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4-13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泄密新闻背后的新闻　　　　　　　　　（湖南涟源）陈少文 ◆挂床骗医保是在抢大家的救命钱　　　　　　　（武汉）丁寅 ◆农村的“定时炸弹”　　　　　　　　　　　（安徽）黄广湘 ◆让我擦亮双眼看清楚这个真实世界　　　　　（杭州）昝爱宗 探索道路 ◆致中国新闻传媒工作者的一封公开信──以公民的名　刘爱新 呐喊呼吁 ◆呼吁国际社会高度关注中国每一位网络异议作者的人身　黄泰 ◆“中美高峰会谈与中国全面发展”新闻发布　中国宪政协进会 民主理论 ◆社会的私约与公约　　　　　　　　　　　　（青岛）牟传珩 运动留痕 ◆北墅“同学”录（2 ）　　　　　　　　（山东临朐）张铭山 迫害实录 ◆我没有资格当劳动号　　　　　　　　　　　（西安）李贵仁 ◆〔紧急通报〕赵昕和刘正有在成都公路被公　（贵阳）吴玉琴 ◆赵昕被带回云南．刘正有下落不明　　　　　　（成都）黄琦 文艺春秋 ◆近感　　　　　　　　　　　　　　　　　（广东）烟波渔者 ◆到富裕农民家里作客（6之3）　　　　　　　（河北）曹维录 他山之石 ◆台湾是否需要宪改？　　　　　　　　　　　（新竹）王汉威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泄密新闻背后的新闻 陈少文 在中国的正统新闻网站上能读到有价值的新闻与信息实在是世界上最 难的事。如果要在网海里拾珍取贝，则要到海外具有影响而富有权威 性的新闻媒体上却寻求。于是，我在拥有自已的一台电脑之后，就千 方百计地向《美国之音》、《联合早报》、《华尔街日报》等海外报 刊订阅新闻邮件。今天（4月11日），我就收到了一封很有价值、又 富有意义的新闻邮件，它来自《华尔街日报》的《聚焦大中华》栏目 下的惊世消息。限于篇幅问题，笔者只能摘录部分复制如下： 　　“走光”会议纪要现中国改革辩论 　　近来，互联网上出现了一份不同寻常的会议纪要。这次有政府背 　　景的会议是有关中国市场经济改革的闭门会议。流传到网上的原 　　始纪要让外界对有关中国经济改革未来方向的激烈讨论有了一个 　　难得的从内部观察的机会，而这次“泄密”事件也反映出，对于 　　中国这个一度非常封闭的国家，互联网对它的开放所产生的影响 　　越来越大。 　　不过，这次秘密会议的纪要后来却出现在许多中文网站上。会议 　　谈到了颇受争议的向外资出售大型国有商业银行股份的问题以及 　　反映公众不满情绪日益加剧的一些敏感统计数字等等，不过讨论 　　的细节内容目前还不得而知。 　　研究会一位不愿透露名字的胡姓人士表示，我们不知道原始会议 　　纪要是怎么流出去并被贴到网上的。他说，这本来是一次内部会 　　议，会上的一些言论不适合公开发表。 　　如果是在几年前，这样的“泄密”事件是不可想象的事。这一事 　　件促使研究会决定发表一份经过整理的纪要，上周，这份纪要出 　　现在网上。但这未能阻止原来那份纪要在网上继续迅速流传。最 　　早登载原始纪要的网站中包括批评市场化改革的《华岳论坛》。 　　现在，有十多家讨论政治话题和综合性话题的聊天室里仍有原始 　　纪要的贴子。 　　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李曙光在会上透露，2005年，政府 　　共收到了3,000万份要求纠正冤案的申请。这个数字以前也从未 　　公开过。而在刚刚开始“拨乱反正”的1979～1982年之间，要求 　　平反的申请总数也不过20,000份。 　　一些参会人员借此机会呼吁扩大民主并推进政治领域的其他改 　　革。北京大学著名法学教授贺卫方说：“我们都有目标，这个目 　　标现在说不得，但将来一定要走这个道路，比如多党制、新闻自 　　由。比如真正的民主，真正的个人自由。” 　　批评改革的人揪住原始会议纪要中提到的内容，在网上发表文章 　　抨击参会人士中那些希望中国继续推进市场化改革的人。保守派 　　路线占上风的《华岳论坛》上有人撰文质疑到：这次会议是“改 　　革攻坚、还是颠覆政权？”该文指责贺卫方和李曙光以“改革” 　　的名义妄图“分裂党”、“颠覆政权”。 　　也有人对这次会议及参会人员的坦诚发言表示振奋。有人在论坛 　　上写道：有些人的讲话很有理性。在改革研究会发表的纪要中没 　　有见到贺卫方呼吁扩大民主的言论。 新闻电邮里还附有“外泄”到互联网上的中国宏观经济与改革走势座 谈会的部分纪要的原始版与删改版二个版本的对照： ◆原始纪要：北京大学教授贺卫方：“我明确的说希望共产党形成两 　派……因为(它)侵犯了自由，践踏了法律，（是）一个在法律上没 　有任何（依据）的机构……”“这样的体制是什么样的体制？严重 　违反了《宪法》说的，任何的活动都是在宪法的基础上活动。” ◇删改版：贺的这段话被删除。 ◆原始纪要：中央汇金公司总经理谢平：“最后一个谁都不要的就是 　农行。” ◇删改版：谢的这段话被删除。 ◆原始纪要：中国（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迟福林：“发改 　委是虚的也管、实的也管，冷的也管、热的也管，长的也管，短的 　也管，还有一个什么都管……比如说海南的省长春节前给发改委拜 　年……这个效益是相当可观的，吃几顿饭，然后马凯、张国宝等等 　他们在场，当场拍板一些事情。” ◇删改版：有关发改委的上述评论被删除。 以世界超级经济巨人道琼斯所主办的新闻媒体《华尔街日报》把中国 普通读者最难以看到的新闻公布于天下，让关心或关注中国命脉的中 国人、洋人、朋友、敌人的目光聚焦于大中华，使中国政府企图掩盖 的事件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事情。笔者从“泄 密”新闻可以解读出如下三个问题，来破解泄密事件的真相。 １、英特网（Internet）已成为大众最为重要的新闻渠道，是中国人 　　获取真切新闻的重要来源，纵观中国的官方的新闻媒介还是地方 　　性的小刊小报，无不是在敏感的新闻前噤若寒蝉，但在Internet 　　网路上，则避开了种种的关卡与封杀。于是乎，民众、精英、高 　　官、贱民均无犯忌地在网上畅所欲言，使本来不是秘密的事情变 　　成了秘密，把本来属于平凡又普通的东西化成了神密和神奇。 ２、目前的中国人对中国的政治改革，特别是对民主、自由有着前所 　　未有的诉求，不仅是数亿饥寒交迫的农民，不仅是几千万被砸碎 　　了饭碗的工人和无职业“流民”，不仅有无数挣扎在生存危机线 　　上的打工族，而且有号称中国知识精英，有吃着中共奉禄的中共 　　党徒，有开明的而又无奈的中国共产党的子孙政党。笔者手里有 　　一本李锐先生的新著《世纪留言》（香港中华国际出版公司）。 　　这位曾当毛泽东秘书的高僚，在风烛残年里突破最后的底线而发 　　出愤怒的责问：“中国今后的危险是什么？？？”强调解除危险 　　的唯一办法是“政治体制改革”，真正的实行民主管理国家，让 　　人民得到充分的自由。 ３、从泄露的机密得知：2005年，政府共收到了3,000万份要求纠正 　　冤案的申请。而在刚刚开始“拨乱反正”的1979～1982年之间， 　　要求平反的申请总数也不过20,000份。换言之，中国的人权和自 　　由不仅在改革开放的时代没有得到改善，而且走进了退化、恶化 　　的境地，使中国人处于无法言表的白色恐怖的时代。这是公开的 　　的秘密，也是中共最为揪心、恐惧的问题，但是，从删改版和原 　　始版上，中共极力企想把这个公开的秘密象封锁文革档案一样， 　　永远不让自已的臣民得知，以免星火燎原！ 感谢海外媒体，感谢泄密的与会人员，是你们让全中国人知道了最高 政府当局那根敏感的神经！让中国人民知道了民众无法知道但又非常 清楚的所谓机密！ （2006年4月13日上午9点18分于涟源市兰田光明街62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挂床骗医保是在抢大家的救命钱 丁寅 安徽蚌埠传染病医院挂床事件（央视《焦点访谈》4月13日报道： 《安徽蚌埠医院挂床调查：男院长“住”进女病房》）引起重大关 注，主要原因在于男院长“住”进了女病房。笔者昨日在媒体圈内做 了个小调查，五位报纸的编辑一致认为骗保现象很普遍，报道过多 次，只有男院长“住”进女病房才构成新闻点。查阅各大媒体报道， 确实多把男院长这一点做进标题，以吸引读者的目光。 基于这个小调查和这些标题，笔者有点疑惑：生活中有这么多骗保， 为什么民众不是太关注？究其原因，可能与大家不清楚这事和自己有 何利益关系。 就拿我来说吧，不知自己的钱是如何扣的，自己如何使用这些钱。这 种情况还不止我一人，遇到需要和医保打交道的事情，大家多请教专 跑医保线的记者。试着以此推论，社会上很多的大爷大妈，可能比我 们更不清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关于医保的宣传不 够，民众对此事的了解很有限。 我们不了解，但是和医保关系密切的医院医生对此很熟。这样一来， 让他们有了钻空子的机会。于是蚌埠传染病医院挂床，也就是假住 院，给医生及其亲友编造病历，骗取医保基金，并且形成了一个全套 造假系统工程，大到病例，小到各项检查单。据医院职工交代，院里 规定只要挂一个床，自己交200元就拿1,000元。这些甚至通过中层 干部会，分配了具体任务，院领导还发言说要掀起一个挂床高潮。 看完这则新闻，我原以为充其量也就是一般的贪污。后来上网翻阅资 料，才知道自己想法太简单。 医保政策简而言之就是──“一人生病，众人出钱”。单位和我们平 时每月向医保缴纳的费用，其实是为所有真正有需要用钱的患者建立 基金，提供帮助，也为预防自己患病筹不到足够的费用。换句话说， 医保的钱是所有民众存在一个账户里的“救命钱”。可现在呢，这笔 钱却成了一些医院眼里的“唐僧肉”，都想吞噬。这样看来，这决非 一般的贪污，他们以生病名义从医保中心贪的，其实是所有真正患病 者的“救命钱”。 他们依靠自己特殊的职务，依靠民众对这个行业的不熟悉，钻了空 子，可我们却拿他们没辙。因为按照有关规定，稽查人员只能查医疗 机构的住院人次、住院天数、病种费用、病历，以及医院的费用明 细。而这些都做好了等你，查不出问题。即使查出了问题，最大的处 罚只是取消其定点资格，对医院来说，这构不成生存的威胁，也伤不 了“筋骨”，因为目前的法律法规没有赋予医保部门相应的处罚权。 在看病难、看病贵的今天，对老百姓来说，医保本是自身医疗的最后 一线保障。但是导致看病贵的一些医疗机构，却还要突破民众的这最 后一道保障，还要从中牟利。别人在大街上抢了我的钱，我可以打 110，但现在这么多人的医保卡被人抢了钱，大家却都还被蒙在鼓 里。即使知道了，我们到哪去找象110、12315之类的电话？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农村的“定时炸弹” 黄广湘 一天之内看到两则关于“村支书”的新闻报道。其一是《现代快报》 报道的江苏省江阴市顾山镇顾山村的党支部王书记，为了建一座寺 庙，竟然毁坏烈士陵园。因为王支书是建寺庙的“捐资大户”（30 万），其大名从而登上了新寺庙的金匾，高高的挂在寺庙的门上。如 今烈士陵园断壁残桓，刻写着24位抗日烈士英名的墓碑周围野草丛 生，破烂不堪。和寺庙门口金匾上王支书的名字比较，这些长眠地下 的革命先烈们显然逊色了。顾山村“毁陵园建寺庙”的行为，当地群 众表示非常痛心，且在感情上无法接受。可是作为党员领导干部的王 书记却“忘恩负义”，市和镇的领导们也装聋作哑态度暧昧，就不能 不让人感到一种悲哀了。 现在王支书们不仅有权有钱还要“有名”，而且还要流芳百世。可是 为了大兴土木建寺庙，为了自己的名字“不朽”，竟然以毁坏一座70 年代修建的抗日烈士陵园为代价，就未免连一个普通共产党员的党性 修养也丧失了。臧克家有一首诗写得好：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头想 “不朽”，可“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 另一则《法制日报》上关于“村支书”的新闻，更让我惊诧和愤慨： 福建省惠安县涂寨镇涂寨村党支部书记郑旭阳，竟为亡父塑了一座金 身塑像供奉在村祠堂里。为塑像举办开光仪式时向村民摊派戏款一万 元，并强行村民前来祭拜。他曾两次雇凶企图杀害控告其恶行的村民 郑清民一家，直打得郑清民腰断腿折。郑旭阳担任村支书十多年来， 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犯下了多宗血案，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看完这篇报道，真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新世纪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 国家里的事。我气愤之余本想评说几句，但当看了报道在列举郑旭阳 桩桩罪责后结尾的一段文字时，我便一句话也说不出：“……直到记 者采访结束离开时，当地公安机关都没有对郑清民一家两次被凶手打 伤的案件进行立案。重伤的郑清民仍躺在医院里，而其子郑永红被刺 伤后，一直躲在外面不敢上班，也没敢回过一次家。” 呜呼！