在突飞猛进，能有虚拟警察就能有梦幻警察。你这无知的蠢 祸，敢在梦里妖言惑众，煽动颠覆国家政权，造成极其恶劣的国际影 响，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弟兄们，给我上！” “且慢！我说梦话也有罪吗？法律可没规定过梦中做的事要负法律责 任的。而且现在山下的听众也都是梦中人，他们在现实中是不存在 的，我即使对他们造成了影响，等我梦醒了，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只要我不向任何人透露这个梦，现实中根本就不会有人受到影响。” “狡辩！亏你他妈的还是学佛的，连老子都知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 泡影，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梦幻跟现实有什么区别？你别以为老子 不读书，老子文化可高着呢。你们那个西方资产阶级权威心理学家弗 洛伊德不是说，梦是现实中潜意识的反映吗？你在梦里都这么反动， 足见你在现实中是如何仇视伟大的社会主义制度，而你现实中发表在 网络上的那些狗屁东西就是证据！咱教主马克思几百年前就指出了意 识对物质的反作用和对行为的指导性。你连梦里都不老实，现实中还 不更加处心积虑地谋反？哼，老子可是先进文化的代表，文武双全， 要讲理论老子一点也不比你这崇洋媚外的狗汉奸差！弟兄们，给我拿 下！” 我一慌便跌下去了。山下传来响彻云霄地呼喊：杀人犯！杀人犯！杀 人犯！ 我醒了，幸亏只是一场梦。我爬起来，重新坐到电脑前，继续看这篇 没看完的新闻，在一阵颤抖中看完了最后一段：“公安部副部长张新 枫表示，‘虚拟警察’试点工作，要基本实现以下目标：网上‘公共 场所’‘见警率’‘管事率’明显提高；网上‘公共场所’有序可 控；网上有害信息数量明显下降；网民基本满意。”我又晕了。 （2006年5月14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压不扁，外交吐芬芳 凌锋 在“一个中国”紧箍咒沉重打压下，陈水扁总统九天八夜的“兴扬之 旅”，启程一波三折；回程却高潮迭起，访问了与台湾没有邦交的利 比亚与印尼的巴丹岛。这趟坚韧之旅，使台湾外交取得重大突破。台 湾在保持与美国友谊的同时，又开拓与其他国家的过境外交，无疑是 重要的成就。这次的突破有以下几点： 访问利比亚有三项重要突破： １、这是台湾在中国强力打压下陷於外交孤立后第一次在北非登陆， 　　可以说是建立滩头阵地，为今后扩大战果创造条件； ２、陈总统得到几乎是正式访问的待遇，不但有红地毯的高规格接 　　待，而且与利比亚的最高领导人格达菲会晤，这是过境外交的罕 　　见现象； ３、利比亚是全球主要石油生产国家之一，在原油价格飞涨的情况 　　下，中国进行抢油外交，台湾也需要保卫自己的能源安全，与利 　　比亚关系的提升，其政经意义不可低估。 一些泛蓝立委诬蔑台湾与流氓国家打交道，甚至是故意开罪美国，是 对事实的歪曲。因为利比亚虽然以前是美国眼中的“流氓国家”，但 是不在布希总统点名的头三位之内。尤其是“9．11”事件发生后格 达菲率先谴责恐怖事件，加上愿意赔偿制造1988年泛美航空公司的空 难与停止研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因此联合国已经解除经济制裁；与 美国关系也得到改善，美国解除了部分制裁，美国的国会议员也访问 了利比亚。相对中国与北韩的紧密关系，并且玩弄美国，且原先与本 拉登国际恐怖主义集团及伊拉克独裁者海珊的关系，以及最近为了石 油而与伊朗、苏丹等流氓国家加强关系，并且阻挠美国的战略部署， 中国才是世界流氓国家的大后台。