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四十六期一九九八年八月廿二日出版，编辑于美国纽约发行于互联网 《大参考》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探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 国际统一刊号ISSN：1097-2625 ————————————————————————————————————— 1. “印尼8.17”北京学生抗议活动综述............................独立评论员 2. 民间上书：没有民主 中国必乱！...................................林信舒 3. 论中国民主党建党的意义..........................................徐水良 附：与国内公安、国安的朋友们商榷................................祝正明 4. 我们当前的任务..................................................徐水良 5. 朱熔基的「生」与「死」..................................（曰本）启 呜 6. 要追究「六四」的法律责任........................................严家祺 7. 《小参考》一周总目录............................................小参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印尼8.17”北京学生抗议活动综述 独立评论员 一、前奏 8月17日是印尼独立日。独立日前，印尼极端组织放出空气要在独立日再次发动对 华人社区的袭击，把华人赶出印尼。与此同时，海外各华人团体纷纷举行大规模集 会，抗议印尼五月暴行。长期以来沉默的北京大学生再也坐不住了，他们要走上街 头抗议印尼的反华暴行。8月10日，北大学生首先在著名的三角地贴出大字报和印 尼华人受迫害的图片，至当晚在三角地聚集了二百多名北大学子。 同日，清华学生也贴出大小字报，提出要在8月12日到印尼大使馆前示威。 据说，这两个学校的学生还向北京市海淀区公安分局提了游行的申请。天真的学生 原以为，印尼五月暴行天理难容。不要说受害者是血浓于水的华人，就是世界上别 的民族，也应该对印尼强烈谴责和抗议的。因此，理直气壮地提出了游行申请。但 是，学生们不知道，这个制定于1989年风波期间的北京市示威游行管理规定的目的 就是阻止一切示威游行。游行申请者被告知，一个月后才能知道是否批准。一位公 安人员说，他们从来没有接到过游行申请，这是破天荒第一遭。 他们很快明白过来了。但校方也高度警觉起来，第二天晚上，各高校的学生工作人 员纷纷到学生宿舍，逐个警告学生不要上街。那些首先起来的最具正义感和社会责 任感的同学被视为危险分子加以防范。果然，8月12日印尼大使馆前风平浪静。 但是，印尼华人鲜血在学生心头激起的怒火并没有平息。学生们继续以种种方式相 互联系，互联网成了现代化的三角地，推动着印尼华人受害的愤怒浪潮。8月17日 很快成为相互默认的抗议日子。16日晚，各大学纷纷出现大字报或传单，倡议第二 天去印尼大使馆前抗议。 二、聚集 8月17日一早，北京大学南门聚集了北大保卫人员和学生工作干部，也迎来了各校 三三两两的学生。前后大约有两百多名学生到这里报到，又骑车或坐公交车前往座 落于东直门的印尼大使馆。校方人员努力区别学生的来源，把相关高校的教师找来 带回自己的学生。但学生们大多并不透露自己所在的学校，而且与北大校方人员不 时发生短兵相接的舌战。校方最终没能制止住学生。 到上午九时许，学生们开始出现在印尼使馆官邸前。这里武警、公安、便衣和手持 对讲机或大哥大的大腹便便的官员们早已严阵以待。据说，今天出动的全部警力接 近3000人。但是学生们正气在身，义无反顾，倒令再三劝阻学生的警察们气短三分 ，不得不步步退让。他们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阻挡。据说，政府原先预计学生 要到印尼大使馆，因此事先做了一个方案，以印尼独立日请求维持使馆前大街秩序 为由，禁止学生接近使馆。不料学生们一头撞到了使馆官邸，他们一时反应不及。 至十时后，学生越聚越多，里里外外有二百名左右。由于政府禁止展开学生自制的 抗议牌子，这些牌子和放大的照片只好铺展在地上。学生不能将暴行展示于众，只 好自己咀嚼。对印尼的愤怒和在强大的政府力量前受挫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使学生 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但是，学生们仿佛事先有默契，矛头只对准印尼，不反政府。 这时，政府方面派出了一位官员前来交涉，其基本的意图是将学生一层层地分离开 来。他要求学生推举出代表，并让代表乘车前往印尼使馆递交抗议书，以便将领头 的与其他人隔离开来，也便于事后追查，使学生群龙无首。 这一招多少得逞了。选出的六位代表被允许进入大使馆，而其他学生则连大使馆外 都不准备停留。因为这时官员事先准备好的理由发生了作用，印尼大使馆前的工体 北路北翼戒严。于是学生们只好转移到工体北路南翼，与使馆隔路相望。还有二、 三十位学生在北翼，但被赶至使馆以西距大门约三百米的地方，无法和代表呼应。 学生们显然对此准备不足，在连成一排的军警的步步紧逼下，步步后退，还没想起 来反抗议，已经被赶出现场。这里，合法一词使学生手足无措，因为法掌握在警察 手里。 三、递交抗议书 六位代表分别来自北大、北航、北化和财政经贸大学，其中北大三位。他们在群情 激奋时，自告奋勇站了出来。其中有的可能事先有思想准备，有的则纯属临场发挥 。因为一到印尼使馆门口，政府提出进入使馆要验明正身，有两位代表就打了退堂 鼓。剩下北大两位，北航一位，北化一位。各校都派了人现场劝诱和威胁，但这四 位代表并未为之所动。他们心里充满了印尼华人的苦难，一时还来不及装载自己的 前途。 递交抗议书显然也并不是事先策划的，学生大概原先只是准备举起自制的抗议牌， 一起喊一喊口号而已。现在一不允许举牌，二不允许喊口号——这都是受合法性的 束缚，而按共产党的理论，法本来就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只好按照政府官员 的要求递交一份抗议书拉倒。抗议书是临时起草的，写在一件文化衫上，现场签的 名。后来不知怎么又冒出来一份抗议书。总计签名数约在一千人左右。 这几位代表手持着抗议书走向使馆的场面颇有些悲壮，他们手挽手、肩并肩，仿佛 不是去印尼使馆递交抗议书，倒是象就义的勇士。使他们感到压力的显然不是印尼 使馆，而是黑压压的武警、公安和便衣，是可以事后处置他们的校方。 出来接受抗议书的并不是大使，而是一秘。学生代表们大失所望，但是，为了使事 情有个了暂时了结，他们还是请一秘转交抗议，并现场写了四个问题，要求印尼政 府在三天以后答复，并在新闻媒体上公布。这四个问题是： 1、 印尼政府是否认为，印尼5月份发生的针对华人的大规模种族灭绝行为是有预 谋、有组织的行为？ 2、 印尼政府将采取何种具体措施调查真相、惩治凶手、对受害华人做出赔偿？ 印尼政府是否确定将邀请国际人权组织和国际社会介入调查？印尼政府是否同意将 种族灭绝罪犯提交国际审判？ 3、 印尼政府近期有无打算废除和修改岐视华人的法律？ 4、 印尼政府近期采取了哪些措施以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印尼大使馆一秘承诺转交抗议书，并同意三天之内公开给出答复。 凭心而论，这四个问题都没有什么份量。印尼政府完全可以用外交辞令搪塞过去。 但这也许已经是学生认识水平和魄力的极限了。学生显然想要给自己有个台阶下， 他们已经感到了政府对印尼的暧昧态度。他们意识到真正的问题在本国政府，而他 们真正抗议的也是政府，他们是在抗议政府外交的软弱无能。如果不提出这个问题 ，那么向印尼政府的抗议必然是软弱无力的。而他们还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向政府 挑战。 此外，也有认识水平上的局限。印尼5月暴乱实际上是印尼的政府行为，因此，向 印尼政府抗议印尼的暴行无疑于与虎谋皮。 这些问题还暴露出学生对国际社会的迷信。实际上，国际社会从来是个霸权和实力 社会。关键问题还在于促使中国政府的外交政策强硬起来，以实力压实力。没有别 的办法，回避是回避不掉的。 四、代表和学生 不管怎么样，这次学生的表现可以一洗九十年代以来玩世不恭的形象了。也许校方 没有想到，一个遥远的千岛之国上发生的事情会如此牵动学生的心。青年学生的爱 国热情高涨，这本来是一件最令人心快气畅的事。政府平时不也唱着爱国主义的高 调吗？但看来政府是叶公好龙。真正学生表达他们的爱国感情的时候，政府却出动 了近3000军警防范。这真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是，学生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 这才是中华民族历尽磨难而不灭的精神，才是中华民族经受未来磨难的希望。 学生们表现得非常出色。虽然他们被隔离到马路对面了，但他们意识到要和自己的 代表同呼吸、共患难。当政府方面派人来威胁，限五分钟必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时，他们依然静坐不动，挫败了政府的企图。当学生代表胜利地迈出使馆大们时， 学生们全体起立，用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来欢迎他们的英雄。 五、事情还没有结束 下午一点多，学生们听完代表汇报了递交抗议书的经过后，纷纷返校。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几乎每个人都被跟踪了。有的及时发现了，机智地甩掉了尾巴 。有的没来得及发现，一到校便受到校方的盘问。无形而强大的压力使这部分中国 最优秀的学生感到好象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其实何错之有！抗议过程那么地合法，以致几乎成了纯粹的象征。现场的政府官员 也不敢说学生的抗议活动有什么错，不得不一再表示理解。但是，中国历史上充满 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莫须有”罪，学生们不能不为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 。但是，二十世纪末的中国毕竟不是封建社会，毕竟还要装出一副法治的样子。因 此，学生只要敢于团结起来，据理力争，想来校方也不敢怎么样。 但是，这种强大的压力使学生们难以进一步组织起来。从17日至20日，中国各大小 新闻媒体见不到有关这场抗议的只言片语，也见不到印尼政府的答复。看来两家政 府似乎配合得很默契。 