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4-30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为了“五一旅游黄金周”国营旅游车如此坑骗游客　　马晓明 ◆一周新闻（第014期）　　　　　　　　　　　　《一周新闻》 探索道路 ◆舆论监督在中国为何这么难？　　　　　　　（武汉）刘爱新 ◆仅仅退票还是附加公民权利抗争？　　　（山东济南）李克杰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写在……之后（9之6）　沈良庆 呐喊呼吁 ◆有关传言2000年间本人侵吞了海外给綦彦臣先生家庭　郭庆海 读史论今 ◆成王败寇与趋炎附势──从电视剧《施琅大将军》的争　胡平 ◆中国民主政治所遭遇七大挫折　　　　　　　（深圳）郭永丰 文艺春秋 ◆放肆集（4之4）　　　　　　　　　　　　　　（江西）黄泰 ◆审父：读戴晴《我的四个父亲》有感──际时诗铎　　　韦杵 他山之石 ◆是否“新的弗里曼”──积极妥协应得利益　（青岛）牟传珩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为了“五一旅游黄金周” 国营旅游车如此坑骗游客 马晓明 我的两位亲戚到西安来旅游，25日要去乾陵、法门寺参观。上午8点 多，我带他们到了西安火车站，按车站广场路牌的指引，到了广场东 侧的旅游车站。车站有一个活动房，房顶两面的大幅字牌上写着“国 营陕西旅游专线”，我们看到停在房子旁边的一辆大轿车，挡风玻璃 后边的大招牌上写着“乾陵、茂陵、法门寺”，几位招揽游客的人问 明我们的意向，拥着我们让上这辆车。因为多次听说过旅游车欺诈游 客的事，我反复落实了这辆车的到达景点，车上的一位工作人员还 说：只收往返车费，景点门票自负，国营旅游车，你放心，没问题在 于。听到司乘人员反复的保证承诺，我感到比较放心了，就下车回了 家。 下午7点多钟，两位亲戚回到我家，他们讲述了一天的旅游经历，使 我顿感气愤。 开车前，售票员收了每人往返40元的车费，并给每个人开了张象发票 样的单据，上面写有车号陕AA9760。售票员说：“如果骗了乘客，你 可以按发票投诉嘛。”每个人又收了100元的门票费和导游费，工作 人员解释说由他们统一买门票，可在景点得到优惠的免费讲解。可不 多久就把发票样的车票收回，换成普通的车票。估计是以发票样的车 票证明旅游车的信誉和负责任，以招揽游客，后又换成普通车票，是 为了避免留下证据。 又等了约半个小时，司乘人员说人坐不满，要倒车，给每位游客退四 元车费。这辆车定员约为30人，当时坐了约20人，游客纷纷反对，有 的要退票下车，司乘人员才没有再坚持倒车。 把游客们第一站拉倒了乾陵附近的感业寺，让游客们进香许愿捐款， 接受和尚摸顶，接着看武曌〔音“照”〕园乾陵微缩景观。这两处景 点，都是民间现代修建的，与乾陵根本不沾边。 游客们多次问车上导游（自称姓尤）：什么时候上乾陵（唐高宗李治 和武则天的合葬墓）？导游说：“爬乾陵相当于爬20层楼梯，光秃秃 的，没意思。”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乾陵的甬道和石刻，都在乾陵主 峰下面。游客可根据自己的体力和意愿，决定登不登主峰。参观完懿 德太子墓，有的游客又提出要上乾陵，导游又说了一番乾陵又高又没 意思的话，然后让游客表决去不去乾陵。车上的游客都没有游览过乾 陵，不明情况，经导游的几番误导，多数游客表示不去了，要去的游 客坚持说：我们上这班车就是来游乾陵的，否则为什么要坐这趟车 呢？谁不去可以不上这班车，来了也可以不上乾陵，等在车里，这怎 么能表决呢？导游是用这种办法推卸欺骗游客的责任。但导游坚持要 少数服从多数。 就这样，乾陵根本就没有去。接着把游客们拉到距懿德太子墓有一段 路程的一个院落里，让游客后吃饭。这家餐馆周围没有别的吃饭处， 饭菜是市价的两三倍，一碗哨子面12元，一盘鸡蛋炒饭也是12元。游 客们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认“宰”。 吃完饭后，拉游客们参观法门寺。博物馆的门票导游给买，寺院的票 游客自己买。游客们提出什么时候参观茂陵（汉武帝的陵墓）？导游 说：“茂陵的路不好走，在车上看一看就行了。”其实，茂陵距离西 安到法门寺的公路只有两三公里，有宽敞笔直的柏油路直通茂陵墓 边。在往返的路上，导游连在车上向游客指认茂陵都没有，游客们根 本连看也没看到。下午4点多，这趟旅游车就拉着游客回到西安。给 每位游客退了24元门票费。 就这样，这趟车标明的三个旅游景点，有乾陵（包括乾陵博物馆）和 茂陵两个景点就根本没有去，拉着游客去参观了两个根本没有预先说 明的小景点。 第二天（4月26日）上午，就这趟车拉游客旅游的情况，我作了进一 步的了解。还是在车站东侧的那个活动房内，一位女工作人员说： “我们这是西安到兵马俑的306路旅游公交线路的调度室，到西线乾 陵、法门寺的旅游车我们这里每天8点只开一班。其它车都是个人的 车。”我问：“个人的车怎么能在国营旅游车站车位上这样长期、长 时间停着招揽游客呢？”女工作人员说：“这我们管不了，你可以去 找车站广场管好委会反映。”车站管委会的一位工作人员说：“我们 只负责车站的环境和食品卫生。你可以向区旅游局反映。”区旅游局 按电话的人说：“这样的事不属我们管。你可以找市旅游局反映。” 看到我被象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我决定不找什么单位和机构了，就把 它披露出来。 这就是一车游客被“民主”的、巧妙的骗、坑、宰的情况。这就是在 一个号称是世界闻名的古都，在一个旅游胜地，在政府设立了大大小 小数不清的管理机构，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官员和工作人员反复声称 下了大力气，动了真格的，“整顿旅游秩序，净化旅游环境”，“树 立良好文明的政府形象和旅游城市形象”，在国营旅游专线车上发生 的事，国营旅游线路和政府工作人员对待反映问题的情况。 （2006年4月2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周新闻（第014期） 《一周新闻》 ------------------------------------------------------------ １、《天网》创办人黄崎与记者梅纳会面谈论中国民主问题 ２、权力失去监督，腐败无法控制，郴州市副市长受贿千万 ３、541名高三贫困学生放弃高考，辍学打工 ４、官商勾结非法强拆，法院判住户胜诉 ５、中国净化互联网，关闭六百个论坛 ６、杨天水两次进出监狱，不日将被判刑至少十年 ７、广西钦州出租客货车司机上访七人被抓 ８、中国晋江强征土地修电站 ９、山东兖矿医院拿人体做核试验 10、安徽民工济南打工，讨薪成功却遭毒打致伤 11、广东开平因征地发生警民冲突 12、哈尔滨警杀人灭尸，张延超遗体惨不忍睹 13、黑社会“龙兴社”横行六年，老大居然是警察！ 14、巨贪死前自白来生还作贪官 15、110城管暴力执法，警民发生重大冲突 16、蔡文君判劳教一年半，数十访民被粗暴押回上海 17、广东三叉江水污染，致使四万人饮水困难 18、黑龙江官员侵占土地，农民上访无果 19、人权组织批露雅虎再提供异议人士王小宁邮箱 20、中国人大立法处罚瞒报谎报安全事故责任人 ------------------------------------------------------------ １、《天网》创办人黄崎与记者梅纳会面谈论中国民主问题 〔2006-04-23〕巴黎的国际新闻自由组织“记者无国界”的负责人梅 纳专程前往成都，前一星期与中国第一家人权网站《天网》的创办人 黄崎在灵山饭店会面，当局派人监视，但未进行骚扰。黄崎先生曾今 二次入狱，在狱中备受欺凌，现身染重病。现致力与重建《天网》， 但经济困难，黄崎呼吁国际社会在经济方面支持中国异议人士。 ２、权力失去监督，腐败无法控制，郴州市副市长受贿千万 〔2006-04-23〕据《大纪元》报道，湖南省郴州市原副市长雷渊利， 因涉嫌受贿900多万元、挪用公款2,600多万元、贪污公款18万多元等 多项罪行，被湖南省检察院提起公诉。雷渊利攫取的钱财，主要用于 包养情妇。与他长期保持性关系，并利用他获取钱财与其他利益的女 人在八人以上 他包养了差不多一个班的情妇，难道相关部门对此竟一无所知，难道 就没有接到过群众的举报？雷渊利长期呆在区县“一把手”位置上， 按说要在公务缠身的情况下，去和情妇们寻欢作乐，不露出半点马脚 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具讽刺意味的是，雷渊利贪财好色，十年间不降 反升，仕途通畅，如此这般，怎么向当地百姓交代？ 湖南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省法学会刑法专业委员会会 长马长生则认为，从雷渊利案，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没有监督 的权力必然导致腐败，监督的缺失是权力腐败产生和蔓延的一个重要 原因。 ３、541名高三贫困学生放弃高考，辍学打工 〔2006-04-24〕每年一度的高考正以倒计时速向高三学生冲来，而重 庆涪陵一些高三教室里却已人去屋空，541名学生自愿放弃高考而选 择打工或辍学。541名学生家庭大多贫困，生存状况令人心酸，放弃 高考成为他们不得不面临的无奈而现实的选择。中国占总人口20%的 最贫困人口在收入或消费中所占的份额只有4.7%，占总人口20%的最 富裕人口占收入或消费的份额则高达50%。据资料显示：全国高校生 均学费从1995年800元左右上涨到了2004年的5,000元左右，进入新校 区的学生的学费则在6,000元左右；住宿费从1995年的270元左右，上 涨到了2004年的1,000～1,200元；再加上基本生活费开支等，平均每 个大学生每年费用在万元以上，四年大学需要四万多元。按照我国现 行人均年收入637～882元人民币的贫困标准，有几个农民还能养得起 大学生？ ４、官商勾结非法强拆，法院判住户胜诉 〔2006-04-24〕2005年11月8日至11月16日，北京市房山区良乡镇一 街村村委会与北京德隆泰房地产开发公司密谋，在未办理拆迁手续的 情况下，将村民冯秀兰一家六口于1999年4月申请批准所建住房分四 次非法强行拆除。 2005年，一街村村委会与德隆泰以冯家房子已同意卖出为由，并以危 房改造的名义申请建商品房，由于他们手续不齐全，冯家不同意拆 迁。德隆泰房地产开发公司和村委会雇佣黑社会人员，将还在睡觉的 冯秀兰一家，持刀将他们从房内赶出，20多名工人强行用铲车等将其 中四间房屋推倒。冯家报警后，他们才停止拆，但公安并没有抓任何 人。 冯家多次向良乡镇政府、房山区政府、房山区信访办公室、房山区土 地局、房山区公安局上访，但政府部门象踢皮球似的，均未处理。冯 家不得不向房山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经审理，法院判冯家胜诉。 ５、中国净化互联网，关闭六百个论坛 〔2006-04-24〕据自由亚洲广播电台报道，北京的网络新闻评议会发 出公告，对北京七家主要网站存在不良信息提出批评，公告并且表 示，近期中国已经关闭了600个网络论坛。北京网络新闻评议会，是 于4月13日成立的北京互联网行业自律组织。其上级单位北京互联网 协会的网站表示，最近该评议会对北京主要的42家网站的新闻作出评 议，对《新浪》、《搜狐》、《中国搜索》、《搜房网》、《网 易》、《博客网》，和香港富豪李嘉诚旗下的《Tom》等七家网站提 出了批评，指这些网站存在许多不良信息。 北京互联网协会是一个行业自律组织。由北京12家网络企业组成，包 括两家中国公安部的机构。 ６、杨天水两次进出监狱，不日将被判刑至少十年 〔2006-04-25〕南京异见人士杨天水1990年被当局以“反革命罪”判 刑十年，2000年获释；2004年因言入狱，05年初取保候审。之后再次 被当局涉圈套加重罪名再次入狱。2006年1月22日被江苏镇江公安以 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逮捕，将被镇江检察院以颠覆国家政权罪起 诉，于5月16日开庭审理，言传被判刑十年。 据悉，当局给杨天水罗列的罪名大部分是发生在2005年，包括2005年 参与了由海外民主人士发起的《中国天鹅绒行动》以及帮助把由海外 民主人士寄来的捐款发放给在狱中的异见人士的家属等。杨天水04入 狱是因为在网上发表了文章，但2006年入狱时，当局所加罪名完全不 同。其原因是去年7月，别有用心设下的圈套，用假名在网上发表文 章并冒大陆50多名异见人士的签名攻击杨天水得益于海外民运人士的 捐款，杨天水也写文章加以澄清，目的是想判杨天水重刑。 ７、广西钦州出租客货车司机上访七人被抓 〔2006-04-25〕据自由亚洲广播电台报道，广西钦州市六、七百名客 货车司机星期一开始上访市政府，要求给他们一口饭吃。期间，最少 七人被抓，直到星期二下午仍有三人未放，同时，100多人还在集 会。 钦州市司机反映的问题是入不敷出，原因涉及多方面：主要是没有设 置停车点以致于只要停车接送客人，都算是违反交通法规频频罚款； 罚款标准不划一，有时一次性就要交纳相当于四五天的收入；“黑” 车拉客猖獗，抢了营运司机的饭碗政府却不规管。 ８、中国晋江强征土地修电站 〔2006-04-25〕据自由亚洲广播电台报道，福建省晋江市龙湖镇有关 当局用强制手段征用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修建变电站，目前，他们不 顾村民的反对已开始施工。 福建省晋江市龙湖镇政府与福建省电力公司勾结要在龙园西湖村修建 变电站，今年2月以来，龙湖镇政府在既未召开村民听证会，又未与 失地村民商谈的情况下，派出官员进村逐户通知，将以每亩25,000元 的价格征地30亩，修建变电站。