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4-25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雅虎第三次被指控协助中共逮捕异议人士　　　　《大纪元》 ◆致高律师　　　　　　　　　　　　　　　　（山东）王鹤家 ◆“拜祭河神”的“罪与非罪”　　　　　（河南安阳）赵志疆 ◆中共金援柬埔寨，用心良苦　　　　　　　　（纽约）陈劲松 探索道路 ◆文明办网与网络文革　　　　　　　　　　　　（江西）黄泰 ◆中国教育何时不再尴尬　　　　　　　　　　（济南）李克杰 ◆中国之痛──民主化及文化创新、心灵革命、制度变更　曾宁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写在……之后（9之2）　沈良庆 呐喊呼吁 ◆为了自己活得象个人，请参加支持《爱琴海》对违宪审　天理 民主理论 ◆社会系统进化需要新的理念　　　　　　　　　（北京）林青 文艺春秋 ◆夜总会里谈民运　　　　　　　　　　　　　（加拿大）老灯 ◆六四烛光与自由勇士共勉！　　　　　　　　（湖南）贺伟华 ◆把我的中国还给我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胡锦涛你走错了　　　　　　　　　　　　（波士顿）韩杰生 ◆连战自毁　　　　　　　　　　　　　　　　　　　　　林泉 ◆印度大门──漫步印南系列（之1） （印度达兰萨拉）安乐业 他山之石 ◆外国元首“做秀”带给我们的启示　　　　　（安徽）黄广湘 ◆近观越共十大召开　　　　　　　　　　　　　（越南）张明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雅虎第三次被指控协助中共逮捕异议人士 《大纪元》 〔《大纪元》记者李杰生综合编译〕无疆界记者组织指控，雅虎向中 共披露一名异议人士的电子邮件草稿，使他于2003年以“煽动颠覆国 家政权罪”被判刑入狱。 美联社19日报导，这已是雅虎第三次被指责协助中共政府、提供用户 的电子邮箱信息、而使得民主人士被判刑入狱。39岁的姜力军（音 译：Jiang Lijun）在2003年11月，因主张推翻共产党的颠覆活动， 被判入狱四年。 位于巴黎的无疆界记者组织披露，北京法院2003年对姜力军的判决书 指称，姜力军因主张实施多党制，宣扬西方式的民主，散布通过暴力 手段实现民主等言论，涉嫌颠覆国家政权，因此被判处四年徒刑。 判决书指出，检方出示的证据包括雅虎香港公司（Yahoo Holdings Ltd）提供姜力军和朋友共同使用的电子邮箱用户资料，和草稿箱中 储存的一份组建政党宣言。 对此，美国加州雅虎公司的女发言人玛丽．奥萨库（Mary Osako）表 示不知情。她说：“我们谴责，国际上处罚公认是言论自由的任何活 动，无论该活动是发生在中国或在世上其他地方。” 她说，雅虎谴责但也坚决相信，公司有责任要在不同的市场里，采取 适当的做法。雅虎还敦促，政府之间应就重大事件进行讨论。 无疆界记者组织也抨击，雅虎和先前两起中国异议人士被判刑的案件 有关。由于雅虎向中共检察机构，提供湖南记者师涛的电邮信息，导 致他因为“向境外泄露国家机密罪”被判刑十年。 另外，四川网络作家李智因涉嫌在网络上“教唆”他人，加入中国民 主党等罪名，被判处八年徒刑。李智的律师在辩护词里说，雅虎香港 公司于2003年向公安机构，提供李智的电子邮件内容和注册信息。 “我们逐渐拼凑长期怀疑的证据，且证实雅虎涉及了大多数我们所保 护的人，遭到拘捕。”无疆界记者组织如是指出。该人权团体说，还 有类似其它案件，但仍无法公开任何细节，因目前还在调查中。 当中国为商业和教育鼓励民众使用网际网路时，事实上，它也紧密的 控制网络，审查任何批评共产党或对其有威胁的内容。例如，博客 （Blogs）经常被关闭，至于张贴文章推动西方民主自由的用户，则 面临被当局指控颠覆政府的罪名而入狱。 据悉，微软（Microsoft Corp.）已关闭了一个批评政府的中国作家 的博克。谷歌（Google Inc. ）宣布新成立的中国网站，同意政府审 查网络，且可删掉政府无法接受的内容连结。 外交部发言人秦刚（Qin Gang）在2月时表示，中国有权利维持网络 治安并“引导它朝向一个健全、有秩序的发展方式。” 另一方面，美国立法委员在议会听证会上，同声谴责这些公司并指控 他们帮助中共打压异议分子，以换取有利可图和迅速扩展的网络市 场。 去年9月被eBay并购的联网通讯公司Skype ，已承认在中国的合资伙 伴Tom在线公司（Tom Online），同样对用户发送的电子信息进行过 滤。 英国《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19日报导，Skype和Tom在线 公司也在网站上，安装文字过滤装置。例如，对法轮功、达赖喇嘛等 文字信息进行审查。 Skype是继雅虎、微软（Microsoft）、思科（Cisco）、谷歌 （Google）之后，又一个被指摘，协助中共当局审查网络的西方公 司。 〔转载自《大纪元》2006-04-24 08:10；http://www.dajiyuan. 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致高律师 王鹤家 有人说我夸大着某些东西，在走一条漫长且无尽头的道路，这样很危 险。我确实知道，但我更知道说我夸大的人必定是在轻看一些东西。 我和高律师一样，将自由理性看得很重。和高律师的联系很短，他却 在我被传讯的时候为我接受采访，且支持着我，于是我们已经不算陌 生，于现状我确实苦痛过，但现在我的面前似乎有了座丰碑，高律师 的热情和真挚、他的独立思考、他对人和人道的深切执着、他对世俗 权威的藐视，是我今生受用无穷的精神源泉！ 两年前，我不是这样的清醒。我一直在以为，一个专制的国家未尝不 可以是一个“仁惠的暴力”，当然我指的是开明专政。当时担心的只 是这样的政府为恶的可能太大了。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们将自己 的权利转让出去交给他们，实在焦人心脾！读您的文章，知道您看得 比较透彻，又欢喜一端。 民主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基本上这样认为：民主不单单是指一个国家 实行的特定的某个制度，而是按照能反映民意的人组成政府、并不断 改善的过程！从这一点看，政府本身不是恶的，真正的独裁者是马克 思《共产党宣言》中说的“一个鬼魂，一个共产主义的鬼魂”。很不 幸得出这样的结论，但我只是在谈权利，不是在讲事实。于是当强大 的国家面前站着孤立的个人时，人民只有仰承鼻息，形成可怕的“沉 默的秩序”。于是，可爱的当局便说“稳定压倒一切”。人民心里清 楚的很：这只是维护既得利益的谎言，他们对于社会不公，学习日本 军国主义的叫嚣“忍受一切，直到胜利为止”，拿所谓的中国特色 （基本国情）作遮羞布。总之，所有民主理性的诉求都被压制在萌芽 的瞬间。专制的属性就是压迫人民。没有权利间的制约和平衡的专制 者，将更加无法无天，不能自控，残暴也便没有止境。在这样专制的 体制里面，我们亲眼看到了这样的事实，卢梭说过，什么样的体制造 就什么样的人民。如今，人性的命运是没落，尊严的结局是丧失！ 高律师，您的站起、棒打当头的振奋，打动了我们这些受压抑的苦难 的民族的心弦，使我们看到了人应当有的尊严，把阴沉和失望的心绪 变成渴望。我仿佛看到您伟岸坚定的身姿投影在黎明时候的大地上。 您是全国十大律师，本可以活得很好，但因为爱人，所以定下心意甘 心请愿去“犯罪”，被框定在人所造的束缚里面。每想到这里，我胸 中阵阵涌动。您的道德勇气是这个时代最足以变古之道而使人心社会 划然一新的可贵品质。此种品质便是人格救国的先范，是国民最坚固 的道德变革的基础！ 高律师，您现在麻烦困扰很大。这是很多人都在关心你的。作为上帝 子民的我，也无时无刻不在为您祷告。您也是基督徒，也必知道圣经 中那句最短的话“耶稣哭了”。是的，主耶稣与我们哀声哭泣的人同 声哭泣。我们并不孤单。现在社会的败坏如目所见，已经很令人惊讶 了。但主耶稣把我们从世界中捡选出来，是为善为义，作社会中坚 的。高律师，我们在远方永远支持你，让人知道在争取恢复人格尊严 的道路上，有源源不断的人在继起！ 祖国，是祖先居住而留给后人的国家。我们先祖是有理性、自由、尊 严的上古英雄。华夏的子女也应当是直接渊源于他们而有无上光荣自 豪的民族。祖国是我们的祖国。我们才是中国的唯一合法的居民。自 由和民主的前进，将使马克思—列宁主义被弃置在历史的灰烬之中。 在西方，民主的传统曾战胜了纳粹和共产主义。在东方，这一天也必 将在无数中国人的期待中来临。老子《道德经》有训诲说：“飘雨不 终朝，暴雨不终日”。是的，当我看到政府垄断医疗资源的93%、而 他们的发言人一次次地说改革不成功而又不去实行多数国家的国家医 疗免费时候，我的心都要碎掉。这样一个“口惠而实不至”的专制实 体，无心改革，专事残暴，对生命不尊重，对人权践踏！这正是新社 会到来前的预兆啊！ 高律师，我不知你怎么看人权和主权。在我而言，联合国宪章中禁止 侵犯他国主权是在庇护侵犯人权，而不仅仅是保护作为形式的政府或 当局。真正威胁人类平安的不是国家之间的战争，而是国家内部的暴 力啊！在他们马克思的解读中，国家终将灭亡，国界也会成为简单的 历史的划线！真正大同在天下的是人的尊严价值和自由。人权是自然 法的范畴，代表着法的应然状态，虽然没有绝对的约束力，但确是实 在法的标准。合乎理性的法律应该是自然法（人权）的原则的体现。 人权是任何法律都不能巧立名目加以剥夺的！人权的属性告诉我们， 人权没有国界。世界的稳定和发展犹有赖于人权和民主，而且有了人 权和民主，经济和社会才得以发展。 高律师，也许有人说咱们较真、务虚。但是人生在世，总有一个追求 以便临死之时不因年华荒度而落泪悔恨。当我们把自由当作一个选项 的时候，我们的人生也将焕发出太阳的光辉色彩。我想，这方面我们 是知己。人的尊严不是在于奴隶般卑鄙的活命，而在于在斗争中被钉 十字架，这就给生命锦上添花了。对我们基督徒来说，这是比月朔和 安息日的敬拜更蒙悦纳的献礼！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拜祭河神”的“罪与非罪” 赵志疆 日前宁夏回族自治区永宁县发生这样一件怪事：黄河塌岸毁坏了大批 河滩地和承包田，灾民多次找政府部门求助却得不到回应，受灾农民 自行护岸又力不从心，于是有些农民便拜祭河神“水下留田”。（4 月24日《华西都市报》：《政府不帮忙．灾民求河神》） 当地县政府办公室一名干部解释说，被毁土地都是防洪大堤内的河滩 地，按理说不允许耕种。前些年黄河来水比较小，农民纷纷上滩开荒 耕种，能收则收，不收则荒，行洪时被淹，损失也只能由开荒农民自 己承担。 河滩地本身就属于河床的一部分，如果在河滩上耕种势必会造成对自 然植被的破坏，而且这样的耕种基本上属于“望天收”──水少时有 收成，水丰时必然被淹。如果在河滩地上筑坝保田的话，不仅会影响 防洪行洪，而且从经济角度上衡量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河滩之外还 有真正的黄河大堤。倘若政府部门真的在河滩上修筑堤坝，那岂不是 在黄河河道中又建起了一个黄河大堤？从这种角度来看，当地政府部 门的解释看似不近人情，却也是符合情理的。 即使如此，我依然认为，当地政府部门在这一事件当中并非毫无责 任。当地的河滩地已经经营多年，为什么政府部门明知道“按理说不 允许耕种”，却并没有开展相应的宣传教育和引导呢？记者在调查中 发现，“按理不允许耕种”的河滩地，自2005年以来绝大多数都领取 了国家粮食直补款。这种做法固然可以调动农民垦荒种粮的积极性， 保障农民的利益，但是也很容易给农民留下“耕种河滩地合情合理” 这样一种错误的印象。由此不难看出，“按理不允许耕种”之中的 “理”仅仅是囿于政府部门的脑海，而当地群众却并不知晓。当他们 多年苦心经营的滩涂地一朝被河水吞没之后，内心的焦虑不安甚至是 对政府部门的颇有微词都是可以理解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据村民们反映，这次黄河塌岸，被毁的农田不只 是河滩地，还有100多亩责任田。与河滩地相比，责任田对于农民来 说无疑要重要得多。责任田属于基本农田，而基本农田是受到国家法 律严格保护的，倘若真有责任田被毁，政府部门又岂能坐视不理？在 黄河大堤并没有受到威胁的前提下，如果真有责任田被毁，几乎可以 肯定这些责任田是位于河滩之上。责任田作为耕地，满足农民的日常 耕作之需是最基本的要求，又怎能建立在变幻无常的河滩地之上？ 基于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正是由于前些年的黄河来水比较 小，因此不仅农民纷纷在河滩上垦荒种地没有得到当地政府部门的重 视，而且一些地势较高的河滩甚至是以责任田的形式承包给了个人？ 果真如此，政府部门又岂能以“按理不允许耕种”一言以蔽之？ 毋庸讳言，在黄河河道上垦荒耕种的决非仅有永宁县一个地区，在如 何保护黄河河道安全与保障农民利益之间，考验着政府部门的管理智 慧。为了保护黄河的安全，不仅政府部门要明白“按理不允许耕种” 之中的道理，而且应该据此对当地农民做出相应的教育和引导，从而 避免为了眼前的经济利益而忽略了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甚至不惜运 用迷信的手段来对抗不可抗拒的河水。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共金援柬埔寨，用心良苦 陈劲松 最近，温家宝访问柬埔寨，宣布向柬埔寨提供六亿美元经济援助。国 际间闻讯吃惊，因为，中共如此大方，竟相当于其他各国（包括欧盟 和日本）给予柬埔寨的援助总和。去年，中共在柬埔寨投资2.4亿美 元，也居各国之冠。 无论如何，中国仍然一个发展中国家，经济实力远远不及欧盟和日 本。