这是封杀。但是能封杀多久呢？难道不会堵出一场更大规模的抗议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 民间上书：没有民主 中国必乱！ 林信舒 江泽民，朱熔基等政治局全体委员们： 当你们在避暑胜地北戴河一边休假，一边商讨国事的时候，长江两岸人民正处 在水深火热之中；当你们乘飞机到江边号召军民“严防死守”，并接受万众欢呼时 ，东北嫩江松花江又有几十万人流离失所，大庆油田千余口油井被淹；在贪官污吏 们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时候，有六千万人不得温饱！多少人蹲在城市街头，在烈 日暴晒下苦苦等待一个仅有三两钟点的工作机会。 天怒人怨使你们意识到在歌舞升平后隐藏着深重的社会危机，所以江泽民先生 一再强调稳定压倒一切。确实，现在有许多衣食无着的人在偷、抢、行凶、甚至杀 人，各省市委大门前常有下岗失业的职工、无立锥之地的居民、冤案缠身的农民在 艰难地示威，痛苦地呼吁。各种地下帮会组织日益活跃。一些人的思想理念被激进 的革命学说所召唤，正在思考组织新生的无产阶级起来反抗新的剥削阶级，资本家 ，用暴力推翻旧政权，建立新政权。 在这个时候，国内一些民运人士虽然在高压下，并且过着贫困的生活，有的还 身患重病，却仍保持着高度的社会责任感，结合中国的现状，苦苦探讨如何拯救中 国，振兴中华。他们研究中国和世界历史，尤其是共产主义运动史和资本主义发展 史，总结了五十年来中国走过的弯路，提出了一个个纲领性的文件。他们虽然都蹲 过牢狱，不少人妻离子散，有的家人惨死在历次政治运动或“六四”血腥屠杀中， 但他们深明大义，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不计家仇民恨，捐弃前嫌，提出放弃你死 我活的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手段，主张从对抗转化为合作，变一赢一输的格局为双 赢格局，与政府共同面对中国社会问题，用和平的方式推进中国的民主与进步。他 们从各个领域提出自己的建设性意见，并设计近期目标和长远治国蓝图；他们勇敢 地进行民主实践，积级维护宪法赋于人民的示威游行、新闻出版、结社组党等基本 权利，使人感到痛心和失望的是，执政者竟然以维护社会安定为借口，用各种捏造 的罪名，对他们监视、搜捕、放逐、劳教！ 安徽的沈良庆曾公开表示反对用暴力推翻共产党，却因九届人大之前写了一封 公开信被判劳教三年。克林顿访华前，湖南省张善光因申请组织下岗职工协会，浙 江省王有才等人因申请组建民主党而横遭刑事拘留，七月七日，王有才更被杭州公 安局以煽动颠覆政府的罪名正式逮捕！他们的公开宣言完全符合联合国《人权普遍 宣言》的崇高精神，而且明明白白地写着“中国民主党以非暴力的、和平的、理性 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提倡以文明对话的方式解决一切争端和分岐，反对恐 怖活动”，这些都是世人有目共睹的，怎么能这样乱扣帽子？！ 上海正方电脑公司的林海，是一位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专业的优秀 人才，因提供了一些国内信箱地址给民运杂志，竟也被冠以“颠覆政府”的罪名逮 捕了。北京3501军服厂下岗工人为了保护自身合法权益而申请和平的游行，不被批 准，北大学生多次申请到印尼驻华使馆和平示威抗议印尼军人迫害、蹂躏华侨的滔 天罪行，受到政府的百般阻挠！ 行笔至此，我想起了欧洲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布鲁诺，想起了一百年前以政 治和平改良为诉求的谭嗣同！如此苟且偷生地活到一百岁，不如象先烈那样大义凛 然地为人类的、为中华的前途而献身！如果中共不立即释放所有的政治犯、良心犯 ，我决心陪了他们坐牢！请你们的专政机构动手吧！ 令人费解的是当局对于同时出现的各地市帮派组织和黑社会活动却打击乏力或 熟视无睹，甚至默许纵容，对于中南海前以及全国各地没有通过申请的群众自发的 示威抗议活动，当局也只好听之任之，无能为力。北大学生最终只好自行到印尼使 馆示威。请问，自宪法制定以来中国政府哪一次批准过民众的示威游行、结社、出 版的申请？中国政府是不是完全放弃了对各种民主活动的审批权？是否鼓励民众不 要申请和批准而自行其道？ 对于民众按照法律程序的申请，不但不支持，反而视若洪水猛兽，滥用法制抓 人关人，而对于真正的洪水，共产党却束手无策！今年的由南至北全国性的大水灾 ，并不完全是由降水引起的，因为今年的降水量并不是历史最高，而南北方各大江 水位却都达到百年一遇！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各级政府在堤防建设、森林保护等方 面的严重失职！比如举世震惊的九江溃堤，主要是由于地方政府贪污腐败，在堤坝 建设上偷工减料所至！最近八年以来，中国经历了91年、93年、95年、98年四次大 水灾，每一次都是“百年不遇”，海内外爱国同胞连续多年捐款，也已心生疑虑， 一位美国华侨捐款时在中央电视台百对几亿观众说了一句：“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但是，诸位领导人心里清楚，在当今中国的行政效率下，这特大洪水真会是最后 一次吗？！在落后的行政手段引发一场又一场特大洪水、贪官污吏们的恶行导致一 次次溃堤时，中国的百姓就真会永远沉默地忍受吗？有朝一日，中国这混浊的社会 ，就不会象混浊的洪水一样动荡翻腾吗？ 现在党内一些陈希同式的干部，为了继续贪赃枉法，以极左的面目出现，以维 护稳定为幌子，关押民运人士，打压异议声音。这样做法只会激化矛盾！先祖大禹 治水的根本经验就是做好疏水工作，而不是堵水！古人还有训曰：“防民之口甚于 防川”！正好，眼前滔滔奔腾的大川洪水作为最大的反面教材摆在你们眼前！对民 意的压制，只会引发比洪水更大的社会灾难！这些压制民意的贪官污吏才是社会动 乱的真正源头！多年前有人就认为社会的腐败已无药可治，曾鼓励我带一些人“上 井岗山打游击”。万里先生也多次说过：我们问农民现在最需要什么？农民回答说 ：最需要陈胜、吴广！ 江泽民等诸位先生们，历史的车轮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住的！新的时代在向人类召 唤。作为世界上最庞大的政党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面对十三亿历尽苦难的中国 人民，你们是否感受到自己的责任？五十年来中国人经历了政治、经济、地震水灾 等一系列灾难，那一次不是由于政治体制的重大缺陷所致？！从反右、大饥荒、文 革、八九血腥镇压、到90年代频频发生特大水灾、失业下岗风行、腐败公开化、其 根本原因都在于政治专制！例如：五十年代对马寅初教授的粗暴批判，导致了今天 中国十三亿人口的超级重负。决策的科学性来自决策的民主性！在重大问题上的独 断专行，已经使中国人民饱受灾难！如果连一点形式上的民主都不给人民，人们连 一点疏洪的小渠道都被堵死，那么，南北大江为证：中国必乱无疑！ 即使从共产党的一党私利出发，从你们个人的千秋功名考量，也必须坚定地开 始政治民主化改革。“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分权于民，实际上也是分责 任于民，这句话你们自己体会应该最深吧！实践证明一党专制无法惩治自身和社会 的腐败。只有开放党禁，共产党才有前途。同为中国人的政党，台湾的国民党八十 年代开放党禁以后，国民党不但没有因社会动乱下台，反而得到监督和制约，得以 更健康地发展，从而继续执政十余年至今！分权于民的蒋经国的名声自在中国人心 中。相反，至高无上的权力实际上也带去个人无法承担的历史责任！毛泽东这样的 一代天骄，却由于独裁专断，今天终究被不少人骂为祸国殃民的阴谋家！ 印尼执政30余年的独裁者苏哈托几天内骤然垮台，你们也应该是历历在目了 吧！人类进入工业文明二百多年以来，执政时间最长的专制政党，也不过是苏共七 十年，就如九江堤坝，看似高大，在洪水面前却是一夜即溃！而美国等民主国家的 政党，却二百年来健康地生存、完善、发展。历届总统虽然只有四年、八年的任期 ，却有华盛顿、杰弗逊、林肯、罗斯福等多位总统青史留名，不仅受到美国人民爱 戴，也受到世界人民的爱戴！ 开放党禁报禁，既是中国人民的唯一出路，也是中国共产党的唯一出路。识时 务者为俊杰！望你们顺应历史潮流、民心所向。愿滚滚奔流的江水，能够激荡起你 们对中华民族的历史使命感！ 致 礼！ 福州公民：林信舒 1998年8月20日 电话：0591-785016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 论中国民主党建党的意义 徐水良 　　中国民主党建党的浅层意义，自然是建立一个反对党；其中层意义，是冲破中 共党禁．这些，人们都不难理解．但其深层意义是什麽呢？也许有些人就不太理解 了．其实，意义之一，就是争取走和平、渐进、平稳转轨这种改良道路的一个重要 步骤．走改良道路必须突破党禁，党禁不突破就无法走改良道路，这本是一个浅显 道理，可惜“改良派”的朋友往往不懂，因此，他们对中国民主党建党持消极甚至 反对态度，海外民运的改良派，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改良派，而是评头论足的取消派 ．现在，这些工作都由革命派在做，他们只是在背後批评，反对，主张等待．等待 什麽呢？等待中共改革．他们反对的理由又是什麽呢？理由是会打乱中共改革，或 者说打乱中改革改革派的改革，因为中共的改革就是改革派的改革，说这会帮顽固 派的忙．此外，还可能造成损失．如此看来，中国民运，包括千百万老百姓参加的 八九民运自然都错了，老百姓的一切反对行动都错了．难怪他们过去一再指责民运 ，包括八九民运的做法，指责它们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中国民运及老百姓的努力 在他们看来全是多余的．四五运动，七九民运，八九民运，按这种逻辑，当然也是 多余的．同改良派谈话很费劲，因为他们认为，除了等待中共改革以外，没有其他 办法，（他们有的人明着这样说，也有的并不明讲．）因此他们对我们的一切行动 主张都加以反对．由于他们是一种软弱无力取消派，因此人数越来越少，剩下三五 个兵，这也毫不奇怪了． 　　中国民主党的建党行动，倒是一种真正的争取改良的行动，他们的一切做法都 依中共现有的法律，严格按照法律办事，采取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方法，没有 过激行为．他们把一贯视法律为装饰，将法律当作自己实行一党专制无法无天行为 遮羞布的中共，置於难堪境地．中共不得不在全世界面前践踏自己制订的法律，践 踏国际公认的人权准则．因此受到国内人民和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而中国民主党 浙江筹委会则受到广泛的同情和支持．最後，中共不得不释放了除王有才以外的其 他十几位成员，而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仍在公开活动．