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2-18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专政党害怕什么？　　　　　　　　　　　　（贵阳）李任科 ◆刘正荣先生说出了部分真相　　　　　　（河北泊头）綦彦臣 ◆星火不灭　　　　　　　　　　　　　　（山东烟台）李对龙 ◆Google竟然在美国封锁抗议资讯　　　　　（洛杉矶）蒋品超 探索道路 ◆中国经济增长的三大基础　　　　　　　　　（武汉）乔新生 ◆从民生着眼，以生存为重！──驳“鼠文”《福利　东海一枭 运动留痕 ◆许万平、赵常青、师涛，你们好吗──大年三十写给狱　梁治 ◆关注、声援严正学，声讨、围剿中共官黑、官恶　　　　孙克 ◆关于绝食维权抗暴的紧急声明　　　　　　　（北京）高智晟 ◆民阵澳洲分部成员拜会到访的西藏流亡政府总理　　　　秦晋 读史论今 ◆民运如何才能实现“四大”　　　　　　　　　（北京）刘荻 ◆疯狂的年代──童年的记忆　　　　　　　　（贵阳）吴玉琴 ◆邓小平时代的外交定位──中共三代外交探索（3之2）牟传珩 ◆人民公社与人性　　　　　　　　　　　　　（长沙）刘建安 台湾问题 ◆马英九的摇摆　　　　　　　　　　　　　　（纽约）林保华 他山之石 ◆政权是可以被颠覆的──加拿大联大选后　（加拿大）黄河边 文艺春秋 ◆西藏不再沉默　　　　　　　　　　（印度达兰萨拉）安乐业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专政党害怕什么？ 李任科 贵州“夜狼”李元龙先生被国家安全机关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 权”逮捕了。这是我们从互联网获得的消息。贵州的异议人士及民运 人士立即对此案进行了关注。我们在网上调阅了“夜狼”发表的网络 文章，其中两篇──《在思想上加入美国国籍》和《生的平凡死的可 悲》最引人注目。就这两篇文章的内容我们进行研讨后，明白了专政 中国的党害怕的是什么。 专政党害怕真实的历史！ 从“夜狼”的作品《生的平凡死的可悲》不难看出，长期被共产党所 树立的英雄刘胡兰，是作为中国广大青少年学习的榜样，这种榜样的 学习是从孩童启蒙时期就开始了。这是一个政治集团在意识形态信仰 上对每一个人的思想教育、政治教育、理想教育、德育教育……而且 是强制性的！因此，在所有的小学课本中都有《刘胡兰》的课文。历 史上真实的刘胡兰是否值得我们学习呢？“夜狼”对《刘胡兰》课文 的历史进行了真实的还原： 　　“资料显示，刘胡兰准确的出生日期为1932年10月8日，其迷途 　　入伙的日期为1946年6月，死亡日期为1947年2月12日。也即说， 　　刘胡兰加入中共团伙时，仅有13岁零8个月，被铡刀铡死时，才 　　14岁零四个月零二天，离15周岁，还差着整整八个月时间呢。” 　　“显而易见，当年的延安新华广播电台和如今的人民教育出版社 　　都意识到了这样一个问题：一个年仅十三、四岁，完全没有民事 　　行为能力的小姑娘，她不仅被拉进了自己的暴力团伙，还因此被 　　自己的敌手铡了头，自己对这位本该背著书包上学、赖在妈妈怀 　　里撒娇的少女的死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的，中共完全意识 　　到，这就如同教唆未成年人犯罪一样，教唆犯在这一类案件中， 　　是要负担主要、甚至是全部责任的。所以，我们在编写刘胡兰的 　　故事的时候，一定要采取扬弃的态度，去粗取精、隐恶扬善，以 　　便完全达到我们的目的。” 一个年仅十三、四岁，完全没有民事行为能力小姑娘的死亡，是完全 被政治需要利用了。中国的传统教育是“性本善”，杀人是革命党的 事情。如果说这个小姑娘在启蒙时期就接受的是暴力、杀人、革命等 教育，那是时代社会的可鄙。杀人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要被惩处的。 革命党杀人大家都要去学习。难道革命党杀人是应该的、合法的？！ 今天号称“7,000万”党员的专政党，有没有15岁以下的党员？那时 就有──刘胡兰！这位本该背著书包上学，赖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少女 因杀人被铡了头，她的死谁该负责？难道不是如“教唆未成年人犯罪 一样，教唆犯在这一类案件中，是要负担主要、甚至是全部责任 的。”吗？从中不难看出该段文字的重点就在于：一个13岁零八个月 的孩童被政治集团拉入了自己的团伙，成为中国共产党员的真实！这 是众多的共产党历史资料记载，黑字白纸。 众所周知，中国共产党在全面内战时期革命的主要对象是中国国民 党，是颠覆中华民国政府。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将一个13岁零八个月的 孩童拉入自己的团伙，是革命的需要……，是完全可以不顾及人性、 人道这些基本道德准则的。一方面，他们要我们和我们的后代学习刘 胡兰，为了保卫“苏维埃”就可以去杀人；另一方面，他们又害怕承 担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的历史事实。对重视真实历史、还原中国专政党 发家史的李元龙先生课以刑罚，这就更加证明了“此地无银”。这就 是怕“真”！ 专政党害怕今昔对比 就刘胡兰当年的被害，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国民党杀害不满15岁的 小女孩；二是刘胡兰是国民党的敌手中国共产党员。当时的中华民国 政府是被国民党独裁的政府。中国共产党和共产党的所有党员的行为 都是为了颠覆和推翻民国政府。历史已经证实这无可质疑。作为当时 的民国政府有颁布实施了十多年的《中华民国刑法》，对于国民党政 府的敌手，阎锡山部队将一个年仅14岁、受人蛊惑、受人唆使的小姑 娘用铡刀铡死，不仅为道义所不容，其暴行惨无人道、骇人听闻，理 当受到天下人最强烈的谴责。刘胡兰是受人蛊惑、受人唆使的小姑 娘，犯下如此与自己的年龄不相符合的杀人命案，又怎么可以将她树 立为十几亿人学习的偶像和榜样呢？ 在今昔对比中“众所周知，中华民国作为当时的合法政府，其治下的 村长石佩怀为自己的政府做的那些事，一如今日中共政府里的村主 任、村支书催缴农业税费、搞计划生育，或向上面汇报情况一样，是 拿了俸禄之后在履行自己最起码的职责。可怪的是，在同一片国土 上，49年前的村官履行职责，怎么就成了‘反动村长’，怎么就会 ‘成为当地一害’，合当中共手下的‘武装人员’（中共今天所有媒 体对伊拉克、哈马斯、基地恐怖分子‘客观’、‘中性’的称呼）未 经任何司法程序，就可以‘代表祖国’、‘代表人民’将其处死，而 自己亲人的生命财产被中共的村官、乡官、县官、省官等冤死、巧取 豪夺，胡文海、姜世兴等今日之‘刘胡兰’就该被中共的公安抓捕、 击毙，被中共的法院判处极刑？这是他妈的什么混仗逻辑，这是他妈 的什么黑道是非观？” 以上文字是“夜狼”对于今天专政党的今昔对比，更有让人愤慨难以 容忍的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假如刘胡兰‘生在新中国、 长在红旗下’，而她加入的又是其他党派、组织，尤其是她加入的是 中共恨得要死、怕得要命的法轮功，她又以14岁的少女之手在月黑风 高的夜晚处死了中共的村长，那么，中共一定会象98年驻南联盟大使 馆被炸、洪水泛滥一样，利用好这一求之不得的案例来教育、引导自 己的臣民：快来看啊，我们将法轮功定性为邪教，有人还不相信，看 看刘胡兰，一个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如果不是听信了歪理邪说， 不是走火入魔，她怎么会成为少女杀手，犯下如此与自己的年龄不相 符合的杀人命案！” “如果刘胡兰的课本形象是真实的，那么，她那万分冷酷、极端变态 的性格和信仰已决定了，对父母，她不可能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对丈 夫，她不可能是一个温柔的妻子；对儿女，她不可能是一个耐心的母 亲；对同事，她不可能是一个和蔼的共事者。我们甚至不难推测，假 如她活到了49年以后，那么，在三反五反、反右、文革、镇压 ‘6．4’、摧残法轮功时，她都会扮演一个偏执狂般的‘大义灭亲’ 者，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明明是自己为非作歹，却害怕人民声张正义！一个民众的国家或一个 人民的国家，怎么就变成了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党国了？不就为了独裁 和专政吗？我们看不出独裁和专政谁比谁更好！ 这些对比多么地深动、多么地切贴！怎么不让专政党难堪害怕。 （2005年2月14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刘正荣先生说出了部分真相 中国网络言论治罪第一人的证词 綦彦臣 继中国计划生育问题发言人赵白鸽所谓“中国没有强制计划生育”之 后，一位叫刘正荣的发言人，又称“中国没有仅因网络言论遭逮捕的 人”。 这两大谎言，前一个因技术不强，而没引起人们义愤的批判；后一个 却是很有“技术性”，它要求关心这个发言的人有“深刻领会文件精 神”的本领。 凡是在体制内做过事的人都知道，官方有一句看似非常简单，但却大 有玄机的话“深刻领会文件精神”。怎么个“深刻”法儿？有待详细 分析。作为“中国网络言论治罪第一人”，我认为有必要以刘正荣先 生的新闻发言为例，进行解析，从全面诠释“中国没有仅因网络遭逮 捕的人”说法的全部真相。 在正式分析这个文件之前，我们仍可以分析一下当时程维高受纪律处 分的公告，其云：“开除党纪，撤销正省级待遇。”按一般人来看， 这不很明白吗？就是开除党籍、撤销职务呗！但是需要“深刻领会” 的有一点，那就是没写到公告（新闻）上的话，称曰“享受副省级待 遇。” 如果说原来给他修别墅的钱是300万，现在降成250万就是了。以程家 之富，还在乎这个小钱吗？关键是这个未在媒体上公开的“享受副省 级待遇”需人“深刻领会”！因为一点出来，宣传效果就没了；那个 核心“容忍腐败换取团结”的潜规则也就上了台面，权威的神秘性就 荡然无存了。只是后来，才有人捧老江的臭脚，说江这个人稍为宽 厚。证据之一，肯定就是程先生“享受副省级待遇”的未明之言。 要想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玩政治”或了解政治的潜规则，非要弄清了 “深刻领会文件精神”不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之谓也。 回到正题，对于刘正荣先生“中国没有仅因网络言论而遭逮捕的人” 这句话，怎么个“深刻领会”法儿呢？首先说，他所指的网络言论是 有自己界定的，即国内公开网上的如网易、新浪等，至于在国外“敌 对势力”那里的，对不起，该抓的还得抓。其次是，言论治罪是个表 面说法，其中至少又关涉两条：（1）发言（写文）者，可能触犯了 某些（个）领导人的利益，比如你揭他旧账或者坏了他的前途，对不 起，套上个法条儿来对你。（2）发言（写文）者，还有其他行为如 “组织或参与非法组织”。 这（1）与（2）两条是更需“深刻领会”才能洞悉的。在更大可能的 情况下，以言治罪只是个说辞，比如说，我当年（2000年）被判煽动 颠覆国家政权罪，本质上是因为我是1999年组党热潮中的一个“重要 人物”。而当时的“中发联”又表明不以否定共产党的主导地位为指 针，只想挤进政协，这样官方就不好以颠覆本罪治罪，就只好走“煽 动”罪名这个途径，而其中将网络言论夹带进来就成了他们的“新手 段”。由于我被指控在互联网上发表颠覆性文章，也就有幸“荣膺” 中国网络言论治罪第一人的“美称”。 这里面还有一个让国外媒体大跌眼镜的判决结果：大家一力关注我写 的《中国的崩溃》一书（提要，网上广为传播），并没被指控。相 反，一篇在中发联（战略所）研讨会上的发言《中国社会中期性变化 预测分析》一文（1998）却受到了指控。 ＶＯＡ、ＢＢＣ曾大力“宣传”了一阵子我的《崩溃》一书的提要， 并言之凿凿地说这将是被判刑的重要证据，可惜他们被“别人”耍了 ──那个消息来源本身就很有问题！现在国内的读者在（动态网中） 进入Google，键入“綦彦臣”仍能查到ＶＯＡ、ＢＢＣ当时的报道。 看来，老外实在不懂中国“深刻领会”的真谛。所以，从本质上论官 方高层精英也看不起老外那一套，什么ＶＯＡ、什么ＢＢＣ，什么费 正清，什么史景迁，不过尔尔。 至于那篇《预测分析》根本构不成指控条件，因为最初上海的一个有 背景的机构要了这篇报告（付酬500元人民币），而后我才在中国发 展新战略研究所公开。按正常逻辑，应被列为向政府研究机构提供社 情民意之类，指控不成立。但，恰恰是上海机构的背景与该报告涉及 了河北的一首民谣，导致了河北程氏集团的不满，《预测分析》就成 了定罪项目（11项）之一。 上海的那个机构的某位先生明确地问我，将我的报告（不止一篇）送 到最高层是否用真名。我称可以即愿担最后责任。我当时是“挺朱 派”，如在《山西发展导报》（1998年7月17日，第3版）上的文章明 确呼吁“机构改革要敢与地方利益碰硬”并举了河北为达农村小康乱 收费的例子。 要罗嗦一些的是，关于那首民谣的相关故事。 那首民谣是指责江泽民的政治盟友程维高的，其曰： 　　“毛主席你向前看，跪倒下岗职工一大片； 　　毛主席你向后看，省府一伙子贪污犯； 　　毛主席你往右看，歌舞厅加饭店， 　　毛主席你往左看，红灯区按摩院。” 据消息灵通的人士告诉我：朱借我的《预测分析》报告（而不是在山 西的文章）中的民谣点过程维高的名。老朱是快了一时之口，点了江 系亲信的名，而我就不得不承担江系的报复后果，也就是我上面说的 （1）的情形出现了。河北的“形象受损”及程本人的威信受损是必 然的。 时过境迁，在我出狱的不久后，程维高集团遭到了政治清洗。关于他 们的恶劣行径也成为准许报道的内容，甚至当年因反程被处劳教的郭 光允先生也因写《我告倒了省委书记程维高》一书而名满天下，但是 与我有关的“细节”仍未公开。无论如何，公开（合法的）出版物已 经证实了那首民谣所代表的民意是存在的，如2004年《人物周刊》出 版的《文摘特刊》（总第17期）中开篇文章为《“京畿封疆第一大 吏”的沉浮──揭开原河北省委书记程维高的腐败权力场》，文中引 用了两首民谣，其一为描写程维高刚到河北时的情景（1993年与程无 关）： 　　近日接待过度，接连喝酒无数， 　　呕吐，呕吐，躺在医院深处。 　　心中虽然孤独，却有小姐照顾， 　　舒服，舒服，刚输了性激素。 