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3-09 新闻与评论 呐喊呼吁 ◆请《人民日报》华盛顿记者唐勇拿出点勇气　（杭州）昝爱宗 ◆中国：记者李元龙因互联网上的文　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 认识问题 ◆“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与狼奶之婚姻　　　（西安）王中陵 探索道路 ◆从我在狱中绝食的经历看高智晟律师倡导的绝食维权　郭庆海 ◆政府职能转变必须从立即停止和制止人权侵犯事件做　陈树庆 ◆对“胡戈馒头”民众运动的一点思考　　　　　（贵阳）吴郁 ◆谈谈中国实现民主的道路　　　　　　　　　　（中国）金雷 ◆重构经济领域的罪与罚　　　　　　　　　　（武汉）乔新生 ◆中国左派新动向及其世界性渊源　　　　　　（青岛）牟传珩 ◆快乐人生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运动留痕 ◆每周周一固定绝食声明　　　　　　　　　　（西安）邓永亮 ◆绝食抗暴维权活动让天下人感动　　　　　　（贵阳）吴玉琴 读史论今 ◆非常解读──读《非常道》（之1） 　　（山东烟台）李对龙 ◆“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王亘坚文集》读　布衣书生 ◆古代老外怎样夸讲中国　　　　　　　　　（河南郑州）方舟 他山之石 ◆惊天慌言：中国军费比新西兰少　　　　　　　（越南）张明 文艺春秋 ◆向魏京生君致敬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皮旦不愧第一流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谁是你最后的歌者──写在三月十日前　（印北达萨）安乐业 ◆中国小孩儿　　　　　　　　　　　（北京）叶赫那拉．小强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请《人民日报》华盛顿记者唐勇拿出点勇气 昝爱宗 唐勇先生： 好久不见，您在美国还好吧。 今天，我突然从网上看到您采写的《美发表〈05年度国别人权报 告〉，再次对中国横加指责》的报道，很遗憾只有一行字：“《人民 网》华盛顿3月8日电，记者唐勇报道：美国国务院发表《2005年度国 别人权报告》，再次对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的人权状况横加指 责。” 我想请您多介绍一下，也请《人民网》和《人民日报》也多介绍一 下，中国到底有哪些人权状况让美国“横加指责”？ 我作为一个网民，我非常想弄清楚他们为什么指责中国，指责的有没 有道理。中共不是老是把“批评和自我批评”挂在嘴上，可真的碰到 了人家批评，为什么就叶公好龙、掩耳盗铃了呢？ 贵党宣传机构（国新办、外宣办）有一个叫刘正荣的先生，他有句 “名言”说“中国无人仅因网上言论而被捕”，表示“中国公民可以 自由地使用国际互联网”。如果事实确是如此，那么美国的“横加指 责”就是毫无道理的，贵党中央也不必放在眼里。可是，河北蔡陆 军、山西师涛、北京师范大学的学生刘荻、贵州《毕节日报》的李元 龙等等，他们有的被监禁、有的被关押，有的被判刑，又该如何解 释？ 今天，我又看到刘正荣所在的国新办发表《2005年美国的人权纪 录》，以非常尖锐的语气进行回应，其援引大量例证说明美国自身存 在着严重的侵犯人权问题，称“在美国，执法、司法机关侵犯人身自 由权利的现象非常严重。秘密监控无处不在，非法扣押时有发生。近 期爆出的‘窃听门’丑闻，引起美国公众的强烈关注。‘9．11’事 件发生后，美国总统曾数十次授权美国国家安全局等部门对美国国内 的一些电话进行秘密监听。 从2002年到2004年，至少有287宗联邦调查局特工在秘密监控中涉嫌 违法的案例。”是的，美国政府指责中国政府，中国政府指责美国政 府，而且是快速反应，显然是精心准备。我想，这样的相互指责不能 偏离“人权”这个核心，不能泛外交化、泛政治化，不能“一致对 外，不能对内”，更不能“只许百姓爱党、不许公民爱国”。按照民 主、自由的普世价值，“人权”不会有错，有错的只能是犯罪的政 府，侵犯人权的政府。既然美国从2002年到2004年，至少有287宗联 邦调查局特工在秘密监控中涉嫌违法的案例，那么中国就没有这种情 况吗？难道中国的特工就没有在秘密监控中涉嫌违法犯罪？唯一可以 区别的是，美国还有享有新闻自由的媒体报道出来的案例可以援引， 中国却是连这也不敢在自己的媒体上公开，这难道就正常吗？ 信息封闭、网络封锁，处处皆是新闻“柏林围墙”，敏感词多如牛 毛，这真是我们中国大陆网民的不幸，是您远在华盛顿感受不到的， 就是在我们中国自己的香港、台湾、澳门这些“特区”〔台湾并非中 国的一个“特区”。它是一个叫做“中华民国”的国家，拥有人民自 己选出的国家领导人──总统。──洪哲胜编按〕，他们也是感受不 到的，他们看到的、听到的是自由的，言说的也是自由的。台湾中国 国民党的主席马英九可以评论美国政府直呼陈水扁之名，而不冠以 “总统”头衔，认为“不应该这样说”。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部 长马凯说“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马市长、马主席却没 有回应马部长的话，又是为什么呢？“92共识”、“一中各表”是智 慧的，台湾没有独立，大陆没有动武，一中可以各表，维持当前现 状，难道不是双赢吗？毛泽东生前解决不了台湾问题，邓小平生前也 表示让更有智慧的后人来解决。当代领导人的智慧就是双赢，就是维 持现状，否则一个大中国就不可能走向和谐。 唐勇记者，请您在华盛顿拿出点《人民日报》大牌记者的勇气来，尽 快把美国发表的《2005年度国别人权报告》在《人民网》上公布吧， 我们网民会称赞您还是一个好记者，是一个有真能力的记者。还有， 贵报的刘宾雁记者在美国流亡，直到逝世，你们的《人民日报》、 《环球时报》却漏掉这样一个大新闻，真是糊涂啊。你们有国家的大 量财政支持，又身在美国，为什么不关注在外流亡的华人呢？亲不 亲，故乡人。中国政府并没有公开开除刘宾雁等人的国籍，他们就永 远是中国人，就值得你们采访报道。 唐勇先生，美国有唐人街，处处可见身着西装的中国人，您本人姓唐 名勇，也身着西装，请您拿出点中华唐人的勇气来，以您穿西装的身 分和感觉真实报道美国政府对中国的“横加指责”，不要遮遮掩掩。 我还告诉您，刘正荣所在的国新办，虽然有些要员也穿着西装，可他 们做事却是只有“赤脚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还是地下党的做法， 还不能把自己的行为一一暴露在阳光下。很明显，他们这样做是不对 的，作为多年前与您认识的人，请您不要和他们一样，穿着西装就应 该干文明的事情，离文明越远只能是自讨苦吃。 真诚祝福您，欢迎您今后多多报道美国对中国的更真实的评价。 昝爱宗 2006年3月9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记者李元龙因互联网上的文章 被控“煽动颠覆罪” 《紧急行动网络》2006年第12号 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 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抗议记者李元龙被控以颠覆罪。因其发表在 互联网上的文章，自2005年9月9日起，李一直受到关押。根据中国已 成为签约者之一的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19条， 国际笔会要求立即无条件释放李元龙以及所有仅仅因为思想表达，而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目前遭到关押的作家。 据笔会消息，《毕节日报》记者李元龙在互联网上发表批评当地生活 水准和呼吁民主的文章后，于2005年9月9日，遭到中国西南地区贵州 省安全局工作人员的拘捕。控方列举了他以笔名“野狼”新近为在中 国遭禁的美国中文网络，其中包括《博讯新闻网》、《大纪元》、 《议报》、《新世纪网》所撰写的文章。据说，两篇标题为《在思想 上加入美国国籍》和《生的平凡死的可悲》被中国当局认定为特别 “严重”。2006年2月9日，李被正式指控为“煽动颠覆罪”，而该起 诉书直到2月底才公布。对他的审判预期将在3月份举行。李元龙以其 对当地贵州省有关乡村贫困的报道而知名。 李元龙现被拘押在毕节看守所，家人无法与他见面，据说，健康状况 极差。 请给中国当局发出呼吁 ◆抗议因涉嫌“颠覆”文章而遭到拘押的记者李元龙，并要求他有权 　与家人见面，以及任何必要的治疗。 ◆根据中国已成为签约者之一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 　19条，呼吁中国无条件地释放李元龙，以及所有因写作目前受到关 　押的作家和记者。 政府地址： 中华人民共和国，北京，邮政编码100032 国务院转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 胡锦涛阁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北京市，邮政编码100726 北河沿大街147号 最高人民检察院总检察长 贾春旺先生 请注意：中国当局的传真号码不再使用，因而可要求你所在国的中国 　　　　外交使节转寄呼吁书。 如果可能，请将呼吁书副本交你所在国的中国外交使节。 有关进一步消息，请联系国际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的Cathy McCann， 地址：9/10 Charterhouse Buildings 　　　London, EC1M 7AT, UK 电话：+44（0）2072533226 传真：+44（0）2072535711 电子信箱：cmccann@wipcpen.org, （2006年2月8日） （独立中文笔会狱中作家委员会根据英文原稿翻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与狼奶之婚姻 王中陵 虽然早知道《冰点》复刊要刊出批判袁伟时的文章，但对谁会第一个 下场，还是不无好奇。窃以为，即使是“狼奶”一词的发明者邓力 群，怕也不肯蹚此混水，为封了自己嘴巴的中宣部打先锋叫阵作伥。 除了中宣部的“新闻阅评组”，眼下还有谁会如此不惜羽毛？读了中 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张海鹏先生的《反帝反封建是近代 中国历史的主题》，我实在不胜惊讶！堂堂研究员的大作竟如此漏洞 百出荒谬绝伦。陈腔滥调，简直就象刚从墓穴里爬出来几十年未食人 间烟火似的。“以己昏昏，使人昭昭”！大跌眼镜之余，只有这八个 字的感叹。 张研究员在《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近代中国的主要 任务》一节中说： 　　“反帝反封建，是近代中国历史发展的基本主题。在基本上完成 　　了反帝反封建的任务后，在人民掌握了国家的主权后，国家的现 　　代化事业才能够比较顺利地进行。” 历史而有“基本主题”，自亦应有布置“主题”之主。距“9．18” 不足两个月，在江西端金成立洋里洋气的“苏维埃人民共和国”， “武装保卫苏联”，撕裂中国，缩海棠叶为“大”雄鸡，抑亦“反 帝”之壮举乎？奉林则徐为民族英雄，却全然不理会林少穆之预言： “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 “反封建”，“封建”早在2,000多年前就已被始皇帝废了，哪里还 须尔等来反？“封建”的涵义在中国文献中早就史有共识。放眼九 州，而今除了中宣部这部气焰熏天、权重超越明代东西厂的“封”杀 之“建”，哪里还有别的“疯剑”？“反封建”这活儿，显然不是中 国人吩咐下来的。假人民之名义“掌握了国家的主权后，”在“反封 建”烟雾弹的掩护下，专制极权“才能够比较顺利地进行”，得以登 峰造极。 柳宗元作《封建论》，把由部落、方国（方伯连帅）、封建（裂土田 而瓜分之）至秦的“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公天下之端自秦始”看 作时代脉络，并认为这个“势”无法逆转。殊不知不肖子孙吮足狼 奶，即获神奇力量。既敢不畏鬼神逆“势”横行，出卖几个老祖宗又 何足道哉！ 数年前读华东师大历史系教授王家范先生所著《中国历史通论》时， 作过一点笔记。在《封建时代》一章中，先生说： 　　“西欧的‘feudal system’（‘feudalism’），直译应为‘领 　　地分封制度’。据日知先生的考证，将‘feudalism’转译为 　　‘封建’，始作俑者为严复。黄仁宇则说，其事最先是由日本人 　　以‘封建’一词移译‘feudal’，庶几近之。想不到经出口转为 　　内销后，我们却连自己的家当也闹糊涂了，中国原来的‘封建’ 　　也成了‘feudal system’或‘feudalism’。” 其实，我们后来所采，不管“老封建”、“新封建”，也不尽是按着 西欧中世纪“feudalism”的模式，而大都是照着斯大林《联共 （布）党史》教程里的“经典定义”去解说的。斯大林是属于最教 条、武断的一个人物；他最喜欢下钢铁一般坚硬的“定义”。但话一 经说死，就承当不起活泼泼历史事实的严格检验，现在已众所周知。 （王家范：《中国历史通论》p43页） 原来如此！对斯大林钦订中共奉行的经典“新封建”，李慎之先生认 为：“是政治势力压倒‘知识分子的人文精神’的结果”。“完全是 中国近代政治中为宣传方便而无限扩大使用的一个政治术语”。力透 纸背，的是谠论。 “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语），马克思为 人类社会发展规定了五形态，一定要经过奴隶社会，一定要经过封建 社会，一定要经过资本主义社会，一定要经过社会主义，只有这样才 能到达共产主义。列宁批示：“中国是处于半殖民地地位的国家，是 落后的半封建的农业国家”。