我能“原谅”郑旭阳为了自己私车出行方便，强行拆除周围几 十座民房而不给一分钱补偿，还用铁棍将人打得头破血流；我能“原 谅”郑旭阳私吞水利、救灾、扶贫、基建工程款几百万元；我能原谅 郑旭阳强行霸占村民的企业用地和消防通道为自己建造一座豪华别 墅；我能“原谅”郑旭阳包庇村民超生五胎；我能“原谅”郑旭阳组 织印刷、操纵“六合彩”赌博活动，并挪用村财政款上百万元购买 “六合彩”谋取暴利……因为郑旭阳自封亡父为“七省巡按”，作为 “七省巡按”的公子，他岂止是一村之党支部书记，他简直就是一个 恶魔“衙内”的化身。而对于非人恶魔所作之一切罪恶又都在情理之 中了。然而让我不能原谅的是，在号称是法治社会的今天，郑旭阳之 流在当地竟然能无法无天为所欲为，而且长时间逍遥法外！ 我单知道这些年村长大概是要通过村民选举产生的；我还不知道村的 党支部书记是那一级党的组织才有权任命，他们是一群怎样的人。可 是不管他是怎样的来头，不管他在农民面前有多大权力，他首先必须 是一个守法的公民！然而如此罪大恶极的村支书，十几年来竟置身党 纪国法之外，难道不让人匪夷所思吗？村支书本应该是党在基层农村 的代表，是党联系农民群众的纽带和桥梁，是党在农民心目中的最直 接形象。可是一旦当他们沦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恶霸、“村魔” 时，那么这样的村支书不但不能代表广大农民的根本利益，而且将要 或者已经严重影响党在农民群众中的形象，最终成为埋在广大农村的 一颗“定时炸弹”！信乎不信？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让我擦亮双眼看清楚这个真实世界 昝爱宗 一、铁路 4月11日9时32分，由青岛开往广州东的T159次列车，行至京九铁路 林寨车站到东水车站区间时，与武昌至汕头的1017次列车发生追尾， 造成20余名旅客和工作人员受伤，一列列车机车受损，另一列列车尾 部四节车厢脱线，并使铁路运输中断。当日19时30分恢复通车。事故 期间，铁路运输中断，广州的报道称“退票窗把钱都退光了”，铁路 部门对七千多乘客全额退票，并免收20%退票费。什么时候，我们才 有这样的国情：铁路部门因自身原因导致的退票，不但全额退票，而 且给予20%的退票补偿费。或许到那个时候，“铁老大”就不会把免 收20%退票费当作“施舍”了。 20世纪80年代末也有一桩铁路事故，时为1988年3月24日，有两列火 车在上海发生相撞，发生特重大伤亡，33名日本学生伤亡，其中26名 死亡。在我国，三人以上死亡就为重大事故。因为当时死伤的有日本 人，政府必须严肃处理，时任铁道部长的丁关根引咎辞职。 资料显示：1978年12月16日，由西安开往徐州的368次旅客列车按运 行图规定，应在东陇海线杨庄车站停车六分，等会由南京开往西宁的 87次旅客列车。由于司机、副司机在行车中打盹睡觉，运转车长擅离 岗位，当列车进入杨庄车站后，没有停车，继续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 度前进，冒进关闭的出站信号机43米，在一号道岔处与正在以每小时 65公里速度进站通过的87次旅客列车机后第六位车厢侧面冲突，造成 87次列车机后第六、七、八、九位四辆客车颠覆，第十位客车和368 次机车脱轨。旅客死亡106人、重伤47人、轻伤171人──估计当时没 有外国人；机车中破一台、客车报废三辆、大破二辆；中断正线行车 9小时3分；直接经济损失100多万元。由于当时打倒“四人帮”，这 起事故在国际上造成了极大的影响。郑州铁路局的声誉也受到了极大 的影响。事后，正司机被判十年，副司机五年，运转车长三年。1978 年10月前的铁道部长为段君毅，后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10月新任的 铁道部长为原张学良东北军旧部郭维城，没想到接任两月时间就发生 人间惨剧。当次，倒没有一把手被追究领导责任。 今天，列车追尾事故，20余人受伤，不知道有没有外国人，以免引出 国际影响。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事故也要有人承担责任，否则 领导干部头上的“安全生产责任”就成为一句空话。 二、人大 4月12日9点30分，北京朝阳区供销社主任、朝阳区人大代表李清林在 《人民日报》附近的甜水园街交通银行水碓子支行办完存款业务，走 出门口时，遭四名男子猛砍，后紧急送医院后发现手掌血管全部破 裂，致重伤。目击者徐先生回忆，大约9点30分，刚从交通银行出来 的这位男子走到一辆黑色帕萨特小轿车前，他正欲开车门时，一年轻 男子从后面快步走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40多公分长的刀，照着正 在开车门的男子就是一刀。这时，又有三名年轻男子从后面赶来，四 个人围着已经倒地的男子一阵猛砍，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四名男子才 收手，随后跑到马路上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现场。 北京的社会治安到底有没有广州好，我觉得很难说，因为北京是“首 善之区”，应该是全中国最安全的地方。可就在堂堂中央党报《人民 日报》大门不远的地方，就发生如此惨剧，该如何说呢？北京的一个 区级部门主任，是处级干部，却开着那么好的车，帕萨特在20万至30 万上下，而且是他自己提着两个满袋子去银行存款，应该不是公务， 因为任何公家单位都有财务人员。不幸的是他出了银行，提着空着的 袋子就被歹徒盯上，不幸发生了。 我的评论是：多亏他是人大代表，否则就不会被新闻界所关注。因为 我知道每天都有成千上万被打，甚至被砍，新闻报出来的又有几个？ 多亏他是人大代表，有这样的压力，破案就应该不难了。 三、冤案 悲喜交加的人物“佘祥林当上总经理首日上班卖出三箱啤酒”。自 2005年4月13日佘祥林无罪释放起，经过整整一年的适应社会，佘祥 林正式走上工作岗位，成为深圳某啤酒公司宜昌地区销售总经理。4 月10日上午10时，他来到了葛洲坝一家酒轩。当他笨拙地递出平生第 一张名片时，酒轩胡老板足足愣了一分钟，喃喃问道：莫非你就是京 山的佘祥林？胡老板赶紧将他迎进大厅，不收取进场费，并让佘当天 先送三箱。 媒体锦上添花不是错，能雪中送炭才可贵。全中国，还有多少个几年 前，几十年前的冤案没有昭雪，还有多少个无名的佘祥林还在饱受苦 难，甚至有的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媒体啊，人们啊，能否擦亮双眼 看清楚这个真实世界？媒体是了望者，人们有雪亮的眼睛，人民借助 媒体不是仅仅为了歌功颂德，还是为了减少不义，维护社会公正。假 如媒体的错位，不作为，人们如瞎子盲目，那么谁能保证我们之中的 人不会成为新的佘祥林呢？ 四、爆炸 4月10日凌晨2点25分左右，山西省原平市轩岗媒电公司职工医院发生 爆炸，到11日为止已发现有33人死亡，在现场找到大量雷管导火线等 危险物品。楼房地面层为车库，楼上则有17个房间住了人。炸点四周 都是小旅馆，当时住满了人，爆炸后全部坍塌。几天来，原平风雪交 加，更为人间增添悲情和不安。据称搜救工作还在继续，受伤人数还 没有准确统计。警方还在调查炸药的数量和来源，但网上有传言披 露，一名个体矿主9日晚把矿坑用的炸药载回住处，暂时放在车库 里，结果凌晨就发生了爆炸，至于炸药怎么会被引爆，并不清楚。但 轩岗煤电有限公司宣传部长李建章指这个说法“毫无根据”。既然爆 炸原因尚不清楚，为什么轩岗煤电有限公司宣传部长李建章就可以指 那个有关炸药的说法“毫无根据”呢？既然是爆炸，又有雷管导火 线，不是炸药又是什么爆炸呢？搞宣传的李部长或许被爆炸吓昏了 头，不知道如何回应记者了。 33条人命归西，血的教训别等到血迹干了以后，就忘记了血，更忘记 了教训。 中国是对枪支和炸药管理最严格、甚至最严厉的国家，可为什么就有 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到炸药呢？当年，老布什在当总统的时候，保守 而又坚定地道出了美国人持枪的理由：“每一个自由的男人和女人都 有权力拥有枪支，以保卫自己的家园。”如果有人（哪怕它是个善意 的）未经允许闯入自己的家──这里的家不是国家的家，而是自家住 宅的小家，任何一个自己都有权开枪防卫，这是他自己的最后权利， 最后底线。自己用枪保卫自己的家园，这就是美国精神。当然，持枪 的理由很多，最著名的是全美步枪协会的名言：“步枪不杀人，人才 杀人”。美国有持枪的自由，因为这个自由的前提是这个国家拥有文 明、法治、民主。 当然，枪的威力远不如炸药，为什么我们的政府没能把这个源头给管 住呢？现在中国的不幸可以证明，不是炸药杀人，是搞乱炸药、管乱 炸药的人在杀人。 我们小时侯是吃“狼奶”长大的，知道两把菜刀闹革命，也不过是菜 刀而已。或许当时不那么容易搞到炸药。现在，我们提倡构建和谐社 会，却看见炸药随处炸矿、爆炸的事实，真不知道它会不会成为被歹 徒利用报复社会、革无辜者的命呢？当年，张君说“我杀人主要是因 为我穷”时，革坏人的命和革无辜者的命又有什么界限呢？我们会不 会都有可能那些无辜的牺牲者之一呢？我们没有最后的拥有枪支的底 线，也没有保护自己的身体免于被炸的妄想，因为一切都在发生，我 们却不知道该问责谁，该怎么办？ 五、戒毒 《中新网》4月12日电，截至2005年底，中国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已 超过116万。2005年，中国强制戒毒29.8万人次，劳教戒毒七万人， 同比分别上升了9.3%、8.6%。 中国到底有多少名吸毒人员，正如中国每年有多少个死刑犯人被处决 一样，只是问，没有答；只有超过，没有超过了多少这个具体数字。 上面新闻提到的只是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没有登记而实际上吸毒的 人，又有多少呢？或者按照这个报道的逻辑思维，没有登记在册的吸 毒人员已超过多少万呢？很遗憾，没有报道，我也不能猜疑。可以肯 定的是，如果登记吸毒人员在增加，没有登记的也在增加。肯定是有 个具体的庞大的数字在背后，暴露的只是冰山一角。不管你承认不承 认这个数字，它都存在，而且在威胁着我们这个社会的平安。政府不 能象鸵鸟一样把头往土里一埋，就以为天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自 欺欺人，害人害己。 六、少女 4月11日，广州市第115中学30多名女生被年级的级长赶出了学校，原 因是因为这些女生头发过肩而不准进校门。这些被赶出学校的学生在 校门口等了一天之后，都未被校方允许返校上课。女生说，“他们所 谓的‘标准’就是头发不能过肩，过肩一点点的都被抓了出来。” “我们有留长发的自由，学校怎么能干涉我们的自由嘛！”“他们有 什么权力不让我们上学？”在教育部新修订的《中学生日常行为规 范》中，对中学生的仪容仪表方面只是规定：“穿戴整洁、朴素大 方，不烫发、不染发、不化妆、不佩戴首饰，男生不留长发，女生不 穿高跟鞋。” 女生就是女生，与男生不一样，因为她们有留长发的自由。可笑的是 115中学的做法，让天下人笑话了，也太不把教育部的规范当回事 了。 中国的中学教育，自上世纪中叶以后，似乎越教育越退步了，80年代 不这样管，90年代也不这样管，但了21世纪，居然象清朝腐朽政府管 男人长发、女人裹脚一样管起了女中学生的头发来了。当权力一旦被 滥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致中国新闻传媒工作者的一封公开信 以公民的名义 刘爱新 ┌────────────────────────────┐ │　对于我们自由社会的公民来说，能够看到成百上千种刊物，　│ │　每一种刊物都宣扬自己的信仰，这是莫大的殊遇和可靠的保　│ │　障。有数量就有安全：报纸互相揭露蠢行和过失，互相纠正　│ │　错误，互相抵消偏见。读者可以综览各种各样的报刊，从中　│ │　探求真正起作用的主张，即真理。　　　　　　　　　　　　│ │　　　　　　　　　　　　　　　　　　　　　　　──怀特　│ └────────────────────────────┘ 一年一度的世界新闻自由日就要到来了。我不知道在中国广大新闻传 媒工作者是否知道这个节日，是否能公开地或半公开地庆祝这个节 日。但我知道，每年的5月3日是世界新闻自由日，这是由记者无疆界 组织在全球范围内为保护和传播新闻自由而设立的节日。而在中国大 陆地区，我几乎从没有在公开出版的媒体上看到过这个节日的影子。 在2006年的世界新闻自由日来临之际，以一位公民的名义，我对中国 广大新闻传媒工作者提出一些希望和要求。 我希望你们能够领悟到你们首先是公民，而不是臣民。因此，你们也 要以公民的品格要求和激励自己，始终和中国建设公民社会与民主政 治的发展方向保持高度一致，并且牢牢地把握这一舆论导向不动摇。 促进公民社会与民主政治的建设，新闻的自由和开放是一个关键条 件。新闻有一种品质，那就是独立、自由、公正、真实的品质。追求 新闻自由，就是追求真相，而真理就蕴含在真相中。真正的新闻人应 该具有责任感、富于理性、敏锐观察生活、善于独立思考又勇于自由 表达，而不畏权贵和政客所动。新闻人的独立观察和思考需要的是内 涵和视野，独立的表达却需要勇气和胆略，这种勇气和胆略来自哪里 呢？来自良知的驱使，来自内心深处对公平正义的呼唤。把真相告诉 公众，让公众作出鉴别和判断，从而分清真理和谬误，这是你们新闻 传媒工作者最基本的任务。