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1-31 新闻与评论 呐喊呼吁 ◆就杨天水先生被逮捕一事特致中国政府的一封公开信　吴玉琴 ◆敦促胡锦涛拜师的公开信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认识问题 ◆信访村忧思录（之3） 　　　　　　　　　　　（北京）林青 ◆“防脱”与“防窥”　　　　　　　　　（山东烟台）李对龙 ◆公，百姓苦；私，百姓苦　　　　　　　　　（日本）吴一然 ◆太空核武紧追美、苏，中国经济何时赶上美、日　　　赵紫龙 ◆金正日访华是“半吊子工程”　　　　　　　（杭州）昝爱宗 探索道路 ◆大处分明休琐屑，吸烟酗酒亦真儒！　（广西南宁）东海一枭 ◆当前国内民运应重视人权工作　　　　　　　（山东）王金波 ◆批评的意义，民主的意义　　　　　　　　（新加坡）翁德生 民主理论 ◆伪民主论成了过街老鼠──记网上声讨《中央党校副　李昌玉 运动留痕 ◆苍黄──读《李慎之文集》　　　　　　　（四川）欧阳小戎 ◆杨天水，请多保重！　　　　　　　　　　　（济南）李昌玉 迫害实录 ◆红色恐怖──向袁伟时教授和李大同先生致敬　　　　方家华 ◆我被从老家绑回应城市的经过　　　　（湖北应城市）杜导斌 读史论今 ◆隆中游记　　　　　　　　　　　　　　　　　（西安）颜钧 ◆一把旧铜瓢　　　　　　　　　　　　　　　（陕西）高智晟 文艺春秋 ◆分赃　　　　　　　　　　　　　　　　　　（美国）刘宗正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就杨天水先生被逮捕一事 特致中国政府的一封公开信 吴玉琴,廖双元,莫建刚 异议人士、独立作家中文笔会会员、自由撰稿人杨天水先生在2005年 12月23日，平安夜的头一天，在南京市街头又一次被南京警方无缘无 故地抓走。上次是2004年的平安夜当天被抓走的（以至于他和他的家 人在二年的平安夜里都无法平安），在05年元月24日才被保释放。这 一次我们大家想大概也和上次一样，杨天水先生在春节前一定可以回 家与亲人团聚。就在家人左盼右盼地盼着亲人回家过年时，谁知却在 元月27日收到了杨天水先生被江苏镇江公安当局逮捕的“逮捕证 书”。这对于他的家人来说，就好比晴天霹雳，使得这个春节他和他 的家人不但没有快乐，而且还是一种非常残忍的痛苦的折磨和经历。 作为一个自由知识分子，杨天水先生是一个理性和有使命感的人。出 于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他放弃了国外优越的生活，毅然回到祖国， 积极投身理性、非暴力的民主运动，让中国的民主、宪政、法治得以 尽快实现，为祖国美好的明天奉献自己的微薄之力，为正义而仗义执 言，对暴力恐怖深恶痛绝。他所做的一切行动都是基于人类文明、进 步、发展的社会所必不可少的理念。他是我们这个祖国不可多得的人 才。政府当局不仅不应该打压、甚至还应该善待和优待他和象他这样 的许许多多知识分子们。如果因为“忠言逆耳”而不知取舍，那么胡 锦涛先生的“构建和谐社会”将会成为历史的大笑话！ 江苏镇江公安当局以“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或“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罪”逮捕杨天水先生，是无耻的诬陷和有意识的栽赃。用这种不明智 的手段来残酷打压持不同政见者，是一种非常不道德和对国家和政府 非常不负责任的做法。作为一个有尊严的公民，讲真话、行使公民的 权利、关注本国的人权状况，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每个人的人生 价值的抉择是私人之事。一切不危害他人权利的信念和行为，皆应受 到平等的尊重。政府当局无休止地生拉活扯的上岗上线，是践踏公民 言论自由、信息自由的违宪行为。 在此，我们强烈地呼吁海内、外一切有良知和有正义感的民间组织、 海外团体及个人、民主人士、异议人士和有良知的公民：大家都来关 注杨天水先生的处境和现况，一起来为杨天水先生呼吁。我们也希望 中国政府能够本着中国人固有的人道主义的良知、亲情和人性，用对 历史和对人民负责的精神，释放杨天水先生，使他能够早日与家人团 聚。这样做，对于我国政府最关注的政治稳定，对于改善政府的国际 形象，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极大好事！ （2006年1月31日于贵阳）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敦促胡锦涛拜师的公开信 东海一枭 锦涛君： 不管你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形象，识旧见浅思想僵化抑或老谋深算阴 险毒辣，不管你怎样权重位尊威风得意，落在枭眼里，至少到目前为 止，你不过一个小丑可怜虫而已。我对你只有轻蔑、怜悯以及恨铁不 成钢的忧痛！别以为集党政军大权在手就了不起，那都是临时性转瞬 即逝的，而且你那权力从肮脏不堪的小黑箱子里操作出来，是非法 的。你代表不了中国人民，代表不了国家，代表不了广大党员，甚至 也代表不了“紧密团结在你周围”的那一撮特权分子。他们只不过是 把你当傀倮当工具在利用你罢了。 你上台以来，延续中共专制恶政，空前的官场腐败依旧，各种反文明 的恶法依旧，自由知识分子依旧受到持续迫害，媒体空间受到更严厉 的打压整肃，本来极低的网络自由度变得更低……，你居然还作出向 北韩、古巴学习意识形态的批示，真乃昏招叠出傻话连篇！ 当然，你与家宝君也做了些好事，如废除遣送制度，据说“私下”还 庇护过个别正义人士，可是，与广大公仆所作之恶、所造之孽相比， 太微不足道了。各级政府和“有关部门”层出不穷的罪恶行径，纵然 不是你的主意、甚至有违你的本意，但是，你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 就不能不对党政军的所有行为负责！面对社会的空前黑暗、民众的无 穷苦难，无动于衷是冷血，无能为力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论你是无 动于衷、还是无能为力，你都难逃罪责！ 看你忙忙碌碌的样子，大过年的还冲风冒雪跑到延安穷山沟里去访贫 问苦。但不论表现得怎样真诚，都是陈旧无聊的政治秀，没有任何人 会真的被感动。人们只会嗤笑你做这一切别有用心：为了维护手中的 特权。老枭想起了汉宣帝时丞相丙吉的不管人死而问牛喘的故事：当 同行小吏疑惑为什么丙吉不问人死伤却关心牛喘气，丙吉回答，百姓 斗殴，自有京兆尹去负责追捕缉拿，年终我只要考核这些官吏的政 绩、论功行赏就可以了。而现在还在春天不算热，牛走了不多远就喘 气，恐怕是气候反常。我位居三公，协调阴阳大事，这才是我的职 责。 有人斗殴致死，丞相碰上了过问一下也应该，不问也无妨。如果丞相 不抓主要矛盾，老是干些普通官员足够胜任或属于基层官员职责范围 内的工作，老是把时间化在破案辑凶为农工民讨薪之类琐事上，那叫 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负其责，那才是大大失职呢。胡君，你和家宝几 个，与丙吉的觉悟相比可差老鼻子了。 老枭一向说中共而藐之。一党专制违背民心民意、世界大势和历史潮 流，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结局已经注定，而且时日无多了。用历史的 眼光看，你做得最好，也不过是个二三流的政客而已。你难道要为专 制中共陪葬，象崇祯皇帝吊死在煤山一样死吊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吗？ 我曾劝你，与其这样胡扯胡话胡日胡弄胡为胡混下去，与其这样鬼鬼 祟祟战战兢兢跋前踬后动则得咎地活着，不如大刀阔斧奋起大改革， 一举实现政治大转型，救民济世，惠泽中华，自己也成为一个受广大 人民和国际社会尊崇的“大”人物，一个象华盛顿一样恩在当代、誉 延千秋的半人半神的人物！人生匆匆数十年，忙于争权夺利，只贪身 外之物，只谋一时之私，不闻大道之要，是多么无味而可怜；有机会 尽历史责任、立万世功勋却白白错过，就更可怜。 你也明白，由于制度的逆淘汰功能和持之以恒地纵容鼓励腐败，当今 浩浩荡荡的官场上，要想找到几个干净高贵的人物，几乎是不可能的 了。尽管他们衣冠楚楚，在枭眼里还不如一群花子或妓女。他们出卖 灵魂，践踏道义，外表的皇堂富贵与内心的卑污褴褛正好形成鲜明的 对比。见到他们，我常想起鲁提辖拳打郑屠夫时骂的那句话，忍不住 学舌而骂：“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叫公仆？”除了跑来买来的短暂权 力以及偷来骗来的临时财富，他们一无所有，甚至负债累累！当这么 一群“狗一样的东西”的头领，被他们利用，为他们犯的罪作的恶负 责，你羞也不羞，耻也不耻？ 这封信写到一半，接到我浙江老乡严正学君转来的一起毁容案的材 料，顺手摘要附后，以便你略窥各地官员被罪恶的制度纵容成了什么 东西！那个“丁林超”比宋朝郑屠威风多了，却没有什么法律纪律能 “管”得了他；比那个“丁林超”更官高权大而猖獗凶恶者海了去 了，也很少有执法机关能“管”得了他们。难道就眼睁睁任凭他们把 民生命运、传统美德、中华文化、民族前途，把一切美好、尊贵的事 物都毁了吗？ 别老整那些没用的了。为我民众民族，也为个人的千秋荣辱历史地位 计，你当务之急是访枭于邕州之滨，立雪于枭门之外。尽管我只开风 气不为师，却愿破例收你为弟子，将政治之道、处世治国之道与人生 社会宇宙之大道倾囊相授。先给你讲个《孟子》里的小故事： 一次孟子打算去见齐王，恰好齐王差使者来，托辞得了怕冷怕风的毛 病，不能主动来访，请孟子去见他。孟子见齐王缺乏诚意，也托病不 去。笫二天却去东郭氏家吊丧。齐王派人多次来问病送医，孟子硬是 不卖账，还躲去景丑氏家住宿。于是孟子与景丑代围绕君臣关系展开 了一场争论。景丑氏疑惑：君臣主敬，人之大伦，目下只见齐王尊敬 孟子，不见孟子尊敬齐王嘛。 孟子说：“齐人没有一个对齐王说仁义之道的，是认为仁义不好吗？ 不是，是他们心里想：‘这个君王哪里值得与他去谈仁义！’至于 我，不是尧舜之道不敢在齐王面前陈述，所以齐国人没有一个象我这 样敬重齐王的。”景丑氏说：“不是说这个。依礼，君王宣召，臣子 不等车子驾好就动身。您本来准备去朝见，听了君王的召令却不去 了，这恐怕与礼的规定不大符合吧。” 孟子答辨颇为精采，大意谓：王有王的爵位，我有我的仁义，我差什 么啦？世上有三大尊贵：爵位、年齿、德行。朝廷重爵位，乡里序年 齿，辅佐君主造福万姓最重德行。王岂能以爵位而轻慢年齿、德行 呢。所以，大有为之君，必有不受召之臣。就象商汤之于伊尹，桓公 之于管仲，先师之后臣之，方可成王霸之业。管仲尚不可召，何况比 管仲更伟大的俺老孟呢。 别误会，我讲这个故事的意思，绝非表示我会做中共的“不受召之 臣”，而是要告诉你，我比你活得精彩得多，高贵得多，伟大得多。 孟子所说的世上有三大尊贵是爵位、年齿、德行，对于爵位（官位） 我根本不希罕；论年龄算你大点，但这在现代已没什么意思了；我的 道德文章，你就望尘莫及了。中共是三个代表，老枭也是三个代表； 中共的三个代表全假全虚荒诞无稽，老枭的三个代表则是至真至实不 诳不异：在文化领域我代表诗神也代表儒道佛，在社会领域我代表良 知、正义和民主自由，在超越领域我代表诸神与众佛。 瞧你那语言无味面目可憎的模样，我已深知你属党文化深度中毒患 者，脑袋已花岗岩化，不太可能领悟我的大智慧大慈悲，不太可能真 正尊重我，认识到与我同时代是自己的大幸运，不太可能遵照我的教 导做一个“大有为”的伟大政治家。这正是你的悲哀，也是中华民族 的悲哀！之所以深知不太可能却依然写这封希望对你吐真言传大道的 公开信，是一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在作怪，呵呵。小胡啊，当枭 徒还是当枭敌，当伪人还是当伟人，作小丑独夫还是作大雄大圣人民 英雄，望慎择，急择。历史留给你的时间和机会多乎哉不多也！ 东海一枭 顿首 2006-01-30 【附】台州市水利局的水政监察员杨春红，因和台州市水利局局长丁 　　　林超等高层领导有隙，于2005年2月2日晚上，被组织到椒江宾 　　　馆多功能大厅，在官费的晚宴上，因不愿跟局长丁林超敬酒， 　　　发生口角，当扬被台州市水利局工会主席金华斌，只用“两拳 　　　一杯”，让她俏俊的脸蛋开了花。被缝了59针，腮腺、咬肌裂 　　　伤，单线长度6厘米多，粉红色疤痕达6.5厘米。在现代化的椒 　　　江宾馆（政府招待所），有电子监控（两只电子摄像头刚好对 　　　准被毁容的位置的多功能大厅，当夜仅参加官宴的有10多桌 　　　（丁林超是最高长官），还有服务员等,不下120多人。但有关 　　　办案机关作出的鉴定竟是“轻伤！”，丁林超以党组的名义作 　　　出了杨是神经病的论断。警方竟用“没人为你作证，我们立不 　　　了案！定不了罪！！”来推诿；毁容案发生后才半个月，受害 　　　的被毁容者（杨春红）被传唤，限制人身自由在预审室里。杨 　　　春红向检察院不断控告、向公安部、省公安厅上访，没有结 　　　果。杨春红的“刑事自诉”，法院不予立案。仍官为台州市民 　　　政局长的丁林超竟扬言：“如果杨春红再上访一次，我就让黑 　　　社会修理了她！”──摘自严正学君“毁容大案”材料。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信访村忧思录（之3） 林青 都市里的人们沉浸在新春节日的快乐里，解除禁放的北京城里鞭炮声 此起彼伏。 黑龙江访民仇江孤独地呆在信访村一家地下旅馆一间小屋里，下面是 我们的对话。 林：上访几年了？春节不想回去与家人团圆吗？ 仇：五年了。很想回家，之所以回不去，一是钱紧，二是事情没解 　　决，没心思过年。 林：最近忙什么？ 仇：昨天去中央党校上访了。 林：能详细地说一下吗？ 仇：好的。我们听说中央党校是培养国家高级官员的地方，春节了去 　　拜访他们一下，若能见到就诉诉冤情。这样我们40多人乘特五路 　　车来到党校。 林：路上有百姓旁观吗？什么表示？ 仇：有的给热情指路，有的很漠然，车上一个北京下岗妇女跟我们聊 　　了几句，但她的情况还是比我们幸运的多。 　　到了党校门口，站岗的说春节放假了领导不在。