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1-26 新闻与评论 呐喊呼吁 ◆网友消息：为《冰点》退报　　　　　　　　（北京）张耀杰 ◆让全球华人心寒的“冰点”时刻关于大陆查　中国宪政协进会 ◆当局应该借坡下驴，释放任自元先生　　　　（四川）邓永亮 认识问题 ◆福建厦门的“金包银”　　　　　　　　　　（北京）张耀杰 ◆2006年《人民日报》元旦社论《伟大的开局之年　　　昝爱宗 ◆中国人暴富？中国人不敢花钱！　　　　　（纽约市）陈劲松 探索道路 ◆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实现民主的方式？　　　　（深圳）郭永丰 ◆反抗暴政是为了拯救社会拯救百姓──东州　（青岛）陈青山 ◆学习中山先生伟大思想，全速推进中国民主事业　　　　川歌 运动留痕 ◆我们手牵手──向海内、外民运同仁们拜　贵州部分民运同仁 ◆新年祝福　　　　　　　　（广西南宁）余樟法（东海一枭） ◆聆听──复樟法　　　　　　　　　　　（河北泊头）綦彦臣 ◆我的过往　　　　　　　　　　　　　　　　（安徽）侯文豹 ◆布衣夜行者的精神资源──春节前夕怀杨天水先生　　姜福祯 ◆《台州录壳官》报道后的下文　　　　　　　（浙江）严正学 ◆林牧先生的毛衣（山东）　　　　　　　　　（山东）王金波 ◆狱中日记摘抄──郭飞雄狱中生涯之相关文　（湖北）郭飞熊 迫害实录 ◆为什么这么害怕高智晟？　　　　　　　　　（湖北）周其明 读史论今 ◆自由空间政论集（之4） 　　　　　　　（山东烟台）李对龙 文艺春秋 ◆马主席心向中南海　　　　　　　　　　　　（北京）娜仁花 他山之石 ◆苏联异议作家的典型命运　　　　　　　　（四川）欧阳小戎 ◆是甘地使印度独立的吗？？？　　　　　　　　（瑞典）敖博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网友消息：为《冰点》退报 张耀杰 网上看到一位值得尊敬的网友发布的消息── 　　我有一个邻居，年过七旬，原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教授，自费订 　　了一份《中国青年报》。今天听说《冰点周刊》停办，十分遗 　　憾，愤而到邮局退报。 　　邮局职员问他：“您订了一年，怎么不到一个月就退？退报要收 　　手续费两块钱。” 　　他说：“我订这张报，就是为了看《冰点》。原来问你《冰点》 　　能不能单独订，你们说不能，我只好全订。现在《冰点》没有 　　了，我还订它干什么？” 　　邮局职员又问他：“《冰点》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冰点》就是说几句真话”。 　　邮局职员恍然大悟。说：“要是这样，我给您退，手续费免 　　了。” 看完这则短消息，我的第一感受是：应该告诉更多的中国人：让我们 一起为《冰点周刊》去退报！！我们并不富裕的钱财，绝对不能拿去 支持扼杀《冰点周刊》的《中国青年报》。借用杰弗逊写在《书信： 论出版自由》中的话说：“如果让我决定我们应该有一个没有报纸的 政府还是没有政府的报纸，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本人虽然永远成不了所谓的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的原著还是读得比 特殊材料们更多一些也更先进一些。马克思在《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 检查令》中写道： 　　“真理是普遍的，它不属于我一个人，而为大家所有：真理占有 　　我，而我不占有真理。我只有构成我的精神个体的形式。‘风格 　　就是人’。可是实际情形怎样呢？法律允许我写作，但是我不应 　　当用自己的风格去写，而应当用另一种风格去写。我有权利表露 　　自己的精神面貌，而应当给它一种指定的表现形式！……你们赞 　　美大自然悦人心目的千变万化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 　　要求玫瑰花和紫罗兰发出同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 　　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我是一个幽默 　　家，可是法律却命令我用严肃的笔调。我是一个激情的人，可法 　　律却规定我用谦逊的风格。没有色彩就是这种自由许可的唯一色 　　彩。每一滴露水在太阳的照耀下都闪耀着无穷无尽的色彩。但精 　　神的太阳，无论它照耀着多少个体，无论它照耀着什么事物，却 　　只准产生一种色彩，就是官方色彩！！我们的命运不得不由检查 　　官的脾气来决定。给检查官指定一种脾气和给作家指定一种风格 　　一样，都是错误的。” 由此看来，中国的党政当局野蛮封杀《中国青年报》多说了几句真话 的《冰点周刊》，明显是“错误的”，是反马克思主义的，而且是完 全不具备也不代表所谓“先进性”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让全球华人心寒的“冰点”时刻 关于大陆查封《冰点周刊》的声明 中国宪政协进会 据大陆传来的消息，大陆有影响的报纸《中国青年报》的《冰点周 刊》被停刊。这是继改组《新京报》后又一起迫害媒体的恶性事件。 中国宪政协进会对此声明如下： １、中国当局查封深受人民喜爱和同行好评的《冰点周刊》违反中 　　国《宪法》中出版自由和言论自由的原则。中国宪政协进会对 　　此表示抗议。 ２、有关部门查封《冰点周刊》表明《冰点周刊》的价值和影响。 　　中国宪政协进会对主编李大同及《冰点周刊》全体同仁表示敬 　　意；支持他们关于此事所发表的抗议声明和评论；并将协助征 　　集抗议信的签名。 ３、中国宪政协进会认为，《冰点周刊》被封和最近对媒体记者的 　　一系列迫害案表明，中国执政者在问题从生和急剧恶化的形势 　　下，再次做出错误和不明智的选择；这种选择不仅会延误解决 　　问题的时机。而且会使得问题有进一步恶化的政治条件。 ４、中国宪政协进会将向国际社会介绍和解读这一事件以及中国各 　　界对此反应。 ５、中国宪政协进会从此事中更加体认到宪政民主的重要性。没有 　　宪政民主，中国人将没有真正的自由。 中国宪政协进会 主　席：王　丹 理事长：王军涛 2006年1月25日星期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当局应该借坡下驴，释放任自元先生 邓永亮 山东济宁法院于2005年9月30日开庭审理了勇士任自元先生的所谓颠 覆国家政权案。时至今日，2006年的1月26日，即中国农历的腊月 27，已经快四个月了，山东济宁法院既不裁定任自元先生是否有罪， 也不释放他。 据笔者通过多方了解关于任自元先生的所谓颠覆国家政权案的案情， 得到一些消息。山东济宁国保人员虽然想方设法去证明任自元先生创 建了“大陆民主阵线”，但他们只收集到“大陆民主阵线”的所谓纲 领，与数人讨论“大陆民主阵线”的内容，并且内容还非常详细，但 就是无法证明“大陆民主阵线”有组织架构，更无法证明任自元是其 负责人或主要成员。我也问过与任自元案有关的相关涉案人员，基本 的事实是，他们确实讨论过“大陆民主阵线”这个东西，但是根本没 有建立什么组织。山东济宁法院受理任自元案后，律师和法院审理此 案的法官都认为，任自元所做的事不构成颠覆国家政权的要件。任自 元的主观目的可能有所争议，但对他并没有建立组织的看法确定是非 常的一致的。 按照中国的现存法律和中共当局对颠覆国家政权案一般的处理办法， 颠覆国家政权罪是要有组织架构的，有所谓的“犯罪”组织，任自元 先生的所谓“颠覆国家政权案”无组织的事实让山东济宁法院无法判 决，左右为难，但是他们也不敢无罪释放任自元先生，为了回避历史 责任和良心的谴责，他们只好向山东省高级法院请示此案的判决。可 以猜想，山东省高级法院的法官也犯糊涂了，到现在也没有给出个恰 当的说法。任自元先生却在看守所饱受非人的折磨，饱受传统节日来 临之际与亲人的分离之痛。 山东当局应该以对历史、对人民高度的历史责任感，秉持人类善良、 正义的高贵品质，不要以“迫害狂”的心理对待充满社会责任感的正 义勇士任自元先生。既然任自元所做的事构不成“颠覆国家政权” 罪，就应该马上释放他，让他在春节临近之际，与家人团圆，共同度 过喜庆的春节。而且“偏执狂”的心理也要不得，不是人类的好品 质，不要明知任自元构不成现行法律的“犯罪”，却还要囚禁他。还 有，你们到现在都不判不放他，也违反现存的、并且是你们自己制定 的法律了。我认为，此时，你们山东当局释放任自元先生，应该是个 好时机！ 任自元先生被囚禁的看守所，警察肆意克扣粮食，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吃饱一顿饭，需要家人每月寄200元左右的钱到看守所才能够活下 去。我请求国内、外经济状况比较好的朋友，能够帮助他一下，也希 望其他朋友给他父亲打电话，给予抚慰，以体现我们的博爱之情！ （任自元父亲电话：013054980344）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福建厦门的“金包银” 张耀杰 2004年8月，于建嵘博士在课题报告《土地问题已成为农民维权的焦 点：关于当前我国农村社会形势的一项专题调研》中指出：“农村土 地纠纷已取代税费争议而成为了目前农民维权活动的焦点，是当前影 响农村社会稳定和发展的首要问题。由于土地是农民的生存保障，而 且土地问题往往涉及巨额经济利益，因此，也就决定土地争议更具有 对抗性和持久性。” 该课题报告公开后，引起许多所谓“三农”专家的责难和非议。然 而，一年多以来，发生在全国各地的重大涉农案例，一次又一次重复 和放大着失地农民因走投无路而官逼民反的社会现实。由福建厦门某 市委书记发明的“金包银”策略，更是当下中国的地根之争颇为经典 的真实缩影和真实写照。 福建厦门的“金包银” 2005年11月22日上午，我在三联书店巧遇一位著名记者，他和他的朋 友告诉我一个“金包银”的故事── 　　福建厦门的某市委书记，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彻底 　　否决城郊某古镇原有的规划方案，建议以每40天一栋楼房的速度 　　建造廉价住房，以便快速提升该古镇的人气，炒热该地区的楼市 　　经济。为对付拆迁农户，该市委书记提出一个美其名曰“金包 　　银”的新概念：通过强行征用农民的耕地建造廉价住房，从而达 　　到把古镇农户完全包围起来的目的。等被包围起来的古镇烂掉之 　　后，没有出路的当地农户会主动找上门来要求拆迁。而在此时， 　　该地区的城镇住户已经占到大多数，按照有关规定，成为城中村 　　的该古镇原本集体所有的宅基地随之改变为国有土地，政府当局 　　可以采取征用或收回国有土地的名义，以极其低廉的代价把原住 　　居民强行拆迁。该市委书记的一句名言是：“如果建不好，等我 　　走了你们可以拆掉重建。” 对于该市委书记所提出的“金包银”的新概念，我不得不叹为观止。 不过，象这种被称为“金包银”的征地策略，并不是该市委书记的最 新发明，而是多年来一贯如此并且愈演愈烈的普遍现象之一种。浙江 丽水的龙泉市龙渊一村，就是这样的一个“金包银”的城中村，面对 政府当局征用和收回所谓“国有土地”的强行拆迁，当地农户誓死捍 卫土地家园的维权活动，已经僵持了两年之久。 两天之后，我的电子邮箱里出现一份来自厦门的邮件，发件人是曾经 有过一面之缘的维权农民许永年： 　　“尊敬的ＸＸＸ老师，您好！ 　　“我们遵照您的指引，走司法维权之路，近日到厦门市中级人民 　　法院呈送‘行政起诉状’，被该院立案庭无理拒绝。现将‘行政 　　起诉状’和‘致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书’寄去给您，请审 　　阅。合适的话，请帮忙上网。 　　“谢谢！致礼！ 　　“许永年敬上 　　“2005-11-24。” 许永年的维权经历，尽管发端于某市委书记上任之前，却仍然不失为 该市委书记所说的“金包银”策略的经典范例。 许永年的维权经历 2004年12月8日，《中国青年报》《冰点》栏目，刊登了记者董月玲 的新闻报道《何处是归程》，许永年是这篇文章中的串线人物： 　　“许永年62岁，是福建厦门海仓镇霞阳村村民，来北京反映村干 　　部卖地问题，我们是在社科院农发所碰上的，他来找于建嵘。于 　　建嵘从事社会冲突研究，常到下边跑，跟农民接触。这两年，光 　　农民给他的控告信就收到20,000多封。有的上访农民还三更半夜 　　摸到他在北京通州区农村的家，老许就是自己摸上门的。” 在这篇文章的结束语中，记者介绍了上访人许永年的上访结果： 　　“12月3日，在北京缸瓦市前英子胡同的国土资源部人民来访接 　　待室里，我见到了两位从福建来的干部，他们是来接老许回家 　　的。” 而在此之前，许永年已经遭遇过如此这般的上访结果： 　　“第一次来北京上访，老许也是被接回去的。‘一共上来四个干 　　部，从福建坐飞机来，坐飞机去。说好了一定解决，回去把我丢 　　在家里又不管了。’两次上访，老许花掉家里八、九千元钱。” 在许永年传来的材料中，我初步梳理了他所参与的整个维权故事的来 龙去脉。 海仓镇霞阳村位于与厦门本岛隔海相望的海沧区中心地带。1989年， 国务院批准海沧设立台商投资区，开发面积100平方公里，是全国最 大的国家级台商投资区。2003年，厦门市进行行政区划调整，设立海 沧区，保留台商投资区继续履行开发建设职能。霞阳村原有人口 3,000左右，耕地近4,000亩，大部分耕地在第一轮大圈地浪潮的1992 至1993年就被陆续征用。除了几名村干部外，村民中无人知道每次被 征用多少地，每亩补偿多少钱，只是看到村干部在短短几年间暴富， 高楼、别墅甚至小车都出来之后才开始质疑。于是，在2000年夏天爆 发了数百人集体租车到市政府上访，要求清理村财务账的群体事件。 上任不久的张昌平副市长接待上访群众，海沧投资区管委会奉命查 账，村民才知道村里截留的征地补偿款4,800万元，在几年间竟然象 夏日的冰棍一样融化、流失，只剩下不足1,300万元。而查账结果仅 仅是将三名村干部以村财存款换取个人贷款80万元的挂钩方式，作为 变相挪用公款处理，之后再没有其它结论。 霞阳村工贸园，是霞阳村绝大部分土地被征用后，按市政府规定保留 下来并且经过登记审批的200多亩集体建设用地。继该村村民无端流 失数千万集体财产之后，区、镇政府不但不采取补救措施，反而以 “抛荒”罪名强行收购工贸园。 在海沧投资区管委会通过暗箱操作与霞阳村委会达成购地协会，并且 把购地款2,047余万元划入村委会账号的情况下，多数村民坚决予以 抵制。区、镇、村三级官员不得不在公安机关配合下，于2002年11月 14日召集全村有选举权的村民进行投票表决，结果是赞成出卖工贸园 土地的914人，反对卖地的1,356人，致使这次强行购地行为半途而 废。 2004年1月15日，海沧区政府不经全体村民公开表决，再一次与霞阳 村村委会签订购买霞阳村工贸园土地的协议。2005年9月28日，村民 杨乌葛、杨土龙、杨亚志、许万年，具名向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交 《行政起诉状》，要求： 　　“１、确认被告购买霞阳村集体建设用地为行政违法，撒销被告 　　与霞阳村村委会签署有关霞阳村集体建设用地买卖协议（合 　　同），判令被告将非法购买的土地如数归还霞阳村。 　　