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三十三期一九九八年四月三十日出版。编辑于美国纽约，发行于互联网 《大参考》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探讨政治改革，突破新闻封锁，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 国际统一刊号ＩＳＳＮ １０９７２６２５ —————————————————————————————————————— 1. 王丹记者会发言..................................................中国人权 2. 王丹答记者问全文................................................星岛日报 3. 给王丹的信...........................................刘山青/香港民主之声 王丹在美国的电子信箱............................................大参考 4. 民主沙龙：王丹初抵纽约忆北大，李禄无端受辱终于出手..............星岛日报 5. 历史档案《1996年海外留学生为王丹请命呼吁书》..............留学生二百多人 6. 不要忘了六四..................................................[北京]方政 7. 《李鹏下台平民愤》嵌字诗的来龙去脉..............................华夏文摘 8. 胡绩伟新著指邓小平的"四个坚持"和林彪华国锋极"左"路线一脉相承......新世纪 9. 《大参考》快讯一周目录............................................大参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王丹记者会发言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你们好! 很高兴能在这里与新闻界的朋友相见。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请允许我简单地先讲 几句感谢的话。 首先要感谢海外和国内很多关心我的个人和团体这么多年来对我、对大陆民主与人权 状况的关注和支持，感谢美国政府及各民主国家，感谢亚洲观察，中国人权，国际特 赦组织，纽约科学院人权委员会等人权机构在释放我的问题上所做的不懈努力，感谢 纽约市立大学大会堂为这场记者招待会提供的便利。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能够重新呼吸自由的空气，尤其是能在美国这 样的自由国家里学习、生活，我当然非常高兴；但是，另一方面，被迫离开自己的祖 国，离开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广大的亲爱的同胞，而且难以预料何时才能回到中国， 我感到难过。 承蒙底特律亨利福特医院的悉心照顾，我已经做完检查，除了因轻微哮喘导致的长期 咳嗽以外，没有发现其他严重的健康问题。因此，在遵从医嘱治疗的同时，我希望能 联系到一所大学就读，争取继续我的学业。现在一些朋友正在帮我联系。 我到美国来，对自己的基本要求有两条：第一，完成学业，充实自己；第二，为推进 中国的民主化进程、改善中国的人权状况尽自己的力量做一些有益的事情。之所以把 继续读书放在比较重要的位置，是因为我深感自己在理论休养和个人素质方面还非常 有待提高，而为了达到第二条基本要求，即推动中国政治进步，没有坚实的个人基础 是难以想象的。 我的个人愿望是做一个独立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我希望自己能在学术方面有所收 获；但是我也深深地了解，关心社会事务是知识分子的天然义务，批评权力与专制， 倡导自由与宽容是知识分子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的中国正处在一个关键时期，是走 向民主、繁荣还是趋于混乱、瓦解。每一个中国人都有义务用自己的行动做出自己的 选择，我更有这样的热切愿望。无论我采取什么方式，达到什么效果，我的目标将是 始终一贯的，即：为中国的民主化事业奋斗终生！我仍将以三个标准来衡量自己的行 为，即：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历史，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今天，坐在这座世界上最为自由的城市的一角，我不能不提到那些仍然留在世界上最 不自由的地方——中国监狱中的一些勇敢的人们。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对我和一些知名 的异议人士的关注而忘记了那些不大知名的仍然在押的中国政治犯，特别是刘念春、 李海、高瑜、刘晓波等等。舆论的呼声一直在发挥巨大的作用，让我们一起努力，争 取使所有中国政治犯都能重获自由。 我期待着这样的一天，那时，自由、民主、人道、宽容、平等、博爱的理念不仅在中 国深入人心，而且具体化为社会的巨大进步。到那一天，我们将结束一切痛苦的回忆 与泪水，中国将会走向一个灿烂而辉煌的明天。我相信，只要我们付出汗水和努力， 那样的一天终将到来。谢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 王 丹 答 记 者 问 全 文 王丹盼克林顿促中国再放政治犯 (根据香港星岛日报报道)记者：正如你知，相信王丹你也知道你的保外就医都是为了 克林顿六月访华铺路的，你期待克林顿之访华达到什么程度的收获呢？ 王丹：克林顿总统在访华的时候，应该继续关注那些仍然在押的异议人士，大家知道 ，中国的人权状况表现在方方面面，不过比较突出的一点就是，政治犯的关押，现在 世界也没有像中国那麽多的政治犯，我想，如果能够争取中国政府，尽多尽快地，释 放在押的政治犯，我想这是国际能够对中国人权状况的改善作出的最大的作用。 记者：你刚才说过，到美国检查以后，没有发现严重的状况问题，但是之前很多报道 说你在监狱的身体状况非常差请详细讲一下，在监狱里面有没有医生为你检查，监 狱里面的情况是怎麽样的？还有你到美国将来的生活费用麽样解决？ 王丹：对我进行检查，就是说，对当时中国政府所提出的保外就医的问题，当时决定 是否给我保外就医的问题有两条，第一，我确实是有慢性喉炎的，由於慢性喉炎而引 致的哮喘亦确实存在；第二点是我提出的有关头晕的问题，我当时在大陆监狱里面， 医疗的条件不足以进行确诊，这个情况也客观存在，但经福特医检查证实脑部没有病 这是我个人和家人都高兴的。 至於说到我在美国的生活以及费用，我刚才说过，我希望在这里继续读书，第一步当 然需要维持基本生活的奖学金，另外呢，我个人想我基本上需要靠自立，我不愿接受 任何个人对我自己，对我王丹本人的捐款；我不愿接受，我想，我可以去打工，可以 申请奖学金，我想，这麽多留学生在这里都可以生存，我也不应该差到哪里去（获得 一轮掌声） 记者：中国政府把你们最著名的民运人士赶出中国，主要它预计到你们在海外的力量 很小，搞不出甚麽来，那麽你怎麽样在海外，能够把民主运动推进，尤其是现在那麽 多的组织的力量都不能团结在一起？ 王丹：我在国内，包括在监狱中的时候，我对海外民运，都抱著非常大的敬意，现在 我到了美国来，我也接触一些朋友，我想我有一个基本判断，就是，在海外，从事民 主运动，可以有各种方式，可以有各种行为，但是我相信，大家的动机都是好的，我 认为只有这一点，就是海外民主希望所在。[此前王丹明确表示不参加民运组织。] 记者：就是说你到美国以后，你私下透露说你不愿意搞政治，想要做一个自由的知识 分子，这个想法跟你当初六四时有甚麽不同，如果有的话，是甚麽造成这样的转变？ 王丹：我不认为我的这种政治理想与六四时候有不同，因为一，基本路向没有变，都 是推动中国的民主化进程，事实上在八九年的时候，我们所做的一些活动，它的形式 ，本意来说，也是想从民间的角度，从独立於政府的这一角度，去推动政府的进步， 我想这跟我现在的一些想法是基本一贯的，那可能我现在的一些想法要比过去更坚定 一些。 记者：一点是，在你的民主以及中国问题的那些梦想之中，你是否看得到在短期之内 ，可以回到一个自由而又民主的中国呢？二点是，你在民主运动中做些甚麽呢？ 王丹：持乐观态度，我想，具体的进程，就是十年，还是五年，那．．．我也不是算 命的，但是我坚信它的过程，要比我们原来设想的，要更快一些。 王丹希望有机采访朱熔基 记者：三月份人大以后，中国的那个新的总理开了个记者招待，我觉得朱熔基，他的 态度是比较直接的，觉得他是甚麽样的领导？他可否影响中国政府政治方面的政策？ 王丹：我在监狱时特意向狱方要求收看朱熔基的答记者问，我比较关注，给我的印象 呢，我觉得是在我见到的中国领导中，比较务实，比较果敢，这样一个人物，这样的 领导，可能我年纪轻吧，至少我没有见过，我当然希望，他这样的风格，能够推动中 国的，首先当然是经济改革，然后推动政治改革，我个人当然希望他能做到，我希望 他能听到我这样的呼吁，另外呢，我也担心，担心经济上的改革能够顺利进行，但在 政治上采取压抑态度。我个人对一九五七年反右运动比较有兴趣，我知道朱熔基当时 是右派，所以我非常希望以后有机能够采访他。 记者：你是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吗？有甚麽在背后支持你在监狱的生活呢？ 王丹：在书本上，我对宗教比较有兴趣，但是我本人，现在没有加入宗教信仰。 记者：过去你说你不愿意离开中国，但现在为甚麽最后还是保外就医呢？现在你离开 以后，你担心你的家人在国内有困难吗？可是如果你可以选择的话呢，你想另外条路 去走吗？ 王丹：九三年，我第一次给释放的时候，当时有很好的机会，在这里跟大家见面，但 是我没有做这麽一个决定，是因我非常非常不愿意离开中国，我希望能留在国内，做 一些事情。但是九三年以后的两年经历，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给政府关住的，留在 国内已经做不了任何事情了，我可个例子比如说，我走到哪儿后面都是紧紧的跟著， 令很多地方都不能去，这是一个因素，我觉得让我再留在内地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这是第一。 第二点来说呢，我也刚才讲到我确确实实我真的感到是我，因为我当时八九年的时候 是个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就是我个人的素质、修养很欠缺，我想如果我不很快补上这一 块的话，以后年纪大了，就来不及了，那样的话因为我现在已经被认可成这种形象， 如果我质素还是那低的话，我可能给中国丢脸，这是第二点。 那麽第三点，我想，我也有我个人的情感因素，就是父母都已经六十多岁啦，尤其我 的母亲，那在监狱关在锦州，很远，他们每月来看一次，在这个体力、精力财力上 都付出了最大的代价，我．．．我觉得我不想令他们为我吃苦，所以我最后还是接受 了这个条件，就是国外去保外就医，但是还没有说到就是，政府也没有让我留在国内 保外就医，否则的话，我一定选择留在国内保外就医，哪怕随时再被捕。 记者：请问王丹你认为在中国要怎麽用的方式才能实现民主，是循序渐进式、温和式 ，还是突变的。你认为前苏联的模式不在中国发生？ 王丹：这完全是一个政治问题。它也包括社会生活，包括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 我的个人看法肯定是如何促进中国民主的其中一种，但是我愿意谈一谈，就是我觉得 对於中国来说，最根本的变化是社的变化，那我倾向知识分子要起先锋的作用，我也 倾向知识分子保持一种独立的姿态来批评政府，批评社会，在舆论上做工作，我想文 化是一个土壤，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政治文化土壤，即使建立起来的民主大厦亦不很 坚固，实在上知识分子做的是深入的思想教育工作，我认为这方面的责任更重要一些 ，所以我希望政府能允许我回国，办一些大型的言论刊物，我想这个对中国的民主进 步非常有意义。 