可以说，这是中国民运历 史上取得成果与损失相比，效果最好的行动或行动之一．任何行动都会有付出，企 图不受任何损失，只有不采取任何行动，像前面提到的取消派那样做．而我们祗能 争取成果与损失相比，相对较好的效果． 　　国际国内的强烈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中共的应对方式，以及最後的结果都表明 ，建立反对党的时机已经成熟，尽管党禁的完全冲破，要有一个过程，中共决不会 轻易允许反对党合法登记，但反对党的公开存在却是浙江已有的事实，这就是很大 的胜利．中共加强镇压的可能性当然存在，这个胜利仍然还不巩固，我们不能掉以 轻心，但这正是需要我们努力的地方，而不是反对的理由．国内各地民运人士和不 少有志之士积极要求参加或建立中国民主党组织的情况，也表明时机已经成熟．从 人民方面说，取消一党专制已经成为共识，而成立反对党则成为共同的希望，并且 有越来越多的勇敢者愿意投入行动；而中共党内，包括高层，也普遍感到一党专制 搞不下去了，维护一党专制，为既得利益集团卖命的人也越来越少，这就是时机成 熟的原因，这也是中国民主党组党事件向我们显示的意义之一． 　　中国民主党的组党尽管祗有很短时间，却在当代民主最重大的关键问题上取得 如此重大的胜利；相反，取消派和许多人认为比较容易搞的独立工会，化了很大努 力，却成效较小呢？这是因为，我们必须按客观规律办事．在大陆，建立反对党和 建立独立工会，其风险差不多，但工会是群众性组织，一个工厂，要建立工会必须 有大批群众，而政党却不是群众性组织，并没有群众性要求．取消派祗是按自己头 脑中空想，坚持要先建立工会，认为建立工会的条件成熟，而建立政党的条件却不 成熟，完全把事情搞颠倒了．建立工会，建立政党，都是人民的权利，我们都必须 大力支持，并且，建立独立工会的准备工作早应进行，但在运作中，却必须根据客 观实际，而不是根据空想．从去年年底以来，笔者一直批评这些人的空想，坚持上 述观点．可惜我们的取消派朋友非常顽固，不可理喻．且他们的顽固思想，对民运 的实际运作有重大破坏作用． 　　事实上，在目前条件下，成立独立工会，需产生突发事件，才成为现实可能， 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客观条件并不成熟．把成熟的事说成不成熟，用不成熟的事反 对成熟的事，那就什麽事都做不成．独立工会的工作，当然必须作，目前，可以进 行秘密串联，成立秘密筹备组织，尤其在打工仔中开展这些活动．但可惜，我们的 取消派朋友不肯做，他们反对一切秘密组织和秘密活动．在这同时，他们却要鼓动 政治性的民运人士，去搞公开的独立工会，而在一般情况下，工会由非政治性工人 成立．这样做，既害了民运人士，又损害可能进行的独立工会的正常准备工作．借 用他们自己常常批评别人的一句话，这是去让别人作无谓牺牲． 　　当然反对党的存在，甚至党禁在未来的完全突破，中共允许反对党合法注册， 解除党禁，也祗是走改良道路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走改良道路，还必须 有其他条件的配合，否则，这条道路可能仍然走不通，但突破党禁却是走这条道路 并不可少的一步． 　　我们已经强调，改良的权利是统治者的权利，是否解除党禁，最终取决於中共 ．但中共却决不会自动解除党禁．党禁的解除，仍然要靠中国人民的努力，以及国 际社会的压力．祗有这种努力和压力大到中共难以抵御，大到中共党内大多数，包 括高层多数都认为不能抗拒，中共的党禁才能冲破． 　　　　　　　　　　　中国民主党海外发言人 徐水良 　　　　　　　　　　　１９９８．８．２０ ————————————————————————————————————— 附：与国内公安,国安的朋友们商榷 祝正明 编者按：祝正明先生是浙江中国民主党筹备会成员．曾遭拘留．这是他出狱后给中 国国安局，公安局写的一份意见书．写得相当好．现推荐如下．我们对浙江中国民 主党筹备会的志士仁人们的勇气、胆识、策略和斗争精神表示由衷的敬佩．长江浪 推前浪，英雄自有后来人。谁说中国无人？请看浙江！ -- Ed. ] 7月10日浙江中国民主党筹委会多名成员以涉嫌煽动国家政权罪被警方拘留,监视 住和逮捕.经多次被提审的经历,我们认为有必要帮助公安,国安的朋友们理清以下 几个概念: 一．执政党的安全与国家安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执政党的安全并不等于是国家安 全．在实行全民直接民主选举的国家,政党根据人民的选择轮流上台执政,而国家安 全丝毫不会受到影响.社会治安和经济发展，也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相反,在民主选 举国家,如果执政党坚持不下台,动用国家机器去打击压制甚至消除反对党,以使自 己能长期拥有政治权力,则反而会影响国家安全, 希特勒政权就是因为废弃民主,压 制反对党走向独裁,最终导致国家毁灭的一个典型例子. 二．言论与颠覆是不同的概念,言论行为不能构成颠覆行为.请想象,有坚实基础的 政权,怎会在个别言论的攻击下垮台呢?正确的毕竟是正确的.批评,谴责都丝毫不会 影响其正确性,哪怕是对于造谣,诽谤行为，执政党也有数不尽的争辩机会.凭民众 不容质疑的正确判断力,对个别诽谤行为又何所畏惧? 相反,如果言论真的会导致政权的垮台,倒也是值得认真对待的事情.这正表明这种 权力基础非常脆弱,不堪一击.也正说明存在严重的问题,有责任感的公民也更应站 出来研究分析其问题所在,寻求可能的解决方法.防止其突然崩塌后给广大民众的生 命财产造成巨大的损失.必须承认,有坚实基础的政权,是不会畏惧任何言论的攻击 的. 三．同军队实行国家化,不得参加国内斗争一样,公安,国安机关同样有责任保持政 治中立,不参加党派政治斗争.公安机关是为公众服务的机关,靠纳税人的钱养活， 而不是执政党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否则,当执政党存在严重问题时,或某些掌有权 力的人有危害社会行为时,公安机关就不可能完成制止犯罪行为的任务, 反而成为 犯罪行为的保护者.而民运人士的重要任务就是制止那些滥用权力的人危害社会的 行为.如果公安与民运发生冲突,只能说明要么社会真的已存在上述现象,要么是一 种误会. 四."以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方法实现有续的政治改革",这一概念对民运人士和警方 双方均具适应性,对民主和政体改革提出要求,即是有正义感有责任心的公民不可侵 犯的权力,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当权者不能以理性的,非暴力的方式对待 民运人士.强行打击,压制民主观念的传播,虽然可使社会保持暂时的良好秩序,但同 时也会在民众中形成一种恐惧感.并增加愤怒情绪.当不可避免的社会变革发生时, 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甚至可能是无休止的战乱,给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五.政治民主化是当今文明社会不可阻挡的滚滚洪流,风行全世界.它以自己无可争 辩的科学性,给全世界人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平和幸福.在他巨大的优越性 和广泛的感召力面前,任何人,不管其当今的权力有多大,都无法阻挡政治民主在中 国的发展进程.因此,请警方和政法界的朋友们在采取行动时,多考虑行动会给自身 形象带来什么影响.多考虑一下行动本身是否代表民意.假如只考虑自己党执政的地 位和上司的意图,很可能会做出违背民意,甚至可能使危害社会利益的事情,成为阻 碍社会进步,反对变动的反动力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4. 我们当前的任务 徐水良 　　中国民主党是反对党，反对什么？我们不是一般地什么都反对，正如有的朋友 所说的，共产党好的政策，符合民心民意的政策，我们并不反对，我们甚至还大力 支持，比如共产党政府决定签署《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我们就欢迎， 我们还愿意大力宣传该公约的有关内容。 　　这里不想谈论反对的一些具体的中共行为，比如违背宪法规定的结社、集会及 言论自由的行为，朋友们是有目共睹的，浙江的一些民主人士依照社团法公开提出 筹组中国民主党浙江委员会而在七月十日及以后的几天里拘捕了王有才、祝正民、 王东海、朱虞夫、吴高兴、关义龙、程凡、黄强、毛国良、王培剑、林辉、郑正林 、方笑凰十三人之多。显然，这种公然违背宪法的行为，我们是坚决反对的，但我 们更反对中共统治的基础：恐怖。 　　中共的统治是建立在恐怖的基础上或者说中共是依靠恐怖政策来维系其统治的 ，只要有历史常识的人很容易认识到这一点。事实上，这也不是中共的发明，从秦 代商鞅“连坐”开始，建立在“杀一儆百”基础上的恐怖式法制系统，就一直起主 导作用。从本世纪五十年代，先是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然后将讲了真话 的人严加惩处；直至文革，动辄得咎，一言获罪，人人头上悬着刀，“恐怖”埋入 国人之心，有朋友说，中共目前有松动的迹像，有自我解除恐怖的迹像，如果真是 这样，那是中华民族之幸，那是世纪末中国之幸，也是中共在中国历史上一个贡献 。然而，发生在浙江的“中国民主党事件”又说明了什么？当然我们希望这只是一 个误会，朋友们包括一些审讯我们的朋友们，劝说我们把宣言中的“暴政”、“专 制”、“独裁”等字样除掉，认为那已经不符合现行的中共政权形象了，这些说法 我们认真听取，因为我们只反“暴政”、“专制”、“独裁”。如果真如此，我们 的目标就已然实现，去掉又何乐而不为？事实上我们也注意到今年来中共的一些灵 活的做法，我们对此表示欢迎，但我们的朋友在法律范围内从事公开、和平、理性 推进民主制度的确立，关注国计民生与社会发展的活动仍然遭到不合法与不公正的 待遇，迫使我们没有理由相信这些已从中国人的生活中消失。 不可否认的，上层对社会控制的松动是明显的，朋友们也应该认识到这一点，如今 年来不同声音的大量的书刊的出版与发行，特别是美国总统克林顿访华期间的几个 电视直播：克江记者招待会，克林顿与北大学生的会面等，事实上对中国民主党浙 江筹委会态度本身就表明了这一点，但上层的松动，自我消除恐怖与恐怖作为社会 统治的基石，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很简单，由于心理的惯性，恐怖仍从几个方面迫 使人们不敢表达自己，不敢实现自己。 　　就社会组织这个层面而言，很多社会组织者，特别是法律执行机关的组织者， 长期的恐怖方式的实践：使他们动辄就以简单的恐怖手段来处理问题。同时由于他 们自己行使恐怖手段，他们也最明白恐怖手段的恐怖，所以他们也是遭受恐怖迫害 最深的人，他们比任何人更不敢违背中央的意志，就这部分人而言，他们还有别人 没有的一重恐怖，由于他们行使过恐怖活动，所以他们最害怕受到报复。