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5-10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文学的耻辱　　　　　　　　　　　　　　　（成都）王新旻 ◆从“三．一三”家庭教会迫害案件调查报告看中国的　　天理 ◆纽约将有盛大的文革研讨会　　　　　　　　（台湾）林保华 探索道路 ◆论中国的乡村转型问题──制度变迁理论（之1） 　　刘爱新 ◆中国农村医疗保障出路的迷失　　　　　　　（长沙）刘建安 ◆欲遮人耳目的“双规”改革　　　　　　　　　（西安）梁治 ◆政府滥用审批权造成公众伤害应承担赔偿责任　　　　李克杰 ◆请余杰向布什带个话“神爱美国同样爱中国”　　　　昝爱宗 ◆在土地征收与权利救济研讨会上的发言　　　（北京）胡星斗 运动留痕 ◆围剿中共黑恶官员，台州高官丁林超第三次被　《维权之声》 迫害实录 ◆湖南省赤山监狱遭袭记──恶警刘海湘对我施暴始末　陈少文 ◆隐形人　　　　　　　　　　　　　　　　　（北京）马文都 ◆李元龙案明天开庭，贵州异议人士将旁听　　　　《大纪元》 读史论今 ◆徐锡麟──华夏儿女简说（之7） 　　　　　　（宁波）力虹 ◆起来，六○年代出生的人们　　　　　　　　（贵阳）何继业 他山之石 ◆印度迎头赶上，中国优势渐失　　　　　　　（纽约）陈劲松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文学的耻辱 王新旻 我们曾经有过耻辱的文学，那是文学被政治强奸的年代。 现在，我们又不得不面对文学的耻辱，这却是文学被金钱和权势诱奸 的今天。当然，也不排除是一些操持文学的人，在主动向金钱或者其 他什么别的东西献媚。 在我发到网上的一篇文章后面，有一位网友发了一个帖子给我，说他 看过我批评二月河的文章，并说：“你们都是河南人，怎么还要窝里 斗啊，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看后哭笑不得，不知道对这位网友该 说点什么。其实，我与这位“二月河”虽都是河南人，但却互不相 识，更谈不上有什么私人的过节仇怨。我对他的全部不满，都源自他 的那些被叫做“帝王系列”的文字。如若记忆不差或感觉正常，就不 难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些年来，我们的社会出现了一股文学和 文化的逆流，大量封建的专制的腐朽的东西，被有些人粉饰包装后捧 了出来。于是，我们看到，书架、屏幕、报纸、杂志，甚或街头闹市 的广告牌子上，都是那些拖着猪尾巴的幽灵们在晃来晃去，似乎他们 真的有了复辟的土壤和空气一样。 我在这里也并不是想把所有责任，都归到一个或几个靠舞文弄墨生存 的人身上。这显然并不妥当。一种现象的形成，肯定有着更为复杂的 社会、政治和历史原因在里面。就说二月河吧，一些媒体介绍他说， 他写小说纯属偶然，只是因为在其他（如红学）方面觉得不可能有所 作为，所以才在别人的提示下，写起了所谓的帝王小说。当初是什么 《康熙大帝》。我想，初写时他肯定也不会有多大把握，也不会有太 多想法，不想竟一炮打响。这让他看到了市场，接下来乾隆、雍正们 一个个就被他从历史的墓坑中挖掘出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书店或银 屏，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尊重每个人的写作自由，虽然我们的社会还远没有达到，每个公民 都能享有自由写作的程度。但我也拥有说不的权利，拥有行使批判的 权利。我赞成一个作家自由写作的权利，但不赞成他的作品，这应该 并不矛盾。 对于二月河，我想我就是这样的。 应该承认，中国的确是一个特殊的社会。由于人们从来没有享受到过 真正的民主和自由，没有拥有过“人人生而平等”的做人权利，并且 由于历代统治者的愚民政策，使得人们一方面希望得到民主和自由， 一方面又对过去的封建专制、帝王主子津津乐道，恋恋不舍。百多年 来，以孙中山先生为代表的无数中国人，为了推翻封建专制王朝，为 了建立共和民主的国家而掉了脑袋，牺牲了性命，但他们的遗志并没 有被继承。他们之后的种种执政者，却以种种理由将他们奋斗的成果 埋葬，将他们奋斗的理想抛弃了。 这不能不让人仰天长叹！ 我甚至想到了金庸和他的武侠小说。本来，金庸写小说，纯粹是一种 商业行为，是出于他经营报业的需要。但他的武侠历史小说却读来让 人回肠荡气，痛快淋漓，决无主子奴才的喧嚣中，人性被扭曲后的压 抑和屈辱。我见有人在报纸上将二月河与金庸相提并论，并称大师， 感到可笑之余，也为这样的人由衷悲哀。他们若不是愚昧无知，就一 定是别有用心了。 在一次聚会上，还听说二月河先生在写过“帝王系列”之后，还要计 划写一个“将相系列”。并又说，已经有影视商找了上门，洽谈出书 后的改编拍片问题。一个个主子奴才，你方唱罢他登台，真的好不热 闹！ 又真是好生意！ 若单从市场的角度来看，二月河先生无疑是成功了。 且远不止于此。因为他不但自己先富了起来，赚了个钵满盆满，而且 还带动了一大批人，如出版商、印刷商、影视制片商、等等等等，也 都摆脱贫困走向了富裕。这是多大的“功德”，似乎正应该被树为榜 样树为楷模才对。 只是，且慢。 我们每一个人看事物，都会有自己的标准。我对二月河的作品和他本 人的看法是：他的作品是一堆有毒的文字垃圾，作为这些有毒垃圾的 制造者，对人类对社会特别是对目前的中国人，他是有罪的。他的写 作心态和效应，无法完全以“功利”二字来概括，我看更多的是对权 势和庸众的迎合与献媚。还有那些推波助澜的人、以此发财的人，他 们这些帮闲或帮凶，都是有罪的。 我不是所谓的“愤青”，也不是什么以批评吃饭的“家”。我只是替 我们那些为推翻封建专制制度、而掉了脑袋的革命老前辈们有些不 平！ 有时我甚至觉得，20世纪初孙中山先生领导的那场辛亥革命，那些年 轻的革命党人的血，都白流了。还有半个世纪前，同样高举反封建、 反专制大旗的那些年轻的布尔什维克们，他们的血，也白流了。又 想，假如鲁迅先生还活着，有人寄了这样的书给他读，又还要强逼他 作序写文章赞美，且无论广播频道、还是电视屏幕，又都让他无处躲 避，不得不看，不得不听。以他老先生的脾气，他还怎么活得下去？ 不气死也得气疯了。 当然，这只是我一时的乱想而已。因为无论是那些流了血的革命者， 还是鲁迅先生，他们是都看不到今天的世界了。 逝者长已矣，我们还活着。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三．一三”家庭教会迫害案件 调查报告看中国的宗教自由 天理 2006年3月3日，因基督教的传统节日复活节临近，在河南温县祥云镇 张寺村71岁老人马文清家里，信徒们非常勇敢地参与节目的排练，并 因各种亲戚关系，从北京房山、江苏徐州，河北诼州、河南的洛阳、 信阳、洑阳、三门峡以及焦作本地区几个县的基督徒闻讯而来，以示 对所信的救主耶稣基督的崇拜之情。很不幸，当聚会结束基督徒们散 会回家的时候，突然遭到了公安部门出动警车、公路巡逻车、地方上 的面包车的包围，多数被抓进车子里，有的遭到了毒打，几个女基督 徒吓得放声大哭。基督徒在24小时询问后，除了家庭教会领袖71岁的 马文清和张金枝、河北省诼州市的张亮以外，其它的拘留的拘留，罚 款的罚款释放。更甚的是被公安传唤、拘留和劳教的家庭教会基督 徒，均有被刑讯逼供。很多被胁迫承认是邪教，女基督徒被男干警侮 辱猥亵。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36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宗 教信仰自由。宪法第35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 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宗教自由是基本人权的重要组成部分，已 为众多国际条约和各国宪法所确认。立法申明“保障公民的宗教信仰 自由”，至少在法律上河南温县祥云镇张寺村基督徒聚会没有违法。 但是却遭到河南公安部门严厉镇压！岂有此理，他们犯哪条法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2条第二款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 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既然是平等？何来要被胁迫承认基督教是邪教？ 真的是无法无天！ 怎么区别平和的宗教和邪教？很简单，二个字：“爱与恨”。即一， 不反对任何人以自己的方式爱自己的信仰，但是不可以以宗教的教义 去规范它人。二，不反对任何人以自己的方式去对任何事物去恨，但 必须以理性的思考、利益的衡量去抉择，而不是以发泄的方式来表 达，而更加不是用那种群体的愤怒来干扰社会秩序。否则，任何宗教 依旧还是邪教。所以，河南公安部门的所作所为，不仅有违公义，更 加是丧心病狂亵渎神灵！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51条之规 定，国家机关工作人员非法剥夺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和侵犯少数民族 风俗习惯，情节严重的，处两年以上有期徒刑。 然而，用由“马教”的基本原理统治中国人的历史经验反复告诉我 们：在“马教”的教义下，对公民权利的最大威胁来自于公权力。公 权力越大，私人权利受到侵犯的危险就越大。要约束和规范公权力进 而保障私人权利，其关键之一就是必须对“马教”教义其侵犯私人权 利的行为课以严格的法律责任。法律责任是法律的重要组成部分，是 法治不可或缺的要素。否则，无论“马教”对公民权利的宣示多么美 妙动听，都会由于受到没有套上法律责任这一轭套的公权力的肆意侵 犯而在实践中流于形式，在“马教”教义下的法律便会成为一纸空 文。 所以，在我国大部分立法的法律责任中，对公民法律责任的规定可谓 是不厌其烦，但对于国家机关侵犯公民的法律责任的规定却往往是语 焉不详。何也？长期以来，在中国立法者和学术界的潜意识中，法律 责任主要是民众的责任，而对于作为公权力行使者的国家机关侵犯公 民权利的责任要么是缄口不言，要么就是轻触即过。其深层次的观念 基础乃是国家主义和义务本位思想。依照这种思想，“马教”是神圣 的先在的有机体，个人如果有什么权利的话，也不过是“马教”教义 下的恩赐，是可以随意无偿收回的！原来“马教”的教义是：无条件 地服从“马教”的神圣，是个人天生的、不可推卸的义务。在这观念 下，“马教”定下的法律责任，即使不能说完全是个人的责任，但至 少应主要是：“马教”教义是天下第一的教义，任何具有这类教义的 就是邪教。 当人们信仰的宗教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遭到破坏的时候，那么智力高 的那部分人将陷入迟疑，不知所措，而其余的人多半要处于麻木不仁 状态。每个人对于同自己和同胞最有利害关系的事物，只能习以为常 地抱有混乱的和变化不定的概念。他们不是保卫不住自己的正确观 点，就是把它放弃。于是，他们因为无力自己解决人生所提出的一些 重大问题而陷入绝望状态，以致自暴自弃，干脆不去想它们。这样的 状态只能使人的精神颓靡不振，松弛意志的弹力，培养准备接受奴 役，做“马教”教义下的公民。 在“马教”教义的恩赐下，中国人对于神灵的崇拜，只要有可能，全 都是想占便宜。一个人也许会通过捐款修庙买来好运，但是，他常常 会捐250个铜钱，而记上1,000个铜钱的帐，记多了，神灵还是接受。 在如今的国人看来，“马教”的宗教信仰是用来“吃”的，用来用 的，而非虔诚的信仰。人们拜神求佛与求医问药一样，都是为了“有 用”，没用当然可以不信。今天有用今天信，明天失去了效用就马上 可以改弦变宗。也就是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老百姓们拜神求 佛必定是为了消灾避难、求医问药。他们把钱捐给庙堂寺院，都是为 了“放长线钓大鱼”。可见，国人在“马教”教义的教导下，实在是 精明到家了。 至于基督教之爱，则是对教友的关怀。这种爱的正面效果直到宗教改 革以后，才逐渐凸显出来，并且成为民主中“博爱”原则的基石。从 国内改革开放以来，人们在“马教”的影响下，由于贫富悬殊的巨大 反差，国民普遍追求金钱物欲。物质财富的增加，但并不能填满人们 灵魂深处的空虚。加上许多由于贫富悬殊所产生的社会问题、个人问 题，仍然无法解决。国内面临信仰真空的时代。宗教信仰乃人类本性 的流露和欲望。基督教具有两千年历史，是人类文明的基石，与中国 传统的儒学和佛教相比，它的境界更高。国内的基督教被国人不再认 为它是西方文化侵略的工具，根本就没有人再说它是精神鸦片，所 以，国内基督教的发展至少能填补人们对“马教”的失落而造成空虚 的信仰。这就是“3．13”家庭教会迫害案件的真正目的了。 （2006-05-10）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纽约将有盛大的文革研讨会 林保华 今年5月16日，是中共中央发出“五一六通知”宣告文革正式开始的 日子。虽然中共禁止官方与民间开展纪念活动，但是海外还是有有心 人举办讨论与纪念活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5月12至14日，由21世 纪中国基金会在纽约举办的《历史真相和集体记忆：文革四十周年国 际研讨会》。 21世纪中国基金会自从理事会主席刘凯申突然去世与主席杨建利被中 共逮捕后，虽然经费来源困难，但是一直没有停止活动，在新理事会 主席林培瑞与代执行主任宋永毅领导下，同仁们仍然积极工作。林培 瑞是真正的“中国通”，宋永毅则是研究文革的专家，还曾因为回到 中国收集材料而被中共当局以“间谍”罪名逮捕。而他自己有文革的 经验，并坐过牢，因此在文革40周年之际，主办这个活动，更是驾轻 就熟。在中共封杀打压的沉闷政治空气下下，这是在海外发出的一声 春雷！ 文革需研讨的事件太多了。从大方面来说，例如：毛泽东“无产阶级 专政条件下继续革命”的理论；文革的来龙去脉，因为仍有不少档案 没有解封；文革的性质，是否如同中共那样所谓全部否定，却对毛泽 东基本肯定；为甚么丑陋的人性会在文革中暴露无遗？文革对中国的 长远影响等等。这些讨论是必要的，因为中共并没有真正从文革中吸 取对人民有益的教训，而只是进一步认识掌控权力的重要，象“还乡 团”那样反攻倒算。而根据毛泽东有关“牛鬼蛇神”七、八年跳出来 一次的理论，制造了“6．4”屠杀事件与取缔迫害法轮功事件，现在 又到七、八年后的新周期，不知道国又会出现甚么惊人的事件。 出席上述研讨会的有研究文革与中国问题、来自世界各国的中外学者 与专家，阵容鼎盛，如吴国光、华新民、周原、朱正、程映虹、周明 朗、周泽浩、夏明、潘明啸、司马黛兰、丁抒、陈奎德、胡平、李 劼、潘国平、刘国凯、遇罗文、程惕洁、陈彦、胡承伟等。