“２、依法追究作出受诉违法行政行为的有关负责人员之法律责 　　任。” 这里所说的被告，是海沧区政府及其法人代表、区长翁云雷。 在落款时间为2005年11月20日的《致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书》 中，杨乌葛、杨土龙、杨亚志、许万年介绍了《行政起诉状》被该院 立案庭拒绝受理的经过： 　　“理由是我们没有提供具体行政行为的事实根据。事实上，我们 　　提供了霞阳村集体建设用地的全景照片和被告收买土地后出让给 　　纽威（厦门）轻工有限公司已建厂房的照片，还有《海峡导报》 　　2005年1月13日Ａ20版刊载的一篇区长访谈录，题目是：《翁云 　　雷：将海沧建成厦门的浦东》。我们指给立案同志看其中翁云雷 　　区长所说的一段话：‘霞阳村那块地，已经闲置很长时间了，村 　　里没法开发起来，村民也未能得益。大部分村民希望政府收回用 　　地，安排工业项目，他们通过做配套获得收益。有几个人为了自 　　己的利益，跑到各个地方去闹。但我们不能生气，不能因为个别 　　人的原因，赌气说不收了……’” 在《致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书》的结束语中，许万年等人写道： 　　“本案已获首都学界与媒体关注，盼院长先生亲自过问，并依法 　　于七天内予以裁定，逾期未接通知，我们将以贵院行政不作为而 　　向省高院和有关检察、监察机关直至中央投诉，并将本案起诉书 　　及致院长先生信一起登录各地维权网站，求助于全国网民、媒体 　　与学者、专家。” 我写出此文的时间是2005年12月7日，“院长先生”不予理睬的法律 不作为，本身已经宣告霞阳村公民许永年等人依法维权的彻底失败。 至于“求助于全国网民、媒体与学者、专家”，显然是阿Ｑ式的虽败 犹荣的精神胜利法。 走出制度困局的首选方案 当法律完全起不到依据法定程序保障本国公民的合法权利的情况下， 官逼民反的暴力抗争，终将成为失地农民的唯一抉择。而利益驱动之 下亦官亦商、亦警亦匪的黑恶势力的暴力拆迁和野蛮镇压，必将是中 国社会中难以持久的一种普遍现象。福建厦门某市委书记所谓的“金 包银”，终究是要演变成为新一轮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血与火的。借用 许永年的原话，“本人现年62岁，岂忍眼睁睁看着乡亲世代生存发展 所要依凭的基地被剥夺？为了维护村民的利益，维护法律尊严，本人 决意抗争到底，哪怕遭受比以往更残酷的迫害，豁上这条老命也在所 不惜！” 在2004年10月27日的《东南快报》中，还有标题为《违章建筑被拆 除，欲自焚幸被制止》的新闻报道： 　　“25日下午3时，霞阳村村民杨某手持一瓶1,500ml汽油，一手拿 　　着打火机，来到城管新阳中队办公室。一进门，看到工作人员， 　　便把汽油从头上浇下来，边浇边嚷：‘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 　　了！’正准备敲打火机时，新阳中队中队长许世辉起身冲过去， 　　劈手将汽油瓶抢下，队员黄超夹住杨某持打火机的手，最后抢下 　　杨某手中的打火机。……据了解，当日上午，海沧城管、公安、 　　镇政府对霞阳新村东面非法占用集体土地违章建房进行整顿，共 　　清除违法建筑3,000平方米。杨某的违章建筑也是其中之一，共 　　有54平方米。” 另据于建嵘介绍： 　　“从1990年到2002年全国用于非农建设占用耕地达4,736万亩。 　　……因这些非农建设占地主要集中在城郊和人多地少的经济发达 　　地区，这些地区一般人均耕地不足0.7亩，每占用一亩耕地就会 　　造成1～4人失去土地，依此推算，13年来全国共有6,630万农业 　　人口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而由于征用补偿标准低，失地农民 　　所获得的土地补偿费不足创业，又没有建立合理安置和社会保障 　　制度，导致这些失地农民大都成为了无地可种、无正式工作岗 　　位、无社会保障的社会流民。这种状况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扼制， 　　将产生十分严重的社会后果，其中最为突出的后果之一就是对社 　　会稳定将构成长久的威胁。” 在我看来，造成地方政权黑恶化的罪魁祸首，并不仅仅是地方官员的 贪赃枉法和贪得无厌，而恰恰在于极端集权的大一统的中央政府，榨 取垄断了中国社会几乎所有具备竞争力的资源、财源和税源。如果党 政当局不能够表现出足够的胆略和智慧，积极应对以本国公民为敌的 无所不在的黑恶势力，一年多来先后发生在陕西榆林的三岔湾、河北 定州的绳油村、浙江东阳的画水村、广东番禺的太石村的恶性暴力事 件，必将成为点燃整个中国社会的星星之火。而把农民的私有土地和 公民权利归还给农民；把地方政府包括人权、事权、财权在内的所有 自治权力，归还给当地政府；把天然正义的新闻、出版自由和组党、 结社自由归还给民间社会；把极端集权的中央政府转变成为只拥有外 交、国防及宏观监督和宏观服务的法定权限的有限政府，应该是当下 中国逐步走出大一统的制度困局的首选方案。 （2005-12） 〔原载《人与人权》。提供者：（北京）张耀杰〕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2006年《人民日报》元旦社论 《伟大的开局之年》缩写与点评 （附昝爱宗代《人民日报》 起草的元旦社论） 昝爱宗 一、社论关键词 2006年1月1日，《人民日报》按照每年的惯例推出新一篇社论：《伟 大的开局之年──元旦献词》。全文1,871字，其中“经济”和 “党”出现的频率最高，“矛盾”出现的最少。 简单列举如下： ◆出现19处：经济 ◆出现10处：党 ◆出现7处：科学发展观 ◆出现6处：社会主义 ◆出现5处：和谐（其中包括3处：和谐社会） ◆出现4处：稳定 ◆出现4处：人民 ◆出现3处：小康 ◆出现3处：伟大 ◆出现3处：问题 ◆出现2处：邓小平理论 ◆出现2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 ◆出现1处：体制改革 ◆出现1处：胡锦涛 ◆出现1处：新农村 ◆出现1处：矛盾 ◆出现1处：胜利 二、社论缩写版 元旦社论全文1,871字，笔者缩写一下，全文还剩下277字（含标 点），列举如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世界上只有一个更加成熟更加坚强的党，来领导中国13亿人民。 ◆必须强调经济、经济、经济、经济、经济，国家第一位的也是经 　济，经济有成就了，更离不开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 　和落实科学发展观。 ◆2006年以后的五年，决定着能否实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 　2050年基本实现现代化的目标。 ◆2006年这一年，新旧分割明显，任务重大。 ◆必须强调科学发展观武装头脑的重要性。 ◆必须强调党领导全国，科学发展观统领全局。 ◆党的坚强领导是所有工作的根本保证，也是促进和谐的重要保证。 ◆让我们紧密团结在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夺取全面建设小 　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胜利。 三、元旦社论《伟大的开局之年──元旦献词》全文及点评 ◆2006年的钟声响起，我们送走了硕果累累的“十五”，迎来“十一 　五”开局之年的第一缕阳光。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我们向全国 　各族人民致以新年的问候和祝福。 ◇（评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过去的都是硕果累累，未来的只能 　先展望，先接收党报代表党自上而下地向全国人民的问候祝福 　……） ◆“十五”时期是我国历史进程中不平凡的五年。面对动荡起伏的国 　际环境，面对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和重大自然灾害的严重冲击，面 　对纷繁复杂的改革和建设任务，我们正确判断形势，积极有效应 　对，牢牢把握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工业 　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步伐加快，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 　化建设取得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一个充满活力快速发展的中国呈 　现在世界面前，一个更加成熟更加坚强的党带领13亿人民阔步向 　前。 ◇（评述：世界上只有一个更加成熟更加坚强的党来领导中国13亿人 　民。我们的大局还是“改革发展稳定”） ◆刚刚过去的2005年是“十五”时期的最后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们 　继续加强和改善宏观调控，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 　建设和党的建设都取得新的进展，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继续推 　进。国民经济呈现增长较快、效益较好、价格平稳、活力增强的态 　势，特别是经济运行的稳定性有所提高、发展的协调性有所改善、 　关键领域的改革有所突破，“十五”计划提出的经济社会发展的主 　要指标顺利实现。2005年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成就表明：高举邓小 　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伟大旗帜，牢固树立和认真落实科 　学发展观，紧紧抓住发展这个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就能不断把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推向前进。 ◇（评述：此处出现五次“经济”，国家第一位的也是经济，经济有 　成就了，离不开邓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落实科学发展 　观。2005年总算过去了，成就就是政绩，已经写进党的刚刚过去的 　历史） ◆一个志在伟大复兴的民族必须坚持科学发展，一个坚持改革开放的 　大国理当对世界有新贡献。从2006年开始，我们迈入了不同寻常的 　“十一五”时期。“十一五”时期，我们将实施中央提出全面建设 　小康社会宏伟目标后的第一个五年规划，实施中央作出贯彻科学发 　展观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重大部署后的第一个五年规划。这五 　年我们能否在推进经济社会发展步入科学发展轨道上取得显著成 　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我们能否承前启后地抓住本世纪头二十年 　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决定着到2020年我们能否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以及到本世纪中叶能否基本实现现代化。 ◇（评述：2006年以后的五年决定着能否实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 　会、2050年基本实现现代化的目标。我们眼前的关键20年就个机遇 　期，况且已经过了五年，后面15年能否承前启后，只能向前看，不 　能回头看。未来15年，试看天翻地覆、日新月异） ◆2006年是“十一五”时期的开局之年，“十一五”的壮丽画卷将由 　此铺展，下一步的经济社会发展格局将由此开启。一些矛盾和问题 　的解决将在这一年开始破题，一些发展瓶颈和体制障碍将在这一年 　有新突破，一些重要领域的改革将在这一年逐步启动，一些历史性 　任务将在这一年深入推进。这将是一个深化改革之年、科学发展之 　年、促进和谐之年，也将是一个希望之年、奋斗之年、前进之年， 　是站在新起点、肩负新使命的开局之年。 ◇（评述：2006年这一年新、旧分割明显，任务重大。期待明天，明 　天更美好，明天更和谐） ◆做好“十一五”开局之年的各项工作，关键是要进一步用科学发展 　观武装全党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的头脑，以统一思想，形成共识。 　要紧密联系实际，准确认识国际国内的发展环境，准确认识我国发 　展的阶段性特征，准确认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准 　确认识我国经济社会又快又好发展的基本要求，不断提高贯彻落实 　科学发展观的自觉性和坚定性。 ◇（评述：强调科学发展观武装头脑的重要性。未来，依靠“四个准 　确认识”──看准了才能做，科学发展还要靠自觉和坚定） ◆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切实转入科学发展的轨道，这是我国社会主义现 　代化建设面临的重大而紧迫的任务，今年必须迈出实质性步伐。这 　就需要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认真贯彻党 　的十六大和十六届五中全会精神，坚持以科学发展观统领经济社会 　发展全局，保持宏观经济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着力加快改革开 　放，着力增强自主创新能力，着力推进经济结构调整和经济增长方 　式转变，着力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实现又快又好发展，促 　进和谐社会建设。要稳定宏观经济政策，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的 　良好势头；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进一步做好“三农”工 　作；全面增强自主创新能力，不断推进产业结构的调整；大力节约 　能源资源，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继续推动东中 　西良性互动，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加快推进体制改革，完善落 　实科学发展观的体制保障；积极实施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进一步 　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 　利益问题，推动和谐社会建设。