记者：你在中国共产党的教育下、管理之下所成长，所以我想请你谈谈，对中国共产 党有甚麽的认识，你刚才也提到对朱熔基有很大的希望，你认为中国在一党专政的状 况下，不论是谁，朱熔基或者是江泽民，中国能演变成一个你理想中的中国吗？还是 中国应该改变一下它的政治体制，不是由一党专政，中国才能达到你理想中的美丽中 国？ 王丹：我读书时是研究中国党史的，所以我从小对中国共产党多少有点认识，但是我 对它一点不感兴趣，我觉得不管你是共产党当政也好，是谁当政也好，只要你能推动 中国的进步，只要你能承认自由、民主的理念都可以，问题就在於它现在不愿意放弃 它的既得利益，但是我想这可能也不是它自己能决定的事，譬如很多事情我看是大势 所趋，我想现在中国现在还是一党专政，但是从一党专政能够走向民主自由的，苏联 、东欧的例子就是证据。我想我对事实有信心。我再要补充一下，我觉得我这种信心 不是我个人的，我九三、九年跑了很多地方，接触了国内各个阶层不少我的朋友，包 括在监狱，包括我在它的专政机关里头被关押的过程中，我所见到的人中，对我这个 观念持赞成态度的，我个人认为占百分之九十六点五。我的信心建立在他们的信心上 。 王丹对六四疚终身 记者：你说你要在实践推动中国民主前要完成你的学业，那所学校和那个科目你选读 ，完成你的学业后你参加那些类型的民主活动？ 王丹：大家要知道我读的是北京大学历史系，我个人对历史有兴趣，但是选择那一所 学校，那一个系，我现在确实没有作决定，但是我个人认为我选择的专业，不一定是 跟政治有联系的，因为我想提高我个人的素质，我不一定是提高一个专业的技能。 记者：很多报道说你的获释是美国政府和中国政府的交易，美国同意不对中国作出一 些制裁，或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上不对中国的人权状况作出谴责，中国才把你释放，你 对这种交易有甚麽看法？ 王丹：我觉得这几年以来，中国大陆在民主以至人权上的进步，都有国际力量影响的 结果，至於说这次我个人的情况，中国与美国之间有甚麽具体的看法，虽然陪同我来 的是美国政府官员，他们也没有跟我讲。 记者：你有没问过他们？ 王丹：我觉得他们不告诉我，所以我也不敢问。 记者：王丹你刚才提到你到美国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的读书，提高自己的水平，要靠自 己的能力打工赚钱，可是因为你是有很高名望的人，有很多团体想你为他们做一些事 ，你有否想过在课馀之时做些甚麽？ 王丹：我希望在海外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推动民主，至於具体采取那一种方式，做那一 种事情，我还是想和一些朋友交换一些意见，我也希望看一看具体情况，因为我刚才 说过我不了解，但是有一件事我是不放过的，就是中国大陆拘捕政治犯，我想不管甚 麽时候，只要你抓一个，我就一定抗议一次。 记者：王丹我想问一个比较个人的问题，你坐牢两次，自己对中国政府的感想怎麽样 ，是一个抱怨还是失望，还是怎麽样？另外你觉得你自己坐牢对你将来争取民主或是 个人做事，是不是有点帮助？ 王丹：我希望大家把一些概念区分清楚，我觉得中国、中国人民、中国政府不是一个 概念，所以我在被关押的时候，我觉得包括那些监狱里的人，我把他们当作中国人看 ，所以我想都可以说我也有一些朋友。至於你说到坐牢对我有没有帮助，我觉得肯定 带给我麻烦大於帮助。 记者：好多国外民运人士，希望同国内民运人士接触，他们所用的许多办法诸如互联 网的方法，请问王丹是否勇於同国内民运人士联系？如果愿意，是用甚麽形式？ 王丹：我在国内有十分多朋友，我当然十分想和他们联系，但现在没有物质条件，我 现在连电脑操作都不懂，我想有个学习过程，互联网确实是一个好的形式，希望能尽 快学识。 记者：王丹你自己好希望为中国民主运动尽一些努力，但是柴玲、吾尔开希这些民运 人士在美国经常受一些批评，他们的影响力也都减低，这问你对此想法？ 王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权利，我只能讲我尽量完成我的学业，又能发挥我对 民运的作用，我尽力而为，能否做到这点，我都无把握！我亦都可能在将来受到你们 的批评。 记者：你说你对中国民运有信心，但有人说中共政权无人性，要推翻，你对此看法如 何？目前中国有多少政治犯？ 王丹：其实我觉得中国是在变化中，中国政府包括共产党处在一种地位，出现一种怎 麽结局，这是他们的抉择，不在别人，我个人对现在中国在押的政治犯有多少，我不 清楚，我以后了解，这些亦是我工作之一。 记者：你满不满意你当年在天安门这批战友现在美国的表现？你曾经表示不参加海外 民运组织，是否是因为他们的表现差？对他们不满意？ 王丹：你要我用简单答案回答，那我就回答说我对他们还不完全了解。 记者：在海外一些民运人士都希望能返回中国，表示愿意遵守中国的法律，我想你 解释一下，他们返回中国是否亦都需要一些违反人权的法律。 王丹：现行中国法律是有我们活动的空间，当然言行法律，我是持否定态度的。如果 我们在国内，我觉得我们有很多工作可做，使得在法律在这框架内的法律充分发挥， 因为中国法律现在执行得好不够，如果我们可以将这条线拉到顶，然后再突破这框， 我的意思原是这样。 记者：你在狱中的生活，有没有机读书、做运动，呼吸新鲜空气，有没有私人时间， 饮食是甚麽情况？ 王丹：我关在锦州监狱中，当局安排五个其他刑事犯共住，屋外有小，平时可以活动 ，我本人种了一些菜，日常生活主要是看书，我的屋内还有乓乒球桌，可以打球，但 我多以看书。从物质条件来看，我想我自己条件特殊，但我觉得不能从我的处境去看 其他政治犯的处境，我一再强调这点，因为你们问起，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讲，坐监肯 定是痛苦的，但不是肉体上，主要是精神上，我失去自由，失去创造自由，让我的 家人受到连累，监狱最大的逼害是使你失去自由。 记者：你说你对死难者内疚，下个月就是六四纪念九周年，你到时点做，否参加一些 悼念活动？当年好多人支持八九学运，当日你不以何种形式，同香港人一起渡过这一 天？ 王丹：下个月就是「六四」九周年，假如有悼念活动，我很高兴参加，但具体有何活 动，我现在不是十分清楚，我对香港人八九年支持民运，我非常感动及钦佩，我当然 好想到香港，与香港人一起悼念六，但能不能去，我希望你和董建华先生商量一下。 顺便讲一下，下个月北京大学一百周年校庆，我好想参加，北大的民主、科学的传统 对我能有今天起了很大作用，我亦想借此机呼吁政府在北大校庆释放政治犯，我个人 比较关心我北大的师兄，李海、胡石金，如果政府考虑释放政治犯，希望能够全部释 放，如果你徵求我的意见，我提一百个名单，但我可能将李海、胡石金往前提一提。 可能有人批评我，但这是我的想法。就我知道，现在在押的政治犯中刘念春的情况比 较值得关注，我当初被监视居住，同他住在一齐，他的身体非常不好，但他因内向， 我对他的情况十分担忧。 记者：你觉得美国政府怎样可以影响中国的民主？ 王丹：美国同西方一些民主国家，可以施加影响，速进中国民主的进步，实际上，中 国的进步亦是世界的进步，我记得美国有位总统曾说过，邻居好，自己才好，在世界 呢个大家庭中，民主国家有责任、有意务来帮助其他国家改善民主状况，这也是对本 国的极大的促进。 记者：在一九八九年学生占据了天安门广场，当时正是中苏高峰会谈，你认为中国问 题是否可以像苏联那样解决？ 王丹：对於八九民运我一直有个愿望，是写一本比较全面的回忆，但我一直没有写， 为甚麽，就因为我是学历史的，我觉得这样大的一个历史事件，我们离得它越远，可 能看得越清楚，你问到具体当时怎麽做？我想，如果你过几年再来问我，我可能给你 的回答，可以更全面一些。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当初事先知道死人的话， 我肯定不像当初那麽做。 记者：你刚才提到北大一百周年，北京大学对中国历史进程，你有甚麽话对海外知识 份子说，你对他们有甚麽期望？你刚才没有提到宗教犯，无论是甚麽教，天主教、佛 教，有些宗教人士一样受到迫害，特别是河北、江西都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提名赵 紫阳竞选诺贝尔和平奖，以你当年对赵紫阳的理解，你觉得赵紫阳有无资格成为诺贝 尔奖的候选人？ 王丹：以北大为代表的二、三十年代的中国知识份子群体在中国近代民主化中发挥了 很大作用，我本人正是受到他们的精神感染，才走上这条路，我想，北大已经到了一 百年，我们纪念它，在百年校庆中，当然要突出是民主与科学的传统，这是北大的灵 魂所在，也是知识份子的灵魂所在。对於你刚才所提到的第二个问题，我如果回答你 ，我怕萧强不答应。 (萧强：时间快到了，再允许最后一个问题，然后人权观察的新闻主任有一个通知王 丹安排接受大家的采访)。 王丹：我非常愿意接受大家的专访。(鼓掌)海外传媒对中国民主化做了很多工作，我 感到非常欣慰，希望有更多些时间回答传媒的问题。 记者：你几时知道你获得释放？ 王丹：就是我被释放的时候。因为他和我说，我们几个小时之前得到通知，说你的保 外就医的申请已经得到上级的批，你可以收拾东西了。我就被放出来了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 给王丹的信 刘山青/香港民主之声 王丹兄： 　　很高兴您能够重权自由，到美国继续您的学业。我与阁下虽然素未谋面，但亦希 望藉此与阁下分享一些对中国前途的看法。 　　首先，我认为您准备重回大学深造的作法是十分正确的。阁下天资聪颖希希文雅 风流，年纪还轻，想必能学有所成。读书对您来说不单是求知识，它对於一个处身异 邦的您来说，是谋生之道。我认为：对於一流亡海外的民运人仕来说，最重要的是能 够保持独立的人格。而这又有赖於能够自力更生。 　　再其次，我希望您能保持赤子之心。亦即大文豪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借 书中主人翁所表达的金子之心。我坚持：人贵乎真诚。民运份子也是一个人。他们在 某一瞬间可能是众人心中的英雄。但他们应该始终是自己，忠於自己。我相信您不会 当自己是一个明星：一个为博取掌声而扮演的明星。 　　再其次，您身在异域，应该体验到民主社会的优点，也同时看到其缺点。保持对 事物批判的态度是一个革命者，也是一个学者的应有态度。美国有很多地方值得中国 借镜。但只有浅薄之徒才会认为全面西化是中国的出路。我们相信您的抱负是建设民 主中国。 　　再其次，您在一个多元的社会，将会遇上千奇百怪的观点。点在八九民运已迈进 九年之际，海外弥漫著一股无奈的心情。您可能会感到格格不入。但一旦理解民运不 可能一蹴即奏，您便能处之泰然。 　　再其次，您可能因为与母亲在处世之道上的分歧而感到苦恼。这其中的分歧除了 是因为两代人。两个位置的不同而产生。之外，还有因为中共的分化。中共最无人性 的一点是，它精於利用不同类型人的弱点，从中挑拨离间。共产党曾经诱导我父母在 每次探监时都不停劝喻我认罪服法，争取提早释放。其实，政治那会如此简单。我最 痛恨共党的是它愚弄我的父母。王希哲也因此愤而拒绝太太的接见。在此，我奉劝阁 下一句：「天命有所不受。」 　　再其次，绝对不要相信政客。政客与民运本不相容。民运份子有时要坚持小数地 位，政客为了选票，永远是人云亦云。民运要探索出路，政客只会煽情。民运要牺牲 ，政客只求自保。我不希望您成为美国两大党的棋子。美国人的民主是双重标准，穷 人与有钱人有不同标准，白人与黑人有不同标准，美国人与外国人也有不同标准。美 国人最关心自己袋中的钱。他们不会真心关注中国的民主。美国从不谴责经济改革下 的盲流和劳工的不幸。 　　再其次，六四学生当然有错，但六四学生的错在不相信基层，不敢结合工人。您 出身干部之家，多少有点养尊处优。您应该改变您的书生气，看看中国社会的低下阶 层。他们才是共产党的真正压迫对象。共产党之所以坚持弄权，是因为这样！他才能 化公为私侵吞国家财产。我相信，未来的民运将会是由工人，市民大众所发起的社会 抗争。 　　再其次，您对朱熔基的评语暴露出您的缺点。朱熔基之所以赢得国际上一片叫好 是因为外国人看准他会强行推行国企私有化，这有利於外国人来中国赚钱。朱的风采 甚至压倒反对的声音。在这强人政治之下，小市民在国企改革下的不幸将没有人注意 ，或者被认为是必要的阵痛。可是，这些绝非无它径。这种剥削正是邓式共产主义的 核心所在。 　　再其次，您的流亡是中共流放异见份子政策的里程碑。