六亿美元，相当于近50亿人民币，如果用在中国农民身上，至少 可以补贴一千万农民（以每人500元计）；如果用在中国失学儿童身 上，至少可以让500万孩童回到课堂（以每人1,000元计）；如果用在 中国乞丐身上，至少可以让50万人有家可归（以每人一万元计）…… 有人说温家宝“亲民”，然而，在中国，人们看到，温家宝下基层， 至多也不过就是与矿工和农民握握手、吃吃饭、照照相，甚至掉几滴 眼泪，但从未见他对国内那些弱势群体提供多么慷慨的援助或者捐 助，不要说50亿，就是几亿，几千万、几百万，几十万，都没有。 四年前，朱镕基访问柬埔寨，大笔一挥，就免去了柬埔寨所欠中国的 全部2.2亿美元债务。中共两任总理，对待柬埔寨，何其慷慨？是什 么原因让他们不约而同地秀出这等“大手笔”？ 经济上而言，柬埔寨固然是亚洲最贫困国家之一，值得他国同情和援 助。但中共“打肿脸充胖子”，竟提供相当于其他国际援助的总和， 却又何必？况且，这次援助中的部分款项，竟用于兴建柬埔寨首相洪 森及其副手办公的新政府大楼，与柬埔寨人民的疾苦又有何干？ 也有分析家猜测，中共强出头，出于军事目的。比如，去年，中共向 柬埔寨当局赠送六艘海军巡逻艇，表面上是为了帮助后者打击毒品走 私与贩卖人口。但中共明显期望，中、柬关系，朝着军事合作方向发 展。中共用心于此，岂不又是授人以柄，为“中国威胁论”（应为 “中共威胁论”）制造口实？ 实际上，政治目的，才是中共慷慨援助柬埔寨的最大动机。上世纪末 期，中共支持和怂恿柬埔寨共产党──红色高棉，在柬埔寨夺取政 权，并大肆屠杀柬国人民，制造了20世纪震惊世界的大屠杀之一：四 分之一的柬埔寨人口、共计170万人，被残暴的红色高棉屠杀。 待到红色高棉被推翻和铲除之后，联合国力主设立国际法庭，将残余 的红色高棉头目，绳之以法，以期为死难的柬埔寨人民讨回公道。然 而，由于中共的百般阻挠，联合国的计划始终未能实现。 中共恐惧，审判红色高棉，将连带扯出中共的罪行，故而死命反对联 合国专设审判红色高棉的国际法庭。与此同时，中共竭力讨好柬埔寨 洪森当局，又是大举投资，又是大量援助，甚至不惜为洪森修建豪华 的政府大楼，目的无非在于，要洪森当局放过中共一马，在审判红色 高棉问题上，尽量拖延和淡化。 洪森当局果然见钱眼开，对中共投桃报李，不仅拒绝将红色高棉头目 送交国际法庭，而且包庇这些头目，让他们在柬国境内，逍遥自在， 过着安逸的养老生活。洪森因此被中共赞为“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尽管从前，洪森曾经是红色高棉的死对头，也曾经就是中共的死对 头。 在中共和洪森政权的联手遮盖下，红色高棉得以逃脱清算。这固然是 柬埔寨人民的天大不幸。然而，中国人民又何辜？竟然要为中共的历 史罪行“买单”：无数中国人民的血汗钱，竟被中共随意挪用，用以 讨好柬埔寨洪森当局，并为中共的历史罪行缝制昂贵的遮羞布。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2006-04-11；www.rfa.org/ mandarin/。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文明办网与网络文革 黄泰 “八荣八耻”运动在社会上方兴未艾，文明办网运动又在网络上大张 旗鼓展开了。《文明办网倡议书》和当年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 官〉》有得一比，大概新《五一六通知》接下来也要发出了吧。中国 是个有着优良革命传统的国家，半个多世纪来全国大大小小旮旮旯旯 的地方都接受了无数次革命风暴的洗礼，全国人民本来是可以生活在 比坟墓里还要和谐的和谐社会中的，但偏偏有个看得见摸不着的互联 网象瘟疫般在中国扩散开来，已经把上亿人民给网住了，党妈妈的精 力毕竟有限，还不能将伟大的温暖带给每一位网民，没有党妈妈的保 护，咱们中国网民就都成了傻子，竟然会受到不良信息的毒害，眼看 着这么多党妈妈一手驯养大的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被万恶的资本主义 腐朽思想所鼓惑，对党妈妈没那么孝顺了，党妈妈可真伤心难过啊。 不过打是亲，骂是爱，咱党妈妈可没一般愚妇的妇人之仁，党妈妈的 雄才伟略可要胜过慈禧太后千万倍。于是从抓捕网络反动分子到开办 不良信息举报中心这家告密衙门，再到绿色网络，封锁屏蔽，严整网 吧，等等高招一招接一招发出来，打倒了多少敌人，拯救了多少祖国 的花朵啊！ 然而敌人的狡猾是大大的，党妈妈为人民任劳任怨，苦战数年，依然 没有将网络上的反动派消灭干尽，多少反动分子还在猖狂活动，和我 们争夺祖国的下一代，真是痛心疾首！这次一定要来个狠的，不达目 的誓不罢休！党妈妈想到了当年波澜壮阔的文化大革命，40年前的生 活是多么美好啊！虽然如今在现实中已无法重演那出精彩的戏，但搬 到网络上演演应该还是很好的。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一切反动 派都是纸老虎！让人民来掀起这场伟大的文明办网运动吧！于是中国 互联网协会和网络评议会立刻就遵旨行动起来，我们号召全国人民文 明办网，文明上网！北京14家大网站出也以网络人大代表的身分站出 来慷慨宣读了《文明办网倡议书》，随后中央主要新闻网站联合发出 《文明办网响应书》，一唱一合，这就是民意啊，比袁世凯当皇帝时 候得到的民意还要多呢！ “在互联网工作者中大力宣传、贯彻、落实胡锦涛总书记提出的以 ‘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轰轰烈烈的网络文革 在酝酿多年后终于拉开序幕了。伟大的社会主义文明办网万岁！全国 各大网站都开始高唱文明办网的赞歌了。“在国务院新闻办网络局、 中央文明办未成年人组的大力支持下，4月24日下午15时，《人民 网．强国论坛》举行了主题为《文明办网：知荣辱，树新风》的网上 座谈会。”“组织《网络文明建设论坛》，评选‘十大网络不文明行 为’，开展《知荣明耻》主题短信网络创作大赛……北京科技大学、 南开大学、中国农业大学等高校，目前正以网络文明教育为突破口， 引导大学生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创建网络文明新气象。” 极度恶心！奇耻大辱！这大概就是当局进行的文革40周年纪念活动 吧，一场全民的庆祝会，新世纪的吃人宴席！什么是不良信息？什么 是不健康内容？由谁说了算？你有权力你就掌握了真理吗？短短时间 你们就关闭了600个网站论坛，你们以为这很值得炫耀吗？这种赤裸 裸的暴行只会让你们被历史所唾弃！多么荒唐啊，堂堂自由网络世界 到了中国却也变成了当局的宣传愚民工具，你们还真想把这场网络文 革闹下去吗？你们想批倒打倒多少你们眼中的反动分子？在民主自由 已成为世界潮流的今天，你们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在网络上继续剥 夺公民的说话权利，你们不知道这会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吗？你们以为 网民还真的那么容易愚弄吗？谁要阻挡历史前进的车轮，谁就一定会 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时候一定会到来的，你们将被钉上历史的耻 辱柱！ 其实操纵这场文明办网运动者是非常心虚的。它虽以打击异己为最主 要目的，但它不敢明言，它大多时候只能以“不链接不健康网站，不 提供不健康内容搜索，不发送不健康短（彩）信，不开设不健康声讯 服务，不运行带有凶杀、色情内容的游戏，不登载不健康广告；不在 网站社区、论坛、新闻跟贴、聊天室、博客等中发表、转载违法、庸 俗、格调低下的言论、图片、音视频信息。”这样含糊其词的语言来 蒙蔽公众。它不敢公开说，我就是要消灭一切与我不同的声音，这就 是我的目的。它只能在文明办网的遮羞布下干它见不得人的勾当。 “香港互联网公司Tom.com周一表示已经将大陆网站40%的上贴内容删 除，该公司在北京的高级管理人员说，自从收到政府的最新指令，他 们已经删除了40%的用户发发表的内容，用户上载图片的40%也被删 除。”好一个大清洗，真够文明！官方主办的《强国论坛》上一位忠 诚地网友在贴子中更是一语道破天机“作为文明办网的一部分，删除 不良信息当然是当务之急。但从长远来看，网站在‘删’的同时，更 应该注重‘加’的工作。”就请把你们七千万乖儿子加进来吧！ 对人类灵魂的大屠杀正在中国网络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虽然没有 血，但这比流血更悲惨，这是对精神的戕害！《新华网》上面一篇题 为《各高校倡树新风文明办网》引用了这么一段话：“北京科技大学 学生王丹说：‘看到社会主义荣辱观Flash作品，我不知不觉就记住 了作品所反映的教育主题，对是非标准、荣辱尺度的辨别和把握也更 清醒。’”此王丹和17年前天安门之王丹比起来，真让人哭笑不得。 找这么一个同名同姓的学生，作者还挺有黑色幽默的。如果人人都有 这位同学的觉悟，当局也就如愿以偿了，然而这是梦想。 文明办网注定是要以闹剧收场的，当局今日已无实力再发动一场文 革，即使在网络上。中国的市场经济正在迅速发展，当局早无力有效 控制已有一定恒产的人们的思想。而网络的发展本质即是商业化个性 化自由化，任何集团想在网络上建立专制统治，那都是短暂的，注定 是要失败的，网络的春天是迟早要来到的。除非当局取消互联网，或 取消网络的言论功能，然而那只是将网络上的怒火转移到现实中来， 那就是玩火自焚，自取败亡。 我今天无畏地揭露文明办网运动这场网络文革的丑陋和罪恶，我也就 做好了遭受这场网络文革冲击批斗的准备，我希望你们给我挂上牛鬼 蛇神的牌子，对我残酷斗争，无情打击，把我从肉体上消灭。我甘愿 以个人的牺牲使全人类更加认清中国这场网络文革发动者从未改变的 吃人本性！ （2006年4月25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教育何时不再尴尬 李克杰 一、学生失信问题重 权威数字显示，全国每年由于产品质量低劣或制假售假造成的各种损 失达2,000亿元；国家审计署曾对1,290家国家控股企业的资产损益表 进行过分析，发现68%的企业财务报表存在严重不实，违纪金额超过 1,000亿元。从1990年以后的十年，平均合同履约率只有50% 多一 点。目前全国约有1.5万亿元企业“三角债”，很多企业被迫采用现 款支付，因此增加的财务费用每年有2,000亿元左右。最新官方数字 显示，仅建筑领域拖欠工程款已累计达3,366亿元，相当于建筑业年 总产值的19.6%，其中拖欠民工工资达1,000亿以上。专家介绍，市场 交易中因信用缺失、经济秩序问题造成的无效成本已占到我国ＧＤＰ 的10%～20%，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每年高达5,855亿元。 面对如此严重的社会问题，高校作为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难以拒绝 社会问题在其中的滋生和蔓延。诚信缺失在高校和大学生中也有突出 的表现。如，考试作弊之风不断蔓延，日益严重，甚至产生了专门代 考的“枪手”行业。有人不无忧虑地称，缺乏诚信已是当代大学生的 致命伤。这些问题正引起教育主管部门、学校、金融机构和用人单位 的高度警觉和严重关注，纷纷采取应对措施，力图扭转并致力于彻底 消除大学生失信现象，重塑大学生作为“天之骄子”的诚信形象。 学校是造就人培养人的场所，教书育人是学校的天职，高校更应如 此。教书育人的基本含义是通过“教书”达到“育人”的目的。学校 的基本任务是育人，既包括传授知识，提高技能，更包括培养健康的 人格，培养自尊、自立、自强、诚信的现代人意识。德才兼备一直是 我们衡量人才的基本标准。常言道：有德无才是庸人，有才无德是小 人，德才兼备是能人。大学生是社会高素质人才，将担当社会重任， 我们更应该把他们培养成具有恪守诚信原则、自觉维护信誉、讲信 用、守诺言的良好品格的人。 学生诚信不可少。这不仅是坚持教育方向实现教育目标的本质要求， 而且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迎接新挑战，实现“三个文明”的客观需 要，也是中国入世后全面融入世界竞争，实现经济全球化的必然要 求。学生缺乏诚信，谈不上合格人才；社会缺乏诚信，谈不上社会文 明；经济交往缺乏诚信，谈不上经济健康和安全。但建设诚信社会的 关键在人，在教育和制度，其中人是最重要的因素。因此，在建设诚 信社会道路上，学校承担着特殊的重任，学校应当为社会源源不断地 输送讲诚信守信用的社会生力军和新鲜力量，以不断改造社会的诚信 缺失问题，对学生的诚信教育应当引起高度重视。 二、校规盲区须治理 信者，行之基也。任何人都应该为失信付出应有的代价，大学生也不 例外。随着教育部门不断加强管理，一些违背诚信的学生都为自己的 行为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但学校在处理学生失信行为时，也出现了一 些看似很奇怪的现象，就是一些枪手不仅理直气壮地频频状告学校， 而且最终结果往往学校败诉。于是有人对此迷惑不解，难道学校处理 作弊错了吗？难道作弊有理吗？这是什么原因呢？是法律不公还是校 规越权？ 这里涉及两个重要问题，一是高校的权力有多大，到底享有哪些权 力，校规有没有越界；二是道德评价与法律评价的关系。对高校的权 力一般认为分为两大部分，一是国家授予的权力或受委托的权力，二 是高校的自治权。一般认为，学校颁发国家认可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 书的权力，是行使国家授权的结果，它本质上是一项行政管理权，高 校作为事业单位自身并不具有这项权力。这也正是学生状告学校拒发 毕业证或学位证，法院予以受理的根本原因所在。 事实上，学生理直气壮地状告学校的案件多数都是因作弊或其他违规 行为受到处分学校拒发学位证的案件。既然学校行使的是授权而不是 自治权，那么学校就必须严格依照法律法规或规章的规定行使权力， 而不得擅自加入无关内容，使之成为颁发学位的必要条件。高校频频 败诉问题皆出于此。