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论坛 2006-01-25 新闻与评论 认识问题 ◆中国公众为何敌视“学院知识分子”？　　　（安徽）侯文豹 探索道路 ◆给维权活动补充三条新原则　　　　　　　　（中国）卫子游 ◆当前的形势与任务──近代民主革命一百年　（四川）胡明君 运动留痕 ◆民主的胸怀──新春寄语《民主论坛》　　　　（泰国）远山 ◆维权从每一个人自身开始──将法院告上法院行　　　严正学 ◆贵州异议人士大拜年　　　　　　　　　　　　贵州异议人士 迫害实录 ◆紧急举报对我的行刑逼供（05年10月26日晨）　　　　郭飞熊 ◆一份申请──郭飞熊狱中生涯之相关文献　　（湖北）郭飞熊 读史论今 ◆难忘那只红卫兵的脚──从心灵幽谷走来的自由之路　牟传珩 ◆事实不宜揣度──三谈告别鲁迅（兼说编务　（南京）刘大生 台湾问题 ◆我认同台湾的心历路程与台湾总统大选　　（北加州）赵紫龙 他山之石 ◆奉劝缅甸将军们：诸恶莫犯，诸善奉行　　　　（缅甸）貌强 下篇 ⊙　　 ⊙目录　　　　　　　 　 ⊙投稿＋订阅＋联络 中国公众为何敌视“学院知识分子”？ 侯文豹 前不久，中国中央电视台第十套节目教育屏道的《百家讲坛》栏目播 出了大陆知名作家刘心武主讲的解密《红楼梦》专题。本来是非多的 《红楼梦》此次经由刘心武再次演绎，又将几近成死水状态的红学界 烧至沸腾！ 首先是几位主流的红学专家对刘心武自我演绎的《红楼梦》提出了批 评，中国红学会的副会长胡文彬指责刘心武演绎的《红楼梦》是在猜 谜；而另一位副会长曾为全国政协委员的蔡义江则指称刘心武是“新 索引派”；《红楼梦学刊》的副主编孙玉明则在《艺术评论》上发表 看法，他认为刘心武解读《红楼梦》有几大误区，第一是“想当然 尔”，“往往先是脑子里面武断地存有某种想法，然后去找证据。那 些证据很多都不是硬证、铁证，有些竟然是历史上根本查不着的”。 对于诸多的质疑与指责，刘心武宣称暂时不想回应，只表示：“我首 先给自己争来说话的权利，至于具体的批评意见，我会仔细阅读、认 真对待。无论是普通读者还是红学专家，我对他们的意见都是一视同 仁的。” 本来，不论是所谓正统拟或是主流的红学家对刘心武的质疑和指责， 还是刘心武的沉默与回应，都属于基本的学术言论范畴。但稍后的公 众舆论的介入，则几乎全是对主流红学界的讨伐，《北京娱乐信报》 与《新浪网》在2005年11月7日的联合调查显示近八成的投票者认为 刘心武“扩大了红学的大众讨论空间，值得肯定”。在对刘心武揭秘 《红楼梦》内容的评价上，认为“某些地方有道理”占到了53.13%， 认为是“红学的重大创新”的占到32.55%，而认为“根本就是无稽之 谈”只占到了14.33%。对于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的影响，有77.17% 的投票者认为“扩大了红学的大众讨论空间，值得肯定”，有11.01% 的人认为是“猜测之谈，流毒很深”，而剩余的11.82%的投票者认为 “不会有什么影响”。调查的第三个问题是“你认为谁有权阐释《红 楼梦》”，获绝对优势的选项是“所有喜欢《红楼梦》的人”，获得 了高达74.73%的支持率，排在第二位的是“有一定文学修养的人”占 到14.62%，选择“红学家”选项的只占到了10.65%。 可以看出，公众的大部分是支持刘心武的，知名评论人士朱大可和张 闳及薛涌等则力挺刘心武，认为他应有自由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也 因应了一句名言：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 利。2005年11月2日，上海的学者徐来在当日的《新京报》撰文指 出：刘心武的《红楼梦》研究，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名为“秦学”的笑 话。这个事情本来没什么大不了──娱乐了大众，又多少激起了点对 上世纪80年代文化热的回忆。不过正统红学家们对刘心武的讨伐（据 10月30日《新京报》），却让事情变味了。 中国红楼梦学会副会长胡文彬对刘心武的公开指责就是这样一个批 评。胡文彬认为刘心武的研究是“猜谜”，这样的活动，配不上“学 术研究”这样的宏大头衔，更重要的是，这种文化猜谜活动不适合拿 到中央电视台，对着千万观众讲。 在今年夏天关于国学院与国学的讨论中，人民大学国学院一位教师因 为提出了国学讨论中的“准入资格”问题而受到批评。现在胡文彬的 提法，与这个“准入”又是何其相似。按照胡文彬的观点，这样的文 化猜谜活动想必也是不适合在各地方电视台、各地纸媒、各级出版单 位，乃至网络上的门户网站进行的。因为，借助这些传播媒介，类似 的不正确的学术信息一样可以接触到数以万计的读者，传递出错误的 信息。最终象那些靠飞沫传播的疾病一样，让大家受到不良的感染。 胡文彬的这番话，大抵站在两个观点的基础上，一是媒体传达给公众 的学术信息必须是正确的；二是不正确的学术会把公众引向歧途。 沿着胡文彬的意思走下去，我们确实可以发现很多貌似学术研究的扯 淡猜谜，正通过大众传播渠道向公众传递着“错误的信息”。新华社 就曾经报道过“吉林学者宫玉海教授”的研究成果，称耶稣即颛顼， 其墓地就在吉林扶余云云。北京的民间学者苏三也曾经连续出书，用 一些门外汉的手段论证“中华文明西来说”。 再把视野拉宽一点。英国最近有调查者指出，柯南．道尔爵士很可能 盗取了他人的小说，并且杀人灭口。另一位英国研究者，也在《泰晤 士报》作惊人语，说莎士比亚的某些作品，作者另有其人。甚至有人 提出，莎士比亚进行的完全是隐语写作，通过拆字和附会，在他的作 品中可以找到很多早已湮没的历史细节。 假胡文彬的法眼来看这些论调，恐怕都是些不经之谈。他们所使用的 手法也都是钩深索隐，拆字解谜，传递的多半是错误信息。 所以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应该被拿到媒体上来大加宣传的。如此一来， 学术名门正派高歌，不同学术意见禁声，媒体自然也就成了的学院派 的天下。 需要提醒胡文彬的是，不管他是否承认，红学之为学，最初就建立在 把《红楼梦》当谜书猜测的索隐派的基础上。即使是稍后兴起的考证 派，其操作手法也离猜谜不远。这些红学前辈的成果，或多或少地依 然被后学借鉴使用着。倘若那时也将种种看似荒诞不经的学术研究， 一率斥之错误，不予推介，恐怕也就没有今天的胡文彬了。 为什么会出现公众舆论几乎一边倒的对主流红学界的讨伐呢？我认 为，之所以会出现此种状况，是和深层次的社会及文化背景息息相关 的。 在红学事件以前，在红学家群体遭受讨伐以前，经济学家群体早已遭 受更大的指责了。郎咸平（香港的经济学家）对宗奉新的自由主义改 革派经济学家的责难，丁学良：“大陆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学家最多不 超过五个”的言语，激起了公众舆论的广泛认同。以至于在2005年11 月份的《中国青年报》公布的“你相信哪位主流经济学家”的公众调 查之中，信任率超过10%的仅有郎咸平和吴敬琏两人。本来，郎咸平 对国企改革的全盘否定不过是一家之言，丁学良纯粹以西方学术体制 为标准的论断亦系一己之见。但是，为什么他们的指责可以轻而一举 的赢得压倒性的支持呢？ 讨伐主流经济学界在前，讨伐主流红学界在后。可以肯定的说，这两 个学术领域中的文化事件并非孤立的，而是同一种文化症候的体现： 它表明占据主流地位及垄断文化资本的学院知识分子已出现了信任及 形象危机的征兆！ 今天的知识分子，已由兼济天下的社会良心蜕变为独善其身的职业精 英；已由社会的指路明灯蜕化为划地为牢的学术工匠。龙应台女士说 过一句话：知识分子应当是整个社会的明灯，指引着社会前进的方 向！但是令国人痛心的是：中国的整个知识分子群体几乎全部丧失了 基本的操守与道德！自1949年中国共产党建政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 在学术专业和道德品格方面，先后受到两种性质的外部打击；前30 年，在一系列的思想改造和政治运动中，他们为了自保，丧失了基本 的学术品格与道德操守，郭沫若即是他们中的代表人物。近20余年， 在所谓市场化和持续的政治高压下，中国的知识分子出现了又一轮学 术品格及道德操守的整体性滑坡，今天，学术欺诈和学术腐败数不胜 数；假论文一篇接着一篇，假成果一项接着一项，教授剽窃的丑闻曾 出不穷，学者罔言的大有人在，就在前不久，一位何祚庥院士针对中 国的矿难就口出谬言：谁叫你不幸生在了中国！此外，陈丹青教授欲 辞职清华，周光召院士等对院士制度的指摘，更是学院知识分子对内 部的批判和自省！也同时加剧并强化了公众对主流知识界的鄙夷和敌 视！曾而不难理解为什么只要一出现所谓主流的话语，公众舆论，特 别是网络舆论必是一边倒的对主流的讨伐！ 在哪里跌倒，就必须在哪里爬起来！中国的知识分子，特别是所谓的 主流知识分子，必须认识到自己的堕落！必须鼓起勇气，战胜自我心 灵深处的魔鬼！必须承担起自己的那份责任！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给维权活动补充三条新原则 卫子游 太石案的亲历、亲为者郭飞熊兄最近写作了《街头政治与程序政治》 一文，对太石维权案从理论上进行总结。飞熊将维权的全国性总目标 定格在以“推动程序民主”达致“事实立宪”，同时提出了实现这一 目标的路径“通过法律个案渐进、有序地推动法治和政改大局”， “微型、持续的非暴力抗争”，其中关键词有个案、渐进、有序、微 型、持续、非暴力六个，如果加上非暴力抗争题中应有之义的妥协， 太石案的维权就共有七个特征或说是经验。这个总结为中国今后维权 运动勾画了一个总体轮廓，为后来者提供了可供其操作的经验之论。 笔者也认为，在今后的维权活动中，太石村的经验极其宝贵，如果我 们不进行充分总结，将可能浪费本就十分有限的资源。考虑到飞熊的 文章写得比较短，有些问题尚有进一步展开的空间和必要，因此，在 这里再增加维权运动的三个原则，以作为飞熊原文的补充。 彰显利益、隐藏原则的原则 维权案的双方，既有利益之争，又有原则之争。这两个层面的争斗也 可解读为事实层面的冲突与价值层面的对立。所谓利益之争，事实层 面的冲突，就是权利受到侵害一方的实际损失与侵权一方的实际所 得。所谓原则之争，价值观对立，则是侵权一方──通常是政府── 行使超越《宪法》、法律规定权限，并且视政府管理和决定辖区内一 切事务的权力为正当和合法；与此同时，被侵权一方──通常是国民 （法人）或国民群体──奋起维护自身《宪法》、法律权利，并且视 国民为权力所有者，将政府的侵权行为从道德上判定为专制、不义。 需要补充一点的是，权利有时可从法律、法规之中导出，有时法律、 法规本身就在侵夺被侵夺一方的《宪法》权利。简要说来，原则之 争，价值层面的对立，就是一方要求专擅权力，另一方要求民主。 没有侵权就没有维权，权利既受到侵害，必定是民未作主。中共政体 权力必须依靠从上而下的等级命令机制，维权则是自下而上逆行索 权，维权的价值观跟中共的价值观存在根本的紧张关系。所以，从严 格意义上讲，所有维权都是原则之争，都涉及到政府滥用权力。中共 自然非常清楚这种价值上的根本对立，无论哪一个地方、哪一个层次 出现维权活动，中共或其地方小权力执掌者，都将之视作原则上的对 抗，规模稍大一点、影响稍大一点的维权活动，都会被中共或地方党 委作为危及政权稳定的大事对待，为了防止维权的星星之火点燃中国 这堆干柴，它现在把打击维权作为稳定局势的重要环节。但另一方 面，由于在专制与民主的价值冲突中处于不义的一方倾向于以工具理 性应对来规避道德较量，维护权力稳定的总目标又使得中共不得不淡 化维权的原则之争而取就事论事的策略，用钱买安全从而息事宁人。 此外，在地方与中央的权力分配体系中，中央之于地方既可能是覆巢 之下无完卵的连带关系，也可能是爷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的各自为己的 利益博弈关系，地方之于中央则虽是防范星火燎原的利益共同体，也 有壮士断腕、丢卒保车的内斗体制，在《宪法》分权不明或潜规则至 上的等级命令政体中，中央与地方从机制上实为可分可合的各有其不 同利益的利益团体。 基于上述考量，通过对太石村维权案曲折经历的分析，笔者认为，在 今后的维权活动中，彰显公民与地方的利益博弈，隐藏民主与专制的 原则之争，更有利于维权活动取得实效。这是因为。淡化维权的政治 色彩，强化维权的经济色彩，避免授予地方当局以打压的口实，在要 民意的中央与要利益的地方之间寻求活动间隙，让中央的强力对准地 方，借中央打地方，规避中央地方一条心，从而使得维权由与中共全 体对抗变为只与地方对抗。维权人士们应该意识到，以前维权之所以 举步维艰，主要在于由于政府掌握有警察、军队等暴力资源，大规模 军队、警察的调派权掌握在中央，如果只把矛头对准地方，如果维权 能博得中央理解或起码按兵不动，不给他们使用军队、警察制造口 实，维权所面对的最主要的阻力就不再是数百万警察、军队，而只是 几个或一群地方不义官员，维权的胜算就增大许多。