村民拒绝政府提出的非理要求，城建 人员便威胁将强行拆房。 ９、山东兖矿医院拿人体做核试验 〔2006-04-26〕据《大纪元》报道，山东妇女任传兰因为急性腹痛， 到兖矿集团总医院（三甲医院）就诊，院方为了做核试验，谎称患者 为晚期结肠癌，未经患者知情同意，从事危险的放射粒子植入，导致 任传兰严重肠瘘离开人世。 10、安徽民工济南打工，讨薪成功却遭毒打致伤 〔2006-04-26〕36名安徽农民工在济南一四川老板手下打工40余天， 老板不发工资，几经周折于4月23日讨回工钱欲返乡。23日晚36名安 徽农民工从济南出发，准备返回离别40余天的老家泗县。结果就在当 晚还尚未离开济南便突遭“人祸”，其中六人身受重伤，被迫滞留济 南，所挣的钱不够疗伤。其中倪山，受伤最重，手术五个小时中昏迷 三次。左臂被砍四刀，背部中了十几刀，刀口最长达20厘米；俞圣 文，左手除拇指外其余四指被砍断；许开英（女），左臂被砍伤，背 部被钢管砸伤；周敏，头部被钢管砸伤，双眼受伤，左大腿被砍伤； 周太纷，左手筋全部被砍断，背部被钢管砸伤；许明成，大腿被砍 伤，腿部筋断两根。36人40天的工钱共计30,400元，远不够付清医药 费。（编者话：政府在那里？） 11、广东开平因征地发生警民冲突 〔2006-04-27〕据自由亚洲广播电台报道，中国广东省开平市4月26 日发生村民抗议农耕地被征用开发成房地产事件。他们堵路抗议、十 多人被打伤。到27日，还有警民两方数百人在被征土地上对峙。 据香港《太阳报》报导，广东开平市长沙镇三江管理区星期三发生警 民冲突。1,000多村民堵住国道，并前往市政府，抗议把农耕地发展 为房地产项目，要求补偿。开平长沙镇的三江管理区，也就是以前的 三江村，是著名的侨乡，从2000年开始规划开发总体面积一万多亩的 工业走廊进行招商引资。而引发村民不满的是，政府当年以等建中学 这个理由说服大家同意低价补偿，事后一再改变名堂，由原先建学 校，改为建厂房，再变成现在的开发为房地产项目。 12、哈尔滨警杀人灭尸，张延超遗体惨不忍睹 〔2006-04-27〕据《大纪元》报道，2002年4月30日，黑龙江五常市 拉林镇西黄旗村传出消息，该村的法轮功学员张延超被哈尔滨警察虐 杀，尸体惨不忍睹。据消息说，当天拉林分局通知家属去哈尔滨市收 尸体，说人死了。张延超家乡整个村子都轰动了，张延超的家属、乡 亲赶到荒山嘴子火化场，大家见到尸体，惊得目瞪口呆，张延超被打 得变了形，眼珠没了一只，眼眶塌进了一个大坑，嘴里整排下牙一个 没剩被打掉，头上、脸上及整个身体全是伤，大部分都被打得没了 皮。 消息来源说，30多岁的张延超4月5日左右和另一法轮功学员乘坐租车 外出办事返回途中，被红旗派出所所长贾继伟非法绑架，当时他衣袋 里装有3,000多元卖掉自家金蛙牌三轮农用车的钱，被强行勒索。之 后张延超便失去了消息，直至死亡。 13、黑社会"龙兴社"横行六年，老大居然是警察！ 〔2006-04-27〕广东肇庆四会市检察机关揪出了一个在当地横行六年 的黑社会性质组织──“龙兴社”。经查，当地公安民警龙杰锋为该 组织的老大。 2005年2月24日，广东四会发生一起凶案，民警龙杰锋被人击毙在沿 江路上。人民心里透亮，龙杰锋死了，又少了一名恶霸，可警方呆 了，龙杰锋从警最“辉煌”的五年也是“龙兴社”最张狂的五年。自 1999年以来，“龙兴社”多次在四会市城区及周边地区进行有组织的 杀人、故意伤害、寻衅滋事、故意毁坏财物、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等 各种犯罪活动，并通过开设赌场、敲诈勒索、绑架、故意杀人、受贿 等违法犯罪活动获取非法经济利益。（编者话：警对老百姓是大爷， 与匪确是亲兄弟！） 14、巨贪死前自白来生还作贪官 〔2006-04-27〕据《大纪元》报道，河北省原外经贸厅副厅长李友灿 被称为“河北第一贪，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疯狂收受、索取他人财物 共计人民币4,744.44万元，平均月受贿170多万元，其受贿数字之大 已破了”全国纪录“。李友灿于今年4月26日被执行死刑。在开庭审 理李友灿时，李不知悔改，扬言来生还作贪官。（编者话：权力失 衡，中国人眼里只有官，为当官好比上天成仙） 15、110城管暴力执法，警民发生重大冲突 〔2006-04-28〕4月28日晚22:10杭州市分艮山中学门口110城管暴力 执法，警民发生重大冲突。二名下岗工人在分艮山中学门口路边为生 存开一小店，店门口摆放的冰箱稍占人行道。城管发现后，在为解释 的情况下，使用推搡的办法强制执法。城管将男老板倒地，将女老板 二只手反拧在背后。围观群众看不过眼，与城管理论，但城管拒不承 认暴力执法行为。三小时后群众打电话求助警察，珊珊来迟的警察来 后欲将店老板逮捕，激怒群众，坚决反对警察抓人，为此警方威胁群 众，民发生肢体冲撞。警察最终逮捕了两位当事人。 16、蔡文君判劳教一年半，数十访民被粗暴押回上海 〔2006-04-28〕据自由亚洲广播电台报道，上海有关当局对上访者惩 罚越来越严厉，访民蔡文君星期三被判劳教一年半，而近60多名访民 进京上访被特警连踢带打押回上海。 据了解，4月27日，上海60多名进京上访的访民被警方押回上海，他 们有的在街上行走时被抓，有的在旅馆被抓，警察声称“五一”之前 北京要大清理，因此，他们先被拉到专门关押外地上访者的马家楼， 然后被送上火车，其间，多人被打，在北京马路上被抓目前已返回上 海被软禁起来的孙喜成4月28日向自由亚洲电台记者表示，一名70多 岁的老太太也被打得走不了路，躺在卧铺上痛哭。 17、广东三叉江水污染，致使四万人饮水困难 〔2006-04-28〕广东省吴川市境内的三叉江近日发生水环境污染事 故，大量鱼虾死亡，其中长岐镇顿流村委会南清河上下三公里河段污 染最钜，河水呈棕褐色，混浊不堪。经当局初步调查，造成污染事故 的原因是上游化州市一企业非法排污所致，三叉江两岸约四万人生 活、生产用水安全受到影响。此外，由于部分民众未及时采取抢救措 施，农作物和养殖业同蒙损失。 18、黑龙江官员侵占土地，农民上访无果 〔2006-04-28〕据自由亚广播电台报道，黑龙江富锦市政府各级官员 占用农民的土地又高价租给农民，引起农民的极大愤慨，为了收租， 官员动用黑社会及警察阻止农民种地，为此，农民进京上访两个月但 毫无结果。 19、人权组织批露雅虎再提供异议人士王小宁邮箱 〔2006-04-29〕人权组织再次揭露雅虎公司涉及向中国警方提供证 明，使得北京网络异见人士王小宁被判刑十年。有证明显示美国网络 公司雅虎第四度向中国国安机构提供异议人士的电子邮箱信息，从而 成为法院判决的证据。北京网络作家王小宁2003年因为“煽动颠覆国 家政权罪”被判处十年徒刑。（编者话：作为网络公司为用户保密时 期本职工作，屈于政府的威逼利诱违背职业道德给本来就无人权的中 国民众带来了灾难，呼吁朋友们再勿用雅虎邮箱，免招横祸） 20、中国人大立法处罚瞒报谎报安全事故责任人 〔2006-04-29〕据自由亚洲广播电台报道，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21次 会议在审议刑法修正案中有关重大安全事故的责任人刑罚条款时，将 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犯罪，造成重大伤亡和严重后果的犯罪人的最高刑 期，由原来的七年，提高到十年，并将对不按规定报告，或者谎报事 故情况，情节严重的，追究刑事责任。 ------------------------------------------------------------ Zgmzzx《一周新闻》的创刊主旨： 　　中国人爱中国，全球华人共同推进中国的发展进步 ◆欢迎来稿：dongchunsheng6891@gmail.com 　　　　　　lijingtian6891@gamil.com ◆本刊有很多地方还需完善，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们的网站即日完毕，届时请大家光临！ 【注】朋友们若对新闻内容有疑问可来信询问，谢谢订阅！ （编主：李景天；2006年4月2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舆论监督在中国为何这么难？ 刘爱新 一、舆论监督在中国到底有多难 舆论监督在中国到底难在哪里，有多难？请看著名时事评论家、原 《南方周末》《时事纵横》版编辑鄢烈山先生曾于2001年在《世纪中 国》网站上的《世纪沙龙》讨论区发表了题为《舆论监督不是狗》的 帖子，引起网上热烈讨论。文中说：舆论监督的力度愈来愈强劲，新 闻记者、编辑的自主、独立意识也越来越增强，但这也引起某些人和 某些部门的惊恐不安，于是，这些人和部门总要设法“自我防护”以 免被媒体曝光。而“‘防’的手段有多种。首先是牢牢控制本地的新 闻传媒，严令传媒老总这个不准报道那个不准披露，违者即摘掉乌纱 帽或砸他的饭碗；对于上级和中央传媒的记者，则授意本地有关人员 不得接受采访，有的地方甚至由政法委另外专门制了记者证，只认他 们这个证，不信过假新闻出版署制发的证，文明的设防手段是封锁现 场和消息来源，不文明的就干脆采用暴力驱赶殴打记者，掠夺记者拍 摄的音像资料。当然，威胁受访的群体也是其中一招。记者的人身安 全越来越没有保障：揭露山西运城地区领导制造虚假的节水渗灌工程 的记者高勤荣身陷囹圄；为主持正义曝光海南一起卖淫嫖娼案的记者 刘洪以被逼疯；重庆女记者罗侠在采访现场被打成重伤……一起接一 起伤害记者案令人发指，也令舆论监督的人心寒。如果说‘新闻记者 是一条狗’，则毫不夸张地讲，从事舆论监督的记者在某些官员眼中 是威胁他们官运的恶狗、野狗，无人保护的记者则很象是一条丧家 狗。ＣＣＴＶ的记者在《偷拍实录》一书的后记中写道：‘很牛的中 央电视台记者，带着偷窃般的心态，忍着内心的愤怒，以一名弱小平 民百姓的身分，目击着欺骗、凌辱、威胁、谩骂、违法、乱纪等一系 列精彩表演’，这是中国新闻史上很特殊的一种现象。” 虽然是狗，但狗也有好几种，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是哈巴狗，那么一 切都完了。哈巴狗除了讨好主子、献媚于主人，还能做什么？如果是 恶狗，当然是能吼叫几声，咬上几口的，但毕竟它的脖子上还系着一 个铁项圈，由主人用绳索牵着走，自然他对主子是要服服帖帖的，甚 至连出气也要看主子的眼色。如果是丧家狗，肯定会十分勇猛，不论 对谁都敢怒敢吼，这其中也包括哈巴狗或恶狗的主子们，这当然是好 事，但如果遭到恶人集团的合围群打，它还能有好下场吗？ 也许用“狗”作比喻不太雅观，但确实很形象地说明了问题。然而， 令我们感慨不已的是，中国已经进入了21世纪了，为什么争取新闻自 由、落实舆论监督的路途上仍然是这么曲折、艰难呢？从道义层面考 虑，以曝光丑恶揭露真相为使命的新闻理念为什么总是遭受压制？从 制度层面考虑，以保护记者权利和民营传媒独立地位为核心的新闻法 治为什么总是止步不前呢？在21世纪头十年中国能否彻底实现新闻自 由呢？能否全面开放言禁报禁呢？问题是沉重的。 2001年我曾对中国的新闻界寄予厚望，因为在这一年中国的新闻界表 现太出色了，可以说是空前的。这一年的7月17日广西发生了惨痛无 比的南丹矿难事件，要不是《人民网》等传媒的记者冒险冲破地方当 局和黑心矿老板设下的重重封锁屏障，恐怕至今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一 幕令人发指的人间惨剧，更不晓得那里此前已经发生了多少次被可以 掩盖了的矿难！而富有讽刺意味的是，2002年5月4日山西运城地区又 上演了一起与南丹矿难惊人相似的煤矿瓦斯爆炸事件。由于矿主勾结 地方当局刻意隐瞒真相，直到一周后才被新华社记者发现，而此时， 困在井下的20名矿工已无生还希望。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地媒 体装聋作哑、集体沉默。其实这也不难理解。2001年年底，江西万载 黄茅镇发生烟花爆炸惨案，无数家庭陷入无限悲痛中。闻讯赶来的中 央传媒和外省传媒的记者立即前往采访，不料，地方当局却百般阻挠 甚至不惜动用武警力量进行恐吓，象对待土匪一样对待记者。2002年 1月4日《中国青年报》在头版头条推出“‘封锁’与‘反封锁’新闻 追踪报道”，向全国揭露此惨案背后的种种黑幕，让人无比镇惊！这 场新闻战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它的激烈程度是难以想象的。 2001年被誉为是中国的“新闻年”，“封锁”与“反封锁”的新闻战 是外来的和上级的有良知的传媒记者和地方邪恶势力之间展开的较 量。当时我为之激动不已，并认为这至少传递了一个积极的信号：中 国的新闻正在努力回归本位，中国的新闻人开始深入觉醒。大众传媒 的舆论监督功能正在日益凸现，新闻记者的独立意识正大大增强，尽 管离西方民主国家新闻媒体所谓“第四种权力”的境界还很远。而大 众传媒的独立真相报道和自由批判精神的进一步张扬，势必要和长久 安于“歌功颂德”的报道基调、“莺歌燕舞”的宣传氛围发生冲突。 这是必然得。 2003年的《南方都市报》表现极为精彩，在孙志刚案、非典事件的揭 露和批评报道上大显身手，为中国新闻媒体写下了华丽的一笔，留下 了永恒的纪念，然而随后严寒袭来，南都报的老总喻华锋、程益中遭 遇陷害而落入囹圄。《南方周末》报经过主编易人大批记者编辑集体 辞职之后失去了往日的锋芒；2003年3月南方报业的《21世纪环球报 道》因刊载对李锐先生关于政改问题的专访而被停刊；2003年风靡海 内外的《中国农民调查》和《往事并不如烟》两书先出版后遭禁；著 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的《给你所爱的人以自由》也是出版后遭禁； 电视剧《走向共和》先播出后被禁。