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三十八期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二日出版。编辑于美国纽约，发行于互联网 《大参考》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探讨政治改革，突破新闻封锁，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 国际统一刊号ＩＳＳＮ １０９７２６２５ —————————————————————————————————————— 1. 六四随想..................................................冯立雄/自由时报 2. 鲍彤受「华盛顿邮报」访问：将以言论自由挑战中共法制承诺...........张佑之译 3.“该出手时就出手”：做好下一个“八九民运”爆发的准备................王炳章 4. 专访民主正义党发言人王炳章：谈美国政府“撤消起诉”变造护照闯关一案 5. 透视知识界“小阳春”：中国深层社会危机，一触即发！..........梁辰/民主中国 6. 两院集体贪污大丑闻－中国人民最高法院、检察院执法犯法........罗冰/争鸣杂志 7. 李鹏算算术.......................................................政治笑话 8. 《小参考》一周总目录...............................................小参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六四随想 冯立雄/自由时报 东方睡狮正在黑暗中迷茫， 中华巨轮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航向， 善良与勤劳仍在贫穷与无奈中傍徨， 千年古国还没有走完自己特色的长廊。 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天安门前的坦克和枪声， 震撼了中华民族善良人们的心房， 先知们用自己充满热血的胸膛， 撞开了封建统治禁锢人民思想和精神的围墙。 六四先知们的热血在流淌， 六四先知们的精神放射出灿烂的光芒， 六四先知们的呐喊在宇宙中震荡， 中华民族齐声吼：我们要民主、自由和富强！ 中国的工人阶级至今仍是赤贫与无望， 回想昨日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理想， 加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勤劳和奉献， 被当今皇帝驱使得建成了一座泥塑木雕的封建庙堂。 中国的农民在改革开放的梦境刚刚懂得了富裕的黄梁， 就把贪官污吏的盘剥与摊派的苦果饱尝， 想一想昨天夺取政权时鲜血的流淌， 再看一看政府长期剥夺农民支持收不敷出的社会主义经济的荒唐， 就能知道中国农民的宽厚、无奈和善良。 中国的知识分子至今仍是沉默的羔羊， 决不容许有言论自由和独立的思想， 千年古国一脉相承， 谁也不许非议封建大国秦始帝皇！ 中华大地 权力腐败 物欲流畅， 公平失衡 无官不贪 民怨沸扬， 有法不依 混乱无序 公德沦丧， 科长李 处长江 无才无德 无能 无奈 无望。 六四先躯给中华大地带来了自由和民主的曙光， 国家要发展，社会要进步，民族要富强， 封建君主，将成历史，权做跳梁， 民主自由将引导中华民族走向繁荣富强！ 作者：冯立雄 原载：《自由时报》(6/11) 摘自：《北美自由论坛》： http://209.67.8.227/bbs/freetalk/messages/13927.html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 鲍彤受「华盛顿邮报」访问：将以言论自由挑战中共法制承诺 　【本报华府三日电】在「六四」事件九周年前夕，行动长期遭到限制的前中 共总书记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周二在恢复政治权利後接受「华盛顿邮报」 访问时表示，他将挑战中共官方法制的承诺，看中共是否允许他说出他自己的 想法。鲍彤同时抨击中共认为在推动经济改革时不须要进行政治改革的想法， 鲍彤称他将积极推动政治改革。 　在八九年「六四」事件发生前夕遭中共逮捕的鲍彤，他被关押了七年，被释 放後仍被中共有关单位限制行动两年有余。直到四天前，鲍彤才被中共警方人 员告知，他的政治权利已经恢复。 　现年六十五岁的鲍彤表示：「我的目标是要做一个非常好的中国公民，一个 中国公民有权利说出他自己的想法。我准备把我的想法拿出来，并且说给大家 听。言论自由对於中国的建设是十分重要的，我相信，我演讲的自由将被法律 和政府所保护。」 　鲍彤说：「我想要测试他们法制的承诺，假如我遇到了任何问题，这将显示 他们的承诺都是假的。我希望未来我的电话可以正常，我的家人不会发生问题 ，我也不会发生意外。」 　不过，鲍彤也说，「我仍以我是一个中共党员为傲」，但他认为，「中国共 产党做了许多傻事」。 　鲍彤表示，一九七七年他从广播中听到邓小平被平反後，即从乡下搭乘火车 到北京。他说：「我对邓小平有极大的期望，刚开始我认为邓小平应该可以成 为中国历史上伟大的人物，不幸地是，在八九年六四期间，邓小平却翻脸了， 我想对他而言这是个悲剧。」 　鲍彤还抨击中共在推动经济改革的同时不就政治进行明显改革的想法。他指 出：「八九年六四事件就是一个最大的教训，我要积极推动政治改革。缺乏政 治改革将使国家法制体系趋於脆弱，这将会有重蹈文革错误的危机。」 　鲍彤指出，中国大陆应该采取多元化民主的体制，中共应该模仿美国的政党 政治，并且为人民负更多的责任。他说：「如果我们现在还无法实践多元化体 制，那麽仍可以从党内自由讨论意见开始做起。」 　鲍彤说，虽然他在一九九二年被中共开除党籍，但是前总书记赵紫阳目前仍 是中共党员，「假如他可以就『六四』事件公开表达他的意见，这将是一项进 步。」 鲍彤：邓小平弄黑了自己的脸 鲍彤照片：http://www.mingpao.com/newspaper/980604/04fad.gif 　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的首席秘书鲍彤，二日晚间接受美国华盛顿邮报的 访问。才恢复政治权利四天的鲍彤呼吁中共推行重大的政治改革，以建立 多党体制；并担心不民主的中共在国力提升之後，会因其□牋爂行径而成为 破坏世界安定的一股力量。 　共产党作了许多蠢事 　鲍彤的国际知名度虽不如已经获释的民运人士王丹和魏京生，但在中国 大陆内部的影响力却较王、魏二人大得多，尤其在中共党内高层更是如此 。他因八九年北京六四事件而被判刑七年，并遭开除党籍。他於九六年刑 满出狱，随後被软禁在北京西郊的工人宿舍十一个月，如今则与妻子住在 市区的一栋公寓中，邻近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中共当局在数日前，恢复 了他的政治权利。 　他於二日接受邮报的电话访问时表示，他要以直言无隐，来测试中共当 局的法治诚意。他说，「我准备要畅谈我的看法，言论自由对建设中国非 常重要，而我相信，我的言论自由会受到法律和政府的保护」；但他又对 现实状况有所警觉称，「希望我的电话能继续通畅，我的家人不会有问题 ，而我也不会出意外」。鲍彤说：「我仍然对自己曾经是个党员感到自豪 ，但中国共产党做了许多蠢事。」他指出，中共在七九年西单民主墙运动 期间，就应该推行重大的政治改革了。但邓小平不此之图，而是利用这个 运动来粉碎左派对手，然後再把矛头对准运动本身，并将运动领导人魏京 生监禁。 　六四是邓小平的悲剧 　他说，这段往事成了八九民运当时的「最大借镜」，因此「我非常积极 地推动政治改革，但我早就该推动了。在粉碎四人帮之後，也就是民主墙 刚刚竖立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开始了」。 　鲍彤认为，政治改革未能及早推动，使中国大陆维持了一个脆弱的法律 制度，而无法防止类似文革和六四屠杀的错误重演。对於邓小平个人，他 表示，「我原本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我一开始就认为，他能成为中国历 史上的伟人。不幸在六四期间，他弄黑了自己的脸。没人能对他这麽做， 是他自己弄的，这是他的悲剧」。 　恐成国际不安定因素 　鲍彤在四○年代就读高中时期，加入了中共地下党，五、六○年代任职 於中组部，文革时被下放农村。七七年邓小平复出後，鲍彤重返中央，并 在赵紫阳手下充当政、经改革的尖兵，担任赵紫阳个人的政治顾问和笔□ 子。六四事件过後，他被指为对学生们□露了国家机密而遭到逮捕，监禁 在秦城监狱中，直到九二年才被正式判刑。 　他在访问中表示，中共在过去四十年中，已经「发了两次疯（意指文革 和六四）」，这令人怀疑，它会在国际间有何举措。当中共力量不足时， 其对外行为会有所节制；而一旦壮大後，在尚未完成结构性改革的情况下 ，是否会成为国际间的不安定因素？ 　大陆应实施多党体制 　他认为，大陆应该实施多党式民主，而中共也应效法美国式政党，学习 尊重民意。即使无法立即实施多党制，也可先在中共内部自由地讨论问题 。他以赵紫阳为例指出，既然赵仍为党员，那麽「如果他可以公开谈论对 於六四的看法，那就是一个进步了」。 　关於六四，他指出，主要的责任在政府。他说：「作为党员和干部，我 的错误要比学生大。即使学生有一百个错，也不能跟政府派军射杀人民的 错误相提并论，那是没法比的。」 　鲍彤是中共过去二十年来，唯一因为政治原因而遭到监禁的高级干部。 在文革之後，邓小平建立了菁英政治的一个不成文规□，即权力斗争落败 的干部只会丧失职位，而不致如毛泽东时期般地身陷囹圄，无奈鲍彤成了 唯一例外。（张佑之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该出手时就出手”：做好下一个“八九民运”爆发的准备 王炳章 -----“六四”九周年感言 (一) 还会发生下一个“八九民运”吗？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电视剧“水浒传”的主题歌，正在神 州大地广泛传颂。它引起了广大老百姓的共鸣。