事实上这 部分人内心有双重的恐怖，一是来自自己所服务的组织,背叛会被严惩,二是恐怖来 自自己曾是施加恐怖的对象。 就社会被组织这个层面而言，直接或间接的经验告诉他们：我们不能关注社会发展 ，我们不能与中共有不同的政见，我们不能自由地去交友结社，否则，便会受到严 惩。 　　这两个层面的人，不管社会已在变动，他们会依照已形成的心理，处理与对待 正在遭遇或将遭遇的事情，也正是这种“恐怖”的心理在目前维系着这个社会表面 的平静。 　　“政府最终的目的不是用恐怖来统治或约束，也不是强制使人服从，恰恰相反 ，而是使人免于恐怖”（斯宾塔莎）。应该说中共最了解恐怖的后果。当初不正是 由于国民党政府的大量恐怖活动使国民把眼光投向中共的麽？恐怖的结果，必然会 带来死的抗争，中国的历史也一再表明你死我活的恐怖统治只能导致不共戴天，所 以如何使人免于“恐怖”，这也是中共自我解救的最重要的手段。 　　作为中国民主党，要避免社会重新陷入恐怖的深渊，使国民无所畏惧，敢于自 己选择自己的行为敢于自由表达自己的评论思想，这是中国民主党当前首要的任务 。 　　要实现这个任务，中国民主党人的做法是：我们公开的，勇敢的站出来了，我 们在法律的范围内，公开的提出我们的做法、我们的主张，我们也努力为国民争取 本就属于国民自己的权利。鉴于中共还有可不实施恐怖政策，我们民主党人为了建 造一个民主、自由的社会，为了实现直接民主选举，建立宪政民主政体和政治分权 机制，消除腐败现象，将勇于坐牢，勇于献身。我们将向世人表明：恐怖统治并不 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内心的恐怖，甚至自觉充当恐怖统治的基石。我们这样做是有 理由的：我们坐的牢并不是什么恐怖的神建造的，它也是我们同胞──我们这些受 恐怖者自己在维系的！我们的设想很简单但却有充分理性。这就是：我们勇敢、和 平、从容、微笑面对一切恐怖，我们自信地走进监牢，我们也自信地走出来。今天 的国人都不敢抬头，以为头上悬着一把屠刀，我们就是要拿走这把屠刀或者让大家 发现这把屠刀逐渐不再锋利甚至发软了，等到有一天人们敢于抬头了，抬头之后果 然没有屠刀落到自己头上，恐怖才最终消失。朋友们还记得当初签名表示反对意见 也会遭到拘禁，但做得多了，也没事，即使有事也坦然，恐怖感就消失了，签名的 终于多起来，我们民主党就要在建党的过程中消除国人的恐怖心理，我们不断地活 动，活动到他们不抓人了，国人才会在党派的选择上没有了恐怖心理。党禁也冲破 了。而如果能冲破党禁，恐怖统治的基础也便瓦解了。 　　朋友们对中共的统治或许看得太过强大，六千万党员，天文数字，再加上国家 的军队、公安、警察、安全，太庞大了。但我们要告诉朋友们，六千万党员、军队 、公安、警察、安全等等，在恐怖统治时期确实维护着中共的统治，但一旦恐怖消 失了，大家看的是哪一个党真的为民族着想，大家凭自己的信念自由地选择。为什 么恐怖就不能消除呢？公安、安全的朋友就知道：什么社会不需要他们这些公务人 员？哪个政党都如此，所以他们不会担心其它政党执政了会秋后算帐，除非他自己 触犯法律。我们还想告诉朋友们这样一个事实：中共政权为什么办事效率低，不是 办事的人没有能力，而是他们也认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敷衍，这可以被认为是绝大 多数公务人员的工作准则了，这里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人们在等待新的更能代表民 意也更能实现民意的政党的出现。中国民主党是否能成为国民的期待？这就看我们 自己如何在公众面前确立新的形象，因此，我们希望中国民主党人不怕危险，敢于 面对现实，承担起消除社会恐怖的责任，并能前仆后继，一以贯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5. 朱熔基的「生」与「死」 （曰本）启呜 1 朱熔基当上中国的的总理，全世界一片叫好。一些朋友叫我也来写一篇有关朱熔基 的文章。写什麽呢？所有的好话，都差不多让别人说遍了，说尽了。 於是，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那篇叫做《立论》的散文。内容大抵上这样的—— 有一户人家，生了一个男孩，合家高兴透顶了。满月的时候，把孩子抱出来给客人 看，自然是想得到一点好兆头。客人当中，有的说：「这孩子将来会发财的」；有 的说：「这孩子将来会升官的」。说这些话的人，都得到感谢和恭维。唯独有一个 傻乎乎的客人，说：「这孩子将来要死的」。於是，他得到大家合力的痛打。 鲁迅由此感叹到，说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如今，不是朱熔基诞生，至少也是「朱熔基内阁」的诞生。在满堂的喝彩声中，我 也来学做一下那个傻小子，不妨说上几句不太吉利的话。并且写上一篇文章，题目 就叫做---《朱熔基的「生」与「死」》。 2 这是不是对朱熔基总理的不敬呢？不是的，完全不是。 相反，和大家一样，我对朱熔基本人，一直是相当赞赏，甚至崇敬的。我不是「人 大代表」，如果是，那99%的赞成票当中，也一定有我投的一票。 但是，对於朱熔基的当选，我要说的是两句话。第一句话：我敬佩朱熔基；第二句 话：我不那麽看好朱熔基。这两句话矛盾吗？一点也不矛盾。且听我仔细说来。 3 朱熔基为什麽那麽有「人气」？首先，朱熔基的「人气」，说明了江泽民政治地位 的相对稳固。假如江泽民的位子没有坐稳，他敢用朱熔基这麽个强人麽？他不怕「 功高震主」麽？江泽民的任期和朱熔基的任期，是差不多同时到头的，都声称干完 这一届，不再连任了。谁也不会吃掉谁，这样一来，各就各位，两人可以放心地合 作一场了。让朱熔基上，无论成败，对江泽民来说，都是合算的。成了，成的功绩 ，理当归功於江；败了，败的责任，可以归咎於朱。江泽民何乐而不为呢？ 其次，朱熔基的「人气」，是由李鹏「反衬」出来的。这几年来，在人们的眼里， 李鹏的形象，始终是一个平庸、无能的「弱总理」。即使在「六四」的时候，李鹏 的表现也不是强，面是恶。有这麽个宝贝总理在一旁陪衬，千斤重担压在了朱熔基 的身上，这第一副总理，不强也变得强了。朱熔基早已成了不是总理的「总理」， 如今把这「副」字去掉，实在是一件众望所归，顺理成章之事。 第三，朱熔基的「人气」，最重要的是，因为这几年来，由他主控的中国经济，景 气不凡。朱熔基交给了国民一分颇为得意的成绩单。这成绩单上的三项成绩：一是 持续上扬的经济增长率；二是持续下跌的通货膨胀率；三是可观的国家外汇存底数 。尤其是最近席卷了东南亚的金融风暴，着实地帮了朱熔基的大忙。这金融风暴竟 与中国擦身而过，人们把这笔功劳，记在了这位「经济沙皇」的头上。你看，还是 朱熔基有先见之明吧。连那些一直对他的「宏观调控」耿耿於怀的反对派们，也都 成了哑巴。时势造英雄，这英雄能不「人气」麽？ 4 当然，朱熔基的「人气」，归根结底，是他自己给自己带来的。 其一，朱熔基的「人气」，来自於他的「实干」。他是一个实实在在干事的人。他 如今坐上总理这把交椅，一不靠「提」，他没有江泽民、李鹏那样的靠什麽大人的 「钦定」、「提拔」的福气；二不靠「抬」，他也没有什麽人刻意地捧着他，硬是 把他「抬举」到宝塔尖上去，相反，反对他的，恨死他的，大有人在；三不靠「拍 」，他会拍谁的马屁？我们没有听说过；四不靠「吹」，他的成绩单，是由明摆着 的一行行阿拉伯数字来体现的。他靠的是什麽呢？就是一个字：「干」。 其二，朱熔基的（人气），来自於他的「强悍」。他不但肯干，实干，而且也真是 能干。他具有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性格。要说「铁人」，朱熔基当之无愧。这几 年来，朱熔基的所作所为，无人怀疑，他有着铁的意志，铁的魄力，铁的手腕。他 最大的实力，即来自於他的能力。他的权威，在很大程度上是他的能力的体现。 其三，朱熔基的「人气」，来自於他的「懂行」。晚年的邓小平，慧眼识贤，说： 「朱熔基懂得经济」。没错，朱熔基对於经济，比较起其他的国家领导人来，确实 懂行得多，简直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强悍而不懂行，是可怕的「强悍」 。当年的毛泽东，又何尝不「强悍」呢？如今的朱熔基，不同於毛泽东。但愿好就 好在他既强悍，又懂行。 其四，朱熔基的「人气」，来自於他的「廉洁」。他有没有亲朋好友？肯定有。但 有没有为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捞取些什麽好处呢？至少目前还没听说过。相反，他 对中共党内的严重腐败，深恶痛绝，励行严治，是出了名的。他甚至扬言，反腐败 要准备一百囗棺材，其中一囗棺材留给他自己。这种『取义成仁』的决心，在老百 姓中一时传为佳话。 其五，朱熔基的『人气』，来自於他的『幽默』。他对内对外的讲话，很少装腔作 势，时常谈笑风生，妙语连珠。他没有李鹏那样的古板与怯场；也不像江泽民似的 卖弄与作秀。他给人一种开明、实在与诙谐的亲近感。其实，朱熔基很聪明，他很 懂得在对外形象上包装自己，只是包装得恰到好处而已。 以上五条：实干、强悍、懂行、廉洁、幽默的形象，便构成了朱熔基的独特的「五 大魅力」，以至於最近在海内外，形成了一个「朱熔基热点」，一股「朱熔基旋风 」。 这，就是我说的第一句话，即我对朱熔基的敬佩。怎麽样，好话说得够多了吧？ 5 「朱熔基热点」也摆，「朱熔基旋风」也摆，这都不错，都无所谓。 不过，我接下来的担心是，我们中国人向来有种「人来疯」的毛病。这朱熔基啊朱 熔基的，一路「热」下去，会不会滋生出一种不健康的心态来呢？弄到最後，千万 不要变成了「朱熔基崇拜」，或者说是「朱熔基迷信」。 中国的老百姓，实在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纯仆的老百姓，但也是头脑最简单，最没 用的老百姓。古往今来，老百姓总是把国家的兴盛，自身的幸福，寄托在一两个「 开明君主」，或者「青天大老爷」的身上。 远的不说，就说近半个世纪以来的事吧。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大家捧他为「大救星 」，於是便一股脑儿地崇拜毛泽东。 後来出了个邓小平，大家封他为「总设计师」，於是便一窝蜂地歌颂邓小平。 如今呢，又冒出来了个朱熔基，大家又说他如何如何有本事，又一哄而上地赞美起 朱熔基来了。 这是中国的幸运麽？不是的。这实在是中国人的可悲！ 中国的问题，出在哪里？中国的毛病，症结又在哪里？ 伟人，强人，好人，「开明君主」，「青天大老爷」，这些封建味道十足的东西， 真的救得了中国，救得了我们麽？ 6 毛泽东是人，邓小平也是人，朱熔基还是人。是人，就有人的局限，就有人的缺点 ，就会犯人的错误。毛泽东如此，邓小平也是如此，朱熔基还是如此。 朱熔基会犯错误。他也曾经犯过错误。他今後还会犯错误。他也许正在犯错误。 不说别的，仅举两个例子为证。 第一个例子，当年的「三角债」问题。朱熔基六年前，刚刚进入中南海的时候，曾 经信誓旦旦地要着手清理中国企业之间的「三角债」。他的信心很足，决心很大， 势头很猛。