其二为描写程维高深陷腐败场中的情景（2000年，当时我在狱中）： 　　程维高向上看，中纪委给你秘书立了案；程维高向下看，一群老 　　干部在请愿；程维高向南看，中央抓了一群贪污走私犯；程维高 　　向北看，全省的反对派在捣蛋；程维高向左看，贵人即将靠边 　　站…… 如何证实谣谚的存在，只是这个故事中的一个有趣的细节，其他鲜为 人知的故事还待有朝一日官方文献的解禁。 行文至此，我不会象藐视计划生育发言人赵白鸽那样，几乎不屑一驳 他的谎言（河南周军牛被计划生育干部与法院人员重殴的事已经众人 皆知），倒是应该十分郑重其事地感谢刘正荣先生：他讲出了部分事 实真相，尽管他起初是以谎言目的而行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星火不灭 李对龙 中国民众是最精打细算的，任何事情，若没有实质性收益他们是绝不 会去做“无用功”的。因此，象高智晟上书、绝食运动、退党运动， 虽然知识界中的右派人士炒得很热，但在民间反响一直都不是很强 烈。身边也常有朋友对我说，虽然我知道这都是正义之举，但我也知 道而且事实也一再证明，它们最终都不会取得实质性成果，还要冒着 那么大的危险，所以我干脆不去做──我想，这应该是六四以后中国 民众对民运的普遍心理。 的确，高智晟两次上书，中央连个屁都不放，最后用暗杀来回应。为 政治异议人士作辩护的张思之律师和莫少平律师也说，他们打的官司 没有一件是赢的。其实，许多民运人士也知道自己行为的最终结果会 是失败，可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因为他们看重的并非结果， 而是自己“打虎”的意义，那就是要告诉“老虎”，你再凶残这世界 上也始终有“武松”的存在！ 流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的泯灭。我们就是要告诉共产党，你可 以屠戮，可以封杀，可以逮捕，但你永远都泯灭不了人们心中的民主 精神！民主精神就是追求民主、反抗暴政的精神力量。“防民之口” 说到底是要控制民众的思想，而思想的外在体现便是精神。共产党屠 戮、封杀、逮捕，因为他们害怕人们心中的民主精神。“6．4”以 后，民主运动点点星火般地存在着。共产党恐惧它的滋长，稍有萌芽 便赶忙卑劣地予以扼杀。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民运如野草般“烧不 尽”。因为民运是有“根”的，这便是植根于人们心底的民主精神！ 必须承认，今天的民运弱小如星火。可别忘了，今天不可一世的共产 党当年也被老蒋收拾得只剩下了“星火”。关键时刻老毛站出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话说得太对了！我们就是要向共产党的 老祖宗们取宝来把现在的共产党干掉。我们要学习老八路们毫不气 馁、坚忍不拔的精神，将十万八千里长征进行到底！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Google竟然在美国封锁抗议资讯 蒋品超 关于我在中国领事馆前抗议Google等公司助共封网的事,通过《大纪 元》、新唐人和其他主流和中文媒体传出后已经三天，其间接到许多 朋友和媒体打来的电话。而我的精神状态一直很诅丧和恐惧。驾车神 情晃忽，好几次差点撞上前面的车。上班心神不安，在洛杉矶《大纪 元》朋友们的办公室睡觉。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我该为那些为付出时间、金钱、心血和真心大爱的朋友写出我 的感激。我的思维却不受我控制。我恨自己在得到那么多的友爱与真 情的同时，精神状态却如此坏，以致无法作文。 有朋友建议我在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要写，不要在上庭之前留蛛丝马迹 给中共抓到把柄，对我不利。我觉得这是自私的，可是我仍然无法集 中精力。 我现在没有歇下来的时间。我听从邓辉的教诲，面对邪恶不要恐惧。 所以现在揭露我所看见的事是我的第一位要做的事。 这里是Google封锁资讯的实证：《米亡命の中国詩人がグーグルなど に抗議、ハンスト開始》。日本《读卖新闻》记者电话告诉王青华他 已将抗议消息传给日本的总部。这是我们在《读卖新闻》网站找到的 头版头条的报道标题。当时Yahoo网站也找不到此链接www.yomiuri. co.jp/world/news/20060216i211.htm。因为刘因全先生即时在网公 布，今天关于此消息的报导已在Yahoo网站能找到大批链接。而以同 一标题《米亡命の中国詩人がグーグルなどに抗議、ハンスト開始》 搜寻，在Google至今无法找到。 以下是《大纪元》网站这几天所发布的许多主流媒体都在关注的抗议 事件的标题，但在Google搜寻不到： ◆声援诗人蒋品超抗议Google等公司助共封网的行为 ◆旅美诗人洛杉矶绝食中领馆报虚警被拘 ◆洛城团体声援蒋品超绝食抗议网络封锁（此标题有，但你永远不可 　能凭此找到该网页。） 这两天主流媒体正在报道抗议的事。他们用的我的名字是“Calvin Jiang”（送给媒体的新闻稿是此名），或者“Kevin Jiang”（我发 给媒体的名片是此名），或者“Pinchao Jiang”（当时横幅上标题 及媒题问及时我们告知的是此名），这给习惯于在网络搜寻资讯的人 们增加了很大难度。而Google在这两天都没有显示此消息的链接。 Yahoo也没有。因为我们尚没能进入哪一个媒体的网站找出报道的链 接公布在网，警示他们，这里Google、Yahoo都可能封锁了在网此消 息。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经济增长的三大基础 乔新生 在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与会的各国政要和经济学家对中国经 济发展作出了乐观的估计。 的确，中国的经济年均增长率超过9%，2004年增长率高达10.1%， 2005年经济增长9.9%，中国经济总量超过法国和英国，成为世界第四 大经济体。但是，相对于巨大的人口规模，中国人均ＧＤＰ排在世界 倒数几十位。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快。这是因 为： 首先，中国的存量资产并非象外界想象的那么少。在计划经济时代， 由于在许多领域取消了商品交换，实行了计划调拨，所以，资产的价 格不复存在，国有资产的价值被低估。比如，土地作为重要的生产资 料在计划经济条件下，不计入企业资产之中。国有划拨土地不能用来 出售、抵押、租赁，遍布全国各地的国有企业从表面上来看处于亏损 状态，但如果考虑到国有企业无偿占有的划拨土地，那么，许多国有 企业的价值将会重新被发现。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部分民营企业家 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利用比较低的价格收购国有企业，然后进行房地 产开发，在短时间内成为了亿万富翁。 过去，由于对许多行业实行国家管制，所以改革开放以后，这些行业 的企事业单位具有了巨大的升值潜力。事实上，部分行政事业单位已 经利用国家的特许权，获取了巨额暴利。譬如过去中国在教育、医疗 行业实行管制，现在这些拥有特许权的事业单位却利用特许权获取暴 利。如果重新估算这些事业单位的资产，那么，中国的存量资产将会 大大增加。 简单地说，现在的经济增长率并不单纯是经济增量提高，还包括对存 量资产的重新计算。如果没有长达半个世纪的积累，中国的经济增长 率不可能如此神速。如果无视中国经济发展的历史基础，将现在的经 济增长率全部归功于改革开放，可能会误导公众。事实上，近些年， 由于对存量资产过度开发，竭泽而渔，已经造成了许多严重问题。 “教育产业化”就是在教育整体投入不足，但是却在追求规模效益的 前提下，掠夺性地使用教育资源，导致中国的教育质量水平整体下降 的典型例子。医疗改革的市场化就是在政府投入不足的情况下，重新 发现医疗资源的市场价值，通过内部改革或者外部承包等方式，将公 民无偿使用的医疗资源变为赢利性的资源。这项改革导致中国的医疗 费用居高不下，看病难问题十分突出。 改革开放不但发现了经营性资产的价值和价格，而且将非经营性的资 产用于开发性经营。这是导致中国当前市场经济发展中出现问题的重 要原因。当然，从市场经济运行机制的角度来看，重新发现商品的价 值和价格，建立商品交换和自由竞争机制，是发挥市场经济作用的基 础和前提条件。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当前的经济总量是建立在发现 存量资产价值和价格基础之上，甚至把某些非经营性资产用于商业经 营而得出的结果。如果无视问题的存在，过分夸大改革的成果，将会 产生新的“历史虚无主义”。 其次，建国以后，为了尽快实现工业化，决策者实行了农业支援工业 的发展战略，在流通领域出现了双重的“剪刀差”现象。在农产品流 通领域，农产品的价格被低估；在工业品流通领域，工业品的价格被 高估。由于不合理的资源分配政策，导致中国出现了城乡断裂的二元 社会结构。为了强化这种社会结构关系，政府出台了户籍管理、粮食 分配、公共设施建设、医疗教育等一系列向城市倾斜的政策。这些政 策导致中国农村绝大多数人口长期处于贫困状态，劳动力再生产能力 严重不足。改革开放以后，虽然连续数年中央出台关于农村问题的一 号文件，鼓励发展农村经济，切实保护农民的利益，但由于各地人民 代表大会中农民的代表比例过少，所以，中央政府发展农村经济的政 策很难落到实处。 这种二元化的社会结构所带来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由于农村经济发 展缓慢，工业品流通市场很快饱和。农民进城打工，在一定程度上加 重了城市就业压力，而农民工缺乏社会保障，又导致社会秩序严重失 衡。中央提出建立和谐社会，就是为了扭转中国社会结构不合理的现 象。但现在看来，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除了继续出台各项优惠政 策之外，还必须直接赋予农民制定政策的权利，也就是说，必须通过 扩大民主的方式，让更多的农民代表进入到各级人大机关，自主决 策，自我管理，自我发展。 发展政治文明不仅是对执政党提高执政能力的要求，而且也是发展经 济的要求，是改变农村落后面貌的有效途径。 最后，中国的经济仍然是粗放型的经济。伴随着中国经济的增长，出 现了空气质量下降、水资源品质恶化、土壤退化等一系列严重问题。 在长江三角洲，50%的污水没有经过处理就排入河内。河流沿岸的居 民不得不在河水被污染的情况下，取用经过简单净化的河水。更重要 的是，在不合理的政绩评价体系下，某些地方官员仍然倾向于优先扩 大经济规模，而没有从根本上正视能源不合理利用和环境污染问题。 虽然我国有严格的环境保护法律制度，但是在部分地方政府官员心 中，这些法律不复存在。 现在讨论环境污染和自然资源过度开采的问题，似乎有些为时已晚。 但如果让环境回复到改革开放前的状态，中国的经济将不堪重负。在 发展经济和治理环境的两难困境中，中国正在作出痛苦的选择。在有 些水资源流域，经济发展的后劲明显不足，环境污染和能源消耗已经 严重影响到经济发展速度。即使政府不采取强制措施，收取环境污染 费，弥补欠账，仅从发展的角度来看，个别实行改革开放政策较早的 区域，经济发展已经出现了疲态。中央提出西部大开发和振兴东北老 工业基地的战略举措，在一定程度上因应了经济形势发展的需要，但 是，如果不妥善处理环境污染和资源过度开发的问题，那么，伴随着 西部开发和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环境将会进一步恶化，资源的不 合理利用问题将会更加突出。 中国当前必须优先解决下列问题： 第一，必须建立全面的资源普查机制，摸清家底，为资源的合理分配 打好基础。前段时间推行的经济普查工作，在一定程度上澄清了某些 错误认识，有利于决策者科学制定经济发展规划。但是，经济普查工 作必须长期进行下去，必须建立动态的监控机制，防止某些部门和单 位低价转让或者变相无偿占有国有资产。 第二，必须建立补偿机制，确保国有资源合理分配。我国实行农村集 体土地所有制度，目的是为了确保农业生产资料掌握在农民手中。但 现在看来，由于不合理的土地征收制度，使得农民土地的所有权始终 处于不稳定状态。今后可以考虑实行土地的一元化管理，在土地国有 化基础之上，建立国家级的土地补偿基金，将土地转让和增值所得的 5%到20%用于建立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确保农民能够分享改革成果， 从国有资产的增值中获取收益。 第三，必须改革决策体制，让中国农民真正拥有发言权和决策权。当 前我国选举制度有待改善，农民代表比例太少，农民的利益不能从根 本上得到保障。今后应当在完善选举法的基础上，增加农民代表的比 例，让那些真正代表农民利益的公民参与决策，或者直接进入政府机 关，执行国家的法律和中央的政策。 第四，必须与国际社会一道，采取各种措施治理环境污染，提高能源 利用效率。这几年我国在利用国际贷款和技术，保护环境方面，做出 了突出成绩。但从效果来看任务还很艰巨，国家环境保护部门必须采 取强有力的措施，逐渐地减少经济发展对环境所造成的破坏影响。 科学评估中国经济发展速度，重新审视中国经济的发展质量，有助于 我们正确认识自己所处的地位，从而制定更加科学的发展战略。如果 盲目追求经济总量，而没有看到社会结构断裂所带来的深层次问题， 没有采取措施消除能源不合理利用和环境污染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 那么，中国的经济发展将缺乏后劲，伴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将会出 现社会动荡。所以，决策者务必保持清醒的头脑，防止在形势一派大 好的乐观气氛中，制定不合理的发展战略，损害弱势群体的利益。可 以说，改革开放发展到今天，民主决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重要。 只有群策群力，才能保持中国经济的发展势头。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从民生着眼，以生存为重！ 驳“鼠文”《福利制度不利社会稳定》 东海一枭 　　　　┌────────────────────┐ 　　　　│　　 刘荻：《福利制度不利社会稳定》 　　│ 　　　　└────────────────────┘ 专制中共无疑是特权阶级、盗贼集团和自由之敌，但人们特别是中国 人在批判抨击它的同时，也有权呼吁要求要求它“善待”国民。