过了十几分钟， 　　一个部队首长领着几个武警战士来到我们面前，告诫我们有话好 　　好说。我们要求见领导谈谈，首长说你们不要激动，我帮你们联 　　系。 　　几分钟后，来了两辆警车将我们拉到辖区派出所。 林：警察态度如何？ 仇：比较友好，把我们让到屋里挨个登记，登记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 　　项，那个省份的人？上访事由？上访要求？到党校来的具体目 　　的？并给每人照相留底。 　　登完后，大家表明自己目的，希望被送去马家楼（信访接待站 　　）。 林：为什么要求去马家楼？ 仇：在那儿被登记的情况可以反映到上边去（信访总局），给地方政 　　府能施加一些压力。 　　12点左右，我们被送到马家楼，马家楼工作人员让我们按程序登 　　记填表，然后通知各省接防人员来接，有些人陆续被当地工作人 　　员接走。 　　剩下没人接的，马家楼工作人员问想不想回家，大家都回答，想 　　回家，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可是回去又如何？事情不解决，回去 　　了又怎么生存？最后没人接的，5点就放人了。 林：谁接的您？ 仇：黑龙江的尚某。 林：从马家楼被地方政府人员接走的访民真的接回家乡了吗？ 仇：没有，我今早又见到黑龙江的同乡了，实际从马家楼接出来后就 　　把他们放在路边了。 林：前天去哪了？ 仇：我们大约100多人分两批乘14路车来到中南海西门。 林：这么多人出发时政府有关部门知道吗？到了中南海西门后又如 　　何？ 仇：我们从北京南站信访村出发，本地派出所应该知道，每一天访民 　　的走向他们肯定全部掌握。 　　刚到中南海西门南侧，里边跑出很多工作人员、便衣警察、还有 　　官员模样的人将访民截住，大声说：您们不要激动，要按程序上 　　访。访民手举状纸：我们都是一级一级访来的，得不到任何答 　　复，有了答复，我们本人也看不到。经过几分钟对话，辖区派出 　　所来车将访民接到所里，登记、填表、照相。 　　300多人大部分送到马家楼，剩下20多人，晚上5点派出所就放 　　了。 林：民警问过谁组织的？怎么来的吗？ 仇：没有。来一次登一次。完全程序化。有的民警甚至说，我们这儿 　　解决不了您们任何问题，只能回当地解决。 　　您们不信，可以到点就来，登完就走。我们不怕麻烦。 林：中南海去了几次？ 仇：50多次了。 林：这几年北京警察对访民态度有变化吗？ 仇：有，现在派出所里搭上棚子遮风避雨，放了很多凳子可以坐。硬 　　件设施好多了。 林：他们认为访民就是访民，不是扰乱治安秩序嫌疑犯了？ 仇：对，他们一再强调，我们只能帮您们反映问题，但解决不了什 　　么。 林：最近还去过什么部门？ 仇：天安门国旗下，但是不等靠近就被值勤民警送往天安门分局，依 　　然是登记、填表、照相。高潮时有500多人吧。本省无人接的访 　　民送马家楼。到了晚上马家楼一起给放走。 林：在派出所等地挨过打吗？ 仇：我没有，听说别人挨过打。一般的警察态度很好，也有很粗暴 　　的，对我们很不耐烦，认为我们给他们找麻烦，不应该来这里。 林：他们对你们集体到广场的行为怎么定性？ 仇：没定性，主要登记一张大表，一是你当时处在广场什么位置？二 　　是你控诉的责任单位？三是你为什么到广场来？表的其余部分遮 　　起来我们看不见。 林：一般人怎么填来广场的原因？ 仇：路过。 林：您还去过什么地方？ 仇：多了。玉泉山（据说是胡锦涛的住处），东交民巷（据说是温家 　　宝的家），国家主管部门几乎走遍了，比如林业局、中纪委、中 　　央和国务院信访办、监察部……。 林：上访这么多地方，哪次印象最坏？ 仇：去访中央政法委。他们（政法委的人）用车把我们拉到远离城市 　　的荒郊野外，让我们下了车，喊口令：全部向后转。等我们回过 　　神时，他们早已开车跑了。 林：他们为什么这样？你们怎么办？ 仇：好象在中央政法委门前有人喊打倒罗干。 　　正好附近有一个高速公路，我们几十人把公路阻住，造成四个小 　　时交通瘫痪，警察只好来车将我们拉回市内。 林：印象最好的是哪次上访？ 仇：皇城根儿国家信访总局机关。开始他们说这不是接待窗口，后来 　　出来一个姓李的处长说我的材料已经两次通报地方了。 　　后来我又去，李处长说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事情根本没解决。他 　　遥遥头说黑龙江的事情很难弄。我觉得李处长说的是实话。 林：以您的观察，哪个省对信访处理得好？ 仇：上访人数少的省不一定就是解决好的省，因为他们那里的人来的 　　路费都没有。我看没有信访问题解决好的省份。 　　这么多年，我只听说一个黑龙江访民的问题解决了，因为他在省 　　高级法院门口自焚了。 林：您经历过或听过哪些上访形式？ 仇：听说过有跳楼的，跳金水河的，跪国旗的，拦国家领导人车队 　　的，自焚的…….。我自己一般比较平和。 林：即使如此问题还是不解决，怎么办？ 仇：一次在马家楼，吉林一个女访民跟马队长（马家楼工作人员）激 　　动地说：难道我们只有到天安门去自焚才解决问题吗？马队长无 　　奈地回答：你自己愿意去就去吧，我们信访口只有建议权，根据 　　规定，只有地方政府有权解决您们的事。 林：属地管理吧？ 仇：没错。就说我本人吧，事情发生在大兴安岭林管局，但我的户口 　　在哈尔滨，五年过去了，两地推来推去谁也不管。跨省的案子更 　　不用说了。 林：最终怎么办？ 仇：哎，很多访民兜里揣着一张报纸，就是报道甘肃访民钱某爆炸事 　　件的那张，走投无路了，怎么办？ （2006-02-0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防脱”与“防窥” 李对龙 李敖大叔在其《许晓丹是国民党的救星》的文后，附了一则台湾《中 央日报》1984年4月2日的通讯，读来颇有意思： 　　法院开庭　许晓丹搅局 　　女警备毡子　预防其脱 　　〔台北讯〕在《回旋梦里》剧裸体演出的许晓丹，昨日穿着几乎 　　透明的一身黑色蕾丝紧身装，到士林法院去旁听朱高正开庭，被 　　法警阻止进入。之后她穿上一件外套后才获准进入法庭旁听。但 　　是，她出了法庭后却又在法院门口脱下外套，八位紧随的女警见 　　状立刻用一床薄被强予披上。 　　许晓丹昨日上午9时10分，由其经纪人夜牧人陪同在士林分院二 　　楼领取旁听证时，被法警婉劝要其披上外套。当时一位叫董念台 　　的男子见状，也与其发生争执。 　　董念台说，请你维护司法的最后尊严，你如此穿着旁听是什么意 　　思？ 　　许晓丹说，我认为司法制度也应像我一般“透明化”！ 　　董念台说，你敢穿这样进去，我就把你轰出去！ 　　许晓丹说，少与我耍特权！ 　　董念台说，你乱脱衣服就是特权。 　　最后许晓丹在法警婉劝下，披上一件外套才得以进入法庭旁听。 　　不一会来了四位女法警坐在许四周，以防其会突然脱衣服。不 　　过，许晓丹未加理会，似乎是想趁机“行动”一番，但见法庭审 　　讯气愤肃穆，因而未敢“贸然行动”。至10时30分，许晓丹才离 　　开法庭。 我对台湾人民真是好生羡慕。他们的司法制度早在17年前就已经进入 了“防脱”时代，可即便今日，我们党的司法体制却仍处在落后的 “防窥”时代。且看另一位大叔法学家贺卫方教授的叙说： 　　最初在网络上看到黄金高事件的有关材料，就感到这个事件非同 　　寻常……审判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很不寻常在我们这里却又见怪不 　　怪的事情，例如涉案证人百余人却无一人亲自到庭作证，虽有人 　　旁听，但寥寥无几的旁听者都是提前安排的人士。而且所有媒体 　　记者都不能进入，不准报道。法院内外如临大敌，戒备森严。这 　　样的司法程序如何不让人怀疑其中的蹊跷呢？──贺卫方：《让 　　正义在每一个案件中实现》 　　那天我到海殿法院旁听，都费尽九牛一虎……费尽移山之力吧咱 　　换种说法。一会儿查我的证，一会儿还要把我的证放在那抵押拿 　　那个旁听证……──贺卫方：《北大法学院2005年新生讲座》 虽然公正、公开是司法制度最基本的原则，但在等级森严的共产党社 会里，连法学大家贺卫方教授“窥”一次都如此之难，更别说广大的 平民百姓了。 共产党缘何“防窥”？盖因中国的法院实乃见不得人之去处──里面 有许多“透明化”的赤裸者，很不“透明”地干着“强奸”民主、民 意、民声的勾当！──他们也知道，这实在是不太“雅观”，故定要 “防窥”也！ （2006年1月27日凌晨）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公，百姓苦；私，百姓苦 吴一然 近日，世界各地媒体纷纷报道了广东省汕尾市12月6日发生的中共军 警射杀维权民众的暴行。惨案再次提醒世界，当年邓小平“6．4”屠 城的凶器还在发烫，当年毛泽东血洗中国的罪恶还在嚣张。 汕尾惨案是以暴力土改起家的中共一党独裁政权掠夺土地暴行的延 续。一直以来，土地都是人类最根本、最宝贵的财产。经济学史上曾 一度出现过土地唯富论，土地是人们安身立命的基础，领土之争几乎 是所有国与国战争的肇端。在毛泽东时期，中共以血腥手段彻底剥夺 了民众千百年来始终拥有的土地所有权。进入邓小平时期后，中共继 续通过暴力手段肆意剥夺民众仅存的土地租用权。致使大量失地农民 流离失所，城镇地区遭受强制拆迁的居民屡屡以自焚相抗。对土地为 首的生存资源实施高度垄断，被中共视为自己独裁统治的安全基础。 100年前，美国宪政先驱汉密尔顿就曾指出：控制人们的生存就等于 左右了人们的意识。这正是中共一党独裁政权所一直追求的统治境 界。 在当年的“大跃进”年代，中共横征暴敛，民众稍有不从即被抓被 杀，民生之苦惨不忍闻。以典型的河南省信阳地区为例，根据中共党 史出版社98年版《文革前十年的中国》（晋夫著）一书的记载，59年 11月至60年7月间，信阳地区反对高额地租、抵制中共抢夺口粮和种 粮的民众，遭中共军警抓捕的有1,774人，死亡36人；遭中共官员私 自抓捕的有10,720人，死亡667人。据记载，信阳地区某县官员为了 完成催粮逼租的任务，抓来40多人当街拷打，当场致死四人。有路见 不平者亦被当场打死，尸体抛入河中。当时，农村地区的交通遭到军 警严密封锁，严禁饥民逃难求生。在小麦根、玉米芯吃光后，民众不 得不空腹吃土充饥，最后导致无法排泄而惨死。饿死者倒在家中，活 着的亲属却没有力气掩埋。人吃人的惨况在各地也时有发生。而与此 同时，中共各地的粮库都被抢来的粮食填得满满的。进入“文化大革 命”时期后，城镇居民的私有房屋被大量没收，充为党产。直到2004 年，北京市还有10,000多间由中共擅定房租的所谓标准租私房没有返 还房主，被陆续拆毁的更是不计其数。 在今天的“大开发”年代，2005年天府之国有过这样一则报道：进城 务工的四川省乐至县放生乡清溪村八组的唐孝军，因为过度饥饿昏死 在劳务市场。人们从他嘴里扒出的是昏死前吞下去的河沙。人们还发 现在唐的衣袖内缝着三张共记6.5元的钞票，揉得已经发白。放钱的 暗兜缝了三道线。据报道，在成都这个最大的劳务市场内，吃不起 饭、住不起一元店的务工农民有上百人。根据中国扶贫基金会会长王 郁昭的报告，2003年中国农村地区居民收入整体低于人均每天一美元 的联合国贫困标准。其中，日收入不足1.37元人民币的有1,459.5万 人，在1.37元至2.74元之间的有9,033.4万人，在2.74元至5.48元之 间的有3.10793亿人。按中共的标准统计，农村地区也有多达一亿人 口没有解决温饱。到2002年底，依据官方统计，城镇地区还有2,000 万人长期处于饥寒之中。近年来，中共北京市当局开始向本市贫困户 发放最低生活保障金，然而当地电视台揭露的“低保”黑幕却令人发 指。据报道，北京市最低生活保障金以购物券的形式发放给贫困户， 且指定购物店铺。这些店铺的物价竟然高出市价两成。显然，这些指 定店铺的所有者和中共扶贫官员有着鱼水深情。 在2003年被中共关押期间，我曾遇到过一个北京市门头沟区妙峰山镇 的犯人。40多年来，他竟然从未进过北京市区，区政府所在地是他所 去过的最繁华的地方。近几年，中共当局以可观的出境游人口为据， 向世界大肆宣扬中国民众美好富裕的生活。最近在马来西亚发生的警 方侮辱中国女游客事件，揭露出了出境游鲜为人知的另一面。2002 年，有17万到马来西亚观光的中国游客违法滞留；2003年又有三分之 一的中国游客没有按时离境。到发生侮辱游客事件时，今年又有五万 人非法滞留。这些以年轻女性为主的滞留者们的原始积累资金，就是 中共赖以标榜的“日益增强的国际地位”的重要基础。 在毛泽东式的计划经济时期，独裁者不仅严格掌控着富有阶层的人 选，对贱民阶层的贫困等级也警觉百倍地予以统筹细分。从民众的出 生地点到死亡的方式无不在其计划范围。当毛式体系走到“崩溃的边 缘”后，一方面因为千创百孔的专制体系对民众已是心有余悸而力有 不逮，另一方面，存续了上千年的私有制社会已经被中共以“公有 制”为名洗劫一空。民众早已是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在改善自身利 益成本产出率的内在需要和变化中的国际社会的外来压力作用下，中 共调整了对社会的控制范围。计划经济由此逐渐瘦身为计划富裕。依 据祖上荫庇的盛衰，党内“红五类”依旧生而具有地享受着不同级别 的富贵特权。民间“黑五类”的等级区别则大体上得到废止，统合后 的贱民阶层始得以在“公有制”下自生自灭。计划者一如既往地掌控 着贫富予夺的权力，操控着黎民百姓的人生境遇。民众得以无偿收回 的人身权利，仅限于自由选择死于非命的方式。你可以选择被掩埋在 古老的矿坑内，也可以选择被一辆新款汽车撞上半空；你可以等待每 年必至的洪水带走你的尸体，也可以随时被防不胜防的有毒食品或层 出不穷的疫病夺去生命；你可以选择在庄严的法庭遭错判而命丧法 场，或在无处不有的凶杀抢劫现场被肢解；倘若不幸一息尚存，随后 一场屡见不鲜的医疗事故还可以了结你的残命。 当年的历史伟人们为十亿民众计划过“四个现代化”的宏图，今天的 当朝圣主又在为21世纪构思着“和谐社会”的美景；当年已经在“三 面红旗”的指引下赶英超美的百姓，今天却要在“三个代表”的带领 下寻找小康；当年民众被迫饿着肚子“大炼钢铁”，今天他们又被迫 搬出家园办“大奥运”；当年年轻人被要求“上山下乡”支援“国家 建设”，今天人过中年的他们有被要求“下岗分流”支持“社会转 型”；当年民众被驱赶到异国他乡的战场，今天他们的后代被贩卖到 全国各地的血汗车间。中共大概是人类史上最丑陋的计划癖患者。人 们在生命形成之前即被其纳入了计划生育。所谓计划就是权力，所谓 计划经济就是权力经济，所谓计划富裕就是权力富裕。