虽然众多历史学者根本就不同意洋人这 一说、“全盘西化”。终是斯文敌不过“马腿”。〔注〕 先秦的“封建”遭此强暴，反右、大跃进、文革、“6．4”、镇压法 轮功，源源不绝接二连三的人祸又从何而来？ 痛定思痛，人们沿着灾难之路溯流觅源。袁伟时先生说，在经历了反 右派、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等史无前例的三大灾难后，人们沉痛地发 觉，这些灾难的根源之一是：“我们是吃狼奶长大的。”“20多年过 去了，偶然翻阅一下我们的中学历史教科书，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我 们的青少年还在继续吃狼奶！” 正视中学历史教科书，提醒国人注意“狼奶”有毒、误“人”子弟。 这也正是中青报冰点周刊为什么对袁文予以关注之所在。而张研究员 却竭力要证明我们的历史教科书非但不是“狼奶”，而且是富含各种 维生素有益青少年身心发展的“马乳”。敢问研究员，“要武，不要 文质彬彬。”（毛泽东语）六亲不认的红卫兵也不是狼奶喂出来的？ 难怪袁先生要忧火如焚：“……如果天真纯洁的孩子吞食的竟是变味 乃至有意无意假造的丸丹，而其中大多数大都无缘重新学习，只能让 偏见伴随终生，甚至因而误入歧途；这样的损失是难以数计和无法弥 补的。不幸，现行的《中国历史》教科书正在扮演这样的角色。” “……大多数大都无缘重新学习，只能让偏见伴随终生，甚至因而误 入歧途；这样的损失是难以数计和无法弥补的。”初读这番话时，我 心如遭雷击。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这种切肤之痛，特别是在读了张海 鹏研究员这篇大作之后，对狼奶的“后劲”或会有更直接更客观的认 识。 围绕《冰点》被封，檄涌如潮。“所有知识策略中最卑劣的就是自以 为是地指责其他国家中的恶行，却放过自己社会中的相同行径。”用 萨伊德的这番话来对照一下我们身边形形色色的文化人，平面或立体 的研究员、诗人、作家、导演、责编、各级政协人大代表、栏目主持 人等头面人物，关注他们有无狼奶后遗症，关注他们有无复制兜售 “狼奶”的嗜好，不无意义。揭露“新闻评阅组”的恶行，进而折断 中宣部这柄诛杀民主自由为王前驱的“疯剑”，掐断狼奶的源头，窃 以为，这才是我们今天应该齐心协力去做的头等大事。 〔注〕王家范：现行教材“敕令”一致的古史分期，根据我的记忆， 　　　是在20世纪50年代末或60年代初由当时的教育部“定于一” 　　　的。在此之前，新史家中间，也包括吕振羽、范文澜、翦伯 　　　赞，主西周“封建”的是主流。建国后出现过三四家纷争的局 　　　面。我就读的大学也属“西周封建”派，且戏称为“老封 　　　建”。后来由教育部颁订的教学大纲，决定以郭沫若《中国古 　　　代史的分期问题》为“经典”定于一。但它之所以成为“经 　　　典”，完全是因为当年毛泽东主席赞成此说。（王家范：《中 　　　国历史通论》华东师大出版社2000年11月第一版p42页） （2006-03-0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我在狱中绝食的经历 看高智晟律师倡导的绝食维权活动 郭庆海 近一段时间以来，我的不满16岁的儿子因种种原因辍学在家，妻子心 脏病渐重需要手术，所以日日烦心几至于有轻生之念，连赖以谋生的 写作都时断时续了。于是，前些天当有朋友问我是否参与高智晟律师 的绝食抗议活动时，我无奈地表示拒绝。高智晟律师倡导的这一活动 会遭到当局的强力打压是我意料中的事。所以，我在拒绝朋友时还曾 为自己不能助国内维权运动一臂之力而感到惭愧。但是，让我想不到 的是，这一活动在维权人士及异议人士内部发生了很大的争议，进而 给介入其中的许多人带来了不快，令我深感遗憾。对于众人的争论， 我不想做什么评价了。我只想叙述一段我自己在狱中通过绝食“维 权”的经历，一方面以此表明我对高智晟律师倡导的这一活动的支 持，一方面希望大家从当局在我绝食“维权”事件中的态度，来分析 当局在这次绝食维权活动可能采取的最终措施。 2004年3月下旬，我因为再次无辜遭到同监室刑事服刑人员的殴打辱 骂，而监狱管理当局全然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我在以前被打时曾 向监狱管理当局提出，将我与刑事服刑人员分开监管的要求，因为这 本身就是当局自己制定的《监狱法》所明文规定的。但是，我的这一 要求遭到监狱管理当局的无理拒绝。或者更准确地说，我写给监狱管 理当局的信，根本就出不了我所在的监区。因为在我服刑的河北省第 四监狱（也称石家庄北郊监狱），服刑人员基本上是没有机会走出监 区与监狱狱长或狱政科等相关管理部门人员见面、或只是把反映问题 的材料递交到他们手中的。──所以，我在被打当日给监狱管理当局 写了一封信，再次陈述了他们当前普遍采取的将刑事犯和政治犯、良 心犯混押及用刑事服刑人员来监视政治犯、良心犯之做法的不合法。 我并写一信给我所在的监区，把当面将上述情况反映给监狱主管狱长 或主管部门作为我的“维权”目标。为了达到这个“维权”目标，我 将采取绝食的手段，预定绝食时间是七天。七天后无论目标能否达 到，我都恢复饮食，但会另择时机再次绝食，直到我的这一十分简单 的要求得到满足为止。 我是从写信后的下午开始绝食的。第二天上午，监区的主管干警开始 找我谈话，当然一开始就是了解我的想法，听我对我写的信做更深入 的解释。然后，他便开始向我强调把政治犯、良心犯单独监管的不可 行性。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们在以前的谈话中早就谈过了的，所以， 我一一加以批驳。我的理由很简单：我的要求就是你当局自己制订的 《监狱法》所规定的，而且你们上级每年都要做有关内容的考核，看 分类监管做得是否到位。而说到分类，无论是从刑法的分类上看，还 是从现实的角度看，政治犯、良心犯与刑事犯之间无疑是区别最大的 两类，那为什么你们一直在强调强奸犯和盗窃犯要分别关押的时候， 却根本不考虑政治犯、良心犯和刑事犯的分别关押问题呢？何况，你 们还用刑事犯来监视政治犯、良心犯，并且纵容刑事犯欺负、污辱政 治犯、良心犯。这样做的道理何在？ 上午同我谈话的这位干警同我打过许多次的交道。据我了解，他曾经 因为我的原因数次受到上级训斥，所以，可以看得出，他对来给我 “做工作”，让我放弃绝食未抱什么希望。而现实当然也无法让他完 成工作，因为他根本无权答应我的要求，即使那是一个非常简单、合 理的要求。 当天上午，干警对我的工作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下午，我的两位主管 干警中的另一位出马。这位干警的年龄比那一位相对大些，但也只不 过30几岁的样子，大学毕业，人很文静，在服刑人员中的口碑也很 好。从他与我的多次接触来说，彼此也没有什么芥蒂。所以，我们的 交谈很坦诚。但是，他能说的，也不过就是上午那位干警能说过的那 些，他能够答应我的也不过上午那位干警答应我的那些，别的他同样 做不到。所以，在经过两个小时的谈话后，一切还是没有结果。 在我绝食的第三天上午，第二天上午同我谈话的那位干警在相同的时 间再次如约而至，与我谈地还是同样的问题，进行地还是同样的沟 通。当然，这次他对我的关心多了些。他让我自己考虑一下自己的身 体，因为我当时患多种疾病。2002年7月，我因患低血钾病曾经瘫痪 数日，此后一直在反复，靠长期服用副作用很大的药物维持。同时， 我还患有比较严重的低血糖病。而就在我绝食前些天，我还多次因感 觉胸闷、喘不过气来，要求去狱里的医院治疗。一位因计划生育问题 被枉判18年、在狱中自学中医的狱友在给我诊脉后，说我心脏出现了 问题。由于服刑人员去医院治疗在我服刑的这所监狱是一项“复杂庞 大的工程”，艰难至极，所以，那位狱友一直自愿为我做穴位按压治 疗。 我当然要对这位干警对我身体的关心表示感谢，但同时也表示，我不 可能再顾忌那么多。所以，第三天上午的谈话还是未有任何结果。 第三天下午，另一位主管干警也如约而至。这次他的态度表现得很积 极，而这种积极态度表现为，他不再是对我进行简单的劝告，而是质 疑我的作法怎么象法轮功！──他所谓的“象法轮功”，就是动不动 就绝食。他说这种作法不理性。他的这一说法当然逼我不得不再次在 他们面前就法轮功问题表明我的态度，即我虽然并不赞成法轮功的某 些说教，但是，我同样不赞成当局对法轮功所采取的作法，而当然法 轮功人员经常采取的绝食手段也就根本不是什么不理性。同时我还向 他指出，不要认为绝食便是一种多么激烈的态度，我告诉他韩国大学 生在80年代为了反对专制有更激烈的态度，是自焚！但没有人说那是 不理性，而说大韩民族有血性！有勇气！有希望！当然，我不赞成中 国人也那样做，我自己也不那样做，因为我觉得当局应该能够理解我 提出的要求的合理性，我们之间应该不缺乏对话的基础，而且我们不 正是在对话吗？ 第四天，同样的谈话一直进行。这次有位干警提出，安排让我去住 院，可以一直到我释放时──当时我的剩余刑期还有半年。因为就在 绝食事件发生前十几天，我曾经因为受多种疾病折磨而却极难得到及 时的治疗提出过住院要求，但当时我的要求根本没被监区当回事。我 当即婉拒了干警的“好意”，说明我不会把绝食变为要求住院的一种 要挟。因为我要争取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同时也是为所有在第四监狱 的政治犯、良心犯争取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利。 第五天，同样的谈话继续进行。我无奈地在谈话中表示出不奈烦的态 度，因为每一次的谈话总是在重复同样的话题──我的不奈烦令干警 也感到尴尬。在这一天的谈话中，我提出，由于我的预定绝食时间是 七天，而当时已经是第五天，所以，我希望在第六天能得到监区一个 满意的安排。如果第六天还是内容一成不变的谈话，那么，我将在第 七天上工的服刑人员走后找一无人的监室，临窗而立，每见有干警在 楼前经过，则大喊“二监区的政治犯郭庆海绝食七天了！”──因为 我下不了楼嘛！那位干警因为我的这一“威胁”露出谈话以来唯一的 一次笑容说：“别那样，别那样，问题还到不那个程度，咱那样不是 闹笑话了嘛！我尽快反映你的要求。” 第六天上午，这次同我谈话的不再是那两位干警，而是监区主管改造 的副指导员。他在重复了前面那两位干警对我的谈话而无效后，答应 把我的要求向狱长或相关部门反映。 当天下午3点左右，这位副指导员再次找我谈话，但只是告诉我，无 法为我直接联系狱长，我提出的问题应先提交相关部门，也就是狱政 科。我表示理解。 下午6点，在我绝食整整144个小时之后，我被允许向河北省第四监狱 狱政科直接提出我的意见。 一个多小时的谈话结束后，我恢复饮食。 应该说，我的这次“维权”可以说达到了我的基本目标──直接向监 狱管理当局反映要求，但是，更高的“维权”目标──实现政治犯、 良心犯与刑事犯分开关押却并未实现。当然，我曾经当面向监狱狱政 方面负责人指出过，如果在我剩余的半年时间刑期内这一问题得不到 解决，那么，在我出狱后，我依然会为这一问题而呼吁。我出狱后也 的确这样做了。 但是，我的身体也为这144小时的绝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我在监 狱狱政科结束谈话后刚刚出来，便开始呕吐，叶出来的是一团团紫色 的东西。这样的呕吐持续了半个小时，引起狱政科门前聚集的近20个 干警的关注，在我呕吐完洗了把脸出来时，我得到他们的集体“注目 礼”！ 在我恢复饮食后不几天，我在低血钾病、低血糖病、心脏病之外，再 添一项可能一生都将陪伴我、给我带来更大痛苦的疾病──坐骨神经 痛！ 我想，这些代价也许是我应该付出的吧。 从我个人的这一“维权”经历应该可以看到，当局因为强权的地位， 他们对人们最基本的权力要求也是不屑于给予的，即使那是他们自己 所承诺的。高智晟律师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问题。那么接下来怎么 办呢？和他讲理，向上面反映情况，把自己变成一个上访者。这当然 也是一种办法，但可能是一种极难有结局的办法。而另一种的方式， 当然就是抗争。当然，抗争也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暴力的抗争，一种 是和平的抗争。我们现在在第一种抗争方式的认识上基本能达成共 识，认识那种方式虽然有可能暂时性的解决问题，但从根本的意义上 说达不到改造社会的目的。而绝食的方式属于后者，它会给我们带来 理想的结局吗？ 也许从我个人的经历可以看出一点，最起码当局在面对这样的抗争时 会感到更困难。当然，这种困难就是让他们无法不直面公共道义及个 人良知的谴责。所以，这样一种方式应该更有利于促使他们对自己的 行为进行反省，并做出改变。 但是，有的朋友说这样一来维权的性质就变了，变成一种“政治”性 的活动了。这种认识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难道不进行抗争，维 权运动就能与“政治”完全脱钩吗？其实我们应该说，维权运动从来 就没有脱离开过“政治”。再进一步说，即使你不是一个维权者，即 使你不从事维权活动，但是你的一言一行，乃至日常生活，又有哪一 样能说不是“政治”呢？“政治”不是一个抽象性的东西，我们没有 必要对这个问题刻意回避。 至于说到有朋友担心的有流亡异议人士的支持便会授当局以柄，使国 内维权有被当局责以“受国外势力指使”之虞。我其实不能不指出， 即使没有这样的绝食活动，国内的维权活动也好、其它民主活动也 罢，在当局眼中有哪一样脱去过“受国外势力指使”的嫌疑？ 总之我以为，高智晟律师的绝食维权活动其实是一个无法正常维权情 况下采取的唤醒当局、当然也是唤醒社会良知的最无奈方式，是国内 维权运动进行到一定阶段的必然选择。至于这种方式最终能否唤醒当 局和社会的良知，却也的确不决定于高智晟律师和参与绝食的所有朋 友！ （2006年2月28日星期二于河北泊头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政府职能转变必须 从立即停止和制止人权侵犯事件做起 陈树庆 2006年3月5日在十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开幕式上，温家宝总理在《政 府工作报告》中指出：政府职能转变滞后，办事效率不高，形式主 义、做表面文章的现象比较突出，一些政府工作人员弄虚作假、奢侈 浪费，甚至贪污腐败。 