他曾乐观地宣称，要用三年的时间，基本解决「三角债」这一企业的老 大难问题，就像他今天说，要在三年之内，让国有企业解脱困境一样。 但是，如今三年早已过去，这企业的「三角债」又怎麽样呢？问题「基本解决」了 没有呢？不但没有，而且更严重了。这该死的「三角债」，已经由当时的几千亿， 上升到现在的上万亿人民币的天文数字。折腾得不计其数的大小企业，都为此喘不 过气来。朱熔基的雄心大志，豪言壮语哪里去了呢？这不能不承认，是朱熔基的一 大败绩。朱熔基并不是常胜将军，他也有吃败仗的记录。 第二个例子，那便是现在的人民币该不该贬值的问题。 朱熔基一次又一次地，斩钉截铁的说，人民币一定不贬值。为什麽不贬值呢？据说 是考虑到「周边国家的利益」，为了「对亚洲金融作出贡献」。是不是还有不能说 白的其它原因呢？这暂且不去说它。我们只知道，如果死死不让人民币贬值，中国 将要为此付出沈重的代价。问题在於，一个国家的货币，贬值不贬值，到底是由什 麽决定的？是由市场规律来决调节，还是按长官意志去办事？如今人民币贬值与否 的按纽，就安装在了朱熔基一个人的办公台上，而不是掌握在众多的投身於金融市 场的人们的手中。冒这样的风险，是否合理？万一这朱某人有个闪失，那会不会造 成一场新的危机，甚至灾难？ 7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就好像一枚分币的正反两面。 不错，朱熔基有他的充满自信的一面，也有他的过於主观的一面；有他的强悍果敢 的一面，也有他的刚愎自用的一面。对朱熔基来说，我总觉得，他时不时地，在犯 着把话说得太早，说得太死，说得太绝的毛病。这「太早」、「太死」、「太绝」 的话，一旦不能兑现，就变成了新一轮的「大话」、「空话」、「假话」。到头来 ，失了朱熔基本人的面子，还是小事；失了国家的信誉，让老百姓付出代价，那可 不是小事了。对一个人，哪怕朱熔基这样的「强人」加「好人」，投之以「一面倒 」的信任，授之於「无限止」的权柄，无论如何，这实在是一件很冒险，也很危险 的事情。 这也就引出了一个重要的命题——我们要不要，以及怎麽样来建立一套「用权力制 衡权力」的制度，而不是把希望仅仅托付在一两个「开明君主」，或者「青天大老 爷」的身上。换句话说，我们是要民主，还是新的独裁？ 8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朱熔基走马上任，这三把「大火」，一是国有企业的改 革；二是金融体制的改革；三是行政体制的改革。这就是朱熔基立下的「军令状」 ，准备在他的任期内，甚至任期的头三年内，要完成的三件大事。 中国的改革开放，严格地说，是经济领域的改革开放，如今已经涉入了「深水区」 。容易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硬仗」，轮到让朱熔基去打了。这国企 、金融、行政三大改革，关键不在改不改得起来，而在於改不改得成功。朱熔基的 话已经说出了囗，但真正做起来，又谈何容易！反正我是着实替朱熔基捏一把汗的 。为什麽？原因很简单，因为朱熔基毕竟是朱熔基，他有着他自身的局限。原因又 很复杂，朱熔基又不仅仅是朱熔基，还有着他自身之外的更大的局限。 9 局限之一，朱熔基毕竟不同於毛泽东、邓小平，也不同於前苏联的戈尔巴乔夫。他 并不是党和国家的第一把手，也无法成为第一把手。他目前能「说了算数」的，最 多还是经济层面上的事情。他不能痛痛快快地施展他的更全面的抱负，不能完完全 全地实施他的更深入的举措。 朱熔基的上面有江泽民，左右两边，一个是李鹏，一个是胡锦涛，下面有李岚清。 这上下左右的几个人，既不比他高明，又不比他开明，更不比他聪明，但都时时刻 刻地看管着他，牵制着他。权力的制衡，本来是件好事。但制衡不是这麽个制衡法 。这哪里是正常的，建立在民主制度的基础上的「权力制衡」呢？这是权力的捆绑 ，权术的角斗，权益的倾轧。朱熔基是个「劳碌命」，累死累活的是他，有可能犯 大错误的也是他。坐享其成的人，反倒是碍手碍脚的人。谁是既得利益者？朱熔基 四周的几个人，才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10 局限之二，朱熔基的这几项改革，要触动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当权者的既得利益 。就拿行政改革来说吧，三百多万干部的「分流」，说说容易，真干起来，这些干 部「分」了之後，「流」到哪里去呢？ 注意，同样是把人撤下来，国家干部叫作「分流」，企业职工叫作「下岗」。这已 经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因为「分流」不同於「下岗」，而只是「转岗」。也就是 说，「官」还是有的当，只是由国家的官，转变成企业的官，或者其他的什麽官而 已。真正无流可分，无岗可转的人，还不是处在社会最低层的小百姓麽？ 但既便是这样，也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因为中国向来实行的是「官本位」的制度。 这些大官小官们，在「官」的背後，是什麽呢？是所谓的「房子、车子、票子」等 等的，实实在在的切身利益。如果干部转岗之後，这些利益照旧，那麽，国家只是 把这些「利益」的巨大包袱，抛给了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罢了。 但问题是，国有企业本身已经人员超载，奄奄一息，再要接受这些外来的「菩萨」 ，怎麽能容得下？怎麽能继续保障这些「菩萨」原有的利益？ 现在有一种说法，并且据国内报道，中央部委有些要害部门的「分流」干部，已经 成了民营和三资企业的「抢手货」。这些企业准备出高薪把他们聘去。这似乎成了 「分流」的一个好去处，大家似乎对「分流」的形势又乐观起来了。 但问题是，民营和三资企业不会白白地做「雷锋」，它们做的是一场有代偿、不亏 本的交易。它们是想利用这些「分流」干部们在政府部门里的「关系纲手」，为企 业谋取超额利润。这是「权钱交易」的一种延续和扩张。由此造成的可怕後果，则 是社会的进一步腐败。 更何况，这类要害部门的「分流」干部，在三百万的「分流」干部中，能占多大的 比例？能解决这三百万之众的出路问题吗？ 如果「分流」或「转岗」，将导致那些大官小官们的「房子、车子、票子」可能泡 汤，切身利益受到损害，那还了得？那不是「官逼民反」，而是「官逼官反」的问 题了。到时候影响「安定团结」的大局，朱熔基顶得住麽？ 11 局限之三，朱熔基要干的那几件大事，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干成的。这样的全国范 围内的大事，需要有一个朱熔基，带领着从中央到地方的成千上万个「小朱熔基」 ，一起来干，才有可能成功。如今这成千上万的「小朱熔基」何处去找？在哪里呢 ？相反的，从中央的各部各局各处，到地方的各省各市各县，「小朱熔基」奇缺得 很，而那些「小江泽民」，「小李鹏」倒是不少；甚至还有那些「小陈希同」，更 是过剩。 遗憾的是，朱熔基实在没有孙悟空那样的本领，拔一根毛，吹一囗气，就能变出这 麽多的「小朱熔基」来。你说这事怎麽办？ 12 局限来，局限去，其最大的局限，便是来自於中国现有的政治体制的局限。说穿了 ，就是这麽一句话。 朱熔基的挑战，说到底，是对中国的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的，整个社会制度的挑 战。国有经济和金融体制的改革，涉及的是经济基础；国家行政体制的改革，涉及 的是上层建筑。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改革，而是伤筋动骨的革命。 这场改革，或日革命，最终带来的，是从中央到地方的一场权力和利益的再分配。 这场改革与革命，不可能再象过去那样，只在经济的范围内打转转，而不触及政治 体制的层面。 换句话说，改革可以「先经济，後政治」；但不可能「只经济，不政治」。 行政改革，是某种程度上的政治体制改革，但不能完全代替政治体制改革。如果政 治体制改革不与经济、行政等等的改革相配套，那整个的改革开放事业，便最终会 走进死胡同。 朱熔基面临的，是这样一个选择：要麽将整个的改革，推向政治体制改革的新高度 ，打开经济、行政与政治的全方位改革的面局面；要麽眼看着经济、行政的改革， 最後「走过场」，半途而废。甚至改比不改更糟，矛盾更激化，腐败更严重，日子 更不好过。 13 要启动政治体制这一「禁区」的改革，朱熔基可能吗？我这里说一件大家可能不太 注意的事情。这多少能说明一点问题。 在朱熔基荣任总理，首次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美国《时代》周刊的记者第一个发 问：「中国是否允许所有18岁以上的公民，能够有权利直接选举全国性的领导人？ 」这是一个单刀直入的，涉及政治体制改革的敏感话题。朱熔基是怎样回答的呢？ 他的回答有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当天看电视直播时，听到的朱熔基的原话：「在政府机构进行民主 选举，包括选举总理和主席，这是一个政治体制改革的问题，我想这是要通过一定 的法律程序来进行。这种民主选举的程度，在中国和外国是不一样的，在东方和西 方也是不一样的。这个问题还要进一步研究，至於什麽时候实现这种选举，我现在 难以预言。」 第二个版本，是次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修正版：「至於如何选举主席和总理 ，这是一个政治体制问题，要从中国的国情出发，中国不同於外国，东方不同於西 方，我们有自己的选举制度。」 同样一个人的回答，有两上版本，重要的区别在哪里呢？区别在於—— 第一，朱熔基的原话中，把国家领导人的民主直选，看作是「政治体制改革」，但 修正版的答词中，却把关键的「改革」二字删掉了。这不是简单的去掉两个字，而 是抽掉了原话的灵魂。 第二，朱熔基的原话中，明确指出「政治体制改革」，「要通过一定的法律程序来 进行」，并且表示「还要进一步研究」。这不是件小事，这等於是一种「政治承诺 」。但是，《人民日报》的版本中，把这两句难得的「政治承诺」的话，统统删掉 了。 第三，朱熔基的原话中，对「什麽时候实现这种选举」，表示出了「难以预言」。 这句话虽然暧昧，但至少说明了朱熔基本人的一种潜在有认知，至少公开承认了民 主直选国家领导人的政治体制，应该是社会进步的一种价值取向。虽然「难以预言 」，但「这种选举」在中国，不是要不要实现，而是「什麽时候实现」的问题。但 是，在次日的《人民日报》上，「什麽时候」的话语没有了，连「预言」的影子都 不见了。 多麽可怜！堂堂的一国总理，自己说的话，才不到24小时，就不得不悄悄地「改囗 」了，你说这政治体制的改革，朱熔基还有什麽戏可唱？ 朱熔基的电视直播的话，是他脱囗而出的原话：而由《人民日报》发表的话，是经 过政治「刀笔吏」们精心地「处理」过的套话。我相信，这「原话」比起「套话」 来，更接近朱熔基内心的「真话」。 朱熔基是个聪明人。他的内心何尝不明白，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的紧迫性和必然性 。