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3-02 新闻与评论 呐喊呼吁 ◆维护人权呼唤法制绝食抗暴广告天下──呼吁全球万　袁红冰 认识问题 ◆维权与民运结合，方能相得益彰　　　　　　（杭州）陈树庆 ◆湖北民办教师节后多次上访请愿　　　　　　　《民生观察》 ◆不要再拿荒谬的改革欺骗人民了　　　　　　　（西安）梁治 ◆我最喜欢你这种级别的对手──敌中有我、我中有敌　　黄琦 ◆人口老化，成中国社会隐患　　　　　　　　（纽约）陈劲松 ◆区别真假改革的关键问题　　　　　　　　　（纽约）林保华 ◆为何说儒家思想是宗教？　　　　　　　　（河南郑州）方舟 ◆“封建”，你从哪里来？　　　　　　　　　（西安）王中陵 探索道路 ◆非暴力运动有何等功力？　　　　　　　　　（北京）王从圣 ◆殷之声有关张中行的日记几则　　　　　　（河南郑州）刘真 ◆道德是否能够？　　　　　　　　　　　　　　（河南）逸风 ◆《北京评论》公约（征求意见稿）　　　　　　（北京）皮旦 运动留痕 ◆我来谈点喻东岳在狱中的情况　　　　　　　（衡阳）刘俊峰 ◆生不如死　　　　　　　　　　　　　　（江苏徐州）郭少坤 台湾问题 ◆阿扁“终统”将军中共──大陆对台举措两难　　　　牟传珩 他山之石 ◆“二．二八”纪念先贤烈士　　　　　　　　　　　　林永明 文艺春秋 ◆革命　　　　　　　　　　　　　　　　　　叶赫那拉．小强 ◆洛萨扎西德勒！──给藏族朋友拜年　　　　（瑞典）傅正明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维护人权呼唤法制绝食抗暴广告天下 呼吁全球万人同步大绝食宣言 袁红冰 今天，中国大陆人权状况急剧恶化，政治生态日益黑社会化和恐怖 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 近日来，温海波律师、欧阳小戎、马文都、胡佳、严正学、杨在新律 师等多人，被当局秘密绑架，不知去向；蒋美丽、莫珠洁、王水珍、 马亚莲等遭监控、软禁； 高智晟律师因为法轮功辩护，被非法停业，并遭未遂暗杀威胁；杨在 新律师因公开为法轮功作无罪辩护被非法解聘； 自2005年9月迄今，艾晓明教授、唐荆陵律师、郭燕律师、吕邦列、 吴耀球、许志永律师、李方平律师、姚立法、陈光诚、齐志勇、赵 昕、郭飞雄遭到便衣警察和当局指使的黑社会流氓暴打，太石村村民 为罢免村官而进行的和平的依法抗争被非法镇压，东洲农民土地维权 活动被当局血腥镇压，死伤多人； 往前追溯，2003年6月，为拆迁户仗义执言的郑恩宠律师被上海当局 构陷罪名，判刑三年；2004年9月，维权律师李柏光被当局非法拘 禁；2005年2月，维权律师郭国汀被当局捏造“聚众扰乱社会秩序” 罪名而非法剥夺的执业权；2005年5月，维权律师朱久虎被当局再次 虚构“非法集会”罪名，被非法拘捕； 国际互联网被北京当局严密封锁，有口皆碑的《冰点》周刊，被悍然 封杀；表达独立见解的作家和记者，被非法整肃； 偌大中国国土，哪里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弱势群体之中，哪里有 “免于匮乏的自由”？遍翻中国媒体，哪里有“言论自由”？询问善 男信女，哪里有“信仰自由”？ 北京当局的倒行逆施，伤天害理，罄竹难书，专横暴虐，天怒人怨， 已经突破了人类文明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倘若对如此暴政熟 视无睹，将是自由中国人的耻辱，也是文明人类的耻辱。 我们──来自全球各地，秉持人类良知，坚守人权理念，拒斥共产极 权──相约同步进行24小时的绝食，强烈要求国际社会、各民主政 府、各国政党、人权团体、非政府组织、良知人士严密关注中国大陆 黑社会化和恐怖化的政治生态，强烈抗议中共滥用国家权力残害国 民。我们同气相求，声援近年来中国人权律师艰难卓绝的维权工作， 我们同声响应，声援高智晟律师发起的全球接力绝食活动。我们绝食 抗争，实乃万不得已；国内同胞岌岌危矣人权性命关天，谁能忍心坐 视？特此广布天下，值此中共“两会”期间，特呼吁国际社会，行动 起来，紧急关注中国人权现状。为此，我们决定全球统一定于北京时 间2006年3月6日9时至3月7日9时举行全球同步抗暴绝食：并强烈呼 吁： １、立即无条件释放被秘密绑架非法拘禁的温海波、欧阳小戎、马文 　　都、胡佳、严正学、杨在新、齐志勇等人士！ ２、立即无条件释放所有被非法监禁关押的作家和记者。立即无条件 　　释放被监禁关押的所有政治异议人士：胡石根、王炳章、何德 　　普、郑恩宠、杨建利、黄金秋、师涛、张林、杨天水、郑贻春、 　　许万平、李志、赵岩、程翔、秦永敏、罗永忠、蔡陆军、徐伟、 　　杨子立、靳海科、张宏海、喻华峰、李民英、叶国柱、蔡卓华、 　　冯秉先等。立即停止持续了将近七年的对法轮功修炼者的残暴镇 　　压。立即无条件释放全部被非法关押判刑劳教的包括基督教、天 　　主教等信仰者在内的信仰人士。立即无条件恢复被非法强行停业 　　的郑恩宠、高智晟、郭国汀、杨在新等维权律师的执业权。 现有共同发起人： 亚太：袁红冰、张清溪、曹慧玲、明居正、燕鹏、温金柯、陈用林、 　　　郝凤军、陈维健、潘晴、东方猎手、吕易…… 北美：郭国汀、魏京生、徐文立、任不寐、梁裕峰、李大勇、 　　　王玉华、王丹（女）、郑义、应宏善、严明、伍凡、刘因全、 　　　Philip Adams、Michael Craig 、叶平、盛雪…… 欧洲：费良勇、潘永忠、彭小明、黄河清、周蕾、钱跃君、邹海霞、 　　　…… 绝食抗暴活动继续广泛征集发起人，请和各地现有发起人联络。 亚太：袁红冰：（612）9687-7684；（61）407-506-525 　　　温金柯：（8862）8789-6255 北美：盛　雪：905-272-9193 　　　梁裕峰：347-923-5055 欧洲：潘永忠：（49）24-3194-6637 建议 当天请所有参与绝食的人士配戴一条象征绝食维权抗暴的蓝丝带。全 球统一按照北京时间3月6日早9点开始3月7日早9点结束。各城市或乡 镇确定一个公共场所，在白天能够到这个场所去的绝食参与者尽量到 公共场所去，不能去的可以在自己工作学习环境下参与绝食。 各地请准备好中英文宣传材料，将绝食背景、诉求公告天下。各地绝 食活动请广泛通知当地中外文媒体，邀请当地各级政府官员、社会各 界人士，特别是人权活动人士等参加。 〔2006年2月28日 提供者：（罗德岛）徐文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维权与民运结合，方能相得益彰 陈树庆 维权，也有称之为“维权活动”或“公民维权”；民运，也即“民主 运动”的简称。两者既有区别，也有共同点。我的许多朋友由于对两 者的认识不同，因而有了不同的策略和操作，犹如“八仙过海，各显 神通”。 就两者之间的区别而言：维权活动更关注的是一桩桩具体个案，以确 保公民权利在行使时免受不法侵害，或者公民权利在遭受不法侵害时 如何讨回公道，其操作以在现有法律框架内启动与进行法律程序为 主，争取媒体的聚焦和关注为辅的策略；而中国民运，重点是要在中 国大陆建立“主权在民、权力制衡与依法治国”的民主体制，其操作 通过提出与现行政治状况不同的意见并组织反对力量来推动。 正是由于这两者不同的策略和操作，产生的社会效果也有很大的差 别： 第一，维权活动直接关系到许多案涉当事人的权利和义务，维权活动 人士往往与部分民众关系密切并深得他们的爱戴与拥护；而民运，因 其“民主、法治、人权、自由”等概念的抽象，广大人民群众由于长 期受统治势力的愚弄和奴化而不能深谙或切实体验出“民主、法治、 人权、自由”的意义所在，实际上大多数民众由于“事不关己”对民 运处于好奇而又缺乏热情状态、甚至不少人还笼罩在“政治迫害”的 恐惧之中。 第二，维权活动所要解决的问题特点是“微观”和“事急”，由于一 般不直接触动政治体制，似乎不容易被当权势力找到政治迫害的口 实，容易被有些维权人士认为是“安全”的假象，但实际上维权活动 得罪的往往是当权者本人，要解决的矛盾更尖锐、更直接和更急迫， 在官官相护的传统与体制下其面临的危险性同样不可小看，这方面的 教训现在也已经数不胜数；民主运动所要解决的问题具有“宏观”和 “事缓”的特点，由于其所要解决的问题不仅具有根本性同时也是一 个复杂的系统工程，要靠长期的奋斗与推进，决非单靠几个人的一朝 一夕努力就能毕其功于一役，当然前赴后继的牺牲也从未间断过。 第三，恰恰由于中国大陆目前的“（共产）党主”与“官主”的官本 位权力凌驾于“民主、法治、人权、自由”之上，一但触及权力主体 贪得无厌的既得利益，维权活动往往是劳民伤财、无功而返，甚至还 常常遭受贪官污吏的刁难与打击报复，几乎已经快走到了绝望的死胡 同；而中国的民主运动，由于其脱离了民众的切身利益而难以获得广 大民众的积极参与和持久支持，还由于许多优秀的民运活动家不是被 共产党关入大牢就是被共产党“驱逐出境”，在屡败屡战的不屈抗争 中一直难成气候。 虽然具体到某一事件，是单纯的“维权”或者“民运”，还是两者的 结合，应该说“运用之妙”在于参与者根据具体情况“存乎一心”， 没有也不应该有“放之四海都皆准”的固定模式。但总体而言，只有 将维权与民运结合，方能相得益彰！这不仅是个论理的问题，而且在 实践中已经成了必然的趋势，不少维权人士也是中国民主运动的积极 参与和支持者，不少民运人士都在积极投身到燎原的维权活动中。有 时候，一个行动，到底属于维权行动，还是属于民主运动，抑或两者 兼而有之，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 了更好地让公民的权利与自由获得尊重与保障。 高智晟律师发起接力绝食的活动，使维权与民运的结合达到了近几年 来难得一遇的空前规模，在此“勇气、意志和智慧”的较量中，大家 合力尚显“势单力薄（尤其在面临打压的国内）”，如果一定要把维 权与民运割裂开来甚至要“老死不相往来”，正中了谁的下怀，又伤 了谁的心？ 丁子霖女士作为天安门母亲的杰出代表，表现了的伟大的爱和坚毅， 她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但尊敬 并非等同于盲从，丁子霖女士为署名的致高智晟的公开信《请回到维 权行列中来》，由于我不敢苟同，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所以特 撰此文以表异议！ （2006年3月1日完稿于中国杭州）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湖北民办教师节后多次上访请愿 《民生观察》 春节过后，湖北省随州市民办教师又进行了多场上访维权活动。2006 年2月27日，随州下了一场小雪，民办老师们又到随州市政府进行了 年后新一轮的上访请愿活动。这次到市政府上访请愿的民师以被辞退 的民师为主。被辞退的民办教师是指政府发放了一定的生活补偿费 后，把他们辞退回家的教师。这次民师上访，老师们主要的要求是要 政府解决“老有所养”的问题。这次上访请愿活动政府进行了百般阻 挠。我本人在现场观察了两个多小时。我看到了随州市曾都区教育局 的一位科长和一位办事员一直在现场。我还看到了各乡镇学校的校长 及其它干部一直在场“劝”老师们回去。我还看到我的老家随州市经 济开发区望城岗村的村支书和村主任在场“劝”老师们回去。我更看 到了大量的民办老师被人拉上车、推上车带走。同时我还看到与政府 谈判的教师代表在政府门前介绍情况时被四、五个人指称搞“演讲” 而欲强行带走不成。现场还有老师介绍说，有老师准备前来市政府但 被人堵在家中。由于上述情况，27日上午到随州市政府现场的民办教 师人数大大减少，最多时也不足100人。到场的民师代表与市政府相 关人员进行了谈话，被告之“养老金应由曾都区政府解决，你们应找 区政府”。 2006年3月2日上午，随州市曾都区南郊、安居、环潭、均川、唐镇、 尚市六个乡镇十多名退养教师代表到随州市曾都区教育局进行了上访 请愿活动。退养教师是指被辞退回家，政府每月发放200多元生活费 的教师。教师们认为这个退养费标准过低，自己从事了一辈子教学工 作，现在又没有医疗保险，致使“老无所医”。这次退养教师们上访 采取的方式非常理性。他们这次到教育局来主要是要求政府做到政务 公开，向他们公布有关民师的政策文件，以便依法维权。老师们在交 给教育局的一份申请书上写道：“依据省教育厅2005年11月24日下发 的《关于报告解决民办教师工作情况的通知》，特申请教育行政机关 依据国务院《全面推进依法行政实施纲要》和《湖北省政府信息公开 规定》，履行信息公开义务，公开我区上报省教育厅的‘一次性解决 民办教师问题工作统计表’，方便申请人查阅，以保障民办教师（行 政相对人）的咨询、知情、参与和救济等合法权益”。3月2日上午， 教育局一名科长和另外三名工作人员和退养教师们进行了会谈。经过 两个多小时的交涉，教育局工作人员将“一次性解决民办教师问题工 作统计表”等几份文件交给了民办老师们。老师们表示，他们还会继 续进行上访维权活动。 作为一名维权人士，我一直关注民师们的维权活动。近日有老师告诉 我曾都区原区长兑现了自己去年年底的承诺，原先拖欠辞退民师的辞 退费已发给了老师们。我们也很高兴2006年3月2日曾都区教育局积极 回应了老师们的要求。但遗憾的是，在2006年2月27日的民师上访请 愿活动中，政府进行了大规模的拦截和阻挠。在此，我呼吁政府应尊 重民办教师的合法权益，急他们之所急，尽快解决这一历史遗留问 题。 （2006-03-02） 〔提供者：（湖北随州）刘飞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不要再拿荒谬的改革欺骗人民了 梁治 “改来改去，改得饭碗没有了”“改！改！改得贪污横行，改得繁荣 娼盛，改得老百姓叫苦连天。”十年前，当我采访城市贫民化这一选 题时，听到最多的就是下岗工人这样的哀叹。当时，中国的改革呼声 可谓甚嚣尘上，无论是上层的官僚，还是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甚至 连一些普通“老百姓”也跟着瞎嚷着。