但作为政府工作的第一责任人，温总理如果是仅仅能做到揭示和承认 现政府的一些缺陷，还是远远不够的。温总理及其负责的本届政府必 须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充分考虑造成这种状态的各种主客观因素包 括：历史的经验教训和造成这些问题的深层制度性原因、政府治国理 念、果断抓住转变政府职能的历史契机与实践切入点等等，在两会期 间或两会结束后尽快拿出一整套附时间表的责任方案来，并在随后的 施政中切实贯彻之，唯有如此，才是一个负责任的政府，才是一个负 责任的总理。 一、历史的经验教训和造成这些问题的深层制度性原因： 纵观人类历史，任何和谐的社会都必须有适当的良性互动机制，方能 在利害冲突中不断达成新的动态平衡。利害冲突的一方尤其是社会的 强势统治力量如果得意便猖狂、一厢情愿地要霸占与支配一切社会资 源、漠视他人的基本权利，那么迟早会导致社会秩序（包括道德秩 序、法律秩序、经济秩序等）的失衡而崩溃。没有那个社会能够依赖 强制，获得长治久安！ 中国近半个多世纪以来的历史已经一再揭示，国家和人民所经历的巨 大苦难和灾难，究其根源：莫不来自于中国共产党及其不少领导人对 其“革命”誓言与承诺的背叛，如1944年6月13日《解放日报》刊登 毛泽东答中外记者团时说“只有建立在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的自由与民 主选举政府的基础上面，才是有力的政治。”，而在其1949年执政后 的专制独裁与残酷却远远比“革命”时期的国民党“反动派”有过之 而无不及；莫不来自于中国共产党及其不少领导人无法无天而不受制 衡地把自己的统治特权冒充国家利益与国家政权而蔑视公民的基本权 利，也就是说《三国演义》上遗臭万年的大奸佞董卓的“吾为天下 计，岂惜小民哉”思维在不少共产党当权者的思想和行为中继续作 祟。 二、政府治国理念必须从传统封建主义的奴役与压制 　　型转向民主法治的回应型与服务型： 作为一个中国民主党人，我认为要建立和谐社会与真正实现中华民族 的伟大复兴，解决政府职能转变，首先必须有明确的治国理念之转 变。这包括： １、治国目的，从维护少数统治者的特权稳定转变到尊重和保障广大 　　公民的权利及自由，也即以人为本必须是以民为本而非以统治者 　　贪得无厌的特权与恣意为本； ２、治国方法，公共权力必须服从于人民的合法选择，从传统封建主 　　义对民众的奴役与压制型统治模式转变到现代文明的对民众服务 　　型与回应型统治模式，从权力大于法律转变到权力服从于法律； ３、民权不伸张，则民生也无保障，政治权利和社会地位的不平等势 　　必导致经济机会和社会分配的不公平，这次全国人大会议和《政 　　府工作报告》重点关注的“三农”民生问题，不能回避广大农民 　　的民权问题而继续给广大农民仅仅在民生问题上“画饼充饥”。 否则，我们根据过去几十年来的历史经验可以推断出，不仅《政府工 作报告》中的问题还将一如既往地“严重滞后”下去，《政府工作报 告》对民生问题的“宏伟蓝图”也终将在官僚主义会议到会议、文件 到文件的所谓“贯彻”中沦为泡影，以至于本次全国人大会议和《政 府工作报告》也将被历史再一次取笑为哗众取宠的“形象工程”、拙 劣的“政治秀”而已！ 三、确保政府职能从压制型向回应型转变的 　　切入点在那里呢？契机又何在？ 政府职能转变必须从立即停止和制止人权侵犯事件做起，契机就在于 这次全球维权抗暴的绝食活动中。 为抗议中共政权怂恿和放纵黑社会手段殴打和暴力迫害中国民众尤其 是维权人士，为表达公民维权在形同虚设的法律途径上面临劳民伤 财、山穷水尽之无奈，从2006年2月4日高智晟律师起，进行全国性维 权抗暴的接力绝食活动，从一开始起就引起了广大民众的积极响应和 国际社会的巨大反响。这种社会矛盾和平理性地集中爆发，对中共的 统治权威来说是个危机，但中共当局如果能理性地对待和反省，何尝 又不是一个能够和平理性地集中化解矛盾和取信于民的契机呢？ 我们深知，要推动中国社会民主法制的文明进步，既要为真相和正义 能够坚定果敢的斗争，又要有宽容和谅解的适度妥协。从2月18日 起，高智晟律师已明确宣布暂时停止了全国性的接力绝食行动，改由 高律师在内的七个人继续接力绝食，这样的调整充分体现了民间抗争 的理性、适度、渐进及敛控思想。但是，适度的妥协并没有换来理性 的回报，温海波律师、欧阳小戎、马文都、赵昕、胡佳等多人，被当 局先后秘密带走而至今不知去向，近来还有杨在新律师、刘西峰同学 等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自由。 这几天来，我一直在考虑两件事： 第一，浙江还有许多没有参加绝食抗议的朋友都想踊跃参加下几波的 接力绝食，是继续劝阻和安抚他们保持克制，还是尽快组织和协调他 们进行合法的表达民意行为； 第二，如果当局释放了温海波律师、欧阳小戎、马文都、赵昕、胡 佳、杨在新律师、刘西峰等朋友，并向全国人民保证将严格治警（包 括不当参与国内政治纷争事务的国安特工），坚决防止和制止政府工 作人员及黑社会势力对维权人士和其他一切公民的暴力侵害，那么， 维权绝食活动还有必要继续轰轰烈烈地发展下去吗？ 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至于在将来的行动中如何联系，不仅取决于我 们维护权利的一方，也取决于拥有权力的一方。 恰好，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了胡锦涛主席几天前会见政协代表时提出 “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 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等一整套荣辱道德观。 这与本文所主张的治国理念有相似之处，但重要的不仅仅是怎么说， 更重要的是怎么做。 所谓“听其言，观其行”，岂容“其言皇皇，其行劣劣”？政府职能 转变必须从立即停止和制止人权侵犯事件做起！ （2006年3月9日定稿于中国杭州）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对“胡戈馒头”民众运动的一点思考 吴郁 2006年伊始，“胡戈馒头”事件演变为“胡戈馒头”运动。网络媒体 上数亿人次参与“胡戈馒头”互动。其他各类媒体，包括数千种大小 喉舌、报刊纷纷卷入。“胡戈馒头”文章铺天盖地、连篇累牍、争相 详说、饭后茶余、坊间田头乃至办公室，热播热议、盛况空前、波及 海外、热度超过当年检验真理大讨论。 “胡戈馒头”实质就是用网络视听形式发表的文艺评论。矛头指向电 影《无极》，内容是对《无极》的文艺批评。此批评风格具有独特的 诙谐，但批评的精神却是严肃深刻。全国反响强烈，民众一片叫好， 媒体一片热论。《无极》的内容虽只是中国古代的东西，但“古为今 用”也是“狼奶”原则之一，在影视作品中体现非常普遍，体现形式 或多或少、或深或浅而已。如果国产影视作品涉及古代内容完全没有 一点“古为今用”，要顺利通过官方审查并非易事。《无极》和另一 大片《英雄》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无极》更加晦涩罢了。《无 极》顺利通过官方审查修改后发行，内容已不是原则，他的通过审查 这一过程和结果成了原则。《无极》的发行意味着代表官方，至少背 靠官方。胡戈蒸出馒头，无异于向官方头上动土，无异于向权威尤其 是审查权威挑战。 《无极》毕竟不是主旋律作品，用意识形态去压制馒头显然不是办 法。但侧重技术处理，如“侵权说”就是之一，就是权威的可行之 招。“胡戈馒头”不仅是一个文艺批评，更是胡戈天才的创意。至少 其新颖的形式和部分内容具有开创性的自主核心技术，具有很强的核 心竞争力，就象任何一个中国传统老字号的看家品牌源自独门独创、 独门绝传一样。只不过胡戈的文艺批评不象其他形式的文艺批评能获 稿酬，胡戈蒸出的馒头也并非为了盈利，反而是倒贴大把资金公开发 表于网络媒体，与广大民众分享。无论从形式和内容上来看，都谈不 上侵权。何况，也找不出任何具体法律条文为依据。所谓侵权，还是 想压制胡戈。 胡戈决定准备拿起法律武器捍卫宪法赋予公民的言论自由和文艺批评 的自由。 说到文艺批评，使人回想起毛泽东时代，尤其是文革前期，多少文艺 批评者人头落地。20世纪80年代，文艺批评自由运动空前反弹，人们 对整个80年代，尤其是拨乱反正时期的文艺批评自由记忆深刻。20世 纪90年代以后，文艺批评自由遭受重创和扼杀。有一个实例人们同样 记忆犹新，当时中央电视台为改变一下倪萍比较初级的煽情形象，转 向搞一个高雅一些的访谈。《倪萍访谈》刚开张两期，观众耳目一 新，反响不错。这时横插进一位叫什么“祥”的政府官员，恰好也是 电影审查的人，访谈成为此人的专题讲座，每期此人大唱独角，向亿 万观众大喂“狼奶”，连其大放厥词的语言风格都与江青在“文革” 中对新中国电影艺术批评扼杀的语言风格如出一辙。可想而知，把 《倪萍访谈》变成此公的访谈不可能长寿，很快寿终正寝。时代不同 了，现在是依法治国，依法行政，用意识形态横扫一切的时代一去不 返，江青原教旨主义没有市场。 “胡戈馒头”形成的民众运动，已由草根层波及到精英层，专家、学 者、教授纷纷发表看法，大体分两类。一类倾向“侵权说”，一类倾 向“非侵权说”。不论哪一类，都认为胡戈很有才气。除陈凯歌导演 外，没有人认为胡戈无耻。大概陈先生忘记了，他本人曾是一位叱咤 风云的电影艺术探索者，也曾是一位勇敢的用电影文艺批判江青原教 旨主义的英雄。其不朽之作《黄土地》何等深刻，轰动一时，响誉海 外。那时候，江青余孽也曾痛骂过陈先生，而广大民众，同样在那个 时候奋起坚决支持陈先生捍卫电影艺术的创作自由。陈先生也许还没 有忘记，自己的另一部不朽之作《霸王别姬》至今仍被封杀。陈先生 想过没有，又是谁“侵权了”《霸王别姬》？ 另一个是官员阶层。他们不便在媒体上参与，但在办公室和私下热议 同样颇为热闹。至少被胡戈的诙谐和不服及舆论热播所感染。更有一 些级别的人士，一声不吭，闷头在媒体上观看关注“胡戈馒头”运 动，这也是一种形式的参与。 胡戈馒头运动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如果压一下胡戈，搞他个侵权，如 不服，再判他一下，恐怕不行。这样做只能引起民众更大的反弹。时 下网站上支持胡戈的言论大有挤爆宽带之势。现在尚处大讨论阶段， 还没有开始直接压制胡戈，已经出现精彩反弹。真正的胡戈风味“馒 头”在餐饮界兴起的苗头已经出现。比较有代表性有苏州市数家餐饮 集团争相抢注“胡戈馒头”商标，更有急不可耐的某餐店按耐不住， 不顾法律程序，公然侵权“胡戈”名誉，蒸出印有鲜红“胡戈”大字 的“馒头”赫然上市。“胡戈”牌“馒头”名声鹊起。再看阳春白雪 这一头，比较有代表性的有广州市多名著名律师联署发表声明，认为 “胡戈馒头”没有侵权，如蒙胡戈不弃，愿免费为胡戈打官司。有人 甚至提议把“胡戈馒头”作为品牌推出，做强作大，推向世界。也有 人认为批量生产“胡戈牌馒头”是在起哄。那么餐饮界为什么不起别 的哄，专事大起“胡戈牌馒头”的哄？无非是用胡戈方式坚决捍卫胡 戈言论自由。从网上到网下，从草根到精英，从餐饮界到法律界，种 种迹象表明，民众们憋着一股劲，翘首盼望“胡戈馒头”官司早日打 响，来他个全民开打。打他个天昏地黑，把“胡戈馒头”运动推向轰 轰烈烈的新高潮，把胡戈先生推向新境界。 如果不压制一下胡戈恐怕也不行。“胡戈馒头”再这么蔓延下去，人 们竞相在媒体上竞做“馒头”，权威将往哪里放。今天敢公然指向大 导演，明天是不是也敢公然指向大总统。再设想一下，公务员卷进 “胡戈馒头”怎么办。再极端一点，解放军将领也来凑“胡戈馒头” 的热闹，将如何收场。更可怕的是，千千万万的“胡戈们”要是冒出 来，和《冰点》事件的“《冰点》们”遥相呼应，去砸阎王殿，引发 社会冲突，权威最担心的就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可能引发 “7．4”血案。 总之，对权威来说，正所谓：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横 批：左右皆不行。如芒刺在背，骑虎难下。 “胡戈馒头”民众运动也使人想起另一个问题：现代科学技术网络媒 体的巨大威力再次显现，其对思想钳制的巨大冲击再次显现。去年任 不寐先生首倡网络民众运动，一些人尚不以为然。时下中国大陆正在 自发上演更加生动的一幕。任先生如果现在再发动一场网络新竞选活 动。可以肯定，20多岁的青年胡戈将以无庸质疑的绝对高票压倒一切 当选草根中华共和国总统。 “胡戈馒头”民众运动的一点启示：民众是英雄，中国大陆民众正在 快速觉醒，维权运动发展迅猛，以创造性的形式发展维权抗争。这次 “胡戈馒头”运动方式机灵精妙，性质合情合理合法，具有最广泛的 民众基础，是一大历史创意。今后，大大小小的“馒头运动”方兴未 艾，和其他民众创造的多种形式，包括揭竿而起的民众抗暴运动交相 辉映，呈多元化格局蓬勃发展。 （2006-03-09 20:31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谈谈中国实现民主的道路 金雷 一个人早晚要死。中共一党专政的专制制度早晚要灭亡。中共如果聪 明的话，理应自觉主动创造思想文化以及政治经济等各方面条件，推 动中国走向普世之自由民主法治。但是现在中共党内充斥着权迷心窍 的、对世界自由民主法治潮流懵懂无知昏昏噩噩的专制独裁分子。特 别是中共党内的左派分子，更是我们民运的主要敌人。而中共党内掌 权的改革开放派（前有胡、赵，后有朱、温）则是我们民运的可以团 结的朋友。 现在看来，中国实现民主的道路可能与众不同，很可能不是一种突变 而是一种渐变。这个变化从哪里开始呢？借用一下中共的术语，就是 从“思想文化”和“经济基础”的变化开始。我们民主运动，在中共 的打压之下，搞政治活动的空间在国内极其狭小，可以说敌强我弱。 要想和中共斗争，必须找准中共的薄弱点，我们民运才可能积小胜为 大胜，最终战胜中共。 中共的薄弱点在哪呢？就在“思想文化”和“经济基础”方面。中共 党内的改革开放派要推进他们的改革开放，就必须容许思想文化自 由，就必须大力发展私营经济。我们民主运动，正应该打击一切左派 反动势力，声援一切主张自由化私有化的健康力量。 比如这次中共“两会”召开的前夕，中共《人民日报》3月1日在《两 会：群众关注十大焦点》栏目中，刊登了中共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 主任王忠明的文章《国企改革步入倒计时阶段》。