但是，在险恶的政治生态中，朱熔基虽说「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 将勇往直前」，这不过指的是经济的层面而已。经济的「地雷阵」，他想要踏过去 ；政治的「地雷阵」，他只能绕过去。刚刚探头探脑地想触动一下「政治地雷」， 第二天就马上缩了回去。 这是朱熔基的局限，也是朱熔基的悲剧。说到底，这是中共的悲剧，中国的悲剧。 [按：另一个例子是朱熔基对六四问题的态度。从他上任总理后记者会上的表态， 可见朱熔基在政治改革上不会有大的作为。六四问题是中国政治改革不能回避的 现实问题。 -- 编者] 14 在不触动，不改革中国现有的政治体制的前提下，朱熔基的经济（国企与金融）改 革、行政改革的出路，及其朱熔基本人的命运，恐怕只有一个字：「死」。 朱熔基之「死」，不外乎三种「死」法—— 一是被「害死」。这不是危言耸听。朱熔基要得罪、开罪的人，实在太多了。怕他 ，恨他，等着看他笑话，咒他快点死掉的人，实在是不少。不是有人已经杀了他的 岳母，堀了他的祖坟吗？ 二是被「累死」。这也不是绝无可能。朱熔基没有三头六臂，没有许许多多的「小 朱熔基」在帮着他，护　他。他忙得过来吗？顶得住吗？ 三是被「气死」。这一「死」法的可能性最大。朱熔基最後会因为他主导的这些改 革「走过场」，即事实上的不成功，而感到伤透了心；会发出一种「回天无力」的 无奈的感叹。如果不用某种「阿Q精神」聊以自慰，他便只有淡出政治，告老还乡， 最後「气死」了身。 中国历史上，改革家往往没有好下场。战国时代秦国的宰相商鞅，最後就是给「害 死」的；三国时代蜀国的宰相诸葛亮，最後就是给「累死」的；宋朝的宰相王安石 ，最後就是给「气死」的。 朱熔基的命运，「商鞅模式」和「诸葛亮模式」的可能性不太大，「王安石模式」 是完全有可能的。 其实，第一个想到「死」，并且准备「死」的，不是别人，正是朱熔基本人。要不 然，朱熔基为什麽要为自己准备「一囗棺材」呢？为什麽一再强调将「鞠躬尽瘁， 死而後已」呢？ 这，就是我除了「敬佩」，要说的第二句话：我之所以「不看好」朱熔基的道理。 但愿我说的话，是错的。 15 最後，我再重复一遍，中国的问题，出在哪里？中国的毛病，症结又在哪里？ 问题差不多有了答案。 中国的出路，在於推进现有的经济和政治体制的「全方位」，而不是「半吊子」的 改革……变「国有经济」为「民营经济」；变「一党独裁」为「民主宪政」。朱熔 基之「生」，不，我们的国家之「生」，即「生」於斯！今日之中国，改革则「生 」，不改革则「死」；「全方位」的改革则「生」，「半吊子」的改革则「死」。 问题说简单，就这麽简单。 这一改革的进程，已经不可逆转。邓小平的了不起，是通过他的改革，给共产党和 国家开了个「活囗」；朱熔基的了不起，是通过他的改革，把党和国家又逼到了「 死角」。这一「开」一「逼」，政治体制及其社会制度，最终不改也得改，不变也 得变。 朱熔基好象不高兴别人称他为「中国的戈尔巴乔夫」。但不管他高兴不高兴，愿意 不愿意，反正作为中国原有的经济和政治体制，以及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客观上 的堀墓人，朱熔基的哪怕是「半个戈尔巴乔夫」的历史角色，是当定了。 在朱熔基就任总理之际，我除了敬佩他，担忧他之外，仍要深深地祝福他。祝他， 同时更祝中国，走出误区，摆脱险境，创造出奇迹来--置之「死」地而後「生」！ ( 摘自《中国之春》 7/98 号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6. 要追究「六四」的法律责任 严家祺 　　　北京官方从来把八九年发生的「政治风波」划分为三个阶段──「动乱」「 暴乱」和「平暴」。这三阶段的划分，有助于人们看清，八九爱国民主运动的参加 者，他们对「六四大屠杀」的死难者并不须负责任，而邓小平、李鹏和陈希同等人 却不能逃避法律责任。这法律责任一定要追究！ 　　四月二十三日，八九学运领袖王丹在踏上美国土地后的第一次记者会上，谈到 了「六四」的责任问题。在我看来，王丹的意思是总结自己在「八九学运」中的经 验教训。他说，他的表现是「七分过、三分功」。在这一意义上，王丹认为自己对 「八九学运」的后果要负道义上的责任。 　　 「六四」过去九年了，当人们谈「六四」时， 很少人去仔细区分「八九学运 」或「八九民运」与「六四」,有人甚至把「八九民运」称为「六四民运」。 　　　　　　　　　　　　　非官方的〈三阶段论〉 　　与人们笼统地谈论「八九民运」、「六四民运」不同，北京官方从来把一九八 九年春夏之交发生的「政治风波」划分为三个阶段。一九八九年四月十五日，胡耀 邦去世，从四月中旬至六月二日，北京官方把这一时期发生的学生运动称为「动乱 」。从六月三日凌晨开始，北京官方认为「反革命暴乱」开始发生，到下午六时半 ，北京市政府和戒严部队指挥部发出《紧急通告》，出动数以千计的军车、装甲车 和数以万计的军人、警察，进行「平息反革命暴乱」。到六月四日凌晨五时半，天 安门广场清场任务全部完成。 　　九年前的六月三十日，当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市长的陈希同，在 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八次会议上作了〈关于制止动乱和反革命暴乱的情况报告〉 。这份报告，是北京官方对「六四事件」最详尽的说明。尽管陈希同现已被撤除党 内外一切职务，并对他极其严重的贪污受贿案件进行审查，但他的「平暴报告」至 今未受北京官方触动。陈希同在这份报告中称：「以天安门广场重新回到人民手中 和戒严部队全部到位为标志，首都反革命暴乱被一举粉碎」。以后所进行则是「清 查反革命暴乱分子的工作」。 按照北京官方的划分，如果学运领袖王丹自己主动要承担什么「责任」的话， 也只能承担「平暴」前的责任，王丹既未参与「暴乱」，也未参与「平暴」，当然 谈不上承担「平暴」中数千人伤亡的责任。 　　　　　　　　　　　　十八小时「暴乱」发生了什么？ 　　「陈希同报告」对「动乱」和「反革命暴乱」作了明确划分。按陈希同的说法 ，一九八九年五月二十日李鹏签署“戒严令”，促使“极少数暴乱的组织者和策划 者”“窥测时机，蓄意挑起事端，竭力使动乱加剧，最终发展成为一场反革命暴乱 ”。 　　“陈希同报告”详细描述了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下决心“平息反革命 暴乱”前十八个小时内“反革命暴乱”的情况，共有七个方面： 　一·“设置路障，拦截军车”； 　二·“进城部队被零星切断，遭到围攻、殴打”； 　三·“有的钢盔、军帽、雨衣、水壶、挎包被抢”，“有的歹徒钻进被围困的军 车内，抢夺装有子弹的机枪”； 　四·“一伙暴徒围堵和冲击国家机关和重要部门”； 　五·“非法组织头头”，“在天安门广场分发了菜刀、匕首、铁棍、铁链子和带 尖的竹竿”； 　六·“推倒西单附近一个建筑工地的围墙，抢走大批施工工具和钢筋、砖块等， 准备打巷战”； 　七·广播站“进行教唆和挑动”，“煽动更多的人上街”。 　　根据“陈希同报告”的说法,在北京发生“反革命暴乱”的十八个小时内,所谓 “暴乱分子”的"武器"不过是“菜刀、匕首、铁棍、铁链子和带尖的竹竿”以及“ 钢筋、砖块”,在十八个小时发生“反革命暴乱”和邓小平决定“平息反革命暴乱" 前,即使按照陈希同的报告,当时也没有一个人死伤，没有一辆军车、装甲车受到损 伤。 综览北京官方对十八个小时的"反革命暴乱"的指控，最严重的“罪行”,实际 上是阻止数以千计的军车、装甲车开进北京市市区。 　　　　　　　　　　　　十一小时「暴乱」是一场「大屠杀」 　　“陈希同报告”说，各路戒严部队是在六月三日晚十时前后先后进入市区的。 当天晚上六时半，在部队进城前，北京市政府和戒严部队指挥部发出《紧急通告》 ：“从现在起，请你们（全体市民）不要上街去，不要到天安门广场去。广大职工 要坚守岗位，市民要留在家里，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十分明显，这一《紧急 通告》暗指，谁要是上街，谁就可能遭到屠杀，就不能保证生命安全。 　　“陈希同报告”中提到"平暴"的军队有数以千计的军车、装甲车, 还有弹药车 ，而没有说“暴徒”有什么“武器”最多只是“钢筋”、“砖头”、“铁棍”、“ 带尖的竹竿”。“陈希同报告”中称，“平暴”十一小时,被损坏的军车有一千辆, 装甲车有六十多辆，“暴乱中有三千多名非军人受伤，二百余人死亡，包括三十六 名大学生”。“暴乱”没有死伤一人，而“平暴”有三千多名学生、工人、市民伤 亡。 事实上，十一小时“平暴”是一场疯狂的“大屠杀”。 　　“六四”过去九年了，北京当权者始终不敢正视“六四大屠杀”的铁的事实， 在陈希同作“平暴报告”后，北京当权者始终没有公布“六四”死难者名单和确切 人数。 在“六四”后的九年中，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丁子霖依靠个人的力量，一一寻 找“六四”事件中的死难者家属。仅丁子霖个人的调查，“六四”死难者人数远超 过陈希同报告中的数字。今年二月二日，丁子霖等五十六位“六四”受难者家属致 信全国人大常委会，要求全国人大常委会组成专门的“六四”事件调查委员会，对 整个“六四”事件进行独立、公正的调查，并向全国人民公布调查结果，包括公布 此次事件中的死者名单和人数。 　　　　　　　　　　　　“六四”的法律责任必须追究 　　去年九月，中共十四届七中全会审议了《中纪委关于陈希同问题的审查报告》 ，并宣布“检察机关已对其依法立案侦查”。陈希同的问题不仅有贪污受贿问题， 而且对“六四大屠杀”也负有责任。陈希同的“平暴报告”本身就是“六四大屠杀 ”的一个铁证。中国宪法规定，检察机关依照法律规定独立行使检察权，不受行政 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检察机关已经立案侦查陈希同的问题，由于“六四 事件”震惊全国和全世界，当然不应放过陈希同在“六四大屠杀”中的罪责。陈希 同把“八九爱国民主运动”污蔑为“动乱”、“反革命暴乱”，把对和平抗议的学 生、工人和市民的“大屠杀”称为“平息反革命暴乱”,然而,陈希同有关“动乱” 、“暴乱”和“平暴”三阶段的划分，也有助于人们看清，八九爱国民主运动的参 加者，无论是学生、工人，包括知识分子在内的北京市市民，他们对“六四大屠杀 ”的死难者并不需负责任。就是在十一小时的大屠杀中，在北京街头自卫抵抗的学 生、工人和市民，也不需要对大屠杀中的死难者负责任，而下令大屠杀的邓小平、 签署戒严令的李鹏以及陈希同等人不能逃避法律责任。在“六四”九周年的今天， 当我们沉痛悼念“六四大屠杀”中死去的学生、工人和市民时，我们还是要重申， “六四大屠杀”的法律责任一定要追究！“六四”死难者的冤屈一定要昭雪！在九 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中国的土地上，正义一定要伸张！ 【编者按】陈希同在九八年七月三十日被判刑十六年，不必入监狱受苦，而是住进 北京近郊的住宅里，只是不能自由出入，他的夫人和子女也可随时探望，还允许打 麻将打发光阴。可见，高官犯罪，照样坐享特权，与庶民大不同矣。 -- 原载《争鸣》９８/６月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7. 