这也代表著民运的新阶段 。民运应从释放民运人士的主要口号演变为建设民主中国的总方向。民运不会因为没 有王丹，魏京生而失去动力。我们总不信一党专政可以长治久安。我们也不相信中国 人甘於失去言论，新闻自由。在香港的我们也感到如是。回归之後，我们更加清楚所 谓一国两制不可能保障香港独善其身。中国的劣行必然影响特区的发展。我认为民运 将向深化和个人化的方向发展。 　　再其次，我希望您能虚心地向魏京生学习。八九民运的另一败笔是否定历史。共 产党有这样的能耐。它能令五七年的右派否定解放初期的国民党人士，文革的红卫兵 否定右派，八九的学生否定红卫兵，也否定民主墙运动。这样，每一次的抗争运动都 无法吸取上一次的抗争经验。共产党也就这样成为最後的胜利者。 　　最後，八九为新中国打开新的一页。它有很多地方值得肯定，但同时，有很多地 方应该否定。您的光芒来自八九。您只有敢於否定八九您才有可能行前一步。 　　也最後，您不用让自己太沉重。海阔天空。是真名士自风流。 　　　　　　　　　　　　　　　　　弟　山青上 　　　　　　　　　　　　一九九八年四月二十三日 http://www.freeway.org.hk/~democracy/chinese/moon_new/98/apr/23_4_98.html 编者按：王丹一到美国，便宣布“不参加任何民运组织”，令爱护他的民运人士大惑 不解。许多人认为，王丹为个人前途计，趁年轻多读书是对的，但似乎没有必要公开 宣布和民运队伍保持距离，这无形是帮助中共打击民运队伍。第二，王丹对朱熔基看 好，却从来没有谴责朱熔基在“六四”问题上的强硬立场。第三，王丹公开承认自己 对六四负有责任，甚至给自己“三七开”，有人认为这无疑被别有用心的文人借用来 攻击柴玲、李禄、吾尔开西等至今尚未认错的学生领袖，因为最大的责任者应该是用 坦克机枪屠杀学生市民的中共当权派。王丹被强行隔离了中国社会多年，他不能与亲 友交流就被匆匆送上流亡之路。如果亲爱的读者关心王丹，爱护王丹，希望把您对这 些问题的见解与王丹共享，请用中文发送到下面的电子信箱，我们保证转送给王丹： Wang_Dan@USA.Net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4. 民主沙龙：王丹初抵纽约忆北大，李禄无端受辱终于出手 星岛日报 (星岛报道)流亡美国的八九学运领袖王丹於本港时间昨天清晨在哥伦比亚大学校 园内，偕同一批同是流亡国外的中国异见人士，仿效当年在北京大学的做法，举 行了“草地民主沙龙”集会，这亦是王丹获“保外就医”以来，首度出席类似的 民运公开集会。 这次“草地民主沙龙”集会，各路流亡国外异见人士云集，除了主持人王丹之外， 出席者还包括有严家其、王希哲、王若望、陈一谘、刘刚、徐水良、傅申奇、李 禄、王炳章、代表其时正身在欧洲的魏京生出席的其妹妹魏玲以及美国前驻华大 使洛德的夫人包柏漪等约二十名着名民运人士，以及学者等，但是，同是当年天 安门广场战友的柴玲和在台湾的吾尔开希就没有参加。诗人黄翔朗诵诗歌《天安 门，你没有死！》赢得热烈掌声。王希哲朗诵陈明远词沁园春《咏石》赠王丹： 璞玉一方．切琢无疵，磨砺发光．岂怡红公子，命根唯系． 梁山好汉，天道周行．烈火难焚，狂风不倒，迸出齐天大圣王． 传千古，数几多宝窟，龙门云岗． 谁言铁石心肠？有热血沸腾涌满腔．任离合悲欢，不动声色； 喜笑怒骂，皆为文章．上补青天，下填沧海，粉身碎骨自刚强． 了此愿，也不枉平生，非梦一场． 会场气氛相当踊跃，与会人士纷纷发表自己的民主言论、自由理念及对时局的看 法等，而一些老一辈的民运人士、学者，如王希哲、王若望及严家其等先後对刚 抵纽约不几天的王丹交谈甚欢，尽管现场多人都希望王丹能参加民运活动，但王 若望就说：“希望他在这里能够好好地读书，上进，不一定马上这个....参加民 运。。。。” 代表哥哥魏京生与会的魏玲说：“他(魏京生)今天晚上回到纽约，准备很快地就 与王丹进行沟通，进行谈话。”预料魏京生将於当地时间星期日晚便与王丹会面。 王丹在集会中表示，民主沙龙最初是在一九八八年五月四日在北大校园开始的， 由一群关心国家民主问题的北大学生，每周定期聚集，自由论政，至今刚好十周 年。 王丹表示，如今他在哥大再次高举民主自由的旗帜，是希望中国留学生能够继续 保持民主自由的信念，他希望如这次在纽约举行的“民主沙龙”集会，往後每周 都能够举行一次；他更希望终有一天能重回北大叁角地，像往昔一样举行“民主 沙龙”。 王丹说：“我还是很希望这种形式能够保持下去，但是我也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 再回到中国去，在北京大学的叁角地，再重新召开『民主沙龙』，让它像海德公 园一样的地方。”而与会的王希哲表示，他在九五年上书北京之前曾经约好了王 丹会面，但当时在见面前夕，王希哲自己就被拘捕，及至他被放出来时，王丹又 已再度下狱，他对终於能在纽约与王丹见面以及王丹能主持“民主沙龙”表示高 兴。 李禄在集会上说：“不管我们今後要做甚麽，不管我们选择甚麽样的岗位，我们 总要尽我们一切的能力，去为国人，去报答我们未尽的这种责任。”李禄还说， 当年参与八九民运的学生，如今都已经差不多叁十多岁了，他们是中国最有活力 的一代，再过十年，天安门的这一群人都会在各行各业发挥着重大的影响力，只 要大家当年八九民运的心不变，中国民主就有希望。 在纽约举行的“民主沙龙”集会，与会者热情踊跃，讨论气氛热烈，本应是近年 鲜见的一次十分成功的海外民运集会，但就在集会结束之後，李禄因为被另一与 会人士张保罗辱骂，骂及李禄爹娘而发生拳脚冲突的不愉快事件，结果，李禄眼 镜飞脱，张保罗前额被打至高高鼓起一块，并流出血来，各人不欢而散，蒙上阴 影。 历时两小时的“民主沙龙”集会结束之後，曾经支持八九民运，并经常参加民运 活动的张保罗突然辱骂李禄在十年前，到他家骗说自己是孤儿，因而令平日文质 彬彬的李禄勃然大怒，指着张保罗警告说：“你再侮辱我爹娘我就揍你！”张保 罗听後反而骂得更起劲，李禄就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向张保罗，有两叁个人当 场拉住李禄，但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已经打了起来，张保罗拳风虎虎，一个左 直拳就“窝”向李禄胸口，李禄亦毫不示弱，奋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认准张保罗眉心对上半□位置，痛击一拳，中个正着，令致张保罗的眉心肿了一 块，并流出血来。 混乱中，李禄的眼镜被打得飞脱，几个朋友合力把李禄拉开，李禄红着眼睛说： “我爹娘吃那麽多苦，你还辱骂他们！”受了一记重创的张保罗并未罢休，亦手 执相机带，挥动金属摄影机，像使用流星一般，追着李禄狂打，李禄被朋友拉着 且战且走，退到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身边，本报一位驻美女记者即以身体掩护着 小女孩，杀入人丛中的张保罗杀得性起，毫无顾忌，继续用他的“流星拳”击打 李禄，但却误中副车，殃及池鱼，一□击落在本报记者右手臂上。有记者拍摄“殴 斗”时的情形，有民运人士不断说“不要照这个，不要照这个……”，亦有劝开 李禄的民运人士对李禄说：“李禄，你控制一下！”李禄的朋友这时终於将李禄 拉离现场，现场还有五、六个人留下来替李禄在草地上寻找飞脱的眼镜，张保罗 就留下来继续大骂李禄。 其时，香港一家电视台就抢着拍摄张保罗谩骂李禄的镜头，张保罗说：“你(李 禄)说的都是假话，你欺骗所有留学生，你在天安门广场抓这个……”说到这， 另一名围观人士就用手掩住摄影机的镜头：“别给中国人丢人了，这没有甚麽好 拍的。”电视台摄影记者啪的一掌打开那只手说“新闻自由”，那名年轻人士立 即发怒，想还手，双方正要大打出手，火药味甚浓之际，终究被旁人劝开。陈一 谘上前说：“六四死了那麽多人，大家都很难过。”劝张保罗不要闹事，张保罗 不服，却与陈一谘力辩，陈一谘一脸无奈地离去，各方不欢而散。 事后有人说，象张保罗这样的人专门搅乱民运人士的会场，已非首例。他们往往 宣称自己也曾经参加民运，现在却肆意谩骂和揭露民运人士是骗子。一般人避尤 不及，血气方刚者如李禄大打出手之后，竟成媒体喜爱报道的新闻人物。 也有民运人士认为李禄“打得好”，该出手时就出手，民运人士也是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5. 历史档案《1996年海外留学生为王丹请命呼吁书》 [编者按：在王丹第二次被莫须有的罪名入狱之际，海外留学生们曾经自发地组织起 来，集体创作了一封《公开信》，在数万名留学人员中，征集到二百多人签名。此信 寄到中南海，自然无有下文。本刊登载于此，作为历史文献。] From: hsiao@lamar.ColoState.EDU (Yi Hsiao) Subject: 公开信 To: yimu@SUNRISE.CC.MCGILL.CA Date: Sat, 9 Nov 1996 07:49:38 -0600 征集签名，请将您的签名寄往： xlz@Chem.LSA.umich.edu(Xiaolin Zhao) jing@chem.stanford.edu(Jing Zhou) hsiao@lamar.colostate.edu(Yi Xiao) http://sparti.umiacs.umd.edu:8080/wangdan.html http://www-chem.stanford.edu/~~jing/wangdan.html http://www.sunrisesite.org/gb/?url=/renwu/dwang/hsiao.hz 公开信 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 江泽民先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 乔石先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院长 任建新先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张思卿先生 我们是一部分海外中国学生学者。最近得知王丹因与他人一起给人大写信表 达政治观点、在海外发表文章议论国是，及接受资助参加加州大学柏克利分 校的［历史］函授课程，被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颠覆政府罪”判刑十一 年，深感震惊。出于对祖国民主法制建设和发展前途的关心，也出于对我们 切身利益的忧虑，我们特此写信给您表达我们对王丹一案的看法。 我们认为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对王丹的宣判有如下重大失误。 一、以思想言论而不是行动定罪，违背了宪法保障言论自由的条款； 我们认为，王丹的言论没有超出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所规定的、公民的言 论、结社自由的权利的范围。北京市检察院分院的起诉书中对王丹“诬蔑‘ 在今天的大陆当局对人民实行新闻封锁，言论自由成为宪法上的一纸空文’” 的指控，显然是自相矛盾的悖论。而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思想言论而不是 行动定罪，更严重违背了宪法中保障言论自由的条款。 二、王丹上书人大、在海外媒体上发表文章的行为不构成“颠覆政府罪”； 王丹写给人大常委会的信和他在海外发表的文章，我们大都读过，我们了解 他对国内政治改革和民主建设的看法与中国共产党的现行方针政策有所不同。 但是，将自己的不同观点上书人大，是公民关心祖国、行使自己的权利的正 当行为，不构成颠覆政府罪。王丹的文章都是在海外发表的，只是海外报刊 上各种观点的一种，对国内的民众并不产生影响，更谈不上颠覆政府。 三、王丹接受国外的奖学金、参加外国大学的函授课程的行为不构成犯罪。 中国并没有法律规定公民不得接受国外奖学金、参加外国大学的函授课程。 如果参加外国大学的函授有罪，那么留学海外的千万学子也都有罪。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对王丹一案的判决完全没有 法律根据，不但是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公然践踏，对中国的国际形象 也是一种严重损害。 