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4-26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胡锦涛又一次尴尬的北美行　　　　　　　　（杭州）吕耿松 ◆如此“劳工神圣”：北京工头让农民工吃剩菜　　　　昝爱宗 ◆出狱谋生记　　　　　　　　　　　　　　　（北京）刘京生 ◆共产主义的鬼魂　　　　　　　　　　　　　（山东）王鹤家 探索道路 ◆建立“在朝者执政、在野者监察”的廉政保障体系　　刘因全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写在……之后（9之3）　沈良庆 民主理论 ◆促进民主与自由同样是发展──《以自由看待发展》　刘爱新 运动留痕 ◆纪念民阵同仁费铮铭先生　　　　　　　　　　（澳洲）秦晋 迫害实录 ◆台湾台南市议会．谴责中共非法器官移植　　　　《大纪元》 ◆绝食者的笔录：我被带到中共耒阳市公安局问讯的经　贺伟华 ◆郭起真昨日被不明身分人士抓走　　　　（河北泊头）郭庆海 ◆给中国国家主席胡景涛的公开信　　　　　（加拿大）王天安 读史论今 ◆忘不了那块红薯、那只羊腿　　　　　　　　（西安）李贵仁 ◆万历的失败　　　　　　　　　　　　　（山东烟台）李对龙 文艺春秋 ◆胡锦涛访美观图有感　　　　　　　　　　　（西安）王中陵 台湾问题 ◆陈水扁总统细谈台湾问题──《华尔街日报》　　《大纪元》 他山之石 ◆一个目击者的见证　　　　　　　　　　　　　（西安）狄马 ◆越南提政改，中国逊色　　　　　　　　　　（纽约）陈劲松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胡锦涛又一次尴尬的北美行 吕耿松 4月18日至21日，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对美国进行了为时三天的访 问。这次迟到的访问，本来是去年就应该完成的，但由于墨西哥湾的 卡特里娜飓风袭击了美国，布什总统以抗灾为由推迟了胡涛的访问。 后来胡锦涛在参加庆祝联合国成立60周年首脑会议的时候，匆匆地与 布什见了一面，谈了一个多小时。当时，我写了一篇《胡锦涛尴尬的 北美之行》，指出胡锦有五大尴尬： ◆第一大尴尬是由于害怕法轮功、民运人士等的抗议，胡锦涛不敢接 　受新华社说的“5,000多名海外华人”的欢迎。他的车队不敢走大 　路，专拣小道走，他在下榻的饭店不敢走大门，只敢走边门； ◆第二大尴尬是胡在加拿大首都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被加拿大电视台 　资深记者罗杰．史密斯指问包括法轮功受迫害在内的中国人权问 　题，这使得中共同西方国家达成的不在公开场合谈论中国人权问题 　的外交政策被打破； ◆第三大尴尬是王丹、王军涛在美国华盛顿ＤＣ地区法院对《人民日 　报》和作为中共总书记的胡锦涛提出起诉，控告胡锦涛、《人民日 　报》和《环球时报》犯有诽谤罪，致其“出师未捷身先狱”； ◆第四大尴尬是胡锦涛在“布胡会”中邀请美国“与中方一道保卫台 　湾海峡的和平与稳定”，实际上要台湾海峡“中美共管”，这与中 　国一贯主张的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相矛盾，也与中国反对把台湾 　问题放到国际上讨论相矛盾； ◆第五大尴尬是，胡锦涛来的时候，网上显示的退党人数不到420 　万，等他快要走的时候，退党人数已突破440万。联合国大会进行 　期间，超过1,000多中西方民众在纽约曼哈顿城举行大游行，声援 　430万人退出中国共产党。 9月14日，《北京之春》发表了可以与毛泽东的《敦促杜聿明、孙元 良、李弥投降书》相媲美的《敦促胡锦涛民主改革书》，使得胡锦涛 有一种山穷水尽的感觉。所以在联合国大会开完后，他就急急忙忙地 赶回家了。 据《中新网》4月22日报道，中国外交部长李肇星称胡锦涛这次访问 “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访问”，访问取得了“重要成果”。“里 程碑意义”和“重要成果”在哪里？李肇星说，“胡锦涛主席向布什 总统指出，中美在反对和遏制台独、维护台海和平稳定方面有共同战 略利益。他赞赏布什总统和美国政府多次表示坚持一个中国政策，遵 守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反对台独。胡锦涛主席强调，我们坚持在一 个中国原则的基础上维护台海和平稳定、促进两岸关系改善和发展， 我们将以最大的诚意、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和平统一的前景，但我们绝 不容忍台独。布什总统表示，美国政府在台湾问题上的立场没有变 化。美国坚持一个中国政策，理解中方在台湾问题上的关切，不希望 看到台湾当局单方面改变台海现状的行动影响中、美关系。”李肇星 是个牛皮大王，但他讲来讲去只有这么一点花头，可见这个“重要成 果”是多么微不足道！即使不砸掉162亿美元，我们也能看到这样的 “成果”，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4月23日晚上，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的一班“专家”在大谈特谈胡锦 涛在美国展示的“个人魅力”。为了证明他们的观点，屏幕上不时播 放出胡锦涛在耶鲁大学的演讲和回答学生提问的一些镜头。在有人问 及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时，胡锦涛双眼直直地看着前上方，象背书似 地数起了“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和谐社会”、 “科学发展观”等家珍，其神情完全是象在党代会上作报告。这样的 人有“个人魅力”吗？我当时真怀疑这些专家是不是在讽剌胡锦涛。 第二天我打开官方网站一看，网上有很多关于胡锦涛在美国展示“个 人魅力”的报道，才知道央视的专家是很认真的。 这种欲盖弥彰的涂脂抹粉，反过来说明这次访美是很糟糕的，胡锦的 尴尬比上次更大。 4月19日，胡锦涛一行飞抵第一站西雅图。但一下飞机，就受到了在 美国的中国民众的强烈抗议。据美联社4月18和19日西雅图报导，法 轮功人士、民运人士、台湾人和西藏人的抗议如影随形，数以百计的 抗议人士在胡锦涛所经波音机场路、胡车队去比尔．盖茨豪宅的必经 之路、比尔．盖茨豪宅附近的湖面的游艇上、胡锦涛下榻的饭店前， 打着“停止迫害和虐杀在中国的法轮功学员”、“天灭中共终结迫 害”、“法办江罗刘周”、“劳教所──中共的纳粹集中营”等横 幅，喊着“胡锦涛，快退党！”等口号。多辆贴着“中共劳改营虐杀 法轮功学员活体摘取器官焚尸灭迹”、“中共暴政害死8,000万人” 等标语的大型U-Haul箱形车也随处可见。 胡锦涛到美国后的第一项安排是到全球首富、微软公司董事会主席比 尔．盖茨的私人住宅探访，并与100多名其他宾客出席晚宴。中国政 府口口声声说须这次访美是“国事访问”，但美国不认可，为这事去 年讨价还价几个月，最后因胡访美未成行，不了了之。因美国不认可 “国事访问”，胡去年就计划先去访问比尔．盖茨的私人住宅。今年 还是去年的路线图，说明今年仍不是国事访问，享受不了布什的国宴 招待。据报道，胡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美国国宴招待的外国元首──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感到这是一种耻辱──但这不能怪美 国人，而应该怪中共独裁者不识时务。享受不了布什的国宴招待，胡 就去出席比尔．盖茨的私宴。如果胡出席的是布什的私宴，对布什进 行家访，那倒也不至于给中国人丢脸，因为现在各国首脑时兴家访。 但胡锦涛家访的是一个私人老板，他仅仅是有钱而已。一个堂堂的大 国元首，如此隆重地去访问一个私人老板，这不是把中国人的脸丢尽 吗？有哪一个外国元首以国家的名义来访问过中国公民吗？没有。克 林顿访华时，在上海接待过打假专家王海，这也算是美国总统给中国 公民的荣耀，但王海是被上海市政府叫来的，而且克林顿是以个人身 分见他的。比尔．盖茨和王海都是公民，受到的待遇却完全不同，原 因就是比尔．盖茨是世界首富。一个有13亿人口的大国拜倒在一家企 业面前，一个国家元首匍匐在一个老板脚下，这不仅是胡锦涛个人的 尴尬，也是全体中国人的尴尬。 4月20日，胡锦涛到达华府，立即受到法轮功、民运人士等民众的抗 议。当天上午，胡锦涛访问白宫，同情法轮功的电视媒体《新唐人电 视台》以及《大纪元时报》共派出了四名记者采访白宫的活动。47岁 的王文怡博士以《大纪元时报》记者的名义申请采访获得批准。布什 讲话之后，胡锦涛致答词。当胡锦涛的讲话刚刚进行到1分19秒的时 候，也就是他说完第一段话，即“全面推进21世纪中美建设性合作关 系”，胡锦涛的女翻译刚刚开始翻译的时候，王文怡在摄影记者区用 英文高声大喊：“布什总统，制止胡锦涛镇压法轮功”；接着用中文 高声大喊“胡主席，你的日子不长了，中共统治中国的时间不多 了”，“中共掩盖劳教所活体摘除法轮功学员器官的罪恶”。从王文 怡开始抗议，到她被白宫特工人员护送出场，这一插曲共持续了2分 56秒。ＢＢＣ和ＣＮＮ的镜头对准了这名抗议者。世界各主要电视媒 体把镜头马上对准王文怡博士高喊的现场画面，白宫门前的突发事件 立即传遍全球。第二天，《纽约时报》就王文怡在白宫欢迎胡锦涛仪 式上抗议质问一事，发表一篇题为《美好的抗议──王文怡的话有用 吗？离开讲台，来到布什身边，布什和他握手。握完手之后，胡的评 论。评论中评述王文怡的抗议是伟大的，因为它将引发人们的讨论， 使人们在欢迎中国的自由经济的同时，也关注发生在中国的罪行。美 国ＣＮＮ电视台采访了王文怡，王文怡的名字也被《维基百科全书》 收录。前法国国际广播电台中文台主任吴宝璋还把王文怡和16年前一 位叫王维林的青年相提并论。吴宝璋说：“16年前，有一个青年只身 在天安门挡坦克，16年后，一个女子只身在白宫南草坪上朝中美首脑 喊话，我相信，两人所表现出的正义和道义的力量，必然会进一步动 员国外正义的力量，帮助中国人民早日结束中共的暴政，为民主中国 催生。” 中国的中央电视台、香港凤凰卫视、上海的东方卫视等，都在实况转 播白宫的欢迎仪式。但是，中国观众看到的不是实况，而是比实况晚 一段时间的延迟播出，因此中国电视台的技术人员有时间把这段画面 全部屏蔽掉。所以当时在北京，直播ＢＢＣ和ＣＮＮ报道的电视荧幕 一下子漆黑。中国大陆的电视观众没有和全世界电视观众一起，看到 有关法轮功学员在白宫抗议的场面。布胡会尴尬场面被中国媒体封 杀。 更尴尬的是，胡锦涛虽然当时比较冷静，略微停顿一下，开始低头念 发言稿。布什还夸他“you are okay”。但念完发言稿后，胡锦涛就 气昏了。他离开讲台，来到布什身边，布什和他握手。握完手之后， 胡就开始向台下的台阶方向走过去，布什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胡锦 涛的衣袖，胡锦涛也退了回来，站在布什的右侧。这时仪仗队向两位 国家元首报告说，欢迎仪式结束。两国领导人这才转过身，向身后的 白宫走去。这个场面当时被摄影记者拍了下来。从照片上看，胡锦涛 的一只脚已经悬空，眼睛朝下看，如果布什不拉，他可能就要走下台 阶，这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就要被砸场子。第二天，包括华盛顿邮报在 内的很多媒体，都刊登了布什拉住胡锦涛衣袖的照片。华盛顿邮报的 文章还针对布什总统对胡锦涛说“you are okay”说：胡锦涛一点也 不Okey。 在王文怡呛胡时，一个中共摄影记者却放下摄影机，伸手捂住王文怡 的嘴巴。从系列图片可以看出，那个中共摄影男记者听不懂英文，当 王文怡用英文喊出诉求时，他还照样在拍摄，但当王文怡用中文对胡 锦涛说话时，他立即上前拉住王文怡的袖子，并居然去捂她的嘴。这 个动作立刻使人想起“流氓”二字。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一个衣冠楚 楚的男士，用如此不文明的举止去对付一个女士，不仅是胡锦涛的尴 尬，也是中国人的尴尬。 也许是“祸不单行”，白宫司仪宣布演奏中国国歌时，不小心说成奏 “中华民国国歌”。美国方面解释说这是“口误”。这样的口误出现 在这样隆重的场合，或许说明在美国官员的心目中，只有“中华民 国”而无“中华人民共和国”，才会犯这样不自觉的错误。纽约时报 报道说，白宫的司仪出现这样的口误，使白宫欢迎胡锦涛主席的仪式 受到进一步的损害。据台湾《中国时报》报道，布胡会登场时，台湾 外交部长黄志芳偕同北美司相关官员严阵以待。布胡会一开始，看胡 锦涛自信满满的样子，还颇令台湾外交人员忐忑不安。当美国礼宾官 开始宣布演奏中国国歌时，竟说出“Republic of China”的重大错 误，黄志芳和在场收看ＣＮＮ电视的外交官显得相当诧异，还叫了起 来。台湾人的兴奋，对胡锦涛来说，当然是更大的尴尬，因为他的这 次美国之行，主要是为台湾问题而来。 李肇星说胡锦涛这次访美具有“里程碑意义”，也许说得不错：此时 此刻全国正好有一千万人退党，白宫居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宣布奏中 华民国国歌──这一切莫非是天意。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如此“劳工神圣”： 北京工头让农民工吃剩菜 昝爱宗 曾几何时，中国叫得最响亮的一个名称就是“工人阶级”了。现在， 这个“工人阶级”的新成员──农民工们，干最苦最累的活，拿最低 最少的工资，而且还要吃工头吃剩下的剩菜…… 事情发生在北京海淀区黄庄中建二局新中关工地上，当11名农民工在 吃饭时，连续三顿都发现，饭菜中有包工头吃剩的鸡骨、鱼刺、鸡蛋 等东西。原来是工头将自己吃剩的鸡骨头、鱼刺、鸡蛋掺进了农民劳 工的饭菜里。记者采访时，工地包工头承认，剩菜的确是他们吃剩 的，并称掺剩东西也是为民工好。仿佛这就是“恩赐”劳工们的福利 待遇。 4月20日，由中国残疾人联合会主办的北京《华夏时报》，似乎以悲 天悯人的口吻，以医疗中国用工体制“残疾”的角度，来报道北京民 工所受的屈辱。 不过，这只是事情的一面。我们看到，当这条引起较大关注的“农民 工吃剩饭”新闻之后，当晚，农民工们就接到了“下岗”通知，他们 举报吃剩饭，换来“没饭吃”的结果。