全党全国要团结一心、埋头苦干， 　切实抓好这些主要任务，为顺利实施“十一五”规划开好局、起好 　步。 ◇（评述：党领导全国，科学发展观统领全局。其中一句“着力解决 　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可以解读为胡锦 　涛经常提到的政治口号“群众利益无小事”。要做到这些要求，全 　党必须团结一心，埋头苦干。这也都是建设和谐社会的关键词，以 　往胡锦涛经常提到的政治语录“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 　展”，这次没有提到） ◆党的坚强领导是做好各项工作的根本保证。各级党委和政府要着力 　提高贯彻科学发展观的能力、驾驭全局的能力、处理利益关系的能 　力和务实创新的能力。广大党员干部和国家工作人员要坚持求真务 　实、与时俱进，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和工作作风，坚持权为民所 　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更好地团结带领广大人民群众立足 　科学发展，着力自主创新，完善体制机制，促进社会和谐。 ◇（评述：党的坚强领导是所有工作的根本保证，也是促进和谐的重 　要保证。再次强调了胡锦涛的新“三民主义”：权为民所用、情为 　民所系、利为民所谋） ◆历史召唤我们，时代激励我们。让我们紧密团结在以胡锦涛同志为 　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同心同德，开拓进取，扎实工作，在新的一 　年里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胜利。 ◇（紧密团结在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这是中共的传统说 　法，语出2002年中共十六大江泽民向胡锦涛交班时的原话，现在胡 　时代不提中共“第四代”，也不提“以胡锦涛为首或为核心的党中 　央”，或许“为总书记”比较准确吧。全文一句话点评：继续坚持 　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继往开来） ------------------------------------------------------------ 【附】正视压力　恢复信心　远离不幸 　　　──代《人民日报》起草2006年元旦社论（1186字） 　　　昝爱宗 没有内在的压力，清帝不会退位；没有内在的压力，发端于“大包 干”的改革开放政策，很难自上而下地推行；没有内在的压力，构建 和谐社会只能称之为一句口号。 压力便是动力，正视压力便是有了发展的动力，有了前进的动力。台 湾的蒋经国政权，在内、外压力作用下，以领袖意志顺应历史潮流， 呼应民意，于1987年正式宣布解严，开放党禁和报禁，此后终于使全 中国人民都看到了中国版本民主政治的成功实践：当局最高领导人易 主，百年老店国民党在选票面前自觉退位，“在野党”民主进步党后 来居上。 直到2005年，已经不再是当年国民党的国民党又发新芽，全党一人一 票选举党主席，仍然打着当年老蒋主张的“一个中国”牌。两党理性 相处，两岸也能够和平相处，和谐社会自然而然得到见证。 今日大陆社会，既是黄金发展期，又是矛盾凸显期，内、外在压力非 同寻常，当政领导人把握时代潮流，顺应民意，自下而上、自上而下 地相互呼应，民意当先，民主为本，自然也能够对中国特色的和谐社 会作一见证。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老子语）。任何社会， 来自民众的压力对于政府来说，是最常见的一般情况。民众如水一样 看来是柔弱的，但它可以冲决一切比它坚强的东西。大禹治水在乎正 视疏，而非严防死守般正视堵。百川归于大海，而非筑大坝堵百川于 峡谷。 老子还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由于水不争，“故天 下莫能与之争”，百川力争下游，百川和大海的和谐就此形成。 同样，政治和社会也是如此，由内到外、自下而上的压力时刻存在， 政府必须接纳，时刻疏通、释放，不能与民争利、以权代政，更不能 把民意压力堵塞于乡野。任何政府，只顾自身的和谐，民众和政府之 间自然就无任何和谐可言，也无任何稳定可言。 一个国家，最强大的不是有多么尖端的武器、多么一律的言论、多么 强有力的政府，而是有不可战胜的凝聚的民心。民心，对于强权来说 是最柔弱的，却又是最不可战胜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任何 政府，都不能忽略民心，否则就会进入一个“物壮则老，是谓不道， 不道早已”的死胡同。 一个国家，民众的信心是最基本的稳定要素。没有民众的信心，任何 国家的稳定都将是一句空话。当前的中国，广大民众中间出现局部的 信仰危机，人心不齐，信心涣散，悲观绝望大于希望，都是民众对国 家稳定的信心不足，又是政府执政能力下降的表现。同时，这也就是 说我们已经到了不得不恢复信心的时候了，只有民众内心的信心得以 恢复和增强，天下最柔弱的水就能够成为天下最浩瀚的最不可吞并的 海洋，国家也便由此成为海上强国，人民也便由此成为最不可战胜的 国家之主。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一个正视压力、取信于民、民众信心逐步 恢复的国家，人民才能远离不幸，告别不幸。一个走出不幸的民族， 就象大海里的水一样不可分割，不可敌视，人人都能够成为真正的国 家之主，人人尽享自己争取到的神圣权利，人人尽享自己创造的幸福 生活，普天之下，就可以处处见证真正的和谐社会了。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人暴富？中国人不敢花钱！ 陈劲松 中国居民储蓄存款连创新高，仅去年一年，就连续跨越三个万亿大 关：去年1月，达12万亿；5月，达13万亿；年底，达14万亿。有人惊 呼：中国人暴富！有人质疑：中国人富得这么快？ 中国居民存款原本就连年攀升，去年突然暴涨，事出有因。其一，人 民币升值，更加强化了民众的储蓄意愿；其二，股市连年低迷，以至 于崩盘，几乎彻底断送了民众对股市的投资兴趣；其三，各地房地产 泡沫破裂，民众寄望于投资房地产而获利的美梦也跟着破裂。所有这 些，都推动居民储蓄存款大幅堆高。 除了这类直接和表面上的原因之外，还有深层次的根由。 中国人消费观念薄弱，由来已久。中国人不热衷消费，而热衷存钱， 来自于长期形成的不安全感。中共政治运动不断，造成民众历史性的 不安全感；当今中国，人治当头，社会不公，贫富对立，使民众充满 对未来的不安全感。表面上看来，中国人比以前富了，然而，越富越 不敢花钱。 况且，今日中国，教育昂贵，医疗昂贵，房价高不可攀，民众敢不谨 小慎微？辛辛苦苦赚下的，不过就是活命钱、保命钱罢了。中国经 济，惯称“高速增长”，然而，就在这20多年的时间里，却一直面临 “内需不足”的尴尬。在这个号称“世界最大的市场”里，中国人的 消费率却远远低于世界水平，竟低于世界平均消费率的20%！等同于 非洲穷国的消费率。 如果有那么一天，中国民主与法制健全了，社会安全有保障了，老百 姓想通了，把储蓄率和消费率颠倒过来，中国经济将肯定加倍成长。 另一个突出的问题是，富人更富，穷人更穷，社会迅速走向两极化。 有消费能力的，已不太需要消费；亟需消费的，却没有消费能力。如 今，中国富人消费，宁愿选择到境外，为世界人民“做贡献”，也不 愿呆在国内，为中国人民“服务”。对他们而言，一方面，在国内已 经吃遍、玩遍、游遍，风光至极；另一方面，大量财富来路不正，在 国内还需遮遮掩掩，只有到了境外，才能够放开手脚，痛痛快快地挥 霍。 于是，我们总是听到和看到一些怪现象：当中国国内至少还有1.5亿 人每天收入不到一美元（即八元人民币）、大量民众生计维艰时，国 外却不断见闻，来自中国的游客如何大手笔，如何成了港、澳和东南 亚国家的消费主力。谁都知道，这些能够出国消费的中国人，大多数 是中共党员干部，他们在境外一掷千金，挥霍的，要么是公款，要么 是直接从中国老百姓身上搜刮的不义之财。 如果有那么一天，普通中国人都有了政治权利，比如人手一张选票， 能够选举，也能够被选举，可以断言，官民地位将趋于平等，各阶层 民众的利益将趋于平衡，中国消费格局将大为改观，进而带动中国经 济面貌的整体改观，即，更加健康和协调发展。 〔原载自由亚洲电台《普通话网》2006-01-24；www.rfa.org/ mandarin/。提供者：（纽约市）陈劲松〕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实现民主的方式？ 郭永丰 当华盛顿带领美国人民取得独立战争的最终胜利后，华盛顿仅连任两 届总统，就毅然决然地主动请辞了，并把美国最高权力永远地交给了 所有美国人民自己去选择。但在中国，当毛泽东带领中国人民推翻了 国民党的独裁专制统治后，尤其在毛泽东因健康原因已正式退居二线 时，却又突然二次出山，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十年文化大革命的浩劫。 毛泽东与华盛顿比较，一个是东方人，一个是西方人；一个普通农民 出身，一个资本家出身；一个经受的是封建专制思想的教育和熏陶， 一个接受的是西方自由、民主思想的教育，等等，这许多差别，便决 定他们同样作为开国元勋，给自己所在国家带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命 运和社会基本制度。 根据长期的实践经验可以充分证明，毛泽东算是彻底失败的一代领 袖。尤其当他当时所规划的社会主义宏伟蓝图发展到今天时，遭到他 最仇恨的资本的毁灭性打击，已变得今非昔比完全面目全非了。今 天，当资本所培育的市场经济深深扎根在中国时，即便毛本人再次复 活，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同时，也许还会深深地感慨和忏悔自己当 时的愚顽和无知究竟达到何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和地步了。 毛时代虽然已过去很久，可一党的既要当裁判、又要当运动员的封建 专制政体还依然坚若磐石地存活着，且极其顽固地盘距在13亿中国人 民头上，而仅仅只让5%的极少数人在95%的绝大多数人民头上永远作 威作福、坐享其成甚至还要作恶多端下去。而绝大多数的中国人，竟 然还根本不知道他们这5%的极少数人就消耗占有着95%的全社会的所 有资源和财富。 一党绝对领导，统领全局，且永远也不接受来自外部力量强有力的监 督与制约，于是便滋生并豢养了一大批有资闲人，作为党化新贵阶 层，过着极为奢华侈靡的生活。同时还完全彻底地把大多数人民自由 参政、议政的基本权利和一般政治生活也给剥夺干净了，把政治完全 变成了纯粹为统治者们和所有食肉动物们服务并效忠的专利。 正是因为这样，党化官僚、贵族日益显著的腐化堕落现象以及对广大 弱势群体权益的任意践踏、侵犯和蹂躏，在中国就变得屡见不鲜、比 比皆是，无人不受坑害了。于是，在这种现实背景下，中国终于涌现 出了一大批有良知的人，他们为着推进中国民主进程奋力搏击着，与 当局作着最为顽强勇敢的抗争。当然，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人一定 会越聚越多。也就是说，谁如果在此时还胆敢逆历史潮流而倒行逆 施，那谁就一定会成为历史的罪人和人民的公敌。 在此时，当世界上所有生活在专制国家的人民努力争取自由民主的应 有权利时，世界各国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巨变。针对此现状，我在此 特别指出，在我们中国，尤其是世界唯一超级人口大国，应该接受怎 样的实现民主的方式才最合适呢？ 很明显，前苏联的分崩离析、各地独立，恐怕不是大多数中国人民愿 意看到并甘心接受的。阿富汉、伊拉克依靠外部力量所实现的民主， 也许由于颇为辱国而又极其血腥残忍，同样不是大多数国民所愿意看 到并接受的。那么，也许只有依靠我们所有民主人士，全力说服当 局，并与当局达成共识，在眼下当局正倡导和谐社会的大氛围下，依 靠理性、技巧和智慧，同样也许能达到同样目的的。同时，随着清醒 人数的不断增多，民主的队伍也会越来越庞大且越来越有力量，对当 局无形中产生巨大的威慑力和震撼作用也是势所难免的。我想，在这 种背景和前提下，也许才更容易说服当局。当然，这也许是适合中国 特色的民主进程的最佳方式吧。否则，任何其它方式都将酿成浩大灾 难和无穷后患也在所难免。并且大多数人民也绝不会答应的。因此， 作为中华民主先进者联盟的发起人，我大声疾呼海内、外所有的民运 朋友们，我们应尽快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达成完全一致的共识， 筑成中国民主的万里长城，也许才能真正彰显我们锐不可当的强大力 量以及坚不可摧的柔韧性。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对抗当局， 并迅速说服当局，在中国早日建立起真正能够保障绝大多数人民当家 作主的民主和谐政体。 而你们完全同意我的这个想法吗？ 很明显，中国也许只有在当局的默认或许可或正确领导下，才能在和 平稳定的大环境里真正实现属于中国人民的自由、民主制度。否则， 任何方式不但徒劳不说，还酿造极其血腥残忍的大灾难。而这，谁又 忍心看到或愿意接受呢？当然，我首先是坚决反对的。 当然，为了在有一天里真正达到如此和解的状态，作为眼下愈来愈多 公民的积极而又极其踊跃的参与，以及所有先行者们的不断争取和各 式各样的抗争，这是绝对不可少的。否则，当局还以为在他们这种非 人道的领导下，全国人民已经很满意了。 那么，就让我们大家继续为这一天的早日到来开展各式各样且极为艰 苦卓绝的努力吧！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反抗暴政是为了拯救社会拯救百姓 东州血案意味者什么？ 陈青山 中国民主化的根本路径，不得逾越非暴力原则──暴力与非暴力、革 命与非革命，是不会有任何机会供历史设计、选择的。它与暴政腐败 是有因果关系的。没有统治者的残暴腐朽，怎么会有暴力革命的反 抗？如果腐败暴政者们掠夺了百姓的最后的生存机会，那么反抗是必 然的，不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年韩国光州起义是不是奠定了 韩国民主宪政的根基之一？现实的中国与将来的中国，有没有反抗腐 败暴政的暴力与革命，是百姓依据个体生存被压迫的程度所做出的天 然选择，谁能设计出来？何必书生气地被革命吓倒了自己？