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3-05 新闻与评论 呐喊呼吁 ◆绝食前想大家道一声“保重！”　　　　　　（加拿大）盛雪 ◆贵州民运响应“全球万人绝食”通告　　　　吴玉琴、莫建刚 ◆加入全球万人同步大绝食──黄　（匹兹堡）黄翔、秋潇雨兰 ◆全民周六绝食起义维权抗暴号召书　　　　　（丹麦）陈泱潮 ◆不得要领的诉求──浅议江平、张思之等人《关于冰　刘大生 认识问题 ◆李肇星，你算谁？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探索道路 ◆道德的基础究竟是什么？──答辩张钊先生　（上海）翁剑平 ◆浅谈民族主义及其他　　　　　　　　　（山东烟台）李对龙 ◆权力的由来与变革──走向“三元金三角”的法权时　牟传珩 ◆论组党与反对组党──中国民主化运动冲破党禁实现　胡明君 运动留痕 ◆胡石根的朋友　　　　　　　　　　　　　　　（北京）林青 读史论今 ◆张中行：布衣中的伟人　　　　　　　　　　（昆明）黎学文 ◆为什么我们要求彻底平反反右大冤案？──读韦君宜　李昌玉 他山之石 ◆赖斯和林昭　　　　　　　　　　　　　（河北沧州）郭起真 ◆陈秘书，我们来谈一谈　　　　　　　　　（新加坡）翁德生 文艺春秋 ◆山海新经（续1）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中国劳工泪　　　　　　　　　　　　　　（波士顿）韩杰生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绝食前想大家道一声“保重！” 盛雪 各位朋友： 离绝食还有19个小时，祝东方的朋友有祥和的一天，西方的朋友有宁 静的夜晚。大家都辛苦了，不断从欧洲的一些国家，北美、澳洲的一 些城市传来参与绝食的信息。香港、台湾将是绝食抗暴的前沿阵地， 在欧洲、澳洲、北美等国家的绝食行动请尽量向主流媒体和社会发送 信息，进行动员。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父母兄弟姊妹子女，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生命有尊 严，安全有保障；我们每个人都希望生活前景有盼头，家人朋友都安 康；可是，在今天的中国，有多少人祈求不到这样一份生活。常常 想，那四千万寄居在都市中的民工们，大概劳碌一天之后，有个柔软 的床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奢望了；那上百万流落各个政府衙门附近的 访民们，大概在都少年的求告无门之后，有人肯站下来听听他们的哭 诉，就是他们的安慰了；那在狱中煎熬每分每秒的良心犯们，身边的 老鼠也成了感情的慰籍，精神的依托；那些被日夜监视随时失踪的人 权律师志士们，能够有一个安心踏实的夜晚，已经变成多么难得的奢 求。 就象黄翔兄和侠女秋潇雨兰所说的，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有，从根本上 丧失了人权，我们还要继续报有幻想，等待中国新一轮专制者的恩赐 么。 我们还要这么无助地等到何时。而且，就算我们可以等，我们生活无 断炊之忧，生命无危难之虑，日子可得过且过。但是那些求告无门的 访民们，沉冤受难的苦主们，失房失地的农民们，他们怎么等？那些 狱中煎熬的政治犯，那些望眼欲穿的妻儿们，那些流亡异乡的赤子 们，他们怎么等。 今天中国人之诉求，哪一项不是在现行法制允许的框架内，哪一条不 是中国宪法规定的权利？绝食，已经是一种多么卑微的诉求方式。让 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参与的绝食，成为蔚为壮观的悲壮。 盛雪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贵州民运响应“全球万人绝食”通告 吴玉琴,莫建刚 届时参与绝食人员名单： 全林志：联系电话：0851-4845036 杜和平：联系电话：0851-5819092；13308511954 申有连（紫电）：联系电话：0851-3813936 陈德富：联系电话：0851-5754041 陶玉平：联系电话：0851-5713991；13511906892 吴　郁：联系电话：13087804923 曾　宁：联系电话：0851-3838816 李任科：联系电话：0851-8629230；13037881410 陈　西：联系电话：0851-5966077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加入全球万人同步大绝食 黄翔、秋潇雨兰绝食宣言 黄翔,秋潇雨兰 正如《全球万人同步大绝食宣言》中所言： 　　“今天，中国大陆人权状况急剧恶化，政治生态日益黑社会化和 　　恐怖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 　　“偌大中国国土，哪里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弱势群体之中， 　　哪里有‘免于匮乏的自由’？遍翻中国媒体，哪里有‘言论自 　　由’？询问善男信女，哪里有‘信仰自由’？” 如果我们什么自由都没有、从根本上丧失了人权，我们还要继续抱有 幻想、等待中国新一轮专制者的恩赐吗？我们还要等吗？从毛泽东等 到华国锋、从华国锋等到邓小平、从邓小平等到江泽民、从江泽民等 到胡锦涛，“朝庭”换了好几轮，“皇上”换了一个又一个，中国大 陆的专制社会性质丝毫未变，我们还要等吗？！从“5．4”运动等到 “民主墙”、从“民主墙”等到“6．4”、从“6．4”等到今天新一 轮的维权运动，我们还要等吗？！我们认为，绝食抗议的倡议无可置 疑，所以我们宣布加入全球万人同步大绝食！一个人短暂的一生岁月 是有限的，我们不能在“党”给我们划定和规范的“分寸”和“底 线”内永远小心翼翼地绕圈圈，转来转去、欺人欺己、本质上寸步难 移。在此全球万人同步大绝食展开之际，可以毫不含糊、旗帜鲜明地 说，摧毁当代最后的独裁者和地球上最后的共产邪恶轴心，是一代饱 受极权体制迫害者和所有真正有良知的人、在思想上走出“马恩列斯 毛”的庙堂、拥有浩瀚的精神天宇的人无可更改的选择！ 为此，大半个世纪以来在自己的国家丧失言论自由权利、至今作品在 大陆受到封杀的黄翔在这里公开向同代人胡锦涛点明：继续独裁，民 怨沸腾、公理不容，人民的忍耐已经濒于于极限！请把每个人天经地 义理应享有的各项公民权利归还给我们每个人！ 作为一个泱泱大国的元首级人物，如果你的识字课本上只有“党”、 “团”、“少先队”和“政治辅导员”这些字眼是远远不够的，甚至 是荒谬的，还应该加上“人权”两个字！而且你的人文思想库里，如 果只有“毛泽东思想”这类库存，是令人蒙羞的，也会受到举世轻蔑 的，还应该有诗歌、音乐、绘画和艺术乃至宗教和哲学，并且你应该 精通它们。这样你就会发现，人类的智慧和伟大的精神创造，远比你 仅仅懂得和学会的独裁者的权谋更珍贵、更重要！这样，你就会成为 所有的人的朋友而不是一个受人鄙夷的步“暴君”毛泽东后尘者！ 为此，我们夫妇订于2006年3月5日下午8时（北京时间3月6日上午9 时）开始，在家中边坚持工作边进行24小时的绝食，声援高智晟律师 等维权抗暴勇士。 为此，我们向北京当局发出强烈呼吁： １．立即无条件释放被秘密绑架非法拘禁的维权人士。 ２．立即无条件释放所有被非法监禁关押的作家和记者。 ３．立即无条件释放被监禁关押的所有政治维权人士。 ４．立即停止持续了将近七年的对法轮功修炼者的残暴镇压。 ５．立即无条件释放全部被非法关押、判刑、劳教的包括基督教、天 　　主教等信仰者在内的信仰人士。 ６．立即无条件恢复被非法强行停业的郑恩宠、高智晟、郭国汀、杨 　　在新等维权律师的执业权。 美国宾夕伐尼亚州匹兹堡市驻市作家、诗人黄翔 并夫人、作家秋潇雨兰 2006年3月4日于绝食前夜 家中电话（412）231－1149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全民周六绝食起义维权抗暴号召书 陈泱潮 一、思考与启示 唯有悲壮能唤醒民众！天安门学生绝食，引起了天下的关注和同情， 今日的绝食抗暴，同样以它的悲壮，在感动人心，唤醒民众！ 古往今来中外社会人事以及自然界，大量事实，不断印证了老子《道 德经》所强调的这一点──以柔克刚，以弱胜强！ 水、火、风，比之固体物质，它们都是柔弱者。然而，冲决堤坝的， 熔化钢铁的，掀翻房屋拔起树木的，恰恰是柔弱者！ 柔弱者的力量在于聚集，在于量！ 由此来审视今天中国大地兴起的维权抗暴绝食斗争，应当着眼于聚 集、着眼于量！ 应当深入考虑如何使这样一种悲壮的抗争方式，成为全民运动，从而 使之达到彻底终结中共一党专制独裁暴政的目的。 二、目前分散的维权抗暴绝食斗争， 　　有必要并且有可能升华成全民维权抗暴绝食起义 30多年来，吾辈以《特权论》为摆事实讲道理的标杆，向中共当局苦 口婆心阐述真理，而且是将中共宪法所规定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作 为依凭，深刻阐明了共产社会必须进行民主革命建立民主制度的历史 性、现实性、必然性、合理性。 然而，既得利益蒙蔽了中共当权集团的心窍，他们私利熏心，丧心病 狂，明知故犯，顽固抗拒民主化变革，一意孤行，公然把全中国人民 和资源以及世界和平，当作他们捆绑赌博的砝码，叫嚣实行“核恐怖 捆绑战略”，疯狂坚持一党专制独裁！ 中共一党专制独裁已经把中国拖入了法西斯黑社会的深渊。今日人民 大众彻底丧失公民基本人权、工农大众沦为弱势群体、社会财富被高 度集中垄断在一小撮官僚特权阶级当权派手里，社会生态危机、道德 生态危机、自然生态危机，三危并临行将崩溃解体的严重局面！ 多年来，吾辈一直在寻找和平推动中国实现民主化的途径。 在中共控制了整个国家庞大资源和市场，垄断了整个国家机器和新闻 出版影视以及所有纸媒体的严重形势下， 在人民不能发动军事暴动的形势下， 有效反抗的方式和手段在哪里？ 由于中国的阶级矛盾和社会冲突，因此很有可能和必要，将目前分散 的少数志士仁人的维权抗暴绝食斗争，发展成全民维权抗暴绝食起 义！ 三、为全民维权抗暴绝食起义作准备的制度性周六绝食行动 １、凡志愿参与者，每周六坚持24小时抗议中共专制独裁暴政绝食行 　　动。时间从周六0点至24点； ２、期间不吃任何食物，不喝任何饮料，唯一可以饮用白水； ３、每月四个周六，一共96小时； ４、绝食过程就是以身作则身体力行控诉中共暴政、抗议中共暴政的 　　过程！即使无言，也是有力的控诉和抗争！ ５、凡决心参加这一绝食起义的志愿者，绝食期间不光可以在家进 　　行，更宜到当地一切可以去的公共场所，去进行无声的集结！无 　　声的传播！无声的控诉！无声的抗议！无声的示威！无声的起 　　义！ ６、没有任何情理和任何法律，可以规定不准许这样和平地表达公民 　　的诉求和心声！ ７、法不治众！暴力不能镇压无声绝食者！这是以柔弱胜刚强，胜算 　　在握的伟大的全民维权抗暴战略起义！ ８、决心参与者若是如此自觉地制度性坚持下去，一定会影响身边的 　　亲朋好友，一定会唤醒和感动麻木的民众，一定会不断扩大全民 　　维权抗暴起义志愿军的队伍！一定能够有效地动摇中共一党专制 　　独裁的统治根基，直至彻底推翻恶贯满盈的中共专制独裁制度！ 四、制度性维权抗暴绝食参与者必须具有的自觉性 ９、不能为批判而批判，不能为运动而运动。所有制度性维权抗暴绝 　　食参与者，应当自觉充分认识到以下两点： 　　Ａ、中共专制独裁极权暴政存在的非法性； 　　Ｂ、必须以真民主新中国，彻底取代非法的苏俄斯大林别动队汉 　　　　奸政权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正义性和必要性。 五、必须以明确的信念和目标， 　　取代一切无目的的盲动和躁动 10、否则，没有目标的运动，其性质只能算作是盲目的躁动，没有精 　　神信念寄托的运动，只能是昙花一现或者因了浪潮涌动而出现， 　　但却是注定转瞬即逝的浪花，根本不可能全面发动群众和团聚全 　　民力量直至取得最后的成功！ 六、政治斗争必须遵循政治斗争的规则， 　　否则，不可能取得胜利 11、在这场结束一党专制独裁暴政，建立民主宪政的政治斗争中，一 　　切反对中共暴政的人，必须清楚认识到：与武装到牙齿组织到细 　　胞掌握着整个国家机器和资源的中共作殊死斗，没有统一思想统 　　一组织统一行动的步调和方案，是绝对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即使 　　中共明天早上突然垮台，民主力量若没有统一思想统一组织统 　　裂！ 12、因此，希望2006年的民主维权抗暴斗争的参加者们，能够重视并 　　践行我在《2006年新年祝辞》中所指出的民主运动2006年三大任 　　务。 七、特此宣告决心和声明，祈请天人同鉴！ 13、为了身体力行以上方略，我本人决定从本周六（2006年2月25 　　日）开始，每逢周六，就进行24小时绝食，以此强烈抗议中共一 　　党专制独裁暴政，并决心坚持下去，直至中共一党专制独裁暴政 　　的垮台和灭亡！ 八、祈求上帝保佑并赐福给 　　所有参加制度性绝食抗暴斗争的志愿者 14、欢迎志士仁人踊跃志愿投身到这场制度性绝食抗暴斗争中，持之 　　以恒，以感动周边亲朋友好，感动民众，聚集力量，最终组成浩 　　浩荡荡的志愿绝食抗暴大军，积极准备全民绝食起义，推翻中共 　　暴政！ 愿上帝保佑并赐福给所有参加制度性绝食抗暴斗争的志愿者！ 愿上帝保佑并赐福中国！ （2006-02-19） 〔原载《新世纪新闻网》：http://www.newcenturynews.com/ Article/；提供者：（丹麦）陈泱潮〕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不得要领的诉求 浅议江平、张思之等人 《关于〈冰点〉事件的联合声明》 刘大生 2006年1月24日，《中国青年报．冰点》栏目被停业整顿，2006年2月 2日，江平等人领衔发表《关于〈冰点〉事件的联合声明》。该《声 明》批评中宣部叫停《冰点》，是“代行政府权力，应属越权，构成 违宪。”并且提出三点诉求： １、中宣部就冰点事件向中央提出书面报告，深刻检讨，汲取教训， 　　撤销“阅评小组”。 ２、全面恢复《冰点》周刊，不得“秋后算帐”。 ３、尽快出台《新闻保护法》，废除一切恶性管制新闻的办法，保障 　　新闻媒体的职业权利。 （见《民主论坛》2006年2月13日） 《冰点》被封停，笔者也是反对的，这有小文《工宣队气派要不得》 （原载《民主论坛》2006年2月6日）为证。但是，笔者以为，江平等 人《声明》中的诉求是不得要领的，是一个三不合（不合法律原理、 不合政治原理、不合经济原理）的诉求，尽管这个《声明》具有一定 的积极意义。理由如下： 一、违宪之说不能成立。 如果江平等人以公民的身分申请办报，中宣部不让办，那肯定是越权 违宪问题。如果国务院未经全国人大批准，动用财政经费投资《中国 青年报》，也属违宪问题。假如国务院经全国人大批准投资了《中国 青年报》，那么，中宣部在叫停《中国青年报》某个重要栏目的时 候，应当征得国务院的同意，否则也有违法问题。 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是中国共产党的分支组织，《中国青年报》是共 青团中央的机关报。因此，中宣部、团中央与中国青年报社的关系是 相当于老板与公司的关系，与《中国青年报》及其栏目的关系是相当 于老板与产品的关系。老板停止生产某个产品，不需要经过政府同 意。中宣部和团中央叫停《冰点》专栏也不需要走政府程序，因为这 相当于公司内部的管理问题。可见，中宣部叫停《冰点》不存在越权 问题和违宪问题。 二、中宣部是否检讨也要讲程序。 “中宣部就《冰点》事件向中央提出书面报告，深刻检讨，汲取教 训”的诉求也是不得要领的。江平如果是党员，可以要求中共中央或 者中纪委调查“《冰点》事件”，中央是否要求“中宣部就《冰点》 事件向中央提出书面报告，深刻检讨，汲取教训”，应当在调查之后 做出决定，而不是在调查之前就做出决定。不要求中央调查，而要求 中宣部向中央检讨，有点滑稽，你们自己就是中央吗？如果是，当然 可以要求中宣部提出书面检讨；如果不是，你们怎么知道中央肯定对 中宣部不满意而要他们检讨？要想让中宣部检讨，首先应当向中央有 关部门检举、控诉，要求中央调查、处理。显然，李大同先生向中纪 委申诉的做法是得体的，而江平等人的要求是不得体的。江平等人如 果不是党员，这个诉求就不仅不得要领，而且根本没有必要。 三、“评阅小组”相当于什么？ 撤销中宣部“报纸阅评小组”的诉求也是不得要领的。在中国大陆， 任何一家报纸实际上都是中国共产党开办的公司、分公司、子公司， 中宣部“报纸评阅小组”相当于总公司内部的质检机构，要求撤销显 然不作边际。无论以中共党员的身分还是以公民的身分、读者的身 分、订户的身分提出建议，都应当要求改组“评阅小组”，完善评阅 程序，提高评阅质量，而不是撤销“评阅小组”。 四、是否秋后算账与党外无关。 “全面恢复《冰点》周刊，不得‘秋后算帐’”的诉求也是不得要领 的。公司内部人员（党员、团员）可以提出这个要求，但是江平等人 却没有亮明党员、团员身分。订户和党外、团外读者可以要求《中国 青年报》承担违约责任，赔偿损失，也可以要求继续履约（即恢复 《冰点》栏目），如果《中国青年报》不愿承担责任，可以要求团中 央和中共中央承担连带责任，但是要求“不得秋后算账”显然莫名其 妙。 五、垄断行业何须《保护法》！ 江平等人要求“尽快出台《新闻保护法》，废除一切恶性管制新闻的 办法，保障新闻媒体的职业权利”，这一诉求同样也是不得要领的。 笔者以为，解决新闻自由问题的关键，在于允许公民办报，公民不能 办报，《新闻保护法》就没有必要。试问：政府、社会组织、老百 姓，谁敢侵犯党报的新闻自由？中宣部管理党报，不管管得好不好， 都不是《新闻法》的问题，而是一个垄断行业的内部的管理问题。 假如中宣部要求职工加班加点而不给加班费，让新闻单位克扣职工工 资或者拖欠工资，等等，那也是属于《劳动法》的问题而不是属于 《新闻法》的问题。假如中宣部私设公堂，抓人、关人，那也是诉讼 法和人权法上的问题，而不是什么《新闻法》或者《新闻保护法》能 管得了的问题。多年来，中宣部在管报纸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这些 “假如”的问题，可见中宣部并不糊涂。批评不糊涂的中宣部，需要 不糊涂的理性思路。如果抓不住关键，即使搞出一个什么《新闻保护 法》，也不能割断老板与报社的关系，也无法剥夺中宣部“保护”党 报，“维护”党报“自由”的权利和权力，结果也是枉然。 （2006年2月16日于南京求稗书斋） 〔原载《真话文论周刊》2006年2月17日；提供者：（南京） 刘大生〕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李肇星，你算谁？ 东海一枭 两会期间，有台湾记者问伪外交部长李肇星：“如果有机会和陈水扁 直接对话，您会想跟他说什么？”李肇星立马沉下脸呵斥到：“我为 什么跟他直接对话，他是什么人，他算谁？”说完掉头往外走……。 老枭看到这里，不禁勃然大怒，恨不能一个大耳括子扇过去！陈水扁 好歹是台湾的民选领导人，李肇星侮辱陈水扁，等于侮辱台湾人民！ 这也罢了，让我愤怒的是，李肇星之流，连给老枭洗脚都不配的贱胚 王八贼骨头，有什么资格耍威风摆臭架子？与陈水扁君直接对话，你 配吗？陈水扁可以代表台湾人民，你代表得了谁？ 枭文《厕所在哪里？》早已尖锐指出：西腊神话说厄利斯国王奥革阿 斯的牛圈是最肮脏的地方，柏杨说妓院和皇宫是最肮脏的地方。与牛 圈、妓院、古代皇宫相比，当今中国官场才是最黑暗、最罪恶、最无 耻、最下流、最龌龊的所在。那里，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有人使， 什么人间恶迹、劣迹都可以创造；那里，没有良知没有人性没有道德 没有正义没有灵魂没有理想，有的是勾心斗角营私舞弊吹牛拍马装神 弄鬼猫鼠一家警匪勾结黑白颠倒是非混淆；那里是色鬼、财迷、流 氓、骗子、强盗、小偷、恶棍、混蛋等人渣横行霸道恣意享乐的场 所，许多好人、清白的人进去后都变坏变脏了，许多真善美的事物进 去都变成假恶丑的东西了。 枭眼看来，党是贼党，是劫持我祖国的黑恶势力、特权集团；官是贼 官，高台上衮衮诸公，有几个不是贪官污吏、骗子恶棍、小偷大盗？ 这些混蛋台前涂脂抹粉高调煌煌，幕后磨牙吮血坏事做绝！神州大地 处处上演的丑剧、时时上演的悲剧都是他们导演，腐败前腐后继，灾 难接踵而至，人祸促进天灾，天灾转化人祸，假大空甚嚣尘上，假恶 丑泛滥成灾，这一切全是他们的功劳！骂他们衣冠禽兽都是对禽兽的 侮辱，骂他们都嫌脏了我的嘴！ 王湘绮，清朝大才子也，一次指着自己的奴仆对湖南巡抚陈宝箴曰： 莫看这些下人穿粗衣干粗活，一旦行时走运，也可以作总督当巡抚 的。老枭山民出身，当年也养过几头猪狗，也曾指着它们对朋友讲： 这些畜生如果拉上台去，比中共那些官爷们干净多啦。 中共骂陈水扁，李肇星侮辱陈水扁，臭不要脸，我偏要《为阿扁喝 彩》──这是去年的旧作，特把链接放在这里供大家欣赏，与李肇星 之流唱唱反调，为自己也为广大民众出口恶气！ 　　　　┌────────────────────┐ 　　　　│　　〔链接〕东海一枭：《为阿扁喝彩》　　│ 　　　　└────────────────────┘ （2006-03-0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道德的基础究竟是什么？ 答辩张钊先生等人 翁剑平 有关道德基础的问题，费尔巴哈有一段话讲得非常精辟。他说： 　　“如果没有条件取得幸福，那就缺乏条件维持德行。德行和身体 　　一样，需要饮食、衣服、阳光、空气和住居……如果缺乏生活上 　　的必需品，那么也就缺乏道德上的必要性。生活的基础也就是道 　　德的基础。如果由于饥饿由于贫穷你腹内空空，那么不问在你的 　　头脑中，在你的心中或在你的感觉中就不会有道德的基础和资 　　料。”（《费尔巴哈哲学著作选集》上卷第569页） 很显然，费尔巴哈在这里的意思就是道德必须以人为基础，因为我们 这个世界首先是人的世界中，而在人的世界中，一切要想超出人的根 本、与人自身无关的思辩都必然是浮夸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哲学 上最高的东西是人的本质”，这个世界的本体也必然首先就是人。只 要人类世界在地球上存在一天，那么这个本体便是绝对的、永恒不变 的。 因此对照上面这一点，再反观张钊先生等人以“人性至上”的理由所 提出的对“5．4”的批评，首先从根本上就是站不住脚的。在一个属 于人的世界中，如果一切的价值都不首先以人为最根本的起点的话， 那么又将应该是什么？宗教本位、社会本位正因为它们首先在价值上 根本颠倒了人的本质，所以最终必将异化为统治人类精神的神学。 如果我们按照宗教本位或者社会本位的价值来衡量的话，那就是在人 类世界中，还有一个高高凌驾于人的本身之上的神圣的意志。这个神 圣的意志要求人们无条件地葡匐在它的脚下，献出自己的一切，直至 生命。因此，哪怕你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哪怕你内心的情感与冲动 有如炽烈的岩浆在心底里奔涌激荡，你都得勒紧裤带谈道德，压制自 己活的生命去恪守它的信条。在这样的价值标准下，饿死当然事小， 失节当然事大；在这样的道德前提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忠君报国”、“二十四孝”等等当然就是最高的善，理应弘扬；而 李陵、曹操、魏延等当然就是乱子逆臣，理应诛杀；历代灾民的造反 也当然就是有罪的，那些流寇禽兽理应剿灭。同样，当今塔利班、北 朝等国家的血腥统治也当然无可非议。因为所有这些都不是人的道 德，而是神的道德！君权的道德。 而反过来从人的角度来衡量的话，那么这样的道德泯灭了人性，扼杀 了生命，因而恰恰是“吃人”的道德：这样的道德其实正是最大的不 道德。所以“5．4”中对传统文化和道德的批判，并不是简单地如张 钊兄所理解的那样，是什么鼓吹“人性至上”（张钊兄这个说法有特 定的贬义），也不是什么以“情感”、“控诉”来取代科学的研究， 而恰恰是以人的尺度对传统价值所作出的重估，是对事实真相的根本 性揭示，因而提升的也必然就是人类的精神。这就是“5．4”的基本 意义所在，“5．4”因此而得以伟大。 当然这里张钊先生等可能很自然会提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是 人性？如何正确理解人性的真正含义？张钊先生很重要的一个批判就 是基于“性善”和“性恶”论展开的。但是这里我很想提醒的是，人 性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结构，对这样一个概念并不是简单地依据 “性善”或“性恶”就可以阐释清楚的。在我个人看来，性善与性恶 只是人们对人性所揭示的不同的方面，是有关人性比较直观的局部性 的经验描述，还谈不上什么系统性的理论概念的指陈。因此“性 善”、“性恶”并不能真正而且全面地揭示人性的真相，并不具备理 论和学术上的价值。从这样的前提出发去质疑人性的绝对性，我个人 以为同样也是没有价值和意义的。事实上人性既不单单是善，也不仅 仅是恶。人性毋宁说就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的本质特征，是人与生 俱来的本性。它源于人的权利、人的价值、人的存在的真相，以及生 命的需要和尊严。从这一点上讲，人性是至高无上的，是真正地神圣 而不可侵犯的。我们通常所说的“灭绝人性”中的“人性就是这个意 思”。否则的话，如果单单用人性本恶这一方面去看的话，那么灭绝 人性就意味着灭绝恶行，这样一来恐怖主义、侵略战争、种族屠杀反 倒显得是合理的应该的，这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所有这些就是 我个人对人性的理解，相信很多人也是这么理解的。 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孔、孟等先贤的仁义道德这些礼仪规范，其本身 的确包含了人类最基本、最一般的普遍道德。这些人类公德的构建本 身就是人性的一个组成部分，体现了人类自身应有的需要。比如没有 谁会认为杀人放火、偷盗奸淫、弑父弑母、出卖朋友是光彩的事情。 所以这个时候的道德同人性其实是一致的，也是相等的。但是我们不 能否认的是，抽象的人类公德很难孤立地存在，它总是要在不同的社 会历史条件下被不断赋予特定的意义。儒家对道德的规范一样如此， 它同封建统治是如此地血肉相连、水乳交融在一起，以至直到今天仍 然深深地根植在不少国人的血脉灵魂深处。因此，“5．4”所批判的 恰恰是吃人的道德，是封建道德对人的精神统治，而并不是如某些人 所指责的那样意在消解人类道德的本身。我不知道他们这样的质疑又 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5．4”是在把道德本身连同污水和婴 儿一同泼了出去？或者至少在逻辑上存在着这样的必然性？ 所以在我看来，有关道德的问题首先是一个根本的人的问题。对人的 本质有什么样的认识，相应地，对道德的建构也就要求着什么样的基 础。我之所以要对张钊兄提出道德的基础这样一个问题，言下之意就 是“5．