这些下岗工人因为没有话语 权，他们的哀叹只能淹没在叫嚣的洪流中。现在，中国的改革已经走 过了近30年了。回过头来再看中国的改革，其许多荒谬性已经日益显 露了出来。如今在中国社会上除了一些既得利益集团和一些别有用心 的“吹鼓手”以外，绝大多数工人、农民、城市无业者、一些有良心 的知识分子和下层官员等已经厌烦了这种荒谬的改革。网上质疑改革 的文字比比皆是。前段时间，我在博客发了一篇《我们需要什么样的 改革》的文字，点击率节节上升，人们的不满、怨愤等情绪聚集在文 后的评论中：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可先富起来的带动穷人后富了吗？欺压、剥 　削…… ◆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勤劳的民族，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民族，难道要 　我们继续革命吗？改革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再来次革命了，让 　狗日的不再嘲笑我们。 ◆一切成功的改革都是强国富民的。不能以牺牲部分人的利益，让另 　外一部分人得利。 ◆改革就是改穷人想赚钱的毛病，革就是革穷人中有点钱人的命。 有些评论火药味十足：“下岗（失业）工人，失地农民，起来吧，为 生存斗争！”…… 实际上，中国老百姓并不反对改革，而且许多人希望改革，希望通过 改革，大家能过上幸福日子，生活在一个民主、文明、富强尊重人权 的国度里。老百姓只是反对那种荒唐的改革。荒唐的改革借改革之 名，为自己利益集团谋利益，是一种“假改革”。 改革是一个中性的词语，包含着平和、团结、除旧纳新、蒸蒸日上的 词面意思。《现代汉语词典》是这样解释改革的：把事物中旧的不合 理的部分改成新的、能适应客观情况的。可见改革有四层含义： １、改掉的是旧的不合理的； ２、是在原有基础上，保持事物的核心不变； ３、改革后的事物能适应客观情况的； ４、过程平和、团结，尤其是面对“人”这一生命体时，应以尊重人 　　权为准则。 改革和革命不同，革命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是有两层含义： 一是，被压迫阶级用暴力夺取政权，摧毁旧的腐朽的社会制度，建立 新的进步的社会制度。 二是，根本改革。 革命的这种含义，明显受共产党暴力革命思想的影响。在共产党的理 论中，革命是打破原有的东西，以另一种新的东西来代替，它充满了 暴力流血和残酷。项羽割了秦王朝的命，便坑秦卒20万，焚烧秦室宫 殿大火三月不灭；李自成革掉了明王朝的命，崇祯皇帝便在煤山吊 死；孟什维克割掉了沙皇的命，末代沙皇一家便被枪决……“革命” 一词就很有意思，这命就是生命，就是要割掉你的生命，否则便不是 革命。阿Ｑ也喊叫革命，但他没有割掉假洋鬼子、赵四爷的命，就想 把他们的老婆抢过来拥在怀里，结果只能是美梦一场。历史上的革命 ──如果这也能算革命的话，往往是一个朝代替另一个朝代，李姓皇 帝代替杨姓皇帝，王八代替鳖的过程，其实社会的结构、性质并没有 变化。共产党标榜自己是革命，但其实和历史上的“革命”有同工异 曲之处，无非是把皇帝改成了特权阶层，无非是前天姓毛，昨天性 邓，今天姓江姓胡，后天又不知道到了那个王八蛋手里。 在共产党刚夺权时，他们认为革命是比改革更上一层的东西。他们一 直反对改革，鼓吹革命。但是，当他们夺权以后，面临着无法解决的 种种社会矛盾，他们当然明白，如果来一场革命，那天下将不是他们 的。所以他们鼓吹改革，来维持岌岌可危的统治。然而，他们所鼓吹 的改革，是被革命强奸了的，变成了一种荒谬的改革。 荒谬的改革，至少有四种特点： １、它否认人性的终极关怀，把改革变成了残酷的运动。 ２、它违背改革的基本宗旨──造福于广大人民，成了一小撮人攫取 　　利益的借口。 ３、它没有一定的原则。改革的终极目标不明，功用模糊，造成了改 　　掉的不见得就是不合理的，不改的不见得就是合理的。 ４、它无视人权，抹煞人性，理直气壮的整治“少部分人”，剥夺他 　　们的利益，漠视他们的哭声。 荒谬的改革，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能找出渊源，被共产党正面宣传的 商鞅改革就是这样的改革，当时，商鞅在渭水河畔杀人，每天十来 个，渭水竟然变成了红色。关中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我的脑子里 始终萦绕着这样的问题，难道只有杀人才能改革吗？最近我研究了秦 国的历史，实际上商鞅的改革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改革，而是一种赤裸 裸的残暴行径。 再看共产党大肆宣扬的改革，到底是什么样的改革呢？这是将财富巧 妙的转移到私人名下的改革，是使许许多多老百姓变成贫困阶层的改 革，是牺牲万万千千人民利益的改革，是获得苟延残喘的改革。 这种改革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改革。这种不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局部改 革，使得这种改革不仅荒谬，而且变成了一种无耻手段，因为在“政 体不变的情况下”，这种改革只能象历史上的改朝换代，无论是哪个 皇帝上台，无非是利益的再分配或者财富的高度集中。就象商鞅的改 革，使得秦国从此跨上了一条军国主义道路，六国和秦国的大批老百 姓被驱赶上了战场，死亡、流血、饥饿、恐惧，犹如恶魔一样令他们 生不如死。当秦统一六国后，秦始皇洋洋得意，到处巡游，耍够了威 风，可背后是严刑峻法，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秦国也为此付出了沉重 代价，很快灭亡了，士兵被坑20万，至于秦人死伤的就更不可计数 了。为一人之贪欲，使得万万千千的人蹈入死地。这就是商鞅改革的 结果。 邓小平说过：“先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大家共同富裕。”但这 种荒谬的改革哪里会带动中国人富裕，只是使一小撮人从中谋了利。 而且，在“改革”的过程中，无视人权，无视人的基本利益，充满了 隐性的暴力和明目张胆的侵权行为。 弱肉强食是达尔文进化论中主要的观点。这个丛林法则主要是针对不 同物种之间的。至于同物种之间则不完全是。比如大象绝对不会把小 象扔下不管，而大狗也绝对不会吃掉小狗。但是荒谬的改革哲学却把 这种丛林法则扩大化，成了一种无耻的通行证。 再不要拿这种荒谬的改革欺骗广大人民了，我们呼吁真正的改革！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最喜欢你这种级别的对手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就象《无间道》 黄琦 今天晚上7点过，因为电脑出现问题，我正好看到热播电视剧《江塘 集中营》第16集，发现对白非常有意思，便在网上四处查找文字版， 但始终没有，便凭借一点记忆整理成文字。而电视剧对白更精彩。 坚决主张立即采取暴动措施的国军参谋长康有根和主张耐心等待机会 的新四军指挥官秦瑞发生了激烈辩论。 秦瑞说：他们正等着我们采取行动，便于一网打尽。 康有根说道：你这懦夫和胆小鬼，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你怕，就别来，…… 仓库里，巫和松带领下100多准备暴动的国军战俘被日军包围，伊田 秀男一声令下，子弹向手无寸铁的战俘们射去，其余的人都牺牲了。 当然，日军的子弹并没有射向主张暴动的巫和松及贺秀庭。 而另一边，在战俘营里，康有根痛骂秦瑞等人：“你们害怕，你们还 是中国人吗？你们是日军派来的卧底！”。之后绑架并派人看押了反 对暴动的秦瑞及盟军战俘弗兰克，随后下达了暴动的命令。 秦瑞带领国民党原39师的战俘们轰然而起，潮水般朝着爆炸的地方猛 冲过去…… 他们冲到铁丝网前，人群却戛然而止，铁丝网并没有被炸掉，铁丝网 背后，大批日兵正在这儿等他们！有人大喊了一声，冲过去！ 日军的枪响了。 接着，战俘们前扑后涌朝铁丝网压上去！一些人越过铁丝网，大批的 人被射杀，喷着气血，倒在铁丝网内，倒在自己同伴身上……这时， 血流成河！田正阳为了保护康有根也在暴动中牺牲了。 看到战友们全部倒下，康有根大声喊道：开枪啊！开枪啊！为什么不 杀了我！ 伊田秀男走到康有根面前，轻声地对他说：“知道一共死了多少人 吗？这是你的决定，你让这些人送死！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让你死，中 国有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是他们的头嘛。” 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伊田秀男笑着对寻死不能的康有根说道：“我最 喜欢你这样的对手. ” 这时，秦瑞带领的新四军战俘来到国军战俘尸体旁边。伊田秀男冷笑 到：“你们新四军一个都没伤，你来干什么，你来收尸吗？” 秦瑞一字一句地说：今天，我帮别人收尸；明天，我死了以后，好有 人给我收尸！ 康有根、巫和松又被送回牢营，他们走进牢棚里的时候，看见若大一 个棚屋空了许多，一些受伤的战俘臭骂他，更多的人也正以鄙视、痛 恨的目光直视着他…… 伊田秀男把秦瑞一个人留在食堂里，伊田秀男问秦瑞，你的人为什么 不暴动，秦瑞平静地回答他，我认为根本跑不了。伊田秀男笑了一 下，长时间地看着他，他无法确定他这话是真还是假，…… 据该剧导演金韬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对于这些烈士，应该有 个交待，更要告诫后人不要忘记这段历史。” 所以，电视剧《江塘集中营》就以现在已知的史实为基础，重点描写 了集中营中“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斗智斗勇”的故事。生动地再现 了在那个特殊的“战场”上的殊死搏斗。金韬还说：“我觉得整个故 事就象抗战时候的‘无间道’，题材非常新颖，是所有抗战题材电视 剧中没有拍摄过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人口老化，成中国社会隐患 陈劲松 日前，中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发布报告，承认中国人口呈现另一趋 势：老龄化。 在过去的22年里，中国老年人口以平均每年302万人的速度快速递 增，到1999年，中国正式迈入老龄社会；到2004年底，中国老年人口 （60岁以上）达到1亿4,300万人，成为全球老年人最多的国家。而在 新世纪里，老龄化问题将更趋恶化。预计到2030至2050年，中国老年 人口占总人口比例，将达到40%至50%。 根据常识，人口老龄化将至少带来两大社会问题。其一，劳动力不 足。迄今，在中国，至少11个省市面临人口老化的压力，上海排名第 一，最为严重。沿海地区出现“民工荒”，甚至越来越多地使用童 工，就是劳动力短缺的表现之一。 其二，社会负担加重。需要扶养的人口比例，越来越大，当需要扶养 的老年人口达到总人口一半的时候，后果可想而知。在中国，医疗、 退休、养老等社会保障，本来就严重落后，比如，福利机构中的养老 床位，不到发达国家的八分之一。在广大农村，尤其贫困地区，社会 保障形同虚设，或者说，几乎根本就不存在，农村老年人，晚景凄 凉。所谓“社会主义新农村”，或“全面小康”，又何从谈起？ 通常，发达国家步入老龄化，是在人均ＧＤＰ（国民生产总值）达到 5,000至10,000美元以上时，但当前，中国人均ＧＤＰ刚刚达到1,000 美元，就已经进入老年社会。以65岁以上老人占总人口的比例为例， 从7%增加到14%，对中国来说，只用了27年，而发达国家却用了45年 以上。难怪，国内专家纷纷哀叹：中国“未富先老”！ 中国人口严重老龄化，出自于当局一再扭曲的人口政策。上世纪五、 六○年代，毛泽东否定马寅初的“计划生育”论，鼓吹“人多力量 大”，煽动生育，结果导致人口暴长，是为第一重扭曲；到邓小平时 代，当局政策大逆转，厉行“一胎化”政策，不仅制造了无数人间悲 剧，而且很快酿成人口老化，是为第二重扭曲。两重扭曲，从一个极 端走到另一个极端，中国人口问题，由此复杂化。 复杂的人口问题，已经使当局陷入进退两难。如果继续控制人口，人 口老化势必加重；如果取消“计划生育”政策，又怕人口暴增，超出 负荷。两方面都是风险，当局举止失措。此时此刻，对当年的“胡 搞”、“瞎闹”，当局是否稍有悔痛和反省？对今日的所作所为，是 否又能站到未来的角度，戒慎戒惧？ 长期以来，有人宣传，中国的国情是人口太多，发展不易，所以，发 生任何问题，当局都以“国情”为由，推卸责任。然而，当局心知肚 明的是，最近20多年来，中国经济获得增长的主要动力之一，恰恰就 是中国的人口优势。人口多，劳动力廉价，中国以“世界工厂”的名 号，勉强实现了“经济起飞”。 当然，以人口这种最原始的资源，促成“经济起飞”，代价是昂贵 的。外资企业或中外合作企业中，90%以上的利润，归于外国资本 家，中方所获无几。庞大的人口，廉价的劳动力，实际上构成了“世 界苦力中心”。 中国吸引外资、激活外贸、进而实现经济增长的两大优势，一是廉价 的土地和矿产资源，一是廉价的劳动力。如今，这两大优势都加速丧 失，中国经济和社会隐患，昭然若揭。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2006-02-28；www.rfa.org/ mandarin/；提供者：（纽约）陈劲松〕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区别真假改革的关键问题 林保华 鸡尾狗头之交，神州大地突然传来改革的呼声，呼吁以改革来挽救改 革，抵制否定改革的思潮。