无处不在的禁书禁报禁言写满了 2003年的沧桑变迁，优秀的报纸和报人为此血染战袍。在民间特别是 弱势群体中享有“焦青天”美誉的《焦点访谈》节目的揭露性和批评 性报道近几年不断在缩水，《焦点访谈》因此被网友严厉指责辜负了 两位总理的赠言。这一切无良事件更激起杂文家焦国标先生义愤填 膺、决然突破体制落网，奋起于2004年3月初公开发表《讨伐中宣 部》之檄文，直斥那个道貌岸然的“真理部”。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中国人民在网络世界开拓出一块难得 的公共空间，以为在这里真正可以畅所欲言。然而，有关当局对这一 块公共园地都不放过，把无法无天的强权黑手伸向了网络舆论空间， 不断侵夺人民在网络上的公共空间。有关当局对舆论的控制是更加严 密，文网更加森严了。2005年一系列旨在打压网络言论空间的举措在 种种“崇高”名义下纷纷出笼，高校ＢＢＳ实名制、ＱＱ群管理实名 登记、网络论坛备案、禁止任意发表有悖当局意思的时政评论，文化 部又着手建立网络监控平台，等等。最近又有人打着“文明办网”的 旗号在网络世界横冲直撞，再次折腾互联网，进一步封杀不合“政治 正确”口味的言说，使得民间思想时政网站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缩小， 使得许多网站管理员和论坛版主“噤若寒蝉”，甚或充当帮凶。于 是，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话霸”、“言霸”在网络世界内外肆意 发飙。据说最高层有人曾作出指示，要求“意识形态工作向古巴朝鲜 看齐”，上述种种表现似乎证实了这一点。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2001年以来中国的新闻生态和言论环境改善甚 微，甚至呈现出大面积退化、恶化的迹象，特别是网络空间的舆论接 连不断遭到打击和折磨。这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呢！2001年我曾对舆 论监督寄予厚望，2003年我曾对言论空间充满信心，然而到现在中国 的土地上并没有开出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的花朵，反而还处处遭遇严 寒冷霜的折磨和摧残。 二、新闻自由的道德基础与法理根据 舆论监督和自由言说之艰难的背后所反映的实质问题是，新闻媒体还 无法获得“第四种权力”的独立地位，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原则无法 得到贯彻，公众的知情权和话语权得不到丝毫尊重。说到底，是法治 和宪政精神得不到伸张的问题。 作为一个宪政自由主义者，我们都坚决相信这样的逻辑和理念：在民 主宪政制度之下，在有限理性存在者的法权关系领域，居于支配地位 的是按照公意制定的法律，人人都在法律面前平等，政府必须遵守一 般公法原理中“法无明文规定即禁止”的条款，而对人民而言是“法 无明文规定即自由”；在有限理性存在者的道德领域，人人都在真理 面前平等，根本不存在制裁思想的法律，也不存在决定和解释真理的 判官，因为言论自由、思想自由是人的不可转让的权利，社会成员正 是为了让政府保护这种权利，才参加制定并遵守宪法社会这种契约 的；并且象在法权关系领域里有人与人之间的物品交换一样，在道德 领域里也有人与人之间的文化交往，在这种文化中，每个人都把自己 得到的信息和思想自由地传播给别人，同时又从别人那里自由地获取 别人得到的信息和思想。这样，大家就都能够在文化精神方面获得平 等的充分的发展。就象在一个完全竞争的商品市场上假冒伪劣产品不 会得逞一样，在一个充分自由、竞争和开放的思想市场上，谬误决不 会战胜真理！因此，进行这种思想与思想之间的相互交流沟通同样是 人的不可转让的权利，别人无权干涉。 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处处在中国受到阻绕和打压，固然和既得利益集 团害怕人民了解真相，压制人民的知情权有极大关系，也和有关当局 的无知有很大联系。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人民从来就没有也不可能把 言论自由权和舆论监督权让渡给他们，这种权利也是无法转让的。因 为，人民根据契约把部分权利让渡出去，建立了自己的政府（广义上 的），并授权政府（广义上的）行使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为的 就是使这种权利得到保障。另一方面，为了防备政府侵犯人权和自 由，人民也必须保留并应用这种权利来监督和批评政府。因此，人民 的言论自由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可转让的，必须独立于政府， 受到法律的保障。 从世界历史和现实来看，媒体成为独立的“第四种权力”的思想基础 和法律依据由来已久，并且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普遍确认。早在1789 年，法国制宪会议通过了《人权宣言》，其中第11款提出了关于新闻 自由的原则：“自由表达和传播意见与思想是人类最宝贵的权力之 一；因此，每个公民都有言论、著作和出版的自由。”美国思想家爱 默生说过：“压制人民信仰、意见或其他之表达自由是对人尊严的冒 犯，也是对人基本天性的否定。个人作为社会一分子有权利参与会影 响到其本身利益的任何决策。”美国宪法修正案（又称人权法案）第 一条修正案〔1791〕就明文规定：“国会不得制定关于下列事项的法 律：确立国教或禁止宗教活动自由；限制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或剥 夺人民和平集会和向政府请愿申冤的权利。”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 人、开国元勋杰斐逊曾经说过：“民意是我们政府的基础。所以，我 们先于一切的目标是维护这一权利。如果由我来决定，我们是要一个 没有报纸的政府还是没有政府的报纸，我会毫不含糊地选择后者。” 杰斐逊坚信：“人可以靠理性和真理来治理。所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 是向他开放一切通往真理的道路。迄今为止所发现出来的最有效的道 路便是新闻自由。”大多数民主国家都立法保护新闻自由，确保新闻 媒体独立于政府，不受政府的控制，民间掌握媒体经营权。因此，在 民主国家，新闻媒体享有“了望哨”的美誉，被赋予了“第四种权 力”的特殊地位。 中国共产党在野的时候曾经发表过许多呼吁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的社 论，现摘其一二编于此： ◆现在，假如我们承认战后的世界是一个不可抗而又不可分的民主的 　世界，那么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要在这个世界的国际机构里当一 　个“优秀分子”，第一就是立刻在实践中尊重‘新闻自由’这种人 　民的“不可动摇的权利”。（《新华日报》1944年10月9日） ◆统制思想，以求安于一尊；箝制言论，以使莫敢予毒，这是中国过 　去专制时代的愚民政策，这是欧洲中古黑暗时代的现象，这是法西 　斯主义的办法，这是促使文化的倒退，决不适于今日民主的世界， 　尤不适于必须力求进步的中国……言论出版的自由，是民主政治的 　基本要件，没有言论出版的自由便不可能有真正的民主，不民主便 　不能团结统一，不能争取胜利，不能建国，也不能在战后的世界中 　享受永久和平的幸福……新闻自由，是民主的标帜；没有新闻自 　由，便没有真正的民主。反之，民主自由是新闻自由的基础，没有 　政治的民主而要得到真正的新闻自由，决不可能。（《新华日报》 　1945年3月31日） ◆要真正做到出版自由，必须彻底废除现行检查办法。（《新华日 　报》1945年6月26日） ◆作统治者的喉舌，看起来象自由了，但那自由也只限于豪奴、恶仆 　应得的‘自由’，超出范围就是不行的。也就是说你尽可以有吆喝 　奴隶──人民大众的自由，但对主子则必需奉命唯谨的，毕恭毕敬 　半点也不敢自由。（《新华日报》1946年9月1日） 这是历史铁证，是抹不掉的，更是赖不掉的。这些言论表明中国共产 党至少有一段时期是承认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的正当性和法理性的， 并自觉地将争取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作为自己的诉求（用意为何姑且 不论）。现在却要背叛自己当初的理想，说得过去吗？！是否有勇气 重申自己当年的追求和承诺，对中共的良知和诚心是一个巨大的考 验。 中国政府是联合国宪章签字国，联合国人权条约和国家宪法都明确规 定了公民言论和出版自由权利，这足以证明中国新闻媒体具有成为独 立的“第四种权力”的充分合理性、合法性。某些人嘴边喊着“依法 治国”，却对这些条款装聋作哑，干着践踏联合国宪章和国家宪法的 勾当，竟然还动辄就指责他人“别人用心”、“不守法律”。真是欲 盖弥彰，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基于植根在我们心中的天赋人权、主权在民和社会契约的宪政自由主 义视角，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是“我的自由和权利”──而不是某 某的领导──才是“宪法之母”，才是宪政民主制度的灵魂。所以， 是谁把我们的言论自由和话语权利剥夺了，就必须还给我们！ 三、实现新闻自由是中国建设宪政制度的内在要求 宪政是什么？借用宪政学家刘军宁先生的一句话，宪政就是“限 政”，这一概念包含了强烈的限制权力思想，它的思想根源就来自民 主社会中的“幽暗意识”（张灏语）。这里的权力，不仅仅指国家权 力，而且在实行民主政治的国度，更指向执政党，即所谓的“党 权”。一般来说，宪政在民主国家，都是通过宪法来规范国家政权与 执政党的关系，限定国家政权与执政党的权力，强调不同性质的国家 权力相互平衡制约，强调执政党和政府必须在宪法之下使用权力。西 谚有云：“上帝在法律之上，而人人在法律之下一律平等”。包括执 政党在内的各政党和组织，都不得拥有超越宪法的特权，更不得有违 反宪法的行为，否则就要承担违宪的后果。需要明确的是，它们不是 因为有了这些规定而成为民主国家，而是因为实实在在践行这些规定 而成为民主国家，而是因为实实在在纠正违宪行为而成为民主国家。 公民的言论自由和话语权利是否得到切实尊重和有效保障，是检验一 个民主宪政制度是否真正存在并运作的重要标识和试金石。 中国是不是一个法治国家？单从字面上来看，答案是肯定的。因为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中国公民享有言论与出版自由；一切国 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各社会团体、各企业事业组织都必须遵 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任何组 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既然各政党都必须遵守 宪法，那么政党的内部组织机构就更是这样了；否则，同样是违反宪 法，就必须承担违宪责任。 宪法上的这些规定基本符合宪政原则和法治精神。然而实际上又如何 呢？公民的言论与出版自由在现实中得到多少兑现呢？执政党和政府 的特权又得到多少遏制呢？现实中，当局专设宣传部控制和审查一切 媒体的新闻报导，宣传部充当着真理和言论判官的角色，“神圣得象 红衣大主教”（焦国标语），活脱就是政治讽刺寓言小说《1984》中 的“真理部”。问题是，这个部门在宪法和法律中没有任何明确的规 定，毫无法定地位可言，完全是党权凌驾于宪法和法律之上的“生动 体现”。在当局的宣传部看来，所谓“导向”问题始终是第一位的， 决不能动摇的，而媒体的舆论监督功能和人民的知情权、话语权只能 屈居次要的地位；当舆论监督和这个“导向”发生冲突时，便会以此 为由不由分说地封杀舆论监督，剥夺人民的知情权和话语权。“导 向”说成为这个部门置宪法和法阿率于不顾肆无忌惮地大搞文化专 制、思想专制和言论专制的借口。这个部门垄断媒体、控制舆论、钳 制言论的“崇高”职能于法于理究竟何在呢？！在一个法治的社会， 政府必须恪守“法无明文规定即禁止”的准则，不得随意使用权力， 更不能自我授权自我扩权（况且这个部门仅仅是执政党内部的一个机 构而已），这是法治的基本要求和体现。然而，这个部门一无政府标 贴，二无法律地位，三无正当授权，却还视宪法为粪土，肆意横行， 时时处处在违宪却始终得不到及时阻遏和严厉制裁，除了表明中国还 远不是法治国家外还能说明什么呢？有关当局不是在自己践踏自己制 定的宪法吗？不是在给自己口口声称“依法治国”的嘴巴上扇了一个 响亮的耳光吗？ 在网络公共空间发言，发表不同于政府的意见，甚或批评执政党和政 府，是我们的宪法性权利。然而有关当局对此熟视无睹，不仅做不到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而且还要极力封堵、围剿、格杀，行政特 权肆意横行，再次应证了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鸠的那句名言：“一切有 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易的经验。” 