把问题归究到地 方错误和贪婪上来，就有望使中央地方离心，让庞大的警察、军队落 空，有力使不上。 从上述论证出发，笔者主张，在介入维权的过程中，或在指导维权运 动时，不要轻易打出民主牌，可用理论说服民众中的骨干人员，但少 用或不用理论动员骨干之外的群众。要明确维权的目的，一是在具体 事件中保障民众合法利益，让他们看到通过合法的、温和的维权能实 现保障自身合法利益这种路径的可欲性；二是通过让民众参与维权尝 到甜头来激发他们主动参预公共生活的积极性；三才是培植民主意 识，为民主培植人脉，扩大民主基础，增加对民主有好感的公民数 目。 实效第一、影响第二原则 非暴力抗争的目的是改良，是迫使专制权力当局不断让权妥协，而非 推倒重来。中共的专制体制是自由民主的障碍，中共这个团体和每一 个共产党员却与其它团体和公民具有平等的权利。与中共之间的权 利、权力之争，不同于与侵略者的战争。为了促使其让权妥协，一定 规模和时间的公民集体维权不仅是必要的，而且几乎被证明是唯一的 手段。由于侵权、维权双方在关键利益上常常表现出某种不肯让步的 姿态，时间短、规模小的示威有时达不到目的，有的人可能将扩大示 威的影响力作为实现目的的充要手段。在资讯发达的今天，扩大影响 力的方式很多，如搞大规模、长时间的维权示威，再如谋求媒体特别 是海外媒体的高调声援。然而这样一来，就很可能导致发生前些年的 辽宁省和去年的重庆市、汕尾市曾经发生过的悲剧，维权最终以遭到 武力扑灭终局。如前所述，在《宪法》和国际法规定的基本人权得不 到保障的今天，长时间大规模的示威，将把维权活动由利益之争上升 到原则之争，促使中央与地方合力一心，最大的得利者极可能是地方 官员，共产党、中央政权和受害民众则三败俱伤。 因此，如飞熊所言，维权规模应有限化，参与静坐、示威、游行、集 会的人，不要贪大求多，示威的时间不必一定要很久，如果政府作出 妥协，维权组织者应有相应的善意的回应，切忌拿民众的生命和利益 去硬碰硬，除非万不得已，尽量避免冲突尖锐化、激烈化。这个方面 当然很难把握，在大数目的情绪失控的参与者面前，指导者往往力不 从心，不仅不能控制局势，反而为局势所控制的事例屡见不鲜。不 过，作为维权活动的指导者，有一条原则必须牢记：维权活动不应以 追求在舆论、特别是海外舆论中的影响程度特别大为目标。媒体关注 始终是有限的，而且媒体关注会有个视觉疲劳难题。如果要争取维权 普遍化，对单次维权活动的舆论影响就不要寄予过高希望，建议将维 权的主要目标放在利益得到最大限度实现上。 积极开展对地方政府的游说活动原则 在开始抗议时，对立必不可免，但对立程度应该随着事件进展情况进 行调节。有些案子，如果政府方面处置过于失策，群众自发的对立情 绪上涨，指导维权的知识分子不能强压或强行浇灭群众的火气。强压 群众接受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的意见，很可能失去群众信任，丧失对 活动的指导，使维权活动变成象汕尾那样的完全由群众凭激情自发处 置，最终就可能以血腥收场。维权人士原则上当然应该站在弱势一 方，但也不能完全无视政府意见。有些案子，如果政府应对柔软，已 经在作出妥协，就不要想着怎么把事搞大，这时应争取就地解决，与 政府达成妥协，不能没有止境地、寸步不让地一味坚持自身这一边的 目标。笔者注意到，在以前的维权活动中，维权一方往往自始至终与 政府或有关部门取完全对立的立场，造成相互之间话说不到一块去。 这是不正确的，这等于是主动放弃了谋求政府责任人员或对决策人员 可以起到羁绊作用的人们对权利受损害一方的理解和同情，是把潜在 的盟友推到完全敌对的一方去了。因此，笔者建议，在维权过程中， 受损害方的代表应特别注重在案件发生地进行广泛的游说活动，争取 与政府间实现良性沟通──尽管很难。如果与当权者不能实现对话， 可以采取向当地人大、政协机关，或者当地有良知的人大代表、政协 委员和社会知名人士，特别是政法系统各部门多寄送有关材料，多上 门做些说服工作，发动当地社会的力量为弱势一方发声。这样既可以 增大获胜机会，又可能避免孤立，一旦出现冤案，当地强大的社会舆 论还有可能对受害人起到某种保护作用。 以上三条，仅是笔者一家之言，唯愿抛砖引玉，给当前的维权找到更 实用、更周全的方略。 〔转载自《观察》2006-01-25；http://www.guancha.org/〕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当前的形势与任务 近代民主革命一百年、现代民主运动三十年 一般经验与思考 胡明君 一、98年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 在过三个多月，到2000年6月25日，大陆中国民主党这个一生出来就 被中共扼不死的健康婴儿就要满两周岁了。我作为这个民主、正义、 人权、平等、自由之灵童的助产士之一，作为中国民主党一省委员会 发起人之一，来回顾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过程中的亲身体会，阐述一 下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的实际意义，同时也是对同仁倪育贤君《国内 组党运动检讨》一文中某些错误观点的回应。 1998年，中国社会经济危机加剧，腐败比之89之前更加严重，国企破 产，失业严重，工人生活艰难，农民、商人难以承受苛捐杂税，各地 群众自发的游行、示威、集会、静坐运动空前广泛，但缺少政党组织 去引导和鼓动。89年以来，体制外民间的政治反对派以群体签名上 书，要求平反“6．4”和实行民主政治体制改革的呼声日隆。全国报 刊、杂志上有关民主、人权、公正与市场经济的理论文章广泛传诵。 在专制社会主义统治近50年、现代民主运动近30年的中国社会，需要 诞生并形成一支成熟稳健的政治组织，转变近十年来民运人士松散和 个人英勇的抗争形式，将大陆民运提升到集体化、组织化、规模化的 抗争阶段。组建一支强大的政党组织来发起和引导大陆民众争取自身 权益的运动，已成时代与社会的需要，已成为民众运动的迫切要求。 中国大陆民运的组织化、政党化程度不够所造成的松散乏力缺陷做出 历史性补充。98年，在国内、外舆论和国内危急的压力下，中、美外 交升温，中、美开展人权对话，中共政府签署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 利国际公约》、《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当然中共当局 这些外交姿态都是一种缓兵之计，是一种欺世盗名的烟幕。92年至98 年，狱中民主斗士一部分相继出狱，社会中的民运横向联系形成一定 的团体规模，国内先后有过几次秘密的地下组党活动，如89年西安交 大中国民主救国委员会组建、92年胡石根等人的自由民主党组建、92 年兰州组建民主社会党，这几次地下组党均遭中共破坏而受挫折。至 89年大陆民主运动受中共镇压以来，海外民运已分别组建了几个较大 的政党组织，但是未能整合为一个强大的组织来帮助和推动国内民 运。大陆尚没有一个有一定规模和影响力的组织化的政党力量来与中 共抗争和较量。98年大陆民主党组党运动就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社会背 景和需要下，轰轰烈烈地诞生了。 98年民主党组党浪潮遭受中共专制的打压，骨干被抓、判刑达几十 人，确实是民运骨干力量一大损失，受到挫折，但用失败来下结论是 不准确、不令人信服的。因为民主党人的几大目标已完成。这几大目 标是：（1）通过和平、公开、合法的组党申请方式在国内、外扩大 民运的声势和政治影响；（2）以申请为掩护，志在国内建立起民运 政党的实际存在；（3）做好发动即将到来的民众运动的组织准备， 促进国内、外民运力量的组织整合；（4）以和平、公开、合法的度 量、胸怀和策略去考量和揭穿中共表面上的民主、人权改革的谎言； （5）以直接冲击党禁的和平行动来将专制统治者的军，作一次打破 党禁的冲击和尝试（不奢望一次冲击就能实现开放党禁）。就半年多 的组党运动来看，上述目标已基本完成，所以，说她失败是不正确 的。当前，国内民主党已自觉地修正了许多策略，基本转入地下发 展，第二梯队正在运作。民主党象无形的空气和水一样已实际存在并 处于壮大之中。 当然，在彻底打破中共专制制度之前的每一次运动、每一次冲击，不 论是有组织还是无组织，不论是地下还是公开，不论是合法还是非 法，都会受到顽固不化的专制统治者的打压和镇压，如79年到98年许 多次追求民主、人权的行为均受中共打击，这一点，各省组党的主要 发起人和全国筹委会的50多人都明白这一点，并做好了进监狱的最坏 心理准备。同时，对一些主要成员也作了掩护，纵向上设置了第二梯 队和地三梯队领导班子，横向上每一梯队又分第一线和第二线骨干。 需要吸取的教训是：把过多的优势、骨干力量投到了第一梯队（全国 筹委会成员），导致国内民运力量损失较大，后继乏力。需要说明， 民主党不缺人力、骨干，民主党发展受制约因素，除中共打压外，更 首要的困难是经费的严重不足束缚了国内民运人士的活动与运作。中 国民运将是一次次挫折积累出最后的成功。 至于组党的时机是否成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中共当初建党是苏 俄帮助，在国民党统治期间建立，当初人数不到100人。台湾民主进 步党建党是在蒋经国开放党禁之前。历史上许多国家的政党组织都是 在艰难条件下或地下、或公开地先组建、后运动，在最后实现自己的 政治目的。中国民主运动近2、30年的松散状况早已需要在国内（或 国外）组建一支成熟而强大的政党组织来主导这场民主运动，以克服 89民主运动中无严密、成熟的政治组织去引导运动的局面。大陆30年 民主、人权启蒙和民主、人权运动已经为组建一支反对党创造了成熟 的条件和基础。大陆几十年专制统治给民众带来沉重的灾难和社会危 机也急需一支代表民众权利的政党公开打出自己的旗帜。当然，由于 大陆专制制度的阻碍和海内、外民运自身（海外民运未整合，对大陆 民运资金支援严重不足等主要原因）发展不够，大陆民运仅处于少数 知识分子精英的第二抗争阶段，尚未深入和发展到广大民众的第三抗 争阶段。大陆组党运动许多民运骨干才出狱几年，缺少民众基础、民 众声援关注这一重要条件。 98年6月25日，浙江朋友首开民主党组党（申请为表、自行组党为 实、为本）之前，我省主要骨干即认为当时任务是多作民众联系、秘 密组织骨干、多宣传、广交友、不挂牌（不打党组织的旗号）。由于 各省联系和中共打压的局限性，浙江组党未能事先与各省通告商谈， 率先向中共和平“发难”。此情况下，我们深知中共专制本质，预知 不会批准，甚至有风险，但是用这种形式冲击一下，试探试探也未尝 不可，不管你改不改革、批不批，组党结社自由是公民的权利，通过 这种形式冲击造成中国民主党的既成事实和影响。7月20日，王有才 等13人被捕，全国几百名民运人士团结一致，遥相呼应、声援，中共 迫于国内外策略需要将王有才等13人释放，这时其它几省接力跟进组 党已属自然。在几省组党与申请过程中，中共专制持观望态度，组党 申请已暴露出中国社会无《政党法》、存在民主法治巨大空白，继之 有100多人联名上书要求制定《政党法》。在当局于10月5日中秋节签 署《公民权利、政治权利国际公约》之前，大陆民主党运动第一排浪 已有八个省加盟。既然民运力量以少数兵力已在专制城池的东门和北 门打响冲击党禁的和平“枪声”，处于西门和南门的民运力量理当顺 势而为、鼎力相助、相互声援，在四川等西南、西北、华南地区的组 党运动中，充分揭露出中共和八个民主党派未经申请登记、注册的非 法性，揭露了中共假民主、假法治的面目，揭示出民主党与共产党、 八个民主党派法律地位的对等性，暴露了中共民主、宪法、法治和签 署国际公约的虚伪性。第二排浪至今已有17个省加盟。 98年组党运动的战略与策略，就是采用公开、理性、和平、合法、和 平演变、良性互动、双胜双赢的原则，志在将大陆民运推进到一个新 阶段。民主党人以中华民族和大众的利益为重，实事求是承认中国社 会是由中国共产党在行专制执政的事实。但原则上、思想上，从来没 有承认过专制统治者的权力有合法性和合理性。提出尊重江主席的国 家元首地位，确实令绝大多数民运人士感情上、思想上不能接受。但 政治不能仅凭好恶行事，需要有开阔的胸怀，忍辱负重的精神。正如 警察和民众面对一个那炸药、挟持着人质的狂妄歹徒，需要理性、灵 活的策略与应对，不会因为口头上说了“尊重”那么几句无伤大雅、 无关大局与实际情况的话，就影响中国民运的进程。 民运公开、理性、和平、合法、和平演变、良性互动、双胜双赢只是 民运一方的善良愿望和策略，仅有此是不够的。中国民运能否成功、 实现，还需要补充和修正上述战略与策略，牢牢记住，以民运实力求 胜利，牢牢实抓民众运动、武力准备（运动军队）、组织建设等实力 基础。 