之所以出现这个问题，是因为中国的改革 的确出现了危机。也就是改革所带来的负面效果危害到了改革本身。 因此挽救改革的呼声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们的呼声却脱离了群众的 基本要求，甚至是为统治集团解困。 首先，在讨论改革问题时，使用的语言，都还比较深奥，不是基层民 众的语言，注定目前有关改革的争论还只是上层集团的事情，不可能 是真正的“以民为本”，为民造福。 其次，现在对改革的反思，没有跳出当年邓小平对姓社姓资“停止争 论”的模式。那是机会主义的模式，那是邓小平无法解决问题而回避 矛盾的伎俩，也注定必然留下众多的后遗症。也因此必然在出现新问 题后开展新的争论，特别是在中共党内失去一言九鼎的人物以后。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进入90年代后，特别是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以 后，中共内部已经不是甚么改革派与保守派之争，而是利益集团之间 的内部斗争。因此目前的这个争论，恐怕也是狗咬狗的性质。当然， 不排斥还有一些有良心的专家学者希望从中找到一条救国道路。 这次新争论，主要是因为中国改革所带来的经济发展，并没有能够使 全民分享这个成果，而是为一小撮特权阶层所占有。当然，由于中国 人口多，这一小撮人的绝对数字在外国人看来就已经不小，例如13亿 人口的一小撮，以毛泽东所订下的百分之五计算，也有6,500万人， 等于一个比较大的国家了。这就容易给外国人与海外华人一个错觉， 似乎中国改革非常有成效，中国人民已经很富裕了。很可惜，中国民 变蜂起，每年七万多宗，戳破“繁荣昌盛”的虚幻。 否定改革的论调，出自于目前中国社会贫富分化加剧、贪污腐败蔓 延、公义荡然无存。但是对这种现象持批判态度者，有真正忧国忧民 者，也有党内不同利益集团借此争夺利益者。后者在中共党内已经习 以为常了。例如江泽民上台就对邓小平家族施压，他的儿子取而代 之；现在胡锦涛上台，新的利益集团也需要好几年工夫把江泽民集团 的利益挤出去。胡锦涛、温家宝的“以民为本”，就是借改革的负面 效果来斗江泽民的“三个代表”，以“科学发展观”来取代邓小平的 “发展是硬道理”。胡锦涛为此不惜把毛泽东搬出来膜拜，也因此触 发“返祖”现象，以致出现否定改革的声浪。 按照中共的观点，这些否定改革的主张是来自“左”的干扰，来自民 间的呼声则是“右”的干扰，更是罪不可恕。这也是目前“左右”两 种网站都被中宣部查封的原因，然而胡锦涛就代表“正确”路线了 吗？ 从胡锦涛上台几年的情况来看，中共对民众的专政有改变吗？贪污腐 败被制止了吗？社会公义得到伸张了吗？显然没有，中共甚至更加黑 社会化与流氓化，才引起更大规模的维权运动。 要区别真改革还是假改革，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不必空谈市场化， 不要故弄这个工程那个工程的玄虚，也不用讨论这个体制那个体制， 只须抓住“政治改革”这关键。文革结束30年了，改革开放也近30年 了，就是一个政治改革停滞不前，才带来那一连串的负面效应。而政 治改革之无法推进，就是既得利益集团在阻挠。不敢提出政治改革的 改革，不敢要求民主的改革，也不愿出来支持民间维权运动而奢谈改 革者，都可以怀疑他们是为利益分赃而来。只有集中政治改革的焦 点，才能改变目前中国贫富不均、贪污腐败、掠夺民众利益的现状， 中国才有健康的出路。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员林保华所做的评论）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www.rfa.org/mandarin/； 提供者：（纽约）林保华〕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何说儒家思想是宗教？ 方舟 宗教作为人类社会的一个客观存在，它有其基本的构成要素。宗教的 基本要素可分为内在要素和外在要素两个部分。内在要素主要包括两 个内容：一是信仰和价值观。任何宗教都有对超人间、超自然的神灵 的崇拜，即由此衍生出来的整套价值观念。二是感情和体验。信仰者 对神灵在感情上的信任与依赖，以及与神灵产生的情感共鸣。外在要 素也包括两个内容：一是行为和活动。每种宗教都有特定的禁忌、献 祭、礼仪等符合其信仰的实践活动。二是组织和制度。每种宗教都有 进行宗教活动的群体、组织，以及维护组织生存，规范宗教生活的规 章、制度。 我们看一看，儒教是否符合这些条件。 第一，信仰和价值观 儒家思想的崇拜对象是“天”和“祖先”。“天”的概念大量出现于 儒家经典之中，“天命”思想深入受儒学浸淫的中国人的人心，儒家 思想是将中华民族塑造成为宿命论者的强有力的理性工具。但祭祀 “天”是被天的“儿子”“天子”所垄断的权利，任何人不得染指。 “天子”之下，王公大臣、黎民百姓祭祀崇拜的对象是自己的祖先。 中国人相信祖先的亡灵不灭，并能象神一样在冥冥之中保佑自己和全 家，祖先的坟墓──阴宅所处的位置的好坏，决定着子孙的命运和前 途。祖先在阴间和生前一样需要食物和金钱，需要子孙常常献祭，贡 一些祭品，烧一些纸钱。祭祖是被儒家礼教所强制执行的，谁要违 背，将被视为大逆不孝，将会失去作为中国百姓的资格。 价值观。儒家的经典：《论语》、《孟子》、《中庸》、《大学》以 及《诗经》、《尚书》、《礼记》、《易经》、《春秋》等四书五经 都是儒家价值观的详尽论述。他告诉中国人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 人；做君子应该怎么言怎么行，应该有什么作为，应该有什么不为。 这些是儒家思想的主要组成部分。 第二，感情和体验 中国人所崇拜的祖先，是已亡的父母亲、祖父祖母以及对家族有杰出 贡献的显名达贵的远祖。中国人对祖先亡灵的感情是实实在在的，他 是祭祀者与亡灵生前亲情的延续，是对祖先功德、养育之恩的感激和 追忆。祖先崇拜是一种原始的宗教，他的宗教情感有着真实的、现实 的生理基础，他往往比其他神灵崇拜的宗教感情更加执著、有力。 第三，行为和活动 祭祀祖先是儒家礼制中最重要的事。 祭祀分有四季，春天的祭祀叫做灼，夏天的祭祀叫做禘，秋天的祭祀 叫做尝，冬天的祭祀叫做烝. 禘祭、尝祭的意义是很大的，作为治理国家的根本，是不可以不知道 的。……祭祀虔敬，国内的子孙就没有敢不虔敬的了。……祭祀不虔 敬，又怎么能做民众的父母呢？〔１〕 凡是治理民众的方式，没有比礼更紧要的；礼有五种形式，没有比祭 礼更重要的。作为祭礼，并不是从外部施加的，而是由人们心中发出 来的，是内心有所感触而以礼仪加以奉行的。 在祭祀的日子，进到祭室，就仿佛一定见到有先人在位；转身出门， 肃然间感到一定听到有先人的声音；出门以后再听，慨然间觉得一定 听到有先人的叹息声。所以先王所做到的孝，是先人的容颜不会在眼 前忘记，先人的声音不会不会在耳边消失，先人的意志、嗜好不会在 心中忘却。〔２〕 孝子将要举行祭祀时，考虑事情不可不有预先准备，及时应用才物不 可不置办齐全，并专心致志地加以办理。在宫室修缮完成，墙屋间隔 完毕，助祭百官安排齐备以后，主人夫妇就斋戒沐浴，穿上礼服盛 装，端奉着祭品进献上来，恭恭敬敬，专心致志，就好象不能胜任的 样子，就好象将要使手的样子，这就是孝敬的心意到了极至的表现。 ……于是知道了孝子的心思，以他恍惚的感觉而于神明交接，期望着 供养神明。〔３〕 …… 清王朝覆灭前，“天子”每年都有祭天仪式，这是中国最隆重的宗教 祭祀活动。今日北京天坛即是昔日皇帝们祭天的祭坛。今天皇帝没有 了，但祭祖却仍是全民恪守的传统。每年阴历的正月初三、清明、七 月十五、十月一等都是今天中国人祭祀先人的鬼节气。祭祀时，子孙 将祭品贡放在坟头，放一挂鞭炮，烧一些冥钞、纸做得钱币、金银元 宝等，向祖先亡灵磕头，并“祈祷”：爷爷（爹、娘），我们今天给 您送钱来了，您就拿去慢慢地享用吧……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有全家 平安，保佑您的孙子今年顺利考上大学……。一年中除了这几个固定 的鬼节之外，还有按先人去世之日计算的“三七”“五七”“七七” “一周年”“三周年”等祭日。 中国人的丧事、葬礼也是一项重要的宗教活动。“儒”的本意原是一 种职业，就是周朝时丧礼中的司仪。儒生们为丧礼制定了繁杂、等级 分明的礼仪。这种礼仪别说造着作，就是照着说，就是一件累人的事 情，我们可以窥记载周代礼仪的《礼记》之一斑，而想象其全豹。 人刚死时，丧主就要啼哭，兄弟们就要号哭，妇人要哭泣又跳脚顿 足。国君的丧事，在迁尸到南窗下摆正以后，世子坐在东边，卿大 夫、父辈、兄弟、子辈都站在东边；执事、庶士都在堂下面向北而哭 泣；国君夫人坐在西边；家内命妇、姑姑、姐妹、女儿辈都站在西 边；家外同姓的命妇率领家外同宗的妇人在堂下面向北而哭泣。大夫 的丧事，丧主坐在东边，主妇坐在西边，有爵服的男女就坐着，没有 爵服的男女就站着。士的丧事，丧主、父辈、兄弟、子辈都坐在东 边，主妇、姑姑、姊妹、女儿辈都坐在西边。凡是在房里哭尸，丧主 都要两手托着盖尸的被子而哭。 铺好束带、单被时，孝子要跳脚顿足；铺好敛被时，孝子要跳脚顿 足；铺好衣服时，孝子要跳脚顿足；迁尸时，孝子要跳脚顿足；束敛 衣服时，孝子要跳脚顿足；束敛被子时，孝子要跳脚顿足；束敛束 带、单被时，孝子要跳脚顿足。〔４〕 …… 经过新文化运动和文化大革命的两轮扫荡，今天中国人的丧礼已经大 大简化了，但其基本的构架仍在，其繁简因地区不同而不同，但其中 都少不了传统丧礼的精髓：磕头。一个人，不管他生前是个绅士还是 个流氓，一旦死去，就成了神。他的兄弟、儿子、孙子、儿媳、以及 亲戚们都要向他磕头，作痛哭状。吊孝时磕头，奠礼时磕头，出殡时 磕头……一场丧礼下来，要磕几个至几十个头不等。随着改革开放、 “民族复兴”，丧礼也有“复兴”的趋势。 相当于西方的圣诞节，春节，是中国最大的一个宗教节日。春节是家 族的大团圆、大串联，一年一度的“走亲戚”使家族得到维护，避免 因地理、时间等因素的影响是亲情淡薄、家族涣散。春节家族聚会中 的礼仪，是儒家等级礼制一年一度的复习、演练。春节也是中国官僚 们行贿受贿的传统节日。 第四组织和制度 组织。中国文化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混沌性。其宗教、哲学、政治、伦 理、经济、科技、文学等都是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的。中国的宗 教和政治是紧密结合，合而为一的。儒教是一种纯粹政教合一的宗 教。在这个政教合一的宗教体系中，皇帝就是最高祭司，是教皇；他 手下的众官僚，按级别依次为枢机主教、宗主教、都主教、总主教、 主教、神甫等，还未做官的秀才这是修士，每个家长则是一个家庭的 长老。这个体系中的每个人都尊奉儒家信条，并高度自觉地向自己的 臣民、老婆、孩子灌输儒家思想，以使臣民更顺从，老婆更听话，孩 子更孝顺。 制度。儒家礼制的制度就是他的“礼”。简单地讲就是三纲：君为臣 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 得不亡。复杂地讲就是《礼记》中所制定的生活行为规则。儒家的 礼，是世界上所有宗教制度中最繁文缛节、管的最宽的一种制度。 男女不要混杂地坐在一起，衣服不要挂在同一个衣架上，毛巾、梳子 不要混用，不要亲手接地东西。嫂子、小叔不要往来、说话，不要让 母辈洗涤下裳。 女子订婚后，腰带上缨饰，没有重大的事情不要进他的房间。对已经 出嫁而回娘家的姑姑，姐妹及其女儿们，做兄弟的不要和她们同席而 坐，不要和她们用同一个器皿吃饭。父子之间不要坐在同一个席子 上。 凡是吃饭要有一定的礼节，带骨肉放在桌边，切肉放在右边；饭食放 在人的左手边，羹汤放在人的右手边；切细的肉和烧烤的肉放得远 些，醋酱调料放得近些；葱佐料放在醋酱左边，酒浆饮料放在右边。 摆放牛脯干肉时，弯曲的放在左边，挺直的放在右边。 在吃饭时，不要用手团弄饭团，不要吃得满嘴喷饭，不要喝得满嘴流 汤，不要吃得嘴中作声，不要啃咬骨头，不要把咬过的鱼肉在放回器 皿，不要把骨头投喂给狗，不要专吃一种饭菜，不要把饭食的热气折 腾光，吃黍饭时不要用筷子，不要大口大口的喝汤，不要搅和羹汤， 不要剔弄牙齿，不要喝剩下的酱汤。客人搅和羹汤时，主人要致歉烹 调的不好；客人喝剩下的酱汤时，主人要致歉饭食准备得不够。 〔５〕……一名中国人一出生便坠入“礼”网之中，从生到死，你的 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全由儒礼包管，你一生的精力、活力将会被 繁缛的礼给消耗殆尽。而这正是儒教的目的，让每个人都安分守己， 循规蹈矩，顺应天命，无力欺君罔上，犯上作乱，以保持社会的静止 不变。 综上所述，儒家思想就是宗教。 【附注】 １、（吴树平《白话四书五经》《礼记．祭统》） ２、（《礼记．祭义》） ３、（《礼记．祭义》） ４、（《礼记．丧大记》） ５、（《礼记．曲礼上》）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封建”，你从哪里来？ 王中陵 ┌────────────────────────────┐ │　洪兄：　　　　　　　　　　　　　　　　　　　　　　　　│ │　　　　　　　　　　　　　　　　　　　　　　　　　　　　│ │　今早读到复刊后的《冰点》上刊出的批袁伟时文《反帝反封　│ │　建是近代中国历史的主题》，不觉好笑。翻出一篇旧作来，　│ │　稍加削删呈上。不知合用否？　　　　　　　　　　　　　　│ │　　　　　　　　　　　　　　　　　　　　　　　　　　　　│ │　祝　编安　　　　　　　　　　　　　　　　　　　　　　　│ │　　　　　　　　　　　　　　　　中陵 上（ 2006-03-01）　│ └────────────────────────────┘ 半个世纪以来，“封建社会”、“封建主义”……等带封建字样的名 词大行其道。“反帝、反封建”成了国人口头禅。