谁拥有人才，谁就拥有二十一世纪。面对与先进国家巨大差异，无论是在科 学、技术、经济、管理、政治诸方面，中国都应该广开言路，吸引人才。面 对祖国经济起飞的前景，很多人准备学成回国服务。然而，作为知识分子， 海外的中国学生学者非常关心自己的祖国，在这样那样事情上可能有自己的 看法和意见，多数留学生也曾以不同方式获得国外各种来源的资助完成学业。 文革中法律成儿戏、归国学者多被打成“特嫌”受到迫害的殷鉴未远，如果 王丹又因言论、国外奖学金获罪，我们又怎能不担忧回国后的安全呢？北京 市中级人民法院对王丹案的判决，已在有心报国的万千学子中造成了无法估 量的离心作用，十分不利于中国的发展。同时，这样的判决也不利于香港回 归祖国后的繁荣，不利于中国的统一大业。 为了中国的未来，我们呼吁，在王丹一案的后续法律程序中，坚决维护宪法 的尊严，维护公民的言论自由的权利。同时我们要求公开审理此案，在国内 外的媒体中同时公开检察院的起诉书和被告的辩护辞，以保证法律的公正性。 礼 签名(排名不分先后)请将您的签名寄往： xlz@Chem.LSA.umich.edu(Xiaolin Zhao) jing@chem.stanford.edu(Jing Zhou) hsiao@lamar.colostate.edu(Yi Xiao) http://sparti.umiacs.umd.edu:8080/wangdan.html http://www-chem.stanford.edu/~~jing/wangdan.html Houming LU;Yi XIAO;Xi CHEN;Jing Zhou;Xiaolin ZHAO;Ya-Gui WEI;Xiaogang WANG; Yile WANG;Hongkuan LI;Wei PENG;Lian YAO;Ying MEI;Guoqiang TIAN;Huaping LUO; Shoufan FANG;Weijia KUANG;Yu-Gang XIANG;Gang CHEN;Ling JIN;Tong LI;Ting LI; Fang Dong;Weishi FENG;Bingfu LU;YuBo TING;Song CHENG;Xiaoxia HE;Benbo SONG; Jin ZHOU;Dong LIU;Ning ZHOU ;Quanxing ZHANG;Jianming SHE;Liang LIU; Xiaogang Xue; Paul Tsai;Micky WONG;Xin RAO;Jing ZHANG;BaoXiang ZHANG; Xuejun FAN;Mang REN;Johnny ZENG;Gang ZHAO;Zhiqiang XING;Chunsheng ZHANG; Zhehua ZHANG;Eric YANG;Banghe XING;Zhe LIN;Keyi NIU;Tian CHANG;Jim Y. WAN; Zhe Xue;Jeff ZHU;Tong ZHOU ;Ming LI;Xiaoliu LIU;Yueming LI;Pao-Hung LIN; Yajun YI;Tingli PAN;Zhongning WANG;James J. XIE;Weimin WANG;Di LI;Xu LI; Fang WU;Ping WANG;Jiantao HUANG;Bo LIU;Xiaobin YANG;Lan MA;Xiaohan QIN; Lu GAN;Fangbiao LIN;Bin WANG;Kewei WANG;Hua YANG;Gang YUAN;Qinchun ZHAO; Yongjie WANG;Zili LIU;Ming ZHAO;Qunwei WU ;Jinmin ZHANG;S. M. WANG; Eugene ZHENG;Han WANG;Pei WANG;Yang Feng LIU;Xiaolong ZHANG;Xiao-an WANG; Ming LIU;Defeng Ma;Yu SHEN;Fei YIN;Guo Jun ZHAO;Bing HU ;Cihai YU; Qing FANG;Xiaodong SUN;Wenlong SHI;Sanyee TANG;Yongtao JIN;Xiang CHEN; Jack Z. YANG;Yuhua GUAN;Dongyan JIANG;Yibei LING;Lijian CHEN;Dean LI; Jian LOU;Zheng XIA;Hongyan WU;Xinmeng LIAO;Gang LI;Zunde YANG;Dayuan ZHAO; Mingyuan Du;Min JIANG;Shaohua HAN;Chun CHEN;Jim LIANG;Yulin LOU;Jian-Yun NIE; Duo QIN;Jianan WANG;Jun WANG ;Jun YE;Ding ZHENG; Hanqing WU;Wenqun JIN; J.Y. WANG;Shan QIAO;Wuzheng MENG;Xing TAO;Chunnan ZHOU;Huyi HU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6. 不要忘了六四 方政 我叫方政，是北京体育学院运动生物力学专业的学生。一九八九年我参加学潮， 在“六四”惨案中不幸被坦克压去双腿，造成终身残疾。我受伤的具体经过是这样 的： 六月三日晚我一直在天安门广场静坐。直至四日凌晨四时许被清场的军队驱赶出 广场。当时大约有几千学生，我撤得较迟，大约在整个队伍的后三分之一部分，大 家心情沉重但秩序井然地缓缓地由广场东南角〔这里规定的出口〕撤出，然后沿前 门西大街西行，至新华北街，转向北上西长安街，然后沿西长安街西行。当时沿路 有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大兵，一些市民站在胡同口，含泪默默地看着我们，有些市民 走进队伍向我们哭诉晚上的惨案，地上也不时能看到血迹。因从广场出来很仓促， 加上人多又挤，有不少同学鞋子丢了，光着脚走着，一些市民便从家中拿出鞋让他 们穿上，并鼓励我们。队伍中还不时高呼“反对暴行”，“民主必胜”，“打倒法 西斯”等口号。整个队伍比较松散，前后约有几百米。当我刚从新华北街拐上西长 安街，这时大约清晨六时，周围已没有枪声。学生队伍走在西长安街的人行道和自 行车道上靠南向西行。我走在自行车道上，突然周围有爆炸声和人的喊叫声，我还 没弄清怎么回事，在脚边也有一爆炸物，倾刻一团浓黄绿色烟雾笼罩了我，这气体 让人呼吸困难，眼看不清。与我走在一起的一位我院女同学。因惊吓及毒气所致， 有些支持不住，我便勉强扶着她向人行道上移去。刚移了几步，便听到身后有隆隆 声逼近，我侧身回头，朦胧看到一辆坦克快速开来，离我很近，那长长的炮筒快撞 上我了。我用力将女同学推靠在人行道边的护栏上，自己来不及躲闪，倒在地上被 疾驰的坦克压过，这坦克是从背后开来，〔即由东向西〕，很快，一排约有四、五 辆排满路面。我被压后，甚至还清楚感觉到自己被履带绞着向前拖了一段，我用力 挣脱下来，滚到路边。在滚动中我已看到自己双脚没有了，一条腿的胫骨还露出一 段，这印象很深! 后来就昏迷，被人送到积水潭医院抢救。我于五日下午醒来，知 道自己双腿已被截去。但生命已无危险。在积水潭医院住到六月二十六日，伤口基 本愈合出院回到学校。至今，我一直住在学校。我是八五级本科生，应于八九年七 月毕业。我伤后到现在学校仍没给安排工作，也没有什么生活来源。两年来，我努 力克服了身体上，生活上的种种不便，坚持学习，坚持锻炼，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我常想我比那些死难的人要幸运多了，活着就是一切!后来，我逐渐了解到，在六部 口附近与我同时遭遇坦克的有十一人死在坦克下，受伤的也有很多人。这些人，我 还不知他们姓名。我向那些在坦克下牺牲的人致意，向受伤的难友表示慰问。希望 大家不要忘了他们，不要忘了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这一天，不要忘了坦克碾压这样 一个血的事实! (摘自《中国之春》92年6月号[总第109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7. 《李鹏下台平民愤》嵌字诗的来龙去脉 最近轰动公众舆论的《人民日报（海外版）》刊登＂李鹏下台＂的嵌字诗的消息传出 後，本报记者从北京方面得知，人民日报社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发稿编辑是有意为之， 而且原稿分栏抄於方格稿纸上，确也不易辨识所嵌字句，遂准备将此事按工作失误处 理。又据悉，此诗正发於人大召开之前，且经外电报导，已在北京传开。中国方面相 当恼火。但考虑到＂海外版＂在国内个人订户很少，也只宜低调处理。 《新闻自由导报》记者在洛杉矶同学帮助下，已找到嵌字诗作者，并作了简短采访。 以下是采访纪要及嵌字诗的第一稿和最後定稿。 记者∶请问您是怎样想起写嵌字诗这个主意的？ 答∶这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天安门＂六．四＂的是非功过，自有後人去道长说短， 但它居然以屠杀为收场，这不能不引起我的忧虑和愤慨。我以为这一切原是可以而且 应该避免，差在就差在当时对李鹏的恶劣态度上。当时大家对李鹏的失望和痛恨，恐 怕与从前大家对北洋军国和蒋介石政府差不多了。荒谬的是，民愤岂可灭？但同学们 除了聊天泄愤之外，多有无可奈何之感。记得古人曾用＂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 的词句，幽默地抗议满清政府的横行，今日何妨不来个继承传统，如法泡制一点新笑 话来泄一下民众之愤呢？於是我拼凑了几句歪诗，比一些想言不不敢言的＂自由＂言 论，挟杂於其中，以求得友人们会心的一笑。我想这是有利於当时大家的身体健康的 。 记者∶能讲一讲创作经过吗？ 答∶这首诗写了两稿，最後定稿其实是几个人的共同工作（见附件）。友人们读後觉 得份量太轻，不足以表达大家的心情。有人说得＂平民愤＂才行。於是又加修改，几 易其稿，终於定成投稿时的文字。读起来也不很牵强附会了。大家叫好，提议乾脆加 一小序，堂堂正正地投送《人民日报》，让＂奇＂文天下共欣赏。大不了浪费45分美 金的邮费。投出以後，如石沉大海，本来大家对它不抱什麽希望，一个玩笑而已。不 料一年以後居然刊登出来了。这下子大家都乐坏了，真是抚额相庆，拍手称快，好像 李鹏真的不久了一样。 记者∶现在这首诗已经引起了世界的注意，您有什麽感想吗？ 答∶我一方面是感谢人民日报某位编辑，偶而一个疏忽而让它与广大读者见了面，为 大家增添了一个茶馀饭後的谈笑小品，尤其是正当政府换届的时刻。另一方面，却是 对不起那位编辑，唯恐此事给他带来麻烦。这原是我未及想到而且不愿去想的事。但 愿其上级领导是明理之人，大火而不殃池鱼，让那位无辜的编辑顺利过关，以解除我 的内疚之情。 记者∶您不想对我们的读者说几句话吗？ 答∶这原是小事一桩，希望不要引起轩然大波。如果言论真的广开了，大家有了说话 的地方，这种把戏也不会再有人玩了。 （初稿） 春风吹拂摧桃李 海外学子展鹏程 重任在肩下大力 勇攀高台望北京 天生我才该报国 振兴中华有精神 定叫神州添光采 东方报晓分外明 （定稿） 七律．元宵 元宵佳节之夜，登格里菲斯天文台，隔洋望乡，赋句自勉 东风拂面摧桃李 鹞鹰舒翅展鹏程 玉盘照海下热泪 游子登台思故国 休负平生报国志 人民育我胜万金 愤起直追振华夏 且待神州遍地春 注: 这首诗刊登在<人民日报>(海外板)一九九一年三月二十日第二版 (摘自《华夏文摘》创刊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8. 胡绩伟新著指邓小平的四个坚持和林彪华国锋极左路线一脉相承 按：「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邓小平同志在一九七九年三月三十日关押了魏京生、 封锁了西单民主墙之后，在中共党内召开的理论务虚会第二阶段大会上代表中央作的 报告中提出来的。