还有从国 内出来的余杰、王怡、谢泳、郭飞雄等等（人名繁多，不能尽录，还 有些是书面发言）。研讨内容更是相当全面，包括文革中的少数民族 与宗教情况。关心中国前途的人们，不应向隅。 本人身在台湾，未能与会，在此遥祝会议成功。建利在狱中，也会 为基金会的与时俱进而感到欣慰。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论中国的乡村转型问题 一种诱致性技术-制度变迁理论的阐释（之1） 刘爱新 ┌────────────────────────────┐ │　【摘　要】本文运用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与分析工具，　│ │　　　　　　从诱致性技术-制度变迁理论的视角出发，来深 　│ │　　　　　　入探讨当代中国的乡村转型问题。本文强调为了　│ │　　　　　　顺利完成乡村转型，首先就必须进行有效的技术　│ │　　　　　　创新和制度创新；而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的方向　│ │　　　　　　是由中国特殊的资源禀赋条件内生决定的。本文　│ │　　　　　　还强调必须彻底改变严重歧视农民身份和限制农　│ │　　　　　　民自由迁徙的城乡二元结构，赋予农民以完全的　│ │　　　　　　国民待遇和彻底的土地所有权，从而为诱致性技　│ │　　　　　　术-制度创新机制充分发挥其作用创造良好的体 　│ │　　　　　　制环境。　　　　　　　　　　　　　　　　　　│ │　【关键词】诱致性技术-制度变迁　土地所有权 　　　　　　│ │　　　　　　城乡二元结构　公民自由　　　　　　　　　　　│ └────────────────────────────┘ ------------------------------------------------------------ 引言 一、基本理论框架概述 二、中国“三农”问题的实质分析──历史性的考察 三、诱致性制度—技术变迁理论分析 　　（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局限与产权残缺 　　（二）诱致性土地产权制度变迁及其方向 　　（三）诱致性技术变迁及其方向 　　（四）进一步的分析 　　（五）城乡二元结构与农民的国民待遇 四、总结性评论 参考文献 ------------------------------------------------------------ 引言 当代中国所面临的“三农”问题实质上是乡村转型的问题，破解“三 农”难题的过程也就是完成乡村转型的过程。所谓“乡村转型”，有 两层基本含义：一是由传统小农经济形态转向现代农业经济形态, 也 就是实现农业经济的市场化、产业化; 二是由传统的依附型治理结构 转向现代的契约型治理结构，也就是实现乡村政治生活的民主化、法 治化。由乡村而城市（乡村城市化），由农民而市民（农民市民 化），是实现乡村转型的必经途径。本文仅就乡村转型问题的第一层 涵义做出新制度经济学意义上的分析。 实现乡村转型的核心环节是农村土地产权制度的变革与创新。减少农 民，转移农民，推进城市化，是任何一个国家实现工业化的内在要 求。减少农民，转移农民，把农民转变为市民，并最终实现城市化， 首先必须把农民从对土地的传统的依附中解放出来。英国在城市化早 期是通过冷酷无情的“圈地运动”把农民从田园风光中强制驱逐到工 厂而实现的。然而，给定一个较为完善的统一的城乡市场经济体系， 在那只“看不见的手” 的巧妙指挥下，包括土地、劳动力在内的各 种生产要素能够进行充分的自由流动，在城市工业部门的高度扩张和 较高的工资水平吸引下，依附于土地的传统农民将会源源不断地被吸 纳到城市工业经济部门。而与此同时，留在土地上的农民将会受到市 场相对价格信号的引导安排生产、配置资源，从而实现自身效用的最 大化。但是，构建这样一个联结城乡二元经济的统一市场，一个根本 前提是要素或者资源的归属必须有明确的界定，而要素或者资源的归 属就形成了产权。独立的个人化的产权是自由市场经济体制的基石。 经过明确界定的土地产权是土地得以进入生产要素市场进行交易的前 提条件。没有土地产权的明确界定，没有土地、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 自由流动，是无法最终实现城市化、工业化的，因而也就无法完成乡 村转型。因此，农村土地产权制度的变革与创新是乡村转型的核心问 题。 但是，产权并不是纯粹的经济关系的规定，产权的形成首先是社会博 奕的结果, 因而这必然要涉及到复杂的政治经济过程, 其中最为核心 的是经济行为主体与国家之间相互的博奕关系。因此, 产权的实质就 是有关经济行为主体与国家之间的内在关系的质的规定。同样, 产权 安排也是社会博奕之内的制度安排, 因而它必然要受到特定权力结构 和意识形态等“上层建筑”的强烈影响甚至是决定性的影响。产权问 题的意义和复杂性就在这里，这是本文研究乡村转型问题的又一个分 析重点。 一、基本理论框架概述 （一）产权的概念界定 在现代产权经济学中，产权概念的经典表述是由哈罗德．登姆塞茨在 《关于产权的理论》一文中给出的。他指出：“产权是一种社会工 具，其重要性就在于事实上它们能帮助一个人形成他与其他人进行交 易时的合理预期。这些预期通过社会的法律、习俗和道德得到表达。 产权的所有者拥有他的同事同意他以特定的方式行事的权利。”“产 权包括一个人或其他人受益或受损的权利……产权是界定人们如何受 益及如何受损，因而谁必须向谁提供补偿以使他修正人们所采取的行 动。这一认识很容易地导致产权和外部性之间的密切关系。”〔１〕 （P97） 现代产权经济学家Ｅ．Ｇ．菲吕博腾和Ｓ．配杰威齐深刻地揭示了产 权的内在本质，他们指出：“产权不是指人与物之间的关系，而是指 由物的存在及关于它们的使用所引起的人们之间相互认可的行为关 系。产权安排确定了每个人相应于物时的行为规范，每个人都必须遵 守他与其他人之间的相互关系，或承担不遵守这种关系的成本。因此 ……（产权制度）是一系列用来确定每个人相对于稀缺资源使用时的 地位的经济和社会关系。” 〔２〕（P204）张五常进一步指出： “在一个个人为使用稀缺资源而竞争的社会里，必须存在某些竞争规 则或标准来解决这一冲突。这些规则通常称作产权，是由法律、规 制、习惯或等级地位来确立的。……就私有财产来说，其使用权是根 据财产本身固有的特性或特征划定的。这种权利是某个私人当事人专 有的，可以自由转让，由这种权利获得的收入是不能通过法律或法规 来减少的，亦不受其约束或侵犯。”〔３〕（P427） 关于产权的起源，登姆塞茨曾经精辟地指出, 当内在化的收益大于成 本时，产权就会产生，从而将外部性内在化。内在化的动力主要源于 经济价值的变化、技术革新、新市场的开辟和对旧的不协调的产权的 调整。当社会偏好既定的条件下（亦即对于私人所有还是社会所有的 偏好），“新的私有和国有产权的形成将是对技术和相对价格的回 应” 〔４〕（P100）。他运用这一理论解释了加拿大北部印第安部 落土地私有权的产生。在18世纪早期，这些印第安部落之间通过划分 狩猎区的方式逐步确立了获取海狸的毛皮的排他性权利。在此之前， 印第安人猎取海狸获得肉和毛皮只是为了自己消费，排他性权利并没 有出现，因而土地使用的机会成本为零。随着皮毛贸易的发展，需求 的增加大大地刺激了狩猎活动，这就要求增加保护资源的投资以实现 财富现值最大化，但对资源的最大化利用需要对狩猎者的行为加以一 定的控制，在没有排他性权利的条件下，野生动物的私人价值为零。 正因为排他性权利的确立可以提高社会的净财富量，所以印第安人才 有了确立土地私有权利的经济激励。 现代产权学派关于产权概念的最富有意义的思想之一是，用产权或权 利束（property rights）概念替代了所有权（ownership）概念，以 及对产权残缺的探讨。产权作为经济当事人的权利，并非是一项单一 的权利，而是一系列权利束的集合，其中包括：（1）使用权，即在 权利允许范围内以各种方式使用自己的资产；（2）收益权，即直接 从资产本身或经由合约关系从别人那里（在资产转让的条件下）获取 收益；（3）转让权，即通过出售或出租把自己的资产或与之有关的 权利转让给他人；（4）处置权，即在法律范围内产权所有人可以独 立地支配自己的资产。在产权概念所特别强调的各种“剩余权利” 中，最重要的就是处置权和交易权。产权的权能是否完整, 主要是从 所有者对它具有的排他性和可转让性来衡量的, 如果权利所有者对他 所拥有的权利具有排他的使用权、独享的收益权和自由的转让权, 就 可以称他所拥有的权利是完整的; 如果这些方面的权能受到某些限制 或禁止, 那么就称为产权是残缺的。一般来说, 国家的干预和管制是 造成产权残缺的根源，产权残缺的严重后果是政治权力和财富的结 合，而对产权的立宪保证了私人财产和政治权力的分离。在中国，政 府干涉私人产权（比如强制性房屋拆迁），随意剥夺私人财产，不许 其进行交易，说明在我们这个经济体中，出于历史的、政治的和意识 形态的种种原因，即使是私人所有者，也不能拥有对其财产的完整的 产权，而只拥有部分的产权。因此，所谓对私有产权的“保护”，不 仅仅是保护它们不被“充公”，而且还要保护人们能够得到更加完整 的产权，特别是使人们能够对其私有财产拥有自由处置权和交易权这 两项“核心产权”。 （二）产权的功能与科斯定理 现代产权经济学已经雄辩地证明, 经过明确界定的产权是自由市场经 济交易必不可少的基础性条件, 是所有权及其权能组成的权利束在不 同市场行为主体之间的分割与界定；明确定义和严格执行的私有财产 权利是经济持续增长和经济效率形成的最重要的前提条件。产权为实 现外部性的最大限度的“内在化”提供了有效的激励，产权交易提高 了经济活动内在化的程度，降低了交易费用，因而提高了经济运行的 效率。具体来说，产权具有以下三种基本功能：（1）激励功能，即 激发人们干好自己工作的积极性；（2）约束功能，即规定人们能够 做什么，而不能做什么；（3） 分配功能 ，即人们按照自己所拥有 的产权的多少来对所创造的收益进行分配。著名的科斯定理指出，在 一定的制度安排下，只要产权界定清晰，就能有效地克服外部性，节 约交易费用，降低监督成本，并为经济活动当事人提供稳定的预期， 从而提高资源的配置效率，使经济产值实现最大化，进而为经济增长 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张五常提出了一个关于租金消散问题的经济命 题。该命题认为，“由于没有排他性使用权，人人争相使用某项共有 财产，会把其租金的价值或净值降为零。这是因为，如果没有人对该 共有财产的价值（即租金）拥有排他性权利，那么，人们的相互竞争 使用所导致的结果是：每一个竞争使用者所获得的，只不过是利用该 共有财产所需的他自己的资源的可选择的收益。”〔５〕（P427～ 428）因此, 经济行为主体必须对其财产拥有确定的排他性权利, 能 够自由买卖这些财产, 能够自由分割这种权利, 那么, 在自由市场竞 争条件下必然能实现产权自身经济价值的最大化。而国家的基本功能 就是保护个人的独立产权，使个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样，经济行 为主体才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通过把资源运用到有利可图的用途 上，使稀缺资源的贴现值不断增值。所以, 社会经济效率形成的前提 条件是建立一种明确界定产权的新的社会规则, 使那些具有生产性投 资的人可以排除他人无偿使用他的生产性投资。同时，还必须让人们 有选择不同产权制度和合约的自由。只有这样，一些非常复杂的高效 率的产权合约以及制度安排才会自发地从这些自由选择及其交互作用 中出现。反之，如果政府人为地限制自由价格和自由转让，限制人们 自由选择不同的产权制度和合约安排，就会使市场发现或者寻求有效 率的市场分工结构和产权制度安排的功能以及对各种复杂的两难冲突 进行有效率折中的功能不能充分地发挥出来，从而人为地制造出很高 的内生交易费用，结果是使劳动分工和经济发展的潜力不能得到充分 利用〔６〕（P157）。 罗纳德．科斯指出：“理想的状态显然是，权利应该让与那些能够最 具生产性地使用权利并且有激励他们这样使用的动力的人。而且，要 发现和维护这种权利，就应该通过法律的清楚界定，通过使权利让渡 的法律要求不太繁重，而使权利让渡的成本比较低。……只有在恰当 的产权制度及其实施的条件下，才会出现这种理想状态……”〔７〕 这表明产权的意义、功能和价值只有在一个良好的治理结构中才能得 到充分实现。 （三）制度与制度安排 诺思把制度定义为“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守法程序和行为的道 德伦理规范，它旨在约束追求福利或效用最大化的个人行为。” 〔８〕（P225～226）速水、拉坦则认为“制度是一个社会规则或组 织规则，这些规则有助于帮助人们在互相交往中各人都能够形成合理 的预期，从而促进人们之间的和睦相处。”〔９〕（P114） 青木昌 彦对制度的定义进一步指出：“制度是关于博弈如何进行的共有信念 的一个自我维持系统。制度的本质是对均衡博弈路径显著固定特征的 一种浓缩性表征，该表征被相关域几乎所有参与人所感知，认为是与 他们策略决策相关的。这样，制度就以一种自我实施的方式制约着参 与人的策略互动，并反过来又被他们在连续变化的环境下的实际决策 不断再生产出来。” 〔10〕（P28）按照青木昌彦的观点, 制度具有 双重作用, 即它既具有制约性又具有协调性, 也就是说, 制度的作用 是制约参与人的行为, 同时又通过协调人们的理念来控制参与人的行 动决策规则。制度通过对均衡博弈状态的共有表征来协调参与人的信 念; 在一个信息不对称和不完全的世界里, 制度又能协助理性有限的 参与人节约决策所需的信息加工成本。制度之所以重要，是由于在现 实世界中人具有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本性以及信息的不完全、不对 称。因此, 制度作为人们创立的规则，其目的就在于抑制行为主体可 能发生的机会主义行为。制度的基本功能就是对人们的行为提供规 范，在这种规范的指导下，人们无需担心自身知识的局限性，而可以 正确地预期到他人可能的行为，从而大大地减少交往中的不确定性。 因此，制度还具有节约交易费用的功能。制度安排就是制度的具体 化，是管束特定行为模型和关系的一套行为规则。制度安排既可以是 正式的规则，如宪法、法律、契约、市场交易等，也可以是非正式的 规则，如道德、伦理、风俗、习惯等。制度的这种完整表述，构成了 制度总和，这就是制度结构。 总之，有效率的产权制度是经济增长的关键，一个社会的产权制度安 排如果能够明确规定个人的财产权利，并且为之提供有效的保障，就 能减少社会经济运行的成本和费用，使个人收益不断接近社会收益， 从而激励个人或组织创新，进而提高整个社会经济的效率。 （四）制度变迁（或者制度创新）及其原因 简单地说，从一种现行制度安排转变为另一种不同的制度安排就是制 度变迁。制度变迁也就是制度的替代、转换和交易的过程。 制度变迁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是不可避免的。制度变迁最初总是源于制 度需求的产生，按照现有的制度安排，无法获得更多的利益，而只有 通过改变现有制度安排才能获取潜在的获利机会。当创立和利用新的 制度安排的净预期利益为正时，行为主体就会要求有这种新的制度安 排。在诺思看来，人口变化对稀缺资源所造成的持续的压力引发了人 们对制度变迁的需求〔11〕（P72）。舒尔茨则认为在经济发展过程 中人的经济价值的不断上升是引致制度创新的根本因素〔12〕（P251 ～264）。而日本学者速水和美国学者拉坦综合了两者的观点, 在讨 论了技术变革和制度变迁之间的相互作用和逻辑关系之后, 认为 “通过克服产生于要素禀赋、产品需求和技术变革的不均衡而预期潜 在的利益得以实现，是对制度变革的一个强有力的诱导。”〔13〕 （P115）青木昌彦则用博弈论方法深入研究了制度变迁的内在机制， 他指出制度不仅是参与人的博弈规则，而且更是一种博弈的均衡状 态；因此，制度变迁也就是从一个均衡点向另一个均衡点的移动 〔14〕（P19～43）。 制度供给是在特定的资源禀赋和技术条件下可供选择的制度安排集， 它的影响因素包括制度的设计成本，现有的知识积累，宪法秩序，现 有制度安排，公众的态度，以及政府的预期净收益等重要变量。能否 实现制度供给，关键在于交易费用，如果预期收益低于交易费用，那 么，制度供给就无法实现。 当产品需求和资源禀赋发生变化从而产品和要素的相对价格发生变化 时，这就会带来潜在收入的不均衡，并且产生了相应的分配需求；或 者，制度供给发生变化，扩大了可能的制度安排选择集，使得原先的 制度不再是最优的（即制度运行中产生的交易费用上升）从而产生对 制度创新的需求。这两种情况就称为制度不均衡，制度不均衡会带来 相应的获利机会，进而引致制度变迁的发生。因此, 制度变迁是一个 在潜在利益刺激下打破现有制度均衡以实现这种利益并趋向新的更高 级的制度均衡的动态发展的过程。 总之，制度变迁的根本动力是行为主体对潜在利益的追求，利益诱致 构成了制度变迁的内在动因。诺思认为制度变迁的根本动因是行为主 体期望获取最大的潜在收益，正是获利期望无法在现有的制度安排中 实现，才导致了新制度的形成。正如他所说：“如果预期的净收益超 过预期的成本，一项制度安排就会被创新。只有当这一条件得到满足 时，我们才可望发现在一个社会内改变现有制度和产权结构的企 图。”〔15〕（P274）制度变迁需要集体行动，由经济增长引起的现 有制度约束下的资源配置所产生的日益扩大的利益或收入不均衡以及 与之相伴随的制度性服务供求关系的变动，为企业家或政治家创造了 组织集体行动以实现制度变革的机会。而制度变迁除了对社会生产的 巨大推动作用外，还同时提供更为有效率的经济组织活动，从而不仅 促进经济发展，而且导致经济基础的结构性调整。因此，使制度变迁 的结果能够对最大多数经济行为主体产生有效的激励，进而使他们能 获得相对多的利益分配，并努力达成同意的一致性，同时促进资源配 置最优化，这是制度变迁的本原。 （五）制度变迁的路径与类型 按照林毅夫的解释，制度变迁主要通过两种方式进行：一种是强制性 制度变迁；一种是诱致性制度变迁。强制性制度变迁是“政府命令和 法律引入实行的”制度变迁；诱致性制度变迁是“由一个人或一群 人，在响应获利机会时自发倡导、组织和实行的”制度变迁〔16〕 （P374）。诱致性制度变迁更多地发生于分散决策的市场经济体制 下，强制性制度变迁更多地发生在高度集权的计划经济体制下。 强制性制度变迁的主体是国家，国家的基本功能是提供法律和秩序， 并以保护产权来换取税收。国家在使用强制力方面具有很大的规模经 济，并且在制度实施及其组织成本方面也具有很大的比较优势。由于 制度安排是一种公共产品，而诱致性制度变迁有时会遇到外部效果和 “搭便车”问题，所以人们需要国家推行强制性制度变迁。但是，理 性的统治者也必须遵循成本-收益比较的经济原则。只有当统治者的 预期收益高于他推行制度变迁的预期成本时，他才会采取行动来消除 制度不均衡。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强制性制度变迁的有效性受到许多 因素的制约，其中主要有：统治者的偏好和有限理性、意识形态刚 性、官僚政治、利益集团冲突和社会科学知识的局限性、国家的生存 危机等〔17〕（P112）。 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理论概念最早由速水和拉坦提出，指的是制度变迁 的方向受到生产要素相对稀缺性的引导。诺思进一步提出制度变迁的 效率假说，即制度总是朝着有利于提高社会效率的方向发展。〔18〕 （P178）诱致性制度变迁的发生必须要有某些来自制度不均衡的潜在 获利机会，它具有赢利性、自发性和渐进性的特点。从初始制度均衡 到制度不均衡，再到制度均衡，周而复始，这个过程就构成了人类社 会制度变迁的全过程。但是，诱致性制度变迁的过程和方向以及经济 绩效还受到公共选择、利益集团以及社会结构的强烈影响。 在社会实际生活中，诱致性制度变迁和强制性制度变迁相互联系、相 互制约，共同推动着制度变迁的发生和发展。 （六）经济人（economic man）与 　　　“理性小农”（the rational peasant） 经济人假设是现代主流经济学的核心概念之一。所谓经济人，就是会 计算，有创造性，能理性地寻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人。自私而理性的 经济人，为了追求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善于寻求市场机会，精于经济 核算，富于冒险精神和创新精神。正是这种经济人生生不息的活动， 为经济运行和社会发展提供了长盛不衰的动力，也构造了市场经济社 会的坚实基础。那么，农民的经济行为是不是理性的呢？回答是肯定 的。舒尔茨严格地证明了，传统农业中的农民与市场上的厂商同样是 理性的经济人。他指出，“当进行提高农业生产力的投资时，传统农 业中的农民一般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并利用所有的收益机会来对农业 要素进行投资。”“一般来说, 农民分配自己的农业生产要素时是有 效率的。”〔19〕（P197）因此，对小农经济的改造完全可以寄希望 于农民为追求自身的最大化利益而实施的创新行为。农民对潜在利益 的最大化追求是引致乡村诱致性制度变迁的最大诱因, 因而构成了推 动乡村转型进程的根本动力。 （七）希克斯—速水—拉坦—斯宾旺格假说 这个假说基于上述“理性小农”的假定，即认为农民的经济行为也受 经济理性主义原则的引导，农民也是有效率的经济决策者和资源配置 者，并追求自身效用的最大化。其要点是，在自由市场经济条件下， 农民将受到要素的相对价格变化的影响和诱导，而致力于寻求那些能 够替代日益稀缺的生产要素的技术选择。因而，这意味着在一个市场 经济体中，资源或者要素禀赋的相对稀缺度的不同，会导致技术变迁 的有效路径的差异〔20〕（P159～160）。这个假说又被称为诱致性 技术-制度变迁理论模型。 速水和拉坦不仅探讨了在农业经济发展过程中，资源禀赋相对稀缺度 的变化对技术选择的决定性影响（可以表述为：如果一种要素的价格 相对于其他要素上涨，就会导致减少这种要素的相对使用量的一系列 技术变革。结果是，由要素稀缺带来的对经济增长的制约，可以被以 相对丰富的要素替代相对稀缺的要素的技术进步消除），还深入研究 了制度变革的供给与需求问题以及技术变革与制度变迁之间相互作用 的逻辑关系问题，从而构造了一个较为完善的诱致性技术-制度变迁 理论模型。这一理论模型在他们合著的《农业发展的国际分析》一书 中得到了全面而深入的阐释。 以上就是对现代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从而也是本文作者所要运 用到的分析工具进行的必要阐释，本文对中国乡村转型问题的研究将 融入这些基本思想。 【附注】 １、２、４、12、15、16、〔美〕科斯、诺思等: 《财产权利与制度 　　变迁──产权学派与新制度学派译文集》，上海三联书店,1991 　　年 ３、５、张五常：《经济解释──张五常经济论文选》，商务印书 　　馆，2000年 ６、杨小凯、张永生：《新兴古典经济学与超边际分析》，社会 　　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 ７、〔美〕科斯:《论生产的制度结构》, 载《经济社会体制比较》 　　1992年第三期 ８、11、〔美〕诺思：《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上海人民 　　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1994年 ９、13、36、〔日〕速水佑次郎、〔美〕弗农．拉坦：《农业发 　　展的国际分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 10、〔日〕青木昌彦：《比较制度分析》，上海远东出版社， 　　2001年 14、〔日〕青木昌彦：《沿着均衡点演进的制度变迁》，科斯、 　　诺思等著, 载〔法〕克劳德．梅纳尔编：《制度、契约与组织 　　──从新制度经济学视角的透视》，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年 17、卢现祥：《西方新制度经济学》，中国发展出版社，2003年 18、转引自姚洋：《自由、公正和制度变迁》，河南人民出版 　　社，2002年 19、〔美〕舒尔茨：《报酬递增的源泉》，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 20、林毅夫:《论制度、技术与中国农业发展》, 上海三联书 　　店、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2年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农村医疗保障出路的迷失 刘建安 中国农村医疗保障制度曾经长达20多年几乎处于空白状态。自2003年 以来，中央政府着手建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企图通过这一制度 解决中国农村人口医疗保障的问题。但笔者研究后认为：我国农村医 疗保障仍然处于前途不明、出路迷失的前景。 一是农民看病难，政府还没有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充分有效的政策； 二是20世纪末21世纪初我国农村人口健康形势严重，我国政府还没有 对之深思熟虑地出台医疗保障方案；三是针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 试点与推广3年以来所暴露出的问题，政府仍然没有及时地出台对 策，四是现行合作医疗制度缺陷多多，难以健康、持续地发展。 一、农民“看病难” 21世纪初，农民“看病难”的问题由于长期积累而成为了一个社会问 题。农民“看病难”其实可以分解为“看病贵”、“难看病”、“看 病远”三个问题，分别涉及农民就医求药的资金问题、医疗服务质量 问题以及医疗机构布局的问题，影响到农民看病的可得性、有效性与 可及性问题。 １、农民“看病贵”问题 农民看病难首先表现为“看病贵”，即相对于农民干瘪的钱袋子，医 药费是昂贵的。 Ａ、卫生部副部长朱庆生在卫生部中国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工作进 　　展情况新闻发布会上说，现在中国的农村确实有很多人看不起 　　病。根据统计数字和我自己下农村调查研究的结果，我估计有有 　　40%～60%的人，因为看不起病而因病致贫、因病返贫。在中国的 　　中西部地区，因为看不起病、住不起医院，因病在家里死亡的人 　　数估计在60%～80%。（人民网北京2005年11月5日讯） Ｂ、“（中国）卫生部的调查表明，仅仅去年应有1,400万本来需要 　　住院的病人住不起医院。”（《参考消息》2005年11月3日第16 　　版刊载（德国《法兰克福汇报》10月20日文章）题：《中国的病 　　人》，作者：佩特拉．科隆科） Ｃ、一项调查表明，在农村贫困地区，农民患病未就医的占73%，应 　　住院而未住院的占89%，即便在经济发达的苏州地区，仍有20%以 　　上的农民看不起病。农村因病致贫、返贫的约占贫困户总数的30 　　～40%。“救护车一响，大肥猪白养”，“万元户万元户，大病 　　一场贫困户”。（《人民日报》，1996年8月9日） ２、农民“难看病”的问题 农民看病难其次表现为“难看病”，即农民看病很可能遭遇到服务质 量差、给服过期药品、过度诊断、过度医疗等问题。 Ａ、农村医疗卫生设施落后 　　ａ、村卫生室及村诊所落后 　　　　村卫生室或诊所离农民最近，是农村居民就诊最便捷的地 　　　　方，本来应该是农民就诊次数最多的地方，即应该是农村初 　　　　级卫生保健的主要提供者。 　　　　但是，很多地方的村卫生室处于瘫痪状态。原因很简单，集 　　　　体经济崩溃以后，很多村连卫生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只好 　　　　将卫生室由乡村医生自己来承包，或者干脆分散单干。目 　　　　前，全国大约50%左右的村卫生室已变成了个体医疗点。现 　　　　在乡村医生的数量只有1975年的三分之二，而卫生员的数量 　　　　则从1975年的328万跌到2001年的27万，还不足当年数量的 　　　　零头。另外，农村接生员的数量也下降了一半，从1975年的 　　　　61.5万人降为1997年的32.2万人。而在此期间，农村人口的 　　　　绝对规模还有所扩大。一增一减的结果是，每千农村人口乡 　　　　村医生和卫生员的人数从1985年的1.55降到2001年的1.41。 　　　　除了卫生人员相对数量减少外，他们的素质也令人担心。村 　　　　级卫生人员中相当多的人只在30年前合作医疗高潮期接受过 　　　　短期培训。虽然他们或多或少参加过一些后续培训，但在市 　　　　场化的大环境下，他们要么不乐意、要么没有能力承担农村 　　　　基本医疗保健的任务，如预防保健、传染病报告等。（王绍 　　　　光：《中国公共卫生的危机与转机》，《比较》第七期， 　　　　2003年） 　　ｂ、乡镇卫生院落后 　　　　乡镇卫生院应该是农村居民转诊的首选。但由于医疗设备简 　　　　陋，人员素质低而同样不被农民就诊所选择。 　　　　全国农村乡镇卫生院医疗设备拥有量平均每院，手术床0.8 　　　　张，产床1.1张，X光机1台，B型超声波机0.5台，心电图机 　　　　0.6台，消毒锅1.3个，救护车0.2辆。