98组党运动已完成组党第一阶段任务：各省委员会和全国委员会（包 括联合党部）以及其他目标；组党第二阶段任务：召开全国代表大 会，选举出中央委员会和主席团成员尚未实现（因为中共打压破 坏），同时大量发展党员也需时日展开。 98年的中国民运是自89年民运“6．4”被镇压以来掀起的一次高潮， 这一年打出了中国民主党、中国人权观察协会、中国反腐败观察协会 等蓝色的旗帜；发行了《中国人权观察》、《在野党》、《观点》等 刊物；打出了中国发展联合会绿色和平和生态文明绿色的旗帜。随后 有99年法轮功黄色的旗帜。 倪育贤君在《国内组党运动检讨》中写到道：“所谓反对党是在民主 政治体制下才可能存在的一个概念，它指相对于执政党而言的野政 党。”“共产党不是什么执政党，而是专制独裁党”，“我们民运同 仁提出在中共专制下成立什么反对党，这就等于在理论上认同中共体 制也是一种民主政体。这是极为荒唐的。”中国共产党是专制独裁的 执政党，这是一个事实，专制独裁已说明它在执政，认识到它专制执 政的事实并不等于承认它有合理、合法执政的权力。在许多专制国家 都有地下的反对党、革命党，未执政的反对党、革命党处于在野地 位，也可叫在野党。有的执政党是专制独裁党，如中国、伊拉克、朝 鲜等专制国家；有的执政党则是民主党，如美国等西方民主国家。在 专制国家为推翻专制而建立的民主党，必然是专制执政党的对立面 ──反对党、在野党、地下党，在中共专制下建立的海外政党，如自 由民主党难道不是中共的反对党的吗？民运同仁在国内专制社会建立 独立的民主党、反对党、在野党就等于在理论上认同中共体制也是一 种民主整体吗？这不是极为荒唐吗？正因为国内是专制制度，民运才 需要建立自己的民主政党来发动和引导民众运动，反对中共的一党专 政。从实际上看，建立民主党、反对党，也没有、也不可能造成中共 现体制马上成为民主政体。 同仁倪育贤还写道：“这场公开组党运动是一批在思想理论上极不成 熟的、缺乏基本政治经验、既不真正了解共产党也不真正了解自己的 朋友们发动和进行的。”老倪身处海外，对国内各省组党骨干的实际 策略、打算与思想极不了解，发出一些误解，说明了他对国内自己的 朋友们的不了解，当然，老倪文中许多正确观点值得国内同道借鉴。 批评与争论，相信都不会妨碍民运内部的交流与合作。争论有助于提 高认识和共同的成熟。 国内公开组党运动是大陆民运人士的一次冲破党禁的历史性的新形式 尝试与冲击。整个组党运动从大局来看，有许多成功与收获，当然也 有一些个别的、局部的不足与教训，各省民主党人自会在未来的民主 运动中去调整和修正。由于主、客观等历史条件的局限性，任何人、 任何一场运动都不可能尽善尽美，不能求全责备，当以积极姿态来帮 助和推进大陆民主党和民主运动的发展。 二、和平、理性、公开、合法之修正 自89年以来，大陆民主认识依照“和平（非暴力）、理性、公开、合 法”的理性原则和善良愿望，开展一系列民主抗争运动，在这一原则 下近百次上书呼吁民主改革，开展社会活动，掀起98中国民主党运动 浪潮，获得了一定成效，但“和平、理性、公开、合法”只是我们一 厢情愿和善良愿望。在中共蛮横的专制、暴力、非理性、阴暗、非法 面前，民运力量对自我的运动策略不得不作一些必要的调整、修改、 补充，以克服文明人类人道观念面临专制强权政治的兽道时的无效、 幼稚和不成熟。 １、和平、非暴力与武力准备──民运人士总结了人类历史上几千年 　　的专制史、战争史和暴力革命给人类生产力和社会生活带来的严 　　重破坏，给民众的带来的痛苦与灾难等经验。为避免重走农民起 　　义、中共暴力革命等国际上暴力组织走向专制的灾难，为减少暴 　　力相争造成对人性、人权、人道的危害，提出了和平变革、和平 　　演变的战略与策略。但民运力量在中共专制镇压的顽固反动性面 　　前能否实现和平、民主变革的善良愿望与战略，还须调整自己的 　　策略。这一策略即： 　　◆在政治宣传上，民运一方最大限度忍辱负重地坚持用非暴力的 　　　协商对话等方式寻求和平解决危机与矛盾的方法和途径； 　　◆政治宣传上民运坚决反对中共专制政府用暴力来威胁并镇压追 　　　求民主、人权的人民； 　　◆民运通过壮大自己的实力与和平力量来威慑、遏制和削弱专制 　　　独裁者的暴力淫威，这实力包涵民众动员、军队动员、武力准 　　　备等两手准备； 　　◆民运任何时候不首先使用武力； 　　◆争取军队国家化，争取军队在国内政治斗争中保持中立。 ２、理性与激情──面对一个非理性而又残暴的专制政府，民运仅有 　　理性是不够的，民运需要用激情、愤怒来燃起人民的情绪。理性 　　是轨道，激情是动力。伟大的社会变革若没有民众理性与感情的 　　参与，是难以实现的。 ３、公开与地下──民运政治宣传、理念、追求、目标、民众运动、 　　示威、集会、游行等公开，组织、人员、行动、资金等地下秘 　　密。地下才能保护自己，壮大自己，公开有利于政治影响和号 　　召，两者灵活运用，随机应变，辩证统一。交友网络化、做事单 　　线化、多做事、少挂名成我们的技巧。 ４、合法与非法──民运一方认为，只有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 　　《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 　　际公约》等国际公约所明载的公民权利，才是合法，反对这些权 　　利的专制统治完全非法，专制统治权力未经人民选举授权，而靠 　　强盗暴力产生，不具备合法性。专制权力只代表专制者个人的反 　　人权意志，不代表国家主权和人民的权力。中国民运只遵循合民 　　主、人权、公正、法治、自由的法，只尊重中国《宪法》第35 　　条：“公民有结社、出版、言论、游行、集会、示威、罢工的权 　　利”，对专制者的非法执政地位不予承认。 三、中国之社会五大阶级 “改革、开放”20年来，中国社会生产与生活中形成有较大影响力的 五大阶级，即：官人、商人、知识分子、工人、农民这五个主要阶 层。 １、按权力标准来划分，分为有权阶级和无权阶级。共产党的官人、 　　干部掌握社会生活中各部门个岗位的管理权、使用权、垄断权、 　　专权，因而他们成为中国社会唯一有权力的阶级，处于社会最有 　　利的地位。而商人、知识分子、工人、农民则成为最无权力的阶 　　级。 ２、按资产标准来划分，分为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中共官员、干部 　　掌握着最大的财权、物权、人事权等管理权，由于无民主、法治 　　监督，商人为了经营，不得不与官人合作钱权交易，官人利用手 　　中特权获得最大的非法利益和资产，成为最有产的阶级，中国腐 　　败之程度已夺世界冠军宝座，即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写 　　照。商人从事工商贸易很快成为中国社会的有产阶级，其收益中 　　有一半靠资本、管理、劳动，一半靠权钱非法交易和一定的剥 　　削。商人已处于中国社会第二地位等级，这一点从社会的拜金主 　　义、征婚对象的物质经济要求中已十分突出地体现出来。而广大 　　知识分子、工人、农民则始终是无产阶级，处于社会的最低层， 　　只是一个无产的劳动阶级。 ３、按劳动形式划分，劳动阶级又分为脑力劳动阶级和体力劳动阶 　　级。知识分子自然是脑力劳动者，社会的精神财富掌握在他们中 　　的优秀知识精英身上。生态文明、信息文明社会中知识分子的规 　　模影响将愈来愈大。工人是工业体力劳动者，农民是农业体力劳 　　动者。“国企”破产、工人失业、农村苛捐杂税，都在加剧工 　　人、农民这两个最贫穷阶级的困境。经济危机、乱收税费也加剧 　　着商人资产阶级的破产。 有这五大阶级又可以衍生出其他阶层与个人。 现代民主运动的目的就是要打碎中共专制统治的权力基础，让商人、 知识分子、工人、农民享有公民权利，让官员通过选举获得合法权 利，只有建立在民主权利保障基础上的市场经济才能为商人、知识分 子、工人、农民等阶层带来合法资产，才能使各阶级在民主、平等、 公正、合法的社会秩序中彼此合作、共生共荣，随着历史的进步而发 展出新的阶级关系。 四、民主运动四阶段 现代民主运动若从文革后期即1970年计起，已有30多年了。按30年计 算，是考虑到文革后期，中国知识分子中少数有良知的精英已经通过 对“反右运动”、“胡风反革命集团冤案”、人民公社大跃进、三年 饥荒、彭德怀庐山会议冤案、文革、刘少奇冤案以及后来的张志新冤 案、“4．5”运动等一系列中共政治灾难的反思和批判，找到了只有 民主、人权、法治才能救中国的真理，第一批追求真理的勇士在文革 前后遭受囚禁与牺牲，他们有解放初期的储安平、老舍、胡风、顾 准、李九莲、倪育贤、《中国何处去》作者赵前生、上海的王坤、张 志新……他们是第一批盗火者（普鲁米修斯），也是黑暗中国的第一 批启蒙者。计年不重要，苦难的历史永久烙印在民族的灵魂之上。 由此而产生了中国现代民主运动： ◆第一阶段──知识分子经营个人的启蒙抗争阶段。这一阶段一直延 　续到今天，启蒙是思想探索、追求真理、现实批判，抗争是指不屈 　的精神、人格和对自由的追求、民主人权的实现。 ◆第二阶段89──自1979年西单民主墙运动到年民主运动到98年民主 　党运动，觉醒的知识分子以群体抗争的不屈精神走上了中国政治反 　对党抗争的新阶段，国内、外纷纷组党、组建民运社团，打出了替 　天（老百姓、民主）行道的义旗。 ◆第三阶段阶段，即工作重心应转──中国民主运动出路关键在第三 　向民众要求经济、政治权利的抗争阶段，广泛动员、发动、主导进 　步军人、商人、体制内改革派、知识分子、工人、农民、学生开展 　大规模民众运动、公民运动。当前中国民运正处在由第二阶段向第 　三阶段发展的交替时期，这一就段必须削弱并打破中共的一党专 　制、党禁、报禁。第三阶段的成功才会迎来民运的第四阶段。 ◆第四阶段──民主中国建设阶段。中国社会100年内乱，50年共党 　专制，人民贫穷，社会科技、经济、文化、政治、环境等领域十分 　落后，矛盾问题突出，腐败严重，冤案众多，百废待兴，中国民运 　的代表民主政党经人民选举授权获得执政地位，才能保障民主中国 　的建立，顺利进行民主和法治的建设，经济、文化、科技、教育等 　领域的全面改革和发展，清理腐败，改善人民生活和生产环境，全 　面融入世界文明，任务艰巨，任重而道远。 中国民运实践已几十年了，我们对中国民运的大趋势、大轨迹应有一 个清晰的、粗略的把握与认识了。 五、当前国内民运拟抓三件大事 人类文明经过几千年文明发展、几百年的民主变革，在世界范围内， 民主、自由人权的国家已占绝大多数，只余十几个专制国家。从国际 上来看，民主在无形力量和有形力量上皆比专制强大，无形力量如世 界舆论、道义、学术交流、教育、文化、国际政治与外交等，有形力 量如科技、经济、环境、军事、军事集团、人权社团组织等。 在大陆国内，民主无形力量大于专制，如道义、人心、政治、信仰等 方面。但民运的有形力量却还弱于专制制度的国家机器，专制政府掌 握着军队、警察、法律、银行、交通、工矿企业等国有资源，民运一 方的组织、民众鼓动、运动军队、经费等方面皆才开始着手。正是因 为国内民运与专制政府在有形力量上的悬殊差距，才延缓了腐败、垂 死的专制统治，才有今天社会状况停滞、倒退的90年代，在江泽民、 李鹏统治下，中国社会已经倒退到6、70年代的毛泽东的社会统治状 况，80年代由邓小平、胡耀邦、赵紫阳等领导的改革成果付之东流。 民运没有实力，是难以战胜专制统治的，没有至下而上民间政治反对 派的推动和广泛的民众运动、公民运动，自上而下改革派的作用就难 以借机展开。民运力量是中国社会实现民主的前锋，体制内中共党内 的进步改革派只能成为民主化的侧翼，难以打前阵和主阵。 89年民主运动已十多年，中国社会停滞不前、腐败空前，专制统治对 民运的打压愈来愈严重，我们不能寄幻想于江、李政府会改革，他们 只顾维护自己的独裁统治权力和利益。我们也不能寄希望于体制内、 中共党内的改革派，因为他们的地位和利益以及能力所限，尚不能公 开地站在民运前列直接面对政治对手──保守派，只有通过壮大民运 组织，通过民主政党主导的广泛的民众运动，保守派才会在民运实力 的压力下让步、妥协，改革派才有机会上台推行改革路线。 在当前形势下，民运力量要获得实力地位，就需要抓好三件大事：一 是政治宣传，人权、民主、法治宣传；二是发展壮大民运组织；三是 广泛发动民众运动，积极发动工运、学运、军运、商运、政运（与改 革派联系）。抓宣传就是冲破禁、言禁，抓组织建设就是实际上的冲 党禁，抓民众运动就是以“集团军作战”抗衡专制国家机器。中国民 运当前的困境，中共打压职能排第二位，缺少资金已严重阻碍了大陆 民运发展，已排在第一位。但要解决第一位资金问题，还在于首先解 决海外民运的组织整合问题，才能有统一的组织行动和资金来源。民 众运动中以经济权利要求为主，逐步上升到公民政治权利的要求。这 三件事互相依存，批次促进。只要民主党人抓好了这三件大事，我们 就有实力、基础在即将到来的民运高潮中掌握主动权，取得决定性的 胜利。 六、中国民主力量来源与构成 每一场运动都有起主导作用的中坚力量。在中国30多年的现代民主运 动中，产生并形成了一支与专制执政者相对立的民主进步力量。