《小参考》一周总目录 ( china_002@bigfoot.com 供稿) URL： http://members.xoom.com/dacankao/xck 《小参考》总第167期1998.08.22 1. 王丹召集学运领袖纽约会议 商讨大陆民主进程 2. 不满华人受辱，台湾中止粮援印尼 3. 关于8.17北京的游行：北大也出闵维方副校长这样的奴才 4. 国民党十五届二中全会旧调重弹 李登辉坚拒一国两制 5. 南北水灾漫天，赈灾义演连连。我们海外华人到底捐不捐？ 郭兰英(唱)："哪里有洪水，哪里就有我们的江总书记” 6. 抗洪归来，我不想捐款！ 7. 水深火热：监利患病人数激增 村姑重病无钱就诊只得硬挺 8. 调查显示大陆新闻工作者素质差缺欠自主性不重进修 9. 拣起脏、累、差活：向往新生活大陆农民纷纷离乡背井 10. 共党治下中国人民的这五十年：老百姓的“瞎活儿” 11. 湖北汉川市女职工静坐示威抗议逼下岗 12. 白宫正式任命学者李侃如为资深亚太主任 13. 叫人跌破眼镜的「反革命」：「六．四」入狱记事 14. 悼潘明栋先生 15. 凌锋：请大陆协助或可破郑经翰被刀砍案 16. 读者来信照登：关于新疆。。。。 ================================================ 《小参考》总第166期1998.08.21 1. 党国高层目前非常忧虑大陆民众和北京大学生抗议 2. 江棋生丁子霖等四名异议人士无端受中共国安人员侵扰 3. 奇袭阿富汗、苏丹：美国通知八国领袖但未包括江泽民 4. 湖南工运领袖张善光获释，仍被居住看管 5. 官风败坏江西竟查获劣质救灾药品 6. 趁水打劫非法募捐大陆民政部发紧急通告 7. 专家指人为破坏生态是长江洪水肆虐主因 8. 长江上游仍在砍树，明年继续抗洪 9. 林信舒上书：《没有民主 中国必乱！》(全文) 10. 华尔街日报批评中共盲目追求百分之八经济成长率 11. 美著名兰德公司亚太政策专家指人民币明年可能贬值 12. 陈希同为什麽上诉？不外三种情况 13. 印尼华商靠贞操带发财 14. 美报社论对克林顿作证与演说大都负面反应 15. 党国新闻：上海红子鸡原来是黑店 16. 痛说中国现代史：国共两党比赛杀中国人！ 17. 中国人这15年 18. 从程序的调试谈起----兼议国内的反腐败问题 19. 台海炮火40年：八二叁战役纪念日专题系列报导 (续二) 遥想当年意气风发 郝柏村谈八二三时代背景 中外记者深入八二三前线见证中共犯台企图 20. 美解禁机密文件透露蒋介石的反攻大陆计划 ================================================ 《小参考》总第165期1998.08.20 1. 加拿大情报局指新疆局势发展可能改变中国固有疆域 2. 新疆又传闻独立人士发动暴力活动 3. 流亡美国藏人指联邦制可结束中共对西藏的野蛮统治 4. 廉价劳务出口：两千名大陆囚犯目前在苏丹修筑油管 5. 空欢喜一场！救灾物品只是电视道具 6. 江西九江：前方舍命抗洪 後方歌照唱舞照跳 7. “捐钱不捐物”有感 8. 新闻综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陈希同案 附：一封纠举退休女工的举报信断送陈希同大好前程 9. 中央电视台台长杨伟光新著提倡尊重人民知的权利 10. 政府暴力收费陕西子洲县万名农民联名上告 11. 香港名嘴郑经翰被砍重伤 震惊全港 12. 驻港解放军情报头子易人 13. 台海炮火40年：八二叁战役纪念日专题系列报导 (续) 金门人希望家乡永远不再是战地 历史资料：八二叁炮战始末 14. 接受日本《文艺春秋》专访 李登辉吁重视两国关系 15. 无聊．无奈——看两岸所谓“学者”於北京探讨和平统一 16. 别人的脚气与自己的癌症----杨建利再致北大同学 17. 凌锋：克林顿想念毛主席 18. 留学生论坛：我祈求天降圣火，炽焰祖国。。。 19. 民主和法制是消除腐败的最终之道 20. 共产党楷模康生的老婆的结局值得玩味：为曹轶欧诊病 ================================================ 《小参考》总第164期1998.08.19 1. 联国人权专员罗宾逊女士下月访华敦促中共释放政治犯 2. 前天安门民运领袖张伯笠来台传播福音并发表逃亡经历 3. 诱捕？北京称达赖支持者放弃藏独立场可自由返大陆 4. 苹果日报：不穿裤子的克林顿谁也帮不了 漫画：小克承认与吕小姐有染之后 5. 美国民主体制禁得起考验--中央日报评克林顿出庭 6. 克林顿是文抄公？电视讲话与以色列总理雷同 7. 长江，我为你哭泣：中共统治３０年森林覆盖减少一半 8. 顺口溜：江泽民，江泽民，江水淹了咱小民 9. 水灾不误买军火：中共拟向俄罗斯购20架苏凯三十战机 10. 台海炮火40年：专访国防部长蒋仲苓，谈八二三国共炮战 11. 谈「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革命权——兼谈李有诚拳打许信良 12. 林保华：香港亲共议员访台，见李登辉声称受骗惹笑话 13. 现代版《湘江评论》再现互联网 ================================================ 《小参考》总第163期1998.08.18 1. 前天安门学运领袖马少芳杨涛呼吁中共当局释放王有才 2. 向印尼施压六四後中共默许少数学生示威未武力镇压 3. 香港民权党促中共经济制裁印尼 4. 中国二亿人处于水深火热却提供印尼药品和出口信贷 5. 中国民主正义党成立美东分部加强宣传、组织与行动 6. 长沙市公安局刁难资深异议人士潘明栋直肠癌过世 7. 克林顿向美国民众表示内疚但不承认违法 附：克林顿坦承与吕茵斯基关系演说全文(正版) 附：克林顿讲话全文的完全汉化版(幽默) 8. 北京未就克林顿演说置评菲总统维护克林顿 9. 江泽民要求中共干部学会运用证券手段，股市赌博 10. 接过党指挥枪的担子！传胡锦涛将兼任中共军委副主席 11. 党国日记：北大同学游行前前后后 12. 林保华：长江泽民，悲情思古 13. 陈希同他大兄弟，你听我说...... 14. 关于支那人种的几点补充：你们有为国战亡将士的记录吗？ 15. 中华民国政府发言人程建人投书「外交事务」双月刊 16. 创造纽约百老汇百年奇迹的中国戏剧演员王洛勇 附：百老汇中国明星王洛勇的偶像是作家无名氏 17. 伊 铭：黄潮泛滥下的大陆社会 18. 中国与台湾：和为贵 19. 党国“标兵警察”--连云港市某公安所长李兴周 20. 读者来信照登：应该制裁中共，传播宗教信仰 ================================================ 《小参考》总第162期1998.08.17 1. 「黑色星期一」！深、沪股市暴跌百分之八 【财经点评】中共把国营企业甩给民间 2. 抗日战争胜利多项纪念活动今天在港台举行 3. 在日留学生游行示威 抗议印尼暴徒残害华人暴行 4. 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千名华裔在印尼大使馆示威抗议 5. 100名北大学生向印尼使馆抗议 三百公安干警围阻 6. 法新电：北京大学学生在印尼使馆前抗议 7. 北京大学学生在印尼驻华大使馆前抗议示威目击记 8. 北大校园集体签名抗议信 9. 时事点评：北大学生游行吓破共产汉奸党狗胆 10. 声援印尼华侨！一个大陆同胞的呐喊及倡议 (许之民) 11. 文革式宣传抗洪救灾，江泽民应当提防丁关根的“捧杀” 12. 长江洪灾专题分析之三：朱熔基内阁「保八」美梦破灭 13. 凌 锋：中共经济江水滔滔险象环生 14. 新疆要乱 俄国想插手？ 拟出新谋支持疆独与中共对话 15. 内蒙古模式：奴化统治的伎俩 16. 英文日本时报刊登李登辉专文：台湾迈向民主中国之路 17. 小评论：党禁不开．国无宁日 18. 什么是真正的爱国主义：反党与尊重兄弟民族 19. 【透视中南海】江泽民再吁学邓理论的背後 20. 伊 铭：中国军事预算知多少？解读《中国的国防》白皮书 21. 平可夫：解放军花费重金全面更新电子战谋略 ================================================ 《小参考》总第161期1998.08.16 1. 北京公安不准学生向印尼大使馆进行抗议活动 2. 广播显示：新疆骚乱问题突出 中共进行连串动作 3. 江西省九江县赛城湖附近已发生霍乱烈性传染 4. 长江洪灾专题分析之二：新版官场现形记，丑态百出 5. 大陆水灾 灾民投诉拿不到捐款 6. 李怡：三峡如何了？为什么不见报道？ 7. 江泽民说：不反走私无脸见邓小平 8. 江泽民访日主要话题：稳定日圆汇率？日本能否愿意？ 9. 印尼事件揭华妇被奸 互联网电子邮件记首功 10. 印尼华侨惶恐度国庆：恐吓男阉女奸　翻掘先人骸骨 11. 中国黑客抗议印尼排华，印尼抗议中国黑客“暴行” 附：印尼再出妙论中国黑客与“中国威胁论” 12. 排华曝光，王炳章分析印尼人民革命给中国民运的启示 13. 揭露！昆明市政府副秘书长兼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张宗盛 14. 甘肃工专老师威吓不发毕业证 女生被迫伴舞遭官僚狎玩 15. 陕西省城固县农民杨明新为鹅争执砍死9人 16. 宋美龄纽约长岛豪宅280万元售出 17. 日本人眼里的中国人：放洋、虚伪、下贱 18. 中国民主党事件，傅申奇说：中共铁腕镇压，得不偿失！ 19. 民主，不是政治渗透的直通车--台湾专家谈情报与反情报工作 20. BBC: 近几天英国报刊上的中国新闻综述 21. 台湾学者代表团抵华盛顿批评克林顿访问大陆说三不 22. 外交评论：中共与印度勒紧裤带夸称大国 ================================================ 《小参考》总第160期1998.08.15 1. 三年前天安门广场散发传单被捕：义士卢勇祥生命垂危 2. 二十七名流亡在美民运人士联名信谴责中共虐待刘念春 3. 三公安干警在新疆伊宁被杀 4. 新疆分离主义份子在皮山县抢劫军火枪击中共公安干警 5. 南京军区基层军官弄虚作假吃喝成风逼死人命 6. 美国之音：中国互联网发展迅速市场巨大，政府决心严控 7. 决堤後政府未发一斤米，江洲新洲灾民怨声载道 8. 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洪水 9. 长江洪灾专题分析之一：人为破坏自然环境是洪涝主嫌 附：人为破坏使黄河上游龙羊峡水电厂被流沙包围 10. 滚滚长江水 无语望苍天 11. 印尼首都神秘火警频频　华人惶恐暴乱又来 12. 印尼华侨遭恐吓男阉女奸 港三百人大游行促遏止暴行 13. 印尼排华　手段残酷 居港亲人忧心如焚 14. 血浓于水！港民权党要求给予印尼华人半年免签证停留 15. 暴乱真相：印尼暴徒持续两月奸华妇 16. 首都雅加达传单：国庆"8.17"杀光华人 17. 印尼发烧 北京头痛 18. 北京加派武警守卫印尼使馆，贷款给印尼 19. 遏阻美元飙涨中共严打黑市外汇 20. 外国人看中国：中国大陆民主化的深层障碍 21. 台湾在各阶层防大陆渗透 与大陆有关者均列监视范围 22. 