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5-06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纪念中国五四青年节　（涟源）陈少文 ◆他们为什么要围攻派出所？　　　　　　　　　（西安）梁治 ◆中华大祭祖，绑架祖宗搞民族主义　　　　　（天津）曹维录 ◆蛮荒的中国互连网　　　　　　　　　　　　（湖北）楚一杵 探索道路 ◆危机与治理：银行坏账突破九千亿，金融危机就在眼　贺伟华 ◆原来是假民主真独裁──看《民主党派不能报考法院　　天理 ◆还权于民：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之道　　（武汉）刘爱新 读史论今 ◆瞿秋白、胡风──华夏儿女简说（之4）　 　　（宁波）力虹 台湾问题 ◆听马英九讲台独有感　　　　　　　　　　　　（纽约）胡平 ◆评张荣发的一国两制都可能是选项　　　　（墨尔本）张鹤慈 ◆王怡VS.郑文灿──民主台湾与民对话（之2）　中央广播电台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纪念中国五四青年节 陈少文 20年前，有一首歌伴我度过了青春时代，直至走到了今天。20春秋， 八千里路云和月，青春时代放飞的理想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美妙 激昂的歌词今天听起来，倒令我唱得潸然泪下。现在的年轻人大抵不 太熟悉这首歌了，我遂把心海里不时泛起的歌声全部照录如下，以此 来纪念20年后的中国“5．4”青年节。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 　　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　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 　　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 　　天也新地也新 　　春光更明媚 　　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啊　亲爱的朋友们 　　创造这奇迹要靠谁 　　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 　　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 　　为祖国　为四化流过多少汗 　　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 　　啊　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自豪的举起杯 　　挺胸堂　笑扬眉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这首歌曾在20年前风靡全国，曾激励数亿万怀抱凌云壮志的中国青年 报效祖国，歌词作者与谱曲者那种美好的希望与祝福，无疑使中国青 年在美妙的音乐里得到心灵的洗礼。如今，如果那个时代的年轻人还 跟我一样熟悉这首歌的话，肯定不会产生当时那种激动、那种抒怀、 那种憧憬之情。还有歌词中那句“再过20年我们重相会！”更会使我 们瞠目结舌而无言面对。伤感加悲观使昔日的年轻人不会挺胸堂笑扬 眉而自豪的举起杯。 我是真正80年代的年轻人，正因为歌词里唱到的是“为祖国，为四化 流过多少汗”的人。1980年我参加了涟源市五交化公司工作。其时， 与我一同走进公司大门的年轻人有38个，成为了国营企业的主力军。 我们这支以年轻人为主力的队伍担纲仓储保管、门市营业、会计出 纳、采购送货等重要的工作，从二间铺面与四个仓库发展到拥有大型 商场、车队、六个分公司的集团公司。在市府所在地域耸立起一幢七 层楼的商业区，由当时的52人发展到300余职工，成为了我们涟源市 闻名遐迩的商业中心。其时创业艰苦卓绝非目前的年轻人所想象得 到。我只想用一个事实来说明。 白云露，一位人见人爱的千金小姐，由于其父是南下干部，这位革命 干部的子女自然受到极大的关怀，遂被照顾到单位担任会计工作。当 时，我担任门市部主任，一切进、销、存事项皆由我操心劳作。在计 划经济时代里，我们门市部要负责灯泡、铁丝、元钉的供应。每一个 居民的日常用品需要经过审批、打条子才能购买。于是，会计的收条 象雪片一样纷至沓来。乱七八糟的纸条、批件使白云露小姐忙得不亦 乐乎。但这个忙乱比起其他的营业员显得比较轻松。营业员既要用板 车亲自从五里路外的仓库进货，又要挑着担子为工厂里送货，晚上还 要加班加点整理货架。白云露小姐就利用稍空时间拖着板车与其它营 业员进货送货。那是1993年春天，一个不幸的事件发生了：文艺路那 个40度、700米长的高坡，使弱不禁风的小姐无法控制手中的板车， 一头载下来，一个车轮压过了双腿，可怜的白云露小姐残废了。 1996年，涟源市五交化总公司关门了，400多职员下了岗，白云露小 姐望着高耸的涟源市商业大厦（暨五交化公司总部）伤心地流了泪。 我望着她那伤残的双腿，看到她消失人茫茫人海之中，真不知道她今 后的路怎样走呢？ 再过20年我们重相会。昔日一同走进公司大门的我们这些年轻人，已 经无法团圆在五交化公司。因为，一切财产均被人拍卖了。那幢涟源 市最高最大、最富盛名的商业大厦，被我们当地一个暴发户改建为 “黄金上海滩”，于今年“5．1”节正式开张营业了。 礼花在“5．1”节绽放。大红灯笼高悬在流光溢彩的屋檐下。我们昔 日的80年代的年轻人，不约而同来到了我们曾经战斗、曾经牺牲、曾 经流泪的这个地方。刘海洋是骑着脚踏三轮车来的。他曾是仓库保管 员，现在是街头上一个为人拉货的脚力工。肖四清是提着菜蓝子来 的。他曾是跑遍五湖四海的采购员，如今则沦为人家屋檐下吆喝的贩 菜户。袁家玲来了，画眉粉黛，妖艳无比，现在是涟源市红灯区里一 名明妓。那时，袁小姐则是五交化公司一名开票员。 当然，还有一些人没有来，那是五交化公司的支部书记、公司的经 理、商业局局长的小侄小姨们。他们在主宰别人生死之后，上调到涟 源市人民政府商业改革办或别的单位，继续主宰另一部人的生死。刘 忠诚乃改革开放政策最大利益既得者，因跟随原五交化总公司总经理 梁星云，尽管遭到全部职工的反对，他还是一步登天，成为党支部书 记。 20年过去了，昔日的年轻人迈进了中年时代，理想灰飞烟灭，激情冰 封万里，38位80年代的年轻人，除了刘忠诚外，37名相濡以沫、共患 同难的朋友们天涯各自一方，有的挣扎在生死线上，有的沦为烟花浪 子，有的成为黑社会成员，有的进入了九层地狱，而我，则因言获罪 之后，成为了中国共产党不共戴天的敌人。 无论是背井离乡，还是遭遇到大劫大难，或者是绝望而自戮，每当唱 起《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时，20年过去了，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在 相隔20年相会在五交化公司旧址里，没有任何的风花雪月的浪漫，没 有春风得意的自胜，更没有“光荣属于21世纪的新一辈”自豪！他们 只有麻木，只有伤心，只有哀恸！ 殊知，如今的年轻人已淡忘了这首歌，替代它的则是“超女”们的靡 靡之音，是无奈的呐喊，是伤悲的音符！ （2006年5月4日于湖南省涟源市兰田光明街62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他们为什么要围攻派出所？ 梁治 在中国，新闻是为统治者服务的。过去，这是明目张胆赤裸裸地写进 法律的。这几年随着国际形势的影响，中国新闻表面上松动了，许多 报刊也叫着“为读者服务”、“为人民服务”，但其实它们骨子里仍 旧是婊子、恶棍和走狗，表面上哼着良家女子的歌，实际上却流着阴 水，既强奸又诱惑着中国人民。这从中国报刊的许多报道上即可看 出。这不，5月6日《安徽商报》有这么一则新闻：合肥七、八十人围 攻派出所打伤数名警察。 5月4日深夜，省城亳州路派出所遭到七、八十名“小混混”围攻， 五、六名民警被抓伤。直到大批民警赶到，这伙人才仓皇离开。民警 当场抓获了十余名嫌疑人。目前，辖区派出所正在调查此事。当晚22 时许，亳州路派出所接到报警称，沿河路一家酒吧门口有人被打伤。 民警火速赶到现场，找到了被打男子李强（化名）。据李强指认，打 人者为该酒吧的一名工作人员。民警遂把李强和酒吧工作人员带回派 出所调查。警方经调查走访，发现打人者并非这名酒吧工作人员，于 是将他放走。随后，李强的表哥王华（化名）带着几名男子赶到派出 所。见民警放走“打人者”，王华立即冲民警发火，指责民警袒护酒 吧工作人员。民警耐心解释，可王华就是不听，谩骂并不停拉扯民 警。随后，王华又不停地拨打电话喊人助阵。半个多小时后，派出所 门外突然聚集了七、八十人。见事态恶化，派出所立即向指挥中心求 助。几分钟后，数辆警车赶到现场。见大批民警赶到，这伙人才慢慢 散去。民警当场抓获了十余名嫌疑男子。“这伙人太嚣张了，见人就 打，我们好几个民警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一位民警提起当晚的事就 来气。记者看到，这位民警的手臂上有好几处伤痕。据亳州路派出所 詹所长介绍，当晚有五、六名民警被这伙人抓伤。目前，庐阳区治安 大队正在调查处理此事。 你看，这条新闻用了“围攻”、“小混混”、“仓皇离开”等有益的 贬义词，显然是想告诉人们，千错万错在于那群不讲理的刁民。真是 吃了豹子胆，竟敢围攻派出所，还敢打伤警察！立场显而易见。可是 再一细看，就看出问题来了。那就是发生事件的原因是什么呢？人们 为什么要“围攻”派出所呢？人们是怎么“围攻”派出所的？是一来 就这样、还是有一个酝酿的过程？如果是酝酿，那这个过程又是怎样 的呢？这条新闻在网上发出来后，当天晚上就有评论2,000多条。网 民在提出疑问时绝大多数把指责投向警察： ◆警察有问题，为什么放走肇事者？小市民不会吃饱了去警察局闹 　事，他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有枪有警棍的，被打死了还不是被套 　上罪名当了冤死鬼。 ◆我见过这样的“好警察”了，竟给肇事者撑腰，不知道肇事者有什 　么后台。每次看到这样的信息，甚感悲哀。 ◆这是什么逻辑！到派出所问问原因的人怎么就成了“小混混”？看 　不明白。 ◆警察的素质确实不敢恭维，我到派出所办户籍，前后跑了无数次， 　就是没有一个人告诉你所有的手续，反复刁难人，经朋友提醒，找 　个人送点小礼，事情五分钟就办好了！而在这个派出所，竟然挂着 　多个国家／省／市等优秀派出所。 ◆呸！都是什么东西！“小混混”？难道记者大人你是大混混！我们 　的记者越来越…… ◆没有一定的原因就围攻派出所？ ◆以后希望我们的记者在没调查清楚前不要就发上来。 ◆强烈谴责报道的真实性，难道民与警发生争执后，责任就一定在民 　吗？ ◆现在的警风该改改了，有些警察太势利了，养黑吃黑，如果不是穿 　那一身衣服和“混混”有什么区别，还有脸叫别人“小混混”！ ◆…… 的确，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那些人为什么要围攻派出所，难道是吃 饱了撑的？或者真的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去摸老虎的屁股？中国谁不 知道公安局是国家的专政机关，历来以威猛残酷凶暴著称，谁敢这么 嚣张？何况这又不是在偏远的农村，面对的是许多不懂法的农民。这 是在城市，而且是在南方的大城市合肥，那可是中国有名的城市，面 对的是一群懂法的城市居民啊。他们真的知法犯法吗？ 由此可见，群众的“围攻”显然不是“围攻”，只是为了讨说法。刚 开始可能几个人，可能警察态度粗暴或者奇特的原因，人数才多了起 来的。你想，如果人家是有意“围攻”派出所，就凭你那么几十来个 警察怎么能挡住近百人呢？就象网民所说的那样，要么是派出所处理 不公致使事态进一步扩大化，要么就是新闻有意夸大了事实，什么 “围攻”，什么“小混混”，碰到老百姓去讨说法，就成了“围 攻”，就成了“小混混”，这是哪门子道理？想起那年的“6．4”， 不也是如出一辙吗？明明是学生在正常的游行，却成了暴乱。明明是 公民在行使权利，却成了一小撮暴徒。明明是警察受了点轻伤、擦了 点皮，却成了被暴徒殴打所致…… 在中国的官员队伍里，警察是最令人痛恨的。老百姓痛恨警察，并不 是天生如此，而是这些年来警察的所作所为造成的。刑讯逼供、冤假 错案、强吃恶要、欺男霸女、徇私枉法，哪一件没有中国警察的份？ 尤其是在工作态度上，警察执法一般态度粗暴蛮横无理。某地曾进行 过一次公务评比，结果公安局得了倒数第一。当地老百姓对公安局的 评语是：“门难进，脸难看，办一件事常常跑断腿。”这些年来，由 于民怨沸腾，中国警察也进行了作风整顿，在维持社会秩序方面也做 了许多工作，但是也许是作恶太多，警察的形象在绝大多数老百姓心 目中仍旧肮脏不堪。所以绝大多数中国人碰到所谓的“袭警”事件， 一般都自然站在警察的对立面，有的还伸出拳头、伸出脚，狠狠地打 上一拳、踢上一脚。 再说，什么种孕育什么胎，中国专制政府尚且是那样的形象，它孕育 出来的胎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合肥“袭警”，还有全国各地发生的许多“袭警”事件，老百姓不但 不同情、反而把一系列指责抛向警察。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合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华大祭祖，绑架祖宗搞民族主义 曹维录 据说旧历的三月三日，是传说中远古时代黄帝的生日。2006年的这一 天，中共在黄帝故里河南新郑举行丙戌年黄帝故里拜祖大典，河南省 委书记、人大常委会主任徐光春读拜祖文。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何鲁 丽，全国政协副主席张思卿、罗豪才，省长李成玉、省政协主席王全 书、省政协副主席陈义初、郑州市政协主席杨惠琴、新郑市委书记、 市长等中共各级官员率众3,000 多人参加，按中共自己的说法是“盛 况空前”。 旧历晴明节，官方又在陕西黄陵县主办纪念黄帝的拜祖大典，其规模 之大也是史无前列。可以预见的是，这样的闹剧以后还会不断地演下 去，而且会愈演愈烈。 政府没有权力动用国家资源参与拜祖 拜祖没有什么不好，但不管怎么说，拜祖属于个人信仰问题，政府作 为公权力不能参与。如果个人愿意，无论花多少钱，弄到多么大的规 模，也无论你所拜的那个祖是黄帝、是蚩尤或是别的什么人什么物， 都是个人的自由，别人没有权力干涉。政府是公共利益的代表，没有 权力动用国家资源去参与、支持或反对只属于部分人信仰的活动。河 南的拜祖大典把部分人的信仰当成国是进行，有党政要员参加，中央 电视台和许多政府电台联合播放，各大报媒竟相传播，这是动用公权 干预公民的正常生活和信仰自由。