关于颁发学位，国务院专门颁布了《学位管理条 例》，事实上，在颁布学位条件中，多数高校都加入了校规的内容， 也就是增加了取得学位的条件，这种做法从法律上讲是没有根据的， 是高校的越权行为。 当然，法规没有禁止的行为并不意味着应当受到肯定或支持，它并不 排除对其进行行政处分和道德谴责。学校对学生的作弊行为进行处分 是正确的和必需的，是学校行使自治权的重要表现。从一般意义上 讲，违反法律的行为都必然违反道德，但违反道德的行为并不一定违 反法律。一些重要的道德要求也经常被上升为法律，使之成为人们的 法律义务。比如诚信原则就是我国民事活动必须遵循的基本法律原 则。但到目前为止，作弊这种教育领域的严重不诚信行为仍然没有纳 入法律调整领域，对此我国的所有教育法律法规都没有相应的处罚性 规定。这就形成了校规的盲区，没有相应的法律规定与之相衔接，学 生作弊无论多么严重，都只能给予行政处分。这不能不说是作弊久禁 不止、且愈演愈烈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实，校规还有另一方面的盲区，就是学校依据校规对学生进行的处 分，特别是一些严重影响受教育权的处分如勒令退学、开除学籍等， 由于没有相应的法律法规衔接，对学生来说就没有明确的法律救济途 径，使学校权力成为“法外权力”和不受监督的权力。应当说，校规 的盲区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正常管理秩序，也不同程度地影响了教 育质量，并正在损害教育的声誉。 三、中国教育何时不尴尬 从枪手学生告学校胜诉，到作弊现象日益严重，中国教育表现出太多 的尴尬。表面上看，作弊是学生的诚信问题，处分学生是学校的校规 问题，但根源不在于此。中国教育的尴尬，其深层原因在于我国教育 法体系中存在严重漏洞，对学校的权力没有明确的界定，性质不清， 界限模糊，对考试这种关系学校和教育生命和信誉的重大事项没有相 应的法律进行规范，现有规范层次低效力差，甚至包括高考等一系列 国家考试在内的高层次考试都只是在教育主管部门的直接操作下运转 的。 要彻底扭转和消除中国教育的尴尬局面，必须坚持依法治教的方针， 加快教育法制建设，建立健全相应的教育法律制度。笔者认为，中国 目前亟需制定两部教育及与教育密切相关的法律，即《学校法》和 《考试法》。 学校是教育关系中的重要主体，它上与国家相联系，左右与社会发生 关系，对内与教师和学生发生关系。随着教育改革的深入，办学自主 权的日益扩大，迫切需要对学校权力进行规范，对学校与教师、学校 与学生的关系进行明确定位，理顺各方的权利义务关系。制定一部 《学校法》，以进一步明确各级各类学校在教育中的法律地位，明确 学校权力的性质和范围，规范学校在实施教学各个环节的行为，对学 校与教师、学校与学生的关系进行准确定位，是当务之急。只有学 校、教师和学生各方的行为更规范了，责任更明确了，才能从根本上 解决目前存在于学校教育中的各种问题。 尽快制定《考试法》，以规范包括高考在内的各种国家考试，明确规 定考试举办者、组织者、命题者、监考者及参加考试者等各个环节和 各类人员的权利义务，规定考试作弊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用法律武 器解决考试诚信问题，并引导考试方式和内容的不断改革，这既是健 全国家考试制度、维护考试权威和尊严的需要，是有效保障公民受教 育权的需要，也是依法治国，实现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必然要求。 需要指出的是，考试法所规范的考试并不限于学校考试，但应与学校 法的相关内容相互衔接，形成合力，共同杜绝各类考试中的违法违规 问题。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之痛 民主化及文化创新、心灵革命、制度变更 曾宁 中国之痛──痛苦万状、痛不能生。 中国之痛──至痛无痛、火浴重生。 中国患的是“病理性、心理性、生理性”的“中国文化、中国人心 灵、中国社会制度”三重疾病综合症。 中国文化的创新、中国人心灵的革命、中国社会制度的变更就是中国 之痛。 清末以来，中国专制旧文明走到了它历史的尽头。自由萌芽、人性苏 醒。科学、人本、人道、平等、博爱等等人文精神象初升的太阳刺穿 了古老东方的茫茫黑夜。如雨后春笋般的中国仁人志士们开始了一波 接一波的希冀将一个垂暮老者重新焕发年轻人勃勃生机的不懈努力。 民主化，成为中国的方向和目标。民主，更是解决中国所有问题并开 启中国万世太平之门的金钥匙。 然而历史坎坷曲折，道路泥泞崎岖。中国从旧历史的终点出发，反反 复复、艰难跋涉，历史在走了一个圈，绕了一个圆之后，中国又回到 了旧历史的终点。 这是怎样一个异常痛苦的历史进程。其间充满了多少流血和死亡。为 何？中国新历史的起点，走的总是圆圈，而最后又总是回到旧历史的 终点。 从“家天下”到“党天下”，专制的形式不同，而奴役的实质丝毫未 变。难道，中国人永远也摆脱不了专制与奴役的噩梦。 中国民主化的过程是一个异常痛苦的过程。中国的新生与复活，是一 项如补天填海般的浩大工程。启动自上而下的政治体制改革则是中国 民主化最稳妥的方案和唯一的捷径。 中国文化反民主的本质特征和历代专制统治者自私、愚昧、残暴、顽 固等决定了中国民主化的异常艰难曲折。好在文化不是决定一个民族 生死盛衰的全部因素。例如同样是东方的日本，自明治维新始，日本 首先通过社会政治制度层面的民主改革逐渐走上并最终实现了大和民 族的强大兴盛。虽然，日本文化本质上至今仍然属于专制文化的范 畴。 中国文化的彻底革命既不现实也不可能。但中国人心灵的革命对于构 建一个民主新中国而言则是必不可少。没有中国人从肉体到灵魂的脱 胎换骨就不可能会有真正意义上的中国民主、中国社会的长治久安和 中华民族的万世太平。注意，基督教文化精神的中国本土化并不等同 于中国社会的基督教化。中国社会的基督教化同样是既不现实也无必 要。同属一个中国文化地域的台湾和香港的历史与现实就是中国民主 化及中国文化创新、中国人心灵革命、中国社会制度变更的最好注 脚。 纵观以西方文明为代表的人类主流文明史。文艺复兴、思想启蒙、宗 教改革成为了西方新文明的基石及人类主流文明的转折点。正是这三 块基石奠定了西方新文明的基础并构成了人类主流文明从黑暗走向光 明、从野蛮走向文明的转折。没有这三大基础性的文化宗教运动就不 会有之后的人权和民主大变革的现实和可能。 再反观东方的中国。新文明的路途上，有的却是太平天国、义和团运 动和毛泽东革命。有的却是从“5．4”到“6．4”历时70年之后争民 主、要民主同一个主题的反复呐喊。有的却是洋务运动的寿终正寝、 戊戌变法以失败而告终、孙中山三民主义不敌毛泽东共产主义、蒋介 石新生活运动不及毛泽东文化大革命等等等等的悲闹剧。 健康力量之所以始终不能主导中国社会情绪并占据主流，主要原因就 是在历代专制统治者的蹂躏、践踏之下中国文化和中国社会已经严重 的病态化。而中国民众又根本丧失了抵抗各种社会病毒的免疫能力。 危险矣！今天的中国，病痛已经到了大病需用猛药，重病必须断根， 绝症只有病亡的危险时刻。 （2006-04-19 11:28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权利与责任的冲突和平衡 写在侯文豹参与维权绝食被捕之后（9之2） 沈良庆 四、 共产党很讲究工作方法和斗争策略，在“革命”和“建设”过程中能 够根据自身需要将其信念伦理和责任伦理、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结合 起来。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沦为彻头彻尾的机会主 义、实用主义者。他们有句套话：“没有区别就没有政策。”对犯人 的管理工作，也是区别对待，“用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 经过周密安排，对我的管理可谓宽严相济。这种特殊囚徒博弈的结 果，可谓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皆大欢喜。〔10〕在人身和相关信息 控制方面，如家属会见、通讯联系、人际交往等，监控特别严格，我 很眼红其他犯人的相对自由、宽松。〔11〕在劳动强度、安全、卫生 方面，除了特殊关系户，其他犯人只能眼红我的相对轻松、悠闲。 〔12〕至于人格尊严方面，跟其他犯人相比，简直就是待若上宾、优 礼有加。偶有冲突，倒是让那些惯于作威作福的人感到十分委曲。 〔13〕即便是关系户，可以不干活、私下开小灶、从外边买东西吃、 偶尔弄点酒喝、找借口请假回家、提前释放，一旦得意忘形、角色意 识错位，触犯了没有什么关系的警察（甚至有关系的警察），也难免 遭到呵斥、体罚、延期、关禁闭。 尽管对极权制度和政治迫害深恶痛绝，不存在认罪服法问题，我还是 很清楚自己的囚徒角色、法律地位。 记得小时候在邻居家读过一本《维特伯爵回忆录》，如果不是其中那 段作者代表帝俄签订朴茨茅斯和约的回忆，时至今日，恐怕连书名也 忘得干干净净。1905年，俄国在日俄战争中败北，国内爆发革命。由 美国总统罗斯福出面调解，日俄双方于是年8月10日坐上朴茨茅斯谈 判桌，日方首席代表为小村寿太郎，俄方首席代表即维特。战败国的 谈判地位可想而知。维特并非没有现实感，不懂“人到矮檐下，不得 不低头”的古训，但还是感到日方要价太高、欺人太甚，难以作出更 多的让步。维特向罗斯福诉苦时，罗斯福不客气地提醒他：现在不仅 屋檐低，门还有点窄，你得侧侧身才能进去。9月5日，双方终于达成 结束日俄战争、俄国将库页岛南部割让给日本、重新瓜分在中国东北 和朝鲜权益的和约。屈辱吗？当然屈辱。同样是日本的战败国，事关 大清帝国东北老巢和朝鲜整个家国的权益，风雨漂摇的满清政府和沦 为殖民地的朝鲜，连感受屈辱的门都进不了。这就是国际政治中由力 量和利益决定的现实，与道德无涉。我很同情李鸿章办外交的尴尬角 色：他手中能有多少讨价还价的筹码？无官守、有言责的“清流”们 总是有机会、有权利站在道德制高点轻松地斥责掌握实权的“浊流” 们。曾国藩牢记穆彰阿的师训：“打掉牙，和血吞。”〔14〕才能够 背负一些骂名，做成一些事情。 由于双方都有一定的现实感，不固执己见，在近两年的囚徒博弈中才 能各得其所，大体上相安无事。 侯文豹虽说也是政治犯，此时遭遇的却是革命的另一手，肯定无法享 受这种“区别对待”的难处和好处。分手之后，我一直替他担忧。他 虽然年轻，却不够强壮，更缺乏机敏、灵活和圆滑，又是首次面对这 种赤裸裸的人吃人环境。后来在淮北打工期间，听当时和他同队的另 一名政治犯袁祥讲，幸好有以李秀夫为精神领袖的那些勤劳、善良的 “邪教”们帮忙，他才得以顺利度过“劳动关”。 期间，我们偶然见过一次面，时间可能是在1998年初秋。当时所部拨 了笔款子用于翻修、改造入所队摇摇欲坠的院墙、到处漏水的房屋和 破烂不堪的伙房、澡堂，将一下雨就漫黄泥浆的院内操场改造为水泥 地坪操场，增设供犯人吃饭、开会（节日亦可供干警会餐）的食堂。 〔15〕侯文豹和那些窑厂犯人可能就是在建设期间送砖瓦来，或者是 其它时间、因缘来此，也说不准。那天中午，他们在入所队食堂打上 饭，面向食堂排成横队蹲在操场上吃。当时人多不便说话，只能跟他 打个招呼，将不久前家中带来的醉鱼之类的咸货多放点在碗里，路过 时分一些给他，并使了个眼色，然后回到平时我一个人吃饭、读书的 大通铺房间（此时早已跟留队犯人住在一起，不过管教还是乐于看到 我小姑独处，我也趁机乐在其中）。吃完饭，我装作上厕所，侯文豹 也跟进来。我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知道他的处境不大好，就将事先 准备好的纸条交给他，让他藏好，最好能把上面写的电话号码记住， 等会见时告诉家人，或者请可靠的人帮忙私发信件告诉家人，让他们 跟我的朋友联系，朋友会帮助他们跟总部设在纽约的中国人权组织主 席刘青先生取得联系，以便让外界知道和关注他受到完全非法的政治 迫害个案。 （2006年3月16日） 【注释】 10、这种“区别对待”既是双方或者说多方博羿的结果（如果加上潜 　　在、可能的国际社会和舆论压力的话），就需要双方或者说多方 　　某种程度、哪怕是最低限度的理解、互动和合作，实际上是双方 　　或者说多方在约束条件下追求各自利益最大化所达成的一种只可 　　意会、不能言明的隐性契约关系。尽管这种契约关系带有暴力强 　　制、屈辱感而且显失公平，主动权也掌握在党国及其爪牙手中， 　　必须由他们发出邀约，囚犯则是被动应约。如果前者只坚持其强 　　盗价值观、完全缺乏工具理性、无所顾忌，后者则站在自身立场 　　只坚持其真理观和道德优越性、完全无视双方所处的“警察与囚 　　徒”既定法律地位，一味对抗，就只有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 　　“区别对待”，党国及其爪牙多背一次虐囚骂名而已。 11、Ａ、会见虽有制度规定，实际执行通常比较宽松，一般犯人几乎 　　　　不受限制，只要警察不觉得麻烦，亲戚、朋友均可。事实 　　　　上，即便不请客送礼、托人情，也谈不上添什么麻烦，警察 　　　　基本上没兴趣过问。我的会见对象有严格限制，必须是持有 　　　　户籍所在地警方介绍信并与身分证相符的直系亲属，如父 　　　　母、夫妻、兄弟姐妹、子女，非直系亲属不得会见，余者无 　　　　论矣。事实上，每次会见时管教科、直属大队、入所队三级 　　　　领导都要全程陪同并视需要做记录；带给我的物品也要严格 　　　　检查，甚至将月饼掰开查看，然后很客气地另买一份赔偿给 　　　　我（其他犯人根本无此必要，真这样做了，亦无须赔偿）， 　　　　也确实给警察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刘大队长要求我通知家人 　　　　每两个月才能会见一次，免得白跑。 　　Ｂ、袁祥虽说也是政治犯，却不明白其中道理。他从队友侯文豹 　　　　那里听说我在入所队，自以为认识叶指导员（入所集训的犯 　　　　人谁不认识他），释放时竟然异想天开提着两大包东西跑来 　　　　会见我这个并不相识的同志，差一点儿被扣住，至今想来还 　　　　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天，我正站在菜地旁边看管几名新入 　　　　所的犯人干活，他迎面走过来问我：“沈良庆在不在？”