法国《费加罗报》报名下有这样一句话：“没有批评的自由，任何事 物都不值得赞美！”那些当权者不能取信于民，只能用控制舆论“一 律化”的手法来为自己粉饰太平，说到底是极度胆怯和心虚的表现。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周厉王止谤，必自食其果！有关当局须 切记在心，一个国家的言论空间大小是和统治着这个国家的政权的民 意基础成正比的。 四、让新闻媒体归位于“第四种权力”的职能定位 世界历史和现实经验都证明，人类社会防止腐败和滥用权力的最佳措 施就是阳光透明──在人类社会已有的组织中，只有成为“第四种权 力”的新闻媒体能胜任这项工作。独立的新闻媒体能内生出一种公众 的民意表达机制，这是基于这样一种契约，公民将对国家权力的舆论 监督和批判权赋予了自由的而非御用的媒体从业人员（他们本身就是 公民的一分子）。自由、独立的新闻力量能构成对国家权力强有力的 监督和制衡。只有这样，新闻媒体才能把新闻自由原则转化为推动中 国改革和进步的基本力量。 中国社会目前存在着严重的腐败、权力滥用以及公权肆意侵害私权的 现象，越来越暴露出中国的政治制度设计存在着严重的“监督缺 位”、“制衡真空”。充分发挥新闻传媒的“第四种权力”功能可以 有效地来产生强大的监督制衡能力。腐败势力最惧怕“真相之光”， 人民最渴求“真实信息”。2001年8月27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 《让媒体公正介入》的署名文章，特别引人注目。该文明确指出：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了一种让媒体公正介入的秩序，一种让公众了 解社会真相的秩序，这个秩序让社会具有更完善的自我修复机制，表 明公民的知情权已经受到重视，这无疑意味着社会进步。”观察人士 称《人民日报》发表这样的文章还是第一次。2002年世界银行行长沃 尔森先生访华时对中国当局提出忠告：一个开放的公民社会更有助于 中国的经济繁荣，而拥有独立的媒体和自由的舆论是这样一个公民社 会的重要标志，因为一个独立于政府的媒体和不受控制的舆论更有利 于遏制腐败和裙带关系。1997年发生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就根源于腐败 和裙带关系。沃尔森先生的忠告应该在中国当局心中警钟长鸣。 2001年到2003年之间我从当时发生的几起典型事件中似乎深刻感受到 中国的自由新闻力量正在崛起，可是现在看来，我的估计太乐观了。 中国的自由新闻力量还很脆弱，尽管在曾经的较量中初步显现出巨大 的战斗力，然而并没有把这一成果进一步予以扩大和深化，促进新闻 自由原则的法治化和制度化。因此，它还需要细心的呵护、培育。最 好的呵护、培育就是新闻自由法治化、制度化，制定《新闻法》，彻 底贯彻新闻自由原则，严格保护新闻记者合法权益和独立报道权利， 从而为从事舆论监督的记者提供“护身符”，并且把经营媒体的权利 归还于民间。令箭握在手中，人身安全有保障了，可以想象新闻记者 将成为冲锋在改革前线的排头兵。改革，需要新闻人的冲锋陷阵；新 闻改革，应使新闻成其为新闻而不再受到宣传系统的控制和垄断。 上世纪初在美国由独立的新闻界发起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扒粪运 动”，揭露出美国社会种种令人触目惊心的丑闻、黑暗，这场运动的 目的和后果却不是也没有从根本上动摇、推翻美国的社会制度，而是 相反，促进其自我调节、自我变革，从而使美国社会躲过一劫。这场 运动也捍卫了独立宣言和美利坚合众国宪法中确立的宪政精神，使得 美国的宪政体制更加健康、清明、稳定。如果1957年及以后的中国也 能保留独立的新闻媒体和充分的新闻自由，现代中国的历史就有可能 重写，反右、大饥馑、文革也就不会发生，就是发生了也会尽快被纠 正。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极权政体是无法容得下一个独立的媒体和 独立的舆论监督。只有有效运行的宪政民主制度才能这个条件才能成 立。 我们距离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还有很远很艰难的路要走。《纽约时 报》这个百年老字号是《南方周末》无法企及的，除非中国的政治体 制有巨大的变革，确认新闻自由的准则。美国著名报人普利策先生曾 有句名言说：“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 是船头的了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 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报。”舆论公开，媒体开放，舆论将 成为社会上的第一种力量，争取这一力量的过程，就是捍卫言论自由 和新闻自由的过程。这个权利不会从天上自动掉下来的，也是恩赐不 来的，我们必须通过持之以恒的努力去争取才有可能得到，对新闻人 来说更是责无旁贷。 实现新闻自由是政治体制改革的应有之义，这意味着中国的改革与进 步需要进一步推动政治体制改革。这就要求全面开放言禁报禁，彻底 实现新闻自由，其标志和结果是，媒体定位以“公器论”代替“喉舌 论”，破除高度大一统的媒体官僚垄断格局，为民营媒体拓展出一片 自由的发展空间，使得自由、独立的新闻媒体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第 四种权力”，并与设置在国家架构内的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并列 齐驱，从而在一个具有强大监督效力的制度体系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 地。我们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并且已经决心为这一天的到来抗争到 底。 （2006年4月2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仅仅退票还是附加公民权利抗争？ 李克杰 今年2月，律师李苏滨花11元购买一张车票，退票时被收取二元手续 费。之后，李苏滨以强制收取手续费而非违约金的行为没有法律依据 为由，将北京铁路局告上法庭。4月29日，北京铁路运输法院以《铁 路法》规定退票费由铁路主管部门规定，北京铁路局核收李苏滨二元 退票费无不妥为由驳回了李苏滨的诉讼。李苏滨在表示将上诉时称， 他已发起与其同样受到“不公平”退票待遇的千名消费者以相同案由 接力状告铁路部门。（4月30日《京华时报》：《不满被收退票费告 “铁老大”败诉原告策划千人接力告退票费》） 从纯技术角度讲，律师李苏滨在退票费官司中败诉是可以预料的，也 是必然的。上诉的结果也是一样。即使是“千人公益诉讼”，也都将 以败诉告终。但笔者仍支持律师李苏滨提起公益诉讼的行为，也支持 他策划进行的“千人公益诉讼”活动。因为笔者同样认为，为权利而 斗争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也是法治社会公民的基本素质。公民的 权利抗争能够有力推动中国的法治进步。 那么，为什么现实与需要有这么大的距离呢？为什么法律适用的结果 与公民的权利要求会相距甚远呢？其实，在笔者看来，这一事件背后 隐含着新法与“陈规”的矛盾，是“陈规”的一脉相承与最新法律规 定和法治精神之间出现了公众不能容忍的裂痕。提起公益诉讼和支持 公益诉讼的目的就是致力于推动用新法矫正“陈规”，让与现行法律 内容和法律精神不相容的“陈规”与时俱进，从而满足法律意识普遍 提高的公众的权利要求。 客观地讲，在火车票退票费官司中，法院的判决是没有问题的，因为 北京铁路局按照20%的比例收到退票费是执行铁道部规章的行为，有 充分的法律依据，并没有违法违规行为。公众之所以认为铁路部门收 取20%高额退票费违法和不合理，其法律依据和思想基础与法院判决 的依据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从本质上讲，公众的意见和要求也是合理 合法的。 我们对火车票退票费的历史演革稍作考察情况就会一目了然。1991年 5月1日施行的《铁路法》规定，国家铁路的旅客票价率和货物、包 裹、行李的运价率由国务院铁路主管部门拟订，报国务院批准。国家 铁路的旅客、货物运输杂费的收费项目和收费标准由国务院铁路主管 部门规定。以此为依据，铁道部于1997年12月1日制定的《铁路客运 运价规则》规定，退票费按应退票价计算，每十元（不足十元按十元 计算）核收二元／人次。从2006年1月1日起，铁道部将标准改为按票 面额20%收取退票费。显然，收取火车票退票费及标准是铁道部依据 1991年的铁路法的授权制定，并一路延续下来的。而众所周知的事实 是，1998年5月1日施行的《价格法》则明确规定，政府制定关系群众 切身利益的公用事业价格、公益性服务价格、自然垄断经营的商品价 格等政府指导价、政府定价，应当建立听证会制度。铁道部制定的退 票费标准虽然早于价格法，但修改却是近期的事情，不应规避价格法 的规定，而拒绝进行听证，更不能以一脉相承为由不顾公众的质疑， 不遵守政府定价的民主原则。这正是公众强烈质疑退票费的法律依据 和思想基础。 通过退票费事件，我们不难发现当前社会生活中的一个非常重要而严 肃的问题，那就是新法如何矫正“陈规”，“陈规”如何适应新法。 不可否认，新法出台前“陈规”是无可质疑的，当“陈规”的内容与 新法的要求和精神不相符甚至完全相悖时，问题就会出现。事实上， 近期受公众强烈质疑的火车票强制保险费、行李赔偿论斤称规定和各 城市盛行的燃气安装费，以及此前倍受诟病的电话初装费，等等，都 属于此类问题。 固然，公民合法权利需要自身的主动积极维护，然而当公民合法权利 遇到“陈规”时，仅靠公民的个人抗争就显得单薄和弱势了一些，特 别是在法院的司法审查权仍十分有限时，公民的合法权利往往得不到 及时有效的法律救济，这就需要国家立法机关和职能部门充分发挥立 法监督的作用，督促有关机关严格实施新法，及时修改、补充和调整 “陈规”，避免不合时宜的“陈规”存在。其实，说到底，“千人公 益诉讼”退票费的目的正在于此。 （2006年4月30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 写在侯文豹参与维权绝食被捕之后（9之6） 沈良庆 十二、 写作本文过程中，我反复阅读了2月23日丁子霖先生《请回到维权的 行列中来──致高智晟先生公开信》（简称公开信）和次日高律师 《关于丁子霖女士公开信的回应》（简称回应）两个文本，感觉后者 对前者善意的关爱与担忧和理性的批评与建议存在误读，导致一些不 必要的误会。〔37〕即便没有误解，高律师仍然有权利坚持原有的看 法和选择，并对前者提出反批评。不过，那将是在同一伦理与理性层 面上进行的“针尖对麦芒”式的策略性探讨，而非互不相干的无的放 矢。 我对公开信的解读是：它主要是从策略性角度提出批评与建议，涉及 的是责任伦理和工具理性层面的问题，与信念伦理和价值理性无涉。 所谓“无涉”，不是没有谈起、没有考虑，而是并无异议：双方对绝 食活动的诉求目标“反迫害”、“维权”有着同样的政治信念和价值 追求。否则，不会有善意的关爱与担忧，不会有理性的批评与建议， 甚至不会有这封公开信。对这种异同，更适合引用上文提到的加缪那 段话加以理解：“道路并不重要，有到达的意志就什么都够了……从 同一种不安出发，在同一种焦虑中相互支持……分裂只是表面的。” 尽管“道路”实际上很重要，它不仅引发朋友和同志之间的争论，可 能还会造成南辕北辙的尴尬。“问题在于和解”似乎应当改为“问题 在于理解和交往理性（主体间性）”，在此基础上才有可能形成共 识。否则，只能各唱其调、各行其是。 写作过程中心无旁鹜，也不想受到更多歧见的干扰，一直未上网，对 于这场争论和活动的进展不甚了了。3月初，马粮钢打电话告诉我， 丁先生对其看法作了一些解释和修正。因为没有看到究竟作了哪些解 释和修正，不能针对解释和修正作出评论。如果我的解读无误，公开 信确实存在某些枝节性失误，为了消除他人的误会和自身的误判，有 必要予以解释和修正。但是，文本的主要内容和基本原则，即对于高 律师不应该“轻易地放弃律师职业而去从事政治活动”、“把维权活 动与政治活动搅到一块”（以下对此简称“搞政治”）和绝食活动的 看法并无不妥，不必要也不应该因为被批评者拒绝接受而退缩，更不 必要也不应该因为网上民意汹涌、唾沫四溅而退缩。该出手时就出手 和该缩头时就缩头都需要政治智慧和道德勇气。周舵先生有书名曰 《我是反革命》（此处不涉及对该书内容的评价），我很欣赏周先生 的儒雅风度，在此愿意再次说明：我一惯反对如此“搞政治”。哪怕 支持“搞政治”的民意滔天、唾沫遍地，虽千万人吾不与焉！〔38〕 除了未能明确限定异议层面，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需要加以解释和修 正的尚有对群众运动的混淆和接力绝食活动后果的过度担忧。在这两 点上，我完全同意高律师的看法，甚至有所拓展。前者混淆了两类性 质完全不同的群众运动。“中国不能再搞什么群众运动了，即使象 1989年那样的天安门民主运动，也不能再搞第二次。”只能说是智者 千虑之一。我能理解丁先生作为一个母亲的创痛巨深。古今中外群众 运动所在多有，未必就是坏事，也未必都象1989年的天安门民主运动 那样招致大屠杀。实际上，群众运动作为一种另类的集体谈判手段， 在政治博弈中曾经并将继续发挥着巨大作用。它既表现在包括田间地 头、工厂车间、广场街头的运动场上，也表现在谈判桌上，既表现在 渐进改良中，也表现在激进革命中。即便有着合法政治斗争通道的宪 政民主国家，也未必能够完全依靠立法、行政和司法部门解决问题， 通过群众运动向政府和社会施压，是必不可少的辅助性、补偿性政治 解决手段和方法。