“让一部分人 先富起来”的计划，显然是以凭借权力阻止其他人同时富起来为成立 前提。当年中共所谓的“公有制”实际上是“党组织所有制”，充其 量是“党内同伙制”。眼下中共所谓的“私有制”，实质是“官位所 有制”。在循环往复的计划支配下，民众付出的是生命，留给后代的 是改头换面的新计划。而中共权贵则完成了由老毛打劫到老邓分脏的 社会资本转移过程。 两手空空的唐孝军们的父辈，或许就出身于明清书香门第；在“日本 幸辉公司珠海买春”事件中，或许就有当年遭镇反的民国抗战将领的 后代沦落风尘；当年被流放不毛之地的才华横溢的右派们，或许会在 数以万计的矿难尸骨堆中找到自己骨肉的残骸。在《血统论》的年 代，民众手中已经不再拥有任何具有交换优势的社会资本，但是深藏 在他们心中的父辈们高贵的血性，仍足以令统治者惶恐不宁。经过数 代人的生活重压和意识清洗，后辈们已不再追求父辈们的追求，也不 再理解父辈们的理解。他们在肉体之外一无所有，生命之外一无所 求。此时，统治者才放心允许他们以肉体和生命为资本，参与最底层 的原始交换。交换中的幸存者所得到的只是痛苦生活的延续和后代对 原始交换的继承。 在东方，经世济民是中国人对经济的传统理解。在西方，经济自由和 私产权利以“神圣的自然权利和神圣的社会契约”为基础。在今天 “公有制仍占主导地位”的中国，只要人们勤奋节俭，他们至少应该 拥有信心供养考上大学的孩子；只要人们勤劳善良，他们至少应该拥 有机会为病中的双亲请来医生；只要人们诚实宽容，他们至少应该拥 有把握免于来自法律的剥夺。在今天“私产入宪”的中国，人们可以 承受贫穷，但是他们至少应该拥有通过反省自身的不足和失误来改变 现状的希望；人们可以尊重富贵，但是他们至少应该拥有通过赞美成 功人士的毅力和智慧而获得启发的权利；社会财富的分配可以存在差 别，但是至少应该做到富得清白，穷得明白。 美国总统肯尼迪曾在45年前忠告美国人：一个自由的社会如果没有能 力帮助他的穷人，也就不能保护为数不多的富人。今天，广东汕尾惨 案则再次告诫中国人：在一党独裁统治的国家里，统治者始终会热衷 于使用子弹来制造贫富差距，始终会坚信只有在别人的恐惧中才会有 自己的安全。 （2005-12-21） 〔原载《民主中国》；http://www.chinamz.org/。经作者订正。提 供者：（日本）吴一然〕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太空核武紧追美、苏， 中国经济何时赶上美、日 赵紫龙 中国继苏、美之后送人上天停留数日，为此华人欢喜若狂，加上连续 十多年经济高速成长，形势方兴未艾，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压都 压不下来，于是有些人认为数十年后经济可能赶上美、日，理由还有 教课书中所说的“中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我们就来深入地探讨 一下这些问题。 效率奇低浪费资源，使资源贫乏的中国雪上加霜 占世界人口20.5%的中国人拥有的面积仅占世界陆地之6.3%，其中70% 面积已沙化及荒漠化，或正在走向荒漠化，森林面积仅占世界森林面 积的4%。中国的水资源排名世界第六，但人均占有量，只及世界人均 的1/4，排名109，是世界13个贫水国之一。人均矿藏量相当贫乏，主 要矿产除煤的情形稍不太难看外（也仅占世界人均1/2，少人家一 半），其他少得可怜。2003年，中国ＧＤＰ占世界ＧＤＰ的3.9%，但 石油、煤炭、铁矿石、钢材、氧化铝和水泥的消耗量都分别占世界总 消耗量的7.4%、31%、30%、27%、25%和40%。据世界银行2002年报告 分析，中国每创造1美元，ＧＤＰ所消耗的能源是美国的4.3倍、法国 的7.7倍和日本的11.5倍。据中国国土资源部估计，在45种战略性资 源中，到2020年将大致用光只剩下6种。能源危机迫在眉睫，中国至 2000年石油探明剩余可采储量，石油为32.74亿吨，占世界总量的 2.3%。按2000年石油产量计算，还可再采20年就光了。当有13亿人挤 在一起使用时，您说中国是“地大物博”还是“地小物薄”？美国土 地几乎与中国一般大，人口才2.9亿（不及中国1/4），想赶上美国， 在资源上中国吃了大亏。 两岸教课书为鼓吹民族自豪感老说中国地大物博，什么什么占世界第 几位，但从不敢谈人均排在哪里，够不够用。朝好的说目的在鼓吹民 族自豪感。正如同我们老说啥子5,000年历史，西方人顶多只承认中 国有3,300年左右历史，却说印度历史多我们1,000年，存心气死咱 们。因为中国发现的最早文字是商朝后期（商迁都到殷后，即距今 3,051至3,306年前的某段时期）的甲骨文（绝大部分是记载问卜结 果），它之前的1,700～2,000年，老外不信口耳相传的说法，包括中 国曾有黄帝、炎帝、大禹及夏朝。所以我们自称炎黄子孙及华夏文明 的用辞、黄帝发明指南车大败蚩尤、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及尧、 舜、禹禅让千古美谈，认为这只是史前传说或许根本不存在。您知道 吗？中外学者过去公认中国“信史”始于西周共和元年（公元前841 年，西周第十一个皇帝周厉王时期）。此前的历史年代都是模糊不清 的，也即中国可考纪年勉强推到2,850年前的西周。因为在殷墟发现 的4,500多甲骨字中，能出的仅约1,000字而且绝大部分是与问卜有 关，与其他古文明相较称不上“信史”。胡适曾说过“东周以上无信 史”（注：西周1,066ＢＣ～771ＢＣ；东周770ＢＣ～256ＢＣ）。上 海复旦大学历史系副教授金寿福也说：“中华源头一片迷惘，不忍开 卷。翻看最新版《辞海》《中国纪年表》，中华历史的开端是，距今 不到3,000年的公元前841年，因为直到这时才有较确切的纪年。再早 的夏、商、周呢，全都羞答答地藏进了附录，藏头缩尾……”。中国 终于在1996年投下巨资展开一国家“九五”期间的重大科技攻关项 目。它叫“夏商周断代工程”，企图将历史上推到无法证明的夏商及 西周前十任皇帝。200位历史学及考古学者轰轰烈烈地搞了五年，终 于将具体的帝王年代从841ＢＣ向前推移到1,250年，即商代后期武丁 元年（注：也即排不出商代后期以前年表。间接表示中国到今年只有 3,256年的历史，而非5,000年）。即使这样，国际考古学者对此仍有 争议。 中国经济落后美国100年，进入世界前十名再一世纪也不够 《中国现代化报告2005》一书由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战略研究课 题组”撰写，全书近80万字，主要数据来自世界银行、经济合作与发 展组织和中国统计部门。评估主要衡量三项数据：各国的人均ＧＤ Ｐ、农业劳动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以及农业产值占ＧＤＰ的比例，这 三项数据分别代表了构成国家经济水平的三个核心指标，即劳动生产 率、劳动力结构和经济结构。该小组负责人何传启先生说：“中国经 济现代化在20世纪80年代，特别是90年代以来，进步很快。但是尽管 这样，中国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仍然很大，而且绝对差距（笔者注：指 差额而非比例）还在扩大。”该书进一步指出：由于国内生产总值基 数低，人均年增长数字并不大。按照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计算（笔者 注：以汇率为基础的人均ＧＤＰ，中国目前约1,300美元，台约 15,000美元，日约36,000美元，美约40,000美元），中国只相当于美 国等少数发达国家100年前的水平。书中特别指出，即使中国能够 “一直保持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到2050年左右才有可能达到美国 2002年时的现代化水平。2002年中国综合经济现代化指数在世界108 个国家中排在第69位。2002年中国经济现代化水平相当于1858年的英 国、1892年的美国、1957年的日本和1976年的韩国经济现代化水平， 差距年数分别为143年、109年、44年和25年。它还说目前中国仍然属 于经济欠发达国家，到2050年，中国将成为世界中等发达国家，综合 经济水平进入世界前40名；然后再用50年，进入世界前十名。换言 之，中国想进入世界前十名，在“一直保持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 即维持9%左右的经济成长率一世纪（95年）下，中国才能进入世界前 十名。 中国无法维持9%左右的经济成长率一世纪 大家都知道台、日、韩三国在二战后因为开始的基数底，加上工资低 廉，都有一段长时间经济成长率在10%以上，也即吾人所称的“经济 起飞”，但是发展到某个水平就自然趋缓了。中国绝不可能维持9%左 右的经济成长一世纪。何况中国一党独裁，没政党制衡竞争，权力的 腐化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在体制上有先天性缺陷。金融系统几乎被贪 官及国营企业掏空，自然资源快被耗尽，道德沦丧到接近“三无”地 步，即“无官不贪、无事不假、无物不毒”。而社会动荡已达非大开 杀戒不足以维护政权地步。台、日、韩都有很好的政治制度与合理的 资源分配政策、远优于中国的金融体系及高学历勤奋的人民，可是它 们都无法长久维持高成长，何况国内问题越来越严峻的中国？我可断 言若在共党一党专制下，“21世纪肯定不是中国的世纪”，因为到22 世纪时（中共绝拖不到下世纪），中国连达到第十名都是个“梦”， 人民生活无法接近上先进国家。中国经济何时能赶过美日？我的答案 是“遥遥无期”四字。可是要世界怕，能翻云覆雨，现在已差不多 了。因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日本，连动辄会饿死百万人的北韩都 怕，不是吗？ 中国若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还是个穷国 经济发达与总体经济庞大，此二概念必须分清，前者看人均后者数人 头。目前中国人均ＧＤＰ虽排到100好几十名，列入穷国之列。但人 有13亿，故经济总和在世界排第五或六。中、日人口的比例是10:1， 今天中国人均ＧＤＰ只要超过日本人均ＧＤＰ的1/10，即3,600美元 （不到台湾的1/4），就成了世界的第二大经济体，人还是穷，仍然 喝粥吃不上干饭，所以不值得太高兴。一个有着13亿穷人（虽有千把 万特富）成了世界的第二大经济体的专制中国，将非世人之福。民主 国家“民穷国也穷”，因人民不让政府乱花纳税人钱。而独裁国“民 穷国不穷”，万事少数统治者说了算，而且可以不顾民意雷厉风行， 所以它做起怪来，破坏力不成比例得大。北韩就是个好例子，对研发 武器一掷千金，而且武器发展重点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及远程导弹， 都是能一举毁灭对方的武器。欧洲好几国包括乌克兰都生产过航空母 舰（全球有九个国家），日本在二战结束前，曾造过航空母舰36艘， 包括当时世界最大，72,000吨的Shinano号（1944年被美潜艇击 沉），及中途岛战役被炸沉的Kaga号，它建于1926年（79年前）。可 是今天的中国还在做航母大梦，制造的潜艇战机在性能上也与日本及 欧洲先进国家仍有很大差距，只是在毁灭性武器及有绝大军事价值的 太空方面“可能”已排名第三。请问为何中国的做法与北韩这么象？ 不惜民生成天就想毁灭别人，时刻灌输人民仇恨思想（恨日、恨美、 恨台独），其实人民最该恨的就是暴虐贪腐、骑在他们头上的共产 党。 “中国缺少的是文明而不是强大”，“不文明的强大”是世界的祸 患。中国人何时心中能多点爱心及包容，少点仇恨及霸道。小日本人 能原谅“亡它”及“用原子弹炸它人民”的美国人。可是60年过去 了，大中国人却仍对日本人咬牙切齿，活在民族仇恨中。大陆网民常 说“中国强了一定要把小日本人打趴一次”，因为日本人是美国打败 的，所以“靖康耻犹未雪”。这种嚣张好战的心态，看得我直摇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民族？我们与中东好战的 回教徒在本质上又有多大区别？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金正日访华是“半吊子工程” 昝爱宗 金正日访华，正好可以用上这么几个词来形容：秘而不宣，秘不发 丧，故弄玄虚，不过如此，“半吊子”。 1月10日至18日，金正日乘坐特别的专列来到中国，走的是邓小平 “南巡”路线：武汉、广州、珠海、深圳，最后返回北京。其寓意明 显：老邓是老皇帝，当然有资格“南巡”；小金是小皇帝，自然也有 “南巡”的资格，而且是在中国大地上，沿着老皇帝的路线，大步 “前进，进”。 皇帝出行被称为“出巡”，向来“秘而不宣”，一怕路上有人暗杀， 二担心有人告状，三怕内部发生政变，所以就来个神出鬼没，“秘而 不宣”。明知道真人已到了此地，他却不宣布，或弄个替身装模作样 以假乱真，可见大独裁者都是不喜欢见光的，说白了就是自己是鬼， 怕撞见鬼，“自绝于光明”。 皇帝出巡，最初的发明当属始皇帝嬴政的“专利”，后人只不过是模 仿而已。始皇帝最后一次出巡，不料病死在半路上的河北沙丘平台 ──不能不说他算是一个勤政敬业的好皇帝。老皇帝活着，搞阴谋的 大臣投鼠忌器，不敢乱来（1976年类似的事情得以重演）；等老皇帝 一断气，他手中的权力就“嘎然”终止了，那随行的李斯与赵高见机 会来到，密谋对皇帝之死“秘不发丧”，篡改了秦始皇立长子扶苏为 太子的诏书，并谋杀了戍边的扶苏和大将蒙恬，立幼子胡亥为君，最 后胡亥又反被谋杀──这就是通常的独裁者的悲剧下场。 始皇帝出巡“秘而不宣”，病死“秘不发丧”，这些手段原本是为了 巩固自己的独裁权力，可结果却是大大帮助了李斯赵高们完成篡位的 阴谋，继任的小皇帝胡亥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今天，金正日如此 “秘而不宣”，和历史的李斯赵高们策划的“秘不发丧”又有什么区 别呢？ 本来，秘而不宣的政权就已经是“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支撑不 了多长时间，还能吓唬谁呢？