我 　　　　说：“我就是沈良庆。”他自称是来会见我的。我感到很奇 　　　　怪，因为除了母亲和妹妹，连亲朋好友都不可能来会见我， 　　　　何况陌生人。见我一脸茫然，他就解释自己是侯的朋友，受 　　　　他委托来看望我。我知道侯与从事人权民主活动的圈内朋友 　　　　并无联系，但不知道他是刚刚释放的犯人，以为他是侯的亲 　　　　戚朋友，受其委托顺便来看我。从对面严管队楼上的大队部 　　　　一眼就能看到我们所在的位置，我提醒他：“干部可能不会 　　　　同意我们会见。”他说：“没事，我认识叶指导员。”然后 　　　　就进去找叶。不一会，刘大队长和管教科负责人就匆匆赶 　　　　来，把他带到办公室盘问半天。刘还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警告说：“私自会见是要受到严厉处罚的违规行为。”我理 　　　　直气壮地告诉他：“你们已经盘问过他，应该知道我并不认 　　　　识他。他来看我是他的权利，同意不同意是你们的权力，都 　　　　跟我无关。” 　　Ｃ、劳教人员通信自由理应依法保护。一般犯人通信并没有什么 　　　　限制，通常交给中队警察查看、代发。我的邮件要经过入所 　　　　队、直属大队、管教科三道关，收发周期较长。他们从未告 　　　　知我的通讯对象限于直系亲属，但我寄给其他人的信均无回 　　　　复，亦未收到过他人来信。1999年仲秋节前后，有个犯人去 　　　　大队部取报刊、邮件，回来后告诉我：“大队部有你的包裹 　　　　单。”但直到释放也没有见到这张包裹单，遑论包裹。后来 　　　　在淮北第一次见到袁祥，他告诉我，当时曾将准备会见时送 　　　　给我而被警方阻拦的香烟、奶粉等物品寄给我，想必是同其 　　　　它邮件一样被非法没收了。这种做法还算是中国特色的因公 　　　　“从严执法”，与个人好恶无涉。看守所警察更厉害，连领 　　　　导机关、兄弟单位、亲朋好友等关系户送给羁押人员的财物 　　　　都敢私自截留（部分或者全部）、掉包（以次换好），如一 　　　　条价值数百元的中华牌香烟，到人犯手里变成几包不值钱的 　　　　香烟。1993年，前妻托我的老同事、省检察院监所处处长到 　　　　看守所检查工作时帮忙送几听雀巢奶粉给我，陪他去的司机 　　　　还跑到号房来跟我打过招呼，奶粉却不翼而飞。 　　Ｄ、在入所队呆了近两年，除了两次戴上手铐到附近所部医院看 　　　　病，偶尔在警察陪同下到隔壁卫生所看病、打针，就没出过 　　　　大队院门。1999年夏季某晚，天降暴雨，全队犯人都被带出 　　　　去抗洪抢险，留守的只有一名警察、一名患严重风湿病的残 　　　　疾犯人和我。虽无酒和明月，倒也能无影成三人。第一次到 　　　　所部医院是刚来时。在合肥戒毒所就出现双腿浮种症状，估 　　　　计是看守所营养不良（包括缺盐）造成的。当时以为患了肾 　　　　炎，又赶上接连几天在戒毒所大门口挖路基，劳动量很大， 　　　　就找教导员请假、要求看病。开始未被恩准，只同意可以少 　　　　干一点。过了几天，肿到膝盖边，才带我去卫生所检查，留 　　　　下血样、小便就回来了。当天下午，教导员告诉我：“没 　　　　病。”我要求看看检验报告，又未恩准。这更让我疑神疑鬼 　　　　。后来慢慢好点。到宝丰坐了一天车，又肿到膝盖边，我就 　　　　向刘大队长反映。第三天，叶指导员从所里要来一辆三轮摩 　　　　托车，带我去医院检查。看到检验报告，我才放心。年底， 　　　　患皮肤病越来越严重（在卫生所当皮炎和疥疮治疗，口服早 　　　　已过期变成粉末状的维生素Ｃ、涂硫磺膏均不见效，腿部已 　　　　经溃疡、淋疤发炎、发低烧），刘大队长带我去所部医院看 　　　　病。经过宝丰街道时，护卫队警察知道我不象其他犯人那样 　　　　有机会出来，动了恻隐之心，特地将车开得很慢，让我看看 　　　　镇上的西洋景。 12、宝丰劳教所生产经营主业是煤矿，副业主要是两个生产建筑用砖 　　的窑厂。前者不仅又累又脏，还十分危险。有一天，在菜地干活 　　时听到有人喊：“快，快。”抬头看见隔壁卫生所抬来两名血肉 　　模糊的“煤黑子”（寝室后面这块菜地地势与大队院墙齐平，故 　　能看见）。傍晚，收工回来的人告诉我：附近采煤队有两名劳教 　　因冒顶一死一伤。后者劳动强度非常大。不能完成强制劳动任 　　务，就被视为抗拒改造，将会受到各种严厉惩罚，如不准吃饭、 　　罚分、延期、关禁闭，包括管教和犯人小组长的训斥、体罚。据 　　曾经在采煤队干过的犯人告诉我，专门用来打人的栗树棒比锹把 　　还粗，经常让整组犯人趴下挨个打。有些犯人不堪忍受，往往会 　　选择逃跑、绝食、装病（或者真的有病）、装疯（或者真的疯 　　了）、自伤自残甚至自杀等手段抗拒非人道的劳动改造政策。凡 　　是逃跑、自杀未遂被抓住，自伤自残、绝食、装病、装疯，或者 　　被认为是装病、装疯的犯人，都会受到严惩：先关进严管队小 　　号，以便“象老师对待学生、家长对待孩子、医生对待病人”那 　　样进行“教育、感化、挽救”，再延长劳教期限。 　　Ａ、刚到那天晚上，听见外面有人叫唤、呵斥，就好奇地走到寝 　　　　室门口，只见对面伙房边的蓄水池傍站着一个赤条条的“怪 　　　　物”，几名犯人在警察指挥下拿着水泵胶管朝这个“怪物” 　　　　身上喷水。尽管这时井水很凉，“怪物”还是快活得大喊大 　　　　叫。帮他冲澡的犯人似乎害怕靠近他，所以遭到呵斥。站在 　　　　旁边看热闹的则捂着鼻子、不即不离。估计“怪物”身上散 　　　　发的味道可能比鲍鱼之肆还刺激。刘大队长见我探头探脑， 　　　　就冲我喊：“沈良庆，你回去。”看来，他们希望我非礼莫 　　　　视、非礼莫听，以便将来非礼莫言、非礼莫行。同住的积极 　　　　分子告诉我，“怪物”装疯被关进严管队已经几个月了，他 　　　　不仅满地、满墙、满身乱拉、乱涂大小便，还吃自己的粪 　　　　便。我倒希望“怪物”真的疯了，否则会动摇我对人类尊严 　　　　的信心。后来，刘大队长在一次谈话时告诉我，当初看到的 　　　　那名“怪物”已经被送回家了，是否真的疯了，据说连医生 　　　　也无法断定。 　　Ｂ、有一天，看到一名在戒毒所认识的犯人正在出黑板报。此人 　　　　原已留在戒毒所，自称在总参给首长当过警卫，家里有“关 　　　　系”。不知何故，跟我们这批新犯人一道被发配到宝丰。车 　　　　过宣城时，他和薛孟宣等人被窑厂接走。他不仅字写得漂 　　　　亮，还拉得一手好琴。我问他：“你怎么跑到入所队来 　　　　了？”他说：“自伤自残，被送到严管队来了。”把拿尺子 　　　　的左手伸给我一看，短了几根手指。我问他为什么要自伤自 　　　　残，他没好意思说。后来，薛孟宣不知是因为私自会见还是 　　　　利用会见帮其他犯人寄信被关禁闭（劳教场所不象监狱门禁 　　　　那么严，劳动地点有时在开放场所，家属又是自由人，不知 　　　　道或者不理解“私自会见”的严重性，见到亲人岂有不“私 　　　　自会见”之理），解禁后留在入所队。谈及此事，他说那位 　　　　老兄是因为干活吃不消，才拿斧头砍掉几节手指。 　　Ｃ、我在靠近严管队的菜地干活时，只要听到里边传出杀猪般的 　　　　嚎叫声，潘书记、刘大队长或者严管队的人就会喊：“沈良 　　　　庆，你回去吧。”别人的痛苦，竟能给我带来逍遥自在。不 　　　　过，本队犯人多少也沾一点光。管理科、大队领导和本队管 　　　　教经常跟我大谈：“现在人权状况进步多了，我们对劳教也 　　　　实行人性化文明管理。”以前在看守所，管教打犯人（犯罪 　　　　嫌疑人）、犯人打犯人都是必不可少的日常管理方法和生活 　　　　方式。在这里很少看见体罚犯人现象，偶尔忍无可忍，也是 　　　　将犯人喊进办公室稍微修理一下，至少给犯人留足了面子。 　　　　管安全生产的副队长甚至对我进行比较教育，帮助我忆苦思 　　　　甜：“你们在这里多快活，白湖（农场，系监狱，位于庐江 　　　　县）年年都有（因为）完不成生产任务被（干部或者犯人） 　　　　打死的（犯人）。”据来得早的犯人讲：现在确实好多了， 　　　　以前就是没犯什么错误，碰上干部心情不好，比如在家里受 　　　　了老婆、孩子的气，酒喝多了，难免要排队挨一顿闷棍。 　　Ｄ、入所队留一部分犯人，本意可能是为了协助警察看管、训练 　　　　新犯人，但又不能让这些人仅在有新犯人时当二干部。当 　　　　时，队里创收主要靠对煤矿生产废弃物加以利用的矸石粉生 　　　　产，用于筑路、烧砖（自身有一定可燃性，掺入烧砖可以节 　　　　省燃料）。此活虽说又累又脏，有一定危险性（如被滚落的 　　　　矸石砸伤、被碎石机轧伤），跟采煤、烧窑相比，还算轻 　　　　松、安全、干净，所以通常只有表现较好或者多少有点关系 　　　　的犯人才能留下、调来该队，调走则是一种惩罚方式。犯人 　　　　以留在队里值班、当炊事员、干杂活为优。值班通常是一轻 　　　　一重两名腿部因风湿病残的犯人，轻者（仅行走不便，其他 　　　　犯人认为是装病）是因赌博被劳教的小老板，经常开小灶、 　　　　从外面买东西吃，是混得最牛的；重者（需拄拐或者爬行， 　　　　管教认为是装病的无赖）是呼喊派“邪教”，自以为混得还 　　　　好，其实最倒板子。炊事员刘化海是河南永城农民、呼喊派 　　　　“邪教”，出狱后还给我打过电话，要我去永城玩，后来失 　　　　去联系。我跟“邪教”们同病相怜，关系通常都处得很好。 　　　　他们基本上都是勤劳、善良、朴实乃至有点“愚笨”的农 　　　　民，对信仰很执着，有些人还试图劝我入伙，无奈我缺乏灵 　　　　性和慧根，只能和而不同。干杂活的平时有我和吴月明两 　　　　人，主要任务是种菜（大约两、三亩地）、烧澡堂、打扫卫 　　　　生（包括厕所）。吴月明解教后，我就成了干杂活的孤家寡 　　　　人。他是信仰被立王“邪教”的阜阳农民，年轻时参加过 　　　　“抗美援朝”（我有时开玩笑说他是“老革命”），已经70 　　　　出头，但身体很好，除了担水、挑粪不如我，干其它农活比 　　　　我麻利。他弟弟吴阳明是大名鼎鼎的“被立王”（活跃在皖 　　　　北一带的一种自创新教教派）教主，曾经是公安部全国通缉 　　　　的要犯。我在省检察院工作时，通过新华社《内参选编》和 　　　　“喉舌”公开报道看到过关于他的材料，后来被官方以“奸 　　　　污妇女”、“流氓”等罪名判处死刑。矸子山活忙、人手不 　　　　够的时候，留队犯人会被临时拉去帮忙，我就成了留在队里 　　　　的孤家寡人。犯人当然不能闲着，这既有违劳动改造政策， 　　　　也难免闲极生事之忧，何况种菜活计弹性很大。好在警察在 　　　　劳动改造方面对我并不苛求，自己看着办，能干多少是多 　　　　少。矸子山没活、收工早，或者采地活干不完，警察会让收 　　　　工、留队犯人帮忙干，这时他们难免在眼红之外再发几句牢 　　　　骚。有入所犯人时，我就成了监工兼种菜技术指导。碰上农 　　　　村来的犯人，特别是“邪教”，连指导、示范也免了，陪聊 　　　　而已。 13、我在某种意义上是个机会主义者，坐牢其间明哲保身、无为而 　　治、不管“闲事”，尽可能不与警察和其他犯人发生冲突。警察 　　和其他犯人通常也用这种态度对待我。记得有次到严管队领取大 　　账时（犯人现金均由警方保管，所需日用物品由警方代购并赚取 　　批发与零售之间的差价，由于双方地位有天壤之别，且犯人别无 　　选择，不存在市场竞争和等价交换、公平交易原则，难免强迫交 　　易、钱不当钱花，所购物品往往质次价高。强迫交易、质次价高 　　的恶劣程度则取决于警方、犯人及其家属之间的对人身控制、失 　　去自由和信息不对称程度，以及警方“一切向钱看”的恶劣程 　　度。一般说来，看守所最糟糕，牢头的暴力抢劫、敲诈勒索也最 　　厉害，因为警方绝对控制被羁押的犯罪嫌疑人人身自由，后者同 　　家属、亲朋联系的唯一渠道是掌握在前者手中的通信；即使是无 　　罪释放或者变更强制措施，也会利用犯人及其家属急于恢复自由 　　心理，最后索要一笔不菲的“伙食费”，而该费系由财政支出。 　　我和同案在1993年9月取保候审时即被索取“伙食费”。1996年 　　秋，我依据1979年公安部第134号、安徽省公安局第67号文件规 　　定声称：如不归还将依行政诉讼法对簿公堂。经过博弈，双方达 　　成机会主义解决方案：看守所退还我们释放时缴纳的“伙食 　　费”。后来再进看守所，汤所长开玩笑说：“沈良庆，你又来吃 　　白食了。”不知道如今各地看守所是不是还向释放人员及其家属 　　索要“伙食费”。事实上，我第二次关押期间，因为给隔壁号房 　　即将上路的死囚唱歌而遭到毛姓狱卒毒打，除了确有“违规”行 　　为，可能也与此相关。监狱、劳教所相对而言要好一点，但各单 　　位也有所不同。如安徽省戒毒所不仅利用伙食太差另外卖菜大赚 　　一笔，对临时集训、中转的犯人，还想方设法将其大账“花” 　　光，以免肥水流入他所田，包括收取莫名其妙的费用，如用煤 　　费。因为多少有好处，为了加强管理，直属大队将大账管理、使 　　用权由中队集中到大队，而严管队的空号房则是大队仓库），潘 　　书记从楼上办公室对发放大账的女警察和我喊到：“沈良庆不要 　　买饼干了。”我心里明白这是他的好意和精明，也就照办。饼干 　　质量可想而知。我很清楚自己和对手之间是长期合作关系而非一 　　锤子买卖，所以有圆滑、自私的考虑，一直不大愿意谈这方面的 　　问题。如果有哪位经济学家要利用这种特殊案例中的囚徒交易心 　　理模式来解释市场经济中的“信任”问题，别忘了向我道声谢 　　意。我在这里先特别向杨建利、何德普、郭飞雄诸君致谢、致 　　敬，他们在狱中仍然致力于捍卫包括自身看似微不足道的财产权 　　在内的各项人权，反对虐待和剥削囚犯，为我树立了值得学习的 　　榜样。印象中劳教期间仅与警察和其他犯人发生过四次有惊无险 　　的小冲突： 　　Ａ、1998年夏，某日吃午饭时，几名老油子犯人在平时用于休 　　　　息、更换窑衣的房间吐了一地食物残渣，小组长怕干部看到 　　　　发火，命令我打扫，遭拒绝后来个恶人先告状，把值班的龚 　　　　副队长（负责管教工作）喊来强迫我。此人连自己小孩拉的 　　　　大便都喊我打扫，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索性来个得理不让 　　　　人。这可是劳改队，干部个个是口含天宪。下午，叶指导员 　　　　将我喊到办公室很严肃地谈了半天，话题只有一个：必须向 　　　　龚认错。“你没错，那就是龚（副）队长错了。”岂敢，岂 　　　　敢。坚持自己没错已经是犯上作乱，哪能再添一乱。