中共天天 强调的“稳定是压到一切的”不就是读出了社会的失衡吗？伪自由主 义在中国大陆不就是在此点上走到了反面了吗？ 不错，我们反对极端的暴力原则，祝愿在不使社会受到摧毁的情况下 完成中国的“天鹅绒革命”。可是历史是规划出来的吗？你能制约统 治者的暴力腐败程度吗？你拿什么阻止百姓的反抗？“汉源事件”即 是一例；“东洲血案”更说明了什么？！腐败者的暴虐与腐朽必然导 致革命，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而百姓中每一个个体受暴政压迫程度 反抗，是有其历史的偶然选择的……“灰坑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 读书。” 中国有历史以来，百姓从来就没有对不起统治阶层。他们折磨百姓， 使百姓贫困，腐败只能使人们憎恨，而不会使人们畏惧。一个不受法 律约束的、腐败的新法西斯主义最终也不会受到民众保护。没有统治 者的残暴与腐败，哪来革命的惨祸？反抗暴政，不是为了与社会为 敌，恰恰是为了拯救社会拯救百姓。 际上98年之后伪“自由主义”已经在大陆破产──因为他们如20世纪 的前辈们一样丝毫不关心底层百姓的生活。现今他们也无视中国已进 入内向型新法西斯主义阶段的事实，在言不由衷地谈论暴力与非暴 力、革命与非革命的伪问题。百姓哪，被披着知识外衣的利益集团掠 夺到何种地步，只有在历史循环的等待陈胜、吴广……你们不可耻 吗？你们不也是中共“稳定压倒一切”的变种吗？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学习中山先生伟大思想， 全速推进中国民主事业 川歌 前二天刚刚读完一本民革宁波市委员会编撰的《孙中山言论选编》， 掩卷之余，不禁感慨万分。在读此书之前，虽然听说过或通过其它途 径了解过孙中山先生的伟大思想与伟大社会实践，但却从未读到过孙 先生的任何著作。名为中国之国父，但在大陆却不见国父之著作。这 大概是因为，此国父乃中华民国之国父而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国 父。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父是一个叫作毛泽东的人，此人的著作倒是 到处可以找到，只是不知道若干年后，人们是否还会象以往那样对此 人的著作抱有巨大的热情？ 摆在我面前的这本中山先生的著作选录，虽只是中山先生数量巨大的 著作之一小部分，但从中我们却看到了中山先生伟大思想之一角。正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我们从此一角、一斑得以领略中山先生卓越的 思想风采。中山先生思想给人以深刻印象之处有如下几点： 一是强烈的爱国精神与自信心。中山先生总是对我们的祖国、我们的 中华抱有最强烈的爱恋情感，而且先生总是抱有最强大的自信心。表 达先生爱国情怀与自信心的言论在书中比比旨是。如先生在《三民主 义──民权主义》中所言：“如果用这种天然的资格，再加以人为的 工夫，建设一个很完全、很有力的政府，发生极大力量运动全国，中 国便可以和美国马上并驾齐驱。”此种爱国情怀与自信心带来的是极 大的上进心、上进精神，而这正是我国人民所需要的。我们中国人总 是认为国情特殊，天生落后，事事不如人，好象是应该的，就连我们 的国家领导人也一再在那里叫着长久落后有理论，与中山先生比起 来，我们很多中国人是无法不感到羞愧的。我们高兴地看到，在台 湾，正是由于遵循了中山先生的伟大建国思想，加之台湾人民的苦心 努力，短短的几十年时间，使得一个小小的岛屿成了一个强大的经 济、文化实体，如果大陆也按照中山先生的理想来建设，那么，中国 现在应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强大国家，应该是另一个美国，中山先生的 理想应该就实现了。可惜，大陆50余年来走上了与中山先生的理想不 一致的所谓的社会主义道路，结果是大家都看到了，大陆仍是一个相 当贫穷落后的国家。 中山先生思想的第二个特点是他思想的现代性。先生生活在19世纪末 与20世纪初，先生却始终站在时代进步的前头，追踪与引领着时代新 潮。先生没有任何的固执保守的封建思想，在这一点上，他与那个自 认为伟大之极的毛泽东完全不同。先生总是以虚心的态度努力学习现 代文明世界的先进思想并努力将之付诸他的政治实践过程之中。他的 三民主义，他的五权学说、他的建国实业计划、他的其它关于国家建 设等方面的理论、思想，无一不闪射着现代最先进的文明之光，并 且，先生并没有完全抛弃我们国家数千年传统之中有益的东西，而是 将之揉合到他的现代政治、经济理论中去。中山先生不仅仅在口头上 承认：“国家之本，在于人民。”并且将此理念运用于中国社会的变 革运动中。他所创立的中华民国的基石就是民族、民生、民权此三民 主义，与美国总统林肯的民有、民治、民享确有异曲同工之处。因而 就思想的先进性而言，中山先生完全无愧于是他所身处的那个时代的 时代先知。与中山先生真正伟大的思想与实践相比，那个曾为中国人 民被迫称之为救星的毛泽东，其思想与实践结果是令人叹息的与愤慨 的。中山先生创立了中华民国，虽然，民国在大陆失败了，但却在台 湾岛得到了发扬光大，结出了十分美妙之佳果，而毛所主持创立的中 华人民共和国就实质而言不过是一个现代的封建王朝而已，而且此王 朝给中国人民带来了多大的人道灾难呵，令人叹息不已的是中国人民 至今仍在承受着那个消极的政治结果的可怕的灾难性命运。看一看当 代中国大陆，试问，中国人民至今有人权吗？有自由吗？有民主吗？ 三民主义，民族、民生、民权，可以说大都名不符实。 最后，我认为：在中山先生的思想中最令人欣赏的是他的求实精神。 中山先生虽然具有伟大的胆略与气魄，具有远大前瞻的目光，但先生 却是一个清醒的现实主义者，在先生的思想中我们找不到那些狂悖胡 为的言语，先生总是以对国家、民族、人民最负责的态度来表述政见 与实际行动。他的理论是清晰的、可行的，他的政纲是求实的、具有 可操作性的，因而他的思想具有真正长久的生命力是毫不奇怪的。如 果，中国人民将先生的思想付诸实践，又何愁中国不能走上真正现代 化的康庄大道？先生不求思想笼断，这比那些粗暴地假借某一外国理 论而行专制之实的组织与人不知要高明多少。中国人民未按先生所思 所想的去做，故而在大陆蒙受了太多的苦难，至今仍在苦痛中徘徊， 不知何时才能走出痛苦的泥沼，走向真正光明的复兴之路？ 中国自清末以降，中国人民就在追求民主、自由的道路上行走。可 是，上天没有给中国人民以良好的命运，相反，上天将最恶劣的命 运、最苦痛的磨难给了中国人。上个世纪初叶，中山先生及其同仁通 过流血牺牲创建了中华民国，但是可惜，这个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也 是亚洲第一个民主共和国没有能得到巩固，在多种政治势力的冲突 中，民国分崩离析，最后，由共产党以武力消灭了民国，建立了另一 个、也是另一种性质的国家。我们不能不认为这个由共产党建立的国 家是不民主的，这是共产党自身也承认的，中国宪法明确规定：“中 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 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什么是人民民主专政？人民民主专政就是共产 党的一党专政，以现代民主的标准来看，一党专政即是专制独裁。由 此，中国人民追求民主的目的，并没有最终达成。自然，社会总是要 进步，人民不会放弃希望。民主既为一个国家的人民所需要，这个国 家的人民就不会、也不可能放弃对民主的追求，放弃民主，则对于人 民来说无异于自杀。 在人类已经迈步走在21世纪的阳光之路的今天，中国人民不应当甘于 落后。中国人民必须形成一个共识，即中国人民要民主，而且是现在 就要。中国人民数千年以来深受专制之害，需要享有真实的民主以变 换他们的悲剧性的历史命运。中国的现任统治者必须认清时代大潮的 流向，及时顺应民心民意，及时启运政治体制的改革，将中国社会向 民主社会的转型的进程加速。没有什么个人的利益大过国家、民族、 人民的整体利益，没有什么现实的利益大过我们子孙后代千年万代的 自由幸福，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权力、不正当的利益不能放弃，没有什 么虚假的尊荣、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可以拒绝人民走向民主、自由的新 天地的正当要求。我相信，中国人民将在和平、理性、自由、民主的 旗帜下坚定地走向他们期待太久的民主社会国家的神圣目标。在中国 人民走向民主目标的历史性进程中，我们应当将中山先生的伟大的思 想作为一个重要的思想意识资源加以很好地学习利用，以利于我们全 速推动中国的民主事业。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们手牵手──向海内、外民运同仁们拜年 贵州部分民运同仁 在2006年新春佳节来临之际，我们贵州部分民运同仁特向海内、外所 有支持中国民运的同仁们拜年！并致以新春的祝福！ 我们手牵手，共怀希望信心朝前走！哪怕旅途艰难万险，何惧荆棘丛 生，道路坎坷！ 我们手牵手，共勉共互助，开拓民主、法治康庄道。 从贵州，我们伸出手，与广西、广东、四川、重庆、陕西、北京、南 京、湖南、以及全国各地的民运朋友拍拍手；还有澳洲、北美洲、北 半球、南半球以及海外所有致力于支持中国民运的朋友拍拍手！我们 还要与负责任，有良知的和有道义责任的朋友们拍拍手；更要与身系 狱中的良心犯握握手。他们是： 　　王炳章、杨建利、师涛、杨天水、张林、许万平、何德普、 　　刘贤斌、杨子立、秦永敏、胡石根、吴义龙、赵常青、查建国、 　　高洪明、郑贻春、胡明君、喻东岳、姜淮平、高勤荣、黄金秋、 　　李志、哈达、阿卜杜勒加尼梅梅特民、张宏海、徐伟、靳海科、 　　徐泽荣、喻华峰、李民英、孔佑平、罗永忠、陶海东、姜力均、 　　罗长福、毛庆祥、朱虞夫、蔡陆军、张玉辉、赵岩、岳天祥、 　　程翔、陆建华、蔡卓华、李建平、徐永海、王森、佘万宝、 　　拖夫提．吐尼雅孜、李云龙等。 关注狱中的民运人士、异议人士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在此，我们 特向他们表示崇高的敬意和亲切的问候！并向所有狱中人士的家属致 以诚挚的问候，并祝大家新春佳节愉快！ （2006年元月26日于贵阳） 〔提供者：（贵阳）廖双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新年祝福 余樟法 　　　　　　　　　　第一枝香点起 　　　　　　　　　　我的祝福深深，献给 　　　　　　　　　　我的老爹老妈妻儿弟妹 　　　　　　　　　　我的亲戚朋友乡亲父老 　　　　　　　　　　愿幸运幸福永远陪伴你们 　　　　　　　　　　第二枝香点起 　　　　　　　　　　我的祝福绵绵，献给 　　　　　　　　　　自由作家民主志士 　　　　　　　　　　我所有的旧雨新朋 　　　　　　　　　　愿佛祖和上帝庇佑你们平安 　　　　　　　　　　第三枝香点起 　　　　　　　　　　我的祝福悠悠，献给 　　　　　　　　　　砸过我或我砸过的人 　　　　　　　　　　够格砸我或挨我砸的人太少啦 　　　　　　　　　　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不断进步 　　　　　　　　　　（2006-01-06） 〔原载《震旦网》zhendanwang.com。提供者：（广西南宁） 东海一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聆听──复樟法 复樟法 綦彦臣 　　　　　　　　　　在硝烟弥漫中, 　　　　　　　　　　许多人找到了喜庆； 　　　　　　　　　　夜空还有没有， 　　　　　　　　　　康德的星星？ 　　　　　　　　　　在浮世绘中， 　　　　　　　　　　还能否聆听 　　　　　　　　　　自己的心率， 　　　　　　　　　　我想：比诗更重要的 　　　　　　　　　　　应该是德行的宁静！！ 　　　　　　　　　　让我们在酒歌的放纵后， 　　　　　　　　　　静静的聆听康德的清醒。 〔原载《震旦网》zhendanwang.com。提供者：（广西南宁） 东海一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的过往 侯文豹 一、无知年代 2006年的春节即将来临了。这个令全体中国人为之魂牵梦萦的日子， 将迎来了我第32个年华。按照咱们中国人的传统，32岁已逾而立之 年，应当是家有妻小、外有事业。但是本人不才，至今，家无仙妻， 身无事业。托伟大、光荣、先进、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的福，于伟大的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后期的1974年7月20日，在具有光荣反抗传统 的安徽宿县北部的一个四面环山的坡地小山村，老幺的我出生了。而 在遥远的2,000年前，具有历史意义的大泽起义降临中华大地，中国 历史上的第一次，陈胜、吴广领导农民起义了！ 也是1974年，伟大领袖毛泽东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批林批孔运动；也是 1974年，秦始皇兵马俑被发现；也是1974年，狼狈的尼克松总统因水 门丑闻下台！初临人世的我，非常幸运赶上了好的年月！ 我的1975年，邓小平复出主持中共中央日常工作；张志新被迫害致 死；河南驻马店的水库溃坝，包括两座大型水库在内的数十座水库漫 顶垮坝，1,100万亩农田受到毁灭性的灾害，1,100万人受灾，超过 2.6万人死亡，经济损失近百亿元，成为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剧； 蒋总统中正先生在台北病逝，经国先生接任；老布什带着小布什骑自 行车游遍北京。 我的1976年，朱德逝世；周恩来逝世；毛泽东逝世；“4．5”天安门 事件；唐山大地震；粉碎“四人帮”；萨达姆．侯赛因给周恩来发来 唁电；张国荣正式步入演艺界。 我的1977年，邓小平拨乱反正恢复高考；艾尔维斯．普莱斯利（即 “猫王”）逝世。 我的1978年，“4．5”天安门事件被平反；安徽凤阳县小岗生产队的 农民签定了中国的第一份土地包干合同；21岁的张艺谋从农村被招进 陕西国棉八厂；美国同巴拿马签定《巴拿马运河条约》。 我的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伊朗扣押52名美国人长达444 天。 我的1980年，深圳经济特区设立；中国第一支时装模特队成立；遭抵 制的第22届夏季奥运会在莫斯科举行。 我的1981年，1月16日中国政府决定发行国库券；1月25日最高人民法 院特别法庭对林彪、江青集团进行审判；以色列空军偷袭伊拉克核反 应堆。 我的1982年，计划生育被定为基本国策；始自凤阳的大包干在全国铺 开。萨达姆在1982年血洗什叶派村庄。 二、萌动年代 我的1983年，邓小平上美国《时代周刊》封面；张大千在台湾逝世。 我进入宿县符离镇丁集小学就读。 