歌词唱出了人民渴望正义、百姓要 求公平的心声。 九年前，由北京及全国各地的学生带头、知识分子和市民广泛参与的八九民运，之 所以能够动员起亿万民众，追求社会正义的口号--“反特权、反官倒、反贪污”， 起了重要的作用。一般而言，秉承“民主、自由”的理想而投入社会改造运动的， 毕竟是少数的理想主义者和中坚分子。要动员广大民众，社会运动的领导者必需提 出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的号召。“反特权、反官倒、反贪污”口号的内涵，是追求 社会正义，与“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歌词，有异曲同工之妙。应 当说，八九民运时，是追求“社会正义”的诉求和力量，把亿万群众带上了街头。 最近，印尼人民的奋起，也是追求“社会正义”的诉求，起了驱动作用。 一直有人在问：中国还可能产生另外一次八九民运吗？我的回答很干脆：不但可能 ，而且下一次可能规模会更大。道理很简单：现在与八九年比，社会不公平的问题 ，社会缺乏正义的问题，特权问题，中共官员贪污受贿的问题，是好转了？还是恶 化了？一个社会，不可能永远沿着没有正义的轨道运转；一个国家的人民，也不可 能永远生活在一个缺乏正义的环境当中。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下一 个“八九民运”的爆发，就不是以学生为主体了，而将是以工人与农民为主题的更 为广泛的社会变革运动。共产党也极有可能在下一个“八九民运”中，失去政权， 走入中国的历史。 (二)八九民运主要的历史教训 中国的八九民运，没有象东欧和印尼的人民革命那样成功，但中国人民付出的代价 却比他们要大。什么原因呢？任何民运，都包含“人民”与“当权者”双方的较量 。中共当权者中的顽固派，比其它国家的专制者，更不知退让，更保护自己及家族 利益，更残忍，更凶恶。中共顽固派使用了世界上最残无人道的手段，对人民进行 屠杀。另方面，中共当权者中的改革派，则在历史的关键时刻，表现了软弱的特性 。试想一下，假如赵紫阳具有叶利钦那样的个性，在天安门广场探望学生时，留在 广场，与学生共存亡，与广场共存亡，那么，整个形势就会发生根本的转变。有人 跟我说，北京戒严后，有几个年青军官曾想举起赵紫阳的旗帜，进行军事政变，逮 捕中共的老顽固派，然后施行民主改革。可惜，他们的意见未能获得赵紫阳的支持 。如果赵紫阳具有叶利钦的性格和胆识，号召军队支持人民，效忠国家，八九民运 的历史也会重写。中共当权者中，顽固派太残忍，改革派太软弱，这是八九民运未 能成功的“当权者”因素。 “当权者”因素，是我们不能控制的，但“我方”因素，应当总结经验，在下一次 民运高潮到来时，将“我方”因素发挥得更好。八九民运没有成功的“我方”因素 ，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没用一个权威组织的有效领导。八九民运基本上是一个自发的群众运动，是 一个跟着感觉走的运动。 八九前，中共对民运组织镇压亟为严厉，国内没有形成一个有型而且有力的团体 。八九民运爆发后，形势发展极快，但缺乏有力的组织领导，民运人士都有措手不 及之感。当时，唯一一个成型的民运团体，是中国民联。可惜，就在八九爆发前夕 ，民联在中共渗透瓦解下，发生内斗，处于半瘫痪状态。海外民运的知名人物，只 有刘晓波成功地回到国内。我和汤光中原拟在五月四日闯关，回到北京。但在中共 的压力下，日本航空公司和全部飞往中国的航空公司，都拒绝我俩登机。我们被拦 在日本。当时，也有热心人为其他几位知名的民运人士买了机票。可是，他们没有 去，机票浪费了。 如果说，八九民运前后，还有什么象样的海内外组织配合运作的话，应当说是陈军 八九年初在北京发起组织的三十多个知识分子签名要求释放魏京生的活动。那时， 陈军经常与我电话联系，就形势发展和一些重要问题交换意见。陈军的这次签名信 活动，非常成功，是八九民运的先声。 缺少一个权威的有力的组织领导，群众运动的盲目性就很大。群众运动难以制定比 较切合实际的远期、中期、短期目标，也难以制定为了达到这一目标而采取的策略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有个别领袖人物提出了正确的见解，由于缺少分层次、树枝 状的组织网络来导控群众，其见解也不能得到有效的贯彻。 在突起的群众运动中，领袖人物可以在一夜之间产生，但是，一个有导控能力的组 织，却不可马上形成。有鉴于此，我们必须踏踏实实地进行组织建设，广设联络网 点，广布组织网络，为下一次民运高潮作好组织准备。 第二，八九民运的主导思想不是革命，不是推翻专制政权。八九民运的主导思想， 是促动和寄望共产党当权派进行政治改革，其代表性的一幕，是几个学生在人民大 会堂前的长跪不起。这种改良思想，并无不妥。在运动初期，改良的口号可能是必 要的。如果能够通过改良的诉求，达成启发当权派良知、使之进行政治改革的目的 ，改良运动就会划上完美的句点。可是，当运动继续发展，当权者不但不进行让步 、反而已准备武装镇压，而形势的发展又有可能推翻现政权时，再坚持改良就不现 实了。此时，应抓住时机，毫不手软地推翻现存的专制政府，建立临时民主政权。 我不只一次地攥文指出，推翻政府是天赋人权。政府乃人民所创造，人民所选择， 乃应为人民谋福利。倘若政府违背这个宗旨，人民有权推翻它，换一个替人民做事 的政府，这是天经地义的，用不着大惊小怪。 八九民运时，的确出现过相当一段时间的中共中央及地方政府瘫痪的状况。这也是 邓小平动用用军队镇压的原因之一。 如果当时有人提出推翻政府的口号，并有一个具有革命意识的民运团体来领导，占 领中共政府、成立临时民主政府的机会，在大部分省份都存在。一位广东民运朋友 跟我说，那时，广东省委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只要有一个人有推翻现政府的思想 ，喊一声“冲进去”，省政府大门立即就会被推倒，大楼马上就会被占领，民主政 权就有可能成立。他说，有些人有这个念头，包括他自己，但就是没有首先推倒自 己头脑中的“专制大门”，思想障碍没有解除，行动上当然也跨不出革命的一步。 该出手时没有出手，该革命时没能革命，导致机会丧失，使中共强硬派有了喘息和 镇压的机会。 下一次民运高潮到来时，应该是“该出手时就出手”，“改推倒时就推倒”。在形 势到来时，应毫不犹豫地推翻中共中央或地方政府，建立临时民主政权。 我想，在思想和组织上，作好下一次民运高潮的准备，作好民主革命的准备，才是 我们对“六四”的最好记念。 (写于一九九八年六月二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4. 专访民主正义党发言人王炳章：谈美国政府“撤消起诉”变造护照闯关一案 [编者按]据美国《明报》一九九八年六月十日和《世界日报》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一 日报导，记者采访了美国联邦检察官后正式获知，美国政府已经做出决定，不对王 炳章使用变造护照一案进行法律起诉。美国法院也已正式撤消此案。 今年元月份，王炳章使用变造的美国护照，成功地潜入中国，与国内民运人士共同 筹组反对党。后被中共当局逮捕、驱逐出境。今年三月份，王炳章持同一变造护照 到香港、台湾活动。返回美国时，在机场被美国当局扣留，第二天被保释候审。 王炳章使用变造护照一案，在错综复杂的海外民运界引起一些争议。在道义层面， 没有人敢于质疑王对民运的大无畏献身精神；在法律层面，有些人却不敢苟同他的 “变造护照”的做法。在舆论上，有些人则趁机翻旧账，把十几年来对王炳章的不 满，一古脑发泄出来，报章杂志和电脑网络充斥着书呆子论调，大部分批评属于对 人不对事。亲共分子自然幸灾乐祸，寄希望借美国政府之手，对王进行法律制裁， 最好是限制他的民运活动。记得电脑网络上有一个马悲鸣，一口咬定王炳章是美国 公民，“民运手册”也污蔑成了“侵华手册”。(有人问《共产党宣言》是否因此 称为“侵华宣言”,至今未见这个书呆子的答复。)王炳章被美国政府逮捕，可想而 知这些人有多么高兴。当时，王炳章在记者会上，对此案表示希望是一个“美丽的 误会”。现在，此案已经划上一个句点。王炳章要冒险，自己承担责任，接受美国 法律的审判。此举是否值得别人仿效，王炳章自己应该接受什么教训，如何有效地 突破中共的非法封锁，把海外民运和大陆的民运结合起来，推动中国的反对派政治 运动等等，民主正义党通讯记者齐合力，就此专访了王炳章，以下是访问全文。大 参考获得授权，现予以转发。 提问：齐合力 回答：王炳章 地点：纽约市皇后区 时间：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二日 问：美国政府已经撤消对你的起诉，你的感觉如何？ 答：首先，我要感谢美国政府的明智决定。美国人民和美国政府对中国的民主运动 ，一直采取同情和支持的态度。中国人民和中国的民主运动，对此将铭记在心。 问：请您谈一下使用变造护照的背景。为什么这样做？ 答：这是不得以而为之。我的中国护照早就被中共政府调消了。我后来通过合法的 申请手段想获得中国的签证回国，被一口回绝。一九八九民运时，我和汤光中假道 日本，想回国闯关，参加八九民运。那时，我持的是难民护照，买的是从东京到曼 谷的机票，经北京转机。我们打算在北京转机停留时，设法闯关。但是，我的这一 计划不周密，透露出去吓坏了中共。中共给日本发了外交照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 回国。一九八九年五月四日，我在东京机场登上日航飞往北京的班机前，机票已经 划好了位。刚要登上飞机，日航的一位负责人把我和汤光中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们 说，日航已经接到中国政府和日本政府的通知，不得载我们回国。并且说，中国政 府威胁日航，如果允许我们登机回到北京，将否决日航在中国扩大飞行航线的申请 。我们马上改变计划，想借其它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回北京。当我们来到伊朗、美国 等飞机公司的柜台前，发现桌面上都放着一张同样的通知单，内容都是“不要让王 炳章、汤光中登机”。这时，我们才知道，中共已对飞往北京的所有航线都进行了 外交封锁。总之，通过正常渠道，看来是无法回到自己的祖国了。 后来，中共内定了一个“不准回国”的四十九人黑名单。