中共 只要一天在台上，我们就有权建议督促它的一切方针政策措施对国民 的生存和发展负责！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施压。这与反专制并不 矛盾。专制苛政暴政本质难改，但那怕苛刻残暴的程度减低一些，未 尝不是民众之福，也是给中共自留后路。关于福利制度的呼吁，当作 如是观。这是中共应负的责任，国民应有的权利；这也不是什么替政 府考虑，而是从民生、生存权着眼。 中共强调稳定压倒一切。在当下中国语境里的所谓的社会稳定，实乃 特权统治的稳定，与普通民众“不搭界”，甚至相反，中共眼里的社 会越稳定，民众生活越艰难、权利越受侵犯。老枭为社会保障鼓呼， 是希望普通民众减少一点苦难，生存权得到基本保障，如此而已。 （不锈钢老鼠在某文后跟帖曰“一边想推翻中共，一边又要中共给你 提供福利，才叫可笑。”此言才是真可笑！这等于承认中国以及国家 财富资产都是中共的，与“打江山坐江江”之类强盗话语同一个逻 辑！）社会是否稳定、对政府有无好处，我一般是置之度外的。我看 重的是国民特别是弱势群体的日子过得怎样、能否过下去并尽量过得 好些。 不过我觉得，建立符合中国经济现状的社会保障制度乃双赢的选择， 有利国民也有利中共。弱势民众那怕最贫困，也能自身衣食无忧、普 通病患能治、儿女上得起学，为贼为盗挺而走险与反对特权奋起抗争 者势必大大减少，中共统治岂非能相对稳定些？也确有人劝过我暂缓 呼唤福利制度，以免客观上帮了中共的忙──万一中共采纳我的建言 的话，还不如让剥削压榨来得更凶残些，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让 民众的苦难更深重些让走投无路的人更多些，让中共重视人民生存权 的谎言暴露得彻底些，让积压已久的民愤早日突破临界点，早日摧毁 专制吧！我承认这个劝告有一定道理，使我久久陷入两难。但面对水 深火热的同胞们，人道、民生的立场以及恻隐慈悲之心还是让我决定 继续鼓呼。 刘获“在目前的中国实行福利制度不利于社会稳定”的判断，建立在 两句话上。第一句是：“如果要建立福利制度，成本只能由中层来承 担。”我的看法是：福利制度的成本，中层难免要承担一些（上层更 没有理由置身事外），但绝非是他们不可承受之重。同时福利制度也 大有裨益于中层。一者，一个比较稳定的社会是中层的最需要。上层 随时可以走人（跑到国外去），下层破罐子破罐，逼急了，可以为丐 为贼为盗，中层不上不下，当是最不愿意生活在盗贼纷纷、危险丛丛 的社会中的阶层；二者，中层以出身农村为多，也会有亲友需要救 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或儿女永不“沦落风尘”。 况且福利所需，主要部分不应也不太可能靠提高税负来解决（人言中 国税负已高居世界第二，纵有出入，也不会太大。而且主要来自于下 层），而是迫使中共改良财政分配政策，降低和压缩外援、“内控” （如镇压抗争、压制异议、监控异己之等）以及面子工程之类许许多 多不合理的支出与非必要的建设，在财政开支严重不合情理纯属杀贫 济富的情况下尽量地趋于合乎情理些。同时，此长彼消，社会福利支 出增加，社会管理尤其是各种特殊管理成本亦可逐步减少。 刘获“实行福利制度不利于社会稳定”判断的第二个立足点是：“对 一个政权来说，最大的危险不是下层，而是中层。历史事实证明，吃 不上饭的底层民众不会造反”。说最大的危险不是下层，而是中层， 这样的断言粗糙得可笑，具体情况太复杂了，如什么性质的政权？处 于什么样的历史阶段，？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军事各方面状况怎样？社 会结构如何及中产阶级人数比例如何？等等各种因素都予考察，然后 才能勉强判定最大的危险在哪里。对于当代中国社会来说，我倒认为 最大的危险不是中层，倒是下层呢（证明过程略，呵呵）；“历史事 实证明，吃不上饭的底层民众不会造反”，这句话更是离谱。不知刘 获那来的胆量，或者了解的是怎样不为人知的历史事实，敢于得出这 样的惊世结论？如果此言成立，全部的中国历史甚至世界史都要改写 了。 两个立足点都难成立，刘文“在目前的中国实行福利制度不利于社会 稳定”的基本观点当然站不住了。 单纯就中国的经济实力而言，是完全能为国民提供基本福利的。具体 凭证和数据另找，现仅摘日前姜福祯君《在中国初步建立福利制度的 可能性探讨》文中一段数据供略窥一斑：我国目前ＧＤＰ总量已达14 万余亿人民币，人均ＧＤＰ已过1,000美元大关，年税收20,000余亿 人民币，外币储备每年以数百亿美元的速度增加。事实证明，我国已 经具备一定的福利供应能力。姜福祯君甚至认为，我国目前正酝酿从 经济建设型政府向公共服务型政府转型，成功的改革有可能省出每年 上万亿的资金，足够用于建立一个高福利的公平社会。我不相信会有 什么“成功的改革”，中国老百姓也不会抱高福利的奢望。低福利足 矣。还是那句话：让所有国民吃得饱饭、看得起病（普通疾病）、读 得起书（至少能接受义务教育）。 刘文曰：“面对目前社会中的弱势群体这个问题，我只能站在个人的 立场上说话：如果你是一个同情弱势群体的左派，请你用自己的努力 来帮助他们；如果你是一个主张小政府、大社会的右派，也请你用自 己的努力来帮助他们。”老枭曰：在国家垄断了大部分经济及文化政 治等各方面资源、根本不存在正常民间社会的社会里，慈善事业亦专 营至少半官方的，一般民间人士殊难插手，反对国家或政府对老弱病 残和贫困无告者进行必要的救助，其实与见死不救无异。希望个人的 力量“承担起社会应有的责任”扶贫助困，小仁小义、妇人之仁，效 果如何，有正常心智的孩子都知道。二千多年前的孟子曰：子欲手援 天下乎？面对数以百万、千万、亿万计的落水者，孟子给出的答案 是：援之以道！ 刘荻对对未来的民主政府的建议：社会能够做的事，政府就不要做。 我基本赞成，但亦不必太绝对，有的事社会能够做，政府可予襄助。 民主宪政体制下，一切问题都好商量。未来的民主政府对福利是完全 袖手不管还是学习西方、与民间慈善团体携手共办，届时可以另议。 我的目光投注在当下！当前中国大陆号称经济一支独秀，鳏寡孤独残 者和广大弱势者却几无生活医疗保障。太多的冤屈，太多的贫困，太 多的不公不平，太多的农民工被欠薪，太多的弱势群体受尽凌辱压 迫，太多的天灾加人祸、天灾变人祸，大大小小层层叠叠无数冲突矛 盾无数问题都是制度性的。援以“民主自由之道”当然是最好，但在 当道豺狼不肯让路又未能及时驱逐的情况下，援以相对比较容易办到 的“福利之道”，对于民生，当是无奈而又必要的次优选择。 （2006-02-18）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许万平、赵常青、师涛，你们好吗 大年三十写给狱中朋友的文字 梁治 　　爆竹声声辞旧岁，妻子儿女幼无靠。 　　狱卒不识囚人恨，犹自还祝新年好。 1991年的春节，这是我失去自由后的第一个春节。当时我被关在西安 市看所守里。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亲人朋友。在大年初一，看到狱 卒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愤然提笔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和牢友们共勉。 今年的大年三十，我心里颇不平静，想到自己失业后工作无着落，又 回想起这十多年来，我以及国内的许多朋友在中国民主运动中所留下 的一行行足迹，我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脑子里始终萦绕着一个又 一个鲜活的形象，伴随着窗外阵阵鞭炮声向我走来。最后有三个形象 定格在我面前，他们是许万平、赵常青、师涛。如今他们身处在专制 的铁窗里，在大年夜里，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们曾那么鲜活、生动，富有朝气，和枯燥、乏味的现实格格不入。 如今，处在监牢里，他们是怎样的心情呢？想起这些，我心里有着说 不出的难受。这些年我似乎越来越伤感，老爱流泪。但每次我都强忍 住，只让眼泪在眼眶里转。但这次终于没忍住，眼泪竟然淌了出来 …… 许万平：执着的民主运动实干者 许万平，我只见过两次，但印象很深刻。第一次是2004年的7、8月 份。当时西安天气非常热，他来了就住在许健雄家的地板上。以前我 并没有听过许万平。许健雄介绍说许万平很活跃，是个积极分子，做 过许多事情的，我很惊讶。待见到许万平后，我才吃了一惊：他个子 很矮，面容就象一个小孩，尤其是那一笑，就象邓焕武笔下活脱脱一 只“会笑的狐狸”。但许万平显然是个很朴实的人：一见面，他并没 有滔滔不绝的说自己的理念和追求，也没有谈什么国际形势，而是感 叹西安的朋友四分五裂，不团结，然后就问起我的小孩多大了。我说 明年就要上学了，这对我来说压力更大了，因为要交比较多的学费。 他提出要给我资助学费。看我惊讶，他解释道，不是他资助，而是通 过国外朋友们资助，“使民运人无后顾之忧”，体现人文关怀。当 然，我十分需要钱，我也想给小孩一个满意的教育。但我又十分明 白，国外的资金进入中国很难，数量又不多，而且风险重重。我就对 许万平说，“能行吗？”他笑了笑，说，“可以试一试。你把你的简 历和小孩的情况写一下，发到我信箱里。”他走后，我几次鼓足勇气 写，但始终没有写。第二次他来西安还问起这事我，还没等我写，他 却进了监狱，也就终于没有写。 我告诉他，西安的这种四分五裂是有深刻的原因的：一方面大家都无 约束，既无组织纪律的约束，又无道德良知的自觉约束，因此只要我 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哪怕这个人在和老婆几点几分睡觉，国安局那帮 家伙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万平，你敢保证你今天的活动，没有人 报告安全局？”我说道。另一方面，这几年大家一直在思考，每个人 都在反思，我们已经不再年轻，巨大的生活压力向我们袭来，沉重的 责任──对家庭、对亲人、对民运的责任──，我们不得不考虑。所 以做任何事都比较慎重，不会做无谓的牺牲的。我又告诉他，说四分 五裂，谈不上，因为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整体。再说，民运是个很宽 泛的概念，中国的许多人在进行，文化界、企业界、政界等等各行各 业都在蓬勃发展着民主运动，所以我们的眼光应该放远、放宽。 许万平是属于讷于言的那种人，对我的说法没有合适的语言反驳，但 我感觉到，他显然很不以为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我还明确告诉他， 我害怕坐牢，也有许多人还怕坐牢，因为我已经坐了5年牢，无论从 精神上、还是物质上，我和我的同伴都惨不忍睹。那时我们还是不明 世事的学生，进了监狱后，就被置身于社会的大熔炉里，而且是最黑 暗的底层，和形形色色的社会渣滓关在一起。你能想象出那种感觉， 就象一枚蜡烛一样，周围黑暗重重，你拼命地点亮自己，却发现原来 这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且周围的浊气又向你猛烈吹来，把你熄灭在 黑暗中。五年来，我没有朋友可以诉说、可以交流，在监狱里只有把 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但愈是这样愈难受、愈痛苦，因此我的性格越来 越沉默，愈来愈寡言少语。出狱后，我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监狱气，就 象霜打了一样，始终找不到工作。没有工作，生活就无来源，到处求 助，又到处碰壁，近30的人还要父母养着，心理自卑到了极点。还 有，五年来每月的流泪日（犯人对家属接见日的称呼），父亲骑着一 辆自行车，从城市的西边到城市的北边给我送去30元钱。30元，在看 守所里属于低收入，因为钱少受尽了牢头狱霸的欺压。我戴过“背 铐”，蹲过小号，挨过脚踢拳打耳光扇。刚进监狱时，狱卒找我谈话 时，我傲然挺立，要嘛立着，要嘛坐着，绝不象狗一样蹲着，即使狱 卒强令让蹲，也绝不。但到后来，竟不自觉地腿软了，一见狱卒面就 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在法院判决时，母亲听到我被判了五年竟忍不 住在法院门口号啕大哭，引起了许多人围观。事后母亲说：“原以为 眼泪能使人同情，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有时反而让那些家伙瞧不 起。”所以，现在的母亲在我们面前哭过，但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流 泪。在渭南监狱时，母亲有一次看我，人家不让见，母亲竟然一时气 急昏倒在监狱接见室门口，才让见了。 虽然这些苦和中国民主运动的伟大事业比起来不算什么，按理说不应 该提，但这是两码事，尤其是因为盲目地进了监狱，做了无谓的牺 牲，才使得我们对这种苦难有必要进行反思。我对许万平说，在中国 做民主，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生存是个十分残酷的问题，没有一个 人可以饿着肚子搞民主的，尽管这是伟光正加给你无形的枷锁，但你 得面对。生存，首先从家人做起，如果你连自己的家人都照顾不过 来，尽不到应有的责任，还谈什么民主运动？ 我说的是心理话，但许万平好象没有理解，他似乎还怪罪我觉悟不 高，不积极。我摇了摇头，笑了，临走时反复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尽管说。 第二次见到许万平是在2005年的3月份吧。其间许万平还打过几次电 话，一次是在晚上2点，我正睡觉，迷迷糊糊地听见他说什么，我不 知道我答应了、还是没答应。第二次见面时，他和甘肃的王凤山一起 来的，仍旧住在许健雄那儿，在座的还有西安的几个朋友──汤治 平、张鉴康、郑保和、高军生等。我因为有事，只坐了一会儿便匆匆 走掉了。但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心里有一种感觉，老是忐忑不安。果 不其然，后来就听到他被抓，被判刑13年的消息。 我明白，在中国目前的这种“红色恐怖”的情况下，许万平这样的结 果几乎是必然的。尽管从许万平的判决书找不出多少强有力的理由， 但是自“6．4”后的所有民运人士的判刑，哪一个又有什么理由呢！ 这就是中国的特点：把你投进监狱，并不需要多么强有力的理由，只 要他们愿意，他们就会找出理由的。 