民工拒吃有辱人格的剩菜，是 为了人人平等的尊严，可是霸道的雇主、工头们，却根本看不到这一 点，就连海淀区卫生局也出面说只要提供的食品不变质不违法，法律 对吃剩菜没有限制云云，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法律面前人人不平等，是法律的悲哀。 民工吃剩菜，还是为了他们好，更是劳工无权益的显现，是劳工个人 尊严被粗暴践踏，是在中国当劳工的悲哀。 温家宝说，中国工会是中国工人阶级自己的组织。连续二次轰动性报 道之后，4月21日，全国总工会和北京市工会有关负责人一起赶到工 地现场调查情况，并着手解决问题。 工会不能不为农民工们争这口气，因为此事事关宪法规定的劳动光荣 的宪法权利，也是劳动者人格尊严不可侵犯的体现。 地方工会组织为工人维权方面做的比较出色要数浙江。位于杭州建德 的国际香料香精（杭州）有限公司“店大欺客”，胡赛娟等五名职工 原本在该企业工作十年以上，依据《劳动法》应该与公司签订无固定 期限劳动合同，也是企业拒签，那五职工就起诉。由于“地方保护主 义”作怪，胡赛娟等五名职工在过去的四年里多次与企业对簿公堂， 但先后遭遇劳动仲裁、一审、二审败诉。2002年12月，浙江省总工会 开始替工人说话了，他们向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发出法律意见书，请 求法院对该案进行再审，并代理职工出庭。2005年8月，浙江省高法 下达民事判决书，判决国际香料香精（杭州）有限公司与胡赛娟等五 名职工签订无固定期限的劳动合同。胡赛娟等职工认为，依据《劳动 法》规定，职工要求签订无固定期限合同必须符合三个条件，一是劳 动者必须在同一用人单位工作满十年以上；二是劳动者提出订立无固 定劳动合同；三是当事人双方同意续延劳动合同。法院支持了他们的 诉讼请求。但事后了解到，这五职工只是得到了经济上的赔偿而已， 还是走出了该公司的大门。因为他们与公司打官司，而且公司败诉 了，在中国这个重人情、重关系的国情面前，他们只有“另谋高就” 了，也是“赢了官司，走了人”。 一直参与此案的浙江省总工会法律工作部副部长凌林律师介绍，这一 判例说明，劳动法将具备一定条件的劳动者与用人单位续订劳动合同 的期限选择权给予了特殊的劳动者，充分体现了劳动法保护弱者、向 劳动者倾斜立法的基本原则。《劳动法》第20条内容是针对在用人单 位中工作服务年限较长的劳动者采取的一项特殊保护性措施，该条规 定对劳动者而言是授权性规范，对用人单位而言是义务性规范，即只 要劳动者在用人单位连续工作满十年以上，用人单位表达了与劳动者 续订劳动合同的意思后，即使在合同期限上用人单位与劳动者无法达 成一致意见，劳动者也有权要求用人单位与其签订无固定期限的劳动 合同。 前面是“剩饭事件”，后面是职工要求“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都 需要维权，因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权利是不会从天上自动掉下来 的，而是争取出来的，而且需要象浙江省总工会这样的“工人自己的 独立组织”来撑腰，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一旦工人们有了真正是工人自己的独立组织──工会，看那嚣张蛮横 的漠视劳工权益的雇主们，就再也不敢轻易践踏农民工个人尊严的恶 劣现象了。 从“劳工最贱”到“劳工神圣”，让中国真正进入“劳动者最光荣” 法治时代，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项飞先生最近撰文指出，他日前接 到山东省枣庄市雪蓉食品有限责任公司伤残女工张忠花依法维护自身 工伤权益的投书，该女工痛陈经历种种痛苦、折磨和羞辱，遍访地方 工会、人大、法院、政法委、经贸委、妇联，虽得到不少善良正义人 士的同情支持，但她右手伤残的工伤保险问题，至今未能得到妥善解 决。这种问题并非偶然，她反映了我国劳工维权的步履艰难，也反映 了我国劳工无尊严，以及中国社会法案的严重滞后。 《新京报》2006年3月21日消息：“全国人大公布劳动合同法草案， 即日起向社会征求意见，草案规定合同自然终止职工可获赔偿。”劳 动合同法的创设，有助于改变我国社会法案的落后局面，期待我国能 够走过一条从“劳工下贱”到“劳工神圣”、从“劳工神圣”再到 “劳工法案神圣”的道路。因为“法律不能使人人平等，但是在法律 面前人人是平等的”，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将来，从“劳工神 圣”到“劳工法案神圣”，将意味着“劳工法案”彻底回归法律本 性，具备法律的基本特征，这是中国社会从崇拜人治走向尊崇法治的 重大步骤。 “同一个地球，同一个梦想，同一个权利”，已经成为全世界共同的 语言。最终消除贫困、“消灭”无产者，使每一个人都过着富足的生 活而成为“有产者”，使每一个人都成为权利主体，使每一个人的自 由都是别人自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已经成为全世界的共识。 在发达国家，历史上曾经普遍经历过“血汗工厂”，现在我国正在重 演这一幕，如政府不主导农民劳工走出“下贱”局面，不从法律面前 人人平等的原则维护农民劳工的权益，那么今后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 件小事而发生震荡，每一个小问题都可能引发社会危机，破坏社会稳 定。 如下列数据显示，中国社会对劳工的成本投入增长明显落后于工业 ＧＤＰ增长。据调查，仍有72%的农民工收入月低于800元人民币，其 中29.26%的农民工收入低于500元。广大农民劳工队伍庞大，劳工市 场“一职难求，一职难保”，是造成资强劳弱的结构性原因。此外， 很多大学毕业生一毕业就失业，状况和农民劳工差不多，这样下去就 会产生新的社会矛盾，而且还有极其不利的影响，使新一轮的“读书 无用论”得以助长和蔓延。在这背景下，法律最后的保障和底线，一 旦这些底线和保障成为泡沫或坍塌，谁来收拾这么庞大的一个烂摊 子？如何去通过合理的制度设计来维护与平衡新强势群体与弱势群体 的利益？ 中国正在一个十字路口上，走每一步都有可能付出沉重的代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出狱谋生记 刘京生 在监狱时我曾想：“我是饿不死的，大不了我去卖冰棍，我去捡破 烂，混一口饭吃想必不难。”可出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才真正的感 悟到：即便我如此想法在现实中也根本无法实现。社会发展了，经济 繁荣了，可就业机会却少得可怜，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文凭、没 有技能、没有一点竞争能力的老人来讲，更是没有任何机会。卖冰棍 的比比皆是，捡破烂的也已划地为牢，想插进去除非发动一场战争， 把他们通通赶出去，可要准备接受“黑社会”的明目张胆的挑战，要 准备面对政府部门的百般刁难，还要再一次准备进监狱。人家打你没 事，你打别人不行！我的一个朋友陈晏彬出来后，没有象我似的等待 别人的帮助，等待政府的救济，而是白手起家卖起了“灌饼”，可第 二天就遭一群人的围攻，与他一起卖灌饼的人被打破了头，住进了医 院。晏彬报了案，可至今打人的人还在街头做着买卖，不怕晏彬的报 复，也不怕公安人员追究他们的责任。晏彬服了14年半的刑，自然不 想惹事，可我们尊贵的公安老爷，却为何不敢得罪那些在天子脚下胡 作非为的人呢？ 靠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份工作，于是迫不得已的找到了政 府。我想：从两个方面来讲，政府都该提供帮助。 其一，我作为纳税人有权利要求政府这样做。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要消 费，消费者养活了一群“经济学”意义上的“直接纳税人”。可真正 的纳税人是消费者，他们为消费支付的每一分货币，都要由政府盘剥 一部分，从这个意义上看：消费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纳税人。作为纳 税人我就可以享受政府提供的帮助。这种帮助是政府的义务必须履 行。 其二，也只有政府有这种能力提供帮助。给政府打工，政府认为我没 有资格，给企业打工，我又没有能力。唯一可行的，就是找个地点 儿，做点小买卖，可这要政府各个部门的许可。对于这一点，任何个 人都是没有能力办到的，只能找政府。 我有权利找，我又必须找，所以我找了。出来的第一天我就找了。政 府的答复是：没问题。 我想，我该相信政府。政府说话是算数的，说判我就把我判了，说放 我就把我放了。今天他们又说给我解决工作，我想他们也是会象判我 放我时一样说话算数。于是，回来后，我老老实实遵循他们的教导， 服从他们的命令，不敢会见记者，不敢写文章，不敢出北京，也不敢 频繁的去见亲朋好友。（当然，有吃饭的事我还是勇敢得去了。不为 别的，只为不花钱的享受一下久违的人间美味，我馋呀。）我相信他 们对我所做的“没问题”的承诺，也愿意相信他们良心尚存，会可怜 我这样一个没有收入、没有劳保、没有任何能力生存下去的罪人。我 天真的以为：社会这种形式只要存在，就可以证明还是好人多。否 则，我们有什么理由维系这种社会形式呢？既然好人多，我就一定会 赶上，我不会总那么倒霉的老遇到坏人。 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了一天、两天，等了一个月两个月，等了半年一 年。从04年的11月27日等到了今天。其间，他们总是不停的安抚我： 哪那么容易，要找个地方，要找公安、税务、城管、消防、物业等， 别着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给你解决，我都这样对你说了， 还不相信？05年的9月份，他们曾通知我：地方找到，在“中国科学 院宿舍十号楼的前面”。此事也与街道、居委会、物业、公安、城 管、消防方面进行了沟通，没有问题。我兴致勃勃的看了地方，正准 备盖房时，他们又要求我再等待，理由是：一些居民可能有意见。这 个地方早就有人惦记上了，一直没给，给你不给他，怕他有意见。如 此重视民众的意见，我还有什么话说？那就等吧。今年3月底，我终 于等到了可以盖房的通知。我找了施工人员，房子起来了，我开始筹 划我的未来。50多岁了，我不得不想想我老了怎么办，病了怎么办， 吃饭要花钱，看病要花钱，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要付出体力与智 力，甚至要付出生命。这是我最后的搏击，希望全部寄托在这还没有 完工的“小小的房间”。得来不易，风风雨雨等了一年多的时间，终 于等来了。它是我的希望，它是我的未来。 房子的雏形刚刚展现，以孙付队长带队的城管出现了，拉走了我们的 水泥、沙子和砖，还解气的扒了那扇裸露的墙。理由是：未经相关部 门批准盖房，属于私搭乱建。我没在现场，我想我要在的话，一场冲 突不可避免。这是我的饭碗，这是我的希望，这是我的未来，说扒就 扒了？还那么“义正辞严”？可就在离我那间小房不足20米的土地上 “私搭乱建”的房屋就有三、四间，为什么对别人的“私搭乱建”熟 视无睹，偏偏对我的下手如此快捷？你们依法办事，我不敢有意见， 可我不理解的是：难道中国的法律只针对我吗？以城管出面，办的有 理有利有节，我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说到哪人家都有理，我违规在 先。我他妈胆子也真够大的，敢私搭乱建！电话打到“通知”我的政 府。政府的答复：居民有意见。我们的政府真的可爱：他们随时随地 听众民众的意见！父亲的电话也紧急打给我，话语中带有忧郁，带有 不解。老人家80多了，我只能平静地告知他：“算了。再说，房子盖 起来我也不知干什么，如今的买卖不好做呀。” 我想维别人的权，可我自己的权利都不知如何得到保障。我告谁？城 管？城管确实是一伙没有一点良知的冷血动物，可他们有“尚方宝 剑”，你告得倒吗？想告别人，证据那？法律不承认你的分析，你的 所谓逻辑。留给我的只有：愤怒、无奈、叹息！我的前生一定做了很 多的孽，让我的一生承受无数痛苦与磨难。苍天，你有眼吗？是否知 道在这繁华的背后有无数苦苦挣扎的生灵？他们的要求那么的简单， 只希望衣食无忧，你连他们的这点小小要求也不能满足吗？如果不能 满足，你为何让我们呼唤苍天？别以为我们是心甘情愿去呼唤你，我 们不呼唤你，你也干？ 路在何方？有人悄悄的告诉我：去监狱！真是个好主意，管吃，管 住，管养老。妙哉！ （2006-04-06） 〔转载自《民主中国》；http://www.chinamz.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共产主义的鬼魂 王鹤家 培根说“读史使人明智”。在我，当灯下阅览史书的时候，泪水难以 控制的流下：我们这个苦难的民族，曾经的泱泱大国，患难过去仍旧 是患难，这实在让人心痛不以。我极力安慰自己：历史本也如此，造 物便是这样安排。但是，我的心绪却更加激动，因为我实实在在地知 道：民族的可怜不在于过去的耻辱，而在于世界已经如此文明而它却 仍然依旧无法自拔！ 追想上古时代，那浅化初开的境域即刻呈现在我的眼前：自由理性的 人们用勤劳的双手构建自己的幸福。自秦以降，国人便开始了被压 迫、被奴役的血泪史，开始了积重难返的人性失丧史。其间虽有很多 的国人站起，但终被控制在“沉默的秩序”当中。这千年的耻辱将民 族钉在历史的展台上，令人扼腕愤叹。热情似火的国人血泪齐飞，但 他们的胜利只是在人性的领域，真实的中国仍遭蹂躏。 一个鬼魂，如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开篇所说的“一个鬼魂，共 产主义的鬼魂（或译“幽灵”或译“魂魄”），在欧洲上空游荡，令 各国害怕，被公认为一种力量”但庆幸的是，西欧各国有着良好的民 主传统，正是这种传统战胜了马克思主义和希特勒的社会主义政党， 将这纳粹的鬼魂赶走！如今，这个鬼魂如血吸虫一样来到中国寄居下 来，改写历史，将真善美的过去埋进尘土，三年大饥荒，饿殍遍野， 触目心惊；十年动乱，天怒人怨；血洗天安门，倒退的社会又在考验 国人的道德底线。而如今，这个鬼魂在欧洲未竟的事业，却在中国完 成了。它牢牢地张空着人民的血液动脉。这个鬼魂自身无法无天，没 有信仰，更无所顾忌，只重享受，社会风气江河日下。