诸如“封建思 想”、“封建意识”、“封建道德礼教”等话儿，由于中学历史统编 教材几十年如一日的灌输和全社会全方位的大力强化，无论哪行哪 业，无论老幼妇孺，都能张口就来，说上一串子。秦始皇“废封建， 立郡县”，史有明文，早已是千百年来国人的共识，怎么平地里又冒 出一个“封建”来，此“封建”与秦始皇所废之“封建”有什么关 系？是谁以己昏昏、使人昭昭？ 近读李慎之先生《新世纪．老任务》一文，茅塞顿开。李先生在文中 说： 　　“……50多年前受教育的人都知道秦始皇‘废封建，立郡县’之 　　后，中国就不再是封建社会了。胡适就说过‘五四’不是反封建 　　的，因为封建在两千年前就不存在了。” 50多年前的常识为什么成了今日的一锅粥？封建，你从哪里来？ 办公室聊起这个话题，有位教政治的同事坚持说，按照马克思主义社 会发展形态，一定要经过封建社会，才能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 义，最后到达共产主义。更何况，列宁也明确指出：“中国是处于半 殖民地地位的国家，是落后的半封建的农业国家”。引经据典头头是 道，真让人遗憾老祖先不该抢先使用了“封建”这个好词儿，让子孙 后代里外为难，无法做人。 黄仁宇先生在《万历十五年》自序的注中说： 　　“今天通用的‘封建’一词，是日本学者在100年前从Feudal？ 　　System翻译过来的。其实，中国的官僚政治，与欧州的Feudal？ 　　System差别很大。当时译者对中国明清社会的详情并不了解，而 　　欧州的Feudal？System也只是近三、四十年来，经多数学者的苦 　　心研究，才真相大白。本书的英文叙述明代社会，避免了Feudal 　　System字样，在中文本中也不再用‘封建’一词来概括明代的政 　　治与经济”。 有人据此下结论说“封建”之变纯系翻译上的失误，未免太简单了。 中国历来是个“讲政治”的国家，“洋为中用”或“中为洋用”，昨 日老大哥，今日苏修贼，皆由政治需要而定。为贯彻革命导师反“封 建”的任务，为符合革命导师社会发展五形态，“封建”是必须有 的。削足适履与共产主义国际“幽灵”接“鬼”的，又何止只是几个 名词呢？对“新封建”，李慎之先生说：“完全是中国近代政治中为 宣传方便而无限扩大使用的一个政治术语”。“是政治势力压倒‘知 识分子的人文精神’的结果”。知识分子若不肯顺着“政治术语”这 样说，就会被“扒马褂”（传统相声《扒马褂》）。真是入木三分， 一针见血。 有人嗤之以鼻，说“封建”一词早已深入人心，家喻户晓，即使错了 也无从纠正，再计较又有什么用处呢？此言倒也极是。现如今简化字 害得大家都说什么叶公好龙，谁要坚持念葉（shè）公好龙反倒要遭 人耻笑了，纠正一个字音确实意义不大。贤智如曾母，才三次听说儿 子杀了人，就连夜翻墙而逃。这新“封建”经半个多世纪填鸭式的反 复强灌“哺育”，早就变成“真理”溶化在国人的血液里，落实在行 动上了。要正本清源，谈何容易！ 还有一个流行甚广的说法，人民是历史的主人，历史是由人民书写 的，人民就是要把颠倒的历史再颠倒回来。这说法当然很权威。不 过，《国际歌》中说“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要做主人”就是还 没做成主人，书写历史的权力就还只是个虚话儿。 遥想秦以前的封建时代，学术极一时之盛，“头脑”型的英雄纵横天 下，处士横议，百家争鸣，灿若群星，郁郁乎文哉，给我们留下了多 少瑰宝！后代生活在书刊检查官制度下的学人怎么好意思有负良知对 “封建”大泼污水口诛笔伐呢？ 华东师大历史教授王家范先生在《大一统并非自古就是》一文中谈 到，中学历史教材以每年数以千万计的法定发行量，在史学类出版物 中称王称霸。“遗憾的是，就在这得天独厚的出版天地里，教材内容 陈旧滞后情况的严重，已经到了为广大使用者难以容忍的地步”。诚 哉斯言，“封建”之变，教材误人不浅！ 　　封建论 　　郁郁文哉一代殊，有头有脑反遭诬。 　　耻言封建皆污水，推倒高山叹再无！ （2002-07-1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非暴力运动有何等功力？ 王从圣 摘要 非暴力运动的力量所在及其与暴力斗争的差别 假如我们是一个英国人，我们的儿子、兄弟或丈夫就是那个手执带钢 尖木棍的警察，我们会怎么想？我们难道不会质问：我们的亲人在干 了些什么？他们怎能如此灭绝人性，对待如此善良可怜的人？我们还 应该继续维持这样一种不义的统治吗？这正是非暴力运动所力图达到 的效果：通过持久坚毅的非暴力运动展示自己的苦难，揭示统治的不 公，焕发统治者的良知，从而自愿地结束其不义的统治。 暴力革命和非暴力运动所诉求的心理机制不同。暴力革命能够成功就 必须鼓励对敌方的仇恨和屠杀，因此，在本质上在于焕发人性中的 “恶”；而非暴力运动则力图以自己的受苦来焕发敌方良知和同情， 本质上在于唤醒人们被贪欲、虚荣掩盖之下的“善”。 暴力革命和非暴力运动的代价有着显著的差异。非暴力运动以游行、 示威、绝食、不合作等各种方式抵抗专制政权。在当代，一次非暴力 运动中死伤几十人即可造成全球性的影响。因此，非暴力运动看似轰 轰烈烈，不时伴随暴力冲突和伤亡事件，但总起来说，代价是有限 的。而一旦暴力革命展开，一场战役死亡上万人，甚至几十万人都是 我们记忆清新的往事。大规模的暴力革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当代社 会所能承受的代价。 暴力革命和非暴力运动的功效不同。任何一个国家，无论管理的多么 合理和完善，总有可以利用的矛盾和冲突，也就是说，暴力革命者总 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去鼓动仇杀和暴力革命。暴力革命是以屠杀、恐怖 的手段实现自己的目标，注定不能达成一个被整个社会接受的合理结 果。如果崇尚以暴力解决社会冲突，势必导致整个国家陷入以暴易暴 的恶性循环之中。同样地，任何一个国家，无论多么专制和残暴，也 总有丰富的调节社会冲突的合理机制。非暴力运动是以敌方自愿让步 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因此，非暴力运动成功后容易实现一个双方都能 接受的合理的解决方案。 非暴力运动为避免人类自我毁灭提供了合理的解决方案。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世界已经无法承担大规模的暴力冲突了。人类真 正拥有了自我毁灭的能力！人类必须根除暴力才能避免更大的灾难！ 甘地的非暴力思想为人类人与人之间、阶级之间、种族之间、解决彼 此矛盾和冲突，从而为人类最终根除暴力、免于自我毁灭提供了一个 合理可行的思路。 1999年底，当回顾上一个千年的时候，微软百科全书（Mircsoft Encarta）将甘地评为十个改变了上一个千年的伟人之一。〔２〕是 的，甘地无愧于这一称号，产生这一伟人的印度也因此无愧于世界最 伟大的国家！ ------------------------------------------------------------ 正文 ------------------------------------------------------------ 争取民族独立和民主宪政应采用非暴力手段 一、印度选择了独特的非暴力运动争取民族独立。 面对殖民统治和本国的专制统治，最具号召力的解决手段就是暴力推 翻。尽管非常惨烈和血腥，但革命或暴力激发了人们内心深处的理想 主义和英雄主义，从来都不乏追随者和牺牲者。暴力也是人类有史以 来解决彼此纠纷最后的，常常也是无法摆脱的手段。然而，印度却走 了一条极其独特的道路──通过非暴力运动实现民族独立和民主宪政 的目标。 二、经典的非暴力运动场面 非暴力运动何以有如此功力？让我们先看一场经典非暴力运动的场 面： 1930年3月9日，7,000 名群众聚集在真理学院门前，庄严宣誓：“坚 决向着独立的目标前进，不得自由誓不罢休！”“坚决信守真理与非 暴力。”10日，甘地对集会群众宣讲了长征的日期，并向群众阐述了 采用非暴力方式的必要性与重要性。他告诉人们，历史经验证明，没 有哪个国家──无论英国、美国或苏联──会容忍暴力抵抗，但是印 度采用的非暴力斗争却使政府无计可施。“只要有了自愿入狱的准 备，面对刺刀与炸弹也会无所畏惧，政府便无可奈何。”“假如印度 70万个乡村，每一村庄只要有10人自己动手制盐，破坏食盐法，哪怕 是最暴虐的魔王，我看他也不能拿大炮来轰击这些徒手的和平民众。 假如你们只要少少自制一点食盐。我看政府立刻便会瘫痪。” 1930年3月12日清晨6点30分，甘地带领他的78名信徒，离开真理学 院，开始向大海进军。群众前呼后拥，各国新闻记者穷追不舍，跟踪 采访这支奇异壮观的游行队伍。沿途村庄的人们手捧鲜花，潮水般涌 到甘地一行即将通过的路旁。道路被清扫干净，路面撒上了花瓣，而 后人们跪立道路两旁，虔诚地等候圣雄从身边走过。甘地手拄拐杖， 背部微驼，但却步伐坚定，精力过人。在古吉拉特热浪滚滚的路上， 他们日行十公里以上，风餐露宿。甘地沿途不断发表演讲，号召人民 停止对政府效忠，不服从食盐专营法。他还照常祈祷、纺纱、写日 记，为《青年印度》撰文写稿，向各地发布指示，指导工作。全印各 地都关注着甘地的长征，世界各地的报纸都在头版通栏刊登甘地的照 片，各国电影院纷纷上映有关他的活动的新闻纪录片。 1930年4月5日傍晚6点，甘地一行经过24天的长途跋涉，走过了将近 241英里的漫长道路，终于抵达离丹地城不远的印度洋海滨。经过一 夜祈祷之后，4月6日开始破坏食盐法。这天凌晨，甘地在早祷时向他 的信徒们宣布，如果他被捕，就以泰伯咭为领导人，之后依次由奈都 夫人补上。随后，他们跳入大海举行宗教洗礼。在万民注目之下，甘 地俯身在海滩上淘捞一把海盐，然后将大海恩赐、而殖民当局禁止人 民自由享用的白色盐末洒向人群，并当场发表演讲：“就技术或仪式 的意义而言，现在已经破坏了食盐法，任何人都可以破坏食盐法。只 要不怕坐牢，人人都可以自制食盐。国大党的各地同志，都当告诉周 围的人也都这么干，当然也要让他们知道，这是犯法的。” 甘地在丹地破坏食盐法，是全国人民等待已久的战斗号令，整个印度 半岛沸腾起来。在大陆沿海各地，甘地的支持者们淘制海盐，分发给 群众，全国各地到处是告诉人们如何提炼海盐的传单和小册子，私盐 在各地公开销售，人民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国大党趁此东风，号召所有各大城市和乡村在4月中旬举行一天罢工 和群众性反政府示威游行，庆祝不合作运动开始。4月9日，甘地向国 大党地方委员会发出指示，要他们普遍组织纠察队，不让人走进酒铺 和出售英国货的商店并开展其他形式的不合作运动。 各阶层踊跃响应，集会、罢工风起云涌。甘地夫人身先士卒，带着真 理学院女性学员出门查酒。帕迭尔辞去议长职务，并写信给总督， “十万人准备牺牲，100万人准备入狱”。国大党基层组织常常直接 组织抗议性示威。作家、诗人、新闻记者、教师、大学生在举行公民 不服从运动时，进行了广泛的教育工作。他们用英文和当地文字印行 的爱国主义文学作品和反英小册子以及传单到处流行，宣传队深入各 地，直到田间地头，鼓舞人民反对殖民统治。人民不仅充分动员起来 了，而且充分觉醒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革命洪流，英国殖民当局报以残酷镇压。4月16日， 尼赫鲁被捕，被判六个月徒刑，老尼赫鲁代理国大党主席。加尔各 答、孟买、马德拉斯都发生枪击群众事件，集会游行也被禁止。运动 的参加者一般遵照甘地的号召，通常不积极抵抗警察，而自然走进监 狱。但是，警察蓄意挑衅，百般侮辱，甚至连甘地最忠实的信徒也忍 无可忍。和平示威也往往演变成与警察的冲突，甚至武装暴动。如4 月18日，群众袭击了吉大港警察署，23日发生了白沙瓦起义，印籍士 兵拒绝向群众开枪，甚至把武器交给群众。虽然起义者最后都惨遭镇 压，但群众运动仍轰轰烈烈。 对于运动中的暴力行为与政府的镇压行为，甘地一并斥责。他呼吁 “迷信暴力的人们，不要妨碍我们非暴力运动的自由”。 这一时期，总督还接连颁布了各式各样的禁令。禁令也只能更加扩大 非暴力抵抗的范围。因为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就是专做政府所禁止做的 事情。政府每颁布一个新法令，国大党就会通过一个新的决议案，告 诉人们如何去对付这个法令。政府逮捕了许多国大党的委员，但新委 员又替代他的工作，工作委员会照常运转。全国一律执行来自国大党 的指示。 5月1日，甘地就暴政问题写道：“死算不了什么，人民的义务很明 白，他们必须用最大的受苦，来对抗有组织的迫害。”他自己则通知 总督：“假如不废止盐税和撤回对人民制盐的禁令，他将前往达沙拉 盐场领导一场更大规模的破坏食盐法运动。” 总督的“答复”很快来了。5月4日午夜时分，一位区长带着两名荷枪 实弹的警官和30名武装警察偷偷摸进了距丹地城3 英里的甘地住处， 以1827年的防叛乱法所定的叛乱罪将甘地逮捕，押往耶拉伏达监狱。 甘地被捕，全印震怒，人民报之以更大规模的斗争。全国布商决定抵 制英国布，一次10万人的游行使警察束手无策，孟买五万工人罢工， 甘地囚居的浦那地区，社会名流相继辞去名誉职位。而警方则疯狂报 复，在加尔各答，警察对群众开枪，并大肆搜捕。甘地被捕当天，军 队包围了白沙瓦，国大党支部领袖均遭逮捕。军队、飞机、坦克在西 北边省大肆调动，开火。6日，有500吨炸弹倾泄到帕萨族人居住地。 可是枪林弹雨却压不垮向上的民心。似乎一夜之间，红衫党由800人 发展到八万人。旁遮普的高压，压出一个激进的阿亥拉党。 甘地被捕了，但后继有人。甘地之后，泰伯咭又在卡底准备食盐长 征。5月12日，他们上路不久便遭逮捕。21日，泰伯咭的继任人奈都 夫人又率2,000名志愿队员，整装上路。甘地的儿子曼尼拉尔．甘地 一马当先，前往距孟买150英里的达沙拉盐场抢盐。 盐仓外已掘好壕沟，布满铁丝网。24名英国警官指挥着400名警察， 个个手执带钢尖的木棍或手枪，随时准备砸向敢越雷池者。 在离盐仓100码处，队员们重新编组。