其中四类农村更为简 　　　　陋，上列7种医疗设备拥有量平均每院0.6张，0.9张，0.5 　　　　张，0.2张，0.2台，0.4台、1.2个、0.1辆。（据中华人民 　　　　共和国卫生部《1998年第二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分析报 　　　　告》，1999年7月） 　　　　全国平均每一农村乡镇卫生院卫生技术人员学历构成如下： 　　　　本科及以上1.4%，大专9.0%，中专53.2%，高中18.5%，初中 　　　　及以下17.9%。（同上） 　　　　每一农村乡镇卫生院检查能力，全国农村平均X光照片 　　　　62.4%，胸腹透视占68.8%，肝功能检查55.6%，三大常规 　　　　74.6%，而四类农村，相应数据为17.5%、32.5%、15.0%、 　　　　35.6%。（同上） Ｂ、农村医疗服务质量差的问题 　　农村乡镇卫生院医疗条件差，医护人员水平低，服务质量差，导 　　致经济效益低，并形成恶性循环。 　　ａ、80年代以后，大批专业医疗人员从农村返回城市，乡镇卫生 　　　　院的人才大量流失。加之乡镇财政实力有限，大多数乡镇卫 　　　　生院所获的补助是越来越少，生存面临危机。与1980年相 　　　　比，无论是农村卫生院的数量还是其床位数，都没有增加， 　　　　只有减少。据卫生部长说，全国乡镇卫生院中，三分之一很 　　　　好，三分之一勉强维持，三分之一基本散了架子。那些很好 　　　　的卫生院集中在东部沿海省份，而西部的卫生院可以说是惨 　　　　不忍睹。不少地方以“改革”的名义，已将乡镇卫生院租　 　　　　赁、甚至拍卖转让给个人。仍然运转的卫生院也往往是举步 　　　　为艰。由于财政支持不足，乡卫生院难以留住人才，医疗设 　　　　备很少更新，因而难以提供老百姓需要的医疗卫生服务。病 　　　　人少导致卫生院收入少，收入少导致服务水平低，服务水平 　　　　低导致病人更少。结果，相当多的乡镇卫生院陷入恶性循 　　　　环。（王绍光：《中国公共卫生的危机与转机》，《比较》 　　　　第七期，2003年） 　　ｂ、农民不爱光顾乡镇卫生院，不仅仅是医疗条件差，也因为医 　　　　生的医疗技术水平太低，不能为农民解决实际问题。一些严 　　　　重的病乡镇卫生院诊断不出来，误诊误治现象时有发生，有 　　　　一些患者失去了最好的治疗机会。有了重病只好硬着头皮往 　　　　大医院送，这对低收入的农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全国人 　　　　大代表戴秀英，《中国青年报》2005年3月8日T3版） 　　ｃ、农民看不起病也有乡镇卫生院瘫痪的原因。前几年，由于政 　　　　府欠账太多，乡镇卫生院房子破烂不堪，基本的医疗设备短 　　　　缺，医疗技术人员工资没保障，原来乡镇卫生院一些的一技 　　　　之长的或有名声的医生，要么被本省县市的大医院挖走了， 　　　　要么到南方或东部沿海地区另寻高就了。现在一些乡镇卫生 　　　　院医生，大都是一些赤脚医生出身，或者一些年龄偏大和受 　　　　家庭因素影响不能外出的人员。（全国人大代表何东成， 　　　　《中国青年报》2005年3月8日T3版） Ｃ、过度检查、过度治疗 　　一方面，一些基层医疗机构卫生事业费不足，为了弥补缺口，就 　　瞄准那些能创收的项目。添置新仪器、新设备等，按高于成本的 　　价格进行收费，给患者做不必要的检查，加重了患者的负担。 　　另一方面，一些医疗机构受利益驱动，为达到创收目的开大处 　　方、出售高价药，结果是医疗费用猛增，大大超过患者的支付能 　　力，影响人们就医，而且增加对医院的不信任。 　　这类现象，越往上走，越严重。虽然多发生在县级以上医院，但 　　不少前来就诊、住院的是农民。2005年这类新闻报道很多。 ３、农民“看病远”的问题 农民看病难又表现为“看病远”，即偏远个别地区，看小病也远离卫 生院。 尽管从全国总体而言，农村居民缺医少药的问题已基本解决，即农民 医疗的可及性并非主要问题，但这一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仍然存在。在 某些贫困落后、交通不便的地方，就医远的问题依旧存在。有的最常 见的病也得跑上几十千米的路程，以至于许多本来可以救治的病人因 为路途不便而造成死亡。 Ａ、1998年城乡居民到最近医疗点距离及时间构成比较，城市5千米 　　以上仅占0.78%，而农村则占4.30%；城市30分钟以上仅占 　　1.79%，而农村则占7.74%。1998年第二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显 　　示，在四类农村中，距离最近医疗点5千米以上的尚有15.23%， 　　花30分钟以上到达最近点的占24.13%。在青海和西藏，由于受经 　　济条件的地理环境所制约，超过40%的农村居民离最近的医疗点 　　在5千米以上。（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中国卫生年鉴 　　2000》，人民卫生出版社，北京，2000）的数据分析） Ｂ、有的农民遇到看大病、急病、久治不愈的疑难病症，就需要远去 　　县城，甚至省城、京城医院就诊、就医、住院。 　　“上述（北京、上海、广州、南京、哈尔滨等城市）这家医院的 　　医生们已经在超负荷工作了。但他们发现来这里看病的患者中， 　　70%来自外地……”“一方面是大医院人满为患，一方面是身边 　　的医院没有患者，处于亏损状态”。（《光明日报》2006年3月 　　11日第5版） 　　“河南团孙秀兰代表认为，现在农村乡级卫生院条件普遍很差， 　　设备落后，人才短缺，群众有了病只好集中到一些大城市的医 　　院，造成了药品价格的虚高，造成看病贵。”（《光明日报》 　　2006年3月11日第5版） 二、20世纪末21世纪初农村卫生形势严峻 １、农村医疗保障覆盖率低 20世纪80年代，随着人民公社制度的解体，原来依托集体经济的农村 合作医疗制度也随之瓦解。到1989年，全国仅有4.8%的行政村在继续 实行合作医疗。（马振江：《试论有中国特色的农村初级卫生保健体 系》，《中国卫生经济》，2000年第5期） 20世纪90年代，政府在农村选择了“恢复和重建”合作医疗制度的政 策。90年代中期，全国个省14个县市开展的“中国农村合作医疗制度 改革”试点，大多数效果不明显。据卫生部“第二次国家卫生服务调 查”，全国农村居民1998年得到某种医疗保障的人口只有12.68%，其 中合作医疗比重仅为6.57%，就是说，当时，87.32%农村居民没有任 何社会医疗保障。 ２、农民医疗费用负担沉重 同期，农民医疗费用负担不断加重。农民医药费90%以上靠自费。据 世界银行调查，中国20%的城镇人口享受政府卫生支出超过2/3，农村 大部分人口只享受不到1/3。2000年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称，在全世界 191个国家和地区中，我国的卫生费用公正性指数为0.638，居188 位，即倒数第四位。（杨立雄：《我国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创新研 究》，《中国软科学》，2003年第十期） ３、农民健康水平下降 农村医疗保障制度缺失的直接后果导致了近年来农民健康水平的下 降。1998年卫生服务总调查显示，农村两周患病率为13.71%，2003年 全国第三次卫生服务总调查显示，农村两周患病率为上升为13.95%。 五年上升了0.24%。疾病严重程度，农村明显高于城市，据1998年卫 生服务总调查显示，两周内每千劳动者因病休工天数为308天，平均 每人每年休工八天，而城市同一组数据为158天、四天。据2003年卫 生服务总调查显示，农村调查地区人口每千人口患病天数为1,043 天、每千人卧床天数为169天，每千人口休工天数为218天，均高于城 市。 ４、地方病死灰复燃 农村公共卫生的长期匮乏，不仅使农村公共防疫体系每况愈下，而且 导致一些地方病死灰复燃。2002年血吸虫病流行县（区）427个，年 底有病人81万人；克山病的病区县325个，现症病人4.15万人；大骨 节病现症病人82万人；碘缺乏病现症病人789万人，地方性氟中毒 （饮水型）病区氟骨证人数136万人；地方性氟中毒（煤烟污染型） 病区氟骨证人数139万人。（据卫生部《2002年全国卫生事业发展情 况统计公报》公布的数据） 三、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试点 １、政策出台 2002年底召开的全国农村卫生工作会议，颁布了《中共中央。农科院 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卫生工作的决定》。2003年初，国务院办公厅转 发了卫生部、财政部、农业部《关于建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的意 见》，在全国陆续展开试点工作。 ２、三年试点与推广 由于政府的积极干预与财政经费的投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三年 来推进较快。 截止2004年6月，试点遍及全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310个县 （市），覆盖9,504万农业人口，实际参加人数6,899万人，参合率 72.6%；共筹集资金30.21亿元，其中，来自国家和地方财政的资金占 到2/3，有4,194.03 万人次得到了合作医疗报销补偿，报销金额达 13.94亿元。同时，国家财政还拨款三亿元建立了农民医疗救助制 度。（《中国社会保障的可持续发展》，《国际社会保障协会第28届 全球大会中国特别报告》，2004年9月17日） 至2005年底，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试点县达到671个，覆盖农业人 口2.33亿，占全国农业人口26.30%，参加合作医疗的人口达到1.77 亿，占全国农业人口的19.94%，参合率为75.79%。 （《人民日报》 2006年1月7日，第1版） ３、国务院的目标 国务院的目标，是争取2008年将这一制度在全国基本推行，确保2010 年实现基本覆盖农村居民的总体目标。（《人民日报》2006年1月7 日，第1版） ４、“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试点中遇到的问题 但是，在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与推广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系列问题。 例如，卫生部负责人认为：11月5日，卫生部副部长朱庆生在卫生部 中国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工作进展情况新闻发布会上指出，中国新 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工作存在五大问题。朱庆生说，概括起来有这 些：一是有些农民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的好处认识不足，存有疑虑； 二是许多试点县（市）还没有建立起合理、简便、有效的农民缴费机 制，一些地方合作医疗基金管理还存在一些潜在的危险因素；三是一 些试点地区制订的试点方案还不够科学、合理，影响了农民的受益面 和受益水平；四是一些农村医疗机构服务不规范，药品价格偏高；五 是合作医疗的管理能力薄弱。〔《人民网》北京（2005年）11月5日 讯〕 有的学者认为，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面临的问题和挑战主要有：筹 资难度大，资金不易到位；法制不健全，缺乏监督；乡村医生医疗服 务质量低，素质差亟待提高；各方面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的认识 有待提高，等等。（谢红等：《关于增强农民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 度信心的思考》，《中国循证医学杂志》2004年第4卷第9期） 四、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设计存在的问题 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卫生部等部门关于建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 意见的通知》（以下简称“文件”）为对象，可以分析出“新型合作 医疗制度农村”存在不少的事关成败的严重问题： １、自愿性原则 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以下简称“新合”）对是否加入医疗保障制 度，文件规定的是“自愿性原则”。无论是从理论上推论，还是从世 界医疗保障史的实践证明，如果坚持“自愿性原则”，无论是政府操 作，还是民间运作，要想实现医疗保障的全面覆盖，简直是难于上青 天。 ２、不可能满足要求的管理机构 文件规定，省级、地级人民政府成立由卫生、财政、农业、民政、审 计、扶贫等部门组成的农村合作医疗协调小组。各级卫生行政部门内 部应设立专门的农村合作医疗管理机构。县级人民政府成立由有关部 门和参加合作医疗的农民代表组成的农村合作医疗管理委员会。 政府部门20多年来在医疗保障方面的失职，在对这一问题做出科学的 诊断、开出有效的药方之前，对由政府部门组成的农村合作医疗协调 小组能否满足“新合”的管理要求，是存在很大的疑问的。同理，县 级农村合作医疗管理委员会也难以满足管理需求。 主要原因是文件没有要求该机构、该组织充当“医疗保险第三方购买 者”的职能。 不是建立在民主基础上的管理机构，很难要求其对本级行政区内的国 民负责。 ３、报销制决定了医疗机构的强势地位 我国“医改失败”的多种因素之一，是患者治病先行付费，享受公费 医疗或社会医疗保险资格的患者事后才能到管理机构按规定报销医药 费。这导致了医疗服务提供者处于强势地位，并受利益驱动“过度诊 断”与“过度治疗”，以及通过“医药合谋”等手段谋取不当利益、 损害患者的利益。患者由于在诊治过程者处于信息不对称的弱势地 位，导致了医疗市场的市场失灵。 由于先行自费诊治，部分贫困群体无奈只得放弃诊断、治疗与住院， 倒是富裕者有条件利用“新合”诊治，这就出现了贫困者补贴富裕者 的问题，这使“新合”的“逆向选择”更趋严重，一部分贫困人口将 踌躇不前。 报销制使医疗保障管理机构自动让出了医疗服务第三方购买者的权 利。应该改为“预付制”，预付制度将迫使医疗保障基金的管理者主 动充当医疗服务第三方购买者，主动行使其职责。 ４、没有把完善医疗服务体系作为制度完善的内容 我国农村医疗保障制度的完善应与农村医疗服务提供体系的完善结合 起来，重点是建立起初级卫生服务体系。一是农村村与乡两级全科医 生的培养、分配与管理，二是村卫生室、乡卫生院建设的制度性安 排，三是农村患者就诊的转诊制度，这三者在文件中见不到影子。而 没有完善的农村初级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要想解决农民看病的可及性 问题，要想降低医疗费用，要想遏制县市以上医院的不当谋利，是很 困难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欲遮人耳目的“双规”改革 梁治 在现在的中国，改革一般有两个动机，一是一些失利的人想获得一些 利益，二是各种矛盾激化起来，再不改问题会更多。“双规”就是这 样的，这个恶法施行多年来，几乎呈泛滥状态，人们怨声载道，不改 是不行了。从去年开始中共对“双规”进行了改革，不过就象中共的 其它改革一样，这次也是遮人耳目的权宜之计。 “双规”又叫“两规”。刚开始接触“双规”这个词时，是在十多年 前。当时我怎么也弄不清它是什么。在1994年以前的法律中根本就找 不到这个词。后来在《人大主任》电视剧中，出现了这样的一个镜 头：人大主任齐恒寿被人诬告贪污受贿，纪检委来查，规定齐恒寿在 “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待问题”时，齐恒寿双手颤抖，几乎晕 倒在地。可见“双规”大大的厉害。这才明白“双规”原来就是在规 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待问题，实际上是一种强制手段，类似于政治 中的软禁，但可能因为针对的是中共官员吧，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 生活条件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住的是宾馆，吃的也是通常的饭，并不 象拘留所、看守所那样，吃住都非常差。 “双规”虽然也属于一种强制手段，但却和拘留、收容审查等有着区 别：拘留、收容审查的行使主权一般掌握在公安局或检察院手中，而 “双规”却掌握在监查机关、各级纪检委手中；使用的对象也不同， 拘留、收容审查使用的是大众，而“双规”却适用于政府官员，也可 以说是中共党内的专用强制手段。 但“双规”似乎比拘留、收容审查更随意，只要中纪委愿意，就可以 任意把中共官员“双规”起来。因此有人评价共产党的“双规”政策 时说道：“共产党连自己的‘人’也不手软，即使是一个高级官员， 也在这种淫威下毫无人权可言，可以以‘双规’的名义随便带走。” “两规”措施，最早见于国务院1990年12月9日颁布的《行政监察条 例》，其具体内容是：监察机关在案件调查中有权“责令有关人员在 规定的时间、地点就监察事项涉及的问题做出解释和说明”。在媒体 的公开报道中，“两规”一般被称为“双规”。 纪检机关实施的“两规”，则来源于1994年5月1日起施行的《中国共 产党纪律检查机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第28条第三款，内容与《行政 监察条例》一致。 《行政监察条例》于1997年5月9日废止，同日经全国人大通过的《行 政监察法》规定：监察机关有权“责令有违反行政纪律嫌疑的人员在 指定的时间、地点对调查事项涉及的问题做出解释和说明”。由此形 成的“两指”。不过，由于中央纪委和监察部早在20世纪初期合署办 公，加之纪检部门高出监察机关半级，故“两指”的使用逐步被“两 规”所取代。 就象中共的一切政策一样，实行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乱用的结果，随着 中共官员的腐败变本加厉，贪官一波又一波，“双规”也成泛滥态 势。后来连一些企、事业单位也打着“双规”旗号，动不动就把属下 的工作人员“双规”起来。而且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迫害被 “双规”人的事件，前些年我所在城市的一个研究所的宣传部长，就 因为在“双规”期间不堪凌辱自杀。这无疑遭到中共官员的抵制，凡 是被“双规”过的官员都对“双规”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 在这种情势下，中共不得不作了让步，去年5月相继出台了两份文件 ──中纪委的“7号文件”与中央办公厅的“28号文件”，对“双 规”政策进行了改革。 一是，“两规”实施主体被限制在县处级及以上纪检机关。“7号文 件”规定，凡“两规”对象必须是党员，且符合下列条件之一：已掌 握其严重违纪事实及证据，具备给予撤销党内职务处分的条件，但仍 有重要问题需要深入调查的；涉嫌严重违纪的党员有串通行为，或有 逃匿可能，或有隐匿、销毁证据以及其他妨碍案件调查行为的；重要 涉案党员不如实提供情况并涉嫌严重违纪的。 二是，审批程序被进一步强化。如，纪检机关在实施“两规”前，县 处级需经市局级向省部级备案，市局级需向省部级备案，省部级则需 向中纪委备案。 三是，首次对“两规”时限做出约束。即“不得超过案件调查时 限”。如延期则面临更严格的审批程序。据《中国共产党纪律检查机 关案件检查工作条例》，案件调查时限为三个月，必要时可延长一个 月。案情重大或复杂的案件，在延长期内仍不能查结的，可报经立案 机关批准后延长调查时间。据了解，按中央纪委的统一部署，保障人 权的理念将在下一步的反腐败斗争中继续加强和完善。随着反腐败斗 争的稳步推进，纪检机关将慎用或不用“两规”措施，中央已在研究 制定规范使用“两规”的新规定。（见2006年05月09日01:30《新京 报》） 中国人总是抱有一定幻想，对于这次的“双规”改革也不例外。许多 人以为这是重大的进步。不过，中央纪委在“7号文件”开篇和第一 章，用了长约600字的篇幅要求各级加大反腐力度，“防止执纪执法 失之于宽、失之于软”。陕西省纪委下发的“陕纪发〔2006〕2号” 文件，第四章用了500余字阐述“保持查办案件工作力度”，要求 “以查办发生在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中违反党纪的案件为重点，坚决 查办严重侵害群众利益的案件……决不姑息，决不手软”。这还用说 什么呢，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象“双规”这样的政策，只有在中共荒唐的治理下才会产生。它是法 外之法，法庭之外的另一个法庭，是对“走狗们”的“额外”照顾， 实际上是违背宪法宗旨的。和劳动教养一样，作为中共发明的恶法代 表，尽管早已深为诟病，即使是一些中共官员，也对“双规”颇有微 词，就是嘛，“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官员既然犯了法，那你就用 法律手段解决，偏偏搞什么“双规”遮人耳目！不过，中共却不这样 认为，因为实行“双规”，一方面可以免得党内丑闻扬名于外，让民 众知道，另一方面可以随时对官员们采取措施，却不通过刑事手段。 这不是会让走狗们感恩戴德吗？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由于中国 官场盘根错节官官相护，政府、公检法常常穿一个裤子的，在追查官 员问题时，会遇到阻力，就搞出一个凌驾于公检法、政府之上的“纪 检委”、“监查委”，美其名曰，党内问题，党内处理。 和劳动教养一样，“双规”虽然和现代的立法宗旨相违背，也遭到人 们的反对，理应废除。但是“双规”早已成了中共屡见成效阴暗手段 的不二法门，要想废除它是不可能的，除非中共带进坟墓中。这次的 双规改革，也只是遮人耳目、平息社会矛盾而已，成效不会很大的。 这从各地的消极态度上即可看出──尽管上述文件是一年前下发的， 但直至今年1月中旬，各省纪委才陆续向隶属单位转发上述文件。各 市纪委再次转发，则已是今年2月之后的事情（见2006年05月09日 01:30《新京报》），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政府滥用审批权造成公众伤害应承担赔偿责任 李克杰 4月30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通告：聚丙烯酰胺水凝胶（其商 品名为奥美定）的生产、销售和使用全面停止。然而，这种被专家认 为“具有不确定性危害，根本不适合植入人体”、遭到众多专家和大 医院强烈抵制的美容产品却在中国被合法使用了近九年，受害者达30 万。即使奥美定研发队伍里的专家也认为，国家有关部门不加限制地 批准这个产品在市场上销售，对人民的健康是不负责任的。（5月10 日《华夏时报》：《一纸批文催生30万美容凝胶受害者》） 其实，奥美定对人体的危害已经不是理论上的论证了，已经成为非常 严酷的现实。自2002年到2005年11月，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共 收集到与聚丙烯酰胺水凝胶（注射用）有关的不良事件监测报告183 份。每年从各地到北京要求取出体内的水凝胶物质的受害者都有100 多人。她们中的严重者导致器官及其他部位均出现糜烂，严重变形， 惨不忍睹。今年以来，就有深圳、香港、北京和广州的药监部门和消 协组织向社会发出消费警示。 那么，人们不禁疑惑，象“洪水猛兽”一般，对消费者身体健康没有 任何安全保障的用于注入人体的美容产品为什么会有一件合法的外衣 呢？产品被禁了，谁来为30万美容凝胶受害者负责呢，特别是那些已 经造成严重不良后果的消费者，该找谁赔偿损失呢？ 从媒体报道情况看，奥美定不仅自身的安全性有问题，而且它的“准 生证”也是有问题的，也就是说它的这件“合法外衣”是有瑕疵的， 或许根本就不应该获得“准生证”。据悉，奥美定在获批上市等一系 列的问题上都享受了“优待”，违背了正常程序。首先，国家药监局 在要求全面查禁国外同类产品英捷尔法勒时，奥美定不仅毫发无损， 还再次取得了四年有效期的医疗器械注册证。其次，在申请产品试产 注册时，最低二年的试用期限奥美定只用了七个月，而且在投入临床 时还存在“先批后检”现象。另外，在很多指标存有明显疑点的情况 下，奥美定仍然两次获得批准。最大的问题当是奥美定的上市并没有 按照国内的法定程序和国际通行规则进行过动物试验。而所有这些不 正常现象，却都与涉嫌商业贿赂已被刑拘的国家药监局医疗器械司原 司长郝和平密切相关。因此，奥美定的注册审批过程被认为是违规审 批，产品生产者也涉嫌违法公关。 问题很明确，奥美定之所以能够进入市场，之所以造成众多消费者人 身伤害，其根源在于国家职能部门违法审批，滥用职权授予行政许 可。我国《行政许可法》第七条的规定，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 合法权益因行政机关违法实施行政许可受到损害的，有权依法要求赔 偿。根据这一规定，国家药监局应当为它的违法授予行政许可行为承 担赔偿责任，美容凝胶的受害者除了可以请求产品生产者赔偿产品缺 陷造成的损害外，还有权要求违法实施行政许可造成人身伤害的国家 药监局予以赔偿。 看来，叫停奥美定对于这一事件的处理来说仍然只是第一步，30万的 受害者的身体健康和精神物质损失如何处理，由谁来负责，则是一个 事关重大也十分棘手的问题。当然，通过这一事件，无论是消费者还 是政府监管机构从中应当吸取什么教训，也是很值得反思的。 （2006年5月10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请余杰向布什带个话“神爱美国同样爱中国” 昝爱宗 北京时间5月10日，第一时间闻知正在美国的主内弟兄余杰、王怡、 李柏光弟兄，将于美国时间5月11日上午，受到同为主内弟兄的美国 总统布什的正式接见，感到我从未有过的喜从天降。 这个消息传给主内一个和另一个弟兄，同样是觉得喜从天降。 这正说明美国政府的第一人，正式认可了大陆中国家庭教会的存在和 坚持，以及即将到来的兴旺。 感谢上帝，因为在主面前，我们人与人都是弟兄，要彼此相爱，要看 到见证。 上帝的教会是无所不在的，只要有三人聚会的地方，神就与他们同 在。 我不是说布什总统的接见就是无比特别，我是说神是不分国界的，神 的爱更是超越世界的，也是胜过这个世界的。 正因为布什先生也是主内弟兄，余杰等弟兄见到大洋彼岸的弟兄时， 可以向布什带个话：“神爱美国，同样爱中国”。神的作工是奇妙 的，弟兄之间的友好就是荣耀神。 中国古称“神州”，只不过中国人经常坚持自己的能力，和信服这个 世界，经历了多少罪有应得的苦难，但神从来没有停止眷顾中国人， 祝福中国人。今天的中国人，将能够感受到神的力量，神的作为，将 使中国大地真正复兴，成为与美国一样由神来复兴的国度。 余杰、李柏光弟兄是在北京的家庭教会，王怡弟兄是在成都的家庭教 会，一个又一个家庭教会，被神的光所笼罩，这光是胜过可见光的真 光，这光在黑暗中照耀，黑暗却不能胜过这光。 此时此刻，预祝余杰弟兄等人与布什的会见顺利，喜乐。 借全球翻译的最好的中文标准新版本《圣经．约翰福音》（亚洲圣经 协会翻译、霍尔曼圣经出版社2005年12月出版），通过一段神的话语 和弟兄一同分享（第一章10～13，16节），祝福中国： 　　祂在这世界， 　　世界也是藉着祂而成的， 　　世界却不认识祂。 　　祂来到自己的地方， 　　自己的人却不接受祂。 　　但是那些接受祂的， 　　就是信祂名的人， 　　祂就赐给他们权柄成为神的儿女。 　　他们不是由血缘、 　　或肉体的意愿、 　　或人的意志所生的， 　　而是由神所生的。 　　原来从祂的丰盛完美中， 　　我们都领受了恩典，而且恩上加恩。 　　因为律法是藉着摩西赐下的， 　　恩典和真理是藉着耶酥基督而来的。 　　阿们！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在土地征收与权利救济研讨会上的发言 胡星斗 目前，中国每年发生群体性冲突事件八万多起，其中围绕农村土地征 收所引发的冲突占了第一位。如何解决征地的矛盾，县乡政府财政收 入的60%来源于征地，让他们主动放弃征地、进行补偿是不现实的， 关键是建立现代土地征收制度。 １、土地的产权清晰。从长远来说，农地、宅基地都应归农民所有， 　　改变农村土地产权模糊，村组织具有暂时集体所有权、国家拥有 　　最终所有权、农民的使用权随时可能被剥夺的状况。农民只有具 　　有土地所有权，土地成为私产，才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保卫私产， 　　争取平等的权利。从短期来说，在土地的所有权难以改变的情况 　　下，必须界定所有权与使用权的关系，不能把平等契约中的使用 　　权看作是虚无的权利，也不能让它完全附属于所有权。 ２、土地征收法制化。