名单分两类人，第一类是 八九民运外逃人士，第二类是海外民运人士。我名列第二类之榜首。我意识到，合 法回国是不可能的了。实际上，中共的黑名单在不断扩大，现在几乎达到海外异议 人士及家属无所不包的程度。 但是，中国是我们的祖国，我们有回国的权利。我们一定要突破中共的封锁，一定 争取回国的权利。问题是，如何突破封锁？我日夜思考这个问题。后来，在一位热 心人士的帮助下，我得到了一本变造的美国护照。于是，回国成了可能。 问：听说，你在九二年也因为假护照事件被美国政府扣留过。那是怎么回事？ 答：问题尤出一辙。那时，因为六四屠杀，美国布什政府在全美学自联的游说之下 决定给予所有在美国的中国人绿卡身份，以保护可能因返国遭受迫害的在美华人。 不管是用什么方法进入美国的，只要提供一个文件，证明你在九一年四月十一日之 前已经进入美国，美国政府就发给你绿卡。这是一个机会。我的确很早就进入了美 国，也没有申请过绿卡，我想用另外一个名字申请一个绿卡，然后伺机潜回国内。 可惜，阴错阳差，我在申请六四绿卡与移民官见面时，美国移民局发觉不对劲，把 我扣住了。事后调查，美国政府知道了我的真实动机，就没有继续追究之。这次， 美国联邦法官马瑟纳和我见面时，也问及了这件事，他们的档案全得很。他看我冒 险回国的决心如此之大，也产生了几分敬意。最后他说，以前的事一笔勾消算了， 但下不为例。 问：联邦检察官同你见面时，就你的护照事件，都说了些什么？做了哪些结论？有 什么协议？ 答：联邦检察官和我见面时，我的三个义务律师都在场。我们谈的满愉快的。在听 取了我对整个事件的解释之后，检察官马瑟纳说了以下几点： 一，出于没有犯罪动机，出于政治考虑，联邦法官决定对我持变造护照一案“不予 追究，不予起诉，对我的行动不加限制”。二，在美国之外，持什么证件旅行，只 要不是假美国证件，美国政府无权干涉。回到美国时，应当使用合法美国证件。三 ，下不为例。今后六个月内，不要再有违背美国法律的事情发生，否则，新旧并罚 。四，美国政府不打算为难民运人士，希望民运人士也不要为难美国政府。 我的感觉是，美国政府是通情达理的，美国政府是从大局出发的。我表示感谢美国 政府的决定。我们今后做事，应当考虑美国政府的处境。但是，我也明确指出，事 情之所以发生，之所以发展到如此地步，其根源完全是中共专制制度，是中共无端 地剥夺了我们回国的权利。做为一个爱国者，我不会放弃回国的目标，还会想尽一 切办法回到自己的祖国。 问：美国国务院怎么表示？ 答：在与美国联邦检察官见面之前，美国国务院官员已经主动约见了我。国务院官 员向我表示，联邦检察官已经就此案做了不予起诉的决定。国务院也决定将此案告 一段落，将没收我的有关证件如数归还。国务院官员希望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事件 发生，希望民运人士能把事情做得更好。 问：美国政府决定撤案，是否有包庇之嫌？ 答：我的律师对我说，撤案也是有法律根据的。起诉有法可依，撤案也有法可依。 美国是法治国家，不存在包庇之说。 问：据说，你在持变造证件旅行的事件发生后，香港政府、北京政府都对美国政府 施加压力，处理这一事件。还有消息说，民运内部有的人实际上配合了中共打击你 的做法。你在潜返中国回到美国后，某些民运人士害怕你有“民运第二春”，拿你 的身份问题大做文章，说你什么明明是美国公民，却欺骗舆论，声称是美国绿卡等 等，迫使你不得不将绿卡证件复印了让付申奇散发给有关人士以证身份。没料到， 这样，中共特务手里就有了你的两个“身份证件”--美国护照和美国绿卡，按照美 国移民法，其一必然为假，中共也就有了向美国施加压力的证据。你自己怎么看这 个问题？ 答：中共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有一点要指出的是，北京当 局决定驱除我出境，与我是什么身份似乎并没有直接关系。证据是，有一个与我差 不多同时回国、配合我做工作的同志，持的是中国护照，不是美国护照，被捕后也 受到被中共当局驱除出境的处理。只不过，此人没有暴露于新闻界。我在回到美国 后，有人在我的身份问题上做文章，我曾直接了当地做了解释：我的真实身份是美 国绿卡，并非美国公民，我持的美国护照并不是真实的，希望不要在此事上大造舆 论，以便使美国政府下不了台。在某些朋友的建议下，我的确复印了绿卡出示给有 关质疑者。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还在这个问题上广 造舆论，甚至见著于报刊杂志，仍然攻击我“隐瞒美国公民身份”，“欺骗国际舆 论”。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真心希望民运内部应当团结，不要出一件事， 就内斗一次。大家应把精力都放在与共产党的抗争上。 问：我们理解，与中共专制政权的斗争是一场特殊的斗争。有时不得不采取一些“ 特殊的方式”。你怎么看待“守法”与“特殊方式”的选择问题？ 答：这要分两个层面讲。一，我们应尽量遵守所在国的法律；二，对于中共的专制 恶法，不但不应当遵守，而且应当打破。在回国这个特定问题上，我们的确面临两 难的困境：你要回国，就必需采取非常手段；否则，就休想进去。从这次护照事件 ，我考虑今后可以采取回避所在国法律的做法。比如，用中共的护照回国。中共现 在腐败得不得了，用钱是可以搞到护照的。再有，用非所在国的旅行证件回国。有 些国家的旅行证件是可以通过合法手段获得的。我们应多利用这些途径。 问：使用假护照闯关回国，并不是你的发明。孙中山在海外搞革命时，曾伪造过美 国夏威夷的出生纸。一次，他从外归来，在美国旧金山入境时，也因假证件问题被 美国政府扣留过，还是当地华侨出钱将他保了出来。所以，当我听到你在纽约被美 国政府拘留的事情，好象觉得历史在重演一样。还有，前几年，台湾民进党主席许 信良闯关回台，用的也是假护照，好象还不只是一本。你是否受到他们事迹的启发 ，才想到使用假护照的？ 答：可以说，是受到了某种启发。其实，突破专制制度对海外异议人士的回国封锁 ，使用变造护照，是很容易想到的方法。另外，许多生意人为了旅行方便，也这么 干。 问：你在美国有资格申请美国公民吗？为什么不申请美国公民？ 答：我早就有资格申请美国公民，也有机会申请加拿大绿卡和公民。我之所以没有 申请美国公民，是因为想一直保有中国的国籍。我心里离不开自己的祖国，我恨不 得立即回到自己的祖国，说实在的，我一分钟都不想呆在美国。现在，我持有美国 绿卡、即美国永久居民的身份，是万不得已的事，总得保持一个合法的身份。只要 有一天可以回国定居了，我会立即起程回到国内。今年初，我潜入国内，感觉就象 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本来，如果不是被捕的话，我是不计划新闻暴光的。组党任务 完成之后，我可以较常时间留在国内健全和发展组织。即使因事暂时出来，也会再 潜回国内搞。那里是民运的主战场，那里需要我。 问：我听到不少人讲，其实不必顾虑申请美国公民这码事。台湾的反对派领袖彭明 敏，就曾是美国公民，听说还是什么挪威公民。但台湾开放党禁后，他回到台湾， 宣布放弃了美国和挪威公民身份，代表民进党竞选总统。好象，人们并没有计较他 曾加入美国公民。为了民运活动方便，加入美国籍似乎并无不妥。今后，象你这样 重量级的民运人士，我认为不必有什么顾忌，不必自缚手脚，完全可以为了民运的 利益而加入美国籍。等可以公开回国了，再宣布放弃美国国籍就行了。反正在加入 美国籍时，并没有宣布放弃中国国籍。不知你现在是否接受这种观点？ 答：你的观点可以考虑。我原来的想法可能有些僵化。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尊 重个人的选择为好。加不加入外国国籍，只要从民运利益出发，都应受到尊重。 问：在你遇到麻烦的时侯，有的人幸灾乐祸，但也有很多人为你仗义直言。你的感 想如何？ 答：患难知朋友。在我遇到麻烦的时侯，很多民运朋友伸出援手。国内的徐文立等 民运朋友，美国的叶宁、连胜德等民运人士，都曾向美国政府进行了反映，希望对 我的案子网开一面。在这里，我要向一切理解、同情和支持我的朋友们表示衷心的 感谢。 问：不做事的从来不犯错，干革命的要冒风险，你今后还会闯关回国吗？怎么闯？ 答：不管前面有多少风险，有多少困难，我决心回国的选择不会改变。我将运用其 它方式，计划再次闯关回国。中共非常害怕海外民运与国内民运结合起来，它已经 把围堵海外民运回国当成最重要的任务来抓。我们要和中共来一个竞赛：你有堵的 方法，我有破的妙计，看谁能赛过谁。事实上，我们的民运人士回国活动，从来就 没有间断过，只不过不能宣传就是了。我坚信，我们一定能突破中共的围堵，最后 的胜利一定属于民主的力量。一个正义的社会属于中国人民。中共如果在政治上不 主动让步，早晚一定会灭亡。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5. 透视知识界“小阳春”：中国深层社会危机，一触即发！ 梁辰/民主中国 　　今春以来，中国政局略有些微妙，外界便猜测不已。大致的脉络，是一个“朱 容基旋风”之后，北京又有所谓“知识界的一个小阳春”，于是“中共开始政治改 革”、“北京之春”、“第三次思想解放运动”等等雾里看花的分析报道，充斥西 方和港台媒体。与此同时，中国经济增长停顿、下岗失业大面积蔓延、金融危机高 悬，却显示着另一类冰冷严峻的基本态势。政治钳制的短暂“松动”与社会深层的 乱序、少数知识分子的活跃与大量失业者的怨气、江朱李体制机关算尽的“小聪明 ”与它意识形态和合法性皆不足的限制，所有这两者之间都透露出某些信息，使我 们不必为某个“小阳春”而激动不已，也不必以为中国已大乱临头、中共已到了非 “改革”不可的临界点。 一、“思想解放”已沦为政治游戏 　　北京知识界的动向，历来是一个政治晴雨表，几乎也是外界观察中国的一个首 要指标。这种经验自然是八十年代从“西单民主墙”、朦胧诗、“文化热”直到各 种“上书”“请愿”塑造出来的，因为最后终于酿成了八九年的天安门学运。然而 ，八九之后的中国知识界已经“变质”───说它“边缘化”也好，转向纯学术、 纯艺术也好，总之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具有重大影响力（无论对官方还是群众）的阶 层，因此，甚麽人发表了一份“宣言”、“纲领性文件”、敏感谈话、稍有新意的 文章，甚至出了一本甚麽畅销书，其政治上所具有的意义和影响力，同八十年代早 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外面的媒体，始终还在炒这锅“八十年代的冷饭”，一有这 类东西出现，便大惊小怪，声称“山雨欲来风满楼”，各种分析、预测、背景介绍 、小道消息充斥报章杂志、广播电视。