在新闻自由受到限制的地方，能够选择在 压力中前行，敢走在刀锋上，在大风浪尖上弄潮，始终保持进攻的锋 芒和独立的尊严，为民代命为民发言，行使人民赋予的“第四种权 力”，保持对政治权力的监督和批判，这是你们新闻传媒工作者的道 德担当。对你们而言，这不仅是满足受众，也是在拯救你们自己！ 真正的新闻人，永远走在时代的最前列，与时代互相书写。真正的新 闻人，是站在社会船头上的岗哨，随时发出预警和导航信息。今天的 新闻就是明天的历史，新闻应当有历史观。这里是真理入口处，杜绝 一切彷徨；这里也是地狱入口处，需要直面的勇气。我绝对不希望在 将来人们把你们这些记者称作为“妓者”。 我希望你们能够意识到人民有权了解一切真相，记者有权进行独立调 查，惟有如此，一个社会才能成长出一种自我修复调节机制和民意表 达机制，才能避免统治者的独断专行和对权力的滥用。一旦信息被垄 断，新闻被控制，人民就会被肆意愚弄，这势必造成人性普遍的退化 和愚昧。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数也数不清。 我希望你们能深刻觉悟到新闻的生命就在于真实，真实就是心灵的自 由（黑格尔语），一个时代的真实程度同这个时代的心灵自由程度是 一致的。一个民族能充满创新的活力，根源于这个民族的心灵自由程 度，让个人的心灵在所有方向上充分涌动。新闻自由对一个民族对一 个国家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 我希望你们能充分认识到新闻自由归根到底来自于人民的天赋人权， 人民并没有把舆论权赋予给统治者去行使；人民只是让渡出了立法 权、司法权和行政权，不能也不可能把舆论权也一并让渡出去。但是 人民始终面临着国家权力对自由和权利的潜在威胁。因此就需要独立 于国家之外的新闻记者代表人民行使这“第四种权力”，对国家权力 进行舆论监督和批判。新闻自由的基本要义是根据公众需要而不是统 治者的意图传播信息，要敢于对国家权力说“不”，对抗国家随时可 能产生的公力侵权倾向。这是新闻自由所蕴含的基本精神和法理根 据，你们应该充分理解和领会。 我希望你们能够深刻认识到振兴中华，首先需要振兴自由；振兴自 由，首先需要振兴新闻自由。你们不能把眼光仅仅盯着娱乐明星、小 资情调和市侩异闻，大肆炒作，做一个平庸的烂狗仔。更不能拿老百 姓开刷，把老百姓视为“愚民”、“草民”、“子民”、“臣民”， 编造“民意”、强奸民意，充当帮凶。我希望你们敢把人民赋予你们 的批判之手、监督之手伸向政客们那里，而不再唯唯诺诺，象一个哈 巴狗似的。 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人、开国元勋杰斐逊曾经说过：“民意是我们政 府的基础。所以，我们先于一切的目标是维护这一权利。如果由我来 决定，我们是要一个没有报纸的政府还是没有政府的报纸，我会毫不 含糊地选择后者。”杰斐逊坚信：“人可以靠理性和真理来治理。所 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向他开放一切通往真理的道路。迄今为止所发 现出来的最有效的道路便是新闻自由。”据此他认为，“可以放心地 信任人民，让他们听到每一种真话和谎言，并且作出正确的判断。” 弥尔顿在1644年出版的小册子《论出版自由》提出了一条“自主原 则”：“让她（真理）与谬误交锋吧，谁看见在自由而公开的交战 中，真理会败下阵来？” 美国有格雷厄姆，这位《华盛顿邮报》的前女掌门人，在1973年震撼 美国的“水门事件”中，以坚强毅力顶住来自白宫和总统的压力，使 “水门事件”的真相在《华盛顿邮报》上曝光，引起舆论哗然，激起 全国朝野上下团结起来捍卫宪法尊严，最终那位胆敢践踏宪政原则的 总统被迫引咎辞职以谢国人。美国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一次宪政危 机。格雷厄姆及其《华盛顿邮报》用果敢的实践行动维护了新闻自 由、媒体独立原则和美利坚合众国宪法精神，并因此在世界新闻史上 写下了极其精彩的一笔。 台湾有余纪忠，这位《中国时报》的创始人，曾面对国民党和蒋介石 的一党专政、白色恐怖，始终没有畏缩退却，始终秉持“士人办报” 之理念，以“大胆犯上”之气魄，凭“道有行，德不孤”之信念，历 经30余年的艰辛奋斗和苦心经营，以惊人的勇毅力量最终冲破了国民 党独裁统治设置的种种新闻禁区，最终彻底改变了台湾的新闻生态， 从而也使台湾的政治风气幡然一新，为台湾的民主改革和宪政转型发 挥了巨大的作用。余纪忠先生是现代中国当之无愧的“第一报人”。 1949年以后中国大陆上的《大公报》道统被极权打断后，余纪忠先生 在台湾继承了这一道统，并使《大公报》“无党无偏无私”的新闻自 由精神发扬光大。余纪忠先生一生的有价值之处，不仅在于创办了一 份拥有上百万读者群的台湾第一大民营报纸，更在于他身处艰难时 世，政治恶浪充斥，却始终无惧政治威权，树立起一位恪守理性、富 有尊严并保持独立品格的现代报人形象。余纪忠先生的这份精神遗产 尤其值得那些生活在新闻自由还处在冰寒雪地世界里的人们珍爱和继 承。 格雷厄姆和余纪忠之所以受到世人的尊重和怀念，就是因为他们发扬 了新闻人的自由精神和独立品格，不畏飞扬跋扈的强权，并以质疑、 批判和监督强权为己任，敢于碰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始终 与宪政尊严同在，与时代进步同行！我希望你们能够以格雷厄姆和余 纪忠这样的走在时代前列的独立报人为榜样勉励自己！ 中国大陆49年前有以《大公报》、《观察家》和王芸生、储安平为代 表的一批光辉无比的民营报纸和自由报人。49年后，王芸生、储安平 等民国时期的自由报人被打成“右派”，民国时代遗留下来的自由报 人传统因之而被清洗一空，《大公报》所树立起的优良报风和独立品 质惨遭浩劫，至今还没有恢复。以至于储安平经过种种磨难后愤然慨 道：国民党是自由多少的问题，共产党是自由有无的问题！不仅如 此，毛泽东更是严厉整饬自己的喉舌《人民日报》，斥责总编辑邓拓 是“书生办报”“死人办报”。其实早在延安整风时期毛就成功地依 照党文化的意识形态原则和苏共的《真理报》模式建立起绝对控制新 闻舆论和传媒的新华宣传体系。1980年代有《世界经济导报》、《经 济学周报》和《新观察家》为代表的民间报纸，北京之春期间更有许 多记者集体签名上书请愿拒绝说谎反抗真理部的新闻控制。但是 “6．4”之后这一火花就遭受摧残而熄灭。1990年代有以《南方周 末》为代表的优秀报纸，然而自从主编易人、记者集体辞职之后，其 锋芒不在，失去了往日读者心目中的神圣地位。正如原《南方周末 报》记者翟明磊在其辞职公开信中所说：“我们是古希腊的公民，不 是斯巴达人的臣民。”《南方都市报》是新旧世纪之交跃起的新锐媒 体，在风格上甚至比自己的“姐姐”还大胆、锐利。然而2004年两位 负责人以莫须有的罪名竟被投入监狱。中国新闻自由之路还很漫长。 我希望你们能够领会到中国的进步需要格雷厄姆和余纪忠式的独立报 人。我也知道在目前中国的社会环境下做一个真正的独立报人真的很 难，中国至今还没有出台一部《新闻自由保护法案》或者《新闻 法》。《南方都市报》前主编程益中受难就是明证。也许这对你们来 说实在是心有余悸风险太大。但我希望你们能拿出卢跃刚的勇气来。 听一听卢跃刚对官僚们的高声训导吧：“我们的分歧在于，阁下们在 把玩权术，按照官场规则塑造一张听话的‘团报’，而我们想办一张 推进中国社会进步、青史留名的好报纸；阁下们要马仔、工具、喉 舌，我们进入报社第一天起，就立志改变党报几十年形成的‘奴才文 化’、‘小人文化’、‘政客文化’、‘说大话、空话、假话的文 化’，采取相对中立的政治立场，始终保持相对独立的新闻价值判 断，做普世职业标准的编辑记者。”一个卢跃刚的力量也许是微不足 道的，但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卢跃刚能站起来，力量就会大得 惊人！ 我希望你们在后极权时代能够恪守新闻记者和传媒的道德底线：一、 坚决不说假话；二、不主动说假话；三、一定要说假话时，决不发明 创造。一个正直的普通报人的底线是──坚决不说假话；一个职业报 人的底线是──力求不说假话；一家党报报人的底线是──比如中国 青年报的底线──被迫说假话时，只转述上面强迫说的假话，但决不 为这假话“锦上添花”，把假话说成是“真理”。其实不仅是假话， 还有大话、套话。时代不知道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打开电视，翻 开报纸，假话一点没少，大话、套话整天漫天飞。而且有的大话、套 话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全党讲，全民讲。我希望你们能尽量避 免传播这样的假话、大话、套话，尽管这不是你们的首创。 我希望你们能够有一种历史自觉，或者叫“历史警惕”，自觉地克服 “喉舌论”和“党文化”的束缚。政客不必为历史负责，但是你们必 须为历史负责，而且还要防止政客为了维护既得利益，用“假大空” 毁灭报纸。董桥说：“新闻是历史的草稿。”如果新闻成了历史的垃 圾，或是假、丑、恶的帮凶，假、大、空的帮闲，将是何等恐怖的情 景。历史的教训实在太多了。报纸不能只姓“党”。我希望你们不要 满足于做一个庸俗的“政治上正确”的“党的新闻工作者”。你们不 能仅仅只有枯燥的“党性”，你们还必须具备丰富的“人民性”，而 且后者永远高于前者。这是人民对你们的期望，历史对你们的要求。 做一个独立的报人，你们的人生境界也将焕然一新！ 最后将余纪忠先生在《中国时报》创办51周年之际写下的卸任感言录 于此，愿以此和全体新闻传媒工作者同勉励、共奋斗： 　　“回想51年来办报的劳苦和欣悦、挫折与成就，心中的感触，实 　　在很难用简单数语来表达……从当年四开油印的报纸，到今天国 　　际所关注的报纸，不能不说是一项成就。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 　　在于我们有一份对原则与信念的支持。 　　“这份坚持，就是过去几十年来，我们一贯主张的爱自由、爱民 　　主、爱国家的理念，因为这份坚持，我们报纸的理念与国家的利 　　益相铺相成。我们对国政的支持与批判，都以是否符合国家整体 　　利益与民众福祉为本。 　　“在这份坚持理念之外，我们报纸更一贯保持了舆论超然的态 　　度。报社同仁可以隶属不同的党派，也赋予写作的充分自由，但 　　报道必须本诸事实，评论一本是非，就事论事，无所偏倚。《中 　　国时报》的记载不仅为一家之言，而且是真实代表全民的心声。 　　“更有一点值得后来同仁珍惜的，《中国时报》历来的新闻言论 　　都维持了一种风格，简单地说，我们是在不偏不倚之间做到无私 　　无惧，无惧才能言所当言。几十年来台湾政治上的起伏，《中国 　　时报》发挥了有力的影响，但始终严守清议的地位，不涉入任何 　　自身的利害得失。这一爱惜羽毛、一介不取、特立独行的风格正 　　是《中国时报》价值之所在。今后同仁必当信守此珍贵之传统， 　　维持超然独立无私无惧之地位，以发扬舆论上之道德与功能。” 中国一定要实现新闻自由，开放报禁言禁，尽管阻力重重，但是我坚 信你们只要以一个独立报人的品格和古雅典公民的角色要求自己激励 自己，一点一滴地传播真相积累良知，终会有一天，一定能挣脱施加 在新闻自由上的一切枷锁，打开沉重的阀门，让自由之光照亮新闻视 角下的每一个角落。台湾报人余纪忠先生及其《中国时报》就是你们 的榜样！ ┌────────────────────────────┐ │　在蒋家国民党白色恐怖统治下四、五十年的台湾，余纪忠的　│ │　《中国时报》确实是个相对较好的报纸。但是，在这篇卸任　│ │　感言里，余纪忠是大大地吹了牛的。因为，基本上它还是一　│ │　份效忠他们自己的党国、与数十年来的台湾民主运动对着干　│ │　的报纸。你们如果一定要效法余纪忠，不要效法100%的余纪　│ │　忠，以那比较宽容对待民主运动的10%（一个并不精确的估 　│ │　计）的余纪忠为榜样，如何？　　　　　　　　　　　　　　│ │　　　　　　　　　　　　　　　　　　　 ──洪哲胜 编按　│ └────────────────────────────┘ （2006年4月13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呼吁国际社会高度关注中国 每一位网络异议作者的人身安全 黄泰 据国际社会有关调查，目前中国至少有50名以上的网络异议作者受到 非法关押。我作为一名数年来坚持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独立见解的作 者，也亲身感受到了当局的巨大压力以及身处这种恶劣环境下无时无 刻不在的恐惧。但我还是幸运的，因为至少现在我还可以坐在电脑前 写作，还可以喊出我的愤懑和痛苦。我不知道明天我将遭遇什么灾 难，甚至是否会身陷囹圄。每一位中国的网络异议作者，他们都是朝 不保夕的。我们因良心而不得不站出来说话，我们因敢于说话而承受 着种种地威胁恐吓，我们的境况是中华民族的耻辱，也是全人类的悲 哀，当人类生活在自由与人权已成为普世价值的今天。 我要衷心感谢国际社会长期以来对中国人权状况和中国网络言论自由 的关注，没有联合国人权组织和各民主国家政府人民以及相关团体机 构对中国人权和异议人士的不懈关注，将会有更多的自由言论者失去 人身自由，可能这里面也会包括我。