许万平的所谓“组党”，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也从没在我面前说 起，也没有给我递过什么名片。也许他当时想给我说，但终于没有 说。我后来了解到，许万平曾多次被判刑，在他们眼里属于“冥顽不 化”的一类人，这时就十分佩服他的坚强和执着。许万平虽然只有高 中文化程度，也谈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但他却在时刻不停地作着自 己的事业，而且不顾个人安危，是个不怕一切的人。他坐过几次监 狱，不可能不知道危险，但他仍就毫不顾身的投入进去。这种勇气我 自愧不如。当得知他这次被判了12年后，我后悔当时没有再好好和他 谈谈。虽然人各有志，但作为民主人士，明知道危险就应让他明白我 的意思。这才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我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我其实是 反对那种无策略的“轻举妄动”。 多年的教训使我渐渐明白了一点，作为一个把民主当作事业追求的 人，首先要有一种负责任的态度：不光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别人负 责，对家庭负责。我们已经都不年轻，而且拖儿带女，上有老下有 小。作为民运人士，我们不能象伟光正当初那样说什么“六亲不 认”，搞得妻离子散。追求民主，不但是坐牢，可以有许多种方式。 我对许万平说：“你如果在全国转上一回，便有许多人坐了牢，这并 不是民主运动，而是失败的行为。坐牢和民主是不能划等号的。”我 害怕坐牢，许多人也害怕坐牢，因为这种牢不是沙达姆现在坐的牢， 也不是当年右派住的牛棚，而是完完全全的人间地狱。 现在我的思想已经获得了许多人的理解。我并不害怕什么，但我害怕 虚度。五年，我荒废了多少光阴，至今仍就是这个社会的边缘人。面 对着许多生活困难的朋友，我囊中羞涩，一贫如洗。面对着狱中的朋 友，我更是一筹莫展，唯有默默流泪。我更不想让我父母再哭啼：他 们已经哭够了。我也不愿意看到我的妻儿哭啼。我希望他们保持一个 健康的心灵。我清楚，中国的民主运动是大势所趋，但坐牢、贫困却 不是我们的结果。我希望我们能以一个健康的心灵来从事这一伟大的 事业。希望大家能理解！ 不知狱中的许万平怎样。我只知道，他被关在重庆，但重庆远在千里 之外，而且他的身体……，我真担心啊！ 赵常青情绪化的民主运动者 赵常青，因为是陕西人，我交往比较多。他原来是陕西汉中市的一名 中学教师，在上世纪90年代，因为“反革命罪”坐了三年牢，出来后 失去了公职。2000年他来到西安求职，却始终不如意，很是愤世嫉 俗，和人一说话就发急。在小寨东路的一家小餐馆，我、杨海和赵常 青三个人吃饭时，我可能不经意的一句话使得他发了急，又是瞪眼 睛，又是拍桌子。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啊。当天晚上，他给我打 电话，道了歉，说不应该那么冲动。我笑了笑说，“没关系的，你可 能不理解我的意思。再说大家只是争论么！”其实我明白，也理解， 大凡刚从里面出来的人，当生活处处不如意时，难免如此的。我从里 面刚出来时不也是这样吗？就是到了现在每逢失业、生活困难时，不 也常常找老婆、孩子撒气吗！坏脾气其实都是生活给逼的。 2001年在《人生导报》，一个短命的报纸，当时杨海任主编，我是编 辑部主任，常青做编辑。他写了一篇评论性的文章。说实话，常青的 文笔不错，但明显情绪化很重，文章中有些语言太过火。杨海给删掉 了一些，常青看后闷闷不乐。我们就开导他：“那些家伙都是火眼金 睛，而且一天无所事事，又属于政治上的‘狐狸’，一丝声响他们就 能嗅出绝大的意思，一个字也能看出乾坤来，一滴水也能想象出整个 海洋来。这不是耍的。你不知道中国的新闻管制多严，常常一句话就 让你遭到灭顶之灾。你不知道每年被‘莫明其妙’弄出政治动向的冤 案有多少。何况你这是‘明目张胆’呢！你唤不醒老百姓，反而把人 家给唤醒了！”我说道。要知道《人生导报》发行量只有5,000份， 投进社会还不如一粒石子。但是《人生导报》却聚集着30多名员工， 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饭碗，更是我们这些人的安身立命之本。利用这 个背景，在专制机关的限制下，我们可以做许多事情，何必为一时情 绪而失掉大义呢？ 常青似乎听进去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闷闷不乐。后来《人生导报》 停刊了，常青又成了无业者。他流浪在这个城市中，生活始终无着 落。这几年我们一直为生活发愁。我总是处于失业、就业的浪尖、浪 谷中。就业了，刚刚够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失业了，生活立马陷入 困境，我一家三口曾经靠喝稀饭和吃馒头维持了一个月呢。常青的处 境就更糟些。他从《人生导报》出来后，一直没有工作。他也不愿找 工作，就从事“民运”。大家知道，中国的民运是个穷事业，完全靠 执著，靠信仰，靠坚强，但有时也靠“无知者无畏”支撑着。估计常 青那阵口袋里连几块钱也没有的。他活动的费用基本上靠大家的资 助。 从这以后我再没见过他，只是他偶尔打过来几个电话，表明他的情况 仍旧十分困难。我劝告他还是先解决生存问题吧，也就没再说别的。 但从朋友处我还是听说他在活动，在做事。我“惭愧”我没有他的勇 气，但我还是为他的处境担心，暗暗捏了一把汗。 直到2003年，在渭南监狱，我见到了他。常青被以颠覆国家安全罪判 了五年。尽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在中国这种事情的发生一 点也不奇怪。象我们的案子、许万平的案子、师涛的案子、颜均的案 子……，哪一个不是很荒唐呢？渭南监狱，曾经关过许多政治犯。我 们这一案的许健雄、张明、和华和我──我在这里呆了三年，1,000 多个日夜，受尽了精神的迫害，一到这里我就心里发麻，两腿打颤。 还有“6．4”时的学生马红亮、教师张宗爱、出版社的李贵仁、现在 在美国的刘青，也曾在这里被关过。这是我第二次来见常青。第一次 没见到。这次我们直接到监狱长办公室泡蘑菇。他同意让我们见，但 却是在接见室，要隔着玻璃，而且受到监控。你说的任何话他们都会 听到。见到常青，我们都很高兴，常青也很高兴，说话毫无顾忌。尽 管好心的狱卒一个劲地提醒，但他依然无所顾忌，询问狱外的情况。 我们知道，还是什么也别说：我们不害怕什么，但我们害怕给他在狱 中生活造成不利。我在这里呆过，这点我十分清楚。 我知道，虽然“你不把别人当作流氓，但人家会采取流氓手段对付 你”的。就象鲁迅说的那样，“我历来不怕以最坏的揣度来考虑中国 人”。这些年来，我已经领教了中国人，也知道了什么是中国政府。 回想我们的那次“革命”活动，结局也不是这样的吗。 在1989年下半年，我们西北大学的几个学生组织了一个团体，名为 “民主救国委员会”。说实话，当时我们只是“小孩玩过家家”，中 了“中国革命史”的毒。但说实话，谁也不会有什么推翻共产党的伟 大理想的。但是西安公安局仿佛抓住了一条大鱼，他们才不管你是真 的还是假的，竟无限上纲。我们被列为当年的大案，公安局又是开庆 功会，又是发奖金，据说奖了10万元给那些“有功人员”。有次提审 员提审我时就笑着说：“太谢谢你们了！”弄得我莫明其妙，后来才 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真他妈的毫无人性！ 前几天又得知常青在里面因为拒绝唱《社会主义好》等歌曲，被关了 紧闭，刚刚放了出来。我想去看他，但我知道肯定见不到他。我只能 为他祝福：“常青，好好的，我们等着你回来！” 师涛知识分子似的思想者 师涛，应该是我的师长，尽管我们同属猴，他还比我小几个月，但思 想、成就，在业界的知名度都远远超过我。我一直处在生存的边缘线 上，师涛早就解决了温饱问题，属于较富裕的一层。师涛一直比我混 得好。十多年前，当我在监狱苦熬岁月、盼望着出狱时，他已经是西 安《侨声时报》的一名记者了。出狱后，当我四处求职，有时一月工 资才200元，他已经是月薪1,000元的大牌记者了。前些年来，他一直 在主任、主编的位置上，月薪2,000元、3,000元，生活无忧。而我却 徘徊在“小编小记上”，一月1,000元的水平线上，而且时时刻刻面 临着失业。就是在婚姻上，师涛也比我顺利得多。2001他离了婚，又 结了婚。而我却刚刚结婚……呵呵，呵呵。 1993年，我在渭南监狱时，师涛曾来看过我。说是看，实际上只是问 了几句话。他姨父在监狱里工作，说起里面关了几个学生，我想他可 能好奇吧，就来了。我对他并没多大好感。几年的监狱生活，已使我 备尝人间的冷暖，也见到了许多口头上的、实际上却是鄙夷的同情。 师涛伸出了一双手，我没有动，连握都没有握。他走了，再没有来 过。我叹了叹气：这又是一次虚情假意。 对付虚情假意的东西就应该戳破。后来，我出狱后，西安国安局的那 帮家伙老是来找我。我当时四处奔走，他们就四处找我。我到了郑 州，他们委托郑州“27分局”来找我。没想到我刚走，他们又来到了 西安。我又到了郑州。 他们在我住地的爬出所找我，给我父母打电话，竟然说是我的同学来 看我。我父母很奇怪，同学来看我怎么不直接来家里，偏要去爬出 所。他们就说明了真相，但还是虚情假意地说：是解决孩子困难的。 然后千方百计骗出我在《华商报》上班，就到《华商报》找我。没想 到我刚走，他们就对总编唠叨一通，“象这样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人你 们也敢用？”总编吓得半死，让我不要来了。我只好见他们。周文 艺，据说是处长，还有两个年轻的家伙，被我母亲叫到家里。周文艺 掏出一个工作证，让我验明正身，然后说到：“小刚，身体好吗？” 叫得多么亲热肉麻！我直接说道，“当然不好，你们不是口口声声给 我解决困难吗？我现在最缺的是钱，生活困难，又无工作，还缺老 婆。”周文逸尴尬地笑了。那个年轻的家伙说道，“你怎么火起这么 大？”我说，“把你关进去几年看看，你比我蹦得还高。”那家伙哑 口无言。我说道，“你们也有儿女，如果你们儿女遭受到迫害会是什 么心情。我现在最怕见你们这些家伙了。见到你们，就象条件反射一 样，两腿都打颤。你们不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我还奢求什么 呢。”另一个年轻的家伙说道，“只要你配合得好，我们给你找个工 作。”我知道，说是工作，还不是当奸细！当叛徒！就反问了一句， “怎么配合？”周正色说到，“我问你，西安谁谁都做了什么。”我 勃然大怒，“我又没犯罪，凭什么怀疑我？”就抓起周文逸的杯子摔 在地上，水流了一地，玻璃渣子成圆形崩了一地。周的脸色很难看， 没有说话，灰溜溜地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来找过我。这是多年来我倒 很宁静，嘿嘿！ 还有些家伙说什么“例行公事，我们只是执行者。”但我知道，通常 恶人只是双手叉腰作横蛮状，而它牵着的那条狗却是要咬人的。走狗 往往比它的主人更凶恶，尽管它有时装得多么无辜、多么可怜。这是 生活常识，也是历史规律。 但师涛显然不能和国安局那帮家伙相提并论。他也不是虚情假意。我 出狱后了解到他也是一个有民主思想的人，在“6．4”很活跃，差点 被关了进去，就有点想念他。但那时因为我为生活四处奔走，和师涛 同在一个城市里，却没有见到。 在《西安商报》上班时，我见到了师涛。这时已经是我出狱后第五个 年头了。他和我变化都很大。我知道他。但他好象不认识我，最后经 朋友介绍，才知道我原来就是监狱里的那个，才恍然大悟：“怪不得 这么面熟！”这时的师涛已经是中心主任兼任总编助理，很牛。 师涛是个典型的文人，有一股子傲骨，对和他不同路的人爱理不理 的，总是白眼珠子看人，不知道逢迎献媚。这使他吃亏不少。他总是 不融于当权者。至于这个社会，他更是格格不入。在《西安商报》， 师涛被公认为第一才子，却不容于权贵们，遭到排挤。有一次上夜 班，师涛可能多喝了点酒，拿起一把大毛笔，饱蘸了红墨水，在记者 交上了稿子上又删又改，边删边嚷，嚷着要过总编的瘾。弄得那个专 制的张总很是不悦，从此处处给他穿小鞋。先是借口师涛负责的采编 部出了一篇法轮功的稿子，犯下了严重的政治错误，先是成了出版中 心主任，接着又成了文化部主任，连降三级，而且七、八个人的文化 部还要设两个主任。任何愚蠢的人都看出这是针对师涛的。师涛便再 没有出现在报社。 离开《西安商报》后，师涛先是在西安的报社混，后来又去了山西， 接着又去了湖南等地方。两年后，便听到师涛被判刑十年的消息。我 先是吃惊，待了解真相后，我沉默了，也明白了：因为师涛没有坐过 牢，对当局的恶劣也没有充分的认识。他只是写了几篇文章啊。但纵 观被判刑的，哪一个不是…… 十年是个漫长的过程。古人云：“十年生死两茫茫”。但师涛，我知 道他很坚强，也明白他不会放弃。我们想去看他，湖南却远在千里， 阻隔了朋友们见他的机会。愿他在里面生活得好些。几年后，也许还 会有重聚的那一天的，我们等待着…… 12点了，窗外炮声隆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今年绝对会比去年要好 得多。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规律。在新的一年里，我祝愿大家都好！ （1月28日晚12点草稿。2月8日录入完，修改。2月15日再次修改。2 月17日再再修改。）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关注、声援严正学， 声讨、围剿中共官黑、官恶 孙克 著名画家、行为艺术家严正学发起《围剿中共官场黑恶官员──致中 共中央胡锦涛、温家宝公开信》的签名。2006年2月13日，不顾维权 律师郭飞熊在新华门前绝食被抓捕，第二位接力而上到中南海前进行 绝食抗议。严被警方传讯后被台州公安带离北京后失踪已一个多星 期，至今杳无音讯。关注严正学、声援严正学、声讨围剿中共官场黑 恶官员，请到签名网上签名！ ┌───────────────────────┐ │　　　围剿中共官场黑恶官员　　　　　　　　　　│ │　　　──致中共中央胡锦涛、温家宝公开信　　　│ │　　　　　　　　　　　　　　　　　　　　　　　│ │　　　　　　　　　　严正学　　　　　　　　　　│ ├───────────────────────┤ │　　　　　　　　　　签名网　　　　　　　　　　│ └───────────────────────┘ 声援联署签名： 严正学（北京） 胡平（美国《北京之春》主编）、羊子（美国王若望夫人）、 刘国华（波士顿）、唐元隽（美国）、李金后（美国）、 Mantyang（旧金山）、SophiaCai（美国）、郑义（美国）、 mingbian（美国）、bearfromchina（美国）、徐文立（美国）、 载豪（美国）、Rolls（美国）、Chslery（纽约）、 孙云（美国）、陈破空（美国）、xintianwong（美国）、 Odyssely（美国）、郭国汀（加拿大）、辛明（加拿大）、 袁文瑞（韩国）、三浦顺子（日本）、黄河清（西班牙）、 slqlang（新西兰）、温元凯（俄罗斯）、周育田（泰国）、 孙丰（加拿大）、葛孟海（德国）、喻智官（爱尔兰）、 孙立勇（澳大利亚）、谢耀敏（澳大利亚）、 王犀利（HongKong）、柳孚三（香港）、何大仁（香港）、 各地营救王炳章大联盟（香港）、刘泰（香港）、武振荣（韩国）、 郑钦华（巴黎）、康秋星（巴黎）、黄河边（巴黎）、 容瑄（台湾）、周芳华（台湾）、陈彩桂（台湾）、定芬（台北）、 陈柏达（台湾）、大岛康仁（日本）、高智晟（北京）、 刘京生（北京）、赵昕（北京）、万延海（北京）、 康玉春（北京）、荀根（北京）、侯杰（北京）、沙裕光（北京）、 马文都（北京）、刘荻（北京）、李海（北京）、钱丽丽（北京）、 胡佳（北京）、齐志勇（北京）、刘焕文（北京）、 李桂芳（北京）、关增礼（北京）、王学鑫（北京）、 何天（北京）、梁景禄（北京）、郑然（北京）、张鸣彬（北京）、 李爱燕（北京）、邓焕武（重庆）、何骞雄（北京）、 陈西（贵州）、莫建刚（贵州）、吴玉琴（贵阳）、 张重发（贵阳）、廖双元（贵阳）、李任科（贵阳）、 杜和平（贵阳）、吴郁（贵阳）、曾宁（贵阳）、黄燕明（贵阳）、 杜和（贵阳）、李任（贵阳）、陈树庆（杭州）、毛国良（浙江）、 徐光（浙江）、王富华（浙江）、王东海（浙江）、 王荣清（浙江）、单称峰（浙江）、钟子期（浙江）、 吕耿松（浙江）、范丽明（浙江）、林大刚（浙江）、 蔡敏（浙江）、楼裕根（浙江富阳）、池建伟（杭州）、 张诒达（浙江海宁）、王海东（浙江）、刘真（河南）、 东海一枭（广西）、王剑（中国山东）、田晓明（山东）、 杨在新（广西）、黄智峰（广西贵港）、包子（中国学生）、 倪名（中国）、磊石（山东）、王金波（山东）、 krc（广东）、高相力（广东）、马信熊（广州）、 郭起真（山东）、许正阳（山东）、张孟珍（山东诸城）、 黄志刚（辽宁）、林信舒（福逮）、黄晓敏（四川）、 江河（中国大陆）、小仲（中国大陆）、郭晓明（广东）、 孟辉（广东）、刘逸明（广东）、许永志（广东）、 谭坚民（广西桂林）、陈愤（广东佛山）、张重（中国）、 易尧（湖南）、贺伟华（湖南）、为了正义（沈阳）、 陈刚（上海）、梁建华（上海）、klli（广东）、 钱铭（中国青岛）、Shenghua（中国大陆）、杨隆贤（湖南）、 高赞（上海）、顾海（江苏）、孙军（江苏）、腾放（云南）、 王前（无锡）、高鸿（江苏南通）、王峰（无锡）、 dadaocy（china）、Kyacking（深圳）、毛心桥（安徽合肥）、 王邹（安徽）、潇湘草民（中国教师）、贺国庆（吉林）、 张嘉凌（黑龙江）、石头（武汉）、冯家丕（中国湖南）、 周明（武汉）、朴石（中国）、历从德（内蒙）、陈国敏（江西）、 凌云（中国）、孺子牛（中国）、马睿杰（河南）、 宋德玺（新疆哈密）、柳玉成（中国）、陈诚山（山东）、 刘明（河北）、江东法（河北）、唐继树（河北）、 qgykuu（中国）、黑岳（青海）、陶继信（阜阳）、 李佳方（平阳） ------------------------------------------------------------ 2006.2.8留言 ------------------------------------------------------------ ◆陈树庆（杭州中国民主党）：正义不仅应得到实现，而且要以人 　们看得见的方式实现。而实现正义，离不开踏实的调查，离不开历 　史的纪录，更离不开不屈不挠的抗争。这些事情，严正学先生多年 　来一直在实践着。严正学先生，是我们浙江人民的骄傲！ ◆柳孚三（香港自由写稿人）：胡温应该引咎辞职，向中国人民谢 　罪！ ◆胡平（美国《北京之春》主编）：胡平支持！ ◆徐文立：我鉴名！ ◆黄河清、郑义、羊子（美国王若望夫人）、唐元隽请严先生签 　上我们的名！ ◆廖双元吴玉琴（贵州贵阳）：坚决支持！捍卫正义之举！ ------------------------------------------------------------ 2006.2.9留言 ------------------------------------------------------------ ◆范丽明（浙江）：胡温高层：13亿双眼紧睛在看着你们的行动呵！ ◆周育田（泰国，中国民权）：砸碎中共这个万恶的政府流氓暴力团 　伙！ ◆小仲（中国大陆）：相信胡哥会作主。 ◆朴石（China，技术人员）：保障人权！把人民的权利还给全中国 　人民！惩治腐败及共产党罪犯！ ◆顾海（江苏私营业主）：早就领教共匪的腐败，切身体会他们卑 　鄙无耻下流的嘴脸，声援声张正义的律师们。 ◆孟辉、杨隆贤（广东、湖南工程师）：支持！大力支持！！！！ 　！！！！！！！ ◆高赞（上海自由撰稿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 　未到，时候一到，立即就报！ ◆孙军（江苏学者，中国民主党员）：毫无疑问，中共正在一步一步 　走向坟墓。 ◆毛国良（中国浙江异议人士）：同胞们，人人行动起来，铲除邪 　党，缔造共和。 ◆郭起真：坚决支持严正学的正义行动！ ◆为了正义（沈阳）：2008年奥运会推翻共党，我们进行百万人甚至 　千万人北京大游行，看看共党是如何使用暴力的！因为世界在看着 　中国！ ◆许正阳（山东金融文秘）：人民败类，众人应见而诛之，简直是灭 　绝人性 ◆刘京生（北京市海淀区香山饭店家属院14门1号）：支持严正学。 ◆王邹（安徽大高村6队农民）：这就是中国！ ◆宋德玺（哈密铁路职工）：支持一切正义力量向恶势力斗争！ ◆荀根（北京异见人士）：胡温还能做什么正事？只剩下作秀了。中 　共岂能不速亡？ ◆郭国汀（加拿大律师）：唯有彻底抛弃中共，才可能结束中国人民 　的苦难。因此推翻中共专制流氓暴政，是中国人民的历史责任！ ◆陈愤（广东佛山自由职业）：黑恶势力抬头，制度内的一般分子尚 　且难免受累受害，普通民众更是水深火热了。坚决声援"围剿中共 　官场黑恶官员"提议。 ◆钱铭（中国青岛自由职业）：痛恨无法无天的恶官 ◆毛心桥（安徽合肥研究员）：完全同意，极力支持严学正先生的倡 　议！ ◆石头（武汉市工人）：打倒共产党 ◆陈刚（上海司机）：胡锦涛、温家宝，立即处置这些地方恶官或许 　还能让人对你们个人留下一点“良心领袖”的印记，尽管你们无法 　改变整个官场的黑恶。 ◆王峰、王前（无锡工程师）：声援，支持严正学！ ◆容瑄（台湾行政）：唤醒善良及良知，人民等待你给他们的是什么 　……自由、人权，最高领袖要是以德服民啊！人民那会不爱自己的 　国土的。天灭中共是迟早的事，把握这最最後的命运掌握在您的手 　中。 ------------------------------------------------------------ 2006.2.10留言 ------------------------------------------------------------ ◆冯家丕（中国湖南经理）：只有彻底退垮中共，中国人民才会有幸 　福！ ◆王犀利（Hong Kong staff member）：支持！胡温对于中国社会一 　系列腐败事件始终采取装聋作哑态度实际上就是公开包庇。不做正 　经事，占着茅坑不垃屎还是请二位辞职！ ◆张孟珍（山东省诸城市个体）：为尽快解体共产党而努力！为迎接 　没有共产党的新中国而奋斗不息！！！ ◆王剑（中国山东工人）：震惊，泣血，支持围剿中共官场黑恶官 　员，迎接没有共产党的新中国！ ◆Shenghua（中国大陆工程师）：强烈支持围剿中共官场黑恶官员， 　但对胡、温不抱什么希望，因为中共、恶党的邪恶本质决定了它的 　行为，呼吁民众退出中共、恶党及其邪恶组织！退出共产恶党，才 　有新中国！ ◆周明（武汉市傅家坡经商）：希望胡主席以百姓利益为重，早日实 　行政治体制改革，共产主义道路是走不通的，修正主义道路一样也 　是行不通的。放眼世界，只要是走所谓共产主义道路的国家，都是 　腐败，都是贫穷，都是灭亡。 ◆周芳华（台湾教师）：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不要小看人民反扑的力 　量，因为不堪暴政而揭竿起义在历史上的记载多的是，在上位者不 　可不知！！ ◆刘国华（波士顿商人）：专制独裁者不可能拥有未来，政治野蛮是 　专制统治的手段。围剿中共官场黑恶官员，保护人权就必须取消特 　权！没有民主，一个腐败中国的黑恶官场就是黑社会，如果腐败长 　期无治，整个民族都会慢慢腐烂 ◆潇湘草民（中国教师）：正义终会伸张，邪恶必将审判！我活在这 　非人的世界，我一定要走出这世界！到处是黑茫茫的一片，哪里是 　尽头！ ◆杨在新（广西合浦县律师）、黄晓敏（大陆经理人）：是人权的受 　害者都应该支持他！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关于绝食维权抗暴的紧急声明 高智晟 从2006年2月18日早晨6点到19日早晨6点，我将在自己的办公室进行 24小时的绝食。 １、声援我的那些因在自己家里绝食抗争而遭受中国政府非法关押、 　　非法迫害的同胞。 ２、抗议中国政府妄行不法、粗暴践踏人类社会的文明共识和人类基 　　本尊严，抗议政府野蛮践踏中国《宪法》，以极其下流的手段严 　　重侵犯我一家人权利的恶行。 只因我提出了绝食维权抗暴的倡议，中国政府最近几日对参加绝食的 无权利的中国人及我全家迫害的野蛮疯狂及无法无天，已经到了彻底 不顾廉耻的地步。大量参加绝食的公民遭到非法抓捕、关押、殴打和 软禁。2月16日，继齐志勇、胡佳失踪后，我的三名工作人员被北京 市公安局非法绑架，其中欧阳小戎作为帮助我的志愿者来到北京还不 到24小时，就被非法绑架，至今下落不明。我的助手温海波律师在被 非法关押十几个小时后，被无限期软禁在家，不能与我见面。我的家 庭电话、办公室电话、传真和电脑网络被切断（电脑网络现又改为每 一～二分钟切断一次）；我的家人被24小时包围、跟踪、骚扰。官权 已无耻到完全侵入我家人的私人生活领域！鉴于目前的暴力恐怖现 实，鉴于参加绝食抗争的勇敢公民遭到中国政府野蛮迫害的残酷现 状，鉴于我作为维权抗暴义工的工作条件已全部被非法剥夺，现就今 后维权绝食抗暴的形式特作以下紧急声明： １、从今天起，今后每周六我个人将在自己的办公室进行24小时的绝 　　食抗议。 ２、鉴于政府的无法无天及流氓暴行，我建议从即日起，国内公民可 　　自发地参加绝食（可不对外公布电话），也可以以化名的方式参 　　加绝食；单一化名参加绝食者，需以公布绝食日志为条件。（原 　　定的湖南、山东、贵州省绝食接力改为自发决定。） ３、每周六的绝食，我个人将公布一份包含全国各地自发绝食者姓名 　　（含化名）的绝食日志。 ４、今后凡发生政府针对公民的屠杀和血腥暴力事件、严重的司法迫 　　害和政治迫害事件，我将适时坚定地发起全国性绝食抗议联动。 ５、在此我特别感谢香港立法会议员、著名律师何俊仁先生。何先生 　　在每周三对我们的绝食抗暴的悲壮之举以24小时的绝食进行声 　　援。向他表达我的敬意。 （2006年2月18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阵澳洲分部成员 拜会到访的西藏流亡政府总理 秦晋 2月18日下午澳洲民运团体的秦晋、张小刚、胡尧等一行6人在悉尼的 Westin酒店拜会了到访澳洲的西藏流亡政府总理Samdhong Rinpoche 以及达赖喇嘛派驻澳洲的代表阿提夏先生。 澳洲民运团体首先向西藏流亡政府总理表达了对达赖喇嘛的崇高的敬 意，并且询问达赖喇嘛的身体健康状况。流亡政府总理和阿提夏先生 都表示达赖喇嘛的身体状况非常良好。 民运方面比较关注近来达赖喇嘛的特使与中共之间的政治谈判的进 展。流亡政府总理表示：自79年以后，达赖喇嘛一直愿意放弃西藏独 立于中国之外的主张，只是要求西藏的高度自治，保持西藏的宗教和 文化，承认中国的中央政府，把西藏的国防和外交交付给中央政府。 然而这一温和、理性、务实的政治主张，长期得不到中国政府的应有 的回应。近年来对话已经重新开始，业已进行了四轮谈判，现在正在 进行第五轮的会谈。实质性的会谈成果尚没有明显的表现。 西藏流亡政府把支持中国大陆的民主化作为一项基本政策，因为，中 国的民主化可以解决很多棘手的政治问题。他们希望西藏能够获得如 同香港和澳门的政治地位，达赖喇嘛能够回到西藏本土。 当问及藏人是如何看待达赖喇嘛这一政治主张的，流亡政府总理告诉 在座的民运人士，国内的藏人接受自治的主张，而生活在境外的不少 年轻的藏人，尤其是一个西藏青年团体则认为自治不可行，他们甚至 主张用暴力的方式改变现在西藏的状态。当然，这部人所占的比例并 不大，而且在目前达赖喇嘛的和平主义的影响下作为有限。 流亡政府总理和澳洲的民运代表有一个基本共识，就是现阶段双方通 力合作，推进中国大陆的民主化；民主化以后的中国，汉、藏两个民 族应该继续在一个国度里如兄弟般地和平相处、相互依存。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运如何才能实现“四大” 刘荻 最近武振荣、陈泱潮等民运人士在互联网上发表“大字报”，要求重 新认识文革，恢复文革时期的“四大”。本文不想探讨文革的评价问 题──但或许不得不涉及──只想谈谈如何才能实现“四大”的问 题。 咋一看“四大”在互联网上不是早已实现了么，怎么又呼吁“回归” 呢？其实不然，武先生等希望的是中国人民群众（如“文化大革命” 中的学生、工人、市民、农民和一般干部）都拿“拿起笔，做刀 枪”，广泛运用“四大”武器同共产党“作战”；只有几个知识分 子、异议人士、有文化的人发表高见，他们是不满意的。 那就要问问了，互联网上并没有人只允许“知识分子、异议人士、有 文化的人发表高见”，而让“人民做哑巴和聋子”，那么人民群众为 什么不发表高见、而要“装聋作哑”呢？或许我们应该问，今天的中 国人民，为什么没有文革时期的政治热情高？ 我们还是要回到文革的定性上。我认为，文革是由最高统治者利用其 绝对权威发动并操纵的，文革中的“四大”和人民群众高涨的政治热 情，自然也是最高统治者的发动和操纵的产物。当然，文革中确实也 有人民群众利用统治者给予的“四大”表达自己的心愿和不满的一方 面，但是没有拥有绝对权威的最高统治者的发动，就不可能有“四 大”，这大概也是事实。此外，最高统治者还利用其绝对权威，既不 让人民群众关心自己的吃饭穿衣，也不让人民群众泡ＭＭ谈恋爱，连 娱乐也只有八个革命样板戏，人民群众就只剩下政治可以关心了；而 今天的社会更加多元化，可关心的事物也更多，所以今天关心政治的 人民群众比文革时少，也是一种正常现象。