这些立委与他们的荣誉主子出入中 国而“宾至如归”，与共产党头子打得火热，甚至“联共制台”，他 们有甚么资格指责台湾与利比亚打交道？ 陈总统过境印尼，是2002年吕秀莲副总统访问印尼与去年10月陈总统 过境后台湾领导人再次登陆印尼。吕秀莲当年的访问，因为中国施压 而引发风波，某些泛蓝立委也乘机攻讦；去年陈总统过境是因为“龙 王”台风过境台湾迫使阿扁过境印尼巴厘岛，但没有过夜。这次中国 又再次施压，但是陈总统的过境与过夜，并且与政府官员接触与开展 一连串活动也是中国阻挡不了的事实。 巴丹岛是上世纪末印尼发展经济的“特区”，也是台湾南进政策的一 个据点。印尼虽然与台湾没有邦交，但是那里有许多台商，因此印尼 对与台湾合作“拼经济”不会没有兴趣，有外交接触的“拼经济”自 会取得更好效果。再加上印尼40年前由中共介入的“9．30”政变而 造成的恐共与反共情结，也注定他们虽然与中国建交，但是内心里与 台湾更为友好。 台湾拼外交的意义不仅在於提升台湾的国际能见度，而且是主权独立 的见证；而中共粗暴打压与台湾友好的国家，也会激起这些国家与人 民的反感，有利与台湾进一步拓展国际空间。 外交是内政的继续，但更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台湾的外交突破，对台湾 内部产生重要的反馈。虽然有若干在野立委丧失理性的冷嘲热讽，全 面否定，但是也有在野立委从国家利益出发，或参与出访，或肯定 “拼外交”对维护台湾尊严的重要性。这种团结的气氛如果能够发扬 光大，乃是台湾之幸，也是台湾能够捍卫主权独立的重要条件。 2,300万人民的团结，是台湾压不扁的保证；哪怕被一些媚共政治人 物糟蹋，台湾的外交努力，必然会让这个宝岛吐出芬芳。 〔原载《台湾日报》。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漫谈德钦、貌、哥、吴、玛、杜 貌强 （以下，“读”指“读者”，“貌”指“貌强”。） 读：貌强先生，我们是您《缅甸风云》的忠实读者。您最近介绍许多 　　缅甸政坛名人名将，如德钦昂山、德钦努、德钦梭、德钦丹吞、 　　德钦巴登顶……名字前面无不带“德钦”。“德钦”是否如释迦 　　牟尼的王族姓氏“释迦”？或象欧阳修那样的复姓欧阳？……然 　　而，您又说缅甸人无姓，我们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貌：这些缅甸风云人物本来叫吴昂山、吴努、吴丹吞、吴巴登顶。 　　“德钦”来自德钦党，不是姓氏。众所周知，英军1824年占据了 　　下缅甸西南部与南部，1852年吞下了半个缅甸，1885年占领了全 　　缅甸。缅甸亡国后，与英国统治者讲话、写信、会面时，缅甸人 　　必须尊称他们为主人或老爷即德钦（Sir、Master、Majesty）。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缅甸民族意识觉醒，认为缅甸是属于缅甸人 　　民的，1930～31年，高度自尊自强的缅甸民族主义者，就组织了 　　“我缅人协会”（Do Bama Asi Ayon），其斗争口号是：“缅甸 　　是我们的国家，缅甸语言文字是我们的语言文字。我们要热爱我 　　们的国家，提倡与尊重我们自己的语言文字。”大家一致认为他 　　们本人即缅甸人民，才是缅甸的真正主人即德钦（Thakin）。于 　　是，“我缅人协会”的会员们就一律在自己名字前冠之以“德 　　钦”，取代了传统的貌、哥、吴等──大家自称或互称“德钦某 　　某”。“我缅人协会”创始人就自称德钦巴当（Thakin Ba 　　Thaung）、德钦巴盛（Thakin Ba Sein）、德钦登貌（Thakin 　　Thein Maung）、德钦吞瑞（Thakin Tun Swei）。大家也这么叫 　　他们。“我缅人协会”因而也称为“德钦党”。 