说轻了是滥用权力，劳民伤财，挥 霍纳税人的血汗；说得严重点是践踏宪法，祸国殃民。 黄帝是远古时代传说中的人物，没有详实的文字记载，缺乏一致认可 的历史事实，是不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并没有取得相一致的认 同。有明确纪年的历史是从西周共和元年即西元前841年开始的，之 前的历史都没有确切的记录，只能根据传说推演。许多人认为华人是 炎黄子孙，但这是个人信仰，无可厚非，同一个政权把某人当成共同 的祖先不是一回事。一个国家以国家的名义把某人当成全体公民的祖 先祭拜必须要有法律依据，在法律框架下行动，而不能为所欲为，为 达到或实现某个人或某组织的私利随意剪裁历史，编造故事，强迫全 民按自己的意愿行动。这样的行为不仅是对全体国民的绑架，也是对 古人的绑架。是假民族大义挟祖宗以令天下，为现代文明所不耻。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把黄帝作为中华民族的始祖都应该慎重。如果从 政治、法律、历史、信仰等方面细加分析，作为国家公权不仅不能把 祭拜黄帝当成国是去作，甚至“炎黄子孙”、“华夏儿女”等说法连 提都不能提。 首先，黄帝不是所有华人的祖先。当年孙中山搞辛亥革命，提出的口 号是“驱逐靼虏，恢复中华！”显然是不认为满、蒙等民族的人是炎 黄子孙。其实不只是北方的满、蒙、朝鲜等少数民族，西藏、新疆等 地的一些民族也不认为自己是炎黄子孙。据可查阅的史书记载，黄帝 当年活动所涉及的区域北到河北，南到长江，西到甘肃，东至沿海。 这些地区以外的先民传人是不是也认可黄帝是他们的祖先？难道仅仅 因为他们有中国国籍或他们是华人就逼着他们放弃自己的祖宗而认黄 帝当祖宗吗？数典忘祖被认为是可耻的行为，逼迫别人数典忘祖同样 是可耻的行为。试想，如果蒙古族有人站出来说：夸父是所有华人的 共同祖先，我们是不是也能接受？随着历史的发展演化，人们的思想 信仰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即使是真正同宗同祖的人，也可能不这样 认为了。比如中共党人，就不以炎黄为自己的祖宗，他们认为马克思 是自己的祖宗。所有中共党人都说自己死后去见马克思，没有人说自 己要见炎黄于地下。还有一些有其它宗教信仰的人，比如基督教的信 徒，他们认为人类的始祖应该是亚当和夏娃。对于这些信仰，任何组 织和个人都无权干预，只要这些信仰没有妨碍和破坏别人的自由生活 和自由信仰。 其次，即使是纯正的汉民族的人，所祭奉的祖先也不是一、两个人。 史书记载，在黄帝时代，中华大地上有许多以血缘关系组成的部落， 最着名的有黄帝、炎帝、蚩尤、夸父和苗蛮等大氏族，他们是后来中 华民族的构成主体。河北涿鹿有三祖堂，黄帝、炎帝、蚩尤同堂祭 祀；甘肃天水有中华始祖伏羲园，河南信阳有伏羲庙祭祀始祖伏羲； 贵州凯里香炉山上建成有蚩尤陵园，苗族人认为蚩尤是他们的祖先， 相传蒙古人是夸父的后裔。其它地方如太原、朝鲜也祭蚩尤神。在黄 帝之前，有传说中的三皇时代，燧人氏、神农氏、伏羲氏都在黄帝之 前，许多人把他们作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似乎比黄帝说更有道 理。传统的儒家文化最讲究崇尚祖宗，他是儒家孝道的重要内容之 一，但看看儒家的经典之作，上溯及尧、舜、禹、汤，下论本代列 国，根本就没有把黄帝作始祖看待，这并不是他们数典忘祖，而是有 他们这样作的理由。 第三，黄帝在中国历史中只是个承前启后的人物。从古代文献、出土 的甲古文、金文、古墓遗址文物、以及古今学者的有关研究成果可以 知道，黄帝以前的一些重要传说人物对中华民族的文明贡献是相当大 的。传说中伏羲氏指导臣民制造工具，结网打鱼，投矛狩猎。他还仰 观天文、俯察地理，观日月星晨变化，穷通天地演变之理，明阴阳、 定四季，创始了八卦，对于伏羲所发明的八卦，由于人们的认识能力 的局限和不同信仰造成的偏见，现代人还没有充分的认识，其实单是 发明八卦这一项，对世界文明进步所产生的重要作用，就足以顶得上 中国的四大发明。笔者写这些，并不是要否认黄帝在历史发展中的重 要作用，也没有要以谁作中华民族的史祖意思，我只是说，国家作为 公器，应该在各种信仰之间保持中立。国家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在 这些问题上出么遏子，在历史上随便找一个朝代，给国民立个祖宗强 行划一，拍扳定性。 第四，把黄帝定为中华民族的史祖，并不是历史上就沿续下来的。 《史记》中写到黄帝，也只是把他作为五帝之首，儒、道两家都没有 把黄帝当始祖看。在中国有“黄老之术”的说法，说明黄帝是个搞方 术的人，当然，我不是说搞方术有什么不好，但他证明黄帝同始祖没 有关系。据史学家考证，直到清代后期，汉民族主义者才将黄帝转化 为中华民族的史祖，台湾作家孙隆基认为：“中华这个五千年文明古 国由黄帝开国、中国人都是黄帝子孙的说法，则是20世纪的产品。” 这说明，这个史祖说法的一出现，就带有强烈的大汉族主义和狭隘的 民族主义印迹，是为当时的政治需要而设置的。 中共政权对祖宗态度几经变化 自从1949年中共建成立政权以来，对祖宗的态度也几经变化。70年代 之前，是马列主义主导的天下，敬神拜祖被认为是封建地主阶级的复 辟活动，轻则批判会批斗，重则坐牢或打死。当时的口号是不信天、 不信地、不信祖宗，收缴了所有的家谱、族谱，平了所有坟头，众多 的庙宇祠堂被拆毁，烧纸钱只能偷偷地，夜深人静时烧完把纸灰弄乾 净。现在中共政权突然变得热爱起祖宗来了，各地争相建陵祭祖。中 共就是这样一个政权，灭起祖宗来心狠手黑，非常彻底；爱起祖宗来 又疯魔、邪门和莫明其妙。祠堂庙宇是他们拆的，坟地陵墓是他们毁 的，祖宗牌位是他们砸的，现在又象吃错了药似的到处兴建。没有文 件说明这个转化过程，也不对以前的作法给予负责。 近年来，中共不仅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建祀立庙，不顾人民死活的一窝 儿蜂的拜祖活动此伏彼起，还不惜纳税人血汗钱拉来台湾过气政治人 物宋楚瑜祭拜黄帝陵。其实，一直倡导大义灭亲的中共和宋楚瑜都没 有心思拜祖，祖宗是他们实现政治目的的工具。 几乎所有独裁者又都是民族主义者，民族主义者在力量强大的时候把 自己的民族说成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并企图奴役、统治整个世 界；在他们力量弱小时就关起门来搞“互不干涉”，骑在人民拉屎撒 尿；再弱小时，就煽动一个地区闹暴动，占山为王搞军事割据。毛泽 东就曾煽动过湖南独立，井冈山就是非法的军事割据。独裁者把民族 主义当成法宝，对内搞欺骗煽动，树立假想敌人；对外抵制国际上对 其残暴统治的批评，反对自由、民主、法制、人权的普世价值。是凡 现在所宣扬的不择手段抢夺钱财的拜金主义、口是心非的泛道德主 义、揭不开锅也要穷开心的乐观主义、疯折傻闹，往拥挤的人群里扔 砖让老实人心惊肉跳的浪漫主义、在政权特许下砸美国使馆，烧日本 国旗和殴打法轮功学员的英雄主义，向往着跻身特权阶层，买彩票中 大奖，炒股票发大财的理想主义、以及仇恨日美台、亲俄亲恐的爱国 主义，都靠民族主义这个搅屎棍子搅。民族主义一方面从人们心里往 外掏事，一方面又往人心里装事。直到把人变得见腐败不说，见抢夺 不管，见杀人不惊，达到天下未平我心平，天下大乱我心治理想境 界。 国家主义、民族主义的欺骗性 随着全球一体化发展，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已不同于历史上的国家慨 念。“中华民族”、“华夏儿女”、“炎黄子孙”、“龙的传人”等 说法在历史上或许有过其正确的涵意，但现在已经成了倒行逆施对抗 社会文明进步的反动口号了。国家所代表的不是一个民族或某些民 族，而是所有公民。以中国而言，官方一直称有56个民族，其实远远 不够。在中国公民中，就血统而言，几乎世界各色人种全有，随着社 会发展，还会有更多的不同民族的人加入中国国籍，他们同其它公民 享有同等的权力，不应受到歧视或忽视。“中华民族”、“华夏儿 女”等说法，意味着那些人虽然有着中国国籍，但在中国是外人，这 里没有他们的位置，这是对这些人的歧视。 国家是地域、公民、主权的总合，凝聚一个国家人心的不一定就非得 同宗同祖。以现在情况而言，自由、民主、法制、人权才是最根本的 凝聚人心的力量。 在历史上，中国人自己人杀自己人，自己人奴役自己人比任何外来民 族都凶狠残暴，中共借苏俄力量搞武装颠覆，和日本侵略者暗通款曲 夹击友军，那时怎么不念及同宗同祖？埃德加．斯诺是一个帮着中共 作宣传的作家，他在《西行漫记》中说：“中国共产党人认为，除了 他们自己的无产阶级统治的小小根据地以外，他们还有苏联这样一个 强大的祖国。这种保证，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革命鼓舞和营养的来 源。” 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都是移民国家，那里生活着黑人、白 人、亚洲人等多民族人种，他们长期以来各睦相处，靠的不是同一个 祖宗，而是共同遵循的民主、自由、法制、人权的社会制度。没有这 些，他们就不能长久和睦地生活在一起，尽管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确 是同一个祖宗。 国家主义、民族主义的欺骗性是非常明显的。几十年的经验告诉我， 凡是国家出面煽动人们去干一些事情，一般背后都藏有不可告人的目 的。一个法制很健全民主国家，他的最高权力是本国的法律体系，每 个公民都有平等地管理国家的权力，国家靠着法律体系公平而又公正 地管理每个公民，根本就不需要靠动用国家资源祭拜祖宗来凝聚人 心。独裁国家不管把话说得多好听，把他们的活动说得多么正当，其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维持自己不得人心的独裁统治。试想一下，如果 民间发起成千上万民众去祭拜黄帝或别的什么祖先（这其实是很正当 的），独裁政权能容忍吗？ 我本人不反对祭拜祖先，但反对国家以公权力去作这样的事，理由可 以简单到只有一句话：宪法没有给他们这个权力。 （原载《北京之春》2006年5月号。推荐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蛮荒的中国互连网 楚一杵 “寂寞无边激情无限，快来‘性福宽频’寻找属于你的‘性’福！网 址：http://eee.g9004.net/momo.htm”、“在校学生妹、成熟少 妇、走秀模特、公司白领，你喜欢哪个类型的女孩我们这里都有，网 络交友，视屏狂欢，快快登陆ftp://xx51.%6E%65%74/mm.htm”。只 要你有中国ＱＱ号，只要你注册了中国互连网邮箱，只要你进入中国 各个网络聊天室，只要你进入休闲网络，这样一些色情网站都会辅天 盖地而来；除此之外，就是无所不在的广告与泛滥成灾的游戏。几年 来，中国的互连网已在官权的操作下变成一条长长的、散发出腐臭味 的脏水沟。 4月9号，《千龙网》等14家网站联合向全国互联网发出《文明办网倡 议书》，这个倡议书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搜狐网》还将 “文明办网”的倡议书贴在了各个论坛最显要的位置。截止到4月10 日16点30分，这个倡议书的帖子被点击了200多万次，是点击率最高 的帖子，始终位于两小时热帖排行榜的第一名。深受其害的网民们， 对“文明办网”的呼声之高，令人震惊。 “文明办网”一词是耐人寻味的，本来，互联网是一个社会文明进步 的标致，“文明办网”是网络时代的基本要素，而现在，网民强烈要 求“文明办网”，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那意思是说：近几年来，我 们的互连网，还没有达到“文明办网”的程度。换言之，既然“不文 明”办网，也可以说是“流氓办网”、“野蛮办网”。 中国目前共有70多万家网站，互联网已经深入到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 领域。“不文明”办网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来说，新闻失真、内容单调贫乏的网络业，是造成色情、暴力业 在网上泛滥的第一个原因，最为集中的《123网址之家》搜集了中国 官方网络之大成，而这个网络数百家网站里，其“新闻”内容几乎都 是发出党妈妈一个声音，说的是党妈妈要求的同一个内容。在这些官 方网站论坛及博客里，只要是持异议的观点，都不会被网管发布出 来。中国大多数网民对这些网站充满了厌恶与麻木，久而久之，普遍 产生“不原意进入”的心态，这就给色情、暴力网站提供了可逞之 机。 第二个原因，是以谋利为目的的官权经济充斥网络。网络公司与电 信、软件开发商相互勾结，以获取利益为目的而传输色情、暴力的网 站无孔不入，几乎每个网站上都有裸体美女、色情电视，靠吸纳电话 费用获利。 4月9号，《千龙网》等14家网站联合向全国互联网届发出《文明办网 倡议书》，这14家发出倡议的网站包括新华网，4月15日，笔者打开 《新华网》，点击《新华邮》──美女：观看或下载超级电影，显示 的内容是：“万部超爽大片，八秒立即享受”，片名是：《淫淫 魔》、《极度淫欲》、《玉女情挑》、《孽缘》等：只要输入手机 号，就成了“会员”，可以观看色情电视，1元包一日。黄金会员待 遇又有所不同。其网址是：http://www.2008red.com/member_pic_4/ files/zhaopian/html/article_119426_1.shtml。嘴里喊着“文明办 网”，实际上干着“不文明的事”，可谓是贼喊捉贼而已，没有任何 实际意义。 一个处处制造谎言、阻止正常信息流通的强权政治，只能让社会政 治、文化及经济领域更加污秽，沉渣泛起。在《新浪》、《网易》、 《搜狐》等公开的聊天室，几乎所有敏感字眼都要被网管的过滤软件 限制，比如“政治”、“共产党员”等词组都被限制发送；而传播黄 色、暴力的信息畅通无阻。 这些公开的聊天室，是皮条客与卖淫女发布信息最先进的市场，只要 登入这些公开的聊天室，一些卖淫女的信息就象苍蝇一样“飞”来 了：时间、地点、个人身价、卖淫价格、联络方式写得清清楚楚。大 江南北的美女与嫖客在这里汇集，肆无忌惮地在聊天室讨价还价，达 成交易。 中国的ＱＱ软件是全球最庞大的市场，在中国，拥有3,000多万人注 册上号，而在这里，同样是传播色情、淫秽信息最佳去处。笔者于近 日注册一个ＱＱ号码，仅一个星期的时间，收到500多条色情信息， 这些发送者的网名就极具诱惑：“迷人小妖精”、“完美身材”、 “脱的欢欣”、“大奶子小妹”等等，几乎都是邀请“激情视频聊 天”、观看色情电影、电视。比如，打开他们发送的网址：www.liao 51.com。