如西方国家的劳工运动、民权运动、妇女运动、反 战运动、同性恋合法化运动等等。象中国这样缺乏合法政治斗争通道 的后极权国家，群众运动更是不能少也不可能少。问题不在于能不能 再搞什么群众运动，而在于群众运动的性质和搞的方式。实际上，如 火如荼的维权运动（官方语言叫“群体性事件”）和人权民主运动都 是群众运动。 丁先生对群众运动界线的模糊，不仅和文革的历史记忆造成的负面印 象有关，也涉及“对法的敬畏”，强调游戏规则、法律手段和依法维 权。这里牵涉到名与实的关系和正名问题。我不打算在此梳理法理问 题，只能简单指出：“对法的敬畏”是必要的，但并不是所有的法都 值得敬畏。〔39〕否则，“对法的敬畏”就会滑向法律实证主义。丁 先生所敬畏的，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法，保护生命、财产与自由的 法，而非类似王法的党法。依法维权需要依的“法”（法治之法）并 不存在，何以无中生有？引出的回应是：“依法维权的路径到处被堵 死！”这种各唱其调，只能是其是、非其非，各打五十板。丁先生以 此作为对高律师“搞政治”和接力绝食活动进行批评的理由，是用错 了批评武器。依法维权的路径被堵死，才需要通过搞政治（包括“耍 枪弄棒抡板斧”的群众运动在内的政治解决手段）“以法维权”，就 象公开信所说的：“自由的空间是靠一分一寸挤出来的，公民的权利 是靠一点一滴争取积累起来的。”即便依法维权的路径未被堵死，人 们出于成本、效率和收益方面的计算，也可能选择政治解决而非司法 解决。否则，西方国家哪来那么多的抗议运动。洋人能搞，我们为何 不能搞？问题在于怎么搞：高律师该怎么搞，维权运动该怎么搞，接 力绝食该不该搞？ 丁先生深知这个政权的残忍，公开进行大规模、群体性反抗，哪怕是 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抗议，肯定会遭到当局打压，甚至严厉镇压。 “我不知道您（高律师）这样坚持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种担 忧不是空穴来风。这个政权是一部依靠暴力和谎言起家、建立和维持 的绞肉机，无论是在夺权（革命）阶段，还是在专政（建设）阶段， 都不会吝惜杀人。即便是在和平时期，照样杀人不眨眼，曾经成建 制、大规模地杀人。后极权时代，由于内外各种因素的制约，镇压的 职能有所软化、弱化、理性化、程序化，残暴的面孔戴上了温情的面 纱，铁爪和獠牙也戴上了“法制”的安全套。但如果它认为有必要和 可能的话，会毫不犹豫地撕下面纱和安全套，大开杀戒。16年前，它 这样做过。16年后，它同样做得出来。所以她担心“坚持下去会…… 拼个鱼死网破……再发生类似16年前那样的惨剧”。 丁先生过虑了。镇压，哪怕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镇压，既非放弃 反抗的充分理由，亦非必然有效。否则，就不会有陈涉、吴广的揭竿 而起，刘邦、项羽的夺关而入，我们还是秦X 世的臣民。对任何政权 和反对派来讲，镇压和反抗都是有风险、不确定性、成本和收益考量 的。只有镇压或者反抗的潜在收益大于成本（包含风险、不确定性因 素），镇压或者反抗才是理性的。其实，尽管反抗的形式、激烈程度 有所不同，丁先生和高律师都选择了反抗。前者可能更理性、温和、 低成本、低风险、具有某种确定性，后者也未必完全不理性、不温 和、高成本、高风险、具有某种高度不确定性，大家都没打算拼个鱼 死网破。高律师纵有此心，亦未必有此力，顶多闹个鱼死网不破结 局。王炳章、彭明号称要不惜代价放手一搏，均被党国放手诱捕于境 内外，重刑伺候（本文不评价暴力革命论是非得失）。诚如回应所 言：“恰恰基于（天安门事件）这种惨痛的教训，我认为今天的抗争 是理性的。同样是绝食，却是不走出家门、不同时绝水、不强迫他 人，每个人绝食也不超过48小时。”既然认为鱼不会死，当然不必停 止绝食抗争。又是各唱其调。 鱼死网破、鱼死网不破、鱼不死网破、鱼不死网也不破的局面，历史 上所在多有。明朝末年，李自成、张献忠和朱由检（思宗崇真）拼了 个鱼死网破，让满洲人捡了个大肥缺。1989年，北平学生、市民和邓 小平拼了个鱼死网不破。紧接着，苏（联）东（欧）波（兰）巨变， 直到现在的所谓颜色革命，基本上均为和平演变，算是低成本、高收 益的鱼不死网破。对于此次活动，尽管陆续抓了不少人，我还是与高 律师所见略同：鱼不会死。不仅鱼不想死，网也没必要勒死鱼。尽管 后来陆续放了几个人，将来还会继续放人，甚至全部释放，我还是要 补充下半句：网也不会破。鱼还是那些鱼，网还是那张网。 诸种局面的形成，基本上都是双方或者多方博弈的结果，并不完全取 决于单方选择，更非个人、哪怕是政治强人或者道德先知的主观愿望 所能单独决定。丁先生和高律师有个共识：“一个人登高一呼，一个 新世界从天而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共识还有向前延伸、向后 预设的余地。16年前那场规模更巨大、影响更深远、结局也更惨烈的 学潮和群众运动，亦不例外。〔40〕丁先生不希望高律师拼个鱼死网 破，甚至出现鱼死网不破的局面。高律师没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倒是 希望出现鱼不死网破的局面。1989年在天安门广场集体无限期绝食、 绝水的学生，何尝打算拼个鱼死网破？无限期绝食、绝水当然会渐行 危及生命安全，但这种在世人面前公开进行的无限期绝食、绝水活 动，毕竟不同于公开自焚之类的自杀抗议行为，其危险性完全是渐进 的、可控的，即便绝食学生骑虎难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官方和民 间也完全可以强迫中止。包括绝食学生在内的抗议活动组织、发起、 支持和参与者倒是对党国抱有幻想，希望此举能够迫使党国松开紧紧 攥着鱼网的铁爪，甚至主动撕破鱼网，没想到党国却撕下面纱和安全 套，露出獠牙和铁爪，大开杀戒。邓小平基于自身和党国杀人或曰阶 级斗争历史经验的惯性思维，对形势产生误判，以为非血流成河不足 以保卫红色江山，即上面所说的“认为有（杀人的）必要和可能”。 如果把王丹反思时分别从可计算的策略性（责任伦理和工具理性）和 不可计算的道德性（信念伦理和价值理性）两个不同维度作出的“学 生有错，政府有罪”评价，转换成单一的、非道德化的评价标准，撇 开双方截然不同的道德立场和规范，使用同样可计算的策略性（责任 伦理和工具理性）评价标准，学生固然有错，党国更是错上加错。双 方都为这次博弈付出了高昂的成本：反抗者牺牲了生命，镇压者则抵 押了合法性。网虽说没有破，已经成了见不得人的赃物，只能蝇营苟 且，用于黑市交易，造成今日党权、官权或曰公权力（学界淮橘成枳 的习惯说法）道德沦丧、腐化堕落、日益黑社会化。 实际上，双方都从1989年汲取了经验教训。党国因此强调“两手都要 硬”：一手抓经济发展，增强自身物质力量和福利，重建合法性；一 手强化专政铁爪，力争把不稳定因素扼杀在萌芽状态。官方所谓 “软”的一手变硬，表面看来不惜成本，内里有着精明的计算。蛮横 无理的严加防范和打压，正是为了避免露出更恐怖的獠牙，动辄让党 卫军硬着头皮冲上来，以便保住最后的血本。不妨假设，后来居上的 高律师比当年方励之、严家琪、万润南一干人等拥有更多的道德优 势、政治影响和权力（包含人力、物力）资源，此时完全不理性，打 算拼个鱼死网破，不惜代价放手一搏，声嘶力竭登高一呼，号召大家 重返天安门广场集体进行无限期绝食、绝水，看看有几个人愿意响 应。就算有人响应，也根本去不了。杀鸡不用宰牛刀，何况不需要杀 鸡，几名警察足矣：家中逮几个，路途捕几个，个别漏网之鱼在广场 一网打尽。兵者凶器，何劳几十万大军再度进京勤王。 （2006年4月4日） 十三、 公开信中应该引起我们严肃思考和认真对待的是丁先生的两个基本论 断：高律师不应该“搞政治”，包括“轻易地放弃律师职业而去从事 政治活动”和“把维权活动与政治活动搅到一块”；高律师不应该组 织、发起此次接力绝食活动，应当考虑尽快予以放弃，国内外人士也 不应该火上加油，盲目的、甚至不负责任的予以支持、参与。这两个 看法涉及的不只是高律师本人的政治路线选择和他组织、发起的此次 活动，还涉及到维权运动与人权民主运动的关系和路线选择。按照我 自己对公开信和回应文本的解读，双方争论的焦点并不是带有本体论 色彩的政治道德取向和价值判断（信念伦理和价值理性）问题即应然 （应该如何）问题，而是带有方法论色彩的政治路线选择和策略考量 （责任伦理和工具理性）问题即可然（如何可能）问题。仅有到达的 意志是不够的，还要从实然（现实环境、条件）出发，沿着合适的 “道路”分工协作、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才能解决应然问题。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歧义和误会使争论变得互不相干，不妨把道德价值 外部化，以便从政治经济学领域进入纯粹经济学领域进行非道德化 （不道德）、与价值观无涉的成本──效益分析和核算，使策略性争 论具有可计算性、可比较性，即如何有效配置稀缺的政治资源，促进 维权运动与人权民主运动的生长、发育，最终建成或曰进化生成能够 有效地保护生命、财产和自由的开放社会和自由秩序（宪政民主与法 治）。〔41〕 要判断“丁先生反对高律师‘搞政治’”这个命题是否正确，首先要 确定“搞政治”的范畴。“搞政治”在特定语境中有其特定所指。这 里的“搞政治”特指那种超出依法维权、甚至“以法维权”即维权活 动之外的政治活动，“把维权活动与政治活动搅到一块”，造成角色 意识错位。很显然，“搞政治”特指党国语境中所谓“敏感”的狭义 政治，如直接参与狭义民运之类。实际上，维权活动本身也是政治活 动，以律师身分从事维权活动就是广义的搞政治，民运活动只不过是 狭义的搞政治。其次，才是高律师能否“把维权活动与政治活动搅到 一块”，以维权律师身分“搞政治”。如果我对公开信文本的解读无 误，丁先生应该不至于否认高律师有“搞政治”的权利，而是觉得高 律师“搞政治”得不偿失。 一般而言，高律师当然有权“搞政治”，包括法轮功学员在内的每个 人都有权“搞政治”。亚里士多德早在几千年前就指出：“城邦出于 自然的演化，而人类自然是趋向于城邦生活的动物（人类在本性上， 也正是一个政治动物）。”〔42〕这意味着“搞政治”符合人类和自 然的本性，不许“搞政治”则拂逆人类和自然的本性，难免要天怒人 怨。尽管这位摇摆于唯理论与经验论之间的古希腊先哲认为比常人低 劣、没有理性的奴隶是天生的被统治者，不配“搞政治”。垄断“搞 政治”特权恰恰是现代极权国家和党官僚阶级的霸道和罪恶。所以高 律师对党国这种“未经许可、严禁入内”的不许“搞政治”的政治现 实深恶痛绝，连素所敬仰的丁先生从策略性层面反对他“搞政治”， 也让他感到难以接受。诚如回应所言： 人类社会中，任何禁止、或者是事实上禁止普通人参与的政治都是最 邪恶和最不道德的政治。中国权力垄断集团历来的野蛮及下流，终使 他们心安理得地确信了这样一种逻辑，即政治就是统治者的专有物， 人民的任何涉足（哪怕是被迫的涉足）行为，都是逆上行事，都是动 机不良的代名词。只要将一个人和平抗争行为或者是一个事件扣上有 政治倾向，或者是政治事件的帽子，这个人、这样的事件，这必是臭 不可闻，必是反动无比。从而在事实上形成了这种制度下的特有逻 辑，即政治在当局那里永远“伟光正”；在不被党所悦纳、或者不愿 被党所悦纳的那部分人那里，政治就绝对代表了反动、不负责任、不 光彩，可以以任何理由非法打压甚至是杀戮的对象。让丁女士持续痛 着的“6．4”，以及让大多数国人深痛万分的法轮功被迫害事件，无 一不被一贯理屈词穷的中共当局扣上政治事件的帽子。这样的荒诞逻 辑在中国大行其道50多年后，包括丁女士您在内的许多普通国人，也 接受了这样的是非判断逻辑，即：普通人，只要是涉足政治，不光是 代表了危险和恐怖，而且本身就是不恰当或不正确的。 高律师的话自在情理之中。他应该清楚知道，在当代中国，不许“搞 政治”正是他坚定不移地迈出“搞政治”的步伐时必须面对的出发点 和现实环境（实然）。包括丁先生在内的许多普通国人，经过50多年 政治生活的历史教训不是“接受了”而是“认识了”这样的是非判断 逻辑：普通人，只要是涉足政治，不光是代表了危险和恐怖，而且本 身就是不恰当或不正确的。这也是她反对高律师“搞政治”和维权活 动政治化时必须面对的出发点和现实环境（实然）。请注意，她并没 有一般地反对“普通人”涉足政治，仅仅是反对高律师和维权活动涉 足政治，这正是她的现实感和责任感所在： 高智晟先生，您是一个律师、一个出色的维权律师。这样的律师在当 今的中国不是太多，而是太少。我不相信这样的绝食运动能达到为老 百姓维权的目的，我只相信每一个维权个案最终得通过法律手段去解 决。因此我很难理解您为什么这样轻易地放弃律师职业而去从事政治 活动。我觉得您把维权活动与政治活动搅到一块去了。在我看来，把 维权行动政治化的做法是不可取的。这会给维权的民众带来难以承受 的风险，而您则会越来越远离那些需要得到您帮助的底层民众。 如果说高律师片面强调了理想主义的应然状态，丁先生在此强调的则 是如何从实然走向应然，是一种把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结合起来的可 然状态：如何可能？事实上，她和“天安门母亲”群体，为了维护死 者（亲人）和生者（自己）的权利和尊严，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迫 卷入政治。正是基于这种现实感，作为这个群体的组织、发起者，她 才忍辱负重、谨小慎微、不肯越雷池一步： 我们从失去亲人的那一天起，再没有踏上天安门广场一步，我们也没 有鼓动“6．4”受难亲属到中南海去请过愿，更没有鼓动大家在家里 绝过食……您一定听说过西方有个“西西弗斯”的故事，或者中国本 土的愚公移山的故事。