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4-27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署名准则：给杭州市公安局的证词　　　　　　（贵阳）陈西 ◆我确实是受到压迫和伤害的　　　　　　　　　（江西）黄泰 ◆王文怡的专业精神　　　　　　　　　　　　（台湾）林保华 ◆与林老师对饮茅台酒　　　　　　　　　　　　（缅甸）貌强 探索道路 ◆自由主义者　　　　　　　　　　　　　　　（济南）王鹤家 ◆中国共产党在未来五年内分解成两党势在必然　　　　贺伟华 ◆“权力监控体系的缺失”是什么东西？　（河北泊头）郭庆海 ◆违宪审查需要公众广泛参与　　　　　　　　（济南）李克杰 ◆政府借钱，民众能说不吗　　　　　　　　　　（武汉）丁寅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写在……之后（9之4）　沈良庆 迫害实录 ◆李文娟遭“劳教”无辜报复的前因后果　　　（安徽）黄广湘 文艺春秋 ◆步陈季同《吊台湾》四章　　　　　　　　　（西安）王中陵 ◆王怡先生谈《〈冰点〉事件与新闻自由》──际时诗铎　韦杵 他山之石 ◆洋市长为何能够感动包括我在内的中国网民　（武汉）刘爱新 ◆写给国家的情书──宪改版本公布记者会　　21世纪宪改联盟 ◆真民主假民主都有代价　　　　　　　　　（新加坡）翁德生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署名准则：给杭州市公安局的证词 陈西 ┌────────────────────────────┐ │　《敦请胡锦涛给国民送大礼：特赦因思想被囚禁的政治犯》　│ │　一文是贵阳陈西先生送来的。因为该文没有注明作者，我们　│ │　依照《民主论坛》的惯例，把联署名单中的第一位──陈树　│ │　庆──列为作者。　　　　　　　　　　　　　　　　　　　│ │　　　　　　　　　　　　　　　　　　　 ──洪哲胜 编按　│ └────────────────────────────┘ 近日，有一篇文章《敦请胡锦涛给国民送大礼：特赦因思想被囚禁的 政治犯》刊登于《民主论坛》上。署名为：陈树庆。因这篇文章，杭 州市公安局传唤了陈树庆。我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感到坐立不 安。 就这篇文章，我特向杭州市警方说明。这篇文章出自我的手，是我所 写。 文章结尾处有说明：“呈递人：吴玉琴、莫建刚、廖双元、陈西”。 写这篇文章陈树庆不知道，是我们四人的意思。大家让我持笔，由我 一挥而就，然后以大家的名，署名发表。可能是陈树庆的名排在“敦 请之人”的最前面，在编辑的时候，编辑便把他的名提到作者署名的 位置。让杭州的警方产生了误解。 至于署名的问题，我们民主人士之间早就有了相互的授权。举个例子 说，前段时间，由陕西的林牧老师领衔在《议报》签名网上发表一篇 文章，题目是要求共产党政府取缔特务组织。我们贵州部分民主党人 签了名，贵阳市公安局国保支队就询问我有关署名的事。当时我不知 道文章的内容，但是，我重申了授权署名的事。 在国际互联网上，我们贵州民主党人参加了多次签名活动。比如，由 杨天水先生、李国涛先生、赵昕先生、侯文豹先生、邓永亮先生等等 发起的签名活动，我们都授了权。 这里有一个我们认同的网上签名准则，为“六签”、“六不签”。现 把它告知海内外朋友和杭州市公安，以便敞亮的继续我们认可的授权 签名活动。 　　六签 　　１、推动宪政民主，批判专制极权； 　　２、关注弱势群体，维护基本人权； 　　３、揭露贪官污吏，反对官场腐败； 　　４、保护言论自由，尊重宗教信仰； 　　５、提倡社会公德，促进民族团结； 　　６、保持台海稳定，主张民主对话。 　　六不签 　　１、言无实据，夸大其词； 　　２、人身攻击，语言粗俗； 　　３、四面树敌，无限上纲； 　　４、宣传暴力，急功近利； 　　５、挑动内斗，离心离德； 　　６、颠覆国家，打倒对立党。 杭州市公安局传唤陈树庆，在这里，除了说明《敦请》的作者是我以 外，我继续就杭州市警方关注该文需要了解的事进行说明。 关键词：敦请胡锦涛　特赦政治犯 首先，不知道公安们认为我们违犯了那一款法规？是否我们不该提 “敦请胡锦涛”？ 胡锦涛何许人也？现大陆中国政府主席，不是皇帝，不是国王。如果 是皇帝、国王，我直呼其名是犯了忌讳的，朝廷官兵们有权问罪陈树 庆及我等。如果是大陆中国政府的主席，我们是共和国的公民，我们 把胡锦涛主席看着是为公民服务的公务员，他随时要关注民情了解民 情。“权为民所用，心为民所想，情为民所系”的“新三民主义”证 明，胡锦涛不是帝王，而是人民的公仆。既然是公仆，我们上书给胡 锦涛主席，敦请他关注民情，犯了何“忌讳”，人民公安要找我们公 民的麻烦？ 其次，特赦因思想言论被囚禁的政治犯。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是的，共和国的刑法没有一条视“思想言论”为犯罪的条款，大陆中 国政府从来不承认自己的监狱里关押着“政治犯”。但是，《敦请》 一文所列：许万平、师涛、任自元、郑贻春、张林、李建平、杨天 水、拖乎提．吐尼雅孜、姜维平、高勤荣、李志、哈达、胡石根、黄 金秋、阿卜杜勒加尼梅梅特民、杨子立、张宏海、徐伟、靳海科、徐 泽荣、喻华峰、李民英、孔佑平、罗永忠、赵常青、吴义龙、陶海 东、姜力均、罗长福、何德普、毛庆祥、朱虞夫。贵州的李元龙，包 括从海外归来的王炳章先生、杨建利先生无不是因思想言论而被囚禁 的。 “特赦”，有两层意思。（1）它作为法律专用语，尽管我国的法律 还不完善，已经被判的，我们承认既成事实。我们愿意不论是修宪也 好，不论是给冤假错案平反也好，都在法律程序之下来完成。（2） “特赦”与“大赦”相比较，大赦指的是大面积的，不分刑种的释放 被关押人员。如台湾、韩国、菲律宾等，在开启本国的民主政治之路 时，国家曾经宣布大赦，关满了人的监狱，敞开了自己的大门，不论 曾经被判了多少年徒刑的人，都有可能回到自己的家。 我们所提的“特赦”很明确，它专指政治犯。即因争取共和国宪法明 文载有的基本人权。思想言论自由权、出版结社自由权、宗教信仰自 由权等。当下应当“特赦”的是被政府关押的良心犯、思想犯、法轮 功练习者、维权人士和民主党异议人士等。 其三，我不知道杭州警方注意到没有？我们是在国际互联网上发表言 论，并未在国内网站或媒体上发表言论。这里有一个国际法或国内法 管辖权的问题。 就我陈西来说，我是中国公民，同时也是世界公民。作为一个中国公 民，我必须遵守中国的法律。我是一个出狱不久并被国内法判决剥夺 政治权五年的人。当我在国际互联网发表文章时，贵阳公安专门就此 事对我进行了询问。 我回答说：我们民主党人是追求民主、人权、法治的。尽管国家的法 律不完美，但是，我也要尊重它。我们是法治社会的建设者，而不是 破坏者。法律对我不公正，我可以承受；我的理性告诉我，我却不可 以做出对法律不正当的事。我只有努力去建设公正法律的责任，没有 破坏或违犯的权力。中国大陆的法律对我的处罚是有效的，我遵守这 项处罚，我并没有在国内法管辖的范围内发表一篇作品。 究竟贵阳的公安要对我依法行政，还是依党的专政意识行政不得而 知。是走依法治国之路，还是走依权治国之路，决定权不在我，而是 在你们这些掌握着国家强制权力的人手中。 国际法与国内法常识的最好的例子，是广东省江门市中级人民法院审 理余振东一案。一个贪污、挪用公款涉及金额4.82亿美元，仅获刑12 年，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人民币100万元，绝对不是实用国内法判的。 如果按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刑法，十个余振东都得判死罪。何况，他还 有潜逃出国罪。 正是潜逃出国使得余振东案涉及到国际法。在国内法与国际法有差异 之间，是国内法向国际法靠拢还是国际法向国内法靠拢？是大陆中国 与国际接轨还是国际社会与大陆中国接轨？显然，余振东案是依国际 法惯例判决的，而非实用国内法。 我们承认，如果依党法来定性，杭州市公安是应当找我们麻烦的。因 为党法无边，没有国际，或私人领域的界限，要求全国人民与党中央 高度保持一致，不允许中国人享有人权，因思想言论获罪，理所当 然。如果依国际法，发表一篇《敦请》就要遭传唤，可能杭州公安某 些人的工作不想要了。因为，这样的警察专业知识能力太差，动不动 就要经常侵犯公民的权利。《联合国宪章》、《世界人权宣言》、 《公民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和《（保护）人权卫士国际公约》。包 括共和国的宪法都在宣告：公民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有言论、出 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有宗教信仰自由等等。他却不 知道。这样的执法人员称职吗？ 如果有机会，我到很想登门请教，希望杭州市公安局的警官给我作一 次普法教育。因为，我上述所言不一定合法合理。 最后，我感谢杭州市公安局的警官能移步到国际互联网上来浏览我的 文章！欢迎上网给予指教！ （陈西：大陆中国公民） （2006-04-27于贵州省贵阳市）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确实是受到压迫和伤害的 黄泰 今天学校保卫处找我谈话，对我在海外网站上发表文章表示强烈不 满，并指出我的文章有多么危险，乃至会给国家人民社会造成多么严 重的危害，申饬了一大通后，然后对我文章中透露的受到压迫和伤害 的情绪更加不能理解。他们说，你有吃有穿有住，中国人民也解决温 饱了，新农村建设也展开了，谁家没几个下岗的，中国正在进步，谁 压迫你伤害你了？你竟然还说中国人生活在红色恐怖中，你对中国有 了解吗？那么我就坦白一番吧，免得被扣上恶毒攻击诽谤伟大社会主 义祖国的罪名就更倒霉了。 我虽然目前还没被投进班房，也没接到什么处分书，但我依然坚持认 为我和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一直处于被压迫和被伤害的状况中，而不需 要有具体的某个事件，因为这是一种体制性的压迫，只要我们还生活 在这个体制中，我们也就摆脱不了压迫，即使有人过上了小康生活， 不愁吃穿也丝毫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一个合理的社会首要条件即它必须建立在所有成员的契约基础之上， 这样的社会才是民主的社会，才能进行健康正常地运行。社会成员通 过普选而产生的管理机构──国家，才是代表大众利益受到大众承认 的合法国家。这是一个常识。然而当前的中国却并非如此。现在我们 的国家是在枪杆子里产生的，这首先就不符合现代国家的要求。任何 一个国家都必须经过全民选举才能产生合法性。我们的国家在建立后 也举行过政协会议和人大会议，通过这个程序以使它成为人民的国 家。但事实是，人大和政协都没有独立地位，它也并非人民自由选举 产生的，所以它并非代表全民的议会，而只是同一个权力系统中的一 部分而已。由它选举产生的行政机构等当然不具有广泛的民意。实际 上人大的选举也长期只是个形式，这是所有中国人皆知的，虽然近年 它的状态有些小的改善。那么中国社会的管理集团就并没有广泛的民 意基础，它并非社会契约的产物，而更类似于封建王朝统治的延续 性，北朝鲜就是一个鲜明的极端的例子。民主就是民主，专政就是专 政，民主和专政是永远走不到一块的。如果民主专政放到了一块，那 必有一真一假，对中国人而言，他们是很清楚孰真孰假的。没有民主 的社会就是不合理，那只能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统治，生活在这种社 会中的人们注定是受着压迫的、根本性的。 由于我们出生在这个根本性的非正常的社会中，我们也就完全没有权 利决定自己的生活，我们必须依照少数人的集团给我们制定的道路走 下去，除非反抗，而反抗本身意味着感受到压迫，而且将遭到更大的 压迫。民主产生的国家我们称之为社会管理者，否则称之为社会统治 者。统治者为维护自身的利益而为我们制定道路，我们的利益是不在 它的考虑范围中的，即使有点小恩小惠，那也只是为了巩固其统治。 所以当我们呱呱坠地的时候，命运也就向我们奏响了悲惨的进行曲。 我们生来就是压抑的，因为我们呼吸的空气中浸透着威权的毒素。 四岁我们进幼儿园，阿姨教我们唱《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我们就 开始被灌入毒药。 七岁我们上小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出一个大大的“党”字，然后我们 就歪歪扭扭把“党”填进小方格，我们就开始被投入监狱。 12岁我们念初中，那年有个老头死了，电视广播里整天哭哭啼啼，我 们也都集合在操场上显出副苦脸，倾听主席台上校长精彩地啜泣，我 们就开始做忠臣孝子。 15岁我们读高中，为了考取大学，我们在累得死去活来中熬过了漫长 的三载。我们已经把共产主义的伟大学说和英明领袖的伟大讲话背诵 了一千遍。我们由人变成了螺丝钉。 18岁我们总算跳进了大学门槛，统治者总算给我们自由了──自由放 纵和堕落。它相信经过十余年改造被选入大学，还有人性的学生几乎 是没有的。然而我却是个幸存者，我混进了天骄的队伍。我要做人 了！于是一篇篇做人宣言被我发表到网络上，现实中是没处发表的。 于是警察来了，国安来了，我被监视了。领导向我宣布：你很快就要 毁灭了，做好准备吧！ 我还没有踏入社会，但我已经被预言了无限黑暗的未来。然后他们起 慈悲心了，只要你放弃写作错误文章，你还是很有前途的。如果我放 弃，那么我将── 23岁毕业找了份工作，为升官发财忙碌着。27岁光荣加入伟大的中国 共产党，28岁娶得一娇妻，多么甜蜜。30岁喜获贵子，真美满。34岁 当上经理，住进宽敞的房子，坐着豪华的轿车，春风得意。然后万事 顺利，一路顺风，40岁那年当了老总，45岁当选全国政协委员，50岁 荣升全国人大代表。真是锦绣前程啊！我幸福地活到80岁才躺进棺 材，还被送进八宝山火葬场，生前富贵，死后哀荣，多令人羡慕的一 辈子！当我见到阎王老爷的时候，他对我说，你下一生就做头猪吧， 你上一生也过得跟猪没两样！ 但中国能有多少人能过上这种猪的生活，少得可怜。那么我就和普通 中国人一样在为生活奔波中度过一生，忍受奴隶的地位而在奴隶的生 活中寻找快乐，并对自己说，人人都这样过，没什么可埋怨的。哈 哈，那我就是不可救药的奴才！ 这难道还不是压迫吗？被压迫者已经麻木于压迫，这才是最残忍的压 迫！