一下子就会蹦出成千上万半裸的美女，堂而皇之地写着：心 爱ＭＭ交友网，艳遇就在今夜。但前提是：输入手机号，吸纳话费， 对方发送密码，进入秘密通道与裸体美女“激情视频”。 官商的沆瀣一气是显而易见的，从手机里吸纳客户的话费，没有电信 部门、银行部门的帮助，话费是如何到制作色情网站经营者手里去 的？ 在这里，有一个问题是发人深省的：网络警察哪里去了？ 一个拥有11万名网络警察的特殊国家，不去管这些黄色网站及黄色信 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文明”的信息及内容处处可见，他们充 耳不闻，变成了瞎子。但是，对于浏览海外网站、发布与政治相关的 文字，就会被及时阻止、及时删除，特别是对国内异议人士、自由作 家的电子邮件、网络浏览内容，实行全天候的监视与控制。2006年， 美国的《人权报告》曾集中指出了中共当局通过网络控制信息流通、 打压网络言论自由的问题。 4月13日，山东的网络作家李建平以“颠覆国家政权罪”接受审判， 罪名是在海外网站上发表文章。他是第15名因发表网上文章而被捕的 作者。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真正因在网上传播黄色信息、 发布色情内容的人被逮捕的案例。 一方面，是以谋利为目的的官商勾结，制作出一个秽污不堪、乌烟瘴 气的网络；另一方面，是制作精神毒品腐蚀青少年一代。 有数据显示，自2000年之后，网络游戏残害的中国青少年，数目竟然 超过了260万人。在这方面达到登峰造极地步的是暴雪公司推出的 《魔兽世界》游戏，其推出后，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居然诱引了 550万人进入由暴雪一手操纵的虚拟世界。 在许多国家，进入网吧的网民受到年龄限制及时间限制，未成年人及 非节假日不得进入网吧，但是在中国，进入网吧的网民几乎占半数以 上是未成年人。即使大部门地区对网吧管理有明确的规定，从网络警 察到网吧经营者都为了既得利益，都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是 造成未成年人陷入网络游戏的直接原因。 成瘾不是网络游戏的唯一危害。网络游戏还总试图用邪恶、暴力的游 戏精神取代人性。以日本、欧美及韩国开发商为主的网络游戏开发， 在本国受到限制，在中国畅通无阻，都瞄准了中国市场，官商勾结大 肆进军中国互联网。据有关资料显示，2005年年底估计，全国网民每 月直接用于与网络游戏相关的支出约为132.5亿元人民币，而玩这些 游戏的“网民”，则主要是青少年。新华社年前公布的一项参考数据 称，中国网络游戏用户正以每月十万至30万的超高速度增长，网络游 戏市场直接“带动”的电信、互联网、软件零售商等相关产业的产值 已过300亿元人民币。但是，在这些官商相勾结获取巨额暴利的后 面，是成千上万家长的血泪控诉。 〔案例一〕据《童心网》报道：14岁的少年为了上网，竟改动学校作 息时间糊弄父母，被发现后他竟然冲着父母大喊：“卖血也要上 网”。南京江宁湖熟镇的一位母亲打进晨报热线，她说，儿子现在湖 熟镇中学读初一，前日是礼拜六，儿子按照贴在家中墙壁上的假日补 课作息时间表，早早起床赶往学校补课。上午9时左右，她发现儿子 忘了带书包。母亲决定将书包送至二里外的学校，可到了学校后，老 师告知学校假日从不补课，母亲有了一种被儿子欺骗的感觉，后来再 一打听，儿子贴在家中墙壁上的学校作息时间表也是假的。当日上 午，这位母亲开始探访湖熟镇上的大小网吧，在一家规模较大的网吧 里，她发现了儿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玩游戏。 〔案例二〕课间玩“打架游戏”竟玩出了人命。广东顺德容桂某小学 14岁的六年级学生小彭在话别自己的外公两个小时后，在课间嬉戏中 竟被自己的同班同学一刀刺中左胸部，送到医院后因流血过多不治身 亡。根据现有的资料，小龚行刺同学小彭的行为是在“模仿”网络游 戏中“战斗场景”的情境中发生的，“网络游戏场景”是他实施犯罪 行为的诱因。 〔案例三〕2006年4月6日，重庆市赵女士在电话中向记者哭诉：她在 重点中学上初二的儿子自从玩上网络游戏之后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不 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最后竟然告诉家长不再上学了。提起儿子迷恋 网络游戏的事情，赵女士口未开泪先流。她告诉记者，独生子小华从 上小学开始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们全家人也为培养出这么聪 明的孩子而感到自豪，但自从小华迷上了网络游戏后，一切都改变 了。原本喜欢学习的小华放下了书本，埋头研究网络游戏攻略；开始 在网吧夜不归宿。 赵女士夫妇和老师虽多次告诫，小华也只是表面答应但是私下里还依 然我行我素。小华的成绩开始直线下降，最后甚至排到了班级最后几 名。在一次次被父亲从网吧“抓”出之后，小华依然不理解父母的苦 心，开始拒绝和父亲谈话。一天早上，小华突然告诉父母：“我要调 整一下自己，不去上学了。” 在官权的操作下，色情网站、游戏网站，已占领中国互联网主要空 间，“不文明”的源头是官权自己给了商人们制造“不文明”的“客 户端”，现在提倡“文明办网”，谈何容易？只能是喊在嘴边上的口 号而已。 （2006-04-1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危机与治理：银行坏账突破九千亿， 金融危机就在眼前 贺伟华 贺伟华 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我国银行总坏账金额突破九千亿美元，超过了 我国外汇储备，并且还在以每年百分之十的速度增加。从2002年以来 的三年，我国银行坏账额几乎增长了一倍，在2007年开放国内金融市 场之前，我国银行面对着巨大的危机与挑战，由金融危机所导致的经 济崩溃就在眼前。 一、“中国不亡，天理不容” 早在2004年之前，一个旅居国外的著名经济学家与来访的中国大陆金 融界决策人士进行了一次亲密的交流与接触，出于对祖国的关爱，该 经济学家与对方深入讨论了银行坏账问题。最后震惊于中国政府官员 的大胆与腐败，而愤怒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中国不亡，天理不 容！”然而，我们的政府及其官员并没有从中感受到危机的来临，由 中央所主导、地方政府与官员所实施的积极财政政策一如继往的实施 到今天；由政府投资所带动的经济增长与过热并没有因此而降温；由 官商合体基于个人利益需求而进行的盲目投资并没有因此得到控制。 最终的结果是几乎一切有关政府行为所导致的投资都无法得到收回， 银行的坏账不断攀升。中央政府只能通过不断的吸引外资来弥补银行 资金的短缺，我们叫之“拆东墙补西墙”；或者通过大量印刷人民币 投放银行，来延迟危机的到来。结果是货币投放量超过了正常的物质 流通量，导致物价上涨、货币贬值、通货膨胀。 物价上涨所导致的经济问题与社会问题已经有目共睹，人们怨声载 道、社会为之沸腾！而银行坏账的不断攀升所导致的经济崩溃性危机 已经迫近。货币进一步的贬值必将导致公民普遍的从银行提取资金购 买可以保值的各种固定资产，当居民的提款演变发展成全国性的疯狂 兑款之时，金融危机就已经来临，由中共官员疯狂追逐利益所导致的 经济危机将一发不可收拾！著名的华人经济学家的预言将成为全人类 的灾难性现实。 危机就在眼前，如果政府对其官员的盲目投资追逐利益的行为丧失了 控制的话，毁灭性的灾难将埋葬的决不仅仅是中共政权，整个国家将 陷入中共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彻底崩溃当中，从此，物价飞涨、社会 混乱、民不聊生。国家将深陷于外忧内患之中不能自拔。 二、导致坏账的根源与治理对策 “发展是硬道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两句口号在我国是妇孺皆 知、耳熟能详的，几乎人人都认为中共政府的职能就是经济建设，政 府官员的工作就是规划与投资。而中共官员的财大气粗、敢做敢为则 是举世震惊、闻名于世的！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国家的官员，象 中共的官员一样，可以掌握控制国家银行的资金而为己所用。 “政绩工程”、城市化建设、圈地建厂与高速公路建设、大规模的房 地产开发等等，一年一个崭新的现代化城市让全人类炫目至今。人们 无不感叹中共官员的宏伟规划及实现他们宏伟蓝图的强大经济实力。 但是人们没有看到在这一切灿烂辉煌的背后，所潜藏的内在必然性危 机与灾难；人们不明白我国的银行表面上是国家的，实际不过是中共 官员“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柜，地方政府官员有着超越性的特 权，可以在当地银行以经济建设的理由支取大量的资金完成大规模的 投资计划。这些行政长官在世人的眼里，凛然就是大富豪与投资商。 所有引进的外资、国人的存款与纳税人国税，一旦到了银行，就成了 他们可以任意支取的私人占有物！然而他们却没有私人投资者对可预 期投资收益的期待与规划。当公共投资可以为官员个人带来经济利益 时，任何的投资可行性论证都成了没有必要的走过场。这种基于个人 利益与目的的官员官商合体的投资行为成了中央政府对地方官员丧失 控制的内在原因；成了经济增长过快、经济过热而中央政府无法控制 以实现国家经济软着陆的根本性原因。一夜暴富的巨大经济诱惑让几 乎所有的当权中共官员枉顾国法与国家利益而追求那一日登天的黄粱 美梦。 官员的兜儿塞满了，国家与人民的公共事业与工程却或“短斤缺 两”、或半途而废，银行的资金与贷款却有如打水漂竟看不到一个泡 泡、一声响。银行的坏账由此不断增加、国家由此不断的抽调资金填 补亏空、物价由此不断飞涨、外资由此不断的拼命引进。一旦外资引 进受挫、税收减少、存款被抢兑。钱柜就空了、银行就垮了，危机与 灾难就来了，中国人民就遭殃了。 由此我们可以找到导致银行坏账的根本性原因，那就是中共政府忘记 了它的真正责任与使命，而喧宾夺主的把应由私人来主导的经济建设 与发展使命变成了政府及其官员的主要职能。原本仅用于应付经济疲 软的积极性财政政策被政府官员所滥用而走向了另一个灾难性的极端 ──经济过热与失控、银行坏账与物价飞涨！ 建立科学的发展观，转变政府的职能，规范市场经济秩序，用商业 性、经营型银行逐步取代国有银行，实施政府行为与财政公开，建立 广泛的社会监督机制与民主决策程序作为不可回避的治理对策也许能 够救危亡于千钧一发、挽灾难于近在咫尺的未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原来是假民主真独裁！ 看《民主党派不能报考法院、检察院公务员》 一文有感 天理 2006年4月29日上午，一位民进会员参加广西某某市人事局报名参加 2006年公务员考试，来到报名点万秀区人民检察院，这位民进会员填 写好表格交到报名人员的手上，报名人员就问：“你是民进会员？” 这位民进会员答道：“是的。”报名人员就答：“对不起，我们检察 院是不能接收民主党派人士的。”这位民进会员连忙问：“为什 么？”报名人员就答：“因为有文件规定，法院，检察院是不能给民 主党派人仕参加的。”难道民主党派就不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吗？ 难到《中国产党党章》里所讲的多党合作是假的吗？难道民主党派人 士就不能考公务员吗？那么还要民主党派来做什么？（详见：《民主 党派不能报考法院、检察院公务员》） 妙呀！妙！根据中共中央〔2005〕5号文件的规定，各级检、法要配 备党外副院长。“因为有文件规定，法院，检察院是不能给民主党派 人士参加的。”原来全是花瓶！记得毛泽东1945年对民主人士黄炎培 说：“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 主。”毛泽东还说：“中国是有缺点的，而且是很大缺点，这种缺 点，一言以蔽之，就是缺乏民主。”1979年3月，邓小平在党的理论 工作务虚会上提出了一个著名论断：“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 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温家宝总理在2004年接受欧洲记者采访的 提问中更加有如下之说：“在进行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我们一直坚 持政治体制改革。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完善社会主义法制，特别重视 发展基层的民主，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 督”。 本来，地球上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乖的“中国民主党派”的，人家给你 块牌子，好看得很，其实也就是为装装门面而已，你们却以为神气得 很。其实所谓的民主党派真够丢人的，不好好唱赞歌的干活，跑到人 家的公检法要害来折腾些什么？真的可笑！党的文件规定：法院和检 察院是不能给民主党派人士参加的，当真给那些花瓶党一响亮的耳 光！这公检法系统是党的要害部门，你个民主党派党员算个球，不招 你是绝对正常的，招你就是你不正常了，再说了现中国也没有独立的 民主党派，你们都是党养着你们的。从报考公务员的待遇看，民主党 派连一般的无党派的人都不如。如果真有其事，民主党派难道说自己 不感到羞耻？人家还是拿你们当异类看待哩。 绝妙讽刺的是，花瓶党派们还想加入公检法监督执政党？所谓的“长 期共存”那得要看是什么时候了。国家是他们的国家，天下是他们的 天下，他们说了不算谁说了算？天下哪有一个党的党章中规定要服从 另一个党的领导的？他们这个大染缸岂能让外人拈染？他们党内有 《党内监督条例》，《条例》对发展党内民主作出了更为明确的规 定，并以此作为《条例》的主线。此言不谬，他们党内的确有民主， 你监督我，我监督你，大家都沆瀣一气，在当今的执政党，这是无庸 置疑的。这就是假民主，是骗人的民主。 所以，花瓶党派们想要捞好处，就跟他山大王，落他的草，同流合 污。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宴的时侯在桌底下啃剩骨也得大声叫好。在 这现经济改革下，他们才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是先天下人之乐而 乐者。卖官鬻爵、罔顾公义、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尸位素餐，妻妾 成群，监守自盗，挟公款潜逃者，他们更是十居其九！