读：二战前后罢工、罢课领袖，工会、农会、学生会、军队领导人， 　　发现都是德钦某某。他们是否都是德钦党人？ 貌：对！1935年3月，德钦党举行首次全国代表大会，成立了总部机 　　构，不久该总部成为全国民族运动的领导核心。1938年7月，德 　　钦党人就领导了震撼国内外的缅甸石油工人大游行大罢工，后又 　　倡建、领导了全国性的工会、农会、学生联合会，积极开展风起 　　云涌的民族独立斗争。 读：缅共、缅甸出路派、缅甸独立军、反法西斯人民自由同盟的领导 　　人也好象都是德钦某某。这些组织都发展得不错吗？ 貌：说得对！ 　　缅共：1939年8月15日创建缅共的是德钦昂山、德钦丹吞、德钦 　　梭、德钦巴亨（Thakin Ba Hein）等。1946年德钦梭为首的部分 　　中央委员另组红旗缅共，坚决走苏联武装夺取政权的路线，1970 　　年11月彻底战败，德钦梭被政府俘获。而原缅共则称为白旗缅 　　共，由德钦丹吞继续领导，执行毛泽东的‘农村包围城市’武装 　　斗争路线，1968年9月24日德钦丹吞被奈温（独立前叫德钦秀 　　貌）的特务所杀害，德钦辛（Thakin Zin）继任其位，把暴力革 　　命坚持下去。1975年5月25日德钦辛阵亡，德钦巴登顶（Thakin 　　Ba Thein Tin）继任主席，德钦佩丁（Thakin Pei Tin）为副主 　　席，继续武装革命。1989年缅共分崩离析。 　　缅甸出路派：它是1939年德钦党出面邀请当时各行其是的缅共、 　　贫民党、议会民主派、缅甸人民革命党（德钦妙、随后德钦觉顿 　　领导）等求同存异，在该年10月共同成立的统一战线，主席是贫 　　民党领袖巴莫博士，总书记是缅共总书记德钦昂山。德钦努、德 　　钦妙、德钦拉波等则是领导成员。 　　缅甸独立军：它是德钦昂山、德钦吞欧（Thakin Tun Ok）、德 　　钦秀貌（Thakin Shu Maung即奈温将军）等30位志士1941年12月 　　26日在泰国招募1500人成军，引领12万日本法西斯军进入缅甸 　　的。 　　反法西斯人民自由同盟：它是德钦梭、德钦丹吞领导的缅共，德 　　钦昂山领导的缅甸国防军，德钦妙、德钦觉顿领导的缅甸人民革 　　命军以及少数民族团体1944年8月在仰光秘密组成的抗日统一阵 　　线，首任主席为德钦昂山，总书记为德钦丹吞。1945年3月领导 　　全国抗日，1946年7月反对英国重返缅甸。9月，因对临时政府观 　　点分歧，缅共退出。1947年4月，昂山组织临时政府，7月，主席 　　德钦昂山、领导成员德钦妙等遇害，由德钦努继续领导兼任临时 　　政府总理。1948年缅甸独立后，反法西斯人民自由同盟一直是执 　　政党。1958年4月，该同盟分裂为“廉洁派”与“巩固派”。 　　1960年大选，吴努领导的廉洁派获胜后，就改党名为“联邦 　　党”，而“巩固派”仍用同盟原名。1962年3月2日奈温将军（前 　　德钦秀貌）发动政变夺权，所有政治人物被投入监狱，1964年3 　　月所有政党都被取缔。 读：绝大多数中国人与台湾人误以为1948年前姓德钦的领导人，在缅 　　甸获独立后一律改姓吴，形成吴姓统治大家族。 貌：（笑）缅甸获得独立后，掌权的德钦们认为人民已当家作主，于 　　是要求所有德钦党人取消德钦称号，恢复传统称呼“吴某某”， 　　如总理德钦努改称吴努，国防部长德钦秀貌改称奈温将军。 　　但认为“革命尚未成功”的其他革命家与爱国志士，他们在缅甸 　　“独立”后仍续称德钦某某。他们为原定目标继续奋斗终生── 　　如缅共红旗领袖至死仍自称德钦梭，缅共白旗历届领袖们至死仍 　　自称德钦丹吞、德钦幸、德钦巴登顶。记得国师级爱国诗人貌伦 　　（Maung Lwin）吧？他至死一直被缅甸人民尊称为“德钦哥德　 　　迈”（Thakin Ko Daw Hmaing）。 读：是那位50～60年代闻名中外，中国人民亲密好友与获史大林和平 　　奖的缅甸爱国作家兼诗人吧？ 