再说，金皇帝走访中国，中国政府有强 大的安全后盾作保障，用不着担心有人暗杀或路上有人含冤告状，如 此做戏给谁看呢？恐怕这是全世界独裁者的通病──为了满足内心对 光明的恐惧和当皇帝的虚荣心吧。 天下独裁者，生前“秘而不宣”，死后“秘不发丧”，或许秦始皇是 第一个，但他金正日却不是最后一个。条条通罗马的大路，他们不 走，偏偏喜欢走独木桥这条死路，走一次就少一次，仍然不顾死活地 要走。金正日还说：“我现在肩负着党和国家的大小诸事，如果我休 息一会儿祖国前进的步伐就会放慢一步，一想这个事实想休息也休息 不了。”这和1994年临死前的金日成有什么两样呢？ 有其父就有其子，有老独裁者做榜样就有小独裁者拙劣模仿。当年老 金以82岁高龄亲自参加与卡特的会谈，中间不得不休息20分钟。为此 金夫人金圣爱“抱怨”老金不听劝告，不顾年事已高，每天仍工作十 几个小时，除白天参加会谈外，晚上还要处理文件，一副“如果我休 息，祖国就不能前进”的派头，仿佛地球离了他就不转了，其实在这 则“闻所未闻”的语录背后，我们可以看到，地球离了谁就能转，世 界上少了某个独裁者，人民的幸福感会强上几百倍。 如果说政治家都是出色的演员，那么处处“秘而不宣”的金正日，其 角色正好是一个拙劣的小丑，其面临的结果正是“秘不发丧”的下 场。 金正日访华，除了故弄玄虚的外表，实际他是想得到中国的好处或援 助。也就是说，他本身是乞丐，却要耍老板的派头，只是更加可笑而 已。 至于他来中国学习取经，所谓走邓小平的“南巡”路线，可以肯定是 一个“半吊子”工程。因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推行的是“半吊子”市场 经济，政府的权力仍然很大，还算不上真正的完全市场经济。金正日 要想改革，首选要学的是韩国，次选要学的是中国的香港和台湾，第 三才是学中国大陆。朝鲜的未来必定是对外开放，首先对韩国开放， 同时全面推行完全市场经济，走多党、民选和权力制衡的民主法制之 路。现在，经验已经基本证实朝着共产主义前进注定是失败的，金正 日如果继续以共产主义之名行独裁者之实，挂羊头卖狗肉，迟早会被 人民的暴力推翻，迟早会被强大的民主国家韩国所统一。 所以说，金正日的“半吊子”访华，玩“秘而不宣”，是玩不出什么 花样的，也不会学到什么真东西。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大处分明休琐屑，吸烟酗酒亦真儒！ 东海一枭 近有人在《凯迪社区．猫眼看人》转贴出《儒教文化信爱者宣言》， 发起者不详，估计又是哪位大儒的大作。有网友向我推荐，看了结尾 （这是我看网文的习惯，先看头尾再决定是否全文过目），便不愿看 了。该宣言尾巴上提出“儒教要求学子们首先要严以律己、宽以待 人，要以民族的总体利益为利益。要成为儒教学子就需要——模范地 遵守国家法令……”云云，又列出几条“在生活当中首先要遵守的细 节”，第一条就是：不吸烟、不酗酒、远离一切无益嗜好。 怎样才算以民族的总体利益为利益？总体利益与个体利益关系如何？ 如果统治者以总体利益为名侵犯个体利益，儒家怎么办？怎样才算模 范地遵守国家法令？对明显的恶法是否也要模范地遵守，可不可以批 评？这些都是大问题，此处暂不展开。只说把“不吸烟、不酗酒”写 进宣言，让我对“宣言”者的智力产生严重怀疑。吸烟酗酒，生活小 节，戒之固佳，不戒何妨，有必要列为儒教学子的共识和必须遵守的 生活规范吗？有几人真能永远遵守？如不能遵守却宣言出去，岂非虚 伪？便永远遵守无误，也不过琐碎小节，值得自豪值得效仿吗？ 历代名士大儒，岂但酗酒，狎妓嫖娼乐此不疲者亦不可胜计，甚至一 些大理学家或大英雄也不能免俗。著名民族英雄文天祥出仕之前是个 风流主儿，贪享受好伎乐。明末很多英雄人物如陈子龙都纵酒狎妓乐 此不疲……。按作者的小眼看，岂非他们都不配“成为儒教学子” 了？在生活小节方面，古人尚能通达洒脱，现代儒家却如此拘泥不 化，真是可怜。希特勒倒是不吸烟、不酗酒、远离一切无益嗜好的， 呵呵。我有个枭氏定理：愈是不明大义大理者愈注重琐碎小节。 有人说，儒家重礼，礼不就是生活规范吗？不错，儒家政治被称为礼 治，中国历来被称为“礼义之邦”。礼的范围非常广泛，包括社会道 德规范、共同风俗习惯、文物典章制度。《礼记》就是讲礼的各种规 定、解说各种礼的意义的儒家经典，其中某些礼节确实繁琐不堪。墨 子少时学儒，就因“礼烦而不悦”而叛出儒门。 所以我主张，对于儒家的礼，我们应抓住“礼之本”，着重继承其精 神本质。礼的内容实质是情理。礼的内在本质是仁义。对于当时特定 社会制度下的具体行为规范，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必也不可能全套 照搬。历代统治者出于不同的政治需要、文化背景，加上制礼者派别 有异各有所宗，或对古代文献理解不同，所制定的礼仪制度常有互相 矛盾抵触的情况。而且，很多具体的“礼”的规范已经不符合我们现 在的生活规范，想照搬也无从搬起。至于吸烟、酗酒，古代亦不违 礼，况现代社会乎？儒家学习是否遵守，完全属于个人自由，不必过 于拘泥。老枭这种观点也是符合原儒“礼”之精神的。 《论语》中孔子批评“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同时又认为繁文缛节 是不足取。他在答弟子“问礼之本”时又说：“大哉问！礼与其奢 也，宁俭；丧其易也，宁戚”；《礼记．礼器》曰：“礼有大、有 小、有显、有微。大者不可损，小者不可益，显者不可掩，微者不可 大也。故经礼三百，曲有三千，其致一也”；《礼记》中又有“无体 之礼，无声之乐”之说，意谓衷心敬重，不必拘泥于行礼；衷心和 悦，不待见之于奏乐。 《礼记．儒行》篇中，孔子列数儒者的种种行为或道德规范，也是有 主次重轻之分，有普遍要求与特定规范之别的。如“儒有衣冠中，动 作慎，其大让如慢，小让如伪，大则如威，小则如愧。其难进而易退 也。粥粥若无能也，其容貌有如此者”等，讲的是待人接物的日常生 活规范，属于次道德，遵守与否，并不严格，可以因人而异。 我们继承和弘扬儒学，应该从“大”的方面、从精神实质着眼，要当 就当真儒、大儒，不要当琐儒、俗儒。在当今中国，儒家的民本思 想、大同理想、心性修养、圣贤气象、责任使命意识、大丈夫精神和 批判现实入世淑世的精神等，就特别值得继承、弘扬和发展之。 《儒教文化信爱者宣言》结尾也提到了横渠四句。我说过，横渠四句 体现出来的社会关怀、历史责任、道德勇气都是无与伦比的。但由于 这四句话过于“宏大”，常被一些伪君子、伪大师党用学者们鹦鹉学 舌，成为官腔之外另一种假大空和口头禅。为此，老枭也写了四句话 自勉，并与当代儒生及广大书生共勉：为个体争自由，为民众维权 利，为传统续慧命，为天地树正气。与横渠四句相比，东海四句更为 明白切实，切近时代，应成为当代儒家指南针和必修课。 （2006-1-31）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当前国内民运应重视人权工作 王金波 98组党运动遭到残酷镇压之后，以组织化的形式对专制进行冲击的方 式再遇挫折。自1999年夏我只以个人的名义从事人权民运活动以后， 一直在思考如何寻找突破口和切入点，即使是在狱中也未停止此类思 考。 出狱后我惊奇地发现维权活动如火如荼，虽屡遭刁难和镇压但仍此起 彼伏。这是因为，“维权”维护的是每一个公民切身的权利也即人 权。只要是人，就有人权。所以，维权活动能吸引任何阶层的民众参 与。而组织不一样，因为即使在充分民主的西方国家，参加组织的也 仅是一部分人，至于参加政党的，那更是少数。 另一方面，互联网的普及超出我在狱中的想象。几年之前，对大多数 人来说，国内的消息最及时有效的发布方式，大概就是给香港卢四清 先生打传呼了。这种局限性很大的方式目前已被互联网迅速取代。互 联网不仅是及时交流信息的最好方式，人们还可利用它传播民主思 想、结交新的朋友，壮大民主力量。当然，政府对互联网作出了很多 不符合国际惯例的限制，甚至有些规定违反了国内法。这也是政府对 公民人权的侵犯，也应引起大家的重视。 今后，国内民运最好是以争取和维护人权为中心，不断传播人权民主 理念，为政治转型做好基础性的工作。 （2005-12-08山东莒南）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批评的意义，民主的意义 翁德生 有读者提出别全面否定对新加坡的批评，我举双脚赞成，但要补充也 别全面肯定批评。 是外人瞎子摸象或我们井底之蛙？最重要的是，批评要言之有物，也 要经得起辩驳。 香港人说“识少少扮代表”，别以偏概全妄下结论，如果我们不了解 自己的国家就应该自我检讨反省。 全面肯定或全面否定都存在不客观，而我们应该学习如何看待批评, 包容批评。 网上有人在乌节路听到外国游客批评新加坡，他如获至宝奔走各地急 于公告天下。此网友听到的批评显然是属于“到此一游便充当大教 授”，而这位仁兄便以为外来和尚会念经，不只无法对这些主观偏颇 谬论给予反驳，还把它当圣经传播。 如果生为土生土长的国民无法认识自己的国家，反而由只来几天的外 国游客指手画脚，那我们应该自问“是否白活了？” 不过，话分两头，外人从不同角度看也确能提供另一种意见，即使它 不是中听的意见。 近一、两个世纪崛起的西方国家出现不少暴发户心态者，到亚洲来便 优越感十足，便“懂得不多却讲的不少”，自以为是，也误导不少崇 洋媚外的，以为外国月亮一定圆。这和大陆开放初期一样，不少新加 坡人踏上神州也自以为“口袋满满等于脑袋满满”，个个充当中国四 化咨询导师。这些都只是个过程，一种少年得志忘了形的过程。 所以当台湾作家龙应台批评新加坡时，我并没有选择“虚心聆听宽容 大度”。我一再反驳她，不是因为狭义的爱国主义，也不是习惯歌功 颂德，纯粹是为了证明她懂得并不会比我多，否则我岂不白活了半个 世纪、新加坡白白养育了我半个世纪？ 绝大部分语言生动的台湾人，似乎都和外界隔离了，除了自己岛上事 务，其他国际课题都一知半解。 不只一次在台湾蓝、绿立委代表都出席的话题节目里，独派立委口口 声声：“新加坡能独立为何台湾不能？”这种偏颇说词未见其他来宾 反驳，意味着他们都认同这个说法。 事实上新加坡的独立是被迫而不是争取来的。台湾要独立不应拿我国 做例子。他们要争取独立就得准备流血，否则就得寄望北京高抬贵 脚，将台湾踢出去。没有中国领袖能够背上分裂国土的罪名，所以台 独是死路一条。 写过“幸好我不是新加坡人”的龙应台近日到来开讲座时语气转变了 许多。她是应该坦承当初有认知上的盲点。很多人可能会为龙应台叫 好，但我从来不会。龙应台是个文化人，也是个民主斗士，但她对政 治的解读漏洞百出，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中国主席胡锦涛有为13亿 人口打拼的责任，龙应台没有，龙只当过三年台北市文化局长便拂袖 而去，不是功成引退。台湾的政治生态让这名理想主义者吃尽苦头， 今天她还在为台湾的民主开放作推销？ 请别误以为我在唱衰民主开放，我只是质疑龙女士既然已经领教过 “过度民主”的环境，即常使办事者泪满襟的惨痛经历，她应该能更 加成熟客观看待民主。可是，从她那封致胡锦涛公开信，却看不到她 有这种觉悟。 无论是台湾的过度民主、新加坡的不够民主、还是大陆的“毫无民 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龙女士迫不及待在信里将自 己摆在真理一边，似乎身负重任的胡主席就不是真理。 真理是这样解读的吗？民主开放、言论自由是真理的一部分，富国强 民、和平崛起也是真理，后者具备更大的真理层面。如果小真理会影 响大真理，那小真理就得靠边站。 “强者做自己该做的，话由别人说去”。同样的，强国做自己该做 的，话由别人说去。 中国正在迅速发展，国际间闲言杂音不断，威胁论满天神佛，然而做 自己该做的，尤其是发展后出现的众多新问题，胡温领导班子任重道 远。 在台湾，政坛人物忙忙碌碌只为民主，忘了国家社会还有众多事情要 做。新加坡，政治领袖忙忙碌碌治国为经济把脉，却忘了民主这个东 西。有做事的政府，受益的是广大老百姓；有民主的环境满足的是少 数知识分子。当然，最理想的是有民主又有做事的政府。 没有一人一票选出的中国政府，是当今世上最有做事的政府之一。龙 女士可以对民主开放、言论自由不予肯定，但是就办事能力则不容置 疑，海峡两岸对比一目了然。 每当看到民主斗士摇旗呐喊时，我都会禁不住来个泼冷水，并非个人 痛恨民主、排斥民主，那可是当权派的特质，不是我这种小民的合理 思维。每当看到民主斗士摇旗呐喊时，我都会想起我89年写过的结 论：“民主只能避免政府腐败，却不能避免出现愚蠢政府”。 说回新加坡，我们地理位置的尴尬，不是好玩好闹台湾人能够理解 的。他们相信社会乱中有序。我们相信自己一旦疏失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比较台湾和新加坡，平民百姓对自己土地的认识和认同，我认为 我们是大大落后的。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忧患。 以新加坡建设成就为荣是政府为了加强国家认同所作的宣传，结果引 来了不少不以为然声音和另一批夜郎自大的心态。这两种极端都无法 客观认识宣传主题思想。越来越多交流，新加坡也会听到越来越多的 杂音。我们应该开明开放接受这些杂音，因为杂音里也会有我们自己 认知上的盲点，也有我们急需虚心向学的讯息。关键是：听到这些杂 音时，作为新加坡人的你，是唯唯诺诺全盘照收，还是有选择性地接 受批评、同时随时准备让真理越辩越明呢？后者可是需要先充实自己 对国家的认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伪民主论成了过街老鼠 记网上声讨《中央党校副校长 阐述中国能够实行什么样的民主》 李昌玉 国内网站，在封堵肃杀之中，不时可以观察到真实的民心、民意、民 情。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今天中共手上最最缺乏的资源就是民 心。 2005-10-09 15:40《关天茶社》贴出作者李仑初摘要转述的《中央党 校副校长阐述中国能够实行什么样的民主》一文，谓“中央党校副校 长、著名学者、邓小平理论专家李君如教授最近在《北京日报》上发 表文章《中国能够实行什么样的民主》，深刻指出，在民主政治制度 选择的问题上，我们只能尊重历史，尊重历史的辩证法。” 李君如的文章，故意回避世界文明发展趋同于多党政治、议会民主的 潮流，打着两“尊重”的幌子，老调重弹“社会主义民主”，了无新 意。