中国 民主力量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奋斗与磨难，已成为中国社会一支对专制 统治持批判与否定作用的变革力量，已构成一支独立的、自主的、理 性的、充满激情的、半公开的、反暴力、反专制的、健康成熟的、和 平的、建设性的、不可忽视和藐视的发展壮大中的民主进步力量。 中国民主力量来自： １、民主人权正义事业巨大的感召力、道义力量和精神力量； ２、大陆民间的政治反对派组织； ３、海外民运团体的力量； ４、体制内、共产党内的进步改革派； ５、工人、军人、农民、商人、知识分子、学生、市民等民众的力 　　量； ６、海外爱民主爱国华人的力量； ７、台湾国民党、民进党等热爱民主的人民的力量； ８、赞成民主制的港、澳同胞； ９、联合国及世界各进步的民主国家和人民的支持。 当前，中国民主进步力量在大陆、在海外、在体制内、在体制外，都 在整合、聚集，必将为中国社会的民主进程与实现起主导的推进作 用。 中国现代民主运动正在由第二阶段优秀知识分子群体的政治抗争转向 并上升到第三阶段全体民众经济、政治权利的抗争阶段。民主中国的 实现，取决于第三阶段民运力量的增长与壮大。因此，中国民运同 仁，义不容辞地承担起这一历史使命，用自身的铁肩担起苦难和道 义，为世界民主化的最后完成贡献出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此，中国 民运务必团结、整合，联横合纵。 七、海外民运力量需整合 当代中国只有一场民主运动。在受几千年专制统治文化影响和50年共 产主义暴力革命、阶级斗争、专制社会主义统治对人权、民主残酷摧 残的贫穷落后的中国，开展伟大的民主运动，没有一支坚强的、严密 的、团结的、有凝聚力、有影响和号召力的、强大的民主力量来主持 推动，中国民主的实现将是漫长的、艰难的、渺茫的。身处中国大陆 与海外的两条针对中共专制的民主战线的民主力量是天然的一家人， 是不可分割和削弱的。多个民运组织的分割只能削弱还比较小的、有 限的、发展中的民主进步力量，分割只能延长江、李的专制统治，延 长13亿中国民众的苦难与奴役。分割不利于民主力量的运作，对于筹 集资金、人员组织、政治影响、号召力等方面都是弊多利少。五个指 头捏成一个拳头，才能有力地和政治对手较量，海外各民运团体的整 合与各自为政相比，孰优孰劣，世人皆知此浅显道理。从目前看，大 陆民间的民运力量还是非常团结的，尽管个别地区、个别同仁有策略 上和方法上的一些小分歧，但整体上、战略上、大问题上都是行动一 致的，常常以整体运作的方式活跃于中国社会的政治舞台。近几年的 数十次上书呼吁，98年的民主党组党浪潮，对狱中难友的声援，各 省、市之间横向联系，都充分体现出凝聚和团结。然而，海外民运力 量在比国内宽松和安全的环境中却因为多种原因，形成了许多民运组 织和民间团体。一方面，这些组织和团体雨后春笋的诞生说明了中国 社会民间反对派力量的广泛形成和增长，另一方面，这些组织的分散 为各系统，分割和削弱了有限的民主力量和大本营的许多宝贵资源。 我们海内外民主同仁当认识到这一点：只有一支强大的民主力量，才 能担当起中国民主运动的历史重任； 我在国内常听到有人议论：“海外民运组织多，各立山头，个别人甚 至针对民运同仁进行人身攻击，带有深深的文革痕迹和共产党的遗风 与习性”、“不争气、令人失望、暴露出中国人的劣根性”。当然， 这些现象不是海外民运的主流而是个别现象。但海外几大民运组织长 期不能整合、协调有效地支援大陆民运（资金、组织、安全、政策指 导等方面），确实已构成中国民运本身内部的不幸，这是令我们大多 数民运同道扼腕痛惜的一块心病。试问海外这样一种状况怎么能有效 地引导和帮助大陆民众和民运？几千年来，中国人民深受专制压迫之 害，已经非常不幸，近百年来中国民运历经挫折：戊戌变法失败，孙 中山十次起义、三次革命，日本侵略，共产主义暴力革命，阶级斗 争、反右运动、文化大革命、79西单民主墙运动，89民运……多少志 士仁人或坐牢，或流血牺牲，付出了自然宝贵的青春、健康、财产、 家庭幸福，中国民运已经非常不幸，然而又多了自身内部的不幸，如 此，中国民运希望堪忧！ 令人略感欣慰的是，在98年国内组党运动的影响下，海外召开了联席 会议，共推魏京生为联席会议主席。这是迈向一个大民运组织的坚实 一步，我作为大陆民主党的发起人之一，坚决主张用民主首先统一民 运内各政党组织，主张民主党加入联席会议，为整合和团结各民运团 体献出自己“合作化”的一份。联席会议需要更坚实、严密、程序化 的有效组织机构发展，才有利于引导一场轰轰动烈烈的中国民主化运 动，一个一体化的民运组织内部必须采用民主制方式，由组织成员 （党员）选举产生中央委员会和中央委员，选举出主席团成员和第一 执行主席，采用任期制，四年或五年一选，任期内若有重大失误，可 由选民超过三分之二票数予以罢免，有效地在组织机构内实行党内民 主和党内、外监督，由主席团委任设财务部、组织部、宣传部、保卫 部、工运部、外交部、联络部等部门，具体方法相信海外同仁不乏智 慧。中国民主力量需要以自身的组织民主为中国社会首先塑立一个民 主的样本。 在民主、人权、自由的同一理想和大目标范围内，海外各民运团体没 有任何理由和条件不实现进一步的整合和团结，大陆民众的苦难摧打 着你们，大陆民运人士的困境等待着你们，狱中民运斗士的艰辛期盼 着你们，结束大陆一党专制的历史任务要求你们──责无旁贷！ 当年孙中山、黄兴等人将兴中会与华兴会合并为同盟会，由同盟会到 中华革命党、到国民党的整合和组织结构的上升均促成了近代民主革 命的完成，当代中国民主人士难道无此宏图大略和运作能力？ 只有海外力量的进一步整合，才能顺利实现海内、外民运力量的一体 化，才能为大陆民运提供有效的资金援助、组织帮助、信息咨询、安 全援助、国际政治外交与宣传等帮助。笔者相信会看到中国民主党、 中国自由民主党、中国民主正义党、民主中国阵线、中国民主团结联 盟、民联阵等组织排除一切干扰、完全整合的明天。中国民主实现的 那一天，就是流亡民运人士和英雄们凯旋回国的那一天。 八、中国民主党与台湾国民党之合作 发生在中国当代的波澜壮阔的现代民主运动是100年前孙中山、黄兴 等人领导的近代民主革命未竞事业在中国的继续发展。孙中山等人实 现了三民主义第一步“民族”，由于毛泽东等人发动的共产主义暴力 革命、阶级斗争和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民权”、“民生”的实现 在中国社会中断了。完成了军政、训政的蒋介石撤到台湾，才由其子 蒋经国的宪政实现了“民权”、“民生”。大陆当代以中国民主党人 为代表的民运力量之政治目标，志在中国大陆实现民主化、解决“民 权”、“民生”两大问题。当代中国有良知、义无反顾地抗争的知识 分子主导的这场理性、非暴力的现代民主运动与孙中山等人领导的近 代民主革命是天然的一脉相承、不可断裂。两场运动的民权、民主目 的一致，手段、方式有别，一主和平，一主暴力革命。 在中国大陆实现民主，不仅仅是中国民主党人等民运组织的使命，自 然也有中国国民党人的责任。 实现中国大陆与台湾的统一是历史的必然，是人心所向，但是中国民 主党不赞成用“一国两制”的方法统一，因为“一国两制”的实质是 毛泽东所说的：台湾这只葫芦不要挂在美国的腰杆上，只要挂在我们 腰杆上就行。也即在大陆维持专制社会主义统治（大政府），台湾仍 实现民主治（小政府），专制大政府包含民主小政府。这是完全彻底 的反民主伎俩。中国民主党的政策是大陆与台湾实现民主、和平统 一，中国社会各党派包括民主党、国民党、共产党（但须放弃违反 《宪法》和人权的暴力政策）一律平等相待、和平共处、相互监督、 彼此促进、共建民主中国。台湾国民党也持民主和平统一的观点，因 为只有大陆先实现民主，大陆制度与台湾民主制度才处于一个社会平 台上，只有在两岸统一的民主政治中，国民党、民主党、其他党派才 能与共产党平等，才能结束中共一党独大的霸权地位，也只有民主、 法治、平等，才有利各党的和平相处，才有中国社会的政治和平、秩 序和发展。所以说，中国民主党人反对专制，反对“一国两制”，反 对暴力统一，也不赞成“台独”，因为大陆一旦实现民主，台独就没 有意义。 基于上述考虑，加之在中共面前，民主党与国民党的相对弱小，中国 民主党与中国国民党为历史使命所需天然地应结为“同盟”，天然地 合作，在“民主、和平统一”的共同政策和“一个中国”的原则基础 上召开各党派的圆桌会议，和平谈判，共同探讨中国和平统一的方 案，共同结束中共的一党专政，帮助中共挽救它的政治前途。若中共 有此诚意，愿意以中华民族的大局为重，妥协还权、还政于民，则我 中国人民幸哉！但这一希望太渺茫，因为中共近80年历史令我们失望 与绝望。 同时，在民主政治基础上，中国民主党、国民党、共产党等党派应与 达赖等民族组织就西藏、新疆、内蒙等民族问题举行圆桌会议与和平 谈判，探讨实现中国民主联邦的政策。现在港、澳与大陆的“一国两 制”已经使中国实现联邦制。 如此，则我中国幸甚！ 台湾在民主、和平统一中国进程中可以扮演德国统一进程中民主德国 所起的角色，民主、和平统一也是南、北朝统一和世界走上政治、经 济一体化的最佳政治选择。 由于篇幅所限，本文许多论述未能详细展开。 最后，让我用这句应常吼的口号来结束： 　　反腐败　平公产 　　反专制　争民权 （胡明君在2002年5月30日被判刑11年。这是他于2000年3月8日写的 文章。──提供者邓永亮按）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民主的胸怀 远山 《民主论坛》伴我走过了几度春秋，俨然已成了我离不开的知音难以 割舍，而且我也有幸成了其中的一作者。《民主论坛》是对中国大陆 影响最为深远的海外民运刊物之一，这不仅是她的全体编辑同仁辛勤 耕耘的结果，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博大包容的办刊宗旨，这也是一种最 基本的民主精神，无论作者名气大小、观点左右、统或独、洋或土， 都一概兼收并蓄、任其登台唱和。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自己 的原则，但她首要的原则就是包容──容许不同的声音。要确实做到 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真正做到了大家就团结了。《民主论坛》能凝 聚一大批持不同政见的国内作者，我想与此不无关涉。这就是一份刊 物的最大成功。 《民主论坛》自诞生以来，尤如一口高悬华夏大地上空的警世大钟， 日夜回响，无时不在敲打、激荡着芸芸众生的心智，启示困惑的人们 对当代中国之种种现状进行多向度的检视与剖示，也为各种思想的交 错提供了宽广的舞台，使之远比其他刊物更显灵活，更少表达的障 碍，更多探询的路径，从而将各类思想资源汇聚一堂，交相碰撞，飞 溅起一朵朵绚烂的民主火花，开花落英于辽阔的中华大地。 春天将临，中国民主的春天也会不远了。在此新春之际，愿《民主论 坛》一如既往地敞开她宽广的胸怀，召唤越来越多的仁人志士，谨贺 她日益壮大，影响日胜一日。也祝愿全体编辑同仁春节愉快，万事如 意！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维权从每一个人自身开始 将法院告上法院行 严正学 一个处于弱势、在社会最低层挣扎的女访民，因为离婚官司，法院将 一个24岁的神精病大孩子，判由这个缺乏监护能力的弱女子管束。她 到法院申请执行时，身后跟着这个神精病大孩子。 这个处于弱势又处于绝境的女子，只因为穿的衣服上写有告状的文 字，还未到法院就被椒江法院法警队长谭阳扭住，光天“花”日之 下，花花地当众剥她的衣服。女子挣扎自护，抱紧胸口，警长上下其 手，恣意纵行时，被神精病儿吆喊怒斥。丢人现眼在大庭广众，为千 夫所指的谭阳，竟招一帮法警再次一拥而上，制服了母子。 据《不见血的谋杀！法警谭阳抓捕精神病人记实》记者巩雪报道，目 击者称： 　　“警长谭阳当街、当众剥其母亲陶秀贞衣服，才导致精神病儿晓 　　杰前来护卫，子见其母被人凌辱当街号哭，拉其母回家时说了 　　句：‘要坐坐当中，坐在这里干什么，丢我面子……’的气话 　　（记者是个女人，深知—个女人被一个男警当街、当众剥去衣服 　　的耻辱）。谭阳就指挥一帮法警将郑晓杰摁倒，反铐双手拖入监 　　室。这期间只有郑晓杰挣扎、呼号，没听见郑骂了、打了哪个干 　　警。要对女人动手，法院有女法官也有女法警，何劳谭警长亲自 　　插手，光天化日下滥施淫威。有群众痛骂法院流氓、狗男女乱 　　伦，双双裸死在法院轿车中，如今缪信权院长坐在此宝座上的滋 　　味，是信‘权’呢？还是信‘廉耻礼仪、文明执法’八个字！” 该文还报道： 　　“因为谭阳当椒江区人民法院执行庭庭长时，监护人曾多次反映 　　执行庭集体贪污的不法行为，致使执行庭十多名法官被绳之以 　　法，谭怀恨在心，秋后算帐，抓捕申请人郑晓杰纯属谭个人报复 　　行为！ 　　“记者又去纪委、检察机关等查访，‘椒江人民法院执行庭，成 　　堆恶警鱼肉百姓结成团伙的窝案触目惊心，比黑社会更黑社 　　会！’在图书馆查到一份《台州日报》上，粗黑大字排出一行醒 　　目的标题《椒江查处法官腐败窝案》，该标题上行写着‘椒江区 　　人民法院执行庭原有13名干警，竟有十人严重违法乱纪！’