我的1984年，中国第一支南极考察队出发；第23届奥运会在落杉矶举 行。 我的1985年，中国第一个教师节；美国航天飞机“阿特兰蒂斯”号升 空。 我的1986年，崔健首演《一无所有》；胡耀邦被迫辞职；美国挑战者 号航天飞机爆炸。 我的1987年，：邓小平宣布退休；台湾当局宣布解除戒严令；南非当 局释放著名黑人领袖姆贝基。 我的1988年，平安保险公司成立；第24届奥运会在汉城举行。我小学 毕业。 三、微澜年代 我的1989年，“6．4”天安门事件；柏林墙倒塌；我上宿县打鼓山中 学，在校园黑板报书写“支持天安门学生的游行示威行动”，事后被 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点名批评！时年15岁。 我的1990年，，《人民日报》的头版标题指出：稳定压倒一切！方励 之夫妇流亡美国；罗大佑演唱《恋曲1990》；伊拉克入侵科威特。 我的1991年，“中原之行哪里去──郑州‘亚细亚’！”；海湾战争 爆发。我初中毕业参加工作。 四、心动年代 我的1992年，邓小平视察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发表著名的 南方谈话；故事片《秋菊打官司》在北京首映；黄家驹1992光辉岁月 演唱会；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 我的1993年，马家军狂扫世界记录；黄家驹离世；第一次汪辜会谈； 我的1994年，卢旺达种族屠杀…… 尼亚马塔这座小镇在1994年的大屠杀中惨遭浩劫，当地5.9万名图西 人中有5万人被杀害；我第一次恋爱。对象是一个大我四岁的女性同 事。 我的1995年，张爱玲逝世；王海的出现；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正式要求 英国王储查尔斯王子夫妇离婚。我结识了第二任恋人孟繁。 我的1996年，台海危机；第26届奥运会在亚特兰大举行。我热恋中， 四人行。 我的1997年，香港回归；台湾歌手张雨生车祸遇难；奥尔布赖特出任 美国首位女国务卿；我结束恋情。企业改制，我筹划成立中国劳工自 由联盟。 我的1998年，因筹建独立工会被指危害国家安全，判劳教2年，1998 年4月6日被送往江南的宣城的宝丰劳教所；印尼排华暴动。中国民主 党成立。 我的1999年，狱中劳动，每天出砖9,000块，每块3公斤。中共镇压法 轮功。中共建政50周年大庆。美国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 五、云涌年代 我的2000年，出狱，同年9月赴东莞打工；第27届悉尼奥运会举行。 我的2001年，上海合作组织成立；继续在广东打工。 我的2002年，2002年的第一场雪-刀郎；继续打工在广东。 我的2003年，ＳＡＲＳ爆发，我险遭隔离。 我的2004年，第28届雅典奥运会举行；继续打工。心趋上帝。 我的2005年，反日大游行；离开广东；东洲血案；太石村维权事件。 我的2006年，与行进中的中国同行，感受他的脉动…… 以上帝的名义：秉持一颗宽容的心，爱这个世界！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布衣夜行者的精神资源 春节前夕怀杨天水先生 姜福祯 锦衣夜行，可惜了一身好衣服，所以锦衣者很少夜行。杨天水在圣诞 前夕再次被收监，至今也没合乎常规的法律手续，这再一次凸现了以 法治国的空虚。 听说杨天水去年是以取保候审的方式被释放的。候审者，等待审问 也，一般说来出狱后应该谨言慎行，他不会不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的道理。可是2005年的中国并不象某些自由知识分子和乐观主义者们 所期待的那样形势好转，走向和谐。政府虽然在教育、医疗、房地 产、国企改革等诸多方面有匡正的企图，但难以掩饰政治路线的守旧 和丑恶。在这种大环境中，候审中的杨天水依旧“铁肩担道义，秉烛 行夜路”，一直站在大陆民运的前沿，这就是2005年的杨天水。 我呆瓜形的性格决定了与同仁的交往不多。在与杨天水不多的几次联 系中，我感到这是一个干练、仁爱、随和的人。无事时候的几句寒 暄，温和得体，有事的时候则倾心相助，满腔热忱。王金波屡遭磨 难，天水心急如焚；任自元黯然被捕，天水照旧是竭力相助、到处张 罗救助；陈延忠猝然去世，天水则情真意切撰文泣悼。去年一度在网 上也曾经有人诬说他中饱私囊，看到有关文章，对于王金波的那份捐 款我立即打电话进行核实，然后将事实反馈回去。顺便说一句：这种 事情似乎经常发生，还有种说法美其名曰“发民运财”。我想这种事 情在国外还有可能，在国内可就无异于天方夜谭了。不要说发财，大 家连相互救助和求得救助的能力都很有限。前些日子王金波从南京回 来亲历了天水的生活简朴和热情仗义，也有人撰文叙述了一些细节， 闻之令人唏嘘不止，同时也使我想起林牧老的那件毛衣。能守住如此 清贫且在大义面前凛然前行的战士，很难想象会是贪婪龌龊之辈。 毫无疑问，民运是孤独者的事业，是为聪明人所不屑，懦弱者所回 避，做秀者所不能的。如果说英雄是以不怕牺牲为前提，那么民运人 士则是以坐牢为底色，而体制内、外还敢于有限言说的自由知识分子 们，则主要以失去既得利益和乌纱帽为可能。遍地失语，英雄苦少， 杨天水一年两度入狱的遭遇印证了民运人士勇者无畏的品格。天水以 言说、以践行、以牢狱的三重叠合弹奏着雄浑的命运交响曲，这是一 些志大才疏和才大志疏的人所难以企及的。 在一个物欲横流，精神匮乏的时代里，我想只要拿起算盘、放下良 知，天水不是没有能力着锦衣。选择布衣、选择民间、选择批判、选 择维权，一句话选择青巾葛布、孤独夜行，这正是杨天水的“软 肋”，也正是民运群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资源。济小士写过 这样的诗句： 　　“圣者在夜间行走 　　披荆斩棘 　　赴汤蹈火 　　一腔的热血 　　滴落在漫漫夜幕中 　　标注一条 　　通向光明的路” 诚然，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但民间的也必将归民间。 陈青山听说我要写此稿，特别嘱我在行文的时候务必写上他对杨天水 的怀念。天水，去年春节前夕你已经回家了，今年你还会回来吗？天 水兄，尔道不寡，无论你在狱中还是在家中。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台州录壳官》报道后的下文 严正学 自从刊发了《中共跳楼秀》的文章，笔者不断遭受多方恐吓。官方的 小道消息“说史久武是抑郁症发作跳楼死的，死在其位，还说要开追 悼会。”我说：“‘抑郁症’死是极有可能的，事儿多了，钱进、钱 进、再钱进！确实会愁得或兴奋得睡不着，天长地久就患上了‘抑郁 症’。”我又说：“得写篇《中共高官抑郁症》，问问党魁胡锦涛。 民运为‘6．4’呼吁要民主、法轮劝学员为信仰被关进了精神病‘牢 房’，而真得精神病抑郁得跳楼的竟是中共高官。中组部跑官也得看 人对号入座。” 追悼会还没开，骚扰电话竟不断而来。放哀乐的！骂娘的！！最多的 是“当心车祸”！！！打开邮箱，仅19日一天，给我发来数封匿名的 E-mail。有骂我该死！有咒我喂狗！！还有一封用半通不通的英文骂 我混帐的！！！看来，我已被“腐败兵团”包围其中、与“腐败兵 团”短兵相接乐。 既然提醒我“当心车祸！”，可见还是教导我看着点，得走“斑马 线”。识事务者为俊杰，三十六计我得走为上计。为免遭人间蒸发， 买好直达北京的车票，撤退台州。 可偏偏这时，北京电视台、中央官方报刊的记者朋友，给我挂来电 话，并用E-mail发来“35页举报”报料，拜托查询一个因不断投诉、 举报、控告领导腐朽竟遭毁容报复、叫杨春红的女士，准备追踪报道 该离奇的官权毁容案件。 按照“举报报料”上留的电话，我找到枫南小区，见到这个被毁容的 叫杨春红的弱女子。她是台州市水利局的水政监察员。因和台州市水 利局局长丁林超等高层领导有隙，于2005年2月2日晚上，被组织到椒 江宾馆多功能大厅，在官费的晚宴上，因不愿跟局长丁林超敬酒，发 生口角，当场被台州市水利局工会主席金华斌，只用“两拳一杯”， 让她俏俊的脸蛋开了花，被缝了59针：腮腺、咬肌裂伤，单线长度6 厘米多，粉红色疤痕达6.5厘米。 为此，我只好退了车票，陪杨女士去了椒江公安分局，找赵明局长。 公安局已进入春节状态，局长不在，见了国保后，就找到节期排班的 局党组刑警队长王冰。杨女士说：“此前，她总被门卫保安视为‘十 三点’而被拒之门外。这一次，受到耐心地接待，表示感激。”根据 局领导意见，我们又去了经办此案的海门派出所。这个曾做过我被告 的派出所，以一种欢迎监督的姿态接待。我不得不刮目相看。虽然杨 女士怨他们顶住了公安部、省厅的督办，办出了《糊涂案》，但我还 是倾听了所长张宪章对此案的介绍。我说：“该案是否办糊涂了，让 新闻媒体追踪披露，让全世界的华人给一个评判。” 事后，所长张宪章还告诉我：“椒江法院行政庭打了人的法官，主动 拿了9,500元给被打的访民泮红飞（音），在派出所达成了《调解协 议》，了结了该案。”我问：“打人法官是谁？”“汤俊斌。”我 说：“认识这个法官，当时媒采访我还不知道是他，所以我谴责的是 椒江法院，称之为《台州录壳官》。法官正视事实，勇于认错，并主 动作出赔偿，的确不简单。汤俊斌比院长缪信权更有人性。你看椒江 法院多收诉讼费，是明显违法的。中院、高院都有结论。我控告已进 入了第七个年头。院长缪信权他就是执法犯法。今年3月8日，为了整 我让我封嘴，竟伙同副院长杨东睿、行政庭长葛佩玉，由法警大队长 谭阳出手，将我击倒在法庭上；还构陷我“打了法警一耳光”，把我 敲上后笼困游街，狱中虐囚。后又让法警大队长谭阳指挥群殴我骨 折，至今还说殴打我是公务。所以我又让负有领导责任的中共椒江区 党委办、“610”办主任叶开华再做被告。我要在中共的法庭上问向 中共的地方长官：打人的“公务”是如何下达的。 “椒江区几十万公民，唯我一个人退回‘多收的诉讼费’，我感到可 耻，亦无颜面对椒江的父老！‘谬信权们’再关我、再整我、再打我 也不能封我的口！法是铸在鼎上的，不是‘谬信权者’可随心所欲操 盘、鱼肉百姓的。”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林牧先生的毛衣 王金波 去年11月3日，我第一次去林牧先生的家。 门开了，一位身材高大、腰杆笔直的老人出现在门口。我的眼睛顿时 被这位老人的毛衣吸引住了：这件在市场上大概只卖2、30块钱的劣 质毛衣上破了几个洞，有一只袖子还补了个大补丁。 这位老人就是林牧先生。 虽然此前我同林牧先生有过电话和书信往来，也听过别人的介绍、看 过他的照片，但见面后还是被震惊了。因为我没想到，一位前中共副 部级高官，竟穿着这样一件毛衣。 后来我又见过林牧先生几次，听他讲了他的大概经历。他祖籍浙江义 乌，出生于1927年，1940年代在西北大学读书时加入中国民主同盟， 曾协助杨明轩（后任民盟中央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工 作，1950年代加入中共，1960年代在陕西协助胡耀邦（时任中共中央 西北局第二书记、中共陕西省委第一书记）搞“超前改革”时被中共 开除党籍，惨遭迫害13年（其中劳动改造八年半），1970年代第二次 被中共开除党籍，1980年代任国家科技干部管理局局长，中共西北大 学党委书记，1986年主动退休，1991年第三次被中共开除党籍。 林牧先生在西北大学读书时就参加了学生运动。他回忆上大学的情景 时说，那时候也没学到什么，整天闹学潮去了。1985年他任中共西北 大学党委书记时，警方要进校抓参加学潮的学生，他把警方拦在门外 说，学生游行是他让去的，要抓就抓他一个人，学生一个也不准抓。 在他的保护下，学生无人被抓。89民运时他旗帜鲜明地站在学生一 边，“6．4”大屠杀后他公开批评中共当局，致使1991年被中共在违 反其党章的情况下第三次开除党籍。谈到这里，林牧先生笑着说，前 两次被开除党籍后还回到了共产党内，现在请他回去他也不回去了。 林牧先生一贯漠视权势和名位。青年时期他积极参加学生运动反抗国 民党专制，未到中年就因持有非主流的主张、参与陕西的“超前改 革”而惨遭迫害，临近老年又因对共产党彻底失望而公开提出不同主 张并使自己时时处于极权专制的威胁之中。1980年代初他曾因主张改 革而引起邓小平的注意，结果邓小平看了中共陕西省委上报的有关他 的材料中有喜欢抗上的内容后，放弃了对他的重用。进入1990年代， 他毅然舍弃官场生活的前呼后拥，换来特务、便衣的明跟暗盯，更是 绝大多数人说易行难的事。 林牧先生主张思想启蒙。他认为，不仅目前中国需要启蒙，就是将来 政治解冻了，中国也不会立即必然进入民主社会。在这个时候，公民 社会仍是不健全的，他愿意继续做启蒙的工作，直至中国建成一个健 全的公民社会。只有公民社会初步建成，公民意识得到普及，中国才 能真正实现民主，中国的政治才能称得上民主政治。 林牧先生有着一颗对广大民众真正关怀的心。每当听到有底层民众的 人权受到践踏的消息，他都怒不可遏。在他的社交范围内，有很多生 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而这一点在老年知识分子中是不多见的。这正 说明了他时刻把广大民众放在心里，把广大民众的事看成是自己的 事。 林牧先生对极权专制的反抗是不妥协的。今年2月，他在报纸上找到 一篇关于法国作家蒙田的文章，告诉我一个道理：“勇气来自绝 境”。是的，半个多世纪以来他经常使自己处于绝境之中，而这恐怕 就是他最终勇敢地向极权专制挑战的原因。 穿着破毛衣的林牧先生，不是作为一名前中共副部级高官，而是作为 一名执著追求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自由知识分子。林牧先生的 毛衣，是中国自由知识分子人文精神的象征。 （2001-05-04山东莒南） 【作者注】本文写完五天后我即失去自由四年多。整理时略有改动。 （2005-06-04山东莒南）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狱中日记摘抄 郭飞雄狱中生涯之相关文献 郭飞雄 简述 以下凡是括号内的部分，为补充记述或分析，非日记原文之内容 2005年9月5日下午，番禺区民政局对太石村民作出妥协，宣称将在9 月7日到太石村确认罢免动议签名的真实。我得知消息后，便决定从 北京赶往广州，对即将开始的罢免选举作现场报道和法律咨询，以期 抓出一套较为规范的罢免模式。我的好友、著名宪政学者范亚峰博士 提醒我：这可能是人家的缓兵之计，他们很可能就要抓你了。我答 曰：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被抓并非坏事。 随后我南下广东，多方联络朋友筹备，9月10日我和艾晓明教授、 《南方都市报》记者一道去了太石村。9月11日，《南方都市报》登 出了两版关于太石罢官的报道。 9月12日，风云突变，广东警方大规模出动，强力突入太石村财会 室，抓走留守现场的村民48名。我因前一天晚上在网吧熬了整整一个 通宵、且未能与《都市报》车辆会合，而没有赶往现场。当日村民不 断向我电告坏消息；晚上村民又不断来电，要我想法搭救被抓走的老 人。我心急如焚，答应等消息彻底明朗后赶往太石村。 