正是国际社会对我们的广泛关 注，才使我们大多数异议作者迄今还能相对自由地生活写作，使我们 能敲键盘通过网络传达人民的声音，努力地一步步推进中国的民主化 进程。无论从中国的民主自由还是我们的个人安危而言，我们每一位 网络异议作者都应感谢国际社会民主正义力量的帮助。 今天我要呼吁国际社会给予中国每一位网络异议作者以更加高度的关 注，因为一场更加猛烈的风暴已经逼近我们，我们随时面临着被吞噬 的危险。我们并非害怕牺牲，但我们不希望过早地牺牲，更不希望大 批地牺牲，因为这是无谓的，因为未来更加需要我们，因为人民还有 太多的苦难等待我们去呐喊。当然我们还相信自己是无辜的，我们没 有犯任何罪行，无论是道义的还是法律的。中国的法律是赋予了我们 言论自由的权利的，我们只是在履行法律所保障的，而真正践踏法律 的却是法律的执行者和捍卫者，是他们将法律当作废纸，用赤祼祼地 暴行扼杀我们的声音。这是向全人类的道德和文明挑战！ 生活在一个占有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国家，而极权专制依然横行，人 民因恐惧而噤若寒蝉，这是多么令我们悲哀的事啊！当我们在传统媒 体上被剥夺了话语权而转向唯一的出气口──网络之时，我们却因说 真话，表达人民的心声，甚至传播民主自由理念而要遭受当局的打击 压迫，使我们无法得到应有的安宁和休憩，我们内心深处始终因此而 压抑，我们就是这样忍受着当局对我们人权的侵害。但这些还不是大 问题，最关键的是中国人民的命运。人民现在还很需要我们，已经有 很多优秀的异议作者因为替人民说话而丧失了人身自由，正在忍受着 地狱般的煎熬。我想到他们现在的处境，心灵的痛苦真是难以言表。 这不但是他们个人的不幸，更是中国人民的不幸。人民太需要敢为自 己呐喊的脊梁了。 中国的问题也是全世界的问题。只有拥有13亿人口的中国实现了民主 化，人类世界才称得上为民主的时代。专制压迫在中国的存在乃是对 全人类尤其是对民主国家的威胁。中国人民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民主， 中国的民主化将是世界文明史上里程碑式地进步！因此，全世界都应 当关注中国的民主，我们很感激国际社会长期对中国民主力量的帮 助。我们希望得到国际社会更加高度的关注。 当前中国的民主化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而专制力量对我们的压迫也 日甚一日。中国人民正在迅速觉醒，越来越多的人通过网络发表自己 的言论，这些人都是民主中国的希望，他们的人身安全应当得到保 障。但目前的情况是，对于少数已经得到国际社会关注的知名网络异 议作者，他们还是相对安全的，当局还不敢轻易对他们采取非法行 为，还多少有些顾忌。而对于众多尚未得到国际社会关注的作者，当 局对他们则是肆无忌惮的，他们受到的打击压迫也是最深的，甚至被 秘密逮捕非法关押，受尽非人的折磨。这些默默无闻的作者是很可敬 的，他们不问收获，只是一心耕耘。他们是中国民主化的重要力量， 他们的安危实系国家人民的安危。国家人民不能失去这些志士！ 我呼吁国际社会今后能够投入更多的精力，给予中国每一位网络异议 作者以更加高度的关注。我盼望联合国人权组织、各民主国家政府人 民，以及民主人权团体机构等能够高度重视此事，只有你们的大力援 助，才能使我们中国广大网络异议作者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乃至降 低甚至避免再受到任何迫害，使我们能够独立自由地为民主写作，为 人民呐喊！全世界民主自由者携起手来吧！ （黄泰：中国网络异议作者） （2006年4月13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美高峰会谈与中国全面发展”新闻发布会 中国宪政协进会 主办单位：中国宪政协进会（简介见附件） 时间：2006年4月20日（星期四）上午9点30分至10点30分 地点：美国华盛顿国家记者俱乐部Lisagor会议室 　　　529 14 Street NW, 13th Floor, Washington, DC 20045 电话：202-662-7500 发言者：王丹、胡平、王军涛 议程： １、中国千余公民就中美两国高峰会议致美国总统布什的签名信 ２、中国司法观察关于大陆流亡异议人士回国权问题的报告 ３、中国宪政协进会支持大陆维权运动和反对迫害维权人士的声明 ４、中国“6．4”受害者群体要求中国政府调查和处理1989年政治迫 　　害的声明 ５、中国异议人士评论中美高峰会议 联系方式：dan@fas.harvar.edu；juntao@aol.com ------------------------------------------------------------ 中美两国“峰会”应当促进中国全面发展 ──关于胡锦涛访问美国的声明 中国宪政协进会 4月20日，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将访问美国首都华盛顿，会见美国总 统布什。中国宪政协进会对此发表如下声明： 第一，中国宪政协进会主张中美两国发展友好关系，因为中美两国交 往有助于中国的发展和进步。美国不仅为中国的发展提供了市场，资 金，管理和技术，不仅丰富了中国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内容，而且 可以推动中国的政治和思想观念的变化和进步；中国近30年的进步与 中美交往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第二，中国宪政协进会认为，中美两国交往应当推动中国的全面进步 和发展，而不能只推动经济改革和开放。由于中国共产党在全球化进 程中的片面改革和发展战略，30年来中国社会面临的许多问题都在快 速恶化。侵犯人权、腐败、滥用公权、贫富分化、社会不公、基层政 权黑社会化、失业、社会秩序紊乱、道德沦丧、朝野暴力泛滥以及分 离主义发展等问题，严重影响了中国人民的生活质量和安全。解决这 些问题应当提上中美交往的日程表。 第三，中国宪政协进会希望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访问美国期间，不 仅应当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寻求美国的支持，而且应当学习美国全面发 展的经验，特别是宪政自由民主法治的制度性建设经验，为解决这些 问题创造条件。美国经验表明，只有建立自由民主法治宪政的制度文 明，才是持续发展并使得全体公民分享发展成果的适宜途径，才是政 局长治久安的可靠保障，才是国家赢得全世界尊敬的真正因素。中国 宪政协进会坚决反对中国执政者以中国人民的血汗钱收买美国唯利是 图的力量，帮助中国执政者抵制美国对中国全面进步的可能影响。这 样的政策不仅浪费中国在解决自身问题时上很缺乏的资金，而且使得 中美交往导致中国更畸形变态的发展。 第四，中国宪政协进会期待美国政府在中美两国的交往中，注重中国 的全面发展和中国人民的权益，坚持向中国领导人传播现代制度文明 的精神，敦促中国政府以现代自由民主法治等制度文明建设解决中国 的内部问题，使得中国普通民众和全体公民都能在中美两国交往中受 益。 第五，中国宪政协进会意识到，中国的执政者由于历史包袱，意识形 态束缚，利益牵制，制度限制和自身素质的局限，不可能将促进中国 的全面进步和发展作为中美交往的准则，而是极可能将中美交往服务 于自己的政治目的的同时，客观上加剧中国问题和恶化中国公民的权 益状况。中国公民必须采取积极主动的行动，承担起对于国家的政治 责任，推动中美两国政府将推动中国变革制度以实现全面发展作为中 美交往的基本原则。 第六，基于上述考虑，中国宪政协进会决定，于4月20日上午中国国 家主席胡锦涛访问美国首都华盛顿时，在华盛顿的国家新闻俱乐部举 行新闻发布会，希望中美两国政府以促进中国全面发展为中美两国交 往的原则，呼吁中美两国人民敦促本国政府按照这一原则发展中美关 系。 第七，中国宪政俱乐部将在新闻发布会上提出下述五项具体议题希望 中美两国高峰会谈予以讨论和交流。 １、中国少数执政者1989年“六四”镇压的遗留问题。 ２、中国安全部门剥夺公民归国权利所造成的特殊国际难民问题。 ３、中国地方政府以黑社会方式打压异议人士的问题。 ４、中国政府迫害律师和维权人士的问题。 ５、中国政治制度改革问题。中国宪政协进会将在近日连续发表关于 　　上述问题的背景信息和法律文件的书面材料。 第八，中国宪政协进会还将访问美国政府各部门，就上述问题与相关 官员和政治领袖交换意见，并转达中国宪政协进会及其所代表的公民 对中美两国首脑高峰会议的期待。 第九，中国宪政协进会本来计划在中美两国同时展开活动，以实现上 述目标，然而，由于中国政府违反国际法规和本国法律，严禁国内公 民行使宪法权利并且剥夺国外公民的归国权利，使得中国宪政协进会 只能在美国展开上述活动。中国宪政协进会对此表示遗憾。 第十，中国宪政协进会重申下述信念与全体国人共勉：中国是全体中 国公民的中国，不是少数人或某个党派或某些利益集团的中国；全体 中国公民都有权分享发展的机会和收益；保障全体公民分享发展收益 的必要条件是在中国建立自由民主法治宪政的制度；由于中国执政者 因一己之私拒绝上述制度文明建设，中国的发展是畸形变态的，不仅 发展机会和收益不能在全体公民中公正分配，而且普通大众的人身安 全和尊严及合法权益被严重侵害；只有中国公民自己积极行动承担责 任，才能建立所需要的制度，解决问题；在所有问题中首先应当解决 的是压制和迫害中国公民依法行使权利解决问题的问题；解决中国问 题主要靠中国人自己的努力，但是全球化进程中的国际交往特别是中 美关系，将是中国人解决问题的重要因素；中美两国峰会不仅是提出 问题的机会，而且中美两国交往应当以促进中国解决问题，实现全面 发展作为基本原则；中国宪政协进会同仁出于对于中国全面进步和全 体公民分享发展成果的责任心，愿与中美两国人民共同推动中美两国 关系按照上述原则发展，坚决反对以少数利益集团以牺牲中国全面发 展和普通公民权益的方式发展中美关系。 中国宪政协进会 主　席：王　丹 理事长：王军涛 2006年4月12日星期三 ------------------------------------------------------------ 附录：中国宪政协进会简介 背景与宗旨 中国宪政协进会是由一批志在建设一个宪政民主中国的人士发起的非 政府组织。其宗旨是利用各种方式、发动各种力量、创造各种条件， 推进中国大陆和平开放转型为宪政民主国家。 组织与核心成员 中国宪政协进会的发起人是自1976年天安门事件到1989年天安门事件 期间大陆历次民主运动的主要代表人物。其骨干是1989年首都各界爱 国维宪社会协商联席会议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主席是1989年学生领袖 王丹，理事长是1989年被中国政府指责为黑手而加以迫害的王军涛。 其他发起骨干包括1989年民主运动中首都和全国各地及海外民运的高 自联、工自联、知识分子自治联合会和中国民联的发起者和领导人。 中国宪政协进会将通过各种兴趣社会组织、联系网络和工作项目吸纳 成员。凡认同宪政协进会宣布的信念并参与组织、网络、项目和活动 者，都可以成为宪政协进会成员。 基本政见 ◆中国宪政协进会认为： 　目前中国大陆现代化的主要任务是探索共产主义革命失败后的新的 　中国发展模式和政治体制，正在兴起的宪政运动和维权运动是中国 　政治发展的正确方向，是解决中国政府专横、官员腐败、社会不 　公、民众缺乏安全和人权、道德沦丧以及弥漫朝野的专制崇拜和暴 　力崇拜的唯一途径，是建设和平、民主、富强、统一、安定中国的 　必由之路，是使全体中国公民共同生活在一个安全、幸福、平等和 　有尊严并健全发展的家园的政治保障，是使得中华民族得以复兴崛 　起、融入人类文明主流、成为世界和平和公正秩序的基础，是使中 　国成为全体华人自豪和信赖的精神故乡的必要条件。 ◆中国宪政协进会主张下述原则为建构宪政民主中国的基本内容： 　中国是全体中国人的中国，人民享有基本人权和各种公民自由和权 　利；国家公权力合法性唯一来源是人民的授权；确认人民授权的主 　要方式是通过定期举行投票、在循公开平等规则进行竞争的候选人 　中，由公民选举执掌公权力的各级领导人；国家通过公共财政为全 　体公民提供基本社会保障和公平竞争的条件；国家机器（公务员、 　军队、警察和国家立法设置并拨款资助的单位）效忠宪法，依法行 　使公权力，在国家政治生活中中立；为确保国家主权在民、公权力 　遵守法治、和公民的安全及各项权利不被滥用公权力的国家破坏， 　国家权力必须在立法、司法和行政不同部门间以及中央、地方和自 　治社区间进行合理分权，并在不同权力间建立相互制衡机制；国家 　所有立法须经普选产生的立法代表组成的立法机构通过，特殊重大 　立法和决策须经全民公决；司法独立；任何公民未经法律程序不得 　宣布有罪和被剥夺自由。 ◆中国宪政协进会相信： 　缔造一个民主宪政的中国，需要中国公民的自己奋斗，需要公民的 　积极的创造性的建设性行动，需要公民对於参与公共事务和维护自 　身权利有明确的意识、强烈的责任感、坚定的信念、高贵的勇气和 　顽强的毅力，需要对同胞持有和平、宽容、理性、诚恳和仁爱的心 　胸。中国宪政协进会将推动在中国形成发展这样的政治文化而努 　力。 战略与项目 中国宪政协进会将在推进中国民主宪政事业的关键性专业领域和社会 领域展开活动，开发新的方式推进国家政治结构和运行机制的转型。 