我认为面对强权和暴政，需要更多的西西弗斯 和愚公。中国聪明人太多，缺的就是象西西弗斯和愚公那样的人。 这是一群中国版的“西西弗斯”和当代版的“愚公”。她们年复一年 持续不断的抗争行为何尝不是在搞政治，何尝不需要巨大的道德勇气 和坚忍不拔的斗争精神。她们仅仅是没有“搞政治”而已。如果她和 “天安门母亲”群体挟道德优势和正义诉求大举哀师，集体闯进天安 门广场祭祀死难亲人，跑到中南海去请愿，或者鼓动大家在家里搞接 力绝食，至少民运群体、流亡学生和国际舆论不会无动于衷吧？为了 维护自身的尊严、让自己的良心能够安稳、挽回民运和自我放逐的 “道德颓势”和“耻辱”，甚至仅仅为了面子能够过得去，就算去不 了天安门、中南海，怎么也得绝几天食。其规模、影响和轰动效应， 未必小于今天大张旗鼓、墙里开花墙外更香的维权接力绝食活动。假 如丁先生象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武行者醉踢蒋门神那样仗义横行江 湖、到处打抱不平，抗争手段和方法又是洪教头那样张牙舞爪的“把 火烧天式”而非林（冲）教头那样小心翼翼的“探草寻蛇式”，即便 不把自己撂进去，恐怕也难以形成强大的“天安门母亲”群体。在敌 强我弱的情况下，毕竟不是每个死难者亲属都愿意豁出去“搞政 治”。但是，这种不“搞政治”的政治，恰恰是蕴涵着以退为进、以 柔克刚大智慧的现实政治和责任政治。其中透出的正是柏克所谓周密 与审慎： 如果说当我们是对无生命的物体进行工作时，周密与审慎乃是智慧的 一部分的话，那么当我们所要拆除和建造的主体并非是砖石木材，而 是有知觉的生物时──由于他们的处境、条件和习惯的突然改变，大 批的人就可能沦于悲惨的境地──周密和审慎就确乎成为了责任的一 部分。〔43〕 实际上，当局早就把这种抗争行为视为别有用心的“搞政治”，把这 群柔弱的女人视为党国的敌人。她们不仅是中国当代维权运动与人权 民主运动不可或缺的道德资源，在路线选择和策略考量方面也有极高 的参考价值。 既然高律师提到法轮功被迫害事件，不妨以此为例。法轮功组织及其 信众何罪之有，竟然遭此荼毒？党国欲加之罪，借口之一就是“搞政 治”。作为一个兼具宗教色彩和健身功能的群众组织和群众运动，追 求的是道德圆满和身心健康，本身未必以政治化和“搞政治”为目 标。〔44〕法轮功组织及其信众有没有“搞政治”的权利？当然有。 “搞政治”并不等于政教合一或者垄断政治权力。否则，类似德国基 民盟那样的政党就成了应予解散的非法组织，布什等绝大多数有宗教 信仰背景的西方国家政客都要失业，甚至当初就没有就业资格，属于 非法经营政治业务。只要不搞“罢黜百家，独尊法轮”，不排斥异己 “搞政治”，他家、异己就没有权利罢黜、排斥它。但是，法轮功组 织及其信众在遭到党国莫须有的迎头棒喝时，并没有理直气壮地强调 自己也有“搞政治”的权利，而是低声下气地反复申明自己根本无 意、也不曾“搞政治”。是他们缺乏道德勇气和抗争精神吗？显然不 是。作为一个群体，他们英勇献身的道德勇气和抗争精神远远超过了 维权活动和人权民主活动群体。这里体现的正是信仰的力量。他们选 择这条路线完全是基于现实力量对比的策略考量。道德虽然神圣不可 侵犯，但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理所当然的能够战胜邪恶。作为上帝 的绵羊，当然要有为真理而斗争的献身精神；而全知、全能、全有的 上帝，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绵羊都被撒旦吞噬。这也是梵蒂冈宁愿 牺牲民主的台湾当局而与无神论魔鬼调情的原因。 “头上是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作为一个道德哲学家，康 德当然应该如此言说。做人也好，搞政治也罢，当然要追求理想境界 和道德原则。否则，岂不成了行尸走肉。但做人、搞政治都需要生存 空间和时间，追求理想境界和道德原则才能有所附丽。按理说宗教团 体比凡夫俗子更多关注彼岸世界和道德完满，更少关注此岸世界和世 俗功利，为何它们都如此现实，能够兼顾责任伦理和工具理性，而很 多朋友和同志却参不透其中奥妙？ （2006年4月8日） 【注释】 37、丁、高两文本分别上载于《民主论坛》：〔2006-02-23〕、 　　〔2006-02-24〕，修订均为：〔2006-02-24〕。 38、这里涉及对“群众”和“群众运动”的看法问题。毛泽东自上而 　　下发动的文革那种由一小撮阴谋家操纵的所谓“群众运动”（也 　　有人称之为“运动群众”）固不足论。真正来自民间、自下而上 　　的群众和群众运动，也未必就一定神圣、高尚和无辜。在我眼 　　中，实际存在的只有个人和个人参与其中的运动，“群众”和 　　“群众运动”仅仅是个不得已的方便说法、集合概念而已，是个 　　不好也不坏的中性词。它可能是神圣、高尚、无辜和理性的，也 　　可能是野蛮、卑贱、错谬和非理性的，更可能是两者程度不同地 　　兼而有之的。我既不会因为它那野蛮、卑贱、错谬和非理性的一 　　面，而象赫拉克利特在一个残片中那样诬蔑它：“群氓象牲畜那 　　样嗷嗷待哺。”也不会因为它那神圣、高尚、无辜和理性的一 　　面，而象毛泽东那样把它捧上天，说什么“人民，只有人民，才 　　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为人民服务”、“人民万岁！”毛 　　泽东和共产党在口头上把它捧上天，正是为了在实际生活中把它 　　踩下地，使自己成为历史英雄、为自己服务、让人民高呼“毛主 　　席万岁！”“共产党万岁！”乃至“万万岁！”对“群众”和 　　“群众运动”的迷信、迷恋、崇拜、敬仰和畏惧，是近代化过程 　　中民主主义、民粹主义、无政府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共同留下的 　　文化遗产。它所造成的危害性，有时甚至是毁灭性的，在近代史 　　上比比皆是、触目惊心：如法国大革命高耸的断头台和无辜者乃 　　至革命者的鲜血；德国纳粹上台和二战、反犹主义、奥斯威辛集 　　中营；俄国民粹派、无政府主义者与革命（包括后续的共产主义 　　革命）的关系，它给俄国人（包括无辜者和革命者）带来的集体 　　化、大屠杀和劳改营（古拉格）等悲惨结局；中国惨无人道的革 　　命、建设和专政，包括大屠杀、集体化、大跃进、大饥荒。这种 　　迷信、迷恋、崇拜、敬仰和畏惧，导致很多有勇气直面、对抗极 　　权国家和暴政的人（包括知识分子），在“群众”和“群众运 　　动”面前却畏缩不前，失去了直面、对抗暴民和暴民专制的勇 　　气。民主国家，尤其是新兴民主国家的政客，如台湾泛蓝、泛绿 　　两大阵营的政客，更是争相讨好乃至煽动“群众”和“群众运 　　动”。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是泛泛而谈，与文中重点论述的具 　　体“群众运动”如维权绝食活动无涉。 39、自然法是关于公平、正义的抽象概念，它在法哲学中的地位颇类 　　哲学本体论中的实在（物自体）、伦理学中的绝对价值（道德绝 　　对律令）。没有它，人定法（不管是英美普通法国家的习惯法、 　　经由法官“发现”而非“立法”发明的判例法，还是大陆法系通 　　过立法产生的成文法典）将失去超越性参照，既难以获得向善 　　的、合理化的演变、发展动力，又容易演变、发展为无法无天、 　　助纣为虐的恶法。自然法的价值不仅在于“对法的敬畏”，还要 　　求人定法对天（自然法）的敬畏：恶法非法。 40、尽管那场运动有其意识形态和组织形式、精神领袖和政治领导， 　　也不乏“登高一呼”或曰“煽阴风、点鬼火”的人，在很大程度 　　上仍然是一场风云际会、因缘凑合引发的自发而且难免带有盲目 　　性的群众运动，而非一场谋定而后动的有组织、有领导、有纲 　　领、有计划、有步骤、有目标的反抗运动，更非某个人谋于密 　　室、登高一呼的结果。 41、此处引入经济学解释方法时，揉合了偏重于实证分析方法的新古 　　典经济学和偏重于规范研究方法的奥地利学派不同的问题意识。 　　前者关注的是多种竞争性目标下稀缺资源的配置问题；后者关注 　　的则是经济发展（不是新古典通常所说的经济增长）问题，即试 　　图回答斯密的基本问题：国民财富进步的原因是什么？西方经济 　　学中这两个（主流和非主流）学派不同的问题意识都和本文的问 　　题意识有类似之处，尤其是后者分析框架中的动态研究方法，包 　　含着被新古典静态分析模型忽略不计的重要因素：时间维度。经 　　济活动也好，政治活动（包括维权运动与人权民主运动）也罢， 　　人类活动都是在一定时空中进行的。因此，分析研究人类活动， 　　要综合考察空间维度的分配、布置问题和时间绵延中的动态发展 　　问题以及两者的关系，力图获得一幅比三维静态模型更加真实、 　　生动的四维动态演生史模型。 42、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北平，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1996 　　年印刷），第7页；引文中“城邦”即作为政治共同体的古代 　　（希腊）城市国家，括弧内文字则是所引汉语译本供读者选择的 　　同词异译。 43、柏克：《法国革命论》，北平，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第219 　　页。 44、我对法轮功本身（与“搞政治”无关的部分）知之甚少，根据有 　　限的信息判断：它那带有宗教色彩的一面，是传统佛教的现代变 　　体，其在中国佛教史和社会史、政治史、经济史、文化史、思想 　　史上的未来影响和地位，或可参之以西方近代史上影响深远的宗 　　教改革运动；它那带有健身功能的一面，我无法评价。“无法评 　　价”不是耍美国小洋基那样的实用主义小滑头，而是必要的谦 　　卑。对于带有宗教和非传统医学色彩的治疗、康复和健身方法及 　　其功效，包括中国气功、印度瑜珈等传统文化中早已有之、至今 　　尚不乏趋之若鹜者的治疗、康复和健身方法，很难用属于“科 　　学”范畴的现代医学概念加以解释。考虑到“科学”有自身的边 　　界，为了防范科学主义或曰唯科学主义的狂妄，对于属灵的世界 　　和难以、甚至无法证伪的东西，“科学”最好保持缄默，把它交 　　给信仰去处理，“信则灵”可矣。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有关传言2000年间本人侵吞了 海外给綦彦臣先生家庭之捐款的声明 郭庆海 一年前，也就是本人刚刚从狱中释放不久，綦彦臣先生曾向本人追讨 一笔款项。綦彦臣先生称，他曾接到美国洛杉矶朋友的信函，说是那 位朋友曾寄过一笔用于资助綦彦臣先生家庭的款项给国内，又称此笔 款项汇至了本人名下。因綦先生坚持不说详情，故本人始终不知这位 声称资助綦彦臣先生家庭的美国朋友姓甚名谁、汇款数额、汇款时间 等等。 有一点我在此必须承认，在1999年綦彦臣先生被捕后，我的确通过洪 哲胜先生、李洪宽先生等，呼吁资助綦彦臣先生的家庭。记得李洪宽 先生当时因为担心给綦先生家庭的资助被他人截留，特意要我把綦彦 臣先生的夫人米洪武女士的名字和联系地址告诉他，而米洪武女士因 担心资助款项被当局截留，又专门委托我把她弟弟的地址告知李洪宽 先生，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没有任何一项声明要求把资助綦彦臣先生 家庭的款项寄至我的名下，而一位台湾毓姓朋友给綦彦臣先生家庭的 资助也正是直接寄给了綦先生的夫人米洪武女士。（我只是听米女士 说起，并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但是，也许当时还真有朋友知道我这个人，知道我是綦彦臣先生的朋 友，于是把用于资助綦彦臣先生家庭的款项寄到了本人名下。然而， 我要问这位朋友是谁？您是何时给我汇款的？汇了多少？事实是，我 根本就没有接到您的这笔所谓“用于资助綦彦臣先生家庭的款项”！ 同时还必须声明一点，我夫人也未收到这笔款项。在我被捕之后，她 只陆续收到新加坡《联合早报》的一笔稿费和国内数家媒体给我的稿 费，但没有任何来自美国的汇款。所以，如果那位美国洛杉矶的朋友 真的寄了这笔款项，我们有必要查清这笔款项去了哪里。而据我释放 后得知，当时我供稿的三家有稿费的海外媒体（《民主论坛》、《争 鸣》杂志、新加坡《联合早报》）给我的稿费，除《联合早报》的 外，都有相当一部分被当局截留。 还有一点我想在这里也有必要说一下，我当时之所以给海外媒体撰 稿，说心里话还真是存着“多挣一些稿费以应对綦先生官司的各种花 销”这一想法的，只是没有想到我很快便同样被捕，这也让我自己的 经济陷于无以为继的境地。所以，也就不能给綦彦臣先生的官司以任 何帮助了。 本来，得知这件事已经一年了，得綦彦臣先生的大度（他称既然我说 不知道就当我真没收到），我本来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大事张扬。但 是，最近有多位圈内朋友隐隐约约和我说起此事，令我感到十分不 快！这当然对我个人的人格是一个污辱，但是，我以为这还并不是一 个特别重要的事情，因为既然有那么多圈内朋友知道这件事，那么， 也许这笔汇款是真的存在，于是，我们弄清这笔汇款的来龙去脉，就 非常必要了。因为今后一段时间国内肯定还会许多朋友及他们的家庭 需要这样的资助，为了他们能够顺利拿到给他们的资助，我们把这件 事弄清一点，或许是非常必要的。 所以在此发这样一个声明，请那位美国洛杉矶的朋友出来澄清一下， 说明一下，如何？ 声明人：河北泊头异议人士 郭庆海 （2006年4月30日星期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成王败寇与趋炎附势 从电视剧《施琅大将军》的争论谈起 胡平 最近，北京的中央电视台隆重推出电视连续剧《施琅大将军》，引发 一阵批判浪潮。这也难怪，象施琅这样的人，先是叛明降清，继而又 叛清降明，然后再叛明降清，其人品无论用什么标准都很难为之辩 护。