当笑贫不笑娼 已成为共识，人民的真正悲哀也就快到尽头！而所谓的改革，也必将 失败。口惠而实不致是他们的特点。鬼魂本身也只是个立方体，哪一 个面的调整都是人民的苦难，它不能自救，改革的梦呓只是玄幻家的 大作，一如某部司长良心发现，改革不成功，穷人在等死！ 从前看中国地图，祖国是一片美丽的枫叶。现在再看时，我的双眸泪 水满满：可怜的祖国分崩离析；无限江山，离我们远去；现在地图上 的祖国妈妈变成一只呆笨的傻鸡，粗大的爪子青筋暴起。我实在不知 道所谓的“分裂”是否是错误，但我却知道，真正的民主、自由、理 性才是一个世界的共同选择。当一个无耻的鬼魂将一个家庭处置在黑 暗当中时，连最小的孩子都要将找寻光明当作前途，这是多么的令人 理解啊。美丽的枫叶啊，你的那一部分无论怎样地漂泊，都要紧紧地 记得你们之间曾有过的极深的渊源。 前途的无继，使我很突兀，但我心的深处总在希望，将来的中国一定 美好如祖先的时代。一个人人和睦，追寻幸福，没有残忍的事情，这 样的中国有赖于人性的力量，有赖于今日祖国的青年。可爱的祖国必 要将千年的专制埋进大海里面，将西来的鬼魂赶回老家，中国再也不 能承受那么多的残暴无耻，苦难的中华再也不能继续苟安在“沉默的 秩序”之中。如想恢复人的尊严、人性的辉煌，我们必须重视这个鬼 魂，把它看成是最大的敌人，将人生融进夕阳的殷红当中，以满腔热 血荐中华福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建立“在朝者执政、在野者监察”的 廉政保障体系 刘因全 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绝对腐败带来社会黑暗，社会黑暗造成社会 不平，社会不平导致社会混乱，社会混乱制造人间苦难。古今中外， 莫不如此。民主制度与专制制度相比，较好解决了腐败问题，但也不 尽人意。人，不是神，都有弱点、私欲。当绝对权力没有相应监督 时，每个人都可能变成独裁者。 建立什么样的监察体系，是历代统治者非常关心的问题，因为这关系 到他们的生死存亡。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建立一套有效的制度。我 认为，必须把监察权交给对手，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具体 说，就是“在朝者执政、在野者监察”的制度。 中国古代的都察院，是一个很好的监察机关。可惜的是，都察院的官 员，是皇帝任命的。当皇帝昏庸时，都察院就形同虚设了。皇帝英明 时，他也只能从熟悉的官员中简选督察官员，也免不了官官相护。我 想，如果当时的皇帝规定，都察院的官员由民选产生，这个朝代真可 能“一世二世直到万世呢”。 “在朝者执政、在野者监察”的廉政保障体系，具体说，就是建立独 立于执政团队的“督察院”，赋予督察院监督官员的绝对权力。督察 院的人员，由反对阵营或民选产生。各国可根据国情，选择产生的方 法。民主政权，可由第一大在野党任命。具体到中国，因为国内没有 反对党，可暂时由海外民主组织协商，从国内外人员中择优任命。 其他国家的事不提了，这里主要谈一谈中国。凭心而论，中共高层也 想解决腐败问题，他们也做了不少努力，但收效不彰。现在干部的腐 败问题，已不用我讲了，中共高层讲的，已够严重了。中共想继续执 政，关健就看他们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按照目前的体制运作，我可 以肯定的说，不但解决不了，而且会越来越严重。你想，自己执政， 自己监察，自己监督自己，能行吗？中共设立了纪律检查委员会、反 贪局，检察院也有反贪的职能。但哪个部门起过有效的作用？不可能 吗。哪个部门都属于执政党的，能不官官相护吗？当然，他们也抓了 些贪官。为什么抓的是这些人，而不是另一些人？因为这些人在政治 斗争中失败。说到底，这些部门只是当权者打击异己的工具，而不是 真正的廉政机构。说得难听点，他们可能也是贪官。 执政者可能有顾虑：在野党利用监察权为我们执政团队制造麻烦怎么 办？我说，尽管放心。一、督察院只有监察权，没有处罚权。处罚权 在执政团队手里。例如，督察院通过独立监察发现一名市长贪污腐败 的罪行，要向中共党组织报告，请求开除其党籍；要向人大报告，请 求撤销其职务；要向检察院起诉，要求逮捕法办。有关部门要依法处 置。督察院能制造伪证吗？能制造什么麻烦？二、如果督察院滥权， 执政团队可以利用权利反制，有何可怕？ 独立督察院的组织架构和运作程序 ◆督察院下设若干处室，最少应该有：受理处、调查处、复审处、通 　报处、办公室。 ◆受理处负责接受控告函电，接待来访人员，将案件登记分类汇总 　后，转交调查处。 ◆调查处接到案件后，采用抽签等非人为的方式，确定调查人员，组 　成调查组，全权调查该案件。调查处查清案件后，转交复审处。 ◆审处对调查处的工作程序和调查结果进行检查核实，发现违法或不 　实之处，予以纠正或驳回重新调查。核实无错误者，转交通报处。 ◆通报处将调查结果报有关部门依法、纪处理。同时，在媒体公布。 ◆办公室负责协调各部门的工作。 ◆正副院长和各处、室首长组成院务会议，研究决定重大事宜。 ◆为避免督察院的干部被地方官员收买，督察院不设省、市分部，采 　用“钦差大臣”式、“巡案御史”式的查案方式，派员到案发地进 　行独立调查。 ◆察院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报告工作，接受人大的监督。 ◆督察院的经费，从查处的贪官污吏的赃款中按一定比例提取。 成立独立督察院的可行性 当前，中共承受着政治体制改革的巨大压力。改，则安、则昌；不 改，则乱、则亡。我不相信中共高层看不到这一点。但为何不改？根 本原因是一个“怕”字。怕什么？怕丢掉执政权。 政治体制改革的方向，当然是民主政体。最理想的是两党制、三权分 立的美式民主。中共敢吗？当然不敢。他们担心在选举中下台。那怎 么办？我们总不能永远僵持在这里。我们应该找出一条打破僵局的方 案，找出一条让中共接受起来不太害怕，但最终能够实现民主制度的 方案。为此，我在80年代初，曾给当时的中共总书记胡耀邦写了一封 万言书，要求实行真正的人民代表大会制。人大代表要竞选产生，中 共把政权交给人大。各级政府的领导人由同级人大选举产生，允许竞 选。这么温和的改革方案，呈给中共最开明的領导人──胡耀邦，结 果也是石沉大海。当然，我很幸运，没有因此做牢。但这件事，对我 的教育很大，使我进一步认清了中共的面目，那就是，无论怎么改， 执政权要牢牢掌握在中共手里，这是中共的“原则”，不管领导人 “开明”还是“僵化”，这个原则他们不会放弃，除非我们有力量将 他们推翻。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力量。怎么办？去年，我想到 了独立督察院的方案，我一阵狂喜。这个方案中共总该接受了吧？反 对派不影响你们的执政权，只要监察贪官污吏的权力。而这些贪官污 吏不但惨害人民，也败坏你党的执政权威，损坏你党的执政能力，从 根本上说也是你党的敌人。你们消灭不了这些敌人，交给我们来消 灭，有何不好？正象一棵大树长满了蛀虫，啄木鸟来将蛀虫吃掉，啄 木鸟固然得到了好处，但大树得到的好处更多啊，应该是一个双赢的 方案。但我没有胆量发表出来。我知道，中共看到这个方案后，肯定 戴着有色眼镜审视，怀疑我这个“反共分子”黄鼠狼给鸡拜年。而我 的反共同志，则会怀疑我的反共立场是不是倒退了，我会里外不是 人。搞不好，我会身败名裂。前些天我到教会，看了耶稣传录像，当 看到耶稣明知自己要被钉死，还是勇敢的走向耶路撒冷，勇敢的走向 十字架，我流泪了。我也想起了林则徐的名言：苟利国家生死以，豈 因祸福趋避之。我最后下定决心，将此方案公布。 方案公布后，我的反共同志没有太多批评，我很感激。看来，民运朋 友们会理解、支持这个方案。下一步，应该尽可能广泛的征求各方面 的意见，完善这一方案。条件成熟时，正式向中共通报，争取中共改 革派的支持。 对付中共，我们也要用“革命”的两手。我们的左手，要高举着玫瑰 花，频频向改革派摇动。我们的右手，要握紧拳头，狠狠向顽固派出 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对改革派，我们要做必要的妥协，甚至与 他们联合，共同推动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 我们向中共通报后，如果中共有所反应，那么，民运组织应该组成代 表团，同中共进行谈判，迫使他们接受我们的方案。如果中共不予理 睬，我们就加大宣传力度，让人民看清楚，中共连这么温和的改革方 案都不接受，什么反腐倡廉，什么执政为民，什么政体改革，全是骗 人的鬼话。人民就会“丢掉幻想，准备战斗”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即使这个方案被冷落，甚至被嘲笑、被批判，起码 可以彰显中共之丑恶，试探中共之动向。也算投石问路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 写在侯文豹参与维权绝食被捕之后（9之3） 沈良庆 五、 2000年春节期间，突然接到先我释放的侯文豹打来的问候电话（他从 朋友处问到我父母家新装的电话号码）。我问他是否还保留在濉溪水 泥厂的工作岗位、今后有何打算？他说已被厂方开除，暂时在家务农 ，有机会再出去打工。这又是“区别对待”。其实，相关劳动人事规 章仅仅规定公职人员因犯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后必须开除 公职，被判处缓刑的罪犯尚可保留公职。至于劳动教养，按照相关行 政法规和官方语言是一种治安行政处罚方式，属于“人民内部矛 盾”，因此劳教人员不仅可以保留、恢复公职，甚至在劳教期间可以 视单位领导好恶继续领取工资、福利或者基本工资、生活费。当然， 没有被判刑、劳教的人员也可以被行政处罚开除公职。入所队有名因 故意重伤害（打架斗殴时开枪伤人致残）被从轻发落决定劳教的犯 人，这位年轻人曾经当过兵，是泗县税务局党员干部，其父是中共泗 县政法委书记，固然可以在政策、法规允许范围内外最大限度地享受 “区别对待”的种种优惠。即便是处理敌我矛盾，面对同样十恶不 赦、人人得而诛之的阶级敌人，没有区别同样没有党的政策。跟侯文 豹这位误入歧途、仅仅因为开了两次思想小差就被劳动教养两年的迷 路羔羊相比，王庭金这样死心踏地的反革命分子显然更有资格充当政 治犯。他是蚌埠某中学数学教师，因为会见王炳章、偷越国境两次被 劳动教养，至今依然保留教师公职。第一次劳教期间还可以领取基本 工资，释放后继续代课；第2次劳教释放后被迫下岗，呆在家里领取 基本工资。侯文豹何辜，必须赶尽杀绝？面对这个象野草一样既顽 强、执着又卑微、弱小的工人兄弟，我感到既愤懑又无奈。 3月下旬，为了解决生计问题，我到淮北给一位朋友打工，期间曾和 侯文豹见过两面。 到淮北不久，我跟袁祥取得电话联系，抽空去了趟烈山区。那天傍 晚，好不容易在杨庄煤矿住宅区拨通袁祥家电话，他骑自行车将我带 到位于住宅区边缘的家中。这是个单门独户的两层院落，楼下自住， 楼上租赁给房客，院中还有个塑料大棚，种了点长得稀稀拉拉的蔬 菜。他老婆没有工作，家里有两个刚开始上学的小孩，室内陈设简 陋。看得出，家境比较贫困。他告诉我，在矿上当养路工工资太低， 私房出租只能弥补一点（这么偏僻的地方，租金肯定不会高），指望 靠种大棚蔬菜、发展特种家禽养殖发家致富、大展宏图。我当即给他 泼了点冷水。他不依不饶、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没了，我连插嘴的机 会也没有。等到切入正题，更是从波澜壮阔的民运大背景和绘声绘色 的个人奋斗史谈到目前虎卧平原的无奈、焦虑和将来与同志们轰轰烈 烈大干一番的光辉前景、擘画。他老婆在旁边听得不耐烦，劝他少说 几句。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和你（指我）第一次正式见面，当然要 多介绍自己的情况和想法，好让你了解我。”好在我表现得很有耐 心，听他不间断的谈了近两个小时。看看时间已晚，怕赶不上回相山 区（淮北中心市区）的公共汽车，就提出告辞。他这才想起告诉我： “我已经给小豹打过电话，他马上就要到了，你们今天就住在这 里。”我问他侯文豹家离这里有多远，他说也就20里（华里）左右， 骑车个把小时就能赶到。晚间8时左右，侯文豹来了。他告诉我正在 家里打麦子，袁祥将电话打到附近邻居家（当时侯家尚无电话），说 我要来，他很高兴，干完活就赶过来了。我跟他比较熟悉，这么长时 间没有机会见面，当然希望能够好好谈谈。同袁祥的外向、进取和固 执性格相比，他显得内敛、谦和，加上有点口吃，甚至显得有点木 讷。袁祥没有给我们多少说话的机会，直到睡觉时，才躺在床上聊了 一会。 不久，我又利用工程间隙到蚌埠看王庭金，他留我住了两天。期间， 曾和我商量组建民主党安徽省党部问题。我未置可否，仅表示1998年 国内掀起组党高潮时，自己尚在宝丰劳教所（那时他也在南湖劳教 所），对民主党情况知之甚少，一时无法决定。他给了一些相关材 料，让我看看再说。其实，除了对民主党的了解和时机是否合适的考 虑，我还有人事方面的顾虑。〔16〕“5．1”劳动节放长假时，他来 电话问我能否去蚌埠，说有要事相商。我请他来淮北，说这里吃住都 方便，还可以给他介绍两位朋友。见面后，他提议先以合肥、蚌埠两 地朋友为主干，由我担任主席筹组安徽省党部，动员马粮钢等人参与 筹建，吸收王洪学参加或者让他继续扛那面有名无实的“省党部”大 旗，一虚一实，各得其所，既能满足其虚荣心，又能起到保护作用， 建成后再行选举。我谈了自己对组党的时机、形式和人事方面的顾 虑，认为兹事体大，要从长计议，可以考虑先作思想准备，广泛交流 意见，待酝酿成熟再着手筹建。至于所谓“主席”，目前根本谈不 上，我也未必堪当此任。如果真的着手筹建，当然需要有人董其事， 几名骨干人员共同负责就可以了，组织负责人必须等到建成后通过选 举产生。当晚，我向他介绍了侯文豹和袁祥的情况，打电话通知他俩 翌日来相山。次日上午，王庭金和他俩初次见面，自然是务虚、交流 看法。侯讷于言，袁还是当仁不让、没完没了，不给别人说话机会。 我还能隐忍，王庭金忍无可忍，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要学会跟 人交流，老沈长期从事民运，有很多经验，要多听听他的意见。” （2006年3月20日） 【注释】 16、现在公开谈论此事，早已没有泄密之虞。这不仅是因为我们都受 　　到警方严密监控，当时谈论的是公开政治活动念头，更因为蚌埠 　　“民运人士”本身鱼龙混杂、泥沙俱下，情况十分复杂，根本无 　　密可保。