具体而言，中国宪政协进会将在立法参与、法律救济、信息开放与共 享、舆论监督、政策批评、公共讨论空间建设、集体行动和社会运动 等方面进行创造性活动。目前已经开展的主要项目有： ◆《每日电讯》 　由中国宪政协进会和<>联合发行的电子日报。内容 　是与中国政局和民主宪政发展有关的事件新闻和观点述评。面向所 　有具有中文阅读能力的读者。与其他电子通讯相比，每日电讯的特 　色在於，适应信息时代要求，精选事实准确和对於民主宪政建设具 　有意义重大的信息，并向国人和世界介绍被中国政府刻意无视和曲 　解及其他各界忽视的重要信息，并对中国和人类世界的重大议题发 　出中国民运的声音。 ◆《宪政中国》 　中国宪政协进会网站，从宪政建设角度向关心中国政治局势，演变 　和前景的人提供基本信息，促进对中国政局，体制及其发展进行专 　业讨论，分析和评价，普及宪政知识和各国政治发展经验，宣示宪 　政协进会的基本文件和项目，与关心中国政治进步的中外人士交流 　思想和意见。 ◆《中国宪政通讯》 　由中国宪政协进会主办的电子月刊。介绍国内外有关中国宪政建设 　的重大议题的理论信息和文章选编。面向专业人士、公共讨论积极 　参与者和集体行动的领袖。中国宪政通讯的特色是以高度责任感和 　专业水准，在和平转型建设宪政中国的关键专业领域，对前沿问题 　进行批评性和建设性相结合的探讨，推动对於建设宪政中国和中国 　发展有关的重大公共议题的民间辩论和专业讨论。这些领域包括宪 　政理论与实践、政策批评、法治建设、社会运动、集体行动、公共 　讨论空间、以及公民社会。 ◆中国政治与发展研究所 　由中国宪政协进会支持的独立学者在中国现代化与背景中研究政治 　民主化转型，主要活动方式是进行相关课题研究；定期召开专业会 　议，邀请不同学科、观点和意见的专家和意见领袖，对中国局势及 　相关问题展开对话，进行理性评析，提出建设性政策和制度改善方 　案；管理中国政治信息网，在中外研究中国政治转型的专业人士间 　建立现代信息沟通平台；编辑《中国宪政通讯》，发布中国政治发 　展蓝皮书和专题报告，以及出版相关书籍。 ◆中国宪政之友 　中国宪政协进会建立的志愿关系网络和建设民主宪政中国的合作活 　动平台。凡认同民主宪政的基本信念和遵守章程者，经过规定的程 　序注册，都可以加入。中国宪政之友可以自由组合讨论论坛，也可 　以自愿组织工作项目在立法、司法、出版、新闻和集体行动等方面 　推进宪政中国建设。 ◆《中国司法观察》 　是中国宪政协进会创办和支持的资深法律业界人士的专业活动组 　织，其工作重点是依照宪法和宪法性法律及宪政主义原则，研究中 　国法治状况，分析、监督司法系统工作，交流司法改革意见，对重 　大立法、政策、司法活动和案例进行批评性分析，为公民维权提供 　咨询和帮助。目前已经完成对於前国家主席江泽民越权违宪外交活 　动的调查和剥夺公民归国权问题的调查，正在为公民争取归国权集 　体行动提供法律帮助。 ◆《宪政中国外交连线》 　向国际社会提供关于中国局势的信息，与国际社会中关心中国事务 　并愿意帮助中国发展的各种力量交换看法，推动国际社会积极推进 　中国沿着建设民主宪政中国的道路和平开放转型。目前主要针对联 　合国、国际组织和美国政府开展工作。将开辟欧洲和其他国家相关 　方面以及国际社会非政府组织的工作。 联系方式 P. O. Box 6159 Alhambra, CA 91801 Email:constitutionalist_china@yahoo.com Phone:626-327-8855(Chinese) 　　　732-787-3887(English) Homepage:www.xzzg.org 主席　　王　丹　dan@fas.harvard.edu 理事长　王军涛　juntao@aol.com 秘书长　吴仁华　yenhua2000@yahoo.com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社会的私约与公约 牟传珩 在新文明意义的改革中，首先应建立健全一种法制基础上的自由契约 秩序。这种秩序又为公民约定的自由提供法律上的保障。作为一种人 们活动规则和行为规范体系的社会秩序，不仅应由社会公约构成，同 时还包括社会公民相互之间自发调节其权利领域的个体间的契约。这 种个体间的契约相对于社会公约，更多地体现着当事人在社会公约基 础上对个体间的权利与义务关系的约定。在法律产生后的社会里，又 作为一种法律的表现形式确定下来。 当事人间的私人契约是随着商品交换的发展而产生的一种秩序状态。 它的由来，已有几千年的历史。马克思这样认为：“先有交易，后来 才由交易发展为法制……这种通过交换和在交换中才产生的实际关 系，后来获得了契约这样的法律形式。” 然而，在人类几千年不平等的历史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自由地交换 他们的权利。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权利。在中国早期的奴隶社会，奴 隶只是契约的标的物，可以用来交换，卖买和租赁。古代罗马实行了 严格的家父制度，家父操有对整个家庭的生杀大权，家庭内其他人都 没有自由交换权利的自由。在这时，社会所产生的秩序纯粹是一种强 权条件下不平等的秩序。尽管从法律地位上讲，契约自从取得了它的 法律身分之后，就体现着一种社会权利的不平等。但是，作为一种平 民交换和约束权利的有效形式，却构成了历代社会制度的一部分，为 各社会制度所认可。中国社会早在《周礼》中就有这样的记载。《周 礼．天官．小宰》日“听称责以传别”，“听卖买以质剂”，“听取 予以书契。”所谓传别、质剂、书契，是关于借贷、卖买等关系的不 同书面约定。而世界最古老的法典──巴比伦王朝汉穆拉比法典，以 及罗马法对契约制度都有较完备的规定。 随着工业革命的进行和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发展，“契约自由”作为 一种神圣制度被确定下来，实现了一种似乎形式上已经平等了的契约 秩序，国家对公民之间的权利交换与调整一般不予干预。这种秩序大 大有利于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后来，随着资本的集中、垄断和扩 张，契约自由的原则又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工业国家先后颁布了一系列强制性的单行法 规，开始干预私人间的自由交易，司法上产生了所谓的“情势变迁原 则”，也即学理上通常理解的“审判官形成权”的理论。这时，公民 权利的交换与调整不现完全是自由的，特别是契约的履行与违约责任 不再是由当事人自由约定，而更多地要受到国家权力的干预。 在前苏联、中国等计划经济国家中，契约自由原则受到排斥，国家实 行经济上统包统揽的配给制，不仅剥夺了私人拥有生产资料的权利， 甚至不允许工人自由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而农民则终生困守于“集体 农庄”或“生产队”，永远属于土地方块上走不出的棋子。在这种社 会中，形成一种纯行政命令基础上建立起的秩序，而不是契约基础上 的秩序。 由此可见，自由契约这块社会秩序的基石始终是不稳固的，而且时常 被任意砸碎或偷换。 其实，在社会公约基础上建立的秩序，必须承认社会主体间合法权利 的自由行使和在权利领域内自由交换与调整。 社会民间私约与同社会公约一样同出一炉，也只有真正同时体现自由 的、平等的和合意的三大原则，才能产生一个公平合理的契约秩序。 社会公约和个体私约是社会之舟驶向理性彼岸的双桨。从宏观上讲， 社会只有在全体成员民主、平等、自由的约定中，才能形成合法的 “社会人身”主权；从微观角度讲，社会个体只有在公约的保障下充 分行使、自由交换和调整其权利时，社会才能真正走向一个法制健 全，合作、民主和秩序的状态，进入人类高级文明的发展时期。 但是，我的观点决不应导致另一种旨在消灭一切矛盾与差别的所谓 “大同世界”。在我看来，“水清无鱼”。大自然法则的作用下，过 去现在、将来，永远也不会生存一个完全没有影子，没有缺陷的社 会。社会改革的使命，就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够在一个自由平等、民主 的社会中，合作起来解决问题，不断地弥补缺陷，消化矛盾。 因此，我们必须认真地面对未来，共同承担义务。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北墅“同学”录（之2 ） 张铭山 二、学猎东西铗长鸣亦儒亦侠浊世行 　　──记我的良师益友姜福祯 （一）斯生有幸遇福祯 姜福祯算是我的老师。 这是我到北墅劳改支队直属队服刑的当天，经过姜福祯几句盘问、一 句训斥，就得出的结论。此事简单迅捷，是彼此碰撞之前自我感觉良 好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的一桩美事。看似突兀之间实际上是一种千年 的缘分。 1990年3月31日，我与姜福祯、史晓东、吴旭升，作为山东潍坊（含 潍坊）以东，最后一批“6．4”政治犯，分别从潍坊临朐、青岛被押 至北墅劳改支队直属队服刑。 据姜福祯、史晓东等人说，我刚到直属队时形象不坏，一露面就把大 家唬了一把。那时，我披一头及肩长发，穿一袭蓝呢子中山装。众人 猜度，来了一个“大家伙”，不是大学教授、讲师，就是艺术家。古 今中外、杂学经典无不涉猎的姜福祯也惊喜莫名，心想：刚到监狱， 就遇到一个可以探讨学问的家伙，也不枉坐牢这八年时间。理完发换 上囚服，把带来的衣服开水消毒后，即编排监号。我与姜福祯的监号 分别为：3390、3391，被编为“双出双入对子”（亦称联号），今后 的吃喝拉撒睡就绑在一起了。 自由活动时，姜福祯有些猴急地问了我几句话之后，便大失所望，一 脸的不屑：“你这个水平，还敢称懂哲学？”。（因为当时我是以艾 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说辞的。听着姜福祯与他 人海阔天空的谈吐，我更是心惭──直属队众兄弟中，论学识眼界， 我这个在临朐感觉不错的混混，大概算是末流。看来，在这个“反革 命”扎堆的“直属队”里混不大容易。由此，我也跺跺脚暗下决心 ：如今咱的身分变了，今后要多往肚子里装点儿真货，最起码要对得 起“反革命”这张皮。从此，我跟着姜福祯兄，哲学、政治、文学、 经济、心理……磕磕绊绊咬住牙前行。姜福祯耐住心烦的灌，我则饥 不择食的吞。 （二）不羁脱颖幼年时 姜福祯，1956年生于青岛一个小店员家庭，家境一直清贫。姜福祯父 亲，因积极响应刘少奇的“剥削有功论”，租了间房子，雇了个小伙 计卖鱼。这个不如自己摆摊挣钱多的小店，公私合营时也只有一杆 秤、几只筐、几个个摊位而已．文革时改为国营时，因资产实在太 少，被用工宣队淘汰的一套锣钹家伙，顶了所有股息。姜福祯一家的 家庭成分，也就隆升为资本家最低阶层──小业主。这个因积极响应 共党号召、解放后被荒唐划分的所谓剥削阶级成分，给姜福祯一家以 后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从此一家人的升学、参军、就工、入 党、提干这些好事儿，就被“政府”放在“优先”以后了。 姜福祯自幼好于学敏于思，读小学时就对中国的时局有别与他人的见 解。一次，身为青岛市劳动模范、青岛钢铁厂团总支书记的大哥，偶 尔翻看姜福祯的日记，与姜福祯辩论后说：“你满脑子异端邪说，十 年后共产党的大牢等着你。”没想到，姜福祯的大哥真的一语成谶。 十几年后，姜福祯的大哥对共产党的狂热早已消褪，对二弟姜福祯有 了一定的理解后，姜福祯也真的进了监狱。 姜福祯入中学后，一直担任班干部，学习优异。办黑板报、写文章， 活跃得很，读中学时他的诗歌，就屡次发表于青岛的报刊。1975年夏 高中学毕业时，推荐当兵和留城就业这些好事，干部子弟都得挖空心 思，相互打破头，小“资本家崽子”的姜福祯只有到“广阔天地大有 作为”，“上山下乡”到胶东莱州土山公社杨王大队去也。 （三）砺锋欲出鞘中鸣 姜福祯在莱州下乡期间，虽然生活苦了一点，但也斩获不菲。滚了一 身泥巴，结交了一群诚挚的农民小兄弟，也教会了活泼泼辣、一直对 他虎视眈眈的“识字班”姐妹，认识了几个字。最大的收获当然是甜 美的初恋：一位同为青岛知青的称心少女，走进了姜福祯心灵的荒 原。那时，生性恬淡的姜福祯牛得很，一天的劳作之后，披着落日的 余辉荷锄归来，左手持书右手携美于田野河畔，思绪徜徉于柏拉图、 伊壁鸠鲁的乐园之中，劳作生活之苦拌以心灵爱情之乐，别有一番情 趣在心头。在此期间，姜福祯意气风发，读万卷书写千篇文，很得一 些人的羡慕。莱州岁月当是他人生最为纯洁，最为潇洒得意之时。 1978年，姜福祯告别了在生活上使他脱胎换骨的莱州，也告别了使他 几年幸福欣慰、醉痴其中的爱情，带着获准回城的狂喜和失恋心伤的 复杂心情，回到了一别三年多的青岛老家。姜福祯先在建筑工地上垒 砖砌瓦，后在碾胶机上度春秋。这个嗜书如命的青年，在工作之余， 一如既往的在书海里遨游着。1979年秋，考入后来被称为青岛“政工 干部小黄埔”的青岛职工大学政治理论系学习，忙里偷闲参与北京 “民主墙”运动，写信结识了北京《四五论坛》主编徐文立，由徐再 介绍参与青岛孙维邦《海浪花》、《人》杂志的撰文编辑发行工作。 在此期间，与《海浪花》的诸多订户和撰稿人建立联系，后又与邓焕 武从师汤戈旦（黄石）老先生，批判计划经济，研究社会主义市场经 济问题。 1981年，老邓站稳脚跟后，立马取缔“民主墙”及民运杂志，逮捕民 运人士。