我一边联系律师，一边筹备发起非暴力抗争以救援万一被刑事拘留的 老人们。我筹划和全国的朋友们一道在各自家中进行微型的接力绝 食，一旦绝食起动且律师到位后，我将赶往太石村与村民一道绝食 （这一决定是否正确？是否系为一时冲动所左右？我到现在都无法对 此作出准确判断。但多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成熟考虑：如果万一卷 入了群体事件，作为有责任的当事人，我绝不逃跑；作为船长，不管 船大船小，在船员尚未完全撤离之前，船长是绝对不能先走的──当 然我不是太石村民的“船长”，但在罢免村官一事上，村民在心理上 一直对我有信赖和依托之意，我对他们负有责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 能辜负他们。） 13日凌晨，我给好友、著名维权活动家赵昕发了一封邮件，认为出击 时机已到，“我们要在我们选定的时间地点和事态中，将自己主动送 到强权者的手中。此乃非暴力运动的精髓。现在网上对太石事件反响 极为强烈，正好构成了民意基础。” 13日中午午饭后，我又来到广州市一家网吧发布最新消息，并查看朋 友们的回应。刚刚坐定不到十分钟，一群便衣拥了上来，向我出示了 拘传文书。应我的要求，他们出示了“番禺区公安局国保大队”的证 件。此时为下午2时左右。随后我被警方用车押往番禺区沙湾公安基 地。当晚10时我被正式刑事拘留。 从13日到15日三天中，拘留我的法律文书换了三次，事由──因…… 嫌疑──改了三次：寻衅滋事、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结伙作案。我追 问说我“寻衅滋事”的根据，回答居然是：有村民揭发我在现场看到 “坚持到底”那个标语有些歪了，我叫村民重新挂正。就凭这一细节 就把我给刑事拘留起来了？！就连这一细节也不存在！ 对于公安的正式审讯，如同上次在北京入狱时一样，我不回答任何正 式提问，但偶尔会主动为了我自己选定的目的作一些阐述。我对审讯 人员的态度总是“泰山压顶式”的，整个过程与上次十分雷同，这里 我就不想详尽描述了。可参见《郭飞雄自述：因申请抗日游行被捕入 狱之经过》http://bbs.buba.cn/showthread.php?t=3638，便可推知 这次的细节。比如为了让番禺警方尽早释放被抓的老年村民，我对审 讯我的某局长可谓威胁利诱，软硬兼施。但当我被告知此案乃领导人 签字督办后，我放弃了攻心战，大约自第四天或第五天起，进入完全 沉默状态。 将北京公安审讯人员与广东公安审讯人员作一简单对比，可能是有意 思的。北京人火大，审讯人员总是与我针锋相对，甚至跳起脚大骂， 但他们心胸明显宽广一些，就是挨了我的整，事后还是能与我和好。 广东人生性随和，但番禺的审讯人员太无赖，有时对我出言不逊，被 我狠狠地训斥一番后，稍稍停顿一会儿，仍然与我嘻皮笑脸，让我很 是为他们不值。但请读者注意：这只是我对办案单位的几名警察的看 法，不代表我对整个广东人的看法。这几名审讯人员如此表现不佳， 可能主要是因为所为之事太不正当、又不得不厚颜坚持之故。而对于 看守所的警察和医护人员，我都感觉不错，我是相当喜欢广东人随和 亲切的性格的。 办案单位为番禺区公安分局，背后操纵的实为广东省公安厅。真正的 决策人或指挥者应该更高。他们为我罗织的罪名很多，诸如：为村民 绝食的幕后黑手；为太石村民长期占据村委会的指使人；想发动周围 几个村声援太石，一起来扰乱社会秩序；想当太石村村长；向村民索 取黑钱；与高智晟律师一道试图从太石村被扣住的财务中提取数百万 律师费；接受法轮功非法资助；与海外民运勾结（一位冒充王丹朋友 的人对我所做的采访都成了证据）……但是直到我被放出，对方都未 向我提出任何一条证据证明他们的指控。 为了陷害于我，那个众所周知的机构在抓捕我之前，一直在为我设置 一个“美人计”陷阱。但自从05年中某位律师遭遇同类指控之后，我 便对此保持高度警觉，对方的意图在9月12日正式落空，13日便直接 将我抓捕。 出狱后我才知道，办案单位曾赶往湖北找到我的哥哥，问我是否神经 有问题，是否家庭不和，是否遭受什么重大人生变故；我的姐姐也被 人问到完全相同的细节。如果我的生活中有任何模糊不清的事件出现 过，那么，这次长期坚持绝食的我，完全存在着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可 能。在审讯中，办案人员就告诉我，专政机器对我恨之入骨，因为我 到处教人绝食！这可能让他们不愉快地回想起了1989。 根据上述情况，便可以推知，为什么广东省公安厅一直拒绝将长期绝 食、绝水的我送到医院治疗。他们一直声称我“对抗侦察”、“玩假 的”、“九头鸟”耍手腕、偷喝矿泉水……我的绝食、绝水，可能正 好在帮助他们消灭民间社会的某种作战能力。在此问题上，我和他们 动机相反，但也有着某种一致：我正要借助这一机会，实施一个空前 长期的绝食、绝水计划──原计划坚持三到五个月、创下一个国际记 录。绝食、绝水的目的，要向所有的人显示，我们维权人士并不是躲 藏在后面让村民冲锋陷阵、而自己置身事外的阴谋家，我们是与村民 同命运的，我们愿意接受比他们更大的牺牲；我坚持的时间越长，外 界的反响越大，便越有利于一起被关押的那些村民；我的坚持还可以 起到鼓励一代年轻人、激发越来越多的朋友起而加入维权运动的作 用；我的坚持更可以向各级政府部门的当政者证明，我们维权者是真 正的信仰者，是有烈性的、敢于献出生命的先行者，你们那套恐吓打 压用在我们这一代顶天立地的斗士身上根本不管用，从而从精神的高 度震慑住他们。我想，我之坚持绝食、绝水59天，是起到了预想中的 一些作用的。在太石事件中，引导民众的维权者作出了比民众更大的 牺牲，这是很有说服力的，我们的自我牺牲不是增大了，而是减少了 未来中国转型的血腥。 9月16日，绝食绝水已三日的我被按在草地上，用竹筒灌食。此后数 日水、米不进，约在入狱第8至9日，我身体反应剧烈，不断喘气，当 晚在污浊的空气中几乎无法坚持，只好在深更半夜反复用凉水浇头， 次日一称体重骤然降低4斤。次日，我对看守所所长言出现危情，所 长遂从我所在的658仓调走八人，剩下17人，空气状况大有改观。但 办案单位因此以为我怕死，随后便出现了行刑逼供、以期摧毁我的意 志之事。事见《郭飞雄狱中生涯之相关文献（二）》。 约在9月20日，看守所卫生室对我开始简单救护，确定三日二次灌稀 粥、打点滴的方案，平均三天输入体内六斤水。于是身体逐渐在某一 平台稳定下来，直到11月10日才遭遇第二次危险。 我在9月15日即写了律师信，但此信直到25日左右才被发出。9月28日 4点30分，唐荆陵和温海波律师入看守所见我，但办案单位有意只安 排了十分钟。我当场揭露他们对我的行刑逼供。 10月2日，番禺区检察院工作人员第一次提审我，我一言不发。 以下日记正式开始。 ------------------------------------------------------------ 10月4日 回顾往昔，为信念必付出代价，才有进展，自古如此。 冷静不是说冷就静，犹如射箭，是练出来的。 淡如平素，视死如归，我已做到，此人生之大快乐。 此次已尝到死亡之咸味，不妨细细品咂之。 30年内，中国的主要任务是解决国内问题。 （当日在检察院文书上签字，我被正式逮捕。） 10月5日 世间事，波诡云谲，才有趣味。 10月7日 血压64:96。正常为60:90，输入点滴后，为78:110。 10月8日 炼狱……人生极致体验之一种。至刚至烈的个性。宁折不弯，为了信 念，即使终结，已不为遗憾。但我无求死之意志和行动，心中坦荡无 杂质，如无云之长空。 10月11日 苏格拉底说：学习哲学就是学习死亡。 绝食便是学习死亡。 假如有明天，我在年老走向死亡时将无忧无惧，因为此次已体验到死 亡的味道，打仗人亦如此。 10月13日 被取指纹手模。 10月14日 归还物品至看守所。 10月16日 早体重为123斤。 （从9月13日，我的体重经历了以下几个台阶，起点148斤，降到 135，128，123斤。） 10月17日 既然世界上有比我还重要的人，那么生命便不是最重要的。如此这 般，死亡又有何惧？ 自然的惯性在那里推动着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命，让它向前走。 这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对死亡认识的递进，当我真正地贴近死亡时， 我发现它完全不同于少时的想象和哲学的推演。人对负性的东西是无 所畏惧的。 今日因为聊天，让人浮想连翩。感觉大脑被激活了。长久绝食，大脑 缺乏营养，已钝化了。近来的生活，使我感觉祖先和传统在我身上复 活了。能够在40岁以前与历史长河接续上，实在是一种幸运。绝食、 绝水张扬了我个性中刚烈强悍的一面：不屈服，绝不低下高贵的头 颅。我自少年时代以来的个性，倔强的个性，得到了最强劲的激发。 于平静中显其雄伟壮丽。 在宏大主题下，我们其实在面对历史说话，历史正降临在我们维权运 动身上。 我感觉没有辜负命运的召唤，根本不去考虑俗世的后果。我已日渐趋 于安详。到了法庭，我的自辩陈述将自发地成为一篇宣言。宣言将宣 告维权派历史性地崛起。 １、它正与中国历史传统成功地嫁接，我们就是孔孟岳文取义成仁之 　　刚烈传统的继承人。 ２、知识阶层与底层民众在法治秩序下的结合。知行合一。此乃前赴 　　后继的开始。 ３、太石模式将成为民主选举的起点。维权派关于村─乡─县逐层递 　　进选举、实施法治秩序下的有序的政治改革的方案是可行的。其 　　思想基础自由主义必将在中国赢得胜利。我们所付出的代价是值 　　得的。 法庭便是一个历史舞台。 （强权者是帮助维权运动扩大影响的广告大师。当年毛曾将其对手蒋 比作为“运输队长”，与此义类似。） 凡事既已思考成熟、成型，不投入实际，是无法观察其真实效果的。 至于代价，理当承受。世上哪有又想成功、又不付出代价那般便宜的 事。与其让别人付出代价，不如让自己付出。 10月20日 尿样送上去，似不到40毫升。正常人为1500毫升。 中午12点至1点20，见检察院公诉人，正式讲了一些话…… （这次我认真地和检察院人士主动谈了我对我的案情的看法，主要是 强调我在村民进行的财会室保卫战中没有鼓动他们坚守，而是在刚刚 发生时就建议他们立即向广州市纪委和监察局举报，要求这两个单位 接管，村民这样做了，有当日两个单位的电话记录为证。而在8月14 日的普法会上，我要求村民在遇到警察殴打时绝对不能还手。村民可 以作证。 我对办案单位的提问不作任何回答，而对检察院则主动列举很多可查 证的证据，显然出于深思熟虑。有些事不需到法庭。） 10月21日 世间最可珍贵的就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大脑，而这个大脑不是凭空而 来，而是“更事多”而来。今年的许多毛病，还是出在相关经验不足 上，这是自然的，所以才需要“狂飚进取”。 比较起来，令人惭愧的地方很多（甚至今日回想都感脸红）。一面永 恒的镜子，来自别人的眼睛。 今日下午5时，收到检方委托辩护人告知书，上书日期10月19日。 维权运动的特征是长于运用精神力量。精神力量的消长，与实力较量 的关系如何？这是正在发生的历史诞生的新问题。 10月23日 腹痛，梦见吕邦列。 （我一直以为吕邦列也被抓到看守所内，知其同我一样性子烈，故很 为他担忧。） 10月26日 灌稀粥灌得要吐。但又说不出。怎能叫苦。 他人怀疑我忧郁，我应小唱无忧歌。 （《无忧歌》作于26日晚。） 10月28日 气温上升，没开风扇。又开始喘气。下午5:40，风扇开了，好了一 截。体重在122～121。 10月29日 收到退查书，下午3:40。 我的案件是靠口供来办的，所以要没有准头起来，就漫无边际。希望 在06年1月1日之前还活着。今日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到那时，还是能创造一个中国第一。 为信念而死亡，是不朽的开始。在那个通道里，大自然将奏放《欢乐 颂》、《田园》。此二者，我之至爱。 坚持七个半月？我还是能够坚持，人生总是无法想象的，去年就没有 今年这样的绝食绝水的想法，完全是突如其来。如同命运一样神秘。 现在它成了扩大维权运动影响的主要武器。一支笔，写就了壮烈人 生，奔驰生命。 愿以个人内敛之血铺就民主选举之路。那时节，人生将达致永恒，香 飘万古，激励一代又一代人。 《新约全书》告诉我们了，如何放大血的价值。现在在整个维权运动 的关注下，不是最好的时机么？ 《新约全书》的独特性就在于主动受难。血的价值是永恒的，当然在 和平年代更加珍贵。 多么想念北京的香瓜。出去了，一定吃个痛快。吃他几个月。还有武 汉的莲藕汤。 10月30日 天气日趋寒冷，胃部又开始作乱，生活，如流水一样向前平推。没有 书读的日子几等于零。 和平年代的特征就是生活性情。可政治需要心硬如铁。它不允许停滞 反复。铁的生活将把人锻造为铁的性情。甘地的性情就象铁一样，推 动大局绝不手软，自我牺牲在所不计。 为什么我要这样做（指长期绝食绝水）？因为现在轮到我了。谁指派 的？历史。我完了，会有人再上。我会完吗？生命消失，可精神永 恒。烈士不死，志士不完。“完”的人多了，便成就了浩浩荡荡、横 无际涯之势。吾知今天下权在韩信。今人之刚烈底蕴正在被激发，正 在排队接力，并由激动趋于安祥。它将感动上帝。 吾已表达了对崇高之物的敬意。站在圣贤肩上，我们将成就更大。而 无之，则挫为平地。 10月31日 昨晚不知是肝脏，还是植物神经痛。 梦见所有的家人，在新餐厅，父母都声音沙哑，母亲神情忧郁。房子 附近有一口很大的池塘。 下午，解大手。从23日到现在，八日才一次。真难啊。上午检查后， 说出了艾滋病一事（指希望与艾滋病病毒携带者隔离治疗一事）。 肾、肝、全身痛，体重绝对在120以下。今日感觉怎么这么差？真把 我激怒了。 11月1日 写了遗嘱。（因内容太激切，这里不转录了。） 这些人太坏了，不让律师见我。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有一人，披风衣，向着最危险的地方挺进。 什么声音，什么时候？多听，多听，回顾往昔。 此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之时。 此义士效命之秋。 阳光剑侠，阳光死亡，永恒的阳光。 想关我个不死不活，就让你们得逞吧。 认识且服从了有限性，便是知天命。 11月2日 头有些沉。说明缺盐厉害。 “断头今日意如何？ 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11月3日 地狱之火在腹内主要器官流窜。 体重117斤。头偶尔不由自主地摆动。 11月4日 （医生没来，度周末去了。） 11月5日 体内巨变，头摆动迅速，倒计时。 11月6日 真正的地狱生活就是现在。老战士的特征就是在死亡之际绝不喊叫。 11月8日 剧痛。大自然的力量正在向最后一条防线突破。但身体抵抗也很顽 强。 尿样约为过去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即100～200毫升。 （听人说）西瓜煮鸡，好吃。 今日体重113斤。在卫生所与医生争论，喘气，差点抽筋。急忙自掐 人中，不是昏死，而是抽筋。超出意料。 （办案单位）最阴险的族类…… 11月9日 英雄美学，香飘万古。 11月10日 早晨，9:00，被送羁押医院，全面检查。