4”对传统道德的批判正是基于人性这一基础，因此，张先生 等人如今要反思“5．4”也必得首先要在最基本的价值起点上去展开 他们对道德的评价。如果离开了这一点，那么其所有的论说都将可能 是在无的放矢，或者说都将因为不在点子上而显得苍白无力。 （2006年3月4日整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浅谈民族主义及其他 李对龙 “民族主义”这个概念从来就没有过定论。主流观点是“民族主义 （Nationalism ）为包含民族、种族、国家认同在内的的意识形态， 为人类群体生活之‘基本单位’，并为形塑特定文化与政治主张之理 念基础。”在我看来，简单说，民族主义是对本民族或国家的维护与 推崇，是一种群体凝聚力，说到底它是一种单个个体的思想心理状 态。 在我看来，一个人若没有民族主义精神，那他将是极端自私的、孤立 的。一个群体中的人若没有民族主义精神，那此群体就将走向解体。 对一个民族或国家而言，民族主义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但历史与现 实告诉我们，民族主义往往会走向极端，即盲目地极力维护与推崇自 己的民族或国家。极端化的民族主义是危险的，它给世间带来了无尽 的灾难。 上面我说过，民族主义说到底是一种单个个体的思想心理状态。因此 我认为，极端民族主义源于单个个体的极端化畸形思想心理状态。我 把它分成三种：民族自卑心理、民族自负心理与民族仇视心理。这三 种心理往往会交织在一起呈现。 各民族或国家在各方面往往都是有差距的，这种差距可能会让落后一 方的人产生自卑心理，它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可能会以极端化的方式发 泄出来。比较典型的例子是中国近代的义和团运动。闭关锁国的古国 被洋枪洋炮轰开国门，天朝大国之梦终于破灭。梦醒后总会有段迷蒙 期，此时国人的心理都如老舍笔下的沙子龙，明知往日雄风已逝却又 不敢正视现实。自卑心理让民众把现实的苦难全归罪那高高在上的西 方列强。义和团彻底盲目排外，他们仇视一切西方文明，砸洋行，毁 铁路，烧使馆，杀领事……当然，这其中也有民族仇视心理。 民族自负心理的典型代表应当是大和族了。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 一个非常优秀的民族，国民素质高，国人团结和睦、智慧上进。他们 唯一的缺点是争强好胜，不懂得谦虚──这些都使大和族成为一个超 级自负的民族。当年他们发动侵略战争，宣扬民族优越论，其他民族 都是劣等民族，时至今日，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最优越的民族。 把民族仇视心理发展到登峰造极地步的恐怕是今天的巴以冲突了。犹 太人与以色列人，这场已经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的种族冲突已经说不清 孰是孰非了，有多少冤魂葬身其中也已经说不清了。让这些极端民族 主义者尽弃前嫌，的确很难。 学术界普遍认为，民族主义滥觞于欧洲。欧洲民族主义滥觞于德国， 德国民族主义则源于黑格尔的民族国家学说。 　　“欧洲长期以来实行教权合一，很多人只知有教，不知有国。大 　　约从17世纪的‘三十年战争’开始，互相之间打得热火朝天，打 　　得教皇权威大损，打得人们重新要以‘民族国家’的概念来谋求 　　领土和主权。 　　“国家因战争而显得重要，战争由国家来证明理由。‘民族国 　　家’的内涵，最早是由炮火硝烟来填充的。经过拿破仑战争，这 　　一切都被描绘得更加浓烈，但当时在黑格尔的视野中，法国、英 　　国、俄国都已经成为统一的主权国家，而他特别寄情的日尔曼民 　　族居然还没有。这使他产生了一种焦灼，开始呼唤国家，并对国 　　家注入一系列终极性的理念。他认为国家是民族精神的现实化， 　　因此应该享有最终决定的意志。他甚至肯定普鲁士是体现’绝对 　　精神’的最好国家。” 　　──余秋雨：《行者无疆──墓地荒荒》 黑格尔的民族国家学说让“民族国家”的概念扎根人们心底，它为德 意志民族的统一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然而，民族主义是很容易被少数人利用的。一战后，各国恬不知耻地 瓜分德国，使德意志国不国。黑格尔的民族国家学说使人们重新燃起 保家卫国的火焰，然而却出现了一个火上浇油者，他就是希特勒。希 特勒最大的本领就是煽动人心，他巧妙地利用德国人的民族主义情 绪，把它引向了沙文主义。希特勒打着民族国家的旗号理直气壮地发 动侵略战争，德意志士兵也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当然，这些肯定都 是黑格尔所无法预料的。 黑格尔与康德这对德国哲学的双子星座似乎在哪都是冤家对头。与黑 格尔的民族国家学说相对，康德很早就提出了国际联盟理论。余秋雨 先生在同一篇文章中说： 　　“康德终身静居乡里，思维却无比开阔。他相信人类理性，断定 　　人类一定会克服反社会倾向而实现社会性，克服对抗而走向和 　　谐，各个国家也会规范自己的行为，逐步建立良好的国际联盟， 　　最终建立世界意义的‘普遍立法的公民社会’。正是这种构想， 　　成了后来欧洲统一运动的理论根据。” 民族主义为历史的发展起过巨大的推动作用。但它毕竟是有局限的， 是很容易走向极端的。尤其是在当代全球一体化进程中，极端化的民 族主义越来越成为一种桎梏。我认为，我们应该自动放下极端民族主 义的包袱，以博大的胸襟“克服反社会倾向而实现社会性，克服对抗 而走向和谐”，逐步建立起国际联盟。但我们也决不能完全放弃民族 主义，在未来国际联盟中，它将是各国各民族相对独立性的保障── 民族国家学说与国际联盟理论应是互为制肘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权力的由来与变革 走向“三元金三角”的法权时代 牟传珩 我这里所言的权力，主要是指国家权力和政府权力，是从社会主权和 管理权意义上所谈的权力。权力经历了俗权、契权、强权、法权等不 同的发展时期，有不同的权力特征与内容。 一、托管于“公共仓库”里的权力 （一）习惯与俗权 人类之初，并无现代意义上的权力可言。尽管那时人类没有完全的行 动自由，个体的活动要受制于自然条件和群体意向的支配。但是，并 不存在主子奴役奴才的那种权力。甚至在人类强弱状态相对明确之 后，强者也仅仅是享有从自然获得利益的相对优越权。“强者为首， 其余从之”纯粹是一种自然的选择。 所谓的强者，主要是指富有经验、气力和威望的人。他们的主要责任 是保护集体利益，而不是奴役他人。他们得到更多的自然利益，似乎 也是群体利益的需要。 人类的早期社会，既无纯粹的管理者，也无纯粹的管理机关，也就谈 不到法国人让．布丹所称的那种主权，即国家和社会主人的那种统治 权力；更谈不到主权者授于他信赖的人进行社会管理的管理权。那时 的社会人际关系极为简单，并无法律与制度，人们的一切活动遵从于 自发形成的习惯，群体的一切决定，由一切人做出。人们的地位虽有 差异，但无对抗性冲突，社会主权为群体主权，大家都是主权决策者 又同是行为的服从者。一切权力来源于自然法则和社会习惯。历史学 上称这种权力为俗权。这也就是权力的最初意义。 （二）公约与契约 按卢梭在《论社会契约》一文中所持的观点：“既然人人都生来平等 和自由，就只有为了自身的利益才让渡自己的自由”。人们在稍后比 较平等的社会条件下，选择官吏，管理社会，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 把自身的权利委托给了管理者。这便是一种交换，一种约定。这时， 社会集体的每个参加者，连同一切权利全部转让给了整个公社。每个 人都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自己。条件对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既然每个人都不能把自己交给了所有人，也就不是交给了任何个人。 人们既然把支配自己的权力交了出来，也就获得了同样的权力支配所 有参加的联合者。那么，也就得到了与自己失去的一切等价的东西。 这时的权力就不再是简单的自然选择和习惯上的俗权了，而升化为一 种社会选择和以公约为基础的权力。对于这时的权力，我称之为契 权。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一切社会意义上代表民意 的权力，都应来自于社会公约，是社会集体的选择，受社会集体利益 的约束。主权的概念是民主的，而不是个人、集团或阶级的专权。社 会管理权也只是在社会总意志的委派下，托管在“公共仓库”的那种 权力，没有任何权力可以超越公共意志之上。这便是契约权利的本质 所在。“人民举出首领是为了保障自己的自由，而不是为了奴役自 己。这是无可争辩的，也是一切政治权利的基本准则……。”（卢梭 《论人间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三）暴力与强权 随着自然经济的产生、发展，人类从原始意义上的强弱状态，向社会 意义上的主奴状态演化，原始公社逐步解体，社会事务日趋复杂，选 举纠纷产生，权力契约也日渐失效。这时，社会对抗加剧，人们为了 抢夺地域、人口、牲畜、财产而暴力不止，客观地强化了群体中的军 事首领和行政管理权。而联合体的主权则逐步削弱，旁落在军事首领 和握有管理大权的个人手中，他们成为社会的统治者，享有绝对至高 无上的权力。被统治者则丧失了托管在联合体“仓库”里的所有权 力，成为纯粹的义务履行者。 在一个逐步走向全面对抗的社会中，统治者在贪得无厌地剥夺人民拥 有权利的同时，不能不激起人民的反抗。于是，统治者就必然借助手 中掌握的生杀大权和暴力工具，对社会实施强制管理。由此以来，社 会契权便转化为强权了。 到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种结论：暴力是一切强权的基础。暴力撕 碎了权利契约，割断了权力与社会民意之间的必然联系，使权力失去 了合法依据。于是，被统治、被压迫者除了采取暴力，再也没有任何 方式来反抗这种强权了。因此卢梭认为“以绞死或废黜一个暴君为目 的的暴动，乃是一件与他昨天处置臣民生命财产的那些暴行同样合法 的行为。”因为那时的所谓法律，只是一部分人的意志。你认为合 法，我认为不合法；今天合法，明天又不合法。当人类陷入全面对抗 社会条件下，从来就没有代表全体民意的客观、公正的法律可言。人 们用暴力推翻一个暴君，又会产生另一个暴君；一种强权被结束，又 出现了另一种强权。暴力支撑着权力，权力维系着暴力。“任何暴力 只要超过了以前的暴力，就继承了它的权力。”这样的事实，至今在 一些用暴力夺取，并用暴力维持政权的专制国家里依然持续着。 （四）制约与法权 人类饱尝了几千年来的专制权力之害，几经探索，屡屡失败，延至近 代才伴随商品经济的发展，在一些走向工业化的国家里推翻了封建专 制制度，提出了“人人平等、主权在民”的要求。这时，人们不再简 单地运用暴力推翻一种专制制度，再建立一种新的专制制度，而是逐 渐形成了权力分立与制衡为中心的观念，不允许国家权力集中在个人 或政治集团手中，凌驾于社会之上。在这种革命思想的指导下，社会 逐步探索出建立国家权力机构的分立和制衡机制，并要通过普选公民 代表制定法律，加以确认和保障。以此步入了法权代替强权，以分 立、制约为条件的国家权力时代。 尽管这种制度仍存在许多问题，人民行使主权还不充分，还不完整， 还常常受到各种政见、派别、金钱左右，但毕竟开辟了从根本上否定 暴力变革社会，用谈判解决一切社会问题和对国家权力进行有效监督 的时代。在当今权力分立与制衡的国家中，一切妄想凭借暴力来取得 和维持权力都是不可能的了。 在一个真正的法权社会里，一切权利只能来之于法律，人民有义务服 从的只是约定的权力，而不是暴力的权力。任何合法的权力，都应符 合公民的意志，而且只能保护公民的权利，而不能剥夺公民的权利。 一切剥夺公民权利的权力，都应视之为非法。 二、“权力金字塔”的沿革 （一）历史上的“一元金三角” 俗权经由契权转为强权，社会就必然出现专制。历史上专制帝王靠左 右两侧辅佐一统天下的统治体制，我称之为“一元金三角统治”。 但是，历史绝非按一种模式发展而来的。在古希腊奴隶制城邦中，就 不是一切权力由帝王操控，而是采取了较民主的集体管理模式。这是 由于古希腊社会内部的深刻原因决定的。当时，这里的商品经济高度 发展，且以城邦为单位实施管理。它的地域和人口都不多，比较便于 用直接的方式进行管理。除此之外，整个人类进入了对抗社会后的强 权统治方式，基本上都表现为“一元金三角统治”体制。但这种体制 又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历史时期，表现为两种类型的统治方式。 一种类型为“分封制一元金三角统治方式”。中国的夏、商、周、汉 初、两晋时代以及中世纪的欧洲，基本上都采用了“分封制一元金三 角统治方式”。这种方式与当时当地的社会环境是相适应的，但其有 利有弊。其利在于，可以防止君王一人集中专权，并有助于减轻中央 政权负担；其弊在于，由于地方各自为政，经常产生纠纷、冲突，甚 至发生战端，致使中央权力失控，群雄四起，暴力不止。 另一类是“集权制一元金三角统治方式”。中国秦汉之后，以及中世 纪末期的欧洲专制政体，大都属于这一类。这种统治方式可以克服分 封制所导致“王权旁落”的局面。但由于高度集中的权力将中央与地 方的矛盾转移到王室和官僚机构内部，致使权力中央形成对立的派系 冲突。而君王正好利用这种所谓“忠”、“奸”对立，相互斗争，保 持权利平衡，使君臣对立转化为君与臣、臣与臣的三角对立。