因为花瓶党派 们无此能量，做他们的贴身小头目也不够格，花瓶户籍的人得靠边 站。怪不得林副统帅教导我们说：“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如真的 确有“民主”，花瓶党们接触所谓的“民主”后，也就成了是监督政 府的“基础”，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不由己，随之就同流 合污变为恶魔，致使坏人的权力不受监管，令他们从而如鱼得水、如 虎添翼，为害更甚！难道说在中国实施所谓民主果真的是这样的恐 惧？ 非也！那就得看看是真民主还是假民主了。何谓是真正的民主？“民 主是由全体公民──直接或通过他们自由选出的代表──行使权力和 公民责任的政府。民主是以多数决定、同时尊重个人与少数人的权利 为原则。所有民主国家都在尊重多数人意愿的同时，极力保护个人与 少数群体的基本权利。民主国家注意不使中央政府具有至高无上的权 力，政府权力分散到地区和地方，并且理解，地方政府必须最大程度 地对人民敞开和对他们的要求做出反应。民主政府知道其首要职能是 保护言论和宗教自由等基本人权，保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权利，保 护人们组织和充分参与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生活的机会。民主国家 定期举行全体公民参与的自由和公正的选举。民主国家的选举不会成 为独裁者或单一政党的门面装饰，而是争取人民支持的真正角逐。民 主使政府遵循法治，确保全体公民获得平等的法律保护，其权利受到 司法体制的保护。”（摘录自《民主的原则》） 最后，民主是当代世界发展的主流，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大趋势。因 此，民主党派要洗脱花瓶党这美名，就得需要重拾旧日年前“战斗到 底”的抗争方式，突出自己被现今体制压迫者的形象，坚决不做花瓶 党。民主党派应该有更大作为重视民意以及反对政府不合理的政策和 监督政府执政，并由此转化成为制衡政府的力量。当今世界上，实行 非民主的国家越来越少，实行独裁统治越来越不得人心。当今无论是 什么国家，都在向民主的方向迈进，只是快慢而已。民主党派必须担 负起这历史使命，推动执政党加速政治改革和民主政治，引导现执政 党走向真正实行民主执政。看现国内的民主党派是否是花瓶党或者说 是有所作为，真正为中国民主事业尽一分力，国人将试目以待！ （2006-05-0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还权于民：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之道 刘爱新 一、城乡差距进一步扩大拷问“扶农”施政得失 4月14日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和国家统计局等单位共同发布 2006年《农村经济绿皮书》，书中指出，最新数据显示我国城乡收入 差距继续扩大，2005年城乡人均收入比例高达3.22∶1。有关专家指 出，中国城乡居民之间收入差距十分悬殊，20世纪90年代以来，这一 差距一直在不断扩大。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05年农民人均纯收 入3,255元，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万元大关，达到十，493 元，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例高达3.22∶1，差距进一步扩大。（《新 京报》2006-04-15） 自1990年代以来，高层对“三农”问题的“关怀”不可谓不“亲 切”，出台的“惠农”政策力度不可谓不大，但为何还是无法阻止城 乡差距的进一步扩大呢？似乎颇有讽刺意味。这些年来中国“三农” 问题始终无法取得较大的突破，无法从根本上走出困境。这到底是为 什么呢？这些年来，我们为了医治“三农”病症，也下了不少的药， 但是效果为何如此寥寥呢？这好比治病要讲究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 除。号不准脉，不能对症下药，仅仅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标不治 本，因此难以药到病除，彻底治愈。 “三农”陷入如此之困境，根源就在于农民的基本权利和自由始终得 不到实质性归还和有效保障，对农民的体制性束缚和剥夺不能被有力 地清除掉。仅仅依靠某些技术性的优惠政策，当然可以使农民尝到一 些“甜头”的，但是这些“甜头”迟早会被某种体制性惯性吞噬掉 的。胡温“新政”试图通过技术性政策的改进（比如免税）来改善农 民的处境，这无疑是一种积极的“善政”。然而，如果回避深层次的 体制问题、结构问题，不能从体制上、结构上进行革新进行突破，归 还并保障农民的基本权利和自由，仍旧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三农”问 题。 二、农民的产权也要得到界定和保障 产权问题是当前改革大辩论中的一个核心。所谓“主流经济学家”也 正是在这个问题上遭到网民的炮轰的。如果孤立地看，他们的主张并 不一定错。比如，国企确实要经历一个私有化的过程。不过，界定产 权有两个面向。一个是狭隘的经济面向，仅仅是针对企业，确认企业 归谁所有；另一个则是社会的面向，即产权本质上是人权的基本组成 部分，是公民基本权利的延伸：企业所有权要界定、要保护，老百姓 的所有权更要界定、更要保护；没有后者，就谈不上前者。在中国， 谁的产权得不到保护？是社会的弱势群体，那些无权无势的人。所以 保护产权实质上是对社会的弱势群体，对那些无权无势的人的财产的 保护。而对中国来讲谁的财产最得不到保护？是农民。农民的负担可 以加重，也可以减轻，而农民自己连一点招架的法子都没有。 4月15日国土资源部通报了两起严重土地违法案件。国土资源部执法 监察局局长张新宝在通报会上表示，近年来，违法用地情况面广量 大。新《土地管理法》实施以来的7年中，也就是1999年至2005年， 全国共发现土地违法行为100多万件，涉及土地面积近500多万亩，比 2004年全国新增的建设用地总量402万亩还要多出近100万亩。利用卫 星遥感监测对新增建设用地进行检查时发现，我国前几年违法用地平 均占新增建设用地总宗数的34%，有的地方高达80%以上。张新宝分 析，目前，土地违法出现了地方政府主导的特点，其表现之一是，政 府违法带有普遍性，凡是性质严重的土地违法行为，几乎都涉及政 府；二是政府违法用地带有发展地方经济的色彩。当要查处时，地方 政府称发展是硬道理，是第一要务。同时，土地违法以侵犯农民利益 为特征。低标准土地补偿和拖欠征地补偿费现象比较普遍。土地违法 形式多样化的特点也日趋突出，一些地方不敢公然违法，开始钻政策 空子，打擦边球。（《新京报》2006-04-16）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陈锡文早在2002年9月的一次论坛会议上 就指出：“如果说计划经济时代的‘剪刀差’让农民付出了六～八千 亿元的代价的话，那么改革开放以来通过低价征用农民的土地，最少 使农民蒙受了二万亿元的损失。为什么有的城市敢于出台一个又一个 宏伟的规划，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排除在资金上打农民土地算盘的想 法在内。”地方政府借“公共利益”之名以农民没有法律上的土地所 有权为口实任意征用农民土地，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社会后果，许多农 民因此失去了基本的生活来源，却又得不到来自政府和开发商的公正 补偿，沦为真正的无产阶级。近年来反抗政府征用土地的群体性事件 有增无减，有的地方甚至爆发流血冲突演变为局部骚乱，官民矛盾相 当尖锐。同非法房屋拆迁一样，非法侵夺农民土地的现象再一次有力 地警示人们，地方官僚们滥用权力、侵占和剥夺农民的土地产权，农 民的土地财产权利不能得到切实保障，是中国“三农”难题的首要问 题，是诱发农民和政府发生冲突、威胁社会稳定的主要原因。 中国农民对土地的爱护就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但是中国农民获取 对自己土地的权利经历了一个十分艰难的过程。1956年开始的农业合 作化以及其后的人民公社体制借用国家的名义几乎剥夺了农民的所有 土地。1978年开始进行的土地承包革命使得农民获得了对土地的使用 权和经营决策权，这个承包革命也可以看作是部分“私有化”，农民 对自己的土地获得了部分支配权，这无疑是巨大的进步。但是这对于 农民自己还不够，农民的土地财产权利还需要进一步独立化、完整 化。随着社会经济进一步发展，土地承包制自身固有的“产权残缺” 和界定不明晰的弊病日益暴露出来。在缺乏约束的地方政府权力的侵 入下，许多农民甚至连对土地的经营权和部分支配权都被剥夺了。 产权是一系列权利束的组合，不是某一个单一的权能。如果农民拥有 永久性的土地使用权，也就能够取得对土地的许多支配权，比如自由 转让土地、租赁，总之是按照需要进行土地的流转，实际上这种产权 状态和所谓的独立私有产权又有何区别呢？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 然而，如果这种永久性的土地使用权仍然得不到切实落实和保障，强 权主导下的现代“圈地运动”还不是照样进行？ 在农民的土地权利问题上，不管是仅仅赋予农民以“永久使用权”， 还是把完整的土地产权交还农民，都必须在这样一个层面上才有效， 那就是无论是农民对土地的“彻底的或者永久性的使用权”，还是农 民拥有完整的土地所有权，必须能够稳定下来，必须能够得到切实落 实和保障。“三农”问题的核心也就是农民的产权（广义上说是各项 基本权利）得到切实落实和保障。离开了这个必要条件，一切权利都 是虚假的，都是不可信的。这自然就引出农民和国家的博弈来了。这 个博弈既复杂又简单。说复杂，国家能不能主动放弃部分既得利益， 而不要等到激发官民冲突而引火烧身，毕竟农民的忍耐和沉默也绝不 是无限的；说简单，在一个良性的宪政治理结构框架内博弈是可以朝 向有益于农民和国家双方的方向展开进行的。 进一步讲，我们当然希望国家能够对农民的土地产权施加有效的保 障。然而，一个悖论也就由此产生了：国家也是理性的经济人，它有 没有动机和激励来提供农民所需要的公共产品和服务呢？我们看到， 当年由小岗村发动的土地承包革命，是在官方合法性产生深刻危机的 情况下进行的，民众已经忍无可忍，不分田只能被活活饿死，与其等 着饿死，不如放手博一番。上层也深刻意识到合法性危机的巨大压 力，不顺从民意进行改革非“亡党”不可，因此，小岗村村民的举动 得到了上层的支持。如果是在60年代，这种可能极小。温州早在60年 代初就自发进行土地承包了，但是不多久就被镇压下去了。改革和社 会危机特别是统治者的合法性危机紧密相连，往往在危机的关键时刻 预示着新的生机，预示着发生新的改革的契机。这也就进一步说明 了，“三农”问题的根源就在“三农”之外。 这表明，产权不仅仅是社会经济效率形成的前提条件，而且还是社会 博奕的结果，而“社会博奕”则是复杂的政治经济过程。正是这一政 治经济过程决定了中国农民的土地财产权利在多大程度上能够获得切 实保护，以及国家的公共权力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受到有效制衡。所 以，产权并不是一个纯粹的经济概念，其实质乃是公民个人与国家或 者政府之间相互关系的界定。产权的规定在公民与国家或者政府之间 划出了一条明确的界限，决不允许国家或者政府随意逾越这条界限。 用英国一句宪政名言说──“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从历 史上看，保护或侵犯财产权利和政体的类型密切相关。保护财产权利 导致民主政体，侵犯财产权利导致专制政体。 这意味着，产权制度的激励与约束功能的充分发挥还必须有赖于与之 相关的健全的法律法规的保障。这就是说，要既能有效地维护产权主 体的相关利益，又能有效地约束国家权力的“越轨行为”。土地私有 产权只有上升到土地法权的地位，产权主体的权益才能得到有效保 护，一个理性的产权制度才能有效运行。治理非法侵夺农民土地问题 之根本就在于，从宪政的高度明确规定乡村土地归农民个人所有，并 且构造强有力的确认和保护农民财产权利的制度屏障，从而彻底斩断 随时都要伸向土地的那只“看得见的黑手”。 三、“权力捉弄权利”是不良政治体制的表现和后果 中国的“三农”问题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问题。既有国民待遇（法 权）落实问题又有产权明晰问题，既有改革战略造成的偏差问题又有 公共服务均等化的问题，既有行政权造成的障碍问题又有知情权、发 展权障碍问题。但说到底，最根本的还是农民的公民权利和自由遭到 体制性剥夺的问题。这个问题自从1950年代农民被剥夺自由迁徙权利 就已经存在了。 农民的权利在我们中国最得不到保障，经常遭受各种侵害。首当其冲 的最主要的侵害是来自于不受制衡的强权。一部《中国农民调查》写 尽了中国农民遭受权力侵害之苦。如果政府的权力得不到强有力的制 约，政府治理结构不能得到很好的规范，无论赋予农民什么权利、多 少权利，都是徒劳的。既然权力能够赋予你权利，就能同样将这些权 利剥夺去。马克思曾用“权力捉弄财产”来揭示前资本主义社会的基 本特征。今天，在我们中国，“权力捉弄财产”的例子不胜枚举。针 对农民的“圈地”，针对市民的“拆迁”，哪一个不是活生生的例 证？中国农民争取自己的财产权利不容易，保护自己的财产权利更不 容易。就算是搞“私有化”也非变成权贵们的“最后的晚餐”不可， 广大农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现代中国式的“圈地运动”的背后正是 体现了这种不受制约的权力的野蛮、专横和妄自尊大。湖南嘉禾县原 县委书记那句“谁影响嘉禾一阵子，就影响谁一辈子”的狂妄之语不 正是这种强权逻辑的真实写照吗？我们怎样用权利去控制权力、遏制 权力而不是任凭“权力捉弄权利”呢？ 由此可见，当代中国“三农”问题的性质是结构性、制度性的。“三 农”陷入困境的重要根源，一是严重歧视农民身份和压抑农民自由选 择权利的城乡二元结构，二是缺乏独立的个人化地权内涵的农地产权 制度。1949年以后中共建政者们为了尽快实现重工业化，决定通过大 规模剥夺小农剩余来积累资本。以户籍制度为基础的城乡二元结构就 是在这一背景下建立起来的。这样，中国几千年来“政不下县”的乡 村自治传统被破坏殆尽。