我不甘忍受压迫，我不忍同胞继续受着压迫，于是我选择反抗， 于是更强大的压迫降临。 当中国人连自己被压迫的事实也因恐惧而不敢承认，我要在人群中大 喊：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受到压迫和伤害的，喊出我们的痛苦来，并正 告压迫者，毋要欺人太甚，当今的世界是容不得吃人的人的！ 我生活在这个国家，我和绝大多数国人一样很痛苦，让我们共同呐 喊：我受到了压迫和伤害，我受到了压迫和伤害，我受到了压迫和伤 害，只要你摸着良心看看世界上所有民主国家人民的生活，你就应该 知道我确实是受到你的压迫和伤害的！ （2006年4月27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王文怡的专业精神 林保华 法轮功学员王文怡女士在白宫欢迎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的仪式上发 难，谴责中国镇压法轮功，并且指出胡锦涛来日无多。事件虽已过去 多日，但是外界对她还是评论不断。倒是中国官方与民间因为资讯封 锁而没有公开评论。当事人没有公开评论，说明他们自己心虚，如果 有理，何不理直气壮向国人公布整个事件？ 王文怡是以《大纪元时报》记者的身分进入会场的，因此她不顾记者 身分向胡锦涛呛声，显然有违她的专业精神。但是她同时是一个医 生，医生也有医生的专业精神。因此当她作为记者，采访了不少有关 中共在辽宁苏家屯集中营活体摘取法轮功学员器官的新闻时，她的震 惊与愤怒也可想而知。然而这宗罪行因为中共的否认与国际社会的姑 息也就没有做出必要的反应，使她十分沮丧。这两个不同的专业精神 在互斗中，她的良知决定必须向国际社会控诉中共的暴行，因而就产 生了这个全球聚焦的事件。 即使从媒体的专业精神来看，固然她的举动有瑕疵，但是如果我们看 看，中共镇压法轮功近七年，许多媒体，特别是华文媒体因为怕得罪 中共而以冷漠态度待之，那么他们的专业精神不是更加应该被指责 吗？又如事件发生时，有的华文媒体就以阴谋论认为这是白宫故意放 王文怡一马，以表示美国的自由精神，这种专业精神又岂可恭维？在 中共没有吱声的情况下，这些媒体人的气急败坏却有“太监精神”之 嫌。 接着，表面上王文怡将被押上审判台，但是实际上，被押到审判台的 是中共。目前虽然有“爱国华人”骂王文怡丢中国人的脸，但是真正 丢中国人脸的是共产党。今年是文革爆发40周年，为甚么中共不许民 间讨论？因为对中共来说，这是一件丢脸的事。为甚么反右、大跃 进、“6．4”等，中共都不许民间讨论，甚至网络上进行过滤，也因 为它们都是中共做出的丢脸的事。岂止丢脸，还是罪行！王文怡如果 在法庭上，把共产党镇压法轮功的罪行，乃至以前的所有罪行都陈述 一遍，振聋发聩，那么被审判的不就是对中国人民犯下滔天罪行的中 国共产党吗？从美国的媒体看，同情也在王文怡这里。 一些人为了给自己向中共谄媚的行为辩护，咬定说中共变了。真变了 吗？为何还叫中国共产党？为何不敢面对历史？为何还要镇压异议人 士？当然，也的确变了，那就是变得更加贪婪，更加无耻，更加有欺 骗性。 王文怡在“违法”的情况下做出良心的选择；反观有些人，在中国有 合法的论坛，但是除了卑躬曲膝的拍马屁外，连一个“民主”或“中 华民国”都不敢说。比较王文怡，他们是可悲的、没有人性的奴才与 小人。 （《Taiwan News．财经文化周刊》235期。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与林老师对饮茅台酒 貌强 不知是悲愤于红色高棉极左路线的祸国殃民，还是感慨红灯区的人性 沉沦堕落？林老师一直闷闷不乐，可能伤风病菌乘虚而入，我几次注 意到若有所思的他在打喷嚏。 林老师一向提倡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因此他可能在 想：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后，为什么不学瑞典人、荷兰人照顾一下其他 未富同胞？新中国新民主主义时期不是大力提倡集体主义、为人民服 务、公私兼顾吗？文革时期不是还提出难度极大的破私立公，大公无 私吗？都一一抛弃到哪里去了？“天下大同”不是炎黄子孙的最高理 想吗？哪里去了？一部分富者愈富，大部分穷者愈穷，社会这样日益 不公平不合理下去，要是再来一场千百万人头落地的暴力革命，中华 民族还能承受得起吗？ 我真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见他又打一个喷嚏，我灵机一动，于是就打开恒温地窖，说：“林老 师！天气乍寒乍暖，何不来一杯烈酒暖暖身体。驱驱风寒？” 没料到他会点点头。我大喜，赶忙问他要西洋烈酒？还是中华民族烈 酒：酱香型茅台酒？清香型汾酒？浓香型五粮液？米香型桂林三花 酒？其他香型如董酒？西凤酒？ “你有茅台？”他仿佛不信。 “哈！我的敦煌飞天老牌茅台，还是陈年佳酿哟──已足足窖藏20多 个春夏秋冬！”我笑答。 林老师想起1973年中、美敌对关系天翻地覆，想起尼克松竟然还会借 用毛泽东的话“一万年太久”。他眉头一扬：“真该感谢美国总统尼 克松与国务卿基幸格──他俩端茅台酒与毛主席周总理进行了历史性 碰杯与干杯，使中美得以友好建交，在邓小平”摸石头过河“下，阶 级斗争逐年转向经济建设，中国终于和平崛起，也无意间使茅台酒走 出中国，名扬天下。我那时躲在缅甸穷乡僻壤避反华风头，但明白时 代巨轮滚滚向前，谁也无法螳臂当车了──要喝，就喝这拥有划时代 意义的茅台名酒！” 我一边开瓶，一边打趣：“哈哈！林老师！早在在1915年的巴拿马国 际博览会上，贵州茅台就已经被选为世界第二名酒了，对嗜爱杯中物 的中外刘伶来说：茅台茅台，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我试探：“林 老师知否1915年天下第一名酒是哪一家？”。林老师猜测：“大英帝 国的威士忌吧？英国人百多年来老在缅甸说英国威士忌是如何如何的 天下无双。” 我笑道：“非也！非也！是法国白兰地。一战前后法兰西国势如日中 天，傲视天下，故其极品白兰地1915年被封为世界冠军。想那民国四 年，丧权辱国的清政府刚被推翻，东亚病龙中国又被日本逼签21条亡 国条约，国际地位无比低下，东亚病夫炎黄子孙一穷二白。当时中国 名酒即使再优越无比，也没人敢鼓起勇气据实称赞──何况还有大英 帝国的威士忌在虎视眈眈！茅台酒就是在那最恶劣的处境下，过五关 斩六将，勇夺亚军。” 林老师大乐：“在和平发展的当今中国大地，听说茅台酒是国家领导 人举行国宴招待外国元首与其他贵宾的重要酒精饮料。在缅甸，中国 使馆的国庆宴，无茅台不欢，我们华人华侨也无不认为茅台酒是炎黄 子孙酒会上所必要的‘酱香型国酒’，有不少人在请柬上还特注‘敬 备茅台国酒招待’，以示场面之隆重与宴席之珍贵。” 真没想到林老师在感情上爱茅台爱得这么深。 “貌强！听全国侨联、侨办、中国致公党、国家科委的人讲：你在柏 林食品化验所工作时接待过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总公司与中国食品工 业访德代表团，指出与深入报告过中国食品、酒类的缺点，你也曾经 应国家科委邀请，带德国专家教授几次到中国讲授欧盟食品法规与海 关检测重点，在如何改进与扩大中国出口问题上，你向祖籍国多方位 献策与尽力过。1985年你还带德国工业到武汉展览，至今你还是中国 进出口商品检验局的名誉顾问。因此，我相信你对欧洲市场上的中国 粮油食品很了解。告诉我有关贵茅台酒产地与茅台酒特色好吗？我非 常感兴趣！”林老师恳切地请求。 我的开场白是这样开始的：“茅台镇地处海拔400米的凹地，相当于 比利时、德国边界古老丘林的高度，虽然四周尽是1,000米以上的贵 州山地。但茅台镇却在中央凹地，气候温暖，多雨多雾，冬不见雪， 因四面不透风而暑热奇焖……” “怪不得耿飚大使说茅台镇是举世无双的中华酱香型酿酒胜地。”林 老师忆及60年代驻缅甸的中国大使──文革时期被召回国，被别有用 心的“文革健将们”乱批乱整。 我接下去：“耿飚大使没有告诉你茅台酒得天独厚的环境与条件吗？ ──纯净甘甜的几股山泉汇合成的赤水河，赤水河两岸火焰似的朱砂 土，再加上独特的祖传酿酒秘术与经验丰富的茅台酒老师傅。” 林老师追忆：“耿大使倒有说：每投一批新料，要八次发酵与取酒。 而每次发酵期一个多月，整个生产周期九个多月。马虎不得。周总理 爱喝茅台。” 我翘起拇指：“耿大使说的100%真，酒质不达标准的就断然回窖再发 酵，酒香与醇厚若不达标准，也绝对不会取用。酒经过多次蒸溜，合 格好酒存放于陶瓷坛中，在恒温与一定湿度下让其缓慢进行生化作 用，窖藏转化至少三年。然后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按一定比例掺对勾 配，行话叫勾酒，各项质量达到标准，才出口欧、美──不瞒你林老 师说：我这窖藏茅台，至少是21年九个月之陈酒，若周总理小啜一 口，他一定会翘起大拇指。” 我用景德镇雪白玲珑瓷杯盛茅台。我让林老师详观酒色──清澈透 明！用鼻子闻一闻──酒气芳香无比！我俩轻轻碰一下杯，慢慢地啜 一小口，闭上眼睛，良久良久。最后齐叹曰：“酒体醇厚，回味无 穷，简直人间少有！可惜周总理品赏不到。”林彪堕机时周总理的确 畅饮了几瓶茅台，可是那是红星牌。 林老师吃几颗香脆甘甜的福建衙口花生，抬头望蓝天，低头想一会， 问：“缅甸的英国统治者喜饮英国特产威士忌，法国人则喜饮法国特 产葡萄烧酒，荷兰人呢？” 我用小竹签，插了含奶脂48%的荷兰奶酪小方块，送入口中细嚼后 说：“荷兰人喜饮荷兰特产谷制白酒，荷文Graan jenever, Koren- brandewijn，用谷类酿造的，酒精度不低于38度，Graanjenever是用 杜松子浸，带杜松子清香.” 林老师转告我在缅甸的英国殖民官与一些英国人的用语： ◆若吝啬鬼与朋友餐饮后只付自己那份，即各付各份，他们说是go 　Dutch或Dutch treat。 ◆话说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他们说是double Dutch。 ◆喝酒时所谈的交易，是不可靠的，贸易界用语是Dutch bargain。 ◆The Dutch have taken Holland是陈年老话、 ◆Dutch comfort是既胆小退缩，又自我安慰。 ◆Dutch corage是酒后虚勇。 ◆先漫天要价，然后逐渐跌价，是Dutch auction。 ◆总爱唠唠叨叨训人者：Dutch uncle。 ◆诅咒用语：如果──，我不是人（我是荷兰人）！即I am Dutch- 　man, if……。 你看！英国殖民官与绅士们简直把荷兰人丑化到这么令人生畏、厌 恶、鄙视地步，叫人退避躲闪唯恐不及！” 我笑：“可能因为荷兰王国在海洋上、在世界贸易上、在殖民地争夺 战方面，几个世纪来都是大英帝国的劲敌缘故。过去几世纪，荷兰海 军与英国在北海打过五场殊死决战，在南洋剧烈争夺过马来半岛、印 尼群岛、锡兰，在南美洲与北美洲也争得你死我活，纽约本是荷兰殖 民地── “但话要说回来：南荷兰人笃信天主教，北荷兰人笃信基督新教。荷 兰人与天斗，与海斗，生活朴实，循规蹈矩，工作勤奋，善做贸易， 随机应变，故被誉为欧洲的中国人。荷兰在美洲、亚洲都有殖民地， 懂得与不同种族和睦相处，善于吸收他人之长。荷兰人学做明朝万历 名瓷，最后青出于蓝──制造出誉满欧洲的荷兰青瓷Delft Blue。荷 兰人学江南人用风力、脚力、兽力、排水与灌溉，进而首创了举世闻 名的荷兰风车用来排水、灌溉、磨五谷、磨香料。荷兰奶制品、面制 品、厨用香料等雄霸欧洲市场。荷语里吸收了印尼闽南语，如米粉、 面线、春卷、豆芽、豆腐、白菜等。” “怪不得在露天菜市场上，我听菜名似曾相似，看那荷兰青瓷，那么 地象中国青瓷，但风格新异，质高价贵。”林老师回味。 “还有，荷语喉音很重，好象总在喉咙滚动，不象英语好听。”林老 师干咳几声给我听。 我大笑：“荷兰人口1,600万，但讲荷兰国语（Algemeen Beschaafd Nederlands）的人却超过2,000多万，他们广泛分布在荷兰本土、比 利时北部、法国北部，南美洲苏里南、阿鲁巴、安特列岛等，而南非 语也是荷语之分支。其实英国人，德国人、北欧人、跟荷兰人几乎可 说同文同种，用的文字都源自古日耳曼文。比利时本属荷兰王国，法 国怕英国联合荷兰打它，要中间缓冲地带，就鼓动比利时在1815年闹 独立，1830年以后断然分家。” “在历史上，荷兰除了统治过印尼外，与台湾、澳门也渊源极深，因 而对亲和力极强的中国文化，一向兴趣挺大。自世界全球化后，近20 年来荷兰也在加速步入地球村。现代荷兰年轻人对外来文化更感兴 趣，更喜欢到处旅游，尤其到世界工厂与经济强国之中国。越来越多 荷兰青年主动学习中国文化，爱吃中国美食与接受中国饮料，包括酒 精饮料。当美国人还在糊里糊涂茅台的茅Mao与毛泽东的毛Mao是否相 同之际，不少荷兰人在周末与休闲时光，已在细细品赏中国啤酒、葡 萄酒与谷制茅台酒了。贵州茅台酒是这里华人华侨介绍给荷兰人的酱 香型名酒，很成功。” 林老师想不通：“茅台酒在缅甸很便宜。但为什么你们这边会这么 贵，简直天价！是不是哄抬价格？真是百思莫得其解。” 我说： 　　“茅台进口到荷兰，要交三种税，所以很贵： 　　１、酒类进口税。 　　２、酒精税──按酒精的度数打税。茅台酒精53度，就是每度酒 　　　　精税乘53。 　　３、农产品附加税──这是专门对付外来酒的贸易壁垒。” 林老师不好意思，但还是问：“缅甸内战连绵不断，经济非常不景 气，人民烦恼特别多，一般人以酒浇愁，因而愁更愁。老婆在旁唠叨 油盐柴米，孩子在旁肚饿哭啼，因而借酒疯常打老婆孩子出气。欧洲 这种现象严不严重？” 我正色道：“这里打老婆、打孩子，要坐牢的！妇女儿童都受法律保 护。我的两个女儿有老师给的报警号码。老师向全班一再吩咐，父母 打就报警。” 林老师：“你说过，喝酒不是对身体有害吗？” “适量饮酒的一些好处如下： ◆促进中华美食的食欲与消化， ◆减轻心脏与精神负担，增加高密度胆固醇含量，减少低密度胆固醇 　在心血管的堆积，提高睡眠质量， ◆预防心血管疾病，加速血液循环，有效地调节、改善体内的生化代 　谢及神经传导， ◆对长期处于紧张与孤独的现代都市人来说，茅台酒能起陶冶心情， 　减轻忧虑与紧张，和睦家庭，打开封闭的人际关系， ◆一小杯下肚，可代替镇静药物与心情舒畅药物，尤其解除老人的古 　怪孤僻性情，使思想敏捷、胸怀开朗、笑口常开，谈笑风生。 “看中国《本草备要》，它也说‘少饮酒、益身心’，证明我没胡 说。 “《本草备要》也警告‘过饮则伤神耗血，损胃烁精，动火生疾，发 怒助欲，致生湿热诸病。’──这非常对！” “那欧洲人酗酒严不严重？” “欧洲人发现酒精对人体尤其心脏与血管有害，对开车安全也严重威 胁。近10几20年，酒精饮料不断转向轻酒精度。” “难怪在超市我看到啤酒很畅销，酒精度5%嘛！