第一组涉水过沟，走向铁丝 网。警察用木棍狠击队员头部，一个个应声倒下，血流如注。第二队 队员又踏着鲜血补上，警察照行其事。队员们没有反击，没有搏斗， 甚至没有听到愤怒的咒骂，只传来低微的呻吟。 队员们改变战术，他们25人一组，走到壕沟前就坐着不动了。警察照 打不误，已被打倒的人还要补上几棍，鲜血从头上的伤口往外冒。一 批又一批的队员前进，坐下，被打倒，躺下，没有一人还手。也许警 察对这些毫不还手的非暴力抵抗者打得手软，他们改用脚踢，用手 拖，将他们拖到水沟处抛下，再补上几棍。暴行持续了很长时间，被 暴打的队员一批又一批躺下，直到所有志愿者被打倒，领导人奈都夫 人、曼尼拉尔．甘地被捕。时近中午，已有320人受伤，二人死亡。 当时在场的美国记者密勒说：“在过去18年中，我到过20个国家采 访，我目击过无数的暴动、巷战与暴乱，但从没有看到过象达沙拉这 次的恐怖与残忍。”他写下了这一罕见的暴行过程并躲过英国政府的 截留，由XX社发出，在美国1,350家报纸上披露，引起了世界舆论的 震惊。 抢盐行动仍在继续，镇压亦在加强。5月18日，470名志愿队员，出发 往孟买城边的瓦达拉盐场，中途即遭被捕。其中十人偷偷前往，也遭 逮捕。三天以后，第二次进攻，250人被捕，多人受伤。25日，第三 次进攻，100名志愿队员和2,000名助威者决心攻夺盐仓，军警开枪 阻击。6月1日清晨，1,500名志愿队员和旁观者大举进攻，群众突破 了警察的防守圈，进到盐仓，抢走了一部分盐，政府立即调集骑兵来 驱打群众。同样的行动在卡拉塔尔与沙利卡塔也展开了。此时的国大 党也不退缩。6月5日，国大党阿拉哈巴德会议制定了今后一段时间的 工作方案，包括完全抵制洋布，发动不纳税运动，每周破坏食盐法， 抵制英国的银行、保险、航运和其他业务，同时继续查酒。工作委员 会还呼吁印籍军警要象印度其他同胞一样，为了争取印度的自由而共 同奋斗，6月5日被定为甘地日。这一天孟买举行了盛大游行，65,000 名工人自动停工参加游行，有妇女、帕西族、锡克族和其他少数民族 的代表，参加游行的队伍长达一英里。全国各地纷纷响应，接受鞭打 与被捕入狱已成光荣与时髦，示威群众常整夜不散与警察周旋，抵制 英国货的斗争也全面展开了。〔１〕 三、非暴力运动的力量所在及其与暴力斗争的差别 假如我们是一个英国人，我们的儿子、兄弟或丈夫就是那个手执带钢 尖木棍的警察，我们会怎么想？我们难道不会质问：我们的亲人在干 了些什么？他们怎能如此灭绝人性，对待如此善良可怜的人？我们还 应该继续维持这样一种不义的统治吗？这正是非暴力运动所力图达到 的效果：通过持久坚毅的非暴力运动展示自己的苦难，揭示统治的不 公，焕发统治者的良知，从而自愿地结束其不义的统治。 暴力革命和非暴力运动所诉求的心理机制不同。暴力革命能够成功就 必须鼓励对敌方的仇恨和屠杀，因此，在本质上在于焕发人性中的 “恶”；而非暴力运动则力图以自己的受苦来焕发敌方良知和同情， 本质上在于唤醒人们被贪欲、虚荣掩盖之下的“善”。 暴力革命和非暴力运动的代价有着显著的差异。非暴力运动以游行、 示威、绝食、不合作等各种方式抵抗专制政权。在当代，一次非暴力 运动中死伤几十人即可造成全球性的影响。因此，非暴力运动看似轰 轰烈烈，不时伴随暴力冲突和伤亡事件，但总起来说，代价是有限 的。而一旦暴力革命展开，一场战役死亡上万人，甚至几十万人都是 我们记忆清新的往事。大规模的暴力革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当代社 会所能承受的代价。 暴力革命和非暴力运动的功效不同。任何一个国家，无论管理的多么 合理和完善，总有可以利用的矛盾和冲突，也就是说，暴力革命者总 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去鼓动仇杀和暴力革命。暴力革命是以屠杀、恐怖 的手段实现自己的目标，注定不能达成一个被整个社会接受的合理结 果。如果崇尚以暴力解决社会冲突，势必导致整个国家陷入以暴易暴 的恶性循环之中。同样地，任何一个国家，无论多么专制和残暴，也 总有丰富的调节社会冲突的合理机制。非暴力运动是以敌方自愿让步 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因此，非暴力运动成功后容易实现一个双方都能 接受的合理的解决方案。 四、非暴力运动为避免人类自我毁灭提供了合理的解决方案。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世界已经无法承担大规模的暴力冲突了。科学技 术的发展一方面使我们的生活更加方便、舒适；而另一方面，也使人 类的破坏能力、毁灭能力大大加强了。1945年8月6日，美国在日本广 岛投下第一枚原子弹，其当量为二万吨ＴＮＴ。据统计，当日死者七 万多人，受伤和失踪五万多人，死伤占全市24万人的52.9%。市区 7,000多幢建筑物，全毁的有4,000幢，半毁的22,000 幢。一座繁华 的大都市，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废墟。1952年10月31日，美国首爆氢 弹，当量约1,000万吨，把核武器的威力一下提高了500倍！到20世纪 80年代，整个世界已经拥有6,400枚各类核武器，当量自然也有了质 的飞跃。除了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和中五个国家以外，1998年 5月，印度和巴基斯坦也先后试爆了核试验。具有核动力反应堆或核 研究反应堆的44个国家都被列入有核能力的国家。截止到1998年，这 些国家还包括以色列、日本、南非、伊朗、巴西、朝鲜和澳大利亚 等。近50年来，核武器发展也已更新换代，发展出第二代、第三代、 第四代。人类真正拥有了自我毁灭的能力！人类必须根除暴力才能避 免更大的灾难！ 甘地的非暴力思想为人类人与人之间、阶级之间、种族之间、解决彼 此矛盾和冲突，从而为人类最终根除暴力、免于自我毁灭提供了一个 合理可行的思路。 1999年底，当回顾上一个千年的时候，《微软百科全书》（Mircsoft Encarta）将甘地评为十个改变了上一个千年的伟人之一。〔２〕是 的，甘地无愧于这一称号，产生这一伟人的印度也因此无愧于世界最 伟大的国家！ ------------------------------------------------------------ １、徐有珍著：《甘地传》，湖北辞书出版社1996年4月版，第198 　　～203 页。 ２、十人分别是：印刷术发明家古登堡；探险家哥伦布、艺术家米开 　　朗琪罗、宗教改革者路德、作家莎士比亚、科学家伽利略、政治 　　家华盛顿、音乐家贝多芬、女权运动奠基人斯坦顿，和平倡导者 　　甘地。 （节选自《列国宪政经验》──印度） （作者文集：wangcongsheng.bokee.com ） 〔原载《凯迪网络》。推荐者：（北京）俞梅荪。感谢俞梅荪先生代 向王从圣先生征得转载授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殷之声有关张中行的日记几则 刘真 ┌────────────────────────────┐ │　洪先生：新春好！　　　　　　　　　　　　　　　　　　　│ │　　　　　　　　　　　　　　　　　　　　　　　　　　　　│ │　今天是为97岁的老作家张中行先生送行的日子，有感我们的　│ │　生命曾与这位老人相遇并得到过滋养，我特选了几篇我先生　│ │　生前的日记，以纪念这位老人，纪念曾经在这个世上爱过、　│ │　思索过的我先生。　　　　　　　　　　　　　　　　　　　│ │　　　　　　　　　　　　　　　刘真含泪 敬呈 2006-03-02　│ └────────────────────────────┘ 张中行来郑讲学（1997年4月4日星期五） 昨日刘涛来电话称，4月5日张中行老先生来郑讲《禅外说禅》。考虑 到张中行老先生年事已高，在郑机会极为难得，谨就张老倾毕生心志 与精力治学而与世无争的人生选择，且能以自在的方式承担衔接 5,000多年文化和重整五千年精神家园的学人的职责，令人敬佩与感 激。我们期望能通过此次机会，直接向张老表达这种心意与看法，而 起草致敬信稿。 张中行讲：《禅外说禅》（1997年4月5日星期六） 下午2点30分我先赶到越秀，经少等即捷足先登二楼“讲堂”。不刻 真真、秦洁、丁文玲赶到。坐定不久，就见刘涛护持张老登楼而上， 进入休息厅。 沈昌文依然同来，但此次面色欠佳，颇有疲惫状。小息后，即见张老 与赵丽雅同出，在讲台边沙发落座，张老坐姿顺和谦恭，神态似在揣 忖环境和行将要讲的内容。 沈昌文揶揄性的自介后，即并不准确的介绍了张老，遂之张老落座， 老人神情令人感动。张老以平易、谦逊的口吻开讲，一听如故，言如 其文，文又如其人，亲切家常无丝毫造作拿大之嫌。 讲题并非我们所望，但其中也不乏启人醒悟之处。“拈花一笑”， “放火烧奄”，从不同的方面，讲明了禅机与悟性境界的差别。 张老很遵时的结束了此次演讲，下面照例是“提问、切磋”的时间。 我们正在选择读致敬信的时机，由于刘涛的过问，真真起来表明了对 此次演讲的赞赏和我们致信的心意，遂很流畅地读完了全信，并发挥 得很好，让大家再次向张老鼓掌致谢致敬。 在意料中，也在意料外，当真真话音一落，一直在侧耳倾听的张老迅 即欠身连连唱若道：这位女士的信，我实在担当不起，惭愧，惭愧。 我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能说话时说一点真话，不说假话。同时伸手摊 掌向真真索要信件，真真说这是草稿，张老说：就要这个，真真将信 奉递过去，少为平静，张老又就我们的信，作为谦让表白和谢意。 随后是许多请教与提问。张老一一作答，其中有人问周作人，张老讲 得较多，还透露了不为人知的两个问题：一、当年斯诺问鲁迅：当今 中国谁的散文最好？鲁迅答曰：一数周作人，二算林语堂，三嘛就是 我（鲁迅本人）。张老说鲁迅是不会作假的。二、某人（未曾听清） 在临终前，说要说明真相，即周作人投敌，是地下党指示的。所以中 共的许多干部被日本人抓去，由于周作人的关系救出不少。张老认 为，无论如何周不应投敌，代价太大。但周作人为人与学识，特别是 文章，不能因投敌而抹煞。 讲座结束后，真真正想将草稿清誊一遍，恰好稿纸被弄湿，张老要拿 湿透的信稿，沈昌文说放在这里让刘涛他们弄，便拥簇张老进休息 厅，刘涛给我一本《禅外说禅》，我们商量让张老签名，又找弄湿的 信稿誊抄，于是进到休息厅，人也围挤住坐在沙发上为人签名的张老 书签名后，真真在一边清誊信稿。 签名送字画，合影照像者你去我来，其时其地很难同张老说上什么， 只好告辞回府，临走前真真说明了同刘涛的关系，张老给了我们一张 名片。 读《流年碎影》（1997年9月1日星期一） 读《流年碎影》。张老在本书开端的几个篇章里，概括的介绍了自己 生命的源头，及其周边人物、环境。从家属到邻里，从生计到蒙学， 极为周到地为我们勾勒了他在通县上学前的生活背景。通过这个背 景，你能真切的体会到那个年景，那个乡土，那个“帝力与我有何 哉”自然田园的时代的人心、人情的淳朴敦厚，也可品位到那产自农 家之手的五谷杂粮、稻黍菜蔬的原汁原味，更能感到一个可爱但却隐 藏着劫难的家园，所匮乏的开明和向上活力。 读《安于此岸》（1997年10月26日） 《安于此岸》是张中行先生就启功对其《流年碎影》观感而生的小 议。或者说精论。张老未拜那位“仰之弥高”的启功先生，并非不 知“禹闻善言则拜”的道理，只是启功先生的观感，来此“远在天 上”的道，对安于此岸的张老来说，很难有“眺望彼岸”的“超 脱”与所求。张老所求的是此岸的道，是求永生此岸的世世代代如何 能“知道曾经如何，不应该如何，然后是想办法，保证不再如何”， 也是生当此世此岸的张老的不得已而已并非自寻烦恼而有所求。 读《流年碎影》（1997年10月31日） 上午读张中行《流年碎影》。张老虽只是以想说说“回忆中碰到”， “幸而印象清楚”的前辈的痕迹，但却让那12位已经为历史湮没得无 影无踪的师长，重又栩栩如生地凸现在后辈读者的眼前。这些性格、 相貌回异，观念不同，命运各各不一的前辈们，不分智愚、长次，也 不论学识高低，能耐有无，都极其勤恳认真地担当起生命的角色，然 而时代与社会所能提供给他们的发展机会却如许之少。张老记得的这 些个前辈中，除极少数的人通过努力奋斗以自己的能量留下来了人生 的业绩或某种建树，其余绝大部分人尽管毕生尽责尽力，或能安身立 命，或漂泊不定，或命运坎坷，或事与愿违，都到头来，都各各默默 无闻地历尽了个人的悲欢离合之后，悄然无息的消失了，不留一点痕 迹。 宇宙自然之无穷尽，使人类任何样式的生命都无例外的成为这个大千 世界的匆匆过客。任何留不留痕迹的结局，原本无所谓有幸或不幸， 只是念及如张老笔下的那些前辈各各承受的不同的人生之苦，却有一 种“不禁为之黯然”之感。因为，生命原本无须承受那些他设或自设 的困境和悲苦的。 会晤张中行（1999年6月16日星期四） 上午继续休整养息，但头部昏眩愈甚。与真真散步至书店，购回《钱 玄同评传》一书。 下午4时许，等去蒙蒙的教师处了解上中学问题的真真回来，即一同 前往司家庄看望已到郑数日的张中行老先生，并为他和孟老师带去了 粽子。 我们在孟的寓所，同笔耕不止的张老晤面后，先听其叙述此次南方之 行的缘由和经过，在苏州、嘉兴、杭州、绍兴的种种感受，随后话题 散开，由科索沃问题到张老的《民贵文辑》，所涉关于专制与民本的 话题。从斯大林的“遗风流韵”，到中共对中国文化命运的影响，张 老又一次提及49年时他个人的悲观性看法：即中国将沦入500年的黑 暗。我们也就其民贵集的出版，欲请他放开笔来写，可以藏之名山的 世纪见证，并指出其应负的前辈责任，就是要将自己的学识与亲证留 诸后世，让人们知道这个时代的真相。 下午6点30许，孟及其弟开门归来，我们即匆匆告辞，回来联想很多 问题，也叹喟不止。是什么原因使老先生这把年纪还不敢“放开笔来 写”呢？大概是境界问题。一个人学识再高，境界上不去，只能是专 家型的舞文弄墨。