宪法规定：“国家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 　　依照法律规定对土地实行征用“。但什么是公共利益，必须严格 　　界定。进行商业开发，决不是公共利益，因为政府财政收入增加 　　了，也不代表民众的福利会增加，而有可能只是官员的福利增加 　　了。 ３、土地征收补偿市场化。土地征收必须双方平等谈判，按照市场价 　　格进行补偿。补偿款不能给地方政府，应当直接打入农民的银行 　　卡中；就象扶贫存在着是扶政府还是扶农民的问题，补偿款如果 　　给了地方政府，到农民手中往往所剩无几了。农民应当可以直接 　　与开发商谈判，没有付清补偿款不准开工。征地应当征求农民的 　　意见，而不能仅仅是与村集体商谈；征地过程应公开、透明、公 　　示、听证，应让农民参与土地开发的增值分红，比如让农民获得 　　公路的股份。应当提高征地补偿标准，为失去土地的农民上养老 　　保险、医疗保险。应当追究官员非法征地、暴力征地的责任，甚 　　至应当追究其刑事责任。 （2006-04-1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围剿中共黑恶官员，台州高官 丁林超第三次被诉上法庭 《维权之声》 围剿中共黑恶官员，著名画家行为艺术家严正学，网上发起签名，截 止记者发稿时全球签名已达403人。 自2006年2月13日，严正学到中南海新华门前进行全球接力绝食抗议 返台州后，3月22日，浙江省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严的行政上诉进 行公开开庭审理。当日，旁听席上坐满了来自台州各市县的旁听公 民，座无虚席。 被告台州市民政局法人千夫所指的高官丁林超缺席，市民政局张鸣翔 和浙江星海律师事务所律师项靖南代理出庭。 庭审中，原告严正学理直气壮的遣责赢来了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出 于对黑恶官员的憎恨，更由于代理律师项靖南的恶行和出言不逊的诅 咒引发群愤众怒。在庭审结束时，被旁听公民围堵，在愤怒的声讨声 中，理屈词穷的被告和律师抱头鼠窜，灰溜溜地逃遁进入法院办公 楼，才使这一群发事件平息。 2006年3月10日，严正学先生于台州市市长接访日，再次提起控告。 此后又四次去台州市民政局信访。丁林超避而不见又拒不答复。依照 《信访条例》规定，行为艺术家严正学再次将台州市民政局以“行政 不作为”向椒江区法院提起行政诉讼。同时，严提出对椒江区法院行 政庭的整体回避。此案由椒江区法院转台州市中级法院审核，台州市 中级法院作出裁定：由温岭市人民法院异地审理。日前，此案已正式 受理立案。 围剿中共黑恶官员，台州高官丁林超第三次被诉上法庭，不日将公开 开庭审理。以下是本案的《行政起诉状》。 ------------------------------------------------------------ 行政起诉状 严正学 原告：严正学汉族男职业画家年龄62岁住所地：北京市回龙观天慧园 五幢一单元101室台州小灵通：8657593 被告：台州市民政局法定代表人：丁林超（局长兼党委书记）住所 地：浙江省台州市 诉讼请求 １、确认台州市民政局在台州市领导接待群众来访日，接待来访事项 　　后，15日内拒不向原告作出《信访书面告知答复》违法；判令被 　　告受理原告的信访，并依法（《信访条例》第22条）作出书面处 　　理答复。 ２、本案诉讼费由被告承担。 事实和理由： 2002年4月15日，原告为岳父母向被告下属天台县民政局购买位于天 台县水南后山岩下水坑公墓第一排（3、4）两处坟墓（见证据1── 证据，下同。编按）办完购墓手续后（见证据2），修简单墓面立坟 碑。原告后因去欧洲和美国，未能年年回乡为岳父母祭奠。 此后清明，原告只是委托亲友去公墓祭祖。2003年清明，原告委托的 朋友已找不到原告岳父母的坟墓，经查询才知原告岳父母坟墓，由于 政府的政治报复已被天台县民政局盗掘，另有新尸正寝。 岳父母的坟墓被掘卖，做子女的彻夜难眠，欲哭无泪。台州人说： “祖宗坟出气了！”，指的是倒了大霉。原告岳父母的坟墓不仅是出 “气”了，而且被彻底地洗掠一空！ 委托亲友两次用挂号信向天台县民政局交涉，天台县民政局拒不回复 （见证据3）。为此，故原告特地赶回台州。向被告台州市民政局当 面举报“天台县民政局拒不回复的不作为行为”无果；根据《中华人 民共和国行政复议法》于2005年10月29日向被告提起复议又拒不受 理。被告台州市民政局为袒护实施政治报复盗卖公墓的违法行为，竟 递给一分所谓“天台县殡葬管理所”的答复（见证据4），答复告 之：目前（骨灰）公墓价格为6,680元，……现在只需再付3,080元再 买。 被告支持了天台县民政局掘坟盗卖的政治报复行为，不仅不纠错，反 以“县委、县政府明确要求”进行政治恐吓，非法索讨“只需再付 3,080元，”是明显的敲诈勒索。 中共的地方政府已堕落到如此黑恶的程度！（见证据5） 查台州市民政局局长兼党委书记丁林超，官为处级。原在山高皇帝远 的仙居做惯了独断专行县官；后坐镇台州水利局局长兼党委书记为台 州高官时，任意挥霍纳税人的血汗钱，被属下杨春红、郑冬菊、张贤 根等举报（见证据6），因为杨春红又报警揭露丁林超们性骚扰的罪 恶。有权就敢骄奢淫逸、就能生活糜烂、就要花天酒地的同时也设下 了血醒加害。 2005年2月2日，丁林超仍用纳税人的血汗钱包下椒江宾馆多功能厅， 官费设宴几十桌弹冠相庆。为报复举报人杨春红，仅因为属下杨春红 不愿和他碰杯敬酒去找茬。竟指使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壮如牛地 伐杀、毁人容貌。丁林超在一手导演的毁容案中，化的都是老百姓的 血汗钱。台州高官丁林超酒壮色胆，成了“上肉山，下酒海”的“公 扑”，逼迫其女属下干杯不从，竟血涤酒宴。一个抗命的女公务员被 戳破脸额，贯穿性伤使受害人满嘴喷血，近十公分刀伤直穿耳屏，在 血流如注的挣扎求救声中，丁林超竟仍宣布：“酒宴继续进行！”这 是何等的残忍（见证据7）。撒旦也不至于如此的灭绝人性，禽兽也 不至于如此丧尽天良啊！ 其更丧尽天良的恶行请看：丁林超在“官权毁容案”后所作为的“活 人送火葬场案”。 台州高官丁林超统一口供、摆平关系并隐匿关键证据“现场监控录 像”，疏通关节将（一年后）脸部仍留有明显凸出条状疤痕6.5厘米 的毁容做成“轻伤”（根据“人体重伤鉴定标准”明显条状疤痕五厘 米为重伤）。逃避了“毁容、渎职、见死不救”的惩处，官官相护， 平调为台州市民政局为最高长官后，又成了惨绝人寰、惊震全球的 “活人被送火葬场案”被问责的官员（见证据8）。 在浙江台州打工的四川农民工尤国英没钱治病，在台州被送进火葬 场。台州市民政局局长兼党委书记的丁林超真是难逃其罪！尤国英的 遭遇就是血泪的控诉。之所以如此，就是地方权贵丁林超之流，一方 面对国家资产肆无忌惮的瓜分，对人民的残酷压榨和对公民财产的疯 狂掠夺；一方面又用民脂民膏花天酒地，骄奢淫逸，生活糜烂。 其肆无忌惮的瓜分、疯狂掠夺请再看：“恶官喝死人血案”。 2002年天台县政府划扒50亩土地，投资150万兴建了“天台水坑公 墓”（见证据9），一年后的2003年8月11日，在“官商勾接、以权谋 私”的黑箱中，竟变成私人老板私有。强盗的手段！强盗的作为！强 盗的逻揖！鲸吞国有公墓后，竟以“全面殡葬改革”和“按县委、县 政府明确要求”为政治借口，将原告为岳父母于2002年4月15日向天 台县民政局社事科购买的水坑公墓第一排（3、4）两处坟墓，掘坟盗 卖。 此即本案所指在“台州市领导接待群众来访日”登记接待来访的事 项。本案中的“公墓”是政府向社会推出的公共产品，原告为岳父母 向被告（民政局）购买公墓，已支付了3,600元，获得了相对永久的 安息权。不到一年，即因政治报复被掘坟盗卖；意味着原告精神和财 产权遭受侵害和损失。天台县民政局作为出卖公墓的单位并负有管理 公墓的责任，属其他具体行政行为。（出具盖有“天台县民政局财务 专用章”的《浙江省行政事业单位往来款收据》）为什么对公墓被掘 被盗卖而拒不答复？而在台州市领导接待群众来访日向被告台州市民 政局上访后（见证据10，又仍拒不作出《信访书面告知答复》？此 后，原告又三次去被告处找丁林超索讨《信访书面告知答复》，丁林 超不仅避而不见，竟仍是拒不答复。 一方面疯狂敛财，一方面疯狂挥霍。中共地方政府就是这样不顾人民 的死活，党政官员的整体腐败就是做官不为民，贪图享受的花天酒 地，骄奢淫逸和生活糜烂已到了极端道德伦丧的地步。无论从“官权 毁容案”“活人被送进火葬场案”还是“恶官盗卖死人墓案”都是丁 林超身为台州高官的杰作。当政府的权贵持权任意残害、任意掠夺， 使权力变成金钱，将人民奴役的时候。请恶官们别忘记：中共的政 权，是靠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家的。 特别提醒：国歌的第一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还会再起 来！ 被告在台州市领导接待群众来访日，接待来访事项后，15日内拒不向 原告作出《信访书面告知答复》违法；判令被告受理原告的信访事 项，并依法（《信访条例》第22条）作出书面处理答复。现提起诉 讼，请查明事实，依法作出判决。 此致椒江区人民法院 原告：严正学04/01/2006 （《维权之声》记者麦珂报道）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湖南省赤山监狱遭袭记 恶警刘海湘对我施暴始末 陈少文 5月10日，是我终生铭记的耻辱之日，更是我无法摆脱痛苦的枷锁之 日。 去年2005年5月1日（距离我获得自由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湖南省 赤山监狱第一监区及基建大队放假一天，囚徒们利用这难得的休息时 间，或洗洗澡、换换衣，或剃光头、缝补囚服，而我却在这一天里， 爬上爬下，上窜下跳在阁楼间与床位间里忙碌着。 对于自由的盼望，在牢笼里是异常强烈的：日思梦想，朝夕焚心，把 一切言行完全置于自由的幻像之天地。因此到了春末，我就开始把严 冬时节的御寒衣物、用品送给曾患难与共的狱友们。 避开耳目眼线，躲过互监组，从蛇皮袋子里，我掏出了几件牛仔服与 厚实的棉袄，还拿出来了一双牛皮手套与翻毛皮鞋，那是我久藏的违 禁品，它从娄底看守所、长沙监狱，直至到赤山岛上，历经千难万 险，在遭受到三番五次的搜查之后，它跟我一样，在黑暗的天地里坚 守着它的一方领地。 诸君肯定会有疑惑：几件衣服与用品算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神经过 敏？殊不知这是监狱里最为敏感之物，因为我在衣物上没有扎黄布筋 条！因为在监狱里不准穿戴皮货！ 衣服上扎黄布筋条是湖南省司法系统统一对囚号们的一种严格管理制 度，因此，每一名囚徒在投入监牢之后，第一件事则是把所有的衣服 要缝上黄布筋条。我自密捕之后，一直以无罪而控诉于罪恶，故对所 有标注罪状之物，我心存抗拒与抵触。于是，我的衣服上始终没有缝 上令人耻辱的黄布筋条。我以此来强调自已的无辜与清白。 秘密穿戴及藏匿违禁品，自有我的一套方法。但要把它送给别人，成 为渲泄情感、传递精神之物，则又是一次斗智斗勇的战争。我把皮鞋 送给了湖南民主运动著名斗士张善光先生，把牛仔衣服则送给了全省 闻名遐迩的“反改造尖子”李寿兵先生，把皮手套赠送给了一个不到 20岁的小伙子王长征，那是一个替我望风、为我传达消息的“情报 员”同志。 一切行动在秘密进行着，灾难也在秘密地酝酿着。5月7日，李寿兵突 然被管教办的政教干部刘海湘传唤到去了。充满恐怖的吆喝使我不寒 而怵。冥冥之中，我感受到了风暴的来临。 由于耳目的告密，事情还是被狱警发觉了。他们从外线着手，切底调 查我违禁品的来源与去向、送人的目的，特别是我当时的言语与表 情！ 5月7日，我没有受到丝毫的侵犯，8号也照常出工，9日我们二号囚室 里的所有人全部喊到了管教办里，门外突然守着二个彪形大汉，凶狠 狠地盯着我。那是基建大队积委会二个专司打手之职的人：一个叫李 猛进，一个名唤王盛！ 10日上午，我仍旧在高坡上担河沙，下午仍旧下到湖堤上掏涵洞，一 身疲惫，一丝担忧。晚上7时，月亮出来了，我们披着银色回到了监 舍。还没有吃饭，我就被通知到管教办。 管教办里，二根高压电棒正在充电，高压电火花正“咝咝”地叫着， 一只铮亮铮亮的手铐摆在桌子上，门外仍旧是李猛进与王盛二个门神 在把守着。管教干事刘海湘站在房间中央，双手提着一根粗大的苎麻 绳。 一进门，刘海湘那双阴森森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怒吼震天地叫我跪 下。我站在门旁，有一个自卫的动作，双脚形虎步，双臂护胸。我 说：“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跪倒在你的脚下！”又言：“我上 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除此之外，任何强权是不能迫使我屈下 尊严的双腿！”说完之后，我想拂手而去。“李猛进，快动手！” 李、王二个打手伸开双手阻击了我出门的动作，但没有动手朝我攻 击。他们似乎被我那种强烈的反抗精神所慑服。 门自然出不了了，我只好躲避在距书桌内侧一米开外的地方，没有说 任何言辞，用沉默来支撑着。李猛进与王盛如二只狼犬呼呼地吐着粗 气，在门外窜来窜去。刘海湘则突然从墙壁上取下正在充电的二根电 棒，左手扬天，右手戮地，电火花顿时在房间里充满着怪叫：“李猛 进，把陈少文绑起来！”李猛进没有动，王盛也没有动。事后，我得 知是李寿兵的活动发挥了异想不到的作用：李寿兵用忘命之徒身分， 迫使李猛进不得不考虑后果（以恶制恶，以暴制暴是监狱里的灵丹妙 药）。 刘海湘见李、王两人没有动手，遂突然出手，用电棒挥打着我的头 部。强大的电流与力量击得我立马倒地。我神智顿时昏厥。刘海湘用 电棒朝我的后脑、眼膛、太阳穴猛击。我屈身在地，身体卷曲着象一 只蜗牛。痛苦在此时此刻消失了。一切意识没有了。灵魂只剩下一片 空白。但是，在赤山监狱第一监区管教办里，活脱脱地正在演出人间 惨剧：天空上，狂风暴雨在轰击，地底上，身体被千刀万剑在戮掠， 主角在咆哮，配角在嘲笑，场外观众们惊恐了（正在吃饭的100多名 囚徒们围在管教办外观望，被积委会所有成员所阻拦）。 张善光愤怒了，李寿兵暴怒了，汪军民把一个热水瓶砸碎了，人声沸 腾，场面难以控制。刘海湘就用狱中特线电话通知了负责我的帮教干 部谢霖。谢霖赶紧过来，扶起了我。当我的头颅被他扶正时，眼前的 惨象顿时令所有在场的人惊惶失措。 左太阳穴被击打出一个大血洞，左眼浮肿着一个大血包，后脑部流的 血顺着脖子浸透了囚衣，口里吐着白沫，鼻子的血流止不住地往下 掉，真正是被打成了七窍流血、五内诸伤。 当然，我是浑然不知自已的惨状的。痛感是没有了，意识也消失了， 在他们的摆布下，我被他们扶进了囚号里。刘海湘叫来了监区医务室 的“医生”（犯人，毫无医术之人），用创可贴封住了我的伤口。 晚上11时，我上厕所时，昏倒在茅坑里。