谭阳 　　就是这个执行庭的副庭长，老二谭阳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更奇怪的是谭警长拿一张椒江法院作出的《〔　　〕字第　　号〈拘 留决定书〉》（无字无号）就可定罪抓人。这椒江法院院长“谬信权 们”是昏庸枉法，还是法权被架空，仅是个傀儡院长而已！ 根据巩雪女士报道： 　　“椒江区人民法院明知郑晓杰患有严重精神病，又为什么要当街 　　抓捕他呢？记者为此展开调查，电询椒江人民法院相关法警、民 　　庭、执行庭办案法官均表示无可奉告，法院院长缪信权则立即挂 　　断电话拒绝采访。” 申请人郑晓杰被违法抓捕关在单人牢房，无人监管，竟还有打火机点 烧泡沫塑料自焚。一股浓黑毒烟未呛死他，算是命大。而谭阳警长比 这致病的毒烟更毒，喊来公安局联合办案，他以为公安局也是“谬信 权”好使唤，要定神精病儿“放火罪”，往死里整死他。 再看记者巩雪报道： 　　“据椒江区公安局有关警官告知：郑晓杰属无行为能力的人（精 　　神病）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得病已6～7年，做过多次精神病司法 　　鉴定，最近—次（2005年4月8日）鉴定结论是：外伤性所致精神 　　障碍、抑郁症。法院法警队抓捕入监后，郑烧了墙上泡沫是自焚 　　寻死寻活，不能认定为‘放火罪’，公安不同意收押郑晓杰在派 　　出所。 　　“我们依据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13条：精神病人在不能辨 　　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已行为的时候违反治安管理的，不予处罚，只 　　能责令其监护人严加看管和治疗。这是明文规定的，我们执法的 　　首先要守法，要依法办案。” 由于24岁神精病儿经抓捕、关押、虐待、自焚，期满释放后病情加 重，幻听、幻觉严重时想自杀、杀人，从抑郁型变成狂暴型“精神分 裂症”，遭此一劫后，其母子悲惨生活可想而知。 2006年1月15日，（申请人）监护人陶秀珍一纸诉状将椒江法院告上 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请求法院确认椒江法院无字无号作出的 《〔　　〕字第　　号〈拘留决定书〉》违法，撤销该无字无号的 《拘留决定书》，要求赔偿经济损失计100,000元。台州市中级人民 法院经审查后，于2006年1月23发出《〔2006〕台确走第1号〈受理案 件通知书〉》依法立案审理。 ------------------------------------------------------------ 《确认申请状》 确认申请人：郑晓杰，男，24岁，汉族（无行为能力），住椒江区东 园小区18号三单元105室，（申请人）监护人：陶秀贞，女，54岁， 汉族，住址同上。 电话：13175486715。 被确认申请人：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人民法院　院长：缪信权。住所 地：椒江区中山东路。 被控告人：椒江区人民法院　法警大队队长：谭阳。住所地：椒江区 中山东路。 确认申请请求： １、确认椒江法院无字无号作出的《〔　　〕字第　　号〈拘留决定 　　书〉》违法。撤销该无字无号的《〔　　〕字第　　号〈拘留决 　　定书〉》。 ２、确认法警大队长谭阳当众抓捕明知有精神病的申请人（见判决 　　书），目的是对监护人等曾多次反映谭阳为执行庭庭长时，该庭 　　集体贪污，致使执行庭的13名法官被绳之以法，是秋后算账的报 　　复行为。 ３、追究违法责任人法律责任，赔礼道歉以恢复申请人的名誉，消除 　　不良影响。 ４、申请人经受暴力殴打抓捕关押的加害，申请人又在监狱中无人监 　　护放火自杀。致使拘留期满后，精神病情加重，神志失常；落下 　　动辄以刀自杀、自焚的后遗症。从人道角度，要求被申请人赔偿 　　治病的医药费，以及值守病人所需的雇工费用，和误工等经济损 　　失计100,000元。 事实经过： １、《〔　　〕字第　　号〈拘留决定书〉》，是无年份无办案号的 　　非法《拘留决定书》。是由法警队长谭阳为报复监护人曾反映谭 　　阳领导执行庭时贪赃枉法，为实施公报私仇，违背法律程序自 　　填、自抓、自关施暴的迫害。 ２、申请人郑晓杰，男，23岁，15岁时，曾被人刀劈头颅而致精神失 　　常。椒江区人民法院刚刚于2005年5月18日作出《〔2005〕椒民 　　一初字第294号民事判决书》中判决：“本院认为：郑晓杰虽已 　　成年，但因久患精神疾病，不仅需要长期服药、治疗，而且在日 　　常生活上需要父母的监护。” 椒江区人民法院、椒江区法院法警大队长谭阳都明知：“监护人儿子 （申请人）郑晓杰患有精神病，系限制行为能力之人，判决由陶秀贞 监护。” 而《法鉴〔2000〕0913号杭州市精神疾病司法鉴定委员会鉴定书》结 论为：精神分裂症。椒江区公安局警官亦告知：郑晓杰属无行为能力 的人（精神病）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得病已6～7年，做过多次精神病 司法鉴定，最近—次（2005年4月8日）鉴定结论是：外伤性所致精神 障碍、抑郁症。今年三、四月在会场前，经神病发作追打过警察。椒 江区公安局海门派出所当即拒绝被申请人“关押精神病人郑晓杰”的 要求。但是谭阳为报复监护人曾反映其在执行庭贪渎被查处，怀恨在 心，硬在公安不同意收押程晓杰，劝法警将精神病人郑晓杰交其监护 人严加监管的情况，竟违法私自将申请人“精神病人郑晓杰”关押法 院，且无人监护，精神病人郑晓杰寻死、寻活不能，喊叫撞墙无人理 睬，后就烧泡沫自焚。 被申请人对申请人、监护人的报复已产生了如此严酷的后果后，申请 人的精神失控及孤独一人关押极有可能导致自戕，在监护人苦苦哀 求、乞哀告怜、流干泪水，要求给精神病儿郑晓杰送吃、送药、送温 暖时，均遭谭阳拒绝。 而《拘留决定书》罗列的罪名是：“辱骂、殴打我院干警”。无任何 有效证据证明精神病儿郑晓杰辱骂、殴打椒江法院干警。 当日情况是：警长谭阳当街、当众剥申请人母亲陶秀贞衣服，才导致 （申请人）精神病儿郑晓杰前来护卫，子见其母被人凌辱当街号哭， 拉其母回家时说了句：“要坐坐当中，坐在这里干什么，丢我面子 ……”的气话。（一个做儿子的，即使不幸得了精神病，还知道母亲 当街、当众被一个男警剥去衣服的耻辱，你谭阳用手在精神病儿的母 亲身上肆无忌惮地乱拉、乱撕、乱动、乱摸。精神病儿只有有限的认 知能力，如果他用刀劈你谭阳，当然，这结局与你谭阳的粗野有因果 关系，也只能咎由自取）。谭阳指挥一帮法警将（申请人）郑晓杰摁 倒，反铐双手拖入监室。这期间只有郑晓杰挣扎、呼号、哀求，谁也 没见到精神病儿晓杰骂了、打了哪个干警。请问法警大队长谭阳，你 想要对女人动手，法院有女法官也有女法警，何劳谭警长亲自插手， 光天化日下滥施淫威？ 申请人郑晓杰是没有行为能力之人，见《法医鉴定书》和《判决 书》，为房子出售执行一事，已数次精神错乱，这一次他认为其母亲 （监护人）坐街告状丢了其面子，强拉其母亲回家时，仅说了句气 话，无任何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 理处罚条例》的行为。监护人穿状衣告状自古有之，这只是民喊冤屈 的一种表达方式，历代封建帝王都能接状为民伸冤，北京中央政府也 从未抓捕穿状衣的上访人，何罪有之，而且谭阳抓捕的不是当事人 （监护人），而是拉其母亲回家的申请人。 监护人认为，穿状衣静坐纯属监护人的一种告状方式，不违反现行法 律、法规。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况且申请人是来拉其母亲（监护 人）回家，仅说了句气话，就被谭阳抓捕，谭阳实施的是报复监护人 的行为，是因为谭阳当椒江区人民法院执行庭庭长时，监护人等多次 反映执行庭集体贪污的不法行为，致使执行庭13名法官被绳之以法， 谭怀恨在心，秋后算账，抓捕申请人郑晓杰纯属个人报复行为！现请 求中院法官明镜高悬，依法撤销，确认拘留违法；从人道角度赔偿申 请人治病的医药费以及值守病人所需的费用，和误工等经济损失 100,000元。 此致 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申请人：郑晓杰 监护人：陶秀贞 2006年1月15日 ------------------------------------------------------------ 【附件】 １、无字无号违法作出的《〔　　〕字第　　号〈拘留决定书〉》。 ２、《〔2005〕台中法警字第1号复议决定书》。 ３、杭州市精神疾病司法鉴定委员会作出《精神病鉴定书》。 ４、台州市第二人民医院2005年10月17日作出《司法精神医学鉴定 　　书》。 ５、椒江区人民法院2005年5月18日作出《〔2005〕椒民一初字第 　　294号民事判决书》。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贵州异议人士大拜年 贵州异议人士 尊敬的海内、外民运朋友、 暨关心中国民运的朋友们，你们好！ 今天，我们在贵阳自愿聚集，因陋就简，举行了一个新年茶话会。整 个茶话会气氛庄谐交错、热烈感人。值此时刻，我们向海内、外民运 朋友、暨关心中国民运的朋友们，拜个早年！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虽然，我们和尊敬的朋友们素昧平 生，且又不在同一地域、同一国度,但是，为了中国民众的大小权 益，为了中国的民主宪政，为了自由中国，我们走到了一起。你们亲 友般的关心和支持，给了我们信心和力量。 回首过去的一年，我们检阅了自己。我们也象你们一样，无怨无悔地 参与了推进中国自由民主宪政的伟业，并取得些微成绩；面对中共当 局的高压和监控，我们没有冷漠，没有犬儒，没有斤斤计较。我们为 此也感到一点欣慰。我们也象你们一样，会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在新 的一年里作出更好的成绩。 我们在向你们祝贺的同时，我们也牵挂着尚在狱中的民运朋友们。他 们是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儿女，是中国宪政伟业中的圣徒和战士，是我 们的楷模。我们祝愿他们早日获得自由，和自己的亲友们团聚。当 然，这不会仅仅是祝愿。我们必须在新的一年里坚持不懈地加强对他 们的营救活动。他们一天不获得自由，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痛和耻 辱。 在中国，农历的新年，是隆重的节日。愿我们的追求成为现实。 最后，我们恭祝大家新年快乐、健康如意！ 贵州异议人士　恭贺 2006年1月25日于贵阳 〔提供者：（贵阳）李任科〕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紧急举报对我的行刑逼供 （05年10月26日晨） 郭飞熊狱中生涯之相关文献 郭飞熊 番禺看守所驻所检察官先生： 昨日（9月25日）下午5:30至晚上11:30，我被五名不愿出示证件和透 露身分的人士提到201审讯室提审。这些人一上来就对我大量使用人 身攻击，辱骂我为“猪”、“狗”、“人渣”、“披着羊皮的狼” ……声称要把我放到有十几名死囚的仓里折磨，再继续绝食就从身体 上面和下面同时给我插管（其他更肮脏的生理污蔑这里就不照录 了）。 这些人声称要对我进行连续数十小时的车轮战审讯。我由于长期绝食 身体虚弱，实在坐不住独方凳，身体一开始便摇晃不止。约两小时后 被迫躺在地上喘气，一审讯人员把室内空调开至最冷，我在极冷、极 寒的室内不断地走动、躺下喘气、再走动，冻得不断发抖，抽鼻子。 在寒冷中，他们不断鼓励、耸恿我逃出门外，说会在后面开枪立即打 死我！时间持续了将近四小时，我对外大喊：有人行刑逼供了！他们 笑着说：这间房完全是隔音的，喊了没用。我向他们所有人都提出空 调开得太冷，他们都回答，既然我们受得了，你也受得了，谁让你绝 食的？！ 以上情况在取出当日审讯实况录像后可得到证实。 请驻所检察官先生依照相关法律规定，迅速扣住相关证据，将本人的 举报立即转交上级有关部门，对上述行刑逼供人士依法进行调查处 理。 留此存照。不胜感谢！ 658仓　杨茂东 2005年10月26日早上 【注】 １、行刑逼供结束后，我被带回看守所，在大门口，我便对在场的几 　　位警察和辅警大声说道：这几位审讯人员刚刚对我进行了行刑逼 　　供，这是违法犯罪行为。弄得送我过来的审讯人员非常尴尬。次 　　日我再次被他们提审时，我又一次当众大声揭露他们的龊龊，他 　　们明显表现出恐慌。 ２、当时这些审讯人员对我声称，准备对我进行一周到两周的连续审 　　讯。但事实上，第二天审讯时他们便结束了对我的行刑逼供的做 　　法。我判断：是这个举报奏效了。检察官起了重要作用。 　　这里最值得注意的是广东省检察院系统的工作人员的做法。