尽管人的差别很大很多，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是擎天 霹雳的大手笔，但无论如何，缺少一种宏大的心志和与其相应的学术 视野，就不可能找到一种少有的人生与思想高度来窥视历史、时代命 运的来龙去脉，也就很难有能够拨乱反正、正本清源、指陈世事败坏 症结的正言危论见诸于世。 在与张老的谈论中，我们提到对钱理群“要进一步在知识分子与全民 族中发扬鲁迅精神传统”的不同看法。直到今天，我们的一些颇有责 任感的学者，所以对鲁迅仍然这样敬崇，这样不知以讹传讹地要效发 鲁迅精神传统，就是缺少这种宏大的学术视野，找不到一种能窥视同 鲁迅紧密相关时代、人物与社会状况的直接的高度。他们至今凭籍在 历史动荡中，偏颇观念形成的是非混淆、黑白颠倒、真假智愚错位而 造成的历史情状和今日景象，一厢情愿地将鲁迅的批判战斗精神，视 为改造今日世界的精神力量和资源。他们无视与鲁迅同处一个时空下 的那些中国文化精英们与鲁迅截然不同的选择，至今不去反思因这种 不同选择而蒙受冤谤者，为什么与鲁迅不同。 鲁迅愤世妒俗，追求理想、自由、平等的观念并不错，但是，他不懂 得差别，不懂差别造成的人格与理念层次的巨大差异。他不懂林语堂 写《吾国吾民》同他的《阿Ｑ正传》是异曲同工；他不懂胡适的“邦 闲”是其政治理念的实践，是其“输入学理”、“再造文明”的一种 建设性的投入，而不是象他鲁迅那样要批判一切，要象当时苏联和中 共激进的观念一样，否定旧世界的一切。中国的国民性是可以在阿 Ｑ、赵老太爷、假洋鬼子身上找到，怎么来改变他？鲁迅知道要“肩 住黑暗的闸门”，但不知道怎样才能肩住。 独立的战斗精神和批判一切的革命气节，使他同当时和后来都自称能 埋葬一个旧世界的四条汉子也弄不到一起，更不要说当时被他斥责为 “二花脸”、“叭儿狗”、“邦闲”之类的人物了。似乎他的知音， 他的同盟军，只有在延安的毛泽东，于是他对这希望的将来，寄予了 如许的期望，“于无声处听惊雷”，然而，惊雷炸响之后又怎样呢？ 他的得意门生，他的战友，以及那他也并不欣赏的左翼作家文人们， 一个个成了反革命分子、修正主义分子、漏网托派、右派。有人也许 会说，这不是鲁迅所期望的，那么，他期望的是什么呢？他不是没有 机会，听一听蔡元培、胡适、林语堂希望什么样的未来中国，不是无 法看到，他们为了这个中国所作的一切。但是，他坚信，他们错了， 他们站在了黑暗反动的一面，不象他，是站在战取光明的一面。 如果我们的那些负有责任的专家与学人，能放下既有和现存的是非 观，公平地回望一下鲁迅的同时代的那些并不亚于鲁迅关念天下之诚 的人士们的言行与著述，认真地谛听他们发自肺腑的声音，就不难发 现鲁迅的历史局限与个人缺陷，也不难看到，作为一种生命样式，鲁 迅在其同代人中也许算得上一个较特殊的典型，但作为思想、精神、 文化上的诉求，却并不比那些至今被当作反面人物看待的人高明。 历史永远是公正的，在它的天平上，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其自身的真实 分量。无论你希望他应该有多重。 实现“民为贵”的中国文化理想（1999年6月17日） 读张中行《民贵文辑》。张先生在赠书给我们时，说这是反专制的 书，诚如张先生在自序中所说的那样，由数千年的专制社会，转向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民权社会，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显 然不容易。 中国文化的理想，原本就是要解决孟子所言“民为贵”的终极设想， 但为什么孔、孟之后的中国社会却越来越背离“民为贵”而崇尚“君 为贵，官为贵”本末倒置起来了呢？ 由理想变为现实，需靠这个社会的全体成员，既要有一致的共识，又 要有一致的共为，这样一代一代坚持不懈、锲而不舍，理想当然会成 为现实。然而在中国历史变革中，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不会不知“民为 贵”这个道理的，也没有任何一个独夫民贼不是将民众高高地举在头 上，喊在口上的！如果说，他们都是假的，都是以民众为幌子，利用 “解民于倒悬”救民于水火而达成个人的野心，这话在今天是站不住 脚的。无论古今中外即使是公认的独夫民贼、江洋大盗之流，外如希 特勒，中如毛泽东，他们何尝不是真心实意地为了自己的民族及其人 民呕心沥血，只是他们不允许同其观点不一致的民众的存在，何况当 时的德国民众与中国民众，又是那样地无保留地拥护和紧跟。希特勒 热爱并为之恪尽元首之责乃至疯狂的是有优秀血统的日尔曼人；毛泽 东为之服务要救的是那些在地主、资本家、官僚压迫下的民众。这有 什么假？这又有什么错？所以将人类社会的许多丑恶与不公正现象， 归咎于某个人，归咎不懂“民为贵”这样的治世常识，是站不住脚 的。 自孔孟以降“民为贵”、“民为本”思想，都是一种客观评价，客观 的给予和认同。民自己从来就不知己贵，从来就不知其本。他们把自 己的一切权利都交给了那些也曾想为民众当家做主的皇帝君主、总统 主席以及总理大臣等官老爷身上。听凭他们任意安排，久而久之，成 了任人宰割、任人驱使、任人摆布的奴隶，尚一点不知，一点不觉。 于是又有了一帮为民请命，要还政于民的人物，出来为“民为贵”、 “民为本”伸张正义。于是独夫民贼被打倒、被诛杀了，那些情愿不 情愿这样的民众，又一齐把解放者、大救星当作自己的领导人，而将 自己的一切情愿或不情愿、自觉或不自觉地都托付给了自己的“公 仆”们。于是历史演现了一场至今不被人觉察的荒唐剧：除了每一个 时代的少数清醒者、智者外，几乎全社会的人，都在自觉或不自觉地 为那些深知己贵的大大小小的权贵们，实现自己的理想效犬马之效。 于是，丑恶、悲剧、愚暗和种种不公正统统因为这少数“知己之贵” 的达官贵人和首脑领袖们自己的自私和局限，导致谬误、荒唐、邪恶 而源源不断地滋生。于是人们就越来越期盼等待一个真正懂“民为 贵”、“民为本”的人和群体，来解救自己，来为自己作主。久而久 之，知己之贵或自己也想显贵的人，看出了门道，便利用种种天灾人 祸、国难当头或种种正论危言，取那些称职或不称职的领导者而代 之。“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这个确乎要让人民都知己 贵的革命口号，不仅没有使那些新世界的主人们豁然惊醒，反而更加 昏睡在专制意识的牢笼里，让高喊“民为贵”、“人民至上”的专制 末代顽主们得意妄行。 “人人生而平等”何以会为西方国家带来实质性的“民为贵”的社会 境况，道理很简单：懂得自己的权益和尊严有不可予让的权力的人， 是决不会同意那些旨在剥夺自己这一合法权利的人和事胡来颟顸的！ 只有真正懂得自己的生命与尊严是不可予让的民众，才能有“民为 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以民为本的社会。 就此而论，要实现“民为贵”的中国文化理想，就必须要用理性来唤 醒不知己贵的民众，必须用理性来颠覆一切妨碍和阻止这种唤醒的事 物与势力的存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道德是否能够？ 逸风 最近浏览文章的时候，见到有篇文章里的这样一句话：“当道德回归 于良知，人只由着本身的良知的指引做事，而不再屈从于群体的淫威 （道德），全人类和谐共生的新时代就会来到。” 刚开始的时候，我被这样的道德语言所激励；但是，静心想一下，我 们会发现有很多误区在里面。 其一，道德是否能够回归良知？ 一位署名为南塘秋的在一篇文字里描述我们的这个时代的特征，他写 道： 　　“我们活在怎样的时代啊！这是一个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时 　　代，这是一个寡廉鲜耻、逼良为娼的时代，这是一个小人得志、 　　贤愚错位的时代，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病入膏肓的时代。这是一 　　个充满了血腥和浊臭的时代，这是一个丧失了理想和信念的时 　　代，这是一个为暴力和谎言所统治的时代。” 关于这个时代的道德特色，不用我多加描述。上面一段文字足够了。 在这个时代，人们是否能在这个“为暴力和谎言所统治的时代”里向 着理想的道德标杆奔跑？ 中华所谓的文明历史，我们仅仅可以在现行的中小学教科书里寻觅到 蛛丝马迹而已。其实质是人类的文明发展在这片土地上其实一直是在 停滞的。我们自古以来，在专制和暴政下的民众是受众和强众，要嘛 是逆来顺受的子民，要嘛是揭竿而起的强盗。谈到追求道德的自律和 完善，我看几乎不可能。士大夫一族不过是受制或利用专制的淫威并 骑在这些受众头上的利益既得者而已，本身在道德的修为上也差了一 大截，更不会思考到和百姓和谐共生的问题。甚至在当今的专制社会 的末路的时期，既得利益者也因为个人的私欲而置民生于不顾，谈何 道德的标杆与道德的和谐共生？所以，根本谈不上道德能够回归良 知。良知不是依据道德的唤醒而产生的个体的善良发现，而是现代政 治民主制度下的强制和行为。 其二，道德的特质究竟是什么？ 道德其实就是道德者和道德追随者的一种关系，是整个人类进步的功 利性的反映，道德仅仅对人类的外围有效率，对个体来说仅仅是一种 安全的保障，是人趋利避害的自私行为。从孔夫子、耶稣、佛陀等身 上可以得到表现。这些人（圣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力量和魅力是人 们对道德产生了敬畏，之后才能把道德观念和人生观念根植于人们的 心中。原初的人们是没有道德的，其实人是没有道德的，只有那些有 道德人才有道德；亦即道德是道德人的心中道德。我们必须通过圣人 而道德。在没有信仰的时代，道德的沦丧是必然的。 中华在有一个孔圣人构建的人伦道德的体系下，还有某种意义上的道 德感在民众的心中；尽管，士大夫当权者仅仅是利用孔子的学说进行 的道德教化而其实他们内在本质上并不在意这些教化伦理性的东西。 当皇帝士大夫官僚在战乱屠杀暴虐之后，道德伦理无以为继之时，他 们就会想到孔子，否则，就甩掉孔子。这样的事情在中华大地上屡次 三番地上演。其实质就在此罢──道德是以封建专制者的喜好而定的 道德，是为民众所制定的道德。当孔子的道德伦理观念束缚了专制者 的卑劣的私欲的时候，道德就被埋葬掉了。所以，“无法无天”是专 制者内心最喜欢的事情。 耶稣、佛陀等道德者树立的标杆是我们凡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当道德 者苦口婆心要求凡人遵守他们的道德的时候，凡人却感到步履维艰。 这是因为人的天性里的趋利性和所在性所决定的。人不可能都类似地 和圣人意义一样地生存，私欲和道德良知的博弈是我们大多数人的现 实难题。在此情形下，西方先哲们的努力探究的并一路发展道如今的 文明产物──现代政治制度是一个相对比较美好的选择。宗教的选择 也是个体凡夫俗子们的道德选择，因为在宗教信仰之中，道德的遵守 相对而言要轻松的多，可以比较轻松把难题抛给所信奉的上帝或者佛 祖。 但是，当今中国大地的道德沦丧，概而言之，有很多的历史渊源。文 革浩劫使得我们的伦理道德观念完全颠覆，孔子象被拉下圣坛之后， 造出来的“新神”──绝代暴君毛泽东──根本不具备道德标杆的作 用。反而对中华大地的思想文化道德伦理等一系列诸多方面造成的摧 枯拉朽式的影响是数代人的努力也难以修复和挽救的。 当那个所谓的“伟人”逝去，他所树立的“道德”标杆对后人的影响 是建立起来很多大多数凡人所向往的道德追寻物（标的物），相当于 英文里的一个词语reminder。这个reminder一直扎根在那代人甚至通 过现行政府的好恶以“狼奶”的形式灌输给下一代新一代的精神里 面，更为可怖。这个标的物就是个人的贪欲、权欲、物欲等一系列的 私欲。这就是为什么说一代人不如一代人的根由，而很多真正追求真 实道德标杆的人却要被这个体制所不容和排斥的原因。当你真实地去 做一个真人的时候，所受到的外在的压力和精神上的痛苦是他人难以 想象到的，其实这样的人很难在这样的情势下生存，即使生存下去， 也是绝对被边缘化的人。 现在我们的这个时代是流俗的时代，是谎言和虚无的时代，这个时代 用怎样的贬义词来形容都不为过。 而我们却要生活在这个时代，是时代的悲哀呢？还是个体的悲哀呢？ 这个发问其实是很多道德人的痛苦所在。 有些凡人也有自己的道德，因为这些凡人在看见过真正的道德标杆。 而这却正是他们的痛苦所在。 以前，我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什么是中国的最大敌人？”我也天 真地认为：“极端民族主义是我们的最大敌人。”但是，现在，我认 为，人是中国的最大敌人。这句话里的这个“人”字是指具有巨大私 欲的人，是那些仅仅为私欲得到满足而无视他人权利的某个集团或个 体；为了私欲而惘顾国家前程的集团和个体；这样的集团和个体不是 为了国家利益而存在的，而仅仅是为了私欲的满足。他们才是中国的 最大敌人。 其三，是否有群体的道德？ 关于群体的道德，就让人想起毛时代的群众运动，那样的群体道德其 实质还是毛个人所建立的个人崇拜而强加给人们的所谓道德。如同希 特勒的个体道德观念强加给德国人民和其他他所奴役的国家的民众是 一样的道理。但是，希特勒时代的结束，德国人民很快地反思了自己 的错误。而我们却还让那个横虐中国的僵尸躺在水晶棺里欺骗和愚弄 新生代。这也应验了一个规律：当示范者破坏而没有受到惩戒，人们 对道德就会冷漠。 已故河南民间思想家殷之声先生曾经对于此类人有自己的见解，他在 他的一篇《实现“民为贵”的中国文化理想》里写道： 　　……于是独夫民贼被打倒、被诛杀了，那些情愿不情愿这样的民 　　众，又一齐把解放者、大救星当作自己的领导人，而将自己的一 　　切情愿或不情愿、自觉或不自觉地都托付给了自己的“公仆” 　　们。于是历史演现了一场至今不被人觉察的荒唐剧：除了每一个 　　时代的少数清醒者、智者外，几乎全社会的人，都在自觉或不自 　　觉地为那些深知己贵的大大小小的权贵们，实现自己的理想效犬 　　马之效。于是，丑恶、悲剧、愚暗和种种不公正统统因为这少 　　数“知己之贵”的达官贵人和首脑领袖们自己的自私和局限，导 　　致谬误、荒唐、邪恶而源源不断地滋生。于是人们就越来越期盼 　　等待一个真正懂“民为贵”、“民为本”的人和群体，来解救自 　　己，来为自己作主。