实践已经证明，这种城乡二元结构是建立在 对乡村资源进行系统性剥夺和对农民的身份歧视的基础上的，农民的 财产少得可怜，几乎陷入赤贫状态，基本权利和自由更是无从谈起。 几亿农民的财产权利缺乏基本保障，身份自由受到严格限制，这是城 乡二元结构制度下农民典型的普遍的生存状态。这一结构至今还在发 挥着影响。哪里有歧视，哪里就有不公，哪里就有特权。城乡二元结 构的存在，是造成“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使“三 农”长期“锁定”在结构性边缘化状态的制度根源，是中国滑向“断 裂社会”的内在动因，因而也与建立社会公正背道而驰。解决二元结 构矛盾是中国深化改革所面临的最大难题之一。 在这个问题的背后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农民的自组织和 话语权问题。“农民”二字在中国向来被视为是“敦厚”、“沉 默”、“一盘散沙”甚或“忍气吞声”的代名词。然而，我从媒体上 常见报道韩国农民为了维护自身的权益，组织抗议活动，甚至做出自 残自焚等过激举动。去年12月韩国农民团体组织一千多人参加的抗议 游行大军到我们的地盘──香港，抗议世贸组织举行的会议，并大闹 了一番，让国人大开眼界。原来“农民”二字还可以这样解读啊。我 并不是鼓励中国的农民也要象韩国农民那样采取行动，而是说，我们 国家是否存在着为农民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的机制和组织呢？而在冷 酷的现实中，看看农民们那血泪斑斑的上访（不少地方对上访者围追 堵截、打击报复不断，进京上访还要提心吊胆面临京官的迫害。上访 是非常富有中国“特色”的产物）实在让我们心寒！！ 我们中国的国情和历史坐标，不是民主过多，而是民主过少；不是自 由过滥，而是自由不足；不是权利过剩，而是权利稀缺。中国问题的 症结恰恰在于“那只看得见的脚踩住了那只看不见的手”（朱学勤 语）。笔者把中国政治体制的根本弊病归结为四个方面：一、人大无 权威；二、权力不制衡；三、司法不独立；四、新闻不自由。我们国 家还处在由前现代向现代、由后极权专制向民主宪政大转型的过程 中。台湾著名历史学家唐德刚教授有个跨越“历史三峡”的说法。我 们中华民族自1840年开始处于由专制向民主的大转型时期，这一时期 至少要持续200年，就是说要到本世纪中叶才能实现真正的民主化。 台湾算是走在前头的，而大陆要紧跟其后。中国的“三农”问题以及 农民的土地产权和民主权利需要放在这一历史大背景下来看待。 美国著名“中国问题”研究专家费正清先生生前就敏锐地预言中国改 革“三农”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必将牵引起巨大的全局 性的社会和政治变革。1978年小岗村开启的土地承包革命触发了中国 社会大规模的深刻变革。大多数学者都认同这样一个命题：“三农” 问题的根源在“三农”之外。这个命题暗含着这样一个道理：最终彻 底解决“三农”问题从根本上说从“三农”之外着手。当然，这不是 说“三农”本身不会产生一种进行大变革的“星星之火”，就象1978 年那样。“三农”问题的彻底解决依赖于一个良好的法治和宪政制度 环境。这里蕴含着“三农”对国家政治体制改革的强烈需求。做不到 这一点，只靠减免税赋这些技术性的政策措施就无法从根本上破解 “三农”难题──也就是我所说的“乡村转型”这一高深方程式的。 四、还权于农民，消除体制性束缚， 　　是彻底破解“三农”难题的前提和基础 著名经济学家阿玛蒂亚．森在其经典著作《以自由看待发展》雄辩地 指出：“扩展自由被看成既是发展的首要目的，又是发展的主要手 段。消除使人们几乎不能有选择，而且几乎没有机会来发挥其理性主 体的作用的各种类型的不自由，构成了发展。……排除严重的不自由 对发展是有建构性意义的。”森的这一论断彻底革新了人类社会的 “发展观”，使“自由”成为发展问题的核心和终极目的。从上面的 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当代中国农民的贫困实质上是一种“制度贫困” “权利贫困”以及由此导致的“能力贫困”，乡村经济陷入“不发展 陷阱”实质上是农民的自由权利受到严重的体制性束缚。因此，实现 乡村转型的首要任务是消除一切束缚农民“发挥其理性主体的作用的 各种类型的不自由”及其体制性障碍，乡村转型的核心和实质是农民 的自由选择权利的全面恢复和不断扩展。 要深入探究“三农”问题的制度根源，就必须涉及到“转轨经济学中 的公正问题”。研究转型社会问题的学者指出，在从计划经济向市场 经济转型的过程中，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公共资源如何转化为私人物 品，不可交易物如何转化为可交易物的问题。这必须遵循“公共选 择”的原则。公共选择的基础，一是自由，二是民主。对于现代宪政 民主政治来说，政策或者法律的合法性和有效性正是在于其公共性， 在于各利益主体的广泛参与和规范互动。也正是各利益主体的广泛参 与和规范互动，才使得社会成为一个和谐一致的有机共同体。所以， 每一位社会成员必须拥有自由来表达自己的价值偏好，一个社会要通 过公开讨论和公众参与（包括民主选举）来形成被采纳的社会价值及 公共决策。改革能否继续成功进行将依赖于决策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体 现公正，以及人们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感知公正。人们拥有广泛参与决 策以及公开表达讨论的权利，会产生更加一致的认同，并由此实现一 种帕累托改进的纳什均衡状态；反过来，这又能抑制乃至消除社会不 公，从而进一步促进改革进程与和谐发展。可见，民主参与以及意见 表达对于经济发展与社会转型是十分必要的。世界历史和实践经验已 经证明，一个国家的公民自由程度与经济可持续发展、社会健康变革 之间存在着深刻的内在联系。但是，“只有在民主政体下，全体社会 成员才能拿出自己的规则来管理共同事务，并将自己置于约束之 下。”（〔美〕科恩：《论民主》，P274，商务印书馆，1998年） “只有民主政府才能够为个人提供最大的机会，使他们能够运用自我 决定的自由，也就是在自己选定的规则下生活。”（〔美〕罗伯特． 林达：《论民主》，P24，商务印书馆，1999年）这充分说明，“三 农”问题的彻底解决有赖于一个法治化的宪政制度的确立。 在当代中国，经济、政治和文化资源的分配还相当不公平，农民人口 众多，但极为分散，没有自己所属的利益集团，是中国典型的弱势群 体。这与欧美“农民”拥有强大的政治影响力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而 这种权利或资源配置的不公平也会扭曲技术─制度创新的良性发展， 从而使农民只能沦为一轮又一轮“变革”的牺牲者、受支配者和被掠 夺者。因此，除非对参与及表达机制进行制度化建设，并构建民主合 作型政治体制以替代高度集权型政治体制，进而把权力授予方式由自 上而下型（任命制）转变为自下而上型（民选制），从而赋予农民影 响立法决策的能力，否则农民就无法获取平等的公民权利，捍卫乡村 自治的权利，以及监督国家政权的运作，因而也就难以根除农民与国 家之间内在的紧张关系。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制度前提。 中国面对的一个挑战就是建立这样一个健全的有效率的自由市场经济 体制，这首先就要求严格界定并切实保障独立的私有产权，同时建立 一套能灵敏、精确地反映产品和要素相对价格变化的交易系统。而要 发展这样一个更有效的产品和要素市场体系，首要的根本前提就是消 除由不当的政策和不良的体制所引起的刚性和扭曲，包括人为的城乡 分割政策，不适当的要素市场垄断，产权关系残缺的土地产权制度， 以及公民的财产权利得不到有效保护，等等。 财产权利与公民自由是乡村转型的两大法宝。从现代西方文明演进的 历史来看，受到严格保障的独立的财产权利不仅是市场经济的基础， 而且是公民社会与民主宪政体制的基石。改革要彻底重建农民的私有 财产权利，全面恢复农民的公民自由权利，这是最终解决“三农”问 题、完成乡村转型的根本标志。 总之，农民的公民权利不能得到落实，国民待遇不能得到改善，“三 农”问题就不可能从根本上得到彻底解决；除非归还并保障农民的财 产权利与公民自由，否则就很难从根本上打破“三农”的僵滞局面。 改革的标向必须定位在对农民的双重解放上，一是彻底重建农民的土 地财产权利，二是全面恢复农民的身份自由和其他自由。第三次解放 农民的意义和实质就在这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如果缺乏这一标 向的支撑，恐怕会沦为“挂羊头卖狗肉”式的官僚表演，变成一座可 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楼”。我们真诚期待胡温“新政”在“惠农”政 策的基础上能够再接再厉，在体制改进和创新上争取有所突破，至少 为下一届政府开个好头。 最后，笔者再次强调，仅仅用“私有化”这个词来描述当代中国的乡 村转型问题是很容易出现迷雾的。“私有化”如果没有法治的监督保 障和农民的公共参与，一定会沦为权贵们的“私家盛宴”，而农民还 是只有被任意宰割的份，甚至连一杯羹都喝不上。我要大声疾呼的 是，赋予农民以完整的权利和公正的国民待遇。把本该属于农民自己 的权利重新交还给农民，相信农民的理性和智慧，不要以为官僚们和 专家们总是“英明的”，不能总是凌驾于农民之上。还权于民，切实 归还和保障包括土地产权在内的农民应该享有的一切权利，这是解决 “三农问题”的根本之道。这个问题不是简单的“私有化”就能够解 决的。这不仅是个社会问题，还是个道德问题。这是对执政党及其政 府的良知和道德勇气的巨大考验。是的，就看怎么做了！ （2006年4月16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瞿秋白、胡风 华夏儿女简说（之4） 力虹 瞿秋白 说起秋白，总让人无限感慨！这位出生于书香门第、才艺卓绝、风流 倜傥的一介书生，竟然是《国际歌》最早的翻译者，又将它附上了简 谱；并且于1921年赴俄，二次见到了“革命导师”列宁；回国后，还 担任苏联顾问鲍罗廷的助手和翻译，赴广州参加了国民党“一大”宣 言的起草。所以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他居然被人稀里糊涂地推上 中央临时政治局的第一把交椅！ 这哪里是瞿秋白呀。 瞿秋白，原名双爽，号雄魄，1899年1月29日出生在常州城一个业已 衰微的士绅之家。少年时他自己改名为瞿爽、瞿霜，后又由“霜”引 申为“秋白”。在上海期间，他的儒雅文才曾名重一时，与鲁迅先生 交好，并引为“知已”，令许多人仰慕不已。 其时，郑振铎准备结婚，非常想求瞿秋白刻一对印章。一打听，秋白 的润格为50大洋，郑实在付不起，转而去求开价低得多的茅盾。婚礼 那天，瞿秋白手提一手绢小包上门，说“来送贺礼五十”。郑振铎不 胜诚惶诚恐，打开手绢一看，原来正是两方石印！ 1935年苏区撤退时，病中的瞿秋白被弃之如敝屣。在狱中，他自嘲自 己是“一个不适合当官的人，在一个错误的历史时期当上了一个注定 失败的领导者。”临刑前，他一袭白衫，挑了一块风景如画的草地， 坐下来说：“此处甚好。” 可怜秋白！如果你当初也象许多上海滩文人那样，写写字、译译书、 刻刻印、喝喝酒，一辈子做一个风雅文士，有多好啊。 §§胡风 当年胡风被称为“中国的别林斯基”，“东方的卢卡契”，为三、四 十年代文坛繁荣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给我印象最深的，他是萧红《生死场》的最早读者和不遗余力的推崇 者。他凭直觉判断这是一位极富才华的女作家。胡风当时评论道： “我们看到了女性的纤细的感觉，也看到了非女性的雄迈的胸襟。” “这里真实的受难的中国农民，是真实的野生的奋起，”“在我们现 有的农民文学里面，似乎还没有见过这样动人的诗篇。” 萧红这部写于颠沛流离的逃亡路上的杰作，原来竟还没来得及取一个 书名，是胡风给她取名为《生死场》。于是，几乎一夜之间，萧红凭 着这本处女作，名扬文坛。 胡风，1902年出生于湖北蕲春，原名张光人，笔名谷非、高荒、张果 等。他虽在1929年留学日本期间加入了日本共产党，并于回上海后当 过左联书记，但他并非纯粹是一个政客。1934年冬开始他已专业写 作，有大量诗文问世。 抗日战争爆发后，胡风在上海、武汉、重庆等地主编《七月》、《七 月诗丛》、《七月文丛》、《希望》等文艺刊物，独创“七月派”， 并撰写了大量文艺评论文章，发现和提携文学新秀无数。如吾老乡诗 人冀方、孙钿，抗战初期都是胡风给他们发表了处女作而成名。当 然，因与胡风的关系，之后也给他们带来了漫长的牢狱之灾。 1955年，等到胡风自己落入毛泽东给他设下的陷阱时，众多原先的挚 友及弟子纷纷落井下石，唯恐落于人后，少有仗言者。萧红假如活到 那时，不知将如何以对？ 20世纪生于中国，且身为文人，难道是上帝对他的惩罚？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听马英九讲台独有感 胡平 这次国民党主席马英九访问美国，引起各方关注。大陆的媒体虽然也 有一点报道，但是太简略，很多重要内容都被删掉。在访美期间，马 英九对两岸关系、对所谓台独问题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尤其值得 大陆人民详加了解和认真思考。 台独的成因 按照马英九的说法，台独的成因相当复杂。台湾人民经历了三个大的 伤痛。第一是甲午中日战争，中国战败，清政府和日本签订《马关条 约》割让台湾，当时签约大臣李鸿章又对台湾有“鸟不语、花不香” 的不当批评，台湾人感到被祖国所抛弃；第二是“2．28”事件，国 军一上岸就搞砸了，大批台湾人被杀被关，所以不少台湾人不把中华 民国政府视为自己的政府；第三是台湾被迫退出联合国，成了国际孤 儿。因此才产生了台湾意识，台湾认同，因此也才有部分台湾人产生 和中国大陆永久分离的意识。 马英九说，现在，这三个问题解决了两个：台湾光复，解决了马关条 约的问题；台湾的民主化解决了“2．28”的问题，国民党为 “2．28”事件平反道歉赔偿，台湾人民已经当家作主，可以自己选 自己的国会和总统，于是，许多原来把中华民国视为外来政权的台湾 人转而认同中华民国。现在只有国际地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尽管台 湾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取得了显着的成就，但是由于中共的封杀，台 湾在国际舞台上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处处受到排挤，所以有不少台 湾人要主张独立。 