《海浪花》、《人》杂志被取缔，姜福祯被开除职工大学学 籍，管制使用。1981年4月12日晚6时许，中共警察在姜福祯家开始进 行了长达八、九个小时的抄家。姜福祯感情上最亲近的老母亲，当时 已患眼疾多年，因警察抄家时使用的几千瓦镁光灯照射和惊吓，是年 底患罕见的眼癌去世，终年仅59岁，这令姜福祯一提起母亲就伤心不 已。子欲孝而母不待，成了姜福祯一生的憾事。 1984年，姜福祯与牟传珩一行参加法律专业高教自学考试，1987年毕 业。因政治原因，中共当局剥夺了二人考取律师的资格的权利。姜福 祯成绩优异，虽不被当局承认，但却被身边同学和朋友青睐，于是经 常充当同学和朋友的律师考试辅导员，经他辅导的同人中大都拿到了 律师资格证书。 1986年始，姜福祯分别任青岛橡胶集团和双蝶集团《开拓》和《小 荷》文学季刊的副主编（主编为集团领导挂名）。这一年，姜福祯峰 回路转春风再度，在工作上一帆风顺，写作也进入高峰期。这一时 期，他同时用数十个笔名，在文坛上纵横驰骋。 生活往往是一顺百顺，这一时期上帝格外眷顾着姜福祯。俊秀可人的 北国佳丽逄（音“庞”）晓旭小妹，这时一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飘进 了姜福祯的生活。这个被姜福祯为人、学识，及近万册藏书营造出的 书香氛围俘获的小妹妹，抚慰了他伤感痛楚的心，甜蜜的恋爱温馨的 婚后生活，使姜福祯终日沐浴在春风之中。 小事随和原则倔强的姜福祯，儿女情长消解不了渴望民主自由的执 着。1988年春姜福祯蜜月之行中，一路前去京津拜会方励之、（因为 方当时不在京没有见面，转年方赠送了贺年卡）汤戈旦及其他民运朋 友，彼此交换对时局的看法。 （四）怒向刀林从容行 1989年春尽夏来的时候，青岛也与全国的其他城市一样，不满中共暴 政和腐败的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姜福祯以与中共十年交锋的经验， 积极参与指导学生的民主运动，并在中共血腥镇压“6．4”民主运动 后的6月6日晚，重贴《讨逆民之贼李鹏书》并撰写了《关于时局若干 问题的看法》（后整理为答问录）张贴于青岛海洋大学院内，并因此 获罪八年。可怜姜福祯如玉妻子，此时正身怀六甲，临产在即。姜福 祯接到判罪八年的判决书不几天，女儿昕昕才降生到世间。 日月经天，寒来暑往，天下同理，日子却因人而异。 北墅岁月，是姜福祯在内的“6．4”兄弟们，既因思念亲人痛苦，又 因诸多朋友相聚一起，思想火花崩溅旺盛而感欣慰的难忘日子。 姜福祯整日读书不倦，闲暇搞汉字字母化尝试。我与史晓东等后学， 也整日围着他请教，姜福祯总是耐心的解答这些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的问题。有时，望着他解答问题，如魔术师从手中抽出的的彩带，绚 烂多姿无穷无尽，真是羡慕得很。我想不出他如常人的头颅里，怎么 能装上如此之多的东西。姜福祯学贯古今中外、涉猎经典杂学，并都 有独到见解，令人叹服。我经常想，孔门弟子的“高山仰止”，大约 就是我的这种心态。姜福祯学识之博，孙维邦学问之深，至今在北墅 同学之中，无人能望其项背。 姜福祯为人宽厚、急人所急。但在学识原则问题上，从不迁就于人， 力求严谨。一次，我与他谈到临朐（音“渠”）土共暴殄天物，用沂 山一棵千年银杏树，制作礼堂坐凳。其树之大，仅用它做礼堂坐凳有 余。姜福祯当即把我训斥一番：谣言止于智者，我们读书做学问，应 力求严谨，不说妄语。一个礼堂多少椅子？用多少方木头？我们长着 脑袋是思考问题的，不能人云亦云。此事虽然以后经我找当事者核 实，确是如此，但对我触动很大，我逐步养成不轻信传言的习惯。 监狱生活艰苦，有一次我对姜福祯说：出狱后，我先大吃大喝一顿。 姜福祯劝喻道：一个人如果在生活上过分关注，一定影响他的进步。 再说，我们坐牢，亲人跟着受苦，应当多想怎样报答他（她）们。 1990年中秋节前夕，直属队统计购买月饼，这个说要三斤，那个说买 五斤。脾气和顺、一贯节俭的姜福祯，顿足怒曰：我买50斤。众皆愕 然。姜福祯言之侃侃：我们花的每一个铜版，都是家人节省出来的， 我们应该体会到家人的不易。况且，月饼是甜食，多吃就腻了。我们 在狱里，不会买到好月饼，买太多吃不了，岂不可惜？众人无言，自 动减少数量。后来，大家捧着石头一样的月饼，很是信服。 福祯与我同值夜班（狱中防止越狱、自杀等，安排犯人轮班），向他 请教学习的时间更充沛。夜间寂静，只能小声交谈，以免影响他人。 我耳朵轻微失聪，经常竖着耳朵聆听，有几次是幻觉，听到他说话， 一问方知是他心中所想。可见，俩人默切，第六感觉是有的。我庆幸 遇到了生死与共的知音和兄长姜福祯，这是上帝在我坐牢期间最大的 恩赐。 与姜福祯相处的日子里，他详细给我介绍了中国民主运动的历史，我 第一次知道了遇洛克、王申酉、林昭、李九莲的名字和他（她）们的 事情，第一次知道了魏京生的第五个现代化，陈尔晋的一分为二、二 斗成三，第一次听说了徐文立等人的甘家口“三方四国”会议，以及 山东民运的情况。我直听得血脉偾张，我了解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我 知道今后我不再孤独。 直属队解散后，监狱因孙维邦与姜福祯是“反革命”老相识，孙维邦 分到教务处，就把姜福祯分到五大队（石墨垫兼加工厂），幸好在我 所处的七大队对面，能远远看上一眼。直属队解散的晚上，我流了眼 泪，这是我两年监狱生活中，唯一一次流泪。我舍不得与姜福祯、孙 维邦、张晓旭、张洁、刘济潍、牛天民等分离，近一年朝夕相处的学 习生活，我早把他们视为最亲近的人了。 1991年12月18日，我服满两年刑期，怀着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渴望，以 及与福祯等朋友惜别的惆怅回到家中。后来，据姜福祯等介绍，北墅 劳改支队与岱庄劳改支队的剩余“6．4”政治犯，于1992年春押送潍 坊监狱服刑。 （五）不负“山东好汉”名 1998年，我根据史晓东画的他家地图，先找到史晓东，一块去看望朝 思暮想的姜福祯。我俩一直在姜福祯住处附近的小饭馆，一面喝着啤 酒，一面等到他收夜摊回来。晚上，吃罢晚饭，互道思念，问候其他 朋友，六年的分离，有多少话在心头。倦意袭来时，已近天明，三人 同床共枕，说话间进入梦乡。 其时，姜福祯已经与逄晓旭女士离异，靠晚上摆书摊为生。姜福祯身 陷囹圄之际，逄女士眼见一个个商场弄潮儿显身手，心思已不在精神 追求一边，后与一张姓男子生情。姜福祯出狱后，逄整日责怪姜挣不 了大钱来，眼见感情已无法挽回，双方协议离婚。悲哉，姜福祯与逄 晓旭女士结心于书海墨香之间，情变于赵公元帅的铜臭钱污之中，令 人叹息。逄女士与新夫开一旅社，据说景况也是一般。那几年，老百 姓只看见别人挣钱，不知“中国特色”的市场背后，那只操纵着的手 有多黑，经不住商场汹涌波涛的诱惑纷纷下海，呛水者多矣。 我在姜福祯家住了下来。当时，我四处找工作不果，到青岛也没着 落，索性在姜福祯家白吃白喝白睡。白天或读书，或由姜福祯带领看 望朋友，晚上跟着摆书摊，收摊回家后，俩人就躺在床上神侃。这时 间，据传东北某监狱犯人越狱，一部分越狱犯行至青岛行凶，一时人 心惶惶，晚上一过10点市民就打道回府。可姜福祯披星戴月，早出晚 归，偶尔遇到大检查或者天不好，我们就一起翻看从燕鹏那里拿来的 打印的《大参考》网络杂志，了解最近形势。 一天晚上，姜福祯与我应牟传珩约请，到李协麟家聚会，我第一次结 识了李协麟、牟霄伯。一会儿，燕鹏领着刚从俄罗斯经香港回国的陈 增祥来了。陈增祥到香港与王炳章会面，并受命为民主正义党的特派 员。陈一进罗孚海关即被盯梢，一路设法摆脱，回到青岛。青岛警方 四处找寻，日夜在陈的住所附近守侯。陈增祥为不连累朋友，准备明 天告知警方，并做好坐牢准备。一晚上众说纷纭，没有商量出一个稳 妥方案，凌晨1时许，陈增祥留宿，其他人经路上荷枪警察盘问后回 家（据说抓越狱逃犯）。第二天，陈增祥告知警方后被捕，李协麟因 留宿陈增祥被刑事拘留。后来，陈增祥判刑八年，李协麟经牟传珩、 燕鹏等朋友交涉释放。 陈增祥入狱后，家境十分困难。姜福祯在自己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 下，尽量接济陈的家人，让人钦佩。陈增祥在狱中受到虐待的信息， 也还是姜福祯反映到海外新闻媒体。 是年，我再到青岛，姜福祯让张本先帮我在山东路摆夜摊试一试，以 便将来在青岛或回临朐谋生。这段时间，我白天在姜福祯家看书，晚 上收了书摊就住在张本先宿舍。张本先晚上陪着我，早上给我做饭。 这样，我一天忙活两家，白吃白住，历练本领，不但大功没有告成， 却给本就经济困难的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以后，更让我不安的是，在 不久民主党组建时，我不但把姜福祯给的卖书找零钱、卖书款花光 了，而且转移文件书籍时，把剩余书籍及他给我准备回临朐卖的部分 书，都弄丢了。 （六）欲擎苍穹何惧险 1998年，姜福祯与我多次商量，准备办一民运杂志，并且准备联系参 加“6．4”运动的朋友们，在“6．4”运动十周年之际，上街摆桌散 发传单，组织万人大签名，上书中共当局，申明我们要求平反 “6．4”民主运动，昭雪“6．4”英烈，惩治镇压“6．4”民运的刽 子手，取消党禁、报禁的政治诉求。酝酿准备期间，浙江民运朋友申 请组建中国民主党，王有才等朋友旋即遭到逮捕。我们暂时放下这些 工作，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后来，中共在海内外压力下，被迫释放王 有才等朋友。 1998年9月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姜福祯家，吃罢晚饭读书。久与姜福 祯不联系的徐文立，来电话介绍谢万军。徐文立言：谢万军是山东民 运的后起之秀，请给予帮助支持。随后天津有朋友也来电话介绍谢万 军。很快，谢万军来电话请姜福祯在一个声明上签名，电话声音很不 清晰，姜福祯想可能是上书抗议之类，随即答应签名。几分钟后，刘 连军也从潍坊来电话，并告知此次签名，不是一般签名，是报请山东 省民政厅，申请组建中国民主党山东委员会，作为发起人的签名，姜 福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依旧答应下来。 第二天，谢万军、刘连军到山东民政厅申请注册。过了几天，谢刘再 次来电，由于姜福祯不在，是我接的电话。谢告之：“他们（山东民 政局）答复将用新思维处理此事，并提出必须具备的条件：有固定办 公场所，不少于50人，五万元注册资金。”当晚，姜福祯对谢、刘情 况向我分析，中共的表态不可能兑现，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管 出现什么情况，冲一下党禁是很有意义的。并表示，如果中共兑现诺 言，他不惜毁家组党，卖房筹措注册资金。 谢万军、刘连军告之公开申请组党的第二天，恰巧我与姜福祯因食物 中毒，双双到门诊部静脉注射。注射期间，先是青岛公安局政保处传 呼不停，后来燕鹏也传呼不断。我们注射完，先回燕鹏电话，燕鹏听 外电后，急于了解情况，要我们到他那里。去燕鹏那里的路上，青岛 公安局传呼依旧一个接一个，姜福祯只好回电话，原来，公安局也急 于找他，姜福祯应付说在外面治病。 我们与燕鹏在他的饭店里见了面，燕鹏问明情况后表示，若有困难， 由他提供资金和办公场所。从燕鹏饭店出来，我们立即联系王在京、 史晓东、吴旭升等人，晚上齐聚姜福祯家，介绍情况，协调下一步行 动。王在京讲他有一伙朋友，近几年正酝酿成立自由党，如果中共说 话算话，他将与朋友们商量，一起加入中国民主党。其他朋友也表 示，联系熟识的民运朋友，积极支持组党工作。姜福祯与我联系山东 参与“6．4”民运的朋友，并负责协调与谢万军、刘连军的行动。 按民政局的要求，由于几十人的合法构架不能短时间组成，谢、刘又 几乎都是独往独来，姜福祯与我商量，由我到潍坊邀刘连军到青岛， 希望促成牟传珩等“广交友，不结社”朋友加盟民主党组党筹备活 动，顺便带去由姜福祯口述我记录的组党访谈录，详细阐述我们对组 党的看法，请刘连军发于海外新闻媒体。刘连军到青岛后，刚刚在燕 鹏的饭店坐定，就被警方以察身分证为由带走，并迅速送回潍坊。当 天燕鹏等朋友因此事与警方发生肢体冲突，警方怀恨在心，后无缘无 故给燕鹏饭店停电停水，不久饭店被迫关闭。姜福祯与我费心写成的 访谈录，也因刘连军认为无必要发布，后来在警方抄刘连军家时搜 去，而无声于警方档案柜之外。 1999年5月15日，姜福祯、申贵军与我，上书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 员会，要求平反“6．4”民主运动，释放在押政治犯。此后，姜福祯 参与了包括要求释放王有才、释放车宏年、谴责印尼暴徒惨杀华侨暴 行的一系列签名。2001年，在王金波的帮助下，姜福祯学会了使用电 脑。这个正义、公正、平等永存心间的人，如虎添翼，为正义呐喊， 为不平而鸣，向丑恶掷投枪，关注同情弱势。姜福祯已在各类自由报 刊，发表真知灼见的文字近百篇。 2001年，牟传珩、燕鹏入狱后，姜福祯组织签名，呐喊呼吁。去年他 为素不相识的任自元呼吁不平，北墅狱友陈延忠病危之际，姜福祯经 常看望他，给他心灵以安慰。对比素与陈相善者何止一二，知其病 危，电话问候一下都不肯的作为，更显姜福祯为人质朴的一面…… （七）人间正道是沧桑 姜福祯可称之为“书痴”，书是他生命中的最重，是他生命的组成部 分。姜福祯最早的藏书，是他从饭菜票中节省出来的。