他说：「中央认为，我们要在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必须在思想政 治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这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根本前提。这四项是：第一，必须坚 持社会主义道路; 第二，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 第三，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第 四，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大家知道，这四项基本原则并不是新的东西 ，是我们党长期以来所一贯坚持的。粉碎『四人帮』以至三中全会以来，党中央实行 的一系列方针政策，一直是坚持这四项基本原则的。」胡绩伟新著《从华国锋下台到 胡耀邦下台》一书剖析邓小平的反动政策内幕，指出其本质与林彪华国锋极左路线一 脉相承。邓靠批判华国锋“两个凡是”夺得权力，奠定权力之后，又祭起毛泽东大旗 。下面摘录有关章节，先睹为快。] 「四个坚持」是林彪「四个念念不忘」的翻版 其实，「四个坚持」是从「四个念念不忘」摇身一变而来的。「四个念念不忘」是林 彪提出来的。在一九六六年发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五一六通知》以後的第 三天，林彪发表了杀气腾腾的《五。一八讲话》，「四个念念不忘」就是在这个讲话 里提出来的。林在这个讲话中，一方面从揭发所谓「彭、罗、陆、杨反革命集团」开 始，大讲国际上和我国历史上的「反动政变」，大讲反对所谓资产阶级复辟，因而提 出「念念不忘政权」，说什麽「政权就是镇压之权」，提出「这里最大的问题，是防 止反革命政变，防止颠覆，防止『苦迭打』」; 还提出社会上的反动派，混进党内的 剥削阶级的代表人物，都要镇压，有的杀头，有的关起来，有的管制劳动，有的开除 党籍。 另一方面，林彪在这个讲话中，又大肆宣扬对毛泽东的个人迷信，说：「毛主席广泛 运用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代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十九世纪的天才是马克 思、恩格斯。二十世纪的天才是列宁和毛泽东同志。」还说：「毛泽东思想是人类的 灯塔，是世界革命的武器，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林彪进而提出：「毛主 席活到哪一天，九十岁，一百岁，都是我们党的最高领袖，他的话都是我们行动的准 则。谁反对他，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在他身後，如有人做赫鲁晓夫那样的秘密 报告，一定是野心家，一定是大坏蛋，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当时林彪就提出 在这次「文化大革命」中，要「打掉一批中国的纳吉」、「一批中国的赫鲁晓夫」。 林彪在两手并用的情况下，提出了杀气腾腾的「四个念念不忘」，他说：「我们一定 要严重注意资本主义复辟这个重要问题，不要忘掉这个问题，而要念念不忘。要念念 不忘阶级斗争，念念不忘无产阶级专政，念念不忘突出政治，念念不忘高举毛泽东思 想伟大红旗。不然的话，就是糊涂虫。不要在千头万绪、日理万机的情况下，丧失警 惕; 否则，一个晚上他们就会杀人，很多人头要落地，国家制度要改变，政权要变颜 色。」 重读林彪这篇讲话，是很令人深思的。邓小平同志深受「文革」之苦，他对林彪强调 「四个念念不忘」的历史不可能不熟悉。有的好心的同志认为，「四个坚持」是起草 讲稿的同志提出来的，小平同志没有注意，是上了当ⅵ当然不能这样说，英明的小平 同志对这样重大的原则问题不可能马马虎虎，不可能不注意、不深思，不可能像一般 大官僚主义者那样只是照念稿子。 关键是在反对「两个凡是」以後，的确又冒出了新的「凡是」的苗头。领袖的「凡是 」，就是领袖的话「句句是真理」; 就像「皇帝」的「凡是」，就是皇帝的「金囗玉 言」。总之，都是要全民奉若神明，上上下下都听话、都遵从，都坚决照办、坚决贯 彻，违者必究、从严治罪。这是维持统治的法宝; 对封建皇帝来说是这样，对我们历 届革命的领袖来说也是这样。 坚持毛泽东思想是四个坚持的核心 「四个坚持」的核心是「坚持毛泽东思想」。因为毛泽东思想就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 义，而「坚持社会主义」、「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和「坚持无产阶级专政」都是毛泽 东思想的主要内容。所以「四个坚持」实际上是「一个坚持」，就是「坚持毛泽东思 想」。 如何对待毛泽东思想，是「文革」结束後头等重大的问题。「文化大革命」既然是毛 泽东亲自发动和领导的，十年运动的整个过程都是毛泽东思想活灵活现的大试验、大 贯彻，结束这一史无前例的大浩劫大悲剧之後，全党干部和全国人民都不能不想到毛 泽东的责任。 把责任推给林彪、江青，推给「四人帮」。当时的最高领导是这样想的，指导思想和 舆论导向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无论是批判林彪、江青反党集团、和揭批「四人帮」 的罪行，也无论是拨乱反正、平反一切冤假错案，都不能不牵涉到毛泽东极左路线的 一系列政策措施和他的一系列极左的理论观点，也就不能不牵涉到毛泽东思想的严重 错误部分。 这同很多已当权的和未当权的权威人物多年来「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的老传统 大相径庭。因而就爆发了「两个凡是」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一场大论 争。 在这些「高举」的权威人物中，显然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已经当权的，他们「高举 」，就是用毛的「两个凡是」来压制尚未当权的权威人物，以巩固自己的领导地位; 而另一类就是那些未当权的，为了使自己从毛的极左路线下解放出来，就不能不反对 「两个凡是」。但是，一旦自己当权以後，仍然感到毛泽东思想这杆大旗放不得，一 是因为自己多年来就是在这种思想培育下成长起来的，二是自己无其他权威理论来维 持自己的权威地位，因而不能不继续仰仗这杆大旗来作虎皮。 在反对「两个凡是」的人物中也显然有两类。这两类人虽然都强调「实践是检验真理 的唯一标准」，可是一类人仅仅是用这来反对阻碍自己当权的「两个凡是」，因为这 句话也是毛泽东的话，他是「打着红旗反红旗」。另一类人也打着这一红旗，用这一 理论观点作为反对「两个凡是」的武器，但到此并不止步，他们不只反对「两个凡是 」，而且反对毛泽东思想中一切错误的观点和相应的一系列的方针政策。这就很自然 地形成了新的错综复杂的矛盾和斗争。 提出「四个坚持」的政治背景 粉碎「四人帮」以後，毛泽东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专制独裁统统治被冲破了，首先在政 治领域和思想领域出现了一个极为难能可贵的思想解放时期。 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最大贡献，就是确定了「解放思想，开动脑筋，实事求是，团结一 致向前看」的新的思想路线。解放思想运动使我们从教条主义的思想束缚下解放出来 ，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顺利发展奠定了思想基础。 三中全会还确定了社会主义建设应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抛弃几十年来以阶级斗争为 纲的极左路线路线基本纲领。三中全会第一个发展农村经济的决定，动摇了毛泽东极 左路线在农村的基础--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制度，促进了农村经济的飞速发展，从而 扭转了国民经济濒於崩溃的危局。 在这个意义上说，三中全会最大的功绩，就是使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开 始打破了毛泽东极左路线的禁锢，是我国反对极左路线的最伟大的胜利。 这对新解放出来的邓小平来说，的确是很大的喜悦。同时，也使他产生了顾虑。因为 他赖以起家的毛泽东的政治权威和毛泽东思想的理论权威，更加被证明是错误的和失 败的。特别是在三中全会後的理论务虚会上，思想解放後的各种理论观点，不仅分析 批判了毛泽东思想的大错特错，而且有一些先进人物还分析批判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 很多错误观点，这对正要树立新的「凡是」的邓小平来说，都是很大的威胁。 这才是小平同志在务虚会上提出以「坚持毛泽东思想」为核心的「四个坚持」的主要 原因。一方面在清算林彪的极左错误，一方面又搞一个「四个念念不忘」的翻版；一 方面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要批判毛泽东思想中最主要的错误，一方面又不加分析 地笼统提出「坚持毛泽东思想」，实际上就是要坚持毛泽东一系列左的错误。这当然 是十分矛盾的决策。因而明眼人一看就认为「四个坚持」是「四个念念不忘」的翻版 ，是「四根棍子」。老实说，当时我的思想还比较迟钝，没有认识到这个翻版就是「 四根棍子」。 我对四个坚持的几点补充意见 当时，当局的领导意图是把思想解放运动局限在「坚持毛泽东思想」为核心的「四个 坚持」的范围内，坚持在二十几年来的「巨大成绩」和维护一党专政的体制「基本正 确」的范围内。以後我才懂得，当时把批判「四人帮」和反对「两个凡是」统称为「 拨乱反正」，就是要返回到过去的「正确道路」，因为几十年的历史是「基本正确」 的。而我的思想还没有完全突破这种「拨乱反正」的老圈子。当时我认为，作为一个 共产党员，当然应当坚持这四项基本原则。但是在长期的左倾路线和林彪、「四人帮 」的严重破坏以後，重新提出坚持这四项基本原则，就不能不根据二十几年来的新情 况提出如何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新问题，如究竟是坚持真社会主义还是假社会主义等 新问题，如果对这些新问题不加阐明，就很容易坚持错误的原则，很容易同林彪、「 四人帮」的所谓「坚持」划不清界限而混淆起来。当时，我和一些同志在拥护坚持四 项基本原则的条件下，提出一些补充、修改和澄清理论是非的意见。这在理论上是值 得考虑的，在组织上也是合乎党内民主原则的，可惜这些意见却被少数权威人物扣上 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大帽子，一囗咬定是什麽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以後甚至上纲为 是在政治上同中央不保持一致，是偏离马克思主义的正道、走上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邪 路，同党「分道扬镳」了。 当时其他同志提出很多好意见，我不去转述，只把我的意见，简要地复述如下： 一、我认为在宣传「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时，应该讲总结十年内乱的惨痛教训，分清 真社会主义和假社会主义; 二、应把「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改为「坚持人民民主专政」; 三、在宣传「坚持共产党的领导」时，应注意讲改善党的领导，如果不改善多年来那 一套错误的领导，就不可能真正坚持党的领导; 四、主张分清毛泽东前期的正确思想和他後期的错误思想。 这四点意见，哪一点是反对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呢？怎麽能说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自由 化思想呢？ 