李仑初摘要转述其文，当作一块试金石，抛砖引玉，试探民心、 民意、民情，果然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讥讽挖苦的跟贴络绎不 绝。 李仑初首先介绍这位李君如，1947年出生于上海，90年代后，调入北 京工作，先后任中央宣传部理论局副局长（正局级）、中央党史研究 室副主任、中央党校副校长等职，其官方、党方身分之显赫，说明他 的观点的正宗官方性、权威性。 中国能够实行什么样的民主？这确实是一个令国人关心的大问题，也 是中共实际上承认的没有解决的大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如同 英、美诸国，就不需要党的领导人及其御用文人经常饶舌了。作为中 央党校副校长的李君如教授认为，所谓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必须坚持共 产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 具体地说就是“三完善”： ◆第一，应该进一步完善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的党内民主，形成 　党内的协商民主机制，提高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的能 　力，发挥好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核心作用。 ◆第二，应该进一步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 　度，发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作用，在政协内部（适当时候也 　可以在政协外部）通过执政党主持的协商民主，为全国人民代表大 　会的人事选举和立法内容进行事先协商。 ◆第三，应该进一步完善人民当家作主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由公民 　选举产生的人民代表对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民主协商中形成的建 　议，进行审议、选择和表决，并由人民代表大会对法律的实施和执 　行情况进行有效监督。 这里所谓的“三完善”就是“三协商”，根本找不到“选举”二字。 民主离开了“选举”，离开了“竞选”，这实际上是对民主的强奸。 中共一向假民主之名，行专制之实，中国人民从1949年已经领教到现 在，请问“进一步完善”能够改变其专制的本质一丝一毫吗？ 因此我们说，这种“民主”或“社会主义民主”，应该冠以一个 “伪”字。这个伪民主论，一经闪亮登场，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 打。 如果仅仅因为《关天茶社》上有这么一篇陈词滥调的文章，那也不值 得一提。有趣的是，这篇文章3点40分钟“提交”，到4点20、22、 25、26、40、46、47、47、53、56……分钟，就受到劈头盖脸的讽 刺、嘲弄，遭到七嘴八舌的臭骂、斥责。晚上我读到的最后一个跟贴 是20点21分的。第二天我再寻找《关天茶社》，想看看随后还有什么 跟贴，结果却令人彻底地失望，因为全文已经被删掉，再输入“标 题”和“作者”查询，却“没有符合条件的查询”。该文真是闪亮登 场，闪亮退场，来有影，去无踪。 就文章而言，这是正面宣传中共思想理论的文章。它绝对没有越界犯 规，极为符合主流标准。为什么要彻底删掉呢？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 其解。我估计，犯忌的是跟贴。在斑竹或斑竹的斑竹或斑竹的斑竹的 斑竹看来，民心唯危，跟贴已经到了删不胜删的地步，所以干脆把文 章删掉，一了百了。 那么，这些跟贴说了一些什么犯忌的话语呢？请看： 第一个是网名“国务委员”说的：“不亏（愧）是中央党校副校长 啊！说话跟放屁一样！”开口就“放屁”，不够文雅，但是，毛泽东 在诗词中都能够写出“不须放屁”，所以也不失文雅。 第二个“会飞的鱼猪”说的：“本文的中心思想是：有且仅有在中国 共产党的领导下，才会有真正适合中国国情的民主！！通俗说法就 是，改良可以，要我放权，没门！！！”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下面不举名列举几条： ◆人民当家作主就是坚持党的领导。高论啊高论。 ◆这样的东西只配在官报上露一下，以便向上爬，由小狗变大狗。 ◆先把枪杆子交出来再说吧。否则的话，谁敢在枪口下说个不字？ ◆什么学者？混口饭吃而已。这套狗屁东西，谅他自己也不信。 ◆…… 5点32分钟，鉴湖男侠贴上了重庆特钢厂工人维权活动遭到警察暴力 镇压的报道，并指名“请理论（李仑）初先生解释一下以下事件”。 极为有趣的是仅仅过了15分钟，作者李仑初就贴出了回答。李仑初摆 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回答道：“鉴湖男侠，请不要随便引述海外媒 体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而刻意歪曲事实、诋毁我党的虚假新 闻，谁能保证这些报道的真实可靠性，是你亲眼所见吗？只有《新华 网》、《人民网》等我党所办的网站上发布的消息才是最最真实的， 因为这些网站的工作人员都是具有高度社会责任感、具有高度党性和 政治敏感性的，是党和人民的喉舌，发出的是正义的声音。”看来李 仑初认为抛砖引来了玉，正中下怀，说明他就坐在荧屏前，观察网上 反应，随时准备“应战”。想来他正沉浸在窃窃私喜之中。 马上就有针锋相对的跟贴：“靠，我从不看《新华网》、《人民网》 的新闻，基本是不说真话，可悲啊”。 也有从另一面琢磨李仑初这么说话的动机：“靠，看到这里才明白李 先生的良苦用心。李先生一定属于在玩儿无间道的那种人。从这么流 利的表述看，没可能是弱智，但成心这么说的话，就很值得思索 了。” 但是也有人很当真，说：“话说到这份上，我不知道是该说你恶心还 是幽默？” 真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李仑初玩了一把无间道游戏。 我就引了以上几条，以飨诸位。可惜的是，以后的跟贴，如果有我也 无缘见了。总之，中国人民积56年的切身经验，终于认识到共产党推 行的社会主义民主，即伪民主的欺世惑民的本质。由此可见当今中国 人民已经醒来了，觉悟了。在城市，我最常接触到的是出租车司机、 自行车修理工、个体户等一类被边缘化的人，说起当今社会存在的问 题，他们常常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病根出在一党专政。他们说，医 生哪有给自己治好病的呢？如此“高深”的理论竟然被一群下三流的 人们悟解。这就是中国的现实状况。马列主义的祖师爷说，理论一旦 被群众掌握，就会变成巨大的物质力量。不知年龄不足60岁的马列教 授李君如辈是否懂得这个警策？ 《关天茶社》是国内网站，所以当局者对于“出格”的言论，伸手就 可以封堵删除。尽管如此，也是封不死，堵不绝。 眼下正是秋色放亮、金菊灿烂之时，读到这样的网文网贴，好象嚼食 蟹鳌，也是一件快人朵颐的事体。 （2005-10-11于山东大学附中） 〔原载《议报》2005-10-07；http://chinaeweekly.com/。提供者： （济南）李昌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苍黄 读《李慎之文集》 欧阳小戎 你可曾见过那逝去的长者啊，亲爱的朋友，请告诉我他是否梦见过那 鲜花盛开的原野。 慎之老师离我们而去已经两年有余，而我直到今日才读到他的文集。 不能在他的有生之年与他交流，哪怕是悄无声息的单方面神交，不能 不说是一大憾事。 初闻他名字的时候，我的思想正处在混沌初开的阶段。对于一个被谎 言压制了20多年的懵懂少年来说，当他认识到正义与自由在呼唤的那 一刻，他的惶恐与激动可想而知。但是不久，慎之老师便故去了。当 时网上有人封他为思想家，有人对这一封号则嗤之以鼻。我的一个朋 友说：“李慎之也许不是一个思想家，但他无愧于一位思想者。”是 的，思想者，我们曾经有过一些令人激动的思想者，林昭、顾准。即 便在当世，我们也有无数将忧虑与希望同时揽入怀中的思想者，有的 有名，有的无名。他们心中怀着同样一个信念，那就是自由终将降 临。为了这一信念，他们在不同的角落里思索着，奋斗着。未来社会 的公民们将感谢他们，他们虽然为这个惶惶世界所排斥，确是这个惶 惶世界唯一的希望。 慎之老师并不是一个先知先觉者。诚然，他是善良的，但并非所有的 善良人都能做出明智的选择。他那些散发着人性光芒的思想，是在历 经了无数风雨，目睹了无数惨剧之后，才在古稀之年，幡然醒悟的。 我们不能指责他，说他不能象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预言未来。在那个 救亡压倒启蒙的年代里，乌托邦的梦想是何等令人心醉。神圣的、先 进的、革命的，还有一个披着光环的魔镜，仿佛能照见我们的未来， 难道这不正是我们孜孜以求的前途吗？难道我们今天的人们，不是因 为看到了它那令人绝望的后果才想到要去抛弃它？慎之老师在年轻时 代投入到共产革命的洪流中，那是许多热血青年不可抗拒的选择，也 是我们民族难以逃避的宿命。 我相信那时候很多人是高尚的，但那时这群高尚者已落入一群犬儒革 命者的控制之中，并死心塌地为他们卖命，这是一种人的悲哀。这种 悲哀很快在革命成功以后演变成为一场悲剧。往事可堪回首，数十年 弹指一挥间，当年的领袖们正在从神坛向尘埃跌落，而那些为他们奔 走的人，是否会在历史的漩涡中，留下一滴泪？ 慎之老师的文集主要包括三部分：他晚年的思想、一些政论、以及一 些追悼故人的文章。其中第一部分乃是这部文集的核心。 其时，慎之老师已是垂垂暮年，曾经数次因中风而住院。但他的思想 并未老去，他乐观豁达的态度完全不逊于一个年轻人，同时又充满一 种曾经沧海的睿智。他的思想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反专制、全球 化，在全球化的大潮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扬。 反专制与全球化是不可阻挡的潮流，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 昌，逆之者亡。全球化的趋势必将导致专制的灭亡，而反专制则可以 促成更快地融入到全球化的进程中。数千年来，中国社会一直是一个 封闭的专制社会，有一整套经济、伦理、哲学、官僚体系维持它的运 转。要不是因为被西方列强用武力打开了国门，这仿佛是一个没完没 了的怪圈，永远在不断的分合与王朝更迭中循环不止。而百年前在西 方兴起的以计划经济为基础的共产主义则是另一种专制，一条通往奴 役之路。当这两种专制汇合的时候，便在科学、技术、思想、文化高 度发达的20世纪，给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带来了全所未有的大饥荒，带 来了人类历史上空前黑暗的文化大革命（上帝保佑，但愿它也是绝后 的）。人性扭曲了，人格变形了，乌托邦的梦想被无情地捣碎，也许 连上帝都在哭泣。女士们、先生们，不反专制不行呀，没有出路，无 论是个人还是整个社会。每一个正直的人都无法得到幸福，在这个充 斥着谎言与桎梏的社会上，立足的根本与诚信和真挚这些美好的的情 感是相悖的。慎之老师告诉我们，专制不能带给我们现代化，真正的 现代化是一种人的现代化，心灵的现代化，它的根本标志是民主。 全球化的进程自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始，至今已发展成为不可 阻挡的国际潮流。有意思的是，在中国大陆，慎之老师是最先提出这 个概念的人。全球化并不是一个乌托邦式的幻想，它完全是人类可以 预见的前程。虽然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化，也许还要花上一至二 百年的时间。但随着极权社会的崩溃，随着全球范围内市场经济体制 的建立，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它的步伐。它是人类经济、政 治、文化不断冲撞与融合的结果，同时也将带来新一轮的冲撞与融 合。先人们早已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它的到来，孔子所说的大同世 界，马克思所说的英特纳雄奈尔，大抵就是如此。在未来的世界上， 没有一个民族能够隔离于世界而单独存在。全球化必将使经济高速发 展，社会制度不断完善，各种文化不断融合并新生。当然也有人对它 怀有种种疑虑，比如全球化，也将是犯罪、恐怖主义、疾病、吸毒等 社会问题的全球化，但总的来说，是希望多于忧虑，光明胜于黑暗。 只要人们做好充分准备迎接它，就可以减轻它的负面影响，顺利地过 渡到下一个文明阶段。人类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恐惧与隔膜之中，向往 和谐与光明是我们的本性。我们盼望着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苦难将 逐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时候，才是人类文明史真正的开端。 全球化的浪潮正在冲击着中国，自由民主的呼唤越来越强烈，而我 们，该如何面对明天呢？慎之老师提出继承中国传统文化，这种继承 并不意味着要抵制西方文化，而是应该在充分汲取西方优秀文化养料 的基础上，努力发掘中国传统文化，将其发扬光大。他认为在未来全 球化的背景下，中国传统文化是有生命力的，它能够适应全球化的格 局。因为中国传统文化是天下主义而非民族主义，所谓“大道之行 也，天下为公”，“四海之内皆兄弟”。他认为中国的哲学、文学、 艺术都可以在未来得到新生，中国人必将对未来世界做出自己的贡 献。在他的理解中，西方社会发展到今天，道德、文化已经逐渐没 落，犯罪、暴力、吸毒等社会问题日显突出，这都是放任个人主义自 由发展的结果。