那时，每有好 书，姜福祯饭可以不吃，书不能不买。他的近万册藏书，就是从牙缝 中省出来的。在那生存都很艰难的岁月里，每一本书都是本该他维生 的食品换来的。如此珍惜图书的他，却又把图书作为需要者用的工 具。朋友需要，姜福祯无偿送书多矣。我每次到青岛，他总是送我需 要的书。今日，我多少明白一点事理，与他的教诲书籍都有莫大的关 系。 姜福祯经营图书过程中，他的厚道、爽直、侠义的品行，象一块磁 石，引起了南国靓丽罗孝华的注意。这个美丽可人的川中姐妹，识福 祯于不露山水之际，与福祯共拓生命旅程。我到青岛，也分享到这个 四川姐妹的热情，与她的浓郁的四川珍馐。罗嫂直爽热情，知心于福 祯，待朋友如兄弟，令人有到她家如归之感。有妻如此，亦足慰福祯 平生也。 福祯恬淡人生，潇洒而行。我祝亦师亦兄的他，好人一生平安。 （2006-04-0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没有资格当劳动号 李贵仁 看守所的生活条件毕竟是恶劣的。住不用说了。每个号子的铺板只能 容纳十一、二人，但是抓的人越来越多，在我进去时已经关了十八、 九人，后来甚至增加到20多人，每个人的生存空间只有一平方米左 右，夜间睡觉有一半人得挤在水泥地上。白天干活休息时，想在通铺 前面狭窄的走道上散步，必须轮着来，而且每人只能走十几个来回。 空气不可能好，人身上发出的各种气味，加上“毛驴”（便坑）的臭 气，谁也受不了。夏天热死，冬天冷死。伙食同样恶劣，占一半分量 的黑面馒头硬得难以下咽。都吃不饱。家里有条件的可以送点东西， 或者买些方便面之类补充。我就每天都得加一包方便面。糟糕的是方 便面没办法煮，甚至没开水泡，我只能学其他人，用冷水泡半小时后 再吃。这样，没过多久，我的胃就出毛病了，胆也有了结石，经常痛 得难以忍受。再难受也得从早到晚干活，给看守所挣钱──有时糊火 柴盒，有时扯棉纱，不能完成定额就加夜班，天天累得要死。几个月 才能到浴室洗一次澡，犯人们就象过节似的，而我从来不去，因为犯 人中生疥疮等皮肤病和性病的不少，弄不好就会染上，我要尽量避 免。 在一切痛苦之中，最大的痛苦是亲情的丧失。一旦关进看守所，人就 被剥夺了同亲友聚首的权利。有些犯人已经关了两、三年，一直不能 见到任何亲友。那些犯了死罪的犯人，则从被捕之日起就至死也见不 到亲友了。当然，每月有一个固定的日子可以让亲友到看守所送钱送 东西，但是亲友无论从多远的地方赶来，也只能把钱物交给管理人员 就怏怏离去。我的父母、我的妻儿、我的弟弟妹妹、我的自称“大 妹”的挚友，曾无数次在那个固定的日子远道赶到看守所看我，却每 次都是一赶到就被迫离开，根本见不到面，我只能在他们走后，接到 劳动号转送进来的东西，才得知他们已经来过，而在接到东西之前， 则只能怀着焦虑和思念之情痛苦地等待。有一次，正下着瓢泼大雨， 我想亲友们不会来了，而且希望他们不要来，但是仍在号子里苦苦思 念。从上午等到下午，突然，劳动号把东西送了进来，一问，竟是我 年迈多病的父母来过了，冒雨而来，又匆匆冒雨而去。那一天，我一 直难过到深夜。 如果能转成劳动号，情况就比较好。劳动号是看守所从已经判了刑的 犯人中选出来的，留在所里从事某些生产（主要是制造防盗门）或者 分担各种杂务。一般来说，劳动号选的是刑期短的轻罪犯人，但是也 有某些具有特殊技能的重罪犯人，哪怕判了无期徒刑也留下来。某军 工厂的一个青年工人，盗窃数额巨大，几乎杀头，后来判了无期，按 说是必须送到监狱去服刑的，但他是个出色的电工，就硬是留了下 来，而且在所里享有较高的自由度。劳动号住的号子与一般犯人分 开，每人一个铺位，伙食也象样些。更重要的是，一旦成为劳动号， 就有了同亲友见面的权利，可以每月一次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方谈 一会儿话，短暂地享受亲情的慰藉。 “6．4”后被抓进看守所的学生、干部和工人，也有少数在判刑后当 了劳动号，如西北政法学院的田锋、西北大学的连党敏、交通部公路 二局的李刚等。他们的处境虽然比在大号子时好了一点，却依然很艰 苦，而且动不动受惩戒。连党敏当劳动号没多长时间就触怒了管理 员，被重新关进大号子。 我是被捕后九个多月，到1990年3月1日才由西安市中级法院开庭审判 的，又过了一年多，到1991年3月11日才宣判。据说原来打算给我判 八年，经过长时间冷却，在新形势下改为五年。到宣判时，我的刑期 还剩下三年多，留在所里当劳动号很合适。看守所也正是这样决定 了。宣判半个月后，3月29日，我从大号子里被叫出去，搬进劳动号 的号子。给我安排的工作是在劳动号办公室管理日常用品，明显有照 顾的意味。尽管没有人说，我也知道这是老虎安排的。王乃生，这个 谁都害怕的所长，几乎没同我接触过，见了面也不怎么同我说话，但 是从一开始就默默地照顾我。按规定，犯人都必须剃光头，但我不承 认自己是犯人，不仅拒不剃头，而且坚持留长胡子以示抗议，管理员 们都不勉强我，这显然同老虎对我的宽容有关；预审员每次提审时给 我带些钱物，包括违禁的香烟火柴，甚至在一次提审时把我的母亲和 妻子带去同我见面，也是他许可的；一次我在大号子里生病，不能吃 饭，他跑到号子门口，打开小风门对我说：“胡子病了？”回去就让 伙房给我做了鸡蛋面送来。把我调到劳动号办公室后，他更是毫不遮 掩地照顾我。特别令人吃惊的是，到了夏天，他竟把看守所医生的电 扇拿出来，亲自送到劳动号办公室给我用，医生表示不满他也不理。 我很明白，他敢这样对待我，完全是出于对民主运动的同情。即便在 警察队伍里，这样的人也不少，只是他更有勇气表现出来罢了。当 然，也有非常恶劣的。某些担任看守的警察，为了表示立场坚定，邀 功请赏，曾经野蛮地殴打被捕的学生。 然而老虎毕竟只是个所长，权力很有限。他对我的照顾，他想让我在 相对而言比较好的条件下度完刑期的愿望，在强大的专政机器制约 下，终究只能成为泡影。大约半年后，陕西省高级法院给我下达了维 持原判的裁定，没多久，上面就发出指示，把我转到陕西省第一监狱 去服刑。陕西省除了设在西安的女子监狱外，还有三个男子监狱，分 别设在富平、渭南、汉中，另有几十个分布全省各地的劳改场。一般 情况下，判刑后送劳改场的大都是刑期为几年或十来年的犯人，有的 务农，有的烧砖，有的采石或采矿；送到那三个监狱去的则多半是判 了死缓、无期徒刑或1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重罪犯人。象我这样只剩两 年零九个月刑期，按说不应该送到监狱去，但是上面偏要把我从看守 所转送到第一监狱，显然很不寻常。这当然是因为上面认为我的问题 比那些判了重刑的犯人还大，哪怕不能拉长刑期也必须严加制裁，因 而没有资格留在看守所当劳动号。 这当然是“合乎逻辑”的。事实上，我作为1989年的陕西头号政治 犯，一直在当局严控之下。在我被捕之后，省、市和相关部门的多种 会议不止一次重点提到我的问题。我在号子里有时能看到《陕西日 报》有一次看到一条消息，说是我为刘宾雁撰写序言并出版发行的报 告文学选集已经被销毁，这是“扫黄斗争”的重大胜利；还有一次， 我看到中共陕西省委书记张勃兴在省委扩大会议的报告中，竟以大段 篇幅罗列我的所谓“罪行”；直到1991年，《陕西日报》还在发表批 判我的文章，胡说什么我为刘宾雁和马德波写的两篇序言是“资产阶 级自由化的自白”，煞有介事地同“1989年的血的教训”联系起来狠 批。总之，在当局看来，我是一个极危险的“动乱”组织者。既然如 此，我有什么资格留在看守所当劳动号？如果不是慑于国际压力，他 们真恨不得杀了我呢！ 对于上面的决定，老虎不同意，曾经公开抵制。和我同一个号子的小 杨，是因为打架伤人而被捕的警察，在劳动号当负责人，我接到通知 回号子收拾铺盖时，他跟进去对我说，王所长为我的事情几乎同处长 吵起来。处长警告老虎不要在政治上犯错误，老虎毫不客气地顶了回 去：“什么在政治上犯错误？犯什么错误？”我听了小杨的介绍，很 感动。 但我什么话也没说，卷起铺盖就离开了号子，到院子里上了大卡车。 留在看守所当劳动号，对我当然大有好处──至少，亲友来探视和送 东西方便得多。可是，面对专制政体，我能计较这些吗？同那些被打 死的学生和平民相比，我毕竟还活着，无论还得经受什么样的磨难， 都没有什么了不起。走！两年多的看守所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我和十多名被判15年以上徒刑的重罪犯人一起，由几名持枪武警押 着，坐在没有篷盖的大卡车上，从西安南郊与长安相邻的三爻〔音 “姚”〕村向北，颠簸了大约两小时，到了设在富平县庄里镇的陕西 省第一监狱。看守所的人同第一监狱的人办了交接手续，我们扛着铺 盖走进森严的监狱大门，穿过一个开大会的广场，一路向北，到了平 房区最北面的一个小院。这是入监队，所有刚进入这个监狱的犯人都 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然后分发到各个生产中队去劳动改造。从此， 我进入了囚徒生涯的第二阶段。 （2006年4月13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紧急通报〕赵昕和刘正有 在成都公路被公安强行带走 吴玉琴,廖双元 据成都友人及赵昕父亲发给我们的消息，今天中午1时左右，北京著 名维权人士赵昕先生及四川著名维权人士刘正有先生等数人，在茂县 ──成都的高速公路途中，被四川公安强行带走。 赵昕先生此行是因为去年11月17日，他随同父母返家途中，在九寨沟 被黑恶势力殴打一事，茂县法院通知他作为受害人及证人到庭质证而 去四川讨公道的。但是不知何故？赵昕先生请的律师遭到了来自多方 的压力及威胁和恐吓？！有关方面不给出具证明，使得该律师无法介 入此案。就在此种情况下，赵昕先生此行是希望重新聘请一个能够调 出卷宗的律师来为他讨公道。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合情、合理、合法的愿望和要求，却遭到了公安的 无理干涉和强行带走，而刘正有先生和其它的人更是受到无辜连累。 在此，我们强烈的抗议四川公安这种不明智的行为！我们也强烈要求 四川省的公、检、法、司能够通情达理的妥善解决好赵昕被殴事件， 不要在胡锦涛先生访美之际节外生枝，惹出不该出现的麻烦？否则， 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将由肇事者承担全部责任！！！ （2006年4月13日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赵昕被带回云南．刘正有下落不明 黄琦 2006年4月13日下午，赵昕父亲通过电话告诉我：“赵昕又被国保带 走了。” 我问老人家：“是不是带去谈话。” 赵昕父亲说：“不管怎样，他们不能随便带走我儿子。” 下午3点56分，我再次与赵昕父亲联系，不过，他也不知道更多情 况。 其实，赵昕此次到成都完全是按照茂县检察院的要求，路经成都前往 四川茂县打官司，根本没有什么危害国家的行动。 4月10日晚10点，赵昕打电话给我，已经到了成都。之后，我们一起 吃饭、谈话。 其间，我拿出还未公开的《效果是检验民间维权的最好标准》征求意 见稿，征求赵昕意见，并提出了各自的看法。 我俩讨论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早上6点过。 4月11日中午，我们一起到我家外面的“豆花庄”吃饭，1点半左右， 四川自贡失地农民代表刘正有也来到“豆花庄”。 吃完饭后，赵昕、刘正有等一行三人按照有关方面的要求前往茂县， 就上次赵昕在九寨被打一事做善后处理。 今天早上0点左右，我通过ＭＳＮ与赵联系。赵昕向我讲诉此行的种 种遭遇。当他谈到“高智晟、文都正在向我靠拢”、谈到“这次我基 本上五次差点丢命”时，我便预感到问题的复杂化了…… 我告诉赵昕：“四川的三州非常复杂，你把别人的老大弄进班房，别 人一定找你算帐。上次你能拣条命到成都住院，已经算你三生有幸 了！” 赵昕说：“为什么不在我进来时告诉我？” 我对他说：“你马上回来，就是出点油钱坐公安的车也可以。” 4月13日下午17点，赵昕父亲再次来电话，告诉我：“赵昕是今天上 午从茂县回来的，在高速公路上被带。” 从赵昕再次被带走，可以看出，有关方面对赵昕的控制一直没有停 止。 同时，汇集各方信息，我们不难发现，维权人士的前景很不乐观，更 多的朋友正在面临已经展现苗头的新威胁；这种威胁将不仅仅针对赵 昕、刘正有等人。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朋友说：从胡佳、齐志勇等人被长时间拘禁和对赵 昕的软禁却不拘禁ＸＸＸ以及官方昨天的一系列的动作看（朋友要求 暂不公开），官方很可能是在等时机成熟后对高作进一步动作。 另据晚上7点从多方得到的消息，赵昕已经在政府关怀下平安返回云 南，但刘正有依然下落不明。 4月13日晚12时,我再次与赵昕父亲联系。老人家说：“现在，八个官 方人员正在和赵昕一起，估计明天返回。” 〔原载《天网》2006-04-14；http://216.93.170.29/index.asp。提 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近感 烟波渔者 　　　　　　　运逢坎坷皆天数，身陷牢笼岂偶然？ 　　　　　　　不畏强权摧脊骨，敢将弱体赴火烫。 　　　　　　　风花雪月无崖际，民主自由有荫凉。 　　　　　　　