张林、王庭金等人身边既不乏革命（如今通称“民 　　运”）拥趸（包括若即若离、纳点革命捐的人），也布满密探、 　　线人、叛徒、内奸，警方对“敌情”了如指掌，甚至超过异议人 　　士之间的相互了解。王庭金偷越国境被适时收网是一例，王洪学 　　多次从警方领取特勤费亦为一例。 　　１、我并不反对组党。从政治伦理和现实需要角度，我完全认同 　　　　公民有结社自由和组党权利，认同有组织抗争是人权民主运 　　　　动发展过程的高级阶段，也是未来政党政治的需要。当年国 　　　　内掀起组党高潮时，如果我不在狱中，可能会作出与马粮钢 　　　　不同的反应（当然也可能不会，这都是事后诸葛亮），卷入 　　　　其中。此一时，彼一时，对他提出组党动议的时机、形式和 　　　　人事有所顾虑。 　　２、时机、形式方面的考虑。就全国而言，已经打出的红旗当然 　　　　不能倒下（次年秋，我在北京也对何德普说过同样的话）， 　　　　是否有必要和可能立即公开掀起新一波组党潮，却是必须慎 　　　　之又慎的问题。就安徽而言，王洪学占山为王的那个“省党 　　　　部”虽说是虚张声势、无能为矣，倒也可以暂且凑凑热闹， 　　　　聊胜于无。公开组党难以有所作为，徒招严厉打击，秘密组 　　　　织又不具备条件，更难以有所作为，更易于招致严厉打击， 　　　　暂时就没有必要和可能。 　　３、人事方面的顾虑。对于蚌埠方面可能参与其事的人，我放心 　　　　不下，担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偷鸡不成蚀把米，顶多是几 　　　　杆破枪、徒有虚名。因为只是主观感觉，并无确切把握、确 　　　　凿证据（当时根本想不到光杆司令王洪学早已是警方线 　　　　人），所以不便说什么，只是提醒他：王洪学早已扛出大 　　　　旗，尽管无所作为、也不可能有所作为，如今骑虎难下，势 　　　　同占据梁山泊的白衣秀士王伦，除非你愿意参加他的“省党 　　　　部”，或者让他重新接受你（其实是张林）的领导，否则， 　　　　再搞个“省党部”，对他来讲无异于另立中央，难免引发林 　　　　冲与王伦之间的火并（口水战）。要在形式上不合法、没有 　　　　结社自由和组党权利的条件下冲击、突破党禁，尤其是在艰 　　　　苦创业的早期阶段，需要参与者有纯洁的政治动机、高尚的 　　　　政治伦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和必备的政治觉悟、政治素 　　　　质。否则，不仅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灭顶之灾，也无益于民 　　　　主政治秩序的生成、发展。除非面对需要当机立断的突发性 　　　　事件，我在采取政治行动之前一般都要尽可能盘算一下希望 　　　　达到的目的、成功的可能性和机率、可能和愿意付出的牺牲 　　　　代价。仅仅为了追求某种形式上的轰动效应，拉大旗当虎 　　　　皮，聚集几个乌合之众号令天下、贻笑大方，吾不为也。毕 　　　　竟，“可欲”与“可能”、“应然”与“实然”、“成本” 　　　　与“收益”是不同的概念。 　　４、我在“5．1”节作出的承诺仅仅是“从长计议”。 　　　　“10．1”鬼节长假期间或者更晚，我已回到合肥，王庭金 　　　　又来合肥相商。见他有紧迫感，必欲成其事，我就打电话通 　　　　知马粮钢晚上过来吃饭。他俩边吃边谈，我基本上没说什么 　　　　话，算是叨陪末座。这样做有两方面的考虑：〔Ａ〕王已两 　　　　次和我讨论此事，相互了解彼此的基本想法；〔Ｂ〕尽管我 　　　　能估计到马对此事的看法，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王更需要 　　　　直接听取他的意见。果然，马对此事明确表示异议，声明自 　　　　己不会介入。睡觉前，王庭金说：“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马粮钢不愿意参加，我们也可以先搞起来再说。你是否愿意 　　　　参加？”我说：“马粮钢不愿意参加有他的考虑，我也觉得 　　　　时机不成熟，不必急于求成。如果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坚持 　　　　要搞，那是你的选择和权利，我可以不参与，但绝不会反对 　　　　你们搞。”他说：“这次来合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敲定 　　　　这件事。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参加，我就在蚌埠先搞起来，你 　　　　们随时都可以参加。” 　　５、岁末年初，事态的发展就映证了我对人事方面的顾虑。王洪 　　　　学获悉王庭金有“异动”，赶快跟我联系，对其后来居上、 　　　　另立山头表示愤慨（依据当然只能是站不住脚的排队理 　　　　论），并劝我不要介入（多余的话），不必多说。不久，一 　　　　位在合肥工作的蚌埠同志请我吃饭，见面后正式通报：“王 　　　　庭金已经出国了，目前可能正在缅甸。”我大吃一惊。原 　　　　来，他生计艰难，又受到政治迫害，早有出国避难的想法。 　　　　有位在香港的同学或者朋友，出于对“民运”的同情、支 　　　　持，承诺只要他能够出境，愿意帮忙玉成此事。“老高”同 　　　　志也极力撺掇，要跟他一道从云南偷越国境，投身海外“民 　　　　运”。王庭金跟我谈起蚌埠同志时，多次提到“老高”，要 　　　　介绍他与我相识。据称此人年近6旬，是位老反革命，搞 　　　　“民运”意志坚定，热情高涨，居无定所，到处流窜革命。 　　　　1998年组党高潮时，曾在浙江活动，如今活跃于浙、皖之 　　　　间，是蚌埠地区和浙江的联络桥梁。生姜自然是老的辣。 　　　　“民运”虽然是“共运”的反动，有一点倒颇相象，都讲究 　　　　论资排辈、论功行赏，难免要比赛谁更革命、历史更悠久。 　　　　我对来路不明、神秘莫测的江湖革命志士一向敬而远之，主 　　　　动错失良机。事后获悉，“老高”曾经（？）成功偷越过中 　　　　缅边境，对路径和需要办理的通关手续很熟悉，与之同行， 　　　　自然多了几分胜算。此行当然需要保密。临行前，除了家人 　　　　和同行的“老高”，仅将行踪告知这位蚌埠同志，嘱咐他约 　　　　定期满（即预计他们已经顺利抵达缅甸）后即向我和其他朋 　　　　友通报此事。我和马粮钢接获通报，并没有产生被信任感， 　　　　倒是感到此举有点多余，甚至难以理解：既然如此，何必急 　　　　于组党？他被劳教后，我两次去蚌埠看望家属时，都和他老 　　　　婆谈起对此事的不满（包括对他的行为不谨慎给自己和老 　　　　婆、孩子们带来麻烦的不满），并说将来如果见面，会当面 　　　　提出批评。这也是他出狱后，我至今不愿意去蚌埠的原因之 　　　　一：我不愿意为了一团和气替朋友的不负责任行为背书。看 　　　　来，他的保密观念还不够强。怎样才能保密？只有做到对最 　　　　亲近的人都能保密，才能做到对敌人保密，这是保密工作的 　　　　首要原则。换成我干这类在保密期内见不得人的勾当，无论 　　　　是从保护自身还是保护他人（包括家人）角度考虑，都不会 　　　　事先将消息透露给参与者之外的人（包括家人）。向他人 　　　　（包括家人）透露消息，不仅造成泄密的可能，也给他人 　　　　（包括家人）带来不必要的保密负担和被敌人追究“包庇 　　　　罪”的责任，增加出事后判断泄密者的困难，造成朋友间不 　　　　必要的猜疑、误会。其实，偷渡成功后再告知国内朋友，可 　　　　以不冒风险达到同样目的。后来唐元隽偷渡台湾海峡就做得 　　　　很漂亮。此前，他早已开始做准备，包括练习游泳。行前， 　　　　他来合肥未透露丝毫风声。事后，我只会替他祝福，绝不会 　　　　责怪他不信任我。否则，双方难免有泄密、包庇之忧。没多 　　　　久（岁末年初），他妻子来电告急：“王庭金和‘老高’在 　　　　偷越国境时被捕。”除了让她赶快告知海外朋友，争取向当 　　　　局施加一点未必起多大作用的影响，我还能说什么？事后， 　　　　他和家属怀疑负责通报的蚌埠同志向警方告密，我倒觉得那 　　　　位未曾谋面的“老高”同志嫌疑更大。前者有可能在事后顶 　　　　不住警方盘问，被迫作证；后者则有可能事前即设下香饵让 　　　　他吞食。此人颇类职业革命家，到处串联，正是当局重点打 　　　　击对象。法网恢恢，别人疏而不漏，他却每每化险为夷。在 　　　　这个极权国家，除非当局不打算逮捕你，或者你能够消失得 　　　　无影无踪，否则，将无处可逃。每次听到那种风声不对就及 　　　　时跑反、风声过后回家继续干革命的传奇故事，我都感到好 　　　　笑：要么是自己吓自己的一场虚惊，要么是在编童话。这 　　　　次，同样的行为又导致不同的后果：王庭金劳动教养三年； 　　　　“老高”同志很快获释，继续流窜革命。不客气地说，在我 　　　　看来，他两次坐牢都是不必要的牺牲：第一次是为了迎合海 　　　　外朋友“造势”的需要，第二次则是用自己的不慎成全了警 　　　　方和线人的需要。 　　６、2004年春，王庭金再度出狱后，王洪学打电话通知我去蚌埠 　　　　看望他，我说最近经济比较紧张，也不大方便出门，就没有 　　　　去。不久，王庭金来电告知：“王洪学已经被我和另一位绝 　　　　对可靠的朋友（当时他不便言明是张林）讯问证实是叛徒， 　　　　承认警方给过他几次钱。现在蚌埠已经是重灾区，很多人都 　　　　是叛徒、特务，不要再跟他们保持联系。”岂止“现在”， 　　　　我不客气地说：“你们那里既盛产革命者，又盛产投机分子 　　　　和叛徒。”其实，那边很多莫名其妙的“民运人士”（革命 　　　　者和拥趸），即便不是叛徒、特务，我也是避之惟恐不及。 　　　　不得已碰上，或者找上门来，碍于情面，顶多哼哼哈哈、不 　　　　得要领而已。为了慎重起见，我干脆直接打电话向王洪学本 　　　　人查证。他竟然爽快地说：“不错，我从一科（政保）拿过 　　　　三次钱，每次1,000元。”倒是体现了老实、愚蠢且多少有 　　　　点无赖、光棍的本性。这是民运界多年“抓特务”难得见到 　　　　的一次证据确凿的辉煌战果。民运虽然有抓特务的需求，却 　　　　缺乏满足需求的物质条件和手段，特务们也很狡猾，个个矢 　　　　口否认，最后变成：“你出卖了我，我出卖了你。”人人自 　　　　危。乐得敌人在一旁哈哈大笑。这次是非常之人成就非常之 　　　　事。虽无明确的组织关系和纪律检查机构，亦无物质条件和 　　　　手段，却不妨碍民运人士为纯洁队伍而克服困难，当机立断 　　　　组成临时革命法庭清理门户，加上审查对象又愚蠢、窝囊、 　　　　自惭形秽，终于抓出成绩，堪称经典案例。当时，我甚至懒 　　　　得向他表示愤怒，倒是有点可怜这个不再值得一提的小人 　　　　物。 　　７、王洪学虽然微不足道，该案例对朋友们待人接物或许有参考 　　　　价值，不妨多说几句题外话。此人本质并不坏，能力有限、 　　　　贫且穷而已。风云际会，竟然指望靠投机“民运”来提升社 　　　　会地位、赢得他人尊重、改善自身福利。无奈小奴家虽有晴 　　　　雯的“心比天高，身为下践”，却没有她那既招人怨又招人 　　　　爱的“风流乖巧”和不为瓦全的倔强个性。这种人在戏班子 　　　　里跑跑龙套还无妨，倘若被班主提拔、票友拥戴演主角，或 　　　　者自我劝进、摆不正位置，硬要演主角，难免害人害己。一 　　　　旦演上、或者自以为演上主角，亦难免翻身农奴、或者自以 　　　　为翻身农奴比地主还厉害；老是看不见预期的票房分账，还 　　　　有官匪没完没了砸场子的威迫利诱，小奴家岂能不自求多 　　　　福、从良去也。暴得大名（海外媒体说几句而已）之后迅即 　　　　折戟沉沙，亦在情理之中。这个可怜复可悲的小人物戏剧性 　　　　的人生倒是印证了柏克对荣誉的看法：“从默默无闻的状况 　　　　通向荣名显赫的道路不应该弄得太容易，也不应该过于是一 　　　　桩理所当然的事。假如说罕见的才能是一切罕见的事物之中 　　　　最为罕见的，那么它就应该经过某种验证。荣誉的殿堂应该 　　　　是坐落在卓越性之上的。假如它是经过德行而被打开的，那 　　　　么也应该记得，德行是只有由某种困难和某种斗争才能得到 　　　　考验的。”（柏克：《法国革命论》，北平，商务印书馆， 　　　　1998年版，第66页） 　　我曾经真诚的拿他当朋友看待，不乏关心和同情；他对我也一直 　　很尊敬。暴露线人身分后，他还意识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该画上 　　休止符了，仍然跟别人说对我很尊敬，弄得我哭笑不得。这可能 　　是因为我这人书生气太重，无党无派，跟他之间既无“上下级” 　　关系、亦无利害冲突，既无许诺、亦无怨望。他不明白，在我这 　　个穷酸眼中，即便当奴才，也要有象焦大那样敢恨、晴雯那样敢 　　爱的志气，才是忠心耿耿的好奴才。我能够跟目不识丁、满身缺 　　点、贫无分文、穷途末路、甚至罪不容诛的人交朋友，却不愿意 　　多看反复无常的小丑一眼。 　　Ａ、1997年6月，我去蚌埠看望刚出狱的张林，次日中午吃饭时 　　　　见到他。那时，他还是个唯唯喏喏、鞍前马后效劳的革命军 　　　　中马前卒。初次相识，印象是此人挺老实、本份，但见识、 　　　　能力有限。 　　Ｂ、张林出国后不久，他到马粮钢家，吃饭时聊了一会。当时， 　　　　他似乎有点得意，拿出刚办好的护照给我们看。原来是张林 　　　　寄了份邀请函，他据此办了护照，打算去美国打工挣钱。后 　　　　来不知是无人提供担保、办不成签证，抑或其它原因，未能 　　　　如愿。 　　Ｃ、年底，他来我家，说张林走了后，蚌埠就没有人公开发出声 　　　　音，他想跟我呼应，借助海外媒体发表公开信、接受采访， 　　　　但又不会写作、怕说不好，希望我能够提供联系渠道、帮忙 　　　　写稿或者改稿。我说这事其实很好办，我可以直接或者间接 　　　　给你提供在美国、香港的渠道和相关事件、信息，异地写 　　　　稿、改稿既不方便也无必要，因为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想 　　　　法、说法和风格，用你的嘴说别人的话反而不合适，倒不如 　　　　怎么想就怎么写、怎么说，人家感兴趣的恰恰是你自己的看 　　　　法。有些事情吃不准，怕弄错、走火，可以事先打电话商 　　　　量；怕采访时说出不得体、不妥当的话，也可以要求对方将 　　　　访问内容先告诉你，让你有所准备，稍后再接受采访。接 　　　　着，他就大谈民运人士不能太穷，我们都应该过上体面的生 　　　　活，才能对其他人有感召力。我肯定不希望朋友们太穷，更 　　　　不会反对自己也过上体面的生活，问题是如何可能？就直截 　　　　了当问了几句本来不必问的话：你有权力、资本、经商才能 　　　　或者一技之长吗？