因此，民运人士如果想要 恢复文革时的“四大”，唯一的办法就是使自己成为拥有绝对权威的 最高统治者，别无他法。 除了动机问题之外，人民群众不在互联网上运用“四大”，当然也有 其他因素。比如经济问题：有些人民群众买不起电脑，上不起网，自 然无法在网上运用“四大”。要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武、陈等民运 人士向全国买不起电脑、上不起网的人民群众免费赠送电脑，免费安 装宽带，使他们能够运用“四大”。还有能力问题：有些人民群众不 会使用电脑，甚至不会读写，这就需要武、陈等民运人士免费教他们 读写和使用电脑，使他们能够运用“四大”。最后还有技术问题：中 共封网使得一部分人无法运用“四大”，这需要武、陈等同志开发出 便捷好用的破网工具来…… 如果他们能做到以上四点，实现“四大”就是有希望的；如果做不到 的话，一切就都只是空谈。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疯狂的年代 童年的记忆 吴玉琴 那场发生在神州大地上，让整个民族深恶痛绝的以“无产阶级文化大 革命”为名的政治大风暴，已经过去40年了。但史无前例的大内乱给 人们留下的创伤却是久久难以愈合，时而隐隐作痛。这是一场由领导 者错误发动、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大内乱。 毛泽东在发动“文化大革命”时，已经是一个73岁的老人了，出于人 类发展的自然规律，此时高高在上的毛泽东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一种老 年人的恐惧，担心在政治舞台上权力的流失。为了确保自己的绝对权 力和威信，他不惜翻云覆雨的发动了“文化大革命”。原以为可以通 过天下大乱来达到天下大治，谁知事与愿违，十年的“文革”对整个 国家和人民造成的伤害和损失，是难以估计和掂量的。 “文化大革命”时，我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由于母亲的家庭是地 主，她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逃亡地主”。那时我的家是住在贵阳市 蔡家街54号的一个大院内，院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因为母亲是在“四 清”时就被定为地主的，所以我们家在院落中就首当其冲的领略了 “文化大革命”发起时的第一张大字报“勒令地主婆彭登庆滚回原籍 去”（母亲是毕节市的人）贴在过道两边的墙上。那时的我，看了大 字报后，居然会有一种怨恨母亲的感觉，认为是母亲连累了我们。 （但随着一张又一张的大字报贴上去，一家又一家的人被整，我的这 种怨恨感越来越弱，直到最后荡然无存）没有多久，父亲在单位上， 由于有人说父亲骂毛泽东是土匪，而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当父 亲被隔离，母亲被遣返后，我头上的天仿佛一下子跨了下来。去学校 读书，同学三个、五个的揪着我就打，骂我“小地主”不准我进教室 上课。就这样我绝望了，曾经想到了死。可是看着妹妹和弟弟，他们 成天就说：“姐姐，我要和你玩”两人谁家也不去，（太太家、姑姑 家）就成天围着我转。想着父母不在家，我又是家里的老大，一个九 岁的孩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于是就带着弟妹和院子里其 它被定为“黑五类”家庭的子女，（这时我们院子里除了两家没有被 整外，其它家都被专政了，过道两边的大字报已经重复贴了多次。） 只要一看见打过我的同学是一个人时，我们就一哄而上的冲上去打他 一顿，这样重复了几次，就再也没有同学敢欺负我们了。 我们是孩子，在尝到点甜头后，愈发胆大，院子里十几个孩子居然组 成了“宣传队”，上街去跳舞、唱歌，目的是尽量保护自己。这还不 够，我们一群人甚至跑到各个部门去报名参加“红卫兵”组织，人家 如果嫌我们个子矮，我们就在窗户外面用砖头把自己垫高。那时候多 如牛毛的“红卫兵”组织，为了表示自己组织人员名额最多，什么人 去参加，他们都是热烈欢迎的。 父亲在被隔离了一段时间之后回来，抱着我和弟弟、妹妹大哭了一 场，及至我兴高采烈的告诉父亲这一段时间我们的经历，并拿出一大 摞参加“红卫兵”发的袖章时，胆小的父亲哭笑不得的对我说：“儿 啊、你可不能这样做啊！你们一个人参加这么多的组织，难道不怕人 家找你们的麻烦吗？你们要记住，这是一场灾难，一场浩劫啊！连菩 萨都在劫难逃，何况人呢！今后不管怎样艰难，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开 开心心的活下去！” 土匪式的抄家，半夜三更破门而入，打、砸、抢、拿、忙得不亦乐 乎。事后，你根本不知道，你家被哪一个组织抄家了。我们蔡家街派 出所门口有一户人家，家里五姊妹都是大学生，那时的我，非常羡慕 他们家，觉得是知识分子真了不起。可是这家人却因为一次半夜抄 家，五姊妹一下子就疯了三个。许多老年人见后就说：“可怜啊！怎 么一下子就疯了呢？”而我家在“文革”时被抄家是若干次，我甚至 不记得被抄走了哪些东西，只记得家里供奉的一尊菩萨被抄走了。结 婚以后，由于双元的原因，我们家又两次被抄，但我已经体会不到害 怕了，因为已经历过。 没有人性的疯狂，今天还在高高在上，明天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今 天还在斗争别人，明天说不定就轮到了你。无论大人和小孩，都变得 很疯狂，钻空子、找茬子，大人小孩都会。我们老师在黑板上教写词 语，批评、马克思、真理、由于中间距离比较近，突然就有同学说： “老师写的是反动标语，”当时老师的脸都被吓白了。那时我坐第一 排，不知怎么搞的，我想都没想一下子就上去用黑板擦替老师擦掉 了，老师向我露出了感激的微笑。（我的班主任帅老师一直对我都很 好）我们班里有一男同学和一女同学，成天就为了争当班主席闹得不 可开交，突然有一天，女同学的父亲被专政了，女同学就不可能当班 主席了，就在男同学轻松不到一星期，男同学的父亲也被专政了。批 斗、带着“尖尖帽”斗争、挂着黑牌游街的人，每天不知有多少。这 场运动的灾难性波及到每一个家庭和每一个孩子。运动初期时“黑五 类”的子女比较少，那时他们大多受到了同龄人欺负，后来“黑五 类”的子女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小小年纪反而团结在了一起，以此 方式保护自己。 我们从进小学读书就遇上了“文化大革命”从来没有好好的学过文 化，这中间除了背“语录”就是抄“社论”，唱“样板戏”，连一场 正式的考试也没经过。对于毛泽东发动的这一场“文化大革命”，尽 管我们因为年龄的因素，没有受到直接冲击，但由于受家庭和亲人的 牵连，使我们过早的承受了我们那个年龄无法承受的灾难。由于“文 化大革命”对我们的影响，使我对于这场运动十分的反感，对于此次 运动的始作俑者，我始终认为，作为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君王， 如果你不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去体恤民众，安抚民众。而是用它来制造 灾难和播种灾难，那你将永远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老百姓也是不可 能拥护你的！ （2006年2月18日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邓小平时代的外交定位 中共三代外交探索（3之2 ） 牟传珩 一、放弃“一条线”战略 当邓小平接过毛泽东时代的旗帜，还在继续“一条线”、“两角斗” 的外交战略，如“中越边境战争”的实质意义在于给苏联“眼色” 看。但中共第二代人很快发现，中国的这种与发达国家建立战略关系 “一边倒”，会疏远“第三世界”；而“以苏划线”又与不反苏的国 家产生了矛盾，这又从另一种角度削弱了中国的国际战略地位，不符 合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 当美国人卸下了越南战争的包袱，国力大增，而苏联人则因陷入阿富 汗战争，四面插手力不从心时，美国便战了上风。于是美国不再看重 打中国这张牌了。1981年，美国共和党新总统里根上台做出对台销售 武器就是例证。美国立场的变化，大大刺激了中共政府，导致了中美 关系的波折。与此同时，从1982年初开始，苏联对中国却采取了缓和 姿态，其领导人表示“不寻求与中国对抗”，于是中共政府基于邓小 平折衷、调和、灵活务实的主导意识，开始了外交定位上的转变，即 放弃“一条线”“一边倒”的战略。 中国自1982年下半年起，便不再重复提划分“三个世界”理论。当中 苏关系改善之后，又代之以“不结盟”、“不打头”、“谁也不得 罪”的外交定位。 这时中国在国际交往中，逐渐形成不以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决定国家 关系的亲疏，而是根据问题本身的是非曲直，以国家利益为最高准 则，独立自主地做出判断的外交路线。 中共第二代领导集体针对中、美关系的变化，多次强调反对世界霸 权，“不依附任何大国势力”，并坚守独立自主的国家外交定位。这 时的中国政府，突出了“不依附”的外交立场。当时的中共总书记胡 耀邦，代表11届中央委员会所作的政治报告，就以《坚持独立自主的 对外政策》为题，全面阐述了中国对外政策。由此以来，中国“独立 自主”的外交定位，就在两极世界之间，构架了中、美、苏三点三面 的三角关系。邓小平这样说“中国本来是个穷国，为什么会有中、 美、苏‘大三角’的说法？就是因为中国是独立自主的国家。”无可 争议，“独立自主”的外交选择，使中国在世界冷战后期，有了更大 的自由度和灵活性，因而也加强了中国的国际地位。 中、美、苏“大三角”关系，有利于世界关系的战略平衡，是两极对 抗强弩之未的产物，也是多元世界到来的序曲。 继中国1989“6．4”风波之后，“柏林墙”倒塌，东欧剧变，顷刻之 间改变了“华约”与“北约”的游戏规则。旧的世界格局被打破，国 际进入了暂时的无序状态。当世界各国政治家都惊愕不已、手忙脚乱 地调整其国家角色时，邓小平又提出了“冷静观察，守住阵地，沉着 应付，韬光养晦，善于守拙，决不当头”的24字治国方针，作为他留 给第三代领导人的最后政治遗产。这个政治遗产的核心，就是中国在 冷战结束后变化莫测的国际舞台上，不再寻求扮演“旗手”的角色。 这就从根本上修正了充当“世界革命中心”的外交目标，把毛泽东时 代的“阵线分明”，改变为“战略模糊”。 中共第二代领导人所倡导全面开放与改革中的中国外交定位，可以用 “不结盟”“不依附”“不当头”的三句话概括。“不结盟”是针对 与苏联结盟“一边倒”的失败教训提出的：“不依附”是针对与美国 势力建立“一条线”利弊权衡提出的；而“不当头”则是针对两极格 局结束，世界处于激变状态所作出的战略调整。 但是，我们必须明确的是，邓小平时代的外交选择也存在两个值得探 讨的问题：其一，他在倡导全面开放改革路线的同时，也强调了他的 政治原则，即继续“反和平演变”，“决不允许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在 我国泛滥”，这实质上也是一种对人类共同生活方式划分姓社姓资的 “二分法”，凸显了与西方社会的矛盾，不符合意识形态淡化的时代 大趋势，这是他“合二为一”思想的又一种折扣。由此也对中共第三 代领导人外交战略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其二，他强调始终要维护发展 中国家利益，在联合国扮演“第三世界代言人”的角色。这样就把发 达国家与发展国家冲突的焦点集中在中国身上，因而也不利于我们中 华民族自身的独特利益于发展。 二、谋求树立和平形象 毛泽东时代的“准备打仗”，是两极对抗历史时期，在“划线”意识 基础上，认为“由于帝国主义的存在矛盾不可调和，世界大战不可避 免”得出的结论，因而留给世人一个“好斗”“好战”的形象；邓小 平时代的“树立和平形象”，则是世界走向缓和的新时期，认为“战 争是可以避免的”而做出的外交选择。第二代领导人明确提出中国要 “维护和平、反对战争”。这是对毛泽东的“二分法”“战争观”的 一种积极扬弃。 1982年8月，邓小平在同联合国秘书长德奎利亚尔的谈话中说：“有 人说中国好战，其实中国最希望和平”，“中国希望20年不打仗” “我们希望至少有50年到70年的和平时间。”1984年2月24日，邓小 平在会见美国乔治城大学的学者时说：“世界上有许多争端，总要找 个什么办法，不用战争手段而用和平方式来解决这种问题。”1985年 3月4日，邓小平会见日本商工会议所访华团时说：“我们多年来一直 强调战争的危险。后来我们的观点有点变化。我们感到，虽然战争的 危险还存在，但是制约战争的力量有了可喜的发展。“同年9月，邓 小平又在会见奥地利总统基希施莱格时说：”我们对战争的看法有了 变化，现在我们的看法大概一致了──战争是可以避免的“。1986年 3月，邓小平会见新西兰总理朗伊时说：”我们坚持反对霸权主义， 维护世界和平的外交政治。谁搞和平，我们就拥护；谁搞战争与霸 权，我们就反对，我们就批评，就不投赞成票。“ 由此可见，中共第二代领导集体，在包括以胡耀邦、赵紫阳为代表的 新一代领导成员的推动下，从1982年“中国希望20年不打仗”，途径 “虽然战争的危险还存在”，到“战争是可以避免的”认识不断进 步，彻底完成了对毛泽东的“战争不可避免”理论的否定，为中国树 立和平形象奠定了思想基础。在此基础上，中国采取了以下积极外交 行为：维护和发展与美国的外交关系；推动改善与前苏联关系的正常 化；寻求睦邻友好的周边关系（包括与日本、印度、韩国、越南、蒙 古等协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积极发展与西欧关系；承认与保持与 东欧变革过程中的国家关系；同时侧重发展与发展中国家的友好关 系。此外，积极参加世界性组织的活动与国际性多边合作，在世界上 巧妙地把毛泽东时代说“不”的声音转变为“可是”，同时在军事上 宣布裁军100万，以证明拥有十多亿人民的中国，正顺应世界大裁军 潮流，是“和平的力量和制约战争的形象”。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人民公社与人性 刘建安 2003年，我写了一篇《人民公社与人性》，企图解读我35年间对人民 公社的认识。 