康熙派施琅攻占台湾，其目的本不是为了所谓统一，而只是为了 消灭自己的敌对势力，所以清政府才会在郑成功没占领台湾之前，勾 结台湾岛上的荷兰人打击郑成功，又在郑成功后人已经投降之后，多 次动过放弃台湾送给洋人的念头。电视剧却把施琅这样的人物塑造成 “民族英雄”，把清政府的行为美化为“维护国家统一领土完整”， 既扭曲历史，又颠倒是非。怎么能不令人反感乃至愤慨呢？ 《施琅大将军》剧本的倡议者、中国社科院宗教所儒教研究中心的陈 明公开宣称他是古为今用，借用历史故事服务于今天的政治现实。陈 明强调：当时不收复台湾，中国就会分裂。这种说法看上去倒有一定 的说服力，连不少批评者也承认，不管施琅的人品如何，也不管康熙 下令打台湾是出于什么动机，但在客观上使得台湾成为中国不可分割 的领土。这一点起码还是应该肯定的。 然而，上述观点不值一驳。假如说只要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是错误 的，那么，不管一桩行为本身的善恶是非，而把该行为的某种非意图 的后果用来为那桩行为辩护显然就更错误。譬如，你说当时不收复台 湾，中国就会分裂。那么我也可以说，当年吴三桂不领清兵入关，中 国就不会有东北。岂止不会有东北，也不会有内蒙外蒙，很可能也不 会有新疆，不会有西藏。如果当年吴三桂不领清兵入关，今日中国的 版图不过和明朝一样。因为当时在关外的满人没有打定主意问鼎中 原，他们原本只打算趁火打劫，抢走一些金帛子女，占领更多的长城 以北的土地罢了。我们是否可以说吴三桂是开拓中国疆域的大功臣 呢？如果这种逻辑可以成立，世间一切罪恶都可以得到辩护。外族入 侵，掳掠强奸妇女吗？那是混血，是民族融合嘛。连大屠杀都可以得 到辩解：至少有降低人口压力的效果嘛。幸亏在中国历史上，每隔几 百年就有一次大屠杀，全国人口顿时下降一半或一半以上，否则神州 大地早就人满为患，生态环境早就不堪重负，中国早就崩溃了。 按照陈明的观点，统一是至高无上的。这种观点也是错误的。统一未 必就是善，分裂未必就是恶。事实上，没有人会主张统一至上。统一 不可能至高无上。在统一之上，必定还有更高的原则：统一，用什么 原则统一？谁统一谁？如果你说统一至高无上，用什么原则无关紧 要，谁统一谁无关紧要，那么，你无非是主张成王败寇，主张谁强大 就站在谁一边；你无非是理直气壮地趋炎附势罢了。 鲁迅感慨道：“中国一向就少有失败的英雄，少有韧性的反抗，少有 敢单身鏖战的武人，少有敢抚哭叛徒的吊客；见胜兆则纷纷聚集，见 败兆则纷纷逃亡。‘土崩瓦解’四个字，真是形容得有自知之明。” 鲁迅看出病的症状而没有指出病的成因。要说广拓疆土就是善，你为 什么不赞美隋炀帝三征高丽呢？因为隋炀帝没把高丽打下来。隋炀帝 失败了，所以人们就不赞美了，所以人们就都批评隋炀帝残暴无道， 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劳民伤财。一切都以成败为转移。你成了，你 就对了；你败了，你就错了。 围绕着《施琅大将军》的争论，远远超出了这部电视剧本身。它反映 出我们在评价历史与人物上的没有原则。其实倒不是没有原则，而是 因为有太多的原则，这些原则又不总是能够内在地协调一致，它们常 常彼此冲突，于是很多人就一会儿讲这个原则，一会儿讲那个原则。 这就成了没原则，就成了彻底的机会主义。为什么成者为王败者为 寇？本来冲突的双方都各有各的理，谁赢了我们就顺着谁的理讲，于 是成者就赢得了理，败者本来也是有它的理的，但我们就不讲了，于 是败者就没理了。就算你承认失败的一方也有它的理，这也于事无 补。因为你同时又认定成者是有理的。既然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 非，谁愿意当败者呢？干吗不站在胜利者一边呢？ 由此可见，我们的问题在于，我们缺少第一原则，缺少一个一以贯之 的原则，缺少一个用来衡量和判定各种原则轻重先后顺序的原则。再 加上缺少宗教，缺少对一个绝对正义的世界的想象。世俗的成功、世 俗的权力就成了一切。也缺少悲剧精神悲剧意识，缺少对世俗成功的 批判与蔑视。这就导致了成王败寇哲学的泛滥成灾与恬不知耻而且还 理直气壮的趋炎附势。这些问题是我们应该深入讨论下去的。 〔原载《北京之春》2006年5月号。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民主政治所遭遇七大挫折 郭永丰 自从以康有为和梁启超为首的梦想通过自上而下改良的维新变法彻底 失败之后，中国人民为争取真正的自由和民主已历经100多年漫长的 斗争生涯。现根据中共史料，将历次把民主推向最高潮时候或阶段的 挫折事件特地整理如下，希望我们从中切实能够悟出很多道理来。 第一次挫折：中、日甲午战争以后，以康有为为代表的改良派，发动 了具有爱国救亡意义的维新运动，旨在通过自上而下的改良，使中国 走上民主道路。但在变法的最紧要关头，被原本邀功心切，又极端保 守的袁世凯所出卖，以光绪皇帝为首的同意变法的帝党，遭到以慈禧 为首的坚决反对变法的后党势力的血腥镇压，最后以维新党六君子的 英勇就义而彻底宣告失败。 第二次挫折：当孙中山领导人民为推翻封建帝制取得决定性胜利之 时，由于当时革命力量极其薄弱，反对势力还极其庞大，为了早日宣 告结束帝制，让人民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使国家秩序早日恢复正 常，最主要的是，为了避免更多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遭受无谓的战火洗 礼与无谓涂炭，孙中山先生毅然决然选择委曲求全，与封建保皇势力 的重要代表袁世凯谈判时答应出让国大总统宝座。只可惜袁世凯帝心 未泯，否则，中华民主政权就会由此而真正确立成功。 第三次挫折：在国、共两党合作初期，由于在孙中山先生的领导下， 国、共两党关系极为融洽和谐。只可惜，孙中山先生身体太差，寿命 不长，没有完全把中国民主政治体制建设成功和完善，就英年早逝。 否则，也许就没有以后竟然长达八年的抗日战争以及三年的内战爆 发。然而，当时刻都在想窃取总统大权的蒋介石的如意算盘终于得逞 之后，他便凶相毕露，野心勃发，立刻与中共翻脸，梦想在中国只搞 一党独裁制。于是，他便对当时还在国民党政府内正常开展工作的共 产党成员大开了杀戒。于是，惨无人道的屠杀共产党的恐怖事件和行 动愈演愈烈，发展势头极其迅猛。因此，这便真正把当时正处于弱势 地位的共产党成员真正逼上了梁山。凡剩下来的中共成员便不得不组 建属于自己的军队，干起了拿起枪杆子干真正属于自己事业的革命生 涯。 如果蒋介石此时不搞一人一党独裁专政，暂时由国民党执政，允许当 时在野的共产党代表广大人民的意志和心声时刻监督、制约和抗衡， 中国的民主政治也会自然而然发展成功的。 第四次挫折：“西安事变”之后，如果那时蒋介石就开始悬崖勒马， 与共产党真诚合作，坦诚相待，认真抗日，抗日之后融洽好关系，而 一心只为了国家和人民完善各种法律制度，实行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宪 政治国，说不定那个时候正好是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最佳阶段。然 而，惜蒋介石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还依然独裁野心未泯，时时刻刻都 想着灭掉共产党，所以，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梦又再次彻底破灭了。 第五次挫折：抗日战争结束后，蒋介石邀请毛泽东在重庆举行和平谈 判。这可以说也是真正建设民主中国的最好契机。只可惜蒋兄弟帝心 未泯，仅仅只利用如此千载难逢的绝妙机会制造了一个假和平的面具 而已。 第六次挫折：由于毛泽东年老心衰，精力和身体已不适应在党的最高 领导位置上担任具体工作了，而中共中央按照党章和宪法规定已正式 选举刘少奇出任国家主席，顶替毛泽东全面主持工作了。然而，毛泽 东却突然再次出山，在没有经过任何会议选举和任命的情况下，就全 面接管了国家的最高领导权而开始了再次的工作。由于他在晚年时候 搞个人崇拜式的独裁政策，掀起了举世闻名史无前例的“十年文化大 革命”的浩劫，于是，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便从此又彻底土崩瓦解 了。 否则，在刘少奇全面主持工作时，至少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不会变得 象眼下这样，还依然在如此极端恶劣糟糕的专制夹缝中求生存，谋发 展，而一再极其艰难地苦苦挣扎着。 第七次挫折：1989年的学运，可以说把实行民主在中国全面推上了最 高潮。只可惜邓小平本人的民主思想和意识极其淡薄，而在其根子上 和骨子里全部都浸透的是专制思想，所以，在他的命令下，无数鲜活 的学生生命仅仅只换来中国人对实现民主的漫长而又曲折道路的更深 刻更清晰地回忆。 今天，当我们再次举起民主之猎猎大旗时，我们向中共当局所时刻呼 唤的，难道不正是这种民主吗？而眼下，民主在中国全面实现确实已 经非常成熟了，并且还迫在眉睫，非实现不可。可是，这愚顽不化的 专制当局，在他们内心深处又究竟是怎样思考的？ 所以，希望海内、外属于先民主了朋友们，只要是为了祖国和人民的 永恒福祉，让我们继续奋力抗争，艰苦卓绝地拼搏下去吧！ 同时，也希望在胡锦涛为总书记的中共当局领导下，在他们的任期 内，确实为真正属于13亿中国人民的民主大业打下最为扎实的基础。 在他们之后，千万不要再搞接班制，而是直接进入到由中国人民自己 挑选自己最高领导人的民主大选和全民公决的时期，从而把真正属于 中国人民的民主政治由他们亲手全面拉开帷幕，为我们伟大的祖国和 人民的永恒幸福和千秋大业真正打开一个最良好的开端。 （联盟档案资料，被国安查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放肆集（4之4） 黄泰 ◆服务型政府首先是开放的，它是多元化社会的产物。按阶级来划分 　成分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全社会形成不同的利益集团，他们的矛盾 　不是以阶级斗争的方式显现，而是有着不可割裂的根本共同利益。 　于是，代表社会不同群体的利益的新型政党的出现及其合法地位的 　实现，就成为不可抗拒的规律。只有如此，也就是说，只有民主的 　而非极权的政府才可能成为服务型政府。 ◆孙中山先生说“要人民真有直接管理政府之权，便要政府的动作随 　时受人民的指挥”。中国的最高权力机构叫做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最高的权力执行机关叫做中央人民政府。中国人民是这样当家做主 　的，即先通过一级一级选举选出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代表再选 　出常委会，常委会再代表人民的意愿去指挥中央人民政府，老百姓 　在稀里糊涂地选举中体验到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当然，这 　被后还有一个操纵一切的上帝──党。于是以政治局常委兼总理为 　首的国务院要接受以政治局常委兼委员长为首的全国人大的监督并 　对其负责。也就是说，人民对国家的监督和其对人民的负责就等同 　于党对党的监督和负责。中国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党国。 ◆我高中的班主任说，中国不能实行普选的原因是人太多了，无法操 　作。按照他的逻辑推理，那么哪天美国人口和中国一样多的时候， 　它就一定会变成和中国一样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了，到时我 　们就可大大庆祝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不攻自灭了。 ◆中国全国政协的作用是“参政议政”。可以证明这点的实例之一 　是，在医院安居的百岁老人巴金是全国政协副主席。 ◆孙中山先生语录。“政党均以国利民福为前提，政党彼此相待应如 　兄弟。要知文明各国不能仅有一政党，若仅有一政党，仍是专政政 　体，政治不能有进步……而吾国政治无进步者，独裁之弊也。故欲 　免此弊，政党之必有两党或数党互相监督，互相扶助，而后政治方 　有进步。”“政府之进步，在两党之切磋，一党之专制，与君主之 　专制，其弊正复相等。”“一国之政治，必赖有党争，始有进 　步。”“是以国家必有政党，政治始得进步，而党争者，绝好之事 　也。须知所争者，非争势力，乃争公道，可见党争实不可少……国 　家欲求政治发达，争之一字，岂可忽视之乎？” ◆中国一切危机的来源都是贪污腐败，而它的根源则是专制制度。这 　种腐败是根深蒂固遍及于全国的，所以除非在行政的体系中造成一 　个根本的改变，局部的和逐步的改革都是无望的。在现在的统治 　下，任何一个要想清廉的官员，都不得不跟着那些不清廉的人的足 　印走，不然就得完全脱离官场的生活退休下来。他必须接受贿赂， 　而且必然要纵容两种贪污：在他的下属们中间的，以及比他的职位 　或官阶更高的那些人中间的。 ◆极权统治十大罪状： 　１、操纵政府谋取集团利益，而非以利民。 　２、阻止人民民主思想的进化。 　３、控制人民如同奴隶，而尽夺一切人权。 　４、纵容贪官污吏剥削人民。 　５、警察城管联防稽查队员等虐待人民猛于虎。 　６、禁止人民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的自由。 　７、苛捐杂税，名目繁多，而人民无权反对。 　８、对拘禁关押的人员肆意殴打摧残。 　９、党令大过法律。 　10、对劳动人民生命安全毫不重视。 ◆民主政治根本在法律，机枢在人大。