答案当然全是否定的。那你凭什么过上体 　　　　面的生活？说白了，就算共产党不挡你财路，你也没有发财 　　　　的命。剩下的当然只能是指望海内外朋友捐助。问题是，国 　　　　内朋友几乎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海外流亡者日子也未 　　　　必好过，就算有些个人或者组织有点钱，愿意提供人道救 　　　　援，好不容易弄来一点钱，难兄难弟多得很，即便意思意 　　　　思，恐怕也照顾不周，何况你既没有坐过牢、也不是因为受 　　　　迫害而贫困，人家既不是政府（救济）部门又不是民间慈善 　　　　机构，有什么义务必须帮你脱贫致富？我劝他趁早打消这样 　　　　的念头，否则难免会失望，甚至造成不愉快。此时，我对他 　　　　尚无负面印象。 　　Ｄ、2000年出狱后，每次见到他，都能听到他发牢骚。第一次去 　　　　蚌埠看他，他就骂骂咧咧，自称：“现在安徽就我一个人扛 　　　　大旗。”（指扛着自封的“民主党安徽省党部主席”大旗， 　　　　偶尔在海外媒体露露脸）很不满意当地人（包括革命者和拥 　　　　趸）对他不够拥戴、尊重和支持（包括多纳点革命捐），海 　　　　内外朋友对他也不够重视（主要是未能提供应有的财政补 　　　　贴，让这位穷愁潦倒的“职业革命家”真正职业化并过上相 　　　　对体面的生活）。如对张林拿他不够重视、未能给这位昔日 　　　　小兄弟提供预期的帮助（当然是财政方面）很不满；对王炳 　　　　章来蚌埠只见王庭金也不满（我和马粮钢倒是庆幸当时和张 　　　　林之间因为批评他导致割袍断交，没有推荐老先生来合肥找 　　　　我们，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对王炳章将装有几十 　　　　万元现金的包放在王庭金家、被警方搜走之事痛心疾首（我 　　　　不了解二王会面的具体情况，但多少知道一点王庭金因此罹 　　　　祸后的海外救援情况，除了道义上的抗议、声援，恐怕只有 　　　　张林出于对小兄弟的关心提供了力所能及的财政补贴，同时 　　　　力促其他人慷慨解囊。效果似乎并不理想，被礼送出境的王 　　　　炳章亦未一掷千金。根据常理推测，他未必有如此实力和大 　　　　手笔，沿途浪掷活动经费。亦无此必要，除非是碰上突然暴 　　　　发的阿拉伯石油贵族满大街扔钱寻刺激。这段令王洪学恨得 　　　　牙痒痒的“史实”，颇类饿鬼眼中冒出的金星）；对几年前 　　　　还崇拜得五体投地、恨不得跑到纽约报效的刘青，更是荒诞 　　　　地要将人家告上海牙国际法庭。我立即不客气地问他：“你 　　　　凭什么告刘青，他和中国人权有什么义务必须给你钱？” 　　　　（这段故事与后来的“中国人权风波”无涉）至于海牙法庭 　　　　的性质、受案范围这类国际法问题，我没有对牛弹琴。此 　　　　时，我对他已经刮目相看：此人虽说能量有限，坏不了多大 　　　　的事，却可能给人权民主运动带来不少麻烦、闹出不少笑 　　　　话。但还是拿他当朋友，希望他能够干点适合自己干的正 　　　　事。为了打消他那没来由的狂妄自大，我先含蓄的跟他详细 　　　　讲述了林冲为了把梁山泊事业做大而火并王伦的故事（这是 　　　　在蚌埠第一次讲这段故事，第二次就是本注3款中跟王庭金 　　　　谈组党问题时提到的），接着劝他不要整天考虑“民运”大 　　　　事，还是脚踏实地，先办好自己的小事，尽量解决自身生存 　　　　问题，不要老是指望别人帮忙，有时间尽可能读点力所能及 　　　　的书，提高自身文化水平和领导能力（光杆司令毕竟也是司 　　　　令，为了鼓励他学习，多少有点违心的捧场话也不能不 　　　　说）。后来我才意识到，说的全是废话。他根本听不懂、听 　　　　不进白衣秀士故事的寓意。刘项原来不读书，人家一门心事 　　　　而且也只会打天下、坐江山，谋生尚可不得已而为之，岂能 　　　　再忙于读天书细务。他坚定地对我说：“现在搞民运就是要 　　　　不断发出声音（指他能干的发公开信、接受采访），别的没 　　　　什么好干的。” 　　事实上，自从1998年因为李庆喜案开始在海外媒体露脸后，特别 　　是在组党高潮中自封为“省党部主席”后，王洪学早已不是昔日 　　那位谦卑地栖息在张林高大身影下的拥趸，而是以“扛大旗”自 　　我期许的“民运”领袖人物，即便不能占山为王，至少也要不分 　　伯仲、平分秋色，岂能在组党问题上甘拜王庭金下风。王庭金怕 　　他扛大旗扛得太累且有名无实，要帮他减负，也扛出大旗与之毗 　　邻呼应，他更是当仁不让，指责对方搞分裂。直到2001年秋，王 　　庭金已在宝丰劳教所（也在入所队），我再次去蚌埠看望其家 　　属，顺便会晤王洪学，他依然余怒未消。年底，他来合肥找我这 　　个无业游民和已成养狗破落户的马粮钢诉苦。我买了点酒菜，将 　　他带到马在东郊租的狗窝。几杯酒下肚，将指引他走上“民运” 　　道路的张林、王庭金这对正在坐牢的难兄难弟骂个狗血喷头，连 　　涉及个人隐私的猛料都抖落出来。我们虽然跟张林有些分歧，甚 　　至不再来往，对王庭金组党、出逃的不谨慎也有不同看法，但与 　　他基于个人恩怨的出发点不同。前者并无与之同甘共苦的义务， 　　后者则有另立山头的权利。大道通天、各走一边，谁也不欠谁、 　　碍谁，何况兄弟俩正在遭受极权政府的政治迫害。这正应了《红 　　楼梦》一句判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被媒体报道几 　　次，奉承几句“著名”之类，对那些额上可跑马、肚里能撑船的 　　大人先生，或者可以不当回事，甚至嫌烦；对象阿Ｑ那样既可悲 　　可怜又无知无畏的小人物，难免听到风就是雨，不得志也要先猖 　　狂起来。如此“民运”，即便不出叛徒，也少不了内讧。好在 　　“民运”既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好处（顶多从朋友和拥趸那里拿点 　　辛苦费和革命捐，从警察那里拿点“人民币”），也没有带来什 　　么损失。可怜复可悲的是，当了线人且被昔日同志知道后，竟然 　　愚蠢到不知道自己对双方都变得无足轻重，甚至“不相干”，还 　　认为警方应该有兴趣继续“迫害”或者利用他，海内外同志则仍 　　然有义务帮助他反“迫害”或者改善生活。夫复何言！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促进民主与自由同样是发展 《以自由看待发展》读后有感 刘爱新 最近我研读了美籍印裔经济学家阿玛蒂亚．森的经典之作《以自由看 待发展》，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平静。这些天阅读这本宝典，我总是强 烈地感受到这种新颖的“以自由看待发展”思想的汹涌波涛的剧烈冲 击。我的目光由此也深入地触及到当今中国社会的发展问题。 《以自由看待发展》是199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玛蒂亚．森综 合他在经济学基础理论、经验研究以及道德─政治哲学领域多年来的 卓越成果的一部里程碑式的著作。森彻底改变了狭隘发展观的旧范 式，阐述了人的实质自由是发展的最终目的和重要手段，并建立了全 是21世纪人类发展的“自由圣经”。 阿玛蒂亚．森在全书导论中开宗明义指出：“本书论证，发展可以看 作是扩展人们享有的真实自由的一个过程。聚焦于人类自由的发展观 与更狭隘的发展观形成了鲜明的对照。”狭隘的发展观仅仅局限于 ＧＤＰ、技术变化、收入增长等仅属于工具性的价值范畴。森进一步 指出：“扩展自由被看成既是发展的首要目的，又是发展的主要手 段。消除使人们几乎不能有选择，而且几乎没有机会来发挥其理性主 体的作用的各种类型的不自由，构成了发展。……排除严重的不自由 对发展是有建构性意义的。”森的这一论断彻底革新了人类社会的 “发展观”，用“自由”作为衡量发展的基本准则，使“自由”成为 发展问题的核心和终极目的。 森在《以自由看待发展》一书中雄辩地论证了，发展是涉及经济、政 治、社会、价值观念等众多方面的一个综合过程，它意味着消除贫 困、人身束缚、各种歧视压迫、缺乏法治权利和社会保障的状况，从 而提高人们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活的能力。森根据大量的经验研究资 料，分析了发展中国家面临的重大问题，阐明在实践中富有成效的解 决途径。在强调市场机制、全球化对提高人们生活水平做出基础性重 大贡献的同时，森指出还需要政府和社会在人的生存、保健、教育等 领域承担责任，更需要保障和促进人作为发展的主体在全面的社会交 往和变革中发挥主动作用。 森的新发展观是以人及其“人类基本可行能力”为中心的，它的最高 价值标准就是“实质自由”，即享有人们有理由追求和珍视的那种生 活的可能能力──实质自由。他就此指出：“实质自由生活包括免受 困苦──诸如饥饿、营养不良、可避免的疾病、过早死亡之类、基本 的可行能力，能识字算数、享受政治参与等等的自由。”因此，自由 还包括各种“政治权益”，如失业者有资格得到救济，收入在最低标 准线下者有资格得到补助，每个孩子都有资格上学受教育等。正如另 一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罗所高度评价的那样：“在这本书中，阿 马蒂亚．森精致、简明而范围广泛地阐述了这样一个概念──经济发 展就其本性而言是自由的增长。他运用历史事例、经验证据以及有力 而严格的分析，显示了广义而恰当地构想的发展对自由完全不怀敌 意，相反，正是由自由的扩展所组成。” 在森看来，人的禀赋是各有差异的，一个良好的社会并非是来“拉 平”这些禀赋的不同，而是通过设立恰当的制度，让每一个人充分扩 展其生活权利和基本可行能力的空间，以实现各种功能性活动。因 此，自由为发展之实质具体地表现为以下两方面： 首先，自由是发展的根本目的，是价值之标准与尺度。在现实生活 中，人们总是以种种不同的价值标准来衡量人们的生活及社会状况 （如效率、公平、正义、民主、法治等等）。但是，这些价值标准都 只能反映人的生活或社会状况的某一方面。比如，对现代三种最为主 要的价值观──功利主义、自由至上论及罗尔斯的公平主义，森认 为，它们都是事先假定某些价值的要素优于其他的要素，而把另一些 价值的要素排除在评价体系之外。但是，如果以自由的可行能力为评 价标准，不仅不会把某些价值要素排除在外，而且会给予特定的价值 要素以特定的侧重。以自由为基础的价值衡量标准能够顾及功利主义 对人类福利的兴趣，自由至上论对选择过程和行为自由的关切，以及 罗尔斯理论对改善处境较差者的福利的集中注意。 其次，自由作为发展的工具性手段。工具性的自由就是通过自由帮助 人们按自己的意愿过有价值的生活或者实现各种功能性活动。它包括 了政治自由、经济条件、社会机会、透明性担保、防护性保障等五个 方面。森对此均有相当详尽的论述。比如，所谓透明性担保，就是指 人们在社会经济生活中所需要的信用。它取决于交往过程的公开性、 信息发布的公开性及保证信息的准确性。在社会的一切活动中，当事 人双方总是预期对方在谈判时提供有关交易的全面而准确的信息，并 且在达成合约后信守承诺。整个社会的运行就是建立在一定信用的基 础上。如果没有这种信用，市场机制无法运作，社会秩序也无法生成 ──在一个讲究信用的社会里，才能保证以法治来确立交易当事人种 种权利，才能让人们遵守行为规则来保证合约的履行。而无论一个经 济体系运行得多么好，总会有一些人由于物质条件不足给他们的生活 带来种种不利，甚至处于受损害的边缘或落入贫苦的境地。这时，社 会就需要有防护性保障来提供社会安全网，为那些遭受天灾人祸或其 他突发性困难的人、收入在贫困线以下的人，以及年老者提供扶持。 防护性保障不仅是所谓的“福利国家”问题，同时也是民主制度的问 题。 森在书中尖锐批评了为威权主义辩护的所谓“亚洲价值观”和“李光 耀命题”：自由、民主会妨碍发展。森的论述为消解亚洲威权统治者 的意识形态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武器。在威权统治下，人民根本就没有 自由选择民主和意见表达的机会和途径，怎么能证明人民就不需要民 主与自由呢？森有关“以自由看待发展”的论述，也为深刻认识转型 中国的许多问题提供了全新的视角。森的这一论断足以打破某些政权 在人权问题上关于所谓生存权和发展权的“二分法”定义，发展包括 扩展自由，离开了自由选择和公共表达，穷人总由别人“代表”着， 靠得住吗？再比如，这也为更深入思考中国的“三农”问题提供了重 要的启发意义。当代中国农民的贫困实质上是一种“制度贫困”、 “权利贫困”以及由此导致的“能力贫困”，乡村经济陷入“不发展 陷阱”实质上是农民的自由权利受到严重的体制性束缚。因此，实现 乡村转型的首要任务是消除一切束缚农民“发挥其理性主体的作用的 各种类型的不自由”及其体制性障碍，乡村转型的核心和实质是农民 的自由选择权利的全面恢复和不断扩展。关于政治体制改革问题，本 书给我们的启示是，必须消除人为的对自由和权利的各种限制，包括 开放言禁报禁党禁，促进公共讨论空间的培育和成长，扩大民众的政 治参与和话语权利，增强反对派的挑战力量等，这不仅对发展可以起 到重要推动作用，而且还是发展本身的建构性要素。一个有效的公共 论坛，吸纳各种价值观的讨论，对于形成全社会遵守的基本价值观和 行为规范具有重大意义。 提出并实践所谓“科学发展观”是胡温“新政”中的亮点。“科学发 展观”的基本内涵被官方概括为“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 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坚持“统筹城乡 发展、统筹区域发展、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的要求”。通过上面的分析，“科学发展 观”还需加入自由的元素，并以促进和维护自由作为衡量发展的基本 准则，才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科学发展观”。促进和保障言论自 由、新闻自由和结社自由，也是促进发展，而且是发展本身的应有之 义。相反，限制和破坏这些自由就是阻碍和破坏发展。这就是说，对 社会进步的评判必须以人们所拥有的各种自由是否得到增进为基本准 则。但是“政治自由”在中国直到现在还是一个讳莫如深的敏感话 题，有人视政治自由和公民权利为“洪水猛兽”，政客们眼里的“发 展”更是从来没有政治自由和公民权利这一标尺的。于是，剥夺和侵 犯公民的政治自由和权利就变得那么肆无忌惮，人民争取和扩展自由 的努力处处遭到打压！不客气地说，没有“自由”这一准星，所谓的 “科学发展观”也就失去了灵魂！ 