王忠明先生在文章 中直言不讳地提出：“这一轮国企改革试图解决‘深层次矛盾’，即 以建立健全现代产权制度为目标。这对绝大多数国有企业而言，意味 着必须实现‘战略退出’，将其改制成为非国有企业。”并且断言： 这种做法“不可逆转”、“势在必然”。 王忠明先生这样旗帜鲜明的地论断，自然免不了被左派分子攻击。但 是我们要为之喝彩！须知，中共国有企业正是中共的经济命根。中共 凭什么垄断政权啊？不仅仅是凭枪杆子，也不仅仅是凭笔杆子，更根 本地，中共垄断政权，凭借的是钱袋子！中共的国有企业，正是中共 的钱袋子。只有把中共的国有企业私有化了，只有民营企业家掌握了 钱袋子，中共才会乖乖地听自由民主的话。 我们说，我们民主运动在国内、甚至在中共党内，也绝不是孤立的。 我们有大批“同路人”。在思想文化战线上，我们有《南方周末》、 《新京报》、《冰点周刊》为代表的自由媒体；在政治方面，我们对 中共温家宝总理可以有所期待，在精神上，温家宝绝对是胡、赵的传 人，而对于胡锦涛这个十足毛、邓、江传人我们决不能抱有任何幻 想。我们民主运动内部曾经宣扬过什么胡、温新政，自己迷惑自己。 哪有什么胡、温新政？胡、温在政治上是根本不同的！我们当然希望 中共内部出现一个戈尔巴乔夫，从内部搞垮中共这个专制堡垒。但很 明显，胡锦涛不是。现在胡、温在国内民望相当，胡锦涛在文革中喝 足了毛泽东的狼奶，文雅的外表下有一股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狠劲，又 推陈出新，把邓小平的发展是硬道理和江泽民的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 魂发展成科学发展观和自主创新论。这个人确实是我们民运的劲敌。 正如小马哥所说的，这个人确实很难对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民运 更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中共党内的我们民运的精神上 的同路人，尽量把胡锦涛和中共左派孤立起来。 在理论学术战线上，我们更是有大批同路人，比如厉以宁、吴敬琏、 易纲、张维迎、张文魁等等先生，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主任王忠明 先生，等等，他们虽然是体制内人士，但在精神上绝对是我们民运的 同路人。我们必须声援他们。中共左派以及一些愤青对他们恨之入 骨，拼命攻击。这说明了什么？因此，我们民运一定要深切地认识 到，他们是我们的同路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应该采取各种方式支 持他们，打击中共左派。只有这样，才能改造中共。试想，如果中共 当权派都是如厉以宁、吴敬琏、易纲、张维迎、张文魁，国务院国资 委研究中心主任王忠明等等先生，何愁和平演变不成功？何愁中国不 融入自由民主大家庭？ 民运先驱魏京生先生近日在《独立评论》说，中国的民主运动，还是 主要靠国内。诚哉斯言！虽然魏先生说的主要靠国内，是指主要靠国 内的民运斗士，但是我认为，如何理解国内的民主斗士这个概念和范 围？我认为，还是广义一点理解比较好。这样有利于我们开阔眼界， 增强信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重构经济领域的罪与罚 乔新生 在我国刑事犯罪领域，经济犯罪的比重较大。我国现行《刑法》从七 个方面，规定了上百种经济犯罪。然而，在司法实践中，经济犯罪规 定面临着越来越尴尬的局面。 随着我国民间金融活动的发展，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和变相非法吸收公 众存款罪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质疑，一些中国公民包括知名的学者利用 吸收公众存款的方式，帮助贫困地区居民解决温饱问题。经济发达的 浙江温州地区，以吸收公众存款为经营特征的地下钱庄和民间“抬 会”盛行，当地司法机关对这种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行为视而不见， 只有当交易人之间发生严重冲突之后，司法机关才会介入处理有关的 问题。有些地区的司法办案人员一边秉公执法，处理有关犯罪分子， 一边不得不承受着当地居民的强大压力。吸收公众存款这项打破国有 金融机构垄断，搞活地方金融市场，发展偏远地区经济的活动，越来 越被人们所认可。 随着我国《公司法》的修改，我国刑法中关于虚报注册资本罪和抽逃 出资罪的规定面临着消亡的命运。以往公司法中严格的法定资本制被 独具中国特色的新型出资制度所取代，围绕着公司资本制度所设立的 各项罪名，有可能被彻底修改。 这些只是我国经济领域犯罪制度所面临诸多问题的缩影。随着我国民 商事法律制度的变革，还会有大量的经济犯罪规定被修改。中国的经 济犯罪制度面临着彻底重构的压力。 市场经济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自主决策的经济，市场经济的分散决策 决定了投资主体必须自行承担商业风险。如果法律特别是刑法面面俱 到，对经济领域中出现的各种风险作出规定，甚至将那些不具有严重 社会危害性的行为视为犯罪，那么有可能会在社会上产生负面的影 响。一方面，投资人认为《刑法》保护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疏于对 商业风险的评估和防范；另一方面，由于国家将宝贵的司法资源应用 在经济犯罪领域，致使其他的犯罪活动难以被惩处，公民的人身和财 产权利得不到保障。所以，面对经济领域中的犯罪问题，立法者必须 树立正确的观念，不应该代替投资人进行风险评估和防范，更不能试 图利用刑罚的手段，解决当事人之间所产生的民商事纠纷。事实证 明，由于我国司法资源有限，在《刑法》中规定了大量的经济犯罪之 后，有关经济犯罪的活动并没有明显地减少。譬如，我国《刑法》规 定了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可是市场上的假冒伪劣产品仍然随处可 见。既然《刑法》不能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在《刑法》中作出这些 规定，除了证明立法机关缺乏先见之明、司法机关无能之外，不可能 有其他的解释。笔者并不是反对利用刑罚的手段，惩治经济领域中的 犯罪，而是认为在经济领域的犯罪危害到公民人身和财产安全的时 候，可以直接援引我国《刑法》中关于侵害人身和财产的犯罪规定， 对犯罪分子处以刑罚。 由于我国的市场经济是政府主导型的市场经济，在市场经济的发育过 程中，政府起着主要的作用。所以，立法者根据我国市场经济的特 点，在《刑法》中设置了许多司法机关直接介入查办犯罪的条款。这 是过分迷恋公权力，对市场经济缺乏全面科学认识的表现。在我国这 样一个人口大国，《刑法》的简洁是其赖以生存的灵魂。如果《刑 法》过于接近市场经济，将市场经济中的各种违法行为“犯罪化”， 那么不但浪费了国家的司法资源，而且在经济生活中也不可能产生良 好的效果。对付特别严重的经济违法行为，只能用刑罚的手段，而对 那些逐利之徒，罚金和有期徒刑并不具有震慑作用。只有按照杀人罪 或者伤害罪处理有关案件，才可能对犯罪分子产生威慑效果。立法机 关在立法观念上希望通过《刑法》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但实 施的结果证明了，《刑法》的这些规定对于维护市场经济秩序不可能 起到根本性的作用，甚至在有些时候，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刑法》是利用剥夺公民的自由和部分财产的手段，惩治具有严重社 会危害性犯罪分子的法律制度。由于《刑法》中设置了生产、销售假 药罪等一系列经济犯罪，致使有些地方出现了大规模的造假团伙。一 些犯罪嫌疑人认为，持刀杀人，应当被判处死刑；但是制造假药致人 死命，一般不会受到死刑惩罚，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大规模地制造致 人损害的假冒伪劣药品。如果我国《刑法》取消这一类犯罪，直接按 照杀人罪或者伤害罪进行惩处，那么不但可以严厉惩治犯罪分子，而 且可以对那些潜在的犯罪分子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让他们直观地意 识到，生产销售伪劣产品就等于谋财害命，按照杀人罪进行处罚。 《刑法》中规定经济犯罪目的是为了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保 护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但是由于立法者过于强调《刑法》为市场经 济服务，结果导致许多严重的犯罪分子得不到应有的惩处。这是我国 立法观念错误所产生的结果。 按照我国《宪法》的规定，为了适应经济形势的变化，授权国务院制 定行政法规，解决经济体制改革中出现的问题。从上个世纪80年代末 期到现在，我国颁布了960多部行政法规，这些行政法规成为了我国 经济法律体系中最活跃、最具有影响力的部分。刑事立法不可避免地 要照顾到这些行政法规的存在，从行政法规所调整的社会关系中发现 具有社会危害性的行为，并且用刑罚的方式加以预防和惩治。然而， 由于我国行政法规具有不稳定性，有些行政法规已经进行了多次修 改，如果我国《刑法》“墨守成规”，没有因应经济形势的变化，及 时加以改进，那么，《刑法》在实施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矛盾。 现在看来，由于立法者过于强调《刑法》对行政法规的依赖性，所 以，在制定《刑法》的时候，没有认真研究我国生产力发展的状况， 没有预见到我国生产关系可能发生的变化，而只是满足于对现存的行 政法规中有关行为上升到《刑法》的角度加以规范，结果导致我国 《刑法》中关于经济犯罪的规定越来越不适应经济发展的要求。 如果说立法者强调《刑法》为市场经济服务，突出了《刑法》中关于 经济犯罪的内容，尚且情有可原，那么，立法者过于强调《刑法》对 行政法规的依赖作用，制定了许多不合时宜的《刑法》规范，则完全 是一种“以上就下”、本末倒置的立法思路。 刑事立法当然应该考虑到现存行政法规的内容，但是，刑事立法不能 拘泥于行政法规的规定，而应该高于行政法规的规定。如果行政法规 中认定某些行为是违法行为，而《刑法》只是有选择地将其上升为犯 罪行为，那么从立法技术上来讲，当然非常方便。但是如果从立法的 科学性来说，这样的立法活动无异于偷懒行为。《刑法》作为我国的 基本法律，必须对我国的社会关系尤其是行政法规所调整的经济法律 关系进行重新梳理，然后在认真甄别的基础上，将极少数违法行为确 定为犯罪行为。如果行政法规中认定为违法行为，刑法“萧规曹 随”，将其视为犯罪行为，那么，刑法就过于屈从行政法规的规定， 削弱了我国刑法的价值。 《刑法》从本质上来说是国家的利器，不可以轻易示人。如果《刑 法》将许多行政违法行为视为犯罪行为，或者简单地将大部分的行政 违法行为运用刑罚手段加以制裁，那就是“大材小用”，会降低《刑 法》的威慑作用。 的确，在有些国家出现了所谓的“泛刑罚主义”。在这些国家，事无 巨细，都可能构成犯罪。这种刑罚文化不应该在中国蔓延。中国是一 个礼仪之邦，强调以德治国。虽然在古代法典中民刑不分，诸法合 一，但是，在采用刑罚手段惩治犯罪分子的时候，慎刑的观念始终体 现在立法和司法活动中。只有减少犯罪的规定，将极少数行为视为犯 罪行为，刑罚的威慑作用才能够体现出来。反过来，如果我国《刑 法》在经济领域中规定了大量犯罪，可是由于司法资源有限，难以从 根本上打击或者遏制犯罪，那么，我国的《刑法》就成为了一个笑 柄。在现实生活中，由于司法机关“选择性执法”，已经产生了严重 的腐败问题。在某些经济领域，犯罪活动具有普遍性，但是由于司法 机关通过选择性执法，惩治某些犯罪分子，但又放纵某些犯罪分子， 致使普通民众对司法机关产生了严重的误解，他们认为司法机关通过 有选择地执法活动，捞取了个人的好处。 在社会大变革时期，《刑法》是一个国家的稳定器。刑罚只能针对那 些具有严重社会危害性的行为，在认真梳理的前提下，设置罪名，惩 治犯罪分子。如果《刑法》贴近经济生活，面面俱到，但又不能真正 发挥应有的效果，那么，这样的规定越多，对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就 越不利。实际上，在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刑法》只是对那些危害 公共秩序、破坏经济安全特别严重的行为作出刑罚规定。经济领域的 大量纠纷，一般都借助于民《商法》加以处理。在西方许多国家， 《刑法》对信息披露、信用透支行为作出严厉的规定，但是对产品交 易、公司设立、民间借贷等行为大多不作出具体的规定。这其中既有 一个市场经济理念的问题，同时也有一个节约国家司法资源的考虑。 希望中国的立法者能够认真反思，根据我国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适 当删减和合并我国《刑法》中关于经济犯罪的内容。 当然，在我国《刑法》分则中，充斥着大量的不合理规范，要想对这 些规范进行一一梳理，进行科学的归纳和合并，还需要《刑法》学界 同仁共同努力。 中国的《刑法》分则就象北京市的城市交通，通过“摊大饼”的方 式，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矛盾和“堵车”现象。当务之急，是要改变这 种“规划”理念，适当收缩《刑法》的阵地，制定符合中国经济发展 需要的、有利于和谐社会建设的《刑法》体系。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左派新动向及其世界性渊源 牟传珩 最近，中国传统意识形态思潮大有回流之势，新老左派频频出击，兴 风作浪。