这种对待原则分歧意见的恶劣态度，的确是思想专制主义的重新抬头，就是我前面说 的「新凡是」的真实面目。由於在「真理标准」讨论以後，他们已经很难拿出什麽有 说服力的理论来树立自己的「凡是」权威，因而，他们打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 旗号的目的，一是标榜他们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四项坚持」的正宗; 二 是把「四项原则」作为「四根棍子」来打击那些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的同志，认为这些人是对他们的「凡是」权威的最大威胁。以後，他们又一再强调什 麽「在政治上同中央保持一致」、「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而且自封为代表中央， 谁同他们不一致就是同中央不一致。而且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政治运动来整肃异已和重 用亲信，都是为了树立自己在党内外的绝对权威。说穿了，无非是「句句是真理」、 「一言堂」、「个人迷信」那一套专制独裁的翻版。 现在我把给彭真同志的信抄录在下面，留下一份历史资料： 彭真同志： 这次宪法草案，修改得更完善了。你向大会所作的报告，我完全拥护。 我觉得草案有一点美中不足，还是序言中仍然保留「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 这个说法，用「即」字把两者等同起来，我认为是不够科学的。 你这次的报告，比四月份在人大常委会上的说明，作得更好，更深刻; 这次你没有再 引用序言中那句话。这次，你的解释是科学的解释。「我国的人民民主专政实质上就 是无产阶级专政」，是正确的，用「实质上就是」，是很恰当的，比用「即」字好。 因为人民民主专政和无产阶级专政，是既有共同处，又有不同处的两个不同的概念， 不能划等号，不是一个完全等同的概念，用「即」字等同起来是不科学的。 如果两个概念完全一样，在文化大革命中和三中全会以前，一九七五年和一九七八年 宪法中把「人民民主专政」改为「无产阶级专政」就没有什麽不对，现在也不必又改 回来了。 十月十四日耀邦同志同乔治·马歇同志的谈话中说：「我个人认为，所有社会主义国 家都在两个方面、四个问题上走了弯路。......第一方面是国内问题。国内的第一个 问题是无产阶级专政问题。第二个问题是经济问题。在专政问题上我看是曲解了马克 思主义关於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抓了很多人，甚至杀了很多人。我们也犯过这个错 误。我们没有认真考虑社会主义民主问题。」他又说：「你们党、意共、西共，都不 赞成提无产阶级专政，我们现在也不提无产阶级专政。......我反覆说，无产阶级专 政，包括人民民主专政不要多讲，把社会主义民主和社会主义法制结合起来就好了。 」（见中联部（八二）一四九号文件） 所以，我提议把序言中这句话稍加修改为好，把「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 础的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得到巩固和发展。」改为：「我国工人阶级领导的 、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实质上就是无产阶级专政，已经得到巩固和发 展。」 这个意见，我已经提过几次，还向你当面呈述过。可能中央另有考虑，认为还是不改 为好。我因为不知道有什麽考虑，所以又提出。 有人说我很固执，坚持己见。我也确有这个毛病。本来我不想再提了，在这次会上我 也不会去发言，再次公开提出。但经过再三考虑，我想还是应该向你单独提出，因为 你是受中央委托的修改宪法的主持人。你多年领导我工作，我对你是十分尊重的，终 於还是向你再次提出。你如认为不必改了，我也同意。我这意见，希望你也不必再告 诉别人了。再次打扰你，如果我做得不对，希望你批评指示！ 此致敬礼！ 胡绩伟 十一月二十七日（一九八二年） 要改善党的领导才能坚持党的领导 这里，很可喜的是保留下当时我给耀邦同志的一封信，讲到了他对「改善党的领导」 的修改，提出了我对这个问题的意见。现在把这封信抄在下面。 耀邦同志： 我们收到《论苏联建国初期的党政领导制度》一文，当然不能发表， 连内部参考也觉得不好登。但是我认为应当送你看看，考虑考虑这 类问题，是十分必要的。（注：这篇文章已送耀邦同志，我没有留 下复印件，很可惜，因而无法回述文章的具体内容。）以俄为师， 使我国革命从此走上胜利的道路。这个老师给了我们十分珍贵的教 益。不可否认，也给我们一些很不好的影响。当然，这不能怪老师， 主要怪我们当学生的在学习好东西的同时，也学了不少不好的东西。 这些不好的影响，列宁在世时已经研究改进，斯大林不仅没有继承 列宁这种革新精神，反而助长和发展了这些不好的东西。这些不好 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又有所发展，成为我们遭受巨大挫折的一个原因。 这些历史经验教训是值得思考和研究的。五中全会後，我们送一篇 社论给你审查，你把「加强党的领导、改善党的领导」一句，改为 「用改善党的领导来加强党的领导」，这不是简单的文字修改，表 达了目前我们一项十分重要的建党思想。 （注：这次我又查了一下，原来送审的是一九八零年七一社论，社 论中有一段说：「为了搞好四化建设，为了担负起摆在我们面前的 各项繁重任务，必须加强党的领导。」耀邦同志在「必须」之後加 了几个字「用改善党的领导来加强党的领导。」这就摆正了改善党 的领导和加强党的领导的位置了。） 小平同志在去年八月政治局扩大会上提出改革党政领导制度，是十 分重要的。 可是，有的同志不高兴听「改善党的领导」的话，小平同志关於改 善党政领导制度的指示也遇到相当大的阻力。在如何改善党的领导 方面，有什麽想法和说法，很容易受到责难，说是要摆脱和反对党 的领导，一些同志也就不大愿意说了。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改进我们一切工作的核心 也是我们党的领导。改革党的领导制度是根本问题，非想不可，应 当提倡大家去想、去研究。尽管这中间，有的同志可能想得不对， 甚至想得很错，可以讨论，可以批评，但不要责备，更不要戴帽子。 有人说我太大胆，其实我也是心有馀悸的。当然，对我是毁誉都有 的。在毁词贬语之中，什麽违背四项基本原则、摆脱党的领导、否 定派，等等，时有所闻，至於更骇人的说法也在不少地方传播着。 所以，我把这篇文章送给你，只是请你看看、想想。请求你不要把 这封信批转给其他同志，我怕又会给我增加一个新的「罪例」。 振兴中华，关键是振兴我们党。也可能是我了解的情况广一点，多 一点，深一点，因而在大好形势的鼓舞中，仍然免不了有些忧虑， 忧国忧民，特别是忧虑党。但是我自信绝不是怀疑、反对党的领导。 如果你看出我什麽毛病、偏差，欢迎你批评！ 此致敬礼！ 胡绩伟 五月十日（一九八一年） 要分清毛泽东思想的正确部分与错误部分 乔木同志转耀邦同志： 编辑部经常撰写评论的几位同志讨论了《恢复毛泽东思想的本来面 目》这篇社论。大家认为，这篇社论十分重要，比「国厌讲话」前 进了一步。在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作出来之前，下一点毛毛雨，逐 步让群众有思想准备，这还是有好处的。实际上，群众早就在想这 个问题了。特别是在为刘少奇平反时，这个问题更是无法回避。社 论实事求是地讲到了毛泽东同志在这个问题上的错误，因而比较有 说服力。 但是，同志们还觉得这篇社论仍有一些可以修改一下的地方，我们 试作了修改方案，供参考。 大家说，看到《恢复毛泽东思想的本来面目》这个题目，总觉得不 能自圆其说。尽管文章作了不少解释，仍觉得勉强。这牵涉到什麽 是毛泽东思想的问题。发动「文化大革命」，打倒刘少奇，是席卷 中国大陆、长达十年之久的大规模的政治运动，并有毛泽东同志一 整套的理论思想来进行发动和作为指导。毛泽东本人用这种思想否 定了他在五七年以前的许多思想，一直到去世前他也没有改变。所 以，发动「文化大革命」、打倒刘少奇，不能说是毛泽东同志在某 一个场合或者一时作出的错误决策，不能说不是毛泽东同志的思想 的一部分。 另外，也不能说，「实事求是」的思想是毛泽东同志独有的。作为 唯物论者，马克思、恩格斯、列宁都是讲「实事求是」的，只是他 们没有用中国古代成语来表达罢了。甚至资产阶级、封建阶级在审 理案件时，也不是根本不要弄清事实。 《恢复毛泽东思想的本来面目》这个题目，如果用在理论上的拨乱 反正方面，也许是合适的，但为刘少奇同志平反并不是一个理论问 题。我们想还是用《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为好。 至於什麽是毛泽东思想或什麽是毛泽东思想的本来面目，这个问题 很大，现在认识还不统一，最好在作若干历史问题决议时，由大家 讨论来解决，这篇社论最好避开这个用很少文字难於阐述清楚的大 问题。 社论中说，为刘少奇平反，「这同我们尊敬毛泽东同志作为一个伟 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毫无矛盾。」同志们认 为，说「毫无矛盾」太绝对了，也是不够实事求是的。因为毛泽东 打倒刘少奇，是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不可能不损害毛 泽东同志的威信，实际上已经损害了。还有，社论说毛泽东在「文 化大革命」中「几　坐视『四人帮』镇压民众而难於坚决制止」， 人们将会问，那麽「四五」天安门事件时，如果毛泽东同志要制止 的话，不是办不到的，并不是难於制止的嘛！ 根据同志们的讨论意见，我们试作了一些修改，现一并送上，仅供 参考。 此致敬礼！ 人民日报编辑部 一九八零年四月三十日 应该弄清楚坚持什麽和如何坚持 我是人民日报总编辑，摆在我面前的任务也是从理论上如何解决「坚持」中的一些原 则问题，以达到真正坚持的目的。 当时报社的几位领导同志认为在「四个念念不忘」的十年中，这「四项原则」已经赤 赤裸裸地成为推行假社会主义、实行无产阶级全面专政、破坏共产党领导和宣扬假马 克思主义的护身符ⅵ它在这十年内乱期间，早已名不符实、声名狼籍，成为虚伪的囗 头禅了。粉碎「四人帮」以後，换了一个说法，提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如果要 痛改前非，要真心实意地坚持下去，那也是好事。要真坚持，首先就必须正视这几十 年的现实，必须充分吸取这一反面经验，必须分析批判这种假坚持才能做到真坚持。 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伟大贡献就是重申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原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 唯一标准，重新确立了我们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从而重新确立了我们党正确的 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既然任何真理都要经受实践的检验，四项基本原则当然也不能 例外。 当时，重提「四个坚持」有一定的必要性，用实践标准来进行检验也是必要的。原因 来自两方面。一是十几年的左倾，加上十年内乱时期的极左路线，把四项基本原则糟 蹋到濒於全面瓦解的地步，很多中老年党员干部都产生了很大的误解和曲解，弄不清 几十年来我们所坚持的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哪些坚持得正确、哪些坚持得不正确？唯一检验的标准既不是书本本，也不是最高指 示和红头文件，唯一的标准只能是几十年的实践--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如果不从 这几十年的实际出发，正本清源，分清大是大非，肯定应该肯定的，否定应该否定的 ，只是原则上提出「四个坚持」，连这些中高级干部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要坚持 什麽，如何坚持，也就达不到真正坚持的目的。