谈不出 　　　　结果，他生气地说：“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 　　　　我。”我想不通、不主动找他，他当然不会屈尊下找。 　　Ｂ、1998年秋某日，程干事（这位年轻警察对我一直很客气，但 　　　　犯人都很怕他。刚来不久，有位在税务局工作的犯人私下说 　　　　他：“农民翻身比地主还厉害。”）拿张登记表让我签字， 　　　　上面载明每位犯人领取的五花八门学习、劳保、生活用品， 　　　　如笔墨纸张、手套、胶靴、白糖等等。其他犯人是否见过这 　　　　些物品我不知道，至少对我来讲纯属子虚乌有，只能坦率地 　　　　说：“这个字我不能签。”他虽然不大高兴，却没说什么。 　　　　第二天，刘大队长跑来问我：“你不签字，不是叫程干事为 　　　　难吗？”我无奈地说：“不是我让程干事为难，是那些不存 　　　　在的东西让我为难。”他说：“那么认真干什么，别人不都 　　　　签了。”他不说我也知道别人肯定会签，犯得着敬酒不吃吃 　　　　罚酒吗？ 　　Ｃ、打一回抱不平。1999年，宝丰劳教所接连接纳几批从上海送 　　　　来的皖籍犯人，每批约二、三百人，基本上都是轻微违犯治 　　　　安法规的农民工，如小偷小摸、打架斗殴、未办暂住证、流 　　　　窜乞讨、贩卖黄碟、嫖娼等。他们的到来，不仅缓解了该所 　　　　劳动力紧张状况，还造成劳动力富余，促使该所成批、较大 　　　　幅度提前释放一部分被认为改造较好的犯人以市恩。劳教所 　　　　一般以犯人得分、罚分多少作为提前释放、延期的依据，主 　　　　导权当然在各级警察手中，能够提前释放的往往是那些关系 　　　　户和主动靠拢“政府”的劳改积极分子，真正的“劳动改 　　　　造”倒在其次，甚至是倒霉蛋、劳改落后分子干的活。假如 　　　　你没有特殊关系和足够的金钱开路，人够狡猾、歹毒、长于 　　　　逢迎也行，当然这一切最好做得不显山、不露水。有位来得 　　　　较晚的犯人就长于此道。此人外表憨厚，内里猜忌、工于算 　　　　计，竟然能够且敢于利用直属大队领导和入所队领导之间的 　　　　矛盾，抓住刘大队长要整顿入所队歪风邪气（当然只能是打 　　　　击没有什么来头、靠几个小钱铺路的关系户）的心理，及时 　　　　向大队参了一本，导致一名比他来得晚却比他混得好、有酒 　　　　喝的犯人保管员因喝酒被关禁闭、调往采煤队，自己则在大 　　　　队力挺之下当上了小组长兼保管员。不久，叶指导员调走， 　　　　他的地位巩固了。一阔脸就变，难免要依照惯例搞点特权、 　　　　耍点威风。因为要进入伙房多吃多占，跟多少与前任指导员 　　　　有点关系才能干上的炊事员（前注提到的“邪教”炊事员刘 　　　　化海已经释放，接任的是阜阳籍年轻刑事犯）发生冲突。这 　　　　位傻乎乎的犟驴，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找借口揍了一顿不 　　　　说，等到所里为放人组织评比时，眼看解教日期临近，又颇 　　　　积累了几分，本来能够提前释放，被他在管教和犯人中运作 　　　　一番，打小报告辅以拉帮结伙，积分被罚分冲销，只好痛哭 　　　　一场。此事本与我无关。我在管教、犯人眼中都是多余的 　　　　人，他们轻易不会跟我过不去，我也不管别人闲事，得过且 　　　　过。这回看不过去，队里刚刚张版公布，我就站在寝室门口 　　　　冲着对面保管室大骂。事关组长面子，岂能不参一本？到了 　　　　管教那里，组长面子就变成管教面子。下午，从对面严管队 　　　　调过来的金指导员将我喊到办公室，指责我不服从管理、煽 　　　　动不满情绪。我说：“对评比不服是真，煽动谈不上，不过 　　　　是把打小报告的小人骂了几句而已。”他说：“你有意见应 　　　　该跟我汇报，不应该在犯人中间散布不满情绪。”我告诉 　　　　他：“我也是犯人，不是警察，跟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如果 　　　　说错了可以向他（小组长）赔礼道歉，但不会打他的小报 　　　　告。我只不过是你们的改造对象，没有必要给你们当耳目， 　　　　当初刘大队长找我了解队里情况（包括犯人喝酒问题），我 　　　　也什么都不知道。” 　　Ｄ、我跟劳教所真正意义上的冲突发生在释放时。2000年元月9 　　　　日下午，全队犯人被集合起来训话，说要检查违禁物品，所 　　　　有笔墨纸张（包括书报、笔记本、信件）都要交给干部保 　　　　管，谁要是私藏一片纸、一枝笔，都是严重违纪。我知道这 　　　　是冲着我来的。侯文豹的事被外界知道后，刘大队长曾经问 　　　　我是否认识他、如何认识的、是否在这里还见过面，我告诉 　　　　他在戒毒所认识的、在入所队偶然见过一面，仅此而已。他 　　　　也不便再说什么。这次不仅要防范我带走只言片语，还要防 　　　　范我留下点什么。平时按月例行搜查只查人身和寝室，这次 　　　　刘大队长带队，连伙房、食堂、保管室、仓库、教室（兼大 　　　　队会议室）和我平时烧燥堂的灶屋（门还在入所队院墙外） 　　　　都翻了个底朝天，只剩办公室没有搜查了。我本来就懒散， 　　　　早年还偶尔写点日记，1989年以后，因为做贼心虚，再也不 　　　　写那玩意。除了穷极无聊时写的几首歪诗，顶多还有几个犯 　　　　人家电话号码而已。前者敝帚自珍，除了这里藏一份、那里 　　　　藏一份，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连标点、注释都能记住；后者 　　　　可有可无，真需要联系的人，踏破铁鞋也能觅到。跟警察当 　　　　然不必这样说。我只是跟刘大队长强调：“私人物品必须归 　　　　还，我不会带走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不会留下自己的一针一 　　　　线。如果真是违禁品，你们必须拿出认定和没收的法律依 　　　　据，出具没收手续和清单。“他说：”这里哪能有什么违禁 　　　　品，放心吧，先代你保管一下，明天会还给你。“当晚，全 　　　　队犯人在警察监督下集中”学习“，我则被刘大队长带到办 　　　　公室征求意见、叙旧、话别，一直恳谈到其他犯人早已进入 　　　　梦乡，才将我送回寝室。我知道这既是不让我和其他人有接 　　　　触机会，也是为明天让我顺利走人做铺垫。10日上午8时， 　　　　刘大队长、金指导员、李队长等人恭喜我获释，让我将收拾 　　　　好的物品拿到办公室检查、办理释放手续。检查完毕，刘大 　　　　队长将书籍、家人信件等昨日”代为保管“的物品还给我， 　　　　拒不归还笔记本和搜去的几份诗稿。我先跟他商量说：笔记 　　　　本里并没有写什么东西，只有两封信的底稿（记得其中一封 　　　　是1998年初夏写给”贺信彤“实即徐文立先生的，后来家人 　　　　会见时语及王丹赴美、徐文立入监）和一段逸事，均无大 　　　　碍。本来并无写信留存底的习惯，因为这两封信都是用文言 　　　　写的，自我感觉良好，考虑到交给你们寄的邮件肯定会被笑 　　　　纳，所以随手记下来。现在徐已经因民主党案被判重刑，我 　　　　出去后也无法和他联系，而且信稿中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 　　　　“敏感”内容，问候而已；那段逸事（详下段附录）还是你 　　　　在谈话时告诉我的，被当成趣闻轶事记下来，实录而已，并 　　　　无一字褒贬；至于那些诗，即便你们认为思想内容不够“健 　　　　康”，恐怕也说不上“反动”，毕竟诗无达诂，怎么理解都 　　　　可以；这些东西顶多是个人思想、感情、好恶的反映，你们 　　　　是警察、不是思想检查官，没有必要也无法控制我的思想； 　　　　更糟糕的是，这种做法除了给双方带来不愉快，简直毫无意 　　　　义，因为你们既不能改变我的思想也无法消除我的记忆。索 　　　　要未果，就质问他扣押的法律依据何在。他说不清所以然， 　　　　只能强调“按规定办理”。我说既然如此，你们开一张盖有 　　　　劳教所公章的扣押物品清单给我也行。他说没有必要这样 　　　　做。这下我火了，就告诉他：“如果非法扣押的东西不还给 　　　　我，我就不走了，你们把我也扣下来好了。”他被逼急了， 　　　　只好告诉我那些东西昨天晚上就被人拿走了，现在根本不在 　　　　所里。交涉无果，我拒绝办理释放手续，将东西搬回寝室， 　　　　索回已经交给其他犯人的钥匙，把柜门锁好。9时许，管教 　　　　科龚科长来了，问我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我说：“如果你 　　　　们拒绝归还非法扣押的私人物品，我只能选择去严管队。” 　　　　他说：“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到车 　　　　上。”我说：“严管队就在对面，用不着车，也用不着什么 　　　　东西（关禁闭很残酷，不许带各种生活必需品），带床被子 　　　　就可以了。”我抱床被子走到入所队门口，发现十几名着装 　　　　整齐的警察站在那里，多是护卫队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旁边 　　　　停着一辆所部的标致牌警车。龚科长让我等一等，刘大队长 　　　　命令犯人撬开柜门，将我的所有东西都搬到车上，连昨天已 　　　　经安排留给其他犯人的脸盆、水瓶、麻油等不打算带走的东 　　　　西都搬来了。我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龚科长说： 　　　　“不能你想去严管队就去严管队，送你到其它队。”我知道 　　　　他们要强行撵我走，反抗毫无意义，徒演一出被几名彪形大 　　　　汉抬上车的闹剧，就要求把不打算带走的东西留下，主动上 　　　　了车。出了大门，我问那位熟悉的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护卫队 　　　　警察：“你要送我去哪个队？”他说：“到时候你就知道 　　　　了。”我说：“得了吧，到时候你就要撵我下车了。”他觉 　　　　得有点不可思议：“回家不好嘛。”回家当然好，我还能说 　　　　什么呢。车过宣城收费站，他拿出释放决定书要我签字。我 　　　　问他：“你认为我应该签吗？”他说：“我知道你不会 　　　　签。”自己在存根上注明被释放人拒绝签字，掏出随身携带 　　　　的劳教所公章盖上，得意洋洋地说：“都准备好了。”他问 　　　　我送到这里行不行，我说你们没打算一直把我送回安庆吧？ 　　　　他帮我把东西放到路边。这时，天公不作美，早已下起淫 　　　　雨，令人想起那句征夫歌谣：“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 　　　　来思，雨雪霏霏。” 　　Ｅ、附录趣闻一则：1999年夏。某日，我正在严管队旁边浇菜 　　　　地，龚科长带人来了。我问他忙什么，他说有个关禁闭的犯 　　　　人已经绝食好多天了，天这么热，怕出问题，给他灌（鼻 　　　　饲）点牛奶、米汤。没多久，刘大队长在干部休息室同我进 　　　　行例行“谈话”时，义愤填膺地说起这名在严管队绝食的犯 　　　　人，把我当成统战对象，赋予同仇敌忾的权力：“你看这种 　　　　人该不该严惩？”原来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竟然忘记这是 　　　　什么地方、自己是什么人，在猫窝里玩起老鼠追猫游戏，令 　　　　人想起迪斯尼影片中的搞笑镜头。此鼠因病住院期间，异想 　　　　天开爱上穿白大褂的母猫，把她当成阿芙罗狄忒写入日记。 　　　　天网恢恢，终于被人告发。这种人妖颠倒的胡思乱想，不仅 　　　　触犯了母猫和公猫（亦为本所黑猫警长）的猫格，也严重侵 　　　　犯了全体猫类尊严，难免人神共愤，暴殴一顿扔进小号。此 　　　　鼠不仅不认罪服罚、痛改前非，还执迷不悟，坚持老鼠也有 　　　　追猫的权利，愤然绝食。“亲不亲，阶级分。”作为鼠类， 　　　　我能对这种风马牛相及的爱之罪说什么呢？实录而已。 14、此处座师与门生之关系，实即监考官与进士考生之关系，不同于 　　今日所谓师生关系。 15、翻修、改造后，入所队形象大为改观。建成后首次开伙时，特地 　　给犯人做出两样他们认为拿得出手用于宣传的菜肴，让犯人穿上 　　平时锁在仓库里的囚服（一种劣质、俗气的运动装），录像、照 　　相。看守所、两劳场所经常玩这一手，但凡有人参观、检查，总 　　要做点表面文章。参观、检查者身分越高，越是非我族类的蛮 　　夷，玩得越起劲。马粮钢第一次坐牢时，我尚在安徽省检察院工 　　作，利用身分的方便跑到合肥柴油机厂看望他。当时，他被照顾 　　到犯人食堂工作。他跟我说起狱中趣事：有一天，突然从肉厂拉 　　来大批整爿的猪肉，堆积在伙房里。不一会，在各级领导、干警 　　簇拥下，来了两名蓝眼睛、大鼻子的蛮夷。看见中国犯人有这么 　　好的处遇，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OK，OK！”蛮夷刚离开， 　　猪肉就插上翅膀飞得无影无踪。这里是偏处皖东南的山区煤矿， 　　当然没有蛮夷来，用不着让死猪飞来飞去，但也少不了折腾。略 　　有档次的参观、检查，都免不了折腾一番，公家出钱、犯人出 　　力，咸与形象工程：打扫卫生，换上（犯人偷懒，准确地说是 　　“包上”）统一的新被套，摆放崭新的毛巾、牙刷缸、牙刷、牙 　　膏等物品。记得有一次省劳动教养管理局组织系统内兄弟单位相 　　互检查，头一天就集中全队犯人打扫卫生，当天上午，我和几名 　　留在队里的犯人又忙了半天，却听到来人如此评价：“你们真不 　　会造假，东西都是新的，根本没用过。你看，牙膏应该挤掉一点 　　才对。”只有上下级关系，才会如此直言不讳地表示关心。忙了 　　半天，却听到来人如此评价：“你们真不会造假，东西都是新 　　的，根本没用过。你看，牙膏应该挤掉一点才对。”只有上下级 　　关系，才会如此直言不讳地表示关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了自己活得象个人，请参加支持 《爱琴海》对违宪审查申请的签名！ 天理 鲁迅先生在80多年前针对中国人的劣根性写出了经典力作《阿Ｑ正 传》。在鲁迅的笔下，一个麻木不仁、逆来顺受、软弱窝囊的人物阿 Ｑ活灵活现给造了出来。