然而外面闹得不亦乐乎的这些“新闻”，常 常在中国内部绝对不是甚麽“重大事件”，有的也许议论过一阵子，有的立刻被官 方封杀，有的则根本是路人不知。因此，今天的知识界尽可以“活跃”，但对政局 变化已不是一个有意义的因素，也不再是对外界提供分析价值的“政治晴雨表”。 　　最近沸扬不止的所谓中国知识界“小阳春”，就是一个显近的例子。 　　报载，北京知识界最近又活跃起来，围绕着纪念北大百年校庆和真理标准讨论 二十年，许多自由派知识分子又是撰文，又是出书，又是开讨论会，煞是热闹。老 一辈的如于光远、孙长江、李慎之等在久未露面後，又重新出现；新一辈的如刘军 宁、汪丁丁等脱颖而出。大致前者疾呼政治体制改革，後者则高扬自由主义旗帜； 最热门的则是政治畅销书《交锋》的出版……对这个动向，不知为何西方媒体反应 得比港台中文媒体还要热烈，英国《远东经济评论》甚至很动情的写到：“这是一 九八九年以来最温暖的春天”，令人不禁联想起十几年前作家白桦刚刚撰文高呼“ 春天难道还远吗”，报纸上就开始批判他写的电影剧本《苦恋》。 　　这次“小阳春”中风头最健的《交锋》一书，因反左尖锐，据说上市一个月就 销了十五万册。有趣的是，这本书恰好也提供了所谓“思想解放”今天在中国当作 何解读。 　　第一，此书引起轰动，主要并不在于它所叙述的二十年中共意识形态之争，而 在于乃是由江泽民的心腹智囊刘吉作序，似乎透露江泽民又有了一次“反左”的倾 向；而已经退出政坛、久不露面的党内大老万里突然接见该书两位作者，也颇耐人 寻味。这都显示此书的政治意味远大于思想意味，或者说，它主要是反映了党内的 “反左”呼声而谈不上是甚麽民间的“思想解放”。 　　第二，此书出笼显示当下中国依然胶着在一个“反左”的党内意识形态之争上 ，几乎是二十年一贯制，并没有前进一步。对此，曾参与一九七八年“真理标准” 讨论的改革派人士孙长江有一番话讲得很精彩，他对香港《明报》记者谈到此书时 说：“二十年後的今天还讨论思想解放问题，显示中国这方面的进展很慢”，“思 想解放是好事，但老是讲这个问题就不是好事，思想解放如果总是需要去推动，这 个国家也就完了”。 　　第三， 此书以“当代中国三次思想解放实录”为副题，其中“第一次”即一 九七八年的“真理标准”讨论，虽然是借助一个在哲学上并不成立的“实践是检验 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命题作“非毛化”的武器，但还勉强称得上是“思想解放”， 用孙长江的话来说，那不过是“推动中国走出中世纪”罢了；至于“第二次”，即 一九九二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已经不再借助任何“哲学命题”，也毫无“思想”可 言，完全是反击极左派陈云的一个政治宣言，它的实质意义是邓小平镇压了“六四 ”天安门运动这次货真价实的“思想解放”之后，决定在经济上放开搞“资本主义 ”以挽救“改革”的机会主义之举；另外书中称为的“第三次”，其实并不存在。 　　更彻底的讲，所谓“思想解放”，实在不过是突破中共自设的“思想禁区”， 《交锋》所写的内容，也许称作三次“反左”高潮更为合适，都纯属党内政治斗争 ，而且一次比一次勉强。二十年前邓小平要否定毛泽东“两个凡是”的禁区，否则 他的“上台”就名不正言不顺，也无法“解放”大批成为“走资派”的老干部，却 又担心否定了毛泽东势必否定整个中共体制的合法性，于是才绞尽脑汁去借助一个 事是而非的哲学命题，并撇开《人民日报》而在《光明日报》首先发难，事后邓又 立即宣布“四项基本原则”，重设了更大的禁区，第二次“思想解放”不过是又回 到原点，去突破邓小平自己设下的新禁区而已。从一开始，这一切就象作圆圈游戏 一样，一次次回到原点。江泽民就更不敢突破邓小平设下的禁区，于是这一次他虽 贵为第三代的“核心”，再加上那个位高权重的万里，竟还要躲躲闪闪的借助民间 出版的一本书来“反左”，可见“思想”并不“解放”，“反左”也反得越来越胆 怯，由于胆怯，才越来越变成政治游戏。 　　果然不久，在《交锋》出版发行近两个月后，中共意识形态主管部门终於开始 追查，要求《今日中国出版社》负责人就《交锋》的出版过程作出说明，理由是该 书触犯了凡“重大题材”必须事先向主管部门通报的规定；左派理论权威邢贲思也 批评《交锋》反左不反右；北京《中华工商时报》连载《交锋》受到中宣部批评； 《北京青年报》对该书作者马立诚的专访也不准刊发。“小阳春”大概就此结束。 然而，游戏却还没有结束。到了真的开始纪念“真理标准讨论”和中共十一届三中 全会二十周年的时候，邓力群反而主动回击“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高潮”，通过《中 流》杂志等基地，清算《交锋》、《解冻年代》、《现代化陷井》等反左书籍的出 版；而原定要亲自出席纪念会讲话的江泽民，竟未敢露面，换了胡锦涛出来应酬一 下，大讲甚麽“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却失口不提当初主持“真 理标准讨论”的胡耀邦的名字。江朱李这个体制有多大胆量敢“反左”、敢“实事 求是”，从中也可窥见一斑了。 　　如上所述，一九九八年这次“小阳春”远称不上是一次“思想解放”，连说它 是一次“反左高潮”也太勉强，那麽它的政治含义究竟是甚麽？很多人其实都看清 了：克林顿突然宣布提前在六月份访问北京，因此这个“小阳春”最可能是江泽民 提前送给美国总统的一份礼物。“思想解放运动”在邓小平时代的使用价值仅止于 党内斗争，到了这帮“第三代技术官僚”的手里，已经“进化”到具有国际斗争的 价值了。 二、 意见领袖、压力集团皆不成气候 　　中共今天已从“六四”危机中走出来，并不急于修改的它的既定政策以挽救“ 亡党亡国”，这种情形，同二十年前邓小平刚上台之际，以及“六四”镇压后又发 生“苏东波”大崩溃时的情势，完全不同。因此虽然中国内部不断出现各种建议、 请愿、呼吁一类的政治参与，却丝毫不能触动中南海，压根儿不象一九七八年有人 说出一句近乎废话的“真理标准”来，就立刻让邓小平如获至宝。 　　自然，出自民间的种种建言、献策，不会的中江泽民下怀，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也同这一类“民间意见”，并不代表任何实力的利益集团，不具有压力作用，有 很明显的关系。 　　比较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是，近来政治参与意识渐趋强烈的民间人士，大致分 为两类：一类是已经被安全部门定为“异议”性质而不断加以骚扰、拘捕的人权活 动分子，大部分是外省人士，有的还是劳工阶层，如武汉的秦永敏、上海的杨勤恒 、安徽的沈良庆等；另一类则主要是北京的知识界人士，有学者、教授、新闻或商 界人士等。由于中共的控制依然严峻，北京这些人士不仅都是各自为政，绝不互相 联络，也绝对同外省的人权分子们划清界限。这个现象，说明今天中共的社会钳制 力度及其恐怖效应，远远超过“六四”以前那几年，使分散的民间力量，基本不可 能凝聚成为压力集团。 　　还有一种现象，则可称为出乎寻常，与中共无孔不入的社会高压环境极不相称 。北京知识界主流患政治冷感症，“不谈国事”多年了，如今居然还有人敢跳出来 ，颇令外界惊诧，这也是“小阳春”之称谓的由来，但如今几个“出头的椽子”， 背景多晦暗不明，加之他们放胆议政，又接受西方记者采访，其“放肆”程度，比 那些不断被公安无端拘押的异议人士不知厉害几倍，却皆安然无事，个中蹊跷，很 耐人寻味。本来，北京的“自由化分子”和党内胡派、赵派两类“体制内改革人士 ”都是营垒分明的，“六四”后基本溃不成军，虽然还在不断“反左”，但言行皆 十分谨慎，尤其决不轻言“西方民主”、“政治改革”一类话题的，相形之下，最 近冒出来的几张新面孔，则令人有无所顾忌之嫌。 　　综合以上两个现象，按常理分析，今天在民间一时还形成不了代表性清晰、诉 求明确、背后具有强大民意基础的意见领袖（远不是政治领袖），零零星星冒出来 的个别建言者，不是某种体制内势力的偶然代言人，就是由官方默许“秀”出来的 “样板”，无论其言论如何大胆，都丝毫不反映社会真实，只徒然混淆海外视听。 下面就民间政治参与的不同方式作一粗略的归类。 　　自然，目前真正称得上是“政治参与”行为的，只有那些被视为“异议分子” 的各地人权活动人士，但他们既无公开的民意基础，大多也都是“单干户”，除了 可以得到总部设于纽约的“中国人权”在道义、舆论和“通风报信”上的微薄支持 之外，基本上是孤军奋斗，对眼下中国的政局，影响微乎其微的，也不可能促成甚 麽温和、良性的社会转型。这是今天中国标准但也凤毛麟角的第一类民间政治参与 者。 　　另一类也是“单干户”，但却出乎寻常地风险不大、也不受迫害，其中最具代 表性的，就是一份署名“方觉”的《中国需要新的转变》的“纲领性文件”，在中 国内部无人知晓，似乎是专门“秀”给外面的。这份“文件”以几乎是执政者的口 吻大谈种种外交内政、台湾西藏政策，不仅给人大而化之的荒唐印象，也诚如许多 人所分析的，其政策口径完全是抄袭西方的，没有甚麽具体操作的意义。作者的动 机，似乎也并不在引起官方“重视”，而是某种“政治明星”的心态，好象是在对 并不存在的“选民”发表一个“竞选纲领”。或许因此，中共对它也很“容忍”， 作者安然无恙。至于此人的背景，各种小道消息的说法一盆雾水，说他曾是八零年 北大竞选活动中的活跃人物，又说他后来特意去钻营“太子党”阵营，乃是这股势 力的代言人；后一种猜测，可信度极低，不仅在于“太子党”这种政治学界定有些 子虚乌有，即使中共高干子弟们有权力野心，也不会找这类背景复杂的人以西方话 语“代言”的。“方觉”及其理念，应属极个别脱离中国现实“闭门造车”的“策 士”类型，在政治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皆无足轻重。此外，前不久还有一份传到海外 来的所谓《军方改革派意见书》，据称“由一批中低层军官串联而作，受到若干高 级将领支持，在军中征求意见”等等，大致也是“方觉”式的类型。 　　比较系统而专业性的向执政当局“建言”，属于第三种参与方式，即以智囊机 构提供政策方案，由于犬牙交错、半体制半民间，最为复杂。