有一个新词汇，叫“知青情结”。什么是知青情结呢？我想，至少应 有一种民粹主义的成分，包含了对于农民的悲天悯人的情怀。由此， 我想写一组文章，表达我35年来对于农村、农业、农民问题观察与思 考的结论。 一、人民公社政策沿革与始末 1958年初，部分省开始成立名称不一、合并农业合作社的规模较大的 集体经济组织。二、三月间，毛泽东同陈伯达谈话，提到乡社合一， 什么都管，工农商学兵，将来就是共产主义雏形的设想，等等。4 月，刘少奇、周恩来、陆定一、邓力群在火车上《吹公社，吹乌托 邦，吹过渡到共产主义》（刘少奇，1958年11月）。4月20日，河南 遂平县委成立了全国第一个由27个小社合并、6,000户农民组成的大 社。 1958年6月初，陆定一组织编写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 论共产主义社会》，收入初稿的有恩格斯《在爱北斐特的演说》中提 到共产主义社会有基层组织叫公社的一条语录，这对人民公社的命名 起了重要作用。 7月1日，《红旗》杂志发表陈伯达的文章，第一次公开引用毛泽东的 设想和正式使用“人民公社”的名称。 8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北戴河会议，29日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在 农村建立人民公社问题的决议》，决议认为“人民公社是形势发展的 必然趋势”，并就社的规模、转为社的做法和步骤，以及并社中的若 干经济政策，与社的名称、所有制和分配制等问题提出了政策。该决 议9月10日刊登于《人民日报》。由于并社前的财产、债权债务、生 产条件的不一致，却又“不要采取算细帐、找平补齐的办法”，集体 所有制一开始表现为公社所有制，必然导致公社范围内的一次对农村 现有财产的、违背等价交换原则的“共产”，何况最后一句话说“看 来，共产主义在我国的实现，已经不是什么遥远的事情了，我们应该 积极地运用人民公社的形式，摸索出一条过渡到共产主义的具体途 径”，这就导致了1958年的刮共产风，并且有的大社又太大，一平二 调就顺理成章了。 同月30日中央农村工作部主办的《人民公社运动简报》就宣布“全国 基本实现了农村人民公社化”。这时全国入社占总农户的90%以上。 有近百个县是一县一社，全国平均每社4,700多户。这篇文章指明了 “在分配制度上，工资制和供给制将逐渐成为人民公社分配的主要形 式”，说有很多公社“吃饭不要钱”，“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 生活集体化”，等等。此时公社的特点是一大二公，政社合一，一平 二调，大刮共产风。这实质是就是剥夺农民。这次“共产风”虽然很 快被纠正，但已经被“共”的“产”却已经成为既成事实，其后遗症 一直伴随着人民公社的始终，残余始终存在，或变相地存在。 对于其严重后果，中共中央很快感到不妥，于同年11月28日至12月10 日，中共八届二中全会通过《关于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针对 共产风提出了几条退步的政策。 1959年1月27日至3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郑州会议，毛泽东批评人 民公社成立后刮起了“共产风”，一是穷富拉平，二是积累太多，三 是“共”各种“产”。4月政治局上海会议作出了《关于人民公社的 十八个问题》，确定了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所有的经济体制，但 仍要求“要由基本上生产队所有制，改变成为基本上公社所有制”， 又矛盾地规定“一般是以相当于原来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单位作为 基本核算单位”及“生产小队的部分所有制”，这种结构，为公社、 大队平调小队留下了政策依据，造成了以后长期挫伤农民生产积极性 的体制；它肯定了工资制和供给制，尽管工资制是“按劳分配”的部 分，但是，当基本上没有或很少有货币用于发工资时，同时供给制分 配主要是实物部分，尤其以粮食为主要对象时，就事实上形成了平均 主义而非按劳分配的分配方式，这种平等但极不公平的分配方式，是 人民公社20多年使农民陷于贫穷贫困的经济根源与制度根源。 1960年11月3日，发出《中共中央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当前政策问题的 紧急指示》，批评了“共产风”，确认了“三级所有，队为基础，是 现阶段人民公社的根本制度”，这里的“队”指大队；同时“坚持生 产小队的部分所有制”；分配制度是“伙食供给制”或“粮食供给 制”，以及“供给部分和工资部分三、七开”。1961年3月中央制定 《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简称为“60条”），仍然确定 大队为“独立经营单位”，“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在全大队范围内 实行统一分配，又承认各生产队的差别”。继续坚持了前一年的政 策。 1962年2月13日发出《中共中央关于改变农村人民公社基本核算单位 问题的指示》，将基本核算单位下放到生产队。生产队即小队，相当 于原来的初级合作社，退回到1955年经济单位的规模。这在一定程度 上把平均主义缩小到几十户的范围，但是，平均主义仍然存在，仍然 长期地、严重地影响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同年9月27日，中共八届十中全会通过《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修正 草案》，再次确认小队为基本核算单位。提出生产队对于社员口粮的 分配“采取基本口粮和按劳动工分分配口粮相结合的办法”为主要形 式的办法。在人民公社的历史上，当农民的收入主要是实物的条件 下，分配上的平均主义一直存在，政策上有过占100%、80%、70%、 60%实物部分按人头分配的分配方案，而且经济越困难，人头占的比 例一般越高。加上一部分农村一直存在的“瞒产私分”且这必然只能 按人头分才能摆平，平均主义与人民公社相始终。 1970年9月23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农业学大寨》，社论说： “大寨，是伟大领袖毛主席提倡的一面红旗，‘农业学大寨’是毛主 席向全国人民发出的伟大号召”，文章强调“只有始终抓住阶级斗争 不放，才是抓住了推广大寨经验的要点。”1977年10月30日至11月18 日，在北京举行普及大寨县工作座谈会，要求农村的基本核算单位实 现由生产队向大队过渡。 1977年11月15日安徽省农委《关于当前农村经济政策几个问题的决 定》与不久后四川省委《关于目前农村经济政策几个主要问题的决 定》，万里、赵紫阳开始进行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的突破。1978年12 月，安徽凤阳梨园公社小岗生产队20户代表冒着坐牢杀头的危险，签 订了契约，秘密地“分田到户”。成为人民公社解体的起点。同月十 一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议（草案）》 仍然规定“不许包产到户”，1979年，陕西、山西、湖南省委仍然表 态坚持人民公社制度，1979年3月15日《人民日报》发表《“三级所 有，队为基础”应当稳定》，反对已经出现的包产到户、到组。 1979年1月11日，发出《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草 案）》和《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试行草案），规定人民公社和 生产队的所有权和自主权必须保护；允许经营自留地、家庭副业和集 市贸易，提出了建立生产责任制的政策。政策开始松动。1980年9 月，中央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农业责任制的几个问题的通 知》，有条件地支持包产到户。 1980年11月23日，中共中央转发中共山西省委《关于农业学大寨运动 中经验教训的检查报告》，指出，“文化大革命”以来大寨和昔阳县 推行了极左路线，主要由陈永贵负责，在全国，则由党中央负责。报 告指出了昔阳县连续五年虚报产量的事实。同年，汪东兴、陈永贵、 吴德和第二年华国锋相继失去职务。 1982年1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1号文件，文件中说“目前实行的各种 责任制，包括小的包工定额计酬、专业承包联产计酬、联产到劳、包 产到户、包干到户、到组等，都是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生产责任 制”。这年底，80%的农户包干到户，人民公社名存实亡。这及以后 连续五年发出五个1号文件，一步步地改变了人民公社制度，农民才 可以开始从贫穷的泥沼中走出来。1983年，12,702个公社解体，1984 是61,766个乡政府及847,894个村民委员会。 1968年9月15日至1978年4月8日，我作为一名知识青年，下放在湖南 沅江县阳罗公社当农民，其中三年担任大队学校的小学教师。对1958 年至1978年的公社史有过详细了解，对1978年以后的农村改革也从当 地农民朋友处得到一些细节。 二、人民公社与贫困的不解之缘 1958年的“高产”，逻辑上必然得出高征购的政策。例如，最早成立 公社的遂平县实际产量24,400万斤，县委高估的产量是85,879万 斤，卫星放的数字是100,279万斤，于是，征购粮被定为9,000万斤。 卫星一放，饥饿紧随。当时，一平二调三收款四高征购，以及特别是 由于“卫星”误导所致的增产不增收（许多庄稼被烂在地里），这年 冬天市场就开始出现粮食、油料、猪肉、蔬菜的短缺现象。 1959年冬到1960年春，河南饿死200万人以上，其中，信阳地区达 100万人，息县10万、正阳县8万、新蔡县10万，始作俑者的嵖岈山公 社4万人中饿死近4,000人。 1960年，9月7日发出《中央关于压低农村和城市的口粮标准的指 示》，定出的标准，丰收的地方“原粮380斤，最多不超过原粮400 斤”，“淮河以北地区的口粮标准，应当压低到平均每人全年原粮 300斤左右”，“而各省的重灾区，则应当压低到平均每人300斤以 下”，“以便把余粮更多地卖给国家”。“城市供应标准也适当地压 低”，“每人每月必须压低口粮标准两斤左右（商品粮）。 关于所谓1959至1962年的“三年暂时困难”时期，到底饿死了多少人 的疑问，多年以后才有人揭开这一悲剧的面纱。但，数字是多少？ 《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中文版第390页认为有1,600万～2,700万 之多。这是根据中国政府的统计年鉴，按照正常的出生率、死亡率， 在1958年基数的前提下计算1962年应有的人口数，减去实有人口数而 得出的数字。我认为《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的死亡数字要比实际 数要大，因为出生率的降低，不是那时婴儿早夭的多，而主要是因为 营养的极其缺乏，导致1960、1961、1962年三年实实在在地使许多育 龄夫妇失去生育能力甚至影响性欲的强度。1967年，我在益阳专署看 大字报，有一张大字报白纸黑字地写道一个女干部对她的同事抱怨说 她的丈夫无能与她同房。我向很多现在40岁左右的人问过那几年的生 育情况，如兄弟姐妹的出生年份，同学的出生年份等等，真正很难碰 到那三年出生的人。这样，我估计，饿死的人在1,000万以上，但低 于《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中的数字。现在，在中国饿死1,000人 都是很可怕的事，何况是1,000万，多少屈死亡魂呵！ 从1955年开始，针对饥饿，毛泽东等中央与省的领导人，提出过“忙 时吃干，闲时吃稀”，“瓜菜代”等办法。其实，挨饿时是想尽了填 肚子的办法的。我吃过糠粑粑、马料用的黄豆饼、红薯米、燕子花根 之类，还是算好，饿得睡觉不着的时光累计只有一年半载。 我所在的阳罗公社，三分之一可得温饱，三分之一丰年或平年基本温 饱，三分之一基本上不得温饱。主要是在一个垸子中，地势高的产量 高些，地势低的生产队产量低下，并且由于马太效应，积重难返。但 是，这个公社平均每人给国家提供了800斤商品粮，饿得再厉害，新 民七队110人每年也上交了97,000斤皇粮。这三类队我刚好各呆过一 个。新民七队是穷队，1970年春天是饥饿最难捱的时节，前一年的秋 涝造成减产，交纳公粮后社员粮食缺乏，不多的口粮分期地发放，记 得有十天，我们青年组19人，每人每天仅仅300克米，要维持十天， 300克米加上1,000克莴笋、南瓜之类的蔬菜，没有一滴油，更无任何 肉、果、奶之类的东西，硬是忍受了这十天的饥饿，饥肠辘辘的滋 味，永远不会忘记。连续几天没有任何东西吃只能躺在床上休息也有 过一次。这种半饥半饱的日子有好几年。冬天，我则一件衬衣，外面 一件棉袄，里外只有三粒扣子，好在年轻，还冻不着，只是中年以后 特别怕冷，比别人早一个月过冬天，又少过一个月春天。 1962年，我读小学五年级，一次中午，我在学校吃一个红薯当中饭， 半个红薯已经吃进了口，意外之中被同班同学贺简圭从我口中挖走 了，他的手指碰着我牙齿的感觉好像还在，我那时只有震撼，后来才 多了理解，饿肚子真可怕。可惜贺不幸早逝，我真想念他呀。 据官方统计，1978年全国有25,000万贫困即不得“温饱”二字的庞大 人口。 1978年，我招工返城前一夜，农民要我用一句话表达这十年的感受， 我说“农村没有希望”。我的潜台词是：毛主席的人民公社是正确 的，而人民公社的这一套搞法是无法搞好的，陷入这样一个悖论之 中。 公社维持这么长，即使饿死千千万万也不散伙，一是毛泽东的个人神 话与迷信，二是政治机构的超强度运行，三是高压力控制。例如，人 民公社引起了党内斗争，直至刘少奇被整死和“文化大革命”的灾 难。1963年发出《中共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 案）》，指出“当前中国社会中出现了严重的尖锐的阶级斗争情 况”。这是针对普通农民的政治威权。