插胃管进食，并固定下来。 当晚9:00左右，胃收缩，感觉被戳伤。 （我要求取下胃管，并在次日宣布暂时停止绝食。我之暂停绝食绝 水，不仅是因为插胃管当晚导致鼻子流血、胃部戳伤，而且更是出于 复杂的全局和政治考虑，这些考虑这里暂不想讲出来。） 11月11日 宣布暂停绝食，第一阶段跨度60天，共绝食、绝水59.5天。 （10日早晨进医院时，体重应在108斤左右。回到了22年前高中时代 的体重，身体达到了某种极限。当日步出监仓时，左右摇晃，此前已 在监仓中干呕了三、四天，据我自己的判断：可能到11月10日时，我 的身体真地出现了危险，离死亡可能只有二至三日的路程。但是这种 危险仍是可控的，只要警方将我送进医院，随时可以挽回。所以实际 上一切仍在办案单位的掌握之中。我想，至此，那些人已经相信了我 是来真的。我并不畏惧真正的死亡的到来。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一幕 ──） 11月12日 晨，武警接管。（从此至12月27日，我被置于武警战士24小时的监控 之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为什么这么害怕高智晟？ 周其明 《中国和谐社会网》被关闭了。这是一个若干朋友共办的网站。它才 存活不到8个月。它的死去就象一个婴儿被扼杀了一样，让人痛惜。 本来，我不想述说其中的缘由，但，相关方面的所为，不能够让人再 沉默。 《中国和谐社会网》本是一个纯学术的网站，从它的名字可以看出， 正是致力于官方所倡导的和谐社会的研究。但是它终于倒下了，不为 别的原因，只为一篇网友转载的高智晟的帖子。 网友转载的高智晟的帖子，我大致读过，并没有什么多么危险的言 论，主要是关于上海60多名上访者的上访实录。它的原文在Google上 到处可以搜索。（高智晟：《有虎狼类上海市般的地方政府，这个政 权还需要敌人吗》）网友在《中国和谐社会网》的论坛上转载时为了 避免麻烦，已经把标题更换为《高智晟：接访实录》，并删除了若干 敏感语言。 本来，《中国和谐社会网》的人流量并不大，日浏览人次约为800人 次，论坛日常人流量仅为15人，笔者曾经尝试过，在Google/Baidu 中，可以搜索网站主页的若干文章，不能搜索到论坛的文章。但这 次，《中国和谐社会网》的关闭是因为论坛的文章，说明中国网络监 控部门的监控能力和强度已经超过Google/Baidu，同时也说明，“高 智晟”已经多么令某些人恐惧。 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自己的网站被关闭了，事先想到的并不是法 律，还是希望通过熟人关系解决。希望删除网友转载的高智晟的帖子 后，能恢复开通。现在想来这个想法太幼稚。果然，东莞市公安局网 监局的蒋姓警官说了，短期开通网站是不可能的。他要求我们必须查 明发贴人的ＩＰ，并说这是广东省公安厅的要求。我说，帖子已经删 除了，ＩＰ已经无法查明了，并指出，东莞市公安局网监局一个电话 就通知时代互联关闭《中国和谐社会网》是违反行政法律程序的。东 莞市公安局网监局蒋姓警官一听说法律，就火了，“你想给我谈法律 是不是？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法律！”我说，你们至少有两个问题，第 一，电话通知关闭网站是非法的；第二，转发的高智晟的帖子，究竟 有什么问题，它违背了那一条法律？蒋说，“高的帖子攻击上海市政 府。”我说，“如果地方政府非法，不允许批评吗？”到这里，双方 已是不欢而散。 笔者原来在浏览网页时，对一些受到迫害的人的实录一直是将信将 疑，甚至认为是言过其实。通过这次遭遇，我更多地相信他们的诉说 是真的。为政者在口口声声依法办事时，实际是在违法乱纪。 如果说转发的高智晟的帖子有问题，为什么不去找高智晟本人、却花 大量的人力物力找转发者的ＩＰ？如果说，原创者高智晟的帖子内容 不实，可以诉高诽谤，转发者当然承担连带责任，但是，如果高智晟 记录的上访记录属实，就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怎样，东莞市公安局网 监局电话通知时代互联关闭《中国和谐社会网》的做法都是非法的。 如果东莞市公安局网监局一意孤行，笔者只有提起行政诉讼一条路 了。 中国著名网站被关闭的多了：《一塌糊涂》、《燕南》都相继倒下 了。《中国和谐社会网》的倒下并不足惜，一定还有更多的有责任的 网站重新站起来。通过控制网络、封闭民意显然是不明智的，民主和 法治的潮流无法抗拒。为政者应该猛醒了，不要再逼迫更多的人走投 无路，还是搞和谐社会的好。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自由空间政论集（之4） 李对龙 ┌────────────────────────────┐ │　本集是笔者2005年的一些文字。尽管写得小心翼翼，但在大　│ │　陆仍是见不得天光的东西。偶识《民主论坛》，遂整理出数　│ │　篇，冠之以《自由空间》之标题，投至这真正的自由空间。　│ │　所有观点纯属笔者之己见，有不同观点者欢迎讨论，在下洗　│ │　耳恭听。　　　　　　　　　　　　　　　　　　　　　　　│ └────────────────────────────┘ 悼巴金 巴金辞世。 百年巴金，百年风雨。斯人已逝。瞻仰与思索。在此，我冒昧地将巴 金的传奇人生划为三个时期：建国前、建国后到文革前、文革以后。 建国前的巴金可以说只是一位纯粹的作家。在那个社会转型期，封建 没落家族的出身和无政府主义理念的破灭使他变得愤世嫉俗，继而企 图用一支笔来驱散乌云，现一片青天。他批判旧制度，揭露社会黑 暗，在“心灵的灯光”的指引下追寻着自己的自由理想。《家》、 《春》、《秋》、《寒夜》等当时文坛上的华彩乐章相继奏响。 共产党建政后，人民当家作了主，巴金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所 在。党也很信任他，委以各种职务。巴金成了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忠 实捍卫者。此时的他虽说仍是一位作家，但已不能用“纯粹”形容之 了。一块黑幕，阻断的不仅仅只是视线。 好景不长，文革爆发，中国彻底成为了所有思想者们的地狱。连受党 充分信任的巴金也未能幸免，不得不去忍受炼狱的苦痛。 文革是巴金人生至关重要的转折点。走马换帅后，中国依然是人民当 家作主的国度。但历尽艰辛走出地狱后的巴金却幡然醒悟： 　　“我明明记得我曾经由人变兽，有人告诉我这不过是十年一梦。 　　还会再做梦吗？为什么不会呢？我的心还在发痛，它还在出血。 　　但是我不要再做梦了。我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人，也下定决心不 　　再变为兽，无论谁拿着鞭子在我背上鞭打，我也不再进入梦乡。 　　当然我也不再相信梦话！ 　　“没有神，也就没有兽。大家都是人。”（巴金：《随想录》) 巴金终于实现了思想上的回归！他的双眼再次变得敏锐，而且是永远 敏锐。 尽管不再信神，但党却依然信任巴金，人民依然敬重巴金。凭借这 些，回归后的巴金将思想升华，付诸了实践。 巴金复出后便开始了《随想录》的创作，文章一篇比一篇惊世。“没 有神，也就没有兽。大家都是人。”──它们让我们开始看到真话！ 同时，巴金顶住各方压力，在自己主持的《收获》杂志上刊发《大墙 下的红玉兰》、《犯人李铜钟的故事》、《祸起萧墙》等一部部、一 篇篇“问题”作品。政治内幕、深牢大狱、官僚主义──它们让我们 开始敢于说真话！ 90年代初，《收获》又大胆刊载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和《山居 笔记》。唯心主义可以谈论了，科举制度可以评赞了，太平天国可以 批判了──它们让我们的学术开始净化！ 巴金成了为自由开路的先驱！在这个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度里，做这样 的人确实不太容易，但巴金一直在做着，小心翼翼。 不久前，《收获》竟然又为海外的北岛开设了专栏。这未免又让我们 生出了一丝期待。但巴金却在这时走了──他也的确太累了。 李敖说，共产党是聪明的，我们也应该学得聪明。巴金就是个聪明 人！陈寅恪们不聪明，郭沫若们不聪明，沈从文们不聪明，北岛们也 不聪明。 怀念聪明的巴金。 （2005年10月）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马主席心向中南海 娜仁花 　　　　　　狗年到，金口开；马主席“汪汪”叫开怀。 　　　　　　国民党，大舞台，一股紫气又东来。 　　　　　　狗年到，金口开；马主席教导新生代。 　　　　　　青年团，养俊才，榜样就是大独裁。 　　　　　　狗年到，金口开；马主席拍马传天外。 　　　　　　情如山，深似海，为有源头活水来。 　　　　　　狗年到，金口开；马主席笑容放光彩。 　　　　　　红蓝绿，中美台，国共本是龙凤胎。 　　　　　　狗年到，金口开；马主席绣球抛过海。 　　　　　　狗仔队，龙应台：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狗年到，金口开；马主席心向中南海。 　　　　　　共产党，请释怀，社会主义我们来！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苏联异议作家的典型命运 欧阳小戎 俄国是文学的超级大国，哪怕到了苏联时代，煜煜生辉的作品仍层出 不穷。文学的真谛是要探讨人最终的命运归宿，每一个真正的作家， 他们的作品中都凝聚着自己对世界和人生的理解。在苏联时代，那些 被称为“异议作家”的人，他们并非纯粹地在为反专制而写作，他们 是在为人而写作。他们的作品之所以触动了专制势力的神经，是因为 专制势力和真正的人生，是一对天生的敌人。此文并非要探讨这些异 议作家的作品，而是要介绍一些典型异议作家的命运归宿。 被豢养的“拉普”控制着整个苏联文坛，凡越轨者，便打入地狱。就 连玛雅可夫斯基这样的“无产阶级革命诗人”，也只好惨淡地自杀了 事。异议作家，更加不可想象。 肉体上被消灭，是第一种典型。 英年早逝的皮里尼亚克，他被指为“白匪的代言人”，在肃反运动中 遭枪决。曼德尔斯塔姆，他写了一首名为《克里姆林宫里的山里 人》，“侮蔑”伟大领袖是“杀人犯，农民刽子手”。他没有逃过克 格勃的搜捕，1937年被捕，次年被劳改营折磨至死。而曼德尔斯塔姆 的好友，曾试图帮助他逃走并试图为他奔走呼告的巴别尔，自称“创 造了一种新的写作题材：那就是沉默。”但是沉默也救不了巴别尔， 他于1939年被捕，1940年1月26由贝利亚亲自审问，次日清晨被枪决 于臭名昭著的卢比卡扬监狱。罪名：参加反苏联的托派组织，参与策 划恐怖主义阴谋，为法国、奥地利政府充当间谍。在被枪决前，巴别 尔说：“请让我把作品写完。” 作品被禁，写作权被剥夺，承受屈辱孤苦的后半生，是第二种典型。 布尔加科夫热爱文学且极具天赋，但年轻时迫于各种压力当了一名军 医。一次，他前去拜访托尔斯泰，因为外界风传托尔斯泰将不久于人 世，他想去和这位泰山北斗谈谈。当他终于请到假，风尘仆仆赶往托 尔斯泰家中的时候，托尔斯泰第一句话说：“你累了，你的眼神充满 疲倦。”于是往长沙发上一指，布尔加科夫便依言睡去。1920年，布 尔加科夫终于投身文学，迅速声名鹊起，同时饱受凌辱。当凝聚着他 一生思想精髓的《大师与玛格丽特》脱稿之时，他已完全沦为“人民 的敌人”，作品完全被禁。布尔加科夫的晚年一直守着屈辱和孤苦， 十几年来只做了一件事：反复修改《大师与玛格丽特》，一个字一个 字地推敲，直至死去。也许在他的晚年，会时常想起年轻时在托尔斯 泰长沙发上睡的那一觉。 所有的异议作家中，在我看来命运最悲惨的莫过于普拉东诺夫。他从 一个平庸的社会主义歌者，转变成一名独立探索者之后，立即遭到封 禁，被剥夺了写作的权力。走投无路的普拉东诺夫，只好到作协去当 清洁工，给那些下三烂的无耻走狗文人们清扫垃圾。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居然能够承受，哪怕到下水道里去扫垃圾也要强无数倍！可怜的普 拉东诺夫啊！连扫垃圾都得去扫作协里的垃圾。 “俄罗斯的月亮”、“20世纪的萨福”、“世界上最适合嘴唇与心灵 的名字”，安娜．阿赫玛托娃。先获诺贝尔奖提名，继而被开除出作 协，哪怕曾经写过《安魂曲》这样抛弃同专制势力的分歧，为卫国战 争而歌的诗篇，也难逃这样的命运。晚年的阿赫玛托娃躲在自己的小 屋里偷偷从事地下写作，随时准备接受入狱或枪决的命运。 面对驱逐出境的威胁，是第三种典型。 1958年，几经周折之后，瑞典皇家文学院终于通过决定，将当年的诺 贝尔文学奖颁给帕斯捷尔纳克。帕斯捷尔纳克得到消息，立刻给诺贝 尔奖评选委员会发来一封诚挚的电报。电文中喜悦与羞愧之情流于言 表，他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又深深为获奖而感到幸福。 但是，面对这苏联历史上的第一次诺奖，当局立刻发话：诺贝尔奖评 选委员会所颁发的奖项，不是授予诗人帕斯捷尔纳克，也不是授予作 家帕斯捷尔纳克，而是授予劳动人民的敌人、苏维埃政权的侮蔑者帕 斯捷尔纳克。这是对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最恶毒的攻击。苏联 方面决不允许，也决不承认。 帕斯捷尔纳克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十分难过，他万般期望想要去瑞典领 奖，但是赫鲁晓夫亲自下达了指示：若去领奖，便剥夺他苏联公民的 身分，要将他驱逐出境。 帕斯捷尔纳克向赫鲁晓夫投降了，他给赫鲁晓夫写信，恳求不要对他 采取极端措施。他没有去领奖。西方世界立刻对帕斯捷尔纳克本人开 始攻击，骂他：“懦夫！”“奴才！”连他自己的朋友，也纷纷离他 而去。被驱逐出境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让你去蹲劳改营！去西方， 还可以继续写作，在自由世界里当个公民有什么不好？我们留下来是 因为我们出不去，而你明明可以出去却被吓成这个样子！ 帕斯捷尔纳克余下的日子都在孤苦与寂寞中煎熬，承受整个世界的侮 辱。包括来自赫鲁晓夫方面的侮辱和来自赫鲁晓夫对立阵营的侮辱。 两年后，帕斯捷尔纳克在孤寂中去世。 对于一位作家来说，不能写作如同不能呼吸，帕斯捷尔纳克整个残年 都在窒息中挣扎。他为何要选择窒息？因为他深爱这片土地。如果 说：屈辱象鞭笞，写作象呼吸，那留在故土，就象在子宫中接受母亲 血的滋养。 俄罗斯人有深厚的故土情结。赫鲁晓夫老奸巨猾，他深知：对于有些 人来说，把他们从这片土地上赶走，比抓进牢里更能折磨他们的心 灵。而且这样也不用承担太大国际舆论压力。 1970年，索尔仁尼琴也获奖了，勃列日涅夫效法赫鲁晓夫，索尔仁尼 琴受到了和帕斯捷尔纳克同样的威胁。他获奖的消息传来，几乎没有 一张报纸报道这条消息。但索尔仁尼琴与帕斯捷尔纳克不同，他以劳 改营中数以千万记的政治犯代言人自居，他要去为这些劳改营中苟延 残喘的生灵们领奖。于是他放言：我既不离开，又要领奖，看你们能 把我怎么样！ 一天，躲在朋友家中的索尔仁尼琴被邻居出卖，行踪暴露，他迅速遭 到克格勃绑架。被强行扭送进一架军用飞机。