这里需要指出智囊机 构与秘书班子的不同，因为中共历来有浓厚的唯命是从的秘书传统，以前的毛、刘 、周都有自己强大的秘书班子，其中“大秘书”最重要，不仅侍奉、进谏、代言， 也几乎是“捉刀代笔”者，因此往往权势熏天，如江青实际上是毛泽东最重要的“ 秘书”，而《毛泽东选集》有近一半文字出自胡乔木之手；到了邓小平、陈云时代 ，秘书直接染指中枢更为剧烈，邓陈的秘书们都成为“邓派”、“陈派”的首领， 互相倾轧、暗斗、你死我活。中共体制中启用民间智囊参政者，首推赵紫阳，英国 《远东经济评论》四月二日报道中称：八十年代中共“党内各派都坚持自己的意识 形态，各自有自己的智囊班子彼此明争暗斗。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的智囊们掌握著 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赵的对手，老牌左派邓力群也有他的一套班底。两派的办公 室在同一栋办公楼”，所不同的是，赵手下有一部分人是来自民间的“智囊”，而 邓力群的班底完全是旧式秘书，并无半个“智囊”；而且，赵紫阳的智囊机构后来 也彻底“官化”，成为标准的政府机构，如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 　　倒是江泽民颇有“智囊”之好，早在上海时代就刻意网罗上海知识界中的“年 轻才俊”为他出谋划策，是标准的民间智囊机构。“六四”后他人去了中南海，却 不肯使用那边强大的秘书班子，不但频频从上海调旧部来京，大主意还是垂听“上 海智囊”们的意见，其中有个王沪宁，虽至今“犹抱琵琶半遮面”，极少亮相，知 名度也不高，据说却是江泽民最倚重的一个智囊型人物。朱容基系统的智囊，大多 是留美学生，给他出主意收拾地方“经济割据”、搞“宏观调控”那一套，成效可 观。这说明，中共的“第三代”们面临原体制“脑力”应付不了的许多执政难题， 知道非得从外引进“智力”不可，他们同第一代的最大区别，就是终于有了这种工 具理性。事实上，江泽民主政以来的许多新招数，如反身重吻中国传统攫取“第二 合法性”、遥借西方之“反西方中心主义”点燃一把民族主义大火、拘捕魏京生王 丹以为筹码同克林顿作“人权交换”，等等，甚至江泽民外访的形象设计连同跳恰 恰舞、唱“我的心肝肉儿”之类，都绝对不可能出自旧体制原有的那个“老年痴呆 症”的大脑，而是来自颇有现代观念的“智囊”。 　　话又说回来，智囊、智库这类东西，本身并不是体制、当局、政客，不过是一 种“智力卖出”，是中性的，无所谓意识形态的左右，商品制造出来，看谁愿买， 或者也不仿“拿定单”、投标等等，因此可以是提供“民主政治”的智囊，也可以 是维系“一党专政”的智囊，总之“士为知己者用”，或“道不同不相与谋”罢了 。目前中国尚无西方式标准的民间智库，个别智囊型人物大多也是为中共维系专制 服务的，不属于本文所谈的参政范畴。但是，江泽民等人既然喜好用智囊，也就给 民间预留了以智囊方式参政的可能性，如今中国各种建言、呼吁、意见书频频生出 ，与此有关。另据西方媒体报道，中共政治局已授意中国社科院两个科研项目：一 是拿出一个政治改革的蓝图；二是拿出一个政党法，规定政府权限高於包括共产党 在内的所有政治力量之上；还有一个据说是直接下达自江泽民办公室的研究项目： 中国人民解放军国家化，使之由效忠党转为效忠政府；北京校园内至少也有三个研 究“基层直选”问题的项目在分头进行，是为年底举行的一个专门会议准备的。而 且，如今独立的学者们发表论文讨论政治改革，不是专门面对某一派政治领导人， 而是面对所有的听众，《中国社会科学季刊》编辑邓正来说，现在不需要由某个领 导人去建立甚麽智囊班子，因为“各种各样的理论都登在杂志上。” 　　这就涉及到第四类参与方式，即知识分子借言论工具间接议政，目前最为普遍 。据说，这是最近才由中国社科院前副院长李慎之带头引起的一股新风潮，也是“ 小阳春”的主要内容。有一份《改革》杂志一向宣传经济改革，但基本是官方口径 ，李慎之于该杂志今年一月号纪念创刊十周年的特刊上，发表题为《提倡政治改革 》的文章，呼吁政府尽快认同国际人权标准，否则中国将令全世界感到恐惧和厌恶 ，同时鼓励“改革派”冲破禁忌。这篇文章发表后，有关政治改革的讨论在北京日 见高涨。不少政治性的书籍，在四个月前还不能公开出版，现在成了大学区书店的 抢手货，如《中国伦理学未来》一书，付印后一直不敢上市，却在两个月内销掉两 万五千册。由于中共宣传部长丁关根对新闻出版界极为严厉的控制，中国其实没有 纯粹民间性质的出版机构，《方法》、《经济与社会制度比较》、《改革》等杂志 ，原皆默默无闻，近来皆因某个著名人物的介入，言论突然大胆起来。杂志上发表 文章争论“基层直选”问题、教授们组织会议讨论政治改革、编辑出版各种思想和 政治类丛书等，都是中共十五大之前不可能的。同时，半民间性质的研究机构也出 现了，如从中国社科院退休的老学者茅予轼，创办了一所独立的经济研究所──天 则研究所，最近也活跃起来，邀请北京若干“自由化分子”开会讨论哈耶克的著作 《自由宪章》，与会的十五位人士中包括不少“文化热”时期的活跃分子，如社科 院政治所的王焱、北大经济所的周其仁、北大法律系的朱苏力等。会议论文集也准 备整理出版。 　　需要指出的是，以言论间接议政的指向和作用对象，主要不是执政当局而社会 大众。办杂志、出丛书、搞电视，本是十年前中国“文化热”时期知识界的老把式 ，并不新鲜。当时的活跃分子不仅没有明确的参政意识，一般都忌谈“政治”、回 避官方，但因终于孕育出“八九”一代大学生，导致天安门学潮，被中共视为“背 后长胡子”的“黑手”，结果都被封了嘴。因此，从“小阳春”的情形来看，今天 的中国知识界好不容易回到了“间接议政”，而且比原来的起点还要低得多，并免 不了又开始“孕育”另一代人了。因此，中共宣传部立刻感觉不妙，召开全国宣传 部长会议，又讨论“稳定社会”，加紧对新闻出版的控制，说明当局已不能容忍知 识界的自由空气。有人分析，当局也许并非一定是同知识分子过不去，而是出於对 社会动乱的恐惧。 三、衬垫在底下的大寒流 　　其实，九八年春天最严重的事态不是知识界的“小阳春”，而是弥漫在民间的 失业寒流。下岗失业工人成千上万，精简机构又增添了一支下岗干部大军。香港《 明报》说：“中国人一旦饭碗不保是最要命的，这时候就什麽事都做得出来，任何 一个小乱子就可能触发社会大动荡。因此，当局担心自由派知识分子的政治主张会 成为社会弱势集团的精神力量，重演八九年‘六四’的历史。” 　　然而，谁都知道，假如真的“重演”，就不会再是一个“学生运动”──八九 年那种哭着游行、跪着请愿，要邓小平收回“动乱”定性，讨一个“爱国”标签的 “秀才造反”了。早在“六四”天安门屠杀后不久，许多人都说：连这样的学生娃 娃都敢杀，共产党是只认狠的了。今年以来，随著下岗工人和流动人口的增加，社 会治安问题日趋严重，下岗工人在各地政府门前请愿示威已司空见惯，连李瑞环都 感叹：“我现在到下面考察，大多走不了正门”，可见正门都被请愿、示威者阻塞 ；还有就是武汉两次公车爆炸、福州则是火车爆炸、长沙重庆游行、成都警民冲突 、鞍山卧轨、广东抬棺示威，真可谓神州四处冒烟。根据官方统计，今年一月份各 地发生集会、游行、示威、请愿共一千一百五十二宗，其中有一百七十五宗发生冲 突；二月份发生九百七十五宗，其中九十五宗发生冲突；三月份发生一千二百五十 五宗，其中一百三十一宗发生冲突。而一至三月向有关机关提出申请集会、游行、 示威、请愿的案件仅五百三十五宗，其中只有四十二宗获准举行。中共曾对国际社 会反复强调，人权在中国首先是“生存权”“吃饭权”，现在看来，这种说法也真 不能算错：老百姓确实是生存不下去了，而这种“反失业、反饥饿”式的游行、示 威，是不要“爱国”名分的，人家只要饭碗。自然，这不是甚麽“政治参与”，或 者说肚子没填饱时人是不会有“参与”兴趣的。 　　近几年来，域内海外争说乱世，人人都对大崩坏危言耸听，可谁也说不了真的 乱起来该会是个甚麽景象？从最近传出的因禁止传销而爆发的南方数省骚乱，终于 可以看到一点端倪。报载，自四月二十二日中共国务院禁令一下，全国各地出现近 百起骚乱，其中死亡的百姓和军警已超过二十人，受伤逾千人，震动了中南海。湖 南省全境骚乱最为严重，省会长沙一家金福来的传销公司，有军方背景，得知禁令 後该公司高层立即携款逃走，将传销员缴纳的数千万元人民币现款全部提尽。传销 员们知道後，包围公司、抢劫财物、围殴公司办公室职员。军警赶去维持秩序，开 枪打死一个传销员，激发更大骚乱，有十多人在冲突中死亡。张家界、衡阳、湘潭 地区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财产受损的传销员还迁怒於记者，见到采访的记者就打 。公安局的人说，想不到会有那麽多传销员，他们像蚂蚁一样突然漫山遍野扑过来 ，根本无法控制。这次骚乱较严重的地区除湖南外，还有深圳、浙江、贵州等地。 中共高层急召各地负责人和公安、武警负责人研商对策，下令“冷处理”，尽量疏 导群众，绝对不要再去刺激，防止成为全国性的行动；同时防止引发其他方面的示 威游行、罢工罢市活动，责令各地负责人签下军令状，各保一方平安。 　　“六四”后许多人都说，学生最大的失误，是叫中国老百姓没有勇气再上街一 次了，但湖南骚乱却昭示，关键要看他为了甚麽东西才肯“再上街一次”，为“民 主”大概是甭想了，但若为了钱，人人照上街不误，挡都挡不住。这起事件，也典 型反映了眼下中国的一大吊诡：想稳定就得让老百姓搞钱，人人搞钱就会搞出不稳 定来。传销被中国人视为“二十世纪最後一次发财机会”，自九十年代传入後，迅 速风行全国，短短数年内吸引会员三千多万，传销中的诈骗自然在所难免。但真正 引起中共忌讳的，还在政治方面。国际通行的传销业，本来就象树根似的在社会形 成一个网路，这在开放社会不是一个问题，但进入中国那样的封闭社会，就犯了中 共的大忌，因为它又带上中国传统行会、帮会的特色，一旦入了传销网，就像入了 行会、帮会一样，有行规、帮规，对外保守秘密，外人也难以知道内里的情况。这 种组织的严密性，主要是让税务和工商部难以管理，便于逃税，却俨然成了一个庞 大的秘密结社。传销公司开始只搞家庭聚会，一般只在二百人以下，后来大型聚会 愈搞愈多，大的聚会甚至超过万人，很容易就转化为政治社团。其次，中共也担心 这种传销网成为失业大军的聚集点，不仅凝聚城镇下岗工人，也吸引农村更庞大的 流动大军，那是以数亿计的。今天的失业者往往不是炒股，就是蜂拥去做传销，广 东惠州不到百万人，就有十万人做传销，可见一斑。再就是，传销网络的全国性， 如一个做摇摆器等体育用品的传销网，已经渗透到全国三十多个省市，也是一个大 忌，“文革”过来人都知道，那时毛泽东号召成立各种群众组织，就是不允许成立 跨省、跨市、跨区的组织，更不允许成立全国性的组织。