这是一方面。从另一方面说，广大青 年怀疑「四项基本原则」，当时出现了「三信危机」，对社会主义几十年的实践、理 论和前途都几乎完全丧失信心。对这种情况，如果不破除迷信解放思想，不根据几十 年来的客观实践的成就，实事求是地批判错误、肯定成绩和总结经验教训，只要原则 地提出「四个坚持」，广大青年当然很难接受，其中即使有人想接受，也不知坚持什 麽具体内容，不知如何具体地进行坚持。 可见，在重申「四个坚持」以後，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对坚持什麽和如何坚持进行具体 的宣传解释，特别是从理论上加以深入浅出的阐明。当时，报社理论部同志提出要组 织一批文章，我徵求过胡耀邦同志的意见，他支持报社的计画，於是我们特约当时参 加中央文件起草工作的李洪林同志撰写几篇文章。 结果，李洪林同志为我们写的三篇文章《我们坚持什麽样的社会主义》，《我们坚持 什麽样的无产阶级专政》和《我们坚持什麽样的党的领导》发表於一九七九年五月九 日，六月二十日和十月五日的《人民日报》，受到读者热烈欢迎。可是，这又偏偏受 到我们而顶头上司胡乔木的责备。他认为：「这三篇文章，都是从反面提出问题，不 是积极宣传四项基本原则，而是在这个根本问题上制造了思想混乱。」於是，从这时 起，胡乔木等人就用「反对四项基本原则」作为「四根棍子」打人，首先就打在我和 人民日报的头上，当然也打在李洪林同志头上。 真不明白：多年来在左倾路线的领导下，越来越偏离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社会主义，搞 了很多年的假社会主义，如穷社会主义、兵营式社会主义、封建法西斯社会主义等等 ，在什麽是社会主义的原则问题上，造成了严重的思想混乱，人民日报刊登这种分清 真假社会主义的文章，澄清了是非，拨乱反正，怎麽反而是「制造了思想混乱」呢？ 邓小平同志在一九八五年八月《改革是中国发展生产力的必由之路》中说：「我们总 结了几十年搞社会主义的经验。社会主义是什麽，我们并没有完全搞清楚。」（《建 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增订本一百一十五页）可见，在提出「坚持社会主义道路 」五、六年以後，小平同志还说我们对什麽是社会主义还没有完全搞清楚。那麽，在 当时写一篇《我们坚持什麽样的社会主义》的文章犯了什麽大罪呢？ 邓小平目的是把反左为主扭转为反右为主 原来人民日报这一段时间集中批左，李洪林的文章也是肃清左毒的，这都惹得他们火 冒三丈。因为他们政正在千方百计地企图把三中全会反左为主的方针扭转为反右为主 。到一九八三年，他们发动所谓「清楚精神污染运动」，批判李洪林时，他们就明目 张胆地曝露出他们的真实目的了。 在批判李洪林同志的时候，他们引用了邓小平同志重提四项基本原则时的一句话，进 行了歪曲篡改，这就恰恰曝露了胡乔木、邓力群等人之所以大叫「四项坚持」，正是 为了继续坚持毛泽东「左」倾路线那一套。李的文章中有这样几句话：「当前，我们 强调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包含两个方面的意义。一方面，我们要防止从右面来的危险 ; 另一方面，尤其是要反对从『左』面来的破坏社会主义的危险。」中央书记处政治 研究室《情况通报》第三二五期却说：李这三篇文章是「针对邓小平同志《坚持四项 基本原则》中提出的在两条战线斗争中当前要『着重对从右面来怀疑或反对四项基本 原则的思潮进行一些批判』的方针」而写的。 这是对邓小平同志讲话的公然歪曲和篡改。邓小平在反左为主的问题上虽然是动摇的 ，但他还不能公然放弃以反左为主，他当时讲话的原文是这样说的：「关於林彪、『 四人帮』所散布的极左思潮（毫无疑问，这种思潮，也是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只是 从『左』面来反对），我们过去已经进行了大量的批判，今後还需要继续开展这种批 判，不能放松。现在，我想着重对从右面来怀疑或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思潮进行一些 批判。」显然，小平同志在这里并没有提出什麽着重反右的方针。他们把　讲话原文 中继续批左的部分删去，然後又把「现在我想」四个字删去，换上小平同志没有讲的 「在两条战线斗争中当前要」的字样，中间摘引了小平同志的半句话（就是「着重对 从右面来怀疑或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思潮进行一些批判」），後面又加上小平同志没 有说过的「方针」，於是，小平同志这句话就被有意篡改为「着重反右的方针」了。 这完全不符合小平同志的原意，也不符合三中全会的方针。请大家看看小平同志讲这 一段话的原文（见《三中全会以来》第八十八页），小平同志在开头说明中央决定有 很大必要来强调宣传这四项基本原则的根据，一方面是「党内这个总方针」只是根据 几个月来的新情况，认为在继续反「左」时，也应注意反右，这是小平同志代表中央 第一次提出批右的问题。小平同志的全篇讲话的要求，是在继续批左的同时，大力批 右，根本没有改变三中全会以後着重批左的方针。 对小平同志讲话这样公然歪曲篡改，恰恰曝露了他们急於想把三中全会反左为主的方 针改变为反右为主的方针。 应该认识，对重大问题甚至路线方针问题存在不同意见，那怕是截然相反的意见，都 是正常的。对待这种正常分歧必须采取的正确态度，只能是让它们在不同场合得到充 分的发表，展开讨论，进行争辩; 双方处於平等地位，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 囗服心服。争论的结果，或者一方胜於他方，或者互相取长补短，形成一个比较一致 的意见，或者保留自己意见继续进行讨论。如果需要作出决议，应当采取「讨论自由 、行动一致」的列宁原则，经过少数服从多数的办法通过决议，在行动上服从多数， 同时尊重少数保留不同意见的权利。这里所要强调的是言论自由，平等讨论，以理服 人，民主决定，虚心求同，宽怀容异。 可惜，多年来，我们党的领导思想并不是一贯这样，经常处於摇摆偏倒的状态，在若 干重要时期，甚至采取完全相反的方针。从最高领袖起，越来越严重地实行家长制、 一言堂，唯我独尊，胸襟狭窄，容不得不同意见，动辄就把不同意见当成反党反社会 主义来加以批判、打击和扼杀。特别是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所谓反倾向的政治运动，把 几位威　较高的好同志当成重点人物，罗织几条不同意见作为反动言论，开展全国性 的大批判，甚至把一般分歧也上纲为原则分歧，把一般同志也诛连在一起，打击一大 片。他们死抱着「阶级斗争为纲」，在「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帽子满天飞十年 之後，又炮制出一个「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帽子，换汤不换药地作为打倒不同意见、 推行专制独裁的法宝。这就不仅在政治上组织上把很多具有独立见解的优秀人才当成 党的异己分子--所谓「持不同政见者」来加以清除，而且在社会上更是经常制造「红 色恐怖」，使得好些人要麽违心地顺应潮流，要麽谨小慎微，少说为隹。特别是对领 袖的话，更是不敢说一个不字。我们的国家，就这样不幸地不几年就出现一次一言堂 、一边倒、舆论一律、高度统一的严重局面，也就是万马齐筅、鸦雀无声的专制局面 。 这种想把中央反左为主的方针改变为反右为主的方针，是「文革」中那种极左思潮在 新形势下的继续发展。这为我国在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以後，埋藏下来的新的祸 根。在「四个坚持」提出时，胡乔木、邓力群等几位左倾权威就把思想理论界某些好 同志作为「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代表人物，断言这些同志已经「同党分道扬镳」。他 们自己是正统，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而把那些同志划入另册，阵线是划分得很清 楚的。从那时起，实际上已经开始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一场新的阶级斗争--反资 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 这是林彪、「四人帮」阴魂不散的表现。早在粉碎「四人帮」初期，胡耀邦同志就说 过：「『四人帮』的势力要卷土重来是不可能的，但要借尸还魂还是可能的。」可惜 ，广大善良的人们和好些书生气很重的理论界人士，对这种「借尸还魂」的新斗争认 识不足。一是因为一些同志自己也没有真正摆脱教条主义和左倾思想的影响; 二是没 有像某些政治和理论水平高的同志那样，一下就看出这场斗争的严重性和长期性; 三 是对某些权威人士的政治品质认识不够，在组织措施上心慈手软，一让再让，事实上 是起了纵容包庇、伏下後患的作用。而我，当时的觉悟还是很低的，只是在以後斗争 中才逐渐清醒过来的。 到了一九八一年六月六中全会的时候，中央决定全面总结「文革」前十七年、特别是 「文革」十年的经验教训。开初，中央的方针是「成绩讲够，错误讲透」，这是鼓舞 人心的方针，大家很乐观，抱着很大希望，认为这是认真总结过去，大胆开创未来的 大好转机。因而，在讨论《若干历史问题决议》草案的四千人会议中，与会同志在各 个小组会上解放思想，畅所欲言，摆出了很多宝贵的材料，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意见 ，比较尖锐地批评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重大决策。这种生动活泼的政治上和理论上探 讨的空气，是我们党得以新生、大有希望的表现。很可惜，一些政治权威和理论权威 却相当反感，他们以维护毛泽东的伟大功绩和伟大思想为由，把毛的很多严重错误， 特别是他晚期错误保护起来，没有开展比较深刻的解剖和批判，反而把那些解放思想 ，畅所欲言的同志认为是否定四项基本原则，是什麽资产阶级自由化在党内领导层的 反映。 老实说，曝露这种严重分歧并不是坏事。问题是在对待这种分歧所采取的原则态度和 基本方法是十分错误的。因为分歧，只能在党内外的民主生活中，在生动活泼的政治 局面下，经过平等的自由讨论才能趋於解决。相反，用抓辫子、扣帽子、打棍子的办 法，用各种限制、压制、打击的办法，只能适得其反。这就不仅不能解决那些原则分 歧，更可怕的是把我们党推入恶性循环的死胡同：错误－压制不同意见－更错误－更 压制－更错误以至逐渐走向不可救药的悬崖绝境。 严重的问题就在这里！埋下新的祸根就在这里！悲剧也正在这里！ (www.ncn.org) 摘自 明镜出版社《真相》系列（九）：《从华国锋下台到胡耀邦下台》 Down Falls Of Communist Tycoons: From Hua Guofeng To Hu Yaobang http://www.ncn.org/9804/22-12.htm 胡绩伟 著 目录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一九九六年序 一九九四年序 一九九一年序 反对「两个凡是」及华国锋的是是非非 反对「两个凡是」的是非曲直 开展真理标准讨论的政治背景 在理论务虚会上胡绩伟代表六人发言 推行「两个凡是」是关系党和国家前途和命运的问题 吴冷西同志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的意见 关於华国锋的是非功过 杜修贤提供了一张令人吃惊的「八人照片」 秘密拍摄「八人照片」的经过 我上书陈云要求查清是「四人帮」还是「八人帮」 应该说华国锋是我党历史上一位比较开明比较民主的领袖 四个坚持和四根棍子 「四个坚持」是「四个念念不忘」的翻版 坚持毛泽东思想是四个坚持的核心 提出「四个坚持」的政治背景 我对四个坚持的几点补充意见 要改善党的领导才能坚持党的领导 要分清毛泽东思想的正确部分与错误部分 应该弄清楚坚持什麽和如何坚持 目的是把反左为主扭转为反右为主 批《苦恋》引起的分歧 文艺批评应真正坚持「三不主义」 反对极左的两个讲话稿 借尸还魂大搏斗越来越激烈 胡乔木--新闻界的霸主 开始认识胡乔木的左根 刀削斧砍的篡改者 向「四人帮」揭发批判邓小平的十四条 对《关於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进行了原则性的重要 改动删掉了毛从北京到上海一系列讲话中的许多新思想、新观点 保留什麽，删掉什麽，都包含着重大的政治意义 「正处」讲话前夕，毛的许多精彩讲话被删掉了 选择什麽，不选择什麽，也包含着重大的政治意义 差之一毫，失之千里 假如不是如此选择与删改，那将可能是一个多麽生动活泼的政治局 面胡乔木对我的十年批判 一九七九年我在两次演讲中提出党报的党性与人民性问题 胡乔木对我的批判和我给胡乔木的信 我不愿意在你死後议论你，宁肯在你生前说出肺腑诤言 一九四五年，胡乔木首先在《新华日报》上使用了「人民性」一词 胡乔木自己批自己：「人民性」是个含混不清的概念 按照乔木意见删去了所有的「人民性」，却仍然不准印发 --一场对我的大批判在筹划中 一九八二年记者会上的讲话引起一场大风波 --胡乔木处处在抓我的辫子 一支明箭：对《坚持经济体制改革的基本方向》的无理指责 人民日报理论部一支暗箭 --胡耀邦亲自调查核实，纯属子虚 「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我成了资产阶级自由化在新闻界的典型 胡乔木亲临人民日报社讲话对我与王若水大张挞伐 胡乔木信誓旦旦，说自己「从无害人之心」 让十年前的申诉信公开吧：看看胡乔木到底是何居心 胡乔木如此整我是为了完全控制人民日报，贯彻他们的左倾路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9. 《大参考》快讯一周目录............................................大参考 ================================================ 《小参考》总第57期1998.05.02 1. 湖南传销员骚乱越演越烈长沙十馀人丧生 2. 八九民运学生领袖江棋生在北京家中被捕 3. 和平宪章的发起人周国强律师又遭逮捕 4. 加强打压民运人士上海公安局逮捕了倪玉霞及倪锦绣姊妹 5. 北大师生不满中共擅改校庆日曲解北大精神 6. 崇尚民主自由北大学子在中共官场受冷落 7. 台湾青年学子力劝李远哲勿赴北大 8. 全球仅两成人享新闻自由 香港自我审查严重 9. 传李昭上书江泽民要求重新评价胡耀邦功过 10. 许家屯解释王丹「保外就医」 11. 美国可以帮助中国推行民主和法治建设 12. 中情局报告显示中共飞弹仍瞄准美国目标 13. 柯林顿同意在天安门广场接受欢迎仪式 14. 柯林顿表示不会与中共签署秘密协定 台湾问题最敏感 15. 西藏自由运动渐趋分裂 年轻人质疑达赖喇嘛 ●●●●●●●●●●●●●●●●●●●●●●● 《大参考号外》从五月一日起正式更名为《小参考》 ●●●●●●●●●●●●●●●●●●●●●●● 《小参考》总第56期1998.05.01 1. 刘念春的母亲与妻子申请游行抗议遭迫害 2. 中共下达对付集会示威办法十二条，严厉打击 3. 放弃政治权利，青岛牟传珩发出“广交友、不结社”书 4. 美国报刊揭露中国新闻制度没有明文规定的标准可循 5. 台大学生要求校长陈维昭取消北大百年校庆行 未果静坐禁食 6. 避开敏感日期，江泽民提前到北京大学祝贺校庆 7. 湖南禁传销酿成骚乱死伤数百人 8. 台湾怕怕：赶在克林顿6月访华前中美订新《联合公报》？ 9. 华尔街日报：中共取代日本成为美亚洲新盟友 10. 中共欲永久垄断所有权，将对土地管理法进行全民讨论 11. 万里谈大陆农村改革 12. 紧急寻人启事：关于悬红$10000寻找王维林的说明 13. 西藏专家认为自焚事件可能成为转捩点 ================================================ 《小参考》总第55期1998.04.30 Announcement: Beginning tomorrow, May 1, the official title of this electronic magazine will be changed to xiaocankao, mini-reference, or 《小参考》 in Chinese. Xiaocankao will focus on news in Chinese politics, economy and ideology as well as social reforms in mainland China. Xiaocankao is a subsidiary of Dacankao, or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Contact: china_002@usa.net 1. 王丹的获释与海外民运的省思 2. 北美《世界日报》社论：容不下王丹的北大，百年校庆意义何在 3. 王丹表示美应对北京加强施压迫其改善人权 4. 北京公安拘捕王有才阻其参加北大校庆 5. 欧布莱特到访大陆异议人士遭公安跟监拘捕 6. 中共与美方对柯林顿访北京议题仍有歧见 7. 黎安友提请注意其他政治犯并准许流亡不同政见者回国 8. 传魏京生和王丹潜回大陆 外交部长唐家璇称将依法处理 9. 北京上演多出荒诞派的戏剧 10. 北京官报批道德滑坡论维护改革开放 11. 抗议直销禁令湖南十人被捕 12. 中共的政出多门与决策撞车 13. 自焚西藏人不治 ================================================ 《小参考》总第54期1998.04.29 1. 李怡寄语王丹：什么是知识分子 2. 港报评民族主义情绪的变化是中共释放王丹原因 3. 北大破格献媚，对授予江泽民荣誉博士学位有强烈愿望 4. 全国人大批判高等教育体制要求彻底改变 5. 加强控制，大陆民众身份证字号将增为十八位 6. 台商兑换现金广告引发上海数千民众冲突事件 7. 贵阳歌手吴若杰与商人李曦被判劳教叁年 8. 陈希同控罪最高囚七年 9. 奥卿今飞京昨责中国侵人权 10. 美国之音报道：美国朝野对克林顿访华的期望 11. 魏访欧中共全程阻挠 12. 《纽约时报》报道, 中国民告官案件越来越多 13. 北京出现非法劳改营 张金城指强迫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无报酬 ================================================ 《小参考》总第53期1998.04.28 1. 贵阳摇滚歌手吴若杰因泄露异议诗人消息被判劳教三年 2. 王 蒙 论 创 作 自 由 : 创作不会受政治干预 3. 怀柔政策：江泽民对八九六四受牵连官员采取宽大态度 4. 朱、李分歧很大：国际媒体指大陆经济险象环生 5. 魏京生吁柯林顿访大陆时要求释放政治犯 澄清海外民运并非一盘散沙 6. 「数大不是美」大陆大集团产业政策受挫 7. 西藏流亡人士指称达赖背弃藏人目标 8. 一名西藏人抗议印度警方而引火自焚 9. 纽约侨界为蒋夫人举办百秩晋一祝寿会 10. 研究贫富差距：沿海地区人口稠密,产品多社区越来越富有 ================================================ 《小参考》总第52期1998.04.27 1. 共产党惧民如虎："4.26"天安门广场男子撒传单被捕 2. 王丹会魏京生共同勾勒未来推动海外民运计划 3. 民主沙龙：王丹初抵纽约忆北大，李禄无端受辱终于出手 4. 中央日报称中共清场六四挡不住新生势力 5. 徐文立夫人座谈会：民运朋友国内外心相连，众志成城场面感人 6. 美专栏作家警告科技转移中共影响严重 7. 中共取缔传销反弹声浪持续 8. 深圳“叁无人员”组织起来，帮派力量显露实力 9. 国殇之柱难觅容身之地 学联签名运动　寻求公开摆放 10. 十六个理由为什麽江泽民必须滚出中南海（十六条〕 ================================================ 《小参考》总第51期1998.04.26 1. 大陆政治犯姚振宪获释但弟弟仍系狱 2. 大陆异议人士徐文立不愿出国被刁难，徐夫人抵纽约参加座谈会 3. 美促华释放低知名度政治犯 续谋求改善人权状况 4. 港报吁中共勿以异议人士为政治筹码 5. 《今日美国报》称王丹赴美真正获利的是中共当局 6. 《华尔街日报》指王丹获释不应被解释为中共重视人权 7. 港报高度评价王丹记者会表现 8. 港报澄清王丹对六四学运是「愧」而不「悔」 9. 民主沙龙在纽约：王丹清新的呼声 ================================================ 《小参考》总第50期1998.04.25 1. 王 丹 答 记 者 问 全 文 2. 做一个自由知识分子？王丹险些被人利用 3. 纽约时报认为王丹较能够反省 4. 两名美国会议员就王丹获释发表联合声明 5. 官员称美国不满足於营救一两位中国异议人士 6. 中华全国工商业会呼吁制定法律保障私有经济 7. 港报指中共外交战略重点转向欧洲 8. 中国民联主席吴方城被中共驱逐出境 9. 大陆ｃａｌｌ-ｉｎ节目主持人流行自杀 10.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四川泸州七百的士司机罢驶 11. 刘晓波等待两年多领到了结婚证 12. 中共意识形态政策不象以前能左右一切了－－访《时代》北京分社社长吉米 ================================================ 《小参考》总第49期1998.04.23 1. 人质外交：抓进去、放出来 -- 王庭金入劳改营劳教两年 2. "6.4"前夕忆维邦 -- 请学生免费吃饭，落得12年青岛监狱 3. 北京拟掀起纪念真理标准二十周年高潮 4. 港报寄语：王丹不宜卷入民运纷争 5. 私下谈话被公开发表 王丹称受误导向传媒致歉 6. 名气有别　慰问鲜花电话不多 王丹抵美风头未及魏京生，海外民运人气散尽 7. 评论王丹获释的书呆子之论充斥台湾媒体：思想的枯竭是华人一大悲哀 8. 国内论坛文摘(一)：谨慎开放网络言路利国利民 9. 时代论坛：我对网上最大的中国新闻邮件《大参考》的看法 10. 中共高压：广州网易封杀一万多个网址并问罪 价值上亿元网友知识劳动成果顷刻化为乌有！ 11. 抗议网易：记住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乞丐，不是狗! 12. 发起不合作运动，抵制网易，请看策略，并广泛传播 13. 对外宣传，利用香港媒体，塑造改革开放的迷人假象： 香港亚洲周刊报道：神州青年网上论政热，似乎很开放 14. 请转载：大家来干它-->大陆网禁<--上海拦路虎 ================================================ 《小参考》总第48期1998.04.22 1. 中共警告王丹不要返回大陆 2. 美国务院指王丹有权返回中国大陆 3. 国内加紧镇压：大陆异议人士王庭金被处劳教两年 4. 海外民运人士严家其王若望指大陆人权未因王丹获释而改变 5. 外电综述：王丹流放美国几乎没人称赞中共政权 6. 王丹表示不会参加海外民运组织，寄希望朱熔基 7. 王丹抵美就医後发现健康状况并不严重 8. 王丹表示希望很快返回大陆建立民主中国 9. 美国肯定王丹获释并将继续要求中共改善人权 10. 中央日报社论：释放王丹北京拿手的政治人质秀 11. 纽约时报社论促美续施压 12. 华盛顿邮报社论：中共搞人质外交 13. 中共驱逐李晓蓉是想警告研究中国的学者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Da4 Can1 Kao3~{《大参考》~}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come.to/dacankao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China-DCK-info@FreeYello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