势大权高休作恶，天道轮回几沧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到富裕农民家里作客（6之3） 曹维录 第二天，我准备和他们一家一起到地里干点活，不到七点的时候就起 来了。起来后发现，他们的饭已经作好了，准备吃了饭就去地里。在 我的执意要求下，他们同意了我和他们一起去地里栽树。我和吴录去 拉水，余下的人在地里挖坑栽树苗。 吴录二十六、七岁，很活波，只是每天从早到晚地在地里干活，几乎 没有多少交往。今天我和他一起拉水，有了一个说话聊天的人，非常 高兴，话好象也比平时多了起来。农用柴油车上放一个很大的塑料 桶，这个桶能盛52桶水，大约有一吨多。我们坐在车上，吴录嘣嘣嘣 地一路开着，到北边一个村子里的机井去拉水。 路上吴录和我说，他没去过什么地方，最远的地方到过天津。他对那 些只在他的想象里存在过的地方充满着神秘感。我和他讲新疆天山和 巩乃斯大草原，讲东北寒冷的天气和铺天盖地的雪原，讲广州纵横交 错的立交桥和地铁，讲摩天大楼和北方难得一见热带植物，讲恢弘壮 观的珠江、洛溪大桥和江上往来的轮船。他对这些非常感兴趣，听得 津津有味。他说，本地也有人到广州去打工，有的还去了深圳，他对 这些人很羡慕，也想到那些地方去打工，不为赚钱，只为开阔视野， 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当然，我知道吴录不过是和我随便说说而已， 我们谁也不会当真。他的家教是很严的，初中毕业后，他曾经在印刷 厂当过几年印刷工人，后来由于家里缺少强壮劳力，不得已辞去了工 作，在那里坚持下来的工人，现在可拿到一万几千块钱的年薪。吴录 对父母没有埋怨，他是那种父母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孩子，他的媳妇 也是父母作主娶的。 吴录说他们这里也有好多好玩儿的，地里什么鸟都有，有一次，他们 还用夹子打到了野鸡，长长的翎毛，非常好看，只可惜野鸡跑了，还 把夹子带走，在快到镇子上时让人给拾走了。他问我，有一种和鸽子 一样的野鸟叫什么？没等我回答，他又说：“是叫斑鸠吧？”我说不 太清楚，他说：“这种东西我们这儿也有，有许多鸟人们都不知道叫 什么，经常在林子里来飞去。现在这个季节，还可以打到野兔。野兔 好玩极了，它总是走它走过的路，你在它走过的路上下夹子，就可以 打到它。如果不是活太累，熬得时间太长，在我们这儿生活其实也不 错，空气新鲜。夏天到处是树，一片绿，林子里有各种叫不上名子来 的野鸟，村子藏在树的后边。有一次，喜鹊还落在了我的车上。” 我问吴录，对将来有什么想法没有，他笑了笑说：“有什么想法呀？ 农民不就是种地吗！以后有机会，我想学点养殖方面的知识，养狗， 听说狗肉卖14块钱一斤，很贵的，就是不知道我爸爸同意不同意。” 我说：“想法不错呀，你可以往这方面努力一下，不养狗也行，可以 养别的，别的地方还有养鸵鸟的，你爸爸不同意，我说服他。” 吴录说：“我爸爸不好说服，看看再说吧，也许我爸爸还同意呢。” 楞了一下，他又对我说，“我希望我们这儿出一个大官。” 这真是一个怪想法，我有点莫名其妙，就问他：“为什么？” 吴录说：“要是出一个大官，县里、市里就会出钱建设我们村，把我 们这儿的路修好。现在没有路，想发展什么都受影响。我们村经济作 物多，树苗要运出去，收下来的水果要运出去。去年，我们家就有三 千多斤红果烂掉了。” 水拉到地里后，我们就放水浇树，往每一棵栽好的树坑里浇两桶水， 遇到较干的地方，还要多浇一些，三桶或四桶。说是我们两个浇水， 其实主要的活都是吴录干的。我在车跟前管放水，四个小水桶倒换着 用，每个小水桶大概可盛40多斤水，吴录两手提着两个桶水来往奔跑 于各个栽好的树之间。水车就停在一个地方，有的树离水车较远，要 跑二、三十米外去浇。放完水后，我们再去拉。 拉水的机井离栽树的地方大约有三、四公里，有这一段儿路，吴录正 好休息一下，这也是我们谈话的时候。吴录虽然岁数不大，但也吃了 许多苦。在他不到一岁的时候，刚刚改革开放，父亲在生产队纸箱厂 作业务，经常在外边。母亲一个人种承包的十多亩地，根本没有时间 照顾他。母亲下地的时候，就用一根长绳子，一头系在他身上，一头 系在窗户上，这样他就只能在炕的范围内活动，不会掉在地上。比他 大两岁的姐姐被锁在屋里，到他两岁以后，姐姐放出来了，他就被锁 在家里了，母亲下地总是回来很晚，他一个人在家很害怕。到他八岁 的时候，就跟着到地里去干活了，那时他刚刚扛得动锄头。并不是特 殊地虐待他，他的姐姐和妹妹也一样，都是这样过来的。爹是亲爹， 妈也是亲妈，都很痛爱自己的孩子，但为了生活，只能这样。 这一天我们拉了8车水，到第7 车水浇完的时候，天就差不多快黑 了。大家一商议，还是再拉一车吧，拉一天水给机井上十元钱，多拉 一车两车不多给钱，少拉了也不好意思少给，既然天还早，干脆就多 拉一车。吴录没有意见，他好象有的是力气。我没有干力气活，虽然 他们都说我累，那是因为我是客人，又没干过农业活，大家是和我客 气。我和他们说，我一点也不累，既然大家都愿意接着干，那就再干 一会儿，我干的那点活和玩差不多，在哪都一样。我们最后决定回去 一个人给大家作饭，剩下的人再浇一车水，埋好树后一起回家。一天 中，十来吨水都是吴录一个人用手提着浇的，到回家时，天已黑得看 不见人了。 吃完了晚饭，我们弄到屋子里几袋棉桃，还和昨天一样，继续坐在屋 子里边看电视边抠棉花。在这天晚上的聊天中，吴录还受了他父亲的 几句抢白。吴录说：“现在天黑得早了，晚上也可以看看电视了，在 夏天，别看有两个彩电，都是摆设，谁也没时间看看电视。”吴昌付 白了他一眼说：“这么说，你是指看电视活着呀？！”吴录说：“谁 说指看电视活着了，这不是闲说话吗，农民不就是指种地活着吗？” 吴昌付说：“这就对了，你记住了，到多早晚儿，好好儿摆弄你那点 地，这才是真格的，别的都是瞎掰。”说是这么说，吴昌付每天都看 电视，他看电视很简单，就看天气预报，别的可有可无。 对于吴录，我给吴昌付提了个建议，别只知道让吴录一天到晚没死没 活地干活，他还年轻，以后还要自己发展。可以让他用六成精力干农 业活，二成精力学习，二成精力玩、搞人际交往。吴昌付说，这个说 法对是对，可是做不到，活就在那摆着，不干不行。再说，现在是鼓 着十成劲儿，才勉勉强强地往头里混，一松劲儿，非要了好看不行。 庄稼人，过不好日子被人笑话。 〔原载《北京之春》2006-4。提供者：作者〕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湾是否需要宪改？ 王汉威 宪政改造是近年来陈水扁政府极力推动的政策之一，由于台湾特殊的 历史背景，使得《宪法》上存在许多争议，包含领土、中央政府体制 等等。 领土方面，由于内战使得《宪法》上之疆域与实际统治领土有所差 异，但是这还不至于影响国家发展。我国《宪法》固有疆域包含整个 神州大陆，还有人主张包含已经独立于中国之外的外蒙古（蒙古 国），但是与现实中华民国政府治权所及的台澎金马实在差异太大。 国际上普遍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及蒙古国是主权独立国家，而台湾 政府管辖的领土范围，除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也从无其他国家有异 议，所以不论台湾《宪法》是否要更改领土，其实在国际社会上，台 湾要维持主权的独立，是不会影响到其他国家的主权存在的。比照大 韩民国（南韩）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北朝鲜），双方国家宪 法上的领土都是涵盖整个朝鲜半岛的，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一方真 的统治整个朝鲜半岛，甚至北朝鲜以前的宪法，都将首都订在南韩的 首尔，但实际上首都则是在平壤，首尔是南韩的首都。两国的宪法订 得这样矛盾，也并没有因此而使其国家人格出现问题。 但是，中央政府体制的问题却非常地大。如今的蓝、绿阵营对抗以及 立法院与行政院的僵局，都和我们的宪政制度有很大的关系，例如： 总统是由人民直接选举选出的，人民对总统有很高的期望，但是到底 要给总统多大的权限却无定论，希望他能好好治理国家，又怕他权限 过大乱来。另外，总统与行政院院长的关系到底如何界定也是问题。 根据《宪法》，我国最高的行政机关是行政院，但是最高决策似乎在 我国都是总统在推动，行政院院长只是负责背书罢了。除此之外， 1997年修宪，行政院院长任命已经不需要经由立法院同意，所以行政 院院长在推动政策时常常遭到国会的杯葛，到底行政院院长的任命是 否需要立法院的同意，以使行政院的政策比较容易获得支持，或许是 我们需要再重新省思的问题。最后，行政部门以及立法部门之间发生 冲突时，并没有一个很好的机制去化解僵局，不但行政部门无法去推 动政策，立法部门立的法行政部门执行的效能也会降低，消耗的都是 国家资源。我们应当要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 我国《宪法》为五权宪法，有别于国际上通常所见的三权分立。《宪 法》规定监察委员人选必须经立法委员同意，但是至今我国的监察委 员还没有选出，已经逾期很久了，五权已经少了一权，却仍然可以运 作，是否意味着监察院可以不必存在？然而另外一方面，这是否也表 示立法院没有按照《宪法》的规定去行宪呢？以此事件为例子，政府 部门间的对立，到底是《宪法》出问题呢？还是我国政治菁英并没有 遵守《宪法》的素养呢？难道我国做全面的宪改，国会议员就会遵守 《宪法》，按《宪法》规定行事吗？ 观看世界上其他国家的运作，无论是总统制、内阁制或是双首长制， 都有一个相互制衡的机制，使任何一个部门不会权力过大。但是反观 我国，我国在行政立法的制衡上，就没有很好的机制来维持其平衡。 同时，总统和行政院院长间权限的划分也并不明确。举个例子，行政 院院长由总统任命，各部会首长由行政院院长任命组阁，不需要透过 立法院同意，那么行政部门有必要对立法院负责吗？既然行政部门皆 不必透过立法部门同意，立法部门相对有没有权力要行政部门首长下 台，整个行政部门只需要对总统负责，然后由总统对人民负责，不也 是可以吗？虽然《宪法》规定最高行政首长是行政院院长，但是行政 院院长背后还有一个主子，若是违背主子的意思，虽然过去总统没有 下令更换行政院院长，但是行政院院长都会事先自行请辞，否则得不 到总统的支持，会很尴尬。但这一制度设计和宪政运作的实态实在是 差距太远了。况且，虽然立法院可以对行政院提出不信任案，行政院 院长还可以请总统解散国会，这种内阁制的形式，看似乎合理，但其 实不妥。因为，行政首长下台，顺便拉立法院解散改选，立法委员改 选后还不一定会连任，而总统并不是虚位元首，他是民选首长，有很 大权限，仍然可以选一个会听他话的行政首长。这一来一往，不信任 案不就白搭了。立法院何必要自讨苦吃，摆烂瘫痪行政院就好了，否 则改选的结果，总统依然故我，反而助长行政部门气焰，以及使其更 倒向总统，徒然使总统权限无限扩大，立法院根本无法制衡，改选只 是在浪费国家资源。 如果要采用美国式的总统制，总统作为最高行政首长，那行政院院长 会变成什么，他也就不是现行《宪法》所规定的最高行政首长，而是 纯粹总统的幕僚长了。但除非修宪将行政院院长与总统职务合并，变 成同属一人，或者取消行政院院长的最高行政首长地位，否则在现行 《宪法》之下，总统制不可能走得通。在总统制之下，行政立法制 衡，互相不能倒阁也不能解散国会，各司所职而各对人民负责。 采用双首长制，跟台湾现况最接近，但是不同的是，双首长制中的总 理总统制仍然是建立在国会多数统治的基础之上，如此才有总统和总 理的共治。现况下行政院院长不须经由国会同意，总统喜欢搞少数政 府，根本无法达到双首长制的理想状态。若是将行政首长任命改为须 由国会同意，以之前说过的，根据台湾现况的治理，就可能会出现左 右共治，白话一点就是蓝、绿共治：总统由绿营担任，但是行政首长 则是由国会多数党的蓝营担任。现行制度下蓝、绿就已经僵持不下 了，若是改为双首长制，蓝、绿冲突还可能带进行政部门，必定更加 严重。再者，双首长之间的权力和责任很难划分，人民可能弄不清楚 谁才是政府实际的决策者和负责人。民众对这种制度一定会感到很困 惑。 最后，我个人看法是，其实可以将我国责任制衡制度做一个改善。由 于立法院以及总统都是由人民所选出的，所以地位应该是相当，都具 有同等的民主正当性，所以应该由双方来制衡，也就是总统与立法院 都对人民负责。但在此同时，人民授权立法院可以发动弹劾要求总统 下台，总统也可以主动解散立法院。行政院院长仍然由总统任命，不 经由立法院同意，但行政院院长不再是实质的最高行政首长。因此若 是行政院院长做不好，国会不需要求行政院院长下台，而是直接要求 总统下台。总统下台，行政院院长也必须请辞。这种方式就是双首长 制中的总统议会制，也是一种可以达到行政立法两权相互制衡的方 式。除此之外，国会议员若是没有按照《宪法》规定行使职权，其实 应该要加强国会的自律，使《立法委员行为法》得以落实，以规范国 会议员不负责任的问政行为。 《宪法》是国家根本大法，所以宪改是国家重要大事，是全中华民国 国民的责任，并不只是政党、政客或是学者教授老师的责任。这是我 们的国家，要选择国家体制时，每个人民都有参与的权利与责任。希 望我国公民都能提出意见，关心国家大事，为我们国家共同创造更美 好的未来。 （王汉威：中华大学行政管理学系学生）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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