最後，这些传销网很多由 外商控制，如美商安丽公司的传销网，覆盖了中国全境，甚至渗透到农村，显然令 中共担心外商控制传销网，变成西方“和平演变”的工具。总而言之，所有忌讳， 都是一个专制社会的忌讳，很反讽也很彻底地揭示出邓式“改革开放”的虚假性： 即使以专制政治搞市场经济，也压根儿不可能有甚麽“中国特色”的。 　　真正的“中国特色”在这里：四月十日中共国务院颁布“关於处理集会、游行 、示威、请愿的若干意见”十二条，要求省、直辖市政府“根据不同性质、不同情 况做不同的对待与处理。”事到如今，我们其实不必再去费神分析老百姓“还活不 活得下去”、“造反能造到甚麽程度”，反倒应当瞧瞧中共如今“镇暴”的技术和 能力比八九年那阵子长进点没有、“现代化”了多少？ 　　文件首先将集会示威活动分为两个类别∶一类是非政治性、非组织性、非蓄意 对抗性的活动；一类是敌对势力勾结外国和境外反中反共势力的具政治性质、有组 织并以颠覆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党领导为目标的活动。一望而知，这是半个多世纪 前就出笼的、让人耳熟能祥的“敌我”和“人民内部”两类矛盾说最简陋的翻版， 要知道，共产党就是因为从来都分不清这两类矛盾，才在这半个世纪里弄死了几千 万人，而且它的发明者毛泽东也弄死了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刘少奇。这个“两 类”魔咒最欺人之谈的地方在于，它其实只有“一类”：“敌我”和“人民内部” 是可以任意互换的，而互换它的权力也是赋予任何人，因此任何人都可能任意成为 “敌我矛盾”──任何一次“非对抗性”的游行请愿，都可以随意定性为“勾结外 国和境外反中反共势力”的颠覆活动而予以镇压──八九年就是这样！假如今天江 朱李这些“第三代”有本事哪怕只拿出与毛泽东不同的第三个“矛盾”来，也好相 信共产党是有长进的，否则，谁游行都还是一个“敌我”矛盾：叫你吃枪子儿。 　　至于技术上，十二条规定是∶ 　　１、及时、准确地判断活动性质； 　　２、及时、准确地掌握主要策划者的政治背景； 　　３、及时、准确地了解是否有跨部门、跨地区的串联； 　　４、对人民确实受到损害的请愿，应防止因官僚作风及主观判断错误而引发事 件扩大或恶化； 　　５、有关部门主要领导人要深入问题多而复杂的地区，在示威事件酝酿期间予 以解决或平息； 　　６、要劝阻示威活动在市中心、交通要道、使馆区、军事基地举行，劝阻无效 应采取非武力的强制性措施； 　　７、对带有暴力性示威请愿活动，应动用非致命杀伤力装备对付； 　　８、对大规模在市中心、交通要道、党政军部门、外国使馆区的请愿示威活动 ，应在事发后两小时内上报中央； 　　９、对有组织、有目标的攻击党政军机关、监狱、关卡、电力通讯等机关，在 鸣枪示警无效后，给予武力阻止； 　　１０、对敌对势力策划的政治性示威活动，应坚决、及时地阻止、驱散、拘捕； 　　１１、对敌对势力与境外势力勾结策划的政治性活动，应坚决、及时地驱散并 拘捕骨干份子。对暴力破坏、攻击活动，应以武力阻止、打击，绝不手软； 　　１２、对分裂主义份子策划的暴力攻击性示威游行，应予武力打击，依法制裁 ，绝不手软。 　　无须仔细分析，这“十二条”其实就是一个关于“开不开枪”的规定，这大概 是从“六四”以来唯一的长进──至今中共不敢说出来，是谁下令对北京市民和学 生开枪的？然而这些规定也还是等于零，因为“两类矛盾”可以任意转换，尤其对 于少数民族闹事，干脆就是一个“格杀勿论”；不过有一点难能可贵的，是终于出 现了“非致命杀伤力装备”的字眼──据李鹏向外国人解释，天安门死人的原因是 那时“非致命杀伤力装备”不足，好象毕竟中共如今外汇存底上千亿，还愁没钱进 口橡皮子弹？可是，就连小学生也算得过来，中国上万个县城，如果橡皮子弹配备 到每一个县公安局，那点外汇存底恐怕还不够呢。 　　所以，到时侯还得野战军坦克上阵。只这一个细节就亮出了底线：如今中国若 要避免流血而“温和转型”，橡皮子弹是一个难以逾越的技术性瓶颈。 四、樱桃好吃树难栽 　　毫无疑问，如今中共是天下最希望“温和转型”的了，但要质疑的却是：它还 有多大本钱搞这一套？ 　　大部分舆论对此似乎都是想当然的，其逻辑也很清晰：邓小平不是改革了吗？ 这个改革不是被“六四”事件打断了吗？后来不是又有个“邓南巡”吗？江泽民接 了班自然还得改革的，无非有一个时机的问题。 　　然而，上面的逻辑如今大概只能哄哄小孩子。还有另一类也是很简单的逻辑， 却被人们视而不见： 　　其一，自１９８９年以来，一场大规模群众运动式的民主风潮既然已经失败， 则中国人和国际社会都转而期待这个国家能够发生一个温和而渐进的转型。这种期 待，在邓小平尚在世之际可以概括为“和平演变”四个字，而那时还未“扶正”的 江泽民是死命反对“和平演变”的，认为这是对中共更为“阴险的颠覆”，而他所 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反对和平演变”，其中他最得意之举，就是煽动民族主 义情绪抵御“西方帝国主义”，并且成效显著。所以，直到今天我们其实都很难界 定，江泽民最终之所以能够“接班”，究竟是因为他继承邓小平“改革开放”路线 成功呢，还是他反对“和平演变”成功？ 　　其二，如今许多人秉持的“温和转型”理念，在多大程度上能同那个“和平演 变”概念区别开来，其实连他们自己都是不清楚的。而“和平演变”这个说法，本 质上依然是美国试图消解共产体制的一种战略概念，其最早发明者据说是杜勒斯， 而继承者是尼克松，如今又传到克林顿手中，然而荒诞的是，克林顿不过是打着“ 和平演变”的幌子一要同中共作生意，二要靠中共维持亚太的稳定，“消解共产体 制”的原初意图已经被他自己取消了，因此至少在克林顿任内是不存在“和平演变 ”的企图的，不仅不存在，而且由于他的这种绥靖主义，中共可能在下个世纪坐大 为取代前苏联的世界超强。说到底，谁“演变”谁还在未定之天。 　　其三，无论“和平演变”还是“温和转型”，其共同之处皆在于认定中共只要 “打开大门”就无法永远维持其专制，非得朝西方式民主政体“演变”或“转型” 。从尼克松到克林顿，这已变成一种口头上的谋略，即声称只要“勾引”中共“走 向国际大家庭”，就不怕驯服不了它，结果邓小平却拿巨大的市场反过来“勾引” 美国和西方，所以到底谁“勾引”了谁也还很难说。无论是西方政客还是中国人当 中的“温和改革派”，都是只愿意惯性地接受这种“尼克松式”的一厢情愿思维， 看不到或不愿看到，九十年代以来中共一方面加强中央集权，另一方面在“对外开 放”环境之下从基层党支部开始重建体制的种种努力，已经大大增强了这个体制可 能被“和平演变”的免疫力。另外，“温和转型”派不仅在理念上放弃了施加体制 外压力的思维向度，而且他们根本也不知道这种压力可能在哪里。 　　不过，尽管中共将一切“演变”“转型”均视为对它的颠覆，希望中国渐进、 温和转型的理念本身却没有错，问题是那里的政治、经济、社会、民意倾向等等， 是否具备了提供这种转型的条件？这是本文要探讨的主旨。一个基本的观察是，中 共这个体制，从毛泽东到邓小平，从来都是他们自己搞得危机重重、民怨沸腾，实 在统治不下去了，才会由他们自己来推行某种“改革”的，对于外面施加的压力， 不管是来自“敌对的西方”，还是来自本国少数知识分子，他们是一概排斥、视为 恶意的。其实，中共的本质犯不着用多麽深奥的理论去分析，用老百姓的两句俗话 就能概括：一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另一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对这两个 毛病，惟有民主制度能治它，虽然民主制度毛病也不少。 (梁辰/民主中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6. 两院集体贪污大丑闻－中国人民最高法院、检察院执法犯法 罗冰/争鸣 　　　　五月十日，中共召开反腐败工作汇报会议。会上宣 　　　　布：中纪委派出工作组进驻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 　　　　人民法院。该「二高」将没收、充公的贪官赃款， 　　　　私设小金库，购买高级公寓分配给自己单位的干部， 　　　　并用这些款项供干部、家属旅游、渡假、吃喝玩乐， 　　　　还分发实物。这椿最高执法者知法犯法的集体贪污 　　　　大丑闻，终于曝光。 　　近日，北京传出一椿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大丑闻，那就是中共最高执法机构－ －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的集体贪污。此案暴露了中共政权腐败的严重程 度。 　　　　中共中央纪委派出工作组进驻「二高」 　　五月十日下午，中共中央、国务院、中纪委在中南海召开了「反腐败工作」汇 报会议。中央各部委，各省（区）、直辖市党政、纪委领导人共三百七十多人出席 。 　　据悉，这次会议的气氛，是八九年「六四」以来少有的沉闷而严峻。 　　朱熔基代表中共中央在会上宣布：经政治局讨论决定，中共中央纪委派出工作 组，于五月十一日进驻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 纪委书记尉健行亲任工作组组长，政治局委员，政法委书记罗干任副组长。进驻最 高人民法院的工作组组长，由罗干兼任，副组长为最高人民人民法院院长萧扬、中 纪委副书记曹庆泽。进驻最高人民检察院的工作组组长为曾庆红，副组长为最高人 民检察院检察长韩杼滨、中纪委副书记何勇。 　　　　「二高」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据悉，中央这次所以决定派出工作组进驻「二高」，缘起九届人代换届后，最 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内部班子的调整建设工作不能展开。萧扬担任最高人 民法院院长后，曾召集五次党组扩大会议，每次都有近三分之一的干部缺席。二院 的行政开支账目长期混乱，并设有「小金库」。二院干部的生活条件较其实际正常 经济收入有很大的差距。中纪委、监察部为此曾多次进行调查，但都被拒于门外。 　　　　最高人民法院将充公赃款据为己有 　　自九三年五月至九七年九月，最高人民法院有由省一级法院上缴来的没收、充 公的款项近二十亿元人民币，没有上缴国库；却在四家银行私开了九个账户，并动 用了一亿二千余万元购买了二百八十多幢高级公寓、别墅，挪用了九千多万元，在 秦皇岛、北戴河建了二座疗养院。