葡萄酒竟然也有酒精 度只八度的，没有酒精的啤酒想不到也畅销──啤酒没酒精，比白开 水还难喝。葡萄酒少酒精，好象鸡汤缺盐。”林老师观察力既敏锐， 好象也很了解酒精的功用。 我沉吟一会，说： “为人民健康着想，我们应该提倡饮低酒精度的酒类。我们应该 响应世界卫生组织与欧盟的‘反过量饮酒呼吁’，加强宣传‘饮 酒13项注意’如下： １、勿饮过量：紧记中国古训‘饮酒大醉，伤神损心’。 ２、反对‘一饮而尽’：连连干杯，伤脑损身。 ３、忌空腹饮酒：宜边吃中华美食，边饮茅台名酒，否则对口腔、食 　　道、胃肠有害。 ４、对身体有害的甲醛，在摄氏20度就挥发，故酒在室温下温饮亦 　　佳。 ５、勿与其他酒掺混喝：发酵酒（啤酒、葡萄酒）与蒸馏酒在人体内 　　反应不一样，混饮会头痛、恶心、易醉。 ６、勿与汽水同饮：酒精会很快散布全身，并堆积大量二氧化碳，对 　　肠、胃、肝、肾有害。 ７、忌边饮酒边吸烟：酒精加快人体对尼古丁毒素的吸收。 ８、醉酒后忌受凉风冷气、忌洗冷热澡：寒风冷水使体温急剧下降， 　　热风热水使血压急剧上升，因而要提防风寒、偏头风、疮疖、麻 　　痹症乘虚而入。 ９、醉酒后勿急看电视：会损伤视力。 10、睡前忌饮大量酒：有些人会出现严重呼吸中断，危害身心健康。 11、不得与镇静剂、安眠药、抗过敏药等同服：会起双重作用。 12、患肝胆、心血管、肠胃、十二指肠、老人痴呆、肥胖等病人：千 　　万勿带病饮酒，以免加重病情。 13、孕妇忌饮：对胎儿不利。”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自由主义者 王鹤家 泰山脚下长大的我，看腻了这夏日葱郁的群山和冬日枯萎的大地，早 已不愿注一丝感情给它们，因着它们预先的无情，它没能带给这里世 代居住人们和平与欢愉，也没有给人们带来一个希望──只一个希 望！人们曾经找寻过的理想只是存在于黑夜的梦中也，只是存在于一 个个的岁月流逝里！然而我却极喜欢仰望，望那一天的湛蓝，便把这 无限的蓝当作大海，想象有千万海鸥痛快地翱翔，然后用手去触摸天 空里的深邃，虽手中空空，亦执迷不悔，满心欢愉！ 读历史书读到孙中山海外流亡时候，知道说话是一种权力，是一种自 由，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真实地体验过这些自由的可贵，直到“不锈钢 老鼠”的被捕，而我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称作“扰乱社会治安”， 我才真正知道，说话之所以被称作权力，那是因为它对于我们来说太 奢侈了，而那之后的我更多的是震惊：政治就是这样“外松内紧”， 只能是“肉食者谋之”，对于小民如我，则实在玩不起，所谓“天下 兴亡，匹夫有责”，也因着人生的短暂变得不切实起来，“文字狱” 只有清朝有，但因文字而入狱的人却每个时代都不乏其人。 有一段时间，罗马在我心中代表着自由和正义，一个理性思想的熔 炉。我喜欢罗马的法典律例公理似的法谚，“任何人都不能因思想受 罚”，在那里象太阳东升西落一般透彻，可今天的世界却是多少人民 梦寐以求的理想啊。我们今天的文明得力于无数的天才，但历史又不 断地重复可笑。我们在享受前人思想的同时，却在扼杀同代的天才。 一个平静的家园多么难求。自由主义者的命运难道只能是“瀚海漂流 燕”，只能流亡？自由主义者的敌人是一切的枷锁和桎梏，对待权威 不会附从，不做假，追求思想独立，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良心自由。 这样的人才是天才。若果真的有进化论，真的有物竞天择，这样的人 才是最后的胜利者，除非这是个行毁灭的社会。 他们不在官方教育机构中产生，而是在大学的高墙之外，是“在野之 民”。刘荻不会毕业，也注定不会毕业，这是当然。高律师只能自学 成才，面对他的也只能是巨大的压力。著名传记作家梅林研究后说 过：“如果天才以高傲的独立精神和不屈的气节同步不等社会对立， 如果他从不平等社会存在的最深的根源来揭露它灭亡的秘密，从而预 言这个社会即将来临的毁灭并且为它的毁灭做准备，如果他为这个给 这个社会以致命打击而锻造武器，那么，灾祸就将降临到天才身上， 不平等社会为这样的天才准备的只有摧残和折磨，这些摧残和折磨看 起来也许不象古代的受难者的十字架和中世纪的火刑那样野蛮，但实 质上比这些刑罚更残酷。” 今天，我们社会的天才也同样因坚持理性而遭排斥，因渴望文明而遭 放逐。但正是“多难兴才”，中国的精英是他们，他们站起来当然地 要就要颠覆非理性和残暴，对千年的封建残余不买账和反抗，当然要 叛逆。这是中国的火种，即或他们逝去，但人生之灯永远照耀，照亮 千万干渴灵魂的渊薮。社会的进步是他们推动的。国家文明的每一前 进，都有他们的血液在上面流动。有了人性的辉煌，人大投票时才不 会全票通过，也才不会响起所谓的“雷鸣般的掌声”，有了反对票， 而且愈来愈多。政治本来就是民众的政治，简单讲，就是大家玩。每 一步的认识都在遭遇阻力。但可喜的是，中国却在向前走着这小小的 “每一步”。 自由主义者是历史天才。他们深知人性丧失的苦难，深知曾有过的耻 辱，便更加追求做人的实质。“放弃自己的自由，就是放弃自己做人 的资格，放弃了人的权力更有甚于放弃自己的义务。”这样看“活死 人”，“行尸走肉”不再是一个词汇，更代表当下许多人的写真照。 但是有的人不那么做。他们敢于也用于去实现正义，而且要用人看得 见的方式去实现它。这样的人知道一个文明的政体以言论、集会、思 想和良心的自由为先决条件。于是，他们以身作则努力去践行这些可 贵信条，每一天都在用血浸染这些内化在心中的理念！ 中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如果立法者一开始就不集中注意力去建 立公民的财产和地位平等，那么他的一切努力都将徒劳无益。”十年 的祸乱显示着不平等带来的恶习和恶习带来的国殇。后来“小平”也 在那场不堪回首的事件里，将人们对他的希望击打得粉碎。若果今天 哪个法学家还苦心证明现行法律的必要，我倒要告诉他：法律的生命 在于经验、而不在于逻辑。你亲眼看看中华吧！ 公众那么可贵。在失去公正的日子里，人们犹如黑暗中渴望阳光般呼 唤黎明。公正是整个的德行。《圣经》上说：“公平和正义是他（上 帝）宝座的根基”。无知的法学家、立法者们，难道仅仅因为公正是 自然法的范畴就不在意了吗？即使是自然法，那也应该在人类法之上 啊，它确定着永恒的价值追求和某些具体权利的标准。 不平等和被排斥的环境正是产生良知的沃土。理性自由的幼苗在这里 茁长成长。我们想象2,000前的那个拿撒勒青年，我们的主耶稣，它 不是遵循律法师、拉比和法利塞人，也没有去犹太国的教育机构。他 自己在田野里在民间在山山水水中，去体悟上帝的话语，以大爱包容 世界，拯救穷乏的人。他不必遵循自己经验以外的任何权威和力量。 这个青年自己所想的就是上帝所想的，自己所做的正是上帝想要让他 做的，他就是上帝。 我们的自由主义者，也当如此，追求自己的自由，因为这样便是在追 求国家的自由了，这样，国民社会便有划然一新的变革，暴君便是稀 有动物了！当数代之后，我们便不再象今天这样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开 放的心态来看政府的不开放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共产党在未来五年内 分解成两党势在必然 贺伟华 3月4日，中国官方召开了有关未来改革方向的闭门会议，与会专家认 为经济改革已经结束，社会公正与公民权利成了会议讨论的热门话 题。同时，随着经济改革步入歧途，中共内部对于改革的方向出现了 严重的分歧与利益斗争。 底层与权利无缘的中共党员生活日益贫困、缺乏基本的社会保障，他 们突出强调与追求的是义务教育、医疗保障、养老保险及社会公正， 思想倾向于平均主义，倾向于关注民生的主权在民的民主主义思潮； 而党内外的自由主义学者、知识精英和大部分中产阶层，他们或出于 对自由民主的信仰、或出于对已有财产的关注、或出于对权力腐败的 痛恨，而强调公民权利、私权神圣、法治正义，为自由主义在中国的 发展创造了条件。这两股抗拒权力腐败、社会堕落与政府黑社会化的 思潮已经构成了对执政当局的强有力挑战、构成了未来中国必将出现 的社会民主党与自由党的雏形。 官方公布的数字显示，去年中国发生了八万多起20人以上的群体抗争 事件，而上访事件的发生竟然高达3,000万起，中国社会的不稳定因 素正在增加。共产党内底层党员与为经济改革所伤害的弱势群体、劳 苦大众的合流已在所难免，他们的联合与抗争将构成对中共的分化瓦 解，代表底层民众利益的中国社民党将异军突起，成为底层利益的代 言人。 而基于中国宪法思想的混乱：一方面是私有财产保护入宪，另一方面 又是对所谓公有制的根本性捍卫。以至于造成了政府公权力对公民私 有财产的频频侵犯与掠夺、非法强制拆迁、官员掠夺民财事件频频发 生，终于导致了私有财产的普遍外流！无论是个人侵吞的国有财产、 还是自主创业积累的私有财产，人们都将他们秘密的转移到国外。人 们不再把中国当成自己的家园，而裹挟的大量财产，寻求新的理想 国，这最终导致了中国环境的日益恶劣、资源日益枯竭、腐败的日益 猖獗、人心惶惶、人心事变。要求彻底废除公有制、捍卫公民权利、 归还农民土地、公正私有化、建立程序化的公正市场经济秩序、建立 法治宪政的呼声日益高涨，这为党内的良心人士、中产阶层、自由主 义知识精英及普通平民百姓的合流创造了条件，未来的中国自由党呼 之欲出。无论中共中央如何拼死的抗拒历史潮流，中共的分裂都在所 难免。 我们可以不悲观的预测，在不久的未来，中共将分化瓦解而退出历史 舞台，军队将回归国家管理，民主政治将取代党权政治而构筑一个保 障公民权利、人人自由平等的宪政法治社会。而今天中共内部的分化 与重新组合已经在潜移默化中从地下、从不公开、从后台走向前台而 向中央公开叫板！中共的唯一出路是顺应历史潮流，向越南共产党学 习，采纳贺卫方教授的建议，自觉的分化一党为两党、实行权力制衡 的民主宪政。 （2006年4月25日于耒阳家中字）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权力监控体系的缺失”是什么东西？ 郭庆海 湖南省郴州市原副市长雷渊利涉嫌受贿、贪污、挪用公款一案在长沙 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此案与震惊全国的“住房公积金第一案”── 李树彪挪用巨款案有关，因此引起广泛关注。根据检方指控，雷渊利 受贿共计143次，行贿者39人，前后包养八名以上的情妇，涉嫌受贿 949.5万元、与他人共同挪用公款2,650万元、贪污公款18.74万元。 雷渊利从跨出违法犯罪的第一步到最后案发，前后长达十年时间，其 权力的升迁也是在此期间逐步达到顶峰。（4月26日《第一财经日 报》：《湖南郴州原副市长贪污十年权力升迁至顶峰》） 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不断的犯罪居然一直未暴露，而且，他的政治地 位和权力还得到了一步步的提升和扩张，这真地是一个令人不可思议 的事情。而尤为令人不可思议者，是报道所称有多位法学专家对此做 出的解读是：案件背后反映出权力监控体系的缺失！ 法学专家们的语言太高深，使我实在有些不明白，这个权力监控体系 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在中国，在监控、打击职务犯罪方 面，最起码有至少不低于三个系统的三个部门在起着作用，它们分别 是：中国共产党党务系统的纪检部门、行政系统的监察部门和司法系 统的检察部门。有三个系统、三个部门来共同监控、打击职务犯罪， 我虽孤陋寡闻，也知这几乎可以说是世上所独有。请不要以为笔者所 说的这个“独有”是说它的力量弱小，笔者要说的是它应该被认为举 世罕有的强大！然而，何以在我们拥有这个世上所独有的、举世罕有 之强大的监控、打击职务犯罪体系的情况下，却被法学专家们认为权 力监控体系缺失呢？莫不是在法学专家眼中，视党务、行政、司法之 纪检、监察和检察三系统、三大部门于无物？否则，我真不知还会有 什么解释！ 当然，无论法学专家们所谓“权力监控体系的缺失”所指为何物，雷 渊利犯罪行为的被揭露对于湖南省郴州市、甚至是全国的反腐工作来 说，的确称不上是什么成绩，而只能说是耻辱！因为他的犯罪居然持 续了十年，而且他的政治地位和权力还在持续这种犯罪的同时得到提 升和扩张。所以，我以为在这个案件被揭露出来以后，最起码我们的 权力监控体系中的三系统、三部门应该有人出来为此承担一点责任 （我们在这里就不说什么组织、人事部门的责任了吧！），最起码在 郴州市这个级别上的某些权力监控部门的领导应该出来承担责任。我 不是说你别的，我只是说你根本没有发挥出你的那个部门应该发挥的 作用，以至于让我们的法学专家们说出“权力监控体系的缺失”这样 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来！当然，更重要的是，你们浪费了纳税人的血汗 钱，没有在拿着纳税人给你们的报酬的同时，为他们做你们应该做的 事，最起码是没有做好你们应该做的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违宪审查需要公众广泛参与 李克杰 在两年多前，全国人大常委会成立了法规审查备案室，专门审查包括 国务院所立行政法规在内的、全国各位阶法规是否违宪违法，该工作 室隶属法制工作委员会。 在这个机构成立五个月后媒体首次报道时，这一消息着实令法律界人 士欢欣鼓舞，也让全国人民群情振奋。人们普遍认为，它的成立，意 味着违宪审查机制终于在人们的千呼万唤中开始缓缓启动，公民的宪 法权利保障又增加了一道权威过滤机制，标志着我国在维护宪法尊 严，确保法制统一道路上又迈出了重要一步。而且报道还称，机构成 立五个月就已经审查了部分法规，且已查出一些地方法规确实违宪， 法规审查备案室将逐一向有关部门通报违宪违法情况，并责令相关立 法部门限期修改，或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撤销违宪违法条款。 然而，两年多过去了，法规审查备案室的工作情况让公众非常失望， 因为没有关于违宪或违法审查结果的任何消息见诸媒体，特别是近年 来已有多起普遍公民提请违宪、违法审查的事件，而且有些法规规章 的部分内容明显违反上位法的规定，理应被认定违法予以撤销。公民 提请进行违宪违法审查的建议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公众不禁要 问这是为什么。 笔者认为，对行政法规和地方性法规的违宪审查，不能只靠法规审查 备案室这一单一力量，必须让公众广泛参与。