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修齐治平等观念，正好可以解决 这一问题。无疑，他对中国传统文化持乐观态度。而实际上，事情并 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乐观。曾经有一本著作，叫做《西方的没落》， 书中预言了作为一种文明形式，西方社会必将走向没落。而就近几十 年的历史来看，西方非但没有没落，反而更加和谐与繁荣。西方社会 的确存在诸多问题，但很多情况下，这些问题都被过分地夸大了。西 方社会之所以会显现出各式各样的问题，正是因为他们克服了专制， 使得杀戮、迫害、桎梏、饥饿这些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得以解决，现 在的诸多问题才得以浮出水面。难道我们中国社会，诸如道德沦丧、 犯罪、吸毒、环保等问题，就不如西方严重吗？不，不是这样的，我 们比他们要严重无数倍！只不是我们有一个更为迫切，更为棘手的问 题摆在眼前，才使得上述问题显得不如那个主要问题那样引人注目而 已。中国传统文化早就随着中国古代文明的没落而没落了，它只能维 持一个封闭的农业社会不断地进行王朝更替的循环。十年文化大革 命，更是对这种文化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洗，使得中国社会在进入后 极权社会以后出现了道德文化上的真空。当前的当务之急，是重举 “5．4”精神，引进西方先进文化，填补这一真空。而非抱残守缺， 试图使那种催生专制的文化死灰复燃。有人感叹，“5．4”都过去80 多年了，我们还停留在启蒙阶段，徘徊不前，这的确是一种悲哀，但 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跳过启蒙而一步登天。我们必须学习西方独立之 人格、自由之精神，广泛培养现代公民意识，一个充斥着奴才的民族 是没有前途的。中国传统文化或有可继承之处，也可在未来文化多元 化的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但它绝对不会成为主流。所谓天下为公等 等，那是因为当时的局部世界只有汉文华一支独秀而产生的一种骄傲 心态，当西方思想传入中国以后，两种文化高下立分。我相信中国会 成为一个文化大国，那时候将产生一种全新的文化，它必将是一种植 根于西方文化沃土之上，用中国人的思辩、情感方式来诠释的一种文 化。但那是几代人以后的事了，我们这一代人，应该做的是如何更好 更完整地接受启蒙，并将启蒙的大潮推向全民族。 推进启蒙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传播思想、身体力行的实践、教 育、文学艺术等等等等。这些所有的方式都是合理的，也都是必须 的。因为不同的人适合不同工作方式，对待不同的启蒙对象，也应该 用不同的方式。 这个初夏并不热，时常有淅淅沥沥的雨。有时我会合上书，听着窗外 雨滴落在梧桐树上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子里，绕着一只权当茶几的凳 子走来走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着什么，只是不住地激动，我们 这一代人的时代会到来吗？我多想和象慎之老师这样的人进行一番交 流，可是，望着他的书，我感到忧伤。 昔我蒙兮，君正苍黄。君苍黄兮，家国茫茫。家国茫茫兮，吾谁与 共？吾谁与共兮，君已不归。君不归兮，适彼大荒。 （2005-06于上海）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杨天水，请多保重！ 李昌玉 我参与史若平先生发起了一个征集网上签名《要求平反右派大冤案补 偿物质和精神损失──致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国务院》，因为史若 平年高80，患白内障，没有学电脑，因此，有些签名者自己上不了被 封锁的海外网站《议报》，还有许多人至今不会使用电脑，需要我代 为签名（按，这是一个开放的签名网站，人人都可以直接签名）。这 样我每天都要打开《议报》，不意发现“平安夜”杨天水被捕。 我本来在23日给杨天水打过电话。这是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泛泛地 问了他的一些近况，似乎生活还可以过得去，知道他1961年出生，比 我的大儿子大两岁，等等。针对他的电邮说“我将前往拜教”的话， 我告诉他，第一是欢迎他来济南玩，但是希望不要专程来。专程来一 趟实在不值得。如果顺便来倒无妨。第一次通话，也只能泛泛而谈， 但是没有想到，第二天或第三天，他又“进宫”了。 于是，我立刻给他打电话，希望他已经回到家中，但是只有电信小姐 的声音。 我和杨天水是怎样“勾搭”起来的呢？请让我坦白交代一下，不必让 “有关部门”劳神劳驾来追查。我们这些经历过政治运动的人，一听 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吼声，就会心惊胆战。这种政治后遗症 我至今也没有消除。 本来我和网上各路英雄狗熊、好汉臭汉一向没有交往，最怕和他们搅 和在一起。我深深知道，共产党不是吃素的和尚，但是最近因为签 名，因为我在《议报》、《新世纪》发表了几篇评论《中国的民主政 治建设》白皮书的文章，竟然得到一大些来自海内外的认识与不认识 的朋友的e-mail。 先说认识的朋友来信，受到他们的臭骂谬奖是对我的关心鼓励，当属 情理之中。如一位北京的老同学来信道：“你发在网上的文章我也看 了，并下载后转给朋友们看。有人评论你的文章‘情理如山，淋漓尽 致，也是一种启蒙’。兴志又去美国照顾孙子了，他也看到了你的文 章，说他上大学前的经历与你相仿，说你的文章辛辣有力，很有战斗 力！” 一位年轻的山大同事，来信道：“尊敬的李老师:您好！来信收到了, 深表感谢！嗬！好丰富多彩的一泓信息源啊！洋洋洒洒,纵横恣肆！ 这里面,有对历史的深邃思考,有对阴暗不平的奋力抗争。从中，我能 读到屈子‘漫漫其修远兮’化脉络的续延；从中，我能听到‘天下之 忧而忧’中国文人动荡的心跳！您是我尊敬的师长！您的勇气，您的 耿介，令后掖汗颜！再一次对您的来信表示谢意，它给我们沉闷的生 活吹进了鲜活的风！中国历史上，又一次‘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政治 局面，正在生成！民主、自由畅想曲的滥觞，必将汇成万里的洪流！ 祝好！” 总之，文章能够得到自己的朋友、同学如此过誉,如此谬奖，总是莫 大的安慰。 但是，还有更加出乎意外的是，许多海内外从来只在网上拜读过他们 大作的朋友，也纷纷来信表示赞扬。 这里只说杨天水。 杨天水的第一封来信道：“支持。请签上我的名字。杨天水于南京东 山。” 于是我回了一信，但对别的人也是同样的文字，只是给杨天水的在姓 名前加了一个定语“大名鼎鼎的”而已。信文为 　　“大名鼎鼎的杨天水先生：谢谢你的支持。史若平在57年是山大 　　校刊编辑室主任，我则是中文系56级学生。《议报》正在陆续发 　　表我的系列文章《评〈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白皮书》，其中 　　《反右还没有结案，欠债是要还的》发表在《新世纪》。有兴趣 　　的话，请阅读，读后给予批评。 　　“我们都是行将就木之人，也是苟活于世的‘右派’。为了维护 　　我们自己的权利，也为了推进中国的民主政治进程，因此借用一 　　句曾经的流行语来说，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发起这个 　　签名。 　　“再次谢谢。 　　“李昌玉” 不久收到他的第二封信：“昌玉先生：敬悉来函，悲喜同生，悲则因 先生等为人类正义饱受迫害，喜则为人类进步潮流浩荡不止，先生等 乃先行者，实是天水等教师、榜样。天水不过一普通后生，秉持良 知，追随先生足迹而已。今后诚望多多教诲，三天后天水将详细拜读 您的文章，再作讨教，心颂台安。”我觉得这些话是地地道道、不折 不扣的过誉过奖。 我自己起码还有这么一点点自知之明。我自己实在没有这么高的自我 期许。我最亲近的家人、朋友对我也没有这种评论。我和许多打过右 派的人一样，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经过几十年的妖魔化牛鬼蛇神 化，使我们变成了异类怪物。共产党如果需要树立你为先进典型，一 夜之间可以把你美化为“雷锋”，如果需要把你树立为坏蛋，为敌 人，那更是积80年之经验，技巧高明，得心应手，手到擒来。我们不 过是因为身逢其时，成了刀下鬼，砧上肉。我们都是一些吃五谷杂粮 的平常人，既非魔鬼，也非先知。只是因为被生活际遇所裹胁，感受 到许多平常人没有感受到的“平凡的真理”，所以不吐不快。 我想，以己度人，对于中共深恶痛绝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杨天水诸 人也可作如是观。在一个宪政潮流回荡世界的今天，中共即使没有实 行宪政民主的雅量，那么在国内容许几个反对者，而不是反对派，起 码也可以装点一下门面，应付一下西方国家的责难，恐怕也是利多弊 少的好事。要么臣服，要么叛逆，不是逼上梁山，就是俯首称臣，这 就是中共一以贯之的执政思维。难道世界只能一分为二，却不能一分 为三、一分为四？就这一点而言，中共远远比不上古代的许多明君， 也远远比不上他们的政敌蒋介石。你看毛泽东，他只有忠臣，没有诤 臣；只有政敌，没有朋友；只有女友，没有战友；只有臣民，没有公 民。一方面是丰功伟绩，一方面是孤家寡人，二者兼而有之，奇妙地 融合为一个古今无双、独一无二的“伟大领袖”。 不久我去了云南，周游了滇西，行程超过3,000公里，历时将近一个 月。回来看到杨天水的来信，说道：“李老先生：您好。忙碌多天， 才静心拜读您的大作。《我是右派二进宫》，平淡而老辣，可让来者 熟悉专制主义政治的残酷性在反右过程中的劣迹。《民主政治建设岂 能靠伪饰》，概念完整，逻辑清晰，言语浅白而说理深刻。有这样的 好文章，加上您的经历，对稍有良心的读者应该产生启蒙作用。其他 文章，我在Google里搜索到，只能看到名字，无法一一打开，包括您 说的数评中国政治建设白皮书。网络警察经常追踪我的浏览，我浏览 什么地方，他们的病毒就追踪到什么地方，导致我无法打开很多文 章。从文章中，才得知您的大体经历，也得知您住山东大学附中。非 常希望有时间拜访您。我元月23日取保候审结束，如果年后您有空， 我将前往拜教。请将您的具体住址告诉我。欢迎您随时光临。” 也许因为没有收到我的回信，杨天水打听到我家的电话号码，把电话 打到了我家。一个还在“取保候审”的“罪人”，却有这样的热心， 令我实在感动，所以我一回家就给他回了电话。如此而已。直到今 天，我对于杨天水也只知道“鼎鼎大名”而已，没有顾得浏览他的文 章。 对于我说“我们都是行将就木之人，也是苟活于世的‘右派’。”有 的朋友批评我说得太悲观了。其实，人之生老病死乃不可抗拒的天 意。贵如毛泽东者，七十三、八十四也是要去见马克思的。我的右 派老师，如陆侃如、殷焕先、束星北、高兰等等都是一代名流不是都 身归道山了吗？我们班上打右派的8个同学大概去世了一半。1957年 打右派的人，当时以18岁计算（少于18岁的有，不多），现在也66大 顺了。所以，十年之后，“右派”就会变成大熊猫一样的稀有动物、 身价百倍了。 正是这样一种“行将就木“的恐惧感，使我觉得再不吐出自己的声 音，一旦老而昏聩，老而糊涂，老而不死，就无法表达了。我们深 知，这个签名恐怕主要在于表达我们的维权声音，离开解决问题还遥 远得很，甚至于不抱任何幻想。中共现在明知我们熬不了多少年了， 一旦我们死尽死绝，就再也不会听到兔子叫了，所以它的战略战术就 是装聋作哑，置之不理。一般而言，我侥幸地估计，恐怕不会再抓话 把子，把我们再敲一棍子。毕竟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是人权高扬的时 代，惹不起躲得起。象聪明而愚蠢的毛泽东那样，大发淫威，大挥龙 仗的时代已经终结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中共对于这些“历史 问题”采取装聋作哑，置之不理的态度，叫你无可奈何。中共非常懂 得“博弈”的妙诀在于趋利避害。 作为被打右派的我们，似乎至今也很少有人直言不讳地正面地大声地 发出自己的声音。恐惧仍然笼罩在大家的心中。但是，我们都老了， 连当年20来岁的我们这些“小右派”都年过古稀，再不说话，就来不 及了。杀猪还要叫几声，我们已经死到临头了，委屈了几十年，压抑 了几十年，有许多人已经遭到家破人忘、妻离子散的悲剧，可是连叫 几声的胆量也丧失殆尽，可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一个什么样的 社会。 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给右派“改正”是如何的龙恩浩荡！ 有的“右派”朋友直率地说，他赞同我们的观点，但是签名却会“授 人以柄”。说出来是气体，写出来是固体。固体者，早晚要受到报应 的。这种“57后遗症恐惧症”大概只有等到走进火葬场的那一天才能 够一了百了，药到病除。整整一代两代的中国知识分子都患了难以救 药的“犬儒病”。 但是，纵观56年来中共的历史，真正患恐惧病的不是知识分子，而是 毛泽东，而是中共，不然，毛泽东为什么要念念不忘“红旗落地”、 “人头落地”？毛泽东还没有登上天安门，就气壮如牛地说人民手里 有了强大的人民解放军，不怕资产阶级造反。但事实上，56年来，中 共都生活在心造的人民造反的梦魇中恐惧中。这是今天社会难以“和 谐”、难以“科学发展”的根本原因。 作为职业，我这一生，除了做了几年军人，都是中学语文教师。鲁迅 的《纪念刘和珍君》和《为了忘却的纪念》不知教过多少遍。鲁迅目 睹自己的学生、自己的朋友被逮捕被虐杀，心灵的悲痛那真是比天高 比海深。我们都麻木了，不知道悲痛了。如今，如济南的律师刘如平 因为在海外网站上发表了一篇《立刻停止对法轮功学员的强制“转 化”》的文章，被处以1年3个月的劳教。杨天水还在“取保候审”， 却又“进宫”。