我在 　　里面和他们打过多次交道，其中多数感觉愉快。他们是比较愿意 　　依照法律行事的。广东省检方在此次事件上的表现证明了著名学 　　者范亚峰先生关于“政法系”的提法是十分精当的。 　　我刚入所的第二天，即对检察官提出要求在整个番禺看守所停止 　　奴隶劳动，大约第三天或第四天，我所在的658仓的奴隶劳动停 　　止了。这说明了检察官多少做了些工作，但没有能如我所要求的 　　将全所奴隶劳动全部停止，我以为不是检察官的错。 　　这次行刑逼供的中止，可以判断为检察官根据我的举报信与审讯 　　者交涉的结果。同样，在这个体制下，他们还做不到对违法者进 　　行追究。 　　大约是在11月底，被关押在羁押医院的我要求归还我放在658仓 　　的日记。他们告诉我日记已被看守所帮忙保管了起来。我反复 　　要，他们就是不给。我当然明白，日记被办案单位拿走并扣押起 　　来了。而且我也明白，12月27日可能会放我了（当然还有其它更 　　重要的证据）。我写信告诉看守所所长说，拿走我的日记不归还 　　是十分严重的行为，而且唯一责任人是看守所，对此我是不会放 　　过的。12月7日我又填单申请约见检察官，请他们帮助讨回被非 　　法扣留的私人日记。12月13日，我的日记被归还了。12月16日中 　　午，检察官来了，当面检查证实我的日记已被归还。这一次，检 　　方不见得起到了主要作用，但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整个太石冤狱中，检察院10月2日接手，但约在10月中旬就表 　　露出不愿在毫无物证的情势下办理冤案。故10月14日，原被办案 　　单位当作物证拿走的我的随身携带的私人物品被退回看守所。此 　　时我已明白，司法一关已过，剩下的就要看北京中央对我的政治 　　解决了。而10月28日检方作出的退查两个月决定，则是检察院方 　　面在对办案单位妥协后所明确设置的法律期限。此后就主要和直 　　接地由北京高层决策决定我和村民们的命运了。 　　在此，我要向尊重和向往法治的广东省检察院系统以及其他体制 　　内开明人士（有些我已知，有些我还不知）表示感谢。 ３、9月25日对我行刑逼供的审讯人员，乃广东省公安厅某处人士为 　　主（非“一处”，一处的朋友总是躲藏在录像镜头背后操纵 　　着），他们自己向我声称系广东省公安厅，且直接暗示他们是某 　　处的。由于他们未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且在第二天受到提醒后 　　立即转变了，送我回来时还偷偷强调乃“公事公办”，对我个人 　　并无恶意；一位对我伤害最厉害的审讯者还一再夸我“一表人 　　才”（哈哈！）。鉴于他们已知悔改，所以我就没有在被拘押期 　　间去起诉他们，出来后也不想起诉他们。我只希望在将来再次入 　　狱时不再碰到这类行刑逼供了，再来第二次我就绝不接受了。 　　现在我只起诉了给我恶意剃光头的警察，原因是那次受伤害最 　　深，对心灵的伤害比挨打都狠。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只为普遍 　　权利而大动。对虐待我的警察的起诉具有可操作性，因而也有助 　　于实质性地而非象征性地增强在押人员的人权。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一份申请 郭飞熊狱中生涯之相关文献 郭飞熊 申请 我的邻床王某某（以下生病内容隐去）……，已吃药多日，仍在加 剧。凭经验，集体宿舍内皮肤病最易感染。 请所领导对王某某病情、对658仓被关押人员的健康高度重视，对王 某某的皮肤病进行验血检查，确认其病情，给予有效治疗。这样也是 对其他人的有效保护。 卫生所的医生是讲人道、负责任的，但人员编制太少，忙不过来。所 领导也很有法律水平，暴露的是体制问题。我要求与所领导和驻所检 察官面谈，这也是我对你们的信任。 敬请回复，十分感谢！ 658仓　杨茂东 10月29日 【注】 我在658仓呆了58天，与仓内在押人员结下了友谊。我给他们做了不 少事，曾多次从卫生所拿药给他们治病，这当然要感谢卫生所医护人 员的信任和帮助。我在场时，是不准他们互相争吵、辱骂和打架的。 而当夏、秋之交凉风吹来时，看守所内各仓的在押人员经常性地打得 血糊淋拉。当然，658仓本来便是一个文明仓，办案单位是不会挑选 一个过于恶劣的仓让我住的，否则一些黑暗的东西被我看在眼里，将 来给捅出去，番禺方面是不大好受的。 不仅和在押人员关系不错，我和看守所警察，和医护人员，和几位所 长，和看守我的那些武警战士，都关系很好（其中一位和艾滋病携带 者促膝谈心的黄所长真令我尊敬，他在许多方面都证明是一位高尚的 人）。从各方面收集到的信息证明，自孙志刚案后，广东省有关部门 对看守所和监狱进行了一些改革，收到了较好的成效。警察公开打人 的事看不到了，公开骂人也很少，这说明了广东方面还是可以改革 的，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而且这种渐进的、点滴的改革效果不 错，也容易巩固。 从社会治安的角度，我是站在警察一边的，我的主要朋友是医生和警 察。但从人的角度，我经常为在押人员争取权利，我也认其中几位愿 意悔改的涉嫌贪污受贿的和开车撞了人的做朋友。夹在这两者中间， 我有时感到很矛盾。 我这样强调看守所有所改革，千万不要给读者造成误会，比如以为看 守所已很讲人权了，再比如坐牢的感觉不错。看守所需要改革的地方 很多，象少数警察总是习惯于使用口头禅侮辱在押人员以增强其威 势，象由于经费不足（这在富裕的番禺，简直是无法想象 的！！！），在押人员的伙食很差，有些病卫生所的医生即使想治， 却拿不出药来，只好使用万能的白色颗粒给病人服用，其效果自然不 佳。仓内人也太多，一个按规定只能关押15人的仓，总是关押着27至 28人，里面的空气可想而知。 坐牢就是坐牢，坐牢不仅要遭遇到象9月25日那样有组织、有计划的 行刑逼供，而且更要遭遇到象11月14日那样出于个别警察内心的阴暗 和龌龊而突然施加的侮辱。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长期和几位 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在一起治疗，距离不到一米。得知真情后我真地吓 出了一身冷汗！之所以如此，责任还是在于番禺区政府的官僚们，按 一些警察的说法，政府盖的房子太少了，腾不出来房间专门用来让艾 滋病病毒携带者隔离治疗。而经费跑到哪儿去了呢？警察朋友告诉 我，有一部分在天上，化为四架直升机飞着（广东省的罪犯还没发达 需要这么多直升机的程度），其它的，就不大好说了。我认为我自己 是不会对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产生任何歧视之念的，但我依然认为，他 们需要隔离治疗。与在押人员一道治疗，对我，对一般医护人员，尤 其是对那些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一般警察，是很不公正的。 我想，即使是那些视坐牢为光荣的民主斗士，在得知可能会和艾滋病 病毒携带者一道长期相处后，也可能会改变主意的。 蒙受冤狱之苦当然并不止于此，容我以后在日记摘抄中再作一些简 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难忘那只红卫兵的脚 从心灵幽谷走来的自由之路 牟传珩 记得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童真时代的那种甜蜜，那种宁静，那种 任性生活，骤然就被一张《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轰陷了。那天我从 学校归来，刚踏进胡同口，就发现家门楼前聚满了人，心便突突地加 快了跳动。我不顾一切地跑到家门，扒开人群，冲进院内，顿时被眼 前终生无法忘却的惨景惊呆了：院里站满了烟台第四中学学生。他们 都是由小姐班主任赤老师带来的红卫兵。当时他们班上流传我家“四 旧”多，便来破“四旧”。那天父亲痛心疾首地站在墙边，家人都象 霜打了的残叶卷在角落上，东厢屋的地主婆，躲在自家紧闭的门玻璃 后，惊吓的两眼透出恐惧的目光。院子里遍地都是父亲珍爱如命的， 即便家境再窘迫，也未舍得卖掉的古瓷瓶碎片和被摔破的银镦、花 盆、残花等。那些被付之一炬的名贵字画、书籍和父母珍藏多年的民 国时期老照片，以及父亲印有孙中山头像和民国国旗的大学文凭与律 师证，被烧焦的隐火正散发着呛人的气味；那被掀翻在地的鱼缸旁， 几条鳞片还在阳光下闪亮的金鱼，已奄奄一息。我忽见有条“金珠 鳞”的鱼鳃似在扇动，还有气息，便心痛地想扑上去救它，但一只红 卫兵的脚，猛地踏了上去，并用脚尖狠狠地一碾，血淋淋的鱼肠子飞 溅在地。那一刻，我一个完整的童真世界霍然崩裂了。我受了刺激地 大喊：“这是我的鱼啊，你们要干什么呀？”父亲上前一把把我扯了 过去，擦着我的眼泪。但那只“红卫兵的脚”，已深深地烙在我终生 难忘的痛苦记忆里了。也许我的“自由之路”，从那时起就已经潜在 我心灵的幽谷里了。 从那之后，一个焚烧人性与文化的黑暗时代开始了。我每天都能在马 路上见到如同袭击我家的那种景象，不时地看到有戴高帽、挂砖头， 嘴角上被打出血的知识分子，在街上颤抖着挨批斗。我们胡同头上有 一家市委党校老师，夫妇双双不堪屈辱，上吊自尽，那“吊死鬼”的 形象，让我联想起姨母讲过妖祸人间的故事情节。 那是一个“红色恐怖”的年代，东厢屋的所谓“地主婆”，在街道受 管制。她每天都要向专政机关交待自己或揭发他人“罪行”，整日吓 得提心吊胆，唯唯喏喏。有一天她被逼得没的交待，竟编出谎言，说 我们家煤池里传出发报机音响。当地派出所立即查抄了我家，掀了煤 池，并将父亲带进局子。这“莫须有”的事件，惊坏了我们一家。那 是我生平首次感受了“无产阶级专政”对于人性的威胁和全家人为父 亲担惊受怕的滋味。好在24小时后，父亲又被放了回来。 在那个年代，中国的所有家庭都或多或少地受到波及，生活在令人恐 惧，随时都可能陷入生命的灭失和家庭分崩离析的深渊里。在我们家 最早被单位群众专政的，便是在市财政局工作的大哥，而他的“罪 名”竟是爱好养花字画等“资产阶级生活方式”。那天他的家突然被 查抄，人被关押，接着便被戴了大纸帽子，胸前挂着字画，身后拉着 一地排车盆栽花，到处游街示众。那晚上，父亲急地叫来了大嫂，一 家人紧张不安地聚在一起计议大哥的事，但不让我们孩子听。那种凝 重而恐惧的气氛，让人想起就心跳。当时我只能从门缝里偷听。大嫂 说，大哥藏在阁楼里的许多日记被抄走。那可是个“文字狱”的年 代，即使一段平常文字，都会被鸡蛋里挑出骨头，何况大哥肯定在日 记中发泄过对“文革”的不满。为此，父亲说得设法通知大哥，让他 心里有数。二哥出主意说，在馄饨中包张布字条，借送饭的方式递进 去。大家采纳了二哥的意见。后来听大哥说，那馄饨他分了一半给同 关一室的同事高芳彤吃，结果字条被高吃到了。幸亏他与大哥是挚 友，且一向崇拜父亲，没有告密。高芳彤曾在民国时期任过报社编 辑，文学功底较深，后来成为烟台知名的剧作家。记得他当时写过 《屈原》剧本，请父亲审读，父亲还读了一场戏给我听。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全国所有的学校都“停课闹革命”，成立各种战 斗队，写大字报，批斗老师，全国大串联，积毛泽东头章，跳忠字 舞，直到“文攻武围”，全面武斗，军队支左，天天游行。那真是个 全民跪着造反，用奴性反奴性的疯狂时代。（文革照片） 在“文革”的漫漫长夜中，二哥所在的烟台机床附件厂因备战所需， 远迁“三线”。二哥、二嫂被迫告别父母，举家随厂迁址内蒙呼和浩 特市。二哥到呼市不久，便遭遇了一场政治冤狱。他所在的厂区发生 了“反动标语事件”，专案小组在全厂职工中对笔迹，由于二哥没弄 懂办案小组的意思，照标语的内容留了笔记，结果竟被立即关进监 狱。消息传来，全家震惊，人人揪心，红色恐怖再次袭击了这个家 庭。四个月后，警方破了案，二哥才得以获释。在那个年代，国家意 识形态就是一台不断地加工敌人的机器，毛泽东就是这台机器的操 手，任何理由都可以对人实施专政，那种人人失去尊严与自由的现 实，也是诱发我从青年时代就开始劈荆斩棘在自由之路上的一种社会 原因。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事实不宜揣度 三谈告别鲁迅（兼说编务公开） 并致肖夏林先生 刘大生 肖先生： 您好！ 最近看了肖先生在网上发表的一些文字，发现肖先生对告别鲁迅的提 法似乎很反感。于是，鄙人想就此问题，以及肖先生关心的、也和告 别鲁迅相关的其他话题，与肖先生再作一些交流，烦请肖先生抽空一 阅。 一、提出告别鲁迅的刘大生自己告别得也不好。 去年秋天，鄙人写过一篇批评中国扩张主义的文章，其中说：“毛泽 东及其走狗在枪毙中共党员的时候，却不准呼喊任何口号，并且要先 残忍地割断党员的喉咙然后再实施枪决。”