最新一个动作发生在2006年2月26日（星期天），北京举行 了颇有背景的《论中国知识界奴化影射史学的形成背景和危害》讲 座，有三位学者轮流发言，公开批评：《冰点》原主编李大同等“自 由派”的“自由、民主”主张代表某种利益集团，与普通人自由无 关：同时还批驳直接导致《冰点》停刊的中山大学教授袁伟时的文 章，宣扬“奴化影射史学”。在讲座上发言的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杨 帆，传达了义和团所代表的民族主义属于“国家信仰”的新对抗主义 判断，认为当这种信仰被挑战时，政府利用行政手段关闭《冰点》的 行为不能排斥。而共青团中央下属的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研究员王小 东，本周一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主要是批评袁伟时先生以及中国 80年代以后新的一轮“奴化影射史学”的问题。另一位发言者，中国 社科院下属的《国际社会科学》杂志副主编黄纪苏，则指责李大同等 “自由派”知识分子所提倡的自由、民主是有尺寸的，就象裤子的腰 围一样，大小以他们自己能穿进去为限。 此前不久，就在国家主席胡锦涛4月访美前夕，似乎要为胡锦涛新外 交做注脚的原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中国改革开放论坛理事长郑必 坚，急忙抛出《中国共产党在21世纪的走向》一文，立即遭到党内左 派公开点名批评──一篇由全国总工会书记处原候补书记韩西雅和国 务院发展中心原顾问马宾合撰的文章，引起国内舆论关注，此文以罕 见的犀利笔锋，公开点名批判郑必坚。此篇题为《奇文共欣赏疑义相 与析》的文章，附加了如此一个副题：《私人竟敢宣布〈中国共产党 在21世纪的走向〉》。文章直言不讳地反对中国融入“全球化”的时 代趋向，声称：现在所说的“全球化”、“经济全球化”，并不是一 般的世界各国都在从事国际贸易、国际资金融通的客观现象，而是指 以“新自由主义”为指导的，由美国一手操控的，有一套有利于美国 垄断资本的“游戏规则”的，由他们的跨国公司经营的、迫使世界各 国开放门户，任其自由掠夺的体系。它的结果，就是使穷国愈穷，富 国愈富。所以早已被人们称为“美国的全球化”。该文基于上述假 设，认为郑必坚把中国的改革开放说成是为了把中国置身于全球化之 内的目标，“是在诬蔑中国改革开放”。该文还进一步批判郑必坚提 出的“中国共产党无意于挑战现存国际秩序”的说法，违背了《中国 共产党章程》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规定。因为中共党章规 定：“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人类进步。” 更令人好奇的是，此文还发出了连邓小平与江泽民都想绕开的极左言 论：“共产党的任务是领导工人阶级，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消灭资本 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实行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这种提法多 年来已被束之高阁，就连官方刊物中都较少出现。 此文在中国左派网站《毛泽东旗帜网》刊出后，引来极左派不少回 响，甚至有人贴帖子表示“时刻警惕党内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式人 物的出现”矛头直指当今党内最高层。 必须指出，近日的中国左倾思潮，是自邓小平92年南巡以来最高涨的 时候。除了韩西雅和马宾痛批郑必坚引来关注外，北京大学学者巩献 田大批正在起草的《物权法》“姓社姓资”的公开信也是一例。该公 开信声称“《物权法（草案）》违背宪法和背离社会主义基本原则， 妄图开历史倒车”，也一度引发了舆论哗然。 再有以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学者自居的周新成，不久前也在社会科学院 学报发表文章，重复《狼来了》的故事，对中国可能出现类似东欧那 样的内部和平演变提出警告。他说：在改革和宽容方面，党不能走得 太远。而《人民日报》前副主编周瑞金则以皇甫平的笔名，在《财 经》杂志撰文表示要继续改革，说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但此文一 出，立即遭到中国新左派学者围攻。 别据2006年2月21日“德国之声”消息：中共党内有不少人认为，过 分自由的经济政策导致了严重的贫富分化和社会不公，批评的矛头直 指前任总理朱镕基及其经济智囊，甚至邓小平也成了为众矢之的。 《法兰克福汇报》和《世界报》也报道过，中共党内年老的正统派和 年轻的“新左派”都要求胡锦涛回到社会主义的价值原则上来。这种 左倾思潮的回归，最近甚至导致了官方的恐慌，也正是在此时，《中 国工人网》、《工农兵ＢＢＳ》 以及《共产党人网》，近日来相继 被关或被封。这三家网站都自称，自己是真正代表工农兵和共产主义 思想的。这意味着这些“新左派”言论，已对中共现行政权构成挑 战。 其实“新左派”们多是学院派和“杂志人”。他们更感兴趣的似乎是 思想的传播而不是思想的深入研究。例如，清华大学文学教授汪晖在 自己编辑的《读书》杂志上对中国市场改革的大肆挞伐，被认为对中 国“新左派”知识分子起了鼓动作用。中国的“新左派”大多是聚集 在北京的知识分子群体，他们日渐公开地表达了他们对20世纪90年代 以来中国改革的方向的担忧，所提倡的立场涵盖了社会民主主义、经 济民族主义以及毛泽东主义。这个群体并没有协调性，据说他们与决 策者之间的关系，既微弱又紧张。 与“新左派”相呼应的还有在各地零散分布着一些“老左派”。他们 多是一些党政军重要干部，邓力群可谓是他们的领军人物。就意识形 态而言，“老左派”看起来在中国更具正统性。但是，从年龄上看他 们都已枯朽。“老左派”表现活跃的杂志如《真理的追求》和《中 流》刊。曾经也因刊登的文章批评了江泽民在2001年《七一讲话》允 许扩大吸收私人企业家入党被封闭了。 所谓是“新左派”，就是那些主张对自由与权威之间进行微调，或者 说是在价值上和制度上对自由主义的质疑，甚至否定。他们力图以此 来影响中国的制度性选择。 “新左派”们的共同思想基础在于： １、政治民主不能以财产不平等和阶级分化为前提，因此更主张实行 　　“经济民主”； ２、中国的政治民主是在“以公有制为主导的”基础上的，据说，这 　　会比西方好； ３、这种民主是中国共产党一党执政下的民主，“没有必要走多党政 　　治的老路”； ４、认为全球化的本质是资本主义，要拨转中国进入全球化的错误态 　　势。 新老左派的区别在于： １、“新左派”强调投身于实际行动：“老左派”重视维护纯洁的 　　“意识形态”。 ２、“新左派”倾向于强调人的尊严、个性和自由的重要性：“老左 　　派”则强调集体性、阶级性与客观性。 ３、“新左派”大多很年轻，不过三、四十岁，受到欧美同年龄的新 　　马克思主义学派影响较深：“老左派”都已壮士暮年，看守“原 　　旨马克思主义信仰”。 从新老左派过渡的历史渊源看，二次大战后，欧美一些国家几乎同时 经历了一系列政治和社会运动，其中以“新左派”运动最为突出。 “新左派”于20世纪 50年代末，最先发端于英国，是由一批力图摆脱传统教条的年轻左派 激进分子发起的政治运动。几乎同时，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国，“新左 派”运动也正在形成。 美国的“新左派”源于20世纪50年代“垮掉的一代”以及欧洲的左派 思潮。但是它正式出现于60年代。当时最有影响的是北卡罗来纳学院 的四名黑人学生午餐静坐示威引发了以大学生为主体的学生运动。当 时据《幸福》杂志（1960年1月）的统计，全国670万年龄在18～24岁 之间的大学生中，有75万自称是“新左派”。他们积极参与当时的民 权运动，如“和平队”、反战运动、妇女运动、环境保护运动等。年 轻的激进分子把同美国传统价值准则和生活方式作对视为改造社会的 手段。他们聚在一起，从价值观念、语话表述，到穿着打扮和生活方 式各领域，创造了一套同美国主流文化完全对立的另类文化。于是 “新左派”运动和“反主流文化”成为60年代的美国最主要的政治和 文化特征。这一思潮与运动，经过70年代反思后，一批当年的“新左 派”竟脱变为“新右派”（亦即“新保守派”），成为美国政治生活 中的一支活跃力量。 冷战的结束，导致了马克思主义创造的那个“幽灵”正在全球范围退 却。后对抗时代的到来，致使整个社会更加商品化了，圆动工具的全 球化发展，并没有立即改变社会分配的不平等。而支撑人类千万年来 划分敌我阵线的政治理念已经崩溃，世界精神突然在非意识形态化的 过程中变得空虚起来。人们开始更多地关注自我和现实利益。务实成 为了后对抗时代的行动纲领。正是在这种人类理想大瘫痪的条件下， 又一种社会存在的思想性反题──“新左派”在西方发达社会中流行 起来。一些探索马克思主义和乌托邦思想的讨论会、座谈会，正煽动 起人们改造现实的政治热情和新理想主义。对此法国国际广播电台曾 作过专题介绍。1996年之夏，英国伦敦召开了一次复兴马克思主义的 大会。这次大会令人瞩目，气氛热烈，伦敦市中心的一些主要街道和 许多大学校园增添了一道新景观：许多印有红滨图案和“Marxism 96”字样的宣传画特别醒目。来自英国各地以及西欧、北美、亚洲十 多个国家的6,000多名代表云集伦敦，举行了为期一周的《96马克思 主义大会》。会议地点设在伦敦大学，共举行了260多场报告会和讨 论会。与会者中，工人、学者和大学生占主要成分。许多大学生身穿 印有“马克思主义”字样Ｔ恤衫，充满着幻想，来回奔忙，义务为大 会服务。此外，大会专门设点出售各种理论书籍，包括数百种正式出 版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研究书刊。而法国《回声报》2,000年2月17 日曾以《重温马克思》为主题，介绍了巴黎第八大学哲学教授尼埃 尔．邦萨伊德《幽灵的微笑》中的新乌托邦思想。 这些“新左派”不同于传统马克思主义派别的主要区别在于，更注重 资本全球化时代的哲学思潮与经济思潮的研究，主张摒弃传统马克思 主义的僵化教条和批判所谓共产主义实践中的“官僚主义”罪恶，从 分析当代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关系角度出发，“设想出新世纪的革 命者形象”，并以此来推动实现大同世界的政治理想。 新左派认为，“商品专制制度”和“强迫劳动”决定了“新的受排斥 者队伍正在形成”。而新的信息技术正在加快这一过程。尼埃尔．邦 萨伊德在《幽灵的微笑》一书中确信：“如果说存在一种新的资本主 义思想，那也应当存在一种新的共产主义思想。” 由此可见，如今中国“新左派”在大陆的再度兴行，不仅有其复杂的 本土原因，同时也深受西方“新左派”思潮的影响，它注定要在后共 产时代的中国，走向中国的政治擂台，成为“新自由主义者”的强劲 对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快乐人生 东海一枭 儒家淑世，君子忧道，但如果从个人角度着眼，则是“仁者无忧”， 是“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忧和乐乃儒家思想的一体两面， 于老枭亦然，故生平干什么都是乐在其中。这个“其”，可以是寻 诗，是看书，是练气，是玩拳，是赏石，是上网，是创作，是思考， 是游山逛水，是探亲访友，是喝酒聊天，是万事万物之妙道要道乃至 人天大道，等等等等。便是啥也没有，啥也不干，也可以乐在寂寞和 孤独中──其实个人并不感到寂寞孤独，有枭诗曰：在人群中，我寂 寞；孤身一人，我充实。 唯独当老板没意思。当年，为了略尽当儿子、当大哥、当丈夫、当父 亲的责任，也为了攒点起码的本钱维持物质生活、追求心灵自由，当 过几年小老板。那真是勉为其难，三心两意，而且常常“不务正 业”。客套应酬烦人，持筹握算烦人，见庸俗琐碎之辈更烦人！那还 是三五个人七八条枪、针眼大的小老板，已如此令人烦琐难耐度日如 年，如果是指挥成千上万的大部队、百千万亿的大财团，我无法想象 那种烦恼会把我折磨成什么模样！挣钱、挣大钱当然是好事乐事，可 挣钱的过程，却是大苦事。 如果有人问，人生什么最痛苦？我会回答：当老板最苦！引申而言， 当领导、当领袖也当属人间大苦事。没尝试过，但想象一下，要讲那 么多无聊话，见那么多无聊人，干那么多无聊事，人生如朝露却无聊 地度过，生活、时间都要受那么多拘束安排，当中共的官，还免不了 同流合污提心吊胆，那种滋味好受么？ 没钱万万不行，太多也没必要，能维持一家人基本的一般小市民层面 的生活水准，能供养孩子上学，能随时在父母弟妹面前尽儿子和大哥 之责，再有点闲钱供我喝酒、买书、和接待少数好友，那样，我就非 常非常满足啦。所以，当年略有所获，便立即洗手上岸，干我所喜欢 的，追求我最大的快乐去了。今已历时八、九年，旧钱渐耗，积蓄无 多，生计渐窘，枭婆虽每天诉几遍苦、埋几回怨，“逼”我重上商 场，终亦无奈我何，呵呵！ 人生的快乐说难甚难，说易也易。物质的外在的生活是越简单越快 乐，多数时间精力要留给内心，留给超越的层面。诗花到处烁烁，枭 眼触处闪闪，太多的错漏待我补正，太多的歪斜待我反拨，太多的混 乱待我澄清，太多的混沌待我开辟，太多的理念待我落实，太多的灵 意妙象待我捕捉，还有迷途的羊羔待我去指引，沉睡的希望待我去唤 醒，衰断的文脉待我去接续……，就象《大学》曰：“苟日新，日日 新，又日新。”每天忙忙碌碌，但每天早上起来，太阳和自已都是新 的。常恨汉王笔太慢，远远落后于灵感和思想的翅膀。 不过，这种不待外求“无所倚”之乐，一般人难以领略。无知小民和 卑琐小人，很难理解物质物欲之上，还有更超越的追求、更高的价值 和乐趣。他们很难理解思想者、创造者、悟道者的快乐，很难理解灵 魂的自由呼吸所带来的愉悦。当老板不好这种话，只能对层次差不多 的人说，不然，就难免受到怀疑，被视为矫情、做作、虚伪！连与我 生活了十几年的枭婆都笑我酸葡萄心理，况他人乎？儒学被视为伪 学，大儒被当作伪君子的同义词，原因复杂，这是很重要的原因。 佛学被当作迷信，重要原因也是世人境界太低所致。物质世界是实实 在在、人是实实在在的，佛学却说空、说无，不是骗人吗？呵呵。其 实从科学的角度讲，四大皆空、万物皆无也是成立的。物质分为分 子、原子、粒子、微子、夸克……，不断“分”下去，不就空掉了 吗？