那二百八十多幢高级公寓、别墅，在内部控级别 分配给了干部。这批高级公寓的面积，平均每幢（套）是一百六十多平方米至三百 二十多平方米，仅收取每幢（套）二千至五千元的象徵性价格。另外，每幢（套） 房子仅付五百至一千元的装修费，实际内部装修则花费了十万至三十万元。该院又 以福利为名，免费分配给每幢（套）价值八万元至二十万元的从欧洲、南韩进口的 家俱、灯饰等。该院原党组十五名成员，共分配到二十五幢公寓、别墅，每幢面积 都在二百五十平方米以上，每幢仅付出三千元至五千元人民币，有的还是由院方代 为支付的。 　　据揭露，最高人民法院每年还动用私设「小金库」账户的银行利息四千多万元 ，安排干部、家属到香港、欧美、日本考察，到深圳、珠海，北戴河休养、渡假。 　　据悉，一九九六年，最高人民法院发放给干部的福利实物，每人平均高达五万 二千多元，是该院干部年收入（包括津贴）的二倍多。该院的高级干部还辩称：未 动用一分公款，而该院九四、九六年还曾向国务院透支发薪。 　　　　高检反贪局长贪污王宝森陈希同案赃款 　　最高人民检察院有五个「小金库」的银行帐户被查封。在四月底被查封时，款 项高达五亿二千万元人民币。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工作局局长罗辑及三名副局长 ，已于三月底先后被撤职查办，并于五月十二日被检察部门批准依法逮捕。（打字 员：「依法逮捕」？党国内如有高于共产党一党之利的国法，最高执法机关还会知 法犯法，猖狂到这个地步？这件事揭露的是今天党国内党官们无法无天地窃国盗民 的真相。这样的社会能保持稳定？又是阿Ｑ们的痴人新梦！） 　　据悉，反贪局在查办王宝森、陈希同案中，没收了一亿三千多万元人民币，私 下扣留了八千七百多万元，其中二千万用来购买高级住宅作为内部分配，罗辑本人 就拿了三套，市价达六百万元。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十一名成员，共分到高级公寓 二十二套。前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十一名成员，共分到高级公寓二十二套。前最高 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思卿「捞」到四套，今年三月初，他被迫上交了二套。另一名 副检察长「捞」到三套，其中一套二百五十平方米的公寓，以三千元人民币买进， 转手又以一百八十万元售出。 　　又悉，人院还将部分没收的贵重物品在内部出售，一只镶钻劳力士表，市价达 十万元以上，内部出售只收八百元的象徵性费用；一架德国莱克高级照相机，市价 达二万五千多元，内部售价仅五百元；一套近十万元的意大利家俱，内部出售仅一 千二百元。 　　　　江说江治局有责任，朱称共党垮在这代手中 　　江泽民在五月十日的「反腐败工作」汇报会，即宣布派工作组进驻「二高」的 会上的讲话中，承信号中共中央政治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朱熔基在讲话中也用了五次「政治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在讲话中还引用 了中共元老彭真生前的嘱咐，说：现在到了共产党要革自己的命的关键时刻，这要 批推翻三座大山、打败国民党、解放全中国更艰巨、更沉重。这是一场共产党的自 我革命，在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是没有先例的。这一场仗打不好、打不胜，共产党有 什么资格执政？共产党不但要垮台、国家要遭殃，人民也要受难。 （打字员：彭真这一段话有先见，只是次序有点颠倒。中国在共产党的一党独裁下 ，早已遭了多次恶殃，稍有良知者可以一一数来：从土改开始，历经三反五反，反 右，人祸造成的大饥荒，文革，天安门屠城，近代史上比中国人遭殃更惨的民族只 怕不是很多。天安门屠城后，中共以借外债来涂抹出一个「举世最快的增长速度」 ，实际上是以借来的钱来让党官们皆大欢喜一番，以此而购得其在天安门屠城中失 去的执政权。我早说过：共产党之垮台将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不是会不会的问 题，而是甚么时候垮？以什么方式垮？以中国过去的传统规律看来，党官党奴们整 天在唱著的：「明天一定会更好」，将是一种最无情讽嘲。 　　朱熔基又说：全党要在反腐败斗争工作中取得胜利，或共产党在我们这一代手 中垮台这二者中作出选择，没有第三种选择。 　　　　中共不准公开「二高」集体贪污案 　　中南海本著「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以「内部」为由，对「二高」集体贪污 的大丑闻，强调「不准公开、不准上《内参》，不准在最终处理前作传达」。 　　最高人民检察院、最高人民法院是中共政权的最高执政机构，肩负著中共的反 贪斗争工作重任，然而就在江核心的眼皮底下，竟以反贪为名而集体贪污，将没收 ，充公之赃款据为己有，其严重、恶劣的程度，可以说创下了古今中外的先例。中 南海诸公对此当然是又羞又恼又怒了，但他们还悟著盖著、不悔不悟。 　　令人深思的是，现在距离八九年春夏之交的民主运动整整九个年头了。当年成 千成万的学生走上街头，高举民主大旗，喊出了反官倒、反贪污、反腐败的口号， 全国人民群起响应，形成规模宏大的民主运动。但是，中共政权不但拒纪了人民的 要求，反而动用武力镇压。如果当年中共能接受人民的诉求，进行政治体制改革， 也不至于腐败到今天的程度，连反贪的官员都成了贪官。(争鸣记者　罗冰) 摘自【争鸣】月刊 一九九八年六月号 海生植字 　　原来如此！这件丑案也间接说明了为什么陈希同一案拖了近三年 仍迟迟无法定罪。说中共这个恶党腐烂透心，一点也没有夸张罢？ 　　罗冰的报导很详细，分析却是点到为止。 　　换一个角度看这件新揭露的党国丑事，党国中「公、检、法」三 个执法机构在一党专政下同床而眠的「方便」与「效率」，产出的是 不析不扣的「伦乱」－－知法犯法的贪污。 　　日前已有报导揭露中共公安部中的贪污泛滥之事实，此种一国中 三个最高执法机构一起贪污的现象，日后在历史上可称之为党国未日 之预兆。 　　文中提到涉及的赃款数量：「自九三年五月至九七年九月，最高 人民法院有由省一级法院上缴来的没收，充公的款项近二十亿元人民 币，没有上缴国库；……」这里说的似乎是高院在四年中吞没了近二 十亿元的赃款。如果此说属实，则人们或许可用粗糙简单的方法推算 估计一番，中共党官们在过去四年中一共偷盗了多少钱。 　　高院吞没了近二十亿，尚有没吞而上缴的数量，就算经手者的胆 子再大，也应有五至十倍罢，如是五倍，那收到的充公款项总数就可 能是一百亿至二百亿了。知法犯法的贪污犯，多般有狡兔三窖，早就 把绝大部份赃款，运去香港或国外的银行中去了。能追回的赃款，可 能不足百分之五，那么中国人总体被盗的款项，就可能在数千亿甚至 上万亿之巨了。 　　再算一下，被抓到的和没被抓到的贪官，以今天中共反贪的「效 率」，可能二十个贪官中不到一人被抓，就以百分之五来算罢，这被 贪的总数目，就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了。 　　至于陈希同案，最高人民检察局在查办陈希同案中没收了一亿三 千多万，私下却有胆扣留了超过一半的款项，不免令人猜测：有没有 人曾收到过「尽量减小负面影响」的「圣旨」，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上面这些数字的推算，方法绝不科学，准确性的误差度也和党国 内的法治不相上下，抛砖在此，让欲去中国发财者作个投资参考而已。 　　把此事和最近在【中国之春】上报导的，在素有天府之国雅称之 四川省，有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干了一年，全年收入１０２３元， 全年生产性开支４２５元，负担孩子上小学要２４０元，但交给政 府官员的各式费用却要３００元。全年所得，只是５８元人民币。 这些农民正在诉讼县镇两级政府，在民谣中却仍对共产党满怀希望， 希望有青天来替他们作主，却不知道他们苦难的制造者，正是这恶迹 累累的共产党。怪不得共产党在高唱「改革开放」近二十年后，仍是 厚著脸皮，死也不肯开放报禁。保持中国农民的愚味，是眼下之中国 共产党能够苟延残喘的主要原因。 　　这种境况下，陈胜吴广们仍会保持沉默吗！ 海生怒涛 一九九八年六月七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7. 李鹏算算术 李鹏气冲冲地走进家门：“今后你们谁也不许提起六四这两个字！” 李鹏的儿子说：“是，爸爸！” 李鹏嘟囔着：“爸爸，爸爸，八八”，转身就给了儿子一个大嘴巴。 李鹏的老婆急了：“为什么打儿子？” 李鹏气愤地说：“八八----六(十)四，你们以为我连乘法表都不会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8. 《小参考》一周总目录 ( china_002@bigfoot.com 供稿) 小参考全文存档： http://ccic.ifcss.org/ftp-pub/org/dck/xiaocankao/ 《小参考》总第97期1998.06.13 1. 意大利总统亲往天安门广场 为六四死难者祈祷 2. 克林顿在「国家地理学会」辩护说：孤立中国会使世界更危险 3. 武器扩散专家说白宫不理会中共飞弹出口至巴基斯坦 4. 十二名大陆异议人士吁平反天安门事件并释放赵紫阳 5. 上海异议人士计划欢迎柯林顿到访希望他能接见民主人士 6. 武汉工人示威公安出动警力及直升机 7. 王炳章护照问题美政府决定不予起诉 8. 流亡美国的异议人士鲍戈秘密抵港将不公开活动 9. 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刘吉称「中国该探讨民主问题了」 10. 台湾官员认为人民币不贬必损大陆经济 11. 李鹏算算术 12. 六四随想 ================================================ 《小参考》总第96期1998.06.12 1. 克林顿来者不善：日本产经新闻披露美国国会调查局备忘录 2. 性丑闻在京遭查禁，媒体证实克林顿将与上海民众空中对话 3. 就出版《人权观察》和中国人权问题致中美峰会的公开信全文 4. 