貌：对！他1875年生于卑谬（Pyi Myo）县农民家庭，童名貌伦，年 　　轻时出家，在寺院刻苦学习巴利文佛经与缅文文学。19岁还俗， 　　在报社排字与校对为生。1911年任《太阳报》编辑，后艰苦创建 　　了缅甸第一所国民大学──巴罕国民学院，亲自教授缅甸历史与 　　文学，缅甸国家领导人与革命领袖多为其门生，深受全国人民爱 　　戴。他1934年被推举为德钦党名誉主席，改名为德钦哥德迈，积 　　极反英与抗日，争取民族解放。他1945年荣任德钦党主席，俨然 　　成为缅甸国师。缅甸独立后，他老人家强烈反对缅甸内战与世界 　　两大阵营的对立，1949年他热烈欢呼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他先后 　　担任缅甸国内和平委员会主席、缅甸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主席、 　　缅中友好协会名誉主席、世界和平理事会理事、缅甸作家协会名 　　誉主席等职。1950年荣获缅甸政府“文学艺术卓越者”称号、19 　　55年荣获“加强国际和平”史大林国家奖金。1964年逝世──国 　　内外独裁者与战争贩子们都热烈叫好，而全国人民却无比哀恸。 读：当时东南亚排华反华，缅甸炎黄子孙也被“合法”洗劫与扫地出 　　门，一批一批地逃难到港澳台湾，中国与美国也收容了一大批。 　　这不是人间惨事吗？ 貌：1963～64年奈温军政府以缅甸社会主义国有化名义，无偿没收了 　　华侨华人的工商企业，无偿作废了50～100缅元大钞票，无偿没 　　收与永久关闭了华文学校，并严限华侨华人合法活动，让华侨华 　　人在经济上转瞬间一无所有，经商方面无正常活动空间，从此一 　　蹶不振，文化教育上缅甸炎黄子孙也从此跟中华文化绝缘，上大 　　专院校时遭受诸多无理限制与为难。缅甸华侨华人求天天不灵， 　　呼地地不应，孤苦无助，只好任人宰割──名副其实是海外孤 　　儿！他老人家又不在──别误会！我是指德钦哥德迈，于是就更 　　无人为水深火热中的华侨华人敢说句同情语，敢讲句公道话。 读：您自称“貌强”，大家称您“吴强”，但同辈好友却叫您“哥 　　强”。为什么？ 貌：缅甸人男女都无姓。貌（Maung）、哥（Ko）、吴（U）是缅甸男 　　性冠于名字前首的称号。貌是弟弟的意思──用于男性对平辈自 　　称或长辈称呼小辈。“哥”是兄长的意思──用于称呼平辈男 　　性。“吴”是叔叔、伯伯的意思──用于尊称长辈或有地位的男 　　性。 　　我从出生至小学中学整段时期，都自称“貌强”（Maung 　　Chan），大家也一律叫我“貌强”。我大学时期虽仍然自称“貌 　　强”，但小辈与平辈开始昵称我为“哥强”（Ko Chan）。我读 　　大学期间担任过中学教师，毕业后在缅甸工业发展局任职，1967 　　年排华时期差点被杀因而出国留学避难，在德国、荷兰一直工作 　　至今……我大学后的大半生，虽仍然自称“貌强”不变，但缅甸 　　人却无不称我为“吴强”（U Chan）。 　　缅甸女性名字前首则冠“玛”（Ma）或“杜”（Daw）。“玛” 　　是姐妹的意思──用于女性自称或平辈互称或长辈称呼小辈。 　　“杜”意即婶婶或姑姑──用于称呼年纪较大的女性或受人尊敬 　　的已婚或未婚女性。 　　如昂山素姬：她读小学中学时，自称“玛昂山素姬”（Ma Aung 　　San Suu Kyi），大家也都叫她“玛昂山素姬”。她大学及在联 　　合国工作时期，虽依旧自称“玛昂山素姬”，但大家却无不尊称 　　她为“杜昂山素姬”（Daw Aung San Suu Kyi）。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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