鲁迅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笔尖借阿Ｑ的 形象来唤醒国民的精神，使国人能够有尊严、堂堂正正地作人。从鲁 迅的笔下的阿Ｑ说起，俺天理不禁要问？为什么当今有的国人与鲁迅 先生当年笔下的阿Ｑ如出一辙？虽然俺一时不能对疑问作出肯定的解 答，但俺却可以肯定地说，当今这个社会的一些网民和知识分子都患 有麻木不仁、逆来顺受的软骨病！ 众所周知，专制整人时，先用国家宣传机器把你搞臭。过去是阶级斗 争，形形色色。搞臭了以后就好办了，搞臭了你就成了不耻于人类的 “狗屎堆”，任何人都可以踹你一脚，没有人会因为侵犯了你的合法 权利而惹上麻烦，没有人会为你给搞臭主持正义。毕竟，谁会为了维 护你这个“狗屎堆”的正当权益而惹上一身臊呢？更何况大家也都认 为这“狗屎堆”还有个狗屁权益。人们一方面十分害怕自己有一天也 突然被归为狗屎堆而遭受肆意的凌辱、迫害。另一方面国人的奴性又 “墙倒众人推”地去迫害或容忍别人去迫害那些成了“狗屎堆”的 人。 改革开放过去20多年了，经济是增长了，但不能掩盖这样一个最基本 事实：当局在发展经济的名义下，无视各种不公正的现象蔓延滋长， 以至于又大量出现了鲁迅所憎恶的人吃人的丑恶现象。应该指出，经 历了几十年革命之后，人民又重新回到所谓的“解放前”，为权势享 用的人肉的筵席也并非是不可避免的，而是国内的新权贵，为一党一 己之私利，不敢给广大人民平等的基本的人权和言论自由权利的保 护，甚至不如许多发展中的国家。 所以，现在国内布满干柴，一点点火星随时有起火的可能。但政府却 好象对这处境无动于衷，而且正在不断增加更强大的消防设施。这些 设施不但可以随时扑灭燃烧的火焰，还可以将任何火苗消灭在萌芽状 态。封杀《爱琴海》民间网站就是一个例子。这不仅是理论的假设， 更是国内不幸的现实。这是因为，处在国内知识分子的广大网民，没 有平台、也没有能力为自己应有的各种权利进行有效的斗争。只有借 民间网站来呐喊维权。但网民对不公平的打压不能进行有效的反抗， 其他的另一些网民也就更加容易被专制的当权者分化。而作为国内精 英的主流网民，恰恰就是把自己继续趟在权势人肉筵席上的前景押在 了国内网民不得不认命这样一个判断上。 国内的网民若想摆脱这种令人不堪的凌辱，就必须自尊自强，挺直腰 杆，找回上苍赋予每一个人、但被专制剥夺的不可侵犯、不可剥夺的 尊严和根据宪法赋予的权力，对独裁专制说不！象《爱琴海》网友维 权代表团一样，用国家宪法作为武器，同当局为国内网民讨公道，他 们采取断然措施，提请人大废除那管制人民言论自由的违反宪法的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他们不惧怕当局，重振民间网站 的维权勇气，力挽狂澜于因特网，拯言论自由于危亡，解网民于倒 悬，若能成功，则国家幸甚、民族幸甚、网民幸甚！若网民不把自己 当作具有独立人格的自尊自强的人，而是安于受辱，继续扮演麻木不 仁、逆来顺受、软弱窝囊的阿Ｑ的角色，不配享有什么《宪法》给予 网民的正当权益，人民就只能对他们发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浩叹 了。 再说，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爱琴海》网民却挺身而出，如此抓住一 切机会向专制进行不懈的斗争，不禁钦佩他们的大智大勇。人们为中 国不仅有他们这样的坚韧不拔的反专制争自由的民主斗士，而且还为 有他们这样一群敢为天下之先的国内民主权利网上斗士而庆幸！多年 来，凡有民间网站给封杀，网民也就默默无声，所谓的“抗争”也就 是闹一下子，从根本上讲就是忍气吞声。这样，你又能把专制怎样？ 当一个网站象猪、狗一样毫无正义、毫无人性尊严地活着，这个论坛 也就是狗奴才的论坛，其帖子文章也就是猪、狗看的文章！ 当前的国内民间网站可说危机与生机并存。若是跟风吹捧，为专制独 裁大唱赞歌，更加是那些提出响应什么网络“八荣八耻”，则网站或 许还可以生存下去。反之，那些敢于直言批评政府的民间网站，则关 的关、停的停。网民轻的喝茶问话留下记录，重的因言获罪给判刑。 但是，当今国内开放改革带来种种社会动荡的隐忧，贫富差距日益扩 大，无法无天的官员贪污腐化，人民有冤无处伸，如果网民还是麻木 不仁、逆来顺受，不敢言，不敢说，不敢评，或者幸灾乐祸，那真是 我们中国人的悲哀。君不见在中国贪污腐败的不法分子是多么逍遥自 在吗！专制是这个社会的万恶之源，只有改变这个专制的罪恶制度才 是根本大事！所以，签名支持《爱琴海事件违宪审查申请代表团》的 违宪审查申请，就是为了自己争取回做人的尊严，就是保卫言论自 由，就是支持中国的民主事业。为了让自己活得象个人，请参加支 持《爱琴海》对违宪审查申请的签名！ （2006-04-2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社会系统进化需要新的理念 林青 中国社会演进到一个变数增多方向不定的阶段，需要人们尤其是执政 者们对传统的社会治理理念和治理思路进行调整，理念更新是方法创 新的基础。 贺卫方作为执政党一员，从政治技术角度有几点反省 一是（中央）权力架构方面的严重的混乱，这不是法制的、宪政的模 式。二是人大本身的反议会性质。它不是一个议会。三是《宪法》第 35条规定的政治性的权利普遍得不到实现。四是没有独立的司法体 系。五是我们的规则政出多门，越来越混乱。六是民法上的基础就是 私有制，尤其是农村的土地问题。七是交易安全方面的保障问题。 贺卫方还有一个分党理论。 从中国现实看，从中共党史分析，每个社会群体和政党都存在着左派 和右派中间派。当然，有时左时右如张国焘、王明之流，或两面派康 生等等奸臣。有左王邓力群、王忍之、李鹏，也有右王陈独秀、胡耀 邦、赵紫阳，还有忽左忽右的江泽民、邓小平。学者界、文化界、艺 术界、宗教界、民运届等等无不是派系林立。 不管怎样，分权分派有利于形成一个平衡的社会系统，在灵活的社会 系统中容忍振幅小的震荡，避免社会系统的大崩溃。 但是极权社会中，僵化的执政者定向理念试图规划好社会的临界线， 相反的结果是强烈地破坏性反作用就会把社会推向另一个极端，进而 引起更大反抗和震荡，出现社会灾难性相变，成员之间关系遭到毁灭 性破坏，例如十年文革历史噩梦。 犹如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用传统模式来抽象新的物质现象，会导致 科学进程的失败或挫折。所以用现存的假说（三个代表或过期的邓理 论）来处理新时代涌现的社会问题，如何平息解释各种对谬误质疑？ 不同行业的专家学者们从各自角度在社会技术层面提出许多发人深省 的思考，作为总领的执政党如何学会系统思考（Systems Think- ing），如何自我超越（Personal Mastery），如何改善党徒们的心 智模式（Improving Mental Models）不仅是世人关注的焦点，也对 中国社会系统能否良性进化至关重要。 当今社会系统中，在各种内部、外部阶层互动过程中，令人难以捉摸 的、相互增强或抑制的非线性关系日益增大，产生了许许多多令人困 惑的新现象，一个局部决策的小改变，却使其它看似不相干的部分产 生巨大的风暴。70年前的1934年美国罗斯福总统一项小小的购银法 案，导致中国在1946年至1949年间5,400万倍的通货膨胀。尚且而今 已是全球一体化网络化的时代里更不乏如“9．11”这类“突发性的 事件”对中国的影响。 再如国内经济领域令人困扰的各种暴起暴跌现象，或成功之后的快速 崩溃，或总是矫枉过正，或长期的不稳定等，其背后滋长的过程是长 期而缓慢的。总之，它使执政者以为是在改善问题，实则却往往是在 制造问题而不自知。 中国社会系统目前所存在的严重问题是因为执政党为了维持面子上的 繁荣而采取的竭泽而渔的政策。这种政策无疑加剧了事态的恶化，而 最重要的代价可能是中国社会系统可能已经错过和平演进的最后机 会。在漂亮的ＧＤＰ的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系统？ 濒临绝境的国家财政系统，充满陷阱难以自拔的金融体系，突击圈 钱、洗劫民间财富权力资本体系，生存状况不可逆转地恶化农民和城 市下层阶级……。 社会经济系统的混乱日益表现出社会政治系统的滞后僵化，社会政治 系统的机械化又暴露出执政者理念的过汽。当今执政者特别崇尚辩证 法，那么他们是否真的具备了政治学里的辩证思维呢？ 社会系统的变化是各种社会趋势各种不同关系互动的结果，人类的演 进史表明似乎不存在某种一成不变的主导因素。 中国社会系统周期震荡甚至邻近崩溃主要是执政者用两分法来处理辩 证多维的现实，如上世纪80年代处理自由化知识分子，引起两次学 潮。90年代处理法轮功，结果是对抗愈演愈烈。对民运的极力打压带 来社会整体的媚俗。单边经济发展策略引起环境资源危机。 你死我活，你错我对，你输我赢，你失我得等等不一而足，执政者执 意坚持将多维现实视作单维现实的理念，采取一极化手段治理急剧转 型的社会，不仅从根底上造成各种混乱和自身进退两难的困境，也使 许多体制内外的好心人陷于谬误，使得社会系统的动力总在零和博弈 中耗散。 历史证明，不能把社会阶层关系简单划分成冲突和合作。社会系统中 各阶层对立趋势之间的互动可能采取多种方式，包括冲突，竞争，合 作，协作。 和谐社会系统的最大特点就是同时共存各种社会群体。他们共同组成 相互依存的社会生态链。采取不同目标不同方法的行动者可能在某种 趋势中进行合作，在其他趋势中产生竞争和冲突。社会系统的进步张 力在不同群体共存与互动中增强。 尤其是在社会权力等系统变革过程中，执政党将胜负之争变为胜胜之 争已成为人类文明的基本经验。 因此，中国社会系统能否合理科学的相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执政者们 思路的改善。 由一分法走向两分法或多分法，由对立发展的一维空间，走向辩证互 动二维空间，直到补加一个共同发展的第三新维度，拓展中国社会系 统进化的动力结构。 中国执政者多年游移于社会稳定与社会发展的不定边际线，焦虑于系 统不稳定与社会系统发展停滞之间的矛盾中。深层根源就是执政思维 的僵化，在社会系统形态急剧转化的今天，依然操守非此即彼的社会 理论分类方法，无视社会系统本身的渐变性，不断丧失调节社会的最 佳时机。 执政者心理顾忌之一是社会系统稳定与变化的关系。 变化与稳定的关系可分解如下，社会系统的变化大，稳定小。社会系 统的变化大稳定大，社会系统的变化小稳定大，社会系统的变化小稳 定小。 其中比较理想的社会系统是在变化中求稳定，也就是大变化大稳定的 形态。 其中激进的社会系统是为变化而不惜一切代价，就是变化大，稳定 小，所谓革命年代。 显然保守的社会状态就是追求稳定大，变化小。如当今金正日家族帝 国。 接近无政府的社会系统犹如非洲某些国家，处于自动平衡状态，社会 变化小，稳定也小。 执政者的心理忧虑之二是社会系统秩序控制与系统活力释放的矛盾。 各种人群在处理社会现实的不同方面各自“明确而紧迫的”需要会截 然不同，社会系统的演变，是多维度作用现象，在整合分化不断增强 的方向上出现有目的转变，所以秩序与活力的背后实质是整合与分化 的关系。 ◆社会系统分化（自由）的实质是个性，唯一性，复杂性，多向性。 ◆社会系统整合（秩序）的实质是一致性，有序性，集体性，安全 　性，稳定性 ◆社会系统发展（综合）的实质是知识，权利，财富，价值，美的产 　生和传播。 社会系统中整合与分化是两个基本维度，不同群体功能的相互依赖性 与多维性构成了第三个维度即发展的维度。 今天中国社会系统出现了几大特点，复杂性加大，多向性增大，个人 自主权增大，整个社会系统形态更新加快，新结构创生不断，社会系 统本身充满了想象力和张力。 较高水平的整合需要较高水平的分化，反之亦然。这是对执政者内在 能力挑战，而非社会分化本身的责任。 遗憾的是，当今执政者消除冲突背景的惯用方法依然是用分散的不可 行部分构成可行整体，用零和博弈的结果形成强力统一。 实际情况表明社会系统是信息和知识的结合体，作为人类智慧的结 晶，社会知识是一种作用于社会系统的巨大能量。知识本身的增长型 创生型，带来社会系统本身的无限张力。这又会使社会系统有可能在 没有明显征兆或不出现拐点的情况下发生相变，意即社会系统相态发 生突变。 所以社会系统在不断变化，执政者的理念也需要不断调整，理念合乎 了规律本身，才能降低社会系统内部摩擦成本，找到解决社会系统良 性进化的方向。 （2006-04-2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夜总会里谈民运 老灯 本人近日回国，家乡县城的几位朋友设宴款待。宴毕，共赴夜总会消 遣。在灯光幽暗的ＫＴＶ包厢里，俺搂着三陪小姐凤琴，喷着酒气发 表了以下重要讲话。） （以下，老灯简称“灯”；徐老二简称“徐”；宋市长坚称“宋”） 灯：各位弟兄，这歌儿俺就不唱了。你们都知道，俺要开嚎真能把狼 　　招来。刚才在酒桌上，你们总打听民运的情况，当时俺没来得及 　　细说，现在给你们好好叨咕叨咕，权当俺唱歌出节目了。 徐：小姐们，把音乐关了，都坐好，听我灯哥训话！ 灯：使不得！有市领导在，轮不到俺乡下人训话。俺就是闲唠嗑儿扯 　　淡，汇报思想交交心。──哎呀想起来了，俺有一个日本的民运 　　战友，名叫草岸居矢，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见政治局常委就象走 　　亲戚似的，曾庆红亲自请他在中央党校给省部级干部训话。和他 　　相比，俺的层次低多了，只能在这种场合瞎白呼。 　　首先呢，俺来谈谈咱们中国的近代史。 宋市长：灯汉奸，你可别扯太远，从辛亥革命讲起就行了！ 凤琴从俺的怀里挣脱出来：哇塞！你是汉奸？你是坏银！ 灯：呵呵，俺本来就是坏银。 　　剪断捷说，咱们就从辛亥革命讲起。人们总说，辛亥革命是民主 　　革命，建立了亚洲第一个民主共和国，充分证明在中国可以搞民 　　主革命。其实，辛亥革命只是民族革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跟明朝推翻元朝差不多。民主主义只是搂草打兔子，捎带着的。 　　武昌起义的时候，起义的新军在全城搜捕满族鞑子，凡是不能流 　　利地用湖北话说“两毛六”的人，当场枪决。 　　近代中国的黄金时期，是国民党北伐后的十年。