但说空、说无其实也是不绝对。佛学还有更高的“谛”，非空非 非空、非无非非无，说有、说无、说实、说空，皆非终极真理也。 思想的快乐是最好的快乐，精神的满足是最大的满足。各门各派的文 化境界到了高处，都是乐的。近年来，我对安贫乐道这个成语的体会 越来越深，越来越能够默契古今大儒的心态和精神，深知古人不我 欺。孔子曰：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 至；孟子曰：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庄子曰：与人和者，谓之人乐； 与天和者，谓之天乐。知天乐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 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淮南子》曰：古之人有居岩穴而神不遗 者，末世有势为万乘而日忧悲者。由此观之，圣亡乎治人，而在于得 道；乐亡乎富贵，而在于德和。 王阳明曰：乐是心之本性，虽不同于七情之乐，而亦不外于七情之 乐；虽则圣贤别有真乐，而亦常人之所同有，但常人有之而不自知， 反自求许多忧苦，自加迷弃。虽在忧苦迷弃之中，而此乐又未尝不 存，但一念开明，反身而诚，则即此而在矣；《颜氏家训集解》曰： 若颜子之心，穷亦乐，通亦乐，单瓢陋巷，何足以移之；钟鼎庙堂， 何足以淫之；威武死生，何足以动之。而鄙夫见之，乃以贫贱夭折为 颜子之宿报，呜呼！陋哉！ 安贫乐道的人物史不绝书，在中国现代史上亦余韵不绝。例如马一浮 当年“自匿陋巷，日与古人为伍，不屑于世务。”（引自马叙伦： 《石屋余渖》“马君武”篇）“先生照旧孑然一身地隐居在那陋巷的 老屋里，两眼照旧描着坚致有力的线而炯炯发光，谈笑声照旧愉 快。”（引自丰子恺在其随笔《陋巷》）还记得当年读书到此，会心 一笑。 其实我说老板当得越大越痛苦，还不够安时顺命超然物外，还大有拘 执心在，不论用儒道佛哪家的眼光看，境界都不是最高。孟子讲不动 心，理学家讲道在伦常日用中，心学家讲“随处体认天理”，道家讲 齐万物一死生，禅宗讲“无所住而生其心”，大乘佛学讲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视地狱亦如天堂……，最大智慧最高境界应是，贫亦乐富 亦乐，贱亦乐贵亦乐，乐亦乐苦亦乐，当老板当领导亦乐，便入监狱 下地狱亦不改其乐！不论怎么，一颗心总是活泼泼的，都是个乐。 我在《快乐的理学家》中说过，固然儒家具有强烈的忧国忧民的悲悯 情怀和忧患意识，故“君子有终身之忧”（孟子），这是站在国家社 会的立场上说的，如果从个人角度着眼，则是“仁者无忧”，是“收 天下春，归之肝肺。”这是被程颢称为“风流人豪”的理学中“数 学”一派代表人物邵雍的诗《安乐吟》中的句子。《论语》开卷即大 标三乐，“乐”字乃儒学一大关捩和要旨。儒学是礼教，更应该是乐 教，可惜这个要旨被有意无意忽略过去了。如果说君主社会“严礼教 之大防”乃无奈的历史事实，那么，现在应到了“求乐教之大同”的 时代了。金圣叹有《不亦快哉》33则，读之开颜，附数则如下： 其一，当年李白“戏万乘若僚友，视俦列如草芥”（苏轼《李太白碑 阴记》），有不少夸饰的成份，老枭则是实实在在的戏党国领导如小 丑、视文武官僚如小狗、说中共则藐之，不亦快哉。 其一，夫妇数年无业，积蓄无多，生计渐窘，枭婆虽每天诉几遍苦埋 几回怨，“逼”我重上商场，但终亦无奈我何，急了，便以刘伶妇人 之言绝不可听之言自嘲，不亦快哉。 其一，有个一向“瞧他不起”的“朋友”怜我困顿，表示想支援一 下。老枭嘻嘻一笑：这可不好办哪！要不，你包好红包跪下来求求 我？遂令对方悻悻而去，不亦快哉。 其一，中共“养士数士年”，养狗千万头，面对包括老枭在内的自由 人士的批判文章，居然有口难还，无计可施，窘态百出，昏招叠出， 不亦快哉。 其一，少出门，不用看天色；少见人，不用看脸色。偶尔出行，要看 也只看美景美色，不亦快哉。 其一，当年，有前辈劝我入北大，我说，北大是要去的，但不是去读 书而是去讲课；后来，有友人劝我移居北京杭州等地，说那儿文化氛 围浓些。我回答，我在哪儿，中华文脉就在哪儿！对方同样被嗌得说 不出话来，不亦快哉。 …… （2006）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每周周一固定绝食声明 邓永亮 今日下午3时，我的妻子朱玉玲再次来到陕西省西安市劳动保障局信 访办，要求立案仲裁她被侵权的案子，又被一个姓周的工作人员所粗 暴拒绝。而在去年7、8月份，我们多次到过西安市劳动保障局并要求 仲裁，他们都以这是不归他们管为理由拒绝，并叫我们找西安市人事 局或者直接到法院去起诉。 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若干问题的意见（1995年8 月4日劳动部法〔1995〕309号文件）第84条规定：国家机关、事业组 织、社会团体与本单位工人以及其他与之建立劳动合同关系的劳动之 间，个体工商户与帮工学徒之间，以及军队、武警部队的事业组织和 企业与其无军籍的职工之间发生的劳动争议，只要符合劳动争议的受 案范围，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应予受理。而西安市劳动保障局信访办 以西安市林业局是行政单位不予受理的理由显然是错误的。今天，西 安市劳动保障局信访办接待的一个姓周的工作人员的态度之蛮横，令 人发指，竟然对剥夺生存权的孕妇、产妇没有丝毫同情之心，再次口 出狂言：“行政部门不属于我们管，你到市政府去告，到法院去告， 我敢保证不属于我们管，如果你要告我的话，你愿意到那儿告就到那 儿去告。”这姓周的工作人员胆敢如此猖狂，就是他们的权力基本就 不受普通老百姓的监督，普通老百姓就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我们全家再一次对西安市的这些国家工作人员感到非常失望，他们的 不作为行为让我们无可奈何，其流氓化的嘴脸让我们感到恶心和可 恨。 而此时此刻，中国许多公民的权益被某些团体和个人正在肆意的践 踏，他们与我的妻子一样：他们的人格得不到政府工作人员应用的尊 重；他们的善良愿望被某些无耻的团体和个人冷漠的嘲笑；他们的生 存权等基本权利被某些团体和个人任意剥夺；他们被侵犯的权利得不 到中国执法机构的昭雪，得不到中国执法机构的善意指导，反而对他 们百般凌辱和愚弄；他们正在悲情无助的对天呼告；他们正彷徨在生 与死的边缘。 作为一个追求民主、自由、人权、正义的社会活动人士，我不能够对 自己亲人的权益被某些丧尽天良的人肆意剥夺无动于衷，也不能够对 天下的兄弟姐妹被某些团体和个人任意欺负和凌辱、剥夺他们天赋的 基本人权而置之不理。我们这些被某些团体和个人剥夺权益的兄弟姐 妹理应走到一起，为了我们做人的最基本尊严，为了我们做公民而不 是做某些团体和个人的奴才和哈巴狗的崇高愿望和追求，我们应该同 呼吸共命运，共同抗击某些团体和个人的野蛮和无耻行径，为了上述 愿望和追求，我认为我应该：用我自己身体的损伤来唤醒愿意做个真 正有尊严、有自由的人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促进中国社会的良性 发展；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来抗议和谴责某些团体和个人无法无天行 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声援维护自己权益的人民；用自己的实际行 动来声援高律师的绝食抗暴行动。 所以，我经过理智的思考并决定：每周星期一的0点到24点进行绝 食。如果某些团体和个人的行为没有基本的收敛，即使在看守所和监 狱里面，我都不会停止每周星期一的固定绝食。 （监督电话029-88429416；手机01337810137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绝食抗暴维权活动让天下人感动 吴玉琴 从2月4日高智晟律师发起的“维权接力绝食抗暴”活动至今，已一个 多月了。此项活动牵动了许许多多社会普通人群的关注，工人、农 民、大学生、解放军、民运人士、异议人士、维权人士、律师、学 者、法轮功学员。只要是有一点良知的人，都对此次活动表示了极大 的支持。许多素不相识的人，主动打电话与高律师联系，希望用自己 的微薄之力来为此次活动助威增色。 绝食抗暴，使海内、外所有有良知的人士，产生了很大的凝聚力。3 月6日的“万人同步绝食抗暴”，使这次活动达到了高潮。人们虽远 隔千山万水、甚至大洋彼岸，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只要在电话上一交 流，人们自觉谈论的就是“绝食抗暴”的问题。 此次活动的宗旨标题是：“抗议黑恶势力侵权，捍卫人权民主法治， 反专制，反暴力”。人们用这种无声的、自损身体的方式来抗议中共 的专制和暴力行为，本身就使得此次活动具有很大的悲壮性。如果中 共是一个开明的政府，如果中共当局不是这样地专制和暴力，如果中 国的法律让一切蒙冤者有一个讲理和讨公道的地方，如果地方的官权 黑社会化不是如此的猖獗，如果高律师在发起此次活动之时，中共当 局能友善的与之交流和对话，而不是采取打压、绑架、迫害此次活动 的参与者和发起人，那么我想，这次活动早就应该得到妥善的解决 了。 其实，绝食对于每一个参与者并不轻松。笔者在2月21日就曾经绝食 了24小时。在没有参加绝食时，有时偶尔饿上几小时根本没有感觉。 可是在绝食这天，我却感到特别地饿得难受：喝水、越喝越饿、越饿 越喝，仿佛肚内被水冲得干干净净，难过极了！我的这种感受在参与 绝食的人当中，决不会是我一人独有的。但为什么明知难熬，却又有 这么多人要加入进来呢？这就是中共的专制和暴政造成的。高律师曾 经用过所有合理合法的程序来为弱势群体打官司、讨公道。但因为在 中国法律没有正义性，使得高律师不仅不能够为弱势群体伸张正义， 甚至连自已遭受人身迫害都无法替自己讨一个公道。 对于每一个参与到绝食抗暴维权行列中来的人，他们除了有着人的良 知之外，就是他们不愿象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他们的诉求和行为， 就是希望象一个真正的人活着，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受到国家的尊重和 保护。希望活得有尊严和平等、自由，实在不愿过这种朝不保夕和受 压抑的日子。他们大多数人过的都是一穷二白的日生活，唯一的财富 就是这100多斤的身体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为了 祖国美好的明天，他们愿让自己无私的生命活得更精彩和更有意义！ （2006年3月8日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非常解读 读《非常道》（之1） 李对龙 ┌────────────────────────────┐ │　◆近代中国遭遇三千年未遇之大变局，值此非常时期，必有　│ │　　非常话语……　　　　　　　　　　　　　　　　　　　　│ │　　──《非常道》编者余世存　　　　　　　　　　　　　　│ │　◆阅读这非常话语，必有非常之解读……　　　　　　　　　│ │　　──笔者　　　　　　　　　　　　　　　　　　　　　　│ └────────────────────────────┘ 考察大臣确定之后，接下来就是从中央各部、全国各地调集随行人 马，组建考察团。当时头一件难办的事是出洋经费的筹措：庚子赔款 使清廷的财政几近枯竭，另外，清廷并无财政预算一说，有事也是由 地方政府筹措。于是，户部与外务部给南、北洋大臣和湖广总督发去 急电求助。各省纷纷响应，直隶、湖北、江苏各认十万两作为今后几 年的出使经费。就连新疆这样的边远省份也认筹了一万两库银。两个 月后，各省已认筹了银子80余万两。──《非常道．史景第一》 　　解：国已不国。夷已不夷。时亦已不待矣！ 武昌首义成功，革命党和袁世凯达成妥协后，孙中山、黄兴等人出于 制约即将出任临时大总统的袁世凯的目的，坚持袁氏在革命党势力范 围内的南京宣誓就职，而袁世凯深悉“虎不可离山、鱼不可脱渊”的 奥妙，不愿离开北京这个北洋军阀的大本营。南京临时政府参议院曾 就此问题进行表决，“经过激烈辩论，竟以多数票通过临时政府设于 北京的决议。孙中山、黄兴闻讯震怒……黄兴尤怒不可遏，两手插入 军服口袋中，踱来踱去……黄兴遽曰：”政府决不为此委屈之手续， 议院自动翻案，尽于今日；否则吾将派宪兵入院，缚所有同盟会员 去！“──《非常道．史景第一》 　　解：革命军非革命党。革命，前患已革，后患亦无穷！ “二次革命”后，孙中山重组中华革命党，规定入党都要按指印、立 誓约，绝对服从孙中山。廖仲恺与孙长期交往，友谊甚深，履行了这 一手续，其《誓约书》为：立誓约人廖仲恺，为救中国危亡，拯生民 困苦，愿牺牲一己之生命、自由、权利，附从孙先生再举革命。务达 民权、民生两主义，并创制五权宪法，使政治修明，民生乐利。措国 基于巩固，维世界之和平。特诚谨矢誓死如左：一、实行宗旨；二、 服从命令；三、尽忠职务；四、严守秘密；五、誓共生死。从此永守 此约，至死不渝，如有二心，甘受极刑。中华民国广东惠阳县廖仲 恺，民国三年五月二日立。──《非常道．史景第一》 　　解：帮会头子亦不过如此伎俩。卖身契亦不过如此格式。 1918年5月，广州非常国会在西南军阀的收买操纵之下，改组护法军 政府，取消大元帅制，改为七总裁制。孙中山的实际权力被剥夺，他 在广州无法主事，便向非常国会提出辞去大元帅职，并发通电说： “……顾吾国之大患，莫大于武人之争雄，南与北如一丘之貉。” ──《非常道．史景第一》 　　解：中国历史，或一人称雄，或武人争雄，却是一丘之貉！ 孙中山辞世，北京中央公园社稷坛公祭时，豫军总司令樊钟秀特致送 巨型素花横额（阔丈余，高四、五尺），当中大书“国父”两字。他 的唁电挽幛，均称“国父”，这是中山先生在公开场合被尊称为“国 父”之始。当时台湾同胞感念中山先生不已，纷纷举行追悼会，台湾 民报亦尊称中山先生为“国民之父”。民国29年4月1日，国民政府表 彰其“倡导国民革命，手创中华民国，更新政体，永奠邦基，谋世界 之大同，求国际之平等，光被四表，功高万世”之伟大事迹，通令全 国，尊称孙中山先生为中华民国国父。──《非常道．史景第一》 　　解：孙中山是个好花瓶。