鲁迅虽然说“吟罢低眉无写处”，但还是能够把他的 悲痛形诸笔墨，发表在报刊上，而我们却没有了这种开明的“专制制 度”。 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陈独秀有一句名言:“我们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 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监狱与研究室是民主的摇篮。” 陈独秀讲的监狱，当然是军阀的监狱，资产阶级政府的监狱，帝国主 义租界的监狱，国民党政府的监狱。大概他不会想到共产党也会建立 这种关押追求“民主”的政治犯监狱，但是陈独秀说“监狱与研究室 是民主的摇篮”这话却是永恒的真理。在共产党社会也有这种监狱， 真是历史老人寻开心。 中共现在学乖了，不以“反党反社会主义”罪人，而是以“颠覆”罪 罪人。其实，在民主国家，哪有什么“颠覆”罪。你想当总统，你参 加竞选好了。选得上，你就当总统，选不上，自认晦气倒霉。好样 的，野心不死的，过几年再接再厉，继续参加竞选，不达目的，誓不 摆休。一切都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遮无掩，没有任何罪名。所 以，设立“颠覆”罪本身，就证明了这个国家的专制独裁性质。往回 看，毛泽东所谓的党内11次路线斗争，则是证明了党内领袖专制独裁 的性质。 因此，作为年愈70的一个退休教师，一介书生，我对于杨天水实在是 爱莫能助，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一声：请多保重。 我出生在重庆，但祖籍是湖北武汉。1947年抗战胜利后，我回到武 汉，听人说，“4．12”政变的时候，确实是杀了很多共产党人。在 江汉关前，黄鹤楼下，枪毙了不少共产党人。那是一些真英雄，真豪 杰。他们游街的时候大喊“二十年以后又是一个好汉”！这样的介 绍，对于那时的我，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产生多么大的诱惑与憧 憬啊！后来，我读“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 来人”这首诗的时候，心中就联想到江汉关前、黄鹤楼下那些慷慨就 义的前驱。 可是，今天再想想，九泉之下，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中 国共产党的先驱先贤，你们可曾想到20年之后，你门以死追求的革命 确实是胜利了，但这是你们心目中所追求的“革命”吗？ 因此，我再一次对杨天水说：中国的改革，任重道远，请多保重啊！ 同时，我大声呼吁：立即释放杨天水！ （2005-12-27～28于山东大学附中） 〔转载自《新世纪网》2005-12-28 03:41；http://www.ncn.org/。 提供者：（济南）李昌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红色恐怖 向袁伟时教授和李大同先生致敬 方家华 在中共的历史书中，1927年的“4．12”被它书写为“白色恐怖”的 开始。 1927年的4月12日，当时的国民政府把当时的中国共产党视为非法政 治组织，视为破坏社会安定的社会因素（因它确实已经拥有武装）， 并且，为了社会安定，取缔了它的非法武装和政治组织，抓捕了一些 中共党员。把这种由政府出面，大肆抓捕政治上的对手，和持不同政 治见解的异议人士的行为，指认为“恐怖”，是中共的历史书写手法 （至于“白色”，那是中共与国民党争夺孙中山继承者的道统、政统 合法性的标签，并非指正义或邪恶的定性，这里不详析）。 如果按此书写，中共对手无寸铁、又不事捣乱的中国法轮功人员、中 国异议人士的大肆抓捕和大肆政治迫害，就应改书写为“恐怖中的恐 怖”。这里的“红色”，在中国，就是中共的一党极权，就是残酷的 政治迫害，就是邪恶，就是性质了。 今天，恐怖主义已经成为世界人民的大敌、顽敌和公敌。恐怖主义已 经不只是本国对他国（如纳粹德国）、或组织（如“基地”组织）对 世界人民、还包括本国政府对本国人民的罪行。如果姑息养奸或糊涂 容奸，其后果就会是恐怖主义坐大，由组织而发展为政府政权（如当 年俄共、中共和朝鲜劳动党），再由政府政权而对本国人民施行恐怖 主义，再由一国发展成为多国（如朝鲜、伊朗）。于是，坚持不懈地 指认各种形式的恐怖主义，指认恐怖主义的各种手段和各个阶段，就 不仅仅只是思想上的负责，也是政治上的紧迫责任。 据新华社电：在25日公安部召开的党委会议上，公安部有关负责人认 为，影响社会稳定的不确定因素将会进一步增多，维护社会稳定的形 势不容乐观。公安部党委会议上的这段话，杀机毕露，就是中共恐怖 主义宣言，就是中共恐怖主义的行动动员。 宣言之前，中共已经行动。有如当年日本的侵华战争，日本就先有芦 沟桥行动。 中国公安部的这一会议之前，中共已经有“12．6”屠杀汕尾村民事 件、迫害《新京报》事件、迫害高智晟、郑贻春、杨天水，许万平等 事件的行动。 今天，《中青报》的《冰点》周刊被迫停刊，是中共新一轮恐怖就要 开始的又一紧急信号。 根据《冰点》主编李大同先生在网上的公开说明，《中青报》的《冰 点》周刊被迫突然停刊，直接原因是因为他们已经准备刊发中山大学 哲学教授袁伟时的一篇文章──《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笔者 按，袁伟时先生是有良知、有专业成就的中国知名教授，是以中国近 现代思想研究为志业、参与中国宪政进程、参与改变中国命运的著名 思想者。曾著有《中国现代哲学史稿》、《晚清大变局中的思想与人 物》、《路标与灵魂的拷问》、《中国现代思想散论》等著作，主编 《现代与传统丛书》、《荒原学术文丛》、《牛虻文丛》。） 中共当局何以会因为一篇文章而突然惊慌地叫停一个周刊？《现代化 与历史教科书》又是一篇什么样的文章？ 根据《冰点》主编李大同先生的介绍，《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一文 的题旨，直指中国现行的历史教科书如何影响中国年轻一代的观念： “廿世纪70年代末，在经历了反右派、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三大灾难 后，人们沉痛地发觉，这些灾难的根源之一是：‘我们是吃狼奶长大 的’。20多年过去了，偶然翻阅一下我们的中学历史教科书，令我大 吃一惊的是：我们的青少年还在继续吃狼奶！”“袁伟时文章中所谓 的‘狼奶’究竟为何？他指出，中共制定的历史教科书中所传达的意 识形态，是让年轻学子无法认清历史真相的根源，间接攻击中共政权 是‘狼’，它所传达的意识形态是‘狼奶’。” 这确实是一篇直指中共“罩门”的文章，中共的恐慌也算是识得 “秤”。 如果我们继续思考和追问，中共的“红色”为什么能够长久地在中国 成为恐怖和制造恐怖，我们就会知道，中共在中国的一党极权，除了 看得见的铁血政治之外，还有比较隐蔽的“狼奶”或中共意识形态的 灌输。中共意识形态是“狼奶”，是仇恨，是邪恶，是恐怖主义。这 “狼奶”和“水源污染”危害了中华民族的几代儿女，还要继续危害 数代儿女。袁伟时先生的文章能不使中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吗？ 中国宪政的实现，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长时段、全方位的社会历史过 程。中国百年历史为鉴，中国宪政的实现，浮躁不得、也糊涂不得， 暴民不得、也犬儒不得。在现实的今天，中国宪政既需要全民众坚韧 不拔的政治抗争，也需要中国思想者们大义凛然和洞烛深层的思想抗 争。袁伟时先生的目光，从思想而政治制度，从政治制度而中国人的 智识和心性，是政治又是思想，是思想又是政治。 舆论媒体是中共起家的法宝。中共对舆论媒体的控制从来没有过掉以 轻心，从来没有过睡觉的时候。《冰点》主编李大同先生，身为体制 中人，能够坚决刊发袁伟时先生的文章，可见其远见卓识和浩然之 气。在中共控制下，思想要政治化和社会化，必经严格的审查。中国 的媒体或出版社所刊发的一些文章或著作，其署明日期经常是几年或 十几年以前。有的文章或著作，作者终其一生也见不到铅印的发表文 字。李大同先生坚决决定要刊发袁伟时先生的文章，实在是犯了中共 的大忌，但也为中国宪政的实现出了大力。李大同先生坚决刊发袁伟 时先生的文章，可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前，中共就 有整治《新京报》一干编辑人员的恶举。李大同先生的壮举，和《新 京报》总编杨斌们一样，是为中国新闻界积攒骄傲，其光辉直追梁启 超、储安平等中国报人先贤们。 今天，《冰点》已被迫停刊而没入历史，已离我们而去。但我们永远 记得《冰点》，记得《冰点》主编李大同先生。 这一事件是中共新一轮“红色恐怖”的危险信号。我们要紧密关注李 大同先生近期的人身安全情况。 （2006年1月31日于贵阳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被从老家绑回应城市的经过 杜导斌 回老家看望父亲的要求，很早我就提出来了，国保答应到时候会考 虑。到了腊月，回到家里的侄女在电话中跟我说，爹爹身体今年大不 如往年，不爱走动，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闷坐。父亲已经高龄82 岁，又住在医疗救护条件极为有限的乡下，随时都有可能离我而去。 我坚定了回家一趟的决心。腊月二十七是年前上班的最后一天，但因 为快过年，这几天各机关上班基本上都不正规，多少年来一向如此。 清早，几位应城朋友请我喝酒──应城这儿有喝早酒的习俗。大约10 点左右，单位里打我手机，说有人找。我知道国保的麻烦又来了。不 过，这一次他们来，我倒是有点希望。我希望自己能正大光明地回老 家，希望在回家过程中顺利，不会受到什么骚扰，不想把晦气带回 去。因为喝酒正在进行中，我不便撇下朋友们独自走掉。11点过后， 大伙一散，我就回到单位里。国保的人明确告诉我，我回老家的要求 上面不予批准。我说，这一次我回去定了，除非用手拷把我拷住。国 保回答，后果自负，然后详细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哪天回来。我 一一如实告之。 应城直达黄陂只有7:40的一趟车，腊月二十八清晨，我和孩子坐上了 回老家的车子。没人阻拦，我隐约之间感到有点出乎意料。果然，约 9点钟，当车开出很远一段路之后，妻子来电话了，说国保的已经批 准我回家，只是必须履行一个手续，打个请假条。我想，已经放假 了，还请什么假？再说，车开出这么远，如何回去得了？还有，回去 了他们真的会放行吗？我决定任其自然。车到杨店，一辆警车呼啸而 过，我就以为是来阻拦的。从黄陂顺利转车后约12点，终于回到了两 年多不得一见的父亲的家中。 父亲，兄嫂，侄儿，侄女们见到我们回来，高兴不已。父亲脸上挂上 笑容。村里的乡亲们得知我回后，也过来叙话。在与父亲谈话时，父 亲讲，这一段不大高兴，主要是担心我的事。父亲的话让我内疚。过 一天就是大年了，我在心里合计着，大年清早在家里吃个团圆饭，然 后赶到数里外的叔父家，见见多久不见的叔父和堂兄、堂弟；正月初 一赶往姚集镇，给舅舅、二姨、五姨们拜个年。下午16:20，一个陌 生号码打了进来，是国保的，询问我具体在哪。我心里升起一种预 感：刚刚团聚可能马上就得分离。5点多钟，应城国保的人又打来电 话，说他们已经到了姚集，要我到姚集镇上去，说是只需要过去办个 手续。我回答，不可能！天已经快黑了，即使我想过去，也没有交通 工具。他们询问了详细方位。我知道，不告诉也没用，这么远跟来 了，实在找不到，他们还不会找本地警察？那样将更复杂，给父兄们 带来的负效应更多。我对家人说呆不长了，马上得走。父亲没有作 声，兄长和乡亲们不理解。我想，瞒也没用，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 是讲清楚。 我说，秘密警察找上门来了。他们不懂秘密警察是什么。我打了个比 喻说，就是电影里放的戴笠的部下那样的。我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 起天地良心的事，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家乡父老的事，请大家放心！此 前几年回来，我跟乡亲们讲过很多关于农民待遇不公的事，讲过农民 不应该交税、不应该不如城里人，在老了和病了时，政府应该给钱帮 助，并就老家的农民负担问题向他们作过调查。他们，起码中间的部 分人是理解我的。 见我要走，哥赶忙盛上煨好的鸡汤，要我和孩子吃。还没吃上两口， 手机又响了，一看，是国保刚才打进来的号，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村 口。家乡习俗讲究过年顺利，一年顺利，年过得不顺，一年不顺。父 亲的特点我是了解的：他老人家希望顺利，尤其是过年。记得儿时， 从腊月开始，讲不吉利的话都要挨父亲批评。我不想再给父亲增加任 何不愉快，不希望他们走进父兄的家门，也不愿意让家人看到我的窘 迫处境，放下碗筷，叫上孩子，提上简单的行李，挥挥手告别。家人 和两位同学却定要送我。村口公路上，两盏车灯刺透夜幕。我和孩子 笔直走了过去。车上却只有司机，另外三个黑影听见喊声退了回来。 见到我家人，他们送上两塑料袋礼品，对我哥说，单位里有急事，必 须马上回去。 据国保的来人说，如果我不回来，他们也不能回来，得在黄陂过年。 围绕如何把我弄回来，国保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有的是警车，但没 用，说是担心会给我造成不好影响（我想，不仅有这一层，大概也担 心警车被人厌恶可能被砸被打），没挂警灯的车又派出去做其它事 了。他们花800元请了一辆出租。怕工作做僵了，不好处理，叫上我 单位的人，再买些礼品，以拜年的角度进门，以单位里有急事做理 由。平心而论，腊月二十八了，这些国保人员还不能在家安安稳稳， 对他们个人我确有些歉意。在回家的过程中，他们的亲人也在不停地 打电话询问，得知马上能回去，通话中高兴的语气我能体会得到。大 概是高兴，晚餐他们代表共产党在黄陂请了客，回到应城问完话后又 请吃了宵夜，还请我洗了澡。