用自由视角下的发展观来看，那些为中国的民主与自由，为中国实现 宪政而奋斗的海内外有志之士绝不是“捣乱”分子，他们不计个人得 失在干着“傻事”，默默地承受着巨大的政治风险，就象鲁迅说的他 们是“民族的脊梁”，历史是由这些傻子赋予了进步的前景。他们的 努力告诉每一个尚未享受到民主与自由的中国人民主与自由的原则具 有普世性，中国人同样有资格享受民主与自由的春光雨露。他们也是 为促进中国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和做出的贡献 的价值不一定就比那些高居庙堂之上的当权者们低，因此值得我们去 支持他们，去为他们喝彩！ 我诚心希望有一天政治自由和公民权利能被置于发展的中心位置上， 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够充分享受到由民主与自由给发展带来的文明 成果。为了中国的进步和发展，我们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们要为实 现这一梦想奋斗到底！ （2006年4月26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纪念民阵同仁费铮铭先生 秦晋 惊闻前民阵多届理监事、丹麦分布主席费铮铭先生因病去世，费先生 英年早逝，令人悲痛心哀。 初见费先生是96年夏初在美国肯塔基州举行的民阵和民联的世界大 会，那时只见费先生雄姿英发正当年，翩翩君子侃侃谈。98年的多伦 多民阵会议，费先生是否到会我印象不深刻。以后两届民阵的会议在 欧洲举行，我没有参加，但总有费先生有所文字贡献的印象，大多与 中国武装力量的民主化有关。去年3月澳洲大会，费先生虽然不克出 席会议，但他还是通过远道前来赴会的张国亭先生向大会提交了一份 长达20多页28,000余字的长文“军队的国家化是中国民主化的主要内 容之一”。大会以后费铮铭的长文被收集在2005年中国民运澳洲大会 文件汇编中，这也许是费先生最后遗笔吧。 在我的印象中费先生年不过进入不惑的四旬，怎么也是难以接受他就 这么轻轻地走离了这个世界。这不禁使我又一次想起了杜甫诗“蜀 相”末了的两句诗句：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民阵失去 了一位不屈的坚强战士，我失去了一位同道和朋友，我不擅长挽歌挽 词，权且在黑夜中用英文嚎歌日本电影《人证》插曲《草帽歌》 （Suddenlythat wind came up stealing my hat from me yeah， swirling gusts of wind flowing it higher away…）以表达我对 英年早逝的战友和同道费铮铭先生的深切哀悼。 恳请旅居丹麦的民阵朋友张国亭先生代向已故费铮铭先生的家人致以 问候：节哀顺变。 （2006年4月25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台南市议会．谴责中共非法器官移植 《大纪元》 〔《大纪元》4月26日讯〕针对近期被揭露出来的大陆各地集中营、 劳教所活体摘取法轮功学员的器官、焚尸灭迹等事件，2006年4月21 日，台湾台南市议会超过半数议员连署提出严厉的谴责，要求中共立 刻停止这种不人道的行为。 　　〔图片说明〕台湾台南市议会副议长郭信良（左）、议员王定宇 　　　　　　　　（右）期望布什支持真相调查委员会。〔《大纪 　　　　　　　　元》图片从略──编按；下同〕 台南市议员联名签署致函美国总统布什，期望布什支持法轮功学员成 立的真相调查委员会，并邀国际信誉可靠的组织，一同进入中国大陆 调查各劳教所的实际情况，及法轮功学员在劳教所内所受到的残酷虐 待。 　　〔图片说明〕议员姜沧源呼吁同仁不分党派，参与连署制止中共 　　　　　　　　惨无人道的迫害。 台南市议会副议长郭信良、议员王定宇、议员姜沧源等人表示，支持 由法轮功学员联合国际人权组织，组调查团进入大陆全面调查。 郭信良表示，法治国家政府施政都要依法，进行器官移植也应该要有 法源。一个重病患面临生死，要求其讲道德不去大陆换器官，似有难 度。但若能根绝非法器官来源，降低其他国家人民赴大陆进行器官移 植手术，应可有效制止中共屠杀异议人士摘取器官出售图利。 他说，中共政权的行为已严重侵犯人类安全、人权及信仰自由，并违 反了国际人权公约，是很不人道的作为，每一个民主国家的人民都该 站出来声援反迫害。 王定宇说，市议会是民主国家的民主机制运作机体，目前已有23位议 员（超过议员总人数的一半）连署声援法轮功，制止大陆酷刑虐杀。 他强调，对法轮功的迫害是违反人权；中共政权不应迫害法轮功，应 容许法轮功在大陆洪传。美国是民主国家的领导者，布什应运用中共 国家主席胡锦涛访美期间，传达世界反迫害的声音。 姜沧源说，法轮功只是炼炼功，竟被迫害到这种地步，被酷刑活体摘 器官出售，真是不可思议，凡是有良知的人都反对这种行为。救人如 救火，国际人权相关组织不能再沉默，应积极组调查团赴大陆调查。 市议会连署制止迫害，将不分党派鼓励同仁多多参与连署。 〔转载自《大纪元》2006-04-26；http://www.dajiyuan.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绝食者的笔录：我被带到 中共耒阳市公安局问讯的经历 贺伟华 2006年3月13日上午10点前后，在完成了一整夜的工作之后，我来回 到了我的“禁闭室”，在给鸽子喂过了食物、换过水后，正准备脱衣 睡觉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一阵久违的“小贺”之叫喊声， 声音急促而高亢，象是发自一个中年男子。我急忙穿好衣服，打开房 门，眼前是几个和我年龄不相上下的中年人，有些怀疑他们是来找我 的自己用一种疑问的目光看着他们：“是找我吗？”“就是找你。” “难得！难得！你们是国安警察吧！”“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 道，我这里除了警察来造之外，绝对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敢找我！” 对方为了证明身分，拿出了“工作证”，在我看时，对方说道：“你 胆子很大呀！你知道吗，你可是个在公安部挂了号的人物！” 我回答道：“我岂止是公安部挂了号，我早在全世界‘臭名昭著’ 了。这还要感谢当局的炒作呀！你们来得好。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在这么多年暗中监控后，你们终于有了勇气、敢做敢当地直接面对我 了。这比利用民众、利用亲情好得多！是来承认你们以前做过的勾 当、还是倍受愚弄挑逗之后忍无可忍？这叫一报还一报呀！”之后我 大笑。 对方马上沉下脸：“严肃一点，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知道我 做了什么，你们也知道我做了什么！如果你们要监禁我的话、要判刑 的话，判就是了！我自觉说真话无罪，但是你们要怎么办，我也没办 法！我也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对方答道：“你还很会说话，跟我们走吧！希望你到公安局就这么说 真话！” 我立刻回答道：“我只对真实的人或政府说真话，对背后干尽下流无 耻勾当却不敢承认的任何人，我都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如果让我实话 实说，你们也必须承认过去做过的一切！”对方笑道：“没有，没 有，我们从来没有诽谤过你，监控过你，你是多疑了！”我又情不自 禁大笑道：“那我也什么没有做过！”“好吧好吧，到公安局作好笔 录再说吧。” 正出门时，母亲来了，作惊异态问道：“怎么回事？”对方马上答 道：“没什么，找你儿子去公安局谈谈。中午他会回来的。”我马上 说道：“做搞好思想准备，即使回不来我也会很好，什么情况下我也 不会垮的！” 这时我们来到公安局，对方开始问话了：“你不要担心，我们只是随 便问问，你就实话实说吧，说完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了。”我又笑 道：“实话只对实人说！” 问过我的姓名、出生、家庭、工作情况之后，接着进入了问话的正式 程序： “你是否在网上发表文章？” 我回答道：“我早‘臭名昭著’了，我写的文章谁看？更没有谁敢发 表我的文章，是国内报社敢？还是国际网站敢？谁都听你们的，谁都 怕你们，我不过是在网上个人博客中存储我的个人传记，这大概不违 法吧？” “你给谁汇过款吗？”我回道：“没有！” 对方马上严肃道：“不老实！说假话！难道你没有给东北辽宁郑宜春 汇过1,000元？难道你没有给广西杨在新汇过两千元？你做过的一切 我们了如指掌，还是老实承认吧！” 我回答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也就没有必要问了。我没有做过任何 违背良心的事。我今天能够有工资、有饭吃，应该感谢的是老百姓。 我现在不停地工作，是为了对得起他们。当然我要感谢那些捍卫人民 利益、为人民说话的人！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你不认为你领的是国家的工资、做的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事！你不 知道他们都是政治人物吗？” “我只知道他们比我苦、他们有病、他们没有了生活来源。作为一个 老百姓，我应该感谢他们为人民所作的事。这是谢恩，不是反党反社 会主义！” 对方问道：“你作为记者到广西采访过什么人吗？你的记者证呢？” 我回答道：“从来没有谁给我发过记者证。我也没有到过广西去。我 在电话里与人对话没有错吧？不算违法吧？”对方无言以对，沉默片 刻后，继续问道：“你是否发表声明支持高智晟律师维权绝食？高智 晟可是在搞政治！你不要也跟着陷进去。” “我认为高律师不是在搞政治，而是政治在搞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 依法履行一个正直良心律师的责任与义务。他在用生命捍卫受到公权 力伤害的无辜百姓的利益。他在反抗没有制约的制度性公权力对公民 个人权利的侵害。他在捍卫宪法保护的公民免于恐怖与匮乏的基本人 权。不是老百姓在搞政治，而是政治在搞老百姓！强权者已经把老百 姓逼得走投无路。高律师能够站出来，他就成了老百姓的唯一希望， 成了老百姓的平民领袖。我们由此信仰他的高尚与美德、信仰他的侠 肝义胆大无畏精神。我一个草民、一个被剥夺了一切政治权利与自由 的贱民、一个被排斥在整个人类之外的另类，没有资格与机会声援高 律师。我即使想为他们出力也没有这个机会。你们又有什么可担心 的？” 对方说道：“你还很会说话！”我又笑了起来，心中暗想，如果你们 不是有超越一切的暴力，凭你们这点法律知识，我策死你们！ 这时对方又说：“你在网上发表过任何激进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文章 吗？你还写过一篇告中央领导的声明吧？不要嘻嘻哈哈，老实一点说 实话！” “我只实话对实人说。我没有写过任何东西。你们在网上所看到的一 切都可能是别人替我写的。请相信我对一个不说谎的政府历来说真 话。我做过什么，你们也知道，有根据的话就判我刑就是，没有必要 让我再说什么，事情都已经明摆着在那里！至于反党反社会主义，我 是这样认为的，我既不参加任何党派，也没有支持过任何党，我心里 只有百姓与国家，我不知道党为何物。我爱国，爱人民，但我从没有 爱过任何党，更不知道社会主义算什么东西！” 对方再劝道：“为你的家庭、为你的女儿着想，你不要再发表任何激 进的文章。今天找你不过是谈话，并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意思。但是下 一次就不是这样了。我今天问你这些也是职责所在，你口干的话我给 你倒一杯水喝。” 我表示感谢道：“我很理解你们的无奈，生在一个这样的国家，面对 一个这样的政府，每一个人都必须违背良心做一些事，每一个人都蒙 受难以洗刷的耻辱，大家都在忍受。在此我感谢你们的良心发现。不 管如何，你们并不坏。但也请理解我的处境：作为一个草民，我需要 的是自由、是尊严、是尊重。我的抱怨根源于这些权利的强制剥夺。 我既不高尚、也不完美。我只想拥有一个普通人的人权。我只想获得 融入这个社会的权利，做对社会有用的一员，追求一个老百姓的生命 价值与意义。你说这些基本的渴望不算过分吧。作为平等尊严的个 体，我们之间需要的是理解、信任与合作，而不是强制、暴力与欺 诈。” 这时，对方把完成的笔录递给我看，要求我在上面签名按手印。其中 多数属实，只是保证不反党反社会主义，保证不支持高律师绝食维权 这一条我没有同意。我凭良心做事，我捍卫个人的基本人权，这叫什 么反党反社会主义？我不需要做任何保证，不画掉这两句，我绝对不 签字画押，不然就抓我坐牢算了。对方被迫画掉这两条之后，我高兴 的签了字。 之后，他们开导我说：“你有技术、有特长，没有必要搞趟这滩浑 水，还是继续科研与技术生涯吧！”我很明白他们的用意，但是要能 这样的话，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我。时事弄人，我也是逼到这条路上来 的。已经被强权剥夺了一切，我不可能有任何的机会与选择。坐牢就 坐牢吧，有尊严的死总比丧失尊严的苟且偷生好！ 最后对方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一边思索、一边散步的回了家。蒙头 大睡一觉之后，写下这篇纪实。 （2006年3月13日字于湖南耒阳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郭起真昨日被不明身分人士抓走 郭庆海 昨日下午4时，河北沧州维权人士郭起真被一伙不明身分的人士绑 架，后送到石家庄进行精神病鉴定。今天下午5点，郭起真被送回 家。但郭的电脑等物品被抄走，下落不明。 自因维权丢失工作之后，又因去年大腿骨折，郭只能依靠撰稿为生， 而且，电脑是他必须的工具，所以，此事有三方面需要关注： １、是谁抓了郭起真？ ２、他们为郭起真做精神病鉴定意欲何为？ ３、郭起真今后的生活如何维持？ 以上问题，希望社会各界给予关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给中国国家主席胡景涛的公开信 王天安 胡锦涛主席； 我是王天安，我今天写信是请您帮助我父亲王炳章，正如您知道的， 王炳章是个政治犯，关押在韶关监狱以近四年的时间。