这句话中的“走狗”一词 用得非常不好，既是对狗的不恭，又是对人的不敬，也违反了作者自 己多年鼓吹的坏人人权理论。之所以犯这样的错误，是因为受鲁迅传 统影响太深、受批评对象毛泽东影响太深的缘故。最近发表的《说法 治与做法治》一文中，说贺卫方先生的“态度很好”，这种“态度” 之说其实也是鲁迅、毛泽东传统的体现，很不妥当，应当将“态度” 改为“姿态”。不过，文章已经发表，后悔来不及了，只能以后注意 了。 二、呼吁“告别鲁迅”就是呼吁发扬善意。 先讲一个寓言：有网球爱好者正在打网球，几个朋友过来要打羽毛 球。网球爱好者说：“这里是打网球的场所，打羽毛球不合适，请求 换个地方打羽毛球，行吗？”朋友甲说：“好吧，那就请到那边去 吧。”朋友乙说：“干吗要到那边去？就在这边打不行吗？我们又不 是正规比赛，能打网球的地方为何不能打羽毛球？”朋友丙说：“你 先前不是很喜欢打羽毛球的吗？你现在害怕了，是吗？你‘请求换个 地方’其实就是跪地求饶，对吧？你现在既然跪地求饶了，那就算了 吧，你就继续打你的网球吧，咱们也就不必理睬你了。”这三位朋友 中，哪一位象鲁迅？哪一位缺少善意？ 肖先生的善根其实是很深的。鄙人已经注意到，肖先生在受到一些网 友批评的时候，坦然地回帖表示愿意“接受一些批评”。肖先生在发 表一篇激烈的批评文章的第二部分时，声明说：“本来这篇稿子不想 再贴了，但是，既然写出来，还是贴出来。由于网络写作，有不少罗 嗦和混乱之处。请大家批评”。这些都是善意的表示。但是，肖先生 的文章，总体上激烈、尖锐甚至尖刻的词汇较多，显得缺少善意。是 何原因，鄙人以为是受鲁迅文风的影响太重的原因。肖先生愿意“接 受一些批评”、“本来这篇稿子不想再贴了”的声明，告别鲁迅后的 刘大生认为是善意的表示，如果让告别鲁迅前的刘大生来评论，不知 要说出多少难听的、尖刻的词汇！如若不信，就请肖先生站在刘大生 的立场上用鲁迅的文风来评论一下试试。所以，肖先生如果能够适当 地告别一点鲁迅，就会发扬出更多的善意来。 三、告别鲁迅才能尊重事实。 张耀杰先生曾经指出，鲁迅先生有时候为了说得痛快，是不顾事实 的。那么，反对告别鲁迅的肖先生有没有这种毛病呢？恐怕也有一 些，恐怕还不少。远的不说，就说先生最近的一篇文章吧，至少有三 个事实方面的问题。 其一，中共中央党校的张恒山先生并不象肖先生想象的那样低下。 《论分权的理由及其反驳》这篇文章可以证明这一点。张先生的文章 批评了某些党内理论家反对分权的各种说辞，实际上也间接批评了自 己的政治领袖们的意见。张先生所在的葩醍（“Party”的音译，政 党也），其最高领导层几十年来一直是反对分权、主张集权的。他所 在学校的历任校长，除了耀邦先生以外，其他诸位也是竭力反对分权 的。当然，他没有在文章中将周叶中、许崇德、何新等人的大名点出 来，也没有注明那些说辞的出处，使文章的分量显得不足，这当然是 一件遗憾的事。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篇文章是难能可贵的，至少不应 当将它列入丢人现眼的行列。鄙人这样说，没有任何个人功利的考 量，就象肖先生维护贺卫方先生不是出于个人功利的考量一样；刘大 生不认识张恒山先生，就象肖先生不认识贺卫方先生一样。尽管每个 人都追求功利，但不一定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追求功利。因此，请求 肖先生在这个问题上能来个“以己度人”。从实际方面看，无论是张 先生还是贺先生都帮不了刘大生、肖夏林的忙，想帮也帮不了，因为 他们的葩醍不会同意。 其二，《中外法学》是一份不错的学术刊物，但是并不象肖先生想象 的那样好，也有许多毛病、甚至是严重的毛病。 比如，2005年的《中外法学》发表的徐国栋先生的漫谈魁北克“民 法”典的文章，题目叫做什么《〈魁北克民法典〉的世界》，居然有 这样的说法：“15世纪，印第安人从西伯利亚通过白令陆桥移居阿拉 斯加，过来的这些移民就是现在的印第安人。”（第257页）这段话 至少有以下四个问题：第一，“15世纪”是明显的硬伤；第二，“印 第安人从西伯利亚通过白令陆桥”说不通，应当改为“殷商人（或者 一些亚洲人，或者一些西伯尼亚人）通过白令陆桥”；第三，“这些 移民就是现在的印第安人”也说不通，应当改为“这些移民的后代就 是印第安人”；第四，作为非历史类的论文考证印第安人的起源其实 没有必要。 又如，也是2005年的一篇文章，作者是北大法学院的博士生艾佳慧同 学。在文章的最后，作者引用了王朔先生的一句话，在注脚中，居然 说是“转引自苏力《送法下乡》”。（第687页）如果住在穷乡僻壤 或者深山老林之中，转引一下非常无可厚非。而作为身在北大的博士 生，文章中搞“转引”就不够意思了。请问，偌大的北大图书馆就找 不到王朔的原著吗？难道就不能向导师朱苏力先生借阅一下吗？万一 王朔先生没说过那句“我想我应该老实一点”的话，转引者情何以 堪？编辑者情何以堪？更重要的是，王朔先生那句话无论是对于朱苏 力先生的专著、还是对于艾佳慧同学的论文，都没有价值。朱苏力先 生是为了引用而引用，艾佳慧同学则是为了讨好朱苏力先生而引用。 如果艾佳慧同学真的想老实一点，并且很想表达一下自己警告自己的 意思，就应当说“我想起了小学老师的教导：要说老实话、做老实 人”，而根本不需要搞什么所谓的学术引用。 再比如，还是2005年《中外法学》上发表的文章，题目叫做什么《中 国死刑的当代命运》，作者是著名刑法学家陈兴良先生，60多个注释 全部是“参见”，没有一个“见”，没有一个注明是正式的引用。什 么叫“参见”？“参见”是什么意思？在作者查阅过的60多部文献 中，难道没有一句话是值得批评的？难道没有一句话是值得推荐和赞 扬的？难道没有一句话可以成为你陈兴良先生立论的佐证？都只能供 你“参见”、“参见”而不能正式引用？这里需要引用一下杨支柱先 生在批评周叶中先生时说过的一句原创性的、具有经典价值的问话： “有注释又怎样？”刘大生的回答是：没有注释叫做剽窃，有注释叫 做公开的、狡猾的抄袭？不知道陈兴良先生在肖先生的心目中是否具 有与贺卫方先生同等的地位？刘大生的批评是不是又构成了闹剧和挑 衅？不管肖先生怎样看，刘大生认为，从《中外法学》上这篇新作中 可以看出，80年代初因反对言论自由理论而小有名气的陈兴良同学； 90年代因传扬罪刑法定理论而为法治人权做出过贡献的陈兴良教授； 新世纪初因弄虚作假，用《辩护词》冒充《专家意见书》而出了丑的 陈兴良院长；如今真的是江郎才尽了。 说到这里，肖先生能说《中外法学》还是“一个严肃的高品质的学术 刊物”吗？顺便说一句，作为使用纳税人的钱编辑出版的《中外法 学》，编辑人员有必要向读者公开解释一下这些问题产生的原因和今 后预防的措施。当然，你可以说一般的刊物都做不到公开解释这一 条。但是，鄙人希望北大的刊物能够带头做到，做到这起码的编务公 开。《中外法学》的主编同志不是也希望人民出版社就周叶中剽窃问 题公开说明情况吗？鄙人为何就不能请求《中外法学》编辑部的同志 们搞点编务公开呢？ 其三，刘大生其实是非党员，贺卫方其实是非非党员，而且是优秀的 非非党员。可惜，肖先生为了维护贺卫方先生，竟然将非非党员说成 非党员；为了批评刘大生，又将非党员说成非非党员。其实，贺卫方 和刘大生，谁是党员、谁不是党员，是一个特别容易弄明白的问题， 然而，肖先生受鲁迅传统的影响太深，只顾揣度而不求证，这样就犯 了不尊重事实的错误。在肖先生的文章中，不合事实（说错了的、甚 至说反了）的例子还有很多，相信肖先生自己也能发现，这里就不一 一指出了。 四、一个善意的请求 肖先生反对告别鲁迅、坚持学习鲁迅，这是肖先生的权利。肖先生将 鲁迅的“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中国人”的思想方法作为自己的思想 方法，刘大生也无可奈何。但是，肖先生在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刘大生 或者其他意见分歧者的时候，起码要将论敌的主观和客观分开。也就 是说，论敌的动机和目的你尽管揣度，但事实问题千万不要揣度，而 应当利用网络和电话查询一下。这样做不仅仅是对论敌的尊重和礼 貌，也是对阁下自己的保护。这是鄙人的一个善意的请求，要是理解 为“跪地求饶”也可，只要肖先生愿意。 （2006年1月22日于南京求稗书斋） 下篇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我认同台湾的心历路程与台湾总统大选 赵紫龙 承蒙本刊读者郭树人及张志群先生等的推荐（他们也都是所谓的外省 人），在“全侨民主和平联盟洛杉矶支盟”理事长李木通先生等的邀 请下，紫龙于6月12日，专程由金山湾区至洛杉矶，在“台湾会馆” 发表近3小时的演说，包括45分钟回答观众提问。全程由郭树人主 持，与会约200人左右。以下是当晚演讲会大致内容与情形。 一开始在介绍我前，树人兄卖了关子要听众说出我面貌象谁。于是有 人纷纷地说我象胡志强、章孝严、吴伯雄或钱复（还好没人说我象苏 贞昌。起码那是五年以后的事了）。我说这四人中除说我象钱复外都 曾听过，也不介意。可是令我啼笑皆非的是：有老外居然说我象达赖 喇嘛及毛泽东。在互动与零星的笑声中，很快拉近了讲台上下的距 离。树人兄的确会营造气氛。 首先我自我介绍自己认同台湾的心历路程：我生在中国七岁来台，在 眷村中自一个“深蓝”的家庭长大，而且还是一个出了四个职业军人 的家庭。在台时，由于看不惯不少因私利入党者，我坚不入国民党 （在那年代上大学服预官役的眷村子弟中我是异数，可是，父母兄弟 全是党员），但我的思想“比国民党员还国民党”。由于我自幼关心 国事，在美念书时我常去图书馆看禁书，并与台湾来的左派留学生辩 论，久之受到影响，误认大陆是中国人的希望。70年在纽约积极参与 “保钓运动”及其文宣工作。在该运动受左派操纵变质成了“统一运 动”时，自觉不对劲全盘退出。后与朋友办一服务华人、鞭策台湾行 民主、赞成统一的月刊。因此上了两蒋黑名单，长达十多年不敢返台 省亲。当时年轻气盛，看不透民族主义与爱国主义在我身上的枷锁与 荼毒，觉得个人事小，时时以国家民族为念。 但是随年岁渐长，看多了世间人与人、国与国、或民族与民族间的恩 恩怨怨，觉得人最重要的是：要以“是非”而不是以国家或民族的利 益看问题。尊重别人的利益，诚实及善以待人就是“是”。不管用何 天大的借口，持强凌弱，口是心非强人所难就是“非”。理解到国家 只是服务人民的工具，国家的一切应以人民的意愿为依归，人民才是 国家的主人翁，只能强调国家事事要为人民、而非人民事事要为国 家。人民是车主，领袖（政府）是司机，而国家只不过是部车子。人 民想去东，车子就不容朝西开；人民不满意，随时可Fire司机，而非 司机撵下车主。车主是车子的主人，当然有权把车子重新喷漆换个颜 色、甚至换辆新车。人民、政府与国家的关系就这么简单。民族就更 不重要了。民族是由文化血缘自然形成的。一个民族可以成立很多国 家，如美、英、加、澳等。一个国家也可由多个民族组成，如中国就 有56（?）个民族。国家与民族的合与分，应尊重当事人（人民）的 意愿。这是他们的人权。任何打压都是邪恶的。正如同我的子女，明 明是华裔不爱交同族对象，一个老交白人女友，一个快同老菲订婚， 我管的著吗？他们错了吗？当然没有！因为人有安排自己未来的权 利。 我很高兴看到台湾的民主在“后蒋时期”的逐步落实，人民开始真正 能当家作主，几十年来，首次能直接民选国会议员及总统，更可公开 畅所欲言百无禁忌，全台连一个政治犯都没有。对于中共对内残暴腐 败、对台不断文攻武吓企图霸占，我非常愤慨。在血缘上我是个如假 包换的广义“中国人”。可是，我在台长大。台湾人民对我们外省难 民（很多人连这都不愿承认），恩重如山，使我不敢或忘，常思报 答。所以，在感情及自我定位上。我是不折不扣的“台湾人”，甚至 怀有些许为外省人霸道及其挥之不去的优越感赎罪之心。做为中国 人，令我惶恐：中国人有太多的毛病，自私自大难缠，没有反省能 力。我曾多次为文，苦口婆心，象鲁迅及柏杨等人般地痛批中国人的 缺点，“恨铁不成钢”。身为一个不会说台湾话、有著中国人特质习 俗的台湾人，我融不进本省人的圈子。在政治上也难为我周遭的外省 亲友接纳。但是，我依然常为本省人打抱不平。虽然我时时孤独，可 是我对得起自己“良知”。我不断地想拉近台湾的这两大族裔，希望 他们能团结一致对抗日夜图我的共独（共党独裁）及其统战活动，也 打心底的以“自己是台湾人”为荣。我的认同由“中国人”转至“台 湾人”，是经过挣扎与深思的。但也只做到八成，毕竟在感情上我还 是深爱着中国的。 为此次演讲，我准备了一些幻灯片。头张是《世界各国年度民主自由 指数表：1972～2003》。我根据它指出：据美国民权组织Freedom House的评分，中国的民主自由状况有一半年度是最糟的第13等，最 好曾有一年改善到第10等（华国锋主政第3年），目前是次糟的第12 等，一直属于“不自由国家”。台湾在老总统时代后期（1972～ 1975，以前无资料）被评为第10等的“不自由国家”。自严家淦任总 统起台湾连续20年被评为“部分自由国家”。台于1996年起（李登辉 任内）才被评为“自由国家”，因为他逼退了“国会万年老代表”， 总统可由全民直选，目前被评为13等中的第3等，与南韩同级。