让十几个工作人员来对 每年1,000多部的各位阶法规进行违宪审查是远远不够的，一是因为 精力不够，二是因为这些人员往往与法规没有利害关系，难以发现其 中隐含的问题。对此，著名法律专家姜明安先生也表示了同样的担 忧。 让公众广泛参与，是指充分发动公众，给予公众切实而广泛的违宪审 查的请求权和建议权，使公众成为违宪审查的启动主体。无论从理论 还是从实践上讲，公众都是法规的规范对象，是各类法律关系的主 体，行政法规和地方性法规规定的行为规范最终都要落实到公众的行 为中去，法规中规定的权利和义务也都最终由公众来实际履行和承 担，“鞋子是否合适只有脚知道”，因此，立法机关和立法官员无法 发现的问题，公众能够发现，法规审查机构和审查人员意识不到的问 题，公众能够亲身体会到，从这个意义上讲，法规是否违宪最先感受 到的是公众，而不是立法机关和立法官员。 当然，让公众广泛参与违宪审查的途径也是多样的，公众在申请行政 复议和进行各类诉讼活动中都是容易发现法规违宪的重要渠道，实际 上受理行政复议工作的一般公务员和负责审理各类案件的一线法官也 应属于公众（广义）的范畴，因为他们与当事人一样都非常关注法规 的内容，关注法规适用后的结果，也是容易感受法律法规冲突和矛盾 的公众群体。 其实，让公众广泛参与是在目前情况下，特别是违宪审查机构级别低 权力有限、工作人员少难以全面深入审查的情况下，解决突出问题和 焦点问题的有效手段。它可以使审查机构集中精力审查公众反响强 烈、争议大的法律法规，提高审查效率，及时消除法律冲突。即使建 立起完备的违宪审查制度，如果没有公众的广泛参与，也是不彻底的 和不完整的。总之，保证公众最大限度地参与违宪审查，是违宪审查 充分发挥作用的必要条件，也是现代法治的必然要求。 （2006年4月26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政府借钱，民众能说不吗 丁寅 1995年，黑龙江兰西县修公路，县政府制定具体的借资标准：机关、 企事业单位的科级干部每人400元，副科级300元，股级200元，教师 200元，农户130元，个体工商户100元，外来租住户由房东交纳100 元。企事业单位干部按照标准直接从工资中扣除。如今十年过去了， 这些钱还没有还。（《中国青年报》4月27日：《黑龙江兰西县向 百姓借钱修路十年不还》） 修路本是件好事，但借钱这事，总得看看借款人愿不愿意。兰西县却 将借钱变成了硬性摊派，以致当时拿不出钱的农民只能贷款缴借款。 政府还不了钱，农民没辙，可农民贷款不能不还，于是每人在130元 以外，还得负担52元的利息（九个月）。 政府实施基础建设本是利国利民，可一些地方政府拿不出钱进行这些 建设，却急着上面一些工程，这里不排除一些领导是为捞政绩。可工 程总得要钱啊，于是向民众筹钱成了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这种筹钱常 常是打着借钱甚至“捐款”的名义，强行从民众工资里直接扣除，根 本不给借款人自愿的权利，更多时候还是在扣除以后才告之。这类借 款或“捐款”现象很地方政府很普遍，而且项目很多，有修公路、防 汛、扶贫、搞一些纪念活动等等等等。从报道看，兰西县的干部职 工、农户等本不愿意借款或“捐款”，却不得不响应县常委会的决 定，我们不难发现隐藏于后的利益博弈。从法律角度看，我们有权抵 制和拒绝借款；但从权力分配体系看，既然上级领导发出了明显的指 示信号，想要抗拒必将付出诸如遭受批评、打击报复之类的其他成 本。两相权衡，倒不如忍痛让自己蒙受经济损失。 向普通民众借钱进行基础建设不合理也不合法，因为民众所缴纳的税 款里，已经包含有基础建设的开销，更何况这种借款还是强行剥夺干 部职工工资收入。可一些地方领导就敢于承担这种责任风险，他们并 非不知道这样做侵害了大家的合法权益，但因为手中有了权力，并且 依恃着这种权利，他们就敢于冒违法的风险。 因此，要遏止政府这种强行借款，根本还在于建立权力行使的制度化 约束、监督机制，加强民主监督和舆论监督。要是这些行为能得以一 一曝光（媒体或上访），然后有关部门一一查处。那时，政府即使要 借钱，也知道先征求一下民众的意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 写在侯文豹参与维权绝食被捕之后（9之4） 沈良庆 六、 我很同情侯文豹的艰难处境，又帮不上忙。他文化程度不高（似乎是 初中毕业），没有什么技术专长，加上当地经济落后，更缺乏就业机 会。2001年，我通过人材市场应聘到山东淄博一家德资企业打工，他 也通过在广东打工的老乡介绍，到东莞谢岗镇一家台资企业李洲电子 厂冲床车间当操作工。虽说工资待遇不高，毕竟解决了就业问题，也 有机会开阔眼界、广交朋友，比窝在家里帮忙扒拉“多乎哉、不多 也”的几亩农田、从事小农生产强多了。相对其它机床而言，开冲床 技术门槛低、风险成本则较高，稍不留神或者操作不当，很容易出工 伤事故。我嘱咐他要注意生产安全。并告诉他，根据本人和其他朋友 的经历，在中国这样的极权国家，政治犯只要不能翻身或者翻案，将 终身受到监控、骚扰，当地警方少不了要找麻烦，要有思想准备。如 果你想留在那里打工，就要妥善处理与警方的关系，既要坚持政治原 则、维护人格尊严，又不能把关系搞僵。不妨告诉对方，你来这里的 目的是谋生而非“闹事”，希望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影响你的工 作。我叫他有时间多读点书，可以先买些通俗的文学、历史、政治、 法律方面的书看，书读多了，自然融会贯通；南方媒体相对而言开放 一点，象《南风窗》、《南方周末》都办得不错，可以通过新闻报 道、评论和专栏文章了解社会动态、学到各种知识；争取尽快学会用 电脑，有时间就到网吧玩玩，玩熟了将来学习、交流、工作都方便得 多。〔17〕他问我可认识那边的朋友，我就把广东、深圳一些朋友的 联系电话告诉他，让他自己斟酌，方便的话可以跟他们联系。我跟这 些人并不相识，姓名、联系方法都是从朋友给的通讯录上抄的，特地 提醒他小心点，可以交友、务虚，不要轻易卷入政治活动，以免给自 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车间当工人，上班时间不能打电话给他，下班又无法联系，通常 都是他给我打电话。后来，集体宿舍装了公用电话，再后来，他买了 手机，我才偶尔给他打个电话（公话喊人不方便，手机又是双向收 费）。他倒是勤于联系，基本上每月都要来电话问长问短。被山东警 方强迫驱回合肥后，他也一直如此，说是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万一发 生什么事都没有人知道，打个电话放心一点。我很感激这位小老弟的 关心。从电话中通报的情况看，除了当地警方逢年过节或者什么敏感 时期不时骚扰一下，倒也还算顺利。 当地警方以朋友自居，声称只要你不在这边添乱子，我们也不会给你 找麻烦。有时还请客送礼（如送盒月饼什么的），强迫他当三陪（陪 吃、陪住、陪游）到深圳旅游。有次请他到包厢吃饭时，几名便衣竟 然一拥而上，热情地往他口袋里塞钞票（据他估计有千把块钱），吓 得这位谨小慎微、老实厚道的小老弟赶快将不虞之财掏出放到桌子 上，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警方找得多了，工厂管理部门 焉能不知。好在台湾老板并非组织部门委派的国企干部，对党国并无 好感，无需同仇敌忾，又有商人的精明算计，不就是个打工仔吗？在 商言商，只要警方不找麻烦，何必自寻烦恼、多管闲事。几年如一日 干下来，倒也相安无事。日子久了，居然有所进步，从操作工变成仓 库管理员，工资也芝麻开花节节高，由当初的数百元涨到千数百元。 2002年夏，他想利用回老家探亲的机会到浙江、上海转一圈，拜访两 地朋友。我告诉他：上海杨勤恒倒是挺熟（时有电话联系，当时并未 见过面），不过去年到美国去了，他弟弟杨勤民我也有过电话联系， 你到上海就先找他；浙江那边的朋友联系较少，1998年春节前后通过 电话、传真同王有才有过联系，没多久我就被捕了，后来有才也因为 民主党案被判重刑，我获释后给他妻子胡江霞打过两次问候电话，你 去杭州如能跟她联系上，就说是我的朋友，她会介绍你见当地朋友； 温州有个殷蔚鸿（即程凡），1998年春节前曾来过我家，然后去武汉 拜会秦永敏，如今时有电话问候，此人居无定所，不一定好联系，你 也未必去温州；去年在北平结识的画家严正学是台州人，很热心、易 处，但电话一直打不通，象是到处漂泊的人，更难联系。后来，他到 杭州、上海拜会了当地一些朋友。回广东前，他顺便来合肥，在我家 住了一夜。我把自己写的几篇学术随笔拿给他看，他告诉我，曾以读 者身分给《南方周末》投过稿（估计是百姓记事、众议之类栏目）， 还发表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替他感到高兴，鼓励他多交友、多看 书、多思考、多练笔，提高交往、思维和写作能力。他介绍了广东同 道目前的状况和想法。似乎南方商业气氛比较浓，不象这边一些人整 天忙于搞民运（大多是嘴上说说而已，准确地说应该是“谈民 运”）。他们比较实际，除了忙于生计，就从小事做起，做点力所能 及的维护百姓权益工作（略类今日所谓维权）。我告诉他，实现民主 政治目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恐怕不能急于求成，目前做些准备工作 （如理论准备、广交友、抓住时机在某些节点上逐步推进等）还可 以，整天忙于搞民运未必会有多大收获，忙于生计也很正常，能够做 点力所能及的事更好。政治不是个空洞无物的抽象概念，往往涉及到 具体的利益之争，成熟民主国家的政党政治反而缺少强烈的意识形态 色彩，争论的话题往往是涉及百姓日常生活的“小事”，如税收、财 政支出政策等等。 2004年春节后，他探亲路过合肥。当天下午，我带他去合肥工业大学 看望因政治迫害被开除公职（早已退休）、剥夺退休金的水利、生态 学专家王大齐先生。〔18〕我对王先生很尊敬，有外地朋友来，方便 的话，就带去坐坐，以慰孤寂。唐元隽当年来合肥，也带他去过。老 先生出事前还偶尔用公用电话与我联系，出事后再也没打过电话。他 和老太婆给警察搞怕了，杯弓蛇影，以为我家监视、监听装备齐全。 其实，虽说免不了有所监控，但没那么严重，亦无此必要。出于对他 们虽说多余、亦在情理之中的担忧的尊重，我也不再给他们打电话。 他找我、我找他，都难免扑空。好在都是无业贱民，时间不值钱。不 遇。晚上，我请马粮钢过来吃饭，让他们有机会见面认识一下。这次 见面，听说他干上了仓库管理员，工资也涨了不少。谁知好花不常 开，坏事来得快。回广东不久，他就打电话告诉我，可能干不长了。 即便安分守己、不添乱子，挥之不去的“朋友”也守土有责、难免找 麻烦。归去来兮，异地不允许久留！ （2006年3月23日） 七、 时隔半年左右（大约在前年夏秋之际，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他就打道 回府。〔19〕不久，他来电话说要去东北姑妈家走亲戚，想顺道看望 北平的“6．4”伤残者齐志勇，问我可认识他。我说跟他没有联系 过，你到北平可以先找李海；5月底李海释放时我就想去看他，赶上 “6．4”15周年忌日，北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牛鬼蛇神都成了严 格控制、严厉打击的对象，自然行不得也；你见到他正好先代我问候 一下，等几方面都方便时我再去看他。〔20〕他人头熟，又没有山 头，可以介绍你认识很多朋友。〔21〕 后来，他和袁祥又通过王庭金结识了张林、杨天水等人。张、杨两君 活动能力都很强，善于造势，前者颇有职业革命家风范，后者更有急 公好义、乐于助人的胸怀。与他们相识，受其影响、教育和策励，当 然可以坚定信心，更多地投身于人权民主活动，为民运大业做出更大 的贡献。但两君各有长短，做事往往瞻前不顾后，考虑欠谨慎、周全 （对自己、对朋友均如此），前者尤其激进偏执、好大喜功。〔22〕 跟他们共事（尤其是前者），倘若有主见，有所为有所不为，弄得好 易于成功；倘若没有主见，一味言听计从、冲锋陷阵，弄不好也很容 易坏事。坚持异议、从事人权民主活动，当然要有不怕坐牢、不怕牺 牲的勇气，但决不是坐牢、牺牲越多越好，动辄把自己和朋友豁出 去，甚至把昨天和今天付出的坐牢、牺牲代价视为向明天索取利息的 高风险、高回报投资。恰恰相反，要兼顾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价值 理性和工具理性，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代价，对朋友、对自己、对家 人、对社会、对运动本身负起应有的责任。而这两位小老弟，文化程 度都不高，热情有余，理性认识和斗争经验均不足。前者老实、厚 道，后者主观有余而主见不足，行事更易于冲动。我对他们尤其是后 者难免有所担忧，一旦出什么差错，亦难免自责。对前者，我在最近 一次见面（详见下文）时有所提醒；对后者，我感觉空口无凭、徒费 口舌，只好等跌跤后再告诫他要左顾右盼、三思而后行。岂料猛张飞 肚里自有小算盘，自己不慎，却拉前者来埋单。 去年元月份赵紫阳先生逝世，海内外朋友纷纷表示哀悼，同声谴责当 政者薄情、寡恩、负义，自在情理之中。希望借死人压活人，象胡耀 邦1989年去世那样，引发大规模抗议风潮，未免过于乐观。〔23〕国 内若干朋友摩拳擦掌、慷慨激昂，誓言将有事于北平；当政者则磨刀 嚯嚯、严阵以待，必欲消除一切不稳定因素于萌芽状态。事发当天晌 午，警察即登门拜访，顾左右而言它。临别留言：“过几天请你坐坐 （意指吃饭）。”当晚闻讯噩耗，方知意在赵公。没多久，袁祥从蚌 埠打来电话，说他和小豹等人都在张林家，要我前往会商。电话中不 便多说，我告诉他不方便去。〔24〕他以为我是因为和张林之间的恩 怨而不愿意去，不依不饶，极力劝导。见我还是不开窍，不乏微词， 薄施讽诫。我实在不厌其烦，只好用归谬法顺着他的意思不客气地 说：“就是在美国那样的民主国家，社会内部、政党和政客之间有意 见争论、利益分歧也很正常，你不会象共产党那样强调组织纪律、团 结一致，要求布什和戈尔在竞选时‘要团结、不要分裂’吧。团结不 一定就是力量。”这种说辞有点不伦不类、引喻失义，却在一定程度 上反映了我对团结、分裂的态度。其实，这位老弟对我和张林都缺乏 足够的了解。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言语不合、意气不投 而已。如果条件合适，天使说不定也会与魔鬼上床。一个可以跟政治 警察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必要且可能时甚至愿意和不共戴天的敌人 合作的机会主义者，岂能介意与那位雄心勃勃的民主斗士共商大计、 共襄义举。