守夜人吴基础听到沉闷的倒 地声，赶紧跑过来，只见我在屎尿里抽风颤抖，喊也喊不醒，呼也呼 不应。吴基础顿时吓呆了：“快来人呀！陈少文死了！” 陈少文自然没有死，今天仍旧顽强地活在这个罪恶的世界！ （2006年5月10日于湖南省涟源市兰田光明街6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隐形人 马文都 20几年前，我在西单民主墙下就亲眼身看到了中共秘密警察对一个普 通公民权力的侵害。可那时的秘密警察还没有现在这样敢明目张胆的 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出他们的身形。那时，他们将自己隐匿于黑暗之 中。我称之为“隐形人”。 记得最清楚的有这样几件事。 白天，西单民主墙上贴满了了各种大、小字报，可一到晚上就有那么 几个异常神秘的人形迹匆匆的游戈于民主墙下，或拿出照相机（当然 是普通百姓从未见过的照相机），或录音、录像机对着民主墙上的 大、小字报进行拍照。到了民主墙存在的后期，他们就专在夜深人静 之时撕掉白天我们贴在墙上的大、小字报。后来，是对我们《探索》 组织成员的跟踪，当然也包括对所有民刊组织成员的跟踪。再后来就 是我们这些人在隐形人的“辛苦工作”之下把我们一个个的送进了监 狱。 尽管那时的隐形人没有象现在这样隐形于有形之中，但他们监控民主 人士的手段之多样，使用监听、监控技术之先进，杀人于无形之中的 恐怖行径却与现在无二。隐形人那时与现在的跟踪、监控特点与现在 大为不同的是，他们从不敢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而始终于隐形之 中。 20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与当局的隐形人也打了20几年交道，感到他 们在隐形上无大的改变，虽然他们的技术手段提高了，使用的隐形工 具有了很大的改观；自行车换成了各种新型的汽车，无线电话、红外 监听设备、全球卫星定位取代了传统的电话、步话，但隐于无形之中 的行为却没有大的改变，有时我甚至感到，我的一生好象都要陪伴着 隐形人度过了。 可是，自春节至清明节前后两次随高律师的陕北之行，却使我对隐形 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可以说对他们应该是刮目相看吧。 在没有和高律师一起去陕北时，在网上总能看到他写的《跟踪的日 子》系列文章，说实话，我心里是半信半疑，因为在我的心目中总有 20几年来隐形人的习惯认识，总会用这种惯性认识去比照现在的隐形 人，就觉得高律师文章中揭露出来的事件有些夸张，甚至是无病呻 吟。但通过二次出行陕北，尤其是第二次随高律师出京，真是使我这 个与隐形人打了20几年交道的人大开眼界，也使我对高律师笔下的隐 形人不再怀疑。原来，现在的隐形人已没有了隐形的神秘感，而是敢 与你面对面的公开交锋，他们从不对自已的行为再去稍加掩饰，更不 对自己侵害他人自由的行为有半点愧疚，更有些人视自己的行为如机 器一般，从不反思所服务于、所听命于的那个上级下达的指令是否正 确。在他们的心目中荣辱已失去了它的阶级属性，崇高的信念已屈从 于经济的支配，机械服从成了他们的天职。我真的很震惊，难道这就 是20几年的变化吗？如果说当今的社会连隐形人都冲上了前沿，敢于 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那这个社会是倒退了还是在进步？是更加民主 了还是……我想大道理世人皆知，如何评价还是让事实说话。 自4月5日开始，昨天还是若隐若现游戈于我和高律师身边的隐形人， 今天开始，竟然从黑幕中走了出来，现形于你的眼前，这些人似乎惟 恐你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样，更有甚者，为了显示他们的存在，还 将一辆小型无牌照车开到了我们所住的窑洞门口，真是近在尺尺。为 了显示他们能够打持久战，在车顶上还明目张胆的放置了两箱饮料和 方便面，几个身着便服、俨然与当地服装有异的壮实汉子戴着墨镜以 显示隐形人的脸谱特征，真是一副“土狗模样”（出自高律师的一个 现代民间典故），或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以显示其似乎手握正义之 剑的姿态（当然是故作姿态以平衡自己的心理），于是一场没有了游 戏规则的游戏开场了，正如高律师所言，完全没有了原始的“丛林规 则”的游戏。偏僻、贫瘠、落后的小山村自此因他们的出现打破了往 日的安静与平和，这致使每一个途经我们窑洞门前的老乡，在每临门 前时总是带着惊诧、疑惑的目光悄悄的向这里斜窥上一眼，这眼神中 还或多或少的带出些许的同情与无奈，是啊，多么平和、淳朴的百姓 啊！几千年历史的风雨尽管无情的打在他们的身上，但他们尚能代代 相传的本色没有改变，就是于无奈与观望中默默的度过那一天天“面 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虽然在他们的祖上出了个闯王，但大多数 人家总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做那个未踏上宝座前的闯王，而是希望家人 都去做那个已登上金銮殿的闯王，到那时他们宁可再度臣伏于闯王的 脚下。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幕，忆起也就是上次我随高律师回陕北时有 些百姓在我们面前说的那些信誓旦旦话：“他们（指隐形人）要是敢 来这里找你，我们打跑他们狗日的！”这不禁使我想起了拿破仑当年 称帝时对大臣说的一段话；那是在拿破仑接受百姓拥戴欢呼的集会上 一大臣对着拿破仑说：“你有这么多的民众拥戴你，你现在有何感 想？（大意）”拿破仑冷静的答：你看他们后面的那排炮队，如果炮 一响，他们马上就会跑的一个人不剩（大意）。“由此，我站在土窑 洞的小院前，望着前面土坡上几个远远看着我们的村民，他们就象观 看囚于动物园中的动物一样的看我们，我在想，何时百姓能不再象今 天一样的停止观望。 终于能够和他们这些隐形人对话了，那是在我要上县城办事的时候， 按照多年对我们软禁的惯例，似这样种情况他们多是有人陪同你出 行，尽管身边多了一个根本不想与他有交往的人。可这次我认为的惯 例似乎过时了，在几个拦阻我离开窑洞的壮汉面前，我据理与其相 争，可对方的回答即简单又直白，简单直白的如同是秀才遇上了兵。 隐形人：“你别跟我讲道理，我听不懂。” 我：“你戴着个眼镜，应该是个文化人吧，难道就不能讲理吗？” 隐形人：“我没文化，我是流氓。” 我：“那我跟你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我从不和流氓打交道。” 答：“那这次就让你体验体验流氓的滋味。” 第二天，这是在隐形人在这个小山村闹了一夜之后，我和高律师被迫 由他们车辆押解着离开了那个小院向北京返回，也只能回北京，这是 他们开出的条件。这是隐形人几十年后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 半个月后，高律师带着我被迫选择了出京。我们第一站是西安，也就 是在宾馆住下后的第二天，我准备出去修笔记本电脑时，又出现了类 似陕北的那一幕。在下楼时，十几个彪形大汉，几部照像机、摄像机 对着我们，刺眼的闪光灯在你眼前狂闪，我忽然觉得自己实现了一次 有前呼后拥感觉的明星梦，当然，所不同的是为明星拍的那张照片， 是为他们步入辉煌，可为我们拍的这张照片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我们生 命终结的一张通行证。 在这里，一个颇为繁华的都市，一个原军队开办的饭店，一个享誉世 界的文明古都，我们竟会被十几人围着不得迈出饭店一步，并被明确 告知：“你们一是离开西安，二是滞留在饭店不得迈出饭店一步。” 同样在对方宣布这二条规定的时候，他们未出示过任何可表明他们身 分的证件，尽管是在我们多次要求他们出示身分证明的时候。 第二次出京遇到的这么多的公然阻挠，包括我被绑架与欧打，他们从 不出示任何证件，也不表明自己的任何身分，只是以绝对压倒多数的 人众和他们可以操控社会一切资源的能力，使你能猜测他们服务的那 个机构与身分，当然，即使你知道了他们的身分后，你又能够用哪项 适用的法律与之抗争呢？！ 这就是我二次出京与隐形人进行的一场无形的较量，而这一较量在常 人眼里我们是显得何等的弱小与无奈。 （2006年5月8日回忆于香山）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李元龙案明天开庭，贵州异议人士将旁听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辛菲采访报导〕贵州《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案将 于明天（11日）上午在毕节中级法院开庭审理。除家属和李元龙前报 社同事之外，陈西、赵昕、廖双元、吴玉琴等异议人士也将到法庭旁 听。 正在云南韶通养伤的赵昕，以及贵州十几位异议人士昨天星夜冒雨赶 往毕节，声援李元龙。几经周折，部分人士终于拿到旁听证。 李建强律师昨天下午会见李元龙磋商案情。李元龙承认被指控的四篇 文章是自己所写。但是他表示，写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构成犯罪， 也没有要颠覆国家政权的想法。他希望律师作无罪辩护，同时呼吁法 院给他一个公道的判决。 李建强指出，李元龙不构成犯罪，因为他没有想法、也没有用行动去 煽动或策动颠覆国家政权，国家政权也没有因为他的文章遭受危害。 李元龙2月9日被当地检察院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起诉，但 是该案在4月份三次延期开庭。 对此，李建强表示，因为这样的案件不是完全按照法律规定来处理 的，法官和法庭本身都没有决定权，而是需要层层的向上级汇报。他 们的汇报和上级的反馈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同时估计，当局选定此时开庭，是想在“6．4”之前把异议人士案 件作一个了结。包括杨天水、李建平的案子都是在这个期间开庭，大 概也都是出于此意，可能是上级的统筹安排。 在看守所会面时，李元龙掏出他曾资助过的一位女学生的信给律师 看。那是一封八页纸的感人的信。女学生在信中说，“我不相信，象 李元龙这么好的记者，怎么会触犯国家法律？！” 李建强表示，他看了信之后，感到很心酸。据他了解，李元龙是一个 很好的人，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良心记者，在贵州当地做了很多好事， 资助了很多贫困学生。而当局竟然把这么好的人抓到监狱里，太荒 唐！连一个中学生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赵昕表示，李元龙非常善良、优秀，用自己微薄的收入资助学生，被 他资助的学生中有一个现在已经考上了北京大学。毕节（俗称古夜 郎）当局非常荒唐，在当地开了一个钳制自由的最恶劣的先河，可以 用两个与当地有关的成语来形容──“夜郎自大”和“黔驴技穷”。 陈西表示，我们这些维权的朋友都很关注李元龙这个案件。当局开始 一再阻挠我们旁听，但是经过我们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拿到了旁听 证。具体办事人说，“我们很难。”这说明这个案子和其它的案子不 一样，有一种歧视性，超出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规定。 他指出，在中国，法律和政治经常打架，红头文件和宪法经常打架。 在李元龙案上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曾宁呼吁海外媒体、国际社会持续关注此案。他指出，这是一起典型 的因言获罪的政治案件。李元龙先生无非就是写写文章，发表自己的 观点，却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而遭受打压，正义人士不应对此持漠视 态度。 〔转载自《大纪元》2006-05-10 23：31；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徐锡麟 华夏儿女简说（之7） 力虹 吾乡又一位血泼山河、彪炳青史的豪杰之士──徐锡麟。他1873年出 生于绍兴富商家庭，字伯荪，起义时自号光汉子；家有良田百亩，在 城里设有多家商铺，自幼被送入私塾读四书五经，但他偏喜天文、算 术与习武，秉性刚毅倔强，钦佩古代英雄侠客，所以常遭其父亲训 斥。12岁那年，他竟然擅自跟着一个和尚跑到钱塘白云庵，当了习武 和尚，家里费尽周折才把他找回。 1904年徐锡麟加入光复会时，华夏大地正国事糜烂，风雨飘渺。腐败 无能的满清政权与人民大众的尖锐对立，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其 间，他曾二度赴日，寻求同道志士并学习军事。1907年，各地会党起 义相继失败，牺牲甚巨。已成为光复会核心领袖之一的徐锡麟，在家 乡绍兴创建了光复会江浙指挥中心──大通学堂──联络会党，购置 枪械，训练骨干，盟血为誓，决定发动江浙皖三省武装起义，作最后 的生死一搏！ 光绪33年（1907年）7月，徐锡麟以捐得的安庆巡警处会办兼巡警学 堂监督的身分，暗中联络会党，原计划于8日乘巡警学堂举行毕业典 礼时，进行突然袭击，杀掉与会文武大员，占领省城安庆，然后与秋 瑾的浙东起义军会合，合力攻打南京。不料消息被泄，遂仓促提前起 义，枪杀安徽巡抚恩铭，与清军激战四小时，终因孤军无援、寡不敌 众而被捕。 审官命他跪下，但他抗对不屈，只席地而坐。被追问同党时，徐回 答：“革命党人多得很，惟安庆是我一人。”于是执笔自书供词，称 “为排满事，蓄志十几年。多方筹划，为我汉人复仇”，怒斥清廷 “以立宪为名，行集权专制之实。”疾呼“杀尽满人，自然汉人强 盛，再图立宪不迟！”供词落款“光汉子徐锡麟。”审讯完毕，只听 “咔”的一声，堂上给徐拍了一张照片。徐锡麟笑道：“慢，脸上没 有笑容，怎么留给后代？再拍一张！”态度从容傲慢，公堂上一片肃 静…… 徐锡麟被捕后，“省城罢市，人心惶惶”。清廷“恐有余党劫犯”， 急致电立即处死。于是，审讯官赶紧宣读判决书：“……即刻剜心祭 恩铭！”徐听了哈哈大笑，说：“我为重建中国，早置生死于度外， 区区心肝，何屑顾及。要杀，要剁，请便！”藩司冯煦最后诈道： “徐犯，你只要交出光复会名单，可免你一死。”徐锡麟站立台阶上 朗声大笑：“可笑大人有眼无珠。告诉你，革命党人遍及中华，我四 万万同胞必能振兴中华，图共和之幸福！” 7月6日审讯当夜，在安庆抚院东辕门外刑场上，徐锡麟神色自若地留 下遗言：“功名富贵，非所快意，今日得此，死且不悔矣！”