这四年的时间 对我们家属是残酷的无情的四年，我们时时刻刻在为他的释放而奔 波。我今天写信是向您请教几个人道的问题。 我父亲被关押期间，他的身体急速恶化。在韶关他只能忍受着疾病带 给他的衰弱，在他给我的信中仔细描述了他的病痛和每年恶化的情 况。在此，我请求；请允许他搬离韶关到条件较好的地方。 我的父亲现在被单独关押，这严重的影响了他的身心健康。请解除单 独关押，让他享有与人交往的自由。现在我们家属被允许一个月看望 他一次，但是我们均住在北美，路途遥远，花费巨大，而每次我们看 望他的时间非常短，且被监听，我们每次会见隔着玻璃，双方拿着话 筒，且只能讲中文，我请求；请允许我们可以在一起用餐，可以偶尔 用英文交谈。我的爷爷刚刚去世，他无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他的 长子，这真是人间悲惨的事。我的奶奶已是85高龄的老人，她的身体 也是每况愈下，她已无法长途旅行去看望他的儿子，她曾要求几次与 他的儿子通个电话，这是最微小的一个请求，但是至今没有回答。我 请求，请允许他们通电话。 我的父亲在监狱中研究中国语言和中国文字的起源，但是他只可以用 中国国内出版发行的书籍，不可以用外国的书籍，在此，我强烈要 求，请允许他使用中国以外书籍和可以使用英文书籍。 除每月看望他外，我们唯一与他交流的方式是给他写中文信。我很高 兴今天有机会可以用英文更好的表达我的意思，我再次请求释放我的 父亲，他是清白的，让他尽快回到我们家人的身边。 谢谢您的体谅！ 王天安 2006年4月18日 〔提供者：（加拿大）盛雪〕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忘不了那块红薯、那只羊腿 李贵仁 在我总想着自己随时可能离开人世的时候，我父亲却安然跨过了九旬 大关。全家四代20多口人，都为他如此长寿而高兴。但几天前这场 病，特别是接连两天大吐血，却使人感到他怕是挺不过去了。我尽管 自身病重，很难出门，也几次硬撑着赶到他病床前去看望。面对着他 那张已经变形的面孔，面对着他被头上浸染的大片血污，我心如刀 割。更令我痛苦不堪的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罪而束手无策。 我不让自己流泪却无法不流泪。但最使我感到悲哀并使我不能原谅自 己的是，本该日夜守护在他床前，我却做不到，每次只不过一、两个 小时就要被哥哥、弟弟、妹妹和侄儿侄女们赶回家──他们担心的 是，弄不好我也会倒在医院里。这使我感到异常恐怖──我真怕万一 父亲不治，我不能在他弥留之际守着他，让他看上最后一眼。 十年前，母亲去世时，我就未能在她弥留之际守在她身边。十年来， 我时不时地想起此事，每次都有撕心裂肺之痛。 说起来，母亲也算创造了奇迹：患癌症20多年，并且从肺部转移到膀 胱，做了三次大手术，还活得好好的。15年前，我被送到疗养地后， 她竟隔一段时间就去探视，给我送衣物和食品、药品之类。1993年， 我获准回家治病，母亲更是经常和父亲一起到我的小家来看望，每次 都坐在我的床前按着圣经为我祈祷──她本是无神论者，在我被送去 疗养后却信了基督教。叵料是年年底她走路跌了一跤，由骨折而并发 数症，便再也未能起来。翌年2月（农历十二月），她还在医院住 着，我突然被请回疗养地，春节和正月初十母亲的生日自然不可能到 她那里去了。在那两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母亲见不到我，肯定会感到 惊异，但她始终不问，家里人也谁都不对她说，而事实上，她心里十 分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相信她是异常痛苦的。此后两个多月，家 里人到疗养地探视我时，总是告诉我说，母亲的病情日渐恶化，已无 回天之望。我悲痛欲绝而又万般无奈，只好给北京的一位部长写信， 提出在母亲弥留之际一定得让我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可是，我偏偏 未能如愿。不过还算有所弥补：母亲5月1日去世，5月7日火化，疗养 地的领导根据上面的指示在5月6日派医护人员护送我到西安空军医院 的太平间去，把母亲的遗体从冰柜中拉出来让我看了一眼。我清楚地 看到，母亲的遗容决不安详。我明白，她是满怀哀伤离开这个世界 的。我扑倒在地，号啕大哭…… 如今，我在自己家里，当然可以随时去医院守护父亲，当然可以不再 经历母亲弥留之际无法送终的剜心之痛，当然可以让父亲不是带着哀 伤而是欣慰地离去，可是，我的身体却硬是使我又面临着未必能避免 的那种恐怖──赶不上最后一面的恐怖。 在疗养地的五年，我弄了一身病：冠心病、贫血、严重的胆结石、胃 炎、胃下垂，等等，几乎死掉。回家后的十年，体力逐渐有所恢复， 各种病症却依然缠身，特别是心绞痛时不时发作，因而不可能经常去 看望父亲，更不可能在各方面给他什么帮助，只能过段时间把自己挣 来的校对费给他拿一点去表个心意。我常常为此自责，可是有什么办 法呢？即便有心，也无力呵，何况寸草心本就报不了三春晖。 历历往事，此时此刻更清晰地浮在心头。 父亲早年因家贫不能上学，到杭州等地当学徒和工人，后来考上黄埔 军校学辎重，毕业后分到汽车兵团，当过上尉连副和少校技师。1948 年，他决心卸甲归田，带着母亲和我们四个儿子从甘肃回到浙江，过 起了贫农生活，备尝艰辛。1950年，他被介绍到大西北修筑宝天铁 路，后转至交通部，在几十年间奔波于北京、福建、汉中等地，其中 多数时间则是在甘肃敦煌和青海的柴达木、大柴旦、冷湖等艰苦地区 修公路，成年累月住工棚，很少有机会回家。惟其如此，每次他回家 来住上短短几天，我们都非常高兴。父亲的工资从七、八十元长到90 多元，相当于行政19级，在那个年代算是不错的了，但母亲只能挣到 50多元，他们二人加起来100多元，却要养活我们五男二女七个孩 子，还要供养我的爷爷、奶奶、外婆，因此家境一直很穷，我们连饭 都吃不饱，更没有零花钱。可是父亲对我格外疼爱，每次回家都要悄 悄塞给我一元两元。我说不出有多高兴，每次都是接过钱就跑到书店 去买回一、两本书。父亲正是因为我虽然很淘气，却喜欢读书，成绩 不错，总以为我能成才，所以才格外疼爱我。1961年，我在西安高中 以陕西省文科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上大学，他喜出望外，竟亲自用自 行车推着我的行李把我送到学校，我心里感到很暖很暖。 我上大学那几年正是全国经济最困难的时期，老百姓个个吃不饱，大 学生也同样饿肚子，同学中竟时不时发生偷馒头偷饭票的大事件，闹 得人怒气冲冲。我又偏偏爱好体育运动，踢足球、打乒乓、游泳、长 跑、举重，都舍不得放弃，自然比一般同学消耗得更快，也就比一般 同学饿得更难受。一次，父亲刚从青海回到西安，便急匆匆赶到学校 去看我，见了面，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块用纸包着的很大的红薯，让我 快吃。红薯早已冰凉，可我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却感到浑身发热， 特别是心里，更热。 几十年过去了，父亲大老远给我送去的那块冷红薯，一直在我心头热 着。我常常想起此事，每次想起都有一股似甜又酸、说酸却甜的滋 味，令我久久不能自抑。 大学毕业后，被社教运动和文革延宕了几年，我和妻子才一起被分配 到安康山区工作。在那里，吃的问题更大，占口粮比例百分之六、七 十的杂粮中又有一半是红薯，把我吃得见红薯就害怕。可是，当年父 亲给我送到学校去的那块红薯，在我心中却永远是最美味的佳肴。 也正是在安康，有一年过春节前，远在青海的父亲特意买了一只羊 腿，包起来放在一只大木箱里托人带给我们。因为路途遥远而且几经 辗转，历时一个多月才送到我处，已经在箱子里捂臭了，在常人看来 简直不能再吃。可这是父亲的一片心呵，我怎么舍得扔？反复清洗， 然后多加些作料红烧，居然还是能吃，让我们过了一个好年。我本是 不喜欢吃羊肉的，这只羊腿我吃起来却格外香，使我历久难忘。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父子之间谁也没有向对方说过“爱你”之类的 话，但我无时无刻不感到父亲对我的爱，也无时无刻不在自己心里充 溢着对父亲的爱。正因为如此，我那么淘气却从不顶撞父亲。然而有 一次，我却无意间深深伤了父亲的心。那是在文革期间，各地响应最 高指示大搞清理阶级队伍，在青海的筑路工地上，平时跟父亲相处得 极好而且对父亲十分尊重的同事们，把父亲揪了出来，给他戴上白袖 套，说他是历史反革命，一次又一次地批斗。父亲写信给我说了此 事，我心里很难受，但当时的大批判把我搞昏了头，我竟回信劝父亲 “正确对待”，还说什么如果历史问题没讲清楚就赶快讲。父亲压根 儿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在下一封信里婉转地责怪了我。我万分愧疚， 连忙写信向父亲道歉。好在青海方面闹得不算太凶，工地上毕竟还得 让父亲工作，这事很快就过去了，父亲自然没有因为我那句话对我生 气，更没有因此影响我们的感情。但我岂能原谅自己！尽管只是这么 一次，我也实在对不起父亲呵！在他正遭受折磨时，我没有安慰他， 反而对他表示了不信任，说了那种该死的浑话──这怎么对得住他 呢？ 同样使我感到对不住父亲的是，过去十年，我不能经常去看望父亲、 侍侯父亲，反倒是父亲以八、九十岁高龄过段时间就来看我。而在我 去看望他时，他则接到电话便下楼到街边等候，我辞别时又把我送下 楼，送到街边，目送我乘坐的出租车远去。 父亲的情，我今生今世绝对无法报偿。 此刻，父亲的生命可能快到尽头了。昨天情况稍有好转，吐血已经止 住，并稳定了一些时间，但是能否恢复生机，还在未定之天。 我不断为他祈祷，盼他闯过这个坎，再活下去，活过百岁。然而我不 能不想到另一种结果。 我沉陷在生和死的悲哀之中。我不知道是否能跳出来。 我的思绪很乱。我正在想和将要想的事情很多。 在我想的事情中，挥之不去也不愿挥去的，首先是那块红薯、那只羊 腿。 （2004年3月16日晨于西安东郊）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万历的失败 李对龙 公元1620年的阴历七月，已御宇48年的万历皇帝终于龙御上宾。对文 臣们而言，表面上的悲戚当然是必需的，但这位与他们消极对抗了30 年的皇帝的死，也着实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万历就这样背着庸君的骂名离开了人间。大明朝也已走到了尽头，继 任者朱常洛对父亲遗下的这个烂摊子也实在是束手无策，只得很知趣 地吊死在了景山上。史书上说：“明之亡，实于万历。”但几百年 后，一位名叫黄仁宇的史学家站在“大历史”的角度，指出万历只不 过是一件工具而已，明亡早已无可避免，他根本就左右不了全局。 万历皇帝的堕落始于他与文臣们的消极对抗。黄先生由此认为万历只 是一件封建专制的工具。但在我看来，万历之所以与文臣消极对抗， 关键在于他没有处理好君臣之间的关系。但这也的确不能全归罪于 他。 在中国这个专制的帝国里，政坛就好比是一个戏台，皇帝是主角，成 千上万的文臣是配角，最底层无数的老百姓是群众演员。在这个戏台 上，“主角”要想维护自己的主人公地位，就必须协调控制“配 角”，也间接地协调控制“群众演员”。所以，处理“主配角”的关 系是戏台上的主要“戏分”。 但明朝这张戏台比较特殊。为了省心放心，皇帝自招了许多特殊的演 员来充当“配角”──太监。他们的主要“戏分”就是监视文臣。有 这么多半路出家且身分十分不“文雅”的特殊“演员”，来与文臣这 些“专业戏剧学院”毕业的优秀“演员”抢戏，两者之间的矛盾自然 是不可调和的。 正如黄先生所说，明朝初期，刚刚建立的文臣集团还不足以公然与皇 帝对抗。但到了中后期，情形已大不一样：文臣集团早已羽翼丰满， 终于有了与皇帝对抗的资本。而皇帝要想对全国实行有效的统治，就 不能大肆削弱这种资本。这正是封建专制皇帝们最苦恼的地方。比较 明智的办法是：决不能让文臣们团结起来对付自己。而幸运的是，历 朝历代的文臣都是很喜欢且很擅长窝里斗的，皇帝的任务就是以居间 人的姿态、恰到好处地处理文臣们的矛盾，暂时解决问题、却又不至 使矛盾消失。 不幸的是，明朝的厂卫特务机构却是文臣们共同的敌人。他们绝不容 许这群非正规化的“演员”与自己“抢戏”，且是演“对手戏”。因 此，一旦厂卫机构与文臣集团矛盾激化，四分五裂的文臣们就会立刻 团结一致，同仇敌忾，而他们所“仇”的正是太监们的“后台老板” ──皇帝。设置并倚仗上不了台面的厂卫特务机构，不注重利用文臣 的内部矛盾，让他们团结一致对抗自己，这正是明朝皇帝们的最大败 笔。 因此，一旦羽翼丰满的文臣集团团结起来，他万历皇帝就真的成为了 工具。而最不幸的是，万历本人也极不善处理君臣关系。 一直依赖厂卫特务机构的万历，在掌权后并未试图宠信文臣中的某一 人或某一派系。他对首辅申时行倒是很信任，但此人是位诸事求和的 “和事佬”。因此，一旦君臣间出现摩擦，万历在文臣中就决无内 应。这也很容易导致文臣集团的团结对抗。 比如在处理立嗣一事上，假如万历在文臣中有一个死心塌地的派系， 他完全可以与他们演一出“双簧”，让他们把废长立幼之事于朝堂之 上谏言于自己。此时文臣中会立刻分为反对派与赞成派。而实际上的 当事人万历却成了充当“裁判”的居间人。几经周折，若赞成派获胜 万历就可如愿以偿，反对派也不会暗地归罪于他；若反对派获胜万历 也不会成为文臣们的众矢之的。但实际上是，在此事上整个文臣集团 都成了反对派，只有万历是赞成者。 孤立无援的万历皇帝最终在立嗣一事上得罪了整个文臣集团。心灰意 冷的他由此开始了与文臣们长达30年的消极对抗。1620年他的死让文 臣们暗地高兴也就不足为怪了。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胡锦涛访美观图有感 王中陵 ┌────────────────────────────┐ │　友人网上传来胡锦涛访美图片数帧，声情并茂，岂可无诗？　│ └────────────────────────────┘ 　　　　　　欢迎 　　　　　　（遇退党横幅） 　　　　　　与时共退待君临，横幅高擎亿万心。 　　　　　　故土胡趋多媚客，他乡未必少“知音”。 　　　　　　“中功”崛起 　　　　　　（御前侍卫戴白手套举中指雄对世界记者） 　　　　　　如此中流拥独夫，昂然崛起挺当垆。 　　　　　　可怜近水熏“涛”后，吓煞群芳折煞胡。 　　　　　　