他问：要带我去哪里？ 无可奉告。直到飞机降落在西柏林，索尔仁尼琴看着前来欢迎他的人 山人海般的德国人，才知道已到西方。但是索尔仁尼琴面对这热情的 欢呼，英雄和受难者的光环，却愁眉不展，心情凝重。他意识到，自 己也许永远无法重归故土。 最后提一位特殊人物，此人不知能否称得上异议作家。 1965年，苏联当局终于扬眉吐气：肖洛霍夫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全 国上下一片欢呼：自己作协里养出来的人终于也赚了个诺奖回来。各 级领导人的贺电、贺礼在天上飞来飞去，上上下下对他赞不绝口。肖 洛霍夫风光无限，头上光环，颈上花环，伟大领袖的亲切接见，平民 百姓的欢呼雀跃。他被视为全苏联的英雄，航天英雄加加林也无法和 他相比。肖洛霍夫一直在高枕无忧地享受晚年。谁也不明白，《静静 的顿河》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甚至有人怀疑他在剽窃。 笔的威力和机器的威力，究竟哪一个更强？机器可以在瞬间摧毁无数 肉体，而笔则可以永世挽救无数灵魂。机器终将被笔点化为腐朽。 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专制势力，本质都相同。而无论任何人，作家 也好，各行各业的人也好，如果不幸生活在专制之下又不愿放弃探 索，那就只有去承受不堪承受的命运。致哀！致敬！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是甘地使印度独立的吗？？？ 敖博 去年我借奥修之口写了一个系列的《我反对甘地》六篇。这次我还是 借奥修之口从不同的方向来看印度的独立和甘地以及宗教的复杂关 系。当然我肯定比奥修更反对甘地，就象我比台独更支持台湾独立一 样。奥修只是反对甘地的一些错误态度观点和行为做法而已。然而我 根本就反对甘地的存在！就象我根本就反对中国的存在一样！！！但 是为了让大家看起来我这个人不是那么不讲道理，所以我需要借奥修 等人之口谈谈一些问题。显得我还有一些民主风度。 现在有些人甚至希望回到欧洲中世纪宗教统治的黑暗之中，就象现在 有些不是穷人的汉人梦想回到唐朝一样，希望他们能找到“唐太 宗”。我一定会帮他们找到“安禄山”、“黄巢”等人。就目前来说 所谓无神论的国家正在走歹势，有神论的国家正在兴旺发达。当然这 个“神”绝不是塔利班的神。很简单，这个世界谁最强，谁的“神” 就最强、最伟大！有神论者以为最大的敌人是无神论者，其实最大的 敌人总是自己人。神仙太多，有作为各自的人间代理。看来最终还是 要打一场诸神代理人之间的战争。到时候无神论者们不知道是成了看 客，还是成为帮凶。其实也没什么，最多是炮灰。 以下文字摘选自网上的奥修一篇谈话录《1947年印度独立》（翻译： Ashara ）。 ------------------------------------------------------------ 你问：“当印度在英国手中获得独立时对你有什么影响？在这之前印 度被英国统治着，然后一切又交回到印度人手中。对大多数印度人来 说，这一定是个创伤。” 我是一个怪人。我更象一个英国人，而非印度人。英国为印度带来了 许多改变──科学技术，教育，高等学院，大学，铁路，公路，汽 车，飞机──如果不是英国的统治，印度现在应该还和埃塞俄比亚一 样。 在英国统治印度之前的几千年里，每当一个印度女人死了丈夫，她就 得被活活烧死陪葬。而当相反的情况发生时，丈夫却不需要为妻子的 死陪葬。我不认为……这只是个简单的算法：这是一个丑陋的男权社 会。死了的丈夫甚至想掌控活着的妻子。而妻子当然不想死……如果 这样难以置信的场面就发生在你面前，你甚至会怀疑自己的眼睛。这 就是追寻至高灵性的印度…… 而在印度，这是完全符合宗教道德的。印度人这么干了几千年。多亏 英国政府废止了这项残酷的制度。英国人说那是犯罪。那的确是犯 罪。 几千年来印度一直很穷困。据说过去的印度文献记载，过去的人们外 出从不锁门。即使是要离开好几个月（譬如去他乡朝圣）也不用锁 门。不需要担心小偷光顾，我的理解是──一，也许是房子里根本没 有任何东西可以被偷，二，锁还没有被发明。 而印度是如此懒散──人们终日无所事事，宁愿饿死也不愿费心致 富。这个国家丧失了变富的能力，人们总是抓不住机会…… 在英国染指印度历史之前，印度的贫民每生十个孩子，只有一个能活 下来，而其他九个都死了。没有医药，没有救治。现在，英国使这个 情况反过来：每十个孩子出世能成活九个，只有一个死去，而那唯一 的一个之所以死了，也是由于印度的愚昧造成的。圣雄甘地反对接种 疫苗，反对对抗治疗，他反对任何在纺车之后被发明的东西……没人 知道纺车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或许是10,000年前──而从那之后，一 切发明都是邪恶的！ 或许是上帝在第六天发明了纺车，而那以后……铁路，电报，邮局， 电话，收音机，电视机──甘地反对所有这一切；他无法认同它们。 在我童年的村庄我曾亲眼目睹：人们吸烟，用两块石头──这种石头 在河边随处可见──中间夹上一点棉花加以摩擦，这样持续一会儿棉 花便会烧起来。这恐怕是最原始的点火办法了。或许他们现在还在使 用这种方法。我很多年没回那个小村庄了──他们一定还在继续那么 做。谁会花心思去搞一个现代打火机呢，又要汽油，又要这个，又要 那个。那些可怜的人无论上哪，都要随手捡两块小石头带在身边，又 便宜又简单，而且到哪都能打得着。 卡尔．马克思说宗教是人们的精神鸦片，那是对的。我不是马克思主 义者，但在这个观点上，我不否认他的正确性。他是绝对正确的。宗 教已经被证明是鸦片了。 在印度的小山村，耕田种地，建桥修路，都需要女人们的劳动。有些 女人身边还带着很小的小孩，有一次我从河边经过，那条河上正在建 桥。有个小孩坐在河边的树下，看起来是那么幸福，那么欢乐，那么 迷醉。我简直不能相信……究竟是什么使他看来那样？所以我站在树 旁等……一会儿，孩子的妈妈从桥上下来给孩子喂奶，我对她说： “你的孩子真是非同一般。我从没见过哪个小孩如此狂醉……” 她说：“不，其实……我们这样的穷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没钱 雇人照顾孩子，所以我们给他一点点鸦片。无论他是饿了还是渴了， 冷了或是热了都不要紧──鸦片能使他感觉象天堂。” 我知道那些穷人。他们一无所有，非常穷困，甚至一天连一顿饭都吃 不上──有时候，他们只能喝点水充饥，然后有气无力地爬去睡觉。 水能暂时灌饱他们的胃，至少能给他们一点感觉：肚子里还有点东西 ……然后他们就认命了，不再去想：“或许生活能比这好得多。” ……这些人很容易被冒犯，你可以轻易激怒他们──就是给他们一点 希望。迟早他们会抓住你的脖子，疯狂地问：“希望呢？希望上哪去 了？” 苦恼并不仅仅是现实物质上的。有些人一贫如洗，但他们仍然很快 乐，因为他们没有把生活哲学建立在错误的理念上。问题不在于你接 受了怎样的灵性。它是否超越死亡依然存在？还是它本来就属于另外 一个世界？ 在印度独立前夕，举国上下都弥漫着这种气氛。我家就是一个秘密的 集会场所。我两个叔叔都曾多次出入监狱。每周他们都必须去警察 署，向警察证明他们没做过反政府的事。他们被监控，未经允许不得 离开那个小镇。但是人们仍旧怀着巨大的希望，源源不断地上我家 来。 我那时还是孩子，但我不时在想，“那些人说只要我们独立了，所有 的混乱就会骤然消失。可是那怎么可能呢？这两件事之间有必然的联 系吗？”但希望在那儿──就是那唾手可得的国土，只要一点努力就 能得到了。没有人需要为现在的痛苦和混乱负责──反正都是英国政 府造成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英国人头上倒是轻便省事。 我也时常问那些革命者这样的问题。那时候，经常有一些革命者悄悄 地来我家，有时候还会住上几个月。其中有一个人叫Bhavani Prasad Tiwari，他是著名的社会党领导人。我家是他的地下活动的一个藏身 之处。白天通常他都不出门，而我总是缠着他问各种问题。最后他不 得不说：“有时候我真是觉得，与其呆在你家还不如去蹲监狱算了。 至少在监狱我还能得到一级待遇呢。” 他是著名的领袖，因此他能得到政治犯的特殊待遇──各种便利设 施，有营养的食物，丰富的藏书。至少他可以不劳而获──一级政治 犯不用服任何劳役。他们可以在狱中写自传，或写写其他的书。他们 处在一个特设的优良环境中，因此印度所有伟大领袖的伟大著作都是 在监狱中写成的。 比如，阿咖可汗的宫殿坐落在浦那的一条河流边上，甘地和他的妻子 就曾经被囚禁在那里。他的妻子在那儿过世，并且被葬在阿咖可汗的 宫殿里。在浦那──当你那座桥并爬上山顶可以看见那座美丽的房子 …… 所以那些特别的宫殿都被用作监狱了……它们周围环绕着大片青翠的 绿草，远远望去真是动人。因此Bhavani Prasad Tiwari和我说： “我不如被他们抓去算了──在你这，总是得领教你那些让人头痛的 问题。” 我说：“如果连你都不能回答这些问题，那当这个国家独立以后会发 生些什么呢？这些都是你日后必须处理的问题啊。你甚至不能在语言 上给出答案，将来你如何在实际行动中给出答案？”我问他，“当英 国人走后，贫穷如何才能够消失？难道要我相信在英国人来印度之前 印度是富裕的吗？” “它就象现在一样穷，或许比现在还穷。英国人带来了工业化文明， 使得这个国家比过去好了些。他们引入了教育，学校，各种学府，还 有大学。在这之前，大众接受教育是几乎不可能的。只有少数的婆罗 门才能受到教育──父亲可以把学识传授给儿子。这样能使大多数人 活在盲目无知中，那也是控制他们最好的方法。因为教育有可能会带 来危险。” “你将要如何消灭贫穷？你要如何消灭那些与英国人无关的焦虑与痛 苦？现在，丈夫是由于妻子的原因而受苦──有什么能缓解这种痛 苦？英国人走了，那很好，但是妻子和丈夫仍保持在那儿──有任何 实质上的改换吗？” 他说：“我知道那很困难。但是让我们先独立吧。” 我说：“我知道独立之后问题仍然存在，或许还会更糟。” 它们的确更糟糕了。 印度在1947年独立了。我那时非常年轻，但是我始终保持着清醒，不 被老一代人影响。从我幼时起我就坚持发展自己的见识，磨炼自己的 智慧。我不在乎从别人身上借得的知识。 我的整个家庭都卷入这场独立战争中。除了我之外每个人几乎都进过 监狱。虽然我没有入狱，但是在这场解放运动中，我也经受了最严峻 的考验。家中所有劳动者都被关进了监狱，偌大的一个家庭，没有任 何经济来源…… 我问父亲，“你注意到了吗？一旦你从英帝国手中解放出来……这是 一定会发生的，因为现在英国急于甩掉印度这个负担。他们已经榨干 了这块土地的最后的一滴油水，现在情况反过来了──他们不得不帮 助这个国家度过难关。因此对他们来说，在这种情况面前逃走要更加 有利。”他们当然不是到这来为人们服务的。他们来这儿是为了剥 削。这就是实际发生的事。 1942年曾经爆发过一场革命，但收效甚微。在九天之内它就被平息 了，九天之内，所有关于自由的梦想都破灭了。但是忽然间，简直是 匪夷所思，英国让印度在1947年独立了。 我和父亲说，“别认为那是独立运动取得了胜利。在独立运动和实际 的独立之间有五年的间隙。这是不符合逻辑的。你最终被给予了自 由，是因为你成了一个负担，一个麻烦。这正是现在的状况。” 后来，一些学者研究了那段历史，研究了英国国会的文件，发现英国 首相Attlee曾命令Mountbatten“尽快了结那事。”他还给了他一个 指定时间，“最晚1948年，我们要摆脱那个负担。” 结果Mountbatten手脚更麻利。他提前一年完成了任务。我告诉我父 亲，“你们一直在斗争，但你们不知道一旦这个国家解放了，它将面 临更多的战斗，而且是自己和自己斗。” 现在回教徒占据了巴基斯坦，这是独立后必然的结局。回教徒拒绝和 印度教徒一起生活。他们曾经共处了漫长的14个世纪。但是现在忽然 不能够了。在我小时侯我曾经参加了许多回教的庆典，而回教徒也经 常参加印度教的婚礼和盛典。那时候他们之间还能和睦相处，因为大 家都同仇敌忾地对抗英国人。一旦英国人走了，双方之间就变得剑拔 弩张。新的分歧出现了，他们宣称由于宗教信仰不同无法共同生活。 伊斯兰教徒变得非常强硬：“英帝国在这里的时候，我们可以为自由 冒险。但是现在我们不能继续再和印度人生活在一个独立的国家里， 因为印度教人数太多了。他们将会统治我们。而我们将失去自主 权。” 我觉得英国人做了两件错事：首先，他奴役了这个国家，第二件事， 他象懦夫一样从他的责任中逃脱。英国人应该留在印度，直到他们把 人民教育好，让他们走出野蛮和迷信，走出相互仇视和争斗──印度 教反对回教，回教反对佛教，佛教反对耆那教，那么多宗派，那么多 分支，每个人都在反对其他某些人……而这个国家是以灵性著称，以 非暴力著称──都是伪善，都是胡扯。 英国做了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我对Mountbatten总督的所作所为非常 生气。他是被派来治理印度的错误人选。他没有政治经验，事实上， 终其一生他只是个花花公子。为了使他远离英国──因为他是皇室的 人，但是同时又是个不体面的浪荡子，在英国，他似乎危及每个人的 妻子──因此他们一直坚持把他往外送，但又不能是平常的外遣── 他是皇族，他本该是皇位继承者，只不过他恰巧不是最年长的王子。 首先他们把他送到缅甸。当他从缅甸返还时又被告知：“收拾好行礼 去印度吧。有一个非常伟大的工作要交给你做：使印度独立。” 设想一下这个浩瀚的工程！当你奴役一个国家时你必须战斗数百年。 然后一天之内你就让它独立。这里面没有任何逻辑可言。虽然我只有 17岁，我仍能看出这整个事件的荒谬。我写了一封信给Mountbatten 说现在不是让印度独立的恰当时间。每件事都看似平静，实则一触即 发……如果来自英国方面的压力忽然撤消，之后就…… 在我居住的那个小镇的河对面，有一个小国家，Bhopal。国王是回教 徒，而民众是印度教徒。我们能看见河对面到处都是暴乱，因为民众 想要归属印度，而国王想归属巴基斯坦。但Bhopal处于印度中部，想 要归属巴基斯坦是不太现实的。为此国王的军队和民众之间爆发了惨 烈的战斗。就在河对面，不断有人被杀死……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不能参与竞选，原因很简单，无论何时，每 当那些人要求我填表格的时候，总是会有一条必填栏目，“你的宗教 是什么？” 我说：“我不信仰任何宗教。我是个宗教性的人。” 他们会说：“但是这个栏目必须填写。” 我说：“那你们还是把表格拿回去吧。我现在对竞选一点兴趣也没有 了。因为实在没有必要费心从两个白痴中挑选一个出来。你能选谁 呢？无论你选哪个，都将是个白痴。还是不要选了，至少你的手还能 保持洁净。你看，我的双手是绝对洁净的！” ------------------------------------------------------------ 奥修的谈话总是那么幽默漂亮和自然。让人看了很舒服，所以我把奥 修的这篇谈话引用到这里。让大家体会舒服……独乐乐，不如众乐 乐！然后请不要伪善！谢谢！ （2006年于瑞典）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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