这种以 君为至高点的三角鼎力局面，会使专制统治在内部保持相对稳定，因 而它才能维持下来。 历史上专制政体条件下的权力三角关系，无不是一种明争暗斗，变化 莫测的复杂关系。君君臣臣不通权达变无法立身。最高统治者依靠统 治集团内部两派对立，拉拉扯扯，渔翁得利。一但感到一派势力扩 大，危及自身地位时，就毫不客气地联合另一派予以铲除。而各级臣 吏则利用这种明争暗斗的三角关系，大搞投机钻营，两面三刀，搬弄 是非，祸国殃民。 权力金字塔结构是自然经济条件下所产生的集权体制、个人垄断的统 治方式。这种统治方式的核心内容是：一切权力都归最高统治者，社 会权力系统自上而下的是一种基本稳定的三角结构，无论在中央、地 方、家庭内部都是如此，而且世袭继承，代代相传。无论何种革命都 无法改变这种权力结构。在中国，不管是刘邦还是洪秀全，都只是捣 毁了一个“一元金三角”，又建立了另一个“一元金三角”。 共产革命以来，则表现为现代集权体制合伙垄断的权力“一元金三 角”，执政的政治集团始终处于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一统天下，不 允许任何不受其领导的独立或相对的政治团体存在。这样以来，社会 矛盾和权力争斗，必然反映在执政的政治集团内部，导致或明或暗的 派系斗争，形成一种隐蔽的“一元金三角”关系。但从形式上看，统 治者的意志又是借助“立法机关”使之合法化，并是通过行政机关付 诸实施的。这种形式上的执政政治集团，立法机构和政府的三元关 系，实际受执于中央政治集团内部隐蔽的“一元金三角”关系的制 约。当代集权统治者，无不从历代权力“一元金三角”关系中学习经 验，通权达变，有意识地利用中央集团内派别对立，打打拉拉，借以 保持权力结构相互制约和平衡。一旦一派的势力发展到危及集团核心 地位时，便会毫不留情地与另一派联手，予以铲除。这便体现出现代 “一元集权金三角”统治的新特点。 （二）近代“三元金三角” 当西方社会最先进入近代工业文明时代，“一元金三角”与人治的统 治方式，对工业发展形成的系统化、专业化以及被管理的社会对象而 言，已是一种桎梏。“一元金三角”所赖以生存的集中、专制与绝对 服从原则，受到工业化的挑战，而不断社会化大生产条件下的经济活 动与生活所需的分工制约、平等互利、合作协商基础上的系统原则得 以确立。这就注定了“一元金三角”在工业化国家里走向死亡的命 运。 一元集权体制与人治的社会统治，最先受到西方国家思想家格劳秀 斯、斯宾诺沙、霍布斯、洛克、孟德斯鸠、卢梭等人的攻击。他们从 法的必然性、合理性的基本立场出发，力主根除人治，代之法制，提 出社会契约、天赋人权、民主管理等新观念。特别是孟德斯鸠最早提 出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相互制衡的原则，后来成为社会化大 生产条件下资产阶级革命的一大成果，由此奠定了近代“三元金三 角”社会管理模式的权力基础。 这种三元权力三角结构与一元权力三角结构的根本不同在于：三元权 力“金三角”是在法制基础上实现的三元权力机构平行运作，有效制 约；而不是人治基础上的由一角利用并决定另二角的相互关系。但这 种“三元金三角”也是几经探索、改革演化而来的。 众所周知，三权分立思想初由孟德斯鸠提出，即国家权力分为立法、 行政、司法三权独立，彼此牵制，以保证权力平衡。但这一原理却在 社会实践中遇到以下两个问题。 首先，司法权并不能参与决策过程，事实上只有立法与行政两机关在 决策过程中产生制衡作用，无法解决两元平衡的不稳定性。 其次，立法、行政、司法权都由人民普选的权力代表机构行使，而人 民普选可能因情绪等因素，产生重大变化或失误，导致社会秩序无法 保障。 为了解决上述两个基本问题，实现国家决策过程的三元制衡和长治久 安，一些先进的国家便采取了立法机构的二院制，即上议院与下议 院。这便形成了“３＋１模式”的金三角权力结构。这种新型权力体 制最早是从1343年英国由大贵族院和骑士市民组成的平民院演化而来 的。现已为大部分西方工业国家所取承。而至今仍采用一院制的国家 仅有丹麦、希腊、瑞典、芬兰、西班牙、葡萄牙等少数工业国家。 人类社会的国家权力从“一元三角”，发展到“三元金三角”，从另 一个角度反映了社会权力从暴力强权性质向契约、法权性质过渡的历 史；反映了人类积极探索、确立合理的权力关系与法定的社会管理程 序，在更高的层面上向民主、契权社会演进。当今世界除少数国家仍 抵制政治变革，反对权力制约，坚持个人或集团专权的“一元金三 角”体制外，大都步入了民主管理，权力制衡的“三元金三角”的法 权时代。目前，尽管在最先进的国家中，人民主权原则也没有得到完 全的贯彻，社会仍存在许多分配不公，权利与义务不对等，以及贪污 腐败等问题。但毕竟走向了依法、和平、协商解决问题的道路；走向 了民主、分权、制约的新型权力体制，使权力逐步恢复了它的合法 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论组党与反对组党 中国民主化运动冲破党禁实现民主道路何在？ 胡明君 我自18岁立志追求现代民主化道路以来，已20年了。以孙中山、黄兴 等人为代表的中国近代民主革命也有100年历史了。然而，民主在中 国却仍未实现；专制腐朽仍在这个古老封建的东方大国继续；贫穷、 苦难、奴役仍在浸泡中国12亿民众。每一位希望中国社会变好、走向 文明的国人或外国人，都不得不思考：中国实现民主化、冲破党禁的 道路何在？中国民间的政治反对党有无正确道路来壮大民主力量、进 而实现民主？中国民间政治反对派难道只能等待、松散、非组织化， 企盼民众自发起来要求民主权利？幻想中共体制内改革派勇敢的主动 地实现民主政治改革？ 中国现代民主运动20年的历史，走过了启蒙宣传、反对派运动、反对 党运动、民众运动这几个阶段。当前，自觉的反对党（民主党组党） 运动正在和自发民众运动相结合。 80年代初，在以魏京生、徐文立、任畹町等人为代表的79西单民主墙 运动的推动下，王炳章等人在国外组建了中国第一个政治反对党组织 ──中国民主团结联盟，简称中国民联；十年后，在方励之、刘宾 雁、陈子明等人影响下，爆发了伟大的89爱国民主运动；在89大陆民 主运动的推动下，整个90年代，在国内、外，许多民运政党组织和社 团纷纷组建，国外如民主中国阵线、自由民主党、中国人权等等；国 内如自由民主党、民主党、社会民主党、人权党、中国人权观察、反 腐败观察、中国发展联合会（绿色民主和平组织）等等。这些组党运 动浪潮和社团组织的发展，将中国民主运动推进到一个更高的新阶 段。为民主化多党政治的到来铺垫了组织准备和政党条件，发现、锻 炼和考验了一批政党干部，整顿和分化了松散的民运队伍，极大地冲 击了腐朽没落的专制社会，让中国民众看清了民运前进的方向和步 骤。 在国内、外组党运动中，影响和争议（国内）最大的当属98年大陆中 国民主党组党运动浪潮。 1998年，大陆民运骨干和冲击党禁的勇士们掀起的民主党组党运动， 尽管遭到中共统治者的打压，受到一些民运人士的非议，但98组党运 动对已被国内、外公认为续79、89以来中国民运的一次阶段性高潮。 98年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中，遭受到两个方面的反对：一是政治对立 面专制统治者的反对和打压；一是民运反组党派人士的反对、非议和 排挤。中共一党专制者反对和打压民主党，是害怕民主党的存在和发 展壮大会打破一党专制，民主党的存在令统治者感到不安全、不稳 定，故欲将民主党有力量“消灭在萌芽状态”。这是专制独裁者的反 动本质使然。而一些民运人士反对组党、不赞成组党的，是害怕中共 打压民主党，认为组党后，组党的民运人士不安全，很危险。 中共反对组党（民主党）和一些民运人士反对组党，在主观上出发点 不同，立场角度不同，但客观上结论上却是一致的，即当前中国大陆 社会不要反对党存在。中共是希望永远不要反动（民主党）存在；个 别民运人士则希望安全以后，中共开放党禁以后，中国社会实现民主 以后再组建政党（如何冲破党禁，非组党派人士无具体道路，指望等 待、良性互动），或等到类似89民运的民众运动到来时，“领临时组 建也来得及”。个别民运人士甚至认为：组党是激进行为，他们“不 和组党的激进分子来往”，组党派“是他的政敌”。开头还有人无礼 攻击组派是“作秀”。民运人士反对组党理由很多，并且这个理由经 常在变化，开头说“他们也怕坐牢，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中途又 说“怕进去，经济上生活要对爱人孩子负责”，后来又说“只想要民 主党的名，不要组织的实际发展”，一会又说“大家聚在一起就是无 形的组织，不要名”。有位笔者很敬重的民运老前辈，他和笔者争论 了一天一夜，他不反对他人组党，和山东“广交友，不结社”朋友一 样属于不赞成组党的民运人士。他的理由是：我们还处在打游击水 平，尚无打正规战的力量，民主党受中共打压，不能公开合法存在， 处在地下，所以民主党不合法不存在，就象地下经济一样不合法。他 所作的不恰当比喻是：中共和其他党派组织，象植物一样能在地面上 公开存在接受阳光，被社会承认接受，能公开存在才能合法生存；而 民主党被打压，象植物见不到阳光就不能公开生存发展，也就不能合 法成立。 就笔者所了解，反对搞组织的非组党派民运人士，多持与中共良性互 动、共同妥协、双胜双赢、七不主义与等待主义的观点，仍迷恋于签 名呼吁和文化沙龙等对中共体制只能起隔靴搔痒作用的一般行为。尚 不见他们有切实可行的实现民主的革命（和平变革）方略、计划和步 骤。不赞成组党还有一些理由，即不愿“受到党派主张，利益和纪律 等等约束。” 反对组党的有些民运人士甚至发展到在政治签名活动中排斥民主党人 （如西安），污蔑诽谤民主党是毛泽东独裁式政党（网上），不和民 主党人交往（四川），有人骂民主党很坏，害了几十位民运骨干进监 狱，有人心里希望组党的人被抓，以证明他反对组党的观点正确。反 对组党已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仅仅是认识问题了，而是已经转化成 行动上的反对民主党了。不能不说恐怕中共也感到高兴和放心了。到 了这种地步，组党派人士也不能不站出来评说一下了。 还有一个奇特现象，令人感到在逻辑上出人意外。竟有某省民主党的 协调员也反对组党和发展组织。这种朋友仅仅是作组织上、形式上入 了党，思想上并未入党。有的朋友思想上、组织上入了党，但行动上 仍未入党。总之，组党与反对组党，入党与不入党，衡量的标准就是 在思想上、行为上是否认同民主党的纲领章程。 非组党派民运人士分为两类：一类为上述反对组党的人士；二类为不 赞成组党的人士。反对组党的人士已经走过了头，如此激烈的反对排 挤民主党人，其民运人士的立场、身分有待重新确认了。民主党人认 为：结社（组党）自由是公民的一种权利，愿意放弃结社权利的非组 党人士，可以走一条道路，愿意使用结社权利的组党人士走另一条道 路，双方是水路与陆路的关系，志向一致，应相互配合、支持、协 助。对于反对组党认识的过分行为，民主党人只能用老夫子的话“志 不同道不和，不可为谋”来回应。对于不赞成组党的人士，如山东 “广交友，不结社”朋友的观点态度，民主党人表示理解、谅解。山 东民运朋友不愿结社，但对结社的民运朋友（民主党人）表示理解支 持，这些朋友不结社，但不反对（行为上更没有反对）其他民运朋友 组党结社，这是非组党民运朋友应持的正确立场和态度，我们表示赞 赏和感谢。 总之，反对的理由多种多样，似乎有道理，但深入细致地分析，不难 显示出其认识上的许多模糊、混乱和错误。 这里摘录一位非组党派人士文中的几段内容（需要说明，笔者无意针 对这位朋友，而是“公心至上”，认为有必要在思想理论上争论出民 运正确的道路和方向。）： １、合法组党应是开禁之后的事情，它已不含冲击的意义，而冲击党 　　禁是在开禁之前的行动，直接目的是冲破党禁。 ２、我们所说的组党是指公开的合法建党，建立起来的是能够合法存 　　在，能够从事合法政治活动的民主政党；而不是无实际合法空间 　　的处于地下状态的秘密革命政党。 ３、我们不追求建立传统模式的政党，这种政党是政治权力载体。我 　　们主张与提倡政党无权力。 ４、传统模式的政党已很不合时尚，它若产生，在当前国内必陷地下 　　状态。因而，亦难能持久存在，而且自始即困难重重，不易发 　　展。 ５、目前处于高压下的中国民主党人于夹缝中生存，其意义全在于冲 　　击党禁。 从１、２段，读者不难看出文中已载定：开禁后才能合法组党，开禁 之前不能合法组党，而且开禁之后的“组党是公开的合法建党”，这 时，“能够合法存在”。“能够从事合法政治活动的民主政党”，开 禁是指开放党禁，开放党禁前是一党专制，开放党禁之后是多党民主 制，那么在开禁前的专制社会，民主党人组建的政党是不合法的，这 里“不合法”显然指中共不允许，不开禁，不合中共的人治，不合中 共的法。这里的“合法”与“不合法”的评判标准，完全不经意的滑 到了以中共执政者（专制）同意与否为准绳，即专制开禁后合法，开 禁前“不合法”。民主党人认为：结社自由是当代人类的天然权利和 合法权利，合民主人权的法，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明载：人人享 有结社自由的权利。退一万步说，民主党人组党结社也合了专制者制 定和通过的法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5条：中国公民有结 社的自由，如中国政府签署加入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 第22条：公民享有与他人结社的自由。无论从法理、现行法律、国际 公约、人权标准、民主权力，还是逻辑与现实来看，民主党在开放党 禁之前的专制社会结社组党都是合法的。