久而久之，知己之贵或自己也想显贵的人， 　　看出了门道，便利用种种天灾人祸、国难当头或种种正论危言， 　　取那些称职或不称职的领导者而代之。“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 　　靠我们自己”这个确乎要让人民都知己贵的革命口号，不仅没有 　　使那些新世界的主人们豁然惊醒，反而更加昏睡在专制意识的牢 　　笼里，让高喊“民为贵”、“人民至上”的专制末代顽主们得意 　　妄行。 在当所谓的“伟人”充当道德者的角色的时候，就可以有所谓的群体 性的道德。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在疯狂或者癫狂状态下完成自我的道德 转换，从而轻易地达到“领袖”所要求的“道德标杆”位置。而道德 的实质却是这样的：当圣人等真正的道德者苦口婆心要凡人追随他们 的道德时，凡人却因为情势感到步履维艰，很艰难地坚守和践行着道 德之路。因为追寻好的道德和坏的道德纯是个体趋利地与他所在的世 界的博弈行为。基督教所倡言的“爱”和“恕”之道并不是我们每个 凡人能做到完美的；但是，有这样的道德标杆的存在，我们凡人就可 以有了真正的道德道路和道德方向。不管这个标杆是否真实，但是上 帝已经把道德的天堂给了普天下的他所爱的子民，上帝播散种子，本 身就是爱。上帝宽恕我们这些愚昧的人们，本身就是恕。我们在现在 的这个时代还能够忍受痛苦，是因为我们心中有了天堂。 但是，希望我们心中的天堂不是来世的天堂，想象的天堂。 我希望，爱和恕，不要让我们仅仅说说之后，就去吃饭，然后淡忘 …… 我希望，让众多的道德追随者获得实在的思想器具，依据个体的自然 行为，而不是被愚弄和欺骗的对象。 我希望，道德不再是一种历朝历代皇家权力者和士大夫官僚们的无能 的救济。 我希望，道德不再成为个别无知的“聪明人”贫困的想象，不再大众 嗤之以鼻的玩偶，不再成为社会进步所需要付出的巨大成本，而成为 大众自觉的精神诉求和追求。 不要让越是道德的实施起来越不道德，也不要让道德的施行起来越是 不道德。 （2006-03-03凌晨于逸风阁）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北京评论》公约 （简称《北约》；征求意见稿） 皮旦 第１条　各缔约方决心保障基于法制原则和个人自由的网络文明，愿 　　　　意促进中国及世界各大先锋诗歌网站及论坛之安全与发展。 第２条　各缔约方保证以和平方式解决有关缔约方之间的网上争端。 第３条　任何一缔约方与另一缔约方的一定数量的帖子同时出现在 　　　　《北京评论》（或其它约定网站、论坛）第一页，应互相提 　　　　帖（提帖包括批评与表扬以及无态度之表达）。 第４条　为更有效达到本公约之目标起见，各缔约方必须以不断而有 　　　　效的自助及互助手段，维持与发展抵抗网上攻击之能力。 第５条　对于缔约方之一方或数方的恶劣攻击，各缔约方应视为对缔 　　　　约方全体之攻击。 第６条　本公约各缔约方为自由、独立之先锋诗人，系《北京评论》 　　　　注册访客。 第７条　本公约第一批缔约方，为基本缔约方。 第８条　凡能发扬本公约原则者，经其本人以及本公约基本缔约方三 　　　　分之二以上多数同意，得邀其加入本公约。 第９条　任何缔约方，凡发生连续不履行本公约之现象，将被视为退 　　　　出本公约。 第10条　本公约有效期为一年，继续有效需续签。 第11条　缔约各方应通过合适方式产生理事会，以负责实施本公约之 　　　　事宜。理事会设秘书长一人。 第12条　本公约中文、英文、法文、俄文本，具有同等效力。 （2006-01-15 ） ◆《北京评论》 ◆《皮旦幽香》：bjpllt@sina.com 〔提供者：（四川）力比多〕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来谈点喻东岳在狱中的情况 刘俊峰 喻东岳出狱了！喻东岳能活着走出监狱，是不幸中的万幸，确实是件 可庆可贺的事，然而这个可庆可贺让人心酸，因为他让中共当局折磨 的已经精神失常了。 我1987年初被湖南省衡阳中级法院以反革命罪判刑八年，3月份被送 往湖南第一监狱即沅江监狱型铸分厂劳动改造，1988年1月13日晚因 写了份《告大陆同胞书》被狱警酷刑拷打了3个多小时并被关了两年 零三个半月的小号（禁闭）。1990年4月28日，我出小号的当天中午 就经人介绍认识了喻东岳。 我与喻东岳不在同一个中队。喻东岳在一中队，我在三中队的病残 组，因此我们的接触并不是很多。这里就谈谈我与喻东岳不多的交往 和亲眼目睹的他的一些情况吧。 我有次见喻东岳在操场散步，就走过去跟他聊天，问他：“你为什么 要往天安门上的毛泽东象扔鸡蛋？”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而 是自言自语的骂道：“这个独夫民贼！” 喻东岳原来是在报社搞美术编辑的，字写得很漂亮，狱警有时就叫他 在监舍干些抄黑板报、写标语牌的事。大约是1992年的夏季的一天 吧，我见喻东岳在写一个“改恶从善，前途光明”的大牌子，就对他 说：“你是个政治犯，写这样的东西不觉得丢格吗？”他叹了口气， 说：“没办法，谁不想早点出去呢？你知道我被判多少？20！人生中 有几个20年？更何况是人生中最美好的20年啊。” 大约是92年秋季的一天下午快收工的时候，一个刑事犯到病残组说： “喻东岳刚才被干部叫出去了，看样子会有一餐饱的打。”我问： “怎么回事？”那个刑事犯说：“他在黑板上写了反动口号。”我赶 紧来到操场，见操场边上的黑板旁有几个刑事犯在看黑板，就走过 去，见黑板上画了一只没毛的鸟，上面写有“龙入浅滩遭虾戏，虎落 平阳被犬欺，拨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的字样。我说：“这并没有什么 反动的东西啊。”旁边的一个刑事犯对我说：“本来还写有反动的口 号，干部来后被擦掉了。”我问：“写的是什么反动口号？”那个刑 事犯说：“不好说，也不敢说。干部走时说了，喻东岳写在黑板上的 东西不准乱传。” 第二天中午，一中队的政治犯杨浩仕跟我说：“我们中队的喻东岳可 能神经了。他昨天下午被叫到了分厂管教办，被干部训斥了顿。回来 想不通，息灯后就去敲监舍的大铁门，被值班的二中队郑队长打了两 耳光，回来后就又哭又笑，搞得他们组里的人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今天一早就被送到小号子了。” 那段时间，病残组有个叫金可凡的政治犯因一点小事被关了小号子。 金可凡的腿本来就有严重的关节炎，在小号子里被狱政科的科长王湘 贤（音）踢了几脚后就滩瘫痪了。金可凡出小号子时是被抬回监舍 的。金可凡回到监舍后对我们说，喻东岳在小号子里病犯的很厉害， 连自己拉的屎都吃。在小号子值班的犯人将这种情况向干部反映后， 狱政科的干部到小号子对喻东岳说，“你装疯也没用，你就是真疯了 也不可能让你保外就医，你还是不要装疯的好。” 大约是93年春，听说喻东岳被放出了小号子。但喻东岳出小号子后并 没有回监舍，而是直接去了犯人医院，型铸分厂还专门派了两个刑事 犯去护理喻东岳。 大约是93年9月份的一天上午，我见四、五个狱政科的狱警带着喻东 岳来到型铸的监舍区，让犯人将干部值班室楼下的一间屋子打扫干 净，并从外面搬来一盆花摆在桌子上，然后在桌子上摆上一付围棋， 让一个刑事犯和喻东岳各坐在桌子的两边装出下围棋的样子，一个拿 着摄像机的狱警对此进行拍摄。晚上，在医院护理金可凡的犯人魏明 陶回到病残组说，上午在监舍演的那出戏，下午在医院重演了一遍， 他们先是叫十几个犯人在院子里围成一圈，喻东岳坐在其中，摆出学 习的样子进行了拍摄，后又叫喻东岳拿把锄头到菜地里摆出了挖地的 样子进行了拍摄。显然，喻东岳被迫害导致精神病的情况已被外界知 道，监狱当局对喻东岳进行摄像是为了蒙骗外界。 金可凡因双腿瘫痪生活不能自理住进了犯人医院，开始由病残组的魏 明陶去护理。后来魏明陶的肝炎病犯了，无法去护理，分厂干部就叫 大队积委会主任（大队犯人头）王厚生在病残组找个人去护理金可 凡。当时谁都不愿去。我考虑到去医院护理金可凡可以借机到别的单 位走走，与志同道合的朋友聊聊天，就自报去了。 我去护理金可凡的第一天就去看望了喻东岳。喻东岳住在一个只有三 个病床的小病房里。我去看他时，他带着土手铐，背靠着墙坐在床 上，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看护他的刑事犯。我对喻东岳说：“喻东 岳，你还认得我吗？”喻东岳不说话，两眼直直地看着我手中的烟。 我说：“你抽烟吗？”他还是不说话，两眼仍然直直的看着我的烟。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烟下床给了看护他的那个刑事犯，然后坐回 了他的床上。我又给了他一支烟，他合起双手向我做了个揖，说： “你是好人。”我见他手腕的皮被手铐磨破了，就对看护他的刑事犯 说：“你还是把这个手铐去掉算了，你看他这里的皮都被磨破了。” 那个刑事犯说：“我们也不想给他带，但怕他闹事。”我说：“你看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闹事嘛？”那个刑事犯见说就把手铐卸掉 了。手铐卸掉后，喻东岳又合起双手向我做了个揖，说：“你是好 人。”此后的那. 段时间，我经常去看望喻东岳。 有一天，我见喻东岳蹲在病房外的水沟边上，用手里拿着的牙刷沾了 沾旁边一大口不知谁吐的黄白色的浓痰，然后将牙刷放到嘴里，就赶 紧走过去夺过牙刷扔了。 我在沅江监狱的几年中，亲眼目睹了许多身体健康，经常打篮球的刑 事犯如郭秋林、范子平等都因病保外就医了。可象喻东岳和金可凡这 样病情如此严重的政治犯却无法获得保外就医。从这里可以充分看到 中共对政治犯的残忍和执法机关的腐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生不如死 郭少坤 虽然说“生不如死”之说是懦夫的表现，可我还是往往流露出此念 头。因为，我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我有一条本来是鲜活而且非常健 康的生命，但是，它却终身残废而无法再修复。更加令我痛苦的是， 我原本有一张漂亮的面孔，但是，它却被终身毁容而无法再还原。我 只有整日在病痛中煎熬和用墨镜遮住已经丑陋的面容。所以，我常常 感到“生不如死”！ 仅仅这样，倒也罢了，更加令我不能够忍受的是，我这一切是为了自 己的国家和人民从警忠于职守所造成的伤害而竟然得不到国家法律的 保护，只有自己来承担人生的痛苦，而且牵累家人，尤其是老婆孩 子，使其家破人散、流离失所，让无辜的亲人受到本不应有的屈辱。 所以，当我看到他们生活在本不应有的困难重重中时，身为人子、身 为人夫、身为人父的我在愧对之余就常常感到“生不如死”！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着“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说 教。可我的“心”却被邪灵歪曲而无人去“正”，我的“身”却为国 残废而被遗弃而无人去“修”，我的“家”却被肢解而难以相 “齐”，我的“国（法和尊严）”被蹂躏而无能力来“治”，我的 “天下”没有我的立锥之地又到何处去“平”？如果这一切都做不 到，我又何尝不是“生不如死”呢？！ 近来，中国的民众掀起了空前绝后的全民绝食活动。我知道那是最无 奈也是最强烈的抗争。但是，我却连绝食的勇气也没有了。因为，我 如果再糟蹋自己的身体，我的伤病会更加恶化，为了苟延于世，只有 放弃自己本来应有的权利，其可悲可怜之相有何尝不是“生不如死” 呢？！ 而且，近日又有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看看一个又一个国人莫名 其妙地失踪，一个又一个同胞地被捕，联想到自己为了自己的冤案和 老百姓的利益乃至国家的财产到处“告洋状”等事，很是惶惶不可终 日，食不甘味，夜难成昧，思来想去，人，如果活到这份上，还就是 真的“生不如死”！ 最后，还是用老祖宗的话安慰自己吧，说是“好死不如懒活着”，那 就权且活下去吧。什么人的尊严，什么国家的法度，什么人民的财 产，什么社会的责任，什么家庭的幸福，什么天下的太平，对我这么 一个身心俱残的人都他妈地见鬼去吧！剩下来，也就是行尸走肉般地 活下去而已了，至于“生不如死”的理念也就无所谓了吧！ 父母枉生身七尺，兴国安民被凌迟〔１〕世人不辨荣辱事，还是生者 不如死。 这，就是我最后的感受。 【附注】 １、“兴国安民”一词，是我在1996年第二次因公伤残后，当地各界 　　群众18人（其中有政协委员、军队干部、教授、工人）联名送给 　　我的字幅所题。该字幅挂在我的卧室里，仰面即见。 （2006年3月2日星期四于徐州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阿扁“终统”将军中共 大陆对台举措两难 牟传珩 台湾总统陈水扁本月27日终于力排纷争，做出令国际舆论大跌眼镜的 “国家统一委员会终止运作，不再编列预算，原负责业务人员归建； 《国家统一纲领》终止适用，并依程序送交行政院查照”的决定。同 一天，台湾媒体报道：台湾三军已经秘密进入全面备战状态，以防解 放军“异动”。由此标志着阿扁的大陆政策将从“四不一没有”，过 渡到新的“只要对岸不武力犯台，台湾就不会改变现状”的“新一 不”立场。台湾的“去中国化”走向，已经触碰了大陆的“反台独” 底线。为此，中共中央台湾工作办公室、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2月 28日受权发表声明。该声明称：当前陈水扁通过“宪改”进行“台湾 法理独立”活动的冒险性、危险性继续上升，一旦得逞，势必造成两 岸关系高度紧张，严重威胁台海地区乃至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坚 决反对和制止陈水扁通过“宪改”进行“台湾法理独立”活动，是当 前我们最重要、最紧迫的任务。