马英九批评陈水扁的“终统”，然而他批评的理由并不是说台湾人民 只可以选择统一不可以选择独立，因为他先前也讲过台独也是台湾人 民的选项。马英九说，“终统”议题丢出来，若真的能把台湾国际空 间撑大，或者凝聚更多共识，未尝没有价值，但事实并非如此；是压 缩台湾原本就严重受限的国际空间，反而更降低台独的可能性。马英 九认为，就算台湾宣布独立也不一定能解决台湾的国际地位的问题， 有时反而会更糟糕，毕竟全世界几乎没有国家不接受一个中国的。 所以，马英九向国际社会喊话，呼籲国际社会应瞭解台湾意识背后的 痛苦历史经验，2,300万台湾人民值得享有应有的国际空间及尊严。 马英九也向中共喊话：台湾需要在国际外交上获得更多认同，如果中 共连这个空间都不给，是把所有台湾人逼反，不一定是台独人士， “我们这些人都会反，这和独不独没关系，你没有给我生存空间 嘛！” 不是独不独的问题，是台湾需要国际空间的问题 马英九的这些讲话在台湾岛内引起很大反响，也引起不少争论，仁者 见仁，智者见智，自不待言。我这里只提两点。 马英九说，台独的第二个成因是“2．28”，而台湾的民主化已经消 除了这个成因。这是有事实根据的。早在2000年台湾总统大选时，民 进党领导机构内就有人提议取消台独党纲。理由是，如今的中华民 国，已经充分实现了台湾人民自己当家作主的理想，再改国号已无必 要。更有20几位建国党元老宣布退党并提议解散建国党，理由是建国 党的阶段性任务已经完成。建国党属于台独原教旨派，其党名便宣示 其以建立台湾共和国为己任。由此可见，在相当一批主张台独的人那 里，他们的意图与其说是要自外于中国，不如说首先地和主要地是要 求在台湾本土彻底民主化。这个目的达到了，台独的理想就差不多算 实现了。 第二、马英九说，造成台独的三个原因现在已经解决了两个，如今只 有国际空间这一个问题还没解决，由于中共封杀台湾的国际空间，才 逼得越来越多的台湾人倾向于所谓台独。其实这不是独不独的问题， 台湾需要国际空间嘛。我认为这话讲得不错。试想，假如台湾能在保 持原有宪法和国号的情况下获得国际承认，那么还有多少台湾人非要 坚持改国号改宪法不可呢？正因为中共否定中华民国的存在，封杀台 湾的国际空间，所以许多台湾人就会想，只有改宪法甚至改国号，台 湾才能在国际社会争取到自己应得的一席之地。而台湾人的这种想法 就被中共视为搞台独，就要以战争相威胁。台湾人怕打不过而不敢有 什么动作，但是心里必定是不服气的，是要产生逆反心理的。这只能 使更多的台湾人倾向于所谓台独。 据报道，就在马英九发表上述讲话后不久，台湾民进党主席游锡堃表 示，只要北京放弃“一个中国”政策立场，民进党愿意讨论放弃长久 坚持的台湾独立党纲。这话恐怕让很多大陆朋友看不明白：你们民进 党要求中共放弃一个中国立场，那不等于是让中共承认你们搞台独 吗？怎么你们又说你们愿意讨论放弃台独呢？其实，游锡堃的意思 是，只要中共放弃一个中国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立场，接受中华民 国的存在，容许台湾以中华民国的名义进入国际社会，那么民进党就 愿意讨论放弃台独党纲。换言之，民进党之所以主张改宪法改国号， 主要是为了使台湾获得国际承认。如果台湾在不改宪法不改国号的情 况下就能获得国际承认，那么他们也就不一定非改宪法改国号不可 了。马英九对中共说：如果你们继续封杀中华民国的国际空间，那连 我马英九也要被逼得赞成改国号了。游锡堃对中共说：如果你们不再 封杀中华民国的国际空间，那我们民进党也可以不要求改国号了。你 看，两人的说法不是很相似吗？ 我们的主张 不错，国民党主张“一个中国”，共产党也主张“一个中国”，看上 去国共两党的主张是一样的，但是国共两党对“一个中国”的定义却 是相反的，是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的。国民党的“一个中国”是指中 华民国，共产党的“一个中国”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除非我们只承 认一方而否定另一方，否则，我们就只能说现在是“一个中国，两个 政府”（甚至是“两个中国”）。虽然两方大小悬殊，但地位是平等 的，因为事实上谁也管不着谁。照这样说，大陆政府就应该承认台湾 政府的对等地位，不再封杀台湾的国际活动空间。 马英九并不指望中共正式承认中华民国（因为那就成了两个中国，和 中共的“一个中国”原则相矛盾）。他无非是希望中共方面不再封杀 台湾的国际空间而已。这就象海外有的侨团闹双胞胎，彼此都说自己 才是真的，双方互不承认。社区要举办活动，两方都要求参加。主办 单位弄不清谁真谁假或是不想介入其中纠纷，干脆两边都邀请，而双 方都参加，也都默认对方以社团的名义的出席，并不摆出有他无我的 架式。这就叫不承认而接受，这就叫彼此尊重。 但问题是，一党专制的大陆政府拒绝采取这种彼此尊重的开明立场， 它总是封杀台湾的国际空间。大陆政府坚称两岸关系是内战的延续， 台湾只是一个“叛乱的省份”，它要求台湾接受一国两制的招安，否 则就用武力解决问题。都说要维持现状，但维持现状总是以尊重现状 或承认现状为前提的。可见，大陆专制政府才是两岸关系不稳定的根 源。可见，大陆专制政府就是对台湾的自由民主的最大威胁，也是对 台湾正当存在的最大威胁。 记得在1994年11月，海外民运团体和民运人士（署名者有于大海、王 若望、王炳章、杜智富、吴方城、汪岷、岳武、胡平、马大维、徐邦 泰、倪育贤、盛雪、张伯笠、项小吉、万润南、杨巍、薛伟）曾发表 共同声明，讲到台湾问题时指出： 　　“我们主张两岸政府共同承认大陆和台湾是两个对等的政治实 　　体，并承认两岸分裂分治的政治现实。我们反对并谴责中共把台 　　湾的中华民国政府矮化为地方政府和排斥中华民国国际活动空间 　　的横蛮行径，中共统治大陆已经有40多年的历史，这个政权虽然 　　在国内缺乏经由人民选举的合法性的基础，但是，在国际上，中 　　华人民共和国确实是一个被国际社会包括联合国承认的拥有主权 　　的国家实体，中国民主运动并不否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一个国 　　家实体的存在，我们否定的只是中共一党专制的政府在国内政治 　　范围内的程序合法性。同样，我们承认中华民国政府在台、澎、 　　金、马地区的主权地位，我们坚决反对中共政权用武力来并吞台 　　湾的企图和行为，我们认为，在统一问题上，两岸人民的自由和 　　福祉是我们考虑问题的根本出发点。” 应该说，上述主张在今天仍然是正确的、适用的。 ------------------------------------------------------------ 附录： 2005年4月8日，国内《人民网》发表一篇《解读国民党参访团的大陆 之行》，记录了4月1日中国社科院台湾所研究员王建民在《强国论 坛》与网友的对话。其中两处是： ◆网友黄河飞流：王建民嘉宾，大陆和台湾同属一个中国能否理解为 　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华民国同属一个中国？ ◇王建民：这个问题提的有水平，有观察力，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这 　样理解的。 ◆网友老灰猫：咱当时为什么不和台湾讨论李登辉提出的“一中两 　府”方案？它的前提不也是“一中”吗？ ◇王建民：你的观察力不错，大陆不少学者也提出了这种观点，只是 　我们对台湾问题的认识有个过程，过去的要求可能更高一些，我觉 　得也有不少遗憾。但历史不能重复，我们希望我们以后把握好历史 　机遇。 可见，大陆的台湾问题专家里也有不少明白人，他们知道李登辉提出 的一中两府是合理的。只是中共当局冥顽不灵，拒不接受一中两府的 合理方案，反而给别人扣上“台独”帽子，所以才导致两岸关系的持 续紧张。 〔原载《北京之春》2006年5月号。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评张荣发的一国两制都可能是选项 张鹤慈 连战回到台湾后，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不论是蓝营还是绿营，几 乎都没有的注意：喧嚣一时的“92共识”、“一个中国，各自表 述”，突然都销声匿迹了。连战的热脸贴了胡锦涛的冷屁股，中共不 允许连战表述他的一个中国，连战也就哑了。就在这个时候，台湾的 長榮集團總裁張榮发出来说话了：“執政黨不要老是說‘一國兩制’ 不好。”他是财大气粗，说出了连战的心里话。执政党不要老说，那 么，是要执政党偶尔说说“一国兩制”不好、还是要执政党老说一国 两制很好呢？ 就张荣发先生他的观察，大陆其实正快速往“民主社会主义”发展。 真的不敢请教他：什么是民主社会主义？ 张荣发拿香港来说话，说现在的香港股票再创几年的新高，等等。中 国对香港的任何小恩小惠，都是作给台湾人看到。中共搞个样板是小 菜一碟，不用说什么大寨、红旗渠，那些自欺欺人的玩意是拿手好 戏。60年代，中国的商店橱窗里所有的商品，都是不能出售的。 用纳税人的钱，又不用纳税人的同意，弄个一国两制的样板，只是一 时的权宜之计。以后不论是独了，是统了，香港都不再具有诱饵的作 用，而香港人现在享有的自由必将迅速丢失。最支持两岸保持现状的 应该是香港人。 一个以工人阶级的名义领导的所谓无产阶级的政党，在49年后，以剥 夺官僚资本主义的名义，占据了大量的国家财富，又以公私合营、合 作化等名义，攫取了全部的社会财富。然后，它又对握在自己手里的 资本家，除了留下几个花瓶，全部都打翻在地，再踏上了一支脚，但 对他们的手够不到的大款巨鳄，就十二分客气了。一个自称为工人阶 级的政党，它的座上客不是台湾、香港的工人，而是马克思所说的应 该被工人阶级埋葬的资产阶级。而这些大款巨鳄，又几乎都是亲共 的。不仅是在台湾、香港早就是如此，在国内，官商不分的时候，香 港和大陆的官商勾结早已开始。看看今天的香港政局，就是官商勾结 的典型：香港的超级大亨和中共在香港的代理人，支配着香港的政 府，顽强地反对一切的民主改革，抵制普选。 今天，台湾的资金源源地流入大陆，说得好听些，是两岸双赢，大中 华共荣共存。但为什么台湾的企业都跑到大陆？是因为大陆的投资环 境非常的好，以至使台湾的产业空洞化吗？ 我们看看大陆的投资环境：大陆的所有的城市都缺水，三分之一严重 缺水，环境污染的严重，在世界是名列前茅。看看大陆死刑的执行人 数，车祸的死伤人数，矿难的死伤人数：这三个数字，就是中国社会 治安、环境、交通、生产诸方面的真实的写照。 这么恶劣的生活、生产环境，为什么仍然吸引了大量的外资呢？是什 么可以抵消上面的种种可怕的数字呢？大款巨鳄在钱上是万分的精 明。他们把工厂、企业移到大陆的真正理由，是不能拿到桌面的。 但是，真正的理由极其简单：大陆的贫富差距极大，拥有大量的失业 工人，使劳动市场成为绝对的资方市场。而大陆没有为工人说话的工 会，更使那些大款巨鳄如鱼得水。 大陆官场的腐败，对这些大款巨鳄也不是坏事。所有的行贿都不会是 赔本的买卖。官商的勾结，是官和商的腰包都变得更鼓，倒霉的是国 家和老百姓。台商能够把那些严重污染的工厂，移到了大陆，就是明 证。大陆的一切弊病，都是台商的福音：腐败、贫富不均，对台湾的 精明商人，是如鱼得水。只要用钱打通了关系，象劳资关系、知识产 权、环境污染，都有替人消灾的干部出面打点。甚至连税收、贷款、 洗钱，一直到赌、黄、毒等等，都是通行无阻，不用怕反对党的质 询，不用怕记者、舆论的爆料，也不怕工商，不怕税务，不怕司法。 这些都是大陆优于台湾的投资环境。有人说中国是：城市象欧洲，农 村象非洲。台湾并不缺少象欧洲的城市，但台湾不能生活在象欧洲的 城市，又可以享有象非洲难民的劳动力和性奴。对那些钱袋决定脑袋 的大款巨鳄，当然会发出台湾的这种民主很不好的感叹。 台湾的大款巨鳄和香港的一样，是不希望大陆民主化的：如果大陆和 台湾一样了，没有了这些中共特色，台商们找不到那么便宜、又没有 工会保障的工人。到时他们只好到第三世界再去开血汗工厂。他们要 的就是大陆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是大陆的贫富差距、大陆没有那么多 的穷人，他们怎么可能弄出什么二奶村？官员的嫖娼被查处还时有所 闻，但台商嫖娼被查处就几乎没有听到。从日本自杀的外交官的桃色 危机看，我想，共产党可能已经用这种方式控制了不少的台商。 张荣发说出了连战等人的心里话：一国两制都可能是选项，真是石破 天惊啊！张荣发当然喜欢大陆的民主社会主义，喜欢在中华人民共和 国里做一国两制的公民。大款巨鳄们有的是钱，在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的地方，民主的确是个很讨厌的东西：人权、工会、选举、法制、舆 论、等等，对想用金钱主宰一切、摆平一切的大款巨鳄们，全部都是 讨厌的东东。民主社会主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没有这些让大款巨鳄 们烦心的东西，管它一制两制，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国！ 有了张荣发的“一国两制”都可能是选项，也就难怪胡锦涛看不上连 战的“一个中国，各自表述”了。连战是否也要紧跟其后呢？ （2006-05-06）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王怡VS.郑文灿 民主台湾与民主中国的对话（之2） 中央广播电台 　　┌────────────────────────┐ 　　│　　 播出节目：《为人民服务──杨宪宏时间》 　　│ 　　│　　 播出时间：4月20日中午12点15分至13点　　　　│ 　　│　　 主持人：杨宪宏 　　　　　　　　　　　　　　│ 　　└────────────────────────┘ 杨：今天我们节目进行的是一个很特别的访问，我要为大家访问的是 　　在台湾的行政院新闻局局长郑文灿先生，还有在中国四川的“独 　　立中文笔会”理事，目前在成都大学任教的王怡先生。王怡先生 　　最近才来过台湾，我们特地邀请他跟我们的郑局长一起对谈。 　　我们曾经在今年2月首次推出《民主台湾与民主中国的对话》系 　　列专访。第一场是由台湾行政院“大陆委员会”的主委吴钊_跟 　　住在北京的“独立中文笔会”会长刘晓波先生，我们就《两岸关 　　系的现状跟展望》这个主题来进行对谈，得到海内外非常大的回 　　响。今天节目我们又邀请了台湾新闻局局长郑文灿先生，跟在中 　　国的“独立中文笔会”理事王怡先生来继续我们这个系列的对 　　话。我们今天讨论的主题是《两岸媒体交流跟民主发展》，我觉 　　得这里头有很多空间，大家都是“巷子内”，都是内行人，所以 　　我们今天有很多内行的对话。 　　前几天台湾的国民党荣誉党主席连战先生跟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 　　进行第二次连胡会，国共双方举行经贸论谈这个会议里头，中国 　　方面对台湾发布开放大陆民众来台观光等所谓“15项利多”的措 　　施。