正如加缪在《西绪福斯神话》中论述存在的荒诞时所说 的： 　　（理性也好，非理性也罢）“这种表面的反常现象使思想经由谦 　　卑的理性和得意的理性这两条相反的道路走向各自的否定，对此 　　感到惊讶是徒劳无益的……距离并没有如此之大。理性和非理性 　　通向同一个说教。实际上，道路并不重要，有到达的意志就什么 　　都够了……从同一种不安出发，在同一种焦虑中相互支持……分 　　裂只是表面的。问题在于和解”。〔25〕 即何时、为何、在何种程度上需要和解。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敌 人。 如果张林跟我还有直接联系，事先将去北平的意图告诉我，我很可能 也要泼点冷水、拉拉后腿。当然，他也很可能我行我素、义无反顾。 我当然相信，即使不去北平，他迟早也可能会被捕，就象我自己迟早 也可能会被捕一样。但是，如果不去北平，至少可以为他自己和家属 多争取一段宝贵的时间。我们俩相较，懦夫乎，烈士乎？ （2006年3月25日） 八、 侯文豹失业后赋闲在家，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读书、交友、做点力 所能及的勾当。我特地将洪哲胜、唐元隽寄来的电子日刊《民主通 讯》挑选几期转寄他和袁祥，并将洪先生的电子邮箱告诉他们，简单 介绍了该刊和《民主论坛》的异同，前者门槛低些，形式不拘，重在 传播讯息，对文章体例、篇幅均无特别要求，新闻、通讯、评论、论 文、随笔、文学作品、各种信息（如呐喊、呼吁、公开信、法律文 书）等，均可刊载，但无稿酬；后者因为同时在平面媒体《自由时 报》美东版刊出，虽说也是编者、作者、读者交流的自由信息平台， 门槛相对高些，对文章体例、篇幅、质量难免有所要求，如篇幅尽可 能控制在1,500字内，有稿酬。根据我对海外中文媒体的有限了解， 除了各家网站开办的开放性聊天室、论坛不在比较之列，洪先生主编 的这两个媒体门槛都比较低，相对容易进入。〔26〕可以把这两个媒 体当作起跑点，尝试发点稿，既可以广交朋友、交换信息和意见，锻 炼自己的思维、写作能力，（如果写得好的话）又可以挣点钱养家糊 口。小有斩获，再徐图发展，拓宽活动空间。后来，在《民主通 讯》、《民主论坛》和《大纪元》等媒体上，陆续看到他们发出的声 音。正象《民主通讯》那句寄语，我从内心里替他们发出得意的微 笑。 侯文豹最近一次来合肥，大约是在去年初秋。那天下午，我先带他去 工大拜访王大齐先生，然后去位于南郊、靠近二环路的方政家。1989 年6月4日，时为北平体育学院（现名体育大学，专业学院升格为不伦 不类的非综合性大学，亦为中国特色）理论系生物力学专业应届毕业 生的方政，在六部口附近为了抢救一位被毒气弹熏倒的女学生，被急 速冲来的坦克车辗断双腿，从此坐上了轮椅。一位品学兼优的中共党 员学生，竟然因为胆敢从坦克履带下救人而不能见容于他所属的那个 霸王党，从此被打入另册，取消了毕业分配资格（当时学生尚由党国 包下来分配工作），剥夺了残疾人难得的工作机会，成为莫名其妙的 准政治犯，长年受到警方和残疾人联合会的联合监控。〔27〕为了补 贴家用，这位无业残疾人将私宅兼作小区居民棋牌活动室，收取一点 台费。我们去时，正赶上牌友三缺一，老板兼服务生方政不得不激流 勇进变成牌友方政，无法在（顾客）上帝面前撤退，说话不大方便， 我们坐了一会就告辞。春节前相聚，他还就此向我表示歉意。 晚上，我带侯文豹去安徽大学马粮钢家，让他们多一些了解。谈话内 容涉及对形势的看法和民运圈（特别是本省民运圈）人事。他涉足这 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非主流或曰亚文化、反文化江湖小社会不 久，认识、了解各色人等，或可增广见闻。〔28〕 当晚住在我家。他说杨天水要他去南京玩，打算过去看看。考虑到他 以后还会接触更多的人和事，我特地提醒：“跟任何朋友和同志打交 道时，都要坚持多看、多听、谨言、慎行。”之所以说这种话，并非 生性猜疑，或者城府很深，实为形势和责任感所逼。我坦率地告诉 他，这样做不仅是因为我们的敌人太强大、凶狠和狡猾，惯于且有条 件使用“打进来、拉出去”的卑劣伎俩，加上民运圈本身鱼龙混杂、 泥沙俱下，存在很多特务、线民和叛徒是常态，而我们的朋友和同志 又太弱小、善良和诚实，而且也不具备鉴别、判定和惩罚特务、线民 和叛徒的手段和条件，只能做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无。”〔29〕其实，即便跟真正的朋友和同志相处，也要有一定的分 寸感和距离感，三思而后言行，这叫“和而不同”。从责任感角度 讲，人们在从事涉及到自身、群体、社会和国家利益的政治活动时， 不能意气用事，必须尽量考虑到自己的言行可能造成的影响和后果， 遑论重大影响和严重后果。谨言、慎行不仅仅是为了保密和安全，也 是为了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负责任。既不必要、不应该在任何时 候都无条件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必要、不应该在任何时候都 无条件地一团和气、人云亦云、言听计从，步调一致随大流。恰恰相 反，有必要、也应该有自己的主见，有所为、有所不为。〔30〕我跟 天水君交往时间不长，多次对他的看法和动议提出异议，也算是诤友 了。〔31〕好在他大肚能容，并未因此跟我疏远，甚至于割袍断交、 老死不相往来。去年12月，他被捕的前几天，还为我的房子问题仗义 相助。朋友和同志之间，倘若是君子之交，理当如此。 无论是对敌斗争，还是处理广义民运圈内部问题，我都坚持自己的原 则立场，力求兼听而不盲从，拒绝随波逐流、友情支持之类的做法 （包括绑架签名）。即便被人利用，也要力求清楚明白，自己乐意顺 水推舟才好。惟其如此，才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历尽劫波、备 尝艰苦，从来不后悔自己的任何政治选择。有些事需要结合亲历的经 验教训才能印象深刻，难以仅仅通过间接的书本、言谈学习获得并运 用自如。这位老实、厚道的小兄弟，或许容易做到多看、多听、谨 言，却因为耳根软，禁不起朋友的劝进，难以做到慎行。袁祥的性格 本来就失之于主观、冲动、好事，而且虑事不周，喜欢强人所难拉郎 配。这次拉上他友情支持，共同参与维权绝食，轻而易举地把他架到 火堆上。等到火真的烧到侯文豹眉毛，而我还误认为他也可能葬身火 海，同时为他俩的命运担忧，在接受自由亚洲电台记者询问时作出很 快就被证伪的猜测。他从网上看到这则多少有点误会的报道后，担心 冒犯淮北警方对他能够“睁一眼、闭一眼”的所谓“面子”，给自己 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几次三番给我打电话解释、告急和求援，说什 么：“当初没想到会这样。”〔32〕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某乃待罪 之身，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伏虎降龙？除了替他鸣怨喊屈，只能干着 急，后悔当初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侯文豹积极劝退。作为一个投身人权 民主活动的成年人，他必须对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根据我的了解， 他也能够承受得起相应的后果。 袁祥打来三通电话，被我狠狠地批评了三通。 （2006年3月27日） 【注释】 17、说来惭愧，这种诲人不倦是典型的以其昏昏使人昭昭。那时，我 　　根本不会用电脑，打个通知都要让文员代劳。直到快离开淄博 　　时，才学会简单的拼音打字法。上网则是为了发稿在网吧连问带 　　摸的。 18、王大齐先生，1933年生，系合肥工业大学水利系退休教授，退休 　　前后一直在挂靠省科委的半官方安徽省生态学会兼任自1987年创 　　刊的《生态学研究》（季刊）主编。“半官方”学会和其它所谓 　　群众团体一样，是中国特色的说法，既不同于近年来由民间自 　　发、自主组织的合法或者不合法的非政府组织（为了避官讳，通 　　常用洋文缩写ＮＧＯ），也不同于官方出于自身需要成立的各种 　　靠财政吃饭的准政府专职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群众组 　　织”，如民主党派、工商联、工会、妇联、文联、作协者流。此 　　类组织通常由“体制内”官员或者退休官员、学者或者退休学者 　　出于各种需要（如没钱整点钱花、没事找点事干）推动、发起， 　　拉几个闲散或者退休高官、学阀、名流担任会长、主席或者名誉 　　会长、主席、顾而不问之类，挂靠某个或者某几个党政机关、企 　　事业单位、“群众组织”。成效如何、财源丰枯，端赖好事、主 　　事者能耐大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1989年天安门大屠杀发生 　　后，激于义愤和对人权民主理念的追求，老先生抖胆在其主编的 　　纯学术刊物中加入他所谓的“社会生态”内容，口语狂悖、妄议 　　朝政、擅谈国是，招致党阀、党徒、学阀、学贼和鹰犬的警觉和 　　忌恨，先是取缔刊号以示警告，继之拔出手枪（多此一举）以示 　　威胁。无奈老先生是个认死理的书呆子，竟敢用“多乎哉、不多 　　也”的退休金继续自费“非法经营”（后来即以此非政治化的罪 　　名起诉、判刑）妾身不分明的准地下刊物（官方认定刊物是非法 　　的，他则认为取缔刊号是非法的）《生态学研究》，以免费赠阅 　　方式发行。没奈何，为了维护党国安全，只好于2001年1月在东 　　陈岗菜市场将其绑架到安全局“招待所”监视居住月余（因为非 　　法，故不算关押、不能折抵刑期），然后罗织“煽动颠覆”罪名 　　拘捕关押到看守所，以“非法经营”罪轻判一年有期徒刑，最 　　后，由所在单位合肥工业大学开除退休公职，断其生路（退休 　　金）。这下我才明白单位制的好处：它不仅可以控制在位之身， 　　还能控制退休之身，甚至于控制死亡之身（事关身后丧葬待遇、 　　抚恤等等）。我和他虽说是老乡（均为安庆地区人）、校友（均 　　曾就读于安庆一中），本不相识。此老退而不休，热衷于找朋 　　友。2000年底，他经过多方打听，才获得我的住址、电话号码， 　　找到我家，毛遂自荐，遂成忘年交。 19、本文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曾打电话到侯文豹家询问消息，告诉他 　　母亲刑事拘留期限为一个月，可以延期7天，最多为37天。到时 　　候如果还不放人或者变更强制措施（如取保候审、监视居住）， 　　就要转逮捕或者作出劳动教养决定。到那时，就可以考虑请律师 　　介入，现阶段警方会找种种借口不让律师介入，等到时候看情况 　　再说。我顺便问她可记得侯文豹从广东回来的时间。她说：“他 　　回来有一年多了，俺们也记不清了。” 20、直到次年4月下旬，我才找到三方面（我、探访对象和北平当 　　局）都相对方便的时机匆忙流窜北平。参见拙文《北游南蹿 　　记》（袁红冰主编：《自由圣火》，2005年1月31日、2月15日连 　　载）。 21、去年秋天，蚌埠一位朋友说要去北平访友，希望我介绍几个人， 　　我也说不必麻烦，只要找到李海，基本上就可以见到你想见也适 　　合见的人。 22、考虑到张林、杨天水两君正在遭受牢狱之灾，如果不是因为本文 　　不仅意在谴责极权暴政、替维权绝食的合法性和合道德性辩护， 　　主要目的还是从责任伦理和工具理性角度进行策略性检讨，本不 　　应作出任何负面的所谓“客观评价”。事实上，尽管我和前者不 　　再来往，对其为人和行为亦不乏微词，借用一句套话：“有缺点 　　的战士依然是战士，完美无缺的苍蝇毕竟是苍蝇。”无论如何， 　　他在我眼中依然是战士，我们之间的恩怨并不、也不应该妨碍对 　　极权暴政的同仇敌忾。他被捕后，我也以可能的方式参与了谴责 　　当局暴行、呼吁对他进行营救。至于后者，则是我的好朋友，于 　　公、于私均当义不容辞。但是，任何一个群体、任何一场运动， 　　既不需要内讧（尽管难免），也不应该缺乏理性的、建设性的批 　　评和反批评（尽管很难）。我这人不爱说捧场话，尤其是过头 　　的、肉麻的捧场话，碍于情面，轻易也不批评人。曾因批评而断 　　交、结冤，使我更加不肯对朋友、同志公开提出严肃的批评。我 　　很敬佩高智晟律师、郭飞雄君的仗义执言和顽强拼搏精神，如果 　　不是因为一大批（包括胡佳在内的相对知名和包括侯文豹在内的 　　相对不知名的）朋友相继被捕，我或许还没有勇气对高律师、郭 　　君等人组织发起、海内外朋友云集响应（支持或者参与）的接力 　　绝食活动公开提出批评。感谢刘荻小朋友公开发表的那篇关于维 　　权绝食的文稿，其中对公开分歧和公开批评的看法也增添了我写 　　作本文的勇气。 23、问题不仅在于主观上有无大兴问罪之哀师、直捣黄龙府的愿望， 　　更在于客观上是否可能、如何可能？1989年6月5日晚，在安徽省 　　教育学院召开的合肥地区高自联、工自联联席会议上，我就对与 　　会的学生和工人代表指出：“政治斗争是由各方利益导向和力量 　　对比决定的，现在应该考虑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做好善后工作。 　　发起冲锋需要勇气和智慧，组织撤退更需要勇气和智慧，否则， 　　就不是理性的、有组织的撤退，而是彻底的溃败。”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保持必要的谦卑，让人为因素符合自然条件，“究天 　　人之际”，才能“通古今之变”。“人定胜天”是人类理性的一 　　种“致命的自负”（哈耶克语）。仅具有限理性的人类，难免有 　　算计不周全之处（哈耶克所谓“理性不及”）。中国有句俗话： 　　“人算不如天算。”犹太人也有类似民谚：“人类一思考，上帝 　　就发笑。”属于古典自由主义经典作家中保守一翼的柏克，为了 　　批评法国大革命暴露出的砸烂一切、推倒重来的彻底反传统精 　　神，在谈起英国普通法宪政的保守性和古老的共和精神时，也说 　　过类似的话：“自然乃是不假思索而又超乎思索之上的智慧。” 　　（柏克：《法国革命论》，北平，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第44 　　页）这里无需评价他对法国大革命的论断是否正确，只需指出： 　　这句话不仅有助于我们理解曾经困扰过马克斯．韦伯的所谓“英 　　国法问题”，也有助于我们反思理性不及的运动策略和个人选择 　　问题。即便是正当的诉求、正义的事业，值得且需要人们不懈奋 　　斗、努力追求，也要顺其自然、因势利导，才能水到渠成、瓜熟 　　蒂落。