也是同一天，中国大陆外交部发言人 刘建超也在北京的例行记者会上表示，敦促美方认清陈水扁“台独” 分裂活动的严重性和危害性，恪守在台湾问题上向中方做出的承诺。 其实本月26日，中共中央台湾工作办公室、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负 责人陈云林就警告陈水扁，推动“废统”是“台独分裂活动进一步升 级的危险讯号”。而这“危险讯号”，与中共制定《反分裂国家法》 所设定的“非和平手段”适用的时机已经临界。然而，陈云林却只说 “我们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复杂局面”， 这字里行间，让人读出一份苦涩，一份无奈，更有一份焦虑。 此据《信报》社评认为，北京在陈水扁“终统”过程中，曾误信美 国，过分高估美国压抑台独的决心，以为美方的口头警告可以扭转陈 水扁决定，最终导致自己应对阿扁“终统”措手不及。有报道说，今 年春节陈水扁提出“废除国统会和国统纲领”主张后，胡锦涛曾咨询 过大陆两台系统、智囊人士和军方意见。据称，内部对“废统”的态 度有分歧：一种认为不管陈水扁如何动作，都不随之起舞；另一则认 为要强烈反应和表态批判。中台办汇整各方意，呈送给胡锦涛，最后 以中央台办、国台办负责人在前天一同发表点名批陈水扁的谈话。这 篇讲话尽管措词谨慎，却难掩软硬基调上的矛盾。对中共而言， “终统”便是台湾走向“台独”的“危险信号”，是开启“法理台 独”宪改工程的大门。为此，北京不得不提升预警层次，密集召开各 种内部会议，讨论台湾未来可能的动作，并提出对策。中共领导层很 明白，阿扁正在运用蚕食战术，循着台独路线一步一步走下来。但是 北京的两难在于：如果用以往“文攻武胁”手段吓阻台独，那将中了 阿扁整合台独势力的圈套。人们不该忘记：中共在96年台湾第一次总 统大选时，为了阻止李登辉当选，措辞激烈，恐吓台湾人要认清形 势，并向台湾放了几颗飞弹，但是后来证明，飞弹不过空壳而已。 2000年大选前，中共又为阻止陈水扁上台，文攻武胁，让台湾人相 信：选择陈水扁即是选择战争，结果却大帮了阿扁一忙。教训可谓深 刻。阿扁上台后，中共只能以“听其言、观其行”自找台阶。但阿扁 在“四不一没有”的烟雾下，迂回前行，巧立名目，从“一边一 国”、“主权对等”、“作战境外”到“全民公投立法”等，“去中 国”路线一路走来，中共却眼睁睁的看着，并无什么作为。2004年大 选时，台湾国新合作，中共只好期望蓝营胜出，结果又让阿扁胜了一 招，其台独立场更加高调。到此为止，中共只好搞出一纸《反分裂 法》，加紧海外统战攻势，不仅成立“和统会”，还邀请大选失败的 国亲两党主席到大陆访问等。但国民党新主席马英九，却对中共的 “统一”政策打“民主”牌，声称统独由人民说了算，“6．4”不平 反，统一不能谈等等，令中共无法回应。如今中共明知陈水扁的“台 独”走势已无法改变，他还要把废除“国统会”的话题，变成一个涉 及“民主”和“台湾前途由人民决定”的价值观问题，且形式上不触 及美国的“两岸现状”定义。陈水扁此举对一些台湾人大有迷惑作 用，也实实在在地将了中共一军…… 台湾的政治大学研究员蔡玮这样分析说：“中国很清楚，如何对这一 事件作出反应才不会触怒台湾民众，不上陈的圈套，因为陈期望中国 的激烈反应。其实，他们正在观察，美国下一步将怎么做，台湾反对 党的反应，然后再做决定如何行动”。 陈水扁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机推动“台独”，是因为进入3月后，既是 大陆制定《反分裂法》一周年，又是“1996年台海危机十周年”，到 了本月台湾民进党大陆政策大辩论又将登场，阿扁正想借机，让“国 统会”成为历史，迈出台独实质性的一步。眼下，北京正在筹开全国 人大与全国政协会议，全国政治形势高度紧张，再加上北京与纽约的 外交幕僚即将磋商胡锦涛四月底访美，并与布什会谈的具体行程。近 些年来，老美的东亚盟友南韩已与他离心离德，台湾“永不沉没的航 空母舰”地位又显重要。陈水扁推测：美国舍不得放弃台湾不管，他 在今后的两年任期，也即2008年北京奥运前，北京不会轻言动武。因 而他将继续挑战中共两岸政策底线。北京若以军演回应他的“终 统”，那么去年以来中共煞费苦心营造的两岸和谐气氛将告终结，甚 至还会影响国民党重新赢回执政权。 其实，大陆的《反分裂法》规定“台独分裂势力以任何名义、任何方 式造成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的事实，或者发生将会导致台湾从中国分 裂出去的重大事变，或者和平统一的可能性完全丧失，国家得采取非 和平方式及其他必要措施，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统观陈水扁 的言行，其实已符合《反分裂法》的规定的底线了。中共现在难就难 在自知文攻武胁对台湾已不起任何作用，反会中了阿扁圈套。如果战 事真的打起来，对两岸来说都是灾难性的。一方面大陆自身深陷于严 重的腐败之中，民怨四起，矛盾激化，中共统治权力能不能经得起社 会如此震荡，这是中共最担心的，北京太需要社会稳定了；另一方面 还有个道义问题，既然两岸是一国一家，又何必为分家而手足相残， 伤及大多数呢？更何况台海两岸航空作战难度很大，以战机来说，台 湾有F-16和幻象机，大陆有苏恺27和苏恺30是两岸空军的主力，可谓 势均力敌。而日本则拥有更先进的F-15对大陆构成潜在威胁。加之美 国一直有“驰援”的军事准备和美日合作联手帮忙台湾的可能。大陆 这些年来，扩充军备的两大战略要点就是针对台湾和阻止美军援台。 为此中国大陆积极增强海上潜舰作战能力，以求搭载核武飞弹对美构 成威胁，而这需要海军舰艇从大型运输舰和大型补给舰上增加。此种 能力大陆至少要等到20年以后拥有航母。眼下，台湾虽然没有高精尖 武器，但常规武器的密集度可以列入世界三甲，而台湾海峡辽阔水 域，是中国大陆攻台的最大难题。现代战争中高科技侦察技术的不断 提高，已经使“神兵天降”式的奇袭很难成功了。只要彼岸在沿海集 结兵力、船只或雷达和通讯信号异常、空军起降异常以及向福建沿海 客运火车情况是否异常的情报，都会在第一时间从美国和日本那里传 到台湾。据军事家们分析：如战争真的打响，大陆最少需出动400艘 军舰才可能以两个师兵力登陆台湾，且必须全面掌控制空权和制海 权。大陆在这方面的能力，也一直备受争议的。应该说，今天已是电 子战和信息战时代，大陆又有多少优势可以发挥？ 正是基于上述分析，陈水扁才敢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敢于接招大陆的 武力威胁。而大陆方面已经用尽严词警告、武力威慑，该用的手法都 已用全了，眼下已陷于进退两难境地。虽然国台办这次再次表示“谴 责”，各“民主党派”，社会团体纷纷表态，网络论坛上也传闻了不 少大陆军方的“狠话”和国内愤青们的豪言壮语，但这一切对台湾方 面的影响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写此文的目的，是期望海峡两岸的手足兄弟们息争止戈，沟通和 解。对抗没有出路；战争没有胜利者。这才是硬道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二．二八”纪念先贤烈士 林永明 “2．28”事件至今将届60周年，明年台湾应隆重纪念“2．28”60周 年，以纪念此悲壮史迹，为无辜含冤而死的先贤烈士宣扬他们牺牲奋 斗的伟大事迹。 60年为大多数人或许年代已久远，尤其是年轻一代更难了解当时实际 情况。因此若能以一个较近、同样是人民为争取自由民主而惨遭镇压 的事来说明或比喻就比较容易了解。用较近哪一事件呢？敝人觉得广 为人知的“6．4”天安门事件是最相似“2．28”事件的人民民主运 动。“6．4”与“2．28”同样都是人民追求自由民主的群众运动， 以自由民主、人权法治、政治改革等为诉求。不能说是人民造反或叛 乱。因而牺牲的人都是人权斗士、民主烈士、人民英雄，值得纪念与 褒扬、赞颂与尊崇。 基于上述的事实澄清，对于马市长所说“2．28”是“官逼民反”， 敝人于此不敢完全赞同，否则对不起死去的英灵及受难者家属。官逼 为真，“民反”则不实。当初人民并无武装、也没暴动，顶多只能说 纯粹只是走上街头示威游行。以今天眼光来看，示威游行是民主国家 常态，也是人民表达诉求的权利。 “2．28”死去的受难者多是善良人民，无辜的牺牲。事发后的逮捕 又多以知识分子为主，追杀对象以当时出面为民众争取权利的民间领 袖与地方士绅为主。就拿“2．28”处理委员会来说，当初向政府交 涉而提出的32条要求，并不过分，完全是合理的要求。开宗明义第一 条即要求政府不要派兵镇压。尤其提出不用暴力解决纷争，防止军警 杀人都是当初当务之急，列为32条之首的优先要求。当时政府听不进 去，完全没采纳，却反其道而行，大开杀戒、大行杀虐，中央派兵登 陆镇压，视人民为暴民，视人命如草芥，残杀无辜不计其数，此派兵 之举，谁应负起责任？此后40多年戒严、白色恐怖，难道蒋介石完全 没有责任吗？为何还要建“中正纪念堂”歌颂其人？敝人建议将“中 正纪念堂”改为“2．28”死难者纪念堂。目的在歌颂“2．28”死难 者的英伟事迹，传述他们的爱护人民的故事，纪念他们的牺牲，效法 他们的高尚情操，以教育国民、扭转今日不良之政治风气。并且提倡 博爱宽恕的精神，以促进岛内族群共融、和睦相处。国家级的 “2．28”死难者纪念堂是一座民主自由的灯塔。此光明灿烂的灯 塔，不只光照台湾，也光照海峡彼岸，光照两岸未来永久之和平。 “2．28”民主前辈辉映着“6．4”民运学生。唯有自由民主、人权 法治、爱好和平，我们才能一起迈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革命 叶赫那拉．小强 　　　　　　　　　　爱情对我来说 　　　　　　　　　　是一杯混浊的酒 　　　　　　　　　　干杯了以后才知道 　　　　　　　　　　自己根本没有眼泪可以流 　　　　　　　　　　爱情对我来说 　　　　　　　　　　是一个屡试不爽的笑话 　　　　　　　　　　每当困难加身 　　　　　　　　　　或者百无聊赖 　　　　　　　　　　来个笑话就着点酒 　　　　　　　　　　人们都说我原来和他们不太一样 　　　　　　　　　　在黑色的世界似乎只有我还幻想 　　　　　　　　　　于是 　　　　　　　　　　我做了个坚决的决定 　　　　　　　　　　要革一革这爱情的命 　　　　　　　　　　我就一个平民老百姓 　　　　　　　　　　爱情面前想逞逞英雄 　　　　　　　　　　于是 　　　　　　　　　　我一个人起义当了兵 　　　　　　　　　　好好革一革爱情的命 　　　　　　　　　　我就一介爱情小白丁 　　　　　　　　　　爱情史册要千古留名 　　　　　　　　　　我的爱情 　　　　　　　　　　可以武装我的人生 　　　　　　　　　　我要用爱情 　　　　　　　　　　革掉自己的命 　　　　　　　　　　我一个没头的爱情小苍蝇 　　　　　　　　　　叮上了谁 　　　　　　　　　　就要了谁的命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洛萨扎西德勒！ 给藏族朋友拜年 傅正明 　　　　　　　　　经轮转动古老的藏历 　　　　　　　　　经幡翻阅崭新的挂历 　　　　　　　　　法号吹红雪域的云朵 　　　　　　　　　高原舞动火狗的狂喜 　　　　　　　　　“切玛”的五谷斗〔１〕 　　　　　　　　　盛满丰登的热望 　　　　　　　　　青稞良种萌发饱满的希冀 　　　　　　　　　那不是唯色笔下的“昂觉”〔２〕 　　　　　　　　　那是女人巧制的“卡赛”〔３〕 　　　　　　　　　聆听佛陀纶音的“耳朵” 　　　　　　　　　那不是中国儿歌中贪玩耍的“蝴蝶” 　　　　　　　　　那是神话中精神的图像 　　　　　　　　　不迷恋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４〕 　　　　　　　　　“古突”〔５〕的团圆饭桌前 　　　　　　　　　是否缺了藏族的师涛？ 　　　　　　　　　拉萨街头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可有藏族喻东岳的身影？ 　　　　　　　　　二○○六年 　　　　　　　　　娱神娱人的日新月异的岁月 　　　　　　　　　不要笼罩在“一九八四”的阴影下 　　　　　　　　　维护我们作为人的尊严和权利 　　　　　　　　　维护我们崇敬神的谦卑和信仰 　　　　　　　　　“魔鬼出来，魔鬼出来！” 　　　　　　　　　把外魔内障烧成灰烬！ 　　　　　　　　　炮竹声的吉祥融合千年禧的正义 　　　　　　　　　亲爱的藏族朋友 　　　　　　　　　拜年！ 　　　　　　　　　拜年！ 　　　　　　　　　千恩万谢！ 　　　　　　　　　千恩万谢！ 　　　　　　　　　洛萨扎西德勒！ 　　　　　　　　　洛萨扎西德勒！ 【注释】 １、新年前夕藏人家家户户制作的名叫“切玛”的五谷斗，是一个绘 　　有彩色花纹的木盒，用来盛放糌粑、麦粒、蚕豆、人参果等，上 　　面还要插上青稞穗、鸡冠花、日月牌等，并点缀着小块酥油。藏 　　人还要用水浸泡一碗青稞种子，使其在新年时节长出青苗。　　 ２、唯色长诗 《 西藏的秘密──献给狱中的丹增德勒仁波切、邦日 　　仁波切和洛桑丹增（》：“唉，让我们快乐地消极下去吧，总比 　　当一名‘昂觉’要好得多。所谓‘昂觉’，就是‘耳朵’，就是 　　那些看不见的告密者。” ３、“卡赛” 是新年前夕一般由藏族妇女制作的一种酥油面食，分 　　为耳朵形、蝴蝶形、条形、方形、圆形等各种形状。 ４、英国作家奥尔德斯．赫胥黎在他的科幻小说《美丽新世界》中， 　　曾预言未来的极权统治者将以性诱惑和各种娱乐活动来诱使被统 　　治者服服贴贴。 ５、藏人在除夕之夜全家围坐所吃的“古突”，是一种特殊的面疙瘩 　　食品，类似于汉族大年夜的团圆饭。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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