由此 表可清晰看出台湾由专制（Not free），到威权（Partly free）， 到民主（Free）的长期艰辛过程。谁是“台湾的民主先生”也就不言 而喻了。 接著萤幕上映出的是：我5月初在台北正中纪念堂前拍的泛蓝群众的 标帜诉求及墙上涂鸦。不少的大字报都提出流血革命诉求，如“唯有 经过流血冲突，台湾才会长治久安”，“全民岛内革命，消灭狗 扁”。也有疑似大陆人用简体字写的“国军起义”，“我支持中共解 救台湾”。还有人居然写出“我们要求终止美国关系法，我们自己解 决两岸争端”，显然想逼台投降，令人心寒。接著我告诉听众这次总 统大选后，连、宋输不起的抗争，严重地撕裂了台湾，使绿者更绿， 蓝者更蓝，甚至泛出掩不住的红色。于是，广大中间选民，将会视验 票及枪击结果，和双方选后表现，向合理方向移动。3月20日，蓝、 绿之比大约是50对50，看到连、宋及其群众的法外抗争及这些媚共反 台言论，令我相信此刻已不再真正是一半对一半了，我看好泛绿。年 底的立委选举很可能是泛绿过半，有利于陈总统未来施政。这点大家 还得感谢连、宋的胡闹，以及连战的恋栈，拒绝党内世代交替。须 知，民主必须以法治为基础，方不至沦为暴民政治或无政府状态。任 何一个健全的民主国家，必须具备由人民代表制定完善的法令，来规 范个人与群众的行为，而人民都能守法，有争议静候法律裁决，不胡 乱在法外闹事抗争。连、宋及泛蓝民众“反民主”的表现不但让台湾 的民主蒙羞，同时也给渴望民主的大陆同胞一个恶劣的示范。我还以 民调及过去的选举结果推论：若无枪击及陈由豪这二事件，扁本来就 应可险胜。 我不认为陈水扁自残是基于三个考量： １、台湾一半蓝一半绿，蓝皮绿骨或绿皮蓝骨者众，动摇国本的大秘 　　密，只要三人以上知道都藏不住。何况此事包得住要串通有多少 　　人，包括李昌钰及三个外国专家。若陈连这点都没考量到，岂非 　　是大白痴？ ２、若子弹真会绕肚皮转，伤痕应象长方形，而非两端向中狭窄的唇 　　形。 ３、就算是威力小但能打出这么大与深的口子，偏一点打到内脏也会 　　致命的，有谁敢睹这一枪？ ４、有人指出开枪者，并不想打死陈总统。只要打了或打伤了，引起 　　台湾蓝、绿严重内斗，外资不进，就达其目的，万一失手打死也 　　不足惜。而我有三位政论界大陆朋友都认为很可能是中共主使， 　　用逃税犯法逼统派台商或台湾帮派分子在台买凶出手，这样万一 　　被捕，非直接派人中共容易抵赖。 目前台湾原来自大陆的居民约剩不及100万，加上土生的第二代，怀 “大中国情结”的外省裔仅占全台人口14%。照理说，外省色彩浓厚 的连、宋不可能对本土派的陈、吕构成威胁。可是，这次大选连、宋 却能拿到近五成的票，其原因是：不少本省人怕民进党搞台独，惹祸 上身，国破家亡。台湾的四大报：《中国时报》、《自由时报》、 《联合报》、《苹果日报》中只有《自由时报》一家属本土独派。电 视新闻台中泛绿也占弱势。换言之，基于营利及选举考量，统派媒体 的“两必论”对民众的影响很大，那即“一独必打，一打必亡”论， 就靠彼岸信誓旦旦文攻武吓下，凭此“两必论”统派在台才有生存的 空间。我与绝大多数的本刊同仁与作者均不同意此说。我们的看法是 一独“极不可能全面开打”，一打台湾会独而不会亡，只怕当政若是 统派，可能顺势推舟，才会亡。反而战争一起，中共将加速崩溃。台 湾若在本土派主政下，会很惨，但绝不会亡”。台海问题不只是中、 台间的问题。它牵扯到美、日的根本利益，在围堵中国扩张的第一岛 链中处于关键位置。中国海、空军若能以台为基地，将迫使韩、日、 菲向中国倾斜，严重影响到美国与日本的安全与战略利益。它们绝不 会袖手旁观。中国在未来，根本不具犯台平台及治理台湾的能力。俄 在阿富汗、车臣，美在越南、伊拉克，以及印尼在东帝汶的困境，正 说明了享有充分自由民主的台湾人民，已不可能也不会接受中共的统 治了。 我虽不认为台湾一独大陆就全面犯台，但也无法百分之百，预言绝不 可能引起战争。战事一起两败俱伤，就算独成了，付出的代价，也将 是任何爱台湾的人难以忍受。为将共独犯台机率减至最小，我们必须 抛掉“大中国幻想”认同本土、深化敌我意识、增购军备积极备战。 摇尾乞怜没有斗志与决心，只会招惹战祸。反之，以实力及决心为基 础方能避战。台湾处境之险在世界上应排在前三名，可是据2003 Ｃ ＩＡ World Factbook资料，台湾用于军备的人均ＧＤＰ仅有2.7%， 全球排第60名，真是荒唐与儿戏。 我不认同在条件成熟前冒然大张旗鼓的独，睹中共不敢出兵及美、日 一定会帮忙。民间的李登辉可以放心用独来炒作敌我意识，但执政的 阿扁就不可拿全民的幸福来睹，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深耕本土化，静 候时机来临：一是中共崩溃之际，二是中国完成真正的民主化后，那 时就会面对台湾征服不了、也吞不下的现实。 最后，我还提出我对国民党的期望是：及早“世代交替”及“落实本 土化”。如此方能取代民进党，以鞭策执政党，防其缺少竞争而腐 化。一党独大或只有独派，非台湾之福。因为台湾仍有大批想维持中 华民国现状或愿在中国民主后统一的民众，所以必须有个有力的政党 去维护他们的声音与诉求。台湾人民选择统、独、或不统不独的权利 应受保障。 愿借此文感谢所有参加演讲会的乡亲，尤其谢谢下述朋友对我们刊物 的指正与支持。你们的热忱与友情令我深受感动。谢谢！谢谢！── 李木通理事长、陈文石主委、侨二中心刘绥珍主任、Frank沈、钟金 荣委员、周清耀会长、黄文香会长，《中华评述》主编纪晓峰、郭树 人、张志群、张陈勉、温惠雄、陈贵东（谢谢您送的人参）、徐惠、 及张永福……等。 上篇 ⊙目录 ⊙目录＠本文标题 ⊙投稿＋订阅＋联络 奉劝缅甸将军们：诸恶莫犯，诸善奉行 《缅甸文摘》社论《6.6.6.揭竿起义》读后感 貌强 缅甸将军们──由其祖师爷大独裁者奈温（Ne Win）将军，一直到当 今徒孙丹隋（Than Shwe）将军，他们虽然目睹全国极端赤贫落后、 饿殍遍野，却均能心安理得，若无其事──充分显示个个既不内疚， 也无恻隐之心。 缅甸将军们其实是窃国篡位的凶残大盗：自1962年3月2日，他们推翻 吴努民选政府，政变夺权上台后，便一直用种族灭绝式的内战、以及 强迫非缅族整村拆迁、强迫非缅族村民无偿劳役等手段，来镇压争取 民族平等的各土族人民。在1962年、1974年、1988年，他们接二连三 地屠杀追求民主的缅族示威学生、市民、僧侣，死伤人数由百升千， 但他们毫不在意。1990年的普选，他们虽惨败，但至今仍拒绝交权给 胜选的全国民主联盟（ＮＬＤ）与掸邦民主联盟（ＳＮＬＤ）等，还 不顾缅甸人民与国际社会的抗议，对ＮＬＤ领袖昂山素姬（Aung San Suu Kyi）捉捉放放，16年内软禁10年，甚至还安排一群暴徒杀害 她。他们无法无天，长期非法监禁1,100多位政治犯（包括胜选议 员），他们也用刺刀、机枪、坦克等，严禁狱外的反对党与民主人士 “乱说乱动”。他们还假借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社 会安宁”等美名，一直残酷打压民主力量与争取联邦制的各族人民力 量至今。 缅甸将军们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先后用“国有化”、“大 钞票作废”、“反击投机倒把”、“维护国民经济”等等种种欺骗手 段，窃占人民的经济命脉，掠夺人民的工商企业与财富。善良而爱好 和平的全国人民被剥削得活不下去，不死的也因营养不良而个个体弱 多病，儿女没书读（学校因学运常常关闭）。然而，将军们却个个营 养过剩、大腹便便，得富贵病而须减肥，儿女几乎都到外国留学。 缅甸将军们手握大权，因而要什么有什么。半世纪的独裁统治与内 战，使他们信服“枪杆子里出政权”是唯一真理，天地良心什么都可 以不要。他们爱问：民主、联邦制、科学知识也者，多少钱一斤？ 可能他们的潜意识告诉他们：作恶多端，会直堕十八层地狱最底层， 永受油炸火烤。于是乎，缅甸将军们日夜惶惶不安。他们不仅极夸张 地大拜佛祖释迦牟尼，用民脂民膏大建佛塔，布施僧侣，也向山神土 神、满天神怪，诚惶诚恐地顶礼膜拜──他们妄想永永远远大福、大 贵、运星高照。缅甸人民无不冷眼横看着：将军们每晨必定跪求星象 家、预言家指点迷津，以避凶趋吉。 缅甸将军们这种对鬼神、星相家、预言家的出奇迷信，久已成国际社 会茶余饭后的谈笑资料。 ◆独裁大佬奈温将军，迷信数字“九”会带给他大吉大利、多福多 　寿。在他那祸国殃民的荒唐统治岁月（1962～87），不少人死记硬 　背“九”的长长倍数，背得越长仿佛越吃香走运。 ◆去年丹隋将军遵星象家之指点，暗中在全国广泛传播“百万金去 　了”，目的是让“假百万金”随风飘去国外，让“真百万金” 　（指丹隋Than Shwe将军自己。其缅名就是百万金）能在缅甸天长 　地久。结果闹得全国金价无端端撑杆跳，所有物价乘火箭直冲太 　空，经济金融出现大恐慌。 ◆最近急急忙忙迁都，据说是星象家推算出“不迁都，王必亡”。于 　是又害得首都仰光的几万公务员离妻别孩，一把鼻涕一把泪──不 　去新都要坐牢。然而一切行动还必须严遵星象家的神机妙算：在11 　月11日11时11分，11个政府部门先迁都，几万官吏还要齐喊“一， 　二，三，迁都！迁都！迁都！”，以地动山摇的呼喊，上报神灵知 　晓。不然，迁了都，王仍亡，不是太冤枉？ ◆就如本期《缅甸文摘》社论所言：将军们还害怕数字“六”，因缅 　语“六”与“威胁”同音。“六”这数字不分昼夜、无时无刻不在 　威胁着将军们。 其实，上座部佛教（Theravada Buddhism）教义明白指出：善有善 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果过于作恶多端，即使无疾 也必自毙。 若不想因恶业恶报而倒栽葱直下十八层地狱，去饱受油炸火烤，唯一 途径是：诸恶莫犯！诸善奉行！ 佛祖早就强调：“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所以根本不值得学大 独裁者奈温将军那样，在仰光大金塔下大兴土木，建造金佛塔。行之 有效的真正积德善事，多得很，就如恒河沙数。 将军们半世纪滥杀了近百万无辜人民，当然满手人民鲜血。 然而，只要坚决信守最基本的佛门五戒： １、不杀生：停止屠杀缅甸民主力量与众民族力量。 ２、不偷盗：废除窃国盗民的独裁剥削制度。 ３、不奸淫：缅军不再以强奸为战争策略，强奸缅甸各土族妇女。 ４、不妄语：停止欺骗缅甸各族人民与国际社会。 ５、不饮酒：不借酒行凶做坏事。坚决戒毒，不发“毒”财。 我佛是大慈大悲的。 只要痛改前非、严守五戒，将军们因之所累积的功德，会使永堕地狱 的滔天大罪，逐渐减轻。 由地狱的最底层，将军们是有机会向上爬的。 恶贯满盈的将军们！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建功赎罪！ （作者貌强是《缅甸风云》S.H.A.N. & Burma's News Published by Burma's Chinese的主要负责人。） ------------------------------------------------------------ 【附】6.6.6.揭竿起义 　　　──《缅甸文摘》周刊（2006-01-22～25）社论 （编辑）Tay Za 著　貌强 议 上周《缅甸文摘》周刊发表的Baydin Sayar（算命先生）文章，我读 后陷入沉思。 大师预言2006年6月6日是军政府的忌日，号召全国人民在这天揭竿起 义。 我暗忖：缅语“六”，意即“威胁”，素为军政府所忌。将军们都认 为“六”是恶煞，是他们的克星。 对，将军们正面临“三大威胁”： １、人民团结的威胁。 ２、全球的威胁──尤其是联合国安理会。 ３、国际社会与海外缅甸活动家的威胁。 虽然2006年6月6日，距今还差四个多月，但目前的国内外政治气氛， 已隐约向缅甸将军们显示腾腾杀气──其实，将军们恶贯满盈，老是 朝死路奔去，完全是咎由自取。在缅甸各族人民、东盟在内的世界各 国面前，是将军们自己走上了断头台。 为了埋葬将军们，让我们行动起来： １、组织人民揭竿起义。 ２、向军政府投射最猛烈的火焰。 ３、展开各种行之有效的运动。 ４、不论谁组织，谁发动，只要矛头是对准军政府，我们都必须支 　　持。 ５、向民主运动的牺牲者鞠躬。 ６、向由于政治信仰而坐牢的政治犯们致敬。 用1988年8月8日全国民主运动与2003年昂山素姬车队遭围杀的千余烈 士鲜血，来激发我们的6.6.6.起义，大家求同存异，万众一心，在 6.6.6.那天，对独裁军政府，给予致命的痛击。 上篇 ⊙目录 ⊙ 投稿＋订阅＋联络 ┌──────── 《　民　主　论　坛　》 ────────┐ │　　　　　　　　　　　　　　　　　　　　　　　　　　　　│ │　出版者：（美国纽约市）民主亚洲基金会（asisdemo.org）　│ │　主　编：洪哲胜（Car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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