不考虑具体时间、地点等条件、机会参数的“正义必然战 　　胜邪恶”之类的真理话语，往往会误人、误事，很容易被历史经 　　验证伪。实际上，人类历史上邪恶战胜正义的例证并不必然比正 　　义战胜邪恶的例证更少。否则，古往今来，人类社会就不会有那 　　么多的罪恶和苦难，也不需要为获得自由付出那么多的牺牲，至 　　今依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24、客观上，我对形势的看法没有他们乐观，警方亦有所戒备、有所 　　警告；主观上，我也缺乏那种瞻前不顾后的勇气。当时，父亲出 　　院不久，春节后尚需接到合肥来检查、治疗。年底刚把父亲护送 　　回家，元月初正准备回合肥，母亲又因中风预兆住院治疗，此时 　　尚在吊针、服药，家中还有患严重精神分裂症、需要父母照料的 　　残疾小妹。此时此刻，倘若没有特别重大的事件发生，形势逼 　　人、身不由己，我肯定不愿意仅仅为了自由行使哀悼权、作出某 　　种抗争姿态而置活人于不顾。我本不孝、不慈，不能再轻而易举 　　将自己撂进看守所享清福，把担惊受怕、艰难困苦留给家人。只 　　能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哀悼和抗议，如撰写悼文、佩戴黑纱。 25、《加缪文集》，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655页。这段 　　引文中“道路并不重要”云云，只能在“此处”特定语境中理 　　解。实际上，道路相当重要，仅有到达的意志是远远不够的。 26、此处并不涉及对媒体优劣的评价。实际上，编者恐怕都有设置高 　　门槛的冲动，谁不希望发表的语言文字都是阳春白雪、精品高论 　　呢？门槛高低各有千秋、长短和功用，取决于媒体的定位和功 　　能。 27、“准”也者，约略相当也。此约略相当，尚不同于侯文豹被劳动 　　教养的莫须有罪名。其一，侯孬好还写了所谓“反革命挂钩信” 　　（借用1997年新刑法颁布实施前的说法），至少算是思想犯；方 　　政则因见义勇为、救人性命而“获罪”。其二，不管是政治犯还 　　是刑事犯，首先必须获罪，其次必须被拘禁、量刑（此处包括被 　　非法剥夺人身自由的劳教）。方政实际上并未被党国司法机关以 　　程序上合法或者非法（如劳教、没来由的监禁）的方式定罪、拘 　　禁、量刑，连“犯”格都不具备，颇类没有名分的露水鸳鸯。既 　　非政治犯（未坐过牢），又要终身享受政治犯待遇（被监控、骚 　　扰）。名正言不顺乃党国特色，“为人民服务”是要人民为党服 　　务，工会是工贼，官方垄断经营的残联则成了党国、警方的帮 　　凶，似乎应当改名为迫害残疾人联合会。残联不愿也不敢帮他讨 　　回公道和就业机会，依法索取国家赔偿和安排工作倒也罢了，同 　　样坐在轮椅上的残联主席邓大公子竟然惺惺相残，当年还为了不 　　让老爹（拿枪杆子的老大主席）面子难看而将手伸进国家体委， 　　通过曾经被捧上天、时任副主任、专司训练爱国动物的红色驯兽 　　员袁伟民，喝令国家体委党组剥夺了他参加远南残疾人运动会的 　　资格，使之失去夺取金牌、“为国争光”的机会。由此可见，亲 　　不亲、阶级分，“爱国主义”不过是党国的遮羞布和糊弄老百姓 　　的幌子，功能颇类安全套：不用时私下珍藏着，需要时拿出来用 　　一下，用完就扔。出国抛头露面不行，就业、扶助谈不上，每年 　　两会至“6．4”却不让闲着：既请了廉价临时工教练，又解决了 　　监控难题。去年“6．4”前，香港《开放》杂志某编辑来合肥， 　　通过朋友找到正在担任残疾运动员临时教练的方政，要给他照张 　　相，残联工作人员摇身一变成了二狗子，恶狠狠地狂吠：“不许 　　拍照。” 28、“麻雀虽小”云云，言其内部生态之丰富多彩、鱼龙混杂。大社 　　会也好，小社会也罢，概莫能外。俗语：一滴水见大海。何况人 　　权民主运动及其参与者相对于党国小朝廷和大社会而言，早已蔚 　　为大观，连强大的敌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而非沧海一滴。复杂 　　化、分殊化是自然界、生物、社会进化至高级阶段的特征，既难 　　避免，亦非坏事，大可不必望洋兴叹此水之不纯。理想主义、浪 　　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无论是作为运动之两翼，还是作为参与者之 　　思维，一个都不能少。道德优势固然要发挥，道德高调难免要 　　唱，现实状况、利益考量和不够光彩照人的一面也应当有所了 　　解、理解和应对，大可不必要求人权民主运动及其参与者象共产 　　主义运动及其参与者那样“伟光正”。水至清则无鱼矣，而况龙 　　乎？非主流、亚文化、反文化、江湖、小社会云云，是相对占据 　　主流、主导地位的朝廷、党文化、大社会而言，亦非贬义。本人 　　即是反动派、反革命（反共产主义革命），旗帜鲜明地倡导反文 　　化、反意识形态。 29、事实上，杨天水第一次和我见面，就大谈识别特务的重要性和方 　　法。我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只是告诉他：我虽然不回避、不介 　　意跟任何人打交道，包括跟秘密警察、线人打交道，但在跟陌生 　　人或者不了解底细的人来往时，难免心存警惕，务虚倒无所谓， 　　务实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30、去年4月底，我和严正学去南京时，对杨天水提出的一项动议， 　　当即表示不愿意参与，并指出该项目很可疑，可能根本达不到预 　　期目的，反而会给发起人和参与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建议他放 　　弃。 31、我和天水通过网络相识不久，仅仅通过几次电子邮件，尚未谋 　　面，他给我发来一文、一函，要求我参与联名鼓吹所谓“民主英 　　雄主义”，并与蚌埠张林、王庭金结盟组成安徽民运“三架马 　　车”。据小说家言，曾国藩灭长毛后，手握重兵、名动天下、门 　　生故吏亦满天下、功高震主，朝廷猜忌、同僚疑惑（连向以“今 　　亮”即当代诸葛亮自居、擅长用兵、目中无人、对他爱恨交加的 　　左季高也来信试探）、名士振奋。专治帝王学的三湘名儒王运岂 　　能坐失充当千载难逢的开国帝师良机。开启也；运，运气、运道 　　也。儒者好为人师，小儒固然能为小人师，大儒为大人师，名儒 　　为名人师，倘若是顶尖级硕儒，非帝王师不为也。运气不佳，只 　　好独善其身，期期艾艾隐居山林或者隐于市，山林难免寂寞也。 　　运道来了，天降大任于斯人，哪有置天下嗷嗷待哺的苍生于不顾 　　之理？于是，王运决定结束郁郁不得志的著书立说、藏诸名山生 　　涯，冒凌迟、灭门之险亲往湘军帅营劝进，开启曾公帝王之志和 　　自己帝师之运。好在曾公头脑足够清醒、精明或者足够迂腐、愚 　　忠，用手指蘸水（不能说、不能留下痕迹也）在桌面上写道： 　　“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安分守己，平平安安做 　　了个中兴之臣，谥文正公。如今长毛未灭，壮士扼腕；英雄辈 　　出，自惭形秽。即便郎有情、妹有意，能够为民运大业消除歧 　　见、桃园三结义，共同闯荡江湖，顶多只能算是安徽民运圈中三 　　剑客，岂敢谬承“三架马车”不虞之誉。兹将回函照抄如下，以 　　便与读者、朋友和同志们共勉，诫骄诫躁。 　　天水兄： 　　因父亲患糖尿病、白内障等住院，弟回安庆老家探望，昨晚才回 　　合肥。今日得悉大作《危机中的中国社会亟需民主英雄主义》及 　　函告，迟复为歉。 　　从时间和空间看，在人类社会的不同时期和各个民族、国家或地 　　区，都需要也不乏自己的英雄和英雄主义，今日之域中亦然。弟 　　十分感佩大作中洋溢的英雄主义豪情，非理想主义者不能为也， 　　且弟亦为理想主义者。虽然，愚以为，此类题目不同于政治纲 　　领、宣言之类政治行动，亦不同于呼吁书之类政治活动，不必采 　　取集体行动，以个人名义为文提倡可矣。至于文字内容，如何实 　　现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的完美结合，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文责 　　自负可矣。 　 　　承兄谬奖：“如果能够加盟，则安徽有三架马车，何负不 　　堪？！”惶恐之至。弟目前被迫失业，无所作为，百无聊奈中， 　　靠读书打发时光，偶尔写点文字、发点牢骚、挣点稿酬，连自由 　　撰稿人都谈不上。即便激于义愤，签名参与朋友们发起的一些联 　　名信活动，也慎之又慎、少之又少，仅限于要求释放无辜被关押 　　者或者为“6．4”正名之类，实在有愧于当此大时代。而况江淮 　　之间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逢此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正是英雄 　　用武之时，千帆竞发、万马奔腾。弟虽欲效犬马，充其量只不过 　　是一片孤帆、一匹驽马，难堪重负、有违厚望。 　　 　　谨祝安康。 　　良庆 再拜 　　2004年4月29日 32、按：袁祥当初没想到侯文豹可能会因此被捕，却想到了用真名可 　　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象泥鳅打滚一样耍了个自作聪明的 　　小滑头，以为这样既可以出风头（言重了，他的说法是“支持高 　　律师”），又兼顾了地头蛇的面子。根据我获悉真情后的事后诸 　　葛亮式判断，警方根本没打算找他多大的麻烦，他们很清楚，一 　　条小泥鳅掀不起多大的浪，干叽叽而已。何况多少还有点识相， 　　竟然用无足轻重、不打算承担责任的网名参加公开向当局表示抗 　　议的反迫害维权绝食。否则，他插上翅膀也难逃此劫。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李文娟遭“劳教”无辜报复的前因后果 黄广湘 辽宁省鞍山市国税局公务员李文娟，因实名举报当地国税局存在人为 减免和少收企业巨额增值税的现象，两度被拘留，最后以“举报上访 扰乱罪”送劳动教养。为此央视3月27日《新闻调查》以《举报人李 文娟》为题对整个事件进行了调查追踪。 李文娟今年43岁，大学文化程度，1983年进入鞍山市国税局工作。 2000年她开始在鞍山市国税局直属税务分局计会科工作，负责税收款 项的账目登记。在工作过程中，李文娟认为她发现了税务局内部存在 一些违反国家税收法规的行为。李文娟于2002年6月向国家税务总局 等有关单位举报了鞍山市国税局存在的五项违法违规行为： １、鞍山市国税局直属税务分局在2001年12月为五家企业非法减免增 　　值税9,762万元，非法减免所得税19,298万元，两项合计29,060 　　万元。 ２、违规办理企业所得税退税588万元。 ３、扩大征收管理范围，代鞍山市政府收取价调基金。 ４、更改税收预算级次，将市级改为区级，从区财政取得税款收入5% 　　的提成。 ５、设真、假两套提成帐，以获取更多的款项。 在李文娟举报的问题中，最突出的是她认为鞍山市国税局直属分局存 在与企业联手，人为地减免和少收企业巨额增值税的现象。 在李文娟举报之后，国家税务总局随即派出了核查组赴鞍山市国税局 进行调查。核查组在核查报告中所作的结论认为，李文娟所举报的五 项问题中有两项属实，其他三项问题部分事实存在，但问题的性质与 举报信反映的不同，其中少收增值税的问题是企业延缓征收，属于违 规行为。同时国家税务总局还要求辽宁省国税局应督促鞍山市国税局 做好举报人的政治思想工作，并保护好举报人；同时责令举报人所在 单位不得打击报复举报人。但是，实际情况是，就在李文娟举报了鞍 山市国税局的问题之后，她的命运发生了一连串的变化，她被两次辞 退工作；被鞍山市公安局刑事拘留，然后又被劳动教养一年…… ------------------------------------------------------------ 央视的报道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李文娟因举报而遭受怎样的打击报 复，而是鞍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于2003年10月3日以所谓的“举 报上访扰乱罪”对她所作出劳动教养一年的决定。两者虽然都属于侵 犯人权，但后者为最！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在李文娟因不服劳教而向法院上诉后的2005年10 月27日，沈阳市于洪区法院做出一审判决认为，被告鞍山市劳动教养 管理委员会提供的21份证据不符合证据规则，而李文娟提供的证据能 够证明原告向有关机关举报问题是正当行为。因此对李文娟所做的劳 动教养决定认定事实不清，主要证据不足，适用法律错误。故撤销对 她的劳动教养决定。但鞍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不服这个判决，并 提起了上诉，后来不久又主动提出撤诉。李文娟终于获得清白。 诚然，法院判决李文娟胜诉是一个曲折的过程，甚至若非李文娟家人 几次上访全国人大，法制正义能否得以维护尚未可知。但是我们仍然 要肯定法院作出的“理性”判决，以及在客观公正的判决之外所具有 的法理意义！ 也许鞍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感到很“委屈”（这也是他们当初对判 决不复决定上诉的原因），在他们看来，对李文娟实行劳动教养，证 据确凿，适用法律法规正确。他们能够拿出的法规是：1957年8月1日 全国人大常委会第78次会议批准颁布的《关于劳动教养问题的决 定》，1982年1月21日国务院转发、公安部发布的《劳动教养试行办 法》，以及原来的那个《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等等。“李文娟自2003 年12月至2004年5月多次无理上访，扰乱国家机关工作秩序”，其它 不谈，凭这一点，鞍山市政府部门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她劳教没商量 了！按行政权力的“惯例”，劳动教养就是教训这些胆敢“目无地 方”的内乱分子，就是要整这些故意“捣蛋”的不安分子。鞍山市这 样做了，但法院竟然要判这种做法“违法”，这难道不让鞍山市有关 部门吃惊和难看吗？ 但李文娟的理由却更加充分！因为鞍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对她劳动 教养的决定不仅违反了《立法法》第八条第五项之规定，而且违反了 《行政处罚法》第九条之规定。