“中国民主党和中国共产党 的法律地位是对等的。”（徐文立语） 从２段可以看出，文中把“公开”与“地下秘密”这两种存在方式上 的区别看作是“合法”与否、能否开展“合法政治活动”的分界线， 好象公开才能合法，才能从事政治活动。民主党人认为：民主党人要 力争在社会（专制或民主社会）上公开活动，现在受中共无理打压， 民主党被迫处于半公开半地下状态，就是地下状态也有一定的空间能 “从事合法政治活动。”几百年来，许多革命政党先都处于地下秘密 状态，但都能从事政治活动，“公开”与“地下”只是政治活动的两 种存在方式。在不能完全公开生存的专制高压下，“地下”或“夹 缝”中也能生存，就是公开活动的政党或经济组织，也有党内秘密和 经济信息秘密。 个别人士还有一种认为：好象秘密就要受打压，公开就不受打压。这 是他们看不到，近几十年公开的许多政治活动仍然受打压，除非不从 事争取民主政治的活动。还有一种误导，好象组党就受打压，不组党 就不受打压。他们也忘了近几十年未组党从事民主政治抗争受到专制 者打压的历史。 不错，能够“公开”地“从事合法政治活动的民主政党”是在冲破党 禁之后，而现在“处于地下状态的秘密革命政党”是在冲破党禁之 前，中国民主党作为一支民主政党在冲破党禁之前的专制社会，要扮 演革命（指质变──有和平变革和暴力变革两种）政党的作用。在民 主制取代专制之后，民主党则要肩负起民主政治建设和国民经济、文 化、科教、环境等建设任务，并展开国际政治活动，促成世界政治经 济一体化和新秩序的建立。 ４段中论断还下早了点。民主党建党初期受到中共打压，少数民运人 士的反对，国内、外严重缺乏资金援助，于夹缝中生存，加之才诞生 弱小，当然“困难重重，不易发展”，但说她“亦难能持久存在”， 还待时日去验证。历史上，国内、外受打压的革命政党（有的主张和 平，有的主张和专制一样使用暴力），哪个没有经历困难重重？哪一 场运动没有受到保守派、顽固派的打压？哪场进步运动的优秀志不付 出悲壮的牺牲和代价？ 民主党人在98年以前和其它民运人士一样，也采取过“广交友，不结 社”策略。但我们认为不能永远地“广交友，不结社”，不能永久地 放弃“结社自由”的权利，不能老停留在松散的原地踏步不前。 ４段中“传统模式的政党”好象指地下革命政党，如孙中山领导的同 盟会、革命党、毛泽东的共产党。传统的政党还有西方的社会民主党 （主张民主、和平、议会制）和许多民族解放运动的政党。我不知 “传统模式的政党”特指什么类型，如果说：传统模式的政党指革 命、地下、暴力的党，现代模式的政党公开、和平、民主的党。传统 模式政党如中共走向专制，而国民党却走向了民主。我们在当今专制 制度下建立合法、理性、民主、公开、和平的民主党，意在冲破党 禁，实现民主，进而参与现代议会民主政治和多党政治，但由于中共 专制不“良性互动”，拒绝“共同妥协”，要蛮横地打压民主党，民 主党被迫转入地下，难道仅仅因为生存方式由“公开”转向“地下” 了，中国民主党作为一个现代意义的政党的性质就改变了？就算民主 党当前坚持和平、民主、合法、理性，但为了作在专制条件下完成结 束专制历史的使命而“地下”并“和平革命”，当前先完成传统意义 政党的工作，又有什么“很不合时尚”的呢？又有什么可贬义的呢？ 来看５段。“处于高压下的中国民主党人于夹缝中生存”，其意义不 仅是文中所说“全在与冲破党禁”。不管人们怎样考虑，民主党人组 党的主观想法和客观结果都是一箭双雕的：即一、为冲击党禁；二、 为建立起自己能战斗的坚强的党组织，结束近十年民运松散无组织的 状态，为民主高潮到来做好组织准备。 而民主党人冲击党禁也要分两步完成：第一步，虽然民主党当前小， 但已从无到有，民主党人已是被中共抓不完的了。民主党以事实存在 已在客观上冲破了中共政令上的党禁；第二步，民主党须通过组织的 发展和壮大民众运动，在民主与专制的力量对比发生转折后，在制度 上和法律上冲破党禁。这就是民主党人冲破党禁的计划和步骤。 民主制与专制是根本对立的矛盾。冲破党禁大门的攻城战是回避不 了、逃避不了的。第一批冲击的勇士希望前仆后继，后来者继续向 前，方能成功。所谓的松散（没有力量）、等待是行不通的。和保守 派“良性互动”、“双胜双赢”的“与虎谋皮”，只能是一厢情愿的 单相思，近20年中共对民主派人士的一再打压证明了这点。除非改革 派执政，“良性互动”、“双胜双赢”才能凑效。一场有独立民主独 立精神和独立自主的政治人格和党格的伟大民主运动要把希望寄托在 自身力量的壮大和民众的觉醒上，而不是软弱地把民主的命运全系于 中共改良派手里。民主需要壮大自身力量来赢得的决定性的主动权， 而不是消极、等待、幻想、幼稚。既然要等待，那大家去睡大觉，不 要从事民运事业好了，看看一觉醒来民主是否就实现了。任何国家的 民主都是争取来的，没见过有神仙皇帝赐予的。 只有党禁的大门打开了，言禁的窗口才能同时打开。民主力量只要抓 好了经济、组织、宣传、民众运动，民主高潮就会到来。电台广播、 电脑网络、书刊传单等广泛流传就是事实上客观上冲破言禁、报禁。 中国社会演变的转型条件正在成熟，已到了全方位展开各种运动的时 候了，法轮功群众运动如火如茶，经济危机、事业严重、腐败泛滥、 生态破坏、民不聊生、民心向背、民怨沸腾。现在即要打98以前民运 人士松散的“游击战”，也要打民主党冲击党禁的“阵地战”、“地 道战”，还要大民众运动的“运动战”、“正规战”。非理性的恐怖 主义已经打起了爆炸等“地雷战”（民主人士不赞成）。总之，在时 间上，民主力量和专制力量要大一场“持久战”。 再看３段。政党政治是人类社会近代几百年的产物。传统模式的的政 党是政治权力的载体，现代模式的政党同样是一定政治权力的载体。 政党的产生是伴随政治权力的产生和需要的。现代民主政治离不开政 治权力民主权力等政党代表的合法权力，就是一个政党不执政在野 时，也有监督、竞选、议政的权利。也就是说，民主社会的政党和公 民都有宪法和法律赋予的各项政治权力。我们要用权力制衡、三权分 立来阻止专权的产生。在专制社会，民主政党是结束专制社会的工具 （和平革命的政党）。在民主社会，民主政党则是通过竞选代民执政 的工具。 反对组党和不赞成组党的人士中，也有些是因为不愿意受党派纪律约 束，才成为非组党派人士的。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西方思潮 和价值观涌入，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也冲进来削弱专制主义。自由主 义和个人主义即是鞭打专制主义的软鞭子，运用不当，也会成为束缚 民主主义的绳索。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作为一种价值观，在一定领域 如生活和艺术中有可取之处，但用在政党组织、军队组织、企业经济 组织中，则有一定负作用了。用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对付专制制度也 有一定的局限性。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不是万能的，不能绝对化。对 付专制制度只能用坚强有力的政党组织、工会组织或军事组织才有效 果。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在专制制度面前有一定的软弱性。中国民间 反对派、反对党力量发展缓慢，除中共保守派打压外，普通民众生活 上的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不关心公共集体利益，不关心和参与政治 是一个重要原因：民众世俗化、拜金主义、物欲横流也是一大原因； 官人腐败自私，许多商人功利主义至上，有些文化人“酸臭”，权力 大小、金钱多少成了衡量人的事业、能力、成功、优秀、爱与否的唯 一判断标准；文化大革命等无谓的政治运动淡化了民众的政治热情； 积几千年专制恐怖令许多老百姓害怕政治，这都是专制能继续的原 因。 中国几千年专制压迫的政治生态已经把老百姓异化成了牛羊般任狮虎 宰割的生态地位。一位人士比喻民主党人是长了角的羊，狼（专制） 来了，没长角的羊能钻进洞里，长了角的羊则钻不进洞里。他忘了， 长角的都是雄性公羊，没长角的都是雌性母羊，在动物世界里长角的 羊或牛如果能团结起来顶撞狮虎和狼，那狮虎和狼是称不了霸王的， 也是吃不到肉的。 “良性互动”、“双胜双赢”、“共同妥协”的民主和平理念只适合 在民主制度和多元社会条件下，在专制条件下只适合和改革派互动， 和保守派、顽固派则收效甚微。传统专制社会内部，专制国家之间争 夺王权的战争更不适用良性互动等原则。 如果硬要将民主党与共产党在政治生态领域作比喻，若比动物世界， 共产党则是称王称霸的狮虎，民主党则是一头小象，若比植物世界， 共产党的许多违反民主法治的所作所为尤如见不得天和阳光的毒菌， 而民主党则是代表民主法治、光明磊落的象荷花、花生、红薯等植物 一样，花叶在地面上，果实和根则长在地下。 （2001年4月）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胡石根的朋友 林青 一、一封胡石根的狱中来信 ┌────────────────────────────┐ │　我的朋友胡石根还要坐六年牢。当年我也跟他一起入狱三　　│ │　年。我一直保存着他几年前写给我的一封信。　　　　　　　│ └────────────────────────────┘ 青林， 5月8日收到你4月26日的来信，意外地高兴，邮寄和送来的钱都收到 了，一般不会有错的，有关方面只管把钱存入帐上，但不通知是谁寄 送的，故前几次未写信告知你。 只是你要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必为我担忧。只要你生活舒心我就放 心。 这几年我一直在作中文信息化技术研究。过去在学校做北京话语音识 别分析研究。这些年没有实验设备，只能做汉字编码，手写识别输入 和自动扫描输入的研究，汉字编码已做出闪码两个系列六套编码，网 络通用码和手机智能码也已经完成，手写识别输入系统两年前就完成 总体设计，只待上机调试，原准备请老同学郭锐帮我申请专利，因他 是北大中文系博士，可能出去讲学了，那就请老同学李小范帮忙，他 是中文系的教授，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同时我也在考虑怎样尽快出商 品软件，不知你是否可以帮忙？这种专利技术的研究成果如果不产生 社会效益就没有价值，我不能眼看自己多年的心血变成一堆废品。 老同学生活都不富裕，总靠你们接济，我心里深感不安。 由于埋头学问，好久没看电视报纸，不过政治并不因我的无暇顾及而 放宽对我的监管，由于始终坚持无罪申诉，我一直享受二级严管待遇 （上面有一级宽管，二级宽管，普管，下面分一级严管，即禁闭处 分）这种待遇涉及监狱生活的一切方面，从日常起居，通信，会见， 团聚，留宿，打电话，获奖，减刑，假释等。妻三个月来一次。除了 谈女儿。我们没有共同话题，她只对纯学术感兴趣。 只有在静夜举目满天的繁星时，记忆中那些闪闪发光的名字就一一展 现在眼前。我没有忘记情同手足的老师和同学，我知道你们也在挂念 着我， 我很想念你的父母、兄妹，请代我向他们问好，告诉他们，我这里一 切都好。也请他们多保重。 转眼九年，仿佛如在家昨日，若九年算一天，离回家的时光还远吗？ 我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和健康，珍惜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我一 方面如饥似渴的做学问。另一方面加强修炼和保养。 祝您快乐！ 胡石根 5月16日 二、从未抱怨、后悔的同案人 胡石根一案牵涉很多人，对此外界众说纷纭。就我所了解的很多人在 后来回忆起当年的岁月，没有一个说后悔两字，也没一人抱怨胡石 根。 ◆康玉春，北京人，40岁。原中医医学博士，判刑17年。2003年出 　狱，现从业医疗 ◆刘京生，北京人，50岁。原公交公司司机，判刑15年。2004年出 　狱，现从业写作 ◆王国齐，北京人，43岁。原北京语言大学印刷厂职员，判刑11年。 　2003年出狱，现从业剧场 ◆王天成，湖南人，42岁。原北京大学法律讲师，判刑5年。1997年 　出狱，现从业翻译 ◆陈卫，四川人，37岁。原北京理工大学学生，判刑5年。1997年出 　狱，现从业广告 ◆张纯珠，北京人，52岁。原运输个体，判刑5年。1997年出狱，现 　从业商品零售 ◆芮朝怀，北京人，37岁。原北京理工大学学生，判刑3年。1995年 　出狱，现从业IT ◆王佩忠，北京人，40岁。中国石油大学研究生，拘押3年。1995年 　出狱，现居美国 ◆刑宏伟，陕西人，40岁。原四川大学学生，拘押3年。1995年出 　狱，现从业保险 ◆张国钧，北京人，44岁。原饭店老板，拘押3年。1995年出狱，现 　从业短工 ◆徐东岭，北京人，50岁。原印刷厂工人，拘押3年。1995年出狱， 　现从业短工 ◆李全利，北京人，55岁。原机关干部，取保候审3年。现从业职介 ◆高玉祥，北京人，50岁。原服装个体，拘押2年。现从业水产批发 ◆陈青林，内蒙人，38岁。原北京气象学院学生，拘押3年。现从业 　教育 ◆陆志刚，北京人，40岁。原北京大学学生，判刑5年。1997年出 　狱。现从业多媒体制作 ◆安宁，河南人，40岁。原北京大学学生，判刑5年。1997年出狱， 　现从业出版 ◆孟中伟，河南人，40岁。原中央戏剧学院学生，判刑5年。1997年 　出狱，现从业法律 ◆尚红科，陕西人，40岁。原人民大学学生，拘押3个月。现从业出 　版 ◆陆明霞，江苏人，40岁。原人民大学学生，受传唤。现从业证券 ◆王建平，江苏人，38岁。原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生，受传唤。