这是两年多来我第一次得到公款的垂 青！ 这件事，更加坚定了我要申诉的决心！我要坚决推翻那个强加到我头 上的违宪的不合法的判决！我应该更加坚定地为在中国实现言论自由 而奋斗！ 感谢《观察网》和《博讯网》对这件事的关注！感谢林洪女士打来电 话关心我的处境！感谢打来电话和发来短信问候的朋友们！感谢所有 关心和支持我的朋友！ 〔转载自《观察》2006-01-27；http://www.guancha.org/ 〕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隆中游记 颜钧 严冬虽然尚未褪去，但春天确已经悄然来临。荷花池畔的那株大桃 树，似乎有点迫不及待地将花蕾顶端的一抹粉红呈献给大自然，远远 望去，能让人感觉到“灿若云霞”的真实意境。离桃树十余米处的一 株春梅，鹅黄的花蕾也已经含苞待放。池中的野鸭被我们的脚步惊 扰，扑棱出长长的水花到池塘的另一侧继续嬉戏。这就是隆中，因为 刘备礼贤下士的殷勤和诸葛亮的一篇策论而留名于青史的地方。 隆中时期的诸葛亮，年青、博学、节制，充满抱负，自号“卧龙”。 这一称谓让隆中现在的景观也处处不忘带个“龙”字，阁名“腾龙 阁”，池名“游龙池”，连一个小水洞，也要叫“老龙洞”。这大约 是孔明先生生前所没有料到的吧？沿着被高高的围墙和铁丝网隔离开 的隆中景区走一周，至少也得要三、四个小时，除了前面提到的景点 外，还有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十余处。而青砖绿瓦搭建的三顾堂，门 壁森森，俨然的气势已经远远不是供寒士们遮蔽风雨的“茅庐”所可 以比拟的。据史籍所载，诸葛亮死后，内无余帛，外无浮财，家中男 人照样种田植桑，女人照样织布养蚕。后人在隆中刻意穿凿出地这些 景观，已然与诸葛亮生前的行为大相径庭。但是，由于借助此公的余 名，倒也能带来不小的经济效益。呵呵，死后1,000多年仍旧能够为 家乡人做点贡献，这也许才是武侯真正的人生价值所在吧。 关于诸葛亮的故事，男女老少的中国人几乎都能说上几段。除了勤 勉、廉洁奉公这些品质以外，诸葛亮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至少 是一名气象专家（如草船借箭、借东风），是一位机械工程师（如设 计木牛流马、连弩等），是一位工艺美术师（如为蜀锦设计图案）， 是一位军事家（如火烧博望坡，攻取西川等），还是一位政治家（如 促进孙刘联盟，实施空城计等）。这些多种多样的才能让诸葛亮成为 中国民间传说中“智慧”的化身──当然，这些传说能够在民间得到 广泛和经久不衰的流传，与历代封建王朝对他的有意推崇也密不可 分。而这种推崇显然来自于他身上最重要的一种品质，那就是“忠 君”。 很多时候，历史事实是让人感到矛盾的，历史事件也是非常偶然的。 才识、胆略都很优秀的曹操，辅佐正统的汉朝宗室进行着削灭军阀割 据势力的战争。而刘备只是一位假借宗室名义的乱世豪杰，除了比较 长于笼络人心，其他方面的能力都很平庸。知人善任的曹操所向披 靡，董卓、袁氏兄弟、吕布等人相继被消灭，刘备几乎被彻底打垮， 剩余的其他军阀，除了江东的孙权，都已经不足为虑。而此时的孙权 从实力上和曹操有很大的差距，从政治上处于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境 地。但是，以逸待劳，并且水军暂时具有相对优势的孙权不可能不抵 抗。毕竟从父兄手中继承的基业，是他们在一穷二白的状况下打下来 的，能臣悍将们都还高居朝堂。不战而降，前途难测。 曹操剩下的事看起来只有两件：一件是在江北迫使张鲁、刘璋、刘备 等人入朝；一件是整编陆军，积极训练水军，休养生息，积蓄力量， 在等待中迫使孙权最终投降──汉室的再一次中兴似乎已经指日可 待。写不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曹操，将不仅能够结束连绵的 战乱，也会让《隆中对》成为天方夜谭。就在这个时候，个人的性格 对历史的进程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曹操决心一鼓作气下江东。摆 在眼前的千秋功业让他忘记了陆军杂乱、疲惫，水军力量十分薄弱的 危险。而谋士们慑于在数年的南征北战中，表现出的个人综合才能距 离自己的“领导”太远，对于这种危险的认识缺乏必要的自信，选择 了保持缄默状态。就这样，《隆中对》有了一个可以进一步设想的基 础。 败于赤壁的曹操，急于疗治创伤和可能的并发症。孙权乐得天下陷于 纷争的状态，明目张胆地支持刘备进军西川。《隆中对》中最重要的 野心因而得以实现。此后，精于内务后勤、疏于选贤任能的孔明先 生，开始接二连三地犯严重的错误：让关羽攻击襄樊，却不选派合适 的人选帮助防守荆州以免孙权的袭击，同时也不以攻击关中作为策 应。在关羽进兵后，又不及时指导其进退目标和时间，以至于关羽败 死，荆州丢失，在刘备手中统一中国的梦想从而完全破灭。丢失荆州 后，又不能及时制定出合适的报复策略和目标，任由刘备以此为借口 推行不符合实力的灭吴战略，几乎将数年辛苦积累的家底完全赔光。 在这个时候，若不是曹操已经重病亡故，曹丕只是一介充满野心的文 弱书生，则三国纷争的局面，起码是蜀汉的存在，就会提前被结束 掉。至于后来劳民伤财、知不可为而强为之的六出祁山，闹到要唱空 城计乞求司马懿网开一面的狼狈境地，就很难说得上是忠君爱民的节 操了。其余的事情，如选拔姜维继任自己的事业、“蜀中无大将，廖 化为先锋”、逼反魏延、“今决敌之资，惟仰锦耳”等等，则成为了 后世的茶余笑话。 其实诸葛亮人品与才能间的关系，恰恰是后世的帝王们给出了比较客 观的评价：李世民的评语是“忠顺勤劳”；爱新觉罗．弘历的评语是 “诸葛亮是一个完人”；邓小平的评语是“诸葛亮三代都好”。 “夫君子之行，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情欲、弃疑滞，使庶几之 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离开隆中时，我又想起诸葛亮的这 句话。中国的王朝统治技术正处于史无前例的最高水平状态，忠君素 养仍旧是现实政治中的高度要求。好在关注个人自由保护，以及不提 倡读书当官的文化积淀，已经因为新技术的飞速进步而在潜移默化中 开始被人们广泛地接受。也许我们仍旧拥有融入世界主流文明的机 会，虽然路途还很遥远，但时代已经开始让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逐渐 学会理解“幸福”一词的真正含义。不知道1,800年前就已经非常崇 尚个人自由和人生实践的诸葛亮先生，对今天的国情会作出怎样的判 断，会产生怎样的感想？ （2002-02）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把旧铜瓢 高智晟 有朝一日能吃饱肚子是父亲一生未了的夙愿！ 1975年，我们在没有了父亲的同时，也没有了任何再可供变卖的什 物，原本一贫如洗的家因此变得是负债累累，在母亲的世界里犹如天 塌地陷般。 当父亲入土后，38岁的母亲背负着巨大的悲痛，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始 拉扯着我们兄弟姐妹七人进入了她生命历程中最为艰难的阶段。我们 的记忆中，早晨天亮起床时，母亲睡的铺位总是空着的，起早贪黑的 劳作可能被那时的母亲认准是可能让全家活下去的唯一有效途径！晚 上总是在伸手不见五指时才能盼到母亲回家。我印象最深的是，母亲 每至晚上劳作回来，总要规律性地坐在我家的门坎上歇好一会儿，每 每这时母亲总是一言不发。我们都知道那是母亲劳作了一天太累所 致，坐一会儿后她总是缓慢地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始做饭。 父亲刚去世的半年里，母亲的感情心理是极度的脆弱。我印象中母亲 坚强起来是始于父亲去世满一年后。在父亲刚去世的半年里，母亲的 呜咽哀嚎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场所发生，一种撕心裂肺的哀嚎常常随 时爆发，在做饭的过程中，在吃饭的过程中，在劳作的过程中。我的 记忆中母亲的哀嚎一般会迅速引发全家人的嚎啕，一般都会有邻居的 婶娘、叔父来劝止。那时我虽然年龄较小，但每每看着悲痛中的母 亲，我的心里是非常痛苦的。 记得有一次是夏天的中午，我跟着母亲去井上挑水，我们村的水井坐 落在悬崖中间，一条仅能行走一人的小道通往水井，人们去挑水时必 须带着舀水的瓢将石缝里渗出的水舀到水桶里。那天正值中午，炽热 的太阳晒得满世界闪着耀眼的白光，山里的中午死一般地寂静。母亲 舀满了水桶后挂在外面的铜瓢突然脱落，水井沿下是70度左右的乱石 坡，铜瓢滚经乱石坡时与乱石擦击发出异常刺耳的声响。这是一把不 知是始用于祖上哪一代人的铜瓢。母亲呆呆地站在那里哭出了声，绝 望地看着继续快速向下滚落的铜瓢，在附近地里干活的大哥显然以为 母亲出事啦，呜咽着跑了过来：“礼义（大哥的乳名）这可怎么办 呀！妈妈把铜瓢给摔下去啦！”母亲哭着对跑过来的大哥说，大哥扑 过去拉住母亲大哭，哭完后母亲要下去寻回那把铜瓢，大哥争着要 去，母亲执意不同意，最后母亲花了一个多小时寻回了那把已在刚才 滚落时摩擦得锃亮发光的铜瓢。 一把旧铜瓢，当时市价不值两元人民币。这样的经历让今天的人听来 可能会觉得我们是小题大作，可在那年月，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又是 在母亲生命最为特殊的那个时期，一把旧铜瓢，母子几个人惊心动魄 数小时。 20多年过去啦，那把旧铜瓢脱落擦过乱石时发出的刺耳声，母亲绝望 的哭嚎声，至今音犹在耳。 （2006-01-26于陕北母亲的窑洞里） 〔提供者：（北京）马文都〕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分赃 刘宗正 有一个民主国家的元首，到一个专制的国家访问。这两个国家的元 首，在结束正式活动后，有机会私下轻松会面，并且顺便闲聊有关用 人的哲学。 “用人最重要是，讲究忠诚与服从，其它都不重要！否则领导者，如 何能统一号令、一致对外？”专制国家的元首，随手燃起了烟，非常 自信地说道。 “难道你用人时，不考虑人的道德与能力？”民主国家的元首问道。 “当然要考虑道德。所谓道德，就是对我绝对的忠诚与服从；所谓不 道德，就是对我不够忠诚与服从！至于能力嘛，并不重要！能力太强 的人，个性难顺从与意见多，不好统治！”专制国家的元首，语重心 长地说。 “在我们国家，每一场政治斗争，都要死很多的人！你所提拔的人， 可能就是未来斗垮你的人。因此，用人一定要讲派系与关系，最好是 用奴才、庸才与蠢才。这些人听话又好使唤。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你 以后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用这些人，国家如何能进步？”民主国家的元首很吃惊地问道。 “我只考虑如何维护政权，至于国家进步不进步，我不在乎！你知道 吗？人民越愚蠢越好管，人民越聪明越难管！国家越落后越好管，国 家越进步越难管！最好连教育也不要认真地办，否则如何长久维持绝 对的统治？”专制国家的元首，轻轻地弹了弹手上的烟说道。 “听说你用的人，经常搞贪污腐败，你知道吗？”民主国家的元首好 奇地问。 “那些干部，就是我养的狗。我吃肉的时候，会分一些骨头给他们。 如果不分一些骨头给他们，那么他们怎么会无条件效忠我？”专制国 家的元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微笑地说。 “只要能够维护政权，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即使是做奸犯科或杀人放 火，我都无所谓。我哪里还会在乎什么贪污腐败？”专制国家的元 首，说出了心中话。 “你们国家怎么用人，是不是跟我们一样？”专制国家的元首，颇为 志得意满地说道。 “我们国家用人，讲究道德与才学！我们是民选的政府，如果做不 好，人民就不支持我们了，因此我们必须认真干，否则会被人民的选 票所推翻！”民主国家的元首回道。 “为什么你们国家用人，要讲究道德与才学？如果他们不听领导的 话，那该怎么办？” “我们国家的政府体制，讲究服务，不是服从！是服务人民，不是服 从领导！前者是政府存在的目的，后者未必是政府存在的目的！能够 为人民做事，这是一件很有意义与光荣的事情。这也是我担任公仆的 原则与理想！” “有道德的人，会认真做事，不会搞贪污腐败；有才学的人，会做好 事情，会建立政府优良的形象，如此才能为人民做好事情，才能获得 民意的支持，也才能继续为人民做事！” “为了做好事情，为了让人民幸福，国家最高公仆必须聪明些！例 如，我的道德与能力并不理想，但是这是可以弥补的！你看，我组织 了专家型的博士内阁！我坚持任用比我道德与能力更优秀的人，担任 国家政府各级的公仆。这样国家才会更文明与进步，社会才会更祥和 与有序，人民才会更快乐与幸福！” （2006-01-31）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Hung, Ph.D.） 　　　　　　　　│ │　电　邮：caryhung@gmail.com　　　　　　　　　　　　　　│ │　网　址：http://asiademo.org/　　　　　　　　　　　　　│ │　　　　　　　　　　　　　　　　　　　　　　　　　　　　│ ├────────────────────────────┤ │　　　　　　　　　　　　　　　　　　　　　　　　　　　　│ │　订阅处：dforum-subscribe@yahoogroups.com　　　　　　　│ │　　　　　（接到回应时，请回信证实订阅。）　　　　　　　│ │　投稿处：dforum-owner@yahoogroups.com　　　　　　　　　│ │　　　　　　　　　　　　　　　　　　　　　　　　　　　　│ └──── 让中国人从内心里面发出文明得意的微笑！ ────┘ Copyright © Asia Democracy Foundation, Inc., 199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