特大水患：天灾与人祸 23. 时代转弯的时候──序陈佳宏《海外台湾独立运动史》 ================================================ 《小参考》总第159期1998.08.14 1. 北大学生将在8.17印尼「独立日」前往驻京使馆抗议 2. 马不喑：从国内学生对印尼反华事件的反应说起 3. 面对印尼五月暴行 中国民间怎么会鸦雀无声？ 4. 湖南、安徽、四川异议人士受到公安骚扰、扣押甚至抄家 5. 陈希同不服判决向法院上诉 6. 巴黎世界报社论批评中共处理长江水患不当 7. 把自然灾害变为政治宣传--来自中宣部的抗洪报道精神 8. 卡尔证券预测：人民币年底将贬值二成 9. 上海黑市外汇市场人民币兑美元升至九点三元 10. 港币坚守城池 美国学者看「贬」 11. 葡国玩弄江泽民　还你一个烂澳门 12. 谍对谍：寇健明有遭构陷入罪之嫌 13. 李八方：《天安门》谁是後盾？ 14. 台北市议员陈玉梅指有人以大陆相亲团为名行买春之实 15. 新闻自由：揭短、爱国与进步 16. 江泽民背叛中共创始人多远？读李大钊《危险思想与言论自由》 17. ＂共产教主祷文＂ (幽默) 18. 容不得不同意见和宽容 19. 美国之音：苏哈托的女婿承认利用军权绑架政治反对派 ================================================ 《小参考》总第158期1998.08.13 1. 新疆喀什八名中共公安武警被暗杀 2. 湖南六名异议人士遭逮捕其中四人下落不明 3. 杭州公安阻止王有才的亲人与律师和他见面 4. 周建和及韩立法征集签名废除劳教制度遭上海公安威胁 5. 港股跌穿六千七百点创五年来新低 6. 美林证券报告指人民币下跌长远对台港有利 7. 苹果日报：回归过了一周年　股市回到九三前 8. 联合国首次追究　敦促日本赔偿慰安妇 1. ] 将制度比作贩卖奴隶 2. ] 妇女人权团体吁设赔偿审裁处 3. ] 读卖新闻说难证实有军妓 4. ] 江泽民下月到访蒙阴影 5. ] 迫廿万妇女供日军泄欲 6. ] 每天服务廿多人 7. ] 日政府销毁证据 8. ] 日本是负责任国家吗？ 9. ] 德诚心悔过　日歌颂战犯 9. 台湾提出资讯、思维、文化「新叁通」 10. 李登辉总统重申两岸统一条件：自由、民主、均富 11. 大陆渔民群入夜抢滩金门引起民众恐惧 12. 学者警告中共可能要求各国将三不政策书面化 13. 中央日报：中共何苦走到自己的对立面 14. 台湾外交部吁遏止少数不满人士骚扰驻华使节之恶行 15. 人权组织呼吁韩国释放包括共党特务在内的政治犯 16. 阉猪人为妻“复育”施手术 17. 中国的专制不对百姓有影响？ 18. 大陆首家官方第四媒体杂志「互联网周刊」发刊 19. 「经济学人情报所」：中共面临经济改革步伐的艰难决择 20. 香港又传江泽民将持续推动政治改革 ================================================ 《小参考》总第157期1998.08.12 1. 忍无可忍！北大出现大字报，抗议印尼华妇遭到攻击 2. 训练共干真荒谬！吴弘达指澳洲与中共人权会谈未触及重点 3. 刘念春妻母遭公安绑架 张善光遭虐待 中国人权谴责 4. 湖南资深民运人士潘明栋病危盼各界伸援手 5. 【天灾人祸】九江代市长刘积福说：九江决堤是「人祸」 6. 明报：九江决堤疑人为 失责钢铁公司正受当局追查 7. 中国时报：赈济水灾，港人热情消退 8. 台北市议员李承龙怒掴印尼驻台官员 9. 美国之音：马来西亚出现排华暴乱谣言,造成人心惶惶 10. 陆不平：也拿“船长理论”比“六四” 11. 【中国黑客宣言】：中国人不能再懦弱了！ 12. 党国今日：影视圈是个什么圈？ 13. 白洋淀，我的家乡几十年变故 14. 近代史：谁杀了杨开慧 15. 坚持社会主义公有制？江泽民又在卖什么药？ 16. 日本在全国九处通信设施监听中共等电讯联络 ================================================ 《小参考》总第156期1998.08.11 1. “他们说的是假的！”--公安县孟溪垸灾民责大陆传媒说假话 2. 日本专家卫星观测指出长江水害比中共报导更严重 3. 悲哀！香港印尼华人到美国驻香港总领事馆请愿 4. 大陆136异议人士致函江泽民要求释放合法组党的王有才 5. 刘念春妻子储海蓝赴北京市府陈情途中遭拦截 6. 澳洲与中共官方承诺将在人权方面正面合作，母亲抗议 7. 富比世杂志专访微笑老萧：民主、自由与均富和平统一 8. 达赖：追求有意义的自治，愿向北京表白不强求藏独 9. 鲍戈：陈希同还有政治问题 10. 行李遭北京严查 王丹母子9年来首次在异国他乡自由相聚 11. 关于为国内“中国民主党事件”受迫害者募捐的公开信 12. 给因行使组党结社合法权益而面临公诉民运朋友的法律意见书 13. 林辉获释：中国律师的权利及职业没有保障,辩护须党批准 14. 论坛文摘：媚俗的北大学生 15. 徐水良：抗议印尼虐华事件中的民运 16. 人民币不贬值 大陆台商叫苦 17. 中国人民消费不起， 大陆商品供过於求 18. 安徽省会合肥市党政军警联手作福建假药奸商的大保护伞！ 19. 辽宁省公安人员对孕妇刑讯逼供致死！竟欲用钱“私了”！ ================================================ 《小参考》总第155期1998.08.10 1. 大陆异议人士群起抗议公安非法逮捕合法组党的王有才 2. 大陆异议人士要求对“中国民主党事件”进行公开审判 3. 徐文立准备赴杭州参加王有才先申请组党案被审旁听的声明 4. 外电媒体纷纷报道林海案件 5. 司法局无理干预律师工作, 剥夺律师为当事人辩护权 6. 三名大陆民运人士向印尼使馆抗议虐华暴行 7. 澳洲与中共展开人权会谈 8. “长江水灾”：是天灾，也是人祸 9. 凌锋：「川壅而溃伤人必多」的现实教训 10. 传大陆中共奴隶制户口政策略有松动 11. “天怒”通天乎？陈放披露大陆即将公布一些走私大案 12. 陈昭如：民主政治也应当有严肃性 13. 金尧如：这些“左”倾的所谓学者应听听人民的声音 14. 拉哈瑜·拉那宁西赫：我们受够了！——一名印尼华裔的心声 15. 北大三角地出现"抗议印尼暴行"标语 ================================================ 《小参考》总第154期1998.08.09 1. 香港民运请愿要求释放王有才，浙江省五十三人拍案而起 2. 长江大堤崩决，九江随处尸漂，中宣部禁止负面报道 3. 高村正彦来访：台湾问题分歧中日未达共识 4. 外交评论：评日本与中共的矛盾交往 5. 中共党刊《半月谈》专文介绍向克林顿提问的北大学生 6. 江泽民警告右倾思潮：政治改革要坚持社会主义公有制 7. 扶定国旗扭转乾坤：“六·四”天安门事件的解决办法 8. 洪涝不止是天灾抑人祸？长江淹人和江总书记名字无关！ 9. 正义党答复为什么中共外来政权是苏联共产党的走狗？ 10. 陈破空在8.7纽约集会上的演讲稿：印尼虐华构成战争罪 11. 凌锋：有关印尼排华的敏感问题 ================================================ 《小参考》总第153期1998.08.08 1. 上海外商美国友邦保险公司在中共压力下解雇异议人士 2. 杭州王有才因要求注册登记“中国民主党”遭正式逮捕 3. 中共若武力动粗：台湾逾八成七民众愿为保卫家园而战 4. 两度企图偷渡进入美国的王武东获准申请政治庇护资格 5. 人民币黑市价持续贬值 上海黑市价跌至九点二元 6. 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天灾、捐款、政治人祸 7. 【党国真相】考入名校学费无着 蜀女升中梦难圆投水自尽 8. 三千多名旅居纽约华人示威抗议印尼排华暴行 全美各地大游行 告全球华人书：起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9. 痛哉，我的中国心：中央政府为什么不管、不干涉呢? 10. 陈 也：香港已死，香港抵死？ 11. 南方周末：张志新冤案还有秘密 12. 中国反动、封建的党管干部制度必须彻底废除 13. 陈破空：邓氏家族又一次卷入经济大案 14. 鲍 戈：陈希同为党唱囚歌 15. 伊 铭：「严打」，中共人治司法制度的误区 16. BBC: 英国报章上的中国消息和评论 17. 【老歌新唱】茉莉花--献给浙江义士 ================================================ 《小参考》总第152期1998.08.07 1. 九江崩堤水淹百人遇难 全市失控民众惊惶逃生 附：三峡大坝与长江水患 2. 九江长江大堤溃决 有无人员死亡 中共媒体报导不一 3. 上海民运人士将发动万人签名要求废除违宪的劳教制度 4. 美国之音：中国驻美国大使李肇星爽约,美国国会空留一席 ● 阮次山：李肇星差点上当 5. 民意调查显示绝大多数美国人认为中共将对美构成威胁 6. 高村九日访北京谈新宣言等系列政经问题 7. 中共拟对外开放电信市场 8. 传索罗斯等美资大户狙击港元 9. 人民币黑市价跌至一美元兑九元人民币 10. 美国之音：美国反托拉斯法执法时松时紧，反映当局愿望 11. 美中情报关系史的教训 ──读余茂春的《战略情报局在中国──冷战前夕》 12. 浪尖上谈情：大陆推出海峡两岸单身男女长江三峡联谊 13. 王丹安排迎母 14. 总统难当：美国新闻界热烈讨论克林顿总统的绯闻 ================================================ 《小参考》总第151期1998.08.06 1. 冲击党禁：中国各地持不同政见人士的联系越来越频繁 2. 大陆异议人士林辉的父亲被公安拘留 3. 大陆异议人士申请将在长沙及杭州游行 4. 美国议员欲当面询问大陆人权但中共大使李肇星抵制 5. 传湖北嘉鱼县灾民三千人被淹死 6. 中共官方媒体不提长江水患死伤灾民数字 7. 港报称江泽民与朱熔基权力结盟对抗党内批评 8. 「天怒」作者陈放指中共改革处於关键时刻 9. 写《天怒》触怒当事人，陈放曾接恐吓电话 10. 两岸关系：克林顿影响浮现北京趋以政治对话为主轴 11. 民运人士与侨界人士纽约示威，抗议印尼虐华暴行 12. 关于司法独立 --致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和最高人民检察院院长的建议书 13. 李鹏专访(更新版) 14. 陈希同，袁木命运的启示 15. 也由印尼华人遭遇得出几点感想 16. 林滴娟案绝非偶发事件根在中共组织 17. 民运如何利用别人的「场」？──中国民主运动的「场」论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reference@pathfindermail.com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come.to/dck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Da4 Can1 Kao3~{《大参考》~} ──────────────└──┘───────────────