现职 　业不祥 ◆史孝莲（女），河北人，38岁。原中国农业大学学生，受传唤，现 　留学日本 ◆李海文，湖南人，40岁。原华中理工大学学生，曾躲避。现从业餐 　饮 ◆张瑞，陕西人，37岁。原北京气象学院学生，受传唤。现从业天津 　机场 ◆王来兵，河北人，39岁。原北京气象学院学生，受传唤。现从业天 　津滨海集团 ◆罗显发，青海人，40岁。原北京气象学院学生，受传唤。现从业气 　象预报 ◆李保生，黑龙江人，38岁。原北京钢铁学院学生，受传唤。现从业 　汽车养护 ◆周传利，黑龙江人，40岁。原中国农业大学研究生，受传唤。现从 　业贸易 ◆赵昕，云南人，38岁。原吉林大学学生，受传唤。现从业写作。 ◆王茂伟，山东人，40岁。原中央美院学生，受传唤。现从业法律 ◆陈远，上海人，40岁。原清华大学学生，受传唤。现从业房地产 ◆马绍华，四川人，40岁。原人民大学学生，受传唤。现从业企业管 　理咨询 ◆熊炎，胡南人，40岁。原北大学生，流亡美国。随军牧师 ◆李海，北京人，49岁。原北大研究生，后来入狱。现从业写作 ◆梁景录，北京人，50岁。原89工自联成员，受传唤。现从业网络工 　程 ◆白东平，北京人，50岁。原89工自联成员，受传唤。现从业网络工 　程 ◆孙英斌，新疆人，43岁。原北京语言大学学生，现从业教育 ◆张前进，贵州人，42岁。原北京语言大学学生，现从业装修、 ◆杨安顺，贵州人，42岁。原北京语言大学学生，现从业传媒 ◆陈明心，内蒙人，65岁。原教育局干部，判刑管制2年。现退休， 　从业慈善医疗 ◆王怀斌，吉林人，45岁。原北京工人疗养院医师，受传唤。现从业 　医疗 ◆陈佳若（女），内蒙人，36岁。原北大学生，受传唤。现从业档案 　局 三、我的两首狱中诗词 我与胡石根都在秦城监狱的时候，有幸能看书写字，写了十几本子日 记，出狱时大多数被没收。现摘抄两首滥竽充数的词供笑谈。 　　〔满江红〕秦城咏志 　　昂首挺胸，燕山下默默岁月。 　　仰天望，闭目长叹，壮志难酬。 　　二十春秋日和月，万里征途血中花。 　　众民心，犹未愿。 　　千秋业，几时兴。 　　英魂力主自由志，伟业永侍民主人。 　　求真理踏遍五湖四海，……。 　　盼最终，赢得新天地，东方亮。 （有一句忘了，也懒得补。此词被徐良英老人斥为共党情怀，我等从 小受爱党爱国洗脑，笔者深以为然。） 　　晨雾 　　残星寥寥天边夜，锁链叮当生死别。 　　云雾迷蒙步刑场，笑对枪膛将血喋。 　　若是天道应有意，莫把尸骨当风冽。 　　席卷吾躯归父爹，魂灵索路永不歇。 （此为笔者为河南某小学文化死刑犯李朝兴所作遗嘱。） 回首往昔人生境遇，似水如梦。 （2006-03-05）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张中行：布衣中的伟人 黎学文 张中行先生走了。许多人表达了怀念与悼念之情。白烨先生说他走 了，一个时代也走了。这话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却道出了实情。只要 看一下他一生的经历，我们便可以知道：张先生在90多年的人生历程 中，他活的多么淳朴、踏实、坚强而富有尊严。 张先生的去世让我想起了过去一个世纪中的一类知识分子，比起那些 总是站在时代的潮头浪尖上的那些名流、革命家和呼风唤雨之辈，他 们在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总是默默无闻，是不为历史所注意、不为周 遭所侧目的升斗小民。他们恪守自己的本分，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 都能坚守道德人格的底线，低调、平实、严于己、宽于人，他们就象 一滴滴纯净的水，平凡而清洁，总是不停地净化自己生活的水域。即 使在生存环境极度恶化的时候，他们也能保持自己清白正直的灵魂。 张中行先生就是这样的知识分子。他曾说： 　　“借助运动来整别人的人不能原谅，损人利己的人不能原谅，无 　　情无义的人不能原谅──因为忏悔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已经死 　　了，怎么忏悔？我一生背后从来不说人坏话，也没干对不起人的 　　事。” 这段话可以看作他一生的做人准则和生活哲学。在他生活的20世纪 中，经历了无数的惊风骇浪、血雨腥风，时代掀起的万丈狂澜将无数 的人裹挟其中，演绎出一幕幕活生生的悲喜剧，无论是在国破家往的 国民党时代，还是在横暴政治肆虐横行的共产党时代，张中行先生始 终保持其书生本色，读书、教书、编书，平淡中不乏精彩，质朴中自 有闪光。 张中行先生一生行事最让人敬佩的就是对弃他怨他的前妻──作家杨 沫──不怨不怒的非凡态度。据杨沫之子老鬼写的《母亲杨沫》中的 描述，张中行先生在青年时代与杨沫热恋同居并生下一女，杨沫因向 往革命不满张中行的书生生活，不久之后就抛弃了张中行；对此，张 中行表现出了一个男子汉的大度。他说那是因为思想上有距离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后来，杨沫完成名作《青春之歌》，在小说中 塑造了一个以张中行为原型的落后角色余永泽，随着《青春之歌》红 遍大江南北，在1949年后严酷的政治环境中，这种对昔日的伴侣以小 说来影射进行大批判的行为，无疑给张中行带来了巨大的政治压力和 生存困难。尽管因此遭受了许多的苦难，张中行终其一生都没有对杨 沫表达怨意。有人让他写文章，给自己辩解一下。张中行说：人家写 的是小说，又不是历史回忆录，何必当真呢？就是把余永泽的名字改 成张中行，那也是小说，我也不会出面解释。即使在他80多岁的高 龄，以文章名动天下拥有了话语权后也是如此。这充分展示了一个在 “5．4”文化洗礼下成长起来的读书人广博的胸襟和健康的心理取 向。 更为可贵的是，在文革残酷的你死我活的整人诬陷之中，当杨沫所在 的文联来人要张中行提供杨沫的“罪证”时，张中行先生不仅没有落 井下石，反而说：“杨沫同志直爽、热情，有济世救民的思想，并有 实现理想的魄力。”这种正直磊落的清白人格在当时一片互相诬陷栽 赃的社会氛围中，显得格外的感人，值得尊敬。那个时候的张中行， 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出版社编辑，比起当时那些煊赫一时的文化名 流、著名文人如郭沫若之辈，其社会地位要低很多，但其表现出的人 格境界却比他们高了许多。这使人想起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在一 个民族遭受劫难、道德水准遭遇考验的时刻，常常不是那些在当时身 居高位的名流和闻人，在维护一个民族的尊严和人格底线，反而是象 张中行这样的普通百姓，在承担着我们民族的道德水准使其不致堕入 深渊之中。回眸历史，我们常常会发出这样的感叹：那些坐在历史的 龙椅上风光显赫的人，在时间的长河中转瞬间就熄灭掉其一时的光 环，随着岁月的流逝，象张中行先生这样的布衣平民却日益焕发出夺 目的光彩，凸显出动人的人格力量和令人景仰的道德风范。 张中行先生总是以平民自居。他一生勤恳，兢兢业业，85多岁才分到 一所房子。他总是说：“我是一个平民百姓，小民何求，就是活着。 活着不易。”他在晚年爆发出夺目的光辉，一篇篇凝铸着他坎坷人生 结晶的名作不断问世，《顺生论》中迸发出的生活哲学、人生智慧。 《流年碎影》中的风物人情，生花妙笔，它们象汁液一样润泽着读者 的心田，刮起了一阵“文坛老旋风”。张先生成名了，但他依然不改 平民本色，待人接物，写文做事，尽显大儒风范，质朴和蔼，平实可 亲，真是“蔼蔼然，有长者风”。 现在他去世了，中国少了一位人格的模范，人间少了一个让人充满温 情和敬意的长者。这个布衣中的伟人，虽然是在21世纪的初年走的， 但他却是20世纪中的人，他终于可以去和那个时代的一些伟大灵魂聚 首了，也许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他会活得更加的快乐，更加的自在。 （2006-03-0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什么我们要求彻底平反反右大冤案？ 读韦君宜《思痛录》 李昌玉 近日重读《思痛录》，韦君宜说起延安抢救运动之后，毛泽东敬礼道 歉的故事。故事很生动感人，我抄录于下： 　　“在中央党校的一次大会上，毛主席说：‘整风整错了的同志！ 　　是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说罢举手齐帽行了一个军礼，又 　　说：‘我行了礼你们要还礼，不还礼我的手放不下来呀！’有这 　　几句话，我们就全都原谅了，而且全都忘掉了。因为我们自认是 　　为了革命才来延安的，革命还正在进行，党中央把我们弄错了， 　　但是毛主席本人都道了歉了，还不就算了吗？大家总是一家人 　　呀。当时有一位作家吴伯箫，他在延安挨整的消息传到了‘蒋管 　　区’，传说是他已被整死，西安为他开了追悼会。延安一听这消 　　息，立即要吴伯箫亲自出来‘辟谣’。于是吴伯箫也就真的出来 　　写文章，自称在延安愉快地生活和创作，从来没有挨过整云云。 　　这些话，我不认为是吴伯箫在压力之下勉强写的。他是一个极其 　　老实忠厚的好共产党员。写这样的文章，我想是他出自内心，愿 　　意为了维护党的声誉忘却个人的一切不幸的。只可惜的是，到 　　‘文化大革命’期间，‘四人帮’又把他打倒了一次。他现在已 　　经去世了。在他的追悼会上，我不能讲这些话，我只能在我未死 　　之前替他说出来。还有那个邹凤平。1945年春在党校，各地来的 　　同志分别召开‘山头会议’以总结工作经验。四川来的也开了一 　　次，我随杨述去参加。只听主持会议的同志低声沉重地说：‘现 　　在，邹凤平同志已经死了……’他说不下去，在座者一片唏嘘之 　　声，简直开成了个追悼会。谁不知道他是冤枉的呢？谁不知这次 　　运动是错误的呢？哀悼的泪水说明大家的思想并不糊涂。到底我 　　们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有不少的解释。例如说：情况太隔 　　膜啦，做这种工作是瞎子摸鱼，不会不出错啦，大家都是为了革 　　命啦……所以大家就谅解了。当时，我曾和杨述两人议论：‘现 　　在只在边区里便这样干，我们这些人还能忍受，能谅解。以后如 　　果得到了整个中国，再这么干，可千万不行了。成亿的老百姓不 　　会答应的。’” 直到1988年，我们又经过了无数冤苦，我才从蒋南翔临终的遗稿上， 知道他早在当年（就在经历过执行错误政策之后）就明确了认识，提 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但是，这个反对抢救的意见送到了中央，结果 却是“留中不发”，认为错误。并且给提意见者以批判。 读了韦君宜的文章，不能不叫人“思痛”。毛主席伟大英明，一生一 世，在大庭广众前，自觉自愿地说“是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这 恐怕是空前绝后的一次。 因此，历史的经验教训我们能够不汲取吗？有人觉得右派问题已经给 你们“改正”了，现在你们生活得不是满好吗？你们吃饱了撑的闲 的，还想得寸进尺，要求补工资，搞平反，这不是给国家添乱吗？这 些历史问题反正也解决不了，你们提有什么用？还是请含饴弄孙、颐 养天年吧！ 就是身为“右派”的一些人，涉及到维权签名，更是顾虑重重，前怕 狼，后怕虎，说这样做是授人以柄，小心秋后算帐；还有的人主张要 有高姿态，为党分忧，为国分忧，不咎既往向前看。 凡此种种糊涂观念，在历史的经验教训面前，都应该深思。 韦君宜说，当时，我曾和杨述两人议论：“现在只在边区里便这样 干，我们这些人还能忍受，能谅解。以后如果得到了整个中国，再这 么干，可千万不行了。成亿的老百姓不会答应的。” 　　 可是，成亿的老百姓不答应有什么办法呢？中共的重大举措有哪一项 是先让成亿的老百姓答应之后再施行的呢？什么事情都是中共提出在 先，老百姓欢呼举手在后，而且没有不举手欢呼的，因为所有的媒体 都是党的喉舌，稍稍出格如《冰点》就要制裁。 因此，我们，曾经做过“右派”的一群不太安分守己的人，在七老八 十的时候，终于憋不住心底的怨愤冤懑，利用如今上帝赐给的网络平 台，站出来发出我们的呼声。如今，签名的人数，竟然有了900人 （有部分还没有签到《议报》上），说明我们的呼声是共同的要求， 是历史发展的要求。 从历史的大视野来看，我们要求中共彻底平反反右运动大冤案，与其 说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权益，不如说是为了维护中共的形象。一个敢于 勇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的执政党，将会获得巨大的合法性资源。我 们可以假设一下：文革后，中共如果不主动平反冤假错案，今天会是 什么样的局面呢？ 我们也寄托“两会”。反右派是中共一手操办的，严格地说是毛泽东 一手操办的。现在“两会”代表不能出来为彻底平反右派大冤案做一 点善事吗？ “两会”年年开，今年又逢春。代表们无不敛气摒神，正襟危坐，在 “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这些既定的基调上，八仙过海，各显 神通，慷慨激昂地高谈阔论自己的高见创见，来证明不需要实践证明 的真理。我们13亿老百姓有幸从电视上看到代表们庄严地报到，庄严 地发言，庄严地举手，庄严地歌赞，庄严地传达……只是在下有一个 希望：公布一下全国开一次“两会”的预算和决算。可以算一下经济 账吗？搞市场经济能够没有经济头脑吗？这方面可以让老百姓享受一 点知情权吗？大概这不属于国家机密吧？ （2006-03-05于山东大学附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赖斯和林昭 郭起真 美国国务卿赖斯最令我肃然起敬的除了她现在的显赫地位之外，就是 她骨里那种嫉恶如仇和锐意进取的精神。早在她幼年的时候，她就在 父亲的培养下深深地体会到──黑人必须要用二倍、三倍的努力，才 能超过白人！正是她不懈地追求平等和顽强拼搏的理念，才使她象一 匹脱缰的野马，以闪电般的速度，杀入美国这个以白人为主流社会的 政治颠峰。 看到赖斯这位知识女性在倍受种族歧视的国家里，从最低层的黑人穷 民窟脱颖而出，而成为了今天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的国务卿，成为 了美国政治舞台上一颗璀灿、耀眼的明星；在年富力强的绍华便成为 了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领军人物，而在崇尚权力的中国大陆，同样可 以与赖斯美的知识女性，林昭却在半个世纪以前中华民族危亡时残遭 红色政权的屠杀。 林昭是北京大学人所共知的才女，同时也被一些颇有成就的男人们尊 称为圣女，她是因为言论触及到了当朝政府，而被枪毙。至此，大陆 也从一个刚刚起步的社会主义国家，逐渐地走向了民族崩溃的边缘。 如果说赖斯和林昭、张志新这些人类历史上特别优秀的女性，是在不 同的政治背景下，以及不同体制的国家才有截然不同的结果，是一种 不可避免的必然，那么今天大陆这个自诩为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政党统 治下的国家，为什么还要明火执仗地制造一个个与40年前如出一辙的 悲剧，而自绝于人民！？ 我们看到林昭虽然与赖斯同样具有非凡的心智和渊博的知识。事实证 明林昭这样伟大的女性即使生长在伟大的民主国家，可能不会成为撤 切尔和赖斯，但是她们那具有开拓精神和思想，理应成为扭转乾坤的 中流抵柱，即使不可能成为小布时和赖斯，她的基本人权理应能够得 到保障，至少也不应该被处重刑关入黑牢吧！ 由此可见，一个腐败的、黑暗的、反人类、反人民的反动独裁政权， 剥夺人民言论自由，就是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亿万人民的利益、幸福 和生命之上，就是要扼杀一个民族在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创造力的反动 政权。因为一个民族的复兴和未来，蕴藏在这个民族当中的每一位公 民思想当中。 今天虽然为林昭等人揭去了头上的诅咒和恶语，但她们伟大的志向还 没有变成事实，而与她们具有相同先进思想的赤子和民族精英，如今 却每时每刻还在遭受着血与火的煎熬和洗礼，前不久东北一所大学的 讲师卢雪松老师，因向同学们传播林昭的先进思想，却遭到学校当局 停课的处分。 中华民族从来就不缺少具有经天纬地的旷世之才，而最令人愤怒和不 能忍受的是，在数千年的历史当中，封建的黑暗统治阶级就从来没有 一条尊重、珍惜人才、坚持正义、追求真理的民主机制，所以，即使 在今天中共政府还在顺我者昌，逆我者我亡，还在残害忠良，还在冒 天下之大不讳的逆世界潮流而动，还在与人民为敌。 时光荏苒，那场不堪回首的岁月，历经了40年前沉淀，终于被钉在了 耻辱柱今天，中共今天的倒行逆施难道还要经过40年漫长的岁月来验 证吗？如此的悲剧之所以在中华大地上周而复始的重演，就是因为40 年前制造那场民族灾难的阴魂不散，而制造民族悲剧的恶魔得不到严 厉的制裁，悲剧显然就会不断的发生！ 历史终将证明在大陆的今天将杨建利、清水君这样知识渊博，才智过 人和具有伟大人格魅力的人，判以重刑的是他们的耻辱和罪恶，这些 理应与赖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民族精英之所以没有成为象赖斯那样 的国家领袖人物，或在任何的领域也应该成为出类拔萃的人才，那只 是因为她们用知识和珍贵的生命挑战了独裁专制统治！ 有时我常常地想：如果40年前象林昭、张志新这样知识渊博、才智过 人和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甚至对中华民族的振兴提出了划时代的伟大 谋略和理念的人，能够得到统治者的首肯和认定，不仅一定能够避免 中华民族几乎要走到崩溃的边缘，而且能够达到双赢吗？！中共政府 为什么不能够在不堪回首的罪恶中幡然悔悟吗？中共政府为什么在天 安门广场上屠杀完反腐败的学生之后，又向广东汕尾村民屠举起了屠 刀？为什么在残酷地镇压、打击有信仰的人今天，还能有感悟到信仰 给人带来的强大力量？ 大家知道，美国社会地位最为卑微的女子赖斯用二倍、三倍的努力和 拼搏经过艰苦的打拼，成为了举世瞩目的政治家；一代代赖斯样的民 族精英凝聚起美国人民的智慧一步步走向文明，而成为世界上最为繁 荣、强大的国家，而在中共统治下的大陆，且不说所谓的十年浩劫期 间，大陆最为著名的名牌大学的才女林昭、张志新和遇罗克、王申 酉、李九连等等等等却被红色政权夺去了年青的生命，无数优秀的中 华儿女的生命，不但没有叩开成功的大门，即使是世界大同的今天， 黄琦、杜导斌、师涛、张林、杨天水等等等等，这些堪称是中华民族 的精英和铮铮铁骨，相继在中共的黑牢里用泪水、鲜血、青春和生命 重温着林昭屈辱的过去，从而铨释着正义和真理！ 有一位诗人曾说“她的头颅，放在天平的一方，亿万中国的头颅顿时 失去了重量。” 文革期间遇罗克为反动的血统论在中华大地上肆虐，而得不到遏制曾 悲愤的发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仰天长叹！中共政府在今 天如此丧心病狂的打压和残害昔日的林昭和遇罗克，就是在有恃无恐 的制造全中国人民永远也洗刷不去的耻辱！ 诘问中共政府，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的岁月中，你们曾使近8,000万 的人民死于非命，还要屠杀多少人民才满足？在执行了几十年的“党 禁”之后，什么时候才能使“国家的主人”真正地享受到言论的自 由？还要屠杀多少林昭、张志新那样的才女，才能使江山千秋万代不 变颜色？还要迫使多少高行健、何清涟、袁红兵，等等等等投奔自 由，才能证明党的伟大？还要将多少杨建利、清水君打入死牢，才能 阻止住海外赤子的归国之心？还要将多少焦国标、卢雪松除名和停 课，才能使体制内的人们死心塌地跟党走？还要将多少蒋彦永、高智 晟打入另册才能睹住亿万人民讲真话？！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陈秘书，我们来谈一谈 翁德生 感谢总理新闻秘书陈怀亮先生对拙文所作的回应，可是标题：《新一 代新加坡人不是无知》，似乎陈秘书误会我的原意，我并没指新加坡 人无知，标题有误导。虽然新一代国人对国事课题冷漠消极，ＮＫＦ 事件反映这个事实。 以上事件真相揭露算峰回路转，不是由旧审计师查到账目弊端，也不 是反贪局查到滥权腐败，而是媒体报道金水喉成为被告，当事人杜莱 由原告变成被告，进入司法程序调查曝光，社会是被动而非主动知道 真相，这难道不是反映“后知后觉”？ 陈秘书的回应，认为我指新加坡言论自由有待开放有误，否则“文章 怎能在报上刊登”。事实上我国言论是比以前开放多了，至于自由程 度不是由我说了算，也不应该由谁来说了算，国际评审机构自有他们 一套独立专业标准。我们不能只接受人家正面评语，如政府有效率， 而不接受负面评语，如新闻自由不足。 还有回应认为我的“绝对权力对我们政治和经济体制带来的问题”， 强调是“严重的指责”。这顶帽子扣得太大，而且与原文不符，在下 从未质疑政治清廉的可贵，但更关心现有的监管是否足够。美国发生 企业丑闻不就是权力与形成利益集团一丘之貉效应，局外人往往落得 个后知后觉下场，一切来自体制内的监督似乎不足以保障广大民众利 益。美国企业如此，ＮＫＦ也是如此。 我支持藏富于国策略，也支持政联公司的操作，只是作为“小股东” 要求提高“年报表”透明度，仅此而已。 “新闻自由不是万灵药”，笔者甚至写过自由民主不是万灵药，问题 不在于哪个才是万灵药，就好比“绝对的权力造成绝对的腐败”，这 种绝对化说词当然有欠公正，可是力求生态平衡原本就是中庸之道。 政府说支持公开透明制度同时质疑新闻自由不能确保好政府，问题是 谁来为人民把关，避免好政府变坏？ 让我作个假设：假如一开始就有更加严格监管，杜莱和他的团队今天 还在继续“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继续交出亮丽成绩单，岂不皆大 欢喜？ 陈秘书认为“公开和透明的体制固然重要，但我们更需要正直、坚守 廉洁体制，能干和有献身精神的领袖。ＮＫＦ过去缺少这样的领袖， 结果出了问题……”。如果当初不是杜莱提出告诉，今天我们有机会 知道真相吗？今天我们依然认为ＮＫＦ有能者把关，继续交出亮丽成 绩单。我这个说法没有含沙射影之意，纯粹就事论事。 想起刚逝世的第一代政治人物拉惹勒南先生，新加坡不就是幸好有这 批优秀的政治家，建立清廉政治用人唯贤，将岛国化腐朽为神奇？然 而第一代政治人物也有害群之马出状况，不就是我们铁面无私的制度 下无所遁形吗？ 我国迈入第三代领导层，治国团队日益庞大，用人唯贤门槛可能太高 而无法吸引足够人选。用人唯才才是务实做法，在这功利主义时代 里，请问我们能确保只有一个“杜莱”吗？ 我们或许认为高薪养廉已经奏效，可是ＮＫＦ事件又偏偏证明了高薪 未必养廉。 “人民行动党拥有优秀团队……”，行动党政府一再连任已经说明这 一点，新加坡选民是理智务实的。问题在于我们的监管系统，必须尽 早将害群之马绳之以法，ＮＫＦ事件又恰恰反映了松懈怠慢的一面。 全世界权力最大的美国总统，小布什为打伊要中情局篡改大杀伤武器 报告。这个事实是由媒体揭发出来。西方媒体扮演第四权角色是成功 的。 纵观我国现有的操作方式，政党政治互相监督短期内难实现，而且政 党监督太多吹毛求疵，社会成本高昂。媒体作为第四权的监督角色益 形重要。然而体制外的监督有一定的风险，Benefit of ignorant应 该将无知利益归体制外监督者，如果一而再采用大棒子做法，全岛再 次回到“不关我事”的闭口文化，这和政府建立公民社会目标背道而 驰。 《海峡时报》只揭露金水喉的事实，其他真相都是进入调查程序才掀 开面纱。所以若要质问局外人有什么证据，体制外通常都是捕风捉影 的猜测。 满清后期的腐败造成中国饱受屈辱近200年。清朝统治中国300年，在 神州大历史里依然是小朝代。我国40年的丰功伟业，相比之下有如昙 花一现。然而，我们可不能让建设基业昙花一现，正所谓“国家兴 亡，匹夫有责”。 病从浅中医，否则就是病入膏肓才恍然警觉。新加坡还在健康成长 中，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视为理所当然，未雨绸缪防范未然，集思广 益寻求长治久安之道方为上策。 政府一再告诉我们好政府的定义，可是却没有确保好政府不会变坏的 方案。状况出现随时随地任何国家在所难免。ＮＫＦ事件政府可能认 为天塌不下来，也许个人太过小题大做，因为世事无绝对，也无绝对 完美，也许永远找不到完美方案。 以上是“匹夫有责”的回响。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山海新经（续1） 东海一枭 　　　　　　　　　笫一部 　　　　　　　　　怪兽 　　　　　　　　　有兽焉 　　　　　　　　　见则其邑有火但不叫猗即 　　　　　　　　　见则天下大旱但不叫獙獙 　　　　　　　　　见则天下大水但不叫蛮蛮 　　　　　　　　　也不叫合囗，长右，化蛇 　　　　　　　　　也不叫夫诸，軨軨 　　　　　　　　　见则螽蝗为败但不叫犰狳 　　　　　　　　　见则其国多狡客但不叫峳峳 　　　　　　　　　见则其国大疫但不叫跂踵 　　　　　　　　　也不叫犬戾 　　　　　　　　　见则其国有大恐但不叫朱獳 　　　　　　　　　也不叫雍和，酸与 　　　　　　　　　见则其国有大兵但不叫狙如 　　　　　　　　　也不叫梁渠，朱猒，天犬 　　　　　　　　　行水则竭行草则死 　　　　　　　　　见则天下大疫但不叫蜚 　　　　　　　　　食人但不叫窥窳 　　　　　　　　　也不叫诸怀，犀渠，穷奇，猲狙 　　　　　　　　　也不叫蛊雕，合窳，麅鸮，土蝼 　　　　　　　　　也不叫蠪侄，鬿誉，马腹，如犬 　　　　　　　　　也不叫彘… 　　　　　　　　　它改称党了 【注】獙獙、蛮蛮、蜚等等，皆山海经中恶兽名。 　　　　　　　　　蜚 　　　　　　　　　蜚 　　　　　　　　　行水则竭行草则死 　　　　　　　　　行乡则贫行城则困 　　　　　　　　　乃劫掠无度的匪帮 　　　　　　　　　乃诽谤美好的蜚语 　　　　　　　　　乃文明抛弃的废渣 　　　　　　　　　乃破坏和平的狂吠 　　　　　　　　　乃吾族飞来的横祸 　　　　　　　　　乃吾民非常的恐怖 　　　　　　　　　变真为伪变美为丑变善为恶 　　　　　　　　　霸占一切污染一切毁灭一切 　　　　　　　　　走到哪里就愚弄到哪里捣乱到哪里 　　　　　　　　　活到何时就瘟疫到何时破坏到何时… 【注】《东山经》：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 　　　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 　　　　　　　　　菌人 　　　　　　　　　不是普通的侏儒 　　　　　　　　　而是菌人 　　　　　　　　　小眉小眼小心眼不断细化 　　　　　　　　　仿佛要用高倍放大镜 　　　　　　　　　才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仿佛一粒芥子 　　　　　　　　　可纳其人三千 　　　　　　　　　但见他们 　　　　　　　　　成串结队成群结党 　　　　　　　　　无孔不入无穴不钻 　　　　　　　　　无时不有无处不在 　　　　　　　　　霸占一切腐蚀一切 　　　　　　　　　相挤相拥相拉相推相友相斗 　　　　　　　　　楚楚的衣冠里 　　　　　　　　　下流着浊浪滔滔的欲望 　　　　　　　　　一旦发现比他们高大的人 　　　　　　　　　则会一拥而上把他打倒 　　　　　　　　　把他消灭 【注】《大荒南经》：有小人，名曰菌人。