俺这次回来，是 　　要做一些史料的调查，准备写一本讲述家乡百年史的长篇。俺在 　　县档案馆看了几天资料，感觉老民国时期确实繁荣得不得了：一 　　个乡村教师的月薪30块钱，可以买两头牛；一些诉讼案件的标的 　　数额，往往都很大；那时已经有了县参议会，县城里有多家报 　　馆；新式学校纷纷建立，边远乡村都通了客运汽车；等等等等。 　　按照当时的样子继续发展下去，中国真的将成为民主文明富裕的 　　国家。 　　我们说近代中国的命不好，是因为中国挨着两个强邻：日本和俄 　　国。30年代日军的入侵，使中国的命运走上了灾难的岔道。抗战 　　结束后，俄国扶植汉奸共党篡夺了人民的江山，让中国倒退回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 　　老民国虽然被推翻了，但老民国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那 　　就是自由民主的理念。当时的多数知识分子左倾亲共，并且不断 　　被共匪洗脑改造，然而一有时机，还是有人能够站出来为民请 　　命，跟专制抗争。57年的右派鸣放，是中共建政后的第一个民运 　　高潮。文革也可以说是一次民运──人民起来斗争共党的官吏， 　　冲击共党的统治秩序，怎么说也是一件解气的事情。 　　文革以后，一些先行者认清了中共的真实面目，毅然投身民主运 　　动，这才有了70年代末的“4．5”运动、民主墙运动、86年的学 　　潮，直至89年的大规模民运。 　　总结89年的民运，俺还有点资格，因为俺当时亲自参与了，还混 　　了个工人敢死队的政委当，大大牛逼了一回。 宋：所以后来政府抓你，也不冤枉嘛。 灯：前些天在一个海外的网站上，民运人士争论89民运的经验教训， 　　有人说当时有起义胜利的机会，还埋怨赵紫阳同志软弱。 　　俺讲点俺自身的经历。“6．4”屠杀后，俺赶到哈尔滨掺合。当 　　时群情激奋，工人敢死队要带领数万群众冲击省政府，被俺这当 　　政委的给及时阻止了。现在想，当时人多势众，可以轻松占领省 　　政府大楼，15分钟搞定；冲进去之后，俺也可以庄严宣告成立新 　　的省革命委员会，通电全国宣布本省独立──但是，还是但是， 　　我们能在大楼里坚持多久？等军队武警向大楼反攻的时候，俺不 　　投降的可能性有多大？除了上演一出悲剧和闹剧，冲进去有什么 　　意义？ 徐：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换了我，早就冲进去当省长了！ 宋：你制止动乱升级，算是将功赎罪啦。 凤琴重新挨近俺：灯哥，你不是坏银！ 灯：嘿嘿，俺也觉得俺不是坏银。 　　总结89民运，俺认为失败成功各占一半。失败那就不必说了，民 　　主势力被共军的机枪坦克打得一败涂地，民运人士被撵得鸡飞狗 　　跳，政治改革停滞倒退。但是，89民运一个公认的成果，是间接 　　促成了东欧苏联的变化，为世界人类的文明发展做出了历史性的 　　贡献，这就是89民运的国际意义。民运之花在中国灿烂了一把， 　　在东欧结出了果实。 　　89民运的另一个成果，是“6．4”血案后丧失统治合法性的中 　　共，不得不向人民妥协，实行比较彻底的市场化经济改革。也就 　　是说，两大自由：政治自由和经济自由，89民运争来了一半。一 　　场民运，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就该知足了。政治民主，还得靠下一 　　回民运。 　　现在的大陆，已经不是什么社会主义社会了，而是典型的原始资 　　本主义。89年之后，俺在国内继续呆了差不多十年，基本经历了 　　这个转变过程。 宋：多年前，我就在全县干部大会上宣布：我要高兴的告诉大家，在 　　我们民安县，已经没有任何国营企业了，都被我们搞黄了！ 灯：经济自由化了，政治的专制也在淡化。现在中国人还是有一些自 　　由的，比如我们可以在这个包厢里高谈阔论，当然还不能上街游 　　行，这叫“耗斯里的德谟克思”。不知道中文怎样翻译，骚瑞， 　　俺的汉语越来越差啦。 徐：靠，你要臭的瑟不好好说话，别说我们揍你！ 灯：还有，社会自由的前奏，是性自由。一切荒诞高压的意识形态， 　　都将在泛滥的性交中土崩瓦解。中国的繁荣“娼”盛，三陪小姐 　　之多，已经是世界领先了。 　　什么时候文人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女人可以自由 　　支配自己的身体，那这个社会就是个完全自由的社会啦。 凤琴拉住俺的手：你可真会说。灯哥，你是好银！ 灯：呵呵，俺是好银。 　　以俺的观察，俺认为，现在中国的老百姓也不是不要民主，不要 　　人权，他们也知道这两样东西是好玩意儿，可是共党不给你你有 　　什么办法？他们并不想拼命去争这两样东西，只要让他们发财就 　　行了。打一个不中听的比方：老百姓好象一群关在笼子里的饿 　　狗，共产党扔了几根骨头进去，这些家伙就叼一边啃去了，也不 　　想冲破牢笼解放自己了。 　　有人已经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近年来老百姓对腐败问题不敏感 　　了，对贪官污吏不仇恨了。俺觉得，这既是见怪不怪的绝望麻 　　木，也是全民腐败的结果。随着潜规则演化为通行规则， 　　中国人利用盘根错节的人情关系，或多或少都在搞腐败，每个人 　　既是腐败的受害者又是腐败的受益者。这样一种现象，增加了俺 　　们民运工作的动员难度。 宋：呵呵呵，撼山易，撼共产党难！ 灯：俺这次回来，也想看看有没有民主革命的机会，看了一六十三 　　遭，也没看出个子午卯酉来。俺重点回农村看了看，农民还挺乐 　　呵：所有摊派都取消了，农业税也没了，种地政府还发点儿补助 　　款。 　　在俺老家，俺见到了新任的赵乡长，原来跟俺同一个村的，俺出 　　去读书的时候他还是小鼻涕孩儿呢。俺当面教训他：“你小子得 　　对乡亲们好点，别祸害老百姓！”他听了激动地说：“我是农民 　　的儿子，我要是祸害老百姓，不就是祸害我自己爹妈吗？” 　　俺问了些村民，这小子的民望还不错。都说他没有官架子，见到 　　小孩儿都下自行车问候。贪不贪污不知道，应该不搞女人；好事 　　办没办不清楚，应该没办坏事。 　　俺问老郑头：假如现在民主了，俺回来跟他竞选乡长，你们选 　　谁？老郑头断然回答：“当然还是选他！不知道你现在变成啥样 　　了，可就凭你小时候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咋选你？” 　　俺一听，这心里凉飕飕的。 徐：你放心，到时候谁要不选你，我就收拾他！ 凤琴抱住俺的胳膊：灯哥，你肯定能当官儿。你是个能银！ 灯：哈哈，俺当然是能银！ 　　该说说俺们海外民运了。海外民运只有王炳章一个人搞的时候， 　　有声有色，只要有反共的大陆人出来，就加入中国民联。陆续的 　　民运领袖们出来多了，民运反而乱套了，山头林立，各自为政 　　──中国人的劣根性，在中国民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登峰造 　　极。 　　台湾的陈水扁就任总统的时候，提出过“四不一没有”，俺们海 　　外民运也是四不一没有：不团结、不合作、不自尊、不争气、没 　　有前途。 　　我们民运还有一句战斗口号，叫“见坏就上，见好就收”，意思 　　是民运看民运彼此都认为对方是坏蛋，就要上就要斗；民运看共 　　产党把经济搞得挺好，就不反共了就收了。 　　俺当年出国到北美定居，费尽周折找到一位民运大老，要求参加 　　民运组织闹革命。那个大老答复俺说：“你还参加啥民运？你自 　　己成立个组织，你就是民运！” 　　俺嘎巴一下开了窍儿，就成立了中国民运党，自任终身领袖，也 　　是唯一的党员。 　　俺始终就闹不清楚，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都是民 　　主革命的先驱，都非常有觉悟有水平，怎么就不能团结起来呢？ 　　想想“6．4”烈士的鲜血，真是情何以堪啊！ 　　唉，说多了生气，不说也罢。 宋：你们与党和祖国为敌，能有什么前途？ 灯：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海外民运都不好。 　　俺认识一些的朋友，默默无闻地为民运奉献，有的捐出稿费给天 　　安门母亲、有的专心研究中国土地私有化问题、有的积极宣传民 　　主理念，都是一些非常赤诚的实在人。 　　那个研究土地私有化的朋友，一次写了篇相关的文章，大意是中 　　国要想长治久安国富民强，必须尽快实行土地私有化。俺看了文 　　章，打电话鼓励他，他竟然痛哭失声，对俺说：“我们是真的希 　　望中国好啊！”他这一哭，弄得俺也很感动，不知该怎样安慰 　　他。 　　有个在国内蹲过共产党七年大牢的朋友，出来后一直辛苦打工， 　　但他每月必定拿出一部分收入，捐给国内受难战友的家属。 　　能和这些普通的民运朋友为伍，俺这个民运党主席一直深以为 　　荣。 　　对于中国的民主变革，俺是个乐观主义者。俺不认为共匪的气数 　　可以延续千秋万代，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一定会有报应。 　　俺个人不看好共产党内部的变化，也不指望出现什么中国的戈尔 　　巴乔夫，不管胡锦涛的第四代还是李克强的第五代。共党的集团 　　利益，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知识阶层被物质收买之后，俺也不看好他们的启蒙和先锋作用。 　　俺接触到的知识分子，包括当年的民运精英人物，张口是钱闭口 　　是钱。这次回来，见到了个北京的文化大腕儿，俺以为他一定还 　　象原来那样忧国忧民，可这家伙见面就谈生意，让俺投资与他合 　　股开医院，俺说：“俺没兴趣开医院，俺想开个妓院。” 凤琴搂住俺的脖子：开妓院好，我帮你管理。灯哥，我是你的银！ 灯：好好，你是俺的银。 　　台独是中共稳定社会的借口之一，美国有自身的国家利益，都指 　　望不上。经济发展也不必然导致政治民主，否则中东的富国早就 　　民主了。在物欲横流的中国，只有当民众的自身经济利益受到严 　　重损害，他们才会奋起反抗。 　　我们还举关在笼子里的饿狗的例子：当遇上天灾人祸，那些狗又 　　没有骨头吃饿得不行，它们就会骚动，就要闹出些巨变来。我们 　　要做的，就是促成这个巨变，引导这个巨变。 　　中共现在靠高速的经济发展来维护政权，一旦这种发展严重失速 　　或减速，必将导致激烈的社会动荡。没有永远发展的经济，也没 　　有永远稳定的政治，俺们民运仍然大有可为。 宋：我们共产党可以搞市场经济，也完全可以搞民主政治。时机成熟 　　或者形势所迫，共产党也会随机应变。 灯：俺信不着你们共党，民运还得俺们自己搞。 　　法轮功有组织性有战斗力，但作为一个准宗教组织，他们的作用 　　也有限。现在共党学聪明了，不跟法轮功公开过招，使法轮功的 　　影响力在逐步降低。 　　海外还有一支反共力量，就是俺们《热血汉奸论坛》的两千多号 　　汉奸。这些哥们儿倒是荤素不吝敢打敢拼的主儿，但他们以反华 　　为主，在民族主义盛行的中国没有市场。 　　搞中国的民运，还得在中国当地搞，所以俺特别佩服一直坚持斗 　　争的国内的民运战友。这些立场坚定的民运人士，人还在心不 　　死，形散神不散，一直准备兴风作浪。他们是中华民族最宝贵的 　　财富，是中国未来的希望。 　　俺这次回来也不打算走了，留下来踏踏实实的干点儿实事儿。一 　　是开妓院（歌厅）赚钱，做职业掩护；二是从事地下工作，为推 　　翻共匪作准备。 　　现在中国存在弱势群体，比如失地的农民、下岗的工人、待业的 　　大学生、看不起病上不起学的老百姓等等，都是俺们民运发动的 　　对象。而最有潜力的民运群体，是民工和军人。民工就不用说 　　了，为什么要扯上军人呢？其实现在的共军也不是铁板一块，普 　　通的士兵也是穿制服的民工，基层军官的民主意识也不比一般人 　　差。大家要记住，在中国，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枪杆子，辛亥 　　革命就是清朝的政府军反水才成功的。 　　国内那些公开的民运，都在搞维权，小打小闹，俺可是玩大的。 　　俺这次回来，就联络了38军的两个师长六个团长，用糖衣炮弹基 　　本上把他们都收卖了，只等待时机了。 徐：宋哥，你得赶紧给中央军委打电话，通报情况。 灯：等到俺率领起义的38军进北京的时候，那场面，嘿嘿…… 凤琴亲了俺一口：灯哥哥，你真棒！我想要给你生个银！ 灯：好好好，生生生…… 〔转载自《独立评论》2006-04-24 15:56；http://www.haichuan. net/xhc/XHC.asp?ID=1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六四烛光与自由勇士共勉！ 贺伟华 　　　在一个满是泥泞与浑黄的季节， 　　　突闻杀戮四起、哀鸿遍野， 　　　鬼火高低明灭。 　　　无根枝叶伴着泥沙随波放逐， 　　　恨，水太急；念，情太切。回头迢递已数驿，家国在天北！ 　　　离恨天涯远。 　　　不觉间，又是雨打梨花扬柳飞絮的季节， 　　　斜阳外，归雁似箭，寒鸦万点，流水绕宫阙； 　　　登临望故国，谁识，漂零倦客， 　　　回首蹉跎十六载！念，人在天涯，情系家国， 　　　又怎奈，离恨天涯远。 　　　又到了满是泥泞与浑黄的季节， 　　　不觉间，神州哀曲、六四烛光遍野， 　　　念，蔽日旌旗，战车连天，白骨纷纷如雪， 　　　大江南北，消磨多少豪杰； 　　　半世纪强虏，弹指一挥间！ 　　　然歌舞尊前，繁华镜里，依稀，鬼火高低明灭。 　　　又一个冰雪消融，百花争艳的季节， 　　　情牵梦绕、魂归故里，又闻杀戮再起！ 　　　一代英豪，虎落平川，豺狼走兽争捕。 　　　然羽扇纶巾，激扬文字， 　　　三告中共党魁，传遍环宇， 　　　似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谁与争先？ 　　　若鹰击长空，碧空翱跃无今古，“我命在天”何拒喋血？ 　　　血性男儿，义无反顾，誓把生灵血、苍生泪，与强权一并结， 　　　岂可梦断天涯，空自悲切！