《立法法》第八条规定：下列事项只 能制定法律：（五）本法第八条规定的事项尚未制定法律的，全国人 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务委员会有权作出决定，授权国务院可以根据实际 需要，对其中的部分事项先制定行政法规，但是有关犯罪和刑罚、对 公民政治权利的剥夺和限制人身自由的强制措施和处罚、司法制度等 事项除外。《行政处罚法》第九条规定：法律可以设定各种行政处 罚。限制人身自由的行政处罚，只能由法律设定。此外，法院的判决 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被告鞍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提供的21份证据 不符合证据规则，而李文娟提供的证据能够证明原告向有关机关举报 问题是正当行为。对李文娟所做的劳动教养决定认定事实不清，主要 证据不足……这充分说明，鞍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会是“欲加之 罪，何患无词”，是利用毫无程序正义的“劳动教养”这个工具，对 一个主持正义但却触动他们利益的守法公民实施打击报复！ 中国的劳动教养制度是根据1957年8月1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78次会议 批准颁布的《关于劳动教养问题的决定》，以及有关法律、法规建立 的。鞍山市劳动教养管理委员对李文娟实施劳教适用的正是《关于劳 动教养问题的决定》和《劳动教养试行办法》。无论是“决定”还是 “办法”都不是法律，不能以此为依据去剥夺公民政治权利和限制公 民的人身自由。在《立法法》出台之后，劳动教养的决定与《立法 法》、《行政处罚法》明显冲突，属越权，应视为违法！……对政府 部门的违法行为，法院做出公正判决是天经地义！ 李文娟已经劳动教养的劳动教养被“撤消”了，李文娟所遭受的冤情 也必将得以昭雪。然而，侵犯李文娟人身权利的那个体制和制度仍然 存在，第二个、第三个、第Ｎ个李文娟的人身权利依然无法保障。因 此，我们要象呼吁废止收容遣送制度那样，一起向违法的不合理的 “劳教”制度发起攻击！不管它曾经起到过怎样的“作用”，只要它 的存在有可能成为行政权力整压公民的工具，只要它的存在与文明社 会、法制国家背道而驰，我们就有责任一起促成它早日寿终正寝！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步陈季同《吊台湾》四章 王中陵 　　　　　　　大风起处笑萍踪，变幻城头恨万重。 　　　　　　　苍狗逐风堆幻象，碧云入画谒尘封。 　　　　　　　敬儒气节由谁改？已死降臣焕汉容。 　　　　　　　海阔雌黄翻碧眼，祖龙独览兀汹汹。 　　　　　　　笑迎连宋锦衣回，何必当初赴劫灰。 　　　　　　　游戏人生真若梦，循环兵匪乱扬埃。 　　　　　　　称孤独帽赠谁好？掴脸双弓引自开。 　　　　　　　煮酒英雄新故事，只为司马晋前台。 　　　　　　　孤家甚处可藏身？遍觅田横欲问津。 　　　　　　　师出有名常剿独，义无再辱必图新。 　　　　　　　奈何下水多狼理，罔顾中流与鬼邻。 　　　　　　　遥想桃花源里事，避秦人畏说前因。 　　　　　　　党同伐异整衣冠，挖出施琅作汉官。 　　　　　　　勿笑师俄曾别抱，耻言信马到危澜。 　　　　　　　窜逃蒋匪成连袂，对峙东邻不悦韩。 　　　　　　　放眼称孤今剩几？独夫未剪拍阑干。 　　　　　　　（2006-04-24）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王怡先生谈《〈冰点〉事件与新闻自由》 际时诗铎 韦杵 　　　　　　一片倾诚赋自由，奔吁擅得放言遒。 　　　　　　追思为羡南榕概，〔１〕奋志凭钟智晟俦。〔２〕 　　　　　　宪政攻关趋正道，人权击楫向中流。 　　　　　　草堂情结悲歌际，〔３〕取半真能勿令羞！〔４〕 【附注】 １、南榕──郑南榕，为抗拒专制，争取言论自由，自焚于台。王称 　　其为：中国第一人。 ２、智晟──高智晟，大陆著名维权人士。 ３、草堂情结──指草堂读书会之忧国忧民情结。读书会为松散自由 　　流动形式之民间沙龙，以无纲领、无组织、无机构、无经费、无 　　地点 、无纪律……但有时间为特点。已历时两年多，集会讲座 　　23次。 ４、取半真能──指王就大陆现实对同道言，我们虽不能百分之百说 　　真话，能不能暂退一步，先保证百分之五十的真话云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洋市长为何能够感动包括我在内的中国网民？ 刘爱新 ┌────────────────────────────┐ │　有人说：美国人得让自己操心去鉴别好人坏人，然后花时间　│ │　票选市长，而且选后还要看着他在月光之下检查客人的年龄　│ │　（工作时间兼职、打工，英文叫做“moonlightting”）； 　│ │　而中国人有一个伟大、光荣、正确的大阿哥代劳钦定市长，　│ │　还保证他只能上舞厅长袖善舞、绝对不会干什么查人年纪的　│ │　小廝。美国有什么了不起？！　　　　　　　　　　　　　　│ │　　　　　　　　　　　　　　　　　　　　　　　　　　　　│ │　不能说这样的说法完全没有道理。不过，本文作者显然持有　│ │　不同于此的观点，还好，“一样米饲百样人”（台湾成语：　│ │　一种米养着百样的人）。　　　　　　　　　　　　　　　　│ │　　　　　　　　　　　　　　　　　　　 ──洪哲胜 编按　│ └────────────────────────────┘ 4月16日，美国科罗拉多州联邦高地市的警察们到当地一家脱衣舞俱 乐部查黄时发现，他们逮捕的一名脱衣舞俱乐部“看门人”竟然是他 们的市长大人！据悉，55岁的联邦高地市市长戴尔．斯帕克斯给脱衣 舞俱乐部当兼职门房已有快一年时间了，他称自己之所以这样做，是 因为自己家的餐馆生意萧条，家庭收入入不敷出，只能靠当兼职门房 补贴家用，缴纳自己的医疗保险费。斯帕克斯说：“我一个晚上赚 100美元，一周兼职三天，检查顾客身分（美国没有身分证，查身分 是要查看顾客的年纪是否够大、有权利进入这个场所，主要是看看一 些既有照片让认人、又有生日记录的证件，比如，驾驶执照。笔者28 岁来美，在新墨西哥州某地被朋友拉去“上空”酒店，被怀疑年纪不 满20岁，也被查过身分。当时我还没有美国驾照，他们看的是敝国 ──中华民国──的护照。──洪哲胜编按），收取服务费。而我们 的医疗保险，需要每月缴纳1,200美元。” 市长因为家庭经济困窘而为脱衣舞厅看大门？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 是天方夜谭！在国人看来，这样的市长还叫市长吗，真是当得太窝囊 了，给党和政府丢尽了脸！ 然而这件在大洋彼国微不足道的“小事件”却在大洋此岸的网络世界 掀起了巨浪。读罢这则报道，我的第一个感受是，一个洋市长为什么 能够感动无数中国网民呢？难道由人民日报和新闻联播报道过的官员 “典型”还少吗，还不如他吗？由官方宣传机器长篇累牍地宣扬的那 些所谓“典型”，个个都是“三代表”，样样都是“先进性”，为何 就是不能感动本国的网民呢？倒是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洋市长引起了 中国网民这么大的兴趣和关注。问题出在那里呢？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无法不让我们感动。同样是市长，戴尔．斯帕克 斯市长因为家庭生计原因给人家当兼职“门房”，而我们的郴州市原 副市长雷渊利竟成为“三玩”干部。“人家背后议论我是‘玩权力、 玩金钱、玩女人’的‘三玩’干部，我认为名副其实。”这是雷渊利 在写给省纪委的忏悔书《我的沉痛的反思》中的一句话。如此“三 玩”干部，玩权力，把权力当作渔利的工具；玩金钱，挥金如土一掷 千金；玩女人，不知廉耻明目张胆。令人吃惊的是，如此声名狼藉的 “三玩”干部，是如何玩得转的？不但“玩”得时间长，而且越 “玩”官越大。这两位市长的境界相差岂止万里之遥呢？ 湖北“五毒书记”张二江，“吹、卖（官）、嫖、赌、贪”五毒俱 全，1995年至2001年六年间，利用担任丹江口市市长、市委书记和天 门市市委书记职务之便，先后收受贿赂39笔，计人民币77.2188万 元、美金4,300元。此外，还贪污公款十万余元，与107个女人有染。 安徽省阜阳市的女播音员裸死在副市长床上。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官 场千奇百怪的花样生态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如果戴尔．斯帕克 斯市长知道中国还有这样的市长（书记），真不知道他该作何想！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令我们感动，是因为他没有动用权力为自己谋 私，把手伸向国库，而是自食其力。这位联邦高地市的市长，因家庭 财政捉襟见肘，干脆在本市一家脱衣舞厅兼职做起了“看门人”。市 长每周三个晚上待在这里，检查检查证件，收收服务费。一个月赚的 1,200美元外快，除缴纳他和妻子每月1,100美元的健康保险费外，还 可以省下100美元的零头。“这份收入还不赖。”市长坦诚地说， “至少一些人还交不起健康保险费呢。”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令我们感动，是因为他的动机单纯，质朴，没有 中国官僚们那些套话、大话、空话。从2001年开始，斯帕克斯夫妇小 规模地经营烤肉生意，为派对、婚礼等送餐上门。烤肉店取名“烧烤 市长”。它的网站访问量刚过2,000。网站上的照片中，55岁的市长 留着一把白色的络腮胡子，戴一顶棒球帽，穿一件红色的格子衬衫， 捧着一块焦黄的烤肉，笑容可掬。但看起来，“市长”这面金字招牌 并没让他的烤肉生意红火起来。事实上，近一年来，烤肉店的订单越 来越少，以至于他不得不考虑关张。所以，一年前，当他送餐上门 时，舞厅老板问这位常常为卖不出烤肉发愁的汉子愿不愿意来看门， 他回家征询了一下结婚35年的妻子的意见，便去上班了。他承认，最 初他也考虑过市民的感受。但是，“大部分市民可不知道我挣得那么 少，一个月才600美元！”市长说，“我得贴补家用。”“我找这份 工作，只不过是为了支付账单，就这么简单。”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令我们感动，是因为他没有粗暴地干预新闻媒体 的报道，而是尊重公众的知情权，主动向媒体和公众作出解释。因为 这事，斯帕克斯市长的电话快要被打爆了。其中一个电话，来自中国 某报纸的记者。该记者找到大洋彼岸的这位市长，简直不费吹灰之 力：在联邦高地的政府主页上，市长的宅电赫然在列。没有秘书挡 驾，不必层层转接，就连接受一名外国记者的越洋采访，也无需向有 关部门或上司请示。一周以来，他已为“脱衣舞门事件”事件解释了 无数遍。“我接待每一位记者，每一位市民，我对每一个人开放。” 面对记者的提问，他胸怀坦荡地说，“人们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 么。”正是基于这样的公信力，他才如此自信地说：“我不觉得这有 多令人尴尬，因为我从没向市民隐瞒过这份工作。”4月18日，这位 市长还借用一家报纸发表了个人回应，表示辞去舞厅“看门人”的差 使，并暂时放弃行使市长的权责。因为他“不想对警方的进一步调查 产生任何影响”。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令我们感动，是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名副其实的 平民市长，没有任何架子和镢头。事实上，斯帕克斯市长第一天到舞 厅门口上班，就碰上警察来作例行检查。那时，他们就知道市长在这 里工作。来这里看脱衣舞的人们，认识市长的，会朝门口那个270多 斤重的家伙打招呼：“嗨，市长，最近怎么样？”或者说：“嗨，戴 尔！”这里没有下属前拥后簇，没有司机秘书左右伺候，更没有保镖 警卫保驾护航，真的和群众打成了一片。这位市长没有专车，没有秘 书。这在国人看来，哪里有市长的派头啊。在中国，连乡长都有专 车，没有专车还叫“官”吗？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令我们感动，是因为他作为一位公职人员，恪守 职责，他手中的权力是有限的，并且只能用来为公共利益服务。作为 市长，斯帕克斯必须向联邦高地市1.2万多名常住人口负责，这其中 约有0.5%是华人。每天斯帕克斯市长要花四、五个小时干市长该干的 “活儿”：接待选民，主持市政委员会会议，参加各种社团和组织活 动，等等。但他可不是这块方圆4.7平方公里土地上的“统治者”。 他只是主持着这座城市的“最高权力机构”──市政委员会（City Council）。经常有市民来找市政委员会，“认为这事应该这么做， 那事应该那么做”。事实上，“我们的委员会会议通常就是讨论他们 的想法，对市民的要求和意见作出反应”。只要市民愿意，就可以旁 听委员会会议。市政委员会每一次会议，都会在政府网站上公布会议 日程。跟市长一样，市政委员会其他六名成员都由市民直接选举产 生。他们不算政府雇员，纳税人只支付他们每人每月450美元的报 酬。尽管尊为“最高权力机构”的“一把手”，可他没法决定自己工 资的高低。假如他想让自己的薪酬涨到每月1,000美元，最终需要全 市市民投票表决。“什么事都不由我说了算。”他说，“任何一个决 定都得由市政委员会成员一起来投票。”除非当城市处于紧急状态， “比如遭到龙卷风袭击，我才能自己作决定，才可以指挥政府雇员们 做这做那。”但在斯帕克斯当政的六年时间里，他的这种权力似乎并 未得到充分施展，因为联邦高地市压根未遇到类似危急的情况。只有 一次，市区下起暴雨，市里一处老人聚居的城区遭受水涝，于是这位 市长紧急派出消防队员去排水，安顿受惊的居民。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令我们感动，是因为他当了这么多年市长还始终 没有动用权力为自己的退路“想一想”的念头。斯帕克斯先生在当选 市长之前，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卖鲜肉是全家一笔大进账。六年前的 一天，两位市政委员会的成员找上门来，游说他竞选市长。他们看中 他的正是“象大家一样辛苦地谋生，人们会觉得你就是他们中的一 员”。他竞选只花了几百美元，便以压倒性优势当选。四年后换届， 他成功连任。