必须有坚强的法律保障，民主 　才能施行；执政者必须放弃领导一切的野心及野蛮的强权，使全国 　人大拥有实际地权力，民主政治才可望建设成功。 ◆我知道我所写的东西将给我带来的危险，但我不得不如此。因为它 　对我的压迫太甚了，我的前途和希望完全没有。以后的日子会越来 　越艰难，我要在还能写的时候尽量写，至于那最悲惨的时刻将如何 　到来，我不再去想了。我看见千千万万的普通公民如何在无声地悲 　剧中熬过一生，我不愿意！我要反抗，即使毫无效应，没有别的路 　了！ ◆在中国什么是人民呢？那就是被统治者所奴化的国民。教科书上宣 　称除了极少数的敌对分子，广大的中国人都是人民。奴化教育获得 　了巨大的成功！剩下了极少的不肯屈服的人，他们被它当做阶级敌 　人来整，过着连地狱都不如的生活。中国人是多么地可怜，他们出 　生的时候就意味着此生与人权无缘，他们从小就被进行思想灌输， 　完全丧失了人的独立意志，他们麻木了。我们想想一个病人疼得麻 　木过去而不感觉疼的过程是何等的痛苦，就不可不为中国人而流下 　同情地泪水。当所谓的思想改造完成之后，他们又要背负着沉重的 　负担去接受技术训练，以便成为它的合格的奴才。一代人的生命耗 　尽了，下一代又重复着上一代的命运，好象要永远这样进行着。极 　少数的清醒者其实是最苦楚的，因为这部分人会越来越少，这使我 　们异常地绝望。但在这无限的绝望中又蕴藏着无限的希望，因为我 　们的极痛苦使我们变得极坚强，我们永远也不会放弃我们的努力， 　因为我们坚信我们的信仰的崇高和使命的神圣！ ◆统治者对思想文化领域的高压政策是极其愚蠢的。有很多的学者作 　家本来是想在学术写作中度过一生的，但他们的权利被剥夺了，因 　为统治者不能容忍他们的思想，即使不是直接压制也是通过其它手 　段迫使他们的作品无法发表，思想无法传播，最后连生存也极端困 　难，于是他们就被逼上梁山，不得不通过被统治者认为大逆不道的 　方式去争得他们的人权。 ◆我在想统治者为什么让我写这种文字直到今天还不采取行动呢？难 　道它没有发现我吗？当然不是，我的ID都被封了几次，在一些网站 　上用现在的笔名都不能注册。那就是不法分子太多了，它一时还管 　不过来？这也不太可能，它可是极强大的。难道是它不屑管我？我 　想是这样的，我现在肯定是被盯住了，但倘若它就此下手，恐怕会 　打草惊蛇，就算给我定罪怕也不能惩罚得尽兴，于是它就得忍耐， 　等到我写的东西多得够它想对我施加的惩罚再下手，这叫做欲擒故 　纵。它在毛泽东时代就曾对作家使用过这招。不过时代在进步，它 　的手段也肯定会进步，至于它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则不是愚钝若我 　辈所能逆料的。 ◆贪污腐败，贫富悬殊，这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着的基本事实。由于政 　治权柄和生产资料掌握在极权统治者手里，处于无权和贫穷状态的 　劳苦群众受压迫，被剥削。为了实现人的解放，必须从根本上改变 　奴役人的社会体制和人赖以生存的社会条件。这必然引出社会革命 　的结论，消除人世间的非正义和不公平，实行权利和财产的再分 　配。当今懦弱的学者们的带有思辨哲学的幻想和虚伪的人道主义的 　精神呼吁和道德说教的实质后果只能导致把充满鄙俗气的中国现实 　社会的专制制度合法化和理想化。 ◆鲁迅的世界观和思想无疑是有两面性的。既有体现现代主义的先锋 　思想，也存在着历史条件下的产物的无产阶级的思想。当代统治者 　从抽象的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出发来定位鲁迅。它抱着固执的狭隘的 　政治偏见，为了把极权统治的意识形态，思想体系和社会制度合法 　化和理想化，故意一方面将鲁迅身上的所谓的“无产阶级的东西” 　加以吹捧和颂扬；一方面又将鲁迅思想中的伟大的天才的怀疑和批 　判精神加以抹杀，进行歪曲，改制和摒弃。这就是战士的悲哀和苍 　蝇的无耻。 ◆今日的中国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中国。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 　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 　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 　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极权统治者不得不空喊着“加 　强和改进青少年思想道德建设”和“大力弘扬社会主义哲学社会科 　学的繁荣发展”来维护其统治地位。 ◆历史的发展纯粹是偶然的，并不存在什么必然。我们每个人都有机 　会中头彩，当然也可能一无所获。世界上没有什么理论是永远正确 　的，没有什么说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我们要把选择的权力还给人 　民，而不是强迫人民往一条道路上走。 ◆道德败坏和两极分化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生产方式的必然产物。 　中国人民盼望着社会主义来拯救他们，真正的社会主义的政党的出 　现和其领导地位的确立是人民的需要，欺骗和压迫人民的的独裁者 　最终不会有好下场。当年法西斯主义者也是以社会主义的建设者自 　诩，但他们终于失败了，因为他们是凶残的骗子。 ◆历史变革的的决战关头，一定会引发和促进统治阶级内部的瓦解和 　分化过程，使得已经提高到从理论上认识整个历史运动这一水平的 　一部分专制政体思想家脱离统治阶级而归附于人民的阶级，即掌握 　着未来的阶级，转变成为民主主义变革理论家，充当人民的变革智 　囊和领袖人物，使民主运动变得更加自觉。人民为了求得自身的解 　放，首先要争得民主，进而夺取政权；取得政治统治后，努力同传 　统的所有制关系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炸毁官方社会的 　整个上层，使自己抬起头来，挺起胸来。民主运动的长远目标和根 　本通道是通过废除一党专制，实现人的全面的自由发展和解放。实 　现人的全面发展和解放应当力戒空谈和幻想。民主主义者关于人的 　解放的理论的突出表现只不过是对眼前的历史运动的真实表述，并 　了解民主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民主党人为人民的最近的 　利益和目的而斗争，但是他们代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 　来。这种代表未来的现实的变革实践运动，体现着人民的眼前利益 　和根本利益，现实目标和远大理想的有机结合，体现着民主党人为 　实现人民解放的的最低纲领和最高纲领的连续性和一致性。超前的 　理想主义和只囿于眼前利益，安于现状的非理想主义，都是不妥当 　的。民主中国代表着中国发展的未来。只有民主党人才能改变专制 　时期已经达到了违反人性的顶点的非人的社会环境，承担和扮演专 　制统治的掘墓人的历史角色。历史发展规律是无法违抗的，专制统 　治的灭亡和民主党人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统治者为了争夺群众，他们把维护和保持自己的私利的企图隐藏起 　来，装出关心工人阶级命运的虚假模样，对新兴的民主主义者进行 　批判和迫害。他们发出的实际上是阻碍历史进步的哀音，半是挽 　歌，半是谤文，半是过去的回音，半是未来的恐吓；它有时也能用 　辛辣，俏皮而尖刻的评论刺中民主人士的心，但是它由于完全不理 　解现代历史的进程而总是令人感到可笑。他们的臂部带有旧的封建 　印章，他们所标榜的社会主义显然是一种倒退的封建社会主义，它 　的核心就是极权。 ◆中国实质上是一个以人大形式粉饰门面，混杂着封建残余，同时已 　经受到资产阶级影响，按官僚制度组成，以军警来维护的一党专制 　国家。 ◆中国大学生的无能和狂妄表现在厚颜无耻，胆小怯懦，自吹自擂， 　夸夸其谈这些特有的习气。 ◆中国只有农奴而没有农民。被缚束在贫瘠的田地上的苦难的同胞 　们，千万不要相信任何官方的谎言，因为你们的悲惨处境不是通过 　改良而能改变的，那只能巩固你们现在的地位，只有通过根本的变 　革，把剥削你们的官僚们踩在你们沾满泥土的脚下，你们才会有幸 　福生活和美好未来！ ◆中国文联，中国作协立即解散。但这不可能。中国所有具有自由精 　神的作家，艺术家们，让我们联合起来，成立中国自由文联，中国 　自由作协来对抗专制主义的文艺机构，为繁荣社会主义文学艺术而 　努力奋斗！ ◆黄泰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中国民主人士要做民主政治的代表；要做 　人民权利的代表；要做民主文化的代表。 ◆实现和谐社会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把要说话的变成哑巴，把不说话的 　变成傻瓜。这样社会就和谐了，比坟墓里还要和谐。 ◆党的思想体系那么博大精深，胡哥干吗还要从朽儒那里盗些糟粕拼 　凑个“八荣八辱”？莫非马克思也皈依孔老二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审父：读戴晴《我的四个父亲》有感 际时诗铎 韦杵 戴晴四个父亲分别为：生父傅大庆，中共烈士；义父叶剑英，中共元 帅；继父唐海，中共知识分子；公爹王磊，中共知识分子。戴文结尾 写到： 　　“现在我的父亲都已去了。他们可能很英勇、很显赫、很茫然， 　　也可能因为走在‘6．4’那种时刻，而满怀郁愤。所有这些，都 　　已不再重要。他们可能并不确切了然曾为人父而活在世上，而 　　‘为人父’又是一件多么沉重庄严的事。他们不可能知道的是， 　　他们的女儿，小心珍藏深埋着的片片温暖的同时，已然在理念上 　　接受‘审父’的全部哲学涵义。 　　“我—在—审—父，对此不无骄傲，也不无痛苦──在我的共产 　　党父亲们一一离世后；我—在—审—父，当‘父亲’所代表的已 　　不仅是个体的血缘承袭和信从依赖，更代表了男权社会的全部现 　　存观念和权威；我—在—审—父，对‘以共产主义为名义所进行 　　的’统治‘穷追猛打’。这是一个时代，一种强权，当中国人醒 　　了，成长了，不再幼弱无识地对‘大救星’紧随紧偎；我—在— 　　审—父，以名族的名义，以百姓的名义，以战死的士兵、饿死的 　　农夫、屈死的诗人的名义，以被偷盗的真诚和被诱奸的理想的名 　　义，以被活活剥夺的富农和资本家的名义。 　　“我在审父，支持这审判的，有阅读、有访问、有无时无日看着 　　的和想着的一切，最重要的，却是父亲们留给我的一份终生摆脱 　　不掉的精神遗产──只有早期共产党人才有的那一缕清澈的理 　　念：大同。 　　“清澈的理念已如清澈的河流一般，在世上越来越少。 　　“我对它无比珍爱。” 　　山呼万岁制重来，革命生涯究可哀。 　　积郁难堪悲李传，〔１〕倾诚竟至劫秦灰。 　　传神细处端无奈，瞑目何时会有哉！ 　　剩此真情文字在，天荆地棘更谁猜？ 【附注】 １、李传──指《史记．李将军列传》。戴之公爹在临终前，对她这 　　个秦城“未决政治犯”说，“回去看《李将军列传》这是我最爱 　　的一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是否“新的弗里曼” 积极妥协应得利益 牟传珩 尽管在今天放弃对抗和实力较量，往往要承担不利的后果。如果大家 都这样认为，社会对抗的链条永远无法中断。这个道理并不费解，但 绝大多数人都受制于狭隘私利所限，宁愿面对战壕而不愿面对谈判 桌，甘把付出献给对抗而不献给妥协。于是社会就只能从少数人开 始，从最先感悟、又大智大勇、敢于承担风险责任的文明强人开始。 人类从产生到今天，在每一个重大的历史转折点，总是少数人最先觉 醒，少数人最先牺牲，少数人站在变革的最前列来承担风险，推动历 史发展的。因而这些少数人也是最强大、最有力量的中流砥柱。真理 往往在少数人手里，因此未来也是最先属于这些少数人的。天空之 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腾跃的；太阳虽热，未必为一切人燃烧。最先 种田者会获得果实，最先尝蟹者成为了勇士。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就是具有这种胆识与气魄的少数者。当年英国政府 对美国总统大选作出了错误判定，把因尼克松在加利福尼亚洲竞选失 败，而祝贺美国除掉了“一个毫无原则，只愿为迪克．尼克松的事业 而牺牲任何东西的人”的弗里曼，任命为华盛顿大使。尼克松当选总 统后，提议英国更换大使人选，但遭到英国政府拒绝。为此，尼克松 大发雷霆，发誓决不与弗里曼打任何交道。如果尼克松真这样做了， 必陷于俗人的狭隘而难成大业。 后来，当英国首相威尔逊在唐宁街十号为总统举行宴会时，尼克松又 提议在名单上除掉弗里曼，再次被英方拒绝。尼克松为此而恼火。但 在宴会即将结束时，尼克松竟出人意料地起身向弗里曼坦荡祝酒说： “有人说现在有一个新的尼克松，他们要知道是否有一个新的弗里 曼，我倒愿意把那些都看作是过去的了事情，毕竟他是新的外交官， 我是新的政治家，我们都想尽最大努力来争取世界和平。”为此，威 尔逊给尼克松写了一张便条：“你不能保证你一生下来就是一位勋 爵，但是生下来就是一位君子，却是可能的。你已证明了这一点。” 弗里曼为此感动得流下泪来。后来，他与尼克松的合作非常成功，并 成为尼克松邀进白宫参加社会活动的唯一大使。 尼克松的积极妥协，不仅折服了费里曼、威尔逊及所有在场的人，也 赢得了他事业上的成功。也正是这样一位君子，打破了中美对抗的僵 局，成为划时代杰出的政治家之一。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