斥红 　　　　　　（遭《大纪元》记者王文怡抗议） 　　　　　　坪前深浅费疑猜，忽遇祢衡面若灰。 　　　　　　一脉常弹浓胜水，谁将流放背乡来？ 　　　　　　美人回眸 　　　　　　花团锦簇可怜生，南草寻芳竟忘情。 　　　　　　痒在白宫人不识，回眸一顾两倾城。 　　　　　　勒马 　　　　　　（胡走错方向被布什拽回） 　　　　　　修补红楼掷万金，前瞻后顾费沉吟。 　　　　　　拉君一把君休恼，领导中流要小心。 　　　　　　耶鲁大学讲演 　　　　　　（胡言：辛亥革命推翻了千年君主专权云云） 　　　　　　民主无根恨博浪，不提封建异陈章。 　　　　　　雪山昨化泥坡尔，赤县何时葬始皇？ 　　　　　　（2006-04-2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陈水扁总统细谈台湾问题 《华尔街日报》专访台湾总统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戴慧瑜／台北报导〕台湾总统陈水扁针对中共领导 人胡锦涛访美一事发表看法，他说，由王文怡事件突显的不只是中共 对法轮功的迫害、对宗教信仰自由的迫害，最重要的意义在于中国的 人权纪录确实恶名昭彰，就如布希在“布胡会”时所强调，除了宗教 信仰自由之外，中国在言论自由、新闻自由、集会结社自由等方面都 是有问题。 陈水扁4月25日接受《华尔街日报》的专访时表示，一位来自中国、 拥有极高学历的女子王文怡，在全世界媒体前公开向中共领导人胡锦 涛抗议，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课题。同时也凸显人权问题确实非常重 要，而中国人权纪录之坏是全世界少数几个国家之一。 访谈中，陈水扁分别就一个中国问题、两岸关系、经贸议题、军事、 二次金改等方面详加陈述。 一个中国问题 在一个中国问题上，陈水扁表示，当美国礼宾官在要求演奏“中华人 民共和国”国歌却说成演奏“中华民国”国歌，他相信，这不是一时 的口误，而是“一个中国”问题所使然。因为国际社会确实有很多人 不清楚“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华民国”到底有何不同？所以美国 礼宾官会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说成“中华民国”国歌。 他说，事实上，“中华民国”在国际社会常常被误会是“中华人民共 和国”。国际社会很难了解“中华民国”是指民主的台湾，而“中华 人民共和国”是指极权的中国。当两岸都说只有“一个中国”时，也 难怪大家会分不清楚哪一个是代表中国。 陈水扁表示，相较于中共所谓终极统一的说法，美国并没有预设立场 或结论，而是重视它的过程，所以美国很清楚地提出两岸歧见应和平 解决。也就是，美国在“一个中国”政策下，美国是“不支持”台湾 独立，而不是“反对”台湾独立，显示美国政府对台湾立场的坚定与 一致。 经贸议题 在经贸议题方面，中国在经济方面对世界所造成的挤压与冲击，才是 值得正视的。陈水扁说，对内方面，中国是一个不平衡发展的国家， 不但有非常严重的城乡差距、贫富悬殊及社会冲突；而最重要的是中 国在能源方面的浪费及没有效率。中国对全世界经济的影响，不只是 机会，更重要的是威胁。 他说，有人认为中国对全世界经济的影响是掠夺式的，中国掠夺全世 界的原物料及能源，而导致原油价格的高涨及全世界物价的飙涨。 对外方面，总统强调，中国利用其廉价劳工、便宜的土地成本及非常 恶劣的劳动条件，以低廉的商品向全世界倾销，所以导致各国均深受 其害，不但利润减少，且产业空洞化，最严重的是造成结构性失业。 所以不只美中有不公平的贸易冲突，其实全世界跟中国都有不公平的 贸易冲突。 陈水扁表示，有人看到中国的经济发展为全世界带来机会，但也有人 看到在机会的同时也带来威胁，对生意人而言，利之所在，无所不 在，他们重视个别的利益，这无可厚非，也是可以理解。但对政府而 言，不能唯利是图，应兼顾国家安全及整体的利益，台湾是岛国，不 能实施锁国，但也不能将所有的资源及筹码锁在中国，所以台湾经济 要有主体性，不能成为中国的附庸。 至于台湾是否在这过程中被挤压？陈水扁表示，中共处心积虑就是要 “矮化台湾”、“边缘化台湾”，且要“去台湾政府化”、“去台湾 主权化”。当他2000年“5．20”就职演说特别呼吁中共领导人，拿 出智慧跟创意与台湾的政府在既有的基础上，秉持“民主、对等”原 则，共同来处理未来“一个中国”的问题，但这样一个机会之窗，对 岸并没有抓住。 陈水扁说，去年中共进而通过所谓“反分裂国家法”，甚至安排连、 宋两位在野政党的主席访问中国，企图拉拢在野党分化台湾内部的团 结。这样的做法，并没有让两岸的距离拉近，只会让两岸的距离造成 更大鸿沟。但只要秉持“主权、民主、和平、对等”四大原则，台湾 仍愿意与对岸展开协商、对话与谈判。 对于中共领导人似乎宁可等到总统的任期结束后才愿意跟台湾进行任 何的接触跟谈判，陈水扁则认为，中共透过某些手段丑化台湾的政府 跟领导人。所以他们从2000年等到2004年，现在又要从2004年等到 2008年。陈水扁说：“他们不希望本人当选，本人当选了又希望本人 被罢免，本人连任成功又希望本人被翻盘。” 陈水扁表示，如果2008年之后又是民进党继续执政，难道他们还要等 到2012年吗？纵使2008年国民党夺回政权，他相信两岸关系的改善， 也不会比目前有更好的一个利基。因为，中共对台湾常常错估情势， 也因为常常错估情势，所以也会做错误的选择，这是令人非常遗憾 的。 两岸关系 陈水扁表示，民主绝对是台湾的资产，也是台湾的骄傲，更是台湾对 抗极权中国最佳的利器，最好的ＴＭＤ。未来两年的任期他希望国际 社会能更进一步了解、认识一个民主台湾与一个极权中国是有所区 别。 他说，过去半个世纪，台海的现状就是存在一个民主的台湾与一个极 权的中国，各自有国号、国旗、宪法、政府、军队、司法，实质是两 个互不隶属的国家。台湾不是问题，中国也不是问题。现在是一个极 权的中共企图对一个民主的台湾，要采取武力或者其他非和平手段的 并吞，才是问题。基于主权在民的民主精神，对于台湾的未来、两岸 的关系、以及很多重大议题的决定，总统表示，绝对不能预设立场、 预设前提、预设结论。 陈水扁重申，也许有一天，当中国放弃一党的极权独裁统治，中国实 施真正的民主自由；当中国不再打压台湾；当中国放弃武力犯台，废 除《反分裂国家法》，撤除对台飞弹的部署，以及中国尊重2,300万 台湾人民自由意志的选择与决定，2,300万的台湾人民可能会改变目 前拒绝“终极统一”的想法，也说不定。台湾人民有一天可能改变拒 绝“终极统一”的想法，但绝对不可以预设唯一的选项，叫做“终极 统一”。 至于开放中国大陆观光客来台事，总统表示，其实远在2001年年底 时，政府就推动开放中国观光客来台的方案，日前中国也公布开放中 国观光客来台的方案，其实较台湾政府已晚了四年半，可见是中国消 极阻挡了四年半，问题不在台湾，而在中国大陆。其中最重要的原 因，有人认为是中共害怕中国的观光客来台，怕他们会看到台湾的民 主，中国观光客看到民主的台湾会给中共政权带来压力及负担。 陈水扁表示，只要大家都有诚意、都愿意开大门、走大路，能够做对 的事、走对的路，现在开放大陆观光客来台已不成问题。他也期盼台 湾内部能够更加团结，只要台湾内部更加团结，更有信心，不要唱衰 台湾、看坏未来，他相信台湾还是充满希望与机会的。 〔转载自《大纪元》2006-04-26；http://www.dajiyuan.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个目击者的见证 狄马 我的书架上珍藏着一本几乎被揉碎了的书。由于翻检的次数太多，书 中的好多册页已经散落得无法装订。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我每次阅读 后的心得。眉批、夹注、彩笔勾线几乎塞满了能利用的所有空间。 这就是由俄罗斯音乐巨人肖斯塔科维奇口述，他的门生伏尔科夫记录 并整理的回忆录《见证》。这是一本充满了痛苦和忧伤的回忆录，肖 斯塔科维奇称这些回忆为“一个目击者的见证”。其范围囊括了回忆 者本人从童年到晚年的所有重大事件：沉默而恐怖的“大清洗”，获 得悲伤权利的卫国战争，与斯大林令人吃惊的谈话，险象环生的新国 歌创作竟评，喧嚣一时的“形式主义”批判运动，以及各种各样的告 密、揭发、落井下石……自然，还写了在任何时代都属凤毛麟角的反 抗者、不合作者和无所畏惧者。 肖斯塔科维奇，这个佯装疯狂的现代颠僧在回顾自己并不平静的一生 时，说了一句令人心惊的话，“等候处决是一个折磨了我一辈子的主 题”。有好几次，他甚至收拾好了行装准备上路，但奇怪的是，他竟 然没有死，也没有进集中营，“但是进集中营永远不会太晚。归根结 底这取决于新的领袖和导师对你的作品的看法”，他说。 这本回忆录里提到的，包括马雅可夫斯基、普罗科菲耶夫、斯特拉文 斯基、格拉祖诺夫、梅耶霍尔德、阿赫玛托娃、左琴科等许许多多俄 罗斯文化界的中心人物，有的自杀，有的发疯，有的悄无声息地从地 球上消失，邻居们有好几天见不着他，就知道再也回不来了，但谁也 不会问，也不惊奇。他说，“我在回忆朋友们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尸 体，堆积如山的尸体”。 在震惊苏联的“反形式主义”运动中，“文艺沙皇”日丹诺夫秉承斯 大林的意志，在音乐界搞了一张黑名单。“没有人愿意上那张名单， 因为那不是发奖名单”，于是作曲家们便相互撕咬起来。不光是为了 不上名单，更多的是为了改变在名单上的排序。他们的哲学是：“今 天你死，我明天再死”。只有两个人没有动，一个是肖斯塔科维奇， 一个是普罗科菲耶夫。因为他们俩一个排第一，一个排第二。会议开 完了，肖氏将行李放在门道，随时等待穿黑衣披风的克格勃上门，但 意外的是，克格勃没有上门，倒是等来了斯大林的电话。原来是“反 形式主义”的“历史决议”形成后，引起了西方人的怀疑，他们认为 上了黑名单的人都被秘密处决了。为了和西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斯 大林决定派肖斯塔科维奇到纽约参加“文化与科学界保卫世界和平大 会”。肖说，我不能去，因为我的音乐已被禁演，美国人问起不好回 答。斯大林假装很意外：“你是什么意思？不演奏了？为什么？”接 着故作关切地说，“这个问题我们会处理的，肖斯塔科维奇同志。你 身体怎么样？”电话那头是一句惊心动魄的回答：“我感到恶心”。 正如音乐家本人的镇定一样，这本回忆录保留了肖斯塔科维奇本人惯 用的简短、生动、充满冷嘲的语言风格，里面记录了许多令人难以释 怀的好故事。在肖氏平静的叙述中，我打小竖立的，由官方报道和教 科书构筑而成的帝国天堂轰然倒塌。在一个书信、文章甚至连日记也 有可能造假的年份，恰好是人脑保留的“回忆”提供了历史的真实， 令人晕眩的真实。在无数次的挑灯夜读中，我独独惊异于一个人，一 个一生“等待处决”的人，能用一种冷静得近乎轻蔑的口吻谈论一个 曾经使世界惊心的庞然大物；当然，更惊异的是，在一个残酷而肃杀 的年份，一个灵魂高贵的人仅仅依靠从内心积聚起来的尊严，就可以 和一个邪恶的帝国对抗，并最终将其击溃。 《见证》：肖斯塔科维奇口述；伏尔科夫记录、整理；叶琼芳译； 　　　　　花城出版社；1998年1月 （狄马：中国独立作家） 〔转载自《观察》2006-04-26；http://www.guancha.org/〕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越南提政改，中国逊色 陈劲松 现存的“社会主义”国家，已经为数寥寥，越南是其中之一。1986 年，越南开始经济改革，走市场化道路，迄今已经20年。这20年间， 越南国内，市场日益繁荣，经济增长日益加快，去年经济增长率超过 8%，成绩不俗。 与中国相比，越南经济改革晚了八年。有人据此说，越南是模仿了 “中国经验”。准确地说，是越共模仿了中共经验。然而，在这一过 程中，两者还是呈现很多不同。比如，在中国经济发展的中途，曾经 历“6．4”大屠杀，而越南却能平稳过渡。 又比如，越南民众曾大量偷渡海外，滞留香港等地，随着自身经济发 展，这一“国耻”现象已经完全消失；反观中国，尽管海内、外都宣 传中国经济变化如何巨大，但许多中国人仍然视中国为“地狱”，视 西方为“天堂”，中国民众的偷渡潮有增无减，在美国，在澳大利 亚，在欧洲，偷渡的中国人不断涌入，继续向全世界展现中国“国 耻”。 越南不同于中国，在于，越南在坚持所谓“社会主义道路”的同时， 也注意平衡各阶层利益，谨慎对待各种社会矛盾，让经济和社会基本 协调发展。 最近，越共召开“十大”，首次把政治体制改革提上议事日程。在这 次代表大会召开前，破天荒地，越共中央将一份《政治体制改革报 告》，公布于世，邀请人民对此报告提供意见。 越共的这一罕见做法，立即在民间激起巨大反响。无数知识分子、记 者、律师、甚至政府高官，都利用这一难得的机会，批评越共党内广 泛存在的滥用职权和贪污腐化。就越南未来前途展开如火如荼的大辩 论。特别呼吁实现民主。 党内少数保守派对此表示不满，但并没有阻挡住党内外呼唤民主的热 潮。一名越南官方记者的表态具有代表性，他说：一个爱国的人，应 该时常考虑自己能为国家做些什么。我觉得应该发表自己的观点，这 是我们对国家的责任。 经过广泛的社会讨论后，4月18日，越共“十大”正式登场。越共中 央破例向大会同时推荐两名候选人，角逐下任总书记，他们是：现任 总书记农德孟，胡志明市市委书记阮明哲。鉴于越共党内连续发生高 官涉嫌腐败的丑闻，一种呼声认为：“农德孟连任并非真正的稳 定”。为此，越共中央被迫提出两名候选人，谁将出任总书记，将由 1,180名大会代表投票选出。 越共的这一做法，与国际化的民主标准相比，与人民的愿望相比，还 有很大落差，但已经是一个良好开端。在越共“十大”上，还将讨论 深化经济改革，落实今年的“反贪年”工作计划。最重要的，预料越 共“十大”之后，政治体制改革将渐次展开。 越南在取得经济改革成就的同时，及时提出政治体制改革，并展开有 计划的部署，反映了越共的清醒，和越南人民的智慧。相比之下，已 经进行了近30年经济改革的中共，仍然拒绝政治改革，听任官场腐败 泛滥、弱势群体受压，任凭社会贫富分化、倾斜发展。 曾经以经济发展暂时领先越南的中国，极可能因政治改革的滞后，而 重新落后于越南。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2006-04-18；www.rfa.org/ mandarin/。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