“这工作跟权力完全无关。”已有六年从政经验的斯帕 克斯市长说。他从未想过当市长有什么油水可捞。在联邦高地市，靠 纳税人养活的政府雇员，不足百人。但在职务忧虑之余，他也为个人 问题发愁：自从辞去舞厅看门的工作，下一份工作至今还没有着落。 他的妻子也没有工作。他有点儿不自信，觉得自己年纪有点儿大，体 重超重，拎不了重物。即使到超市买一箱水，都得妻子帮他搬回家。 不久前，他还做了一个臀部手术，目前走路得拄着拐。“找份工作可 不容易啊！”斯帕克斯市长慨叹。到明年11月，斯帕克斯先生市长的 任期将满，并且不能再连任。可以想见，如果到时还找不到工作，估 计只能去领失业救济了。 戴尔．斯帕克斯市长令我们感动，是因为在他背后所体现的制度设计 逻辑和民主制度理念。斯帕克斯是民选市长，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事 实上，这座城市里的行政头目是市政经理（City Manager）。市政经 理的年薪为十万美元。在其辖下，设有财政、消防、警力、社团发 展、公众事务、城市工程、人力资源等七八个部门。政府部门任何人 员任免，市长和市政委员会成员都无权干涉。他们只掌管市政经理的 聘用和薪资。市政经理每年向市政委员会提交财政预算报告，市长跟 他的六位同事要花数月时间来讨论。每一个市民都可以从政府网站上 读到这份报告。他们还能读到120页长的一份财务报告，告诉他们自 己缴纳的钱花到了哪里。市政经理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他管理着一 帮同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下属。他们向市政委员会的七位成员负责。 “如果市民和委员会对他（市政经理）的工作不满意，那他就得走人 了。”只有高中学历的斯帕克斯市长说，“我们这里没有学历限制， 任何一位年满18周岁的市民都可以参选委员会。”这就是民主制度理 念的逻辑体现。 其实，斯帕克斯先生不过是尽到了一个市长的职责而已，但是作为中 国人我们真的不应忘记解读其中的“深意”，深深玩味斯帕克斯市长 背后所体现的制度设计逻辑。由于受到特殊文化的影响，美国人从根 本上不信任政府与官员，这与我们无条件信任政府与官员完全相反。 这一点在美国的宪法和制度设计上得到了深刻的体现。所以他们把分 权制衡、新闻自由和公民社团当作是一种制度性的安排，时时处处对 政府的行为设防，形成一种特别有监督效力的社会报警机制，使政府 在这种无处不在的社会压力面前不得不得更为有效率，更为清廉。正 是这样的制度安排造就了如此廉洁奉公的好市长。不能说斯帕克斯完 全没有私心，他不敢动丝毫的贪污心思，怕的就是那无数双纳税人大 睁着的监督眼睛和联邦政府设定的严密的监督机制。 是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个是民选产生，权力受到约束和限制， 还有议会、反对党、媒体、公众的监督，而一个是由有着千丝万缕利 益关系的上级指派，监督机制乏力，大权独揽。因此，美国的市长怕 纳税人，而中国的市长可以任意挥霍纳税人的血汗。这就是戴尔．斯 帕克斯市长和中国的那几位市长背后的制度设计逻辑差异。一位网友 调侃道：“谁叫他不幸生在美国？！” 这就是所谓资本主义国家“虚伪”民主制度下的一个市长的真实写 真，一个头等富国的寒酸市长，一个质朴无华、完全平民化的市长， 然而我觉得他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他的人格是那么的伟岸。这是在 我们那苍白无力、谎言连篇、坐井观天、睁眼说瞎话的政治教科书上 是无法看到的。当我们明白了这些道理的时候，我们就不难理解他为 何能够感动那么多中国网民了。感动羡慕之余，相比对照之下，有许 多东西让人深思，又让人悲哀。我们中国啥时候也能拥有这样的市长 呢？我们用什么样的制度设计来造就这样的市长呢？ 向美国斯帕克斯市长致敬，向他背后所体现的制度设计逻辑致敬！ （2006年4月27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写给国家的情书 宪改版本公布记者会 21世纪宪改联盟 从去（2005）年9月21世纪宪改联盟成立后，就一直不断的被问：宪 改版本何时出来？终于经过数十次在全国各地所举办的宪改俱乐部、 意见征询会议、宪改研讨会、版本讨论大会；由宪盟“论述资料小 组”及台湾法学会“宪法小组”专家的努力，再加上台湾最有活力的 民间社团提出宝贵的意见，宪盟第一版对外公开的宪改草案（以下称 “宪盟版本”）终于在今天（2006年4月25日）对外公布了！ 《总理住在游泳池》这本书其中一位作者赫利贝尔特．普朗特尔说， “宪法是人民写给国家的情书”，这样的描述用在宪盟版的宪改草案 上，真是非常的贴切。因为，这部宪改草案虽然还需要讨论凝聚共识 或者是修改，但是这个版本包含了民间近百个社团及学者教授对于我 们国家的热情和期盼！ 宪盟宪改草案的十项特色 宪盟版第一版的宪改草案，目前在中央体制部分由于两方意见僵持不 下，且各有优缺点，所以暂时采内阁制、总统制两案并陈的方式。以 内阁制为例，总共有124条条文，依序分章为“人权”、“国家”、 “中央与地方关系”及“宪法的修改与施行”四个部分。而在总统制 部分，则是扣掉“内阁及总统”这两部分的条文，加上总统制的总统 部分的27条条文，共122条。 １、人权优先及人权深化 　　看章节的安排和比重，可以发现宪盟版本内容的第一章就是人权 　　章，总共有42条条文。多元、包容及深化是非常大的特色。除了 　　自由权、平等权、反歧视的保障之外，对于司法刑事基本人权、 　　劳动权的入宪，还有弱势保障包括身心障碍者、儿少、老年人、 　　妇女、同志，对于社会安全、社会福利、社会保险也有许多着 　　墨。另外，关于原住民权及环境权的入宪，都是非常进步的作 　　法！ ２、主权问题需要深入讨论 　　宪盟版本第二章是国家。第一节总纲的部分并没有针对领土、国 　　号做出明确的订定，这样的作法不代表宪盟的宪改立场是“不碰 　　主权领土问题”，而是我们认为在没有讨论出共识的状况下，无 　　法有一个定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认为要用务实的角度 　　来看领土争议问题。 ３、抛开包袱和框架，创新的宪改思维 　　之前有人一直询问宪盟，你们采用怎样的方式宪改？直接修改本 　　文或者是用增修条文的方式？你们要用总统制还是内阁制？在一 　　开始宪盟就很明确的知道，我们要抛开所有的包袱和框架，大鸣 　　大放去检视我们的宪法，并且用这样的精神去从事宪改运动。凝 　　聚共识的路途还很远，如果一开始就划地自限，那么能够达成的 　　目标就一定非常有限。而且现有增修条文的修宪方式有立法不明 　　确之法理缺陷，因此，目前提出的宪改草案，并不采用增修条文 　　方式，而是采全新架构。 ４、采两院制的好处 　　因此，除了总统制内阁制的选择暂时没有定论之外（但我们希望 　　最后还是能有一个共识版提出），宪盟版本也创新的提出了两院 　　制的想法，希望能够和各界交换意见。如果真的要采两院制，对 　　台湾人来说可能是一个全新的经验，但是却可以解决几个问题。 　　第一是立法品质的提升。参议院可以对众议院的法案行使同意 　　权，所以对于法案品质可以有两层的确保；一般来说，参议院议 　　员比众议院议员较能以专业精神进行国会调查与听证。第二则是 　　可以增加地方及原住民参与中央决策的可能性。参议员是由各地 　　方代表及原住民族代表所组成，因此可以保障地方政府对于中央 　　决策的参与权利；而原住民族也可以藉由参议院的参政权力，对 　　于关于原住民议题的法案直接把关。 　　 ５、谁来当我们的国家元首？ 　　如果未来选择总统制，则总统当然是政府的领导人、国家的元 　　首，而且也应该用直选的方式选出；但是如果采内阁制，政府实 　　质的领导人是总理，而总统是虚位元首，不需要经过人民直选。 　　不过这样的方式可能和台湾人民的政治情感相违背，因为自从总 　　统直选以来，人民大概就以能否直接选举总统作为民主的指标， 　　所以如果选择内阁制，需要在这个部分对人民做好教育及说服的 　　工作。 　　 ６、司法的部分 　　司法是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司法权的运作攸关正义是否实 　　现。这次的宪盟第一版，特别采开放态度，就88年全国司法改革 　　会议以来，各界争论不休的司法权定位问题，提出不一样的看 　　法，先以二元二轨（最高法院与宪法法院并立）的方式设计，希 　　望国人再详加讨论，后续联盟会再提出一元单轨的版本，交由人 　　民决定。 　　 ７、考试及监察权该往哪里去 　　现有宪法中的考试及监察两权，在宪盟版本中，将考试权中的文 　　官升迁、考绩回归到行政权之中，文官退辅保障及考选事宜则交 　　由独立委员会处理；而监察权则交由众议院享有国政调查权，总 　　统的弹劾案由宪法法院审理，国家文官及法官的弹劾案由各级法 　　官审理。原监察院之审计权则交由独立委员会处理。 　　 ８、原住民专章精神之落实 　　原住民权益部分，除了在人权章增列原住民权，两院制的参议院 　　设计之外，在中央与地方关系的部分，最特别的地方是增列了国 　　家应保障原住民设立民族议会的权利，落实原住民朋友一直在推 　　动的原住民专章精神及原汉伙伴关系。 　　 ９、修宪门槛应该如何取得平衡 　　宪法是国家的根本大法，应该有其稳定性，但是也不能为了稳定 　　性而剥夺了人民参与宪法修改的可能性。以目前的修宪公投提案 　　来说，只有国会有权提案，提案后通过公投的门槛更是一项不可 　　能的任务。 　　 　　因此，我们权衡利弊，提出人民也有提出公投提案的权利，不让 　　国会垄断；而经全体参与公民投票者二分之一以上同意，宪法得 　　以修正。 10、法理严谨V.S民间生命力 　　过往的修宪，大都是专家学者依据法理、政治人物依据“政党需 　　求”所得的结果。大家都认为，“宪法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所 　　以人民不懂。这样的想法，除了是专业的傲慢之外，更是弱智化 　　了人民。 宪盟推动的宪法改革，着重的就是法学专业之外还要加上民间的观点 和生命力。因此，这次草案的提出，起始点是各民间团体自由的、甚 至天马行空的提出人民对于修宪的意见和想象；之后再由法政学者专 家，依照宪法逻辑及架构，将各式各样的意见去芜存菁整合成一个宪 改初步的版本；最后再由提出意见的所有民间团体一起来检视这些条 文，和学者专家对话讨论条文内容的适切与否，最后形成了这封美丽 春天版的国家情书。 倾听人民的声音，我们的呼吁 全球变化的脚步非常的快，对于社会、经济、环境各方面的影响也不 再是单一因素考量即可。我们希望朝野各政党可以倾听人民的声音， 让我们一起来全面性想象及规划国家的理想建设蓝图。 随着宪盟版本的提出，宪改运动的推动迈向另外一个境界。因此，后 续宪盟的行动策略将是： １、将此宪盟版本送交朝野各政党，并且拜会各党主席交换意见。 ２、将此宪盟版本送交给立法院王金平院长，并且拜会院长交换意 　　见；将此宪盟版本寄给全体立法委员，让他们听到民间的声音， 　　并且寻求他们对于宪改的支持。 ３、在网站上公开宪盟版本，希望全体国民可以提供宝贵意见。 ４、持续举办宪改倡议活动，并且将特定议题的版本内容，在倡议活 　　动中持续和民众对话，交换意见！ ５、宪法前言是国家精神的展现，也是宪法解释及适用时的依据。在 　　这个版本中我们尚未将前言放入，原因是我们希望能够和全国人 　　民一起来创造代表国家精神的宪法前言。因此，我们将会举办宪 　　法前言的征文活动，让大家一起写下优美词句成为宪法中重要的 　　一部分。 欢迎大家提供意见！ 请Mail至cra21.tw@21cra.org.tw，或上网www.21cra.org.tw。 附件资料： 21世纪宪改联盟宪改版本（欢迎上网下载）www.21cra.org.tw ------------------------------------------------------------ 21世纪宪改联盟（Constitution Reform Alliance） 电话：02-23897991 传真：02-23897983 地址：台北市100爱国西路九号5楼之6 电邮：service@21cra.org.tw；cra21.tw@msa.hinet.net （2006-04-25新闻稿） 〔提供者：（台北）曾建元〕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真民主假民主都有代价 翁德生 饭局里都是社会成功人士，话题扯到选举就说说看谁投谁，结果让人 意料之外，竟然一半会投反对票，而且态度是反正执政党会蝉联。 这就是民主制度的不稳定性，人们总有理由决定票选，而且一再强调 “神圣的一票”，可是投票态度却如同儿戏。 新加坡正在举行大选，笔者作为局外人看选举，真个是象雾又象花。 李光耀从来不相信一人一票制，他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今天狮城 走的是假民主路线，去维持一个真正有治国能力的团队。 这个说法似乎很武断地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事实上它又似乎如此 这般。 真正民主开放的社会，弱势政府当道，不只是国会里派系众多，连治 国团队能力也出问题，这才是误国殃民。 泰国多年才出现一个能力超强首相达信，结果却在民主浪潮下被罢 免。 李资政认为新加坡拥有世界级的政府，也呼吁反对派组织世界级团队 进入国会。工人党反驳说行动党不是世界级政府。 我认为现任政府俱备世界级水平，否则岛国无法建立先进社会机制， 这是无容质疑的。 反而是反对党要招纳人才十分受限，更枉论世界级反对党阵容。 因为连执政党现有的种种优势下都面对招才困难，反对派是更难更难 更难。 新加坡是商业大都会，也是多元文化社会，这里没有强烈的意识形态 分歧，政治理念的竞争只是民主的多寡而已。 这种客观环境很难“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李资政心知肚明。 也许，很久很久以后，人们再回头看看，民主好似开了一个政治制度 的玩笑，因为民主不存在优胜劣败功能，反而出现“厄杀精英”效 应。 新加坡这种假民主模式，会在20年后退色消失，让位给那些向往真正 民主开放的新一代，到时强势政府不复存在，讨好选民社会福利接踵 而来，全民皆大欢喜愁眉苦脸的是国家。 真民主假民主都有代价的。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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