《海外南经》：周饶国在 　　　其东，其为人短小，冠带，一曰焦侥国在三首东。 　　　　　　　　　鴸鸟 　　　　　　　　　猪猪猪 　　　　　　　　　猪猪猪猪… 　　　　　　　　　此声出现之处 　　　　　　　　　开始是异议之士遭放逐 　　　　　　　　　然后是才智豪杰之士遭放逐 　　　　　　　　　再后来，凡象人的皆遭放逐 　　　　　　　　　剩下祇有大大小小的猪 　　　　　　　　　随着如痹之音 　　　　　　　　　蠢然起舞… 【注】《南山经》：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手，其音如痹，其名曰鴸 　　　鸟，其名自号也，见则其县多放土。 　　　　　　　　　穷奇 　　　　　　　　　以人为食 　　　　　　　　　从眼晴耳朵鼻子开始 　　　　　　　　　先吃掉人的脑袋 　　　　　　　　　最疯狂时，近十亿脑袋 　　　　　　　　　祇剩下一颗 　　　　　　　　　接着 　　　　　　　　　所有青春血汗创造权利自由 　　　　　　　　　尊严理想道德灵魂乃至生命 　　　　　　　　　一切一切 　　　　　　　　　都是它饕餮的对象 　　　　　　　　　它骑你在胯下称你主人 　　　　　　　　　吃你肉挖你心喝你血 　　　　　　　　　说是为了你好 　　　　　　　　　遇上奸邪之徒 　　　　　　　　　却会送上厚礼… 　　　　　　　　　这穷奇 　　　　　　　　　如牛如虎音如嗥狗 　　　　　　　　　毛如刺猬还有翅膀 　　　　　　　　　不土不洋亦土亦洋 　　　　　　　　　非古非今又古又今 　　　　　　　　　毁信恶忠崇饰恶言 　　　　　　　　　专吃好人好事好物 　　　　　　　　　穷尽了人天的奇怪凶恶 　　　　　　　　　乃自居和被奉为神 　　　　　　　　　又名“伟光正”或三代表 【注】《西山经》：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音如 　　　嗥狗，是食人。《海内北经》：穷奇状如虎，有翼，食人从首 　　　始。所食被发。在犬北。一曰从足。 　　　　　　　　　鹦鹉 　　　　　　　　　纵然披上虎皮或换上猫头 　　　　　　　　　纵然睡去亦睁一眼 　　　　　　　　　摆出一副很嚣的样子 　　　　　　　　　却没有枭的目光和智慧 　　　　　　　　　发不出一声金刚的枭唳 　　　　　　　　　经不起轻轻一吓 　　　　　　　　　更经不起三两米 　　　　　　　　　你看它摇身就缩回了洞穴 　　　　　　　　　或温暖的笼子 　　　　　　　　　依然人云亦云聪明乖巧 　　　　　　　　　好一只开心鸟 【注】《西山经》：有鸟焉，其状如枭，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 　　　鹦鹉。 　　　　　　　　　巴蛇 　　　　　　　　　青脸黄皮红眼黑心 　　　　　　　　　颜色还是那些颜色 　　　　　　　　　胃口已非那时胃口 　　　　　　　　　食象算什么 　　　　　　　　　三岁而出其骨 　　　　　　　　　更是老黄历了 　　　　　　　　　已成君子心腹之疾的 　　　　　　　　　现代化巴蛇 　　　　　　　　　噬食数以万亿计生灵 　　　　　　　　　吞下整个中国 　　　　　　　　　五十多年了 　　　　　　　　　也没见它吐出一根骨头 【注】《海内南经》：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 　　　之疾。其为蛇青黄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 　　　　　　　　　明星 　　　　　　　　　最明，也不过星罢了 　　　　　　　　　怎么就象日月甚至日月的爹妈了呢 　　　　　　　　　而许多人追起星来 　　　　　　　　　就象夸父追日一样 【注】《大荒东经》：大荒中有山，名曰明星，日月所出。 　　　　　　　　　奇左 　　　　　　　　　曾经举国奇左 　　　　　　　　　以左为善为美 　　　　　　　　　与右为敌为仇 　　　　　　　　　恨不能将右臂右脚都砍了 　　　　　　　　　转眼间 　　　　　　　　　左成了丑恶象征 　　　　　　　　　剩下极少数伪左 　　　　　　　　　挣扎台角 　　　　　　　　　流窜网上 　　　　　　　　　人称愤青或愤老 【注】《大荒西经》：有人名曰吴回，奇左，是无右臂。奇，郝懿行 　　　注引《说文解字》"孑，无右臂也。"道奇即孑，即无右臂之 　　　意。 　　　　　　　　　鬼国 　　　　　　　　　这里是阴曹鬼界 　　　　　　　　　时髦的是鬼混 　　　　　　　　　流行的是鬼话 　　　　　　　　　才是鬼才计是鬼计 　　　　　　　　　民是鬼民官是鬼官 　　　　　　　　　鬼头鬼脑鬼眼鬼脸 　　　　　　　　　到处都是鬼嚎阵阵鬼火幽幽 　　　　　　　　　阳光下也鬼气森森鬼影幢幢 　　　　　　　　　公仆尽鬼蜮 　　　　　　　　　领导皆阎罗 　　　　　　　　　还有牛头马面僵尸罗刹 　　　　　　　　　瘟鬼厉鬼色鬼伥鬼魔鬼 　　　　　　　　　吸血鬼法西斯鬼 　　　　　　　　　都拥挤在官场上 　　　　　　　　　下面是穷鬼怨鬼 　　　　　　　　　饿死鬼冻死鬼吊死鬼跌死鬼 　　　　　　　　　虎伤鬼血糊鬼落水鬼哑巴鬼 　　　　　　　　　无头鬼讨厌鬼孤魂野鬼… 　　　　　　　　　这里是阴曹鬼界 　　　　　　　　　社会主义奈河桥 　　　　　　　　　马列主义孟婆汤 　　　　　　　　　人民政府无常殿 　　　　　　　　　司法机关鬼门关… 【注】《海内西经》：鬼国在贰负之尸北，为物人面而一目。一曰贰 　　　负神在其东，为物人而蛇身。 　　　　　　　　　黑齿国 　　　　　　　　　上肢不能屈下肢不能直 　　　　　　　　　男性丧阳刚女人失柔媚 　　　　　　　　　牙皆漆黑身子比常人黑 　　　　　　　　　而头发灰白 　　　　　　　　　这就是现代黑齿人形象 　　　　　　　　　他们一般不啖蛇役鸟 　　　　　　　　　祇不过食物恶劣并多了些元素氟 　　　　　　　　　几年前其人数在中国已达5100万 　　　　　　　　　不愧黑齿大国 　　　　　　　　　贵州逾1650万乃其国之都 　　　　　　　　　陕西甘肃山东河北辽宁吉林黑龙江 　　　　　　　　　皆黑齿人主要占领区 【注】《海外东经》：黑齿国在其北，为人黑，食稻啖蛇，一赤一 　　　青，在其旁。《大荒东经》：有黑齿之国。帝俊生黑齿，姜 　　　姓，黍食，使四鸟。 　　　　　　　　　五色之鸟 　　　　　　　　　尔等知否 　　　　　　　　　那祇人面长发不知名的 　　　　　　　　　五色鸟已经悄悄到来 　　　　　　　　　从玄丹之山 　　　　　　　　　来到尔等中间 　　　　　　　　　那些青鴍黄骜以及 　　　　　　　　　或见则大水或见则大旱 　　　　　　　　　或见则大恐怖或见则大战乱 　　　　　　　　　或见则疾疫大作的 　　　　　　　　　各种不祥之鸟恐怖之鸟 　　　　　　　　　亦纷纷结伴 　　　　　　　　　陆续飞临天安门上空 　　　　　　　　　还有弥山漫谷冤气所结的 　　　　　　　　　盖地铺天冤魂所化的 　　　　　　　　　无数追命索魂复仇之鸟 　　　　　　　　　已开翔集中南海楼顶 　　　　　　　　　在一片颂歌声中 　　　　　　　　　尔等可听到它们凄厉恶毒鸣叫 　　　　　　　　　在一张张得意的笑脸上 　　　　　　　　　尔等可闻到腐烂和死亡的气息 　　　　　　　　　让我悄悄告诉尔等 　　　　　　　　　那祇似凤凰而非凤凰的五色鸟 　　　　　　　　　已经悄悄准备着宣告 　　　　　　　　　一种伟大的死亡 【注】《大荒西经》：有玄丹之山。有五色之鸟,人面有发。爰有青 　　　鴍、黄鷔,青鸟、黄鸟,其所集者其国亡。 　　　　　　　　　在劫 　　　　　　　　　到处都是食人的怪兽 　　　　　　　　　到处都是恐怖的恶鸟 　　　　　　　　　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 　　　　　　　　　到处都是灾祸的征兆 　　　　　　　　　能卷走的尽被席卷而去 　　　　　　　　　一星火光也没有剩下 　　　　　　　　　能挥霍的都已挥霍一空 　　　　　　　　　草木也受到无情糟踏 　　　　　　　　　姑射之山都成了荒山秃岭 　　　　　　　　　姑射神人御飞龙向西而遁 　　　　　　　　　一无所有甚至没有了想象 　　　　　　　　　让我们靠什么坚持和生存 　　　　　　　　　北山山系一片蛮荒 　　　　　　　　　东山南山万里不毛 　　　　　　　　　中山早已芜秽西山不是我们的 　　　　　　　　　无路可走啊我们无处可投 　　　　　　　　　人多非人的模样 　　　　　　　　　常见龙身犬身鱼身蛇身 　　　　　　　　　或鸟首或豹尾或虎齿 　　　　　　　　　鸟兽反而人头人面人舌人手… 　　　　　　　　　人多非人的遭遇 　　　　　　　　　象贰负一样被桎梏和反缚 　　　　　　　　　象据比之尸一样折颈披发 　　　　　　　　　鸟兽反而更安全更自由 　　　　　　　　　恶兽来了把我们当美食 　　　　　　　　　神巫来了把我们当祭品 　　　　　　　　　洪水来了把我们当鱼鳖 　　　　　　　　　旱魃来了把我们当枯草 　　　　　　　　　面对的尽是丑恶的事物 　　　　　　　　　嗅闻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我们已经在劫难逃 　　　　　　　　　我们已经在劫难逃！ 〔转载自《北京之春》2006-02-28 13:40；http://beijingspring. com/bj2/。提供者：（南宁）东海一枭〕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劳工泪 韩杰生 　　　　　　　　　中国劳工， 　　　　　　　　　多来自贫苦农民， 　　　　　　　　　先辈献生命为中共打江山， 　　　　　　　　　“解放”后沦为二等公民， 　　　　　　　　　世代在死亡线上挣扎， 　　　　　　　　　改革开放又失地破产无营生。 　　　　　　　　　上无片瓦， 　　　　　　　　　下无立锥， 　　　　　　　　　手无文凭， 　　　　　　　　　身无分文， 　　　　　　　　　不顾酷暑严寒， 　　　　　　　　　不顾冰雪骄阳， 　　　　　　　　　背起一卷草席走进城。 　　　　　　　　　田园已被霸占， 　　　　　　　　　资源已经枯竭， 　　　　　　　　　为生存寻找出路， 　　　　　　　　　为活命离乡背井， 　　　　　　　　　如非洲成群迁徙的野牛， 　　　　　　　　　跳进生命赌博的激流陷坑。 　　　　　　　　　不问活重、活轻， 　　　　　　　　　不管有毒、有害， 　　　　　　　　　不顾社会严重歧视， 　　　　　　　　　不论多么薄酬微薪， 　　　　　　　　　满怀新生活的希望， 　　　　　　　　　像大海里匆忙寻食的小鱼， 　　　　　　　　　尾随那时刻充当食料的大鱼群。 　　　　　　　　　一亿农民工， 　　　　　　　　　无文化、无技能， 　　　　　　　　　无手艺、无工具， 　　　　　　　　　身体就是唯一的资本， 　　　　　　　　　或如牛似马负重， 　　　　　　　　　或充当机器替身， 　　　　　　　　　或当小工听从使唤， 　　　　　　　　　或作奴隶侍奉主人。 　　　　　　　　　一天工作十多小时， 　　　　　　　　　无假日、无休息， 　　　　　　　　　无娱乐，无交际， 　　　　　　　　　风餐露宿， 　　　　　　　　　沐雨吸尘， 　　　　　　　　　污、毒、腐、臭活照干， 　　　　　　　　　生、老、病、死无人问， 　　　　　　　　　从天亮干到天黑， 　　　　　　　　　一天的工资不到一美金。 　　　　　　　　　建筑工 　　　　　　　　　光身赤体肩扛背驮， 　　　　　　　　　在脚手架下靠一只安全帽保命， 　　　　　　　　　在汗水和泥土中竭尽精力， 　　　　　　　　　微薄的工资还被狠心的老板鲸吞； 　　　　　　　　　打工妹 　　　　　　　　　圈在血汗工厂， 　　　　　　　　　象养鸡场的母鸡给主人下蛋， 　　　　　　　　　伴随着昏暗和污浊， 　　　　　　　　　多少人把青春耗尽； 　　　　　　　　　制造工 　　　　　　　　　绑在简陋高危的机器， 　　　　　　　　　长时间简单的机械动作， 　　　　　　　　　失却调剂、麻木了思维， 　　　　　　　　　多少人断送了手脚好似蚊蝇； 　　　　　　　　　 　　　　　　　　　煤黑子 　　　　　　　　　走进千米漆黑的窑洞， 　　　　　　　　　在缺氧和瓦斯中为资本家挖掘黑金， 　　　　　　　　　走出窑洞的人是侥幸生还， 　　　　　　　　　多少人在“预约死亡”中送命； 　　　　　　　　　脚力工 　　　　　　　　　把全部身心注入肩膀和扁担， 　　　　　　　　　在风雨和烈日中用苦力换取生命的延伸， 　　　　　　　　　无顾主时要忍受饥寒之交迫， 　　　　　　　　　有顾主时要承受藐视和欺凌。 　　　　　　　　　待遇再低强得修地球， 　　　　　　　　　工作再苦总不能坐以毙命， 　　　　　　　　　浩浩荡荡待业大军， 　　　　　　　　　后备兄弟尾随不尽， 　　　　　　　　　随着中国ＧＤＰ高速增长， 　　　　　　　　　劳工们的苦难无止无尽， 　　　　　　　　　这就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劳工们的血泪渗入到权贵们每个毛孔和神经。 　　　　　　　　　（2006年2月）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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