专制是一人之事，更需众人为伥矣。 “3．18”惨案后，鲁迅、周作人、朱自清等都作文纪念。3月23日， 北京各界人士、各社会团体、各学校齐聚北京大学大操场，为 “3．18”惨案的亡灵们举行万人公祭大会。北大代校长蒋梦麟在会 上沉痛地说：“我任校长，使人家子弟，社会国家之人材，同学之朋 友，如此牺牲，而又无法避免与挽救，此心诚不知如何悲痛。”他说 到这里潸然涕下，引得“全场学生相向而泣，门外皆闻哭声。”── 《非常道．史景第一》 　　解：昔日蒋梦麟潸然涕下，今日诸走狗欣然为伥。 1927年12月1日，蒋宋联姻。结婚典礼分别按基督教和中国传统方式 举行，前者在宋宅进行，证婚人是中华基督青年全国协会总干事余日 章，随后又在上海大华饭店举行传统婚礼，证婚人是南京政府大学院 院长蔡元培。美、英、法、日本、挪威等十几个国家的领事出席婚 礼，宋家的新成员，自此正式得到国际列强的承认，为蒋以后的统治 找到了靠山。蒋介石当日在报上发表《我们的今日》：“我今天和最 敬爱的宋女士结婚，是有生以来最光荣、最愉快的事。我们结婚以 后，革命事业必定更有进步，从今可以安心担当革命的大任。我们结 婚，可以给中国旧社会以影响，同时又给新社会以贡献。”──《非 常道．史景第一》 　　解：《时代》当年报道此事时的标题是《中美联合》，一语双 　　　　关。 1928年5月17日，日本公使芳泽访张作霖，威逼利诱张与日本加深合 作，遭张拒绝，张说：“我这个臭皮囊不要了，也不能做这件叫我子 子孙孙抬不起头来的事情。”──《非常道．史景第一》 　　解：奸雄曹操说：“宁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君子 　　　　英雄们说：“宁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尽管 　　　　他们干着与曹操一样的勾当。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 《王亘坚文集》读后 布衣书生 一、 王亘坚先生是大陆财税学界的一位知名学者。去年出版的文集（《王 亘坚文集》上、下册，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3年8月）比较系统地 收录了先生半个世纪的主要作品。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初期搞“全盘苏化”。苏联财税学界依据斯大林 所谓社会主义生产资料不是商品的理论，得出国营企业周转税不是税 的论断，中国的财税学界乃至实际工作部门也受到了感染。50年代中 期，王亘坚先生撰文批驳了“非税论”，同时首次提出了税收的三个 形式特征──强制性、无偿性和固定性。（《有关实行周转税的若干 原则问题》）今天看来，这不过是税收学的基本常识，但在当时的政 治气候下公然反对苏联官方的观点，是要冒一定风险的。 60年代中期，先生发表了《论财政学的对象》一文，提出了“价值分 配论”的财政本质观：“我们所要研究的财政现象，是一般财务现象 的特定部分，即国家对价值的分配。国家参与价值的分配，必然在社 会的各个方面形成一系列的分配关系，而这些分配关系──国家分配 价值所发生的分配关系，就是财政现象的本质。” 70年代末80年代初，正当“左”的堡垒依然坚固、“何必曰利”依然 作祟的时候，先生却提出了一个重要理论问题──物质利益规律问 题。他说：“物质利益规律是一条比任何其他经济规律都更为根本的 经济规律。一切其他的经济规律，都是植根于物质利益规律并由此派 生出来的。”“一切物质利益都是以个人物质利益为其最终归宿 的。”“一切脱离个人物质利益的经济政策都是行不通的，一切抹煞 个人物质利益的空洞口号都是没有号召力的。”针对社会的痼疾，他 特别强调：“在社会主义社会，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不允许任何人 损公肥己，不能容忍为少数特权阶层或人物的利益而牺牲人民利益， 也不能容忍为维护某一个人的权威或尊严而牺牲人民的利益。” （《初论物质利益规律》） 1983年，先生发表了《论经济杠杆》一文，率先构建了经济杠杆的理 论体系。文章说：“所谓经济杠杆，实际上就是人们运用物质利益规 律的作用，以物质利益去引导或调节经济生活和社会生活的一系列手 段，就是通过给予有利或不利的条件来鼓励或限制生产、分配、流 通、消费及其他社会生活的一系列经济方法。所以，简言之，经济杠 杆就是物质利益引导杠杆。”1987年，他主编并出版了我国第一部经 济杠杆理论著作──《经济杠杆论》，并进而提出建立一门“经济杠 杆学”的主张。“王杠杆”的雅称也由此传遍了整个财税学界。 二、 1957年，时任中国人民大学财政教研室主任的王亘坚先生因言获罪， 被打成“右派”。肇祸的原因，除了给老干部提意见之外，还由于他 所写的一篇题为《推敲公式》的短文。文章对“各尽所能，各取所 值”和“按劳取酬”这两种关于社会主义分配原则的说法提出了异 议，认为正确的表述应该是“各尽所能，按劳分配”。 此文写于1957年3 月，投到《人民日报》，不久开展了整风运动，继 而发展到“反右派”运动，《人民日报》将此文转到中国人民大学党 委，党委如获罪证，把它作为右派言论，收入中国人民大学编印的 《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参考资料选辑》第四辑中（共四辑，其中第四辑 专收校内的“右派”言论，另三辑，有的是批判“右派”的文章汇 集，有的则是社会上的“右派”所发表的言论）。 这篇文章所涉及的一些社会现象都有事实根据，绝非无中生有。至于 “顺便提到”的“农村曾有个别地方粮食统购过紧”的现象，更是确 凿的事实。毛泽东就说过“1953年统购统销时，党和农民的关系很紧 张”这样的话（毛泽东同人民日报社负责人等谈话记录，1957年4月 10日）。再有，文章是在整风反右之前的3月份所写，并非“乘党整 风之机，散布反党言论”；又何况，文章的结论与此后的1958年中共 八届六中全会决议和中央编译局张仲实先生文章的主张还是一致的（ 见《文集》上册第273页）。然而，既陷入“引蛇出洞”的罗网，个 人的命运便不由自主了。 1957年的“阳谋”，开了“史无前例”的先河，此后几十年人祸频 仍，殆难缕数。抚今思昔，有几个问题很值得一提。 其一，“中共中国人民大学委员会摘帽办公室”分别于1979年1月15 日和2月22日给王亘坚先生寄来两封信，内容基本相同，都说“经批 准予以改正的人，由改正单位负责分配适当工作”。两封信都特别强 调：“对此，我们应当感谢党中央，感谢华主席。”既然是“错划” 了，既然叫人家蒙受了20多年的冤屈，叫人家受尽了屈辱和痛苦，叫 人家失去了原来的工作并降职降级降薪长达20多年，有的甚至妻离子 散，家败人亡，那么，当初“错划”人家为“右派”的组织以及党中 央，难道不应当给人家赔罪、赔偿吗？非但不赔罪、不赔偿，反倒要 人家感恩戴德，还说这是“恢复和发扬了党的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和 作风”，说得通吗？ 两封信都说：“经批准予以改正的人，恢复原工资一律从中央55号文 件下达之日起执行，工资从1978年10月开始计发。”但是，无理扣发 了人家20多年的工资为什么不提呢？“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整的人， “文革”后都全部补发了工资，为什么被划为“右派”的人的工资不 但“文革”前那一段不补发，就连“文革”期间扣发的也不补发呢？ 是不是因为“文革”重点整的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些 人在“文革”后又多半官复原职，而“右派”多半不过是无权的知识 分子？ 其二，1981年6月，中共中央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 题的决议》，对1957年发生的反“右派”运动，作出正式结论。《决 议》说：“这一年在全党开展整风运动，发动群众向党提出批评建 议，是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的正常步骤。在整风过程中，极少数资产阶 级右派分子乘机鼓吹所谓‘大鸣大放’，向党和新生的社会主义制度 放肆地发动进攻，妄图取代共产党的领导，对这种进攻进行坚决地反 击是完全正确和必要的。但是反右派斗争被严重地扩大化了，把一批 知识分子、爱国人士和党内干部错判为‘右派分子’，造成了不幸的 后果。” 反“右派”运动在全国公职人员中揪出了55万多“右派分子”，还有 不下十万人的尚未纳入国家干部行列的大学生、中学生、民办教师、 原属民族资产阶级工商界、民主党派等等不拿国家工资的“右派”， 此外，还有数以万计的不戴“右派”帽子而“内控”的“右派”。 （见戴煌《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们 几乎百分之百地改正、平反了。历史证明，反“右派”运动是完全错 误的，然而，却硬要说成是“完全正确和必要的”，至今也不见对这 种结论的实事求是的评价。至于荒唐的“扩大化”的说法，仍然顽固 地盘踞在不少人的脑子里。这样的谎言究竟还要说多久？ 其三，了解历史真相，反思历史教训，“本来是中国脱胎换骨、弃旧 图新的最重要的契机”（李慎之先生语，下同），可是，这一历史进 程却被中断了。“十年来当然也出版了不少有关反右、反右倾、文化 大革命的书，然而大多成了遗闻轶事，缺乏理论的深度，谈不上全民 的反省，更谈不上全民的启蒙。”而“禁止人们知道，禁止人们思 考”的“代价是全民失去记忆，全民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如今的 大多数年轻人对几十年来民族的大耻辱、大灾难“已懵然不晓，视为 天方夜谭”，这难道不是十分可悲又十分可怕的事情吗？至今也不见 有谁出来承认的、然而却是不争的事实的全社会的世风日下，究竟是 谁之罪？ 三、 和许多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一样，王亘坚先生最为关注的，就是中国的 政治体制改革。年届八旬的先生，有时象是一位富于激情的理想主义 者，近乎天真地畅想美好的未来：“为了实现平等竞争，必须取消一 切领域一切形式的特权，取消一切领域一切形式的歧视。一看大奖 赛、各种体育比赛、歌手比赛等等，我就会联想，如果我国一切领域 都实行这种公开、民主、公平、公正的竞赛，社会肯定会大大净化， 肯定会更快进步。市场上要求平等竞争，官场上也应当平等竞争。各 种比赛是凭参与比赛的人拿出自己的体力、智力和技巧，还要遵守比 赛的规则，由评委和观众来评判得分；市场竞争是凭商品的品质和价 格来赢得买主；官场竞争是凭参与竞争者的德才和政绩来赢得人民， 人民应是当之无愧、责无旁贷的评委或裁判。所以，要真正实现平等 竞争，还必须努力营造民主和法治的环境。这个问题解决好了，滋生 腐败的土壤得以改良，贪官将会大大减少，政治将更加清明，社会风 气将逐步好转，万众一心，加速现代化建设的局面将更加蓬勃地开展 起来，共同富裕的理想也会更快实现。”（《中国收入分配问题深入 思考》）但是，先生深知，实现民主政治更需要理性、睿智的思考。 因此，他说：“清除腐败当然少不了教育手段、组织手段、行政手段 乃至法律手段，但这一切都是治标而不是治本之道。要治本，只有彻 底的政治体制改革。”“所谓政治体制，就是各方面之间的权力关 系，如执政党与人民群众之间、执政党与非执政党之间、执政党的党 组织与党员之间、党的上下级组织之间、党的领袖与党的组织之间、 党政之间、上下级政权之间、上下级官员之间、政府与老百姓之间以 及立法、司法、行政之间一系列的权力关系。所以，概括地说，政治 体制的核心就是权力的归属问题，它集中表现为民主与专制、法治与 人治的关系。所以，政治体制改革的实质就是用民主取代专制，以法 治取代人治，说到底就是权力的再分配。”（《论从源头上治理腐 败》） 实际上，如果不是真正的还政于民，那么，任何“自觉接受人民监 督”之类的承诺都将无从兑现，任何形式的改革都不是为人民谋福 祉。几十年来中国的历史和现实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 四、 爱德华．Ｗ ．萨义德在《知识分子论》中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形象概 括了一句话：“特立独行的人，能向权势说真话的人，耿直、雄辩、 极为勇敢及疾恶如仇的人。”中国历史上被称为国士的人，就是这样 的知识分子。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知识分子，尽管他们在人数上有时 并不是很多，但是，知识分子群体正是因为拥有他们而不致完全丧失 尊严。 在《文集》下册收入的照片中，有一张摄于1983年的中国财政学会常 务理事会的合影，其中有著名民主人士、经济学家千家驹先生。嘤其 鸣矣，求其友声。犹记1988年4月的全国政协七届一次会议，千老30 分钟的发言博得全场31次热烈鼓掌。犹记千老那令人“叹息肠内热” 的披肝沥胆：“我已年近80，可以悠哉游哉，息影林泉，但感于国家 兴亡，匹夫有责之义，所以不自觉地又说这些逆耳的废话。古人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余岂好辩哉，不得已 也。’”宁正言以危身，无曲学以阿世──我们的时代最需要这样的 知识分子！ （2003-10-02一稿；2004-05-04二稿） 〔原载纽约《天下华人》2005年第2 期。提供者：作者〕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古代老外怎样夸讲中国 方舟 当欧洲人未真正接触（1793年清乾隆时期，英国马戈尔尼使团访问中 国）之前，欧洲人对想象中的中国是高度赞扬、憧憬向往的。 欧洲人最早知道中国，至少是在公元前五世纪。那时的希腊人只是看 到了中国的丝绸，他们将丝绸称为“赛里斯”，并将遥远的中国也称 之为“赛里斯”。那时，他们对中国的印象只是道听途说的传闻和丝 绸本身引起的猜想。 从此一直到13世纪，他们对中国的知识没有增长多少，只是对中国的 幻想一直在变化着。他们猜想中国是非常美好、高度文明的，甚至 《圣经》中记载的伊甸园就是中国。那时的中国是欧洲人的神话、景 仰对象、理想王国。 