在两岸经贸往来俨然是非常热络同时，两岸媒体的交流却都 　　没有在这场会上提过。其实大家都隐讳了，所以我希望今天郑文 　　灿局长跟王怡先生的对话，或许我们也可以提供给两岸所有人 　　民、对于民主、自由、人权有寄望的人，我们也可以提个15项利 　　多，或是150项利多吧，我想今天我们也许可以有这样的期待。 杨：今天非常高兴邀请到两位来宾，我先介绍在节目现场的台湾行政 　　院新闻局局长郑文灿先生，郑局长您好。 郑：主持人宪宏兄、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 杨：还有同时在我们电话线上的，是在中国四川的“独立中文笔会” 　　理事王怡先生，王怡先生同时也是成都大学工商管理学系的法学 　　讲师，王老师你好。 王：杨先生你好，郑先生你好。 杨：欢迎你们！我先和听众朋友介绍一下两位来宾。在节目现场的郑 　　文灿局长，是1967年出生，台湾桃园人，台湾大学社会系毕业， 　　就读台大期间就积极参加学生运动。在1990年3月学运的时候担 　　任决策组的召集人。1998年郑文灿先生当选桃园县的议员。在 　　2003年出任民进党文化宣传部副主任。2004年出任民进党文化宣 　　传部主任。2006年也就是今年1月出任行政院新闻局局长兼行政 　　院的发言人。 　　另外，在电话线上的王怡先生是我们节目的常客了。他是1973年 　　出生，毕业于四川省社会科学法学研究所，目前是成都大学工商 　　管理系的法学讲师、“独立中文笔会”的理事兼笔会副秘书长。 　　王怡先生以研究自由主义跟中国的宪政转型问题为主要关注重 　　点，是很活跃的网路作家。2004年曾经被中国大陆的《人物》周 　　刊评选为影响中国的50名公共知识分子之一。王怡先生在今年3 　　月应邀来台参加学术研讨会，在中国民间持不同政见者当中，王 　　怡是非常少数能够有机会到台湾来实地参访，而且安全回到四川 　　的，我们都非常关心他。首先我想就直接先请教郑文灿局长，郑 　　局长，你怎么看两岸媒体交流目前的情况，有没有改善的空间 　　呢？ 郑：媒体的交流应该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台湾民主化的经验跟 　　媒体的自由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台湾的经验也值得作为大陆民主 　　化的参考。 　　事实上我们看到，过去在威权时代，政治垄断跟媒体垄断这两者 　　是挛生兄弟。在民主化的过程当中，政治民主跟新闻自由是同时 　　诞生的，所以，以台湾经验来说，在台湾民主化历程中，媒体扮 　　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就这一点来说，无论台湾的政治氛围怎么样 　　子变动，媒体的自主、媒体的自由，都是台湾民主的一个很大的 　　特色，我们相信就这一点来说，跟中国的媒体有很大的交流空 　　间。当然，我们也都了解，共产党对于传媒的控制是蛮严格的， 　　可是我们也看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有独立的，或者是民间的， 　　或者是不同的地方，有些媒体会发出比较自主的声音。或许我们 　　可以摆脱那种跟他们官方媒体交流的想法，其实民间媒体的交流 　　也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杨：是，也就是说，你其实蛮欢迎中国民间的这些公共知识分子以及 　　其他独立的媒体，有机会以台湾为一个想象，然后发展他们媒体 　　的空间。 郑：事实上，台湾的媒体在大陆驻点采访也是有很多的限制，当然有 　　些人看到，“新华社”跟《人民日报》在去年的时候，因为针对 　　《反分裂国家法》做了非常严重错误的报导，被陆委会停止了采 　　访的权利。但是在此同时，我们也可能要构想另外的政策，就是 　　说，其他的媒体是不是应该要鼓励它来台湾采访，来台湾驻点？ 　　我想如果中国有所谓的差别待遇，那么，台湾方面似乎也可以考 　　虑在这个交流的进程上，也采取同样的策略。 杨：同样的问题，我想来请教王怡教授，作一个知识分子您怎么观察 　　目前这种媒体的交流？而且您刚刚听到了郑局长的谈话，您觉得 　　从中国大陆知识分子的立场来看，你怎么看台湾这样的媒体交流 　　政策？跟中国之间，特别是这一块，有没有改善的空间？那个方 　　向来做会更好呢？ 王：我很高兴今天有这个机会跟郑先生以这种方式对话，我现在手边 　　刚好有一张郑先生当年在野百合学生运动当中作决策小组发言人 　　的照片。刚才杨先生提到胡连会，我们注意到两次胡连会，他们 　　的发言里面都会有一个他们共同信奉的一个品牌形象，就是孙 　　文，两次胡锦涛都提到孙文的语录。如果提到中国这样一种共产 　　党的思想控制，实际上往前延伸的话并不是从共产党开始的，而 　　是从国民党开始的。我刚刚在翻大陆有一本自由主义的中国新闻 　　史，里面讲到说孙文是最早在中国新闻思想史上提倡报纸要作党 　　的喉舌的一个人。这样一个东西到后来，当然国民党跟共产党还 　　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后来在共产党的手上发挥到一个极致。到今 　　天为止，这实际上是共产党整个舆论媒体控制还仍然不能够去掉 　　的一个基础，就是我要作党的喉舌，我要求舆论的一律。所以我 　　想郑先生刚才说台湾这样的一个经验，真的是可以给大陆提供很 　　多教训跟参考。尤其是我们以前大陆的民众也好，知识分子也 　　好，我们以前参考台湾这样一个经验，主要都是从书本上来的， 　　书本上看到台湾民主化过程当中是怎样的一个发展。我想我们今 　　天探讨的这个话题就是说，能不能让这样的一种台湾经验，成为 　　一个很立体的，从昨天延伸到今天、延伸到明天，很立体的通过 　　这样一些交流的空间，可以把它活生生的显现出来，我对这一点 　　非常的感到有兴趣。 杨：王怡教授，我本来应该先请教郑局长的这个问题，我后来发现可 　　以先请教你。去年四年台湾的行政院陆委会以“检讨两岸媒体交 　　流秩序跟开放管理政策”为由，宣布暂缓了“新华社”跟《人民 　　日报》两家中国媒体在台湾的驻点采访，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 　　年。从台湾的立场，一般来说不会一直停止他们的，不会一直这 　　样，一定会再重新检讨是不是要重新开放。不过因为台湾有另外 　　一个声音在告诉民进党政府说，其实“新华社”跟《人民日报》 　　这两家媒体都一向还是就王怡先生你讲的党的喉舌，而且愈做愈 　　过分。所以我们大部分人的意见就会说。那就继续暂缓吧，就不 　　要让它来。可是，刚刚郑局长讲了一句话说，其实是可以有差别 　　待遇的。所以我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你认为台湾继续暂缓这 　　两个媒体来，从中国公共知识分子的观点来看，你怎么观察这个 　　动作？这是一。第二个我也想请教你，如果说我们要做出差别待 　　遇，在你们心目中，觉得比“新华社”跟《人民日报》更有理由 　　到台湾来交流，而且是属于民间中国知识分子的声音，那么，台 　　湾应该开放给那些媒体来？你可不可以在这个谈话中也给我们一 　　些实际的例子？ 王：我想首先是这样子，就是刚才提到一个新闻自由的价值，台湾的 　　新闻价值观，的确可以在这种这种交往的空间里面把它展现出 　　来。比如说差别待遇，当然如果我们放在一个非常正常的民主框 　　架下，是不应该有差别待遇的。但是这个差别待遇在两岸之间， 　　我觉得，它恰恰是彰显自由价值的这样一种分寸感。它的背后我 　　个人觉得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说怎么使这样一个差别待遇体现 　　出它背后的一个正当性，而正当性的背后是我们想彰显的自由的 　　价值。我想那么就需要有一个评价标准的建立。因为今天在大 　　陆，我们的知识分子也好、民众也好，对于目前大陆的各种各样 　　的媒体，他心中是有一个评价标准的。但这个评价是一个心里面 　　的，偷偷的一个评价，在公开的领域里面我们看不到任何可以看 　　得见的评价标准和真实的评价尺度出来。那么我想台湾在这个方 　　面它所提供的对大陆媒体的差别待遇的背后，如果说台湾对大陆 　　的媒体包括它的从业人员，能有这样一个基于自由民主的价值里 　　面的一个立体的评价标准拿出来。我为什么不让你来呢？因为你 　　低于60分了，为什么他可以来？他高于60分了。我想如果说能致 　　力于这样一系列的评价标准的建立，会使得这种差别待遇，彰显 　　出自由价值的正当性，差别待遇会更加的有说服力。 　　如果说要提到一些具体的例子，我们当然也可以看到，在中国大 　　陆最近大概四、五年的时间，有一大批我们觉得是自由化立场的 　　媒体；从资本的构成来讲，也出现一个民营资本在里面占多数的 　　这样一批媒体，然后在理念上是自由主义的理念，这样的媒体可 　　以列出一大批。比如说2000年之前孤军奋战的，是南方的“南方 　　日报集团”下面的《南方周末》，包括《南方都市报》，都是 　　“南方日报集团”的。那么接下来还有一些，比方北京的《中国 　　新闻周刊》，包括《财经杂志》等等。那么也包括象“新华 　　社”，我觉得也不是一概的去看它。“新华社”在今天实际上仍 　　然是一个党的喉舌，我一直有这么一个看法，其实新闻单位跟情 　　报单位之间是有一种互动的，也就是说，你越缺乏新闻自由的地 　　方，新闻单位尤其是垄断型的新闻单位，它就等于是半个情报单 　　位。大陆的“新华社”就是这个样子，它是介于新闻单位跟情报 　　单位之间的。比如说今天发生了一个群体性事件，所有媒体都不 　　准报导，可是“新华社”会派两个记者去，他们做一个报导，然 　　后通过《内参》的形式递上去，这个时候，他们做的事就是情治 　　部门的事。但是新华社也开始有了一些差别，比如说三年前“新 　　华社”迫于市场化经营的压力，它有一个叫作《了望东方周 　　刊》，《了望东方周刊》虽然是“新华社”办的，但目前在大陆 　　知识分子对它的评价里面，它还是属于大半个自由派的媒体。所 　　以象这样的一些细分，如果说对大陆的媒体和大陆的民主自由发 　　展状况没有一个较深的了解，你是没法建立这样一个评价标准， 　　来为你的区隔提供正当性。这样一个评价标准如果建立起来了， 　　我想能够为台湾的新闻管理部门对大陆的差别待遇提供一个正当 　　性。而且能够使这样的一个评价标准，给大陆追求新闻自由的这 　　样一个进程提供一种很有力的道义上的支撑。使一种自由的新闻 　　价值，转化为两岸之间的一种高屋建瓴的宣传力。 杨：刚刚王怡老师讲的非常具体。本来这个问题我应该先请教郑局长 　　的，不过我忽然觉得应该先请教王老师，郑局长，你怎么回应？ 　　王怡老师说的很具体，那个评价水准，回应了刚刚郑局长讲的差 　　别待遇。所以未来我相信两岸媒体交流秩序跟开放管理一定会再 　　经过一番院内的讨论，你认为这次有什么可以修正的地方？ 郑：当然就台湾内部对待媒体的观点，其实我们认为一个自由社会里 　　面的媒体，我们是不会作差别待遇的，只要它的背景，不管它是 　　什么样子的政治背景、哪个立场，基本上它都是民主社会的一 　　环。 　　中国是一个控制传播媒体很强烈的社会，共产党对媒体的态度就 　　象刚刚王怡先生讲的，革命党、列宁主义式的政党，它是一切都 　　要为这个革命的目标来服务，也就是为共产党服务的，所以这样 　　的一个情况底下，它的传媒自主性比较低。但是在自由化的阶段 　　通常我们也都可以看得到，就是说会有不同程度的表现。台湾在 　　过去威权走向民主的过程里也有一些媒体，象早期的《自由时 　　报》，可以说是支援民主自由理念大概着力最深的。可是，当时 　　的《中国时报》偶尔也会有站在自由主义的立场，提出批判，大 　　概就是会有这样的一个差别。虽然《中国时报》的报老板曾经是 　　国民党中常会的中常委，但他也会有某一个框架底下某些自由化 　　的表现，这个情况就象刚刚王怡先生所讲的。“新华社”是一个 　　很大的媒体集团，它集团底下有不同的部门，也许我们应该精致 　　处理。 　　如果要采取差别政策，那我们欢迎自由的媒体，它自由的标准当 　　然就是要看它言论的情况跟尺度。我在这里必需要说明，其实我 　　们台湾并不那么样子的杯葛中方的官方媒体，事实上他们的“中 　　新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也都还在台湾采访。当时“新华 　　社”跟《人民日报》被停止驻点采访之前，也是核准的，主要原 　　因就是当时在《反分裂国家法》通过之后，它作了一个报导说台 　　湾人民多数支持《反分裂国家法》，这个明显的完全违背社会的 　　主流共识。所以因为这样的一个考量，才停止驻点，我想原因主 　　要是这样子。当然我们自己内部都会觉得，其实我们台湾有足够 　　的自信跟开放，大陆的媒体来台湾采访基本上能够让他们来，看 　　到越多，对民主自由了解会越多。所以我觉得在心情上、在立场 　　上，我们是开放的，当时是用这样的一个政治的温度计来微调跟 　　中方的关系。所以它某个程度上是表达政治立场，这可能是需要 　　让听众朋友了解的，倒不是说我们真正在进行新闻管制。 　　第二点就是有关中国这样的状况，以我们的观点来看，我们也看 　　到说那么一个资讯不自由的社会，人民是渴望free air自由的空 　　气，需要一个视窗，需要表达的空间。我也不相信，一个那么大 　　的社会可以永远的资讯管制。目前中国方面对于象卫星直播，就 　　是所谓的ＤＢＳ是禁止的。我觉得，如果大家认为两岸的新闻交 　　流或者是广电的交流可以作一个开始的话，当然我们也会相对要 　　求他们的媒体来落地，我们的媒体也要能够落地，相对的原则、 　　互惠。如果说不是有政治或新闻的媒体，那至少可以开放综合 　　的、娱乐的媒体落地，这是一个对等性的要求。第二部分就是报 　　纸，即使以往我们都可以开放同意中国官方的媒体来台湾采访， 　　那么我们很多媒体的网站，中方的网路封锁也是很明显的，在中 　　国有些台湾的网站是看不到的，这些网站可以比较比较持平的去 　　报导台湾民主政治。我觉得对于台湾来说，我们当然希望台湾的 　　民主可以给大陆的人民一个参考的座标，大陆民主的路径跟台湾 　　或许会有所不同，但是象大陆的官方媒体把台湾的民主污名化， 　　好象说在华人的世界里面不配享有民主，或者是说民主到了台湾 　　是被扭曲变形的，用这个态度来看民主，可能就会比较站在共产 　　党的立场。我们希望如其所然的呈现台湾的民主，我们的民主有 　　冲突，也有粗糙的一面，但是也有它核心价值非常值得珍惜的一 　　面。我们都珍惜经由选举、经由公平的竞争，产生我们的执政 　　者，而且执政者必须要每隔一段时间经过改选，再来确定它的正 　　当性，这样的观念在台湾事实上是一个所有人都接受的观念。不 　　要说在政治的领域，就是在民间团体的领域，同样也要选举，民 　　间社团也是要经过选举才能够产生领导者。我们认为，大陆传媒 　　扭曲或者是污名化台湾的民主，其实某个程度上，也是在压抑中 　　国的民主。 杨：刚刚我从王怡老师谈话里头，也可以感受到，就如同刚刚郑局长 　　你讲的，在极度的专制统治下，其实还是有差别。