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把我的中国还给我 东海一枭 　　　　　　　　　百年风雨百年沧桑百年歌哭 　　　　　　　　　多少呐喊多少追求多少拚搏 　　　　　　　　　多少热泪热血、激情似火 　　　　　　　　　都付了东流：这不是我的中国 　　　　　　　　　依旧是黄钟毁弃瓦釜鸣 　　　　　　　　　依旧是公仆强势主人弱 　　　　　　　　　依旧是遍地江湖人似鬼 　　　　　　　　　依旧是万里荒莽鬼唱歌 　　　　　　　　　依旧是漫漫长夜何时旦 　　　　　　　　　依旧是万马齐喑百花堕 　　　　　　　　　依旧是闻一多的死水一沟 　　　　　　　　　依旧是柏杨的酱缸一个 　　　　　　　　　虎狼依旧当道，防民如仇复如贼 　　　　　　　　　蛇鼠依旧一窝，逞权贪财又贪色 　　　　　　　　　背后黑手依旧装人前笑脸 　　　　　　　　　台前大神依旧是幕后恶魔 　　　　　　　　　这不是我的、我们的中国 　　　　　　　　　它属于极少数、一小撮 　　　　　　　　　它是一小撮人的自由天堂 　　　　　　　　　却是我的铁屋、人民的黑狱 　　　　　　　　　唱什么长城长江、黄山黄河 　　　　　　　　　道什么盛世衰世、国强国弱 　　　　　　　　　国家被劫持被霸占被异化 　　　　　　　　　成了害民的工具、吃人的魔 　　　　　　　　　歌残继之以泪、泪尽继之以血 　　　　　　　　　一腔热血还剩几多 　　　　　　　　　除了热血还有什么 　　　　　　　　　苍茫四顾：哪里是我的中国 　　　　　　　　　问海海茫茫，问天天默默 　　　　　　　　　问花花溅泪，问鸟鸟悲歌 　　　　　　　　　这不是我的中国！哪儿是我的中国？ 　　　　　　　　　把我的中国还给我、还给我…… 〔原载《北京之春》2003-10-01。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胡锦涛你走错了 韩杰生 　　　　　　　胡锦涛你走错了，那边深渊独木桥， 　　　　　　　共产大厦已倒塌，这边民主风光好， 　　　　　　　朝鲜古巴残砖瓦，穷途末局弗能效， 　　　　　　　自由人权是天赋，顺应民意是大道。 　　　　　　　胡锦涛你算错盘，民主理念金不换， 　　　　　　　大把银子先铺路，只赢大亨红地毯， 　　　　　　　人民抗议影随行，白宫遇呛惊魂散， 　　　　　　　独裁民主是天敌，自由世界寡头单。 　　　　　　　胡锦涛你方向错，历史倒车无前途， 　　　　　　　马列早被世人弃，毛毒亿万生灵涂， 　　　　　　　跪拜阴魂难救命，寄望人民有生路， 　　　　　　　跳出虎穴退邪党，道德领袖旗帜树。 　　　　　　　（2006年4月20日华盛顿布胡会）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连战自毁　 林泉 　　　　　　　　　无缘总统梦，羞怒弃选民。 　　　　　　　　　仰面唾先祖，屈腰拜鬼神。 　　　　　　　　　投怀暴政体，奸淫百姓魂。 　　　　　　　　　已是清白毁，从今难做人。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印度大门 漫步印南系列（之1） 安乐业 　　　　　　　　　被英魂砌就的一扇门 　　　　　　　　　矗立于新德里的大草坪 　　　　　　　　　美女〔２〕鲜血粘合了牢固的基墙？ 　　　　　　　　　我问谁会有最佳的答案？ 　　　　　　　　　西藏啊！我就这样前往 　　　　　　　　　骚动仍旧在血管里奔驰不歇 　　　　　　　　　我将要摸一下喜玛拉雅山的脉搏 　　　　　　　　　谁也不必夸张如此挠动步子的姿势！ 　　　　　　　　　猛热中的草坪非常宁静 　　　　　　　　　不由中我被汗流浃背 　　　　　　　　　返回藏庄的地铁缓慢而行 　　　　　　　　　脑海中呈现出每次观看那扇门的雄伟 　　　　　　　　　西藏啊！已被融化不堪的雪山 　　　　　　　　　曾为你祖宗修筑的一扇大门？ 　　　　　　　　　（2006-04-21日于印度首都德里） 【注释】 １、印度大门标志着印度独立，上面刻有建国有功者的名字。 ２、印度独立虽然属于“非暴力”的产物，但是， 其中也有“武 　　力”介入的成分， 尤其是美女第一个应用鲜血签名的事例。从 　　此，独立推向了高潮。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外国元首“做秀”带给我们的启示 黄广湘 英国首相布莱尔喜欢足球，喜欢弹吉他，还喜欢听“酷玩”乐队的 歌，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原来还是个功夫电影迷。成龙在伦敦接受 Next Step慈善基金会颁发的“世界多样性”大奖时，布莱尔的夫人 切丽透露，丈夫是成龙的忠实影迷。 美国总统布什访华期间到北京劳山骑了趟自行车，被媒体说成是“车 技秀”。英国首相布莱尔喜欢足球，喜欢弹吉他，喜欢听“酷玩”乐 队的歌，还是成龙的忠实影迷，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将布莱尔首相的做 派称作“平民秀”或者“偶像秀”呢？ 在我等平民百姓的心目中，总统、首相等领袖人物，都应该是普通大 众敬仰和崇拜的对象，都是见到影子就得“三呼万岁”的主──简直 就是上苍赐予万民的偶像化身！他们何以走下轿车穿着裤衩大展自行 车技？他们何以把一个普通的华人影星当做自己的“偶像”呢？ 从布什总统大庭广众之下骑自行车，到布莱尔首相的普通人生活，无 不向人们传递这样一个信息：原来这些国家元首首先是一个平凡的 人，然后才是叱诧风云的国家元首。反观我们中国的一些政府官员， 哪怕只有芝麻大一点，一般都不苟言笑，一本正经；他们通常具有超 常的“觉悟”和超人的“定力”；他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 笑都有定制的“模式”；他们“高大全”的形象，几乎给人以不食人 间烟火的感觉。老百姓从他们身上永远别想见到常人生活的影子，永 远别想知道他们神秘的“日常生活”。总之，他们与普通人几乎势同 “水火”，如隔“霄壤”，让人可望不可及，可想不可知，可猜不可 言。 我们的官员还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好“翘尾巴”！他们在群众面前 不是耀武扬威，指手划脚，就是高高在上，不把群众放在眼里。他们 害怕到群众中去和群众呆在一起，害怕和群众接触和交流谈心。在群 众的心目中，他们不是坐办公室，就是坐轿车，永远是个“大忙 人”，一年难得见上他们几次“尊容”。要问这些领导们究竟在忙些 什么？大概不在他们“圈子”里生活的人一时半会也说不周全。但是 以下“几忙”肯定是少不了的：忙于迎来送往，忙于文山会海，忙于 官场应酬，忙于政绩工程，忙于权钱交易……总之，他们很忙。以这 样的忙，他们哪会有骑自行车到街上走走的闲功夫呢？他们哪里有时 间去看一场足球赛，听一场音乐会，或者看一场成龙主演的电影呢？ 布什到中国来秀车技，布莱尔成了“成龙迷”，一时间这些外国领导 们与咱们平民打得火热。但这难道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点“热闹”吗？ 布什和布莱尔是真的在向我们“做秀”吗？我想肯定不是。它已经教 会我们怎样突破一些固有的思维模式，它已经向我们传递出一种淡化 权威的民主化信息。我们不是经常要把领袖人物从“神坛”上请下来 吗？我们不是经常把“密切联系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这句话挂在 嘴边上吗？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布什的“车技秀”和布莱尔的“偶像 秀”中获得一点灵感和启示呢？我们的政府官员是否应该从布什和布 莱尔的平民化生活中学一点民主作风呢？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近观越共十大召开 张明 越南是世界上仅存的四个由共产党统治的国家之一，另外三个是中 国、朝鲜、古巴。4月18日上午，越共十大在首都河内召开。据说， 这次大会将决定2006～2010国家发展方向，五年经济社会任务和目 标；提出党的建设任务和方向，修改补充党章；选举党的十届领导机 构。比较引人注目的是，这次大会将选举越共新的领导层，而且总书 记选举首次引进了差额选举制，现任总书记农德孟和党内第四号人 物、现任胡志明市委书记阮明哲被推为候选人，但是最后当选总书记 的可能仍然是农德孟。不过也不能把阮明哲看成陪衬人，因为阮明哲 在这次大会后可能接替即将离任的国家主席陈德良，成为党内二号人 物。另外，现任总理潘文凯的任期也快满了，接替他的很可能是常务 副总理阮晋勇。 作为在越南生活了两年多的中国异见人士，我经常怀着浓厚的兴趣观 察这个世界第二大共产党集权统治的国家。老实说，虽然越共的意识 形态完全脱胎于中共，但是二者之间并不完全相同。我感觉越共在某 些方面，例如政治改革上比中共走得更远。今年农历新年刚过，越南 全国的媒体都卷入了一场如火如荼的大辩论，这场大辩论开始于2月 3日，越共于当天公布了将在越共十大上提交讨论的政治体制改革报 告，并邀请人民对这份报告提出意见。许多知识分子、记者、律师， 甚至政府高官利用这个机会，针对在党内精英阶层中广泛存在的滥用 职权和贪污腐败进行了批评，而这样的批评在几年以前是根本不被允 许的。胆子更大的，则对党的最高领导人、甚至政治体制提出了直言 不讳的批评。越南最大的网络通讯社《越南网》（vietnamnet.vn） 组织了一次网上访谈，经济学家Bui Kien Thanh在访谈中表示，如果 越共真的愿意实现民主，那么就必须允许人民选择自己的领导人。在 南方，支持改革的报纸《青年报》发表了由前外交官、现任总理潘文 凯的高级顾问Nguyen Trung撰写的一系列文章。批评党内“缺乏民 主”，并且声称经过20年的经济改革，党已经迷失了方向。还有记者 甚至对官方的意识形态权威提出了挑战，《越南网》的记者Phan The Hai要求当局澄清，到底是谁在领导这个国家？是政府还是党？Phan The Hai针对当局公布的政治报告起草了一份评论，并递交给了越共 中央常务委员会。他表示：“老实说，对这份报告我并不满意，我本 来期望看到更大的变化，报告的标题中声称要‘全面推进改革’，这 意味更广泛、更深入的变化，包括意识形态体系和政府的领导方式。 但是这种说法太大了，和报告的实际内容并不符合，一些重大的问题 并没有澄清。” 当然，这种讨论仍然被共产党当局牢牢掌控着，一旦出现擦枪走火的 事情，立即就会受到干涉，甚至被整肃。而且，这种讨论也仅限于一 部分知识分子当中，大多数人既不了解，对此也不感兴趣。越共十大 召开当天，一场足球赛正在河内举行，是越南国家青年队同澳大利亚 国家青年队的比赛，不少年青人都拥到球场去给自己的球队呐喊助 威，或者围在啤酒馆的电视机前，一边喝啤酒，一边关注着国家队的 战况。对于正在召开的越共十大，年轻人完全不关心，甚至很多人根 本不知道这回事。我下午到河内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发现啤酒馆、 咖啡屋这类公共休闲场所的电视放的都是足球比赛或中国的电视剧， 没有看到一个转播越共十大会议实况的。我相信，如果有人敢把频道 换到大会实况去，一定会被众人责骂。我问几个正在看足球比赛的年 轻人，他们是否知道越共十大召开的事。他们都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 我，可能觉得我一个外国人问这样的问题，有点不可思议吧！我公司 的一个同事更是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那些（指共产党开会）同他们的 生活没有关系，用不着关心。这种情况在几年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不过，我得承认，越共同群众的关系比中共同群众的关系要融洽得 多。我接触的越南人，大多数都真诚地拥护越共的领导。他们认为国 家独立后，特别是实行经济改革后，老百姓的生活在实实在在地变 好。根据我的观察，他们说的应该是事实。越南的城市居民（我不了 解越南农村的情况），一般都有属于自己的住房，有的家庭还有几幢 （没错，是几幢）房子，大多数家庭拥有一辆以上的摩托机，少数家 庭有私家汽车。我在越南两年，一个最直观的感觉是，越南这两年的 街道变宽变漂亮了，修房子的人越来越多了。当你徜徉在马路上，看 到满街的摩托车、漂亮的小汽车，你可能不会相信你脚下的土地曾经 历过几十年的战乱。当你在郊外，见到一座座漂亮的工厂、一个个沸 腾的工地时，你会强力地感到越南离起飞的时间不会太远了。 越南在改变，而且改变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越南仍然存在很多问 题，除前面提到的贪污腐败和滥用职权外，最大的问题是南、北方之 间的隔阂。1976年，北方的共产党打败美国人所支持的南方政府，南 方人从此沦为二等公民。越共及各级政府的主要负责人全部由北方人 把持，南方人只能担任一些次要角色。刚刚统一时，南方人甚至根本 不能在政府部门任职，南方的各级官员都由北方人担任。这同中国几 个所谓的民族自治区相似，一把手由汉人把持，当地的少数民族只能 任副职。由于共产党对南方人不信任，南方人只好在经济领略施展自 己的才华。现在，南方人在经济上比较富裕，但是政治上没有地位。 同南方人比起来，北方人有一种天然的政治优越感，但是经济上较南 方人贫困一点。这样一来，双方都看不起对方：北方人把南方人叫做 南蛮子，南方人把北方人叫做北方佬。如果越共不能在短期内解决南 北方之间的隔阂问题，这个国家最终还是会一分为二。另外，有数百 万越南人生活在美国、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他们对越南的政治、经 济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据说，越南在革新开放前，经济曾陷入崩溃 边沿，是这些海外越南人寄回国的金钱和粮食支撑着整个国家渡过那 几年艰难的日子。而且，海外越南人比较团结，又有比较坚定的民主 信念，这是一支推动越南变化的重要力量。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