13世纪，蒙古人统治了欧亚大陆，许多欧洲人（有历史记载的至少有 100人）来到了中国，开辟了中西直接交流的历史。其中大多数是传 教士，也有商人。他们的游记、书信、史述、谈话在欧洲传播了中国 的形象。其中最有名气的要算《马可．波罗游记》了。 《马可．波罗游记》把中国描述成了物质世界的天堂：疆域大得象个 星球，山川万里，城廓富丽堂皇，桥梁一座连一座，货物堆积如山 ……马可波罗因此赢得了“马可百万”的绰号，意为吹牛大王。 同时期的其他游记，也大同小异，将蒙古时期的中国称为世界上“最 富裕的地方”“不可思议的文明。” 到了16世纪，中国明朝时期。随着欧洲人的地理大发现，愈来愈多的 欧洲人来到中国，有关中国的旅行见闻，殖民地的政府报道，传教士 的书简，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欧洲社会，使中国形象从传奇走入历史， 从民间传说进入近代严肃的社会思想。 1583年，教皇授命门多萨神甫编写一部中国史，两年后《大中华帝国 志》在罗马出版。它的出版是欧洲的中国形象发展的一个里程碑，他 系统而充分地阐述了中国及其制度，结束了中国形象的朦胧时代。他 当时是部影响巨大的畅销书，没有读过这部书的人会显得孤陋寡闻甚 至没教养。这是一部有关中国的百科全书或叫做百科传说，因为门多 萨神甫本人并没有去过中国。在书中，他以尽量客观、不带个人感情 色彩的口吻来描述中国，但字里行间仍能看得出他对中国的敬畏与向 往。 1615年，在中国居住了几十年的利玛窦神父的中国札记，在德国以 《基督教远征中国史》出版。这是有关中国的第一手资料，比《中华 帝国志》更为准确更为真实，但是在社会中的反应却远没有前者强 烈，欧洲人原来并不太需要真实与准确，虚构的中国更让他们感兴 趣。利玛窦的《中国札记》，不仅详细、真实，并且还有文化深度， 它将孔夫子介绍到了欧洲。 这些书以及没有名气的札记、旅行见闻影响了整个欧洲，也包括他们 当中最有知识的人。 德国哲学家、数学家莱布尼茨成为最早鼓吹中国的哲学家。他认为中 国是东方的欧洲，两者有同高度的文化和最发达的技术。欧洲在战争 艺术、科学方面超过中国，那不是因为中国无知，而是中国爱好和 平。中国人更有教养，更有礼貌。中国的皇帝──康熙皇帝是一位史 无前例的伟大君主，集美德与智慧于一身的完美的君主。中西文化应 该交流，中国派教士来教我们自然神学，欧洲派教士去教他们启蒙神 学。 1721年，德国数学、自然哲学教授沃尔夫在哈雷大学一次2,000人的 集会上做了一场演讲，高度赞扬了中国的道德和治国才能。他认为孔 子是位承前启后的导师，中国人处世治国的隐深莫测的哲学基础，是 一种崇尚人类理性的自然神学。中国人培养道德风范，只运用自然的 力量，不以敬神为基础，这意味着没有基督教人们同样可以过一种道 德高尚的生活。沃尔夫因为这场演讲被校方解雇，被普鲁士国王放 逐，罪名是宣扬无神论。这场演讲在欧洲思想界一起了激烈的争论。 中国已经成为欧洲启蒙运动一面色彩鲜明的旗帜。 法国著名的启蒙运动思想家、哲学家伏尔泰很崇拜中国的乾隆皇帝， 敬仰中国悠久的历史与高尚的道德。他说：“我们对于中国人的优点 即使不崇拜得五体投地，至少也地承认他们帝国的治理是世界上前所 未有的最优秀……”他认为在优秀的中国政府体制下，皇帝不可能专 制，中国是唯一一个个人生命、名誉和财产受到法律保护的国家。 法国经济学家重农学派的创始人魁奈，对中国这个重农国家更是佩服 之极，他认为整个中国都崇尚德行，公平和平，是个模范国家。他极 力恭维中国的商业，包括商人和商业道德，虽然当时欧洲已经流传关 于中国商人信誉不好的传说，但是魁奈坚持认为一个推崇孔子伦理道 德的国家的商人不可能不讲信誉、不正直。 ……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惊天慌言：中国军费比新西兰少 张明 见过无耻之人，但是除了那个声称什么中国人权是世界上最好的中共 官员外，恐怕再找不到比中共外交部长李肇星更无耻的人了。在3月 6日的记者招待会上，暴牙李竟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中国人均军费一定 比新西兰低，并且还以老子教训儿子的口气，要提问的记者学好数学 和关于新闻工作的基本理论，再一次在世人面前暴露了他的无知、无 耻，以及蛮横和粗暴。 2006年，中国的军费预算上涨14.7%，引起世人关注，这名新西兰记 者只是问了一个大家都非常关心的问题。但是暴牙李作为一名职业外 交官，竟不正面回答记者的提问，却用英语问人家能不能讲中文。暴 牙李用英语提问，暗示记者我李某人能说英语，你也应该能说中文。 作为一名职业外交官，会讲英文应该是最起码的职业要求，但是没有 人要求满世界跑的记者，也要会讲采访国的语言。但是暴牙李这次碰 到高人了，他没想到这名记者还真的懂一点中文，得到人家肯定的答 复后，他又东拉西扯，问人家是哪里人，就是不往正题上引。但是这 名记者显然见多识广，回答说是新西兰人后，马上把握机会，用中文 问起中国军费“涨价”的问题，但还没问完，暴牙李就打断他说，中 国人均军费一定比新西兰低。那名记者显然没有见过比暴牙李更无耻 的人，当场愣在那里说：“这是不可能的！”暴牙李于是得意了，当 场给人家记者上起数学课，他说：“中国土地面积是日本的26倍，人 口大约是日本的十倍，但军费却只有日本的三分之二。中国有13亿人 口，人均军费远比美国、日本、新西兰都低。”任这名记者见多识 广，见此情形也难以招架。但暴牙李却还没有完，他继续教训记者 说：“你说话应该要公道，我认为你现在还要好好的学习关于新闻工 作的基本理论。”暴牙李与新西兰记者的交锋，表面上看暴牙李占了 上风，其实不然。众所周知，新西兰是一个面积只有27万平方公里， 人口只有400多万的小国，中、新两国在军事上完全没有可比性。即 使新西兰将ＧＤＰ的50%用于军费开支，也不可能对世界和平构成威 胁。但是中国的军费开支却一下子上涨14.7%，一举突破300亿美元的 大关，成为军费开支仅次于日本的第三军费支出大国。可以说中国军 费支出的持续上涨，已打破亚太地区的军事平衡，对亚太地区的和平 与安宁已构成严重威胁。作为亚太地区的小国新西兰对此问题当然十 分关注，新西兰记者的提问正好戳到中共的敏感部位，暴牙李作为其 代言人当然会暴跳如雷了。 中国军费上涨还只是开始。中共军委委员廖锡龙扬言，中国军费支出 的绝对值和所占ＧＤＰ的比例还偏低，随着国民经济的持续发展，军 费支出还应该继续增加。廖锡龙是军方著名的鹰派代表，也是著名的 好战分子，当年就是凭借侵入越南有功，被邓小平一手提拔上来。中 国还不富裕，但是中国军费开支已快赶上富裕的日本了，以廖锡龙为 代表的好战分子还在喊少，要求军费支出继续增加。与此同时，中国 的教育经费所占ＧＤＰ的比例已连续六年呈下降趋势，目前所占ＧＤ Ｐ的比例大约只有2%，但是在今年的两会上却不见有人出面呼吁增加 教育经费。 暴牙李在记者招待会上暴露出的无知、无耻，以及蛮横和粗暴，是大 部分中共官员的真实写照，我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他无耻地声称 中国军费的人均值比新西兰还低的滥言，如果不加驳斥，容易混淆视 听。其实，暴牙李的说辞也没什么新鲜之处，这也是中共官员一再耍 弄的手段：当他想说明中国是多么富强时，就拿经济总量说事；反 之，就给你一个人均数，让你看看中国是多么可怜。 暴牙李，你要给主子辩护，这么多年了，好歹也应该有点长进嘛，不 要老用别人早已听厌的理由。给你支个招：下次再碰上类似的问题， 你干脆连人均两字都去掉，就直接说中国的军费比新西兰还低。或者 新西兰都还大了点，找一个太平洋上的小国，比如汤加王国之类，说 中国的军费比汤加还低，那才有震憾效果呢！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向魏京生君致敬 东海一枭 上个世纪80年代初，魏京生先生就喊出“警惕邓小平成为下一个独裁 者”的大雄音声，并呼吁要在中国实现第五个现代化（政治现代 化），胆识兼具，圣王两融，不愧为民运老前辈、时代真豪杰、人民 大英雄也，曾有枭文《魏京生，好样的！》以颂扬之。今在《独立论 坛》见到魏京生ＩＰ，特作小诗一首，以表敬仰之切，并示学习之 诚。魏先生坐牢多年后浮槎去国，不知近况如何，身体健否，想必已 雪压头颅了吧？ 　　其一 　　不愧吾华第一雄，敢言敢怒古人风。 　　遥知扶醉登高处，白发飘萧热血红！ 　　其二 　　借汝精神写大诗，刀山剑树一扬眉。 　　自由花遍神州日，执手京门慰渴思。 （2006-03-09）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皮旦不愧第一流 东海一枭 老枭政论、杂文及旧诗出笼，往往谤誉纷至，唯新诗几无人置评。盖 枭文尖锐，有胆量和正气便敢叫好，旧诗含蓄，虽然恶毒攻击，也是 含沙射影，慧眼如发现其中妙处，纵然无胆，叫声好也不怕犯忌（不 懂的人照样不懂）。唯独对老枭的新诗，须胆气和慧眼兼备，才能喝 一声彩！仅有胆量是不够的（不知其妙），仅有慧眼也是不够的（不 敢叫好）。 《山海新经》是我颇为自喜的大型组诗，自题曰：美言信言，诞言真 言！狂言寓言，微言重言！卮言箴言，危言誓言！恶言婆言，预言宣 言！所谓“预言宣言”，指的是旧时代的死亡预言和新时代的创始宣 言也。陆续刊发以来，皮旦先生是第二个竖起大拇指的（第一个欣赏 该诗的是首发刊《北京之春》主编胡平先生），难得呵难得。皮旦乃 垃圾派创派大宗师，新诗界第一流大诗人也。尼采说得好：只有比太 阳更亮的眼晴才能直视太阳，只有第一流诗人才能读懂第一流诗作， 哈哈哈。特录皮旦之言以纪念以自勉并致谢： 　　“老枭兄，最近读了你的山海经，深感你功底之深。因我也写了 　　山海经方面的东西，于是觉得与你很通神。因而我有个不成熟的 　　想法，想借此机会说出来：把中国搞政治的那些人里，略通诗歌 　　或比较爱好诗歌的人，以及相当有诗才可以称为诗人的人，全都 　　杀掉，中国的事情基本就成功了。──你信不信？” （2006-03-0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谁是你最后的歌者 写在三月十日前夜 安乐业 　　　　　　　　　岁月在不停地前进 　　　　　　　　　人们仍然原地踏步 　　　　　　　　　人人为自由而拔动 　　　　　　　　　拔动那生命深处的旋律 　　　　　　　　　四十七载啊! 　　　　　　　　　你为何听之任之? 　　　　　　　　　我不知道谁是你最后的歌者 　　　　　　　　　可喜欢哼几句单身汉的歌词 　　　　　　　　　山不高人心在作祟 　　　　　　　　　水不长幻觉又出没 　　　　　　　　　远处并非遥远的神话 　　　　　　　　　你脚尖背负着最远的使命！ 　　　　　　　　　无数颗永无静止的心在跳动 　　　　　　　　　伴随血脉跟随踏步 　　　　　　　　　响起了西藏原始的野蹄之声 　　　　　　　　　四十七载啊! 　　　　　　　　　你又为何如此残烈？ 　　　　　　　　　我不知道谁是你最后的歌者 　　　　　　　　　还是喜欢不停地为你哼唱 　　　　　　　　　哼出四十七载 　　　　　　　　　唱出悲哀转向力量的曲调 　　　　　　　　　（2006-03-09于印北达萨）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小孩儿 叶赫那拉．小强 　　　　　　　　　　　中国小孩儿今年多大 　　　　　　　　　　　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啊 　　　　　　　　　　　中国小孩儿不会害怕 　　　　　　　　　　　生下来就从没哭过啊 　　　　　　　　　　　我害怕突然就不认识你 　　　　　　　　　　　就象总有天会失去我自己 　　　　　　　　　　　我已经躺了多少年 　　　　　　　　　　　就在你的身体里 　　　　　　　　　　　你抱过我吗？ 　　　　　　　　　　　我喝过你几口的奶？ 　　　　　　　　　　　就把我扔了 　　　　　　　　　　　扔进你华丽的文化 　　　　　　　　　　　你的血液是甜却淡 　　　　　　　　　　　多的是血性和杀气 　　　　　　　　　　　我一次一次质问着你 　　　　　　　　　　　你总难以却又逃避 　　　　　　　　　　　你教过我吗？ 　　　　　　　　　　　我读了你三从四德 　　　　　　　　　　　就把我杀了 　　　　　　　　　　　编了个假的神话 　　　　　　　　　　　中国小孩儿认识女娲 　　　　　　　　　　　她是一个超级女生吗 　　　　　　　　　　　究竟是爸爸还是妈妈 　　　　　　　　　　　终于有天我不幸长大 　　　　　　　　　　　我自学自强成了大器 　　　　　　　　　　　吸收了五千年的神秘 　　　　　　　　　　　压抑了多少世纪的泪水 　　　　　　　　　　　永垂不朽结成了虚伪甜蜜 　　　　　　　　　　　谁看到你的扭曲 　　　　　　　　　　　谁鞭斥你的努力 　　　　　　　　　　　哭笑不得的每个皇帝 　　　　　　　　　　　洋洋得意的所有权力 　　　　　　　　　　　我需要武器 　　　　　　　　　　　给我点勇气 　　　　　　　　　　　我露出杀气 　　　　　　　　　　　我来点古意 　　　　　　　　　　　我回到战国 　　　　　　　　　　　我奋勇杀敌 　　　　　　　　　　　我不分敌我 　　　　　　　　　　　我血溅大地 　　　　　　　　　　　我需要文化 　　　　　　　　　　　给我支毛笔 　　　　　　　　　　　我笑问孔子 　　　　　　　　　　　我兰亭再序 　　　　　　　　　　　我前无古人 　　　　　　　　　　　我找了娱记 　　　　　　　　　　　我高唱凯歌躲进角落 　　　　　　　　　　　我在红旗下用牙齿哭泣 　　　　　　　　　　　中国小孩儿在哪里？ 　　　　　　　　　　　举着青铜器 　　　　　　　　　　　中国小孩儿没问题 　　　　　　　　　　　随便来调戏 　　　　　　　　　　　中国小孩儿多美丽 　　　　　　　　　　　还会唱京剧 　　　　　　　　　　　中国小孩儿不生气 　　　　　　　　　　　喝口小酒去 　　　　　　　　　　　中国小孩儿哪里去？ 　　　　　　　　　　　跟着毛主席 　　　　　　　　　　　中国小孩儿没关系 　　　　　　　　　　　爱咋的咋的 　　　　　　　　　　　中国小孩儿多神气 　　　　　　　　　　　武术数第一 　　　　　　　　　　　中国小孩儿不着急 　　　　　　　　　　　打会麻将去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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