然后慷 慨就刑──刽子手先用一把铁锤，将徐的睾丸砸碎（据说此刑为诸痛 之中最剧者），然后用利刃，活活的剖开了徐的腹腔与胸廓……。有 一则晚清笔记说，此时的徐锡麟口中仍在“啐血吟诗”……刽子手的 一双血手将徐的心脏摘取而出，交给巡抚府厨房，被炒成几碟莱肴， 供卫兵们下酒啖尽！当年，徐锡麟年仅35岁。 呜呼，一部辛亥革命史，以徐氏之死最为惨烈。当时的光复会尊蔡元 培为会长，陶成章为总干事，徐锡麟、秋瑾为分会首领，热血救国， 一心赴死。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皆浙江绍兴人氏！为何到了那时，温 柔江南、鱼米之乡竟在短时间内，涌现出了如此众多的报仇雪耻、慷 慨悲壮之士？ 1911年后，徐锡麟的残骸被运回杭州，安葬在西湖以西的凤篁岭南天 竺。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写道：“我翻开史书一看……满篇只 写着‘吃人’二字……从盘古开辟天地以后，一直吃到易牙的儿子； 从易牙的儿子，一直吃到徐锡麟”。 先生此番话，不禁令人想到前不久被媒体披露出来的“苏家屯活体摘 取器官”之事。1907年是摘下吃掉，2006年是摘下卖钱，中间相距刚 好100年！前几天和几位朋友一起吃饭闲聊，其中一位是教师。他说 起，有一位小学同学，现在市立医院当外科医生，那位同学有一次打 电话来，向他叹苦经曰：“明早又要叫我去刑场挖内脏了！”他问： “那么犯人和家属都同意吗？”“这我们就管不着了。”酒席之上， 顿时死一般的静寂……。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起来，六○年代出生的人们 何继业 弹指一挥，光阴荏苒，我们这些60～69年代出生的人们纷纷迈入壮年 的队列，而那红旗飞舞、口号震天、百川归海、挑灯夜读的绚丽往 昔，似乎就发生在昨天。有谁想象，昨天40的年龄在对我们还是那么 遥远；有谁预料，今天40多圈的年轮已经深深刻上我们额间。尽管我 眼前的您仍然是那么英俊潇洒，您眼前的她依旧是那么丰满漂亮，她 眼前的我还是那么性格鲜明不改初衷，但无庸讳言，我们的生理细胞 已不再年轻，我们的身体机能已每下愈况，我们部分人的生命之路已 经走完一半甚至大半，但是，我们依旧志在千里壮心不已……。 小的时候曾听伟大领袖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 根结底是你们的。”现在我们可以当之无愧地接着话说：“是的，今 天世界是我们的，明天世界也是我们的，后天世界也是我们的──是 我们下一代的”，因为，这就是60年代出生人先天铸就的性格。现 日，我们可以不客气地教训人，我们有能力和资格去教训人。虽然在 长辈面前我们要表现谦卑，在晚辈面前要我们要体现平易，但是事实 毕竟是事实，谁也不必去避讳和否认。 60年代生人是现代历史惊心动魄的见证者。我们见证了：三年天灾饿 死几千万人的悲剧（人祸）、三或十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民主 大启蒙）、首颗原子弹和氢弹爆炸（中国也能发动世界核大战）、中 苏武装部队珍宝岛交火（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翻脸不认人）、中共美帝 建交（原来资本主义不是我们的敌人）、一直认为要活万万岁的毛泽 东逝世（还有什么自认为也能活万万岁）、76年“5．4”天安门反革 命事件（反革命原来是小平头）、粉碎“王张江姚”四人帮（又一群 替罪羊）、恢复高考（臭老九暂时吃香了）、89年“6．4”风波（历 史其实早有公论）等等。 60年代生人是现代中国历史身体力行的参与者。我们参与了：在长身 体的年龄顿顿吃包谷夹沙饭，每月开一次洋荤，三更半夜被高音喇叭 吵醒由父母背着拉着上街去迎接“最高指示”，整天手里抬着小板凳 拿着包谷巴跟着大人去操场开批斗“走资派”和“现行反革命”的大 会，胸前戴着主席像章端着玩具刺刀枪与伙伴天天玩打击苏修美帝的 游戏，和小伙伴们一起琢磨美国的“蝴蝶”（福特）总统怎么飞到北 京来访问，在反击右倾翻案风时上街游行高喊“打倒邓小平”，开毛 泽东追悼会时装哭眨眼且过足了电视瘾，在四人帮下台时上街游行呼 喊“打倒四人帮拥护英明领袖华主席”，89年胡耀邦逝世后又上街游 行高呼“打倒官倒惩治腐败”等等。 今天，60年代生人又是中国当代历史新纪元的创造者和开拓者。我们 抬头只见，神州大地360行、行行都有我们任劳任怨疲惫奔波风尘仆 仆甘当人梯的身影。有幸生在这个政治和经济跌宕起伏的时代，历史 赋予了我们承前启后、承上启下的重任。这也正是人类理想之归宿所 在。中华民族的荣辱兴衰和我们个人的遗臭流芳，毫无疑问需要今天 我们来大笔抒写：我们既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民族大义负责，任何一 面之词都将被时光之镜照出原形，我们务必不辱使命即使粉身碎骨也 在所不惜。 生长在60～69这个史无前例的年代，从小我们就耳濡目染社会意识和 权力斗争的惊涛骇浪，特别是文革十年给我们幼年童心深深烙上了不 畏权威勇于抗争的生长基因。幼小时我们心中的偶像都是清一色的解 放军战士。孩提时男孩们玩的游戏都几乎是冲锋陷阵、打打杀杀。我 们最盼望的事是世界大战早日爆发提前参军消灭帝修反。很小我们常 被大人牵着去单位或街头看各种大字报、小纸报。尚小我们常鹦鹉学 舌跟着大人高声朗读毛主席语录高唱革命歌曲。读书时班主任老师在 教室里给我们念小学生的反潮流日记，课间时学校的高音喇叭在给我 们广播交白卷的反潮流英雄。时不时，戴红领巾的解放军辅导员领我 们去大街上驱赶投机倒把分子、饱经沧桑的农民伯伯苦口婆心似地教 我们揠苗助长种庄稼、热情洋溢的工人师傅孜孜不倦似地教我们如堕 烟海开机器；耳闻目睹一个个反动权威共产官僚被革命群众从台上赶 了下去，一个个阶级敌人反动分子被人民群众从身旁揪了出来。我们 由衷地感到扬眉吐气，敌人则感到心惊胆战。这是中国历史上人民真 正成为主人翁的日子，是人民群众广泛参加国家大事最有发言权的日 子，是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铺天盖地横扫一切阳光灿烂的日 子。 70年代末改革开放后，我们纷纷上了大学大中专，在那里，半独立半 军事化的校园生活使我们找到了自己的灵性和归宿，勤奋学习实现 “四化”成为我们言行一致的座右铭，刻苦锻炼积极社交拓展知识面 成为另一条醒目的风景线，严谨务实宽松开明的80年代，塑造了理想 正义热情奔放的我们这一批60年代生人。我们是名符其实的天之骄 子。我们的身上肩负着振兴中华的使命。毕业工作后曾都认为从此万 事大吉和课本永远说再见。我们都曾深得单位领导的重视，不久就上 天下海出国深造成为单位的业务骨干。但是后来我们发现我们还缺少 一门重要的必修课程，这就是“社会关系厚黑学”，于是就去拼命补 上这一课。我们纷纷成为“回锅肉”，回到校园回到教室，去考研去 考博、或进修或培训，顺便结识各种各样关系。至此后，我们的工作 事业又进了一层楼，有的还顺便获得了爱情事业的双丰收。我们的面 前洒满金色的阳光。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政治体制改革步伐的严 重滞后，使我们的社会毒瘤从生，中国社会的发展面临险境，我们的 心灵开始走上抑郁痛苦的路。经过漫长的黑夜和顽强的挣扎，阴霾的 苍天被我们诚心所感动，久违的阳光终于从乌云缝隙露出了一丝光 明。仅此一点就完全驱去了我们心中无尽的忧闷。我们又一次找回了 曾丢失掉的自己。这次是真正完全的自我解脱。伟大领袖曾说过， “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无产阶级自己”。我们属小知识分 子，远远不及主席那么高瞻远瞩，只能先解脱自己然后再去解脱别 人。这就是本人爬格子的历史渊源。 中国社会的持续发展，需要所有60年代人的竭尽全力共同推动。遗憾 的是，在我们中间许多人过早倒下：有的倒在贪婪的枪口之中，有的 倒在复仇的屠刀之下，有的一锤定终身而困为井底之蛙，有的看破红 尘成为机会主义而远走高飞，有的彻底丧失自我而变成行尸走肉，有 的沦落为权钱的奴仆被招安而春风得意。总之，60年代人的个体状况 参差不齐，整体状况不容乐观。这同我们应肩负的历史责任极端不成 正比。中华大杂碎的民族劣根性在我们这代人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 如：没有远大崇高的理想和必胜的信念，缺乏团队精诚合作团结精 神，既目中无人喜爱面子又妄自菲薄，随波逐流得过且过，光说不干 瞎干蛮干等等，再加上上下有老小和社会无公平，仅仅区区生活工作 两副担子，就使一个又一个正当虎背熊腰的60年代人丧失了活力和梦 想，纷纷缴了武器当了逃兵甚至成为理想的叛徒。相对于40年代生人 的坚韧执着，50年代生人的深沉不懈，70年代生人的轻装快马，80年 代生人的玩世不恭，我们这个60年代群体的确是有点无颜面对江东父 老乡亲。他们会问：您现在的一言一行就是你当初和毕生的全部追求 和抱负吗？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这样碌碌无为鼠目寸光变成缩头乌 龟了却残生吗？ 孩提时我们以得到父母赞许为荣。读书时我们以得到老师表扬为荣。 工作后我们以得到领导嘉奖为荣。现在人到中年，我们又满足于什么 人的肯定为荣呢？难道我们就只能永远围着别人的指挥棒团团转吗？ 中国号称是13亿人口的泱泱大国，到底有多少是能够独立思考的现代 合格公民呢？如果哪天中国同外国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开战，会 不会又一次变成第二次甲午战争战争、再次被迫续签一个丧权辱国的 条约或者天下大乱呢？今天，西方国家技术产品已充斥着中国社会、 经济、文化、军事各个角落，不出一兵一卒列强们早已实现了对中国 的全面占领。我们为什么还要作茧自缚、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呢？中 国近代社会发展史，实质上就是一部统治集团恣意妄为、忽左忽右、 摇摆不定、画地为牢的荒唐历史，因而注定最终都要被淘汰。人毕竟 不是猪羊，共产党人除了研究马克思的《资本论》外，更应去研究一 下马氏同乡歌德的《浮士德》，只有真正与时俱进，而非仅为了一个 小集团的蝇头小利，中华民族的良性循环、社会的繁荣昌盛才指日可 待。这才是中国人的真正强国之本。 我们从小就会唱《国际歌》。我们从小也会唱《东方红》。当时也感 觉两首歌词就有点自相矛盾。可是有谁站起来要求领头人来给一个解 释吗？智慧的人和普通动物毕竟不应相同，否则您、我、她都可以在 街上随地大、小便。我们是完全成年的人、而不是仅仅披着人皮露出 人骸的猪和羊，特别是经过60年代大洗礼的人，更应具有独立健全的 人格及是非判断能力，面对社会丑恶黑白混淆，是视若无睹、随波逐 流、还是义正词严、挺胸而出？ 历史赋予了我们义不容辞的的神圣使命。面对眼前陷阱遍布、地雷从 生的道路，义无反顾地探寻真理前进的脚印，向前向前再向前，让我 们的热血再次沸腾，让我们的身心重新矫健，还是一句老话：临渊羡 鱼不如归而结网，有志者事竟成；但愿我们都能达到自由理想的珠穆 朗玛之巅峰……。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印度迎头赶上，中国优势渐失 陈劲松 多年来，对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进行对照 和比较，一直是一个热门话题。最近，这一话题再度升温。 德国《法兰克福汇报》刊文论述，有八大根据，决定印度必将赶超中 国。诸如：印度私营企业规模比中国大；印度银行坏账率比中国低； 印度教育水平高于中国；印度科技发展优于中国；印度人口年轻，而 中国人口老化；等等。 最具国际权威的美国科尔尼管理谘询公司，最新公布《2006年全球零 售发展指数》报告，披露：在全球零售市场上，印度连续两年跻身最 受欢迎的榜首，成为对零售业投资者最具吸引力的国家。同一指标， 中国仅排名第五，与去年相比，还下降了一位。 印度之所以连续两年名列第一，是因为，印度投资回报率高。尽管印 度每年吸收的外资仅为中国吸收外资的十分之一，但印度的资本使用 效率大大高于中国，使投资人能够获得更多回报。除此之外，在政府 改革力度、政治稳定程度等方面，印度也优于中国。这些，都使印度 获得国际好评。 目前，印度拥有3,500亿美元的零售市场，预计今年还将劲增13%。考 虑到印度经济改革起步于1992年，比中国整整晚了14年，能在短期内 崛起，发人深思。 作为“全球最大的市场”，也是最大的零售业市场，中国排名下跌， 引人注目。据分析，中国吸引力下降，至少有三个原因：其一，中国 以政府指令，将吸收的多数外资集中于经济特区或政府项目，限制了 外商投资的自主性；其二，中国投资管理缺乏透明度，增加外商疑 虑；其三，中国银行坏账高达40%以上，外商担心中国随时可能爆发 金融危机。 人们都说，股票市场，是一个国家宏观经济的晴雨表。对比中国和印 度的股市，可以测量出两国经济的活力与健康程度。在印度，以孟买 30种股票为标杆的指数，屡创新高，两年半里，就上涨了两倍；在中 国，沪深股市连跌四年，股民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印度股市，早已成为市场经济的有机组成部分，法规健全，运作透 明；中国股市却至今深陷官商勾结、人为操控、黑幕交易的泥潭。中 印股市差距，折射的，恰恰是两国政治经济制度的悬殊差别。换言 之，印度后来居上，发挥和体现的，是其制度经济效益。 面对印度上升、中国下降的发展趋势，早已在中国拥有广大市场的美 国最大零售商沃尔玛宣布：将在印度开设“市场研究办公室”，随时 准备进入印度。该公司行政总裁声称，进军印度，是“一个巨大的增 长机会。” 值得注意的是，在零售业吸引力方面，除了排名第一的印度，排名第 二和第三的，分别是俄罗斯和越南。这两国，也都是中国的邻国，经 济改革也都比中国起步晚，如今，都构成中国的强劲竞争对手。世界 首富、美国微软集团董事长比尔．盖茨日前访问越南，为这个国家的 经济和政治改革活力所震撼，他断言：十年内，越南将创造“亚洲奇 迹”。在做出这番大胆预测之前，比尔．盖茨刚刚在美国家中接待过 中共领导人胡锦涛。 中共当局曾经自我吹嘘，中国经济是如何的“一枝独秀”。但种种迹 象显示，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亚洲经济拔河赛中，周边国家正迎头赶 上，中国经济优势逐渐丧失。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2006-05-02；www.rfa.org/ mandarin/。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