9月，发出《中共中央关于农 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的一些具体政策的规定（草案）》，布置“四 清”运动。这是针对农村干部的整风运动。1964年7月14日，《人民 日报》编辑部、《红旗》杂志编辑部联合刊登于《关于赫鲁晓夫的假 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一文，提出了“马列主义党”变 成“修正主义党”的危险，提出防止“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在中国重 演”的问题。这是对党的高层干部的信号。省一监狱的警察告诉我， 这监狱关过一些偷萝卜白菜的犯人。写到这里，不能不补充一句，中 国太需要民主了。 三、人民公社与人性的应和、冲突 人的肉体性决定人对于食物、衣服、住房等生存资料的需要性（马斯 洛称为“生理需要”），人性的肉体性、生理需要性决定了人要温 饱。不得温饱，任何主义、任何制度都不能长期维持。人民公社的解 体，是历史的必然，特别是绝大多数农民都知道能够自己解决温饱而 只是制度的原因时，这一制度迟早要解体。这是人民公社与人性的根 本的冲突。 人有自私自利性。农民个个对我们声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 在当年的我们看来是落后。1962年7月11日邓子恢提出《关于农业问 题的报告》，认为集体经济的经营管理“大部分没有搞好”，原因： 一是“社员积极性不高”，二是“责任心不强”，三是“不能因材使 用，分工合作”。他指出“表现在出勤率低，工效不高，一个人的活 要三个人干，比个体经济差得多”的“普遍”现象。原因一是“所有 制不固定”，二是“队与队之间的平均主义”，三是“口粮分配上的 平均主义”，四是“有些地方有劳动等级，但是不合理”，五是“大 队、小队干部补贴工分多”。人的自私自利性是合理的，如果没有这 一人性，人是不能维持个体的生存的。公社一解体，几年中农民日子 就好起来了，为什么，分田到户使农民的利益看得到、摸得着了。否 认人的私利的正当性，是无耻的欺骗而已。这是公社与人性最重要的 冲突。 人有嫉妒性。平均主义是有人性的这一根源的。中国传统“患贫而不 患寡”，有儒家的“大同思想”，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确实影响了中 国100年。毛泽东就受到西欧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思潮影响，受到了康 有为《大同书》的影响，受到中国历史上一些大同思想的影响。早在 建党之前，他写的《学生之工作》上介绍了“新村”理想，许多方面 与后来的人民公社制度相类似。1958年，毛泽东批印了《三国志．魏 志》中的张鲁传，他在批语中把张鲁的一些做法解释为“公共宿 舍”、“吃饭不要钱”、“近乎政社合一”、“免费医疗”等等。中 共中央其他领导者也有责任，邓小平事后坦率地承认是领导集体的错 误。 人有虚荣性和从众性。当人的虚荣性与政治结合时，则会荒唐到可 怕：遂平县于1958年，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公社，还成立了中国第一大 食堂，《河南日报》8月19日对此作了报道。生产、生活实现军事 化，“统一起床，统一吃饭，统一睡觉，统一上工和统一收工”，甚 至男女分开住“营房”。还是这个公社，放出了第一颗产量卫星， 《人民日报》1958年报道：2亩9分地的小麦亩产3,821.9斤。直至9 月18日，《人民日报》报道，广西环江县红旗人民公社“发射”的 “中稻高产卫星”，亩产达14万多斤。这年，各报水稻高产卫星亩产 30,000斤以上的报道至少有18件；小麦亩产5,000斤以上的有10件， 此外还有玉米、高粱、大麦、莜麦、谷子、青稞、马铃薯、甘薯、大 豆、花生、芝麻、菜籽、大麻、黄麻、苎麻、西红柿、茄子、南瓜等 等一系列高得吓人的高产卫星出现于报头。《河南日报》1958年报道 “全省日产生铁40万吨”：“10月产铁400万吨”。“官升数字，数 字长官”，嵖岈山人民公社党委书记陈丙寅曾出访印度，后任党委书 记郭书志出访奥地利，社长钟清德出访苏联，至于受毛、刘、周、朱 接见的公社代表则大有其人。1959年，浮夸风引起的高征购，致使嵖 岈山区公共食堂停伙、社员家中断粮，而此时著名作家李准去参观后 写下了《灿烂的朝阳》的颂歌；当农民吃老鼠、树皮、草根，浮肿病 人到处都是，人、畜相继死亡时，陈丙寅却写出《嵖岈山前程似景》 的文章，还在吹丰收、增产，丝毫不管有上千人饥饿而死。有一家家 死绝悲惨事件发生时，1960年元月，《河南日报》居然又刊登了县委 副书记赵光、公社副书记于慎江的长篇浮夸文章。这个公社还有给驴 刷牙、给玉米扎针、叫苎麻杆出油，产生3,000名诗人、医学家等专 家一类的新闻。这时，大炼钢铁也是如火如荼，弄得灶无锅、门无 鼻、碾无轴、庙无钟，放火烧掉一些森林种庄稼或是砍伐作为燃料。 一天夜晚，农民告诉我，大跃进时，在暑天的晚上翻晒稻谷，翻一 遍，稻谷就湿一些，但是就是要翻晒，因为干部的口号叫“黑夜当白 天，一天当两天”，农民还是只能翻。 人有善性。人群中总会出现为民呐喊之人。1959年，彭德怀《给毛泽 东同志的一封信》指出了“浮夸风较普遍地滋长起来了”与“小资产 阶级的狂热性，使我们容易犯左的错误”等经验教训，批评了“过早 否定等价交换法则，过早提出吃饭不要钱”，某些地区“提倡放开肚 皮吃饭”，等等。1962年3月11日，发出《中共中央批转中监委关于 的简报》，说“有的基层 干部说单干是他们的‘总路线’”，“主张单干和实行单干的面占到 到会干部的四分之一”，例举了“主张单干的种种谬论”与“单干的 七种形式”。3月20日，发出《中共安徽省委关于改正“责任田”办 法的决议》，说出了“责任田”政策出台的原因与促进生产的好处， 同时又指出存在严重的单干倾向、两极分化的苗头、削弱和瓦解了集 体经济、影响国家征购和生活安排、影响按劳分配原则的贯彻、对基 层组织起了腐蚀和瓦解的作用等“恶果”。从统计上看，安徽省实行 “责任田”的占85.4%.决议坚决地要求改正“责任田”这一办法。 1962年8月2日，毛泽东指示印发了中共太湖县委宣传部干部钱让能提 出《关于保荐责任田办法的报告》；8月8日，又印发了张家口地委第 一书记胡开明《关于推行“三包”到组的生产责任制的建议》。这能 从侧面看出，从一开始，就有人反对人民公社这个错误的。彭德怀罢 官后，一直到基层，被处分的“右倾”干部达180多万。 人有“兽性”（恩格斯语）。人民公社制度在最初的三、四年是靠斗 争会、辩论会，尤其是靠打人维持秩序的。我听过打人的情景，相隔 仅仅八、九年，挨打的人，打人的人，谁谁谁，一一亲眼所见。中国 人的文明程度在这方面还很原始，公社打了多少人？打死了多少人？ “文化革命”被描述了许多可怕的情景，其实，比起公社的打人来， 还要拱手相让，只是农民没有“右派”、“臭老九”、“走资派”手 中的笔杆子罢了。湖南道县惨案，也是公社所为，大队有宰杀之权。 这也证明了人有恐惧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马英九的摇摆 林保华 马英九担任国民党主席后就不断向北京送秋波，在过度亢奋后，公然 说与中共统一是国民党的“终极目标”，然后再表示希望国民党也培 养出一个胡锦涛出来。这固然引起绿营强烈反弹，陈水扁总统以考虑 “废统”来反制；也使台湾中间群众感到不安，不知道马英九要把国 民党和台湾带到哪里去，因为他要参选2008年的台湾总统。就连国民 党前主席连战对马英九公然鼓吹统一也觉得意外，而身为“马家军” 的龙应台更直斥胡锦涛之说是最不及格的笑话。 这些反应使马英九稍微冷静了一些，在出访欧洲接受媒体访问时，对 原来立场有所调整，提出“届时再决定统一或独立”的不同选项；他 也一改原来的话说目前没有访问中国大陆的规划。但是他还说：“时 机成熟后，再由两岸人民决定两岸是否统一”，不是台湾民众决定自 己前途，而把“中国人民”也扯进来，这点与陈水扁总统的主张，以 及美国认为台湾前途必须得到台湾人民同意的说法不同。 更荒唐的是，根据ＢＢＣ的报导，马说统一问题“如果大陆没有变成 民主、自由、均富，我相信台湾同胞不会有兴趣。”马英九竟是用中 共习惯用语来称呼自己的“台湾同胞”。而根据历来的民调，台湾民 众本来对统一并没有兴趣，但是如何阻止共产党的兴趣，才是马英九 应该要做的，因为把统一作为国民党的终极目标，只能增加共产党的 兴趣。 马英九的这种调整，显然是受到民意的压力。特别是在海外的座谈会 上，受到侨胞与留学生的压力。例如马英九出任国民党主席以后只见 他不断反对军购，没有见到他指责中国把飞弹对准台湾。这次在剑桥 有留学生主张中国若不撤除飞弹台湾就拒绝谈判；对此马英九才表示 他“完全可以接受”，那为何自己不主动提出？马英九这个老留学生 不如新留学生，其实所反映的是马当年党国体制与当今接受民主薰陶 的留学生观念的不同。马英九既然“完全接受”这个主张，就应该对 国民党与共产党的各种谈判急煞车，将精力放在如何撤除中国飞弹 上，否则可能又要摇回去了。 马英九的这个摇遥摆摆，显示他并非“始终如一”。这也是他进军总 统路上的摇摆。 〔原载《Taiwan News财经文化周刊》第225期。提供者：（纽约） 林保华〕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政权是可以被颠覆的 加拿大联大选后的感想 黄河边 很多在大陆根深蒂固的观念，在加拿大乃至西方都得到了彻彻底底的 反动。 这次加拿大联邦大选大选，执政长达十多年的马田政府因为在野党联 手倒阁，只花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被哈帕为首的保守党取代了。 本人最深的体会就是：政权是可以被颠覆的。 大陆的刑法有“颠覆国家政权罪”，是指组织、策划实施颠覆人民民 主专政的国家政权，推翻社会主义制度的行为。对首要分子和罪行重 大的处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对积极参与的，也要处三年 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其他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 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依我在大陆的观察，凡是摊上“颠覆罪” 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喜欢舞文弄墨的夫子，就是因忧国忧民而 “对现实不满”的草民，真正凶神恶煞的暴徒几乎没有。而且由于司 法解释上界定十分模糊，“颠覆国家罪”就象地雷一样，你根本不知 道什么时候就踩上了。反观加拿大，颠覆国家政权是在有组织、有领 导的方式下进行的，短短两个多月，自由党政府就被人民的选票“推 翻”了，没有人头落地、没有恶匪横行，加拿大和所有民主国家一 样，形势依旧一派大好！ 加拿大的经验证明：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政权就可以和平争取 到手，也可以和平转移出去。哈帕现任总统和卸任总统马田都表现出 了他们的素养，表现出了他们所具有的民主理念和作为政治家应有的 觉悟。看来，政权是可以颠覆的，也是应该可以颠覆的。政权倘若永 远地不被颠覆，那么就会老迈昏庸，就会朽木不可雕也，就会丧失自 己的青春之活力和青春之热情，就会变得浑浑噩噩、无所作为、无能 为力，就会变得腐化堕落。对政权进行合程序的颠覆，正是人民的期 待，也是国家可持续性发展的保证。 另一方面，政权的被颠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歌照唱、舞照跳、雪照 滑。天一样蓝，岁照样流；只要那些以人民的名义为一党之私祸福劳 心伤神的人，才会害怕权力被约束、被分割、被消失，才会千方百计 去打击那些关于质疑（还不是挑战）的声音。 邓小平的话有少数几句还有点道理，比如：发展就是硬道理。其实， 颠覆就是发展，颠覆政权就是要发展社会，合程序地颠覆政权就是人 类文明的显著标志。没有政权的和平转移，亦即和平地颠覆，就没有 也不可能有社会的正常发展和人类文明应有的历史进步。反对政权合 法的、亦即合乎民意的颠覆，也就是反对人民的根本意愿，也就是反 对社会的正常发展和人类文明应有的历史进步。 在大陆，以往一些争夺领导权的活动，常常演变成腥风血雨、你杀我 砍、尸横广袤般的龙虎恶斗。一句“把血肉筑成新的长城”，令不少 人胆寒。不少人都把政权的更叠和“人头落地”连在一起，以为政治 斗争都是决一雌雄、决一死战的血腥运动。其实，时代已经发生了巨 大的变化。西方政治的演进，令他在现代化的前进中付出了比中国大 陆少得多的社会成本，但一些海外华人却表现得仿佛浑然不知。他们 投身于中国经济的热情，远远超过对中国政治民主化的关注，这在一 定程度上舒缓了大陆政治民主化的压力。要克服以不正当斗争或战争 的方式夺取权力的弊端，就必须实行和平争取权力的现代化的政治体 制。就要先颠覆“颠覆国家政权”的固有思维。这是加拿大的经验， 更是今天人类政治文明的成果。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西藏不再沉默 安乐业 　　　　　　你伴随优美的诗句来自时空 　　　　　　没落的八旗──井蛙〔１〕！ 　　　　　　我的胡子也在猛热中颤抖 　　　　　　为迎接一位下凡的天使！ 　　　　　　有时候雪山在诉说 　　　　　　诉说她眺望依旧的压抑 　　　　　　还有她落下绵延亚洲的泪水 　　　　　　风依然如故 　　　　　　红旗也在拉萨市区飘动 　　　　　　被人说那是怕50元人民币的罚款！ 　　　　　　我曾说过牛背是我们成长的摇篮 　　　　　　但牛背上掉下藏人们的那天起 　　　　　　出入布达拉宫也需要缴纳两元人民币 　　　　　　好象古老的一切伴随时间的推移而涨价 　　　　　　也许不久的将来动物园里能够看到东赛〔２〕的面孔 　　　　　　来吧！监狱里虽然见不到佛 　　　　　　但可以领略阎老阁下的风采 　　　　　　又可以漫游人心的深层 　　　　　　你伴随优美的诗句来自时空 　　　　　　没落的八旗──井蛙！ 　　　　　　时空也跟随网络化的脚步 　　　　　　走进每个人的眼帘 　　　　　　西藏今天不在沉默不语 　　　　　　（2006-01-31于印北达萨） 【注释】 １、井蛙：中国著名流亡女作家。 ２、东赛：安乐业的笔名。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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