有一些媒体还 　　是会偶然看到相当的良心，或是说，他们其实已经有一些媒体的 　　见解。 郑：我可以补充一点就是说，一个完全控制资讯的社会，有意义的反 　　对声音是很有力量的。你看东欧的经验，你看中国以前有一句话 　　叫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言论的力量正在于它没有权力，可 　　是，它可以影响人，可以改变人的思想，改变人的价值，这是言 　　论自由最大的力量。所以我们也觉得，中国的一些少数的反对派 　　的声音应该被赋予最大程度的关注，包括台湾，包括世界上其他 　　民主国家，都应该关注这些声音。 杨：郑局长，其实我刚刚在谈的是说，因为马上会遇到你们跟“陆委 　　会”的业务里头，要重新去看、审视象“新华社”、《人民日 　　报》，这是一个，那另外一个… 郑：如果中共相对开放让台湾的一些媒体，比如说不做网路封锁。第 　　二个我们也希望，台湾的卫星频道可以落地，当然这个部分，目 　　前中国的管制还非常严格。那至少网路上的封锁… 杨：要解放，对不对？ 郑：最近美国国会在调查，包括雅虎、微软、思科跟google，这四大 　　网站对于配合中方所进行的网路管制、网路监听或者网路审察等 　　等，这对于中国来说，我们先不要讲民主，事实上，这对中国要 　　往前进步是不利的。因为你在这里设下了一个政治的拦沙坝，把 　　其他反对的声音都拦掉了，这在美国是难以想象的。其实网路的 　　世界应该是开放自由的，我相信这个部分应该是我们要继续的， 　　我们希望我们会提出这个要求，就是说，他不得封锁台湾的媒体 　　网站。如果他们做了相对的处理之后，那么台湾会采取更开放的 　　政策。 杨：待会儿休息一下，回来以后我要请教郑局长跟王怡老师，如果我 　　们要做的更让中国媒体，主要是一些看起来有一点萌民主之芽的 　　媒体，我们希望这些媒体过来的时候，如何去参考中国知识分子 　　的想法？我们休息一下，回来以后继续访问台湾“行政院新闻 　　局”局长郑文灿先生，还有在中国的“独立中文笔会”理事，目 　　前在四川成都大学任教的王怡先生，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桥乐~~ 杨：继续为您进行的仍然是《焦点访谈》的单元，我们今天节目有两 　　位来宾，一位是在现场的台湾“行政院新闻局”局长郑文灿先 　　生，一位是在中国四川的王怡老师。继续我想先请教郑文灿局 　　长，刚刚谈到，我们很期望，如果台湾要开放中国的媒体进来， 　　那个开放的标尺跟中国的老百姓他们认定的中国媒体，哪些是 　　“较良的”媒体，应该是要一致的，你同不同意这个看法？ 郑：其实大陆的媒体网站不管是官方的或民间的，在台湾都看得到， 　　我们在网路的世界都没有禁止。但是，中国在网路的世界是禁止 　　的，是有审查的。所以我们要求他在网路的部分能够开放台湾的 　　媒体网站，顺利的在大陆上能够被看得到，看得很清楚。第二部 　　分是说，我们之所以采取一个政治的温度计的方式去微调两岸的 　　关系，当然这是有一点政治考虑的。主要是说这些官方的媒体， 　　就如同王先生所提到的，有些是负有政治目的的。他不是一个所 　　谓的自由传媒底下的记者，他是政治记者。那些报导很明显的跟 　　台湾的状况是一百八十度的相反。这个情况让我们觉得说，不应 　　该用这个方式来表达台湾的状况，所以我们才做了政治上的处 　　理。 　　当然，未来两岸的交流，我想一个很正确的看法是，当中国越民 　　主它就越能够融合到国际社会，它就越有国际社会里面的责任 　　感，比如说要维护区域的和平啦，比如善尽大国的责任啦，等 　　等。民主的国家不容易去发动侵略，或诉求非和平的手段解决争 　　端。我们当然也知道台湾跟中国有一些基本的看法不同，可是中 　　国的民主与否，也关系到台湾的安全。越民主的中国相信越能够 　　跟民主的台湾谈话，相反的，威权的中国、极权的中国他会拒绝 　　对话，他用片面诠释或片面设定这个行动的标准等等，来面对台 　　湾。站在台湾的立场我们也希望，中国民间的公共知识分子能够 　　在他们努力之下，能够让中国往民主的方向走。这个其实对于对 　　于亚太地区的和平，是绝对有帮助的，对于台湾的安全、海峡问 　　题的和平解决，也是有帮助的，所以站在这个立场，我想任何一 　　个明智的人都应该要支持中国的民主化。 杨：王怡老师，我想请教你就是有关象这样的一种情境，在中国的需 　　求如何？就是说，我想让好人出头、坏人下地狱，是很重要的一 　　件事情。现在我们所拥有的工具不多，我也相信包括我在内，象 　　那几个我现在都记不清楚的媒体，因为我实在是对他没兴趣，什 　　么“新华社”或是什么《人民日报》，那些人已经来台湾很久 　　了，我一个都没见过。 郑：其实他们蛮常来采访的，但是最近以来，我也发现他们的政治采 　　访比较低调，他们比较采访的是经济啦、文化啦，特别是关切到 　　两岸交流的一些状况。 杨：当然如果从王怡先生您的角度去看，你希望中国派出的媒体人到 　　台湾来以后，你认为他应该带回什么样的讯息，是对中国目前整 　　个的现状是最好的？ 王：刚才郑先生提到一点，就是一个民主的中国对于台湾，乃至整个 　　亚太地区的安全，对于台湾的民主是重要的，我非常欣赏这种看 　　法。我想这也是我们今天在讨论两岸之间媒体开放的一个可能 　　性。刚才郑先生讲了一个对等的这样一个关系，当然这是非常正 　　当的，但是我个人的意见呢，就是说我们可以是在超越这样对等 　　交流之上，看到另外一个更高的东西。当然，台湾对这样一个自 　　由民主的价值和理念，它必须作出一个宣扬，这个宣扬就是说， 　　超越在简单的对等关系之上，事实上今天的台湾应当有很大的一 　　个自信心，有一个基于民主政治的价值，不是说在政治实力上 　　的，而是在价值上的那样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来面对这样一个 　　问题。谁才是居高临下的一方，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也是个很简 　　单的选择。就是真正看到促使中国大陆的民主化，对于台湾未来 　　的命运跟它的民主政体的安全，是极其重要的。所以我个人也是 　　在这样一个思路之下，来看两岸之间新闻交流的这样一个可能 　　性。我们谈到媒体交流的时候，我心里面有一个很确定的标准就 　　是说，尽管实际的政治实力也许是中共比台湾大，这是一个显然 　　的事实。但是一旦我们谈到两岸之间关于媒体的自由交流，我个 　　人心里毫无疑问是把台湾当成优势的一方的。能不能够彰显出这 　　个优势方的一种居高临下，在向大陆的媒体、它的从业人员、包 　　括民众、知识分子，把这样一个自由的理念和基于这种价值的排 　　列和评分，向大陆民众活生生的展现出来，这样子去促进中国大 　　陆的一个民主化，同时获得自己的安全感。刚才提到那个《人民 　　日报》、“新华社”他们在台湾，郑先生说台湾不是要特别的去 　　杯葛他们，其实我倒觉得是杯葛得还不够！我觉得今天大陆的媒 　　体在台湾的一个状况，很显然的就是。民间的媒体基本上没有空 　　间去，基本上其实就只有共产党的媒体在那边，这个状况我觉得 　　实际上是应该被扭转的。 　　我注意到大陆，象刚才提到的《中国新闻周刊》啊，或者是象其 　　他的一些包括《南方周末》这些媒体，他们近年来在处理一些关 　　于台湾，包括香港的一些报导的时候，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或者暂 　　时没有记者到那边去，没有这个采访权，所以他们现在采取一种 　　比较间接的方式。比如说台湾某一个跟这家媒体有联系的撰稿 　　人，或者是在那边的一个学者，或者是一个其他怎么样的，那么 　　就通过这样一种临时性的关系，比如说杨先生发自台北的报导， 　　它是临时特约性质的。我看到在大陆最近这几年的一些自由化媒 　　体里面，频频的通过这样一种个别的、这样一种非体制的特约关 　　系，处理对台湾的报导。他们通过这样一种关系，实际上也是在 　　大陆整个语境里面，很艰难的去跟大陆主流的官方媒体关于台湾 　　的报导，去作一些抗争和矫正，也就是发出一些比较真实的声 　　音。我想对于台湾来讲，很显然是应该把大的力气放在扶持这样 　　的一些媒体和这样的一些声音上。 杨：郑局长，您听到王老师的这个谈话一定很有兴趣，您回应吗？ 郑：我们台湾有些媒体也是引述中共的中央电视台一些报导，每次我 　　看到了，我会问一些我所认识的比较了解中国的一些朋友，他说 　　其实那些报导，中国的知识分子都不一定会相信。所以，其实应 　　该要从民间的观点来看中国，而不是从官方的观点来看中国。前 　　一阵子我问了一个中国来台湾的官员，我问他禽流感在中国目前 　　是什么样的状况？他很坦诚的说，北京政府所掌握的消息也是经 　　过层层过滤，地方政府未必会把真相把它呈现出来。因为中国并 　　没有所谓的自由的媒体，所以也并没有媒体在大规模的报导这样 　　的一类讯息，所以疫情资讯其实是不透明的。就这一点来说，其 　　实新闻自由其实是有助于这个社会去解决问题的。好象一个人生 　　病了，你要把病灶找出来而不是把它掩盖。所以不只是从政治民 　　主的角度，从一个社会要理性健康处理问题的角度来看，都需要 　　自由的媒体。我们认为，目前中国官方的媒体集团当然很多，也 　　比较有资源。但是，选择交流的对象就好比我们选朋友一样，那 　　么台湾的媒体应该是站在一个捍卫自由民主价值的立场来选朋 　　友，就是王先生所提的有一点接近价值同盟。价值同盟其实就是 　　我们可以分享相同的价值，未必是我们输出民主经验，而是我们 　　可以分享相同的价值，因此大家在这个视野上、在信念上有所融 　　合，我觉得这个部分是未来台湾可以去做的。当然那些工作也未 　　必要由官方来做啦，台湾的民间也有很多的机构可以来进行这样 　　的工作。总之，我们希望是透过民间的一些交流，对中国有比较 　　正确的认识，而不是说当我们不喜欢官方媒体，因而就放弃了， 　　或者是说对中国没有采取一个比较积极性的政策。积极的政策重 　　点就在于鼓励，就好比当年我们台湾党外杂志的那个年代一样， 　　一本发行了被查禁，又产生另外一本。这样一个的生生不息的声 　　音应该被鼓励，我们没有能力去保护，但是我们应该要从信念 　　上、从各方面去加以支援，让它能够一棒接著一棒，能够慢慢扩 　　大。 杨：我有一个奇想，当然我想民进党政府也未必做得到，也就是说检 　　讨两岸交流秩序跟开放管理政策，过去被认为是比较是属于某一 　　个层次以上的媒体。其实现在我看中国大陆我们称为党外杂志的 　　或是党外媒体，网路上还真的蛮多的，当然象这样的媒体，我们 　　也常常在节目中引述，包括刘晓波先生，或是王怡先生，或是高 　　智晟先生，他们的文章在网路上被我们看到了以后，就经常会作 　　为我们节目的题材，来加以讨论。 郑：应该这样说，言论不是分大小，言论在于有价值没价值。 杨：是，王怡先生您说。 王：刚才郑先生说到一个字，我很感兴趣，他说我们在谈到自由民主 　　的价值的时候，我们是分享，而不是输出，我觉得这个区分特别 　　好。 　　其实对于大陆的民众、知识分子，包括那些媒体从业人员来讲， 　　我们从理念上都知道、我们都认同自由民主的价值、新闻自由， 　　对一个社会是多么的重要。对于台湾来讲，它已经身在其中，身 　　在其中它会有很多的快乐，有很多的一些新的问题，也有他的忧 　　愁。这个东西，我想它是一种分享，不是简单的说，这是台湾对 　　大陆的一个价值输出，我觉得这种分享是非常重要的，对两岸未 　　来的一个走向也非常重要。因为今天大陆的民众在共产党几十年 　　的垄断跟教育灌输下，它在台湾问题上，出现了一种非常片面 　　的，非常激进的，或者是民族主义的东西，或者是暴力革命思维 　　的这样一个遗留。另一部分大陆也有一大批的民众，尤其是它的 　　知识分子对台湾是抱有相当程度上的好感，对台湾民主的价值， 　　也有非常高的认同。但是这样一个认同和好感，它仍然停留在理 　　念的层面上，没有进入到可以分享的这样一个层面上。所以我想 　　这种分享，尤其是刚才提到一个民间的自由力量的合作跟对话， 　　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内，我个人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非常重心的方 　　面。不是说就不跟共产党的官方媒体打交道，但是在我们这个褒 　　贬里面，在这个自由价值的一个共同的分享里面，跟民间媒体、 　　民间力量的合作，才是最宝贵的。 　　而在今天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刚才提到互联网的平台，在这个时 　　代里面实际上媒体的概念也发生了一个很大的转变。比如说博 　　客，我们看到在美国现在已经在讨论，博客是不是一种新闻从业 　　人员？我们的合作也许就是跟一个单独的博客的合作，或者跟一 　　个网站了，或者说它不是在某一个所谓规格以上的，这样子跟真 　　实的民间的对话跟合作，我想可能会成为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的 　　一个较大空间。象刚才我提到大陆一些自由媒体它的特约报导方 　　式，这个超越在体制之外的做法，如果某些变更牵扯双方的体制 　　程度会比较高，那么利用这些类似的方式，来营造两岸媒体之间 　　的一个体制外的广泛合作，我觉得其实是一个蛮好的方式。 杨：今天很棒，我觉得有一个非常实际的对话。郑局长，最后我们剩 　　下一点时间，有关这一部分的交流，我们刚刚提到很多都是很新 　　的想法，而且也发现与实际接近吧，因为很多媒体其实已经产生 　　很大变化。中国大陆境内真正的媒体已经不在官方手上，真正的 　　媒体其实是在民间、在博客，就是王怡先生所讲的，其实就是我 　　们台湾讲的部落格，已经形成新的媒体，就我个人的经验，比较 　　能看到中国今天民间的现实，真正的现实其实是在民间。做为新 　　闻局长，局长你怎么让台湾的民间，能够真正透过他们的眼睛跟 　　他们的笔，写出真正的中国？ 郑：听完这个说法之后，我觉得我们台湾各大媒体的中国大陆版的新 　　闻，有时候应该要挖挖中国这些地方的杂志、地方的blog这些报 　　导，他们叫博客，我们这边叫部落格。 　　其实民主的历程都有一个现象，都会有一个小众对抗大众，地下 　　来对抗地上，小跟大之间，要看人民支持哪一边。所以官方的 　　“新华社”跟地下的博客，哪边获得的回响大，最终来说，谁就 　　会变成主流。今天微弱的声音不代表说永远微弱，今天有权力的 　　人，也不代表永远有权力，通常一个社会的民主化是有信念的人 　　取代有权力的人，因为权力会流失，而信念只会让大家越来越茁 　　壮。 杨：今天因为时间有限，我们节目就进行到这里，非常谢谢在中国的 　　“独立中文笔会”理事王怡先生，还有就是行政院的新闻局长郑 　　文灿先生接受我们精采的对谈，谢谢两位！ 〔提供者：（台北）黄绢〕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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