武汉二百职工示威 要求增加工资 5. 前中共官员在美控诉一胎化惨绝人寰 两妇作证：强迫堕胎违犯人权 6. 「泣血控诉」无数华裔妇女印尼暴乱期间惨遭强暴 7. 乌龟政策当道：台湾暂不承认大陆高等学历 8. 罗马天主教庭梵蒂冈开设中文网 中共警告勿干涉内政 9. 李鹏：这个问题我没有准备 10. 马克思和愚之心的问答 (之八) 特别推荐愚之心先生的匿名著作 -- 《新人权宣言》 11. 读者来信选摘之二：中共治下的第一个人权组织19年前出现在北京 附：任畹町《中国人权宣言》（十九条） ================================================ 《小参考》总第95期1998.06.11 1. 鲍戈控诉：世足赛用球劳改犯血与泪 2. 苹果日报载文质问为什么人民币不贬、专门利人？ 3. 苹论：日圆贬值令香港经济雪上加霜 4. 中央日报社论：中共武力犯台，美国人民说不！ 5. 香港民主潮与两岸三地命运 6. 香港民主飞跃未来 7. “眼红”香港 8. 论坛文摘：“六四”九周年随笔追祭：西化与资产阶级自由化 9. 马克思和愚之心的问答 (之七) 10. 读者来信选摘之一：对阿共进步的地方要积极肯定 ================================================ 《小参考》总第94期1998.06.10 1. 克林顿在上海「亲民」：将在电台答听众热线电话 2. 传西安民众拟在克林顿来访时发动示威 3. 克林顿将要带着美国人民提出的四个问题前往中国访问 4. 血红色的地毯：克林顿仍为在天安门广场接受欢迎辩护 5. 廿三名中国大陆异议人士公开信：将人权列入克江议题 6. 徐文立秦永敏呼吁大赦「六.四」囚犯，丁子霖持异议 7. 美众院就台湾问题决议进一步排除柯林顿对中共让步可能 8. 中国民主正义党递交克林顿总统和各民主国家政府及议会备忘录： 中国政府借口确保克林顿总统访华期间的所谓社会稳定 大肆骚扰、迫害和拘捕人权、民运和宗教人士 9. 枢机主教龚品梅的中国护照被中共驻纽约总领事馆没收 10. 日圆暴跌使中国经济面临新的压力 人民币不贬值换取中共国际地位 11. 印、巴核试验来自民族主义 12. 马克思和愚之心的问答 (之六) ================================================ 《小参考》总第93期1998.06.09 1. 深圳大学设计过滤系统 非法截获中共不喜欢的电子邮件1089封 2. 纽约时报：克林顿访华前夕，海外留学生回国受到中共公安骚扰 附：U.S.-Based Chinese Harassed by Police on Visits Home 3. 中美峰会个人声望押宝，江泽民亟盼会谈成功 避嫌作秀婉拒北京书店，克林顿不吹萨克斯风 4. 独夫献媚：禁售克林顿丑闻书 北京言论封锁讨好美国客人 5. 新闻分析：克林顿访问北京和美国国家安全 6. 【六四】邓小平「六四」言行录 7. 马克思和愚之心的问答 (之五) ================================================ 《小参考》总第92期1998.06.08 1. 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到期，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谈六四(四) 2. 大陆异议人士吁将人权问题列为柯江会谈重点 3. 严家祺：从「欧洲苏东波」到「亚洲苏东波」 ━━纪念「六四」九周年 4. 两院集体贪污大丑闻－最高法院检察院执法犯法 5. 团结会议向坚持国内第一线的异议人士的敬电 6. 不再与狼共舞--给全体中国共产党党员的一封公开信 7. 北京市民孙广友遭误判间谍罪身陷牢狱待援 8. 美宗教领袖盼助大陆人民争信仰自由 ================================================ 《小参考》总第91期1998.06.07 1. 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到期，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谈六四(三) *89学运是个好转机,使得中国政治体制改革,但是.... *市场经济,如果减掉民主政治,就等于腐败 *六四问题拖得再久,人们也是不会忘记的 *受到警告，鲍彤愿意“好好休息,暂不接受采访” 2. 对自由信息惶惶不可终日：中共竖起互联网路防火墙 3. 香港「国殇之柱」雕像落脚货柜内 4. 中国民主运动人士要求政府平反六.四 5. 王若望：洗不净“六·四”血迹 6. 山东网友刘连军绝食抗议六日後获释 7. 刘连军的申诉书 8. 昌平收遣站亲历记（作者：刘连军） 9. 安徽农民扣县官烧汽车 10. 魏京生、吴弘达华府作证：共产党贩卖刑犯器官 11. 美国众议院劝克林顿拒踏足天安门 12. 美国首都宣布六月四日为“中国民主自由日” 13. 讽刺幽默：《我的爱国主义宣言》 ================================================ 《小参考》总第90期1998.06.05 1. 纪念六四：海外中文论坛纷纷变色，黑白颠倒表达强烈感情 2. 六四民主怒吼全球同步 3. 香港支联会举办悼念「六四」烛光晚会四万人冒雨参加 4. 还有学生因6.4系狱 四川雷风云挖邓坟言论获罪12年重判 5. 身在海外心系祖国，华人不约而同纪念六四 6. 据报导中共前总书记赵紫阳受严密监控 7. 鲍彤受「华盛顿邮报」访问：将以言论自由挑战中共法制承诺 * 邓小平弄黑了自己的脸 * 共产党作了许多蠢事 * 六四是邓小平的悲剧 * 恐成国际不安定因素 * 大陆应实施多党体制 VOA: 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到期，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谈六四(二) 8. 六四前夕大陆驻港干部突赴深圳「防疫」 9. 参选台北市长的马英九说中国大陆民主自由是台湾安全保障 10. 民意调查虽显示近半支持平反 谎言变成真理，六四对错渐见模糊 11. 论坛文摘：第九年的反思：我想说，。。。。 12. 草菅人命，践踏法律：最高法院处决三名虚开发票人犯 ================================================ 《小参考》总第89期1998.06.04 1. 大赦国际呼吁江泽民释放250名政治犯 2. 剥夺政治权利两年到期，赵紫阳的政治秘书鲍彤谈六四(一) 3. 鲍彤建议把“六四”定为国殇日或国耻日 4. 不废江河万古流－六 四 屠 杀 事 件 九 周 年 声 明 5. 最惠国待遇与制裁上海 6. 一个出租车司机的故事 7. 在无用中努力 8. “六·三”之夜：谁开枪？ 9. 美国之音报道学者关心克林顿总统到中国的首脑会晤 ================================================ 《小参考》总第88期1998.06.03 1. 死猪不怕开水烫：中共不改变官方对天安门民运的评断 图片新闻：背上的大字报，出现在天安门广场 2. 中央日报社论：中共宁可固守历史错误的一边？ 3. 江西湖南下岗工人拦火车抗议 武警镇压13人被捕 4. 西安市二百名工人交通要道静坐示威 5. 【历史见证】 北京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英语部6.4播音记录 6. 【历史见证】 王晓明的“六四”目击实录 7. 〖六四9周年纪念】 六四到底是什么？？？血火中永生 附：诗二首： 献给所有为民主新中国而失去人身自由的人们 8. 王丹预言大陆约十年会有形式上的民主 9. 国殇之柱雕像难以在香港找到摆放场所 10. 中国大陆偷渡客花费四万美元在美国新泽西州抢滩被捕 11. “中国门”事件可能成为柯林顿政府最严重丑闻 ================================================ 《小参考》总第87期1998.06.02 1. 自由民主潮流滚滚向前－写於六四天安门事件九周年前夕 2. 大陆西北部地区十二位异议人士呼吁民众起来争取平反「六四」 3. 「六四」将届大陆异议人士与公安动作频频 重点打击正义党 4. 青岛“不结社”朋友最新消息：借助法律控告政府 5. 旅英大陆民运人士纪念「六四」九周年 6. 台北举办六四纪念音乐会 侯德健登台 7. 乔石警告大陆有官逼民反现象 8. 柯林顿即将宣布无条件延长中共最惠国待遇 9. 透视知识界“小阳春”：中国深层社会危机，一触即发！ ================================================ 《小参考》总第86期1998.06.01 1. 异见人士多省市联合上书促平反「六四」冀引起当局注意 2. 二十一名大陆异议人士促共产党道歉赔偿 3. 香港人心未冷 为六四大游行　抬棺示威 与警冲突 坚持平反六四　中国人人有责 九年游行「长客」风雨不改 向香港人民致敬：三千港人游行疾呼平反六四 4. 国殇之柱或长眠地下 5. 雅加达的启示 6. 牟传珩谈大陆民运方略：关于当前我们最需要做是什么的八点建议 7. 写给孩子们--姜福祯撰文怀念仍在狱中的孙维邦、陈兰涛 8. 张林撰文怀念安徽工运人士王洪学 ================================================ 《小参考》总第85期1998.05.30 1. 「六四」脚步近 中国公安紧张期限 异议人士受到骚扰 2. 因八九民运系狱迄今大陆民运份子逾三千人 3. 「六四」九周年前夕中共全国大量搜捕异见人士 4. 陕西六异议人士联名抗议违法选举 5. 「民主女神石壁」露天赶制：仿砖模拟狱墙　镶嵌工序繁复 6. 山东告急！大批民运人士被拘捕，被审问，被关押，被限制自由 7. 美国之音：中共侵犯人权，美中友好城市活动受到破坏 8. 徐文立秦永敏坚持人人有权享有主张和发表意见的自由 9. 中国自由民主党第四次代表大会公告 10. 香港经济负增长，酝酿新风暴 11. 全美学自联将在中共大使馆前举行“六、四”九周年烛光悼念会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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